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大汉光熹》 作者:独看风起 作品相关 关于写《大汉光熹》的想法 爱看书,爱看三国梦想,三国就不在多说,历史上没有那个时代出现过如此多的谋士武将。可是最近网上出现的小说大多都是除了人名和地名是那个时代以外,情节上已经脱离了历史的范畴,变态到任意改变事实,颠覆历史的地步。 看这样的书不如去看玄幻、王图争霸之类,在一个崭新的设定里,作者就是神,随心所欲的发挥极不更好,非要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构思强加在三国这个时代,个人认为,这是对三国的亵渎。 无奈之下,于是有了动笔写这部书的冲动,可是把大量的历史资料悄无声息的融入文字中,风起的能力不够,于是一部分章节阅读起来比较枯燥。风起的本心是,在汉末这个特定的时期一切发展都应该和生产力相对应,不然这和玩三国游戏是大量运用编辑器是一个道理,那还有什么意思?短期迎合喜欢过度YY朋友的口味,一段时间早回头看这本书时,你自己也认为是本垃圾。 不怕大家笑话,风起一段时间真的梦想穿越三国,为了这个梦想查阅了大量史料,越看越心寒,如果参照那些小说内容回到三国,你会死不瞑目,只想大骂那些误人子弟的作者。说这么多并不是风起反对YY,本书只会比较合理的适度YY。另外,风起不是历史系毕业的高才,自身的能力太弱,对汉末三国那段历史比较了解的朋友,欢迎你们及时指正,并提出宝贵意见。 王者归来 风起回来了,经历了近一年四个月,我回来了。 一年里,风起有经历了很多,父亲的的心脏病,我被刀具差点削掉的手指,及父亲无法处理的生意,很多繁杂的事情使我无法脱身,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此,对那些喜欢《大汉光熹》的兄弟姐妹说声对不起,但是抚心自问,风起问心无愧,因为风起没有说谎。 呵呵,会有人骂我傻B,一部断更一年多的作品,绝对无人问津,你写给谁看?风起很傻,在起点这个遍地人妖的地方,TJ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我承认,自己确实动过这等念头,无非换一个马甲而已,在每月增加数万名写手的起点,独看风起这个名字,很快就沉积在汪洋的TJ书海里。 可是,风起是个男人,于是回来了。 这次,应以前书友的建议,风起要对《大汉光熹》做次大修,第一人称换做第三人称,语言要求简洁,割掉大部分的臃肿,倒叙回到它应该回到的地方。YY的成分会适度增加,但是会保持一定的合理性,书中大量的史料,使看书的过于沉闷,很多书友看书只求舒心。以前,风起太过于自以为是,完全以自己为中心,风起错了,以后会逐步改正,欢迎大家踊跃提出意见,使这本书更加完善。谁知道大修比写书还慢,近期风起时间不多,修改速度较慢,过一段时间,这种情况将会结束。 《大汉光熹》一定会是完本。 东汉官制 中央官制 东汉的中央政府组成沿用西汉官制,以三公领九卿为基本架构。但是实际政治权力已经完全转移到尚书台。东汉皇帝即位,往往以太傅或太尉录尚书事,总领政务。御史台体制贬损,成为少府属官。侍中从西汉的加官转为正式职务,设侍中寺作为侍中的正式官署,隶属少府。 太傅 东汉一朝,由于讲求经术,太**臣中以太傅为首。太傅借此向太子灌输自己的政治理念。太子即位后,往往以太傅录尚书事,成为事实上的丞相。历史上,赵熹、邓彪、张禹、冯石、冯鲂、桓焉、赵浚均以太傅录尚书事。太傅死,即除此官(不再任命),以示崇重。汉灵帝时,以陈蕃为太傅录尚书事,后来陈蕃被处死,以胡广继任,这是唯一的例外。据《汉官》记载,太傅所属官吏有:长史一人,秩千石,掾属二十四人,令史、御属各二十二人。长史为太傅府群吏之长,掌章奏、顾问。掾属是比较高级的属吏,分曹办事。令史、御属是比较低级的吏员,办理文书、车马等琐事。 三公 东汉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位次上公。三公师长百僚,名义上为最高官职,其实并无实际权力。东汉任命三公多以知名经师为之,以宣扬经术治国的理念。其实不过是政治花瓶而已。皇帝以尚书参决政务,并不以实权付三公。因三公以硕儒经师居官,所以往往要为很小的差错承担非常严重的责任,以示高节。例如:宋弘为大司空,在位五年,因考核上党太守无所依据而免官。伏湛行大司徒事,以冬祭高庙(汉高祖刘邦的宗庙),因河南尹与司隶校尉在庙中争论失仪,而伏湛没有上奏此事,免官。汉光武帝对大臣非常严厉、苛刻,韩歆为司徒,以直言忤旨,免官遣归乡里,与其子皆自杀。之后,欧阳歙、戴涉相继任大司徒,下场都是论罪下狱、被处死。 太尉 汉光武帝即位,置大司马,负责全国军官的考核,每岁末,评定等次,上奏皇帝,作为军官升迁、降调的依据。建武二十七年(51年)改大司马为太尉。 按东汉制度,三公掌谋议国之大政。太尉的主要参政途径就是与司徒、司空共同讨论皇帝交议的国政,定议后会衔上奏。东汉一朝,仅见牟融、徐防以太尉录尚书事,与太傅参决政事。这说明太尉除非被任命为录尚书事,并没有决定政务的职权。 按东汉以三公领九卿的制度,太尉领太常、卫尉、光禄勋三卿。太尉府属吏有:长史一人,秩千石,总管各曹事务。各曹掾、史、属共二十四人。在诸曹中,西曹负责太尉府官吏的任免;东曹负责二千石的迁调;户曹负责户籍、祭祀、农桑;奏曹负责奏议;辞曹负责审理案件,接受上诉;法曹负责驿站事务;尉曹负责士卒和囚犯的征调、运输事务;贼曹负责缉拿盗贼;决曹负责裁决刑法;兵曹负责军事事务;金曹负责货币与盐铁事务;仓曹负责国家仓库事务。此外,还有黄阁,主簿,是阁下诸吏的长官。另有令史及御属二十三人,阁下令史负责太尉的仪仗执事;记室令史负责太尉府的奏章等各种文书的管理;门令史负责太尉府门卫。其他令史分隶诸曹,办理文书事务。从东汉太尉府诸曹的设置以及职掌来看,太尉的管辖范围似乎非常广,但那都是名义上的东西,太尉诸曹所领事务,或受制于尚书台,或仅仅为文牍往来,本身并没有可否之权,而且太尉对本府诸曹事务并没有实际节制的权力。 司徒 负责人民教化,掌礼仪诸事。与太尉、司空共同讨论皇帝交议的国政,定议后会衔上奏。参考:《汉官仪》:“王莽时,议以汉无司徒官,故定三公之号曰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世祖(刘秀庙号)即位,因而不改。”《后汉书·百官一》载:“司徒,公一人。本注曰:掌人民事。凡孝民孝悌、逊顺、谦俭、养生送死之事,则议其制,建其度。凡四方民事功课,岁尽则奏其殿最而行赏罚。” 建武二十七年(51年),去“大”,称司徒。司徒领太仆、鸿胪、廷尉三卿。属吏有长史一人,秩千石。掾属三十一人。 司空 负责水利工程、城防建筑、宫室营建等事务。与太尉、司徒共同讨论皇帝交议的国政,定议后会衔上奏。参考:《后汉书·百官一》云:“掌水土事。凡营城起邑,浚沟洫、修坟防之事,则议其利,建其功。凡四方水土功课,岁尽则奏其殿最而行赏罚。” 建武二十七年(51年)去“大”,称“司空”。汉献帝建安十三年(208年),改司空为御史大夫,职掌不变,不领御史台,与前代御史大夫仅仅是名称相同而已。司空领宗正、少府、司农三卿。司空属吏有长史一人、掾属二十九人、令史及御属四十二人。 九卿 东汉沿西汉制度,以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为九卿。东汉九卿分隶属三公。太常、光禄勋、卫尉三卿属太尉;太仆、廷尉、大鸿胪三卿属司徒;宗正、大司农、少府三卿属司空。 东汉九卿均于官称上加“卿”字,如太常卿等,秩中二千石。除此之外,东汉九卿与西汉不同者还有:一、光禄勋除西汉的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之外,增置东中郎将、北中郎将、西中郎将、南中郎将。二、少府尚书改称尚书台,由西汉的常侍曹、二千石曹、民曹、主客曹改为六曹:改常侍曹为吏曹,增三公曹,将主客曹分为南主客曹与北主客曹。尚书台增设左右丞二人,诸曹侍郎各六人,令史诸曹各三人,事务繁剧的曹增令史各三人。尚书台组织较西汉尚书要重要、庞大的多。 将军 东汉的将军也是中央政府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大将军位在三公上,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在三公下。前、后、左、右将军,位在九卿下,不常置。东汉中期以后,太后临朝称制,外戚以大将军执政,与太傅三公合称为五府。 以上将军均开府,府属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掾属二十九人,令史御属三十一人。将军以本号领军的,各有部曲、校尉。另有所谓杂号将军,临事设置,事毕即撤。唯度辽将军因南匈奴所部时有内乱,自永平八年(65年)后常设。汉灵帝设西园八校尉,统率洛阳驻防军队,以宦官主之,这是后世宦官领兵的开端。 详细的中央官制 东汉中央政府的官员分省官、宫官、外官三大系统。内官、外朝的区分古已有之,而在宫廷之中,皇帝日常起居的区域称省中(亦称“禁中”),因此内宫官员中又有宫官与声官的区分。在皇帝身边执役、照顾皇帝日常生活的是宦官,省中的宦者均隶属黄门令管辖。 尚书台是皇帝的秘书机关,其官署设在宫廷之内、禁省之外。它的主要执掌是管理章奏文书、起草诏令,但实际上政务都由上书抬代表君主执掌,权力极大。上书台设长官(令)一人、副长官(仆射)一人,下设尚书六人分十八人。沟通上书台与皇帝联系的官员有侍中、中常侍、黄门侍郎等。其中,侍中由士人充任;中常侍、黄门侍郎则由宦者承担。侍中有事才入禁省,中常侍、黄门侍郎则日常居住在省中,因此,虽然三者之中侍中的级别最高、中常侍次之,但与君主的亲密程度,则以中常侍为最。宫内省外的禁卫工作由九卿中的光碌勋与卫尉负责,光碌勋偏于内,卫尉偏于外。光碌勋下属五官、左、右、虎贲、羽林等五名郎将,中郎将以下有中郎、侍郎、郎中等官。光碌勋的禁卫力量是郎官,卫尉的禁卫力量是武装卫士,所以,卫尉在宫卫事务中的地位相当重要。 外官主要有三公九卿,他们是中央政府的主要行政官员。 三公指太尉、司徒、司空,他们的品级最高,名义上的职责是辅导皇帝主持国家政务。三公的属官有长史一名,掾属、令吏、御属各二、三十名。其中,长史是三公的主要副手,掾、属是分管具体事务的部门负责人(掾是正职,属是副职),除长史由朝廷任命外,其他属官均由三公自行聘用。 九卿各自分管的政务是:太长掌典礼,光碌勋、卫尉掌宫省禁卫,太仆掌皇帝车马,廷尉掌司法,大鸿胪掌接待诸侯与少数名族,宗正掌皇族事务,大司农掌国家财政收支,少府掌皇帝器用服饰。九卿各官的长官是卿,副职为丞;其下分设各官管理具体事务,大体以令为正职,丞为副职。 与九卿级别相当的外官(亦称“列卿”)还有执金吾、将作大匠、大长秋等。其中,执金吾负责宫廷之外、都城之内的治安;将作大匠负责宗庙殿堂、宫室陵园等土木工程,其副手为丞,下属的部门负责亦以令为正职,丞为副职;大长秋主管皇后事物。性质与就卿中的少府类似,由宦者担当。 在军事方面,相当三公的中央高级官员有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相当九卿的有前、后、左、右将军,均不常设。其属官与三公相同,唯在长史之下另有司马一人,主管军务;从事中郎二人,职掌参谋,均由朝廷任命。将军直接领兵的,在部、曲、屯等建置上分别设校尉、司马、军侯、屯长等统兵官。 常备军由中央与地方军(郡国兵)组成。中央军中,京师卫戍部队由城门校尉统领,野战部队由北军中侯统领。北军下辖五个兵种的部,番号分别为屯骑(骑兵)、越骑(特种兵)、步兵、长水(水军)、射声(弓箭)。长官为校尉,副职司马。全军总数约五万人不到。北军平十卒驻屯在京城长管君主宿卫、助理首都治安,发生战事就成为组建出征步枪队的核心。地方上的郡国兵经东汉初期多次裁撤、削减,只剩下边郡与内地关隘的少数驻军。遇有战乱,都是临时募兵或抽调京师北军出战。 地方官制 东汉的地方官制与西汉相比较,在郡、县两级是基本相同的,不过郡的重要性和权力较西汉下降很多。在州一级,则有根本性的差异,东汉的州已经演变成为一级地方,凌驾于郡之上。至此,中国古代的地方行政区划由郡县制转变为州、郡、县三级制,一直延续到隋朝“废郡”为止。 州刺史 东汉将洛阳之外的地区划分为十三个州,各遣刺史一人为长官。另以京兆、左冯翊、右扶风、河东、河南、河内、弘农七郡为司隶校尉辖区,称司隶部(汉代州也称部)。 司隶校尉是京官,本职为监察在京百官诸不法事。东汉时,每每退罢三公均由司隶校尉纠劾所致,所以司隶校尉号为“雄职”。皇帝召集朝会的时候,司隶校尉与御史中丞、尚书令三人有单独的席位,称“三独坐”。司隶校尉秩比二千石,属官有从事(近来流行的韩剧中每每出现的从事官就是由此得名)、假佐(假:代理的意思;佐:助手的意思。就是说是可以代行事务的助手)等,另统领一支由一千二百名奴隶组成的武装警察部队,司隶校尉的官名也由此而得。 诸州沿西汉汉成帝制度,设州牧一人,秩二千石。建武十八年(42年)改刺史,秩六百石。汉灵帝中平五年(188年),再改州牧,秩二千石。东汉刺史有固定的驻地和官署,纠劾所部太守县令不必如西汉制度上三公按验,可以直接罢免之。改州牧后,兼领军政,位高权重,有点类似于唐朝的节度使,而管辖地域的广阔,又不是节度使所可以相比的。与西汉相同的是,刺史也要周行郡国,刺探政情,年终回京复奏。不过东汉的刺史不必亲自回京,而是派遣属吏向司徒府报送文书而已。 郡国 东汉共设郡国一百零五:王子封国二十七,司隶部属郡七,列郡七十一。除司隶部所辖七郡外,王国与列郡均分隶诸州,其中豫州领郡国六,冀州领九,兖州领八,徐州领五,并州领九,幽州领十一,青州领六,荆州领七,扬州领六,益州、凉州各领十二,交州领九郡。 东汉制度,皇子封王,以郡为国。每国置傅、相各一人。傅主王府事,职如汉朝的太傅;相如郡太守,主政务;相有长史一人,职如郡丞。另置中尉一人,秩二千石,职如郡都尉,是主管军政、缉捕盗贼的军官。 王府置郎中令一人,秩千石,职务和汉朝的郎中令相类似,主管王府的大夫、郎等;仆一人,秩千石,负责王府的车马训练与驾驭;治书数人,秩六百石,职如尚书;谒者数人,秩四百石,职务是奉王命出使;另有礼乐长、卫士长、医工长、永苍长、祠祀长等,秩皆比四百石。 郡太守秩皆二千石,只有河南郡因京师所在,长官称河南尹,位比九卿,秩中二千石。诸郡各置丞一人,位次太守,秩六百石,负责民政事务;边郡(就是设置在边境地区的郡)另置长史一人,秩六百石,负责军政事务。长史之下有司马一人,负责具体军事指挥。东汉内地不设郡都尉,以太守领兵。边郡置都尉或属国都尉领军并辖县,地位略与内地较小的郡相仿。如汉和帝永元元年(89年),置西河属国都尉、上郡属国都尉;永和十五年(105年)置辽东西部都尉;汉安帝置右扶风都尉、京兆虎牙都尉等。 侯国县邑道 东汉的县级地方建制与西汉相同。列侯以县为封地则称侯国,侯国置相一人,相当于县令或县长(以侯国大小为异),相不隶属于列侯,但负责为列侯征收租税。封国户数在千户以上的,置家丞、庶子各一人,是侯府官,不管理民政;不满千户的,只置庶子一人。东汉的侯另有乡侯、亭侯,所封之地各为一乡、一亭,这样的封地辖于所在县,与乡、亭相等。皇后、皇太后、公主的封地称邑,置令、长。邑的体制与侯国相当。 少数民族聚居地设道,隶属于郡,多设于巴、蜀等西南地区,以少数民族部落首领为道的长官。 万户以上的县置县令一人,秩千石;县丞一人,掌民政、文书、仓库;县尉二人,掌治安。万户以下的县置县长一人,秩三百石或四百石;县丞、县尉各一人。东汉诸县出产盐的,置盐官,负责管理盐场、盐矿,征收盐税。出产铁的县置铁官,负责冶炼、铸造。在手工业发达的县置工官,负责管理工匠、征收工商税赋。在水产发达的县置水官,负责管理渔场、征收税赋。以上这些官吏不隶属于郡县,均隶属于少府,属于派出机关。 详细地方系统 东汉的行政区分为郡(国)、县二级。郡之上还有监察性质的州。州的长官为刺史(中平五年改称州牧;京畿地区的司隶部长官特称校尉),其主要职责是巡察下属郡国政务,年终遣吏到京城向司徒府汇报,劾奏不称职的郡国长官。属官有从事(亦称掾史)、假佐。从事有治中从事、别驾从事、簿曹从事、兵曹从事、部郡国从事等,均由州长官自行聘用。治中别驾是州长官的主要助手,在从事中地位最高;簿曹掌文书;兵曹掌军事,仅在有军务时设;部郡国从事,每郡国一人,负责纠劾郡国长官、按治郡僚属,其地位仅次于治中、别驾。假佐是州长官的低级属官,主管文书,其中的典郡书佐分管州所属郡国的有关文书,每郡一人,由郡史轮流充当。 郡的长官称太守(因太守兼领武事,州治所在郡的长官称尹),根据郡的大小、太守的级别有中二千石至八百石六级。郡内原设有专掌军事的都尉,在建武六年之后,边郡常设,内地大多不设。每郡的都尉,为一至五千人不等。都尉在一人以上时,在郡之下分设都尉辖区。有时,在不足设郡的地方,亦设置过渡性的都尉区(属国都尉)进行管理,其性质相当小郡。郡太守助手为郡丞(边郡为长史),由中央任命。此外,郡府的僚属有:功曹,掌管郡内一切人事;主簿,掌管文书;督邮,主管纠察属县、监管本郡官民;掾、史,分曹办理郡政,掾为正职,史为副职,每曹有办理文书的书佐。又设三老,帮助推行政施和教化。郡府僚属由郡太守自行聘用,其的位以功曹最高,依次为主簿、督邮等。郡都尉的僚属与太守类似,亦由郡都尉自行聘用。 分封给诸侯王的郡称国,其行政级别与郡相等。王国的官属分两个系统,一是类似于郡官的民政系统,有相(相当太守)、长史(相当都尉),其属官亦与郡大体相同;一个是管理诸侯王生活、禁卫的官属,如郎中令(相当光禄勋)、仆(相当太仆)、治书(相当尚书)等。此外,王国还设有类似于太傅的傅,负责辅导诸侯王,级别等同于王冠相。 分管少数民族的使匈奴中郎将、西域校尉等,级别与郡太守相当,其属官有从事、掾,无定员,根据事务多少而设。 县的长官为县令或县长,级别从千石至三百石不等。下设属官有;丞一人,管理文书、仓狱;县尉一至二人,管理治安;主簿、功曹、掾、史,均与官类似;三老,掌教化。县的长官由朝廷任命,但州郡也可以过问县的人事,县长官或丞、尉出缺又无合适人选的,上级机关可派出属官或另行任命他人代理。县长官的行政事务,受郡府的监督,每年年终要向郡长官汇报功作(上计),听候考核。 分封给列侯的县称侯国,其行政级别与县相等。侯国的官属也像王国一样分两个系统:主管民政的是国相,相当于县令或县长,仅负责向列侯交纳租,行政上则听命于郡;列侯的家臣有家丞、庶子各一人(不满千户的侯国不置家丞)。 此外,与县的级别相当的地方行政单位还有道(境内有少数民族的县)、邑(封赐给公主的县)及郡所设的盐官、铁管、都水官。道、邑的官属与县、侯国差不多,郡在县境所设盐铁工官等,由县暑调拨属官理事,不另外设置官属。 县以下的行政单为有乡、亭、里,大体是百户为一里,十里为一停,十亭为一乡。乡的长官为秩、啬夫,令有游徼掌治安、乡佐收税、三老掌教化;亭设亭长主管治安,令有亭侯、亭卒;里的长官为里魁。乡、亭、里的官员一般由郡、县等上级机关任免 大将军:是将军的最高封号,东汉时多由贵戚充任。具体名号有建威大将军、骠骑大将军、中军大将军、镇东大将军、抚军大将军等等,除骠骑大将军之位稍低于三公之外,其余均在三公之上。三国时夏侯惇、姜维等人皆为大将军。 大司农:秦时称治粟内史,景帝改称太农令,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更名为大司农。文帝(曹丕)黄初二年(221年)改称大司农,蜀、吴亦各有大司农。两汉时大司农掌管租税、钱谷、盐铁和国家财政收支,而到了三国时期,由于权力的分散则只能负责这些物资的保管工作了。九卿之一。 大鸿胪:汉初称大行令,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为大鸿胪,掌管接待宾客之事。九卿之一。卫尉:秦时始置掌管宫门警卫。九卿之一。! 汉代人才制度南阳郡古代的冶铁技术 汉代选士制度 汉代必须定期举人的诏书,有才不举,轻则免官,重则以“不敬”论处。西汉末,平帝即位,王莽执政,曾诏令适当放宽荐举法,结果滥举之事,屡有发生。东汉初年,为了纠正察举不实,官非其人的弊病,重申选举之法。两汉时期,确有官员因选举不实而坐罪者。可见,两汉对执行察举法规还是相当严格的,即使身居高官要职者,选举不实,同样治罪。如果选举得人,不仅被举者可以升迁,举者也要受到嘉奖。有才不举,举而不实坐罪;有才即举,举而得人受奖。奖惩严明,责任清楚,才能保证察举制度的正常进行,当然在封建社会是难以真正彻底贯彻始终的。 第二,增加察举的科目,规定察举的期限和人数。汉代察举的科目是逐步固定下来的,并且逐步增加,以适应选拔多方面人才的需要。汉高祖时,只是笼统地提出“贤士大夫”,尚无明确科目的标准。汉惠帝、吕后虽确定了明确的科目,但不十分固定,也比较单一。汉武帝以后,科目逐渐增多,并且日益固定下来,使之制度化。两汉时期比较通行的科目主要有:孝廉、茂材、贤良方正、文学、明经、明法、尤异、治剧、兵法、阴阳灾异及其他临时规定的特殊科目。察举的期限也逐步有了比较明确、固定的规定。上述各种科目大体上分为两类:一类是常科,另一类是特科,有的虽不是岁举,但也要经常举行,有的则根据临时需要或某个皇帝的特殊兴致偶尔为之,如:贤良方正差不多每代皇帝都曾举用,而鸿都门学则在东汉灵帝时举用过。察举的人数也逐渐有了明确的规定,如孝廉原是每郡岁举一至二人,由于各郡区大小不等,人口多少不一,举人相同则颇不平等,于是在东汉和帝时改以按人口为标准,大概每20万人举一人。 增加察举科目,并且相对固定,又确定了察举的期限,规定了比较合理 的察举人数,使察举制度更趋完备。尽管其间仍有不少变动,但基本制度相对稳定,使察举制度的实行仍能有法可依。 第三,制定察举的标准和条件。汉代察举科目繁多,最初并没有统一的 基本要求,没有明确的标准,对每个科目的要求有时笼统,有时又常变动,在执行中较难掌握,也不便于考查,因此,要求制定统一的察举标准。汉武帝之后,大致确定了四项基本标准,也称“四科取士”。这里所谓“四科”,不是具体科目,而是四项基本要求,以此作为察举的标准。当然,每个科目不可能要求四项兼备,不同科目可以侧重某一项或某两项的要求,但“孝悌廉公”则必然“皆有”。然而这些标准的制定,尽管考虑得比较全面周详,但在实际执行中却难以真正实现,不免流于形式,成为冠冕堂皇的空文。汉代察举对被举者与举荐者的具体条件也陆续作出苦干规定。当然,这些条件也并非一成不变,在执行中常因时因人而变动和调整。举荐者的条件也有若干规定,例如,每年例行的岁举,由刺史、守、相等地方长官负责。负责察举的主管机关西汉时是三公中的丞相,九卿中的太常、光禄。丞相司直、司隶校尉与刺史均为监察察举虚实的机关。西汉后期,尚书逐渐参与掌察。至东汉时,尚书权力更大,郎官与博士弟子的选考虽归太常、光禄,但最后铨选权总归尚书。郡国察举初委任三府,后也转归尚书。后世掌管选官人事大权的吏部尚书权力最大,地位最高,即渊源于此。 第四,实行察举与考试相结合。汉代选拔统治人才主要通过察举,但是并非不要考试,而是察举与考试相辅而行。察举是否得其人,还要经过考试,而后才能量才录用。无论是诏令特举的贤良、文学,还是郡国岁举的孝廉、茂材,均须经过中央复试。此外,公府与州郡辟除之士,三署郎官、博士及博士弟子也要依照规定进行教育。不过,汉代察举制度下的考试,在西汉并不占重要地位,察举为主,考试只作为区分高下,授官大小的参考,这和后世的科举截然不同。有时竟有不经考试而直接授官的,这在西汉更为普遍。东汉时,为纠正察举之滥,始重考试。左雄建议严加考试,形成察举与考试相结合的体制,而且考试的成份有日益加重的趋势。 汉**试方式有对策、射策。对策就是提出问题,令应试者口头或书面作答,也称策问,或策试;射策类似一种抽签考试。对策多用于考试各类举士;射策多用于考试博士弟子。汉代的考试大体上可分为四类:一是皇帝策试。依诏令特举之士,皇帝亲加策试。始于文帝,成为定制。二是公府复试。郡国岁举的孝廉、茂材,到京师之后,依科目被举人的情况,由公府分别考试。此制行于东汉,后又依左雄建议,凡举吏者先试之公府,又复试于端门,创立了复试制度,表明东汉对考试的重视程度更提高了。三是博士三科。博士本由察举、荐举,征召而来,既为博士之后,仍须经过考试,以分高下。东汉时,竟有博士考试为争高下,而行贿,私改经书文字的,只好将五经文列于后,作为考试的依据,避免因经书文字不统一而发生争议。四是博士弟子课试。自汉武帝立五经博士,置弟子博士员以后,博士弟子通过考试,选补官吏,成为定制。博士弟子由郡国选送,或以令诣太常授业的,也有因父任而入的。既为博士弟子,定期参加考试,视考试成绩,授以不同官职,屡试不中,“辄罢之”。西汉时,博士弟子较少,规制较严;至东汉人数大增,规制松弛,考试不严,弊伪丛生,质量遂降。在察举基础上加强考试,这是两汉察举制度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以察举为主,辅以考试,是两汉选拔人才制度的基本特点。 2.察举取士的主要科目和内容 汉代察举的科目繁多,目的是选拔各方面的人才,以应各级各类统治人才的需要;同时,通过科目的设立,也体现出统治者的统治思想在提倡什么,崇尚什么,以鼓励人们按统治者意图争相进取,并形成一种社会风尚。汉代许多察举科目的设立和确定,往往以此作为基本出发点。汉代察举的主要科目有孝廉、茂材、贤良方正、文学、明经、明法、尤异、治剧、兵法、阴阳灾异、童子及其他临时规定的特殊科目。 孝廉。孝廉科就是察举孝子廉吏。汉惠帝吕后都曾有诏举“孝悌力田”汉顺帝阳嘉元年(132年),根据尚书令左雄的建议,规定应孝廉举者必须年满四十岁;同时又制定了“诸生试家法﹑文吏课笺奏”这一重要制度,即中央对儒生出身的孝廉,要考试经术,文吏出身的则考试笺奏。从此以后,岁举这一途径就出现了正规的考试之法,孝廉科因而也由一种地方长官的推荐制度,开始向中央考试制度过渡。 之举。汉武帝确立了独尊儒术的基本政策,选拔统治人才特别重视人的品德。根据儒家的思想,强调为人立身以孝为本,任官从政以廉为方,因此,察举孝廉被确定为选拔人才的最重要的科目,成为汉代察举制度最有代表性的典型科目。察举孝廉原为两个科目,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就是举孝一人,察廉一人。然而终两汉之世,孝廉往往连称而混同于一科。被举者多为州郡属吏或通晓儒经的儒生,被举后,没有官职者授以官职,原为小官者升为大官。 汉代举孝廉定为岁举,即各郡每年按规定人数举荐人才,送至朝廷,成为汉代选拔官吏和任用升迁的清流正途。自汉武帝之后,至于东汉,从地方官吏到朝廷的名公巨卿,有不少是孝廉出身,对汉代政治影响很大。通过举孝廉,在社会上造成“在家为孝子,出仕做廉吏”的舆论和风尚,起了“化元元,移风俗”的社会教育作用。察举孝廉在西汉时考核比较严格,吏治也较清明。东汉中期之后,考核松弛,察举不实,有不少滥竽充数者,竟闹出“察孝廉父别居”的大笑话,这和吏治腐败互为因果,造成恶性循环。 茂材。茂材也是汉代察举的一个重要科目。西汉时,原称为“秀才”;东汉时因避光武帝刘秀之讳改为茂材,或作茂才。茂材科主要是选拔奇才异能之士,所以通常称“茂材异等”,或“茂材特立之士”。察举茂材,始于汉武帝。西汉时,茂材属于特举,东汉光武帝改为岁举。此后,茂材和孝廉皆为岁举,往往并称。不过孝廉为郡举,茂材则为州举,因此茂材的数目远少于孝廉。以茂材被举者多为现任官吏,属于对有特异才能品行和突出贡献的官吏进行升迁和提拔,可见,茂材比孝廉任用重。汉代察举茂材常与皇帝派人体察民情,览观风俗、考核吏治相联系,其目的一是得人才,二是敦风俗、善吏治,既是选拔统治人才的措施,又是一种宣教活动,这和察举孝廉是极为相似的。 贤良。汉代察举贤良属于特举。此科具体名称不固定,一般称贤良方正,或贤良文学。察举贤良方正始于汉文帝二年(公元前178年),此后,两汉屡有诏举贤良方正之令。有时贤良方正连言“能直言极谏者”;有时单举“能直言者”。有时贤良方正连言“可亲民者”,即直接选拔亲民的官吏;有时贤良方正又与“有道术之士”相联,于是,“有道”曾为东汉察举的独立科目。在汉代,贤良方正常与文学相连称,有时以贤良与文学并立为二科,有时则连称为贤良文学。实际上,贤良与文学相似,都是指通经达变之士,文学实指经学。东汉灵帝时曾立鸿都门学,也以“文字”诏举,专尚书画、尺牍、辞赋,然多为士林所非,视为滥进。此后,诏举贤良不再与文学连称。汉代诏举贤良方正或贤良文学,主要是表示广开直言之路。按照董仲舒“天人感应”之说,认为各种灾异都是上天对人世帝王的谴告,灾异降临,表明帝王有过,必须自我检讨,并下诏书求贤,征求意见,匡正过失。所以诏举贤良方正多在日月之蚀,冰雹虫害、瘟疫流行之机。所以,贤良之举属于特举,非为岁举,但与其他特举科目相比,则是察举次数较多的科目。 察举贤良是依照皇帝诏令的规定,由公卿诸侯王、郡守等高级官吏举荐,送至朝廷,皇帝亲自过问,分别高下,授以官职。有时一策即毕;有时还有二策、三策,如董仲舒即连对三策,而授以江都相。每诏贤良对策者常达百数人。在汉代所有察举科目中,皇帝对贤良方正一科极为重视。有人说,论轻重以贤良为重,论得人以孝廉为多。这是有根据的论断。 童子。汉代察举专设童子科,规定儿童年龄在12岁至16岁之间,能“博通经典”可以入选,“孝廉试经者拜为郎,年幼才俊者拜童子郎”。察举童子是选举天才儿童的方法,表明我国早在汉代就曾注意到对才能特异儿童的破格举用和特殊培养,这是令人惊异和赞叹的。不过,这种制度,过分鼓励儿童在幼小时期就钻进经学圈子,束缚思想,影响健康,造成儿童的早熟速衰。同时助长一些人强制儿童机械背诵书本,甚至隐瞒年龄以**起仪,这也是应当引以为戒的。后世对童子科称誉者有之,反对者也大有人在,所以,此科时举时废,原因就在于此。我们应当客观地分析,给以科学的评价。其他特举。汉代察举还有许多偶尔一举或仅有几举的科目。这些科目的确立,多是为了提倡和鼓励某些才能的发展、某些知识的掌握、某些品德的发扬;或是以应某种临时需要;有时还因某一皇帝的特殊嗜好而设立。其一为:明经,就是察举通晓经学的人才。自汉武帝独尊儒术后,两汉各科察举都重经学。特立明经一科,表明对学习儒经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提倡。西汉时,有不少人以明经举为高官。由于明经科的设立和举明经者得授官职较高,使汉代讲习儒经成风,社会影响较大,其二为:明法,就是察举明习法律的人材。 汉代政治“本以霸王道杂之”,儒法兼用,所以,选拔人才除重视儒生外,也把明习律令文法者作为重要科目。汉代以明法被举者也有多人,使研习法刑律令者也有被选仕和升迁的机会。其三为:尤异。在汉代,各级官吏治绩最好者称为“尤异”。察举“尤异”,就是鼓励官吏忠于职守,精于政事;也是从现在官吏中选拔高级官吏的一种措施。考察政绩作为升迁的依据,调动了各级官吏的积极性,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使一部分官吏有基层工作的锻炼机会。其四为:治剧。在汉代,郡县的治理困难易分为剧、平,能治剧就是能治理最难的郡县。特立治剧为察举科目,目的在于鼓励郡守、县令到最难治理的郡县任职,这样,使一些条件艰苦,易出乱子的郡县得以治理。其五为:兵法,就是察举勇猛知兵法之人。勇猛知兵法之举多在所谓“灾变不息,盗贼众多”之时,主要是为了镇压农民起义以维护封建统治,有时也是为了鼓励勇士猛将保卫边疆。其六为:阴阳灾异。汉代君臣深受“天人感应”之说影响,相信阴阳灾异和国家治乱安危有联系,当出现社会动乱,阴阳错谬,风雨不调之时,就求助于迷信,举明阴阳灾异之士。 除上述数科之外,还有不少临时特定的科目,如:哀帝初诏举吏民“能浚川疏河者”;平帝元始五年,王莽秉政,曾举行过一次规模巨大,范围甚广的荐举,“征天下通知逸经、古记、天文、历算、钟律、小学、史篇、方术、本草及以五经、《论语》、《尔雅》教授者,在所为驾一封轺传,遣诣京师,至者数千人”等等。汉代选官,上述诸科,都是依照朝廷的诏令由公卿大臣和州郡按规定察举。此外,还有公府与州郡辟除,就是由高级官吏选任属员;皇帝直接征聘;私人荐举;任子为官;纳赀及其他多种途径。有的属于察举的变形,有的则是沿袭旧制。总之,是以察举为主,多种途径并行的选拔统治人才的制度。 南阳郡古代的冶铁技术 一、生产工具的铁器化与冶铁业的发展 战国以后,由于冶铁技术的进步,社会经济制度的变革,社会上对于铁器需要量的增加,铁矿的开采,铁的冶炼和铸造成为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手工业,因此,冶铁业开始发展起来。在战国时代开发的铁矿已经不少,战国时代的著作《山海经·五藏山经》所载产铁之山就有37处,记录属南阳的就有“帝NF9A5之山‘其阴多铁’”,约在今河南省泌阳县和南阳县之间;另一处即“兔床之山,‘其阳多铁’”,约在今嵩县和南阳县之间。战国时代各国都有冶铁手工业,其中韩、楚两国的冶铁手工业最为发达,著名的冶铁手工业地点也最多,当时的南阳已经成为战国时代闻名的冶铁中心。《荀子·议兵篇》记载:“宛钜铁(钅也),惨如蜂虿。”至秦汉时期,铁器和冶铁技术在广大地区已经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使用。从考古中发现,西汉初年铁制农具和工具已取代了铜、骨、石、木器,到西汉中期,随着冶铁技术的发展,锻铁工具增多,铁兵器也逐步占据了主要地位,直至东汉,主要的兵器全部为钢铁所制,从而完成了兵器和生产工具的铁器化进程。西汉初年,冶铁业可听任商人经营。魏国的孔氏原经营冶铁业,秦灭魏后,被强行迁到南阳,靠冶铁成为巨富。西汉武帝时,武帝任用南阳的大冶铁商孔仅为“大农丞,领盐、铁事”,管理全国的盐铁业,南阳成为全国设立铁官的手工业基地之一。在南阳瓦房庄发掘的汉代冶铁遗址中,就曾发现西汉时期的冶铁遗物(熔炉基、耐火砖、鼓风管、铸造用的模具及铁器,包括铁犁铧、铁耧铧、铁锸、锛、斧等)。至东汉,南阳的冶铁业在西汉基础上,冶铁作坊数量增多,规模空前扩大,技术显著提高。建国后在南阳附近发现的冶铁遗址就有:南阳市北关瓦房庄铸铁作坊遗址,桐柏张陂村的大张陂冶铁遗址,桐柏县铁炉村遗址,南召县太山庙、草店冶铁遗址,方城县赵河村冶铁遗址,镇平县安国城铁范、铁铸件遗址,西峡县白石尖冶铁石等。1959~1960年南阳市北关瓦房庄发掘的汉代冶铁遗址,主要遗址面积达2800m2,发现了大量的冶铁遗迹和遗物,其中熔炉9座,炒钢炉8座,锻炉1座。发现在当时的生产条件下冶铁过程中使用了热鼓风炉,这是我国早期使用的节约热能的熔炉。铸造使用的模和范近40种。由文物考古发掘的遗物可见,在当时南阳已经成为全国的冶铸中心。 二、冶铁技术、工艺的发展 冶铁技术在秦汉时期得到进一步的发展。高炉炼铁已成为一种经济而有效的炼铁方法。高炉炼铁从上边装料,下部鼓风,形成炉料下降和煤气上升的相对运动。燃料产生的高温煤气穿过料层上升,把热量传给炉料,其中所含一氧化碳同时对氧化铁起还原作用。这样燃料的热能和化学能同时得到比较充分的利用,下层的炉料被逐渐还原以至熔化,上层的炉料便从炉顶徐徐下降,燃料被预热而能达到更高的燃烧温度。这确是一种比较合理的冶炼方法,因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而长期流传。其冶炼水平的发展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高炉炼铁中的筑炉技术达到了较高的水平。有的用含三氧化硅较高的黄色或红色耐火粘土烧成的长方形或弧形的耐火砖砌筑。南阳瓦房庄遗址出土的耐火砖,在不同部位耐火砖所用的材料、厚度、形状均不相同。有的用直径0.3~0.5cm的白色石英砂粒并掺有少量的细砂。有的用草拌泥、黄粘土及大量的石英砂混合而成,所用石英砂不仅有天然的,而且还有经过加工破碎的。这些耐火砖耐火强度达到1463℃~1469℃之间,这显然是耐火土中掺入了含有二氧化硅相当高的砂石的结果。这种含二氧化硅相当高的酸性耐火材料,从我国古代高炉所出大都是酸性炉渣来看,是合适的。 第二,高炉炼铁所用原料大部分已进行了加工。冶炼工人从长期的实践经验中发现,炉料的粒度整齐可以减少对煤气的阻力。因此,在冶炼之前,就要对原料进行加工,在桐柏县张畈村遗址中,曾挖出数以千吨计的矿石粉末,说明当时已十分注意对矿石的加工。 除了高炉炼铁外,在西汉时期还发现有坩埚炼铁技术。南阳市北关瓦房庄遗址中,就发现坩埚炼炉17座,其中3座较完整,都近似长方形。其中一座长3.6米,宽1.82米,深度残存0.82米。炉的建筑方法是,就地面挖出长方坑,留下炉门,周壁经过夯打后再涂薄泥一层。炉顶用弧形的耐火砖砌成,砖的大小不同,砖的内面敷有一层厚约1厘米的耐火泥,泥的表面还留有很薄的灰白色岩浆,砖的背面涂有较厚(约5厘米)的草拌泥。有一部分是用土坯和草拌泥券成。炉由门、池、窑膛、烟囱四部分组成。门在炉的最前端,当是用来装炉和通风的,左右两壁都经火烧,已成砖灰色。池在门内,周壁也烧成砖灰色,池底留有厚约1厘米的细砂,当是用作燃烧时的“风窝”的。炉膛为长方形,周壁糊有草拌泥,火烧较轻,当是盛放成行排列的坩埚和木柴、木炭等燃料的,炉的后部设有3个烟囱,当是排出炉烟用的。有的炉内填满木柴灰,有的炉底堆有很多烧土块和砖瓦碎片。发现坩埚3件,都是椭圆形的圜底陶罐,罐外敷有草拌泥厚约3~4厘米,泥的内部烧成红砖色,表面则成光亮的深黑色,并存有一层灰白色光亮岩浆。另在一坩埚的内壁还粘有铁渣的碎块。从炼炉的结构以及流传到后世的坩埚炼铁法,可以推知当时的炼铁方法是:先用碎块矿石和木炭以及助溶剂混合配好,装入坩埚,装炉前,先在炉底铺上一层适当数量的砖瓦碎片,使炉底通风;并留出许多“火口”放进易燃物,以便点火,接着就铺上一层木炭,在木炭上安装成行坩埚;然后在这层坩埚之上再铺上一层木炭,在木炭上再安装成行坩埚,待炉装满,便可以从“火口”点火,并加以鼓风,使坩埚中矿石还原溶化成生铁。第三,鼓风技术的发展。高炉炼铁和冶铁技术的发展,与鼓风技术的改进是分不开的。我国古代炼铁高炉是用皮制的“橐”作为鼓风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经验的积累,人们逐步改变了鼓风的方法。在大型的冶炼炉中不止有一个鼓风器,而是增加鼓风器和鼓风管,使得炉中燃料充分燃烧,提高炉子的温度,加速冶炼的进程。在瓦房庄的冶铁遗址中,有大量的鼓风管出土,其中有一部分带有弯头的陶制鼓风管,粗端内径约100mm,细端内径为50mm,长约400mm。由于陶胎鼓风管下测泥层被烧琉,经测定,其烧琉温度当为1250℃~1280℃之间。从此温度及挖掘出的实物可判断,汉代南阳冶铁炉装有热鼓风装置(《南阳汉代冶铁》,中州古籍出版社,1995年12月,第23页。)。这种装置利用炉口余热把风管内冷风变成热风鼓进熔炉,既提高了熔炉温度,又缩短了冶炼时间,提高了铁水质量。就鼓风动力而言,出现了“人排”鼓风动力,畜力鼓风,如“马排”、“牛排”等。东汉建武七年(31),杜诗任南阳太守,创造了用水力鼓风的“水排”,并进行了推广。利用水排鼓风,铸造农具,比用人力鼓风要“用力少,见功多”,并取得良好的效果。现今发掘的桐柏县张畈村的冶铁遗址距矿山较远,而是建在河流旁,很可能就是利用“水排”来鼓风的缘故。水排的发明和应用,不仅提高了鼓风能力,而且大大降低了成本,因而长期被冶铁工业所沿用。像这样以水为动力的鼓风机械,欧州在1100多年后才出现。 鼓风技术的改进,促进了冶铁技术的发展。除了冶铸生铁技术的快速发展之外,还创造了铸铁柔化工艺,出现了灰口铸铁及球墨铸铁。在南阳市北关瓦房庄汉代冶铁遗址出土的铁器中,经分析检验,可以看到汉代的农具主要采用可锻铸铁。在其中检验的12件农具中,有9件是可锻铸铁,2件是铸铁脱碳钢,1件是白口铁。这表明在铸铁中已经采用了柔化技术。从质量上看,当时的铸铁柔化技术已相当稳定。在瓦房庄冶铁遗址的东汉地层中出土的135号铁钁,它的石墨组织虽不是出自铸态,而是在高温退火时形成的,但形状规则接近球状,边缘也很光滑,从而提高了工件的机械性能。 三、炒钢、铸铁脱碳钢及铸造技术 为了适应社会对钢铁制品的需要,到西汉后期已创造了“炒钢”技术。这种技术把生铁加热到熔化或基本熔化的状态下加以炒炼,使铁脱碳成钢或熟铁。 在南阳市方城县赵河村汉代冶铁遗址中也曾发现与巩县铁生沟汉代冶铁遗址中相同的炉型6座。这种炒铁炉容积小,呈缶形,温度可以集中;挖入地下成为地炉,散热少,有利于温度升高;炉下部作“缶底”状,是为了便于装料搅拌。此外,在南阳市北关瓦房庄冶铁遗址中也发现几座炒钢炉,形制和构筑方法大同小异,炉底还有铁块。从这个遗址发掘内容看,南阳瓦房庄的冶铁作坊中,不仅铸造铁器,而且还用生铁炒钢或熟铁,以此锻制工具和其他构件。在此遗址中还出土有凿、钁等,当是该作坊自制的凿、钁等。通过考古资料证明,到东汉时期,炒钢技术已很普及。南阳东郊曾出土一件东汉铁刀,形制较特殊,类似炊事用刀,刀身有一道平行于刃部的锻接痕迹,刀宽112厘米,长约17厘米,刀背厚约05厘米,保存较完好,是用炒钢锻制而成(河南省博物馆等:《河南汉代冶铁技术初探》,《考古学报》1978年第1期。)。 西汉后期已经创造了简便的炒钢炉,将生铁炒炼成熟铁或钢的技术发展,标志着炼钢技术 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使得钢材的产量大大提高,这对于当时生产工具的改进,钢制品的推广均具有重要的意义。 古代炼钢以含碳量低的块炼铁或熟铁为原料,采用渗碳的方法炼制成钢(现在仍然使用此法) ,一种即以含碳量高的生铁为原料,在固体状态下脱碳制钢。战国时代已经采用了柔化处理工艺,将生铁进行脱碳退火,得到了脱碳不完全的铸铁脱碳钢件(李众:《中国封建社会前期钢铁冶炼技术发展的探讨》,《考古学报》,1975年第2期。),至汉代仍然使用这一工艺。如,南阳瓦房庄冶铁遗址所出土的铁斧,中心是白口组织,表层是钢的成份。类似这样的铁器在其他遗址里也有发现。它们都是用白口铁坯件,在氧化气氛下退火,使外层脱碳,由表及里依次成为纯铁素体、亚共析、共析组织,由于脱碳不完全,内部仍然是铁,实际上是一种由钢和铁组成的复合材料。另一种情况是脱碳比较完全,已全部清除白口组织,但内层析出部分石墨。如南阳瓦房庄出土的一件铁凿,从外形看是铸件,表面金相分析是钢的组织,很容易误认为是钢铸件。在汉代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没有高于1500℃的高温和相应的耐火材料,是不可能出现液态铸钢的。南阳瓦房庄出土的另一件铁凿,经检验,基体为过共析钢,内层残留石墨,证明它是经脱碳而成的钢质工具。另外,在南阳瓦房庄冶铁遗址中还有成形的薄铁板出土,这些铁板实际是经过脱碳热处理的已成为含碳较低的钢板,可以锻打成器,实际上是创造了一种新的制钢工艺。这样就扩大了生铁的使用范围,增加了优质钢材的来源,对于钢铁生产有重大的作用。 铸铁的热处理技术在汉代有很大的发展,并臻于成熟。在南阳瓦房庄冶铁遗址中所发掘的9件农具,经检验8件为黑心韧性铸铁,质量良好,有一些与现代黑心韧性铸铁已无大的差别。还有一部分白心韧性铸铁,白心韧性铸铁可制作耐冲击、性能良好的手工工具,黑心韧性铸铁可制作耐磨的农具。在铸制的铁器中有一部分铁锸、铁耧铧、铁钁即为白心韧性铸铁。 从发现的汉代冶铁遗址来看,当时的作坊有以炼铁为主而兼铸铁器的,也有专门铸造铁器的。而最初的铁铸件,是由炼铁炉的铁水直接浇铸。在汉代,出现了专门的化铁炉,这对于提高熔铁的质量,获得优质铸件,有很大的好处。从南阳瓦房庄遗址看,化铁炉的结构和筑炉材料与炼铁炉有明显的区别,说明当时的炼铁与化铁的分工已很明确。 南阳瓦房庄冶铁遗址出土化铁炉7座,它的构筑方法是:在平整的地面上,铺筑直径约2.6m、厚50mm的草拌泥,烧成橙黄色,作为炉基。炉底是空心的,由整体基底、束腰式支柱、周壁与炉缸底部组成。基底约厚45mm,用羼有大量大颗粒砂的耐火粘土铺成,砂的粒度在10mm左右。周壁和支柱的筑炉材料与基底稍有不同。羼有大量小颗粒砂。周壁厚40~50mm,支柱直径70~120mm,高70cm,根据遗址所出土的长方形耐火砖的尺寸来估算,支柱可能有15个左右,基上砌筑炉缸底部。 炉体全用弧形耐火砖建造,从砖的内表面不同的熔融程度看,炉体可分为3个区域:炉口及其下三、四层砖(砖长36cm,宽17cm,厚6~9cm不等),炉衬略现熔融,有许多龟裂纹道,温度最低,为预热区。炉体中部的三、四层砖,炉衬均有烧琉,说明温度较高,应是还原区。再往下三、四层砖,炉衬普遍烧琉,甚至全部流下,露出砖体,这里温度最高,当是靠近风口的氧化区。依照耐火砖的高度及上述炉壁烧琉情况来推算,化铁炉的炉体高度约为3~4m。 化铁炉的炉壁分3层,弧形耐火砖是特制的成形砖块,外敷草拌泥,厚约15~50mm,内搪炉衬,厚约40mm。根据出土时较完整的14块耐火砖的弧度来看,化铁炉最小外径为1.16m,内径为0.92m,最大外径为2.3m,内径为2.14m,其平均内径有1.5m左右。经鉴定,耐火砖均有砂粒和粘土配制,从石英砂的颗粒组成看,有浑圆状的和棱角状的白石英和少量长石,说明除天然砂外,已使用了人工破碎的砂粒。石英颗粒有裂纹出现,玻璃相中析出针状莫来石晶体,有流动结构,均说明当时化铁炉能够达到相当高的温度。从遗址中出土的大量鼓风管的情况推测,化铁时有可能已试用换热式热风装置,有一种陶质鼓风管,外敷厚约45mm的草拌泥,下层泥料表层烧熔下滴,靠近拐角处的泥料熔融顺角流下,据测定温度,烧琉温度当在1250℃~1280℃之间。风管的这种烧琉状态,有一种解释认为,它可能是架设在炉顶上,作为预热管道使用的。 此外,在出土的大量碎铁块和熔渣中,有不少梯形铁板和铧、锸、锛、钁、锄、斧等铁器残片(厚度约40~70mm)。这些遗物可能是化铁炉所用原料,方形的铁砧和铁锤,既是锻造工具,又是用来破碎原料的工具。大量的木炭渣表明所用燃料为木炭,炉中残留木炭凝块,有的与表面微熔的铁块凝结在一起,某些器形尚能辨认。由这种现象推测可能是分层装料的结果。从出土的炉衬看,断面明显分成三层,至少已经过两次停炉和补炉,补炉的材料与耐火砖所用材料相同。根据出土的遗物推测,对于这样大的熔炉,当是半连续操作的,每过一定时间,出一次铁水,浇注一批铸范。当熔炼过久或铸范已毕需适时停炉。这说明汉代工匠已很好地掌握了熔炉的操作程序。汉代铸造技术,在战国时代铸造铁器和铜器的技术上又有所发展。这时铸造所用的范有泥范、陶范和铁范,特别是铁范的使用,使铸造铁器的质量及效率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从南阳瓦房庄发掘出的各种模及范来看,其工艺过程大致如下:制模工人就地选取黄粘土,羼入35%左右的细砂,加水调泥,制成模版,然后精工细雕地挖模面,按照严格的尺寸要求,塑制不同模面上的各个部位的形体。模面制妥后,涂上涂料凉干,这是首先的必要的制模工序。在浇铸之前,先合模,糊加固泥,再将铸模送入窑中烘烤,到一定温度之后停烘出窑,乘热浇铸铁汁,在浇注时将浇口、冒口注满铁汁,以适应模腔收缩的需要。待铁汁在模腔中凝固到一定程度之后,打开加固泥,脱去泥模,再打掉浇口铁,即可获得铁质的铸范。然后把铸出的铁上范、铁下范进行合范,再将铁范芯插入范腔中,并用某种铁工具将铁范捆扎夹固,以免浇注时铁汁的热涨作用而开裂。合范后,也可能入窑烘烤,乘热浇注铁汁,待铁汁凝固到一定程度之后,打开铁范,并打掉浇口、冒口铁,便获得产品。铸造技术方法的发展还表现在叠铸技术方面。叠铸技术就是把许多范片或范块层层叠合起来,用统一的直浇道,一次浇铸出多个铸件。这种方法在战国时已经发明(梓溪:《谈几种古器物的范》,《文物参考资料》1957年8期。),它主要适用于小型铸件的大量生产。到汉代叠铸技术又有了进一步发展,如河南温县发掘的一处汉代烘范窑,出土有500多套叠铸范,有16种铸件,36种规格,一套范有4~14层不等,每层有1~6个铸件,最多的一次可铸84件,这样就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南阳瓦房庄冶铁遗址出土有几件叠堆微熔遗物和三至五个“V”字形铁犁铧套叠遗物等,充分证明南阳是最早采用双堆叠铸技术的冶铁大郡。铸范的设计也相当科学,范腔之间的泥层很薄,为使范面紧凑尽可能减少吃泥量,有些范的直浇口制成扁圆形,合范用的榫卯定位结构也按此原则予以布置。范的外形与范腔相吻合,不少铸范削去角部,使边厚尽可能一致,不但可以减少范的体积和用泥量,而且使散热更加均匀,提高铸件质量。范芯的制造,除自带泥芯外,形状简单的用泥条捺入芯座内。复杂的,如车(车口)泥芯,用泥质对开式芯盒制成。南阳瓦房庄发现的东汉时期多堆式叠铸(车口)范,范块采用对开式垂直分型面,两堆铸范共用一个直浇道,使金属实收率更高,浇注时间更少,说明叠铸技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基本单位和物价 长度: 1引=10丈,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 1里=300步,1步=6尺 1引=2340厘米,1丈=234厘米,1尺=23.4厘米,1寸=2.34厘米,1分=0.234厘米1丈 1里=420米,1步=140厘米 重量: 1石=4钧,1钧=30斤,1斤=16两,1两=24铢 1石=29760克,1钧=7440克,1斤=248克,1两=15.5克,1铢=0.65 容积: 1斛(石)=10斗,1斗=10升,1升=10合, 1合=2龠,1龠=5撮 1斛=20000毫升,1斗=2000毫升,1升=200毫升,1合=20毫升, 1龠=10毫升,1撮=2毫升,1圭=0.5毫升 1石米=18.5公斤,1石谷子=14公斤,1石大麦=13公斤,1石小麦=13~~14公斤 面积: 东汉1小亩=100步=196㎡,东汉1大亩=240步=470㎡,1亩=666.6667㎡, 1亩=1.40东汉大亩=3.4东汉小亩, 1东汉小亩=0.4167东汉大亩=0.2906亩, 1东汉大亩=2.4东汉小亩=0.7096亩 ——— 田地房宅: 膏腴良田=亩/1~1.2万钱 中等土地=亩/1000~4000钱 边塞、荒漠、贫瘠土地=亩/100~300钱 豪华房宅=座/百万钱以上 较好房宅=座/4~17万钱 普通房宅=座/1~3万钱 劣贱房宅=座/3000~5000钱 ———————————————— 食物类: 主食: 1石=1斛 1石米=17~20公斤左右,1石稻谷=13~15公斤左右 粱米(优良小米)=石/400钱左右 黍米(黄米)=石/300钱左右 大麦=石/220钱左右 粟米(小米)=石/220钱左右 谷=石/220钱左右 豆豉=石/500钱左右 10斤肉≈1石谷(有记载10斤肉合1石谷的价格) 副食: 醇酒=斗/50钱 米酒=斗/30钱 行酒=斗/10钱 饼=册/30~50钱 牛肉=斤/20钱 猪、羊肉=斤/14~16钱 盐=石/800钱 1个人上酒食店吃一顿便饭=30钱 ———————————————— 牲畜类: 耕马、车马=匹/8000~20000钱 战马=匹/2~10万钱 好马=匹/20万钱以上 牛=头/4000~8000钱 猪=头/600~1800钱 羊=只/300~500钱 嬉犬、斗犬=只/1~30万钱 军犬、猎犬=只/1200~2000钱 普通犬(肉食用)=只/200~240钱 ———————————————— 衣物类: 材料价:布料有布、帛、缣、素、练等几种。布为麻织品,是汉人衣著原料之最贱者。帛为普通丝织品,其价比布稍贵。缣即绢,为细密而有色彩之帛,其价又贵,已非一般人所能穿戴。素为绢之精白者,其价比缣又贵。练为绢缣之名贵品种,为布帛中价格之最贵者。1匹布帛幅广2尺2寸(51.5厘米),长4丈(9.36米)。 麻布=匹/250~600钱 丝帛=匹/700~1000钱 缣(绢)=匹/1200~1400钱 素(白绢)=匹/1400~1600钱 练(精绢)=匹/2000~2800钱 成衣价: 布衣=件/200~500钱 单衣=件/350~700钱 袭(短夹衣)=件/450钱 布袍=件/380~400钱 锦袍=件/1800~2500钱 袴(裤子)=件/500~1100钱 麻鞋=双/30~40钱 麻袜=双/15~25钱 绢、帛、皮毛衣=件/2000~6000钱 ———————————————— 用具类: 武器: 百炼钢刀=把/9000~15000钱 五十炼钢剑=把/7000~10000钱 军用剑=把/700~900钱 军用刀=把/660~800钱 弓=把/500~600钱 弩=把/2000~20000钱 弓箭=枝/10钱 弩箭=枝/9钱 盔甲=套/6800~8200钱 马甲=套/7100~8600钱 工具: 匠人用的刀=把/200~300钱 柴刀、菜刀=把/40~100钱 铜器=斤/60~80钱 铁器=斤/16~25钱 瓦盂=个/70~100钱 简陋牛、马车=辆/2600~4000钱 轺车=辆/1~2万钱 其他: 草蓆、蒲蓆=张/150钱 麻=斤/10钱 刍=束/3—6钱 稿=束/2—4钱 棺材=口/1500~3000钱 占卜费用=次/100钱左右 ———————————————— 奴隶价格: 美婢、壮奴=人/2~3万钱 普通奴婢=人/1~2万钱 工钱: 私人佣工工钱=人月/200~400钱(包饮食) 私人佣工工钱=人月/400~800钱(不包饮食) 政府雇佣工钱=人月/2000钱 不同时间、不同地区、不同工种和佣工的不同年龄、体格等,都会影响到工价,所以汉简及文献中的工价有很大的差距。 ———————————————— 婚嫁消费: 皇帝娶皇后的聘金最多,一般为黄金2万斤,折合货币2万万钱;皇帝娶嫔妃的聘金约为4千万钱,是娶皇后聘金的五分之一;诸侯王娶王后的聘金多少不等,一般为数百万钱;公主的嫁妆费多者可达百万钱甚至千万钱,少者也不会低于二三十万钱。 就高官与富商来说,其聘金数低于皇族成员,如董卓娶妻,聘以辎车百乘,“马二十匹,奴婢钱帛充路”,共折合货币一百六十万钱以上,这是特例。一般男性成员娶妻的聘金在数十万至百余万钱之间;一般女性成员的嫁妆费多数为二三十万钱,高者可达数百万钱。 就中小地主与中小官吏来说,其聘金数又低于高官与富商。东方朔娶妻的聘金在十万钱左右,这应是中小地主与中小官吏娶妻聘金的上限;东汉议曹史展允娶妻的聘金为二三万钱,这应是中小地主与中小官吏娶妻聘金的下限。一般女性成员的陪嫁物大约值二三万钱。 就小农、小手工业者和平民来说,其家资在数万钱至十余万钱之间。一般男性成员的聘金数不会超过其家资的总数,应在万余钱至数万钱之间。一般女性成员的陪嫁物大约值二千钱。 婚宴的花费:汉代酒价一般是每斗30钱左右,汉代人一般都能饮酒一斗至数斗,上石者也大有人在。如果婚日来宾客二十人,仅饮酒一项就须支出2000钱以上。汉代肉价一般是10多钱一斤,如果婚宴用肉50斤,就得花费7、800钱。再加上粮食消耗的费用,婚宴的花费肯定会超过四、五千钱。 ———————————————— 军费 每个士兵耗粮=1.8石/月,21.6石/年,合4220钱/年; 每个士兵耗食盐=3升/月,3.6斗/年,合144钱/年。 每个士兵衣物=3400钱/年 每个士兵每年生活费约8000钱 每匹战马耗粮=3.3石/月,39.6石/年,合7920钱/年。 安葬费=人/3400钱 将领抚恤金=人/10~60万钱○ 东汉十三州 司隶 河南河内河东弘农京兆冯翊扶风 《汉书·地理志》记天下郡县本末及山川奇异、风俗所由,至矣。今但录中 兴以来郡县改异及《春秋》、三史会同征伐地名,以为《郡国志》。凡《前志》 有县名今所不载者,皆世祖所并省也。前无今有者,后所置也。凡县名先书者, 郡所治也。 ◆河南尹(秦三川郡,高帝更名。世祖都雒阳,建武十五年改曰河南尹。) 二十一城,永和五年户二十万八千四百八十六,口百一万八百二十七。 〖雒阳〗周时号成周。有狄泉,在城中。有唐聚。有上程聚。有士乡聚。有 褚氏聚。有荣锜涧。有前亭。有圉乡。有大解城。 〖河南〗周公时所城雒邑也,春秋时谓之王城。东城门名鼎门,北城门名乾 祭。又有甘城,有蒯乡。 〖梁〗故国,伯翳后。有霍阳山。有注城。 〖荧阳〗有鸿沟水。有广武城。有虢亭,虢叔国。有陇城。有薄亭。有敖亭。 有荧泽。 〖卷〗有长城,经阳武到密。有垣雍城,或曰古衡雍。有扈城亭。 〖原武〗 〖阳武〗 〖中牟〗有圃田泽。有清口水。有管城。有曲遇聚。有蔡亭。 〖开封〗 〖菀陵〗有棐林。有制泽。有琐候亭。 〖平阴〗 〖穀城〗瀍水出。有函谷关。 〖缑氏〗有邬聚。有轘辕关。 〖巩〗有寻谷水。有东訾聚,今名訾城。有坎聚。有黄亭。有湟水。有 明谿泉。 〖成睾〗有旃然水。有瓶丘聚。有漫水。有汜水。 〖京〗 〖密〗有大騩山。有梅山。有陉山。 〖新城〗有高都城。有广成聚。有鄤聚,古鄤氏,今名蛮中。 〖匽师〗有尸乡,春秋时曰尸氏。 〖新郑〗《诗》郑国,祝融墟。平 ◆河内郡(高帝置。雒阳北百二十里。)十八城,户十五万九千七百七十, 口八十万一千五百五十八。 〖怀〗有隰城。 〖河阳〗有湛城。 〖轵〗有原乡。有湨梁。 〖波〗有絺城。 〖沁水〗 〖野王〗有太行山。有射犬聚。有邘城。 〖温〗苏子所都。济水出,王莽时大旱,遂枯绝。 〖州〗 〖平睾〗有邢丘,故邢国,周公子所封。有李城。 〖山阳〗邑。有雍城。有蔡城。 〖武德〗 〖获嘉〗侯国。 〖脩武〗故南阳,秦始皇更名。有南阳城,阳樊、攒茅田。有小脩武聚。有 隤城。 〖共〗本国。淇水出。有汎亭。 〖汲〗 〖朝歌〗纣所都居,南有牧野,北有邶国,南有宁乡。 〖荡阴〗有羑里城。 〖林虑〗故隆虑,殇帝改。有铁。 ◆河东郡(秦置,雒阳西北五百里。)二十城,户九万三千五百四十三,口 五十七万八百三。 〖安邑〗有铁,有盐池。 〖杨〗有高梁亭。 〖平阳〗侯国。有铁。尧都此。 〖临汾〗有董亭。 〖汾阴〗有介山。 〖蒲板〗有雷首山。有沙丘亭。 〖大阳〗有吴山,上有虞城。有下阳城。有茅津。有颠軨坂。 〖解〗有桑泉城。有臼城。有解城。有瑕城。 〖皮氏〗有耿乡。有铁。有冀亭。 〖闻喜〗邑,本曲沃。有董池陂,古董泽。有稷山亭。有涑水。有洮水。 〖绛〗邑。有翼城。 〖永安〗故彘,阳嘉二年更名。有霍大山。 〖河北〗《诗》魏国。有韩亭。 〖猗氏〗 〖垣〗有王屋山,兖水出。有壶丘亭。有邵亭。 〖襄陵〗 〖北屈〗有壶口山。有采桑津。 〖蒲子〗 〖濩泽〗侯国。有析城门。 〖端氏〗 ◆弘农郡(武帝置。其二县,建武十五年属。雒阳西南四百五十里。)九城, 户四万六千八百一十五,口十九万九千一百一十三。 〖弘农〗故秦函谷关,烛水出。有枯枞山。有桃丘聚,故桃林。有务乡。有 曹阳亭。 〖陕〗本虢仲国。有焦城。有陕陌。 〖黾池〗穀水出。有二崤。 〖新安〗涧水出。 〖宜阳〗 〖陆浑〗西有虢略地。 〖卢氏〗有熊耳门,伊水、清水出。 〖湖〗故属京兆。有閺乡。 〖华阴〗故属京兆。有太华山。 ◆京兆尹(秦内史,武帝改。其四县,建武十五年属。雒阳西九百五十里。) 十城,户五万三千二百九十九,口二十八万五千五百七十四。 〖长安〗高帝所都。镐,在上林菀中。有细柳聚。有兰池。有曲邮,有杜邮。 〖霸陵〗有枳道亭。有长门亭。 〖杜陵〗酆在西南。 〖郑〗 〖新丰〗有骊山,东有鸿门亭及戏亭。有掫城。 〖蓝田〗出美玉。 〖长陵〗故属冯翊。 〖商〗故属弘农。 〖上雒〗侯国。有冢领山,雒水出。故属弘农。有菟和山。有苍野聚。 〖阳陵〗故属冯翊。 ◆左冯翊(秦属内史,武帝分,改名。雒阳西六百八十八里。)十三城,户 三万七千九十,口十四万五千一百九十五。 〖高陵〗 〖池阳〗 〖云阳〗 〖礻殳祤〗永元九年复。 〖频阳〗 〖万年〗 〖莲勺〗 〖重泉〗 〖临晋〗本大荔。有河水祠。有芮乡。有王城。 〖郃阳〗永平二年复。 〖夏阳〗有梁山、龙门山。 〖衙〗 〖粟邑〗永元九年复。 ◆右扶风(秦属内史,武帝分,改名。)十五城,户万七千三百五十二,口 九万三千九十一。 〖槐里〗周曰大丘,高帝改。 〖安陵〗 〖平陵〗 〖茂陵〗 〖鄠〗丰水出。有甘亭。 〖眉阝〗有邰亭。 〖武功〗永平八年复。有太一山,本终南。垂山,本郭物。有斜谷。 〖陈仓〗 〖汧〗有吴岳山,本名汧,汧水出。有回城,名回中。 〖渝麋〗侯国。 〖雍〗有铁。 〖栒邑〗有豳乡。 〖美阳〗有岐山,有周城。 〖漆〗有漆水。有铁。 〖杜阳〗永和二年复。 右司隶校尉部,郡七,县、邑、侯国百六。 ○豫州 颍川汝南梁国沛国陈国鲁国 ○冀州 魏群钜鹿常山中山安平河间清河赵国勃海 ◆颍川郡(秦置。雒阳东南五百里。)十七城,户二十六万三千四百四十, 口百四十三万六千五百一十三。 〖阳翟〗禹所都。有钧台。有高氏亭。有雍氏城。 〖襄〗有养阴里。 〖襄城〗有西不羹。有汜城。有汾丘。有鱼齿山。 〖昆阳〗有湛水。 〖定陵〗有东不羹。 〖舞阳〗邑。 〖郾〗 〖临颍〗 〖颍阳〗 〖颍阴〗有狐宗乡,或曰古狐人亭。有岸亭。 〖许〗 〖新汲〗 〖鄢陵〗春秋时曰鄢。 〖长社〗有长葛城。有向乡。有蜀城,有蜀津。 〖阳城〗有嵩高山,洧水、颍水出。有铁。有负黍聚。 〖父城〗有应乡。 〖轮氏〗建初四年置。 ◆汝南郡(高帝置。雒阳东南六百五十里。)三十七城,户四十万四千四百 四十八,口二百一十万七百八十八。 〖平舆〗有沈亭,故国,姬姓。 〖新阳〗侯国。 〖西平〗有铁。有柏亭,故柏国。 〖上蔡〗本蔡国。 〖南顿〗本顿国。 〖汝阴〗本胡国。 〖汝阳〗 〖新息〗侯国。 〖北宜春〗 〖氵隐强〗侯国。 〖灌阳〗 〖期思〗有蒋乡,故蒋国。 〖阳安〗有道亭,故国。 〖项〗 〖西华〗 〖细阳〗 〖安城〗侯国。有武城亭。 〖吴房〗有棠谿亭。 〖鮦阳〗侯国。 〖慎阳〗 〖慎〗 〖新蔡〗有大吕亭。 〖安阳〗侯国。有江亭,故国,嬴姓。 〖富波〗侯国,永元中复。 〖宜禄〗永元中复。 〖郎陵〗侯国。 〖弋阳〗侯国。有黄亭,故黄国,嬴姓。 〖召陵〗有陉亭。有安陵乡。 〖征羌〗侯国。有安陵亭。 〖思善〗侯国。 〖宋〗公国,周名郪丘,汉改为新郪,章帝建初四年徙宋公于此。有繁 阳亭 〖襃信〗侯国。有赖亭,故国。 〖原鹿〗侯国。 〖定颍〗侯国。 〖固始〗侯国。故寝也,光武中兴更名。有寝丘。 〖山桑〗侯国,故属沛。有下城父聚。有垂惠聚。 〖城父〗故属沛,春秋时曰夷。有章华台。 ◆梁国(秦砀郡,高帝改。其三县,元和元年属。雒阳东南八百五十里。) 九城,户八万三千三百,口四十三万一千二百八十三。 〖下邑〗 〖睢阳〗本宋国阏伯墟。有卢门亭。有鱼门。有阳梁聚。 〖虞〗有空桐地,有桐地,有桐亭。有纶城,少康邑。 〖砀山〗出文石。 〖蒙〗有蒙泽。 〖穀熟〗有新城。有邳亭。 〖鄢〗故属陈留。 〖宁陵〗故属陈留。有葛乡,故葛伯国。 〖薄〗故属山阳,汤所都。 ◆沛国(秦泗水郡,高帝改。雒阳东南千二百里。)二十一城,户二十万四 百九十五,口二十五万一千三百九十三。 〖相〗 〖萧〗本国。 〖沛〗有泗水亭。 〖丰〗西有大泽,高祖斩白蛇于此。在枌榆亭。 〖酂〗有鄍聚。 〖穀阳〗 〖谯〗刺史治。 〖洨〗有垓下聚。 〖蕲〗有大泽乡,陈涉起此 〖铚〗 〖郸〗 〖建平〗 〖临睢〗故芒,光武更名。 〖竹邑〗侯国,故竹。 〖公丘〗本滕国。 〖龙亢〗 〖向〗本国。 〖符离〗 〖虹〗 〖太丘〗 〖杼秋〗故属梁国,有澶渊聚。 ◆陈国(高帝置为淮阳,章和二年改。雒阳东南七百里。)九城,户十一万 二千六百五十三,口百五十四万七千五百七十二。 〖陈〗 〖阳夏〗有固陵聚。 〖宁平〗 〖苦〗春秋时曰相。有赖乡。 〖柘〗 〖新平〗 〖扶乐〗 〖武平〗 〖长平〗故属汝南。有辰亭。有赭丘城。 ◆鲁国(秦薛郡,高后改。本属徐州,光武改属豫州。)六城,户七万八千 四百四十七,口四十一万一千五百九十。 〖鲁国〗古奄国。有大庭氏库。有铁。有阙里,孔子所居。有牛首亭。有五 父衢。 〖驺〗本邾国。 〖蕃〗有南梁水。 〖薛〗本国,六国时曰徐州。 〖卞〗有盗泉。有郚乡城。 〖汶阳〗 右豫州刺史部,郡、国六,县、邑公、侯国九十九。 ◆魏郡(高帝置。雒阳东北七百里。)十五城,户十二万九千三百一十,口 六十九万五千六百六。 〖邺〗有故大河。有滏水。有氵釜水,有氵于城。有平阳城。有武城。有九 侯城。 〖繁阳〗 〖内黄〗清河水出。有羛阳聚。有黄泽。 〖魏〗 〖元城〗五鹿墟,故沙鹿,有沙亭。 〖黎阳〗 〖阴安〗邑 〖馆陶〗 〖清渊〗 〖平恩〗 〖沙〗侯国。 〖斥丘〗有葛。 〖武安〗有铁。 〖曲梁〗侯国,故属广平。有鸡泽。 〖梁期〗 ◆钜鹿郡(秦置。建武十三年省广平国,以其县属。雒阳北千一百里。)十 五城,户十万九千五百一十七,口六十万二千九十六。 〖廮陶〗有薄落亭。 〖钜鹿〗故大鹿,有大陆泽。 〖杨氏〗 〖鄡〗 〖下曲阳〗有鼓聚,故翟鼓子国。有昔阳亭。 〖任〗 〖南和〗 〖广平〗 〖斥章〗 〖广宗〗 〖曲周〗 〖列人〗 〖广年〗 〖平乡〗 〖南〗 ◆常山国(高帝置。建武十三年省真定国,以其县属。)十三城,户九万七 千五百,口六十三万一千一百八十四。 〖元氏〗 〖高邑〗故鄗,光武更名。刺史治。有千秋亭、五成陌,光武即位于上此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矣。 〖都乡〗侯国。有铁。 〖南行唐〗有石臼谷。 〖房子〗赞皇山,济水所出。 〖平棘〗有塞。 〖栾城〗 〖九门〗 〖灵寿〗卫水出。 〖蒲吾〗 〖井陉〗 〖真定〗 〖上艾〗故属太原。 ◆中山国(高祖置。雒阳北一千四百里。)十三城,户九万七千四百一十二, 口六十五万八千一百九十五。 〖卢奴〗 〖北平〗有铁。 〖毋极〗 〖新市〗有鲜虞亭,故国,子姓。 〖望都〗 〖唐〗有中人亭,有左人乡。 〖安国〗 〖安憙〗本安险,章帝更名。 〖汉昌〗本苦陉,章帝更名。 〖蠡吾〗侯国,故属涿。 〖上曲阳〗故属常山。恒山在西北。 〖蒲阴〗本曲逆,章帝更名。有阳城。 〖广昌〗故属代郡。 ◆安平国(故信都,高帝置。明帝名乐成,延光元年改。雒阳北二千里。) 十三城,户九万一千四百四十,口六十五万五千一百一十八。 信都〗有绛水、呼沱河。 〖阜城〗故昌城。 〖南宫〗 〖扶柳〗 〖下博〗 〖武邑〗 〖观津〗经西有漳水,津名薄落津。 〖堂阳〗故属钜鹿。 〖武遂〗故属河间。 〖饶阳〗故名饶,属涿。有无蒌亭。 〖安平〗故属涿。 〖南深〗泽故属涿。 ◆河间国(文帝置,世祖省属信都,和帝永元二年复故。雒阳北二千五百里。)十一城,户九万三千七百五十四,口六十三万四千四百二十一。 〖乐成〗 〖弓高〗 〖易〗故属涿。 〖武垣〗故属涿。 〖中水〗故属涿。 〖鄚〗故属涿。 高阳〗故属涿。有葛城。 〖文安〗故属勃海。 〖束州〗故属勃海。 〖成平〗故属勃海。 〖东平舒〗故属勃海。 ◆清河国(高帝置。桓帝建和二年改为甘陵。雒阳北千二百八十里。)七城, 户十二万三千九百六十四,口七十六万四百一十八。 〖甘陵〗故厝,安帝更名。 〖贝丘〗 〖东武城〗 〖鄃〗 〖灵〗和帝永元九年夏。 〖绎幕〗 〖广川〗故属信都。有棘津城。 ◆赵国(秦邯郸郡,高帝改名。雒阳北千一百里。)五城,户三万二千七百 一十九,口十八万八千三百八十一。 〖邯郸〗有丛台。 〖易阳〗 〖襄国〗本邢国,秦为信都,项羽更名。有檀台。有苏人亭。 〖柏人〗 〖中丘〗 ◆勃海郡(高帝置。雒阳北千六百里。)八城,户十三万二千三百八十九, 口百一十万六千五百 〖南皮〗 〖高城〗侯国。 〖重合〗侯国。 〖浮阳〗侯国 〖东光〗 〖章武〗 〖阳信〗延光元年复。 〖脩〗故属信都。 右冀州刺史部,郡、国九,县、邑、侯国百。 ○兖州 陈留东郡东平任城泰山济北山阳济阴 ○徐州 东海琅邪彭城广陵下邳 ◆陈留郡(武帝置。雒阳东五百三十里。)十七城,户十七万七千五百二十 九,口八十六万九千四百三十三。 〖陈留〗有鸣雁亭。 〖浚仪〗本大梁。 〖尉氏〗 〖雍丘〗本杞国。 〖襄邑〗有滑亭。有承匡城。 〖外黄〗有葵丘聚,齐桓公会此,城中有曲棘里。有繁阳城。 〖小黄〗 〖东昬〗 〖济阳〗 〖平丘〗有临济亭,田儋死此。有匡。有黄池亭。 〖封丘〗有桐牢亭,或曰古虫牢。 〖酸枣〗 〖长垣〗侯国。有匡城。有蒲城。有祭城。 〖己吾〗有大棘乡。有首乡。 〖考城〗故菑,章帝更名。故属梁。 〖圉〗故属淮阳。有高阳亭。 〖扶沟〗故属淮阳。 ◆东郡(秦置。去雒阳八百余里。)十五城,户十三万六千八十八,口六十 万三千三百九十三。 〖濮阳〗古昆吾国,春秋时曰濮。有咸城,或曰古咸国。有清丘。有鉏城。 〖燕〗本南燕国。有雍乡。有胙城,占胙国。有平阳亭。有瓦亭。有桃城。 〖白马〗有韦乡。 〖顿丘〗 〖东阿〗有清亭。 〖东武阳〗湿水出。 〖范〗有秦亭。 〖临邑〗有泲庙。 〖博平〗 〖聊城〗有夷仪聚。有聂城。 〖发干〗 〖乐平〗侯国。故清,章帝更名。 〖阳平〗侯国。有莘亭。有冈成城。 〖卫〗公国。本观故国,姚姓,光武更名。有河牧城。有竿城。 〖穀城〗春秋时小穀。有巂下聚。 ◆东平国(故梁,景帝分为济东国,宣帝改。雒阳东九百七十五里。)七城, 户七万九千一十二,口四十四万八千二百七十。 〖无盐〗本宿国,任姓。有章城。 〖东平陆〗六国时曰平陆。有阚亭。有堂阳亭。 〖富成〗 〖章〗 〖寿张〗春秋曰良,汉曰寿良,光武改曰寿张。有堂聚,故聚属东郡。 〖须昌〗故属东郡。有致密城,古中都。有阳穀城。 〖宁阳〗故属泰山。 ◆任城国(章帝元和元年,分东平为任城。雒阳东千一百里。)三城,户三 万六千四百四十二,口十九万四千一百五十六。 〖任城〗本任国。有桃聚。 〖亢父〗 〖樊〗 ◆泰山郡(高帝置。雒阳东千四百里。)十二城,户八千九百二十九,口四 十三万七千三百一十七。 〖奉高〗有明堂,武帝造。 〖博〗有泰山庙。岱山在西北。有龟山。有龙乡城。 〖梁甫〗侯国。有菟裘聚。 〖钜平〗侯国。有亭禅山。有阳关亭。 〖嬴〗有铁。 〖山茌〗侯国。 〖莱芜〗有原山,潘水出。 〖盖〗沂水出。 〖南武阳〗侯国。有颛臾城。 〖南城〗故属东海。有东阳城。 〖费〗侯国,故属东海。有祊亭。有台亭。 〖牟〗故国。 ◆济北国(和帝永元二年,分泰山置。雒阳东千一百五十里。)五城,户四 万五千六百八十九,口二十三万五千八百九十七。 〖卢〗有平阴城。有防门。有光里。有景兹山。有敖山。有清亭。有长城至 东海。 〖蛇丘〗有遂乡。有下讙亭。有铸乡城。 〖成〗本国。 〖茌平〗本属东郡。 〖刚〗 ◆山阳郡(故梁,景帝分置。雒阳东八百一十里。)十城,户十万九千八百 九十八,口六十万六千九十一。 〖昌邑〗刺史治。有梁丘城。有甲父亭。 〖东缗〗春秋时曰缗。 〖钜野〗有大野泽。 〖高平〗侯国。故橐,章帝更名。有茅乡城。 〖湖陆〗故湖陵,章帝更名。 〖南平阳〗侯国。有漆亭。有闾丘亭。 〖方与〗有武唐亭,鲁侯观鱼台。有泥母亭,或曰古甯母。 〖瑕丘〗 〖金乡〗 〖防东〗 ◆济阴郡(故梁,景帝分置。雒阳东八百里。)十一城,户十三万三千七百 一十五,口六十五万七千五百五十四。 〖定陶〗本曹国,古陶,尧所居。有三鬷亭。 〖冤句〗有煮枣城。 〖成阳〗有尧冢、灵台,有雷泽。 〖乘氏〗侯国。有泗水。有鹿城乡。 〖句阳〗有垂亭。 〖鄄城〗 〖离狐〗故属东郡。 〖廪丘〗故属东郡。有高鱼城。有运城。 〖单父〗侯国,故属山阳。 〖成武〗故属山阳。有郜城。 〖己氏〗故属梁。 右兖州刺史部,郡、国八,县、邑、公、侯国八十。 ◆东海郡(高帝置,雒阳东千五百里。)十三城,户十四万八千七百八十四, 口七十万六千四百一十六。 〖郯〗本国,刺史治。 〖兰陵〗有次室亭。 〖戚〗 〖朐〗有铁。有伊卢乡。 〖襄贲〗 〖昌虑〗有蓝乡。 〖承〗 〖阴平〗 〖利城〗 〖合乡〗 〖祝其〗有羽山。春秋时曰祝其,夹谷地。 〖厚丘〗 〖赣榆〗本属琅邪,建初五年复。 ◆琅邪国(秦置。建武中省城阳国,以其县属。雒阳东一千五百里。)十三 城,户二万八百四,口五十七万九百六十七。 〖开阳〗故属东海,建初五年属。 〖东武〗 〖琅邪〗 〖东莞〗有郓亭。有邳乡。有公来山。或曰古浮来。 〖西海〗 〖诸〗 〖莒〗本国,故属城阳。有铁。有峥嵘谷。 〖东安〗故属城阳。 〖阳都〗故属城阳。有牟台。 〖临沂〗故属东海。有丛亭。 〖即丘〗侯国,故属东海,春秋曰祝丘。 〖缯〗侯国,故属东海。有概亭。 〖姑幕〗 ◆彭城国(高祖置为楚,章帝改。雒阳东千二百二十里。)八城,户八万六 千一百七十,口四十九万三千二十七。 〖彭城〗有铁。 〖武原〗 〖傅阳〗有柤水。 〖吕〗 〖留〗 〖梧〗 〖菑丘〗 〖广戚〗故属沛。 ◆广陵郡(景帝置为江都,武帝更名。建武中省泗水国,以其县属。雒阳东 一千六百四十里。)十一城,户八万三千九百七,口四十一万百九十。 〖广陵〗有东陵亭。 〖江都〗有江水祠。 〖高邮〗 〖平安〗 〖氵夌〗故属泗水。 〖东阳〗故属临淮。有长洲泽,吴王濞太仓在此。 〖射阳〗故属临淮。 〖盐渎〗故属临淮 〖舆〗侯国,故属临淮。 〖堂邑〗故属临淮。有铁。春秋时曰堂。 〖海西〗故属东海。 ◆下邳国(武帝置为临淮郡,永平十五年更为下邳国。雒阳东千四百里。) 十七城,户十三万六千三百八十九,口六十一万一千八十三。 〖下邳〗本属东海。有葛峄山,本峄阳山。有铁。 〖徐〗本国。有楼亭,或曰古蒌林。 〖僮〗侯国。 〖睢陵〗 〖下相〗 〖淮阴〗 〖淮浦〗 〖盱台〗 〖高山〗 〖潘旌〗 〖淮陵〗 〖取虑〗有蒲姑陂。 〖东成〗 〖曲阳〗侯国,故属东海。 〖司吾〗侯国,故属东海。 〖良成〗故属东海。春秋时曰良。 〖夏丘〗故属沛。 右徐州刺史部,郡、国五,县、邑、侯国六十二。 ○青州 济南平原乐安北海东莱齐国 ○荆州 南阳南郡江夏零陵桂阳武陵长沙 ○扬州 九江丹阳庐江会稽吴郡豫章 ◆济南国(故齐,文帝分。雒阳东千八百里。)十城,户七万八千五百四十 四,口四十五万三千三百八。 〖东平陵〗有铁。有谭城。有天山。 〖著〗 〖於陵〗 〖台〗 〖菅〗有赖亭。 〖土鼓〗 〖梁邹〗 〖邹平〗 〖东朝阳〗 〖历城〗有铁。有巨里聚。 ◆平原郡(高帝置。雒阳北一千三百里。)九城,户十五万五千五百八十八, 口百万二千六百五十八。 〖平原〗 〖高唐〗湿水出。 〖般〗 〖鬲〗侯国。夏时有鬲君,灭浞,立少康。 〖祝阿〗春秋时曰祝柯。有野井亭。 〖乐陵〗 〖湿阴〗 〖安德〗侯国。 〖厌次〗本富平。明帝更名。 ◆乐安国(高帝西平昌置,为千乘,永元七年更名。雒阳东千五百二十里。) 九城,户七万四千四百,口四十二万四千七十五。 〖临济〗本狄,安帝更名。 〖千乘〗 〖高菀〗 〖乐安〗 〖博昌〗有薄姑城。有贝中聚。有时水。 〖蓼城〗侯国。 〖利〗故属齐。 〖益〗侯国。故属北海。 〖寿光〗故属北海。有灌亭。 ◆北海国(景帝置。建武十三年省菑川、高密、胶东三国,以其县属。)十 八城,户十五万八千六百四十一,口八十五万三千六百四。 〖剧〗有纪亭,古纪国。 〖营陵〗 〖平寿〗有斟城。有寒亭,古寒国,浞封此。 〖都昌〗 〖安丘〗有渠丘亭。 〖淳于〗永元九年夏。有密乡。 〖平昌〗侯国,故属琅邪,有蒌乡。 〖朱虚〗侯国,故属琅邪,永初元年属。 〖东安平〗故属菑川。六国时曰安平。有酅亭。 〖高密〗侯国。 〖昌安〗侯国,安帝复。 〖夷安〗侯国,安帝复。 〖胶东〗侯国。 〖即墨〗侯国。有棠乡。 〖壮武〗安帝复。 〖下密〗安帝复。 〖挺〗 ◆东莱郡(高帝置。雒阳东三千一百二十八里。)十三城,户十万四千二百 九十七,口四十八万四千三百九十三。 〖黄〗 〖牟平〗 〖惤〗侯国。 〖曲成〗侯国。 〖掖〗侯国。有过乡。 〖当利〗侯国 〖东牟〗侯国。 〖昌阳〗 〖卢乡〗 〖长广〗故属琅邪。 〖黔陬〗侯国,故属琅邪。有介亭。 〖葛卢〗有尤涉亭。 〖不其〗侯国,故属琅邪。 ◆齐国(秦置。雒阳东千八百里。)六城,户六万四千四百一十五,口四十 九万一千七百六十五。 〖临菑〗本齐,刺史治。 〖西安〗有棘里亭。有蘧丘里,古渠丘。 〖昌国〗 〖临朐〗有三亭,古郱邑。 〖广〗 〖般阳〗故属济南。 右青州刺史部,郡、国六,县六十五。 ◆南阳郡(秦置。雒阳南七百里。)三十七城,户五十二万八千五百五十一, 口二百四十三万九千六百一十八。 〖宛〗本申伯国。有南就聚。有瓜里津。有夕阳聚。有东武亭。 〖冠军〗邑。 〖叶〗有长山,曰方城。有卷城。 〖新野〗有东乡,故新都。有黄邮聚。 〖章陵〗故舂陵,世祖更名。有上唐乡。 〖西鄂〗 〖雉〗 〖鲁阳〗有鲁山。有牛兰累亭。 〖犨〗 〖堵阳〗 〖博望〗 〖舞阴〗邑。 〖比阳〗 〖复阳〗侯国。有杏聚。 〖平氏〗桐柏大复山,淮水出。有宜秋聚。 〖棘阳〗有蓝乡。有黄淳聚。 〖湖阳〗邑。 〖随〗西有断蛇丘。 〖育阳〗邑。有小长安,有东阳聚。 〖涅阳〗 〖阴〗 〖酂〗 〖邓〗有聚。 〖山都〗侯国。 〖郦〗侯国 〖穰〗 〖朝阳〗 〖蔡阳〗侯国。 〖安众〗侯国。 〖筑阳〗侯国。有涉都乡。 〖武当〗有和成聚。 〖顺阳〗侯国,故博山。有须聚。 〖成都〗 〖襄乡〗 〖南乡〗 〖丹水〗故属弘农。有章密乡。有三户亭。 〖析〗故属弘农,故楚白羽邑。有武关,在县西。有丰乡城。 ◆南郡(秦置。雒阳南一千五百里。)十七城,户十六万二千五百七十,口 七十四万七千六百四。 〖江陵〗有津乡。 〖巫〗西有白帝城。 〖秭归〗本国。 〖中卢〗侯国。 〖编〗有蓝口聚。 〖当阳〗 〖华容〗侯国。云梦泽在南。 〖襄阳〗有阿头山。 〖邔〗侯国。有犁丘城。 〖宜城〗侯国。 〖鄀〗侯国。永平元年夏。 〖临沮〗侯国。有荆山。 〖枝江〗侯国。本罗国。有丹阳聚。 〖夷道〗 〖夷陵〗有荆门,虎牙山。 〖州陵〗 〖很山〗故属武陵。 ◆江夏郡(高帝置。雒阳南千五百里。)十四城,户五万八千四百三十四, 口二十六万五千四百六十四。 〖西陵〗 〖西阳〗 〖轪〗侯国。 〖鄳〗 〖竟陵〗侯国。有郧乡。有章山,本内方。 〖云杜〗 〖沙羡〗 〖邾〗 〖下雉〗 〖蕲春〗侯国。 〖鄂〗 〖平春〗侯国。 〖南新市〗侯国。 〖安陆〗 ◆零陵郡(武帝置。雒阳南三千三百里。)十三城,户二十一万二千二百八 十四,口百万一千五百七十八。 〖泉陵〗 〖零陵〗有阳朔山,湘水出。 〖营道〗南有九疑山。 〖营浦〗 〖泠道〗 〖洮阳〗 〖都梁〗有路山。 〖夫夷〗侯国。 〖始安〗侯国。 〖重安〗侯国,故钟武,永建三年更名。 〖湘乡〗 〖昭阳〗侯国。 〖烝阳〗侯国,故属长沙 ◆桂阳郡(高帝置。山领山。在雒阳南三千九百里。)十一城,户十三万五 千二十九,口五十五一千四百三。 〖郴〗有客岭山。 〖便〗 〖耒阳〗有铁。 〖阴山〗 〖南平〗 〖临武〗 〖桂阳〗 〖含洭〗 〖浈阳〗有{乍}领山。 〖曲江〗 〖汉宁〗永和元年置。 ◆武陵郡(秦昭王置。名黔中郡,高帝五年更名。雒阳南二千一百里。)十 二城,户四万六千六百七十二,口二十五万九百一十三。 〖临沅〗 〖汉寿〗故索,阳嘉三年更名,刺史治。 〖孱陵〗 〖零阳〗 〖充〗 〖沅陵〗先有壶头山。 〖辰阳〗 〖酉阳〗 〖迁陵〗 〖镡成〗 〖沅南〗建武二十六年置。 〖作唐〗 ◆长沙郡(秦置。雒阳南二千八百里。)十三城,户二十五万五千八百五十 四,口百五万九千三百七十二。 〖临湘〗 〖攸〗 〖荼陵〗 〖安城〗 〖霝阝〗 〖湘南〗侯国。衡山在东南。 〖连道〗 〖昭陵〗 〖益阳〗 〖下隽〗 〖罗〗 〖醴陵〗 〖容陵〗 右荆州刺史部,郡七,县、邑、侯国百一十七。 ◆九江郡(秦置。雒阳东一千五百里。)十四城,户八万九千四百三十六, 口四十三万二千四百二十六。 〖阴陵〗 〖寿春〗 〖浚遒〗 〖成德〗 〖西曲阳〗 〖合肥〗侯国 〖历阳〗侯国,刺史治。 〖当涂〗有马丘聚,徐凤反于此。 〖全椒〗 〖钟离〗侯国。 〖阜陵〗 〖下蔡〗故属沛。 〖平阿〗故属沛。有徐山。 〖义成〗故属沛。 ◆丹阳郡(秦鄣郡,武帝更名。雒阳东二千一百六十里。建安十三年,孙权 分新都郡。)十六城,户十三万六千五百一十八,口六十三万五百四十五。 〖宛陵〗 〖溧阳〗 〖丹阳〗 〖故鄣〗 〖於潜〗 〖泾〗 〖歙〗 〖黝〗 〖陵阳〗 〖芜湖〗中江在西。 〖秣陵〗南有牛渚。 〖湖熟〗侯国。 〖句容〗 〖江乘〗 〖春穀〗 〖石城〗 ◆庐江郡(文帝分淮南置。建武十三年省六安国,以其县属。雒阳东一千七 百里。)十四城,户十万一千三百九十二,口四十二万四千六百八十三。 〖舒〗有桐乡。 〖雩娄〗侯国。 〖寻阳〗南有九江,东合为大江。 〖潜〗 〖临湖〗侯国。 〖龙舒〗侯国。 〖襄安〗 〖皖〗有铁。 〖居巢〗侯国。 〖六安〗国。 〖蓼〗侯国。 〖安丰〗有大别山。 〖阳泉〗侯国。 〖安风〗侯国。 ◆会稽郡(秦置。本治吴,立郡吴,乃移山阴。雒阳东三千八百里。)十四 城,户十二万三千九十,口四十八万一千一百九十六。 〖山阴〗会稽山在南,上有禹冢。有浙江。 〖鄮〗 〖乌伤〗 〖诸暨〗 〖馀暨〗 〖太末〗 〖上虞〗 〖剡〗 〖馀姚〗 〖句章〗 〖鄞〗 〖章安〗故治,闽越地,光武更名。 〖永宁〗永和三年以章安县东瓯乡为县。 〖东部〗侯国。 ◆吴郡(顺帝分会稽置。雒阳东三千二百里。)十三城,户十六万四千一百 六十四,口七十万七百八十二。 〖吴〗本国。震泽在西,后名具区泽。 〖海盐〗 〖乌程〗 〖馀杭〗 〖毗陵〗季札所居。北江在北。 〖丹徒〗 〖曲阿〗 〖由拳〗 〖安〗 〖富春〗 〖阳羡〗邑。 〖无锡〗侯国。 〖娄〗 ◆豫章郡(高帝置。雒阳南二千七百里。)二十一城,户四十万六千四百九 十六,口百六十六万八千九百六。 〖南昌〗 〖建城〗 〖新淦〗 〖宜春〗 〖庐陵〗 〖赣〗有豫章水。 〖雩都〗 〖南野〗有台领山。 〖南城〗 〖鄱阳〗有鄱水。黄金采。 〖历陵〗有傅易山。 〖馀汗〗 〖鄡阳〗 〖彭泽〗彭蠡泽在西。 〖柴桑〗 〖艾〗 〖海昬〗侯国。 〖平都〗侯国,故安平。 〖石阳〗 〖临汝〗永元八年置。 〖建昌〗永元十六年分海昬置。 右扬州刺史部,郡六、县邑、侯国九十二。 ○益州 汉中巴郡广汉蜀郡犍为牂牁越巂益州 永昌广汉属国蜀郡属国犍为属国 ○凉州 陇西汉阳武都金城安定北地武威张掖 酒泉敦煌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 ○并州 上党太原上郡西河五原云中定襄雁门朔方 ○幽州 涿郡广阳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 玄菟乐浪辽东属国 ○交州 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 ◆汉中郡(秦置。雒阳西千九百九十里。)九城,户五万七千三百四十四, 口二十六万七千四百二。 〖南郑〗 〖成固〗妫墟在西北。 〖西城〗 〖襃中〗 〖沔阳〗有铁。 〖安阳〗 〖锡〗有锡,春秋时曰锡穴。 〖上庸〗本庸国。 〖房陵〗 ◆巴陵(秦置。雒阳西三千七百里。)十四城,户三十一万六百九十一,口 百八万六千四十九。 〖江州〗 〖宕渠〗有铁。 〖朐忍〗 〖阆中〗 〖鱼复〗扞水有扞关。 〖临江〗 〖枳〗 〖涪陵〗出丹。 〖垫江〗 〖安汉〗 〖平都〗 〖充国〗永元二年分阆中置。 〖宣汉〗 〖汉昌〗永元中置。 ◆广汉郡(高帝置。雒阳西三千里。)十一城,户十三万九千八百六十五, 口五十万九千四百三十八。 〖雒〗刺史治。 〖新都〗 〖绵竹〗 〖什邡〗 〖涪〗 〖梓潼〗 〖白水〗 〖葭萌〗 〖郪〗 〖广汉〗有沈水。 〖德阳〗 ◆蜀郡(秦置。雒阳西三千一百里。)十一城,户三十万四百五十二,口百 三十五万四百七十六。 〖成都〗 〖郫〗 〖江原〗 〖繁〗 〖广都〗 〖临邛〗有铁。 〖湔氐道〗岷山在西徼外。 〖汶江道〗 〖八陵〗 〖广柔〗 〖绵虒道〗 ◆犍为郡(武帝置。雒阳西三千二百七十里。刘璋分立江阳郡。)九城,户 十三万七千七百一十三,口四十一万一千三百七十八。 〖武阳〗有彭亡聚。 〖资中〗 〖牛鞞〗 〖南安〗有鱼涪津。 〖僰道〗 〖江阳〗 〖符节〗 〖南广〗 〖汉安〗 ◆牂牁郡(武帝置。雒阳西五千七百里。)十六城,户三万一千五百二十三, 口二十六万七千二百五十三。 〖故且兰〗 〖平夷〗 〖鄨〗 〖毋敛〗 〖谈指〗出丹。 〖夜郎〗出雄黄、雌黄。 〖同并〗 〖谈稾〗 〖漏江〗 〖毋单〗 〖宛温〗 〖镡封〗 〖漏卧〗 〖句町〗 〖进乘〗 〖西随〗 ◆越巂郡(武帝置。雒阳四千八百里。)十四城,户十三万一百二十,口六 十二万三千四百一十八 〖邛都〗南山出铜。 〖遂久〗 〖灵关道〗 〖台登〗出铁。 〖青蛉〗有禺同山,俗谓有金马碧鸡。 〖卑水〗 〖三缝〗 〖会无〗出铁。 〖定莋〗 〖阐〗 〖苏示〗 〖大莋〗 〖莋秦〗 〖姑复〗 ◆益州郡(武帝置。故滇王国。雒阳西五千六百里。诸葛亮表有耽文山、泽 山、司弥瘗山、娄山、辟龙山,此等并皆未详所在县。)十七城,户二万九千三 十六。口十一万八百二。 〖滇池〗出铁。有池泽。北有黑水祠。 〖胜休〗 〖俞元〗装山出铜。 〖律高〗石室山出锡。盢町山出银、铅。 〖贲古〗采山出铜、锡。羊山出银、铅。 〖毋棳〗 〖建伶〗 〖穀昌〗 〖牧靡〗 〖味〗 〖昆泽〗 〖同濑〗 〖同劳〗 〖双柏〗出银。 〖连然〗 〖梇栋〗 〖秦臧〗 ◆永昌郡(明帝永平十二年分益州置。雒阳西七千二百六十里。)八城,户 二十三万一千八百九十七,口百八十九万七千三百四十四。 〖不韦〗出铁。 〖巂唐〗 〖比苏〗 〖楪榆〗 〖邪龙〗 〖云南〗 〖哀牢〗永平中置,故牢王国。 〖博南〗永平中置。南界出金。 ◆广汉属国(故北部都尉,属广汉郡,安帝时以为属国都尉,别领三城。) 户三万七千一百一十,口二十万五千六百五十二。 〖阴平道〗 〖甸氐道〗 〖刚氐道〗 ◆蜀郡属国(故属西部都尉,延光元年以为属国都尉,别领四城。)户十一 万一千五百六十八,口四十七万五千六百二十九。 〖汉嘉〗故青衣,阳嘉二年改。有蒙山。 〖严道〗有邛僰九折坂者,邛邮置。 〖徙〗 〖旄牛〗 ◆犍为属国(故郡南部都尉,永初元年以为属国都尉,别领二城。)户七千 九百三十八,口三万七千一百八十七。 〖朱提〗山出银、铜。 〖汉阳〗 右益州刺史部,郡、国十二,县、道一百一十八。 ◆陇西郡(秦置。雒阳西二千二百二十里。)十一城,户五千六百二十八, 口二万九千六百三十七。 〖狄道〗 〖安故〗 〖氐道〗养水出此。 〖首阳〗有鸟鼠同穴山,渭水出。 〖大夏〗 〖襄武〗有五鸡聚。 〖临洮〗有西顷山。 〖枹罕〗故属金城。 〖白石〗故属金城。 〖鄣〗 〖河关〗故属金城。积石山在西南,河水出。 ◆汉阳郡(武帝置,为天水,永元十七年更名。在雒阳西二千里。)十三城, 户二万七千四百二十三,口十三万一百三十八。 〖冀〗有朱圄山。有缇群山。有雒门聚。 〖望恒〗 〖阿阳〗 〖略阳〗有街泉亭。 〖勇士〗 〖成纪〗 〖陇〗刺史治。有大坂名陇坻,豲坻聚有秦亭。 〖豲道〗 〖兰干〗 〖平襄〗 〖显亲〗 〖上邽〗故属陇西。 〖西〗故属陇西。有嶓冢山,西汉水。 ◆武都郡(武帝置。雒阳西一千九百六十里。)七城,户二万一百二,口八 万一千七百二十八。 〖下辨〗 〖武都道〗 〖上禄〗 〖故道〗 〖河池〗 〖沮〗沔水出东狼谷。 〖羌道〗 ◆金城郡(昭帝置。雒阳西二千八百里。)十城,户三千八百五十八,口万 八千九百四十七。 〖允吾〗 〖浩亹〗 〖令居〗 〖枝阳〗 〖金城〗 〖榆中〗 〖临羌〗有昆仑山。 〖破羌〗 〖安夷〗 〖允街〗 ◆安定郡(武帝置。雒阳西千七百里。)八城,户六千九十四,口二万九千 六十。 〖临泾〗 〖高平〗有第一城。 〖朝那〗 〖乌枝〗有瓦亭,出薄落谷。 〖三水〗 〖阴盘〗 〖彭阳〗 〖鹑觚〗故属北地。 ◆北地郡(秦置。雒阳西千一百里。)六城,户三千一百二十二,口万八千 六百三十七。 〖富平〗 〖泥阳〗有五柞亭。 〖弋居〗有铁。 〖廉〗 〖参〗故属安定。 〖灵州〗 ◆武威郡(故匈奴休屠王地,武帝置。雒阳西三千五百里。)十四城,户万 四十二,口三万四千二百二十六。 〖姑臧〗 〖张掖〗 〖武威〗 〖休屠〗 〖揟次〗 〖鸾鸟〗 〖朴〗 〖媪围〗 〖宣威〗 〖仓松〗 〖鹯阴〗故属安定。 〖租厉〗故属安定。 〖显美〗故属张掖。 〖左骑〗千人官。 ◆张掖郡(故匈奴昆邪王地,武帝置。雒阳西四千二百里。献帝分置西郡。) 八城,户六千五百五十二,口二万六千四十。 〖觻得〗 〖昭武〗 〖删丹〗弱水出。 〖氐池〗 〖屋兰〗 〖日勒〗 〖骊靬〗 〖番和〗 ◆酒泉郡(武帝置。雒阳西四千七百里。)九城,户万二千七百六。 〖福禄〗 〖表氏〗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乐涫〗 〖玉门〗 〖会水〗 〖沙头〗 〖安弥〗故曰绥弥。 〖乾齐〗 〖延寿〗 ◆敦煌郡(武帝置。雒阳西五千里。)六城,户七百四十八,口二万九千一 百七十。 〖敦煌〗古瓜州,出美瓜。 〖冥安〗 〖效穀〗 〖拼泉〗 〖广至〗 〖龙勒〗有玉门关。 ◆张掖属国(武帝置属国都尉,以主蛮夷降者。安帝时,别领五城。)户四 千六百五十六,口万六千九百五十二。 〖候官〗 〖左骑〗 〖千人〗 〖司马官〗 〖千人官〗 ◆张掖居延属国(故郡都尉,安帝别领一城。)户一千五百六十,口四千七 百三十三。 〖居延〗有居延泽,古流沙。 右凉州刺史部,郡十二,县、道、候官九十八。 ◆上党郡(秦置。雒阳北千五百里。)十三城,户二万六千二百二十二,口 十二万七千四百三。 〖长子〗 〖屯留〗绛水出。 〖铜鞮〗 〖沾〗 〖涅〗有阏与聚。 〖襄垣〗 〖壶关〗有黎亭,故黎国。 〖泫氏〗有长平亭。 〖高都〗 〖潞〗本国。 〖猗氏〗 〖阳阿〗侯国。 〖穀远〗 ◆太原郡(秦置。)十六城,户三万九百二,口二十万一百二十四。 〖晋阳〗本唐国。有龙山,晋水所出。刺史治。 〖界休〗有界山,有绵上聚。有千亩聚。 〖榆次〗有凿壶。 〖中都〗 〖于离〗 〖兹氏〗 〖狼孟〗 〖邬〗 〖盂〗 〖平陶〗 〖京陵〗春秋时九京。 〖阳曲〗 〖大陵〗有铁。 〖祁〗 〖虑虒〗 〖阳邑〗有箕城。 ◆上郡(秦置。)十城,户五千一百六十九,口二万八千五百九十九。 〖肤施〗 〖白土〗 〖漆垣〗 〖奢延〗 〖雕阴〗 〖桢林〗 〖定阳〗 〖高奴〗 〖龟兹属国〗 〖候官〗 ◆西河郡(武帝置。雒阳北千二百里。)十三城,户五千六百九十八,口二 万八百三十八。 〖离石〗 〖平定〗 〖美稷〗 〖乐街〗 〖中阳〗 〖皋狼〗 〖平周〗 〖平陆〗 〖益兰〗 〖圜阴〗 〖蔺〗 〖圜阳〗 〖广衍〗 ◆五原郡(秦置为九原,武帝更名。)十城,户四千六百六十七,口二万二 千九百五十七。 〖九原〗 〖五原〗 〖临沃〗 〖文国〗 〖河阴〗 〖武都〗 〖宜梁〗 〖曼柏〗 〖成宜〗 〖西安阳〗北有阴山。 ◆云中郡(秦置。)十一城,户五千三百五十一,口二万六千四百三十。 〖云中〗 〖咸阳〗 〖箕陵〗 〖沙陵〗 〖沙南〗 〖北舆〗 〖武泉〗 〖原阳〗 〖定襄〗故属定襄。 〖成乐〗故属定襄。 〖武进〗故属定襄。 ◆定襄郡(高帝置。)五城,户三千一百五十三,口万三千五百七十一。 〖善无〗故属雁门。 〖桐过〗 〖武成〗 〖骆〗 〖中陵〗故属雁门。 ◆雁门郡(秦置。雒阳北千五百里。)十四城,户三万一千八百六十二,口 二十四万九千。 〖阴馆〗 〖繁畤〗 〖楼烦〗 〖武州〗 〖汪陶〗 〖剧阳〗 〖崞〗 〖平城〗 〖埒〗 〖马邑〗 〖卤城〗故属代郡。 〖广武〗故属太原。有夏屋山。 〖原平〗故属太原。 〖彊阴〗 ◆朔方郡(武帝置。)六城,户千九百八十七,口七千八百四十三。 〖临戎〗 〖三封〗 〖朔方〗 〖沃野〗 〖广牧〗 〖大城〗故属西河。 右并州刺吏部,郡九,县、邑、侯国九十八。 ◆涿郡(高帝置。雒阳东北千八百里。)七城,户十万二千二百一十八,口 六十三万三千七百五十四。 〖涿〗 〖逎〗侯国。 〖故安〗易水出,雹水出。 〖范阳〗侯国。 〖良乡〗 〖北新城〗有汾水门。 〖方城〗故属广阳。有临乡。有督亢亭。 ◆广阳郡(高帝置,为燕国,昭帝更名为郡。世祖省并上谷,永元八年复。) 五城,户四万四千五百五十,口二十八万六百。 〖蓟〗本燕国。刺史治。 〖广阳〗 〖昌平〗故属上谷。 〖军都〗故属上谷。 〖安次〗故属勃海。 ◆代郡(秦置。雒阳东北二千五百里。)十一城,户二万一百二十三,口十 二万六千一百八十八。 〖高柳〗 〖桑乾〗 〖道人〗 〖当城〗 〖马城〗 〖班氏〗 〖狋氏〗 〖北平邑〗永元八年复。 〖东安阳〗 〖平舒〗 〖代〗 ◆上谷郡(秦置。雒阳东北三千二百里。)八城,户万三百五十二,口五万 一千二百四。 〖沮阳〗 〖潘〗永元十一年复。 〖甯〗 〖广甯〗 〖居庸〗 〖雊瞀〗 〖涿鹿〗 〖下落〗 ◆渔阳郡(秦置。雒阳东北二千里。)九城,户六万八千四百五十六,口四 十三万五千七百四十。 〖渔阳〗有铁。 〖狐奴〗 〖潞〗 〖雍奴〗 〖泉州〗有铁。 〖平谷〗 〖安乐〗 〖傂奚〗 〖犷平〗 ◆右北平郡(秦置。雒阳东北二千三百里。)四城,户九千一百七十,口五 万三千四百七十五。 〖土垠〗 〖徐无〗 〖俊靡〗 〖无终〗 ◆辽西郡(秦置。雒阳东北三千三百里。)五城,户万四千一百五十,口八 万一千七百一十四。 〖阳乐〗 〖海阳〗 〖令支〗有孤竹城。 〖肥如〗 〖临渝〗 ◆辽东郡(秦置。雒阳东北三千六百里。)十一城,户六万四千一百五十八, 口八万一千七百一十四。 〖襄平〗 〖新昌〗 〖无虑〗 〖望平〗 〖候城〗 〖安市〗 〖平郭〗有铁。 〖西安平〗 〖汶〗 〖番汗〗 〖沓氏〗 ◆玄菟郡(武帝置。雒阳东北四千里。)六城,户一千五百九十四,口四万 三千一百六十三。 〖高句骊〗辽山,辽水出。 〖西盖马〗 〖上殷台〗 〖高显〗故属辽东。 〖候城〗故属辽东。 〖辽阳〗故属辽东。 ◆乐浪郡(武帝置。雒阳东北五千里。)十八城,户六万一千四百九十二, 口二十五万七千五十。 〖朝鲜〗 〖讠冉邯〗 〖浿水〗 〖含资〗 〖占蝉〗 〖遂城〗 〖增地〗 〖带方〗 〖驷望〗 〖海冥〗 〖列口〗 〖长岑〗 〖屯有〗 〖昭明〗 〖镂方〗 〖提奚〗 〖浑弥〗 〖乐都〗 ◆辽东属国(故邯乡,西部都尉,安帝时以为属国都尉,别领六城。雒阳东 北三千二百六十里。) 〖昌辽〗故天辽,属辽西。 〖宾徒〗故属辽西。 〖徒河〗故属辽西。 〖无虑〗有医无虑山。 〖险渎〗 〖房〗 右幽州刺史部,郡、国十一,县、邑、侯国九十。 ◆南海郡(武帝置。雒阳南七千一百里。)七城,户七万一千四百七十七, 口二十五万二百八十二。 〖番禺〗 〖博罗〗 〖中宿〗 〖龙川〗 〖四会〗 〖揭阳〗 〖增城〗有劳领山。 ◆苍梧郡(武帝置。雒阳南六千四百一十里。)十一城,户十一万一千三百 九十五,口四十六万六千九百七十五。 〖广信〗 〖谢沐〗 〖高要〗 〖封阳〗 〖临贺〗 〖端谿〗 〖冯乘〗 〖富川〗 〖荔浦〗 〖猛陵〗 〖鄣平〗 〖郁林郡〗秦桂林郡,武帝更名。雒阳南六千五百里。十一城。 〖布山〗 〖安广〗 〖阿林〗 〖广郁〗 〖中溜〗 〖桂林〗 〖潭中〗 〖临尘〗 〖定周〗 〖增食〗 〖领方〗 ◆合浦郡(武帝置。雒阳南九千一百九十一里。)五城,户二万三千一百二 十一,口八万六千六百一十七。 〖合浦〗 〖徐闻〗 〖高凉〗 〖临元〗 〖朱崖〗 ◆交趾郡(武帝置。即安阳王国。雒阳南万一千里。)十二城。 〖龙编〗 〖羸〗 〖安定〗 〖苟漏〗 〖麋泠〗 〖曲阳〗 〖北带〗 〖稽徐〗 〖西于〗 〖朱〗 〖封谿〗建武十九年置。 〖望海〗建武十九年置。 ◆九真郡(武帝置,雒阳南万一千五百八十里。)五城,户四万六千五百一 十三,口二十万九千八百九十四。 〖胥浦〗 〖居风〗 〖咸懽〗 〖无功〗 〖无编〗 ◆日南郡(秦象郡,武帝更名。雒阳南万三千四百里。)五城,户万八千二 百六十三,口十万六百七十六。 〖西卷〗 〖朱吾〗 〖卢容〗 〖象林〗 〖比景〗 右交州刺史部,郡七,县五十六。 《汉书·地理志》承秦三十六郡,县邑数百,后稍分析,至于孝平,凡郡、 国百三,县、邑、道、侯国千五百八十七。世祖中兴,惟官多役烦,乃命并合, 省郡、国十,县、邑、道、侯国四百余所。至明帝置郡一,章帝置郡、国二,和 帝置三,安帝又命属国别领比郡者六,又所省县,渐复分置。至于孝顺,凡郡、 国百五,县、邑、道、侯国千一百八十,民户九百六十九万八千六百三十,口四 千九百一十五万二百二十。 赞曰:众安后载,政洽区分;侯罢守列,民无常君。称号迁隔,封割纠纷; 略存减益,多证前闻。 一些不得不说的话 感谢起点,感谢一组! 这次分强推荐到现在,成绩那是非常不理想,不过,偶也不像一年前那么在意。这本书在偶心中早就是一本扑街书,所以心情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安安心心的继续写下去就是。 今天下午,偶在后台得到通知,偶又获得一个分类新闻推,很是感激起点一组的编辑们。在这里,独看风起向你们深深道声,谢谢! 这倒不是偶以为从此可以大红大紫什么的,没有这种想法,纯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谢而已。 不知道大家写过书没有,能否理解一个新人写手的心情。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如果没有悟道大大当年的青眼,就不会有一个叫独看风起的家伙还在孜孜不倦的写书,当时偶很没有自信,非常的彷徨。 就是悟道给了我写下去的自信,偶曾经对别人说过,将这本书完本就是回馈悟道当年的看重,偶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是偶常怀感恩心。如果你们以为偶在拍马匹,那就随你的便吧,大家也许不信,偶和悟道已经一年八个月没有联系了。 在本月十五号以前,偶从没想到已经扑街的书还会有推荐,大家不信可以到书评区翻以前我说过的话。我曾经说过,这本书是一本扶不起来的阿斗。 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偶也要将它完本,就当做对自己的一种磨练。 今天一章会晚点上传 心魔来了,越是情节高潮越是不敢下笔,怕糟蹋挺好的构思,大家见谅!最迟不会超过晚八点上传,保持不断更! 家中有急事 今天晚上要外出办事,保证明天晚上十一点以前上传,保持不断更。 今天风起去公司,请假 因为一个月前改到的货物迟迟不到,今天风起去公司追要,要我替他请假。 CTN!电脑完蛋了 CTMM!偶要爆粗口了,短个啥JB点电!没见过一个小时之内断电十二次的事情,这下好了,电脑完蛋了,维修电脑的人告诉偶,主板击穿,电源烧蚀,这算啥事!没事没非四百大元不见了!这太打击人了! 独看风起写于电脑店中 第一卷 雏鸟 第一章 妖异迷林 迎着温柔绚丽的霞光,沉甸甸书包斜跨在肩上,刘晔踏着晚霞兴致而归。 今天战果颇丰,借助十一长假,苦拼五天时间,历尽艰难万苦,终于战胜死党李俊,一统三国,并且赢得了几包香烟。 归途,直取羊肠小道。迂回小山荒田中顺手牵羊,于是,书包鼓了起来,里边填满了战利品——即将成熟的老玉米。这下,大家就该明白,这厮带着书包的真正居心了。 正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厮心中极度自恋道:偶实在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貌似潘安、才高八斗、风流倜傥、风华正茂、风华绝代、风度翩翩、风光四射、雄姿英发、羽冠纶巾、二十四翼天使,一代鸟人——独孤求败他大哥独孤求胜,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中想到痒处,不由高歌一曲。 做不做大英雄 怀不怀志无穷 有没有十年功 我在心中养条龙…… 然后也来个闻鸡起舞、手舞足蹈,欲凯旋而归去。 处在兴奋中的刘晔没有发现,此刻他浑身泛着一阵阵水波似的涟漪。 卖糕地! 天晕地眩之后,随着“扑通”一声,刘晔斜躺在了地上。 “咦?我的人品真的爆发了!原以为乐极生悲,谁知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欺我,嘿嘿!” 两臂一撑,刘晔蹭地一跃而起,满眼尽是橘树,密密匝匝地橘子压弯了枝条,在夕阳下纷纷闪着橙色地光芒。 “好吃!好吃!真好吃!”刘晔大快朵颐着柑橘,往橘林深处走去。 “这是谁种的?平时竟然没有发现,要是早点发现,嘿嘿嘿嘿嘿嘿——” 前行中这厮坏坏的念叨:“橘林主人狡猾狡猾地有,居然会在速生杨里种橘子,就是太懒了点,致使橘林中,半人高的杂草丛生,也不整理一番。嗯,这片林子够大,观察仔细点,如果没人看守,下一步,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尝尝鲜。下次带上篮子箱子什么的,狠狠地扫荡一番,对,作为一名四有新人就应该如此,不是有一首歌都是这样唱吗?‘你有,我有,全都有呀!’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就这样,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左边的橘树渐渐稀薄起来。 “林中不见人影,应该到外边探查一番,重点观察有没有看护房及做饭用的炊具。”判断好方向后,他决定扩大搜索范围。 “我、我、我、我——靠!” 走出橘林,刘晔感觉下巴掉在了地上,张开的嘴巴足以塞入一个橘子,眼睛变成了两只15瓦小灯泡。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树桩般呆立半晌后,艰难咽了口唾沫,才发出感叹:“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无暇处理自己变腔的颤音,慌忙揉揉眼睛,闭上眼睛。 心中紧张地念叨着:“估计是太紧张了,幻觉,一定是幻觉,放松,放松,淡定,淡定,一切都会变过来地。”而后,再次缓缓张开眼睛。 “靠!难道说,我也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海市蜃楼’?”看着眼前诡异莫名地景象,刘晔不禁感叹道。 眼中的一切太过荒谬,高耸挺拔的椰树,棕榈树伸展着大巴掌,胡须随风轻轻飘动。几株怪异的柳树,樱桃树、松树、柘刺树、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树种【1】。更加古怪的是,它们绝对是野生古树,最细的一颗柘刺,也需要四五个成年男子才能合围。 一步步向前慢慢迈进,手指传来的质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存在,手指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很痛,神经线告诉刘晔,这不是梦。 再次环视,这片充满神秘诡异气息地空间,刘晔郁闷道:“难道我来到了热带原始森林?” 抬腕看了看老式欧米茄机械手表,六点二分。抬头西望,太阳挂在树梢上,一颗心从嗓子眼又重新回到肚里。坐标应该没变,自己还在这个山头上,可是,这些树种又该如何解释? 虽说这个山头属于李俊那个村的,可是自己也来过几次,裸露的石头中,参差不齐生长着几从灌木,零零落落分散在山间。据说,很久以前山上也是一片繁茂,后来盗树现象愈演愈烈,就只剩下灌木了。几年前,国家实行退耕还林,山上种的一般都是速生白杨。 为了化解满脑雾水,刘晔只好继续向前探索,林中野草更加繁茂,不知名的藤类、蔓类横穿竖盘、东爬西扭,一不小心就要中伏,和遍地藤蔓亲密接触变成了家常便饭。 也许、大概、可能在摔了三十几跤后,刘晔决定停止探索。第一太难走,“攀爬”了半个多小时摔得他头晕眼花;第二,这场景TMD太像兰若寺了,虽然作为一名无神论者,自诩时代“四有新人”及“八荣八耻”的坚定执行者,可是《倩女幽魂》的精彩情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心里总是怪怪地,有一丝胆怯。第三,太阳已藏在山下边了,只有树梢上还闪着点点金光。为了不耽误慰劳一番肚腹,老玉米太有嚼头了。最后,不是有句话叫做“来日方长”吗?下次叫上兄弟,带上开路工具,伟人曰:人多力量大,一定可以把这搞清楚,撤! 虽然辨明了方向,可是怎么走都到不了尽头,林子里渐渐黑了起来,刘晔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迷路了。肚子一阵轰鸣,身体也感到乏了,在又摔了无数跤后,好不容易碰到一片空地,刘晔大喜,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决定在此宿营。 随便捡了一堆枯枝把火引起,取下书包准备拿出“战利品”犒劳肚皮大大。 “咦?” 这厮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只见书包上一个手掌大小地破洞,正咧着大嘴望着他笑,书包里只剩下几本书(感谢如今的教科书为16开),战利品全都不见了,刚才摔了那么多跤,鬼知道掉那去了,郁闷、极度郁闷,掏出香烟抽上一只后,无奈之下只有摘橘子果腹了。 用几个橘子骗过肚皮,刘晔就坐在火堆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静夜之中的妙音,唯恐错过父母和乡亲们的呼叫声,连绵不绝地阵阵虫鸣,微风拂过树叶地哗哗响声飘荡在林间,悠然升起的圆月散下片片光辉,温柔地亲吻着大地,不知何时,刘晔昏昏沉沉地见周公去了。 “吼!” “吼!” 一阵强烈地兽嘶声把他惊醒,刘晔顾不得欣赏清亮地晨光,使劲摇摇头,用手一阵猛搓双眼,使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1】请参详拜读张衡的《南都赋》。! 第二章 对峙怪兽 “吼——” 又是一声狂吼,刘晔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心中嘀咕:“附近没有毒蛇,狼的传说也消失了半个多世纪,昨天晚上他就没有采用防护措施,为什么?偶地盘偶做主!眼下发生的怪异状况,让刘晔一阵后怕,乖乖,若是昨天晚上这个玩意亲吻自己一下,我KAO!偶的大好年华,偶的大好青春,至此消逝无影踪了。” “怎么办?去探一个究竟,不行!估计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虽然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说法,可偶一不是丈高雄汉武二郎,二没有唐家祖传的杀虎技能,再说,没有兵器‘唐打虎’来了估计也是白给。” “吼——” 吼声震得刘晔两耳发疼,他判断不是狼啸(问他为啥知道不是狼啸?为了庆祝九年级毕业,几个死党一时高兴,喝了几杯小酒,肩并肩沿着马路一阵疯叫,吐出备考那段‘光辉岁月’留下地积郁,隐约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纳罕老道:“几十年没听说哪有狼呀,听说看狼还要掏钱去动物园,今晚咋听到好几只狼叫?”几人一听,如丧家之犬惶惶溜之。) “莫非是老虎?”刘晔猜测道。 随之他心中一阵无语。天见可怜刘晔同学吧,小时候家境不好,没条件。长大后,他的学习成绩长久平平淡淡,父母不给去动物园的机会,爸爸只会诱惑道:乖儿子,啥时候给老子考个前三名,甭说去动物园,就是去看海族馆也是小事一桩。 此时,刘晔实在没有勇气,去瞻仰虎大大雄姿,抱着君子不立危墙的战略方针,四下一望,选择一颗最为雄壮的柘刺树,飞快地爬了上去。 攀爬了八九米高,此处有一个五岔口,主干在此分为五枝分干,这里较为平坦,可以躺下大半个人。 刘晔左手紧紧抓紧枝干,右手从书本中取出橘子,用牙咬开橘子皮,双目紧张巡游着周围,心中念叨着,虎大大千万不要巡游至此。 吼声一点一点靠近,刘晔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老虎大大,您老人家为何要跟小的过不去,饶过偶吧,以后,偶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再也不贪吃,不拿别人的东西。只要您放过在下,回去后小的一定为你献上,两只老鼠,实在不行,三只也可以,您老人家知道吗,如今老鼠也是越来越少,偶也不容易不是。” 忽然,这厮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来个川剧大变脸。 “哈哈哈哈!怕个鸟!老虎又不会爬树。” 草丛一阵乱晃,半人高的荒草中伸出一个兽首,仰天狂吼一声后,终于露出了尊容。一只刘晔从未见过的怪兽,形体像是一只放大了的沙皮狗。头部四肢及背部大部是灰黑色,其余部分的毛皮呈浅黄色。后肢明显比前肢较长,也更加粗壮。怪兽像是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时不时露出锋利的獠牙,裂开大嘴,向着刘晔示威似的吼叫着,缓缓爬向刘晔的方位。 近了,刘晔发现怪兽看起来更像一只熊,晕!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只见小星星乱晃,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感涌上刘晔心头,熊!熊大大可是爬树高手,这下往那躲? 猎枪、机枪、大炮、导弹,各位天上飞的神仙,破碎空间的诸位大大救命啊! 一阵无助的抓狂后,小人物身体里潜藏的生存危机感,终于在强压下迸发了。 “TMD!拼了!老子不能白死,死也要给你留点纪念!” 嘶吼中,刘晔忘记了恐高症,忘却了死亡,只见他双目尽赤,双手握着大约鸡蛋粗细的树枝,弓身扭腰全力以赴。 “给我断!” “咔嚓” 随着一声翠响,刘晔重心前移向前倒去,生死一线间,刘晔生命潜能爆发了,他感到浑身的知觉格外灵敏。说时迟那时快,在即将掉下去的一刻,他不顾柘刺树枝上锋利的长刺,右手抓住了一根细枝,在细枝断掉的前一秒,借住右手之力,左臂蓦然跨上一支半尺左右的树丫,随即双腿牢牢盘了上去,刘晔朝紧紧攥在左手的树枝侥幸一笑,然后又慢慢地回到了分叉处。 嗨! 折掉较细的一端,用牙齿扯去树枝两边树皮,手握短棍一身是胆。这时才有时间打量怪兽,怪熊盘踞在树下,并没有发动攻击,只见它呲着冷然惨白地锋牙,对着刘晔发出挑衅似的嘶吼。 看怪熊的意思不准备上树和他决战,对峙了半天之后,刘晔忽然想了起来,怪熊走路的样子估计真的受伤了,不然它为啥守株待兔,不爬上来攻击。只是下面草丛茂密,看不到它那里受伤。 想到这里,刘晔心中紧绷之弦慢慢松弛,微风拂过,才发觉浑身发凉,原来是方才惊出的冷汗作怪。既然危险暂时排除,这厮悠闲骑在树丫上,随便从书包中抽出一本教科书纳凉。 这厮早把自己不久前的窘态忘个一干二净。 心中还无耻暗念道:“偶是不是颇有孔明遗风,以弱搏强谈笑风声?” 太阳从三竿转至中天,一人一兽四目面对,可惜怎么也荡不出秋水。刘晔实在是无聊之极,于是下定决心向诸葛亮大大学习,来个舌战怪熊。 “熊大大,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紧紧相逼。” “熊大大你看,反正你受了伤不是,也爬不上来,不如早点回去养伤。祝你早日康复,说不准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呢?” “熊大大你…………” “你这头愚蠢的无知的死熊,劳资还有很多很多大事要忙,小布什,奥巴马等诸小弟还在巴巴的等着劳资去指示…………” “你TMD@#$%@#$%…………” “怪熊你不累吗?不累也要口渴吧?就是不渴,回家看看你爸爸妈妈也是好的?怕了你了!劳资真是口干舌燥。” 太阳一点点西斜,费了半天口水,怪熊无动于衷,刘晔只好吃个橘子润润嗓子。 夜幕渐渐降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从来没有一个人面对如此恶劣地情况,刘晔真的慌了。 “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找我,难道,我的命运注定丧生熊腹?” 想起怪熊又不禁诽腹:“退耕还林几年了?现在熊就来了,虎狼豺豹还会远吗?不知以后还要坏掉多少人命,可惜,我可能是第一个?希望爸妈早日寻到我的遗骸,希望怪熊口下留情,不然到时候只留下惨白骨头,还需要TNA来帮忙。希望大家以我为例,在报纸、电视台、互联网上呼吁开展,‘严防野生动物入侵人类活动空间’,‘归还人类一个安全生存空间’等等活动,使人引以为戒,少死一点人,想着未来我刘晔的大名也算是扬名大江南北,名燥一时的人物,可惜我……” 月光如水,怪熊一直没有动静,悲愤中的刘晔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清冷的雨滴,使刘晔从甜美地梦乡中不甘地挣扎起来,只感到浑身酸楚麻木,恍然中不知身处何地。 “下——雨——” 未醒的意识不知怎么联想到了下雨收衣裳,谁知刚嘟囔出两个字,便感到身体一轻,随着卡在嗓子眼的“收”字,耳畔呼呼的风声和下坠失重感让他清醒过来。 “TMD!这次恐怕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这了,摔死?一切结束了,也许这种死法不错,听说熊不吃死人,我不希望怪熊大大照顾。” 下坠的刘晔手脚不停挣扎挥舞,只感到踢在树上两脚,身子向前飞去,然后浑身一震,最后的念头是“想不到死的时候也不是太痛。”! 第三章 变异大熊猫 清晨的阳光金黄又明亮,道道金丝穿过轻含露珠的碎叶,普照在大地上,一声声清脆鸟鸣欢快地飘散在清新地空气中。 刘晔睁开了眼睛,身侧传来绵软温暖的感觉,微微抬头,入目是两只毛茸茸地黑色肥腿,及一滩鲜血。 “没死!偶还活着,感觉真好。感谢怪熊奉献一个完美肉垫,身上居然没有一点损伤。看情形怪兽还没醒,不然小命早就玩完了。嗯,估计是怪熊不久前遭到人类攻击,受了伤,后来看到自己年幼可欺,带着对人类无尽的仇恨,拼着老命想把我耗死。从早上熬到半夜,因失血过多,身体更加萎靡不堪。这时候,我一个人体炸弹,把它轰为深层次睡眠——昏过去了。” 刘晔小心翼翼站起来,心道:“怪熊大大恕不奉陪,偶要回家咯!” 下一刻,刘晔如遭雷击。 “哇!我——太阳——我——!这——不是——国宝——大熊猫吗?”林间回荡着刘晔的怪叫。 原来灰黑色的皮毛,经过雨水洗礼变成了黑色,浅黄色的皮毛,变成了白中闪着淡黄色的光晕,最醒目的还是那对圆圆地黑眼睛。虽然,一对嚣张地獠牙和近两米身躯,破坏了原本憨态可掬乖宝宝形象,可依然改变不了,福娃长久以来在脑中的形象。 “真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昨天可惊吓了好半天,今天果然有好报,若是把这个地方也能出现大熊猫的消息整出去,嘿嘿嘿嘿……” “这可不是华南虎造假事件,这只熊猫比起卧龙保护区的熊猫,更高更壮更肥更大。腹背结合处全是白色,背部只有三分之二是黑色,绝对是异种!大卖!绝对大卖!”爽爽地YY之后,刘晔一阵狞笑。 如果…… 如果…… 经过深度YY、深思熟虑、苦思冥想,刘晔终于从无限意淫中醒来。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为了未来的未来,KAO,老子豁出去了。 刘晔决定,首先和熊猫搭上关系,而后,上升到亲密地战略伙伴关系,最后,把它骗出去。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哇嘎哇嘎嘎嘎嘎嘎……” 经过刘晔彻底无微不至的检查,找到了伤口,伤口长约十四厘米,深可见骨,肿胀外翻的肌肉此时还渗出丝丝鲜血。刘晔暗暗窃喜,还好,自己学过医,而且是学的中医。 “治疗外伤的草药到不缺乏,林子里随处可见的就有大蓟、地榆。可是没有外科器械,伤口若不缝合,熊猫一经活动伤口随时就会崩裂,要是失血而亡,我的敛财大计可就泡汤了。” 经过深思熟虑苦苦冥思之后,刘晔从柘刺树上采下十几个长刺,又采来一堆草药,再从裤子上扯下几根线头。 一切准备就绪,刘晔点上一支香烟平缓心神,强压心中地忐忑,不停给自己打气,熊猫失血过多,恐怕已生命垂危,没有个两三天不会醒来。 想到做到就是刘晔的性格,一支烟抽完,立刻动手,先把长刺和缝合线濅在草药汁液中消毒,而后用草药汁液止血、消炎、清洗伤口。 强忍着心中几丝恐惧和几分眩晕感,用微微颤抖地尖刺把熊猫皮钻透,费力的把线穿过去,心中不停的念叨着各路神佛,汗水渗进刘晔的眼中。顾不得拭去满脸汗水,刘晔咬着牙抽出第三根长刺。半晌之后,刘晔长出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点笑意,这时他才发现汗水早已把衣裤濡湿,口中涩苦双腿酸痛。 &&&&&&&&&&&&&&&&&&&&&&&&&&&& 太阳西斜,一位蓬头垢发的少年肩扛一捆竹叶,只是衣服尽然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竹叶下面是一条哨棒,哨棒上系着五六条大鱼,每条足有七八斤重。他正艰难的拨开人腰深的杂草,看上去步履艰难,可是这厮却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间一脸惬意。 原来刘晔试着寻找竹子,对熊猫投其所好,以前饲养小白兔的经历告诉他,这绝对是卓有成效的方法。却不曾想到,不但找到了竹林,竹林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水潭,水潭中生长着一群没见过人的傻鱼,于是,刘晔抱着天于赐之不取天必厌之的态度,满载而归。 看来今天收获不错,刘晔终于有空欣赏,这片原始深林之美,禁不住诗兴大发:森林呀你全是树,最笨动物还是猪。 将肩上的东西轻轻放在地上,刘晔蹑手蹑脚来到熊猫身边,熊猫还没醒来,依旧傻傻的仰天大睡,刘晔检查一下,见熊猫没有起烧,就转身张罗国计民生的大事——填饱肚皮。 阵阵鱼香随着微风飘荡,刘晔不由地吞下口水,紧张了将近一天,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胃即将要融化。刘晔满脸幸福看着黑乎乎的烧鱼,还没来得及撕下一块鱼肉,忽然听到一阵轻吼,吓得立刻跳了起来,抄起准备多时的哨棒,挑着嫩嫩的竹叶,小心翼翼向熊猫靠近。 一脸贱笑道:“熊猫大大,你我素无冤仇,现在我还是你救命恩人,念在我舍死忘生救治你的份上,你就笑纳这些竹叶,交个朋友。” 熊猫慢慢地坐起来,看了看刘晔,又看了看它的伤口,大概明白了什么,没向刘晔发动攻击,只是对那竹叶直接无视,双目死死盯着刘晔身后。 刘晔扭头一看,马上明白了它的心思,只是纳闷,熊猫不是吃竹叶吗?怎么改行吃鱼呢? 按捺住满脑子问号,把竹叶放在熊猫身边,掂着哨棒来到火堆旁,用哨棒穿透烤鱼,奉送到熊猫面前。熊猫大大毫不客气,接过烤鱼大快朵颐,只吃得满嘴流油鱼香四溢,刘晔只有吞下口水,重操烤鱼大业。 就这样,除了最后一条刘晔吃了一点之外,其余全都钻到熊猫大大肚子里。熊猫大大可能还没填饱肚子,聊胜于无品赏着竹叶,刘晔看着它那幽怨地眼神,手中烤鱼真是有点难以下咽。 刘晔心中感叹道:“熊猫大大真是古之义士,颇有君子之风,君子不夺人所好嘛。好人呀!知道念着我的好,不来抢烤鱼,下次一定要让你吃饱。” 转眼间十几天匆匆而过,起初几天,刘晔都要先用鱼把猛猛(刘晔给熊猫起的名字)喂饱,之后再给它换药,这家伙也挺配合,不几天,猛猛就和刘晔混熟了。 头疼的是,寻路工作依旧没有一点进展,林子好像大得出奇,总是走不出去。更邪门的是,明明朝着东方走,最后却走到了别的方向,好像在转圈圈一样,好在猛猛已经可以活动了,每天陪着刘晔东闯西荡,倒也不算孤独。猛猛好像也挺焦急,每次都跑在前面,可也没什么办法。 刘晔隐隐地感觉不妙,平时一家人多么疼他,不可能不来寻我,十几天过去,家里还不早就翻天了,再说这里离家这么近,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吼吼!” 猛猛在前面对着一片藤蔓吼叫,刘晔疑惑的走过去,细细一看,发现藤蔓后面并不像两旁那样全是岩石,奋力扯掉几根藤蔓之后,里面露出了一个黑魆魆的山洞。 彻底清理干净藤蔓后,阳光使山洞显露出了本色,刘晔带着猛猛小心地走进去。山洞不大,洞内颇为干燥,红褐色的洞壁怪石峥嵘,显然不是人工而成,山洞中央突出一片平台,约有一米来高,平台上面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堆着一摞竹简,案几旁是一片干草铺成的床铺。 竹简保存的很完整,没有残缺简片,上面字迹清晰,好像没刻上多少时间。字体为隶书,倒也苍劲有力,颇有几分水准,可以看出书写者造诣非凡。书简一共七卷,一卷《孙子兵法》、一卷《练气》、还要几卷是《枪》、《戟》、《刀》、《弓》、《阵》。总的看来,好像是统兵将军才会拥有的东西。 刘晔随手一丢,望着洞顶呆了半天,幽幽来了一句,我真的想家了。! 第四章 野人生涯 综合半月来的经历,刘晔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也穿越了。 可是——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 两天后,在得过且过随遇而安本性驱使下,刘晔屈服了。 捡起丢在地上的竹简,再次打量书简名字时就有点悲愤,TMD,人家碰到的都是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好东西,什么《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葵花宝典》……哪个不是赫赫有名,你看自己整的是什么东西,除了《孙子兵法》之外,其他的听着都是如此无力,肯定不是好东西。我的命咋就这么苦,长叹息! &&&&&&&&&&&&&&&&&&&&&&&&&&&&&&&&&&&&&&& 时光如白驹过隙,秋去夏来,十个月光阴逝去了。 “一边去,大哥,你真的不怕热的话,赶快给偶吐个火球。” 有段日子刘晔整天盼望,成长中的猛猛一早醒来,长出一对翅膀,要么嘴里会吐火什么的,可惜愿望没有成真。为了填饱肚皮,为了喝上热水,他试着结了几张网烧了几窑陶(鱼儿变聪明了),渔网刘晔整不出纲线,藤蔓结成的渔网也不结实,纵是运气好网住了几条,鱼儿一折腾,网就破了。至于烧陶,最成功的一次,锅里的兔肉刚刚八成熟,锅裂了,不过却吃上了,几个月来第一次煮熟的肉,看来原始社会村长也不是人人可以干的。 自从和猛猛混熟后,这家伙就爱整天围着刘晔转,晚上睡觉也要偎着他,赶也赶不走。猛猛现在大概快有两米二十,近十个月来长了足足一头。刘晔怕一个人长久孤居,丧失语言功能,便经常和猛猛说话。这家伙倒也聪明,现在已经可以听懂刘晔说的每一句话,并且会随着他发出的指令,做出种种可笑的动作,经常搞得刘晔爆笑不已。 暗淡地人生如果再失去笑容,那么生活还有什么意义,这是刘晔自己琢磨出来的格言。看来磨难使人成熟,放着刘晔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十个月的野人生涯,让刘晔明白了许多道理,虽然没有别人幸运,练得一身玄功仙法,上可游天,下可入地,笑傲江湖好不快哉,可也感到略有小成。竹简上的枪术练得颇有几分自豪。没有其他兵器,刘晔只能以棍代枪,再说武将中他可是最喜欢赵云。 孙子兵法也领悟个七七八八,林子中能找到可以调配的草药也全都试过,练气练得浑身舒坦力气大增,刘晔也搞不明白这算什么,反正和武林传说中的内功不同,虽然要从丹田发功,却不走穴道,像是一种增长力量、增长肌肉爆发力的窍门,可以瞬间使全身的力量集中到身体的某个地方。说是硬气功,可是又有几分不同,自己走路越来越轻怎么解释。唯一不爽的是,那些阵法实在看不明白,什么乾坤坎离,什么归妹无妄,什么生死病休,简直就是天书。 吃饱了兔肉的猛猛,晃着一身肥肉又跑到岩壁上去添岩盐了。 刘晔吃着野果想:“还要感谢这家伙发现岩盐,要不然我早就成了白毛男。只是这家伙也该减肥了,自从功力大增后,猎物基本上都是自己搞的,猛猛缺少了运动,又爱多吃盐,得想一个办法,让它增强一下运动量。让它去打猎?不行!带回来的猎物基本上成了肉泥。” “嗯——远点!猛猛你不知道现在已七月了,什么?还不会看日历!我在墙上费心费力、呕心沥血算出来的日历(公历:大月三十一天,小月三十天,二月二十八天,四年闰一天,大家都学过。),教你多少次了,你还——” 猛猛撒娇般的伸出大肥舌在刘晔脸上添了起来。 “怕了你了” 刘晔推开猛猛的脑袋,抚摸着猛猛圆圆地耳朵心里想:“猛猛还真像个孩子。”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酸,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孩子,不知爸爸妈妈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一定非常想念自己吧。 外边传来一阵隐隐地叫嚷声,把沉浸在往昔美好回忆中的刘晔惊醒,刘晔飞快跑出山洞。夏日午风陆陆续续地把叫嚷声遥遥传了过来,刘晔心跳猝然加速,莫非是父母和全村地乡亲来找自己,这也太迟了吧! 经过十个月锻炼和野外生存训练,刘晔跑起来像只猎豹,长长地黑发随风飘舞,在这扑朔迷离地林中穿行,没有一丝停顿,耳畔只留下呼呼风声以及若不可闻的脚步声。十分钟后转过一处土坡,猛猛蓦然超过了刘晔,然后停在了一个断崖旁,只见它急促地在那转了两圈,慢慢爬了下去。 “KAO!猛猛不要!” 只差两步刘晔没拉着猛猛,只见崖下云雾茫茫,看不见崖深几许,猛猛为何要下去?为什么激烈地喊杀声好像从天上传来? 刘晔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可是为了猛猛,唯有下崖一探这个选择,十个月朝夕相处,刘晔早就把猛猛看做自己的亲人,绝对不能失去猛猛。平日里嬉皮笑脸不见了,双眼中射出坚毅之光,躬身腹地,双手攀着藤蔓和突出的岩石,刘晔快速地向下爬去。 很快刘晔就进入了云雾之中,正在暗自抱怨双目不能视物,忽然,什么东西撕咬着他的裤子,脆弱的藤蔓呻吟几声后,刘晔手中藤条随之断裂。 刘晔闭上双眼恨道:“我怎么这么倒霉,真是人倒霉时候喝凉水与塞牙,想不到山崖上居然也有怪物。永别了,亲爱的爸爸妈妈,永别了,我亲爱的爷爷,永别了,我还没玩够的美好时界,永别了,我的十六年光辉岁月,永别了,我的处男生涯——” “咦?怎么这就安全着陆了,身下软软一片肉垫,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这情形有点熟悉,好像——” “哈哈哈哈哈,我说怎么一点熟悉,原来我又砸在猛猛的身上,该!谁让你咬我的裤子。”不慌不忙从猛猛身上爬起来,看着猛猛无辜郁闷的眼神,刘晔那个爽呀——无论谁死里逃生心中都会高兴不已。原来所谓的山崖只有七八米高,看来这是一个阵法在作怪,刘晔这厮好歹也学过两天。 想起在此布阵之人,刘晔忍不住破口大骂:“TMD!老子早就觉得奇怪,不知那个吃饱了没事干的混蛋,干这无聊之事,若不是在这布上阵法,老子何用做了十个月野人,TNND!TMMD!我@#¥%…**#¥#¥……” 猛猛不耐烦了,用嘴角叼着刘晔的衣服向前拉,这厮早已骂得口干舌燥,趁机随着猛猛向前探去。 阵阵喊杀声从前面山崖上飘下来,刘晔望着约有一百多米高的山崖想道,这个不会也是幻术吧。 “吼!” 眼前惨烈地画面马上让刘晔打消这个念头,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胸后露出半截刀刃,他紧紧拥抱着一个身着盔甲将军模样的人,只是从他右手所执缳首刀的动作,和旁边躺着的半截断刀看,那个将军也好不到那去。 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再加上如此厉害的伤势,估计没救了,但是刘晔本着高尚的、崇高的医者胸怀,还是要去看一下,这厮差点为自己的情操而感动。 费力的把两人分开,哇!见鬼了!只见那个白衣人除了脸色惨白,梳了一个发髻以外,竟然和刘晔长得有九分相似,年纪也在十五六岁。 刘晔呆立了半天,而后喃喃道:“难道老天送给我一个身份,让我替他走这一生,也许在原来的历史中他就是这样故去,所以,我也不用愧疚,就让我借你一生不用商量。” 怎么说也要把这个白衣的“刘晔”好好安葬,寻了一处高地,刘晔看一地风景甚佳,地势较高不用承受地下黄泉濅泡之苦,估计是处风水宝地。就这里了,刘晔把躺在猛猛背上的那个自己抱了下来,去湖边取来清水,认真的为那个少年的擦拭身体。我靠!刘晔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那个少年居然和他一样,右胸乳旁长着一个瘊子,其余没有什么记号,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第五章 悲喜交加的小忽悠 用缳首刀掘出一方墓穴,芭蕉叶子做地、做衣、做被、做天,把光洁溜溜不知姓名的“刘晔”安葬在其中,刘晔的心情相当怪异,就好像看到自己真的死去一样。 “不知道我死的那天有没有人来埋我?”或许是触景生情,看着刚刚竖起的坟头刘晔不禁感慨万分。 一番忙乎之后天色已晚,只有匆匆剥了那位将军的衣甲,随便掘了一个小坑把他埋了,然后带着猛猛高高兴兴踏上了归途,天呀!终于有衣裳穿了,以后洗衣服的时候,再也不用赤身裸体。 第二天一早起来,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夏日晨阳穿过林间的薄雾。 刘晔的晨练即将结束,只见一杆木枪好似蛟龙出海、蟒蛇翻腾,只能看到一阵残影划破方圆五六丈的空间。朵朵枪头轻颤,画出无数残影,好像一朵鲜花瞬间开放,又好像万千鸟儿在点头致意,空中只留下木枪划过空气的尖锐啸声。 “打完打工!” 霍然收住枪式,摆出一个飞翔状POSE,枪尖遥指猛猛,正扭着屁股拍蚂蚁的猛猛,听到打完收工之后浑身一颤,马上爬起来双掌抱拳匍匐在地。 刘晔哈哈长笑:“马屁拍得不错,加餐!回家吃饭去。”猛猛紧跟着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起来。 按照昨天晚上想好的方案,刘晔吃罢饭上树摘了几个皂荚,提着昨天缴获地衣服去湖边洗濯。一个小时后,刘晔穿着已洗净晾干的白衣,多少感到一些别扭,有衣服穿毕竟是件好事,可是衣服是件孝服的话,就—— 不过很快刘晔就忘掉了孝服问题。 “唉!还是当官好呀!” 翻着一堆战利品刘晔不由地感慨,那个穿孝服的小青年身上什么也没有,干净的可怜,那能和这位将军相比。手里翻着沉甸甸的几锭金子和一方金印,刘晔心里乐开了花,至于那一袋铜钱直接选择无视。 “将军将军我爱你,好像老鼠爱大米!” “我以后一定要做大官,做大大的官,要挣好多好多的钱,挣多少好呢?黄金万两?不行!黄金十万两?太少!黄金……” 经过艰苦卓绝又美妙无穷的意淫之后,刘晔想起来应该看一看将军的身份,金印上面刻着“*汉大**”,金印上面全是篆文,刘晔只认识两个字,可此时刘晔感到小心肝拔凉拔凉地,靠!印象里大将军要穿黄金甲,若是一位大将军就寒酸到如此,刘晔的奋斗目标还如何实现。弄不好出去后,金印要上缴,金子被没收,小命估计也要玩完。 “还让不让人活了!他@#¥%7*#¥……”刘晔忍不住在洞中大吼。 心中不平之气伴着一阵叫嚷发泄之后,终于消散了,再次冷静下来,也只有接受现实。 刘晔猜测道:“如今估计身于悲惨地封建社会时期,一个和自己长近似之人,得罪了大将军,纵使把他的东西还回去,自己千般解释也说不清楚,这可如何是好? 算了!老子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做一辈子野人,过一段时间等风头平息,老子一定要爬崖出去,车到山前必有路,偶还不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咬牙切齿了半晌,心中也把那个自己给怨上了。 “你没事看看书,欣赏一下美人,再不济看看蚂蚁上树。哦,估计你和那个将军有仇,有仇当然要报,可是你为啥长得那么像我呢?” “刘——公——子——” “刘——公——子——” “刘——家——主——” 山崖方向传来弱弱的呼叫声。 “什么人在叫?刘公子?难道?难道!难道是在叫已经入土为安的自己,哈哈哈哈哈哈!那不是叫偶嘛!应该不是将军的人,老子找到组织了!老子找到人民的队伍了!不想出去后被人稀里糊涂的干掉,眼下就是机会,老子若不出去,他们被阵法迷惑找不到偶,老天呀,你待偶着实不薄。” 刘晔狂笑中,疾速向山崖跑去,凌空一跃,直接跳下云雾缭绕的幻术山崖,着地后平息一下心情,然后装作刚刚听到的样子,问道:“谁人在此喧哗?” 片刻之后,有人大叫:“是刘公子吗?我们是刺史大人派来寻找公子的。” 刘晔把环首刀横在胸前,不知所谓的哼了一声。 不多时前边闪出一个身穿薄甲,士兵模样的人,大声兴奋地呼叫:“找到刘公子了!快来这!刘公子在这里!” “在那?在那!真的找到了?” “老天有眼呀!好人有好报呀!” “哎哟!这么高也没把他摔死!” “终于找到了,还好,咱兄弟几个也能交差了。” 几个人看到刘晔身边的猛猛不敢靠近,停在两丈之外,看着几张疑云密布地脸庞,刘晔一脸坦然。刘晔知道,装失忆可是穿越必备,屡试屡爽的不二法门。 “诸位认识我吗?”刘晔装模作样问道。 看着几人点头不语,刘晔干笑道:“只记得迷迷糊糊之中,一位须发皆白的仙长我说:‘念汝一片孝心,吾今日且助汝一臂。’仙长轻轻一挥手,只见白光一闪,我就昏了过去。”这厮无耻的把以前看小说的桥段送了出去,众人一脸羡慕。 “刘公子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会——不会——是摔下山崖的时候把头摔坏了?” 一个三十几岁男子看刘晔一脸茫然,无奈接着问道:“可那逆贼赵慈那里去了?他不是和你一起掉下来吗?” “仙长见我可怜,救我一命我已知足,何况还送我异兽!” 言罢刘晔轻轻抚摸猛猛的大脑袋,看几人已经相信了八成,刘晔接着忽悠道:“仙长施恩不图回报,我醒之后四处寻找不见踪影,真神仙也!” 几个大兵看到刘晔当咏叹出真神仙也,那种可以穿透亘古的眼神,就完全相信了他的鬼话。一句话评价,TMD太神棍了。 刘晔看几人神情,心中大慰,终于推出了穿越必杀:“也惜我忘记前事,醒来之后看到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横死面前,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我便把他埋了,也许他就是你们说的赵慈,大家随我来。” 几人连口称赞,什么刘晔仁义心善之类的马屁,刚来到赵慈坟前,刘晔还没来得及开口,几个兵大哥便像猛虎下上一般,冲到赵慈坟前。三两下就把赵慈的尸体掘了出来,然后大家齐刷刷地看着刘晔,刘晔意迟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心想:“也算赵慈倒霉,非要戴个‘安全帽’,结果没有脑浆迸裂,看情形他的脑袋是保不住了。这是一个惨无人道的世界,我一定要坚强,我要活下去。” 刘晔想通乱世准则后,微微一笑道:“赵慈此獠确实不容易对付,诸位大哥上去大战三百合,只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斩杀此獠。” 几人连称大善,三十几岁男子满面春光道:“在下都伯王成,今日记下公子大恩,来日必定相报!” “那里,那里。诸位兄长不必介怀,今日几位舍身下崖相救,我还没有说句感谢话,这个,就作为兄弟的谢物吧,望几位兄长笑纳。”说完故意朗笑几声。 这几位心里那个美呀,看这位刘公子多会办事,天大的功劳,眼就不眨一下送给我们,刘公子笑得如此爽朗,心底一定宽广,好人呀!以后只要能帮上的忙一定尽力,以谢今日刘公子之盛情。 离此不远的林深处,一位身穿青色葛布衣,头扎青色葛巾的中年男子轻声道:“小样,装吧,你就装吧,说谎话不眨眼睛,小手段用的纯熟,脸皮够厚,不过,我喜欢,小子运气还挺不错,也许师傅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这小子或许真的可以闯开一条新路。只是在阵法方面烂的出奇,我要想一个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第六章 神秘葛衣人 有了赵慈脑袋铺路,刘晔和几位大兵亲密关系直线飙升,几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这几位知道实在有限,只知道刘公子叫刘谦,南阳郡人氏,好像还是帝亲远支,其时,刘谦正在章陵为父守孝。 今年二月,江夏郡兵曹掾赵慈造反,一个月后赵慈拥兵数万,自立为“降汉大将军”,攻入南阳郡。南阳太守秦颉看贼兵势众,坚守不出以待援军,农民军苦攻数日无果,赵慈见己方死伤无数,就心生毒计,放出风声兵发章陵【1】,去掘光武帝老爸的陵墓。 光武龙兴于南阳郡章陵,光武老爸的、爷爷的、老爸爷爷的、爷爷爷爷的坟地都在此处,秦颉这一下傻眼了,不出城攻击赵慈,万一陵墓被掘死罪,可是凭自己手中几千兵马,守城还马马虎虎,出城野战肯定斗不过赵慈的数万大军,败了,宛城只怕到时候也保不住。最后牙一咬,只带几百郡兵冲向赵慈自杀去了。 赵慈看虽然没有调出宛城主力,可是如此轻易宰了秦颉,几天来萎靡的军心大振,就照方抓药,大军向章陵挺进,希望再诱来几个“忠义”傻鸟。 正在守孝的刘谦得到贼兵劫掠章陵消息后,便鼓动章陵行宫及看陵的两千戍卒,趁其不备连夜劫了赵慈大营,一番奋勇拼杀贼兵惊恐。正好,荆州刺史王敏半月前收到宛城求救,早已集结了万余众郡兵,得到赵慈要去掘陵的消息,王敏急帅各郡郡兵杀向章陵,恰逢贼军已呈乱状,两军合击内外夹攻,贼兵惊慌失措四散奔走,赵慈一败涂地。自此官军一路掩杀,赵慈一路溃逃。十几日后,在这个山头追上赵慈,大军混战,贼军不敌,赵慈看要完蛋,拼着最后的力气,拉上这个破坏他梦想的人——刘谦,双双把崖跳。 荆州刺史王敏赶到后,听说了此事,亲自挑选了几位精壮兵士,结绳下崖寻找刘谦,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比较郁闷的是,几个家伙居然不知到今昔是何年,更不知何人做皇帝,只知道上一个皇帝是孝桓皇帝。在刘晔苦苦追问下,终于,一个家伙想起他结婚那年的年号,据说是光和元年,小孩子今年八岁,推算今年应该是光和九年。 众人见刘晔刨根问底的执着,都怪怪地看着他,都伯王成憨厚一笑:“公子管他那一年干嘛?只要吃饱饭就行,你这个人真是——”说着不好意思的用食指点了点脑袋。 “靠!我狠狠地鄙视你们。” 刘晔心中狂吼,不过心中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原来金印是赵慈自己铸的,上面的字是“降汉大将军”,那还担心个鸟。 “光武帝刘秀是东汉开国皇帝,那么这里是大东汉王朝了,不知道班超“投笔从戎”了没有?如果我和班超一起出使西域,然后再凭借我脑中世界地理知识,可不可以整出一个“日不落帝国”来,我……” 见刘晔发呆不语,王成眯着眼看看将近中天的太阳,建议道:“刘公子,快晌午了,咱们还是上去再聊。” “一切听王大哥安排。” 刘晔嘴里应着说着心里诽腹:“竟然打断了我踏平罗马之梦,你不知道可怜地罗马,已在我百万雄师面前发颤,万千投石车抛出的飞石遮掩了整个罗马上空,靠!就这样被打断,也不考虑就偶的脆弱心灵,偶狠狠地、狠狠地鄙视你。” 然后在宽大地袖子里,对着王成比了一个中指乱点头,很阿Q地笑了起来。 爬山崖的难度,对待刘晔来讲几乎可以忽略不提。在原计划里,一个人孤军奋战,攀上这座百米来高的峭崖还怕有坠崖之险,如今多了几道绳索,百米崖壁如履平地,只见刘晔势如猿猴飞速向上攀去。 王成几人眼珠子落了一地纷纷感叹着。 “这还是人吗,人和人地差距咋就这么大哩?” “你以为你是谁,人家刘公子可是吃了神仙的灵丹妙药。” 不去理他们,不多时刘晔便攀到了山顶,回首山下迷谷,不禁感慨万分。 忍不住仰天长啸:“老子出来了!老子终于出来了!老子自由了!TMD!出来的感觉真好!自由的风呀我爱你,自由的生活就从这里开始,美丽的姑娘呀快快——” “少爷呀!你没疯吧?你怎么能这样胡言乱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把刘晔拉到一旁。 刘晔看他身着一身青衣,一双布鞋之上缝着半圈孝布,估计他是刘谦家人。不明底细之下,刘晔怕露出破绽,于是祭出无敌法宝——失忆。 那人紧盯着刘晔,小声问道:“少爷,自从知道你掉下崖下,我担心死了,一夜都没合眼。今天看到你,我——我真是——” 说着竟稀里哗啦哭了起来,看着此人水蜜桃似的双眼,倒也不像作伪。哭了一会,见刘晔依旧一副白痴嘴脸,此人皱皱眉抽噎着说道:“我祖上世代侍奉刘家,少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怜我们刘家几代单传,老主人得瘟疫归天时,可是重托与我,定要小心照看少爷。这几年少爷在章陵守孝,黄巾贼闹得那么凶,也没有穷凶极恶到坏人祖脉,少爷倒也平平安安。谁知道,这个剐千刀的赵慈,竟然丧心病狂。若是少爷出了什么意外,这偌大家业只有便宜北海,全家数千奴婢该怎么活呀!” 西鄂刘家家大业大,可惜人丁不旺,汉代继承法规定,刘谦若是死了,只有按照本家亲疏远近来继承,而最可能继承家产的,是北海的本家。到时候,北海本家来接收产业时,肯定要用自己的亲信,搞不好现任管家就会失业,如今刘晔出现了,管家饭碗也保住了。 “KAO!原来黄巾之乱已经过去了,TMD,王成这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在过着光和九年。黄巾起义是公元184年,游戏上说中平元年,不知今年是中平几年?难道我来到了三国?这家伙是刘家老人,现在刘府管家,看他表现估计对刘谦着实不错。我应该顺便安慰他两句以示拉拢,顺便搞清楚具体年份。”刘晔心中思索着。 “以后刘家的事情,还要劳烦先生多多操劳。不知今年是中平几年?”刘晔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 “少爷,以往你忠孝良悌,言行举止无一不合礼法,今天实在是大违常理,年号也忘了?少爷,你莫非真的摔坏了?”管家眉头皱成川字,疑惑地压低声音问刘晔。 刘晔正要回答,管家忽然推他一把,声音有点变腔叫道:“少爷快走,我——掩——护——” 看管家声音发抖面无血色,刘晔也吓得不轻,壮着胆回头一看,不禁哈哈大笑道:“大家别怕,这就是仙人送我的异兽,叫做猛猛。” 望着大家疑惑又羡慕的眼神,刘晔只有把谎话复述了一遍,大家看着两米来高,壮硕异常的猛猛,又想到刘晔矫健的身手,一片惊叹羡慕。 遇到神仙这种,从来只有传闻没有实证之事,今天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么高的山崖摔下去,没有一点外伤,还有一只怪兽温顺的站在身旁,这一切也只有遇到神仙才可以解释。 “刘公子,这是家师玉真子,送给你的一点礼物,望你以后多多参悟,匡扶汉室、救治天下黎民。”一位身穿葛布青衣,头扎青色葛巾,脚穿草鞋,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他双手捧着刘晔的书包,书包上放着两粒金灿灿的仙丹。 刘晔取下仙丹,把书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只见书包里除了自己的几本教科书外,就是洞中那些竹简,哪里有什么礼物? 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绝对是个神棍!”。 “难道那个迷阵是他布的?那他为啥要说是他师傅玉真子送的?他和他师傅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是他们布的阵法,为什么不早点放我出去?为什么不直接教我,而让我自己钻研?今天又来送我东西?为什么……” 忽然感到右手一片温热,扭头一看,我靠!猛猛已经把两粒金灿灿地仙丹吞了下去,见刘晔看它,伸处大舌头上来讨好,刘晔没好气的把它的头推开,才发现那个葛衣人已经走远。 刘晔顾不了许多,大声呼叫道:“你这个神棍快给老子站住,老子有话问你!”说着追了上去。 转过一片树林,刘晔感到葛衣人好像和自己又拉开了不少距离。 “这个神棍还会妖法不成,管TMD!猛猛给我追上前面的那个人。这家伙肯定心虚,不然为何要逃?追上一定要问个明白。” 猛猛突然加速向前奔去,看着猛猛与那人越来越近,刘晔心中一阵狂笑:“小样,敢和我斗!” 转过两个路口,大概跑了十几里后,刘晔听到前边传来猛猛的狂吼声,猛猛的吼声有点发狂,好像非常非常地愤怒。 【1】章陵:西汉时称为蔡阳舂陵,汉光武帝更名为章陵。 第七章 魏延师徒 这下刘晔纳闷不已:“这个葛衣人小胳膊小腿,没有几两肉的样子,只要猛猛追上,他还不吓得两腿发软走不得路,现在听来,怎么像猛猛没有占到便宜的样子?” 想到这刘晔加快速度,又转过一个路口,只见猛猛正和一个十几岁,红脸庞小孩在打斗。那个红脸小男孩使得一柄两米来长的大刀,舞得呼呼生风。三丈开外,站着一位二十几岁的黄脸病汉,其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只是十分瘦弱,身穿青中带白的麻衣,嘴中念念有词,好像在指导少年的招式。 猛猛经过十个月魔鬼训练和刘晔不断的摧残,早已变成熊猫界地高手、高手高高手了,看眼下的情况,猛猛应该是游刃有余。猛猛四下游斗伺机进攻,显然比较悠闲,相对而言,那个位少年状况显得不妙,只是利用长兵器的优势苦苦支撑着。 黄脸大汉见刘晔径直走过来,微微一愣,忙道:“小兄弟小心,快快到俺身边来,俺从未遇到如此凶猛之貘【1】。” “谢谢兄台提醒,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刘晔学着古人的样子,双手抱拳问道。心里评价道:“此人心肠倒是不错,是个性情中人。” “方才见到这只凶貘在追一个男子,俺师徒二人便迎了上去,咳!咳!咳咳!只是俺病得厉害,只好让小延子先对付着它。”黄脸男子说道。 “兄台若是无病,这只熊猫——这只貘只怕不是你的对手?”刘晔颇为恭敬的问道,想从言语中试探黄脸人的深浅。 “那还用说,去年俺杀了两只,一公一母,只是让那一只觳【2】给逃了。”说完满脸骄傲之色顿现。 “什么是觳?难道?觳比貘还厉害?”刘晔嘴上说着,心里盘算:这个黄脸一定要收服,宰两个貘如此轻松,看来比自己厉害。现在可是汉朝末年,也就是大家说的三国初期,乱世欲来,自己就算没有能力统一天下,最起码也要保存自身,搞一个小军阀玩玩,然后待价而沽,不失一生荣华富贵。我最看不起那种立志平常人,无奈大英雄的桥段,据说乱世人不如狗,不去拼搏一番,怎知结局如何?就是最终失败,也要轰轰烈烈搏上一搏,君看陈胜吴广,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揭竿而起,纵然失败,亦不妨史书留名。如今我还是孤身一人,也该收上几个小弟,书上不是经常说,只要王八之气一放,几句:君看天下大势如何什么的喷将出去,甭管智士猛将马上拜倒。 想到这里就挺胸收腹,浑身一抖王八之气顿放道:“不知君看天下大势如何?” “兄弟见笑了,觳就是貘的幼崽,如今越来越少了。看兄弟不是猎户,不知道也是正常。兄弟是否生病了?身上为啥发抖?”说着脸上浮现关切之意。 而后憨憨笑道:“天下大势自有天子王臣操心,俺只管明天有没有饭吃,肚子不饿就行。” 少年忽然惊叫一声,黄脸汉子脸上笑容一瞬即逝,随即两眉紧锁。原来场中形式发生了变化,少年毕竟年幼力气已竭,招式愈来愈慢,汗水淋漓脚步凌乱。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两方罢斗,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刘晔深怕黄脸男汉子一会来个回光返照,拼了性命把猛猛干掉,故意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慢慢说道。 心中则猜测道:“看这家伙一脸病态、满脸消瘦,理想不过是天天有饭吃,要是日子能过的去,谁不在家养病,如今还要拖着病体出来打猎。不过我也总算搞明白,去年见到猛猛时,它为何要攻击我,方才它为什么又会暴怒。识相点,快做偶小弟吧,权当偶为猛猛讨点利息,嘿嘿!王八之气镇不住你,老子也会想办法纠缠你,哼哼! 黄脸男子两眼冒光道:“小兄弟真有办法?” 刘晔神棍一笑,暴喝道:“统统住手!” 红脸少年早就顶不住了,听到之后用长刀护住门户,后跳几步稳住身形,而后疑惑地看着有点不情愿停下来的猛猛。 “在下刘谦,还不知二位壮士尊姓大名,贵府何处?”看见局面得到稳定,刘晔赶忙和他们拉扯关系。 二人答道:“复阳魏雄(魏延)。” “魏延!” 三国大将魏延好像就是现代桐柏人【3】,魏延的兵器也是长刀。难道这个少年就是三国有名的反骨仔——魏延魏文长?不过,网上也有人为他平反,说他是个大大的忠臣,只是此人‘傲慢而少理’‘刚而自矜’,得罪的人太多,没人为他说话,最终落下一个反贼下场。刘晔也不信天生就有叛逆之人,司马懿牛吧,要是曹操长寿在世他算个球毛。 看情形,魏雄是魏延的老师,可是魏雄的名字却没听说过。看他满脸病容的样子,刘晔猜测,可能是没等到魏延出山,他已经死掉了。汉末的瘟疫、天灾、**不断,不知有多少没来得及表现的英雄,稀里糊涂地就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神亭岭独战孙策五十回合的无名小卒就是最好明证。 想到即将收到猛将做小弟,刘晔精神大振,脑细胞空前活跃。 “请问壮士,魏延兄弟父亲在世当家作主时,可不可以说家中财物是魏延家的。” “这有啥不行的。”魏雄瞪着俩眼,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刘晔。 “尊师如父可有这种说法。”刘晔接着问道。 “有哇!”魏雄莫名地答道。 “那我师傅的东西可否说成我的东西?”刘晔继续引诱道。 “可以。”魏雄顺嘴答道。 “好!” 刘晔不等他醒悟过,来马上接着忽悠道:“按道理讲,杀害两只貘也不是你的错,你错在,你不问问它们是否有人喂养。那两只貘是我师傅玉真子,精心饲养的异兽,二十年来吃的全是仙丹异果,喝的都是琼浆玉液,不知费了多少心血,不知费了多少银钱,马上就要随着他老人家飞升仙界,可是——可是,唉!如今师傅他老人家,只有一个人孤零零,一个人住在仙界的仙宫里,好不孤寂,好不可怜!你说,我能不能代表师傅向你讨个说法。” 缓了一口气,不待魏雄接口,手指猛猛道:“这只貘就是去年跑掉的那只觳!它的父母让你活活砍死,从此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你活生生拆散,于是,这个世界中又多了一个凄苦的孤儿,过着风雨无助举目无亲的日子。孤儿啊,纵使备受冷眼讥笑,也只能默默忍受。它再也享受不了家的温暖,再也没有老爹地呵护,妈妈的慈爱。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话还没落地,就听到小魏延小声的啜泣,猛猛更绝,雄壮的猛猛头伏于地,双掌擂地做哀伤状,怎么看怎么可笑。 “我靠!今年最佳表演奖的小金人应该颁发给天才猛猛!”刘晔心中暗赞。 魏雄对刘晔的话深信不疑,虽然自己一人可以轻松杀死这只貘,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使貊听话。想要把凶猛的貊当做宠物养,只有学过神仙法术之流才能办到。 别看魏雄憨厚,可是绝对不傻,刘晔还没挑明,已经明白了刘晔的意图。可是他一贫如洗,实在拿不出东西赔偿。近两年,他患上瘟疫,若不是他身体好,早就变成了枯骨,他饭量是平常人的五六倍,后来又加上一个小魏延,日子更加难过,几次希望寄身本地豪强,可是人家一看他只剩下皮包骨头,根本不收。如今,既然遇到冤大头,先混饱肚皮再说。 刘晔还想接着忽悠,却看到魏雄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刘兄弟,不不,刘仙长,俺真的不知那是仙家养的异兽,俺绝不是想冒犯仙家。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俺魏雄也不是浑人,只是俺身无长物,若仙长不弃,俺愿意为奴为仆。” 突然听到魏雄愿意做小弟,刘晔心中一阵翻腾:太好了,老子终于收到小弟了,老子虽然没有王八之气,多费了半天事,毕竟也搞到手了。 按捺心中喜悦,这厮假装思索一番后道:“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我若是不收,显得太不近人情。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心中想:“谁让你小子刚才不配合我的王八之气,让我丢了面子,现在还不让你也掉些面子,该!嘿嘿嘿嘿嘿!” 魏雄听到这里,心里猛然哆嗦一下,暗道:“这主够狠心够黑,俺得讨个说法,不然他转头把俺卖成苦力,就凭俺的身子板只怕活不过今年。” 慌忙说道:“主人,俺这饭量大吃得多,你可得让我吃饱。”后面又弱弱地说道:“还有,你可不能把俺卖掉,要是那样你还不如现在把俺杀了。” 刘晔听了之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想:“俗话说地好‘打一棍子,给俩甜枣’,‘大棒加胡萝卜’最有效,既然已经打过了,就该给他一点甜头。” 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 【1】貘:《神异经》中说是熊猫。 【2】觳:《尔雅》中说是貘的幼子。《说文》曰:豰,类犬,腰以上黄,以下黑。 【3】建安年间曹操统一北方后改设州郡,复阳改为义阳。 比如:建安前说谯郡曹操就不对,建安以前豫州没有谯郡,谯郡是建安后设立的。 比如雍州。《后汉书孝献帝》记载:“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夏六月丙子,分凉州河西四郡为雍州。”《典略》曰:“建安初,猛仕郡为功曹,是时河西四郡以去凉州治远,隔以河寇,上书求别置州。” 所以本书中建安前出场的人物,贯籍一概按照历史真相。 第八章 捡了一个魏延 不多时,管家踉踉跄跄跑了过来,一看到刘晔,气喘吁吁呼喊:“少——爷,我——可——找到——你了!” 刘晔看着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淋漓的脸上堆满苦笑,心中不由地涌起暖意。刚刚在山崖上拼着老命护着他,如今又怕他出事,一路紧跑十几里路,虽然他知道管家忠心的是刘谦,可也忍不住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于是上前把管家搀起来,温言道:“管家,你年岁大了,十几里山路奔波下来,你怎么受得了,来,让我扶着走两圈,不要停下来,不然容易抽筋。” “看你都不叫我贝叔了,看来你真是把什么事都给忘了,我咋会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喋喋不休着。 “贝叔!” 刘晔叫得很是别扭,背书?倍输?为了转移压抑不住的笑意,刘晔转移话题道:“贝叔,你看,这是我刚收的仆人魏雄。” “少爷呀,你看,这——这——” 管家马上擦干眼泪,用专业眼光上下打量着魏雄,而后手指魏雄,气得手指发抖。 “少爷呀,我刘家自十二世毅公迁到西鄂,历经五世,财力虽比不上数百年的豪族,可身份却是他们不可攀比的。自十四世梁公起,历代家主苦心经营,如今家有万贯钱财,良田百顷,奴婢附属近千人。”说完紧紧地盯着刘晔,意思大概是:咱家有的是人,一个病怏怏地黄脸汉要来何用。 管家见刘晔没有说话又道:“少爷守制已将满,刺史王大人方才上表朝廷,举少爷为孝廉,凭少爷这次诛杀的反贼壮举,进入朝堂指日可待。”说完用眼角乜着魏雄。 刘晔领悟了一会方才明白,想不到管家也是高人,劝谏之语不露骨。这番话表面来看是在夸刘晔,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是:少爷你以后是官家的人了(现在也是王族),应该多找一些有身份、有文化、有思想、有内涵的人,不要和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误交匪类。这里荒山野岭的,没有笔墨纸砚写不了文书,现在回头还不晚。 刘晔哈哈一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但要魏雄跟我,还要给他看病,随后再给他讨个老婆,病好以后要他做贴身护卫,领双薪。魏雄!以后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刘晔给管家摆摆手,不让他出声,开玩笑,魏雄若是三国魏延的师傅,这次可就捡到宝了,不就是费了一点粮食,以后他自会明白。 “士为知己者死,魏雄(魏延)拜见家主,魏雄(魏延)的命今后就教给主人了!” 先是担心卖掉,后来看到管家委婉地拒绝,心中可谓是波澜起伏。刘晔不知道,魏雄可是明白的很,西鄂刘家可是南阳郡数得着的豪强,据说是光武大帝大哥,齐武王刘縯的后裔。正在患得患失中煎熬,忽然听到刘晔展现的美好前景,可谓好似天籁之音,魏雄实在想不到刘晔对他会如此赏识。 魏雄翻身跪伏于地,面孔潮红道:“敢不为主人效死!”(大家不要感到不可思议,想一想张飞、关羽以前是干什么的,享受什么待遇。) “叫主公”刘晔懒懒的说道。 “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随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刘晔看到了两只闪亮的眼睛,那是少年魏延的目光。他好像听出来点什么,刘晔寻思,这孩子不管是不是那个魏延,看这个机灵劲,都要好好培养,指不定还会超过历史上的魏延。 “今年几岁了,为何也要拜我为主,?”刘晔故意逗他,其实买一送一,心里早就乐翻了。 “回主公,小子今年十三岁。主公刚才教导说,师傅的就是徒弟的,我作为师傅的弟子,按主公的教导,师傅的罪我自然也应该分担。还有——” 刘晔哈哈笑道:“不用说了,我承认你很聪明。” &&&&&&&&&&&&&&&&&&&&&&&&&&&&&&&&&&&&&&& 回去路上,刘晔禁不住傻呵呵的笑个不停,心里那个美呀,想不到祖上世代贫农,到了这里摇身一变,就成了‘万恶的奴隶主’,家财万贯、良田百顷、王族出身,回去之后一定先要腐败一番,然后凭着王族身份,招上一批智士良将,说不定,以后比曹操还要牛上三分,想到妙处,忍不住仰天长笑。 只是他没有注意,管家脑门上一丝丝黑线像闪电般跳跃不停,冷汗淌得好似雪融的小溪。管家咳嗽了两声,看到刘晔依旧傻傻发笑,嘴巴嗫嚅了半天,轻声道:“少爷,我们守制还有三天未满,万万是笑不得的,这是祖宗规矩。” 刘晔看着管家,生气中透着几分失望、几分担心的黑脸,感到一阵想笑:“我靠,差三天就满三年了,还那么认真,笑都不让笑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封建意识害死人呀!” 于是刘晔就想给他普及一些,现代人文思想及意识形态。让共产主义,早日在黑暗的二世纪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主公!” 魏雄憋得满脸通红,好像在很努力的组织语言。“主公,管家句句皆是金玉良言,望主公纳谏。” “主公英明神武,肚子里能撑船跑马,怎么会在乎师傅提到的小小建议。”说完,小魏延抬头怯怯地望着刘晔又道:“主公你说我理解的对不对?” “看来是我太急了,书上不是经常说,共产主义是从社会主义过度的,社会主义是从新民主主义而来的,新民主主义好像来自三民主义,三民主义之前是半殖民半封建社会,半殖民半封建社会前面是封建社会,我该从那里下手?除了现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我知道一些,其它的我懂呀?看来以后要总结一下,今天先让这几个,顽固不化的封建分子得瑟一下,以后再报今日之仇。” 想到这里刘晔咬牙说道:“你们说的都很好,哎,错就错在我不该失忆,以后还望大家多多照顾。贝叔,你先把家里情况给我说说。” 管家一脸小心的看了魏雄他们一眼,干笑一下,用只有刘晔才能勉强听到的声音说:“少爷,这事以后我再向你汇报,有些事——嘿嘿!”然后歉意一笑。 “我靠!难道还有猫腻不成,还是这个管家有问题?”刘晔心里想出一个示人恩惠的绝招。不由大声说道:“魏雄兄弟既然拜入我家,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可隐瞒的,家中情况究竟如何,如实说来。” 看着魏雄二人激动得满脸通红,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刘晔开心呀,心里美呀,感觉心中冒起一串串地泡泡来。 “少爷,现在有魏雄他们保护,我也放心了,这次随少爷出征的家兵,除了老奴岁数大,只能在后面押粮外,其余的均已战死。大军明天就要搬师回去,我怕他们回不了家,就先到大营看看。少爷是一家之主,早晚会知道家中的事情,老奴失礼了。还有少爷,按照规矩,你和王大人素未谋面,此地也找不到中人,千万不要贸然去见王大人,最好等老奴处理好大营之事后,一起去章陵守孝制。”管家满脸平静,一丝不苟的说道。 “到底在搞什么怪?看他的表现也不像是个坏人,为什么就是不说呢?”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苦衷。 “作为一位礼贤下士的主公,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心中想到这里就说:“慢着贝叔,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再看一眼,我们刘家勇士的遗容。” “不可!”三人齐声答道。 看着刘晔一脸问号,管家解释道:“尊卑有别,少爷不能越阶。最重要的是,请问少爷,你身穿什么?是为何人?”魏雄二人连连点头赞同不已。 刘晔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竟然忘了如此简单之事。只有讪讪说道:“想到和我一起杀敌的兄弟们,我就感到对不住他们,若不是他们舍身相拼,护在我左右,我早已战死多时,热血沸腾之下就冲动起来,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心中一味想着爸爸妈妈,及一生中伤心之事,众人见刘晔眼光迷离、双目湿润、嗓音发颤,心中又不免一阵感叹,有此关心下属的主公死了也值,这样重情重义的主公,全天下恐怕也难以找到第二个。 &&&&&&&&&&&&&&&&&&&&&&&&&&&&&&&&&&&&&&&“哇靠!你的刀法传自彭越!”刘晔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九章 大将军是偶亲戚 听从贝叔建议,刘晔三人就在林中等待,闲来无事就聊起魏雄的刀法,谁知道魏雄竟然说他的刀法传自彭越。 原来刘晔也不知道彭越是谁,后来他玩上了三国游戏,游戏中有个古代武将叫做彭越,刘晔于是摆渡一下。彭越字仲今,山东巨野人,汉初三大名将之—,—身武艺勇猛过人,难得的是他是世界战争史上,第一个正规使用游击战战术的军事家,可是说是游击战的始祖。论军事谋略与指挥才能他不如韩信,但论功绩他确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彭越没有识人之明,死到临头也看清刘邦的为人,结果落下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全家死光光。 “主公以诚待我,雄亦坦诚相待,不敢再有半丝隐瞒。当年刘邦——高祖”大概想起来刘晔也是汉室宗亲,急忙该口。见刘晔没有恼怒,接着说:“当日高祖派人抓先祖彭越时,部下扈辙拼死救出了彭越的幼子,一路逃到这里,就在此地隐居起来。怕朝廷追查隐名改姓,为了纪念先祖曾在魏地封王,改为魏姓。” “师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魏延偏着头问魏雄。 “唉!” 魏雄苦涩的叹道:“此事关系重大,除了嫡系族长代代相传以外,其余都不知道。你知道先祖为何不反?他说:大汉也是他一刀一枪拼打出来的孩子,怎又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烈火中哭泣,归天之前还嘱托扈辙,子孙后代不要为他报仇,只希望子孙后代平平安安就好。他还告诫子孙,做事都要留有余地,纵然立下赫赫功劳,也不要心高气傲、目中无人、骄横跋扈,不然必遭君主猜忌小人陷害。” 几人不禁唏嘘不已,叹息良久。 刘晔心里暗骂刘邦:“什么玩意,你惹的祸要老子来擦屁股,老子今天要是摆不平这二位,万一那天想到老祖宗曾经受到的待遇,不给老子卖命,老子去那哭去!” 刘晔神色一黯,拉着二人的手悲天悯人道:“真是可悲!可叹!我若生于几百年前,纵使拼着血溅三尺,也要保住彭越将军性命,今日,我就代表刘氏向你们赔罪。”说着就要跪下来。魏雄一看,马上把刘晔架起来,连声道:“主公,主公,万万不可如此,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俺们从来没想着要什么补偿,不过主公一番话让俺心里热呼呼的,魏雄替先祖谢过主公。” 刘晔满脸郑重咬拍拍二人的手,手指向天:“苍天在上,我刘谦发誓,今生今世只要此二人不负我,我若对他们有一丝疑心,天打雷轰尸骨无存。” 二人刷的跪下,手指向天哽咽着说:“今生只要主公需要,俺的头颅随时奉上,永不相负!若违此誓,天打雷轰、尸骨无存、断子绝孙!” “毒,好毒的誓言,不过偶喜欢。古人大都重视誓言,看来这俩位已经真心拜服了。” 想到这里,刘晔美滋滋的说道:“二位请起,今后不管我是何等身份,不许跪拜,以后你们会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架子,把我看做你的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黄金在眼前,美女在床前,如有所缺,抢TND,没有吃没有穿,自由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二人面面相觑,怎么感到主公描述的大好前程好像是做山匪——传说中比较有前途的职业。刘晔看二人表情就知道又跑题了,忙上前去扶起二人,然后叹道:“要是遣汉初三大将军前去北扫匈奴,那里还有卫青、去病专美于前。如果我是刘邦,就放开手脚,让三人北击匈奴西进中亚,打下多少土地封你一半,征服欧亚大陆之后,让你自立做皇帝又如何?再怎么说大家还是炎黄子孙。都TMD目光短浅,眼睛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杀来杀去,杀了几千年,结果让洋鬼子杀来了,现在洋鬼子还时时闹出,干涉中国内政的事情来,老子既然——” “主公,什么是‘欧亚大陆’?什么是‘洋鬼子’?”魏延睁着溜圆的眼睛问道。 “你不知道打断别人的讲话,是一种没礼貌的表现吗?” 魏延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看他知道错了,刘晔对他解释道:“‘欧亚大陆’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从东海之滨向西走几万里后,陆地尽头又是一片大海,从北边的北冰洋到南边地印度洋,南北大概也有几万里,自东向西自南到北的这片大地,人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欧亚大陆’,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大陆。‘洋鬼子’是给从西域向西,长着黄头发、蓝眼睛的人起的外号。当然,以后只要我们领兵占领那里,想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因为我们是征服者。” 听到刘晔解释后,魏延当场呆立,成为一段木头,张大的嘴巴像一只发qing河马仰天求偶,使人怀疑他的下巴会不会马上掉下来。两眼闪着无数个金光灿灿的星星,就像财迷突然间发现了阿里巴巴的宝藏。 半天后。 “主公,你太有才了!这些你都是从哪学来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好好好好崇拜你,你是我指路的明灯、你是我心海中航行的舵手、你是我心中拨开迷雾地太阳、你是我……(省略五百字)你就是我的人生中给我勇气和希望地启明星……” 看着刘晔意犹未尽,依旧沉浸在回味无穷地马屁声中不愿醒来,魏延心中想:“主公脸皮修炼的火候不知是什么境界,最保守估计也有宛城城墙那么厚吧。”而后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 骑着从军营找来的马匹,连夜朝章陵奔去,刘晔看着几人都骑的有模有样心中纳闷。 相当年,隔壁家二哥爱赌钱,就把他的小红马交托给了刘晔。马这个玩意每天都要遛上几圈,要不然就会胀死。 第一次骑马地时候,没有马鞍、马镫,只有一根马缰绳,望着油亮地马背,因为从没骑过,十二岁刘晔只想避其锋芒夺路而逃,二哥几个可恶的家伙,为了心爱的麻将,极端不负责任地硬把刘晔丢在马上,然后猛拍马臀,马儿咴咴叫着向前奔去,吓得刘晔双手抱紧马脖子,两腿死死地**马腹,任它驰骋。结果跑到一个苹果园里,苹果树比较矮,只见漫天枝条向他扑来。(写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这是风起十年前的糗事。)回来后照镜子,满脸伤痕惨不忍睹。不过第二天一早,刘晔又跑到二哥家,希望可以再次感受那种飞驰的感觉,自此以后只要有空,遛马喂马的活刘晔就包了,把二哥高兴的下巴差点脱臼。 小说上讲,三国时期马匹挺贵,普通家庭根本养不起马,管家不说了刘家肯定有马,魏雄魏延连饭都吃不饱,怎么也会骑马?见他们的骑术娴熟,刘晔脑中一片水雾,于是就这个高端疑问向魏雄请教,等听了魏雄的一番解释之后,刘晔不禁大发感慨:“谁以后还敢小看古人,简直太有才了!” 原来,魏雄刚开始学习骑术时,是用木马替代真马,就像后世小朋友那样,在木马上面摇啊摇,而不同之处则是,木马上的人会拿着兵器对着大树猛K。基本功练扎实后,用平时猎物贿赂为豪族放牛的人,以便换来在牛背上练习的机会。 骑在撒开四蹄狂奔的疯牛上,这等苦练的功夫一定不简单,刘晔知道斗牛是一种激烈刺激,可以证明男人魅力的项目,可是从未听说过斗马节。想着电视里,每年总会死人的西班牙斗牛节,真是令人兽血沸腾。 太有才了!向中国的骑牛斗牛士们致敬,其实你们早就开创了历史,可惜没有人把她当做一个项目流传下来,若不然中国的预备骑士们,会像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北方游牧民族侵扰之患还算什么!刘晔脑海里不由想象着一个骑着黄牛的骑士,双手紧握长矛向着风车彪进的画面。 “不错!不错!回去后我把家中的壮丁和牛全部交给你,农闲时你把他们训练成骑士。” “主公莫要笑我,不是家贫谁愿意骑牛练习骑术。”魏雄不好意思答道,夜里看不到他脸红没有。 “兄弟,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以后你要毫不保留的把经验掏出来,先不要问为什么,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刘晔神棍一把。 “诺” “少爷不要惊奇,当年光武皇帝新野起兵时,就是骑牛而行,初战斩新野尉夺得其马后,才有了马匹,从此后成为我大汉美谈。少爷也不用让他们骑牛,咱们家有马,可是少爷真要让全部的壮丁学习骑马,声势闹大的话朝廷会怎么看?少爷还是小心一点,你可是马上就要入朝为官了。”贝叔小心的看着刘晔说。 “贝叔,你老人家也看到了,黄巾之乱刚刚平息不久,赵慈之祸就在眼前,如今各地均不太平,听说汝南还有黄巾余部四处流窜。咱要是不早点做准备,事到临头可就晚了。至于朝廷吗?你看我们要是上下打点打点,不怕花钱,能不能把这事压下?” 刘晔想说服管家,如果管家不支持,如今的刘晔可是两眼一团黑,不知该从那里下手,管家操持家族一二十年,与官府打交道的经验绝对丰富,现阶段刘晔必须努力争取他。 贝叔沉吟了片刻,微声道:“朝廷只要舍得花钱,估计没有问题,梁公填房夫人是当今大将军的姑姑,算起来俩家关系并不远,何进何苗小时候,每年还要到咱家住上一段。不过,少爷,算下来那可是几千男丁,需要那么多吗?” “什么?大将军何进是咱家亲戚?”刘晔惊问道。 第十章 天下可以没有刘备,不可没有刘谦 “正是……” 原来刘谦的奶奶上天堂享福之后,刘谦的爷爷想填补空位,只可惜世家大族和有点品位的读书人,都看不起这位粗鄙的商人。那怕你是出身于本朝王族之后,可能是,大汉宗室后裔太过众多的缘故,人家就是不刁他。无奈之下,只有娶了一位出身世代屠户的小家碧玉。 这家姓何的屠宰世家,其实不是小门小户,家财十数万贯不在话下,比较遗憾的是,他们生不逢时出生在汉代。如果放在现代社会,最少可以媲美那些高调吆喝着,只招收本科以上学历,年薪四五万的屠宰连锁店。当年宛城人民百分之九十的猪肉供给都是来自何家,自从现在何家小姐贵为皇后,大公子做了大将军之后,何家已经不干屠宰连锁店的生意了,为此宛城的猪肉上涨了几文钱,宛城人们非常怀念,那段猪肉没有上涨的日子。 言归正传,何家小姐生得也是如花似玉,不然,她侄女怎么会被选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刘梁心中虽然有点不甘,可是见何家小姐相貌端美持家有道,于是心中稍稍快慰,之后不说两人如漆似胶,倒也十分恩爱。刘梁归天之后,谁也没有想到,何家小姐居然自缢身死紧紧追随而去,于是刘何氏烈妇之名传遍南阳郡。 据管家说,何皇后能够被选入皇宫,除了金钱的力量外,刘何氏烈妇名声也是给予了很大的帮助。这样说起来,刘晔和大将军何进的亲戚关系也不是太远,刘晔应该叫何进一声表叔,当然汉代没有表叔这个叫法,入乡随俗应该叫做叔父。眼下到历史上何进倒台还有将近三年,刘晔决定要充分利用这个亲戚关系,为自己多搞一些福利和机会。 于是刘晔再次客串一把神棍,趴在管家耳朵上说道:“昨天老神仙告诉我,天下将要大乱,你看猛猛,还不是仙人见我力量单薄,送给我的助力。贝叔,我可是把你看做亲人,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贝叔恍然大悟,一脸感激道:“少爷既然相信老奴,老奴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少爷的安排!” &&&&&&&&&&&&&&&&&&&&&&&&&&&&&&&&&&&&&&& 六月天气变化莫测,昨晚一场夜雨之后,早上,阳光散发着万千金芒,照耀在雨水滋润过的绿绿青草上面,碧绿的叶子上闪着点点七彩,如同钻石般梦幻的露珠。空气清新,就像用甜美地奶油一遍遍熨过肺叶。青山遥遥地笼在云雾之中,露出苍翠的发髻,青翠欲滴的林中折射出点点炫目的光点,隐隐升腾的白雾袅袅拂过树腰,好似给树林穿上蒙蒙白纱,使人恍然间以为身处仙境之中。 一声声吆喝从附近草庐旁传来,魏雄和魏延旁若无人般的搞起了晨练,一柄大刀像条蛟龙在俩人手上飞来飞去,就像玩杂耍一般。 看着二人轮换舞刀,刘晔叹气道:“看来俩人光景过的不是一般的烂,连柄刀都配不起。” “少爷有所不知,一柄百炼长刀需要两三万钱,换成粮食要一百多石,那可是五口之家一年多的口粮。”贝叔的声音从身后的墓道中响起,看来魏雄他们的吆喝声把贝叔吵醒了。汉代人守孝时,可以结庐墓旁或者干脆睡着墓道内,以示亲近亲人。 见管家略显憔悴,刘晔安慰道:“都怪这两个小子把贝叔吵醒,我这就骂他们。” 管家摆摆手,一脸欣慰道:“不用了,年纪大了,觉短。” 管家说着眼已微红,心中感叹:“原想少爷忘记过往,不会记得我的好,谁知少爷只是比平时少了一点霸气,却多了几分亲近,看来不用再担心了。可是少爷毕竟年轻,如今又失忆了,自己更应该勤加引导。” “少爷想不想在朝中地位稳固,不让他人寻到一点可乘之机?” “此话怎讲?”刘晔不知所以的看着贝叔。 管家正色道:“少爷,我大汉以孝治国,郡国每年举孝廉一到二人,孝和帝时改为二十万举一人,故各地读书士子纷纷以孝自守。近几十年更是登峰造极,有人守孝竟长达二十年,有些人还要为恩师守孝三年,以博得声名,所以少爷最少也要再守三月,代替破贼耽搁的时日,博得至孝的名声,以待进身之资。若是按眼下名士对孝的要求,恐怕还要再守丧三年方为上策。”说完双眼紧盯着刘晔,生怕这位什么都忘了的少爷,说出大逆不道地话来。 “好家伙!汉朝人都疯了!还叫不叫人活了!长这么大看到最厉害的守孝,也不过守丧四十九天,过了‘七七’收起孝衣孝布,穿孝鞋三年表示思念。变态!汉代人太变态了!”刘晔心中一遍遍的诽腹着变态的汉代礼法。 看着贝叔一脸乞求的神色只好心里叹道:“入乡随俗吧,算老子倒霉,以前看小说,怎么从来没看到还要守孝的事情?谁让咱要代替刘谦活着一把呢,认倒霉吧。”嘴上恭敬道:“一切全靠贝叔安排。” “吃完早饭,我就让魏雄去章陵城买些日常用品,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明天我就先回西鄂,回去后再带几个得力之人照顾少爷。” “贝叔,这次你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几位家兵好生安葬,抚恤按朝廷的两倍,家无劳力的要帮他们耕作,免租免赋,你看这样可行否?”还有,您老就直接叫我名字,不要少爷少爷的,生分。” 接下来,刘晔怎么劝说管家都不听,非要叫他少爷。使刘晔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有说服武将为自己报效的能力。古人门第思想之顽固,也很是伤了刘晔要改造这个时代的决心。 吃着米粥青菜,感到嘴中淡出个鸟来,过惯了顿顿有肉的生活,两顿饭没吃肉就感到难以下咽。 刘晔见大伙都吃得正香,无奈只有扒了两口,放下碗筷揉揉因跪坐而发疼的膝盖,叹口气道:“魏雄大哥,吃过饭你俩到章陵城买些油盐、青菜、米面。我要弥补耽误守孝所造成的心灵内疚,决心在此守丧三月,嗯——还有,最近我失血过多,总是感到浑身无力四肢发软,看来需要补补身子,那就再买些鸡鸭鱼鹅、鲜肉鸡蛋什么的滋补滋补。对了,再买几件凑活着能用的兵器,我要长枪短刀,你们需要什么自己挑选,等到回家后,再觅得良匠打造趁手兵器。” “不可呀少爷,守孝期间不可吃荤,此乃祖宗规矩。”管家吓得冷汗直冒。 “我靠!真的不让人活了,是谁丧心病狂,搞出这等灭绝人伦的规矩?”刘晔咬牙切齿道,想要站起,两腿发麻膝盖发酸,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今天去章陵城找个木匠过来,让他打造几件家具,不要怕花钱,要钱干什么?不就是图个舒服!不让吃肉,过舒服点没错吧!多买点油、豆腐和鸡蛋,你们会做素肉吗?不会,就再请个厨师。我就不信,别的猪脚一穷二白还过得有滋有味,老子家财万贯还要受非人待遇!”说到最后已是不忿地咆哮。 几人面面相觑冷汗连连,互相看了半天,心中暗想这家伙脑子真是坏掉了,竟敢骂祖宗规矩,竟敢挑战周礼,不就是为了吃肉吗?连祖宗也不要了? 贝叔颤巍巍的跪下来,鼻涕与眼泪横流:“少爷呀!你可是我刘家未来地希望,以前你可是日日素食孝敬祖宗,三年如一日,你这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历代祖宗保佑哇!少爷忘记前事不要紧,以后可以慢慢医治,可是万万不能疯掉呀!完了,完——” “完你个头!少爷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仪表不凡、相貌堂堂、精明能干、英明神武、广富博爱、一颗爱心向阳开……(略二千字)西施看到献花、潘安见我投水、项羽遇到拜师的宇宙无敌小帅哥,现在正赋有把众生带出黑暗、拯救将要来到的乱世,怎么会完了,你看好了,少爷下一步羽冠纶巾、雄姿英发、谈笑间,玩弄乱世于手掌之间,哈哈哈哈哈哈……”言罢仰天长笑。 “对了,最好再找一名糕点师,早餐我爱吃糕点。你们是怎么了?不会是我的王八之气爆发了?”我挠头不解的问道。 只见几人黑着脸一副死了亲人的模样,贝叔更是一脸土色神情呆滞,满脸泪水像小溪般淌着。 “贝叔你老人家可要节哀顺变,先父已去世日久不要再感怀了,应该向我学习化悲痛为力量,为实现大汉的四个现代化而努力,总是沉浸在往日的悲痛之中,还怎么去开拓进取、发展壮大呢?眼光要向前看。” “少爷你——你真的没疯?咋说那么多我从来没有听说的词语?贝叔愣愣地问道。” “你老忘了,上一次我给你说道我碰到神仙的事,仙人带我遨游诸空间,看到了许多这个世间没有的东西,也教了我许多不同于世人的道理。比如守孝,你若是心怀父母,悲伤自在心中,那怕不流一滴眼泪,一生也会把他们刻在心中。如果心中没有孝心,只是流于形式,守丧变成以图功名、估得名声的工具,守丧十年什么用,真心不在,形式闹得再欢还有什么意思?”刘晔诡辩道。 大伙沉思半晌,脸上露出思索神情,之后微微点头,只听贝叔说道:“言之有理,赵宣二十几年身居墓道孝感天下,举孝廉后几次征辟以思父母之恩而不往,天下闻名。可笑的是,后来发现他在墓道之中居然生了几个孩子。父母天伦,发自内心才可称孝,没有赤血之心就是空谈孝理,披着羊皮的狼罢了。只是,少爷既然如此明白了,还要弄那些吃干什么?” 刘晔一脸悲切望向刘谦父母之墓,嗓音颤道:“要!孩子孝敬父母是人之本分,可是天下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父母在天之灵看着孩子天天只吃稀粥,心中怎会不心疼。日日稀粥青菜,时日久远那里还有好的体质,倘若风邪入体缠绵日久,必然一命呜呼,父母还不肝肠寸断灵魂难安。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吃好才会身强力壮,如果以前我多吃多喝,赵慈狗贼早就让我宰掉,那里还有掉下山崖之事。这次若没有神仙相助,只怕我早就上天见列祖列宗了。” “买!天下可以没有刘备,不可没有刘谦!”管家满脸狰狞道。 第十一章 山下有田四十万 “天下可以没有刘备,不可没有刘谦!” 刘晔喃喃念了一遍,这话听着有几分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不过他真的非常喜欢,自己比刘备重要——慢着!刘晔猛地想到,这话应该是刘备说的才对,急道:“刘备在哪?快让我见识一番玄德公的风采!”刘备那可是未来的BOSS级人物,今日定要拍好马屁,以后不好混了,就到西蜀跟着刘大大吃碗干饭。 “少爷我就是刘贝?你刚才还叫我贝叔?怎么一会功夫就忘了?看来少爷这次受伤不轻,脑子时好时坏,下次一定把张伯祖先生请来。”贝叔愁眉苦脸的说道。 魏雄二人一脸怜悯的看着刘晔。 遥望着魏雄二人骑马逶迤而去,渐行渐远没入苍茫的林间,刘晔和刘贝回到墓道。 “贝叔是否太过小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事小心为妙,要是他心地不正,那天忽然噬主,到时候后悔莫及,不如今日试探一番为上。方才给他十金,可供寻常人家五年之食,少爷注意没有,二人目瞠口呆的样子,可见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数目。如果回来就可大用,不回来!十金试出真心,我们也没有多大损失。少爷请坐。” 刘贝沏了两杯没有炒制过的清茶,放在案几上,然后跪坐在刘晔的对面。 “少爷不要怪我不说家中实情。”刘贝摆手示意不让刘晔发言。接着说道:“我知道少爷想拉拢人心,可是一些事情他们不用知道,也不能知道。少爷你可听说‘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准。’这句话?” 见刘晔摇头继续说道:“此乃孝明皇帝为太子时,对光武皇帝的谏言,当时光武圣皇帝下令各地重新度田、核实人口。南阳、河南、颍川、河内诸郡兼并土地隐瞒人口最重,贵族豪强从中阻挠,把税租转嫁到小农头上,后来小民叫道:‘发入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四处反抗,各郡豪强蠢蠢欲动,光武皇帝不想像高祖皇帝一样残杀功臣,也不希望刚刚得到生息的国家,血流满地尸横千里,度田就不了了之。 可是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田地,若是让朝廷得知实情,恐怕就少不了罗织罪名,甚至扣上谋反的罪名抄家灭族。” “贝叔昨天你说,咱家不过良田百顷、奴婢佃客附属近千,这离造反十万八千里,要是这么一点人马就算是造反,张角早不坐大宝了?”刘晔不宵地撇嘴道,心中想:“比起后世明代诸王穿州走县占田和江南豪门的万顷兼并,简直就是小儿科,东汉的豪强看来也不是很强吗?难怪光武帝不是上心。” “少爷知道为什么要等无人之时,才给你说家中的事吗?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西鄂博望两地大部良田为我刘家所有,共计四十万小亩【1】。” 看着刘晔被雷得半天合不拢的大嘴,快要变成斗鸡眼星星乱闪的双目,管家感到心中一阵阵满足,说道:“我刘家家大业大,能让每一个接手的主人都要惊叹,这就是我等管家的荣幸,也就对得起,我等兢兢业业不辞劳苦的奔波了。” “这么大的田产数目怎能瞒得了朝廷,会不会有天朝廷惦记咱家,也给咱整个大帽子?望贝叔指教。”回过神来,刘晔只感到满身冷汗刷刷直冒。 “少爷多虑了,能够当官的大多出身豪族大户,自然不会难为咱们,寒门出身的士子不拜在豪门名下谁会举荐他?做了官后还不是要维护豪门利益。天下谁是不明事理之人?几百年的潜规则运行之下,其实人人心知肚明,官府只要能收到赋税上缴朝廷,保得地方清靖谁愿多事?只是像我这等大族还要小心为妙,咱家现在奴婢附属六千余人,仓促间可组成四千兵丁,闹黄巾时,曾向秦太守购得千余副盔甲。少爷大概不知分封王才有多少军队?私兵不足五百!如果有小人到雒阳,上报咱家有不轨之心?朝廷最少要收走咱家七成田地。” “少爷不会是把行礼也给忘了吧!你看,应该是这个样子。”只见贝叔伸直双臂两只手掌相错大拇指高高竖起,缓缓屈身伏地。 “我靠!这种行礼方式在《汉武大帝》中经常见到,我怎么给忘了?”刘晔心中骂个不停。“贝叔,以后还要你老人家多多提醒。”说着比照贝叔的样子深施一礼。 通过管家解释刘晔明白了,为什么西鄂刘家,在普通人眼中的确值得羡慕,远的不说,单单祖上是光武帝他大哥这一条,就不是刘备、刘焉,刘表之类可以比拟的。 刘秀兄弟三人,老大刘縯,也就是西鄂刘家的先祖。史载,刘縯字伯升,素有大志性格刚毅、慷慨而有大节,年轻时游学长安入太学。归来后交结天下雄俊,好养宾客侠士。 刘縯看到勤于农活的刘秀,每天起早贪黑的耕田,于是臭骂刘秀一顿,把未来的皇帝陛下骂得一无是处。刘秀感到大哥的话很有道理,当即就收拾行李奔赴长安太学,和大哥一样学习《尚书》《春秋》去了。经过太学深造后,刘秀雄心大发喷出:“仕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豪言壮语。 后来,刘縯率先挑起反旗,每逢作战身先士卒,在义军低潮时连战连胜,天下豪杰争相来投。因为刘縯性格刚毅很有主见,其时,众多的义军首领为了一己之私,推举了比较听从摆布的刘玄为帝。 刘玄和众首领很是猜忌刘縯。恰好,刘縯部将刘稷攻击鲁阳时,听说刘玄称更始皇帝怒道:“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也?”刘稷勇冠三军,每次上阵奋勇直前全军拜服,刘玄赐将军号刘稷不受。其后,刘玄伏兵千人,猛然杀出将刘稷捉住,刘縯听说后,很是英雄的来个单刀赴会,当日刘縯刘稷双双被刘玄砍了脑袋。 刘縯死后,手下的文臣猛将全部归了刘秀,其中很多都是后来的开国重臣。刘秀建立东汉政权后论功行赏,刘縯功列四王三侯之首,也可以说,没有刘縯的激励批评和熏陶,刘秀有可能只是一位出色的农夫,历史上会少掉一位杰出的皇帝,刘縯死后留下的宝贵遗产资源,就是光武争霸天下的基石。 老二刘仲起义之初早早战死,没有留下后代。重感情的老三刘秀,亲手把大哥的两个儿子抚养成人,建武二年(公元26年)立刘縯长子刘章为太原王,立次子刘兴为鲁王。建武十一(公元36年)年天下大定,迁封刘章为齐王,迁封刘兴为北海王。 世上从来不缺傻子,永元八年(公元96),北海靖王刘兴的小孙子刘毅直言犯上,虽然在士大夫中博得美名,可是伟大的和帝也不是弱者,很干脆拿掉刘毅平望侯的爵位。刘毅倒是颇有刘縯几分神韵,慷慨大义花钱如流水,凭着小小议郎那点薪水,养家都不够,怎么够他大手大脚的挥霍。不过刘毅有一个好哥哥,一个好侄子,两位北海大王任由着他,到了他孙子辈北海倾王刘翼时,情况变了。刘毅受不了冷眼,以西鄂水美地灵出人杰为名,跑到好友张衡家打秋风去了。 刘毅的儿子刘华和孙子刘梁都是狠角色,他们充分利用王族优势,从北海向南阳郡贩卖食盐,亲自带人西行凉州西域,贩卖马匹,不几年积累万金。而后重金贿赂地方官府,威逼利诱、强买强卖,拼命兼并土地。有了土地后,大力置水排、购耕牛、改造良田。 田地是越来越多,粮食堆积如山,可是粮价不是每年都有好价钱,不怕,父子二人买座荒山,凿开山腹囤积粮食,等到某地人吃人的时候运过去,获得十倍几十倍暴利。田地又多了,不怕,就种高粱养马,马多了没地方养,不怕,太守大哥又贱卖几座荒山,荒山之间偏偏有一个大大的山谷。而刘家拥有的四十万亩土地和六千多口人,到了官府的账册上,只剩下二十九万亩口千五。 不到十年,刘家就跻身地方豪强之列。 可惜,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创业初期,因为没人可用,父子两人赤膊上阵,时常与阿堵物为伍,后来刘梁想要洗心革面时,为时已晚。刘梁的儿子,也就是刘谦的老爸刘景,也受到牵连。刘景当年熟读经书满腹经纶,希望重入朝堂入仕为官,居然没有举荐之人。刘梁第二任老婆出身屠户,刘景的老婆也是娶自破落官宦之家,可是破落户也看不起刘家,刘谦母亲过世,人家也没有登门。 管家刘贝慈爱的看着刘晔道:“老天有眼!祖宗开恩!如今少爷马上就要上雒,有何家兄弟照看,少爷一定可以平步青云,实现老爷的理想。” 刘晔对实现刘景的理想没有一点兴趣,只惦记着自己拥有多少实力,可是刘贝的回答再次雷倒了他,小心脏中响起剧烈地鼓点,于是刘晔幸福的昏了过去。 奇! 书!网!w!w !w!.!q !i! s!u !w!a !n !g!.!c!co m 【1】汉代分大亩和小亩,一大亩等于2.4小亩。民间大多采用小亩使用,本文以后出现的亩不做解释者,就为小亩。 第十二章 刚收的小弟要死了 管家刘贝同志骄傲的告诉刘晔,经过刘家三代艰苦奋斗和开拓创新,六十余年间,西鄂刘家拥有良田四十万亩,良马五千匹,黄金八十万金【1】,存粮三十七万石,附属六千余人。 其余一概不提,刘晔听到他拥有八十万金,立刻联想到了阿里巴巴的宝藏,这可是大都数男人的超级梦想,如今梦想成真,刘晔就像服用伟哥一般兴奋。 刘晔享受着经过不断争取,来之不易的早餐。食物放在后世并不丰盛,米粥、小葱拌豆腐、一人两个鸡蛋,看着几人围着案几踞案而食的家庭氛围,吃着这熟悉的味道,恍然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家中。原来汉代普通人,每天只吃两顿饭,上午11点左右一顿,下午五六点一顿,只有家境比较丰厚人们,才能享受一日三餐。而守孝期间,一律两餐稀粥。 昨天中午,刘晔看着太阳爬过中天好久,肚子抗议了半天,也不见管家有做饭的动机,无奈之下只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刘贝对他的举动颇为吃惊,为此刘晔又费了半天的口水忽悠刘贝,才获得每天吃三顿饭的权利。 当刘晔看到做饭用的陶制品时大吃一惊,经过刘贝的解释才明白,汉代还没有锅的称谓。天子、诸侯王、贵族、大夫、士族可以享用青铜鼎,天子享用十二鼎到士族一鼎都有严格规定,一般人家用的锅叫做釜,大多陶制。铜锅也就是铜釜,西汉时已经有了,只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罢了,铁锅还没有出现。章陵这边因为是来守孝,遵礼制吃粥吃素就没有配置铜釜,经过刘晔纠缠,刘贝答应他再来时会带上铜釜。 一顿饭大家吃得极香,魏雄一个人吃了十几碗,看到大家都在看他打扫釜底,不好意思的拍拍肚皮对刘晔嘟囔,主公可是答应让俺吃饱的。说完就飞快的把釜举起,用饭勺刮得干干净净,配着剩菜一口气吞了下去,放下碗筷抹了一下嘴巴。 坏东西猛猛伸出肥厚的手掌,指了指魏雄的肚子,又拍拍自己的肚皮,给他一个熊抱,惹得大伙一阵暗笑。守孝期间不能笑,刘晔忍得肚皮直疼面部抽筋。 魏雄好不容易挣开猛猛的怀抱,脸上红得好似猴屁股一般,嘴中说着:“今天洗碗做饭俺包了!”慌乱收拾好碗筷,端着陶釜一溜烟逃窜而去。猛猛转过身,摊开双掌耸了耸肩膀,装作一副爱莫能助的无辜样子,向刘晔讨好,刘晔正忍得辛苦,看到猛猛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好赏它一脚,猛猛看事不妙,四肢着地落荒而逃。 &&&&&&&&&&&&&&&&&&&&&&& “贝叔你老一个人路上可要小心,如今到处不太平,还是让魏雄陪着,我也比较放心。” “少爷多虑了,这条路我不知走过多少次,一路上大户人家大多认得我,若张口求助不会拒绝,倒是少爷要小心身体。魏雄眼下身染重病,一身武艺顶多施展一半,魏延年纪太小不堪重用,我实在担心少爷的安危。这次我会早去早回,尽早带些精干家兵前来护卫少爷,我的心才会老实地趴在这。”说完手指点了点心脏的位置。 “主公!不好了主公!师傅又犯病了,吐血了,好吓人啊!”魏延一路风风火火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在哪?快带我去!”刘晔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心中绯腹道:“老子咋会这么倒霉,乖乖!魏雄不会还没发挥一点光和热,就要驾鹤西去吧?那样老子也太惨了,我的第一个小弟呀!” 贝叔今天要回西鄂,刘晔准备带领着大家相送,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魏雄回来,于是委派魏延前去寻找,谁知道会出现这等情况。 跟着魏延匆匆来到河边,魏雄侧躺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满头豆大地汗滴,已经打湿了刚买的巾帻,脸色蜡黄没有半分血色,牙齿咯咯响个不停,嘴角残留着几块血渍。见刘晔过来,想挣扎着站起来,咬着牙断断续续道:“主公……不要……担心……老……毛病了。” “我太阳!快躺下!TMD!吐了这么多血,老子能不担心吗?都怪我,昨天没有提醒你在章陵找个医匠(医生)看看。”急切之下刘晔顾不了许多,粗口迭出。 “主公……此病……三四日一发,雄……几年来……已经习惯了,过一会……就好了。”魏雄看刘晔着急上火,不顾病痛宽慰刘晔。 “少爷莫要责怪魏雄,瘟疫之症岂是一般庸医能够医好,光和五年大疫(公元182年)老爷不幸染病,名医张伯祖先生,也不过调了老爷半年姓命。我看要不是魏雄身体壮,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唉!”刘晔仰天长叹,心中不断埋怨:“老天呀!你为何不晚几年让我来到这里,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阴阳虚实表里,自己毕竟太小,在爷爷熏陶下只会背几本医书,实践经验太少,现在还没有把握完全治好魏雄,‘纸上谈医’只怕不但治不好病,弄不好还会把人给医死。” “咔咔!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魏雄吐出一口血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喘息之后,又是剧烈的咳嗽和鲜血。 “主公小延子给你磕头,这一次我看师傅他,怕是挺不过去了,只要是能保住师傅的性命,小延子生生世世给你做牛做马,主公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魏延跪在刘晔的面前,眼泪逶迤成了两条小河。 小魏延稚嫩又略带着嘶哑的童音,伴随着“咚咚咚咚”额头撞击土地的声音,好像针尖不断刺向刘晔柔软地心田。 “今天的太阳真大,刺得我眼睛发酸。”装作不经意拭去眼角的泪水,刘晔拉起魏延正色道:“在我的词典里,有一句话叫,不抛弃不放弃,以后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刘谦也许为人不咋地,但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兄弟。” 刘晔转身蹲下来,紧紧拉着魏雄大手道:“魏雄大哥,你我相识不过几日,可是我早把你看做我的兄弟。说实话,我手中确实有两张药方可治瘟疫,可是我……还不是一名合格的医匠,一直不敢给你配药,只想找到名医给你彻底医治。现在情况紧急,我要照方抓药,如果你不怕死,我就给你一试,要是……” 看着正在扯着风箱喘息的魏雄,蜡黄脸上原本迥然有神地双目已近毫无光彩,刘晔再也说不下去,顿时感到眼前一片迷蒙的水雾。 然后大叫道:“魏延,咱俩马上抬起来送回去。贝叔你赶快回去,准备好笔墨纸砚,一会我要写药方,一刻也不能耽搁。” 盘坐在案几旁,手中拿着随我刘晔穿越而来的软笔(不知道别的学校有何规定,刘晔从六年级开始就要服从校方规定,每天练习大字一张,为了取巧大家都用软笔取代毛笔练字。)刷刷地写了起来,写完交给刘贝,让他快点去章陵买药,刘贝接过后扫了两眼,疑惑的问道:“少爷,药方上有几个子我不认识,这是——你看。”说着指向几个简体字问刘晔。 “这是钱字。”说道这里,刘晔老脸不由一红。心中暗暗骂道:“TMD!着急之下居然忘了,汉代用字肯定和后世不同。” “这个嘛,这个问题问的好,自从跌下山崖之后忘记前事,如今记得的是在仙界学的一些。”刘晔说着低下头,装作一副垂头丧气颇为感伤地样子。 “少爷不用气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去了一些,得到了一些,少爷只要还有命在,并不吃亏。仙人金笔之下字体也不同当代,笔架结构更是优于当世,只是笔力稍显不足,以后勤于练习,一定会是一代大家。至于这几个字,不如少爷说出药方,我来修改。” “那就有劳贝叔。何首乌一两、当归三钱、人参一两、陈皮三钱煨生姜五钱、酒一锺,用法:水二锺,煎八分,善饮者以酒一锺浸一宿,次早加水一锺煎服,再剪不必加酒。照此方多抓几副。” “三钱是多少?十两为一斤,一两为十株,难道是三个五铢钱的重量?”贝叔不解地问道。 这些刘晔也不明白,无奈之下妥协:“那就把钱改成株吧。”说完我又想起一事,“多买一些鸡子,魏雄兄弟近来需要好好补补。” 鸡子就是鸡蛋,昨天刘晔让魏雄魏延去买鸡蛋,结果换来一脸愕然,经过一番比划解释他们才闹明白,鸡蛋在那个时候叫做鸡子。看来穿越不是那么幸福简单地事情,好多事物都要从新学习。 刘晔感到今天的汗水特别多,趁着瞭望刘贝的时候,一下子痛饮了三瓢凉水,还没放下手中的水瓢,忽然听到小魏延撕心裂肺的叫喊:“主公快来,师傅他不行了!” 【1】一金=10贯=10000钱 第十三章 偶的功法不是大白菜 魏雄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刘晔轻呼几声魏雄没有一点反应,刘晔只好一边采用叩胸急救,一边呼叫着:“魏雄,你现在不能死,你小子还欠我两只熊猫没还,快醒过来,提起精神,挺着点,到时候我还要你来给我保驾!” “主公……咔咔!能够遇到你……咔咔!是俺一生……最骄傲的事,雄早就把命交给主公……虽死无憾!”魏雄快没有光彩的眼睛闪过几丝异彩,满是血渍的嘴角扯动起来,说实话笑得比鬼还难看。 “好!是条汉子,不愧是跟着我混的人,一定要跟我挺住。”刘晔大声吼道。 “主公,管家回来了,管家回来了!” &&&&&&&&&&&&&&&&&&&&&&&&&&&&&&&&&&&&&&& 已泛金黄冒着油滴的兔肉,在篝火上翻转不停,呼吸着充斥阵阵炙肉香味的夏日空气,不免使刘晔回忆起,山谷中的那段非人岁月。 “猛猛,随我出来过的还习惯吗?真怀念天天有肉吃的日子。”猛猛充耳不闻,两眼死死盯着油亮金黄的烤肉,嘴角早已垂涎三尺,双耳随着油滴滴入火中,而发出的嗖嗖声转动不停。 “也许兔油滴在火中的声音对于猛猛来说,就是最动听地仙乐。也许像猛猛这样单纯的活着,才是一种幸福。” 远方飘渺的轻纱缓缓散去,使人怀疑,巍巍远山从来没有被云雾遮掩一样。 “乱世或者就是晨间的云雾,阳光升起时候一切都会露出原貌,翻开几千年中国历史,大治大乱分分合合,道不尽的心酸和沧桑。可是中国还是中国,多少比汉人凶悍残暴的异族,也逃不过融入汉族的命运。可是,这样太被动,我们能否反过来,主动去融合他们。算了,一个高一都没念完的小人物,处在世间繁琐礼教之中,身边的人都在改变我,我能改变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吗?我究竟能不能改变历史?尽力而为吧,实在不行咱也做个祸害百姓的小军阀。” “主公!主公快来!师傅非要练刀!怎么劝也不听。”远方魏延稚嫩的嗓音在林间荡起无数回声。 “我靠!魏雄大大你哪怕再等五分钟开练,唉!我的烤肉!现在有点理解‘跟着我有肉吃’这句话的无上杀伤力。猛猛,这次便宜你了,下次我可要多吃——嗯?就这么多吧。”说着在兔肉上比划一个,一人一半的动作,猛猛低着头装做没看到。 “靠!没发现你小子够黑,既然不讲哥们义气,我们一拍两散。我郑重声明,以后凡是我烤的东西,对不起,没你的份,至于有熊找鄙人加工的,加工费是四成烤肉。小样,你丫还装听不懂。我算看透你了,算我误交匪类,这兄弟以后是没法做了,以后别说你认识我,找我加工,没门!吃生的吧。” 刘晔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转身就走。只见面前一大坨肉团伏在地上,看刘晔露出笑意,一下抱着大腿用头蹭个不停。 “服不服” 刘晔看着面前像小鸡啄米似的猛猛,心中一阵超爽。“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家是开染坊地,嗯,表现不错,唉——”装模作样长叹一声后道:“都是我给惯地,你现在还知道五讲四美三热爱吗?你还知道尊老爱幼吗?你还知道我是老大吗?你还——” “主公,原来你在这里,什么香味?主公……你……”小魏延跑到面前问道,你还别说,魏延鼻子真灵,马上发现了烤肉。 没有吃到烤肉的刘晔,还遭到魏延的质疑,郁闷了一肚子。 不过刘晔就是刘晔,立刻狡辩道:“这个吗?这两天一直忙别,没时间照顾猛猛。你也知道,猛猛看起来高大威猛挺了不起,其实它还是一个孩子。如今我们的伙食已经得到了改善,而猛猛呢?为了猛猛这个孤儿的茁壮成长,今天我特意抽出时间给猛猛烤点兔肉,安慰猛猛,那颗容易受伤的脆弱心灵,猛猛,你说是不是?”猛猛点头如啄鸡。 “快把烤好的兔肉拿过来,让小延子也尝尝!”刘晔大义凛然喝道。 魏延正在万般推辞,忽然,他惊异地从脖颈里掏出一个香喷喷地兔头,然后气愤地看着猛猛。 “猛猛,这就是你拿来的烤全兔!”刘晔狠狠地加重了烤全兔三字的语调。 猛猛仰面看天,在魏延怒视下摆出一副悠然神态,好像一切与它毫无关系。听到刘晔问他,马上换出一副讨好神情,当看到刘晔露出熟悉的诡笑,立刻明白情况不妙转身就跑。 后面传来刘晔气急败坏的尖叫:“好你个猛猛,如今翅膀硬了,居然给我上眼药,背后捅刀子,追上你有你好看。” 半天后,林中传出“呼呼呼呼”的喘息声,眼见猛猛越逃越远,刘晔只好祭出杀手锏。 “猛猛……你……有种……一刀两断……没有烤肉吃。” 猛猛果然中招。而后,林中传来咚咚响地擂鼓声和“看你……小子以后……还听话不”之类的怪叫声。 &&&&&&&&&&&&&&&&&&&&&&&&&&&&&&&&&&&&&&& 魏雄聚精会神地挥舞着他那把,不知什么年代打造的大刀。他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身体已经康复了大半。刘晔心中感谢爷爷,若不是爷爷当年苦逼自己背诵医书,如今怎么救得了魏雄。刘晔甚至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医治魏雄,那么魏雄也不用多受这几天的痛苦。 “魏雄大哥,你怎么不听话呢?现在修养身体要紧,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练刀,等你好了咱俩切磋一番,试试你的手艺。”刘晔远远地温声劝道。 “主公放心,雄自有分寸,以前此病三四日一发,如今已过五日没有发作,看来主公的妙方果然了得。魏雄庄户人家出身,没有那么多讲究。要是没有遇到主公,哪有时间休息,还不得整日为肚子奔波。”说着就要下拜。 “不可如此,我以前说过,在我面前不用行跪拜大礼。”刘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把魏雄给搀起来。 “救命大恩岂能不报,俺身为八尺男儿,咋能不识好歹。雄乃粗人,漂亮话说不上来,俺只想生生世世护卫主公左右,做牛做马无悔无怨。”魏雄低头铿锵言道。 刘晔摇摇头一时无语,踮着脚捻去魏雄脑袋上的草宵,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只是魏雄比他高出一个脑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主公,今天早上你练习的枪法神妙无比,不知何人所授?”魏雄略微有点激动的问道。 “什么?你说我枪法神妙无比?我没听错吧?”刘晔疑惑地瞪大眼睛。 “俺不会看错,那路枪法十分精妙,只是主公习得时日尚短,没有融会贯通,待到枪法大成之时,不敢说无敌天下,倘若自保绰绰有余。”他肯定的说道。 “小延子把从铁枪取来,看我和魏雄大哥走上几招。”听了魏雄之言,刘晔心中那个美呀,名字都没有的枪法,变成了武功绝学,就好像灰姑娘一夜变成白雪公主,无意间两块钱的彩票撞了大运,中了五百万似地。 刘晔手握长枪,口中大喝:“来来来!快来和某家大战三百回合。说完就从起手式“雄鸡点头”开始向魏雄攻去。 留下书简的玉真子前辈,在刘晔心中恐怕是天下第一懒人,竹简内的所有武功招式,全都没有名字。刘晔只有凭着自己的理解,胡乱起了一些名字,好在枪法中只有六十四招,还能够应付过来。 雄鸡点头、青龙出水、拦路猛虎、天网恢恢、万花落红,一路强攻下来,居然把魏雄杀得倒退二十几米,大概攻了一百多招,刘晔怕累着魏雄急忙喝停。 这厮心中大叫道:“果然厉害,以后偶一定勤加练习,要做天下数得着的猛将!假以时日,是不是可以和吕布大战三百回合,哈哈哈哈哈哈!” “主公,雄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魏雄小心问道。 正和吕布厮杀苦战的刘晔,只好从虎牢关回到章陵。“但讲无妨!” “主公枪法虽秒,可是第一力量不够,第二枪法不熟。待雄康复后,恐怕在俺手中走不了三,啊,走不了十合。” 刘晔一脸欢喜之情瞬间消失无踪,他怎么听不出,魏雄原来想说,刘晔不是他三合之敌。刚想破口大骂,又想到魏雄就是这样的直人,说的估计也是事实。只是一个人从云端摔下地面的感受,只有他一个人品尝了。 再见了吕布,再见了马超,再见了张飞,再见了关羽,刘晔的YY再次被人无情的击碎,只有喃喃道:“偶很受伤!” 虽然遭到魏雄的无情打击,致使刘晔郁闷无比。可是魏雄却对那路枪法崇敬不已,让刘晔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小小安慰一把,于是毫不藏私拿出来几卷竹简让魏雄参详。 魏雄首先展开《刀术》篇,这下可不得了,魏雄这家伙原本被病折磨出的黄脸,三十秒不到变成了红扑扑的关二哥,呼吸急促间双手微微颤抖,一副发情公牛的模样。 第十四章 刁难医圣 “主公,我师傅这是怎么了?”小魏延轻声的问道。 刘晔思索了一下,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故作高深道:“根据我闯荡江湖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九成九的可能是——走火入魔了,这是习武之人最最可怕地状态,轻者武功全废重者——爆体而亡!” “啊!”小魏延难以置信的张着O型嘴巴。 “你不相信呀?嗯,你可以大叫几声试试。”刘晔继续保持着莫测高深的高人形象。心中乐开了花,“魏雄呀魏雄你也有今日,让你故意贬低我不是你三合之敌,看我怎样玩你,哼哼哼哼!” 小魏延大叫几声,看魏雄没有反应,慌忙上前推了魏雄一把。再推几下怕是要坏大事,刘晔赶忙拉住魏延说:“不可莽撞,方法若是不对,魏雄大哥只怕从此成了废人,让我好好想想。” 装神弄鬼的围着魏雄转了几圈。“有办法了,人的头顶有一个百会穴。此乃手足三阳经及督脉阳气相交之处,简单来讲此穴在人体最高处,人体各处经脉上传的阳气都会相交于此,五脏六腑的气血也会相交于此,只有镇压住此穴,使浑身气血不溃散,就不会爆炸了。”说实话,刘晔自己都不相信这番鬼话。 “怎么镇压?”小魏延一脸写满了两个字——焦急。 “只要你听我吩咐,一定可以救你师傅,并且不会留下病根。”刘晔辛苦的扮演着高人,努力控制着心中的爆笑,猛猛看到熟悉的诡笑,偷偷的溜之大吉,可惜小魏延就是发现了,他也不会明白。 “一切谨遵主公吩咐。”小魏延眼中信任非常坚定,一动不动的盯着刘晔的举动,生怕漏掉任何一个伟大的命令。 魏延紧紧地攥着一根鹅蛋的木棒,站在魏雄身后。 “听仔细了,力量不能太大,当然也不能太小,你用八成力量估计正好。听我口令,预备——开始——打!”刘晔一脸贼笑,心中就像盛夏口渴难耐的时候喝上冰镇可乐一样,一个字“爽”,两个字“超爽”。 “嗵”地一声,把魏雄打得缓过劲来。“好刀法!为什么打——”身子一晃慢悠悠的倒了下去。 刘晔笑嘻嘻地对小魏延说:“你师父没事了,睡一觉后肯定生龙活虎,我们把他抬走。” 魏雄醒后听魏延讲的神乎其神,倒也相信了刘晔编纂的鬼话,非要道谢不可。刘晔又非常真诚地劝说半天,心中一高兴,就代替他师傅玉真子,收下了魏雄这个师弟(入门比刘晔晚,这等便宜刘晔肯定不会放过。)和师侄魏延。几卷兵书功法成为大家公共书籍,魏雄和魏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刀法篇,而作为师兄师伯的刘晔,则向他们隆重的推出《练气》篇,魏雄看了之后连呼神奇,断言,有此玄功相助,在未来的未来,刘晔的前途不可限量,刘晔忍不住心中澎湃的**,高歌一曲《猪之歌》,两人扑到在地。 &&&&&&&&&&&&&&&&&&&&&&&&&&&&&&&&&&&&&&& “主公!远方有几十个骑兵向这边奔来。”魏延大呼小叫的嚷道。 人马愈来愈近,马蹄和哗哗作响的铁甲碰击声,震得四周林间的鸟雀纷纷展翅逃散。 “主公,好像是管家带的人马,乖乖,几十骑一齐奔驰真威风。”小魏延啧啧羡慕不已。 虽然在电影等影视作品里,经常见万马奔腾的场景,可在现实中刘晔也是第一次看到,几十骑一齐驰骋,实在想象不到,几十骑一齐奔驰还挺有冲击力。 “什么时候能够看到万马奔腾的壮举,那该是什么样地气势?” “少爷好!” 乖乖不得了,几十个人齐声高呼,震得一些犹豫不决的鸟儿,下定决心拍翅膀就跑。 “大家辛苦了!” 刘晔按奈住心中的激动,忙向大家问好致意。开玩笑,从来没有几十人向他问过好的经历,刘晔学着毛伟人挥手之间的做派,伸出右手缓缓挥手致意,可惜没有帽子显得美中不足。 “少爷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名医张伯祖先生的得意门生,去年举孝廉,本来已准备上雒,听说少爷因杀贼致病,自愿前来为你义诊,品行之高真如高山流水。” 此人三十出头,身高大约一米七八,面目丰润有神,留着三绺短须,头戴青色一梁贤冠【1】,身穿玄青色外袍。 见刘晔施礼还了一礼道:“涅阳张机久闻家主少年英雄,手刃贼獠百余首,今日一见果然了得。至于功名,本郡名士何颙善于相术,曾言:君用思精而韵不高,后将为良医,机一直深藏于胸。” “张先生过谦,谁不知先生自幼博览群书,是博古论今一代大才。”贝叔赶快奉上几个马屁,刘晔敢肯定,刘贝以前绝对没有听说过张机这个名字。 刘晔此时面若猪肝,反手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心中大骂自己混账,前几天为魏雄的病愁苦不已、提心吊胆,为何想不起这位大大?。张机是谁,也许说大家知道的不多,那么医圣张仲景大家应该有点印象吧。 张机字仲景,南阳郡涅阳(今河南省邓州市穰东镇。)人,历史记载建安年间曾为长沙太守,初一十五大开衙门,端坐大堂不问政事,只为百姓看病,后世称药铺医馆里为人看病的中医为“坐堂先生”,就是来源于此。他在宦海沉浮的岁月里看到官场一片黑暗,诸侯各凭其力争霸一方,凭借个人之力无法重整汉室往日之威,无法实现做官的报复,感慨道:“君疾可愈,国病难医”毅然挂冠离去,隐居岭南,隐居之后他综合多年所学,专心撰写《伤寒杂病论》一书。 《伤寒杂病论》确立了中医学重要的理论支柱之一——辨证论治的思想,指导了近两千年来的中医学发展思路,奠定了后世中药临床学的理论基础。《伤寒杂病论》还被称为“医方之祖”内存药方114个。《伤寒杂病论》是集秦汉以来医药理论之大成,并广泛应用于医疗实践的专书,是我国医学史上影响最大的古典医著之一,也是我国第一部临床治疗学方面的巨著。唐宋以后将《伤寒杂病论》分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两部书。从魏晋及今,一千七百多年来,一直是学习中医必读的经典著作。中医“四大经典”,张仲景一人就完成了两部。 张仲景和刘贝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刘晔为何要打自己的耳光,彼此看了半晌,无奈之下,贝叔只好咬咬牙,苦着脸问道:“少爷为何如此?莫非?病情加重了?” 刘晔回过神来,眼珠一转道:“谦在谷中之时吾师曾言道,涅阳张机乃是当世名医,魏雄身患瘟疫几年不愈,我却忘了师言,胡乱找了一方给他服用。不通望、闻、问、切,不懂阴、阳、寒、热、虚、实,如此冒失之举,不啻拿刀杀人,如今想来一身冷汗,实在是侥幸之极。” “不知家主的药方可在,能否让机一观?”张仲景深施一礼道。不愧是千古医圣,听了刘晔有可以对付瘟疫的药方,马上来了兴趣。 “先生不要见外,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请到草庐中一叙。”刘贝见刘晔又疯了,连忙代为出头招呼客人。 刘晔老脸一红道:“今日猛然间遇到先生太过震惊,失态之举望先生莫怪,谦仰慕先生久已,先生如果不弃,称呼谦名字即可。请先生快快入内,药方就在谦的心中,随时都可背给先生,到时请先生指点。”刘晔只感到手脚无处摆放,浑身没有一处自在的地方。心中哀鸣,偶以后就是刘谦了。 “何首乌滋补肝肾,益精血,养阴而不滋腻,和阳而不燥热,补血之中尚有化阳之力。人参、当归益气补血,陈皮理气畅中,生姜辛温散寒,此方扶正祛邪实在是大妙,只是剂量稍显不足。”张仲景看着药方思考了半天,最后给了“妙”的评价。 刘谦心中大笑,这本来就是你老人家的药方,思路和你绝对一致,自己称赞自己,实在难为你老人家了。然后肃然说道:“不瞒先生,其实,此方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谦重伤昏迷的时候,恍然间吾师好像破碎了一个空间,把我带入其中。我在里面畅游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记住了很多东西,完整的药方大概记得三百多个。至于剂量方面,主要是两个世界的度量衡不尽相同,让先生误解了。可惜的是,如今谦心中的记忆全是来自那个世界,受伤前的记忆,想不起一星半点,使我弄清楚两种度量衡之间的差别,眼下只有辛苦先生费心了。” 张仲景面露几丝疑惑之色,可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尽心的“望闻切诊”一番,刘谦心中暗赞,不愧是学医的心理素质过硬,好像根本不相信神神鬼鬼的论调。 诊断后,仲景先生无奈的说出诊断结果: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后脑部震荡引起失忆,或许不久后就能恢复,也可能一生再也记不起来,除此以外一切正常。 刘谦暗自思索对付他的办法,大牛呀,绝对不能放过,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看来只有主动出击扭转局面了。 “不知先生对瘟疫传播的途径做过研究否?”刘谦故作高深向他问道。 “我多年研究发现,可能是共同进食或身体接触的缘故。”他没有半点思索脱口而出。 “那么请教先生,为何城东人家和城西的人们从未有过接触,也会身染瘟疫?”刘谦一副神棍样子对他穷追猛打。 “这?……” 【1】进贤冠前高7寸,后高3寸,梁长8寸与前高7寸后高3寸的帽缘相接,就成为前高后低的斜势,前方突出一个锐角的斜俎形,称为“展筒”。展筒两侧和中间是透空的。在西汉,这种冠帽只罩套在头顶的发髻上,用帽頍系于颌下以固定之,戴上之后并不牢固。东汉时期在冠帽下面加平上帻,等于在冠下加了帽座。帻在古时本是劳动人民用来扎裹头发不使散乱所用,两端有带子可以从头上系于颌下。佩戴进贤冠的要求也很严格:公、侯三梁;中二千石以下至博士两梁;自博士以下至小史私学弟子,皆一梁,宗室刘氏亦两梁冠。平民只能带帻。 第十五章 医圣张仲景的苦恼 刘谦看张仲景半晌之后依旧在苦苦思索,心中早已经笑翻了天。刘谦承认自己医学基础不如他,可是张仲景怎么会懂细菌传播,穿越的优势就在于超越历史的见识。能够让千古医圣吃瘪,这是刘晔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 刘谦看时机已经成熟,就喷出了细菌传播的原理,为了使张仲景相信,对他说最近可以做一个试验,证明自己不是吹牛皮。而后当刘谦黄河般滔滔地喷出,公元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现状后,平生不信鬼神的仲景先生彻底懵了。现场除了猛猛表现正常外,其余的人全变成了蜡像。 &&&&&&&&&&&&&&&&&&&&&&&&&&&&&&&&&&&&&&&盛夏阳光炙烤着一片郁葱繁茂的大地,七月午后,四周传来知了声嘶力竭的鸣叫,没有风,燥热的空气笼罩在天地之间,熏人欲睡。 张仲景无奈放下手中已经湿润的药方,眺望远方青山绿树,平息心中的激动。想着刘家少年家主刘谦,不由会心一笑。刘谦虽然对医术一知半解,可是他提出的许多见解却使人耳目一新,感觉到眼前豁然间开启了许多门径,自己苦苦钻研不透的难题迎刃而解。 特别是《达原饮》、《清脾饮》、《截虐七宝饮》、《何人饮》四方,《达原饮》可用于瘟疫初起,主治寒热往来一日三次胸闷发呕、头痛烦躁、脉象弦数、舌苔垢腻者,也可作为预防之用;《清脾饮》主治但热不寒或热多寒少膈满不能食、心烦渴饮之症;《截虐七宝饮》主治实虐数发不止燥湿劫痰之症;《何人饮》主治疟疾久发不止,气血俱虚者;几乎包罗了瘟疫的各种病症。 近几十年来瘟疫四处,几次大疫死者几百万,光和五年大疫,家中亲人在他眼前亡去几十人,一种茫然无助、无处下手之感油然而生。当时看着几乎家家哀痛悲号的凄然情形,张仲景心如刀绞,一颗医者之心刺痛之下,他对天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研究出医治瘟疫的方法,几年来通过苦苦思索及大量试验,已经初窥门径,那里想到,世界上早已有了如此妙方,自己不成熟的想法和四方相较,就如萤火和皎月争辉。 刘谦年纪虽小,可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通过一个多月相处,张仲景发现此子胸怀宽广,有兼济天下之心,常常忧虑小民之苦。有此四方出世,不知要挽救多少人的性命,多少家庭可以避免失去亲人的痛苦,刘谦功在千秋。 张仲景用帛巾擦去满脸的汗水,站起来活动一下发僵地四肢,这时才感到被汗水浸湿的屁股上瘙痒难耐,心中一阵苦笑,自己废寝忘食端坐月余,皮肤长期遭汗水侵蚀,难免会长出湿疹,不过刘谦做出来的桌椅用起来挺舒服。 听说这两天,刘谦忙着试制水车训练卫士,其实第一次听刘谦说梦中世界的时候,自己就确定那个世界一定存在。太详细了,太真实了,经济、文化、科技、民生、军事等等,绝对不是凭空想象就能想到的,虽然有许多不能理解也实在理解不了的地方。 想象着刘谦勾勒出的那个世界,先进的医学发展水平,种种医疗设施器械,还有传播医学的医学院校,翔实地医学分科,真的想去看一看。特别是刘谦提出“细菌”这个名词后,自己表现出怀疑神色后,他为了证实借助工具可以更好的观察这个世界,派人到宛城买回一些水晶,在失败了十几次后,终于磨出了一块圆圆地,中间厚边缘薄的镜子,刘谦叫它“放大镜”,自己拿起放大镜观察碗中的浊水,原来用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小黑点,变成了蚂蚁大小的生物时,自己呆住了,用刘谦的话讲自己被雷了,这个比喻比较恰当,那个时候真的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撼得全身麻木。刘谦后来告诉自己,可惜他不能磨出凹镜,不然可以配着凸镜做出显微镜,那样就能更好的观察微小生物。 科技不是短时间就能迅速提升的,刘谦说那个世界的科技,也是发展研究了几千年积累而成的,知识面太广,他去的时间太短,而且他的内存太小。他说的许多名词自己都不明白,他解释的名词越多,自己就越糊涂,在他面前自己好像是个傻子。后来想通了,不是自己太笨,而是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有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好像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管家刘贝经过窥探,证实他确实是刘谦,是刘家现任家主,只是忘记了过往的十六年经历。 烈日炎炎的天空飘来几朵乌云,一阵清风吹过草庐后,不屈不挠朝天边奔去,一会功夫,天地间风起云涌,一阵隆隆地雷声自远方传来,还未结束,哗哗的雨声已落在草庐之上,张仲景直立于草庐的门旁,任风雨吹打自己。 一个月来,张仲景数次想要离开这里,听从家人的安排上雒,原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几天就能把刘谦脑中的知识掏净,可是每一次和刘谦谈天,都会给自己更多新的启迪。 当他提出建立大汉医学院后,看着他坚定如铁的目光,张仲景又一次被雷了。 美好的画图中,张仲景媲美先圣孔子,被后世尊为一代医圣,他可以一边治病救人,一边研究浩瀚地医学,一边传播自己的医术,一边著书立说名扬千古。渐渐发现,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竟然是这个清秀的少年,多年来没人知道自己的志向报负,父亲和家人屡屡苦劝自己,出仕做官光耀门楣,名士何颙也不过是规劝自己做一名良医,只有刘谦才了解自己内心最深处。 开办医学院广为传播医术,才能使更多的人学习到医术,只有愈来愈多的新鲜血液,注入大汉乱病缠身的躯体,天下黎民才会不在瘟疫中丧生,才会减少病症带给人的痛苦,只有天下医者聚集在一起互相切磋交流,大汉的医术才会进步、发展、昌盛繁茂。 是呀,就像刘谦说的那样,终究会有尊重医者身份的时候。你不去做他不去做,什么事情都是空中楼阁,只要迈出第一步,总会有人迈出第二部,先圣孔子在世之时,周游列国郁郁不得其志,他怎么能想到,后世他是万民敬仰的一代圣人?也许到了下决心的时候了。 &&&&&&&&&&&&&&&&&& 冰冷的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家兵小队长牛金脸上,砸得一阵火辣辣的生疼,牛金抿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看着奔跑在队伍最前面的少爷,雪白的孝服在雨水和泥浆的攻击下已经变成了黄白色,紧紧地贴着他那并不壮实的身体。 行进在野草密布、藤蔓虬区的林中,大家摔了几跤早已记不清楚,每次都会有一张温暖纤细的手,出现在你面前,当你站起后,他又不知疲倦的跑到最前面,口中吼道“不抛弃不放弃”给大家提劲。 看着少爷的背影,牛金的思绪飘散在回忆里。说实话,军训开始的时候大家私下没少抱怨,你就是仙人的徒弟也不能随便折腾人,你要守孝坐在草庐中喝着茶水逗着猛猛,大家没意见,可是你在一边凉快,却让大家伙顶着大太阳,一站两个时辰一动不动,时不时来一声:“快来呀!亲爱的兄弟们,只要谁能打败猛猛,就不用做‘日光浴’了,怎么样猛猛,你怕了吗?”猛猛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嗷嗷狂叫,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模样,大家的心里就甭提是什么滋味了。 无奈之下,大家每天只睡三个时辰,训练之余苦练少爷交给的功法,不过少爷良心还没有全被狗吃了,一天三餐顿顿丰富异常,唯一可惜的是没有肉吃。晒了二十几天日头,大家终于明白了左右前后转向,横队和纵队的区别,少爷又整出了负重越野的新花样,不同以往的是这次少爷亲自带队,和大家一样背负近百斤的重物,一口气跑上几十里。 休息的时候切磋一下技艺,几年不见大家发现,少爷如今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凶狠残暴的猛猛在少爷面前不堪一击,你不相信?你没看到少爷练完枪法后,摆出一个优美的动作,大喝一声“打完收工”时,猛猛一路磕头求饶五体投地的佩服模样吗?用少爷的话讲是,“猛猛对我的仰慕之情,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少爷鼓励大家有什么不明白就去问他。“晒日光浴是增加你们的协调性和配合度”,“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等等解释,我们听不懂,听懂的也是迷迷糊糊,我们是家兵,只要保护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少爷怎么总是说战场战场的。 少爷言而有信赏罚分明,自己今年只有十七岁,可是平时表现突出,力气也比大家大,少爷就让我做这个五十几人的队长,记得少爷任命的时候,亲切的拍着自己肩膀说:“你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晚上有空就到贝叔那学习认字,回来后交给兄弟们,我很看好你,好好努力,未来的你一定是将军之才。”自己的鼻子一阵发酸,眼前一片模糊。 不知是谁哼起了《兄弟》,大家应和起来。“……如果一个人的心只能烧出一个名,是兄弟,一生是兄弟,互相挽手就是个天地,一生啊,又什么可珍惜,那就是永远的做兄弟,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在想你……” 这是少爷经常哼的小曲,在我们强烈要求下他就教给了我们。这首歌曲唱出来荡气回肠、铿锵有力,大家都非常喜欢,就是感觉到和少爷以前哼地不一样,问他的时候他大发感慨,仰天大发王八之气(激动地颤抖)嘴里嚷道:“爱新磕油,麦厚木!”(我想你,我的家。) 歌曲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词,和许多没听过的新词一样,被大家消化吸收了,每天津津乐道,见面问侯“大大你好”。大家和少爷的关系渐渐地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其实大家还是非常听少爷的话,哦?对了,大家私下不再抱怨少爷了,无论训练怎样辛苦。还有,少爷不像其他的家主那样,总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下人们感到高不可攀,少爷好像真的是把我们看做他的兄弟,大家也喜欢没事的时候围在他身边,像猛猛那样,被他踹上两脚。 “不抛弃不放弃”大伙雷鸣般的吼声,震破了雨林,惊醒了几只苍鹭,苍鹭惊慌的啾啾叫着消失在雨雾中。 第十六章 发掘一个牛魔王 来自未来的“仙界梦境”,雷倒了想象力贫乏的汉末人民。从来没有看过YY小说,没有受到YY小说启蒙的可怜虫们,看到四处欺负他们的猛猛,在刘谦面前温顺的像一个羊羔,美观大方又舒适的家具,不费人力蓄力自由汲水灌溉的水车,大家看刘谦的目光渐渐改变了。 开始军训时,大家全都不理解,特别是刘贝反对的最为强烈,“少爷,自古练兵早有传统,只要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熟练军械、熟悉军阵即为强军,你这是那种练兵之法?像树桩子一样晒太阳?背着百十斤的石头跑几十里?伙食还要弄得和你一样,费钱费力!这不是练兵,这是养爷爷呀!” 刘谦坚持己见不为所动,没见识,许三多老A生涯要是让你见了,你还不马上疯掉,热兵器时代还是那么注重体能训练,冷兵器时代还不玩命的练。经过一个月军训后,众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大家的心理从初始地服从,到尊敬、仰慕、敬畏、再到盲目的敬重和信任。 因为养病,而让刘谦逼着苦读兵法的魏雄看到以后,天天叫嚷着要去军训。刘谦终于理解了水滴石穿的真谛,也明白了孙大圣对待苍蝇的忍耐力是如何惊人,刘晔只有像被唐老大三言两语,搞定自杀的小妖一样,每次都是逃之夭夭。 站在小土包上,看着下面经过几十里负重越野后,依然精神抖擞的家兵们,刘谦不禁感慨不已。 在这个生存困难的年代,生产力低下、生产物资极端匮乏。听刘贝说,春耕时候蓄力不足,人力挽犁耕田是经常地事情,普通百姓每顿饭只能吃八分饱,没有好身体,早就被疾病击倒,没有财产保障的小农,如果发烧除了采用土办法自救外,只有听天由命了。优胜劣汰之后的人们,长久从事大量的体力劳动,身体素质一般都不错,何况这几十名家兵还是从近千名家兵中挑出的精壮。 “大家去吃早餐,吃罢饭后检验一下,这些天大家的功夫进展情况,解散!”。 “是” 几十人的吼声还真有点气壮山河的气势,然后向早餐展开冲锋,呈鸟兽散。 训练间歇,大家伙围着刘谦聊天打屁,最爱听他讲一些奇闻怪事,大家都是年轻人,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天南地北一通乱侃,刘谦也感到非常愉快。而只有在此时,家兵们才能感觉到少爷是他们的朋友。收队归去后,刘贝杀人的眼光使他们不寒而栗,那里还有勇气跟刘谦没上没下的乱说。刘谦找到刘贝,刚张口为他们求情,就被刘贝冒火的目光和三皇五帝如何、子曰云云、某某言、某某曰,滔滔不绝的纲常礼仪、上下尊卑击昏,夹着尾巴惶惶而逃。 “少爷,你说俺们到时候都要成为将官,可是俺还没有大号,到时候别人还不笑话,少爷就帮俺起个名字,顺便再想个表字。”孙大头问道。 刘谦心中为汉末的小民默哀,同样是人,为啥汉代人和现代人的差距那么大呢,现代婴儿刚刚生下来,急切的家长就忙着掏钱请人来给孩子起名,靠名字赚钱的高手也不白给,起的名字那个不是中听入耳、赫赫作响并且意义深远。 “嗯?给你选个比较雷的,名字叫孙大圣,表字悟空。”刘谦心中坏笑个不停,猛猛看到他那促狭的眼神,浑身抖了次王八之气。 “少爷,好听是好听,不过,是个贱名。”孙大头不满意的嘟囔。 对了,经过孙大头提醒,刘晔想起来了一段典故,王莽做皇帝的时候曾规定,名字以两字为贵,据说他儿子犯了错,他就把他儿子的名字改成三个字以示屈辱。 “那就改做孙胜,表字悟空,好不好?” “谢谢少爷,朱二你听到了吧,我有名字了!还有表字!哈哈哈哈!”孙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朵花儿似的绽放着。 刘谦心中嘀咕着:“至于这样嘛?要是让你知道我用后世的猴哥忽悠你,不和我急才怪呢。唉!这么好玩的事情没人分享,怪可惜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 “少爷你也给我起一个名字吧?”说完朱二脉脉有神的看着刘晔。 “我靠!你千万别这样的看着我,这种哀怨的眼神,只有苦练‘怨情大法’五年以上的高级怨妇才能发出,杀人于无形之间,天下能够中招后毫发无伤的男人,千年来只有练过《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一人而已,好了,艾服了油,你的名字是朱棣表字悟能。” 耳边马上传来一片马屁声,刘谦人来疯道:“有没有姓沙的,报上名来!当呛当呛呔汏呛!” “少爷俺叫沙洲没表字,望少爷赐字。” “悟净!” 这一下群情激奋,大家七嘴八舌的乱嚷。 “少爷还有俺!” “别把我忘了,主公!”“俺呀少爷!” “我!” “俺!”。 刘谦学着伟人列宁的形象,很有风度的挥手制止住他们,昂起头神情庄重慢慢地说道:“一个都不能少,排起队一个一个来,今天少爷我一定发扬,不怕吃亏不怕吃苦的国际主义作风,满足大家的心愿。”除了孙悟空、朱悟能、沙悟净外,大家伙马上为了位次排名展开激烈的争夺,一时间人仰马翻吼声不断,场面一片混乱。 等到恢复了安静,看着排成一字长龙,龇牙咧嘴的家兵们,刘谦指着排在首位的问道:“你叫什么?” 面前是一位年纪和刘谦差不多的少年,少年脸色黝黑,身体上的肌肉把短衣块块隆起,急切中带着喜悦的眼神,给人一种敦实又不乏机灵的感觉,能够被贝叔选中而又排在第一,就证明这个少年不简单。 汉代实行的是全民皆兵制,男子二十岁后行冠礼称为丁男,冠礼就是成年礼,和后世不同的地方是,不行冠礼也可以结婚,结婚年龄没有强行规定,一般情况下,行冠礼时的丁男都告别了处男生涯。 丁男二十三岁要去郡首府,接受为期一月的基本军事训练,而后服兵役一年,分为守卒、卫卒、更卒、戍卒。 守卒:本地郡国兵。 卫卒:去首都的南军或北军,这个是国家正规军,享受的待遇非常丰厚,运气好,兵役结束的时候,皇帝还会设宴欢送。 更卒:边防军的一种。按照旧例,丁男需戍卫边疆三日。比如:陈胜吴广起义的队伍,就是因为不能按时抵达戍卫的目的地渔阳,横竖是死被迫扯起反旗。 秦朝政府循照旧制不知变通,岂不知原来诸侯割据时诸侯国面积有限,大国更卒到达边境最多十天,秦国统一七国之后,国土面积翻了近十倍,更卒自备粮食衣物到达边境最多需要半年,百姓不堪其扰、苦不堪言。汉朝政府修正了更卒的规定,可以掏钱代更,然后政府出钱雇人戍边。 戍卒:正规的边防军,汉初是有更卒和更卒钱雇佣的职业士兵为主,汉武帝时期和匈奴的关系不断恶化,北疆逐步形成职业的正规边军。 五十几人的家兵中,大多都服过兵役,年龄平均在二十三四岁,正是人生巅峰时刻,少年脱颖而出拔得头筹岂是易事,不动脑子单凭蛮力,他这个年纪恐怕排不了第一。 “牛金” “巧了,刚出来孙大圣牛魔王就来了。” “姓牛呀,表字魔王。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牛金。” 刘谦脑袋有点晕,这可是能够击败马岱的猛人呀。游戏里自己爱用的铁杆小弟,想不到这家伙还真争气,成为来到汉末后第二个有名气的小弟,哈哈哈!天意不可违! 牛金一脸雾水,鼓起勇气问道:“少爷,魔王这个表字是不是有点——” 刘谦装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委屈的说道:“揣摩的摩,威望的望,这表示我希望你以后勤加思考积累名望,你怎么想的如此不堪,唉!真是辜负了我一片丹心,你呀,哎!” 牛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刘谦面前泪流满面。 关键时候方显英雄本色,董存瑞炸碉堡的尖峰时刻也不过如此,只见小魏延挺身而出,先用脚掌亲密接触牛金的臀部,而后显示出经过刘谦潜移默化后,自强不息顽强拼搏练出的马屁神功,一口气把刘谦吹得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打着灯笼要寻八万里,苦苦等待要等十八代,心胸宽阔比大海多容纳两缸水,比漫天的星空还要宽上十二寸。 刘谦见大家伙只是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心中感叹:“多么强悍的身体呀,受到如此猛烈地马屁腐蚀荼毒,居然没有晕倒,全是可造之才。”趁此宣布,任命牛金为刘家家兵小队队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晚上有空就到贝叔那学习认字,回来后教给兄弟们,我很看好你,好好努力,未来的你一定是将军之才。”牛金感动得一塌糊涂。 第十七章 黄世仁与黄飞鸿 “好!” 一阵阵欢呼声荡漾在演兵场上,魏延年纪虽小依然和牛金战得不相上下,魏延一柄大刀上下翻飞,舞得四围树叶纷纷打旋倒退,牛金的两柄长戟耍的风丝不透,两人进退自如战得有模有样,战到妙处大伙喝彩不断。 “主公”魏雄心痒难耐,第六次向刘谦请求出战。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果然了得。”刘谦大声叫道,好像没有听到魏雄的请求。 “主公,雄霸请求下场一战。”魏雄大声说道,看刘谦依旧充耳不闻,又附在刘晔耳旁小声说道:“主公,大家都知道俺是你的近卫,俺要是不去露一手,只怕他们会小看于俺,小看俺是小事,要是他们说主公眼光不行,居然挑了个病歪歪的黄脸做近卫,有辱主公的英明就——” 说完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全是为刘谦考虑的样子。可惜他的演技三流未到,在经过成百上千部影视剧全方位摧残轰炸之下,刘谦早就练出“火眼金睛”,对付资深演技派也许无能为力,可是对魏雄这种不入流,连给偶像派提鞋也不配的演技,用上“火眼金睛”再合适不过。 雄霸是刘谦给魏雄起的表字,那天魏雄听说魏延那个小屁孩有了表字,连忙恳求刘谦,刘谦苦思半晌送他雄霸二字,自此后魏雄见人就放王八之气,不然无法显现表字的不凡之处。 “想不到魏雄这小子的表现欲挺强,只怕别人不认识他,怎么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和气度。”刘谦心中连连感叹。到了很久之后,刘谦手下文臣猛将云集之后,他才理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你也不想想,他们谁是你的对手,靠!原以为我的脸皮已经够厚,没想到哇没想到,我对你的厚脸皮只有呈仰望状,真是像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哎哎!你别跑呀!” 刘谦无奈的摇摇头。 “加油加油!” 阵阵声浪掀翻了,天空中正在恪守尽责,火力四射的太阳,吓得它藏在云中不敢露面。场中的形势对于魏延来讲有点不妙,只能勉强地保持着守势。魏延毕竟年纪太小,力量有限,刚才一阵子大开大阖,拼光了力气,再说他用的是四十斤的大刀,牛金的双戟只有二十斤,打持久战显然对他不利。牛金双戟合击,架起魏延的大刀像头公牛似的用力顶去,魏延只有随着牛金的进攻连连倒退。 “停!牛金胜,不过小文长表现也不错,这么小的年纪能和摩望战了这么长时间,假以时日必然是位虎将。不过文长呀,这一战我对你有意见,你可知错在那里?” 牛金不骄不躁地退到一边,魏延茫然的看着我摇摇头道:“文长年幼无知,望主公示下。” 看着魏延茫然无助的小脸,刘谦思忖:“我是不是对他的要求太高,十三岁的孩子,我十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我现在是怎么了?其实自己一年前——准确来讲是十一个月前,自己不过是个躲在爸爸妈妈翅膀下的白吃雏鸟,为何如今心里总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态上感觉有种——好像是苍桑感吧。我该好好反思反思了。” 小魏延看刘谦低头沉思不语,半晌不做声,傻眼了。“难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吗?一定是错的很厉害,主公是不是在想怎么惩罚我,难道是一时之间下不定决心,下什么决心呢?天呀!不会是想把自己逐出家门吧?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何迟迟下不定决心呢?”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魏延越想越认为自己想的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刘晔的大腿哭起来:“主公呀,千错万错都是小延子的错,小延子年幼无知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主公要打要骂,小延子不敢有半点怨言,小延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杀了我我也不走,小延子还要聆听你那春风化雨般的教诲,小延子只是一颗随风飘落的沙尘,你那比大海还要宽广的胸怀,一定能够包容这颗微不足道的尘埃,呜呜呜呜!” 旁边的家兵们看到,魏延声泪俱下、感天动地的表现,都认为刘谦真的要把魏延逐出家门,呼啦一声,全都跪下为魏延求情,整齐有力的声音震得刘谦耳膜隐隐发痛。 其实魏延抱刘谦大腿时,他已经从沉思中惊醒,只是不知道魏延为什么要这样,听魏延讲完后刚想开口解释,又被大伙的求情举动打断。“TMD这都是哪跟哪呀,看来以后随时发愣的毛病要改了,要是被以前的损友们知道了,还不把我和黄世仁同列。” 想到这里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误会,大家误会了,少爷我刚才正在思考非常重要的,关于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哲学问题,你们摇头,喔?你们不懂。你们听说过老子、孔子、墨子这些人吗?听说过就好,其实我方才忽然间感到头中的思想,被一道充满光明、充满力量、充满智慧、充满深邃奥秘的闪电击中,刹那间整个宇宙生成的奥秘展现在我心中,在广阔无边的星空间我感到迷茫无助,才觉得人是如可的渺小。蓦然,心中的那道电光在心田炸开,我明白了大道无形、大道无声,太极分两仪,两仪化四相,四相分八卦,就在这时你们把我惊醒,唉!多好的一次窥天道机缘没了!” 刘谦人模狗样的仰天长叹,一脸的莫测高深,用余光瞄到众人一脸的羞愧,心中狂喜:“不容易呀,嘿嘿,这就是化不利为有利,化腐朽为神奇的绝招,让他们全都欠下我的人情,哈哈,我真有才!该收网了。” “诸位兄弟,不要过于自责,虽然说,人一生窥天道的机缘不多,有可能我这一生不会再有成为孔子、老子那样出凡入圣的机会,可是!”说着他停下来缓缓的扫过每个人的面孔,接着坚定地吼道:“可是我永远不会后悔,因为有你们,有我的兄弟们和我在一起,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我的身份怎样的改变,我们是兄弟,一句话,一辈子一生兄弟,有了你们陪伴,我一生不会孤单!你们愿意吗?”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大家的吼声坚定有力震耳欲聋,每一个人的鲜血仿佛沸腾了,脖颈的血管绷起,像条展翅欲飞的紫龙,激动地脸上荡起点点水花,右手攒成铁拳不知疲倦的砸向天空,略带哽咽有点嘶哑的嗓音,没有影响到男子汉那炸雷般的声音。太阳大概想要看看演兵场上发生了什么,轻轻的从云朵里爬了出来,静静地看着我们,刘谦看到大家脸上闪着七彩的光晕,他忽然发现,脸颊上的一滴水珠折射的阳光是那么刺目。 良久良久,刘谦伸手让大家停了下来,大声问道:“我们是什么?” “兄弟!兄弟!兄弟!” 刘谦竭尽全力的吼道:“声音太小,我听不到!” “兄弟!兄弟!兄弟!” 这次震得旁边的兵器嗡嗡的应和着,天空中一排无忧无虑的归雁吓坏了,慌忙改变航线。 “少爷,世仁今日为你献上雁礼!” 一人飞速挽弓射向空中的雁群,三声悲鸣划破静寂地天空。三只大雁哀叫着,不甘的望着逐渐接近的大地。刘谦仔细一看,原来是取名时排在第二的汉子,武艺平平无奇只有一身蛮力,谁想到箭法如此厉害。(头雁道:没天理的风起,不按常理出牌,胡乱的安排我们从北方归来,骗我们说南方大湖里有好多漂亮的雁MM,我们这一支号称雁中的‘伯光’们,欣欣然提前南归,呜呜呜,不想中了他的奸计,成为他引出名将的道具,诸位爱护野生动物的大大呀,快用板砖把他拍死吧!) “好箭法!这个大礼我收下了。一箭三雁,折断翅膀而不伤害性命,世间少有的神技!”刘谦虽然不懂射技,也能想到此中的难度之高,此人是个人才! “现在我宣布,任命黄义黄世仁为箭术教官,大家可有意见?”嘴里说的冠冕堂皇,心中连连自责:“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粗心大意?冷兵器时代,弓弩是远程杀伤之王,自己竟然忘到九霄云外,还要感谢黄世仁的提醒。听说弓箭手需要训练培养,几年方可大用,自己应该早日抓起。真该反思了,想不到为大家起名字表字可以推脱,说自己年幼还未冠字,其实看小说早就知道。想称霸天下,忘记弓箭这种远程武器简直不可原谅。 自己是用游戏的心态来面对这个世界,以为自己就是老大,就是三国的天,游戏时,自己需要什么物资军械一目了然,失败了不要紧,再来一次。游戏里连奸细都不用派遣,地方大情报点开一翻,清清楚楚,看来自己的路还有好远好远。对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男人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醒过神来,看着大家没有异样的神情,就对黄义说:“世仁呀,你的箭术是怎么练出来到,喔,你的名字和表字我给你改一下,名字叫做黄翼,翅膀的翼,表字飞鸿,黄飞鸿好名字,希望你的箭法更上一层楼。” 黄翼的脸好像给牛踹了,摆出一副苦瓜色道:“黄义,大丈夫讲义气,世仁,世代仁义,我感到名和字都好,好些人都羡慕呢,叫我黄世仁,我喜欢!”看刘谦脸色阴沉改口道:“不过少爷新取的名字更好。” 唉,其实他冤枉刘谦了,刘谦只是听到“叫我黄世仁,我喜欢!”的时候,拼命憋着心中的爆笑,脸上将要抽筋而已。 蓦然。 黄飞鸿面色一正,挽弓向前方的林中射出一箭,“咻”的破空声还没消失,林中传来一声尖叫。 “杀人了,害命了!” 第十八章 比蒋干还差的小弟 然后又听到那声音从林中传来。 “早就听说,西鄂刘家家主英雄了得,不足弱冠之年斩杀百十贼首,久战力竭之时,不惜己身与贼寇赵慈同归于尽,壮哉!想不到手下家兵居然也是人才济济,壮哉!我慕名而来,今日细观半天,看来家主就是天下明主,不虚此行乎!只是没想到,看到精彩之处,一时忘形露了行藏,差点身丧箭下。” 说话间,林中走出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轻人,好一位翩翩公子哥,脸上的皮肤平滑红润,头戴一梁贤冠,白色的外袍润滑飘逸,显然不是凡品,下摆的密裥像一弯弯月,袍服的边缘绣着精美的花纹。黑水晶似地一对眸子,闪闪发亮显得格外有神,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神情。 待到近处,躬身深施一礼,款款的大袖伸展开来,只见纤细修长的双手,头部随着弯曲的身子,藏在大袖之后。 惫懒的声音从袖后传来:“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家主年纪不大,却有一副王者之相,丹阳郡句容,葛玄葛孝先拜见主公,望主公收留在下,给在下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刘谦不算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砸吧几下嘴巴说不出话来,心海早已翻起了,多种滋味合成的惊涛骇浪。 “不会吧,偶的名声已经传得那么远了?丹阳郡句容?就是后世江苏省丹阳市和句容市,那里位于南阳东方偏南一千多里处,汉代属于扬州辖管,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江东。古代消息闭塞,传播缓慢,消息传到江东,最短大概需要二十几天,也可以理解为,这家伙听到消息,就骑马日夜兼程的赶来,是这家伙有毛病?还是偶的人品太好?还是偶的小宇宙或王八之气爆发了? 葛玄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应该听说过,可是刘晔想破头皮,也想不起来,葛玄此人的丰功伟绩。靠!人家蒋干同志功力不深,好歹也算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估计此人连蒋兄也不如。现在自己无官无职,远离江东千里之外,江东的豪强们根本不会鸟他,除非世间真有神仙。额,学问不如蒋干不是问题,可以做秘书,如今流行地隶书字体,刘谦认得出写不出,还真的需要个秘书。刘谦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让葛玄游说别人。 最大的问题是,这家伙一举一动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矫揉造作,衣装华贵,一定出自名门望族,名门望族都有自己的仕官渠道。投效自己,为什么呢? 葛玄见刘谦一副疑惑的表情,以为刘谦怀疑他没有才学,只会溜须拍马的白痴,淡淡一笑道:“吾高祖葛庐公,官至骠骑大将军,拜下邳侯,祖矩公拜黄门侍郎,吾父大鸿胪登尚书,世代礼书持家。吾自幼身受家教,向学不息博览群书,特别是传世五经,我日夜诵读,自认为已深得其中神韵,十五六岁就名震江东。”说完不经意的淡淡扫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那位仁兄不信我言,不妨切磋交流一番,诸位放心,只是纯粹的学术交流,没有别的意思。” “交流,交流你个大鬼头!一群人中只有魏延读过几天私塾,其他的汉子大字不识几个,还是这几天刚刚学会的。要是真正的刘谦站在这里,估计可以和他以文会友交流一番,偶这个冒牌货出头,百分之百会是颜面扫地的局面。” 刘谦望向葛玄肃然道:“公子衣装华美,言行举止充满大家气势,这种气质应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模仿而来的,所以,谦相信公子,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之士。只是有一事不解,望公子示下,自古高士货卖帝王家,公子家世不凡,谦相信凭公子之才,自有仕官的途径。放下这个不谈,天下英雄辈出,远的不说,近几年就有,皇甫嵩、朱儁、卢植等赫赫名将,谦黄毛小儿,怎敢称英雄二字?公子教我。”言罢深施一礼。 “我要说,我看中的是,家主年纪比较小,值得投资。风险大,回报同样巨大,你可相信?” 见刘谦正在思虑着他的话语,他接着说道:“人们不都是在赌博吗?当年吕后的父亲不就赌对了吗?或者说,我在句容之时,看到南阳郡章陵之野现王者之气,捻指算来,齐武之后将呈现昔日之祖辉,这样你会相信吗?”葛玄似笑非笑的说道。 “信!你早说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好了,现在我宣布,葛孝先是我的新新小弟,委任为第一秘书,大家不理解呀?嗯?秘书就是文书的意思,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个秘字,秘密的文书,大家慢慢理解吧!孝先跟我来,快给我讲讲,你怎么发现王者之气的,人才呀!TMD,南阳郡和附近郡国的人们,竟然没有发现,我说吗,像我这样的猪脚,怎么会没有点王八之气呢?”刘谦急匆匆的拉着葛玄离开演兵场。 “主公!” 刘谦不耐烦的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魏延小朋友,小魏延绯红色的小脸埋在胸膛上,紧紧地盯着十指不断缠绕的双手,好像是个满怀心事的小姑娘,扭捏不安的站在刘谦身旁。 “什么事快说,怎么像一个怀春的小姑娘似的。”刘谦渗出满脑门的冷汗。 小魏延泪眼汪汪道:“小延字什么苦都能吃,主公叫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刘谦哑然一笑,抚摸着他的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怎么会赶你走呢。” “主公方才说我和牛队长比武犯了错误,后来被主公窥天道,黄翼射大雁,和葛公子到来耽搁了,文长愚钝,无论我怎么苦思冥想,也不知道错在那里,主公不要生气、不要拒绝,文长只有这个要求,望主公教导。” 刘谦心中哀叹不止:“看来自己真的不是做英雄的材料,书中的猪脚,都是博闻强记之徒,强悍者有过目不忘之能,自己被人稍稍打断一下,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失败!”想到这里老脸涨的通红。 感谢大太阳,因为你的强烈奉献,使大家的脸蛋泛出红色,刘谦稍感安慰。 刘谦上前半步,诚恳的拉着魏延双手,语重心长说道:“今天你应该感觉到了,你和摩望比试到最后时,摩望处处留手,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输得起,大丈夫能屈能伸。俗话说得好:‘能小能大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只要你以后努力练习,总有强大的时候。今天我若不喝止你们,万一摩望有争强好胜之心,你必受伤无疑,到时候我去骂谁?骂摩望不知轻重?切磋就是切磋,不是生死相搏,脸皮值多少钱?我们是什么?是兄弟!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我告诉你们,会有兄弟相战的那天,我会把你们分成两个或多个部分,让你们狠狠地生死相搏,对!就是生死相搏,那是为什么呢?那是我不希望,我的兄弟死在别人的刀下,所以,你们要练出一身非凡的本领,保护自己,保护兄弟。我希望,我们都能相伴到,白发苍苍儿孙满堂的时候。别问我为什么总要说战争战争,以后你们会明白的,千万不要怀疑我说的话,我可是仙人的弟子。你们这些愚顽的人呀,看你们的样子我就生气,刚才不如飞升仙界算了,谁让我舍不了你们,唉!做人失败呀!” 望着大伙一副神情激昂,愿意为自己赴死,而不皱眉头的神态,刘谦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脸皮厚好处果真多多,我不是胸藏万策、知人善用、杀人盈野的枭雄,也不是振臂高呼应者云集的英雄,可是深受二十一世纪YY小说的千锤百炼,练出一副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笼络人心的能力。大自然的铁律告诉我们,只有适应环境的进化再进化,才能活的更好,过得更舒服,我可是处在进化的最前端,嘿嘿嘿!”刘谦心中自卖自夸得意洋洋。 魏延贼兮兮的小声对刘谦说道:“主公,文长谨记你的话语。我听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主公小心。” “看来魏延在防备着葛玄,那位刚刚加盟的江东人杰。这小子的确是可造之材,只是遇到我这种不符责任的主公他的前途会是?嘿嘿!” &&&&&&&&&&&&&&&&&&&&&&&&&&&&&&&&&&&&&&& “我这个人最爱在星辰满天的时候,观察天象,天琴座、天马座、天秤座、射手座、摩羯座等国际通用星座我大多知道,只是从来搞不懂怎么看出帝星、将星在哪?孝先教我。” “《鹖冠子》曾有这样的记载:‘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1】……这样主公明白了吧,北极星就是帝星,二十八星宿,代表诸侯及将星。” 葛玄缓缓道来,品了一口茶水后接着说:“主公所言天琴座、天马座什么的,我从未听说,望主公赐教。” “哈哈,那是,那是我,是我魂游太虚时学到的,不可当真,不可当真,呵呵!”刘谦慌乱答道。心中暗道:“这回真的遇到行家了,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路出马脚。” “不知先生怎样看出,南阳之野王星现,望教我。”刘谦还是最关心自己的八卦。 【1】以黄昏时观察北斗七星的位置,来判断当令的季节。而这种观察天象有规律的变化来定四季,就叫做‘观象授时’。天上群星分为三垣四象,三垣是紫微垣、太微垣和天市垣。四象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三垣代表中央朝廷,紫微垣是三垣的中垣,居于北天中央,所以又称中宫,或紫微宫。紫微宫即皇宫的意思,各星多数以官名命名。最亮的北极星就是帝星也就是紫微星,其余是代表**百官诸侯;太微垣是三垣的上垣,位居于紫微垣之下的东北方,北斗之南。太微即政府的意思,星名亦多用官名命名,例如左执法即廷尉,右执法即御史大夫等;天市垣是三垣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东南方向,它以帝座为中枢,成屏藩之状。天市即集贸市场‘天子率诸侯幸都市也’,故星名多用货物、星具,经营内容的市场命名。四象二十八宿代表地方上四方州郡及镇边诸将。东方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萁;西方白虎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七宿:井(东井)、鬼(舆鬼)、柳、星(七星)、张、翼、轸;北方玄武七宿:斗、牛(牵牛)、女(须女)、虚、危、室(营室)壁(东壁)。 第十九章 星象之学 “天市垣的中心是帝座。帝座四周有宦者,侯、宗正、宗人、列肆、车肆、等星。宦者是太监。宗正是大夫。大夫,是皇族中执政的成员。宗人是与王同宗的贵族。而最近宗人星和天市市门右二,主楚地的藩星相互耀眼异常,星辉直耀南方翼宿,而翼宿正在南阳上空。宗人星当指刘氏宗亲,而市门藩星主为王之兆,翼宿预示着其人必做大汉的铁翅,并且可以为大汉开疆扩土鹏程万里,主公然否?”葛玄似笑非笑的脸上挂着耐人琢磨的神情,一副神棍表现。 “南阳郡刘氏宗亲众多,你为何偏偏找我?”说实话,这家伙摆出一副星象专家级嘴脸,一阵猛侃,使刘谦云中雾里不知所云,可是还要承认其说的有道理,放到后世,一定是先富起来那一部分的座上宾。 “这个就复杂了,东方为甲乙木,属春季,青色,苍龙;南方为丙丁火,属夏季,红色,朱雀;将中央列为戊己土,黄色,系夏季后面,黄龙;西方为庚辛金,属秋季,白色,白虎;北方为壬癸水,属冬季,黑色,玄武。而三垣四象千余颗星星各自拥有自己的天干地支,如果要详加推演,需要有天盘星象图,而后根据星象异常情况运算推演,对了,还要在灵气十足,少雾少云的地方修建观星台。戊己巳辰丙丁午丑外加南方方位的干支,每个支上藏有隐干,根据星象变化方位再加干支,推演上个两三天就行了,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好吗?先去准备大量算筹,需要一个大一点的房间。又可以过瘾了,两夜可以无眠,我真的很期待呀。”说着流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 刘谦的冷汗爬满脊梁,心中骂道:“神经!变态!不知道老子对那些甲乙丙丁之类的过敏。”嘴里说道:“孝先严重了,我岂有不信你之理,真是学究天人,学究天人,偶对你佩服地无以复加,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罄尽南山之竹无法表达偶对你的仰慕之情。” “主公严重了,孝先所学只是末道而已,只能初窥天道,和先人大家相较,不值一提。”葛玄的表情不带一丝烟火,使人恍然间以为遇到了神仙,简直是太神棍了。 “谦还有一事不明,望孝先不吝赐教,有人对我说帝星昏暗,天空中冉冉出现了三颗新帝星,而我这颗新星出现后,大放异彩压制冲散了他们,嘿嘿,是不是这样?”刘谦腆着老脸,非常不好意思的问道。心中暗道:“顶天立地的四有红花少年,居然被着摸不著的天命给兽血了。偶记得,穿越的诸位大大,好像是个个都带着这种荣誉花环来到三国的,自己要是没有‘皇帝高帽’,不是显得低人一等吗?天灵灵地灵灵,老子也要来一顶。” “哈哈哈!其实你做皇帝也好,总之没有落入外姓之手,不过我实话告诉你,现在的帝星虽说昏暗无比,可是五诸侯星宿光明润泽,三垣屏藩耀眼如初。就是说,最少在今上在位之期,大汉江山稳固,不会出现大的动乱而危及江山社稷。”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刘谦。 刘谦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汉灵帝末期虽然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可是大汉并没有伤害到根基,如果没有董卓强行乱政,彻底摧毁东汉的信仰基础——皇帝,也许东汉灭亡会延迟好多年,也许——可惜历史没有也许。难道自己真的希望做皇帝吗? &&&&&&&&&&&&&&&&&&&&&&&&&&&&&&&&&&&&&&& “敌军离我很近而保持安静,是仰仗他占据了险要的地形;敌军离我很远而向我挑战,是想引诱我方进军;树木摆动,是有敌人前来:草丛中多有障碍,是敌人设下的疑阵;鸟雀惊飞是有埋伏;野兽惊跑,是敌人偷袭;尘土高而尖,是敌战车驰来;尘土低而宽,是敌人步兵前来;尘土四散飞扬,是敌人在砍柴拖柴制造假象迷惑我们。 敌人与我通话措辞谦卑却加紧准备,是欲进攻;敌人措辞强硬而又向前驱动,是欲撤退;敌人前来讲和,却又不签订盟约,是另有阴谋;敌半进半退,是为了引诱我。 敌兵靠着兵器站立,是饥饿的表现;打水的人却抢着先喝,是干渴的表现;见到好处却不向前争夺,是疲劳的表现;敌营上空飞鸟集结,是空营;敌夜半呼叫,是恐慌;敌军中惊恐扰骚乱,是将领没有威信的表现;敌军旗帜乱动,是队伍混乱的表现;敌军官吏易怒,是因为疲劳;杀马而食肉,是因为军中无粮;不收拾炊具,是准备拼死突围。 上面所说,是《孙子兵法》上记载的,要求一军主帅判断敌情的基本常识,大家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对你们一再强调吗?你们认为我在培训未来的将军,也对!虽然现在离将军还很远很远,可是我们也要一步一步的学习。想做将军,第一步要学会做侦察兵,也就是大家说的斥候。我们要学会,根据敌人留下的种种痕迹来判断敌情。就像我上面所述的情况,敌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来迷惑我们?这就需要大家仔细的观察判断,你们的情报,很大程度上影响将军的军事部署。 所以,从今天起,大家需要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在这个方面我不能帮你们,一切要靠自己。大家分作两队,一队努力地学会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且制造假象骗取另一队,另一对就要剥茧抽丝,过滤各种假象,捕捉敌方真正的意图。 骗过对方或者捕获对方的加餐,失败方受罚没饭吃,同时,要把每天发挥异常突出者的建议,或巧妙想法记录下来,到了月底统一褒赏,除了额外的奖赏之外,未来斥候队大小队长的职务,也会优先考虑他们,他们离将军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大家努力表现自己吧,表现突出者我会给他自由,无偿分发田地及各种农资用具,根据具体表现和家庭情况做出不同的举措,至少让自己的兄弟们有吃有喝,不在为生计操心。那怕有天你负了伤不能劳作,我也会找人为你耕作,实在不行就到我家去,有我刘谦吃的一口决不让大家挨饿。 不过在这之前,请大家想一想,为什么如今天下四处全是流民?对!流民无地可活,才会背井离乡远去他方。南阳郡豪强地主的前身是什么?他们大多是贫民出身,也就是咱们南阳郡传说中的二十八宿,他们翻身做上大官之后,忘记了他们原来的身份,纷纷做起了兼并土地勾当,摇身一变,全成了地主豪强,早就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去举旗。 我说这些话是提醒你们,有一天你们做了大官高官的时候,做人不要忘本,不然又和现在的地主豪强一样,使天下的小民没有生计。若真如此,我们还有没有必要,去改变这个天下?记着,有一天你发达了,最多可以购买五百小亩的土地,超过了这个标准,我们兄弟就没法做了。是不是除了土地就无法彰显自己的价值?如果大家非常希望拥有自己土地的话,那么大汉以外,广漠土地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到时候你可以骑着马,在规定的时间里圈地,时间吗?也许是半天,也许是一天,你们想想,那是多少?” 看着下面一张张充满渴望的红脸——为了梦想激动地。最少直到现在,刘谦的信誉非常好,没有骗过他们,何况这厮还挂着神仙弟子的荣誉光环。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十月,枯黄色树叶顽强的感染了四围的环境,一阵风儿拂过枝头,落叶叹息着,无奈的离开了母体,打着旋随风起舞。那是生命最后的绽放,在空中划着无迹可寻唯美的舞姿之后,轻轻地落在地上,等待着明年化作春泥滋润母亲。 在刘谦播下朴实的共产主义种子后,渐渐的在大家的心中形成了萌芽。原来认为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看法变了,大家学会了思考思索。 在淳朴的民风中,朴实的汉代人民们饱受刘晔的蛊惑,认为应该在刘谦英明的领导下,大伙以刘谦为中心,紧紧地围绕在刘谦周围,以图改造大汉颓废局面,以图改变这种惨无人道的封建面貌、以图建设一个欣欣向荣的和谐大汉社会,而拼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同时,在饱受饥饿耻辱和荣耀高升福利多多,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驱使下,大伙的聪明才智得到了百分之八百的发挥,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层出不穷。经过近两个月的折磨,错,是锻炼,大家基本上算是合格的侦察兵了,如今比起当初看到他们时更加彪悍有力,却学会了神光内敛,原来时时散发出的那种逼人气势消失了,表面上看不出他们于普通人有何不同之处,在旁人眼中,他们只是身体壮硕的种田汉子或猎户而已。 当然,其他的各种基础训练也没有落下,每天早晨的越野大餐风雨无阻,弓箭射术在黄飞鸿带领下,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刘谦不由想起书中学到的《纪昌学射》,于是就让魏延找到一只虱子,把它吊在床前,日夜不眨一眼的观察,认真贯彻学习,古代神射手纪昌观察虱子的精神,结果没几天,虱子在眼前越变越大,刘谦大喜过望,(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也可以试一试,保准不到一个小时它就会变大。)结果看大伙时感觉和以往不同,在大伙的哄笑声中,殊不知他已变成了斗鸡眼。只有讪讪地向至尊宝学习,大言不惭道:“我只是把视力集中在一点,以改变我以往对事物的看法!”哄笑声抬高八度,差点掀起房顶。还好,汉代守孝是在牢固的墓道之中,谢天谢地! 终于到了离开章陵的时刻,昨天已采买了祭祀用品,今天准备大肆张扬祭祀先祖,忙完了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大家伙兴高采烈,可以自由言笑可以有肉吃,难道还不高兴吗? 刘谦和葛玄站在高台上,遥望大家伙卖力的搞东搞西,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古代的娱乐活动真是太少,大家遇到大一点的活动,都会当做过节一样,唉!五彩缤纷的二十一世纪,再见了。 “主公你看,那是什么人?”葛玄打断了刘谦淡淡的哀思之旅。顺着葛玄手指的方向,看到有七八个人向这边靠近。 第二十章 安慰奖陈武 “好像是一个游学的士子和护卫,嗯,那个黄脸家将不错。可是他们到这里干什么?”葛玄恰到好处的解说在刘晔耳边响起,连刘谦心中疑问也表达出来。 “迎上去看看。”说罢刘谦学着古人礼仪迈步向前,葛玄紧随在后。 前方马上骑士看到有人远远迎上来,减缓马速“希律律”地勒住马匹,翻身下马,步行向前。 “西鄂刘谦有礼了,不知诸位到章陵有何贵事?”刘谦学足汉代人的品行缓缓问道。 从中走出一位年纪和刘晔相仿的少年,头扎发髻未冠,皮肤白中透出健康的红色。两只眼睛深邃清澈,散发出一种机灵地精光,使人不可小视。深深一礼道:“光武六子阜陵王六世孙,淮南刘晔特来拜祖,不知阁下是那位宗亲之后?晔有礼了。” “刘晔?这家伙可是不简单呀,别忘偶就叫刘晔,所以对三国时期的这个同名前辈是知之甚详。 刘晔字子扬,扬州九江成德(今安徽肥东)人,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年少知名,汝南名士许邵到扬州时,就评价说他有王佐之才。刘晔能文能武,为人机巧,胆识过人,对于情报的收集,天下局势、敌情的分析,对手心理的掌握都有其过人之处,是三国时代最出色的情报参谋之一。 其人少时就胆识过人,他九岁时,母亲临终遗言他兄弟二人道‘普之侍人,有谄害之性。身死之后,惧必乱家。汝长大能除之,则吾无恨矣。’也就是说刘晔的父亲刘普,有位深受宠爱的侍女,此女谄害成性,他母亲怕死后没人可以压制她,必定会祸乱这个家庭,如果他们长大后把她杀死,他母亲就没有遗憾了。 刘晔忍辱负重,在十三岁时按照母亲的遗愿,杀死了那名侍女,就跪伏到他父亲刘普面前请罪,刘普听说原委后感到很震惊,就原谅了他。 刘晔二十几岁时天下已乱,以郑宝为首的扬州地方豪强残暴无比,想把百姓赶到江南之地,刘晔不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借曹操使者到来郑宝拜见的时机,布置家兵在酒席上谋杀郑宝,摔杯为号时家兵畏惧不敢动手,刘晔大怒就亲斩郑宝,拿出曹操的大名威压郑宝的部曲,从此扬州大定。 曹操平定汉中之后刘晔谏道:‘今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失守,摧此而前,蜀可传檄而定。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得蜀日浅,蜀人未恃也。今破汉中,蜀人震恐,其势自倾。以公这神明崮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并对曹操说明了不取西川会带来的后果,“若小缓之,诸葛亮明于治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矣。今不取,必为后忧。’曹操没有采纳。结果,后来的局面恰如刘晔所言。 刘备为报失荆州义弟关羽之仇,发兵伐吴,吴国向曹丕投降,魏国臣僚只有刘晔持反对意见‘今天下三分,中国十有其八。吴、蜀各保一州,阻山水,有急相救,此小国之利也。今还自相攻,天亡之也。宜大兴师,径渡江袭其内。蜀攻其外,我袭其内,吴之亡不出旬月矣。吴亡则蜀孤。若割吴半,蜀固不能久存,况蜀得其外,我其内乎!’说的很好,很强大!可惜曹丕大大当作了耳旁风,遂不了了之,曹丕严格的向他老爸曹操同志学习,曹魏集团再次失去了统一天下的良机。 刘晔还有识人之明,孟达温雅典致、仪容出众,初降时很得曹丕器重,其时人人都称赞孟达,唯有刘晔认为:‘达有苟得之心,而恃才好术,必不能感恩怀义。新城与吴蜀接连,若有变态,为国生患。’曹丕认为刘晔没有容人之量,毫不理会,后来孟达果真反叛。 另外在曹叡时,辽东太守公孙渊,夺取了自己叔叔的权力,刘晔提出‘公孙氏汉时所用,遂世官相承,水则由海,陆则阻山,故胡夷绝远难制,而节权日久。今若不诛,后必生患。若怀贰阻兵,然后致诛,於事为难。不如因其新立,有党有仇,先其不意,以后临之,开设赏募,可不劳师而定也。’当时的的魏主也没采纳,后来公孙渊果然也反叛。其余的计谋就不在一一细说了,毛伟人曾说:“刘晔是个大军师,很能看出问题。”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的是,这个人很有发明家的潜质,威震一时的霹雳车就是他搞出来的,综合上述不得不说刘晔是个人才。 “可是我凭什么把刘晔弄成我的小弟呢?历史上好像是郭嘉举荐给曹操的,曹操那个时候已经领兖州牧了,我现在还是一文不名的白身呀。” “久仰久仰,我主乃是齐武王次子,北海靖王之七世孙,自毅公迁入西鄂历今已五世,昨日方为先家主守完孝制,今天正要做谢神之仪,有本家宗室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不知君上是从淮南而来还是从雒阳而来?”葛玄看刘晔又进入了幻想状态,只好勉强出头。 “我等刚从长沙祭祖而来,一面游历增长见识,一面乘机祭祀先人,二者兼顾岂不美哉,今日恰逢刘谦在此举行谢神之仪,岂不是美上加美之举,刘谦你为何沉思不语,失了主人的礼仪,还不为我介绍这位才俊的大名。难道说,路上传言西鄂贤侄奋力杀贼而落于崖下,伤了心神之事是真?” 大伙初听刘晔直呼刘谦的名字,心中顿时火起。这个刘晔真狂,初次见面,不说久仰之类也就罢了,直接叫名字可是等于当面骂人。可是听到贤侄二字时,全都失去了计较的心情,是呀,人家是一家人,咱犯得着趟这趟浑水。按汉制,只有长辈及尊贵的人,才可以直呼某人的姓名,一般情况下只能叫表字,不然则等于骂人。 此时刘谦早已清醒,心头忽然灵机一动,先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低头黯然半天,然后长长一声太息,猛地抬头目光锁定黄脸大汉,酝酿了一下感情颤颤说道:“你可是叫做陈武,字子烈。”心中暗暗祈祷上苍:“老天呀!一直以来很眷顾我,这次就再帮我一次吧,要是能够成功,我让你天天有肉吃。” 那个黄脸汉子满头雾水,惊奇地瞪大了双眼道:“阁下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完环顾在场诸人,希望可以觅得答案,非常明显,他失望了,只好再次用期盼的眼神,向刘谦行注目礼。 其时在场诸位都是疑惑重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猜不透其中的谜底,最后目光聚焦在刘谦身上,期待刘谦为他们揭开谜底,释去心中的迷惑。 刘谦心中响起无数掌声,没人喝彩我自己偷着乐。“耶!谢天谢地!这次又成功了,陈武大大,这次逮你做小弟没商量,哈哈哈哈!偶真是天才!记得书中描述陈武时用‘面黄睛赤,形容古怪’八个字形容。方才仔细一看,此人的眼睛居然真是红色,面容看来确实给人几分怪异的感觉,就是因为他的长相太过标新立异,就像燕人张飞一样长相独特,所以使人看过一遍就记在心中,看来老天也看出来这个刘晔不好吞下,就送了一个安慰奖——陈武。” 心中又酝酿了几秒钟感情,想爸爸想妈妈,想曾经惨死在车轮下的蝈蝈小强,终于在眼圈微红时开口道:“此事一言难尽,昨晚梦中隐约间,感到有人在我耳旁轻声说道:‘明天尔会看到你前世的侍卫长,其人前世为你身挡千枪万箭,今生当善待与他,今世其人‘面黄睛赤,形容古怪’,姓陈名武,字子烈,切记切记。’今日一见,方才相信昨晚梦中之言非虚,呜呜呜呜!”不知不觉之中,刘谦的演技向实力派飙升猛进,不自觉的陷入自己设定的情节里难以自拔。 “吾昨夜夜观天象,见南方有颗新星光芒耀眼,向翼星主——我主王星靠拢,不知是吉是凶,今日看来是王星相招将宿,大喜呀!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祝贺二位今日主仆相见之喜!”葛玄不愧是个妙人,这把火烧的恰到好处,使人难辨真假。 刘晔也被刘谦和葛玄这对超级神棍组合给整懵了,原地傻立了半天才施礼问道:“看令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隐隐之中溢出几丝出尘之意,不知是那位世家美玉?” “不敢,江东丹阳葛玄是也。”葛玄没有丝毫矫揉造作还礼道。 “久仰久仰,原来是十五六岁就名震江东的才子葛孝先,晔失礼了,听闻先生性喜老、庄之说,不愿仕进,后入天台赤城山修炼,求证大道,为何?”话语说到了一半打住,剩下的意思是说刘谦不过是籍籍无名之徒,你的理想不过是做神仙而已,你为何会投在他的名下? “哈哈哈哈!” 葛玄负手微微一笑,笑罢平视刘晔道:“玄自知不是使天下英杰归心的英雄,可是,天下无人入得孝先眼中,故不得不求证大道。可数月前我偶观天象,见南阳之野王星忽现,苦苦推演几日得出结果,佑我大汉数百载的君子出现了,就是齐武王之后,今日我的主公,孝先当然要尽展一身所学。 通过两个月来的相交相知,看出主公在平凡的嬉笑言骂之中,有一颗身怀天下的赤子之心,虽然没有枭雄之霸气,可是平易近人,对自己所认识的人一律相待,而天下不是正需要一位一视同仁的坦坦君子,来解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天下黎民?为此,我为我的主公而骄傲!” 刘谦也顾不着无端的比刘晔矮一辈的别扭,拼命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眼泪哗哗的道:“望叔公成全,侄儿的一片拳拳兄弟之心,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落下子烈兄弟,纵然今生粉身碎骨,也要保证子烈兄弟的周全,以报他对我的前世之恩!”说完跪拜于地。 刘晔还未发言,只听旁边“扑通”一声,接着听到,“陈武陈子烈拜见主公,今生今世还要护在主公身前,挡枪林遮箭雨,纵是死上万次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第二十一章 终于穿上了新衣服 这时才传来,刘晔姗姗来迟的言语:“子烈兄弟原是庐江松滋人氏【1】,因为豪强逼迫,无奈沦为大江之上水寇。与晔相见言谈甚欢,就成了好友,此兄为人十分仗义,听说我要周游大半个大汉,非要为我保驾护航——” “哈哈哈哈!没想到命运之中自有定数,上苍借公子之手,把子烈带到主公面前。”葛玄忽然打断刘晔的言谈,然后给刘谦丢了个眼色。 在葛玄的提醒之下,刘谦猛然醒悟,看来这个刘晔真是不简单,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透露出两个信息,陈武出身不好,你怕不怕受连累?你要是收留陈武,你把大汉律置于何地?不知是他真心关心陈武,还是别有居心,还是看透了我们天衣无缝的神棍表演? 刘谦马上跳了起来大吼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靠!又跑题了。兵来将挡水来土遁,谁要是想要我兄弟的命,先要过了我这一关,我就是兄弟的雄关坚城,吃牢饭我去,天大的问题自有我刘谦顶着,头掉了不过碗口那么大个疤,做一天兄弟,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 转过身来,对着陈武大声吼道:“我们是不是一生一世的兄弟!” 当刘谦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刘晔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陈武做刘谦小弟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陈武双目噙着泪水,嘴角轻轻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刘谦不知道,他刚才充满匪气的话语正对陈武的胃口,闯荡江湖靠的是什么?义气!出生草莽的兄弟最怕是什么?怕被人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出生草莽的兄弟缺少的是什么?理解万岁!啥也不说了,大家眼泪哗哗地。 &&&&&&&&&&&&&&&&&&&&&&&&&&&&&&&&&&&&&&& “叔公的想法没错,天下的读书人也都是这样想的,兴水利、薄徭赋、抓吏治,讲究内圣外王,不得志谨修己身,修身养性以待来势;得志货卖帝王家,封侯拜相一展抱负;无论得志不得志,都要著书立说,使自己的学说广为传播,把希望留在后世。可是谁来真正为,天下贫苦小民想一想? 是,有一些读书人后来成为良吏,体察百姓疾苦,为小民做了很多事情。南阳郡就流传着‘召父杜母’,可是,谁又从根本上考虑过小民问题?为什么天下方定之时,鲜见小民造反?而江山社稷稳固了,传承年代久远后,小民的反抗会愈演愈烈?当然,这和太平日久朝政松弛,君王不知人间疾苦有关,可是最根本的是,土地兼并的太厉害,小民无所为食,恰逢天灾**或兵乱骤起,而天下大乱,从此动摇了社稷的根基。 小民如果有吃有喝得以生存,大多是不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造反闹事,如果小民无所依靠,处于生死的边缘,只有叫着‘发入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而四处造反,理由,只是为了活下去。 而现实是,大汉人口愈是集中的州郡,土地兼并愈是厉害,不瞒你说,我手中的土地可以养活两三万人,而上报朝廷的有多少? 我大汉税赋的来源是按人头征收,而各地豪强拥有大汉三分之二强的土地,越来越多的小民破产,投入豪强地主的门下。国家的财政日渐枯竭,不得已,增加赋税,而结果是饮鸩止渴,情况会更加糟糕,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大汉的矛盾,终有一天会为某件突发事件而最终爆发,因为这是现实下,最为正常的发展规律。所以,我的观点是,首先要丈量全国的土地,改变如今实行的授田制度,严厉打击土地兼并,国家明令,最多拥有土地的上限,然后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各级政府购买豪强的土地,然后,寻求一个合理的价格,或卖或租给贫民耕种。” “此事确实是势在必行,可是如此一来,恐怕要天下大乱了,光武皇帝当年,为了大汉的安定团结休养生息,度田令就不了了之。”刘晔拖着下巴,一只手按摩着太阳穴,皱着眉头说道。 “那么我们就看着大汉江河日下,最后——”刘谦禁不住仰天长叹。“土地兼并之患一日不除,中国永无宁日。天下大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让小民尝到好处,有了民心民力的支持,拥有了效忠大汉的军队,一切都是纸老虎。谁也阻挡不了历史前进的滚滚洪流!舍得舍得,没有舍怎么得,而我大汉唯一的出路,只有凤凰涅槃破而后立。” “如果我有施展抱负的一天,叔父大人会支持我吗?”刘谦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大灰狼的尾巴。 看到刘晔低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沉吟不语的模样,刘谦无奈暗自叹息,自己始终不是身居高位的三公九卿州郡太守,也不是名扬华夏广罗门徒的名士,何况自己的想法太过极端,放在这里实在有点惊世骇俗。 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叔父大人,谦只希望一生之中,你我叔侄不会为敌,还有,如果有一丝可能,不要去辅佐旁姓。 试想,如果您辅佐的那位英雄豪杰,势力庞大到无人克制的状态,那个时候大汉覆灭只在顷刻之间。也许这不是他本人的本意,可是他的后代呢?一定会取而代之。天下除了圣人,只怕谁也逃不了荣登九鼎的诱惑,何况下面还有一群,希望更胜一层楼的臣属,这些为了一己之私的‘大汉臣民’,为了向自己的主子表忠心,自会纷嚣造势以待改朝换代。 换个位置思考,他不能失去自己手中的权利,如果失去权利,霍光家族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除非他是完人圣人,其家族不会犯上一丁点错误,不然,自会有对他不满之人群起攻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欲加之罪,何患如此’,大汉呀!其实也需要一颗宽广的胸怀。 而叔父大人其时只怕难以做人,一心侍主,天下人会骂你背宗忘祖,百年以后,您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表现不如别人,恐怕一生就要遭受怀疑,谁让你是大汉宗亲?身上留着世祖血脉?” 说完刘谦泠然相视,因为他说的没错,曹操除了采纳了他的霹雳车,和剿灭庐江山贼陈策的建议外,几乎不曾见他展露才华。这和曹操唯才是用的用人方针相差甚远,曹操连贾诩这个与他屡屡作对,甚至干掉他儿子曹昂的仇人都可重用,为什么刘晔不行? 历史证明,也许当时刘晔的建议和大家相左,可是最终都灵验了,曹操难道没有眼光?偏偏历史记载,曹操是个雄才大略的大人物。最终解释只能说,刘晔是光武之后,比荀彧、崔琰之类和汉室的关系更近,曹氏岂能不怀疑、不防备?至于他心中有没有恢复汉室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在曹魏集团只是一个边缘化人物,却是不争的事实。 刘晔终于变了脸色,停下手中的动作霍然起身,肃然道:“若是你处于高位当如何自处?”双目目光似箭,好像要看透刘谦的内心世界。 刘谦傲然而立,用尽自己浑身力量沉声应道:“上不疑,自当呕心沥血,为大汉开创万里疆土,开创超越文景两朝的大汉新盛世;上若疑,自当把手中权利还于天子,心中所思呈于天子,而后携家漂移海外,觅求神仙芳踪。谦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刘谦有违此心,天诛地灭!谦之心可昭日月! 刘晔眼中精光四射,谈谈一笑道:“我就答应与你。” 刘谦心中感叹连连,费了半天的口水,总算是见到了一点效果,只是曹操大大对不起了,挖哈挖哈! 而后刘晔在此盘桓了几天,为此,刘谦取消了原来的行程,与他进一步加深感情投资,他显然对刘谦的种种奇思妙想而惊叹不已,而后,当刘谦谦虚的说出只是照搬另一个世界后,不出所想,刘晔对那个世界流露出了浓厚地兴趣。 刘晔偏爱物理基础知识,可是聪明人也会犯一些常识错误,于是刘谦提出了实践出真知的理论。为了搞定刘晔,刘谦进行了比萨斜塔试验,接着被“吾爱吾师,但更爱真理”放倒,终于相信刘谦是仙人的徒弟。 几天后,刘晔一众告辞而去,刘谦硬是又把陈武委派在他的身边,刘晔意味深长地看刘谦半天,而后作别而去,至于陈武当然又被刘谦宽广胸怀感动地眼泪哗哗地。 眼看刘晔等人将要走出视线,刘谦忽然想起一事,决定将无耻进行到底。当即纵马追去,谆谆嘱托两人,梦中仙人还告知,他还有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叫赵云赵子龙,一个叫鲁肃鲁子敬,一定要帮他寻找。两人应诺而去。 &&&&&&&&&&&&&&&&&&&&&&&&&&&&&&&&&&&&&&& 刘谦也眼泪哗哗嘀,心中呐喊着:“诸位大大,偶容易吗,在穿越到汉末一年又另一个月后,偶终于穿上了新衣服。 衣服真的很宽大、很肥、很胖,的确不符合刘谦的审美观点,可是,这毕竟是别人没有穿过的——衣服,再也不用穿那一身雪白的孝服,不要对他讲白色衣服的好,没有亲身经历是没有切肤之痛的。衣服虽然不符合审美观点,可是它是真材实料、货真价实的绢制品,不是一般人可以穿戴的。 短裘、锦袍、纨绔、革履一身崭新行头,据刘贝说,这身行头够普通之家吃上几年。 什么?你说穿附革履只有朝中大臣才能资格?有没搞错!偶怎么说也是王族不是,不用考到博士、孝廉,只要成年就可以戴两梁的进贤冠嘀,革履也是王族的特权,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不知道大汉没有几年好光景了吗?现在不用,等到刘氏下台了偶还敢穿戴吗? 说偶奢侈?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做房地产的,不好意思说流嘴了。为了标新立异追求大汉美少女,我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刘谦心中冒着泡YY着。 刘晔走后,刘谦带着葛玄、魏雄、黄翼,四人前往刘谦来到这个世界的处女地——迷谷。猛猛非要闹着跟刘谦前去,刘谦怕累着它,最后用十次烤兔肉收买了它,猛猛这些天没有白混,居然能和刘谦讨价还价到十只兔子。 一阵奔波之后,到了围困刘谦十个月之久的故地,莫名的,刘谦居然感到一阵阵亲切。刘谦是带着痛恨之心离开的,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了,人生呀!真是看不透。 橘树林还是那个橘树林,上面已经挂满层层匝匝的橘子,味道依旧是那么甜美,值得兴奋的是,刘谦在穿越而着陆的地方,找到了久违地易拉罐可乐,幸福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 “爸爸妈妈爷爷你们好吗?我在他乡过得很好,大家非常照顾我,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如此心痛,如此想念你们。”眼前一片水雾遮掩了视线,恍然间以为回到了故乡,回到了亲人的身边,好温馨! “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 【1】诸位大大,有谁可以帮偶搞清楚,这个庐江松滋汉末到底在呢?根据大多数的资料显示,松滋是今天湖北松滋县,可是汉代地图上,松滋那时候应该属于南荆州,怎么会属于庐江呢?当时想也许是三国鼎立时期吴国改的名字吧,后来翻资料查地图也找不到一点证据,只有遗憾了,为了这个莫名的问题花费了两个多小时,郁闷的是,仍然一头雾水! 第二十二章 让人泪奔的玉米 魏雄的大嗓门在寂静的傍晚不啻一声惊雷,把林中正在谈情说爱的乌鸦吓得惶惶逃离,留下“刮刮”地抗议之声。 “可恶!居然打断我魂牵梦绕的乡愁,看我怎么收拾你。”刘谦一边不怀好意的嘀咕着,一边想,这里到处都是惊奇,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自己刚到的时候就没少为此吃惊。 慢慢的地向前走去,到了近前一看,这几个人不是为了高耸又挺拔的椰树,也不是轻飘胡须的棕榈和怪柳而惊奇。因为他们围成一个圈在议论着什么,而圈中却没有超越人高的树木。 几人看刘谦前来纷纷叫道:“主公(少爷)见识广博,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刘谦借助昏暗的天光走进一看,不得了了,只觉一个雷系禁咒施展到他身上,今年最雷人事件就发生在他眼前。玉米!五株高挺健壮的玉米,它们穿越层层阻碍,屹立在灌木藤蔓之间,六个肥美壮硕的玉米棒子,在暗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光晕(光晕当然是兴奋的错觉,五株玉米其中一个整个双胞胎。),谁的眼泪在飞,是刘谦喜极而泣的泪水在四下飞溅。 谁能想到,去年丢失的老玉米居然有五颗成熟的种子,在默默地繁衍生息,刘谦为去年懊丧的心情而失态而脸红,如果去年满足了口腹之欲,今年怎么会有喜极而泣的快乐,人呀,真的应该常有感恩心。 从此后,大汉人民又多了一种高产农作物可以果腹,这可是在二十一世纪亩产1200的高产玉米,在汉末就是没有化肥,估计也可以收获六七百斤,比小麦、稻米都要高产上个两百斤,可以多养多少人多少兵,哈哈哈哈!刘谦今晚睡觉恐怕也要笑醒。 “主公,不知此物有什么奇异之处,可使主公突然间失态?”葛玄在旁边悠悠问道。 “哈哈哈哈哈!”刘谦仰天长笑先声夺人,而后露出神棍模样一一从大家的脸上扫过后,慢慢说道:“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然后闭口不语故弄玄虚。 “主公,是不是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呀?”魏雄一听大喜过望,一副立刻付诸于行动的模样,堪堪和八戒吃人参果有一拼。 “长生不老是不可能嘀,其实此物在人间也不是没有,只是上苍太过偏心,此物生长在,离大汉数万里之外的一片大陆上面,其间是一片汪洋。数万里海路还有无数海漩风暴,凭现在的手段到达那里,不啻于上青天。唯一可以从陆路相接的地方,却是一片冰川,只有三九严寒之时才可以通行,平日里汪洋大海险流暗礁无数不可通行,据说冰川之地寒冷异常,三九时撒尿成冰。 不过,有一天我们要把他征服,让它永远归于大汉治下。此物名字叫做玉米又名苞谷,最大的优点是产量高,比照我游历的那个世界,一般要比小麦稻米多产两百多斤,按照我这些天对重量的接触,估计按照汉斤算来,恐怕是还要翻上一倍。 有此良种,我大汉的小民不知有多少可以得以温饱,我怎么会不感动、不失态?上天对我刘谦不薄,男儿当自强,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望大家帮我早日扫平华夏顽症,让大汉永远屹立在世界之巅,我的梦想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大汉、同一个梦想’大家怎么说?” 说着刘谦伸出右手,等待大伙紧握在一起,可是,他很失望,一只手孤零零的与空气亲密接触,有怨有悔。大伙又一次跪伏在他周围,誓言震天:“一切谨遵主公(少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几只正在卿卿我我,就要进行下一步的乌鸦,被吓得骂骂咧咧不甘地离去,炒成一团的“刮刮”声在天地间经久不息。 晚上围着火堆闲聊的时候,刘谦又增加了一些见识,黄飞鸿一一指出林中可以做弓弩的良材,柘木是弓弩中的上品之材,檍木和杻木是做弓弩的中品之材;葛玄说檀木如何制作香料;魏雄说橿木是做车轮的良材。 同时他也明白了,大家在林中见到这些树种,为何见怪不怪,原来这些在汉代都是常见树种,椰子树叫做楈枒,棕榈树叫做栟榈,如今在南阳郡数量已经变少,不过也只是相对普通树种而言。刘晔反思着,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缺少观察呀,看到一滴水,就以为掌握了海洋的本质,万里长征还没有迈出一步,同志还需努力! 就这样回到了章陵,又这样的到了天下第一大郡,南阳郡的治所宛城。 宛城远远地出现在起伏的地平线上,据贝叔说宛城东西南北均宽九里,【1】更始帝刘玄建都宛城,为此大肆扩建到天子王城方九的规格,而后,身为东汉帝乡陪都的宛城,建筑规模比肩天子王城,享受王城方九的待遇,没有遭受僭越之罪而推到重建。只是在城门数量和城墙高度上按照诸侯之制,城高五雉,【2】开八门。 宛城是天下有名的大城,和雒阳、长安、邺城、淄博、成都并列为大汉著名的商业中心,宛城最为出名的是冶铁,《荀子。议兵篇》记载:“宛钜铁(钅也),惨如蜂虿。当然,它的独特的地理位置,也占据了很大优势。宛城向北,出鲁阳关直指京洛,东北出方城就到大汉的又一个大郡豫州颍川郡;东向一路到达大汉第二大郡豫州汝南郡。东南一路通向未来的武汉——江夏,然后通过便利的水路扬帆江东;南通荆交二州;西路一路经武关可达长安,一路经汉中联通西蜀。再加上宛城自战国时期就是名城,交通方面的基础建设较好,故此全国各地的商人云集于此。 宛城三面环水,东城墙的护城河是一条小河申水,南城墙近临淯水,西城墙紧傍白河,只有北城墙没有护城河护卫,共有八座城门,以城门为主线八条大道把宛城均分切割,宛城又分为外城和内城,内城是一个小城,位于大城西南隅,里边只是太守的府衙及各司官员办公的地方。外城很大,有地位的豪强富人大多聚集在城中央的白河分支两旁,其余的地方分布的是生产区、普通人生活区和工商贸易区。 刘谦一行人从东边的南城门进城,看守城门的兵士和刘贝相熟,没有盘查征税,轻微的打个招呼,就全部放行了。 刘谦不经意从家兵那趾高气扬,好似暴发户一般的脸上扫过,心中涌起一阵悲鸣,至于吗?一群狐假虎威的狗东西!好像你们才是刘家主人翁似的,骄傲神色流于外形,人性呀,看来以后自己的路不止两万五千里,前段时间的思想教育看来是失败了。 青石铺成的路面,大概有六七米宽,估计同时通行四辆马车也绰绰有余,路两边尽为酒肆旅店,客来客往人流不断,当真十分繁华。刘贝指遥着东市,介绍道只要是大汉有的货物,在那里都会买得到。 大路两边又分出枝干,比起主路面的宽度少上两米,支路会再分下去,一直分到只有两米左右的小巷,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不觉间刘谦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刘贝竟然喟然长叹,“大不如前了,没闹黄巾以前那才叫繁华。” 刘谦只有加入了叹气大军的行列,靠!大汉有几个人,能比上二十一世纪的人流吗? 一路上刘谦感到有些异样,可是又说不出来,只好把这个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推杯换盏、划拳行令,大家忙得不亦悦乎,刘谦也很忙,忙着向自己的嘴里填菜。这些天,刘谦又悟出一个真理,入乡随俗适者生存,是颠之不破的真理,特别是在饭桌上边,更可怕的是和一群大胃王在一个席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可是出自南阳郡的著名经典名句,不能客气,客气只好饿肚子。 早上刘谦略略客气一下,结果,你猜对了,就像唐伯虎在华府低级家丁小组享受的待遇一样,眨眼间酒干肴净,盘子就像刚刷出来的一样。 还是猛猛有良心,把它昨天吃剩下的一个烤田鼠,送给了刘谦,啥也不说了,刘谦眼泪汪汪的,刘谦狠狠地咬上一口烤田鼠,而后对天起誓,下一顿一定要吃回来!还是猛猛好啊!不愧偶顶着重重压力让它自由行动,虽然为此吓傻了八个小孩、六个婆娘、两个白痴男人,可是,哈哈!只是赔付了几锭黄金而已,值! “猛猛好,猛猛乖,我吃得很饱,早上我已经吃了一只了,这只还是留给你吧,下次我一定给你烤十只兔子,好不好?” “什么?不行!这次我可没有和你讨价还价,一下子给你烤十只你还不满意?” “欧?还是猛猛聪明,居然会指着烧鸡表达自己的意思,真是太有才了,为此我——骄——傲!那就给你来两只烧鸡好不好?” “什么?你不要烧鸡,莫非你要吃生的?你这个败类,白白跟我混了这么久,吃生的怎么会利于消化吸收,简直气死我了,以后千万不要说我认识你,从此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哈哈哈哈!还是我的猛猛聪明呀,不愧是我封的‘天下第一熊猫’,这么高难度的表达方式,你居然信手拈来,天才熊猫呀!哈哈——好!我答应你,十只叫花鸡。对了,叫花鸡!叫花子,刘谦知道为什么方才自己会感到怪异,宛城竟然没有一个要饭的,一路上也没有,这是为什么呢?”乞丐不是好多小说和电视剧里,必不可却的点缀吗? 【1】考古发现东汉宛城遗址,外城墙周长36千米,而三国时曹魏都城邺城,平面为东西3000米,南北2160米之矩形,城垣总长10.32千米.)。 【2】长三丈、高一丈为一雉。 第二十三章 要跟人私奔的老婆 在回程的路上,因刘贝要先行一步回家张罗,由葛玄为刘谦揭开了谜团,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好笑,这和汉朝的户籍制度息息相关。 汉代没有授田这一说,刘邦建立汉朝时,经过常年混战到处都是荒地,有主人的只要拿出凭证,那么你可以合法拥有自己的田产,没有土地的人只要在官府备案,就可以去开荒种田,只要不是为了开荒而引发争斗,官府一概不管。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官府只管划地给你,你眼光好开出了良田,那么恭喜你,你可以缴赋纳税了;眼光不好没有收成,对不起,你还是要照章纳税,你混不下去,要跑,很好很强大,只要被官府碰着(不管是哪里的官府都可以),盘查户籍时没有正规的官府行文,恭喜你,你就要加入奴隶大军的行列了。地方豪强抓着只要送到官府,还可以打九折、打八折,合法地使你变成他的奴隶。 只有发生大面积灾情的时候,官府才会网开一面,一般情况下,各地官府会让大批流民保持基本温饱,待灾情过后遣返原籍,如果你非要留下来,如果没有亲戚朋友收留帮忙,最后的结局都是变成奴隶。 不过比奴隶社会好的一点是,奴隶在官府有备案,家主不能随便的对奴隶致残致死,有了一点点人身保障,而更加奇怪的是,两汉时期的奴隶过的日子还行,一般情况下,会比依靠耕种地主土地的佃农过得好点。就像刘家家兵一样,不会为自己是奴隶而悲哀,而是为自己比一般的自耕农活得有面子,生活更有保障而沾沾自喜。 纵是家主犯有穷凶极恶的大罪(有时候哪怕是谋反砍头的大罪),也不会有人去揭发举报。如果谁这样做了,恭喜你,从此没人会相信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社会舆论会让你感到自己活在无人的孤岛。 莫名其妙的大汉,充满忠和义的年代。 一路策马缓行,很快来到离宛城不到十里的一个小镇——夕阳聚【1】,正好是开市之日,路上行人拿着形形色色的商品,络绎不绝前来交易,大家为了不骚乱行人便下马而行。 刚刚踏进镇口,就听到打斗之声,寻声望去,只见前方百步之处人头涌动,围成一个圈子。将马匹交给家兵看管,刘谦几人上前一探究竟。刘谦还未挤进人墙,忽听一男子说道:“不要以哭闹骗取大家同情!哼!你现在还是刘家的人,跟着家主绫罗绸缎吃香喝辣,有啥不好?竟敢以卖身骗钱这种卑略手段欺骗刘府。逃跑!实话对你说,家主确实看不上你,可是,只要是家主睡过的女人,别人休想染指,你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 稍停清了清嗓子,又说道:“父老乡亲评下理,哪有卖身得了钱财,一看得不到主人喜爱,就逃跑的道理?这分明是骗人吗?是不是乡亲们?我们西鄂刘府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弟兄们加把劲,不要丢了咱们刘府的脸!” 葛玄几人一脸坏笑的看着刘谦。 刘谦愕然。 圈内,一个黑衣少年和一位穿布衣的精壮汉子正斗得正欢。 黑衣少年身材健壮,肤色红润,年纪大约十八九岁,看得出是一位世家弟子,此刻面呈刚毅之色,把手中的大戟挥舞得风丝不透,可是对阵经验不足,给人的感觉略显凌乱。 布衣汉子二十五六岁上下,肤色黝黑,粗眉大眼颧骨较为突出,配合硬如钢针的寸许短须,浑身气势逼人,手中的大斧估计重量不轻,施展开来隐隐有劈山开岭之势,显得这个大汉更加粗犷、豪迈。 两人身边明显分成两帮在乱战,一个头裹葛巾身着布衣的男子,挥舞铁槊扫倒一个家兵之后,猛地转过身来,铁槊扫向仅有站立的几名家兵。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一道骇人的伤疤从嘴角划向耳垂,在疤痕的影响下,他细小眼中射出的目光格外残暴吓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家兵,痛苦的呻吟不止。 刀疤脸身后,站着一个文士模样的男子,他正在对围观的百姓讲解“大道理”,此人三十几岁面目白净,眼睛不大颌下留有短须,最引人瞩目的是鼻子两侧的麻子。 麻子文士的身旁是辆辂车【2】,马车做工精美,窗棂是精致的木雕工艺,在每个虬区的木梁上面,雕刻着一个个复杂的图案,配上刚刚油过的红漆,让人忽然间眼前一亮,不得不为其侧目。 车内传出隐约的女子啜泣声,只是断断续续有点听不清楚,刘谦竖起耳朵仔细的搜寻,他觉得哭声很美,很动听,特别是在兵器碰撞和惨叫不断的环境里,听起来真是赏心悦耳。马车的四围伫立着八位精壮汉子,个个高大魁梧,他们没有上前帮忙,只是小心的戒备着,护卫着刘家的少奶奶。 黑衣少年大喝一声,旋转手中大戟向布衣男子刺去,布衣汉子对此不理不睬,他把大斧扬过头顶,一招力劈华山照着少年的脑门劈去。少年慌忙向一侧跳去,同时换招,大戟在他的控制下,斜斜地削向大汉的腰间。大汉横向左踏一步,使少年的招式落空,双臂一抖,已经和少年头顶平行的大斧,蓦然从半空斜着朝少年砍去。少年已退到人墙旁边,他见后退无路,只好咬紧牙关,用戟尖挑向飞驰而来的大斧。 “哗啦!” 一声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少年趁着大斧被挑歪一旁的时机,一招横扫千军向布衣汉子片去,布衣汉子大喝一声,也是一招横扫千军朝着大戟而去。 “哐当!” 金戈声震得耳朵发麻,少年双目圆瞪紧紧咬紧牙关,看来是吃了小亏,不过这更加激起少年人不服输的天性。他顺势用大戟上的月牙挂住大斧,而后快速旋转大戟,大戟贴着斧柄向布衣汉子攻去,汉子又是一声大喝,攥紧大斧使劲向身后一搂,斧刃正好挂着大戟的月牙上,把少年带起一个趔趄。 少年毫不服输,看似轻飘飘的一招指向大汉的喉咙,大汉用刃斧磕向戟尖,想震开大戟之后,顺势削向少年的脖颈。使人意想不到的是,少年好像猜到他的想法似的,身子半蹲大戟下压,转而向布衣汉子胸膛刺去。大汉来不及变招,只好向旁边闪躲,少年身子前倾后蓦然一扭,双手挥动大戟,诡异的在空中画出了一轮明月,大汉刚刚站稳身子,发不得力,只好用大斧护住空门,向后连迈三步。 “周头,加把劲吧,俺这边二十几个都趴下了,全是废柴,你要是不行咱俩换换?。”刀疤脸悠闲地揶揄道。 周头双手举起大斧,头颅仰天大吼,刘谦心里道:“根据小说狗血剧情里的规矩,他小宇宙要爆发了。”果然不出所料,大喝之后周头改变了战术,他的大斧在不断变换套路,空气里只留下大斧带起的风声,嗡嗡不息,他尽情发挥大斧的特点,劈、砍、剁、抹、砸、搂、截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如果不是金属兵器撞击的声音,刘谦会怀疑,周头手中的大斧,是木头做的赝品。浑重的大斧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能这般自如运用重武器的人,最少是力量过人之士。骤雨般地攻势,配合他一往无前的气势,使刘谦不由感叹“猛将也!” 刘谦让小魏延把黄飞鸿和牛金叫来,确定一下,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刘家人马。其实,他心中已有计较,只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场中大斧施展着劈、砍、剁、抹、砸、搂、截,大戟以剁、刺,勾、片、探、挂掳、磕加以破解,你来我往斧光戟影站到一处。少年在周头的暴风疾雨攻击下,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抵抗,竭尽全力也只保持个暂时不败的局面,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处于下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靠!打不过就跑,照这样闹下去,搞不好要受伤的,傻子。”刘谦幽幽叹道。 “主公,俺看这个少年灵活多变,基础功法扎实,只是临场对战经验不足,最值得称道的是他耐性好、有毅力。主公注意了没有,他的虎口早就被震裂了,可是这么久过去,他没有丢下手中的武器,当前虽然局势对他很不利,可是据俺看,他还能坚持十招左右不会落败。 他倒不傻,只是受伤是肯定的了,那个大汉根本没有杀人之心,他可以趁机增加实战经验,若不然,他早就没命了。好苗子啊!” “唔!” 刘谦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虎口处已是鲜血淋漓,不由得高看了少年几分,收小弟的心情颇高。 七八回合之后,只见少年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红润的脸庞早已苍白如纸,黑色外袍就像被大雨浇过一样,紧紧贴在身上。周头眼中闪过几丝不忍之后,大吼一声,用大斧重重的向着大戟狠劈下去,少年禁不住后退一大步,布衣大汉不依不饶,又是一招重重的斜劈,这次少年后退两步,脚步蹒跚,嘴角溢出几缕献血。 刘谦和魏雄等人正要施以援手,忽然听到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还未看个究竟,就听到一声大喝:“何方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干这抢劫的勾当,南阳郡贼曹掾前来办案,闲杂人等闪在一旁。” 【1】聚:小集市,十天一集,驻有税吏。 【2】这个时代的马车和后世的马车的区别是盖子,汉代时期的马车车顶是一个相对比较平缓的大盖子,不像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半圆形车顶。 第二十四章 林中遇险 刘谦翘首东望,不多时,镇口出现了一队骑兵,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头戴一梁贤冠身穿黑色吏服,此时正在大声呵斥百姓让路。 刘谦心中暗暗赞道,好一位功力深厚之士,远在镇外的喝声,使人感到如在身旁,这份丹田内力就不是常人所有。待到近处一看,此人长着一张清秀的国字脸,脸上白白净净,炯炯双目之下,掩盖不住几丝书卷之气。 他利落的翻身落马,快步走到黑衣少年身前,关切问道:“文少家主伤势是否要紧?” 躺在地上,身着黑衣的文少家主摇头哂笑道:“幸亏曹掾及时到来,不然,恐怕不免要卧床半载不止,我先在此谢过了。”这家伙可能是耗尽了心力,受了内伤,软绵绵的躺在地上,话语中透出几分无力。 曹掾四下张望皱眉道:“围攻你们的贼子呢?” 刘谦等摇头苦笑,方才只顾得瞻仰勇士的风采,却没有注意那伙人马的去向。几分钟之内无声无息全身而退,从此也可以看出,那伙人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 文少家主手指西方,喘口气道:“向那个方向逃去了,曹掾小心,那帮人不可小觑,只是贼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西鄂刘家的人——” “哦!” 曹掾紧缩眉头,思量了一会说道:“听闻西鄂刘家做事虽然有些过分,可是一向小心谨慎,一般不爱强出风头,我想刘家不会如此不智。不过纵然是西鄂刘家行事,某也一定会秉公办理,讨下这个公道。既如此,少家主自当回去养伤,一切由我来料理,告辞。” “曹掾慢走,表妹之事我放心不下,容聘意气行事和曹掾共行。”说着踉踉跄跄行到马前,在鼻青脸肿的家兵帮助下跨上了战马。 “文聘!这个黑衣少年是文聘,原来的时空里,这家伙是刘表手下的一员大将,后来随着刘琮投降了曹操,一生也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不过好像特别能守,孙权屡屡发兵攻他,没有讨到一点好处,曹操好像夸过他‘仲业,卿真忠臣也。’就为这‘忠臣’二字,我也要想办法把他收为小弟,眼前这点小误会,看来要想办法速速摆平。”刘谦暗暗寻思道。 葛玄说道:“主公,郡兵已出了镇口,我们是否要跟上去。” 于是,刘谦一伙人远远跟随着郡兵逶迤而行,一路上议论着,谈笑间来到一个林边,正待进入林中,忽听魏延一声惊呼:“主公切莫入林。” 大伙一惊,四下对望之下都是心领回神,随即明白了魏延的意思。林中太静,没有鸟雀的叫声,兵书上说,这是有伏兵的表现。 随后刘谦知之一笑,没有听说附近有贼人活动的消息,何况这是宛城近郊,想来没人敢这么大胆,估计是两百名郡兵正在林中搜索所致。 虽然认为没问题,刘谦还是让大伙小心入林。随着一步步深入,树木从稀稀疏疏逐渐变得茂密起来,大家紧跟着林间的小路走着“S”,转过几个弯后,看到郡兵们在贼曹掾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在缓缓推进,看来贼曹掾也发现了林中的反常现象。大伙相互交流一下眼神,对这个贼曹掾流露出赞许之色。 林间突然传出一阵笑声,之后闪出几个人来。 为首的是周头,紧随其后的是刀疤脸,第三位刘谦不认识,这位男子二十六七岁,青黄脸上双目微微下垂,游移目光下是青黑色的眼袋。 他们身披甲胄,跨着战马一字排列在两军阵前,青黄脸手指文聘大声叫道:“郡府为何偏听他人一面之词,对俺苦苦相逼,难道欺负俺刘家家贫业小,软柿子好捏。” 刘谦听到此人打着刘家旗号,振振有辞地对官府威胁就感到好笑,看来这家伙对刘家,真正的位置还是拎不清。刘家对小民百姓也许是庞然大物,可是对于真正的豪门世族来言,只是一个土财主罢了,南阳郡是帝乡,那个豪门世族和雒阳朝堂没有关系。何进要不是在初期抱紧宦官的大腿,怎么会有如今的位置,何进现在一边讨好清流,一边维持宦官的关系,借此左右逢源。在想攥紧的大权面前,怎么会在意刘谦,这个会阻碍他前进的亲戚。 贼曹掾答道:“不敢,我久闻西鄂刘家少家主,重义知礼勇猛过人,实在是十分仰慕,不是俗事缠身早想前去拜见。我想定是少家主守孝三年,家中没人严加约束,尔等才会假借刘家的声名,如此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如让少家主知道尔等作为,恐怕不等我来缉拿,早就打折尔等狗腿。” “想不到,这个贼曹掾对我的评价还不错,最主要的是,这家伙脑子还挺管用。把今天的事情与我撇得干干净净,脏水全都泼在这几个“家兵”身上,就是这事传出去,我的名声倒也没多大损失。那天有空的话,此人倒也可以相交一番。 刘谦刚刚想到这里,就听青黄脸冷哼道:“坐着说话不腰疼,风凉话谁都会说,要是你的婆娘被人拐走,你要是还能像现在这样,老子就给你磕上一百个响头。俺刘家在大汉,虽说不是数得着的大户,可在南阳郡,俺们还丢不起这个脸。大人现在回去,俺自当在家主面前赞颂你的高义,待此事过罢,一定登门道谢。” 刘谦心中一惊:“靠!这事闹大发了。” 贼曹掾听到这里,好像颇为忧虑,半晌没有说话。 刘谦心中寻思,不管是谁处于他的立场也会犹豫不决,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况且老婆要给人跑掉,这等丑事可不是说着玩的,这等事情就是放在现在,也是天大的丑事。再说这也不是一般人家,破落王族的身份可以轻看,大将军何进亲戚这层关系,却不能忽视。文家少主的话应该可信,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文家少主说谎,就—— 文聘看贼曹掾半天没有说话,焦急的驰马来到他的近前,低声说了几句,贼曹掾蓦然抬头失声说道:“真是如此!” 文聘坚定的点了点头,而后好像怕贼曹掾不信,沉声说道:“文聘以身家性命作保!” 贼曹掾望着三人冷声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汉律例不是摆设,尔等识相的话,赶快束手就擒,若公然拘捕,只怕刀剑无眼。到时候,几位会不会留下性命,享受这美好生活还是两说,生命是如此美好——” 贼曹掾话未说完,刀疤脸飞奔而出吼道:“想要爷爷束手就擒,还要看你手中的功夫,少放闲屁,来来来,有种和爷爷大战一百回合再说!” 贼曹掾冷哼道:“南阳郡府办案,岂是和尔等彰显武力之时,兄弟们一起上,把他们拿下。” 三人不怒反笑,正在众人疑惑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梆子响,然后就听到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霎时间,林中呼啦啦窜出大约近千人马。 看着乱哄哄的像潮水一样从四方涌来,不过细心观察就会发现,手持刀盾枪戟的在前,弓箭手在后,更使人吃惊的是,这些人脸上没有一丝恐慌,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杀气。看来这些穿着农夫装束的人们,是经历过战斗的战士。 很快就验证了刘谦的猜测,这些人一接近他们,就摆出了阵势,手持刀盾和手持枪戟的相互配合,组成一个个战斗小组,而拥有远程攻击力的弓箭手们,在他们的身后,引弓上弦蓄势待发。 刘谦苦笑着望向魏雄他们,他们的脸上也布满了苦涩地笑容,明明早就发现了林中的异常,偏偏相信经验里的主观判断。不过,刘谦终于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刘府的家兵,没有家主的指令,没有人能调动这么多人马。可是大家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林间埋伏这支队伍是何方神圣。 葛玄看来是没有想到好主意,焦虑的问刘谦:“主公,这下怎么办?” 刘谦心中也有几丝忐忑,脸上强装镇定道:“凉拌。” 葛玄嘴中念叨了半天,喜道:“主公果然不凡,这么短时间已经想到了,优良可行的办法,不知是何良策,快点说来听听。” 刘谦意迟了一下,随后明白了这么回事,原来他把“凉拌”理解成为了“良办”,当下也不多做解释说道:“这些人们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西鄂刘家的人马,我想前去套套交情,说不定,他们会是我的坚定粉丝,我报出名来,马上会求我签名也说不定。” 也许是习惯了,刘谦时不时爆出的大话,也许是大家对神仙徒弟已经盲目相信,大家居然没有阻止刘谦的意思。 刘谦心中叹口气,无奈说道:“如果情况不妙,大家向那个方向冲就是了,猛猛,你可要加油,紧跟着我,记着没有?好!还是猛猛乖。” 说完刘谦带着英雄史诗般的悲壮,跃马两军阵前,大声疾呼:“住手!” 待到近前,刘谦勒住战马,向双方行礼后说道:“某家就是西鄂刘家现任家主刘谦,望赐教。” 第二十五章 金兰结义 那个贼曹掾闻言面现喜色,翻身下马正冠还礼道:“听闻家主年少英雄,今日一见两军阵前谈笑自若,果然了得,宛城李严李正方有礼了。” “李严,字正方,南阳郡宛城人,少为郡吏以才干著称,而后在刘表手下仕官,曹操吞并荆州的时候,李严任秭归的县令,他不愿在曹操手下做官,带着秭归的兵马投靠了刘璋。刘璋失败遂归了刘备。 史书上说‘以治事能干著称’。据说他能和黄忠大战几十回合,可见李严的武力值很是不错。刘备临死的时候,李严为托孤大臣之一,地位仅次于诸葛亮,诸葛亮见他和自己的政见不和,但也认可他的能力,诸葛亮认为李严和陆逊不相上下,就让李严镇守永安,防备东吴的陆逊及魏国的孟达。 李严是一个可悲可叹的人物,本身是文武兼备才华横溢之人,以刘备评价马谡的眼光之毒,任命李严为仅次于诸葛亮的故命大臣,就可见一斑。 大概是‘政事无巨细,咸决与亮’的原因,李严不愿长久做着,有名无实的尚书令、中都护、骠骑将军,李严想把诸葛亮摆平。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嫉妒诸葛亮北伐中原的功绩,致国家大事如儿戏,故意运粮不济使北伐大军劳而无功。就这样,让诸葛亮抓住他的小辫子,把他整成庶人,而后忧虑而死。 有野心很好,准确来言李严的野心,只是上进心而已,青史留名高官厚禄,有几个男人可以逃脱这些诱惑,今天先许下空头支票引起他的兴趣,投其所好,不怕他不上钩,搞好关系之后,哈哈哈,偶就会多一个鞍前马后的小弟。 偶既然知道了他的性格及缺点,就要扬长避短,时不时点醒敲打一番,一定会是偶的左膀右臂,不然实在愧对穿越一族的威名。” 想到这里,刘谦摆出最真挚的笑容说道:“正方兄之言,谦愧不敢当,正方兄的大名小弟早已如雷贯耳,只恨没有闲暇前到贵府叨扰,今日一见,实在平了谦三生之愿,小弟唐突,厚颜以兄称之,望正方兄莫怪。” 李严面色微红道:“家主客气了,正方区区贱名,怎值得少家主赞誉,家主以兄弟相称,正方高攀了。” 刘谦下马朝他爽朗一笑道:“正方兄不要客气,为兄之才,岂是区区郡吏可以施展开来,正方兄文武兼备,兵法韬略政事治理无一不精。以小弟之浅见,最起码是郡守之才,待谦面呈大将军时,一定举荐正方兄。有朝一日,正方兄官拜得三公九卿,莫要忘了提携小弟一把吆!”刘谦料想李严不是出于豪门望族,不然在刘表手下混了十几年,还是一个小小的秭归县令,历史上文聘年纪轻轻,早已进了刘表中枢机构,身为主持荆州为数不多的实权派领兵大将。可见,在汉末一个人的出身和前途,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李严的眼睛明显一亮,外表如常深施一礼道:“正方略有薄才,不值家主如此赞誉。”不过从他微微颤动的手指可以看出,此时他心中翻山倒海般的激动。 这个刘谦能理解,虽然有“金子放在那里都能发光”这句名言,可是于此对立的,还有一句话更为精辟“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不然,大画家梵高不会让人当作疯子,以自杀结束了三十七岁的生命。 现在,有一个了解他欣赏他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么会不激动,更何况,这个人还会为他谋取利益,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 刘谦神棍一笑轻声道:“谦不是口出狂言之徒,以后相交日久,正方兄就会了解谦之为人,正方兄当得此誉。” 而后对几位面面相觑的“刘府家将”施了一礼道:“谦见几位好汉颇为英武,我看不是寻常之辈,谦按耐不住顿起相交之心,只是——?” 几人翻身下马还礼,相互看了几眼之后,青黄脸向前走了几步,干笑道:“我们听从神——”小心看了一眼李严,接着说道:“久闻家主是条汉子,诸位兄弟愿意投于家主手下,俺知道刘家家财万贯,大家怕家主瞧不起俺的礼物,兄弟们都是粗人——” 青黄脸还未讲完,只听一个声音便插了进来,“呵呵呵呵,黄粱见过主公。”说话的是夕阳聚中煽动百姓的中年文士。 “好家伙,王八之气爆发了,偶啥也没说,人家连主公都叫上了,天下竟有如此好事?偶真的很想收服这些人马,可是,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灯,他们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弄不好——” 黄粱见刘谦面露难色,昂首说道:“主公的气度比起齐武王他老人家,可是差远了,当年他老人家,广交天下侠义之士,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散尽财帛终于举旗于南阳。中平大乱之后,天下四处揭竿而起,群贼猖獗,小民百姓不得生息,无以养生,外有狄戎四处骚扰大汉边境。 主公正该一展身手,外御狄戎内平战乱,如今天下英雄归心,愿意侍主公为主,主公为何反倒犹豫不决,做妇人之态。主公何曾想过,招抚我等豪杰,一可为朝廷增加兵员,二也使一方百姓谋得太平,其不为美事?主公莫要相疑,我等拳拳相投之心,可昭日月,他日如若背叛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刘谦见此人,慷慨激昂不似作伪,可他依然放心不下问道:“尔等既然愿意从良,为何还要借刘家之名,抢劫人家姑娘,岂不知让我往火堆里跳,这也是为了我好。”其实这是刘谦明知故问,方才青黄脸的话,他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黄粱面呈愧色道:“初次面见主公,自当备份大礼,诸兄弟知道刘府万贯家财,而兄弟们衣食无着,实在是没有办法。方才见那女子十分貌美,杜兄弟便献计道,自古英雄爱美人,主公又是血气方刚之时,如果献上如此一份大礼,主公一定对兄弟们另眼相待,兄弟们稀里糊涂,便做下此等荒唐之事。 要是让您十分难做的话,我们自当放了那位姑娘,而后回到山上。有一日主公想起我们兄弟,只需一纸召唤,兄弟们定当万死不辞。” 言罢对着李严说道:“李大人千万不要冤枉主公,你也看到,我们如今留下你的性命并非难事,为了不使主公惹上麻烦,使大家相信我们的苦心,我们愿意马上撤离,回到山上。” 刘谦一看这家伙要玩真的,马上说道:“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怎么会不给大家一个机会。黄先生刚才的话十分有道理,我不能再让你们继续为害一方,我全都收下了,不过大家要考虑清楚,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神仙日子,在我这是没有的,只怕还要受到很多的苦难和约束,想好了再回答我。” 黄粱诡异一笑,接着向手下的群匪喝道:“诸位兄弟,从今天起,咱们把命交给刘家主,愿不愿意!” 意想不到的是,大伙异口同声叫道愿意! “我的天呀!想不到我的人格魅力,已经超越最大值一百了,呈无穷大向上飙升。”刘谦心里那个美呀。 刘谦这边洋洋得意地,正和刚收下的几个小弟培养感情,商量千余名兄弟的安置问题,还没有美完,就被李严拉到文聘跟前。 文聘贼头贼脑神秘兮兮问道:“家主以前是否认识他们?” 刘谦立刻明白了,这是人家不相信他,说来也真是TMD邪门,一切太巧了,抢劫的人马打着刘谦的旗号,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刘谦出现摆平了此事,就像是一切早早安排好的似地。刘谦立刻摇头道:“文少家主你想,我刘家在南阳郡也算得上有钱的大户,什么样的女子我没见过,绝对不会动用如此多人马,开这样天大的玩笑。” 文聘看了刘谦一眼,低头道:“可是……” 我无奈只好辩解道:“不怕大家笑话,我已经被刺史大人举为孝廉,凭着刘家和大将军的关系,我正要一展抱负。文家是帝乡郡望,我怎么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断送自己的前程。” 文聘低着头道:“可是……” 罢了,看来只有祭出杀手锏了。“刘谦句句乃是千真万确,如若相欺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文聘抬头看刘谦一眼道:“聘不是不相信家主,可是……” “哦,估计文聘这次堕了名声,想把面子找回来,为了这些悍将兵马,偶要低姿态化解文聘的怨气,要让文家感到偶和解的诚意。” 刘谦想到这里,向文聘施了一礼道:“事关文家的声誉,这次确实是这些兄弟们的不对,谦一定会就此事,对全郡父老做一个解释,事后带上涉及此事的兄弟,去文府负荆请罪,至于这次少家主的损失,刘府定当加倍赔偿,如果少家主对谦的提议感到不足,望示下。” 李严大概也受不了文聘的“可是”,小心问道:“刘家——不知家主可有表字。” 这个刘谦也能理解,李严是想和他加深关系。这个刘谦早有准备,在章陵的时候,他已经偷懒借了一个表字,大明名臣于谦的表字廷益。刘谦满脸忧伤沉声道:“家父弥留之际赐谦表字廷益,只可惜还没有为我主持冠礼,就匆匆而去,谦和正方兄不知为何一见如故,心神激荡,忍不住说与你听,正方兄是第一个得知谦表字之人。” 李严把刘谦拉到一旁,沉吟半晌激动说道:“想不到廷益如此看重在下,天下知己有几人,如不相弃,严愿意和廷益结为异性兄弟。” 刘谦大喜道:“顾之所愿,不敢请尔。” 当下和李严面朝东方,跪伏于地道:“念李严、刘谦,虽然异性,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刘谦跟着李严念誓词时,感到非常熟悉,仔细寻思,发现和刘关张桃园结义的誓词一模一样,看来汉代的结义誓词还是公共模式。 誓毕互报生辰,李严二十岁,刘谦十六岁,李严为大哥,刘谦为二弟。李严把刘谦拉到近前,压低声音道:“咱们已经是生死弟兄了,实不相瞒,二弟这次的麻烦大了。” 第二十六章 老子还缺一个压寨夫人 刘谦心中蓦地一紧,表面没有一点异样,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严,等待他的下文。 刘谦怎么也想不到,李严冒出莫名的一句:“二弟可曾有婚约?” “怎么无端地问我婚约?老子结不结婚和眼前的麻烦还扯上关系?”刘谦被李严跳跃性思维整懵了,一头雾水道:“没有。” 李严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左手掌道:“这样就好,还有挽回余地。”看刘谦不知所云的看着他,灿烂一笑道:“二弟可知,今日被抢劫的姑娘是谁家的千金?” “听大哥如此说来,就不是文家的了。”刘谦看了一眼,还在树下蹲着的文聘。 “不是,是文聘的表妹,右扶风茂陵马家的千金。”李严紧盯着刘谦,不过让他失望了,他倒吸一口冷气道:“二弟好胆色,别人知道得罪了右扶风马家,那个不是愁容满面,大哥佩服。” “马家很厉害吗?大哥实不相瞒,当日我堕入深崖受了重伤,遗忘了许多前事,不是我胆色超过常人,其实我根本没听说马家,大哥不妨慢慢道来,让小弟明白其中的缘由。” 听到刘谦解释后,李严心中终于平衡,娓娓说道:“右扶风马家,出自名将马援之后,历来深受朝廷器重。而近些年来,马家最为有名的是马融,马融一改马家将门风气,终身致力于经学。他博通古今经籍,士子传诵‘通儒’。 据说他为《孝经》、《论语》、《周易》、《尚书》、《老子》、《淮南子》等书一一做注,是一代经学大家。门下跟随他学习的学生千余人,其中的佼佼者有卢植、郑玄。 马融的女儿嫁给后将军袁隗,而袁隗年纪轻轻,就官拜太尉司空之职,袁家是四世三公一代名门,门生遍布大汉朝野。而被抢劫的千金,就是马融的孙女,后将军袁隗正室,马伦的亲侄女,要是真想找二弟麻烦,只怕大将军也保不住你。她哥哥如今虽然没有袁家的能量大,可是北军射声校尉,也不是你惹得起的。” 刘谦听到自己激烈澎湃的心跳声,“我靠!父母早就告诉偶,不要占小便宜,TMD,偶总是改不了。好了,如今闹大发了,事到临头后悔也晚了,那里有卖后悔药的给偶两瓶,大爷大奶们呀,可怜可怜偶这个受苦的人吧。 初到这里偶做野人,后来不让吃肉不让喝酒还不让笑,过了几个月非人生活,偶可是刚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两瓶不行,一瓶也可以的,偶用黄澄澄的黄金来换,什么?是谁要夺走偶的全部家产,让不让人活了,大不了老子就去扯旗造反。对了,占山为王也是一种很有前途的职业,汝阳的黄巾兄弟们不是坚持到,刘备解放汝阳的日子。 实在不行,就趁朝廷还没有发兵缉拿的时候,举家迁移到云南,找孟获大大做邻居,游戏里从那里举兵的难度较小。”想着想着恐惧消失了,心跳正常了,轻轻抿去鼻尖的冷汗。 忽然想到,李严曾说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深施一礼道:“大哥胸中必有良策,就不要再惊吓小弟了。” 李严点头赞道:“二弟真有齐武王风范,霎时间便恢复常态,大哥自认为做不到。良策大哥没有,不过二弟既然没有婚约,此事就有转机。 夕阳聚的情形,二弟比我还要清楚,黄粱一张破嘴,早已把马家小姐的名声毁去,以讹传讹,大家只会认定,二弟强抢马家千金,并且生米做成了熟饭,嘿嘿!就是你跑遍天下证明她的清白,大家也不会相信。 这个时候,马家小姐已经没有选择,要么为证明自己的清白香消玉焚,要么委身下嫁与你。真要是和二弟百年好合的话,不但没有任何危害,还会平添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传说。方才我见到了马家小姐,她说希望能和你见上一面,至于是福是祸,就看二弟的造化了。”说完拍了拍刘谦的肩膀。 刘谦看到蹲着地上发呆的文聘,脑中闪现一个念头:“文聘不会事喜欢马家妹妹吧?如果是这样我就——嘿嘿!” 快步走到文聘身边,轻声说道:“少家主莫要苦恼,我知道你们表兄妹情深意切,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发生在你眼前,你表妹除了遭受惊吓之外,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今天——” 文聘抬头翻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打断刘谦的劝解,撇着嘴道:“表妹自幼博览群书聪慧好学,可是有名的才女,世家豪门登门求婚者踏破了门槛,表妹都没有答应,岂会看上我这种武夫。” “那你为何这般消沉,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像个垂垂暮年的老人,没有一点朝气,靠!这不是摆明让人误解吗?”刘谦鄙视他,他让刘谦出现了误判。 文聘低着头,叹口气说道:“我五岁苦练狂风戟法,早起晚睡一日不息,风风雨雨十三年,在宛城之中四处挑战,没有遇到对手,以为自己一身功夫很了不起,今天之事,才知天外有天,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原来是没有经历风雨的温室花朵,猛然间遭受打击,心里承受不住而已,刘谦为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只好做一回心理医生。 刘谦俯下身子,握着他那布满血丝的大手,语重心长道:“今天和你交手的周头,他功力比你厉害的根本原因,不是你的天分不够,只是他比你年长几岁而已,身体处于男人最为强壮时刻。我想要是再过两年,周头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还有一点是经验,你通过交手应该发现了这一点,人家比你年长几岁,也会多了无数的战斗经验,其实这也好办,多找一些和自己身手差不多的,经常交流切磋。” 文聘抬起头辩解道:“我找不到。” 刘谦微笑道:“不是你找不到,而是你根本没有用心去找,天下很大,天下英豪就像过江之鲫。只要你放下身份成见,到处都是卧虎藏龙,眼前这位,我的大哥,一身功夫就不在你之下。看到那位那位黄脸壮汉了吗?他叫魏雄,你不要不相信,像你这种身手,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有那个小孩,我估计也可以和你勉强一战,以后手痒就来咱家,我一定给你安排。不要消沉,我们还年轻,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我们肯去努力,老天自然会给我们机会,记着,一切皆有可能。” 也许是我们两个字,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许是忽然之间出现在他身边的数位高手,使他无比激动,也许是刘谦说的一切皆有可能,给了他从新站起来的勇气。 文聘猛然握紧刘谦的双手,眸子里散发出无尽光芒,闪着金光的泪水,在太阳抚慰下滴在刘谦手上。这个时候刘谦肯定,文聘以前是一个性情孤傲没有朋友的人,现在他终于在无边的黑夜里,找到了灯火。刘谦的话语感动了文聘,在他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候。 “表妹只让你一个人过去。” 丢下这句话,刚刚还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文聘,转身找李严交流武技心得去了,刘谦只好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情,迈向那辆漂亮的辂车。 短短百米距离,刘谦感觉走了一个世纪,无数杂七杂八的念头,好像天上的繁星从大脑中掠过。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叹口气,刘谦站在辂车旁边,无心观赏精美的浮雕饰纹,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沉寂半晌之后,马车里传出一句清美女音,“不知公子有何良策?”只是声音有点小,让刘谦差点听不清楚。 “偶能有什么办法,靠!人家对寻常的男子都看不上眼,偶自认不是那种,让女孩一看都要惊呼的帅锅。偶也不是辣手摧花的恶魔,不希望女孩因我尔香消玉焚,可是主动权不在偶的手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TMD,横竖一刀,大不了老子把你抢走做压寨夫人。” 刘谦想到这里,张口随便说道:“此事实在是太过荒谬,不但小姐名声受损,刘谦也是名声扫地,这次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隐约间听到,清美地女声叹道:“跳进黄河洗不清,比喻的还挺确切。” 之后是隐隐地啜泣之声,过了一会,忽然从车中传出“小姐不要”“不要呀小姐”的惊呼悲鸣之音。 正沉浸在动听哭泣妙音里,其乐融融的刘谦,听到这里不由脸色一变,立刻翻身跳上马车,一脚踢开车上的阁门,高声叫道:“住手!你还不能死,老子的山寨还缺一个压寨夫人。” 车中的几位女孩,被刘谦突兀的举动和话语惊呆了,全都停下了下来。刘谦来不及端详几位的样貌,乘机把一位女孩的匕首夺了过来。 “公子不是北海王族之后,现任的刘家家主吗?怎么会占山为王又……”其中一位装扮与众不同的女孩开口问道。 她头结双鬓,头上的钗簪以玳瑁镶嵌,双耳戴着明珠做成的耳坠,粉颈挂上宝石缀成的珠链,身着衣裳相连的深衣,长长的广袖垂落于车厢的地毯之上,腰间束着一巾白练,因为跪坐地上的原因,看不到手足有何装饰。 她精致地瓜子脸庞略显瘦弱,这个女孩最吸引人的,是弯弯柳叶下边的那双眼睛,一对剪水清瞳,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特别是在这张瘦弱的脸上,大得使人称奇。也许是刘谦刚才出言不逊的原因,女孩脸上透出几丝冰雪般的冷漠。 “哈哈哈哈!还不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小姐可曾想到,这些山贼原本只想改恶从善,方才你也听到了。他们如今愿意侍我为主,愿意为朝廷出力。退一万步讲,就算刘谦不是济世之才,不能登侯拜相牧守一方,可是有了我的约束,最低程度也会使,一方百姓免遭骚乱之苦。 错就错在他们饱受世俗之礼,只因怕我看不起他们,而走到了这一步。人谁能无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认为,如今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姐又曾想过,一旦你为了成就烈妇美名,贵兄和亲属还不把熊熊怒火,撒到我们的头上,遭罪的不但有强抢小姐的凶徒,还有无辜的刘谦及家人。 刘谦不是刀伸到脖子上,还无动于衷的傻子,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无路可走的时候,也只好聚啸山林落草为寇,而不巧的是,我还有一个毛病,不希望美人因我而死,所以只好委屈小姐,跟随我过一段美好的山贼生活。” 第二十七章 美女愿意做老婆 “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想不到大眼睛女孩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中蓄积着。 “停!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是好人,这样吧,只要你发誓不再自戮,天下之大,你愿到哪里就到哪里,谦赠送盘缠,非常丰厚的盘缠,包你无忧无虑的活一辈子。想不到一个人比黄花瘦的女孩,有这么大的声音。”刘谦承认自己真是一个贱人,看不得女孩在自己面前流泪,当下慌乱地解释。 “那你呢?”女孩小声问道,语气里蕴含着无尽的委屈。 “我?我还能干什么!只有干那份很有前途的山匪职业了。” “山匪很有前途吗?奴家怎么不知道。” 到底是十几岁的女孩,当她露出天真浪漫的一面时,把刘谦气得直笑。刘谦来有气无力说道:“拜托了美女,我的梦想是和伏波将军一样,为大汉征战四方,横扫蛮夷,让全世界都臣服在我强汉的脚下。” “全世界?全世界是天下吗?听着好像比天下还要大?” “全世界就是天下,不过不是一般人理解中的天下,我大汉的疆土,只占天下的很小一部分,天下分为亚洲、欧洲、非洲、美洲等几个大洲,大汉在亚洲的东方。” “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的师傅是神仙。”刘谦只好再次把神仙拉出来化解危机了。 “真的么?”大眼睛女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一会回到西鄂,我让你看一些神仙才能见到的东西。” “真的么?” “真的!”刘谦语气似铁点头答道。 “你会法术吗?演示一个法术,奴家就信了。” “哦?这个,这个,关于法术的问题是这样的,师傅只传我治国安邦之术,哦?对了,就像张良遇到圯上老人那样,老人家没有把法术传给我。”刘谦扭过头,偷偷的抹了把冷汗。 “神仙送你的都有什么东西?”看她那一副狡黠的神态,分明是怀疑刘谦说谎,故意刁难他。 “天书(英文字典)、神水(可乐)、还有一只可爱的神兽猛猛。”看她还是不相信,刘谦只有仰头向天,故弄玄虚,其实心中在剧烈盘算,现场可以证明他是神仙弟子的例证,嘿!有了,刘谦很神棍地笑道:“小姐可知瘟疫的危害?” 大眼睛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 看她的表现刘谦很满意,骄傲说道:“谦从师傅身上讨到对付瘟疫的良方,外边有人身染瘟疫四年。四年!你可以想象他如何遭受折磨,就在生命垂危之时,服用了我的良方,如今痊愈了,你若不信可以随时询问。我希望这个良方迅速传播开来,让我大汉的百姓,不再因为瘟疫,而十室九空流离失所。” 不知道大眼睛颔首想什么,车内又静寂下来。 “公子的想法确实不错,可是征战四方随时会丢掉性命。” 看来这小妞怀疑刘谦是贪生怕死之徒,刘谦挺直腰板慷慨激昂道:“被人冤枉而死和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怎么会一样。太史公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刘谦堂堂七尺男儿,追求的是死得其所。我的信条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无尽的沉默之后,也许是她忍受不住刘谦的目光,大家放心,刘谦的目光似水一样纯洁。 “看你身怀先祖气魄,及对大汉一片赤诚,奴家答应你。” 大眼睛女孩除了脸庞微红以外,刘谦什么也看不出来。 刘谦喃喃问道:“答应我什么?”得到的答案是,大眼睛女孩遭受惊吓,身体困乏需要休息,刘谦只有泱泱地走了回去。 经过众人,一番大胆假设小心论证之后,刘谦明白了,原来答应的是两人之间的婚约。 刘谦有点犯傻:“偶为啥没有那种、那种被别人称为幸福感的东西。就这样偶就找到老婆了?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苦恋三年,偶期待的爱情不是这样滴。偶要懵了。”这次他真的懵了。 回西鄂的路上,刘谦找个机会,问她怎么会看上自己,她眯着眼睛微微撇着小嘴,以救世主的神态说,她只是不愿刘谦——这位有上进心的时代大好少年就此沉沦为匪,不愿让脱离苦海的百姓,从新遭受匪乱之苦,等到此事风平浪静的时候,她就会飘然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原来这样,这才合乎情理,刘谦结束了晕头晃脑的状态。这厮倒也明白,自认为自己的长相还能对得起观众,可是和潘安、宋玉相较起来,他只有用衣服把脸遮起来,再不行,学习屈老爷子投水算了,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 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的刘谦,那里明白少女情怀,竟然傻傻的直接询问如此不堪的问题,哎! 顺着官道沿着白河,一路向北三十几里后就到了西鄂城,穿过西鄂再向北五里路,就到了刘府——刘谦的家。 在初冬的夕阳下,一座小型的城镇懒洋洋的躺在冬日余晖里,再近一点你会发现,它是一个小型军事要塞。据刘贝说,庄园长宽都是三里。看着高高瞭望楼上巡逻的哨兵,听着早早就回荡在空中的警钟声,你就会承认他们有高度警惕性,在这较为和平时代,做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他们只是家兵而已。 刘谦不觉的笑了,是呀,自己就是要依靠这样的家兵,来迈出谋取天下的第一步。 “少家主回家咯!少家主回来了!” 在离堡口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就听到空气远远荡来的惊呼声,三年来居然还有人记得刘谦的模样,看来那个刘谦平时的为人还是不错的。刘谦心地不由再次想起,那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来,放心吧,你就安下心在那个世界看着我,我会做的更好,绝对不负上天给我的这次机会,绝不! 感觉就像是进入某个占山为王的山寨,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一张张真挚的笑脸在路两边争相绽放,没有组织,七嘴八舌而汇成一片震人耳膜的嗡嗡声,只有声音出奇高亢,才可以杀出重重声浪使刘谦听的真切。 “这情形多像抵御外族入侵成功的英雄,凯旋归来时才能享受的待遇,使人恍然间以为穿越到玄幻空间,而我就是千征百战无坚不摧的大英雄,正在接受自己保护下人民的欢呼。”刘谦的心瞬间沸腾了,忘记了刚才心中不断争斗着,是用列宁式还是毛伟人的挥手方式,忘却了身为家主的矜持,恢复了顽皮少年心性,傻傻地举起右手摇呀摇挥呀挥。 在大眼睛美女看来,刘谦就像一个满载而归,得意忘形的强盗,回到自己老巢时接受欢呼的模样。 小魏延后来偷偷的告诉刘谦,大眼睛美女曾小声嘟囔道:小人得志的丑态。 刘谦听说后淡淡一笑,心中小声辩解着:“是的,偶承认,偶当时很激动,是的,偶就是一个小人物,从来没有看到有人,如此自发的、出自内心的表示对偶的尊重,从来没有。 是的,偶是小人得志。偶实在想不到,书中说饱受压迫、饱受摧残、没有人身自由、没有人权的奴隶们,会如此尊重甚至有点崇拜他们的主人。” 后世的人们一定想不通,在这个年代,家主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到了婚配的年纪,给他们互相之间实施分配,大家会很满意的。如果你在他们生病的时间给他们看病,婚配不足时适当地购买一些女仆,基本上实行自由恋爱的制度,好了,你在家仆的心中,就是世上最好的家主,为此别说卖力气,就是献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家主只要施舍滴水之恩,得到的是一口口甘甜的涌泉。 家主就是一众家仆的天,为此家主的荣耀就是他们的荣耀,家主的耻辱,也会是他们的奇耻大辱,刘谦的先人就是这样办的,而刘谦又是斩杀逆贼的英雄,他们当然会发自内心的为刘谦而自豪,为刘谦而骄傲。 刘谦不由感叹,中国自古以来小民百姓都是最容易满足的,多么淳朴的中国人民,我一定要为他们做出点什么,是,纵死无憾! “啊!这就是你说的可爱?”少女动听的声音一片慌乱,散落在喧闹的庭院里。她现在丢掉了以往的矜持,像一只受惊的小花猫一样躲在刘谦的身后,前方猛猛呲着獠牙,颠着一身肥肉向刘谦扑来。 “你看,猛猛其实很乖很温。”刘谦温柔摩挲着猛猛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 也许是看到猛猛许久没有动作,一个脑袋怯生生探了出来,她看到凶悍地猛猛像个孩子一样偎依着刘谦,一边用舌头不停地牴添着刘谦的大手,一边用身体轻蹭着刘谦的大腿。 “猛猛,给这位漂亮的姐姐表演一下,让她开开眼界。” 猛猛马上摇到院子中间,像喝醉一样,略带笨拙地耍起了“街舞”。猛猛滑稽的样子,惹得冰山似的女孩“咯咯”笑个不停,其实刘谦也惊异,几天没有检阅,这家伙竟然学会了“托马斯旋转”,看来猛猛为了讨好刘谦,私下里没少用功。 通过猛猛的热舞,女孩不再畏惧凶悍的猛猛,小心翼翼走到猛猛跟前,伸出清秀的小手试探着,想学刘谦那样抚摸猛猛的脑袋。 “吼!吼!” 外边传来两声兽啸,猛猛不安的站了起来。 “啊!刘谦你去死!” 大眼睛女孩闭着眼睛,张牙舞爪的扑进刘谦怀里。 第二十八章 爱情故事和现实之间 吃晚饭的时候,刘谦独自一人在书房进餐,他怕见到大眼睛。想到大眼睛女孩,不禁会想到那淡淡的体香,随后刘谦又叹了口气,可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戌时,负责去宛城打点的葛玄才回来,因为新太守还没上任,在李严帮衬下,诸位官吏欣然接受了葛玄的鬼话。 葛玄汲取刘谦平时讲述爱情故事的精华,编篡出了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 整个故事大抵是这样:某天,哦,是今天,刘谦风度翩翩,骑着一匹健壮有力、品貌端庄的白马。在回家路途中,遇到一辆精美的辂车及女眷,具有绅士风度的骑士——刘谦,非常有礼貌为她们让开了道路。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掠起了车幔,车幔之后出现一个温柔美丽的姑娘,白马骑士和姑娘四目相对,正离子和负离子之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两人一见钟情。 因为时间的原因,骑士不得不留下姓名后和姑娘依依道别,只留下手下最彪悍的勇士,护卫心爱姑娘。 骑士离开不久,她们遇到了,江湖道上名震关西的悍匪——草上飞鹰周仓。周仓一行五十多骑,杀人无数行踪不定,中平元年投靠了黄巾贼,现在盘踞在汝南葛坡一带。他们看到赵慈兵乱之后,南阳空虚,就想趁机夺取宛城,可是听说西鄂刘谦,英勇善战,是攻取宛城的最大障碍。于是设下毒计,半路设伏欲袭杀刘谦。 没有料到的是,刘谦身边的侍卫全是精悍之士,不好下手,只有远远跟随,恰好看到刘谦和姑娘一见钟情情深意切。 于是贼人又生一计,他们想,只要把刘谦心爱的女子抢到手中,以此要挟,估计刘谦只有束手就擒。 卫士们在文聘指挥下,浴血奋战且战且退,到了夕阳聚的时候,终于力竭不敌,贼人为了反间加害与刘谦,就信口雌黄,败坏刘谦和女孩的名声。 再后来,贼曹掾李严和刘谦接到信报,一路紧急行军,在最危险的时刻赶到,救出了大眼睛妹妹,大眼睛感动的是眼泪哗哗地,两个人又是怎么怎么地…… 在追杀贼人途中,发现了敌人大批伏兵,揭穿了敌人阴险的夺城诡计,因为李严高明卓绝的领导指挥,以及刘谦和侍卫的汹汹战意,使敌军溃散。有一些被裹挟的良家百姓,听说刘谦就是刘家家主之后,纷纷表示愿意追随,在泪水横飞的情况下刘谦勉强接受他们。 最后总结,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全是因为诸位大人的英明领导云云。 听完葛玄的汇报,刘谦真有点羡慕故事中那个自己,一见钟情可是刘谦这厮,一直梦寐以求的玩意。 “主公,此事基本上算是摆平,朝中贵人的消息途径,来源只会是世族,今天我拜见了文家家主。”葛玄放下碗筷之后说道。 “哦,他说些什么?”刘谦知道葛玄不是无的放矢那种人,他这样说,一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最多五天,马日磾一定会面见主公。” &&&&&&&&&&&&&&&&&&&&&&&&&&&&&&&&&&&&&&&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刘谦,不由得寻思刘贝的话语。刘贝给他描述的汉末现状,刘谦很震动。 大汉产粮区,主要集中在几个大平原。而南阳郡帝乡,粮食产量是最高的。建武七年(公元31年)光武帝想到,南阳为帝乡,天下别处都能乱,唯独南阳不能,这是个面子问题。于是派遣干吏杜诗任南阳太守。杜诗来到南阳后,大力兴修水利,造翻车水排,从此南阳水网遍布,旱涝保收。杜诗造福南阳,百姓称他为‘杜母’。 在各地豪强拼命兼并土地,勾结官府打压小民的情况下,南阳郡小民破产还不突出。一户五口之家,拥有水田五十亩,精耕细作不能休耕,春夏秋三季采野菜充粮,温饱之余也能卖粮换一些钱财。水田比旱田,每亩多产二十四五汉斤,旱田五口之家五十亩田者,只有带田投身豪门,躲避税赋租调,不然无法生存。 在古代,因为没有化肥,田地需要休耕轮作。第一年耕作收获,第二年五六月种上菉豆(绿豆)或胡麻(芝麻),七八月间把菉豆胡麻翻入土中,第三年才会地力肥美,旱田亩产可过两石半。 若是不用菉豆增加肥力,也要把嫩草翻在田里,不过田地就要再歇上一年。这样就合乎,孟子的五口田百之说,田百实际上说的是大亩百亩。一百大亩等于二百四十小亩,留下三十亩务桑麻,每年耕作三分之一七十亩,其他休耕,这样亩产也可达两石半。 大地主要好一些,以刘家为例,由于刘家有大量牲畜粪便,每年只用休耕三分之一的田地,亩产可到两石半。刘家四十万亩良田,翻车汲不上水的旱田四万亩,种成桑麻,织成布匹,自给自足之外,丝帛岁入六千金。每年休耕三分之一,十二万亩,其余二十四万亩,五万亩种菽(大豆)和蜀黍(高粱),为养马所用。剩下水田十九万亩种稻,每年产粮近五十万石,除去家人所食、接济朋友、缴纳赋税之外,每年余下二十八万多石。 汉代赋税【1】并不重,去年灵帝每亩加征十钱,只有调赋厉害,因为它没有硬性指标。皇帝修宫殿,要修宫钱,要木头,要石头,要负徭役,没有固定的名目和制度,随意征取。调赋到了灵帝手中,更是发扬光大,地方上得到乱收费旨意,闹得沸沸扬扬鸡飞狗跳,豪门大户不好下手,最后遭殃的只是小民。 活不下去的贫民,一般都卖身世家豪门,小地主也养不起。只有战乱灾荒,人口才会出现大规模流动,通常情况下,不会离家太远,灾荒过去,人们大多还是要回到家乡。由于东汉建立后,国家已升平一个半世纪,北方可以开垦的荒田,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南方到有一些,不过大都数也是名花有主,剩下的,不是开垦难度太大,就是瘴疠横行,不适合居住。 像书中跋涉千里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一路上没吃没穿,饥寒交迫疾病侵袭,到达目的地后,十个幸存一两个,已经十分不错了。试想,数万数十万的百姓,每天前行二三十里,像蝗虫一样横扫过去,那个地方受得了。 良马喂养不易,想要神骏有力就不能只喂草料,还要喂粮食,最好莫过黑菽和蜀黍。一匹良马要养到三岁方可大用,其间需小心喂养调教,要消耗万钱。刘家每年都要卖掉一些马匹,一匹可以卖到十二万钱,神骏者二十万钱难求,每年千匹得钱万金。 汉代男子只要在官府登记,都可以合法拥有武器,如果想购买大批的武器装备,却很困难。汉代放宽了盐酒专卖,可是对铁器依然实行严格管制,各个产铁郡县中央都设有铁官,专管冶铁制铁及打铁的作坊。大批的铁器生产运输,要经过朝廷中央的批准。 宛城产铁,是大汉的武库,凭着刘家和宛城铁官的交情,每年也只能私下运出千把斤好铁,兵器盔甲十具左右。就是有铁又能如何?冶铁制铁的匠人官府记录在籍,祖祖辈辈世代为匠,只有豪族背景的匠人,可以开作坊做生意。 管理如此严格,只要是防备,匈奴鲜卑等异族。这些马背民族,因为从小生活在马上,骑技精湛箭法娴熟,机动性强,时常骚扰边疆。大汉为何立于不败之地?除了那时的汉人颇具血性之外,战器精良、强弓利弩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异族不懂采矿,没有矿山,没有铁匠,每次交战均吃战备器具之苦。 汉代实行散户政策,一种变相的推恩令。父母死后兄弟不分家,征一倍缗钱税(所得税:一万钱需缴纳一百钱),第三代不分家,两倍缗钱税,以此类推直到分家为止。汉代的世家豪族看似家业颇大,可是在汉代散户政策下,大多徒有虚表。 大家族,一般都是枝繁叶茂,经历数代开枝散叶,族人成百上千不在少数。从外面看,家主是一个家族的当家人,实际上经过一代代的分拆,家主自己的土地已经没有多少。以一个家主,每代生两个嫡子计算,五代之后,财产将越来越少,第五代子孙拥有的财产,只有第一代的十五分之一。如果还要保持,家族全盛时的奢华和排场,已经有心无力了。若一代中有多位兄弟,庶出只能分给一小部分,其余的大部有嫡子兄弟瓜分,到了下一代,财产只会更少。其实刘家兼并土地之时,就有一些大户不过五代就败落了,为了维持面子。田产最后被刘家收购。 故此,有时候家主,也代表不了家族的意见,只是传统观念根深蒂固,总要选一个代言人来代表家族,来维护家族的利益。一般情况下,是由嫡出长门来做家主,家主在分得财产上,可以比其他兄弟多分一点。天下豪门大族,能够拿出百万金的比比皆是,可要家主一人拿出十万金,就不容易了。 古代成活率非常低,刘家几代也并非一脉单传,有些已经结婚,由于疾病原因,英年早逝。如果不是刘晔横空出世,代替刘谦,西鄂刘家这一支也就结束了传承。不过,像刘家这种情况,全天下也是寥寥无几,六十年生聚才会积累如今的巨资。 令刘谦最头疼的是,今天收服的几个小弟,TND!原来是黄巾余孽,这不是来害老子嘛! 【1】汉代赋税: 田税:三十税一,当今天子每亩加征十钱;刍槀税:每顷三石刍和两石稾;户赋:每户五月出钱十六钱,十月出刍一石;口赋:七到十四岁的儿童每年交二十三钱;算赋:十五到五十六岁每年交一百二十钱,商人奴婢双倍二百四十钱;更赋:成年丁每年三百钱;献费:成年男女献给皇帝六十三钱供给皇室宫庭的费用。还有车船税、缗钱税、牲畜税、关卡税、矿产税、鱼税、市租(营业税)等。 第二十九章 正是招兵买马时 刘谦怎么也想不到,剽悍的周头真叫周仓,估计就是帮关二哥扛刀的那位,关西人氏。周仓是贩卖井盐出身,大概是身处社会底层倍受剥削缘故,太平道轻轻一忽悠,就到黄巾发展公司报名了。太平道失败后,他和残存的黄巾余部,汇集在汝南山区。 其余几位的身世和他差不多,刀疤脸叫何曼,黄粱叫做黄劭,青黄脸叫做杜远。强抢美人的主意出自杜远。刘谦觉得杜远的名字很熟悉,在累死三万脑细胞之后,刘谦想起他的英勇事迹。演义里,这厮打劫了刘备的两位老婆,挺义气地把其中一个,分给座第二把交椅的廖化,谁知道廖化毫不领情,还把他的脑袋当球踢,哎!好人为啥都是不长命。 当刘谦听黄劭说,汝南黄巾残部,六七万人愿意投奔时,刘谦第一个念头是,阴谋,绝对是阴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见过天上掉下来馅饼?毒计!杀人不见血的毒计,这是汉末版逼上梁山呀。 黄劭见刘谦面色不善,神神秘秘说,这是刘谦师傅,老神仙玉真子的安排。而后,痛哭流涕信誓旦旦。 刘谦还是怀疑他别有用心,暗自揣摩:“难道是,偶到处传播他是偶师傅使他不爽,于是使用这等卑鄙的毒计害偶?他为啥不来见偶?当面拆穿偶的诡计,不就了结了吗? 等到面对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时,刘谦彻底相信了,靠!这些宝贝换成黄金,绝对比刘家的多上三倍,不是疯子的话,绝对不会把这么多钱财送人。有了这笔财富,可以招收十万兵马,装备精良的十万兵马。 黄巾当家刘辟的来信,条理清楚,不像疯子的语气,刘谦暗自放下心来。信上大意是,按照仙人玉真子的吩咐,他们在刘谦身上赌一把,赌刘谦是经天纬地之才,是未来的救世主。 黄劭几个和刘谦谈话时,绝对不能提到玉真子,不然就要品味,那种崇拜到了极点,一副顶礼膜拜的神情,刘谦开始怀疑,玉真子就是张角的化身。 刘谦苦苦思考,玉真子的动机,想得鬓角发疼,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再为此伤神,寻思着以后,小心谨慎防着他们就是了。 接下来的日子,刘谦很忙。 他忙着视察家仆的生活现状。当刘谦提出,进一步提高家仆生活质量后,大伙对刘谦拥戴程度,蹭蹭地向上飙升,忠诚度大概接近最大值。 其实刘谦只是把一天两顿饭变成三顿,每人添加一身冬衣而已。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刘贝告诉刘谦,三顿饭只是比两顿饭多消耗一餐的四分之一,如果一人一顿饭吃一斤,三顿饭每天比两顿饭多消耗0.25斤粮食。(为此风起,坚持了一个月的每天两顿饭生涯,数据绝对有效。) 为了未来的乱世,刘谦需要自己拥有的力量保持在最佳状态,一点粮食而已,收获的却是,想也想不到喜悦。 根据三角板上厘米,和可乐标示的重量为标准,刘谦终于明白了,大汉实行的度量衡【1】。 为了方便自己,使自己不被这些混乱度量衡弄晕,遂决定制定一个新标准来。不然就像一石这个单位一样,各种粮食的重量不一而足,同样是一石粮食,可是却相差太大,如果战时没有搞清楚的话,两只部队同样一万石粮食,一支部队吃大米盈余多多,而吃谷子小麦的部队早就断粮了。 深思熟虑之后,崭新的度量衡出炉,刘谦暗下决心,以后只要是他所掌握的地方,一律采用新度量制度。 重量单位:一斤=500克=10两=100钱 长度单位:一丈=两步=2.8米一尺=28厘米=10寸,一里=180丈=360步=504米 面积单位:一亩=340平方步=666.67平方米=1.40大亩=3.4小亩 刘谦强制颁布的度量衡改革,没有遭到一点阻力,看来经过广为传播的造神运动之后,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 刘谦露出最真诚的笑容,龇牙笑道:“贝叔,咱们的军备也该提上日程了,这次咱有钱了,你老,还有什么借口推脱?” 刘贝脸色微红道:“少爷还在章陵时,我就安排人去凉州买马,两万匹,这可是开汉以来的大手笔呀。” 原来,刘谦与刘贝第一次会谈时,劝说刘贝进行大规模战备。刘贝认为刘谦有点胡闹,购进大批良马,纵然使朝廷知道,顶多罚没归公,而招兵数万,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也不敢不听,于是只执行购马一项。 一次购买两万匹良马,不可能不惊动地方官府,而大批购马,绝对是官府打击对象。除了一路重金开路外,必须上边有人帮你疏通。 何进多金好名,不好说话,刘贝就找到了何苗。何家有钱,这是无容置疑的,可惜何苗不是家主,不能支配何家的钱粮。可是何苗为人好友,爱讲排场,一直和十常侍往来频繁,常常羡慕中官府高园深,其中富丽堂皇。自以为当朝国舅,最近又官拜河南尹,就起了攀比之心。刘家逢年过节往年送礼具百金,与何苗关系一直不错,这次许他一匹马三千钱的好处。在西凉买匹良马价一金,而他就获利十分之三,两万匹马六千金,够买三个三公来做,何苗很满意。 刘谦不知所谓的哼了一声。 刘贝同志孜孜不倦为自己争取:“边郡马价每匹一金,两万匹马两万金;一个来回,一年的衣食住行,归途的马料,一万金;疏通关节需一万多金。 喂养一年要一万四千金;五万士兵吃得多,每年消耗粮食,按大米计算,需要160多万石,折钱近五万金;衣物每年每卒四千二百钱,粮饷每卒每年六千钱,月耗油七升,盐三升,要花掉五万多金;普通武器就是自己打造,刀一把八百钱,弓一把六百钱,箭支一只十钱,盔甲八千多钱;马鞍嚼嘴每副八百钱,又是五万多金。何况这些还不好弄到,闹黄巾那阵子,我们可是掏了七八倍的价格,才买来一千多副。按照少爷的要求,五万兵两万马,一年下来就要花去二十多万金,加上其他开销,一年三十万金都不够。三年要花掉都少?” 刘谦霍然站起,咬牙道:“花!再多也值!不过,路要一步一步走。” &&&&&&&&&&&&&&&&&&&&&&&&&&&&&&&&&&&&&&& 练兵运动开始了,以前在刘谦手下饱受摧残的家兵,都升官发财变成了教官。遗憾的是,刘谦手下没有熟悉骑兵战术的人才,只好委任骑牛出身的魏雄为长官。 天马谷,就是刘家以前养马的山谷,一直以来没有名字,刘谦就给它整个响亮的名字——天马谷。 刘谦不懂马,欣赏的只是,清晨数千匹马儿一起奔腾的场面,很好看,很壮观,使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横刀驰骋万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轰轰地响彻心扉,就像隆隆的战鼓催人向前向前,刘谦随着马流闭上眼睛,幻想着奔驰在蒙古高原、天山谷地、帕米尔高原、亚平宁半岛。 在刘谦极力要求下,刘贝通过暗箱操作,以上报朝廷一千丁的数额,实际上招了八千多名壮丁,加上其家属两万多人。刘家一下子沸腾了,建房、加灶,能自己动手的全都自力更生,好在是农闲时节,大家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在刘家老人的安排下,也搞得井井有条。 在刘谦强烈主持下,进行了一次成功的、完美的、巨大的欢迎大会。为此,他冒着变成猛猛眼的危险两宿不休,精心炮制出一篇,极具煽动性的演讲稿。 当天,新人们感动得真是神经错乱、泪如雨下。据魏延事后向他回报,散场后,地面居然是一层泥泞。刘谦谓然叹道:“毛伟人没有说错,人多果然力量大呀!” 几天后,经过精英葛玄初步洗脑后,从中挑出万余名精壮,四千交给黄翼、杜远、练就弓兵;四千交给牛金、周仓,继续打造独有特色的步兵。刘谦咬着牙拨给魏雄、孙圣、朱棣五千壮丁,没办法,骑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的,如果要求骑射的话,没有三年五载不能形成战力,刘谦只好寄望于研发出来一种连发弩弓,可以改变这个局面。 这些未来的专业士兵们,全都要去天马谷进行秘密训练。而剩下的男丁,则是农时为农闲时练兵,教头是他们就是刘家放在明处的武装力量,十分符合朝廷现行的政策制度。 马日磾本名马墨,字日磾。大概三十岁几岁,和她妹妹一样眼睛挺大。刘谦总是感到,他的眼中冒着寒光。 此刻,阴沉着他的即将下雨的小白脸,盯着刘谦半天一言不发。 “靠!老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偶不看你还不行,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大眼睛的冰脸这么耐看?对偶挤眼干吗?这个时候勾引偶,难道是想试探偶的耐力?嗯?大眼睛妹妹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的,和偶玩起了哑剧,哦,偶明白了,她让老子和他哥哥说话。” “大哥——大人一路鞍马劳顿,实在是辛苦了,雒阳到宛城五百多里,三天赶到堪称神速,谦略备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刘谦努力把脸上笑容堆出最灿烂的状态。 心中诽腹着,TMD!一个三国游戏里都没出现的小人物而已,在老子面前充什么冤大头。 “不必了,那天究竟怎么回事?”马校尉开口了,声音有点像外边呼啸而过的寒风,不过那种莫名的威压也减弱了许多。 刘谦厚着脸皮,把葛玄版爱情故事复述一遍,得到的反应只是一声冷哼。 看来这家伙是凭真本事爬上去的,脑子就是好使骗不了他,不过偶也不怕,大家需要的就是一个遮羞布罢了。 “平时都看何书?” 刘谦是打听清楚了,马日磾拜北军射声校尉以前,差不多把大汉朝的九卿做了个遍,大眼妹说他哥对经学颇有研究,绝对是满腹经纶之士。论起这些古文,刘谦承认自己肚子里没料,只好搬出脑袋受伤之事来敷衍了事。 马校尉听到此处,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大眼妹一众默默跟随离开了刘府,刘谦暗想这次真要上山混前途了。 【1】一汉斤大概等于248克,一两大概等于15.5克,一株大概等于o.65克,一汉尺大概等于23.4厘米,一寸大概等于2.34厘米,一步大概等于140厘米。大汉承秦制,一百步为一小亩,一小亩大概等于196平方米,而后世一亩大约等于666.7平方米,后世一亩大概等于3.4小亩。一石小麦等于27斤左右,一石大米等于37斤左右,一石谷子等于28斤左右,一石大麦等于26斤左右。 ##在这里回复一个书友的问题,他说一立方米纯水在4℃时质量是一千克,俺一看就—— 不过还是加精了,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仔细的看了俺的书,并提出了意见。原来俺想这次就改为,一立方分米纯水在4℃左右时质量是一千克,为此俺又温习了以前的书本,可是书上说,这个方法也不准确,要在45℃的海平面上,用一千克质量测出的重力才对,也就是千克力。眼下猪脚恐怕做不到,遗憾。 第三十章 大汉预备役公务员 刘谦正准备回家发动群众,亡命天涯,想不到马校尉头也不回说道:“银印青绶之时挚雁纳采。”之后扬长而去。 这个刘谦也懂,意思就是,等到做到郡守以上大官再来娶我妹妹。 绶是贵族、官员佩带玉饰时,系玉的彩色丝带,官员用绶系官印,佩带在身上。后来为了表现位秩高低和权力大小,官员们可以不带官印,但必须佩带印绶,使人一目了然。银印青绶一般指食禄两千石的官员。 汉代的男同胞们,要想讨老婆都要经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纳采是第一步骤,用现在的理解方式就是提亲。 古代大雁的日子看来也不好过,很多挚礼的主角就是它,纳采时大雁就是唯一的礼品。大汉可是有着五千万的人口,一年该有多少大雁遭殃。 大雁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呜呜呜呜,穿越的主角怎么没一个动物保护者,还让不让雁活了!”刘谦安慰它:“别哭了宝贝,你让俺很受伤,一会我把黄飞鸿叫来,给你个利索,这样你也解脱了,晚上偶也有肉吃。”大雁一头从天上掉下来,刘谦捡起来美滋滋的朝厨房走去。 刘谦感觉自己和大眼妹根本不来电,人家也说了眼下只是权宜之计,走了就走了吧,自己就继续投身艰苦的开创大业中,埋头苦干。 受尽白眼的刘谦刚刚躺在摇椅上,还没来得及享受丫鬟的按摩,亲随刘义一路大呼小叫的穿过中庭,“少爷!大喜!大喜呀!” 郡首府来人报喜,刘谦已经成为了大汉中平三年的孝廉,只等来年上雒,进行已经可有可无的公府考试【1】。 按规矩,刘谦应该向南跋涉千里,到荆州治所汉寿,去荆州刺史王敏那里拜谢,进一步加深双方的关系。于是刘谦向报喜的差大哥询问王敏近况,得到的答案是,王大人因平贼有功得到了升迁,到雒阳去做闲散的九卿大鸿胪,现在的荆州刺史已经变成了王睿大人。刘谦心中暗暗庆幸,免去了来回两千里,决定明年上雒时再行拜访王敏。 送走官差,刘谦对葛玄大汉的郡县分布感了兴趣,问道:“孝先,你找来一份大汉行政地图来,让我参详参详。” 等了半天没听见有人回话,刘谦四下张望,终于发现,葛玄正在和晒太阳的猛猛沟通无限,心中即使气恼又是安慰,气恼的是葛玄形骸放浪,不像别人那样尊重于他,安慰的是,葛玄不像别人那样无趣,让他有种朋友的感觉。 院中猛猛看到刘谦走过了,伸出肥舌远远地亲吻他。 “靠!这小子如今是越来越懒,养了一身肥肉不说,现在居然懒到放飞吻的份上,看来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嘿嘿!不会吧?看来偶不该过早暴露企图,让这家伙又逃跑了。不过,嘿嘿,为了你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今天这个恶人偶做定了。” 两个小时之后,“我打!我打!我打打打!以后——还——跑——不跑——了,嗯!” 半小时之后。 “看在你——今天——表现——还——不是太糟——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如果还有——下次,哼哼,我告诉——你,没有——下次了。打完——收工!” 院子里立刻响起,一阵暴雨般的掌声和喝彩声,经久不息。刘谦举手致意,恰似苏乞儿获得武状元般的春风得意。 “怎么样?人生在于运动,现在我浑身上下格外舒坦,最值得称道的是猛猛一身肥肉,打在上面,啊——!那个手感,啧,好得没法形容,要不要试试?”刘谦顺手把擦汗的稠巾丢在案几上,蛊惑周围春风满面的观众。 大伙齐齐向后退出一步,把跃跃欲试的小魏延空了出来,猛猛偷偷瞄了刘谦一眼,刘谦假装没有看见。它立刻摇头晃脑,露出森森白牙向魏延示威,当它比划着,双掌撕裂血盆大口吞咽时,魏延也只有避之锐气了。 最近大家很忙,只有葛玄和猛猛闲的发慌,葛玄闲来无事就调教猛猛,在刘谦教猛猛进攻和躲避的基础上,充分发掘猛猛自身的兽性力量,这一下子可不得了,猛猛的功力像火箭上天一般突飞猛进。 就在昨天,它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贝叔重金收购,为了讨皇帝高兴的两只华南虎给GOODOVER了。看到现场表演的刘二狗说,只用三招,全过程只有四秒钟,哈哈,时间当然是根据刘二狗的描述,刘谦掐秒而得来的。 原来,猛猛是想找虎大大联络感情,谁知道虎大哥根本不鸟它,猛猛恼羞成怒怒发冲冠,于是虎大哥哥俩糊里糊涂被拍死了。就这样,猛猛一战成名,如今猛猛在刘府的知名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刘谦这个家主。 这两天猛猛一个劲的得瑟,就像小沈阳那样的跳来跳去,差一点就要在半夜敲刘谦窗户,想让刘谦夸奖它。 “想让偶夸它,没门!凡事风头超越猪脚的,一概没有好下场,事实再次证明这个铁一般的真理,哈哈哈哈!现在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实不相瞒,小弟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刘谦,哈哈!偶风华正茂、风华绝代、风度翩翩、风光四射——哎哎,怎么大家全都吐了,我跟你们说过,叫你们不要四处乱吐,要是让小朋友看到学会怎么办?就算小朋友没看到,污染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幼稚的表现,来表达自己的成熟,这样污染环境的同时也是一种不文明不成熟的表现。 怎么大家都晕过去了。来人呀!救命呀!喂喂!121!129!110…… “靠!你现在让我去那里找大汉地图,那里有什么大汉行政地图,说这样话的全是没文化的一种表现,嗯,看你的态度良好,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大汉只有一种地图,叫《大汉皇舆图》。一般的地方政府是没有的,我为什么知道?这么白痴的问题也会出于你的金口,别忘了我的高祖葛庐曾为骠骑大将军,只是此图远在江东,眼下主公是看不到了。” “好!孝先骂得好,哈哈,我决定了,我要自己制作地图,同时还要建立谍报系统。我要教他们最新的地图制作方法,对了,还有沙盘,军用沙盘,哈哈!” “主公何为沙盘?”葛玄谦虚问道。 刘谦兴致正高,没空报复刚才他对我的揶揄,兴奋地说道:“是一种根据现实中的山川河流,而缩小的立体地图,是用蜂蜜、耨米等粘度非常高的胶质调和面粉、木宵、蜂蜡制作的,一般情况下,在局部战役时制作,什么都是一目了然。说句大话,如此用兵了然于胸、如臂使指。” 葛玄惊秫道:“主公真是学究天人,机智百出,孝先拜服。不过,我听说伏波将军当年就用米粉,做出了类似的东西。” 刘谦瞪着眼睛,呃! 当下刘谦匆匆招来刘贝,把他的想法细细说了一遍,贝叔根本就不假思索,马上点头答应,于是大家仔细的推敲每个细节,刘谦也把从小说中汲取的养分全都贡献出来,经过三个时辰的协商,最后决定启动资金为二十万金。 重中之重为谍报,初期重心是南阳郡及司隶地区,以后随着谍报人员的增加,再向全国逐渐扩散,扩散过程准备是三年。 最后确定各人的分工,贝叔去宛城搜罗各地流民,贝叔毕竟是闯荡江湖几十载的老人,比起刘谦来说社会阅历丰富,识人之明不是高出一分两分;葛玄负责关于洗脑的各种手段及材料,这家伙确实有神棍的潜质,忽悠起人来使人难分真假,而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世家弟子独有的气质容易使人接受他,比起后世大忽悠赵大大而言,更使人防不胜防;而刘谦近期的中心任务,是潜心回忆整理关于制作地图的各项科学方法。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冬日暖阳斜斜踩在书桌上,刘谦正拿着软笔,一下一下地敲打自己的脑袋,期待敲击出来,已经隐约不见的制图知识,家丁传报,涅阳张机来了一封书信。刘谦马上一跃而起,展开来看。 葛玄到了章陵没几天,仲景先生就向刘谦辞行,刘谦心中虽有几分不舍,可是又找不到太好的借口,能用的已经用遍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转身离别之前,他答应了刘谦的请求,一生要为大汉的医药事业而奋斗。不是回来之后一直太忙,刘谦早就想去涅阳看他。 信上的内容使人难以相信,他三日后携友来访,据信中描述,访客九成九的可能是黄忠黄汉升。 信中内容如下。 少家主台鉴: 云天在望,心切依驰。不睹芝仪,荏苒数月。 --奇@ 书 #网¥ q i & &s h u & # 9 9 &. c o m-- 闻家主近日已举得孝廉,此乃社稷之福也,家主正可一展大才,施展胸中报复。 因妙方治愈汉升兄令子顽疾,汉升兄仰慕三秋兮,三日后日巳时携汉升特来拜访,恳挚切切。机应允家主之事,家严一时未通,仍需时日。 顺祝家主时绥,即问阁下近安。 仲景谨启。 刘谦心中再也不能平静,慌忙找葛玄询问士人相见之礼,以前隐约听他说过,可惜已忘记七七八八,只记得初次相见的挚礼(见面的礼物),诸侯用玉器、金帛;公用兽皮;卿用羔皮;大夫用雁;士用野鸡;平民用野鸭;工商者用鸡;地位再低者用鹌鹑。 “这贺书其时是封荐书,估计这个汉升的拜见信也快到了。按照礼仪,素未平生的两人如果想要相见,要找一位双方都认识的中人,而中人地位越高大家就越有面子。一般情况下,中人是不会一同拜访的,如今仲景先生要和来客一起来,看来两人交情不凡……” 葛玄后面的话刘谦已经没心听下去,他确定来客一定非黄忠莫属,同时也明白了像黄忠这样的猛将,在刘表手下一直籍籍无名的原因。准确说来,黄忠根本不是刘表手下,刘谦的推测是:建安前,黄忠为儿子的病情所扰,一直没有出仕之心,建安初仲景先生外放长沙太守,也许是为了儿子的病情,也许,不,最大的可能是为了报朋友张机的恩情,而跟随仲景先生到了长沙。建安十年前后仲景先生辞官,归隐岭南著书立说,而黄忠却因为某种原因留在了长沙,一直到刘备横扫荆南之时,大战关羽才崭露头角,被天下人所知。 【1】汉顺帝阳嘉元年(132年),因为尚书令大文豪左雄上奏,顺帝规定举孝廉者,必须年满四十岁;同时又制定了“诸生试家法﹑文吏课笺奏”,这一重要制度,即中央对儒生出身的孝廉,要考试经术,文吏出身的则考试笺奏。先考于公府,后面试于端门的复试制度。是说先笔试,然后看成绩,要天子出题进行面试。和后世不同的是,进行考试的目的不是要淘汰谁,而是根据成绩来决定,未来做官时职位的大小。从此以后,岁举这一途径就出现了正规的考试之法,孝廉科因而也由一种地方长官的推荐制度,开始向中央考试制度过渡。 东汉中期之后,考核松弛,察举不实,有不少滥竽充数者,竟闹出“察孝廉父别居”的大笑话,这和吏治腐败互为因果,造成恶性循环。 第三十一章 偶可以比肩黄帝 葛玄唧唧歪歪了半天,才发现刘谦心不在焉,气得差点吐血,当即怒发冲冠火冒三丈,然后对刘谦凶言恶语穷追猛打。刘谦心中得意洋洋,看到没有,平日里颇有仙风道骨,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葛玄发火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偶与众不同,就是汉末的唯一救主,偶太有才了,什么?这样说有点牵强,你是谁?报上名来,半夜就去拍你家窗户,哈哈哈哈! “孝先莫要气恼,我刚刚在思考一个,非常严重的人生问题。几个大男人整天腻在一起,为了增进友谊,增强感情,动不动的就玩同床共眠,会不会有断袖之嫌?” “我靠!不知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吗,这个问题,还真难说,不然今天我们开始试试?” “救命呀!非礼呀!” 葛玄又是一番唧唧歪歪之后,刘谦才听得大概明白。心中诽腹道:“靠!古人真是麻烦。整这么多礼仪,偶说古人动不动都要学习礼这个玩意,原来是社交敲门砖呀,不懂礼仪在古代是寸步难行。看来没有三五个月,恐怕真是不能弄明白。男儿当自强,学习没商量。” “主公,估计仲景先生家中非常有钱,要么是很尊重你,你没注意书信是用白素所书?” 刘谦拿起一看,果真是绢制品中的精品——素,不由疑道:“为何不用纸,我还没那么大面子吧?” 葛玄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你用的纸张,其价格甚至比同样面积的素还贵。” “什么?” 晴天霹雳,这次刘谦真的雷倒了,他感到全身上下像焦炭一样漆黑,头发自然向天空拉直,嘴巴和鼻孔幽幽地冒着青烟。 “靠!TNND!偶原来也知道汉代的纸比较贵,书上还说纸质粗糙低劣,说猪脚拿纸用于方便问题时,是如何被人实行一级警告。而偶从发现有纸可用就用来擦屁股,心中早就做好了对付邪恶魔族的准备,可是偶抡了空拳,一直以来,没有人在偶面前唧唧歪歪提出任何异议。还有,偶用的纸张光洁白皙,基本上和后世的普通纸张没有多大不同,【1】偶就想当然地认为,小说全都是主观臆断、人云亦云罢了。哪里想到,偶是在烧钱,再烧同等于十元人民币面积的钱,作孽呀!看看天空,还好,万里无云没有九天神雷。 “立刻把贝叔叫来,贝叔不在?就把家中主事的叫来,简直气死我了,一群助纣为虐的败类,不,不对!像我这样英明神武的人物,怎么会是穷凶极恶地商纣之徒。纵主行凶?也不恰当,哈哈!找到了!糖衣炮弹,对!用糖衣炮弹来腐蚀我钢铁般的意志,我就是世上最坚硬的合金,也架不住王水的日夜侵袭呀!”刘谦像一只十天没有进食的饿狼,嗷嗷地咆哮。猛猛看到情况不妙,立刻向日本鬼子学习,打枪的不要,悄悄地遁走了。 随着刘贝的堂兄,如今刘府二管家刘财的一番解释,刘谦再次接受了,汉代纸张方面的科普。原来,纸张在西汉初期就出现了,可惜的是,初期的技术离大面积推广,还行之较远。这种情况到一代大神——蔡伦横空出世,纸的质量才稳定在五出一的境界,造纸术方能得到进一步普及。所谓五出一就是,一次造纸只有五分之一会是上品。 不巧的是,刘家就有一个小小的造纸作坊,每年的产量不高,上品纸张满足家用之外,就当作贺礼敬奉朝中大佬了。这样可以减少进贡方面的支出,而大佬们都是饱读诗书之士,对这种堪比绢帛的纸张很有好感,接纳之余还不怕政敌抓自己的尾巴,真可谓笑纳了。 可能是刘贝嫌它不赚钱,也没有向刘谦汇报。而大家的想法是,只要家主喜欢,他爱怎么干就随他去吧,有钱人没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才是真的有病。很好很强大的理论,看来奢侈腐败不是罪,不懂享受的富人只好戴帽子,帽子的名字叫做傻帽。刘谦庆幸自己拿上品纸张当做手纸,不然—— 刘谦根据记述奋笔疾书,写罢交予刘金道:“上面写着我学自仙境之国的造纸术,介绍了杀青、水浸、石灰沤渍、堆料发酵、蒸煮、摊晒、日光漂白、打浆、抄纸等工序。具体的操作我也不懂,你让工匠细细的参详,综合他们的经验,争取造出更多优良的上品。以后给我送的上品纸张减少一半,另一半挑选比较柔软一点的下品、次品就行了。” “看不出来主公真是博学多才,居然涉猎到造纸方面,孝先真是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 “打住,打住,千万不要班门弄斧,关——呃,真是我欲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呀!你知道天与地之间的距离吗?你知道什么是世上最远的距离吗?唉!凭你的智慧,我很难跟你解释。” “我差主公的距离就是天与地的距离,主公心中的沟壑,其实我这种凡人可以理解的,主公的境界,未来是否有人可以达到我不知道,可是纵观数千年华夏史,恐怕只有一个人可以媲美。”葛玄说到这里打住,一脸崇拜敬仰盯着屋顶一只正在织网的蜘蛛。 “不会吧?居然还有可以和我相媲美之人?是谁?我倒想见识一下。” “华夏始祖——黄帝。”葛玄十分尊崇地道出了谜底。 “我倒!” 只要还没疯掉,没有严重的患上妄想症,都不会自大到和老祖先并列的程度,历史上的疯子只有秦始皇一个,当然,其后无聊称作皇帝的都是秦始皇跟屁虫,可是也没有谁敢公开叫嚣,自己可以和老祖宗相较。 “严重!言重!地球很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吧。葛大大,靠,玩笑开大了!对了,你今天一定吃了疯牛肉。” “主公此言大谬,黄帝推算历法,而玄发现主公也有一套历法,大家只是看不懂而已,我也是经过数月演算才明白。区别在于黄帝是以月亮变化为历,你是以太阳变化为历;黄帝教导百姓播种五谷,而主公却知道的比他还多,迷谷中的玉米就是最好的证明;黄帝兴文字,主公书写的字和隶书,比较起来更加简练;黄帝创医学,而主公的方药得到名医张机的推崇;黄帝在军事上初创阵法,而主公自有一套练兵方法;黄帝造舟车、弓矢、房屋等,主公造水车、造桌椅;皇帝隶首作数,定度量衡之制,而主公却教会我们用阿拉伯数字,前几天刚刚制定新的度量法度;黄帝制音律,我发现主公教导大家的歌曲,已经超越了五音十二律。 黄帝还发明了十二生肖、甲子纪年、图画、著书、乐器、祭祀、婚丧、棺椁、坟墓、祭鼎、祭坛、祠庙、占卜等,可是谁知道主公小宇宙那个时候爆发,发明创造不会超于黄帝呢?” “真是不好意思,我仅有的缺点全让你发现了,这样你会使我骄傲地。不过,我不喜欢,说句心里话,经过你一番润色后,我怎么觉得已经不在是我了,变化成为神仙之流了?” “神仙嘛,你还差上零点零一寸,如果你能以玉为食的话,就真正达到黄帝的境界了,有天你也会飞升而去羽化成仙。《山海经。西山经》云:……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黄帝没有这种本事,就不可能战胜,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的蚩尤八十一兄弟。不知主公见过这种铜头铁额的怪人没有?” 刘谦本能的摇摇头,“开玩笑,我要是见过还会有命吗?” 蓦然,刘谦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葛玄为什么要问这些呢?慢着,明明黄帝战蚩尤的故事是上古神话,他还要问我,难道他怀疑什么?还有蚩尤的铜头铁额,不会吧,这个结论也太雷人了,蚩尤兄弟是穿越时空的机器人,而黄帝是委派来消灭蚩尤的时空战士?黄帝不食人间烟火只吃玉石,难道吃的是某种能量块?最后乘龙而去,会不会是当时的人们搞错了,其实是一种飞行器,对,最大的可能是,当时的人们根本不懂而胡乱附会。我靠!自己恐怕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时空管理局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刘谦冷汗哗哗地顺着汗毛眼向外淌,一屁股倒在椅子上面,两眼发直不知所措,“我的三国梦想就这样完了,梦想破灭我的心也碎了,看来只有老老实实回家了。” 不知道多长时间后,庭中想起刘谦阵彻云霄的狂笑,“怕个鸟,老子最大的理想和抱负就是做一名中医大夫,历史早已盖棺论定,何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汉末没有电视、电脑、手机……二十一世纪多好,有爸爸妈妈一干亲人陪着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对,自己在这里该怎么做还这么做,愈是闹的大,自己愈是接近家的距离,那就让我加倍的改变历史进程吧!” 【1】1986年,甘肃天水放马滩再次发现了西汉时期的古纸,与以往考古发现不同的是,这次出土的古纸质量较好,纸面平整光滑,质地薄而软,上面还有用细墨线绘制的山川、河流、道路等图形。经专家考证,这张古纸的“生日”是西汉早期,比东汉蔡伦造纸的历史早了300多年。 第三十二章 初见黄忠 中午的时间,预料中黄忠的拜见信,终于姗姗而来。拜帖装作松木盒子里,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用红丝线扎好的竹简,从中可以看出,黄忠的家境不是很富裕。全信如下。 少家主台鉴: 孟冬渐寒,望君安健。思慕久已,切见君颜。 黄忠久仰大才,幸得仲景先生引见,忠冒昧投刺,欲三日后巳时拜于贵府,如得佳允,不胜荣哉。宛城黄忠再拜。 即问近安、敬祝春祺。 黄忠谨启 “哈哈!有戏可唱,看来黄忠是自投罗网,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为此还不值得高兴吗?刘谦心情很好,吃饭当然就会更香,为此葛玄可就惨了,他最爱吃的白河鲤鱼,基本上全都进了刘谦肚皮,不过葛玄满脸混不在意,使刘谦很没有成就感。吃罢饭,刘谦让亲随刘义带上答应相见的信件,送到宛城黄忠家中。 三天后,刘谦叫回了魏雄,一早就开始为黄忠到来做准备,刘府上下忙得鸡飞狗跳不亦乐乎。魏雄不乐意的问:“主公,不就是一个良家子吗?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刘谦假意道:“听说黄忠是不世战将,既是英雄人物当得此理,要是那天你给我争气露脸,我一定会用比这还高的规格,亲自出迎三里,你看如何?” “主公不是诳俺?”魏雄犹自不信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儿因信而立,难道我曾哄骗与你?我是没给你张罗娶媳妇?还是没有给你发足双薪?” “那倒不是,只是感到俺当不起那种待遇。不过要是有天,俺真的蒙主公如此错爱,清荷那丫头一定会嫁给俺的。”说着露出刘谦熟悉的YY神情,幻想着找清荷相会去了。 来到汉末之后,刘谦无数次幻想腐败的地主生活,可是等到事情真正降临后,才发现自己的人品是何等高尚。 自从前任家主故去,刘谦又去章陵守孝,刘府服侍主人的奴婢,全都分配下去参加各项生产劳动。近来因为刘谦要归来,就选出几位貌美的奴婢,可是刘谦不习惯被人服侍的生活,就借故介绍给几位还没有娶亲的家将。面对刘贝的质疑,刘谦大叫“匈奴未灭,何以成家”,刘贝满脸惊异解释道,奴婢侍寝和成家根本是两码事。 词穷之下,刘谦只好解释为自己定力不深,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如果纵情于女色之中有碍大志和健康,贝叔对此深以为然,点头答应下来。毕竟刘谦身上肩负着刘家的光辉前途,刘贝也希望,刘谦嫡长子出于名门望族之后。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社会理念上,刘谦内心深处是,希望遇到他喜欢的人,来告别单身,毕竟身受一夫一妻制影响这么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晚上躺在床上,刘谦心中竟有几丝后悔。 巳时的沙漏刚刚响罢,中门传来报门声:“宛城张仲景及黄汉升拜访家主!” 刘谦和葛玄快步向大门走去,到了中门,仲景先生旁边是位身体长硕的汉子,额头脸庞棱角分明,颌下留有七八寸飘逸的长须,年纪在三十七八岁上下。与刘谦想象中的黄忠不同,除了身材高大魁梧以外,黄忠给人的印象是一名儒者,宛如秋水的眼睛没有预想中的精光。 二人身后恭立着一位少年,大约十五六岁模样,长相颇似黄忠,只是身材有点单薄,手中捧着一只白色野鸡,(古礼以白色野鸡为上品)居然是活的。 看刘谦来到了门边,黄忠对摈者葛玄道:“忠一直想来拜见,但无缘自达。今天上苍终于以您的命令让我前来。”根据古礼,来访者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敬,不能直接和主人说话。 葛玄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主人乐之。” 双方的地位相当,而对方亲自上门求见,是屈尊的表现,如果直接让客人进来见面,是自大的表现,所以主人要“请返”,请客人返回,以便自己能登门拜见。 刘谦接着葛玄的话语说道:“谦请向您转达希望相见之意,不料您今天屈尊先来,实在是不敢当,请君先回尊府,谦随即前往贵府拜见。” 黄忠接着说:“您的美意忠人实在不敢但当,还是请君准许就此赐见。” 这时主人要谦虚地“再请返”。刘谦接着说:“谦绝非虚情假意之徒,务请君先回尊府,谦随即前往贵府拜见。” 黄忠接着说道:“忠也绝非虚情假意,故再次请之。” 如此三请三辞之礼已成。刘谦接着道:“君情之切,敢不从命。” 黄忠从童子手中接过白野鸡,双手奉到我的面前道:“忠不带着礼物而来,就不敢见所尊敬的人,略备薄礼望笑纳。” 刘谦说:“既然谦一再推辞而不能得到您的允许,理应随即出门相迎。但听说您执挚而来,实在是不敢当,谨辞谢您的礼物。” 三请三辞之后,刘谦接受挚礼。 到这里,刘谦就该走出大门迎接宾客了,到了门外再次向黄忠施礼拜见,黄忠回拜,然后又是三请三辞之后,刘谦从门的右侧进入,黄忠捧着野鸡从左侧进入。而后在院中行受挚之礼,又是拜来拜去,行完了礼,黄忠和童子走出大门等待消息。 刘谦让摈者葛玄到门外,转达他希望和黄忠到庭中说话的意思,黄忠再回到院中相见,而后又是三请三辞,最后在主人的引导下到达客厅,然后根据主客之分落座,这样整个初次见面礼就算基本完成,剩下地就是正式会见和宴饮之礼。 整个相见过程繁琐麻烦,现在看来没有一点意思,可是在汉代你不懂这些,就得不到世人的认可,会被人看做没有开化的野人。就像今天刘谦若是不这样对待黄忠,黄忠就会对刘谦有意见,认为刘谦看不起他。 一个绝世美女到了某个原始野人部落,会被当做最丑的人,现代的美人跑到唐代会被大家嗤之以鼻,为啥?大唐以肥为美。时代不同审美观点不同,环境不同,文化底蕴自然不会相同。不要讥笑,谁有本事就跑到伊斯兰教的圣地麦加,在朝拜节日大会上去吃猪肉,那真是真正的勇士,不过,得到的结果恐怕是尸骨无存。 “汉升大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主公今日为了欢迎你来到刘府,天一亮就整的鸡飞狗跳,大家忙作一团。主公说你是当世猛将,俺咋看不出来。” 大家一直在友好的、热烈的、和谐的气氛中,酒过三巡菜品五味,谁曾想到,一向敦实的魏雄忽然间会挑起了战端。刘谦不否认,调魏雄回来的目的是和黄忠切磋功夫,可是那也应该在友好的、热烈的、和谐的、可以控制的氛围中,谁能想到现在闹出计划外事件。 刘谦当即站起来喝止魏雄:“雄霸不得无礼,师傅曾对我讲过,南阳黄汉升乃当世之英雄,谦仰慕久已,本当备好挚礼,早早一睹尊颜,可惜谦离家三年,事务繁多一直脱身不得。 此事说来也怨仲景先生,只说自己好友之子病重,偏偏不提汉升的大名,如是我早知仲景先生口中的好友是汉升,还不早早请来,以师礼侍之。 汉升大哥,你万万不该,把医好令郎的功劳归在刘谦之身,医者讲究辨证施治,没有仲景先生深厚医学基础及精湛技艺,恐怕也没有如此好的效果,如果换做刘谦胡乱施治,病情只怕还会加重,那罪过可就大了。” “黄忠区区一小民,怎敢当得英雄二字,微薄技艺怎配做家主的老师,仲景兄当日对忠说道:‘家主年纪虽小,却是一位谦谦君子。’忠犹自不信,今日听君一席话后真心信服。家主以后但有驱使,忠愿为前驱。”黄忠慌忙起身说道。 “先锋只会是俺,要想从俺手中抢走首功,先要胜出某家手中的霸刀。”看来魏雄是故意挑衅黄忠,一直以来,由于他武功在诸位小弟里稳居第一,刘谦对他很为看重。现在,他就像小孩子争糖果一样,看刘谦如此看重黄忠,就起了一试高下之心。 “哈哈哈哈!”刘谦仰天长笑,趁机消散空气里弥漫的硝烟。 “雄霸你以为自己武艺不错,就小看天下英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刘谦对着黄忠说道:“我师傅乃是一代仙人岂会说错,汉升不妨替我教训一下这个无知狂徒,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无需留手,这家伙皮厚。 大家可能不知道,雄霸康复后,身体壮硕的就像猛猛,我就问他,三个多月怎么会从瘦骨嶙峋之状,变成像猛猛一样的壮汉。大家猜他怎么说?他说:‘主公有所不知,我从小就是身宽体胖,父母起名黑熊的熊,后来长大后嫌不好听就改成英雄的雄了。” 顿时哄堂大笑,魏雄的脸红得像猴子的某个部位,不过刚才仅有的不快真正烟消云散。 黄忠微笑道:“家主差遣,敢不从命。” 由于两位全是马上将,大伙都来到庄内训练家兵的校场,不多时只见两位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只是切磋武艺不是生死相搏,双方都没有顶盔贯甲。真实的情况是,黄忠根本没有准备甲胄,魏雄自然也不好意思穿戴。他是非常想显摆自己的一身披挂。 回到刘府,刘谦和一众武将来到自家的铁匠作坊,按照每人的爱好,各自打造趁手的兵器,经过数位铁匠一个多月,不分昼夜的辛勤劳作,昨天终于全部打造成功。护身甲胄也在金钱攻势下,从武库私下运回来,一水地校尉以上级装备。 两位各自带马盘旋,中间相隔百步。 此时,两人都是沉静似水,没有一点声张,初冬的寒风微微拂过两人的须发,四围一片静寂。忽然之间,随着一声暴喝两人催马向前,“塔塔塔塔”地蹄声顿时震碎了校场里地静寂,也许是迎面吹来的风速过高,二人都是微微地眯着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对方,仿佛天地间除了对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第三十三章 五虎上将是偶师兄 霸气! 无尽的霸气! 铺天盖地的霸气! 这个时候你不得不注意魏雄,因为他就是使人压抑霸气的源头。 他微微弓起上身,两手牢握长刀,大声喝叫不止,那说不清楚的浑然霸气,仿佛无形的五倍重力力场,使人压抑得血流沸腾心跳加速,功力低下意志薄弱者,呼吸都有的困难。 刘谦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霸气,体内鲜血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了,在沸腾在燃烧。刘谦渴望去战,如果畏惧退缩,魏雄就会成为,一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只有用不惜战死的勇气,才能抵制住他的威压。虽然刘谦和魏雄交手不下百次,现在他才明白,魏雄对他真的是手下留情,也真正相信当日在章陵初次交手时,魏雄对他说的话。不愧是魏延的老师!不愧对刘谦赐予他的字号——雄霸。 旁观者已经受到如此大的威压,首当其冲者——黄忠所受的压力自然可想而知。 黄忠人马一体在前进,他依旧微微地眯着眼睛,长刀背着身后,刀锋斜斜地和马臀平行,丝毫没有受到,魏雄霸气的影响,有种行云流水般地飘逸。他像是自由原野上的风,忽南忽北漂浮不定,那怕是你明明看到,他依然在笔直前进,却恍然间琢磨不出他攻击的目标,看着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无害。 他就是风,是原野上四处流动的风。 刘谦不禁骇然!因为他心中想到一个可能。 一个传说中的可能。 那就是,黄忠已经窥破了武技中的最高峰——天道。 只有用天道,才能为他的这种表现加以注解,“大道无形!”刘谦的心中蓦然闪出这四个字。刘谦回想他所知道的历史,更加坚信他的猜测没错。 三国志记载,黄忠卒于建安二十五年,是病卒于成都家中,而不像演义中那样,讨东吴时死在马忠的箭下。就在他病逝的前一年——建安二十四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刘备自称汉中王,刘备迁升黄忠为后将军,赐关内侯,待遇居然和关羽、张飞、马超齐列。 诸葛亮向刘备进言道:“忠之名望,素非关、马之伦也,而今便令同列。马、张在近,亲见其功,尚可喻指;关遥闻之,恐必不悦,得无不可乎!”诸葛亮话中所说的“亲见其功”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功?竟然可以使张飞、马超两员举世名将没有话说,而刘备大大冒着关羽不高兴,内部不团结的危险说:“吾自当解之。”来答复诸葛亮。 三国志上是这么说:建安二十四年,于汉中定军山击夏侯渊。渊众甚精,忠推锋必进,劝率士卒,金鼓振天,欢声动谷,一战斩渊,渊军大败。”看到没有!在垂垂暮年,白胡子一大把的时候,一招把正处于壮年,人生黄金时段的夏侯渊斩落马下,这种功力不是张飞、关羽、马超这些一流名将可以办到的。 演义上张飞也只是“奋力杀散夏侯渊”。像黄忠一样,秒杀夏侯渊这等武力值九十几的猛将,只有吕布关羽二人而已,而像黄忠这样,以年过花甲年纪秒杀的只此一例。当然,演义为了夸大关羽,说黄忠和夏侯渊初次交手,二十回合夏侯渊败走。可是比起张飞的奋力杀散来言,是不是高上一筹。 至于长沙和关羽一战,流传于世的歇后语,可以说明问题,“黄忠战关公——手下留情”。 看黄忠一派儒士风范,再看他和魏雄比试中的举止,性情比较沉稳。刘谦肯定,黄忠绝对不是张飞那种莽汉,并且拥有一定智慧。 当年他对关羽手下留情的原因,不排除恨天下久无对手,而惺惺相惜的欣赏,而最主要是,眼光长远的黄忠有顾忌,他怕关羽死后遭到刘备疯狂的报复,他不能为了一时痛快,而把整个长沙城的百姓置于死地。 至于关羽秒杀颜良,刘谦相信网友的分析,颜良过于相信刘备的话,认为只要报出刘备名号,关羽还不乖乖来投。迷魂汤喝多了,只想上前打个招呼,联络一下感情,让他们兄弟聚首相会。那曾想到,一代高手就这样窝囊死了。 正史记载:颜良傲慢而且十分懂得享受,出城巡查军务也要坐车而行,他在坐车巡查的路上,遭到关羽的暗杀。华雄大大在正史里死于孙坚之手,颜良的兄弟文丑,则亡于曹操辎重就道诱敌之计,被乱兵所杀。故此,天下真正可以做黄忠对手的,放眼三国恐怕只有吕布一人。 渐渐的近了,大家双眼统一地瞪得溜圆,等待着即将上演的高手对决,巅峰之战。 又近了,眨眼间两人就要激烈碰撞。 刘谦和大家的心情有些不一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既和大家一样,盼望着精彩的单挑画面,又担心他们失手伤人,不管是谁受伤都是刘谦不能接受的,矛盾的心情在患得患失。 蓦然,空中闪现无数的刀影,太快了,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战斗真相。刘谦只看到两人几乎同时举刀,好像采用相同的动作,向对方的侧面攻去。可以肯定的是《刀术》中的起手式,然后就是一片雪亮的刀光汇织在一起,就像是电影不断闪现的光束,变幻不停使你看不分明,又像鸟儿扇动的翅膀,你知道它在飞翔,却分不清楚,它翅膀扇动了多少次。 空气中流动着金属不断相击的金戈声,在静寂的校场里不停地震荡盘旋,使人实在想象不到,两个人的战斗,会使你联想到金戈铁马的战场。刘谦只有根据撞击声判断,两马相交到结束,双方兵刃撞击十九次,悍将!高手!刘谦心中只剩下一片感叹。 两马相错之后,两人经不住彼此的冲击之力,身形在马上闪晃几下。“靠!马镫!”刘谦再次为自己的,后知后觉发出悲鸣,在章陵的时候,就想到制造马镫,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在忙着别的事情,曾经的设想被深藏在记忆深处。 “谁让偶学习骑术的时候,就不靠马镫,习惯真会使人忽略创新改造的问题,以后要注意这个方面。”刘谦为自己健忘无耻的辩护着。 两马朝相反的方向驰去,地上只留下马蹄带起的淡淡尘烟,下一回合会发生什么?刘谦在问自己。 两人几乎同时拨转马头,然后似有疑虑,相互看了两眼,刘谦顾不了太多,立刻跑到场中,大声呼道:“比试到此为止,两位有什么疑问、不满,只管朝刘谦来发,刀剑无眼,而两位技艺太高,稍有差池,会使我抱憾终身。” 二人听到之后,略一迟疑,缓缓催马向刘谦驰来,而使刘谦想不到的是,黄忠径直策马截住魏雄,慎重一礼道:“不知雄霸此路刀法学自何人?望如实相告。” 魏雄低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俺从未见过家师,刀法乃是主公所授,是主公代替师傅先收下俺这个徒弟,按理俺该叫主公一声师兄,只是主公叫惯了改不了口。”众人笑倒一地。 黄忠听罢翻身下马,对刘谦郑重一拜道:“授艺之人可是家主尊师?” 刘谦心中忖道:“这次恐怕是遇到正主了,二人方才所用招式是同一招,看来黄忠才是玉真子的徒弟。可是偶大话说了无数,现在忽然改口,偶以后还如何做人,靠!偶靠什么混,还不是神仙弟子的金字招牌,只有咬定青山不放松,好!就这么办!” 刘谦脸上浮现出,最真诚的笑容说道:“当时,谦身受重伤,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一个仙人。只觉一道白光闪过,全身说不出的舒坦,恍然间,就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在那里,停留了不知多少时间,听到有个慈祥的声音对我说:‘我乃玉真子是也,刘谦我徒,你我命中注定有师徒之缘。可惜,为师马上就要羽化而去,留下几卷为师的心血之作与你,如今你本领微末,就将异兽猛猛托付与你,它自会暂保你一时平安。它父母去年横遭惨死,你有空勤加照顾。 今日为师逆天改命,选你做护卫大汉的磐石,我再泄露一点天机助你,切记,逆天之路当时时自强不息,要有千万人吾独往亦的气魄。前方步履艰难,又要谨慎小心,慎之,慎之。’遂把天下的安邦之才说给我听,之后再无声息。醒转之后,原以为只是黄粱一梦,随后看到猛猛,这才明白,一切都是真实。后来,一个葛衣人替师傅送来几卷竹简,我想家师已经飞升九天了,不然怎么会借别人之手,送来兵书战策。”说到最后脸上露出无限向往之情。 黄忠露出悲楚之色,颤声说道:“那定是先师玉真子,当年教我武艺之时,就是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短短相处两载之后,飘然而去,二十几载渺无音讯。他也是教导我当忠于大汉,嗨!为兄成人之后,先是苦于报效无门,而后为犬子病情所累,真是愧对先师教导之恩。小师弟,先师在九天之上,能否,原谅于我?”话未讲完热泪就潸然而下。 “小师弟!小师弟?偶是黄忠的小师弟?”正在担心被黄忠揭破骗局,而忐忑不安的心情,猛然被一百八十度的转折,搞得不知所从,太雷人了!刘谦又被雷系禁咒撂到了。 第三十四章 悬鱼太守来使 还好,还好,还有葛玄。 补阙拾遗的葛玄,立刻挺身而出。只见他先是一番哈哈长笑,转移了大家的视注意力,达到目的后,两眼眯成一条缝道:“恭喜恭喜,汉升兄和主公师兄弟今日团聚一堂。先生莫要自责,令师学究天人,既然在飞升之际,对主公提到过你,自然也算出汉升兄运数不济,还未出仕。 主公带良方出谷,借仲景先生之手治愈令子,如今先生没有累赘,正好一展身手。先生之才没人赏识,而主公却视如天人,难道这不是冥冥天意?换个角度说,先生的大才,只有遇到主公才能得到施展。不然那会有这么巧?常言说的好‘兄弟同心齐力切金’,师兄弟正好相互扶持,共谋大业。” 一席话说的黄忠微微点头,刘谦乘此秀一下演技,刘谦紧紧握住黄忠双手,眼圈微红,泪水缓缓从眼角渗出,哽咽道:“谦深受师傅大恩,自当遵从师傅的教诲,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师兄大才,谦原不敢断送其锦绣前程,可是,正如师傅所言,前途多歧路,小弟深感独木难支力量单薄。为了大汉,为了师傅重托,今日不得不相请师兄,助为弟一臂之力,望师兄千万莫要推辞。”说完就要跪拜于地。 黄忠止住悲痛,面露思索之色,良久,忽然仰天长笑,笑罢一把将刘谦搀起,欣慰道:“不愧是师傅最为看重之人,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一个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有志气有魄力,师兄自愧不如。 如此重担,师兄怎会让你独自担当,你放心,从此以后,谁若是想横着你面前,就要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说完后,黄忠猛地后退一步,整理一下衣冠,霍然单膝跪下道:“黄忠拜见主公。” 正在为盗用名句,对诸葛亮说对不起的刘谦,见状慌忙跪拜地上说道:“小弟当不起师兄大礼,请师兄起身,” 黄忠坚定说道:“上下有别,尊卑有序,不然主公以后如何发号施令,使众人信服。” 刘谦毫不退缩说道:“谦上已无父母、师尊,同辈也没有兄弟姐妹,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师兄,也不和我做兄弟,谦心如刀绞悲愤难名。要是为了大业,就要失去亲情,谦宁愿不要大业,,请师兄收回成命,不然谦愿长跪不起。” 黄忠眼圈变红,一声长叹之后,在葛玄搀扶下站起来,又是一身叹息,上前把刘谦扶了起来。然后将目光锁定魏雄。 魏雄如有神助,不待黄忠发话,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叫道:汉升师兄行行好,放过俺吧,俺和你不一样。魏雄原本身患绝症,是将死之人,为赎杀害师傅异兽之罪,而卖身到刘府。俺是家奴之身,承蒙主公看得起,把俺绝症治愈,授予俺旷世功法。魏雄不敢忘本,如果非要逼俺,魏雄就还上主公给俺的性命。” 黄忠长叹:“雄霸真义士也!”随后对着刘谦笑骂道:“师弟真是胡闹,明明知道师傅已经羽化飞升,还要代师收徒。不过,雄霸真是可造之材,要是师傅还在,一定会收他为徒,即然这样,雄霸你就随心所愿,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全凭师兄做主。”刘谦一礼道。 “全凭师兄做主。”魏雄也施一礼应道。转过来对刘谦说道:“谢主公!” 校场的人们笑得东倒西歪。 回到客厅,刘谦详细询问了,玉真子当年教导黄忠的事情。原来二十四年前,黄忠十三岁的时候,玉真子游历到了宛城,他发现黄忠天赋异禀,就暗暗观察黄忠的品行,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确定黄忠是可授之人,就传他《刀》、《弓》、《练气》三卷。 而玉真子也是个怪人,他只在晚上授艺,每晚两个时辰,平时无影无踪,并且嘱咐黄忠,学艺之事除双亲外,其余人一概不得透露。两年之后飘然而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消息。 黄忠只知道师傅叫玉真子,他上边还有两个师兄,一个以枪术为主,一个酷爱戟法。 玉真子身体长硕、面目慈祥、鹤发童颜,走路飘逸出尘,恰似神仙中人。年幼的黄忠曾问他是否神仙,玉真子说他乃是修道之人,游历天下就是为求证大道,他仿佛看透黄忠的内心,说黄忠不是修道之人,红尘之气太重。 刘谦心中暗暗叫好,谎话居然也能蒙对,运气真是好得没法形容,看来老天是真的和自己站在一起。 讲完玉真子的事迹,话题就转到张仲景身上。仲景先生的父亲,一心盼望他出人头地,为家族争光,坚决不同意,仲景先生弃官从医的想法。大汉以孝治天下,仲景先生不好忤逆父亲的意见。 其实出现这种状况十分正常,张家毕竟是一个小家族,整个家族全部人口不过二百多口,拥有田地不到三千小亩,和南阳郡的世家豪族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而现实是,振兴家族就要有人出仕做官,做大官。只有这样,在郡里才会有自己的地位,在世家豪族面前,有一定的话语权,张仲景眼下就是张家唯一的希望,张父身为一家之主,自然要为家族长远利益考虑。 “近些天,我一直在考虑此事,想到一个折中办法,我估计这个办法大家都能接受。”刘谦看到大家期盼的眼光,心中一阵满足。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就是,让仲景先生去做官。”下面一片嘘声,只有仲景先生、葛玄和黄忠,依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错!”刘谦心中为他们打个满分,至于别人的嘘声他不屑一顾。 刘谦继续说道:“过完新年,先生和我一起到雒阳求官,我会请大将军帮忙,在天子面前陈述瘟疫的利害,举荐先生防治瘟疫,最好外放宛城为官,方便先生继续进一步研究。 这样,仲景先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办医学院,而张父也无话可说。借助官吏外衣,更方便为医学服务,这是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大家抚掌称善,而猛猛也是卖力的表现自己,怕手掌的模样,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肚皮笑得生疼。 “报家主,南阳新任太守羊续大人遣使求见” 刘谦告了声罪,前去前庭迎接太守来使。 路上刘谦却在思考这个新太守,“羊续?这个羊续是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清官羊续? 史书记载,当时的南阳虽然是个富裕之地,可是吏治腐败、风气奢侈、贿赂成风、小民暴动不止,形势相当严峻,羊续受命于危难之际,他进入南阳郡界内,便化装成平民走小道,仅带一名随从,了解各县情况,询问风俗民情,各县的令长贪猾还是廉洁,官民善良还是奸邪,他都有了清楚的认识。上任后他便大刀阔斧地清肃政风,平定叛乱,纠弊补偏,兴利除害,深得老百姓的爱戴。 他的副官郡承按照官场的惯例,年关时,送来一条从白河里,刚刚捕获地大鱼。羊续感到有点为难,不收,抬手不打笑面人,这样会让副官颜面扫地下不了台,以后两人关系紧张;收下来,以后面对络绎不绝地送礼之人,自己又非常难做;随后他可能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 他乐呵呵收下了礼物,让人把鱼挂在前边的客厅檐下,并让下属广为宣传这件事情。郡中的大小官吏看到之后,震惊了,都被他这种做法所慑服,从此后再也不敢前来送礼。百姓听到后大为高兴,争相传颂他的事迹,因为敬佩他的为人,全心全意拥护这位新来太守的举措。从此后,羊续就有了‘悬鱼太守’的美名,中国的成语中,多了一条形容清官的词汇‘前庭悬鱼’。” 寒暄礼毕,告知来意后,使者迷茫了,这个少年家主怎么像个盘查户口的,恨不得把羊续的祖宗八**查清楚,回去后,一定把这个不寻常地举动,告知太守。殊不知,刘谦只是为了弄清自己的疑惑,犯了穿越病而已。 南阳郡冠军县,冠军侯府后厅内,摆设着家宴,两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踞案而食。 肤色较黑那位,已呈醉意,直着眼睛举爵劝酒:“仁哥莫要忧虑,莫非你不相信兄弟的本事?” 仁哥眼珠一转道:“获弟一身祖传本领,为兄可是钦佩之极。刚侯【1】当年昆阳大战巨毋霸时,肠子被挑出后,依旧坚持血战到底,而后南征北战,一直以勇武著称。获弟颇得刚侯真传,简直是我朝之大幸。” 贾获闻言大喜,哈哈大笑两声,举爵一饮而尽。 见贾获如此,仁哥吸口气道:“不过,为兄可听说,那刘谦也不可小看,章陵之战,他可是斩杀一百多人。现在身边又收服了几个好汉,咱们不能阴沟里翻船,堕了咱兄弟的名声。” 贾获冷冷一笑:“这也好办,明天我带你去见大侠【2】。嘿嘿!敢和我仁哥争女人,那就把他打得他娘都不认他。” 仁哥展颜大笑道:“他娘已经死了,怎么办?” 贾获拍案爆笑道:“你认识猪头吗?哈哈哈哈!” 【1】刚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贾复的谥号,贾复作战勇猛,曾封为冠军侯,封地在现在南阳邓州市。 【2】大侠:在古代,大侠不是褒义词,意思和大盗差不多。 第三十五章 我只问你服不服 羊续,字兴祖,因为良好的家世出身,年纪轻轻就官拜郎中【1】,后被征辟到大将军窦武的手下任官。党锢之乱他也受到了牵连,朝廷勒令他闭门思过。解锢后,官拜庐江太守。南阳太守秦颉被赵慈斩杀后,朝廷各方势力,为了大汉第一大郡的位置争论不休,这一吵就是几个月,最后各方相互妥协,迁名声显赫的清流,羊续为南阳郡太守。 送走羊太守使者之后,回到中厅,刘谦向大家请教,三天后太守请客的礼节。得知,这种事情也是遵循旧例,每个新上任的太守,总是先和当地士族豪强搞好关系,关系搞好了,推行“新政”的阻力就会小上很多,同时可借此机会,捞上一笔不菲的资财。 特别在这个民生调零、民心不稳的时期,郡府没有力量也没有资金,来解决兵祸肆虐之后的残局,只有依靠士族豪强的私兵,镇压各地不安分的小民动荡。依靠士族豪强地捐献,募集粮食等必需物资安抚民心。士族豪强也不喜欢动荡不安的局面,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太过吝啬,会配合官府地举措,消灭一切不安定因素。 三天之后,因为魏雄还要去训练骑兵,刘谦带着黄忠、葛玄十几骑,一大早上路,准备到宛城拜访,新任南阳太守羊续。 夕阳聚没有开市,街面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商铺在搬运货物,远处,一群家兵围在一个铺子旁,堵住了大路。 刘谦悠闲地带马而行,看着熟悉的街景,不由地想起大眼睛女孩马荷,顿时恍然若失。她还好吗?美丽倩影挥之不去。刘谦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心动,可是,算了,反正她也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种。 “你是死人呀,没看到我们正忙着装货吗?” “你们不会让开一点,一条路全部让你们占住了,你们没听说,好狗不挡路。” “NTMD找死!” 刘谦的亲随刘义,猝不及防之下,被人一脚踹飞。 刘谦心中冷笑道:“夕阳聚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自己究竟得罪了谁,竟让人家堵住这里,准备围殴。只是,这些重要吗?”对刘义抬下下巴,示意他上马。 “谁在大呼小叫!”随着喝声,从店内踱出一个锦衣黑脸膛少年。 那个浑身匪气的大胡子,撇着嘴回到:“回侯爷,有人找事。” 小侯爷盯着脚下一只蚂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捏着嗓子道:“什么?居然有人找事,真的吗?” 然后用脚狠狠地把蚂蚁碾碎,喝道:“还愣着干嘛,打呀!小爷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我太阳,小爷爱吃爆猪头!哈哈哈!” 呼啦啦,两百多人从各处窜了出来,惦着各色兵器,哇哇向刘谦冲来。 刘谦心中只是羡慕,够嚣张,这才是偶想过的纨绔生活。 趁还没有合围,刘谦取出长枪,高呼一声“杀”,当前满脸凶悍的两名大汉,便飞了起来,顺势砸翻几人,几人刚想挣扎着起身,就见硕大的马蹄已在他们眼前。骨折惨叫声,不绝于耳。刘谦双手把长枪抡开,或挑或挞,以求尽快打开一条通道。 黄忠一柄大刀变成了网球拍,拦路的家兵,全成了网球,飞速得离开黄忠身前五尺之地。由于地形狭小,小将魏延黄叙,在后边急得哇哇直叫。 很快,十几骑便冲出了包围,向前飙出百步远。刘谦痛快叫到:“转向转向,准备马踏匈奴,喔喔喔!” 两个小家伙立刻应和道,这个说,我才打倒了一个,不痛快。那个言,马踏乌龟,回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侯爷,咱们没马,追不上了。”大胡子捂着腰,一扭一扭地来到贾获面前。 贾获跺脚,又踩死了一只蚂蚁,恨恨道:“一群废物!” 看到几人面色不豫,抬脚走进店内,低着头支吾道:“仁哥,实在想不到,刘谦身边有能人,事情搞砸了。” 仁哥狰狞一笑:“这是刘谦必经之路,咱就来个守株待兔。这次咱把弩箭调来,专射马匹,哼!我看他往哪里逃。” 贾获拍腿叹道:“都怪我想的简单,反对用弩,险些坏了仁哥——” 见拉开距离,十几骑停下结阵,刘谦冷笑道:“TMD,嚣张至极。我们也不必留手,用上双蹬。现在是战斗时间,大家不必留情死伤勿论,咱也是有钱人,赔得起。”心中道,偶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欺负人了。 别看刘谦说的豪壮,其实这厮那里敢动手杀人。突围时,多少杀人良机,这厮都白白放弃了。雏鸟刘谦脑海中,还残存很重的现代气息,其实刘谦同学,一贯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良民。不止是他,大家也没有开杀戒,这里毕竟是大汉腹地,距离宛城十里地。 刘谦气鼓鼓地对黄忠说:“师兄你也看到了,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咱,师兄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黄忠摇头轻笑,随手摘下大弓。刘谦看大家准备就绪,高举长枪,嗷嗷嗷嗷!毅然冲向百步外的家兵。 家兵一见,方才的凶神恶煞又杀回来,傻眼了。他们的职责只是看家护院,外加欺负良民而已,那里经过这种阵势。 赵进是一名大侠,颇有勇力,在南阳郡和南郡之间,很是有些名气。两郡卷宗里,赵进血迹斑斑。据说,赵进一人一夜之间,屠杀一个小族,六十八口人,无论老人还是吃奶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这次,冠军小侯爷邀请赵进,前来宛城帮帮拳,不要人命,只求暴打西鄂少家主一顿。生意太简单,赵进原本不想接,最后看在小侯爷交情和重金的份上,勉强来了。谁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赵进竟然搞砸了。 赵进正在懊悔不已,刘谦居然敢回来,真是老天送给他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赵进二话不说,提着环首刀冲了上去。几十名大侠,原本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生意,在赵进引导下,倒也彪悍,提着各色兵器,呼啸而去。 赵进刚刚奔出几步,只感到双膝一疼,倒在地上,他看到两只箭羽,在自己小腿上微微抖动,赵进也真是一条汉子,咬牙折断箭羽,把断箭抽出来,环顾左右,地上已躺了一地。马蹄声已近,赵进拼尽力气,扬刀砍向马腿,一杆长枪像蛇似地划空而来,蛇芒钻进他的手腕,赵进忍住了,即将出口的惨叫。下一刻,赵进再也忍受不住,他看到饭碗大的马蹄,下一秒就要踩破自己的小鸡鸡,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喧嚣。可惜,惨叫只保持两秒,两秒后,又一个马蹄,不小心地把他脑袋踏进土中。 矢形战阵像锥子一样,捅进了人群中,一阵哭爹喊妈声此起彼伏,不用交代不用暗示,大家争相奔逃。等到刘谦第三个冲锋时,空荡荡的街上已经没了半个人影。 刘谦一行奔到店门前,悠闲地下马,微微昂着头,满面春风地走进店内。贾获倒也没有惊慌,从亲随手中接过,一柄双面画戟,盯着刘谦傲然道:“刘谦小儿,可敢一战。” 刘谦一脸奸笑,没有发怒,可是身后的人们受不了,纷纷破口大骂,就连黄忠也冷哼一声。刘谦把长枪抱在怀中,歪着头笑得很灿烂:“方才你干什么去了,现在,实在对不起,我也要向你学习,兄弟们,大家一起围殴!” 在刘谦带领下,几个人先把贾获身边肃清,而后围着贾获狂攻,贾获倒也了得,虽然浑身全是伤口,就是不倒下,每次都险险避过杀招。后来,黄忠实在看不下去,这和猫戏老鼠有什么区别,伸伸手,把贾获撂倒了。 刘谦坐在柜台上,一脸惬意,心中念叨着:“有了小弟就是爽,这种动手的事情,自己不用放下身份,亲自动手。” 地上,贾获绑得像个粽子,小魏延正骑着他身上,一下一下扇着耳光,黄叙时不时地补上两脚。小魏延一边打一边说着:“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样子,敢骂我家主公,活腻了还是怎的?,服不服!”后边黄叙接到,就是嘛,那可是咱的师叔,骂他不就是骂咱兄弟俩,狠狠地打。 贾获嘴里只是嘟囔着:“刘谦小儿,有本事你把小爷杀掉——” 打了一阵子,小魏延看贾获依旧不服,看着刘谦,向刘谦求助。 刘谦跳下柜台,来到贾获身边,笑嘻嘻道:“咱俩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杀你。” 刘谦看贾获脸上露出一丝得色,态度更加亲切,用手在贾获的下体比划着:“我绝对不会杀你,听说,如今天下尊贵的人是十常侍,为了你的光明前程计,我准备为你铺平道路。哦,你真聪明,这么快就明白了。什么,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刘义,你去宛城流民聚集处,重金找来一名,没有家小的流民。让他帮我阉了小侯爷,然后,你在众人面前杀了他,就说咱家帮小侯爷报仇。哎,这样歹毒的计谋,怎么是我这样可爱的人,能够想到的,嘿嘿!” 贾获脸色瞬间变得发白,正要开口,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朗笑,笑声中,从内室走出一人,此人相貌俊美,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汝南袁仁,见过诸位,久闻刘家主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袁仁阴阳怪气道。 刘谦摇摇头,很认真的说:“没听说过。” 大家一阵轻笑。 袁仁涨红脸,骄傲说道:“我袁家四世三公,世人皆知,哼!” “那时我孤陋寡闻,我只听说过,袁本初袁公路之大名,而你,我确实没听说过。”刘谦这次的认真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大家哄堂大笑,笑他只是一只没名气的虾米。 袁仁脸欲滴血,气势削减几分,说道:“这一切都是误会,我——” 刘谦摆手截断他,脸色一寒道:“我不想听废话,今天,他如果向我服软,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不然——”刘谦手指贾获,脸色阴沉得像片乌云,双目寒光闪闪。 寒冬天气,贾获和袁仁额头冷汗四流。 【1】郎中:皇帝的近侍,相当于顾问。 第三十六章 年度最佳创意—买上十几个郡守 回去路上,刘谦脸色阴沉地吓人,自己力量太小,稍微大点麻烦就惹不起。今天,若不是一味相逼,幕后主谋怎会浮出水面。刘谦已经不是,刚来时的雏鸟了,他知道暂时惹不起,袁家这个庞然大物。袁家有多少能量,想像一下董卓迁都以后,函谷关以东的局面就知道了,基本上是袁家俩兄弟平分天下。 刘谦撇下嘴角,今天这两人倒也识趣,不然,就算袁家再庞大,他也要捋捋老虎胡须,大不了占山为王。 刘谦心情不好,就让葛玄代替他去拜见羊续,反正也就是出钱出力,协助官府而已。他一直在思索,究竟是袁家欲对他不利,还是袁仁私人的报复。 刘谦倒也不笨,到家的时候,他总算分出了条理。如果袁家想要整他,应该不会采用,这种孩子气的报复方式,八成是袁仁想出口气,私下修理他一番。而刘谦与袁家有交集的地方,就是大眼妹马荷。袁仁要么是争风吃醋,要么是替马荷出气,而第一个可能最大。 刘谦松口气道:“TMD,红颜祸水,此言果然不假!” 下午葛玄归来,事情大抵和刘谦猜测差不多。只是羊续对刘谦很有兴趣,倒是出乎大家意料,羊续明确表明,近期希望见见刘谦。 之后,俩人聊起了今天之事,葛玄也认可刘谦的判断,之后就聊到做官上面。东汉官僚之首为三公,是太尉、司徒、司空的总称。葛玄就给刘谦讲了‘铜臭’的典故,话说灵帝制定三公价格为两千斤,而冀州名士崔烈,因为名气大,灵帝打折后只收五百金。做了司徒后,有一天,崔烈问自己儿子,我做三公后,士林有什么反应。他儿子崔钧回答道,你没做三公时,大家认为你该做,而如今大家很失望。崔烈问为什么,崔钧答道,大家嫌你有铜臭。老家伙当场发飙,打走儿子后,为拿钱买官后悔不已。 刘谦听完也是爆笑不止,而后灵机一动,询问道:“这些官职卖得不贵,三公对咱没用,咱干脆买他一二十个郡守,咱家不就发达了?” 葛玄也为刘谦地创意震撼一下,畅笑道:“刘大财主,你认为人人都想你这样有钱,哈哈!想法虽好,可是不易实现,没有名声资历也是不行的。就像你我,最多买个肥缺县令。就这样,还要做好士子、文士、清流抨击的准备,无论以后做多大的官,那怕位列三公,清流党人也不会正眼瞧你。” 刘谦愕然。本年度最佳创意,无疾而终。 下雪了,忙忙碌碌之中,时间流失得飞快,再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刘谦站在博望坡上,望着空中飘零的雪花,禁不住想象,诸葛亮出山第一战——火烧博望坡的宏伟火景。 从这里向西望去,已经泛白的苍茫田地,就属于西鄂刘家。刘谦心中不由得一暖,这些可是刘家,赖以发展的依仗,是自己在大汉生存的基石,这些都属于自己,在前世只有梦中才会有的东西。 就是这片可爱的土地,刘家积累了大量的粮食钱财。因为手中粮草资金充足,这段时间通过不断的招收流民,刘家有四万多口。近两年战乱疾病闹个不停,避难的流民,逐渐逃到比较安定的地区。一路颠沛流离,十不存半,流民中幸存下来的,多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男丁,达到总人数的近三分之二,这个使刘谦很高兴。 有了这些壮丁,刘谦扩建了家兵队伍,骑兵受到战马限制,已扩展到最大值,士兵为战马的两倍。步兵和弓兵各自增加了三千人,各自达到七千人,如今刘谦手中,不提农兵,也拥有两万四千人马。 战马不足,骑兵暂时轮流上马训练,明年来自西凉的大批良马,可以解决这个难题。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两万多人马,大多没有武器。汉代是允许百姓合法拥有武器,可是制度非常严格,只有家世清白,进行过郡府训练并且服过兵役之后,才有佩戴武器的资格。刘谦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收效甚微,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不然黄巾起义的农民,不会拿着木枪树枝,面对装备精良的政府军。 兵书是死的,战法战术却是灵活百变,照本宣科只是纸上谈兵,这是刘谦经常说的一句话。这段时间,几位负责练兵的将领,只有不断摸索研究着领兵的战术。他们听从了刘谦的建议,理论联系实际,陆续进行了几场实战对抗。家兵们挥舞着木刀大棒,打得头破血流的同时,这些从来没有带过兵的家伙们,逐渐领悟了兵法里的战术安排。刘谦认为,他们离自己的期望还很远,不过,大家还年轻,大家还有机会学习。 刘谦这次前来博望,是给刘家几十年的老伙伴,博望张家,送点过年用的粮食财帛。这是刘家多年来的传统,每年两百石粮食、十匹布、一万钱及祭祀祖先用的肉食。往年是有管家处理此事,今年张家父子远行万里,奔赴西域为刘谦挑选良马,刘谦过意不去,亲自前来慰问,表示对张家的看重。 张家在西汉,曾出了一个了不起的祖先,他是一个卓越的探险家、旅行家、外交家,他两次出使西域,开创了大汉通往西域的南北两道,也就是非常著名的丝绸之路。这个人叫做张骞,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汉孝武帝封张骞为博望侯,博望是取其才能广博瞻望的意思,可见当时的人们,对他的评价就非常高。 刘梁当年找到张骞的后裔,那时的张家早已没落。刘梁利用张家世代相传的经验和地图,远行西域购买马匹。一路艰难险阻风雨相济,两人培养出亲密的战友感情,而后,两家的关系便确定下来。那次贝叔从章陵回来,就委托了张家父子购马的重任,把大量钱财放心交到他们手里,张家父子二话没说,便带着一行人马出发了,可见两家关系真是与众不同。 雪越下越大,刘谦扬鞭策马,驰骋在茫茫的雪野之中。脑中考虑着,明天回访刚拜的老师——何颙。 昨天,仲景先生带着他的朋友何颙来到刘府,通过书信刘谦了解何颙的基本情况。 何顒是出自南阳郡的大名士。何颙,字伯求,南阳郡襄乡人氏,年轻的时候到雒阳求学,因才思敏捷在太学很是吃得开,当时一些名士就对他刮目相看。此人不但文章念的好,武力值估计也不错,为人特别热血。 他一个叫做虞伟高的同学,虞伟高其时,重病不治奄奄一息,临终前泣血拜托何颙,为自己伸冤报仇。虞伟高是否求过别人不得而知,反正何颙安葬虞伟高之后,立刻展开行动,宰了虞伟高的杀父仇人,拎着倒霉鬼的头颅,到虞伟高的坟前拜祭。 这位不懂法律建设的必要性,肆意践踏大汉法律的杀人狂,在以后的岁月里,博得了急公好义、慷慨君子的美名。何颙和名士中的名士,李膺、陈蕃的私人关系比较亲密,以李膺陈蕃为首的清流党人失败后,何颙得到宦官照顾,只好改名换姓,家也不能回了,被迫躲藏在汝南。 和一般人想象中的逃犯不同,何顒所到之处,都受到英雄般的接待。年少的袁绍,就非常仰慕何颙,俩人私下往来频繁。当时,党锢之乱牵连无数,何颙冒着生命危险,数次往来汝南和雒阳,想方设法救助党人,使很多清流党人得以幸免。为了救助避难在外的家庭,何颙卖掉了祖产田地,到了中平元年,朝廷解禁党锢的时候,何颙已经一贫如洗了。 这时的何颙,已经成为了闻名天下的名士,司空张温在朝廷大赦党锢的同时,征辟何颙为司空府【1】长史,三府会议之时,何颙名正言顺成为一众幕僚的老大。谁知道,这个老大也不是爽心的差事,中平元年,朝廷忙碌着镇压黄巾起义,司空府跟着连轴转,十一月,朱儁攻破宛城,宣告黄巾军起义的失败,十二月,朝廷改元中平。改元中平,不代表天下太平,司空府的事情依旧一大堆,不过司空府和天下官员,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谁也想不到,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平元年年底,先湟中义丛胡北宫伯玉和先零羌反叛,挟持金城边章、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伶征、金城太守陈懿。 中平二年同样是二月,蛰伏在黑山的黄巾余部,在张牛角领导下,再次举起了黄巾大旗,不过,很快得到镇压。三月,北宫伯玉等羌族首领兵寇三辅,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讨之,不克。七月,免去皇甫嵩左车骑将军之职, 中平二年八月,灵帝拜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讨伐北宫伯玉,何颙自然跟着要张温,来到西凉战场。十一月,张温破北宫伯玉于美阳,中郎将董卓讨伐先零羌余部,遣荡寇将军周慎追击包围于榆中,中平三年的春节,就在烽火连天中度过。中平三年三月,边章、韩遂表示愿意归降大汉,西凉战事结束。 还没班师回朝,天子就早早地拜张温为太尉,这在汉代的第一例。何颙跟着张温,自然水涨船高。中平三年也不太平,不过像赵慈之类的叛乱,朝廷还不放在眼里。漂泊忙碌十几年的何颙,年底时回到故乡祭祖。在仲景先生那里,听到了刘谦的事情,不顾身份差别前来拜访刘谦。 刘谦怀着踹踹的心情,应付着繁琐的初见礼,之后忐忑着回到客厅,还没有在主位坐下,就被何颙雷倒了。 【1】司空的职责是监察大汉官员。! 第三十七章 刘谦加冠 “今天的来意,是想让你拜到我的门下,你可愿意?”何颙四十六岁,或许是饱经沧桑,操劳过度的缘故,红黑色的脸庞,流露出几分沧桑之气,三绺六寸长的山羊须和两鬓已经苍白,看上去像个小老头,此时他双目含笑,隐隐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小老头豪爽之气不减当年,开门见山开成公布,一下子把刘谦,这个正在虚心学习,大汉礼制的大好青年雷了。礼记什么的不是说,还要寒暄问候一大堆吗?小老头可是名士中的名士,刘谦只是一个,籍籍无名地小人物,这,这,不是做梦吧? 仲景先生看到冷场,说道:“廷益,还愣着干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自从刘谦和李严结拜以后,李严就拿着刘谦的表字四处卖弄,特别是了解到,他是第一个知道,刘谦的表字后,更加肆无忌惮。 “谦,失态了,这,实在是,难以想象。老师在上,请受小徒一拜。”说着撩开前襟下摆,双膝跪倒地上,磕上三个响头。 在古代,想拜个名师,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名师不是高官就是名士,都是博学通儒之辈,地位分量自是极重,全是难得一见,收徒条件比较苛刻。第一,需要有人引荐;第二,徒弟确实要有几分真本事。 君不见,杨时程门立雪,大雪掩盖到膝盖,不敢惊醒程颐;君不见,一代宗师杨露禅,当年还要偷师学艺。刘谦在大儒眼中,简直不值一哂,经史子集一窍不通,恐怕连人家的大门都走不进去。何顒是否博学刘谦不知道,估计,李膺陈蕃看重的人物,也差不到那里。可是论到人品时,何颙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领军人物,能拜何顒这等人物为师,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哈哈哈哈,徒儿速起。”看得出来,小老头很高兴。 刘谦站起来,躬身退到何颙下首,请何颙到主座就坐。小老头成了刘谦老师之后,就不是外人,既然是一家人,刘谦只好退位让贤。 刘谦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小老头摆摆手道:“贤徒不用解释,你的事情我从仲景那里听说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忠、孝、仁、智、勇、信。如此年轻,就做得如此之好,为师年轻时也做不到。” “什么?忠孝仁智勇信?偶身上有这些高级玩意?偶怎么不知道。”听到小老头的话,刘谦感到可笑,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清楚。 “贼子兵犯章陵皇陵,在忠孝不能两全之时,你选择了忠;连夜鼓动戍卒袭营,而后斩首百余,不惜性命与贼首堕崖,为勇;战后回到章陵,一日当一月守孝,这是孝;智,面对力量悬殊的乱民,没有顽固地以示清高,立刻答应他们收归旗下。你给山贼一个改恶行善的机会,保得一方百姓安宁。看似简单的问题,往往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品行,这等胸襟决断,足以证明你的智慧。 这两年,大汉战乱四起贼盗横行,好多地方数十里不见人烟,豪门世家高筑坞堡自避,田地荒芜无人耕种,流民大多自生自灭。仁者爱人,最近你一直在收拢流民,据说,刘家收留改过的乱民已经勉强,如今再加上流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在这一点上,很多人都不如你,这为地方诸郡减压,为我大汉朝廷担负。我也知道,你手中的土地,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哎!不知道你能撑到何时。若是言而无信的人,早就把他们买为奴隶。人无信而不立,为了信不惜亏空家财,言行一致说道办到,为师十分欣赏。为师说错了吗?” 刘谦眼泪哗哗地,及时雨呀!有了何颙这番解释,刘谦安心了,这可是名士中的名士,小老头小嘴一张,比刘谦大叫半天有用多了。就像起点的大神,随便为某小弟呼吁一声,此人几个月的生活费到手了。 刘谦对忠孝之类的高帽,兴趣不高,眼前他俺来说,最怕有人告他,包藏祸心意图谋反。庄园里缺少一大半人,这么大的事情,有心人只要到庄园里,稍加留意就会露出马脚。为了掩盖,天马谷驻扎两万多人的事实,刘谦咬着牙偷偷摸摸,从他郡购买大量木炭,用来给家兵做饭,要不然,连绵不断的炊烟早就暴露了。 当然了,抛开家兵问题,有了何颙的高评,刘谦以后就好混多了,也许和李膺稍加评点,立刻鱼跃龙门,比起来差了点,不过身价上涨个两三倍,还是大有希望的。刘谦心中YY道,说不住,从今后偶也是大汉名人了,哇嘎哇嘎哇嘎嘎…… 而后,刘府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快快快,家主拜师了,这个拜师礼是不能马虎嘀。 拜师礼后,刘谦就正式成为何颙的徒弟。张仲景私下告诉刘谦,何颙眼界极高,眼光很毒看人极准,从来不收徒弟,这次能让何颙来到西鄂,他可是没少为刘谦美言,为此他煞费苦心,做梦也没想到,何颙会看上刘谦,收为徒弟。又说刘谦是何颙开山大弟子,眼下唯一的徒弟,好处自然大大地有,大得使人不敢想象。 好处大得不敢想象?刘谦不信,偶想做皇帝,他能帮上忙吗? 过完年,刘谦就要去雒阳,落实官职级别,告别白身生涯。汉制,没有举行冠礼者不能做官,师傅何颙说了,刘谦父亲为他起的表字可用,冠礼无论如何是不能少。 举行冠礼之前,首先要通过占卜,选取一个吉日,称为“筮日”,日期确定之后,要提前三天通知,亲戚朋友及关系亲密的同血,邀请大家前来观礼。然后确定一位,德高望重或者有名声的正宾来加冠。 刘谦没有父母近族,一切只有拜托老师何颙操办。于是,何颙扮演师傅两家长角色,为了不得罪人,只好采用,早已不用的仪节“筮宾”。筮宾,就是当场抽签选出正宾。本来要在冠礼以前选出人选,何颙大概怕有人捣乱,把筮宾这个仪节,放在冠礼当日举行,礼记上说,正宾不到不能成礼,谁要是想和刘谦过不去,来个装病啥的,他们可就白忙了,名声会像经济泡沫粉碎一样,直线下滑。到底还是姜越老越辣,考虑周全。 冠礼那天,从早晨开始,很多不认识的亲戚朋友,交好的世家家主,纷纷前来道贺观礼,刘谦站在门口,随着何颙和刘贝介绍,不断致以问好互相捧吹。 巳时已到,正要举行筮宾之礼,忽然听到门外高声唱诺:“河南尹何大人前来道贺!” 大厅里的人们,呼啦啦地跑了出去,河南尹是谁?河南尹是个啥级别?这么牛? 何颙看刘谦在发傻,以为他看不起这个河南尹,便劝道:“万事不要意气行事,何苗是有些无能,时常与阉人为伍,可是他没有太大野心,人也不坏。他毕竟是你亲戚长辈,随我出去迎接吧。” “鬼才会对何苗有成见,抱紧他大腿还来不及,那还等什么,偶的前途,偶的希望,偶来了。” 何苗从外表看不出,他已经三十九岁,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刘谦绝对会说,他是一个男人味十足的帅锅。也许是做过高官的缘故,他给刘谦的第一印象,是仪表堂堂。此时,英俊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正忙着和诸位熟识打着招呼。 刘谦快步上前恭敬道:“叔父大人前来,刘家蓬荜生辉。叔父大人每日日理万机,小侄实在想不到,您今日会抽空前来观礼。” 何苗笑眯眯的看着刘谦道:“真快呀,已经长这么大了。我昨晚到家,听说贤侄要冠礼了,我真是高兴。景哥过世的早,你也没什么亲人,你应该早日到雒阳通知我们,皇后要是抽不得身,大哥和我一定会回来,为你主持冠礼。当年我和大哥在这玩耍时,景哥没少照顾我们。那时,何家虽富却没有书读,大将军和我的学问,都是跟着景哥学的,我们能有今日,景哥功不可没。景哥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们怎么会不尽心照顾。这次回乡祭祖,恰逢其会,不然地下的景哥,不会原谅我们。”说完眼圈泛红, 刘谦不知道他属于实力派,还是和刘景的感情确实深厚。只好说道:“小侄年幼无知,思虑不周。” 葛玄越众而出,展袖一礼道:“见过大人,方才大家正要举行筮宾之礼,这边就报大人到来,可见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正宾非大人莫属,看来景公在天之灵,也一直照看着你们。” 何苗哈哈大笑道:“天意难违,幼圃(何苗的表字)愧领了。”说着向园中诸人行礼。 冠礼对于现代人来讲,比较麻烦。加冠之前,先有赞者为刘谦梳头,梳好之后,赞者用丝帛的巾帻刘谦把头发扎好。三位有司(男性)手捧条盘,从西阶【1】的第二阶依次往下站,条盘之上是三个竹器,竹器里边分别放着缁布冠、皮弁、爵弁。 缁布冠是黑色的麻布做成,据说缁布冠原来也为白色,到了祭祀祖先的时候,把它染黑,久而久之,成了黑色;皮弁就像后世的瓜皮帽,只是小上许多,一般是用白色鹿皮制成,地位比缁布冠略高,皮弁,有官职在身才能佩戴。爵冠是参加国君祭祀等大型场合,才能佩戴。三次加冠,从低到高愈加愈尊贵,隐喻为步步高升的意思。 刘谦来到东阶之上,静待正宾前来加冠【2】,正宾何苗先到西阶下面洗手,洗罢走到刘谦面前,把巾帻扶正,然后走下一阶,接过缁布冠,端正仪容后致辞:今天是个吉祥美好的日子,现在我为你加冠,望你抛却往日的幼稚,从今天就成人了。以后,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愿你一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说完为刘谦戴上缁布冠,刘谦需要走回房间,换上与缁布冠配套的玄端服,出来面朝南方,向大家做时装秀。皮弁和爵冠的仪节和缁布冠大同小异,只是祝词的要求更高一点。 三次冠礼之后,刘谦坐在主席上,何苗向他敬醴酒,并祝酒词:“甘美的醴酒醇厚,上好的……承受上天的美好福气,长寿之年犹不敢忘杯云云。”冠礼用酒必用醴酒。 刘谦上前跪拜饮酒,何苗还礼。刘谦和别人的冠礼不同的地方,是少了冠表字那段,何苗直接宣布,刘谦的表字是刘景临终遗言,其实经过李严的大肆宣传,在场的人们,都知道刘谦的表字叫廷益。按道理,刘谦加冠后要拜访家人,无论是长者或兄弟,可是刘谦是刘家的单根独苗,只好让何苗、何颙、黄忠、李严代替。 冠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是酬宾,刘谦举着酒杯,依次到每个席位敬酒,按照礼节,刘谦要先干为敬,客人太多酒席采用双排酒席。在这里,不论官职大小,只论辈分年纪,辈分高者上座,同辈中人年纪长者上座。到此为止,刘谦的冠礼,在庄重肃穆其乐融融的环境里完美结束。 酒宴结束之后,刘谦送走诸位宾客,安排何颙陪着何苗聊天之后,急匆匆来到书房。 【1】西阶:古代的主房坐北朝南,主屋门前有阶梯,主人走东边叫东阶,客人走西边叫做西阶。 【2】只有嫡长子才可以,在东阶之上受冠,庶子在堂北偏东的地方加冠。 第三十八章 张衡之后 刘谦刚推开房门,一位年轻人站起来道:“廷益终于忙完了,今天的来宾,可比为兄加冠那天,多了不止两倍。加冠后的感觉怎么样?” 刘谦认真的说:“我感到,我的力量增加了,可以轻易地杀死一只蚂蚁。” “呵呵,廷益还是如此风趣。”年轻人笑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哈哈!”自嘲之后,刘谦真挚说道:“我盼这一天好久了,以伯瑾兄之才,我看不在当朝卢子干之下,好了,我们兄弟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廷益不要嘲笑为兄,卢植卢子干一代大儒,武略和皇甫嵩不相上下,提到经学皇甫嵩拍马难及,更不要说为兄了。” “以兄只见,平子公最使你引以骄傲的是什么?”刘谦偏着头问道。“算了,你一定违心说,在经学、词赋这边。我承认千百年后,《二京赋》《南阳赋》《思玄赋》仍是不朽之作,可是和平子公的《灵宪》,及浑天仪、地动仪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当然,我这样评价有点片面,但我敢肯定,千年以后有人会这样评价:如此全面发展之人物,纵观数千年亦所罕见,万祀千龄,令人景仰。” 他看刘谦一脸坚定神色,诧异问道:“廷益为何如此肯定?” 刘谦不能告诉他,一千多年后,有一个叫做郭沫若的人,就是这样评价的。刘谦语气似铁道:“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他配的起如此评价,到那个时候,你的评价一定在他之上。” 他叫张瑜,字伯瑾,是大科学家、天文学家,张衡的五代孙,自幼喜爱研究技巧璇机。西鄂张家和博望张家一样,可以说世交之家,当年刘家来到西鄂时,张家没少资助帮忙。 上次刘谦拜访张家时,和他谈话投机,当晚畅谈一宿。刘谦希望他能来到刘家,帮刘谦研究一些,刘谦搞不出来的机械难题,张瑜怕被人耻笑,一直下不定决心。不过,他还是私下跑到刘家水田里,研究水车的效率,只为刘谦曾说,水车会大大节省人力,一丁可以多种五亩水田。 前几天,刘谦邀请张瑜参加冠礼,顺便把刘谦制造的滑轮模型,带给他看,不出所料,当天他便来到刘府,又是一番长谈,他基本接受了刘谦提出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说法。今天酬宾时,他对刘谦的祝贺词是:“廷益我相通了,天下恐怕只有你了解我,欣赏我,我会尽一生之力,实现你展现的画图,不过,你一定要努力,我可把赌注全压在你身上了。” &&&&&&&&&&&&&&&&&&&&&&&&&&&&&&&&&&&&&&& “嗖嗖嗖嗖!” 雪野里飞出,黑压压一片箭雨,“咄咄咄”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前方不远的树木上,钉上稀稀疏疏的箭支。沉重的马蹄,击飞地上的积雪,雪花随着马蹄一阵乱溅,隆隆声中一千多骑,在以魏雄为锥尖的三角阵型下,提着长枪呼啸而来。在奔到离刘谦只有三十步的时候,魏雄勒马转向,斜斜朝右方驰去,三角阵型渐渐变为一弯残破的弯月。 刘谦这个外行也看出来,转向花费的时间过长。转向时,大家尽量把马速降到最低,虽然减少堕马的危险,可是却要停下来,从新编队重组,失去了再次进攻的机会。刘谦听说,精良的轻骑,一边转向一边整理队形,在最短时间内,用最高的速度展开下一次冲锋。 不过吗,眼前这支骑兵的表现,刘谦已经很满意了。骑射命中率百分之二十,建立短短不到三个月,有这样的成绩,我应该偷着乐了。由此可见,魏雄和两位副手的能力不错,不由想起上个月,三个家伙放下骑兵不管,整天跟着自己身后,唧唧歪歪蘑菇着,要求配备马蹄铁和双边马鞍。为了得到这些装备,还立下军令状,保证三个月骑射达标率百分之二十,没想到他们,只用了一半时间就做到了,看来自己顶住各方面压力,把家中剩余的存铁,全部交给他们的决策,十分英明。 骑兵表演完了之后,轮到检阅弓箭兵,大多数的男丁,接受过帝国的基础训练,一部分还服过兵役,八十步静靶射击,命中率百分之八十,可见有黄飞鸿的指导,弓兵进展神速,照这个状态,顶多一年,弓兵就能达到帝国标准,可以上战场杀敌。 步兵在牛金周仓的带领下,分为四队两组,实战绞杀,哎!他们除了斗志昂扬,精神可嘉以外,现场就像是丐帮在搞内斗一般,太寒碜了,木枪木棒木刀木棍,两队相交不到一刻,个个衣衫褴褛。 呜呜呜呜,太丢人了,偶不是丐帮帮主。 呜呜呜呜,这些衣服可都是钱呀,靠!偶还不如丐帮帮主,他最少不用掏腰包,给手下的小弟买衣服。 刘谦的心在悲鸣。 好在只是衣服破了,偶,有钱,实在不行,偶也号召自力更生,自己缝衣服就是。 看着谷中雪地上,翻滚腾挪的家兵,刘谦心里特别充实,他们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他没有听到一丝抱怨。刘谦很安慰,这充分证明,一个多月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 这些朴实的人们,相信了刘谦的蛊惑,刘谦对他们说,超负荷的训练,是为在战场保存自己。刘谦为他们解释,蛮族是如何的凶狠残暴,如何灭绝人性的对待大汉边民,提出为了大汉荣誉,大家要去边疆拯救自己的同胞。 具体内容是:只要刘谦谋得官职,就有征兵权,到时他回到南阳郡,把家兵招募为大汉正规军,家兵会和刘谦并肩战斗,跟着他,家兵会立下,很大很大的军功,有了这些军功,大家会得到天子赏赐,大家会升官发财,大家的未来,是美好无边嘀。 为了使家兵,全心全意投入军训,刘谦当场起誓,如果在朝廷那得不到实质好处,他愿意根据大家的军功大小,把他手中的土地赏给大家。战死沙场的勇士,优先供给双倍抚恤,使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也许是为刘谦收留他们,让他们吃饱了饭;也许是为了,遥不可及的军功和土地。大家相信刘谦,相信艰苦地训练,是在战场上生存的唯一保证,不怕苦不怕累,不厌其烦地练习那些基础动作。有时刘谦想,大家相信他,不如说相信,他那个大汉宗亲的身份,相信他是皇后的亲戚,相信他平叛赵慈的功绩。 人需要梦想,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刘谦给了他们,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为了吃饱饭,为了报答刘谦,为了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其实他们也没有选择。 过年了,在爆竹声中迎来了,刘谦在大汉第一个正真意义上的新年,想到去年。不知农历是何昔的野人生涯,刘谦不禁感慨万分。 汉代过年的风俗和现代已经近似,腊月二十四新春除尘,尘是陈的谐音,腊月二十四清扫房屋,有一种除尘纳新辞旧迎新的意思。据说在尧舜时代,就有了年前除尘的风俗。 没有春联年画,这个时代的习俗是,在门户上画鸡、悬苇,或者将神荼、郁垒二神的神像,画到桃板上,立在门户中间,表示驱逐瘟疫恶鬼,祈求平安。没有鞭炮,可以燃放爆竹,把准备好的竹子,放在火中燃烧,由于竹内空气受热膨胀,便发出啪啪啪啪的声响,听着这些声响,使人感到了浓浓的年味。 这个年代的春节,最隆重的节目是祭祀祖先,提前三天要沐浴净身。大年初一,一早就要到宗庙祭祀。此时已经有了熬年的风俗,大年三十晚上,刘谦和葛玄、魏雄他们,在一起闹了一个晚上,发现了一个不好的现象,猛猛学会偷酒喝,不到三更,它便趴在地上酣睡去了。 鸡鸣三遍东方微亮,刘谦在仆人的簇拥下,孤零零一人在宗庙跪拜祖宗。看着烟雾缭绕里的牌位,刘谦心中默念,刘家的列祖列宗,望你们保佑我,等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让刘谦的骨骸,回归章陵祖脉。你们就把我看做刘家的养子,我和我的后代,都将传承西鄂刘家的血脉,相信我,我一定能够使西鄂刘家发扬光大,再造辉煌。 整个祭祀过程,沉冗繁琐,宗庙内只有刘谦一个人,除此以外其余人等不能进入,刘谦只有一趟趟来回穿梭,祭祀结束时,已近中午。 之后的几天,则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刘谦抽空拜访了羊续。他终于见到,无数次想象中的大鱼,也许是时日已久,那条鱼呈黑灰色,干瘪得使人联想到木乃伊。刘谦想,如果请羊续在鱼身上签个字,再请人炮制一番,流传后世的话,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羊续时年四十五岁,中等身材清瘦矍铄,精神很好十分健谈。他说的话十有五六刘谦都不懂,刘谦只有以不变应万变,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微笑对之。 通过和羊续的接触,刘谦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种出身世家富有才学,有着自己独特施政理念的中年人,任何忽悠对他们都没用,他们不是热血沸腾意气用事的年轻人,他们饱经风霜精通事故,只相信已经发生且可行的事实。 如果想让他们投靠,你要有名气,非常有名气。有名气还不够,你还要做很大的官,很大的官,依旧不能使他们信服,你还要有,使他们心悦诚服的政见,并且还要经得起实践认证。眼下,包括最近几年,刘谦都不会有这些条件,不过,这次拜访羊续,也算是了结了,刘谦前世对羊续的仰慕之情。 离开太守官署时,刘谦这厮还在自鸣得意道:“偶还没疯,只有疯子才会幻想,一个小白衣让两千石的朝廷大员,拜服于地的感人画面。 忙碌又凌乱的春节过去了,等待刘谦的是,更多的琐事要求处理,天马谷的家兵要安排,张瑜的实验室要张罗,汝南的黄巾余部要粮草,军械不足的问题要解决…… 中平四年春,二月二日,民间俗称龙抬头,在蒙蒙细雨中,刘谦和何颙、何苗、张机自宛城出发,目的地是大汉的心脏——雒阳。随行的有黄忠、葛玄、文聘,及精挑细选的五十位家兵。 也许是因为,那层亲戚关系的原因,文聘和刘谦走得很近,平时经常到西鄂,找刘谦切磋武艺兵法。为了这次和刘谦一起上雒,大过年的,跟在刘谦屁股后面闹了几天。刘谦最后被逼无奈,便准了他的要求。 “袁仁,我们还会相逢吗?”刘谦目光似冰,遥望着北方。 第三十九章 袁绍的阵势 一路细雨绵绵,这个时代的路况晴天还行,遇到雨天路上泥泞难行,一行人只有坐着马车,享受无尽的颠簸,每天车队的行程,只能在60里上下,进速极为缓慢。 九天之后,天色放晴,大汉都城雒阳的轮廓,终于眏入刘谦的眼帘。 何颙说,雒阳城东西六里十一步,南北九里一百步,故俗称“九六城”,东汉雒阳城,大致为南北长而东西短的长方形。洛阳城四周共设城门十二座,置城门校尉与司马掌管,每门则设“侯”一人,负责看守城门事务。城门的位置和名称是:东城垣自北向南依次为上东门、中东门、望京门(亦作旄门);南城垣自东向西依次为开阳门、平城门(亦作平门)、苑门(亦作小苑门)、津门(亦作津阳门)。其中平城门原为宫门,不设侯而置屯司马,皇帝多由此门出入,是诸门中之最尊者。西城垣自南向北依次为广阳门、雍门、上西门。其中上西门饰以红漆,设有铜玑玉衡,以齐七政。北城垣自西向东依次为夏门、谷门。 十二城门外皆有亭,如津阳门有津阳亭,夏门有夏门亭。东西南北走向各有五条大街,以上街道,互相交叉结合,形成许多十字路口和丁字路口。南宫和北宫占据雒阳城的中心位置,两宫之间有复道连接。城东北角是太仓和武库。东汉雒阳有三市,金市最大,在西城中,南市和马市分别在南城外和东城外。南宫和东城旄门之间的地方,是司空府、司徒府和太尉府,刘谦一行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咴咴咴!” 迎面疾驰一骑猛然停在车队前,问道:“请问,这是不是太尉府长史,何襄乡的车驾?” 得到肯定答复后,说道:“侍御史、虎贲中郎将袁大人等人,在开阳亭相侯,为长史大人接风洗尘,小的还要赶回禀报,告辞。” 何颙掩饰不住满脸的得色道:“本初还是老样子,呵呵。” 袁绍袁本初,刘谦还是知道的,演义对他的评价是: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印象里不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也许他是何颙好友的缘故,何顒对他的评价颇高。 袁绍年少得志,少年就拜为郎官,不到二十岁迁濮阳令。不久,他母亲病故,回乡服丧,三年期满,又为父亲补丧三年。这次守孝服丧,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袁绍本是袁逢庶出,因为伯父袁成早死无后,过继给了袁成。袁成归天时,袁绍还没有过继,所以才有补丧之说。总结来言,袁绍在孝这个方面,做的非常好,深得士林美誉。 服丧结束隐居雒阳,为了表示和清流党人,站在统一战线,袁绍拒绝了朝廷屡次征辟。那时正是,第二次党锢之乱,袁绍动用袁家四世三公的能量,尽力帮助遭到迫害的党人。平日里专爱打抱不平,行事有任侠之风,听到那个人是值得一交的名士,不顾身份亲自拜访,得到“折节下士,知名当世,文武双全,英气勃发。”的美评。在这个时代里,袁绍就是君子的代称,此时袁绍的名声,曹操拍马不及。 也许是天气放晴的原因,也许是袁绍十里相迎的缘故,何颙兴致非常好,跳下马车和刘谦并骑而行,做起了导游。前边官道西边的是明堂,明堂是天子会见诸侯王、进行祭祀、宣明政教的地方。明堂的西边,是观察天象变化的灵台。官道东边是辟雍的所在地,辟雍是这个时代,贵族子弟学习各种技艺的学宫,一般是超过十五岁,而没有加冠的贵族子弟,学习礼仪、音乐、舞蹈、射箭、骑马等技艺。辟雍的东北方是太学。再向前就是洛水,风景极其优美云云。 “我——太阳,这也太夸张了,凭着如此的礼遇,偶要是不知道袁绍的为人,只怕早就纳头便拜,口称主公了。”其实说实话,刘谦心中还是小小地感动一把,不为别的,只为他没见过世面。 一行人距开阳亭还有里许,刘谦遥望到,开阳亭前的人们,居然恭立不动。手臂前伸行礼时间短倒无所谓,可是,要等到一里开外的车驾,缓慢驶到面前,却不是那么容易。由此可以看出,何颙在雒阳士人心中的地位,以及袁绍卓越的号召力。何颙见状微微皱下眉头,打马飞奔朝开阳亭而去,刘谦犹豫片刻拍马跟上。 离人群还有二十几步,何颙翻身下马,一躬到地道:“颙何德何能,屡次享受如此大礼,实在惶恐不已,今日盛情,颙铭记于心,永世难忘。本初,这次又是你多事了,切切记住,下不为例。” 一位三十几岁,浓眉大眼的高硕男子,长相颇为英武,很有几分英雄气概。他拉着何颙道:“伯求兄,你当得此礼,身后诸位,有谁没有受过伯求兄的帮助?男子汉大丈夫,有恩知报才是我辈本色。”说话间大有豪爽之气。后面众人连口称是,各**屁扑面而来。 按照尊卑上下,何颙给刘谦一一介绍在场诸位,袁本初,袁大哥,袁大哥面色微变,看来刘谦叫他大哥,使他很不爽。不过,袁绍修养不错,很给何颙面子,没有当场询问。 张邈,字孟卓,八厨之一,天下名士,四十几岁相貌普通,刘谦所记得,他一生最出彩的是,结合吕布捅了曹操一刀。不过刘谦想,能够做到天下知名的地步,个人修养及品德,必有不同之处。 陶谦,字恭祖,名士,时年五十五岁,不是刘谦想象中,一副老好人模样,看起来小老头精明强干。刘谦还记得,何颙夸赞张温的一个段子。 陶谦原来在皇甫嵩手下混事,后来皇甫嵩让皇上拿掉,换上张温总督西凉战事,张温请陶谦做参军事,待遇甚厚,可陶谦却不领请。陶谦认为张温和皇甫嵩相比,属于无能之辈,心中一直不服。回军途中,陶谦因为小事公然羞辱张温,张温在别人的劝说下,怜惜其才决定放过他,谁知陶谦道:谦自谢朝廷,岂为公耶?张温倒也大度:恭祖痴病尚未除耶?两人和好如初。由此可见,这个时候的陶谦小老头,还像斗鸡一般,充满了攻击性。 许攸,字子远,南阳宛城人。此人演义中比较傲慢贪财,不提这些,倒也是个合格的谋士。可能是先入之见,许攸引入瞩目的,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缝眼里闪烁着你捉摸不透的眼神。 刘谦心中蓦然一惊:“曹操!这个小矬子【1】就是曹操。靠!没有发现凌厉的眼神,没有王八之气外泄,模样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如果一定要发掘,他不同常人之处,和现场诸位相比,多了几丝威严,上过战场统兵后积存的威严。不过打死偶,偶也不会小视于他,这可是一代枭雄,差点清八方扫六合的人物,好,偶记下你了。 想个什么办法,在合适的机会把他干掉?对,咱不养虎为患,只要机会来到,偶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什么?你说他是英雄?靠!偶第一个干掉的就是英雄,你说偶卑鄙无耻?好吧,偶承认。是谁说要养肥曹操?真是白痴!像曹操这种盖世枭雄,放走了一穷二白的刘备,还不是养虎为患遗患无穷,后来整得自己灰头土脸。靠!还养肥,不要以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就不认识自己了,你真的以为你是诸葛亮。这里不是游戏世界,是眼睁睁的现实,落后的生产力,严重限制着发展的速度和规模,真要装备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没有两三个州,你也养不起。” 后面的介绍,没有一位显赫的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刘谦也不知道,刘谦沉浸在,把曹操消灭在萌芽状态的幻想中。 “这位少年就是西鄂刘谦,字廷益。”何颙有点不怀好意的说道。 四围一片嘘声。 刘谦躬身行礼,只是这一礼,施得有点勉强,刘谦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暧昧的白眼海洋里。心里暗骂道:“我太阳,为什么鄙视偶?老子的老子不就是经过商吗?至于吗?” 火山爆发的那一刹那,刘谦看到了何苗,于是气消了。人家何苗的修养就是非同寻常,没人理他,还面带微笑自得其乐,人家可是当朝国舅爷,刘谦和人家相比算个鸟。此时,刘谦深切地同情何苗,也明白了,他为啥和宦官沆瀣一气。 “孟德兄你真是好人,我决定了,到时候给你留个全尸。子远兄,赞一个,你若是在袁绍那混不下去,俺收留你。” 两位不愧是智力指超高的脑袋,就是好使,猜到何颙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说,曹操目光含笑不语,许攸嘴角微微上翘,静待何颙的下文。 何颙畅笑,指着刘谦道:“说起来还是本初家的亲戚,叫你大哥实在没错,哈哈哈哈!” 袁绍面皮微红干笑道:“郎才女貌,廷益和马家小姐极为匹配。” 刘谦自认为愚钝之人,可是听到袁绍的话,用脚趾头去想,也明白了原委。 “靠!事情闹大发了,想不到偶已经名震京城,为此,偶骄傲!骄傲个鸟,沙子在哪?沙子在哪?偶恨不得变成一个鸵鸟。”刘谦心中哀鸣着。 【1】曹操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一,而当时汉人普遍身高,历史记载许多名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百度一下。 第四十章 曹操的推测 “就是这个刘谦,颙已收为弟子,颙一生,有此一徒便知足了。”何颙一手轻拍刘谦的肩膀,慢慢地抖出了包袱。 鸦雀无声,错了,四周一阵倒吸冷气,众人表情各异各不相同,心智坚忍的曹操也露出诧异的神色,只是一瞬而逝旁人不易发觉。 看来袁绍十分相信何颙,对何颙惊人之语,消化地非常快,在多数人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上前两步,拉着刘谦的手笑道:“廷益得到伯求兄的赏识,鱼跃龙门,他日一定非同小可,不是池中之物。如今你我两家已是亲戚,有空应该时常走动一下,在雒阳有什么难办之事,别忘了来找为兄。” 刘谦自然也是识趣之人,退后一步深施一礼道:“本初兄的大名,谦在西鄂已是如雷贯耳,可谓:条条大路有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谦定当叨扰。” 刘谦发现,袁绍也放不下门第观念,刚才他明显对自己,流露出几分不屑,如果不是何颙学生的身份,下一次相见,绝对视若路人。袁绍过于在意自己的名声,太注重别人的评价,太过自以为是,且没有长远眼光。认识初期,也许对你比较看重,当更好更多的人物,聚集在他身旁时,他迷失了,他不懂发掘部下的长处,不知道该相信谁,该重视谁,这或许就是袁绍败亡的主要原因。 不过,刘谦投其所好的马屁效果不错,最少给袁绍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条条大路有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袁绍喃喃念叨几遍,大喜过望道:“伯求兄收的弟子就是与众不同,才思敏捷,简直是出口成章。” 周围铺天盖地的马匹,奔涌而来,开阳亭前,顿时堪比二十一世纪的菜市场,而且是下班时段。 开阳厅内,大家倨案而坐,可怜的刘谦,只有侍立在何颙的背后,好在是接风小宴,每个案件上面只有几碟小菜,旁边酒炉之上温着几两好酒,根据刘谦的经验判断,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酒过三巡之后,陶谦朝何颙一礼道:“太尉大人原本要来亲迎,今天早晨忽然得到战报,荥阳张汤,唆使贼众攻陷荥阳,陛下急招相商,太尉大人脱身不得,托我前来迎接伯求。” 话音刚落,厅内众人的眼光,便汇集在何苗身上,何苗脸上弥勒佛般的笑容不见了,老帅哥瞬间成了苦瓜脸。这要从河南尹说起,河南尹是雒阳城的父母官,级别是郡国级,为了体现天子王城与众不同,它的长官不叫太守,而是称尹,河南尹的地位,相当大汉一州之长。河南尹下辖,雒阳周边二十一城,非常不幸,这次暴乱的荥阳,就在河南尹的辖区,何苗这个河南尹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开阳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偶尔响起轻微的小口啜酒声。 刘谦不知道,大家想些什么,刘谦也不知道,雒阳的水有多深,可是他知道,一定要帮助何苗,就凭计划中的西凉马匹,刘谦也得帮他。在他看来,何苗是个很普通的好人,冠礼那天,何苗对刘谦表现的亲情,和近来的接触,以及历史记载,何进准备诛杀宦官时,他居然跑去通风报信,证明他最少是一个念旧之人。当然,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在刘谦记忆中,根本没有这次暴动的任何印象,可以理解为,朝廷镇压了这次暴动,也可以说,刘谦穿越到另一个时空,掀起了蝴蝶之翅,历史变得不可捉摸起来。现在,刘谦要赌一把。 刘谦的声音,坏破了死寂的大厅:“恕刘谦年幼无知,谦只知道,在座的都是大汉的栋梁,不知诸位大人,对这次荥阳暴乱有何高见?” 也许大家没想到,刘谦会第一个发言,厅内有点冷场。 片刻之后,袁绍饶有兴致问道:“不知廷益有何高见?不妨说来让大家听听。” “TMD!老子有主意还用问你们?”这些话刘谦只能心中想想,如果说出来,估计这雒阳城,刘谦一辈子也别想进去了,横尸荒野就是最好的出路。 不过袁绍既然相问,总要说点什么,刘谦一本正经答道:“中平元年,黄巾贼闹得多凶,在诸位大人,运筹帷幄之下,几十万贼众,转眼之间授首伏法。这次荥阳暴乱,和黄巾贼相较,只是癣疥之疾,荥阳属于河南尹所辖,谦相信何大人自会处理得当。”说完看着何苗,趁人没有注意,赶快给他使眼色。 看来何苗没有明白,刘谦的意思,犹犹豫豫站了起来,呵呵一笑:“此事属于幼圃分内之事,幼圃自当尽力而为。”似乎是嫌刘谦多事,瞟了刘谦一眼,或许是想到刘谦不会害他,目光没有杀气。 众人愕然,实在想不到,刘谦会将何苗的军。刘谦可是何家的亲戚,不去帮他也就罢了,居然落井下石。瞬间之后,众人面露喜色,有刘谦这只出头鸟寻何苗晦气,省却了他们很多脑细胞,目的既然达到了,继续喝酒,回去后等着看何苗笑话,雒阳谁不知道,何苗是一个十足草包。 何颙对刘谦的表现,居然没有任何表示,和许攸一样,面无表情深沉似水。 其后,厅内众人就荥阳暴乱之事,展开讨论,大多人的见解毫无意义,简直是在扯谈。轮到曹操发言时,刘谦屏气凝神。 曹操手执铜爵,微微眯着眼睛道:“据操之见,荥阳贼不会向西移动,区区万余贼众,必然不敢冒犯,驻有大军的雒阳。如果张汤稍稍有点头脑,也不会向北进军,没有渡河船只,黄河就是死地,朝廷大军可以从容三面包围。 剩下只有东南两个方向,据操愚见,张汤只会向东方进军。张汤名声不显,他需要干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来抬高声名,使四方归附。东方最大的城池是兖州陈留,他的目标一定是陈留城,只有攻陷陈留,才会震慑四方。荥阳和陈留之间有中牟、开封二城,操如果没猜错的话,张汤下一个目标是中牟。”言罢,以袖掩手一饮而尽。 刘谦觉得,还是曹操大大判断的比较入耳,大佬就是大佬,能写兵书的家伙,智力指数果然不凡。 再看曹操,明显和方才不同,眼中闪烁智慧之光,使得他魅力十足,谦逊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睿智之光使普通的相貌不再普通,变得刚毅果断,也许这就是,他吸引无数豪杰的独特之处,刘谦心下叹道,曹操不愧是曹操。 好不容易盼到宴会散了,何苗对何颙说声得罪,急匆匆抓着刘谦就跑。 刘谦心中诽腹着:“靠,不会丢下几句,初次来到雒阳,怎么也要先到他家去,如何如何的客气话,给人的感觉,怎么像抓壮丁似的。” 于是,牢骚满腹的刘谦,随着何苗来到那辆颇有气势的马车。 没等刘谦坐下,何苗苦笑着骂道:“你小子想害死我,叔父自认对你不薄,恩将仇报的东西。” 刘谦陪着笑脸只是不语。 “嘿!你小子还想调我胃口,快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何苗见刘谦故作高深,焦躁的情绪安稳不少。 刘谦懒懒道:“侄儿已说,荥阳贼只是癣疥之疾,这次天大的功劳,送到叔父大人的面前,何忧之有,我要是叔父大人早就偷着乐了。” 何苗眼睛一亮道:“速速道来。”何苗心中燃气了希望之火,基本恢复到弥勒佛状态。 “叔父大人莫急,听小侄慢慢剖析。先说这次暴乱,暴乱之时叔父远在南阳,并未在任,纵使朝廷追查,叔父受到的牵连也比较小。” 看到何苗在颔首点头,刘谦接着说道:“叔父眼下还是河南尹,如果叔父主动请缨,前去镇压叛乱,天子一定很高兴,别人自然无话可说,这样免去弹劾之险,岂不一举两得。” 何苗苦着脸道:“哎!说来说去还得上战场。” 看来这家伙真是烂泥一堆,不过刘谦要把他扶上墙。 刘谦昂首道:“叔父信得过小侄吗?”何苗点点头。 刘谦先是慷慨激昂道:“好!那我就实话实说。谦失去记忆之后,叔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冠礼之时,叔父的淳淳教导,时刻在谦耳旁回响,我想不起先父容颜,看到叔父——我总是——把你和蔼的样子——和先父重合。”既然准备借助何苗,感情牌还是要打的,根据刘谦判断,何苗是个比较重感情的人。 何苗见刘谦泪如雨下,不禁倏然动容道:“贤侄受苦了,我对不起天上的景哥,其实我听到章陵之事,早想回去看看,只是如今乃多事之秋,到处叛乱不断,你可体谅叔父难处。放心,叔父没有子女,我以后就把你看做我的儿子。” 感情牌十分有效,刘谦看火候差不多,抹去脸上泪痕,做感激状道:“谢谢叔父,谦当日看到您,感到特别投缘,谦立下宏愿,粉身碎骨也要相助叔父。今日之事,谦有办法,化不利为大利,谦早就为叔父谋划好了。叔父既然相信小侄,只管按照小侄说的去办,功劳唾手可得。” 何苗大喜道:“我早看出贤侄非同常人,细细道来。” 第四十一章 初战——谁人胆敢一战 “我的想法是,这次出兵,明面上只要四千人马。私下,可以调动我们两家,家兵秘密参战。叔父可记得,去年我收服的悍匪,刘家竭尽全力,可以抽调两千名,家丁组成的骑兵。叔父只要请一路郡国放行,他们会是我们的制胜法宝。当然,我会要求他们昼伏夜行,尽量不惊动官府百姓。 叔父回城后直奔皇宫,找张让他们,探听陛下的意思。弄清楚后,请求面见陛下,争取到出征主将之职。如果能让陛下,派遣一只北军骑兵最好,不能低于一千人,为此别怕说些大话,立下军令状,到时候叔父待在中军大帐,一切自有小侄打理。” 何苗不放心道:“谦儿有几成胜算?兵力会不会少点?贼众可有一万多人?” 刘谦拍着胸脯道:“十成胜算!贼众万余人,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出征前,我们要大肆张扬,让张汤知道,我们只有四千兵力,不给张汤增加信心,他们怎么会乖乖地出来野战。不管张汤据城而守,还是四下流窜,我们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平乱时间太长,消耗就大,花钱过多,天子会不高兴。”心道,我已经够小心了,人家刘谦两千人,都敢偷袭数万人的大营。 何苗听到天子不高兴时,深以为然的点头,看来当今天子的敛财手段,让他这个做小舅子的也很无奈。 “我们最好是,用最短的时间平叛,利用他们有胆量一战的机会,争取毕其功于一役,战胜后,让骑兵紧紧追杀,不让他们有据城而守的机会,那样,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回去后才会有功劳可拿。” 何苗兴奋地搓着双手道:“好!我一切听从谦儿的安排,马上动身进宫面见皇上。” “且慢,叔父可有办法弄出两千张臂张弩?” 何苗疑惑道:“办法是有,不过,一次不可能弄出太多。你问这些干什么?” “叔父你想,家兵配上臂张弩之后,战斗力是不是会更强,那么我们……” 何苗认真想了想,之后支吾道:“我一定尽力而为,可是,可是最近叔父和张让比富,手头有点紧张,这……” 刘谦早就听说此事,叹口气道:“叔父不要担心,钱财的事情小侄会想办法,不知所需多少?” 何苗面露愧色道:“五百金。臂张弩是禁止流通的军械,市面上买不来。这五百金是用来贿赂,掌管武库的中官(宦官),中官比较贪财,其实臂张弩倒花不多少钱,他们只要修改数目,或者上报为淘汰品就行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看偶把何苗逼得,偶算不算个坏人呢?” &&&&&&&&&&&&&&&&&&&&&&&&&&&&&&&&&&&&&& 前方一千五百名步兵,一手执刀一手持盾,组成方阵缓缓向前推进,随着步伐一致前进,抖动的铁甲响声,像海浪击打岩石一样,原野中不断传出,整齐地“哗啦”“哗啦”声音。在他们身后,是一千身着皮甲的弓弩手,一千五百名骑兵,正在远处的树林里歇息。 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太阳,天空阴沉得使人很不舒服,有几分压抑。 河对面,两百五十步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站着无数衣服破烂的农夫,大部分手里边拿的武器是,木棒、木枪、及各种农具,只有很小一部分的头领和精锐,穿着稀疏的扎甲,拿着铁质的武器。或许临近河边及天气的缘故,贼兵后部隐约在淡淡的薄雾里。 当刘谦看到,那些穿得像乞丐一样的农夫,以及他们紧张不安的面孔时,第一次带兵打仗的紧张感消失了。这次出征,除了何苗求来装备精良的北军以外,其余都是配置一般的郡兵。一千五百名北军越骑,头戴兜鍪【1】全身鳞甲,只有关节和面部没有保护。河南尹郡兵的装备,比起越骑营差了好多,扎甲和鳞甲参半,手臂和小腿没有防护。 北军主管天下征伐战事,近几年参加镇压黄巾及西凉战事,战斗经验丰富,战力较强。河南尹的郡兵,大部分参加了镇压黄巾的战役,通过实战也积累了一定的战争经验,最少,面对巨大地兵力悬殊,没有一丝惊慌,依旧严列阵型沉静前进。 粗略估计对面大约有两三万人,这和刘谦的想法比较吻合,只是他不会让何苗知道。历来农民起义,只要取得胜利,都会像滚雪球一般壮大。张汤的攻击目标,不出曹操所料,张汤向着陈留进军,七天前攻陷了中牟,他的力量再次得到提升。当得知草包何苗,领军四千前来镇压的消息,张汤决定和何苗在鸿沟决战,何苗的战书还没出营,张汤求战通知先一步到达了。刘谦很高兴,局势基本上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着。 “CAO,这个张汤真有意思,挑选战场居然还要找一个古战场,来卖弄他的学问,靠,不就是读过两年书的没落士族吗?他难道不知道,老子可是在当年刘邦的场地上,而他的位置,则是倒霉鬼项羽的地盘,找死还是怎么的?”作为三军主帅,刘谦为了保持形象,只好在心中咒骂张汤。 “看不出来,张汤还读过兵法,居然知道半渡而击。他就没有测量一下水的深浅,春季正是枯水季节,水不及大腿还想半渡攻击?主公,给武一只兵马,不出一年,我保证他们任意出入大江。”(汉代称长江为大江。) “呵呵,子烈莫急,会有那么一天。眼下你要歇息一下,这半年辛苦了,替我跑了万里之遥。刚刚相见,你就急着去练兵,不知道的还不说我薄情寡义。我们兄弟好好聚聚,你就跟着我,我到哪你到哪。” 刘谦看不出,原来就是红眼睛的陈武,眼睛是否变色,听他语气倒是有点激动:“主公,我知道为啥让我跟着你,不要担心武的安危,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畏首畏尾,眼前正是建立功勋地大好时机,望主公成全。” 刘谦盯着他看了一会,认真说道:“子烈第一次求我,我答应你,一会冲阵时,你要牢牢守住我的身后,我的安危就交到你手里。” 陈武急道:“这,这!”后面不知是泄气,还是被刘谦所感动,把头偏向一边说:“武听从主公吩咐。” 陈武在春节的时候,把刘晔送回老家,谢绝了刘晔挽留,马不停蹄奔向西鄂,到西鄂听说刘谦在雒阳,没有停歇又跑到雒阳,等到了雒阳,打听到刘谦去征伐荥阳贼,一路紧追而来,今天凌晨刚刚抵达这里,得知要和荥阳贼决战后,不顾一路劳乏,请求出阵,刘谦推脱不下,只好答应他跟随而来。 “禀报都尉,黄忠愿前往搦战,以壮三军士气。” 黄忠挺给刘谦面子,遵照军法叫出刘谦的官名。现如今刘谦可是大汉正规编制,官拜假骑都尉,这是何苗在皇帝面前,给刘谦讨的试用期官职。战情紧急,公府考试在皇帝点头之下通过了,只等这次胜利之后,回京正式授予官职。 “好!师兄前去不要浪费时间,小弟这就给师兄温酒。”刘谦为拥有黄忠这样的师兄而骄傲,眼下大军就要渡河,河水虽浅毕竟行动不便,有黄忠前去叫战,按照当时的规矩,张汤应该会派人应战,郡兵可以借机渡河列阵。 黄忠骑着精选的黄骠马,不慌不忙涉过鸿沟河水到达对岸,催马驰到敌军阵前,勒住马首道:“南阳黄汉升前来讨敌,谁人敢出来一战?” 不多时敌阵飞出一骑,哇哇大叫道:“让你侯爷爷来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刘谦一挥手,三军鼓起。 “我太阳!这也太简单了!”陈武怪叫道。 两马交错之时,黄忠大刀飞旋,使人看不分明,只看到对方的马槊,离他胸膛只有尺余光景,而后,姓侯那家伙的脑袋高高抛起,胸腔的鲜血飚向空中,马儿带着无头尸体,依然朝另一边驰去。 汉军阵阵欢呼士气大振,张汤军鸦雀无声如丧考妣。 黄忠带着黄骠马打几个旋,待汉军安静后道:“还有何人愿战!” “呀呀呀呀!平汗将军之弟,张虎来也!”说话间从敌阵又出一骑,来人是张汤的弟弟,张汤自封平汉将军。 刘谦有点晕,不知道这些造反的家伙们,为何不干脆称帝,费劲巴里地称将军.虽然他知道,大汉将军不长设,战罢即撤比较尊贵,像镇压黄巾时期,几位领兵的将领全是中郎将。 “称帝不是也很好吗?听着比将军拽多了,难道这个时候,他们就懂“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了。靠!这样老子还拿什么来混?” “快追呀!张虎跑了!”一边的陈武急得只叫。 刘谦收回心思专注战场,原来张虎一招不敌黄忠,被黄忠卸了一条胳膊,像脱缰的野狗惶惶逃去,而黄忠却停下来没有追赶。陈武不知道黄忠厉害,刘谦怎会不知,轻笑道:“子烈莫急,马上让你大开眼界,呵呵!” 正说着只见黄忠动了,他的动作好似一阵淡淡地轻烟,模糊中看不清他的动作,真正看清楚的时候,黄忠已经收回射日弓,那边张虎飞身堕落马下,这时,空气里才传出一声尖啸。 陈武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道:“神乎其技也,射技冠绝天下,好快!如果我遇到的话——”半天不再言语。 “谁人胆敢一战!”静寂的战场只有黄忠的声音在飘荡。 【1】鍪是一种炊具,兜鍪是一种头盔,可以当作炊具使用。! 第四十二章 初战——汉军威武 “谁人胆敢一战!” 张汤军见黄忠威武似天神一般,半天不见一点动静。汉军步兵已在河对面列好了阵型。 时机已到,刘谦示意传令兵挥动红旗,霎时间,汉军响起三通催动大军前进的鼓声,“咚咚咚!”鼓声使人鲜血热了起来,不知道是谁高呼:“大汉威武!汉军威武!”顿时,汉军响起此起彼伏“大汉威武!汉军威武!”的呼声,之后声音愈来愈齐,最终形成一个声音,“大汉威武!汉军威武!” 刘谦不由自主跟着大叫起来,他感到好久没有如此激动了,记不得上一次感动是在汶川地震的时候,还是奥运会夺金的时刻? 嘭嘭嘭! 汉军步兵方阵用缳首刀敲击盾牌,配合着催促他们前进的鼓点,上一步吼出“大汉威武!”下一步吼出“汉军威武!”,口号声中,人人**迸发,斗志昂扬。 在这一刻,刘谦为自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而骄傲,气势,这就是气势,刘谦实在没想到,平时训练场上,这些傻傻的口号和敲击,在此取得如此大的气势,刘谦从张汤军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之色,如果不是不断跑动的小头目四处弹压,恐怕他们早就转身逃跑了。 原来懒散的北军越骑,看到旗语和鼓声立刻变为另一幅模样,一个个飞快地从草地上一跃而起,飞快找到自己的战马,不到两息列好了骑兵冲击阵型,他们满脸兴奋之色,仿佛面前的不是敌人,而是到手的功勋和荣誉。 刘谦远远地对越骑营将领施了一礼,其实刘谦也是心中不甘,没办法,人家是正规军的骑都尉,比他还要高级一点点,刘谦根本指挥不动人家。如今人家给何苗面子,暂时听从刘谦的调遣,刘谦自然也要把礼数补全,让人家心中不是过于排斥,他一会可要指望人家卖力杀敌。那人面无表情回了一礼,算是完事。 “小样,有什么可刁,总有一天让你见识小爷我的厉害!” 张汤军也在缓缓向前推进,他们的意图很简单,想把汉军赶到河里。 两军相距一百二十步,汉军前排的步兵忽然下蹲,露出后边手持弩机的弓弩兵,随着一声令下,一千支弩箭,扯着尖细地喉咙飞向前方。与在同时,张汤军阵内响起,好像炸锅沸油一般地惨叫声。其实张汤军的反应并不慢,看到弩兵手持弩机等待发射,立刻举起为数不多的大盾,及遮掩整个阵型的木板。简易的木板对于弩箭而言,没有丝毫作用,弩箭轻易地穿过木板,插入他们的体内,霎时间,张汤军前两排被剥落下来,地上留下了数百死尸。张汤军稀稀落落射去几只箭羽,在汉军大盾的防护下,没有给汉军造成伤亡。 忽然,蹲下的步兵爆发了,他们用大盾护住要害,呼啸着急速向对方奔跑。这就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好处,一百步距离正是弓箭的有效射程,只要两兵相交一处,弓箭的威胁就会解除。而弓弩兵向前奔出三十步时停了下来,举弓向天呈60°角,进行抛射。由于张汤军也在向前推进,他们的射程保持在五十到六十步,而且张汤军比汉军人数多上太多,不用担心射伤自己人。 很快,一千五百名步兵在黄忠的带领下,士气高昂、气势如虹,巨浪般撞向敌军,刚刚接触张汤军就被砍倒一片,汉军每一次挥刀总会见到鲜血,他们飞快地收拾着敌军的生命。张汤军木质兵器,击打在装备着盔甲的汉军身上,很难给汉军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一个个单薄的身体倒下了,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在飞舞,凄厉地惨叫响彻战场,身体壮硕装备精良的汉军,像一波波海浪,冲击着张汤军大阵。张汤军推进的势头被汉军遏止。 张汤军说到底,是一群没有见过血的农夫,不懂战术配合各自为战,再看汉军,两三名战士各司其职,攻守自如,在娴熟默契的配合下,往往一个敌军要遭到两名战士的合击。 汉军弓弩兵面前插满了箭矢,他们在两位曲长的指挥下,不断做着机械地动作,抽箭、上弦、发射,一阵阵弓弦鸣响之后,箭矢在天空划过美丽的曲线,抛落在敌军身上,带走一片片鲜活的生命。 在汉军持续的进攻下,张汤军的士气降到了顶点,只有苦苦无力地支撑着。 张汤军个别呈匹夫之勇之徒,往往遭到黄忠的特别照顾,不多时,张汤军一线指挥鼓气的小头目,被黄忠清理干净,失去指挥的敌军前部已呈崩溃状态。 这时,张汤军中军有人叫道:“兄弟们,官军人数有限,只有四千,我们有三万多人,只要大家手上加把力,我们赢定了!到时候,周围的城池都是我们的,我们拥有土地,我们自己的土地,我们再也不用受苦了,杀呀!杀尽官兵!” 刘谦原以为他会说,把附近城池的钱财女人分给大家,结果提到了土地,看来这家伙也倒有点水平,假以时日,说不住能成气候。 “那人应该就是张汤,问题是偶会给他机会吗?”刘谦心中冷笑道。 “传令,命令越骑营从侧翼进攻,凿穿敌阵。” 早就列阵等待的越骑营缓缓驰上土坡,忽然出现在敌军面前,借助土坡之势,催动战马朝着敌军侧翼奔去,雄壮的马蹄敲击着大地,大地在轻微颤抖,一只充满了剽悍之气的骑兵,自地平线上升起,他们以排山倒海地气势,一路疯狂地咆哮着高呼着,仿佛是摧枯拉朽的洪流奔涌而出,风驰电掣一般扑向战场,漫天尘烟遮掩了视线。 张汤军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骑兵藏在尘烟里边。他们看到,一匹匹奔驰的战马,在瞳仁中逐渐变大,心中惊呼,究竟拿什么阻挡这滚滚洪流。 一百五十步,越骑营抽出早已上好弩箭的臂张弩,伸臂射击,“咻咻咻咻”一千五百支弩箭好似漫天飞舞的蝗虫,短暂遮蔽了天空,名副其实地箭雨飞向贼众。 死神在收割生命,伴随着弦响,张汤军外围,被弩箭剥掉了几层,他们重重地倒在,鲜血染成的大地上,许多身体还在抽搐着,一张张不甘失去生命的狰狞面孔,即将化作永恒的神情。鲜血随着抽搐的伤口流出,逐渐汇集成,一条条殷红的小溪。 战场是死神最喜欢的地方,刘谦感叹道。 越骑营收回臂张弩,换上长矛,大笑着扑向张汤军。高速奔驰的战马接近了大阵,长矛“噗噗”地刺入人体,而后是,飞舞在空中的死尸,还没有成为死尸的,等到落地之后,绝对不会再有生机。 他们是被骑兵用长矛挑飞的。一般情况下,长矛刺杀敌人之后,只有把长矛拔出,才能再次杀敌。可是这样太耽误时间,骑兵靠速度取胜,失去了速度,骑兵也许还不如步兵,长久征战之后,越骑营总结的经验就是,挑飞敌人。虽然此举比较耗力,可是杀敌效果,是刺杀的三倍,杀敌多了,从侧面看有利于骑兵生存。 战马继续向前狂奔,那些惊慌失措的农民,被战马撞飞出去,长矛再次对准四散奔逃的人们,没有阻隔,越骑营一路朝着中军杀去。 “主公!” 陈武双目血红,再次提醒刘谦,该上场了。 浓郁的血腥使刘谦难以呼吸,胃中的酸水不断上涌,刘谦脸色铁青,极力忍受着,强烈地呕吐感。 “这就是我期待的战争,我必须依靠这些失去鲜血的人们,我要用他们的累累白骨,搭建成功之路。在没有见证过战争的时候,我期待,我期待着属于自己的战争,在想象里,是男人就应该去战斗,是男人就应该在战场上,展露自己的阳刚,以鲜血证明自己无愧于男人之名。 现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像牛羊一般被屠杀,难道为了自己的私欲,这些人必须要死吗?难道我错了吗?可是,纵使没有自己,他们也要淹没在历史长河里。大汉不需要叛徒,黄巾投降士卒都被无情的杀戮。” 上次,当刘谦对何苗提出,收容降卒的时候,何苗大为震惊,半晌后,何苗只说一句话:“谦儿,你想造反吗?” 刘谦讲出一大筐的道理,证明收容降卒的好处。 何苗面色发白睁道:“谦儿,这些话只能对我说,除此以外一概不准提起。你简直太荒唐了,收容降卒形同造反,如今天下不平,各地坞堡林立,超过一千人前行,难免会被人发现,再说你让他们吃什么?行军和坐在家里吃粮食是不一样的,你没看过《孙子兵法》吗?卖做奴隶?谦儿,谁敢要,这些人可是钦犯,闹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再说,家主就不怕他们以后造自己的反。” 刘谦小脸涨得通红,没办法,谁让他受小说的流毒过深。 杀!杀光!杀光造京观(用头颅堆积的大丘,古代张扬武力的一种方式。),杀不光押往京城,让皇帝杀。 TMD!想那么多干吗? 刘谦拨转马头,对着两百名亲兵说道:“大好男儿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万户侯向我们招手,弟兄们!废话不再多说,让他们知道,能打的不止越骑营,还有我们!”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 初战——破城 战前,刘谦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真上战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三军统帅。可是,如今的刘谦很压抑,如果不去发泄,只怕他会立即疯了。也许是心底太过柔软,他需要坚强,他需要证明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没有长大的男人需要证明自己。 风声在耳畔呼啸,一个年纪和刘谦相仿的男孩,进入他的视野。握枪的双手在颤动,刘谦的嗓子干涩极了,他的鼻翼在不断噏动,他的心跳“嚯嚯嚯嚯”,跳动地像一匹小马达,浑身毛孔冒出黏稠的汗水,湿滑地差点握不住银枪。 “杀!不杀!杀!不杀!” 战马追风掠过男孩时,刘谦闭上了眼睛,脸涨得通红,他下不了手,他为自己而羞耻。 猛然,刘谦感到大腿上传来刺骨地疼痛,睁开双眼,看到一双冷漠的眼神,冷漠得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千年仇恨,当追风带刘谦离开的瞬间,刘谦看到那冷漠面孔飞了起来,只听到陈武骂道:“我C你祖宗十八代,你这不是给老子上眼药吗?敢刺我主公,活腻了!” “主公,刚快停下来包扎一下,你可是三军主将。” 刘谦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白痴?三军主将是个大白痴!战场之上还婆婆妈妈,讲究着狗屎一般的慈悲,我TMD真是天下第一白痴! 说心里话,刘谦十分同情他们,如果是幸福美满地生活,谁愿意造反?造反还不是活不下去了。可是,今天刘谦明白了一个道理,战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这是刘谦穿越之后,学到最生动的一课。 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再眨眼,杀!年富力强的中年,不再眨眼,杀!头发还没挽起,依旧扎簪的少年,不再眨眼,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手中银枪化为一条蛟龙,划起道道残影,不再保留,全力以赴,眼前再也不分人的年纪面孔,只要是敌人都该死。 “我太阳,主公你也太神武了,好歹留下两个,我跟着你不是看表演的!” “求求你了主公,到现在我才杀了两个,传出去,江湖上的朋友还不笑死!” 刘谦埋头苦杀,对陈武的话充耳不闻。 “主公,快看,贼军崩溃了,越骑营正在四处驱散人多的地方,不让他们重新集结。主公看!东方!看到没有,贼众中军大旗朝东方逃去,我们快追!” 大约有一半的败军,随着张汤的中军大旗,朝东方撤退。 “哼哼!最怕你不去荥阳,去了,你会知道,那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们飞下场只有继续逃窜。”刘谦心道。 “刘庆,速传军令,越骑营留下五百骑,追杀四散的贼兵,其余的追杀张汤,步兵和弓弩兵杀尽残留的敌人,而后打扫战场。”实在没有办法,刘谦用手按住伤口,使疼痛压制呕吐感。而后,刘谦没有说话,只把银枪向东一挥,他怕只要一张嘴,就会控制不住,立刻呕吐。银枪挥舞,刘谦带领大家奋勇搏杀。 汉军一路追击,杀人盈野,张汤军兵败如山倒,毫无抵抗意志,只管没命逃散,把后背留给汉军,汉军随心所欲的杀戮着。只是贼众人数过多,杀完一层还有一层,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飘荡着惨叫。 杀!杀戮没有商量。 杀!刘谦的眼睛早已经红了。 杀!男儿当自强,男儿当杀人。 接近中午,汉军才前行了十几里路,终于,前方出现了手提着铁质武器,身上披挂着薄铁皮的张汤军,他们都是张汤手中的精锐,张汤的亲卫队。 “兄弟们!前面就是张汤的亲卫队,加把劲,活捉张汤者赏百金!”刘谦声嘶力竭地叫道,实在太累了,杀人杀得手软,大家都是一样,还是提点大家感兴趣的东西,比较实在。 “嗷嗷嗷嗷!” 越骑营和亲兵从新抖擞精神,焕发斗志向张汤追去,距离一点点拉近。离张汤的中军还有三百多步,大家脸上露出心照不宣地笑容,正在这时,异变忽生。 一支骑兵猛然间林间窜出,借助斜坡冲了下来,冲在最前边的是,一位壮硕的黄脸首领,他哈哈大笑道:“奉主公将领,魏雄霸在此恭候多时!张汤贼子纳命来!” 魏雄手臂一挥,五百家兵举起臂张弩,惨叫声倾时在张汤军响起。刘谦无奈地摇摇头,训练的时间太短,又急需使用,家兵的表现和同样运用臂张弩的北军越骑营相比,连菜鸟也算不上,只是一群肉鸡而已。 可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敖亭地势狭窄,贼众拥挤一团,箭靶子过多,家兵不虞射不到敌人,射死地不多,射伤却有不少,张汤军刺激耳膜的惨叫声,可以和方才越骑营出阵时,取得的成绩有得一拼。或许是错有错招,瘆人的叫声霎时间传遍了战场,张汤近卫稍微鼓舞起来的战意,再次崩溃,众人只恨少长了两条腿,你推我拥四处逃散,战场顿时乱做一团。 “杀呀!兄弟们,立功的时刻到了,主公等着我们前去领赏。都给我放机灵点,别堕了刘家的威风,主公可在看着我们!”魏雄取下大刀,身先士卒朝贼众扑去。 原来,刘谦早就派人勘察了附近的地形,敖亭是去荥阳必经之路,而去地形较窄,适合伏击。而张汤如果失败,一定会派人在此阻击。于是,魏雄的军令是在敖亭埋伏,等大军击溃张汤军后,有他展开第一次伏击,利用他惊人的爆发力,粉碎敌人阻击的图谋,在张汤的心脏上,狠狠地捅上一刀,让张汤军没有整顿队伍的机会,而后尾随张汤,一举夺下荥阳。 一道绚丽的刀光闪过,一个贼兵整个身体被劈为两半,下一秒,两颗脑袋飞向天空,四只眼睛委屈地睁得老大,他们不相信,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高超的刀法。 鲜血染红了魏雄的全身,他张着嘴巴哇哇大叫,浑身爆发着浓郁地逼人气势,他仿佛已经疯狂,手中的大刀每一次挥动,刀下只剩下破碎的尸体,鲜血随着他而流动,灵魂因他而失去,他就是魏雄魏雄霸,而他参战时间不过三分钟。 越骑营那位骑都尉张着大大的嘴巴,他手下的骑兵也失神了,忘却了,这里是杀人盈野的战场。 “众军听令,集中精力击杀阻当道路的贼兵,大家一鼓作气,活捉张汤!”刘谦一路大声疾呼,只是可怜了他那受伤的大腿。 “诺!” “诺!” 也许是边走边叫的原因,大家的回答凌乱得很,可是刘谦非常满意,那些骄傲的越骑营,这次回答得挺认真,看来他们终于在心里边,承认了刘谦的领导地位。 刘谦奔到魏雄旁边,大声叫道:“追杀张汤要紧,杀些小兵何用?” 魏雄听到后,放弃了几名逃亡中的贼兵,放慢马速等刘谦靠近。伸手抿去脸颊上面的鲜血,很是憨厚的笑了笑道:“立功呗!清荷说了,只要俺立下大功,她同意和俺约会。” “我太阳!你就不会说些主公英明神武什么的,C!偶鄙视你!拼死拼活的卖命,只是为了和清荷丫头约会?会不会是偶讲的爱情故事太多,这家伙中毒了。”再看魏雄骑的战马,换成白色了,“靠!凭你还想做白马王子?” 刘谦做深思状,而后认真说道:“这样呀,那你可要努力,只要全力以赴,活捉了张汤,那时——你一定会成功的!” 魏雄大喜道:“多谢主公指点。”之后“嗷”的一声打马飞奔而去。 刘谦心下暗笑,这个魏雄真是没治了。 荥阳城西城门前,张汤带着亲卫队数百骑,正在大叫:“快开城门!本将军回来了!” 在他后边两百五十步,魏雄吼道:“张汤莫走!雄霸借你脑袋一用!以后必当重报!” “我太阳!咳咳咳!”有这样说话的吗?什么借不了,偏偏借人家脑袋,脑袋是什么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玩意能借吗?”刘谦猜想张汤听到后,一定猛地抖起王八之气,破口大骂魏雄这个疯子。不过,魏雄这次把刘谦害惨了,忍不住张嘴大笑时,滚滚黄沙毫不留情,钻到刘谦的嘴里。 果然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肉鸡,城门吱呀呀打开了。 说错了,还是有几分见识的肉鸡,张汤分出三百多名骑兵,前来阻止魏雄。 可是,他们能挡着,陷入暴走状态的魏雄吗?答案是,不能。 暴走的魏雄,好像化身为利剑,一路尽情挥舞着大刀,刀下没有一合之将,刀下没有一个完整的尸首。 只见魏雄把大刀抡圆,一招“大漠落日”砍断七八支兵器,毫不停留,一招“力劈华山”把一名贼兵连人带马劈做两半,鲜血溅起两尺多高。越过死尸,一招“横扫千军”斩断,出现在面前的两名贼兵,惨不忍睹的内脏,随着刀势抛到几个贼兵脸上。白马踏陷已没有下体的胸膛,魏雄刷刷两刀,又结束了两边偷袭者的性命,长刀返回,磕飞将近甲胄的长矛,顺势用刀背砸烂了他的脑袋 没人可以阻止魏雄前进的脚步。 魏雄身后的家兵赶到了,刘谦和亲兵赶到了,越骑营赶到了,剩余贼众遭到汉军地蹂躏,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死! 魏雄把长刀舞地风丝不透,挡开城墙上射向他的箭雨,吱呀呀,关城门声音,清晰传播到魏雄耳中,魏雄双腿击打马腹,白马吃疼不住,疯狂一般向着城门驰去。城门还有两马宽度就要合拢,魏雄终于跑到近千,他虎吼一声,双手血管贲张,握紧长刀,狠狠地劈在城门上面。“嘭嗵! “咔嚓!” 巨响之后,又传来几声闷哼惨叫,魏雄凭着一人之力,把城门劈开一个大洞,余力之下,左城门张开了四尺有余。 魏雄一马当先冲到城内,其后的刘家家兵蜂拥而入。 第四十四章 初战——整肃军纪 看到如此情形,刘谦急得大吼:“快!快!留下一部分清理残余贼兵,其余的跟我来,破城就在此时,建功立业就在眼前。”之后催促追风加快速度,刘谦实在担心魏雄安危,刘谦知道他是绝世猛将,可是,无数猛将却是死在小兵之手。 其实这个时候不需要动员,久经沙场的都知道,荥阳已经到手了,大家大嚷着、叫喊着、呼啸着,冲进荥阳城门。 荥阳城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哭喊叫骂之声,到处都有黑烟袅袅地放火之处,刘谦大长见识,终于知道破城的真实景象。 占领荥阳,比刘谦想象中简单多了,也许是前世看到太多,寸土必争的巷战,下意识里,总会考虑关于巷战的细节。为此,刘谦几天前还派出细作,详细绘制了荥阳城区地图,如今看来,刘谦白白做了好多无用功。 当刘谦纵马入城,看到的是,魏雄及跟随他的五百家兵,紧随着张汤的后背,向南门杀去。除此以外,大街一片混乱,汉军轻易地占领了,空无一人的敌巢——前任县令的府衙。 不久,荥阳城进入了无政府混乱状态。 刘谦正和北军骑都尉商量,继续追击张汤之事,忽然看到黄忠推门而入,阴着脸向刘谦报告,官兵四处烧杀抢掠百姓财物、侮辱良家妇女。刘谦第一个念头是,杀光这些狗R的东西,可是目光扫过众人脸孔时,他的心冰凉似水,除了黄忠,包括陈武在内的人们,毫无愧色,仿佛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不正常的只有刘谦和黄忠。 刘谦咬着牙,尽量使声音平和,使劲提起嘴边的肌肉,朝耿都尉问道:“以前都是怎么处理,可有时间限制?” 耿都尉思考一会,才明白刘谦的意思,盯着刘谦眼睛说道:“没有处理。抢掠所得,领军将领得大头,时间掌握在领军的手中,一般情况下最少要半天。” 北军骑都尉以往,从来不正眼看刘谦,通过今天的战事,看刘谦勉强不在草包之列,报出了他的贵姓,刘谦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刘谦阴着脸道:“荥阳城饱受贼众摧残,那里还有多少粮草,可是,大军粮草不足的问题必须补充。这样吧,诸位弟兄也不容易,从现在起,一个时辰为限,一个时辰后结束征粮。南阳郡兵就不参与了,眼下耿兄要派出一千越骑弟兄,配合我追击张汤,至于征来到的粮草,耿兄看着办就是了。” 为了不引起朝廷注意,家兵是以南阳郡兵的名义参战,羊续非常给面子,答应了,以何家为代表豪门世族的建议,家兵联军即日挥师北上,当然这一切全是刘谦在搞鬼,而开赴荥阳的军队,自然还是刘家家兵。 看到诸位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刘谦知道,这些人们根本没想过,给他们的罪恶行径找任何借口,眼下刘谦送给他们一个,并且和他们没有半点利益冲突,他们绝对会支持刘谦的计划。 果然,耿都尉立刻说道:“快去集合两曲越骑,告诉他们,回来均分就是了。” 听了他的话,刘谦心中的怒火在燃烧,咬牙道:“师兄,速去集合南阳郡兵,两刻没有归队者,就地斩杀;子烈去把城中的乡老名宿请来,让他们随后与耿兄商议,看看怎么安抚战后的民情民心;派人回中军大帐报喜,就是已光复荥阳,调葛玄前来,让他随后军到中牟。” 吩咐完毕,刘谦向诸人一礼道:“谦有伤在身,恕不奉陪,告辞。” 天地良心,当刘谦看到计划完美实现,刚才又不费吹灰之力占领荥阳,真是有些飘飘然,有种喝醉了晕晕的感觉。随后,无情的现实,把喜悦击打得粉碎,刘谦没有制止,濒近疯狂的越骑营,如果在这个时候凌厉弹压,闹不好会激起哗变,那样刘谦就得不偿失,只有取悦他们,换取他们的支持,以保证最后的胜利。 可是刘谦决不会,放纵自己的家兵,他可以赏赐他们丰厚的财帛,绝对不允许,他们参与这种强盗行径,他们抢劫的是,一个阵线上的大汉子民。如果一个国家,连百姓的基本保障都不管,何谈保家卫国抵御外族。 眼下发生的事情,刘谦的心很痛,他咬牙发誓,有生之年一定改变这种情况,让大汉军民一心众志成城。为此,他会努力奋发图强,他相信,终有一天可以做到,哪怕那一天极其遥远。 刘谦跨上追风叹息一声,家兵的思想教育该抓紧了,军法也要做相应的调整,今天他斩杀了二十多个家兵。 脑海浮现刚才的情形,浮现着他们懊悔不已,眼泪纵横的面孔,其中有两名,是在章陵就混在一起的弟兄。 朱棣挣扎着站了起来,悲壮嚎道:“少爷,悟能不怕死,俺只想问你一句话,来生咱还能做兄弟吗?” 霎时间,刘谦的眼睛感到很酸很酸,他坚定点点头,而后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按照战死阵亡的待遇,家人有刘谦照顾,请他们安心上路。 “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会利用他们,他们只是你实现王图霸业的工具,而他们在临死的时候,还想着下辈子做你兄弟,你会吗?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刘谦在心中骂着自己的无耻。 手臂一点点升高,刘谦从来没有想到,他的手臂是如此沉重。 “来世做兄弟!少爷!记着俺!俺叫朱悟净!还是少爷你起的名字!”朱棣脸上的肌肉在颤抖。 “少爷!还有俺李逵!也是你起的名字!” “少爷!还有我!” “我!” “来世做兄弟!” ………… “兄弟们,我可爱地兄弟们,我真的想放过你们,我并不是铁石心肠。可是,为了大汉,为了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为了屈辱的历史,我需要一支铁军。兄弟们对不住了,下辈子我一定和你们做兄弟!” 刘谦的手臂太沉重了,猛地垂了下去,二十几道血柱从胸腔喷出,大地瞬间染成红色,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离开眼睛,凿穿了地上的尘土,留下两个环形山般的小坑。 事情到了这里够了吗?不够!敢于斩杀手下士兵头颅,借此立威的将领不计其数,而使士兵愿意为他赴死的将领,却屈指可数。人是感情动物,有些人好像从来不知道感动为何物,可刘谦知道,他们只是没有遇到,使他们能够感动的事情罢了。 “刘谦带兵无方,没有早日申明军纪,致使好兄弟为此死去,实在无颜面对诸位弟兄,请师兄为军法官,斩下刘谦人头。”刘谦从腰间摘下佩刀,双手奉到黄忠面前。 “正逢战时,三军岂可无帅,望都尉三思!”黄忠面沉似水道。 “呛锒!” 刘谦拔出佩刀向脖颈抹去,周围人们大惊失色,好在黄忠技艺高超,快速从刘谦手中夺去佩刀。就这样,刘谦依然感到脖颈火辣辣的疼痛,不免为这次作秀感到心惊肉跳,如果不是黄忠就在身边,打死刘谦,他也不会这样做。 “哗!” 四周响起整齐地甲响,一片尘土飞扬,家兵都跪在尘土之中,整齐喝道:“天下不能没有都尉,愿替都尉一死。”语气里有几丝感动、几丝感伤。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不动哭鼻子,全都起来。刘谦犯的错误,只能有刘谦一力承担,大家愿意做我兄弟吗?愿意的立刻起来!” “愿意!”声音没有上次有力,好多人都在呜咽。可是没人愿意起身。 “好兄弟!既然是兄弟就快点站起来!” “少——校尉大人,你若是不答应俺们的请求,杀了俺们俺们也不起来。”这个人刘谦认识,原名吴蛋蛋,章陵时刘谦恶搞,改名为吴辽,字三贵。 静寂,刑场沉浸在静寂里,刘谦抬头看天,天上零星散下来牛毛般的细雨,这时可以清晰的听到,远方传来的哭喊声,以及烈火燃烧木头噼啪剥落声,细雨打湿了刘谦的脸颊。 刘谦转过头看着他们,良久,刘谦哈哈长笑,笑声回荡在刑场,听起来有点悲怆。 “好!今天为了诸位兄弟,刘谦暂且存留其身,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师兄,请斩去小弟一尺发须,代替刘谦项上人头。” 古人讲究,身之发肤受之父母,头发是很受重视的。黄忠在刘谦似铁的目光中,犹豫地用刀割下刘谦的头发。 “少爷,呜呜,俺们以后不会给你丢脸了,再也不会了!兄弟们!谁以后不听少爷的话,给少爷脸上摸黑,俺吴辽第一个不认这个弟兄。”吴辽爬起来哭着嚎道。 无数个家兵爬起来在大叫、大嚷、变大的雨水打湿了大家的脸颊。 第四十五章 初战——激将收典韦 “出发!” 刘谦巡视完列队的骑兵,银枪直指南方,叫出追击张汤,攻取中牟的命令。 “且慢!”数骑急速越过南门,朝刘谦而来。 呼叫的是耿都尉,他浑身披挂整齐,摆出一身出征的架势,刘谦思忖道,他不是要留在荥阳等待何苗吗?难道有什么变故? 耿都尉到了近前,勒住战马,帅帅的脸上,露出一副耐人琢磨的笑容道:“兄弟姓耿,名字叫耿忠,字伯恒,右扶风茂陵人氏。说实话,以前我小看了你,现在,我对你很有兴趣,我想参加这次战斗。” “右扶风茂陵,好像锦马超的原籍也是那里。我太阳!拽得像只小公鸡,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马超?如果你是马超的话,另当别论,咱不和你计较了。三国籍籍无名的家伙,想做我小弟我还要考虑考虑,以后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就是忘了马荷姑娘也是那里的。 刘谦心中想着,脸上堆满笑容道:“伯恒兄愿意和小弟一同前往,小弟自然是求之不得,请!” 不等他回答,大叫“出发!”一马当先催动追风奔驰起来。得意地想:“跟着你的越骑营,在后边吃尘土吧!哈哈哈哈!” &&&&&&&&&&&&&&&&& 一路疾驰,很快到了清水口。 清水口是荥阳和中牟之间的渡口,清水河河滩广阔,适合骑兵突击,河滩之后是一片密林,便于埋伏,刘谦让孙圣在此埋伏五百骑。可是眼下没有半点动静,刘谦想,他们一定是衔尾追杀张汤去了,幸运的话,中牟如今已经到了手中,张汤也早已死翘翘了。 前行十几里后,中牟城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前方里许,有许多人马挤在一起厮杀,顺风传来人声鼎沸的厮杀声,看来张汤一伙,被魏雄他们成功纠缠住。 “兄弟们!加把劲!张汤就在前边,功劳向我们招手!冲哇!”当下刘谦催动追风全力驰骋。 刘谦还没有入阵,蓦然,他看到两名家兵飞了起来,紧接着从阵中冲出一骑,此人肤色黝黑,长相有点丑陋,一张宽阔的大嘴,眼角高高挑起,配合着壮硕的身体,给人一种凶狠地感觉。 “不管是谁,伤害了我的兄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刘谦知道,能从大军包围中闯出来的,都是狠角色,不容小视。可是为了给兄弟报仇,他豁出去了, “只要我紧紧缠上他,师兄黄忠随后就到,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刘谦用冷冷的目光锁定着他,一声不发到他身旁,挺枪就刺,这家伙哇的一声大叫,用手中的长矛架开银枪。想不到这家伙力气不小,刘谦的双臂微微有点酥麻,把丹田之气运到双臂之上,暴风疾雨一般,施展开一身所学,招招枪尖不离他的要害。那人的矛施展得非常生疏,只能堪堪招架,没有还手之力。刘谦更是得势不饶人,拼尽全力地进攻。 “兀那贼子莫走,魏爷爷还没玩够,快来与爷爷分出胜负!”魏雄大叫着奔了过来。 那家伙看到魏雄靠近,大吼一声,拼尽全力磕偏银枪走势,任凭枪尖刺到他大腿之上,拍马便走。前方十几名亲兵,立刻堵住他的去路,那家伙紧皱眉头眼睛通红,大叫道:“不想死的,莫要拦住俺的去路!”说着长矛交到左手,右手把背上的背囊拉到前边,用力一扯,露出十几柄手戟,随手抽出一支,掷向跟前的家兵,家兵随之翻落马下。说时迟那时快,那家伙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眨眼功夫两名家兵翻下马去。 那家伙正要掷出第三只手戟,蓦然,一支箭羽疾若闪电,直射手戟之上,激起一阵清脆地金属交鸣声,手戟没有脱手,可他的手臂在剧烈颤抖。他猛地抬起头,冷汗浸湿了额头,他停下动作,双目圆瞪。 黄忠开满了落日神弓,弓弦上搭着三只箭羽,此时,箭支的方向,遥遥指向手握短戟的男子,黄忠看来很悠闲,仿佛他手中撑开的不是五石强弓,只是小孩玩具而已,他双腿控制马速,闲庭随步一般朝这边踱来。 五十步远,黄忠停了下来,淡淡地笑道:“你有三个选择,要么跟我一战,要么下马投降,要么我立刻——你看战争结束了,张汤败局已定,你的兄弟来看你了。” 那家伙楞楞地看着黄忠,嘴巴张得老大,仿佛在说你不累吗?根据黄忠的提示回头看去。 “我说多少遍你们都不信,我们不是反贼,我是中牟张家家主张正。”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在家兵的推搡下,跄跄踉踉向前走着。 “禀告少爷,此人要求见你,他说他的亲戚在朝中当大官。”一位家兵近前报告道。 “好!你辛苦了,第一次作战是否还适应?”刘谦微笑着问道。 年轻的家兵没想到刘谦会问他,面色涨得通红道:“回少爷,刚开始害怕,后来看到贼兵见俺们就跑,杀着杀着不怕了,今天俺杀了三个贼兵,就是和俺一起来的二狗子没了。”说到后面,神情明显消沉下去。 刘谦跳下追风,咧着嘴,拍着他肩膀说道:“你干得非常好。是呀,打仗怎么会不死人,这下明白了,平时我说的话了吗?努力锻炼自己,本领强了,到了战场就增加了生存下去的机会。你不要伤心了,二狗子的家人有我来照顾,少爷说话算数。对了,你是孙圣那路人马吗?你们的埋伏成功了吗?怎么没见他?” 家兵摇摇头道:“俺们是大爷那路。” “哦!大爷呢?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说着,刘谦瞪了还在一边聒噪的张正一眼,张正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我们跟随大爷埋伏在中牟城外,看到城中贼兵前去接应张汤,我们就扮作溃散的贼兵,混在他们中间进了城,不到半个时辰占领了中牟。后来,我们这一屯奉大爷命令追击贼众,就到了这里。谁想到这个凶鬼很厉害,我们折了二十几名兄弟,好在魏雄霸来了,那家伙打不过魏雄霸,再后来少爷你就来了。” “谁说俺打不过姓魏的,不是俺兵器坏了,早把姓魏的打趴了,还雄霸,呸!”满脸凶气的家伙瓮声瓮气道。 刘谦摆手制止想要发作的魏雄,皱起眉头问道:“张汤呢?” 魏雄低头道:“俺方才只顾着教训这个凶鬼,忘了。” 刘谦手指凶鬼道:“闭嘴,一会再给你算账。”凶鬼张张嘴嚅嗫几下没在言语,刘谦狠狠地瞪向魏雄,可惜抡了空拳,魏雄根本没抬头看他。 “回少爷,我看到孙悟空带队追去了。”一名腼腆的家兵,帮刘谦解决了这个问题。 刘谦对他道声谢谢,来到凶鬼近前道:“按张家主的说法,你不是贼人,是不是?” 凶鬼点点头。 刘谦面无表情道:“按道理讲,你不是贼人我不该难为你,可是你今天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死我的兄弟。他们为了一方百姓,奋不顾身地杀敌,将热血洒在这片土地上,而你却夺取了他们的生命,你很有理吗。出来混终究要还的,如今放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效忠于我,代替死去的兄弟为我效劳。第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刘谦见他正处在,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刻,决定再加把劲。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蛊惑道:“不过,凭你的身手,马马虎虎可以做我亲身近卫,做了我的近卫可是会领双薪,享受免费豪华式住房,享受免费医疗,免费负责帮你讨老婆等,一系列你想也想不到的好处。” “主公——” 魏雄被刘谦凶恶的眼神吓得把话吞到肚里,刘谦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魏雄会说些什么,魏雄当年,就是栽在这个绝招之下。 刘谦为什么要费时费力,运用大灰狼拐骗小红帽的绝世大招?其实是有原因的,方才凶鬼弄出一堆手戟的时候,刘谦心中划过一道闪电,三国能有这一手绝技的,只有“古之恶来”典韦了。刘谦有点疑惑的是,典韦不是用双戟吗?这家伙可是用矛?刘谦决定碰一下运气,宁可错杀,决不放过! 等了半天,刘谦见凶鬼还是没有言语、 “靠!看来我要祭出对付这种人的终极绝杀——激将法。”刘谦用鄙夷的眼光,上下端详着他良久,而后用不屑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什么时候背叛我,背后捅我一刀,哦,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切!” 凶鬼气得蹭地跳下战马,大吼道:“俺典韦咋会是那种小人!” 很好,很好,刘谦在心中邪笑,不屑道:“不是哪种人?有种你马上拜我为主,估计你也没种,算了,看清你的真面目就行了,我真怕呀,唉!” 凶鬼典韦听了刘谦的鬼话,看着刘谦装出一副,摇头后怕之极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吼道:“好!俺典韦就让你看清,俺到底是啥人。” 说着跪在刘谦面前,不情愿嚷道:“典韦参见主公,典韦终生只侍一主,如违此誓天人共戮不得好死!” 很好,很强大,刘谦仰天长笑不止,大家跟着一片哄笑,魏雄跑到刘谦跟前道:“主公英明神武、一统江湖,日月同辉、寿与天齐。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凶鬼难逃你的手掌心,靠!还要主公大费心思,消耗脑细胞,想当年俺可是眼光雪亮,主公一声召唤,雄霸令您驱使,相较之下,立刻看出他和俺的差距。俺为俺拥有如此聪明睿智、绝顶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打住,看你大有长进,如此会做人的份上,我就不再和你计较放走张汤之事,怎么还不滚?” 魏雄扭捏道:“清荷之事,主公是不是……” 刘谦小手一伸,魏雄立刻把肩膀凑上来,刘谦拍了几下,撇着嘴神秘道:“放心。一切有我。”魏雄露出憨厚地巴结之色,连连点头。 典韦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魏雄的杰出表现,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觉悟,黑脸涨红得像是烧红的烙铁,精神萎靡一屁股敦在地上,不多时抬头想对刘谦说些什么,看到黄忠的落日弓依旧指着他时,恼羞成怒跳了起来大骂道:“什么玩意,老子已经起誓拜主了,你用弓箭对着俺,俺脸上写着坏人还是咋的。” 黄忠忍着强烈的爆笑,脸憋得通红道:“只是感到兄弟可爱至极,忘记了这档子事,兄弟莫怪。”当下利索收回弓箭。 典韦思索一下,脸色微变道:“你这厮好大的力气,五石强弓拉圆将近一刻,大笑时居然没有松手,啥时候有空跟俺较量一番。” 黄忠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 第四十六章 初战——兄弟交心 得到黄忠肯定回答后,典韦昂着头说道:“俺要打造双戟,要两千钱,以后从俺薪水里扣。” 大家再次哄笑不止,典韦快要恢复本色的面皮,再次变成烙铁,刘谦习惯地伸出手来,典韦明显一愣,而后很不自然把肩膀凑到刘谦的手边。 刘谦止住笑容,一脸正色道:“你多心了,两千钱打造的兵器,怎么配得起你这样的好汉,你问问他们,那个兵器不是价值数金,回头找一个好铁匠,按你的想法打造。兵器一定要趁手,就是花上百金也不是问题,主公我有钱,并且不要你还,以后你只要守在我近前就行了,他们人都不错,相处日久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官道上出现了姗姗来迟的越骑营,为首的是耿忠耿都尉。 刘谦手指着耿忠说道:“其实你应该骄傲的,看到没有,就是跑着前边的小白脸,他可是哭着喊着非要跟着我混,凭他那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入我的法眼,咱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你真的要为自己骄傲,你可是第一个,让我费了大气力拉拢的兄弟,为啥?你值!需要什么直接给我讲,我很看重你。从今天起,刘谦的性命就交到你手里了。”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典韦听后,激动得胸脯剧烈起伏,双目赤红,说着就要跪下,刘谦连忙把他拉起说:“在我着不用行此大礼,不明白是不是,那好,我只说一遍,因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兄弟知道吧,生死相交那种,既然是兄弟,何必多礼。” 典韦的眼泪霎时夺目而出,哽咽道:“典韦纵使粉身碎骨,也要保证主公安全,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谦一字一字说道:“你不能死,我们是兄弟,即是好兄弟,我怎会舍得你替我去死,我需要的是,你保护我的安全。记着我们是兄弟,我要你好好活着。” 典韦泣道:“兄——弟!” 去中牟的路上,刘谦问典韦:“听说平霸(典韦的字,刘谦给他起了几个表字,他都不满意,非要和魏雄一争长短,无奈之下,取字平霸。)在乡里之时,壮猛行侠为同乡刘氏复仇,流浪在外,不知怎么会和张家主扯上关系?” 典韦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主公怎么知道?” 刘谦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我师傅可是神仙,呵呵!” 典韦先是一脸惊奇,随后点头说道:“难怪主公与众不同,原来是仙人的徒弟。”之后接着说道:“平霸流落荒野,一日在山涧遇到一只老虎,俺追赶几十里才把它打死,正巧碰到张家主,张家主看俺是个好汉,愿意把俺举荐到他家亲戚——名士张邈那里,俺想总比浪迹江湖强吧,就跟随到了张府。今日,中牟城中一片混乱,俺保护张家主乘机出城,想到宛陵避难,谁知道遭到军队追杀,于是就打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说历史记载中,典韦首次出现是在张邈军中,不过历史已经改变了,对不起了曹操大大,一不小心挖走了,救你一命的贴身侍卫,哇卡哇卡!” 大军刚到中牟西门,忽然,一队骑兵斜着杀了过来,待到近处众人才放下心来,一骑到刘谦面前滚落马下,“禀报少爷,圣幸不辱命,生擒贼酋张汤,不知少爷可要带来问话。” 刘谦大喜道:“不用了,只要安排得力人手,严加看管就行了。悟空一路辛苦,以后别叫少爷了,也叫主公吧。”张汤一只小小的虾米,刘谦实在没有兴趣见他。 孙圣面露喜色道:“谢主公赏识,我亲自看守张汤,决不让出半点差池。” 刘谦欣赏的看着孙圣道:“有劳悟空了,有悟空亲自出马,我无忧亦,呵呵!” “想不到孙圣此人心思缜密,是个可造之材。” 说话间,大哥李严带人迎了出来,一行人说说笑笑朝中牟府衙而去。 众人方才落座,葛玄便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见刘谦便道:“不知主公紧急相招所为何事?” 刘谦上前拉着他坐了下来说道:“这点是我欠考虑了,主要是在荥阳时给我的刺激过大,忽略了大哥,大哥之才,对于一个小小县城来言,简直是大材小用。”接着就把在荥阳期间发生的事情,为大家细述一遍。 大家听后一片黯然,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整顿军纪是必须的,举手全票通过,刘谦提出的三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能随便拿走百姓的东西、一切缴获要合理平均分配。 而八项注意遭到了猛烈地抨击。 黄忠提出:说话和和气气的怎么还去打人骂人? 魏雄提出:不虐待俘虏好办,全部砍了就是,不然俘虏数量超过我军,遇到反水的情况怎么办?遇到老油条兵痞,不用严刑酷法使他害怕,他会一直不会安生。 葛玄提到:不调戏妇女就必须建立军妓营,不然士兵长久压抑之下,容易发生营啸时间,并列举历代都有什么名将,建立军妓营的光荣事迹。 刘谦真是一个脑袋三个大,他实在想不到,这些在后世深得民心,并得到良好贯彻的良法,到了这里怎么到处是毛病,最后大家勉强接受五条注意:说话要和气,公买公卖,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损坏庄稼。 &&&&&&&&&&&&&&&& “大哥,为何不和我一起前往雒阳,我一定在大将军面前保举大哥。” “二弟,以前你瞒着我,是不是不相信大哥,要不是这次出兵,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如此实力。实话实说,上次抢劫马姑娘之事,是不是你干的?”李严眼光中闪烁着几分不满。 “你是我大哥,我瞒你干吗?这次出兵,我不是第一个就想起了你。”刘谦狡辩道。 “算了吧,你还不是没人可用。” 刘谦隐去笑容,十分认真看着他道:“其实不让大哥知道,也是为了大哥好,拥有两万四千名私兵,如果让朝廷知道,后果我不用多说,嘿嘿!” 李严倒吸一口冷气,不置信道:“真的!” 刘谦郑重的点了点头。 “二弟是想——”说着用手掌比划了一个翻过去的动作。 “没有,最少暂时没有类似想法。” “这样说来,不排除等两年你就会,是不是?”李严并没有刘谦想象之中的激愤情绪。 “如果大汉的朝政一日属于天子主政,我刘谦就老老实实的为大汉奋斗,若是有人前来篡夺大汉基业,我还无动于衷的话,你还能看得起我吗?” “二弟那么肯定大汉一定会——”李严疑惑的问道。 刘谦坚定的点头道:“会!我师傅是神仙。” 李严死死盯着刘谦,嗓音微颤道:“我早看出二弟不是池中之物,这次大哥就不去雒阳了,大哥会在二弟施展宏图大业的时候,前来助你,相信大哥,大哥在世上已没有其他亲人,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大哥这次回去,会小心为你遮掩,南阳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一切有大哥处理。” 刘谦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第二天一早,刘谦和黄忠、葛玄、典韦、陈武出城欢送,李严魏雄等刘家家兵回家,在中牟留下五百河南尹步兵,返回荥阳。 离荥阳还有十里,刘谦受到了何苗的热烈欢迎。 当何苗看到刘谦时,神情颇为激动,拉着手说道:“谦儿,叔父几天来日子真不好过,度日如年,真是度日如年。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我们会败,担心你的安危,我听说你受伤后,我感到天塌了地陷了,一整天茶饭不思。我还能指望谁?我怎么对得起天上的景哥!”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两天没见,何苗的鬓角悄然挂了霜花。何苗是个重感情的人,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不然也不会给十常侍通风报信。 “多谢叔父挂牵,如今我们不是大胜而归吗?张汤贼子就在后边囚车里边,我们胜利了,叔父该想着怎么向朝廷报喜,向朝廷讨要官职比较实在。” 何苗畅笑道:“你小子啊,放心,昨天喜讯传到之后,我立刻派快马进京报喜。叔父可是一觉睡到今天早晨,哎呦,睡得那个踏实,那个香甜。”侍立在何苗身后的文聘,不满地撇着嘴巴。为了稳着何苗,刘谦把文聘及何家的八百家兵留在中军大营,他这次没有捞到半点功劳,现在来表示不满了。 “报!京城八百里加急!报!京城八百里加急!”远方一名信使一脸焦色风尘仆仆而来。 第二卷 试飞 第四十七章 去探访貂蝉妹妹 何苗展开书信,面露几分惊喜之色,刘谦才知道刚刚只是虚惊一场。 刘谦不禁暗骂:“什么玩意!既然是喜报干吗哭丧着脸,还好老子的心脏没有问题,要不然早就躺在地上了。” 河南尹何苗,指挥得当,旬内平叛,擒获贼首,因平贼有功,拜车骑将军,食万石。 河南尹郡骑都尉刘谦,身先士卒屡战屡克,迁折冲校尉。比两千石。 河南尹郡兵部司马黄忠迁骑都尉。食千石。 总之,大大小小的郡兵官员都有升迁,只有越骑营没有太多赏赐,主要原因是,刘谦送给何苗的战报上,参他们贻误战机。事实上,他们比刘谦晚到中牟近半个小时,很明显,耿忠那个家伙和刘谦过不去,可惜他不了解刘谦,那厮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 大将军府不像三公府那样,有固定的位置,何进大将军府就在自己的私宅,在大军返回雒阳的晚上,受何进邀请,刘谦前去何府赴宴。 刘谦带着陈武典韦二人,在仆人的引导下,穿行在何家亭台楼榭之间。早听说何府很大,刘谦今日才算领教,虽然和金碧辉煌有点距离,可也是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一栋又一栋,若是没有人引领,估计三人早就晕了。 穿过回廊后,看到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何苗,那么此人一定是何进了。从棱角分明的眉眼看来,何进年轻的时候也是俊逸之士。此时,他面带和善的微笑,站在东阶之下看着刘谦。 “靠!居然是降阶之礼,我作为一个小辈,实在不应该享受如此待遇。” 按照礼记的教条,刘谦马上趋步向前拜倒:“谦年少低微,怎敢烦长者相迎,快请叔父回到主位,不然,刘谦不敢起身。” 何家一捋颌下长须道:“今日不用降阶之礼,难以表示出对你的谢意,你虽年少可是为国平贼,功不可没,值得如此礼遇。再者,先公后私,舍弟这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恐怕再也没有祭祀宗庙的机会了,作为何家长男,应该代表何家致谢。” 刘谦再次推辞,三次之后,何家回到台阶之上的主位,刘谦要从新拜见。之后,何家引导刘谦走进大厅。 因为是家宴的关系,宴席设在后边的花厅。 席间只有何进、何苗和刘谦,席间何进频频向刘谦敬酒,追忆了年少时候在刘家的那些光阴,以及对刘景的追思和对刘谦的挂牵。总之对刘谦而言,全是没有营养的废话,不过,刘谦还是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时而深思,时而哀伤,时而兴奋,加上何苗时不时冒出几声赞誉之词,可以看出何进对刘谦印象比较好,对刘谦的表现十分满意。 宴席的最后终于进入了主题,何进挥手让倒酒的侍女退下,事关自己的前途,刘谦立刻来了精神,小心聆听。 何进手端玉爵,和蔼的看着刘谦,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道:“谦儿年少有为,未来前途似锦,不知意欲何往?” “叔父既然相问,晚辈不敢有丝毫隐瞒。侄儿以为,两位叔父久在中枢,多年经营之下,朝堂之上必然不缺助力。小侄如今的官职低微,放在雒阳这等,金印紫绶满天飞的地方,真可谓人微言轻,对叔父的作用不大。不如外方一郡,在地方上于叔父遥相呼应,说不住那天就会变成一个非常好的棋子,故此,小侄愿求一郡而治。”刘谦小心地观察着何进的面部表情,慢慢的说出心中的设想。至于何苗,早已经变成一条船上的盟友,对刘谦而言,基本上言从计行。最近,何苗一直把刘谦,当作他的孩子一般看待。 何进低头思索片刻道:“谦儿想的非常长远,容我再考虑一下。” 刘谦恭谨的说道:“单凭叔父安排。”双手举起玉爵对着何苗一礼,何苗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表面上刘谦毫无异常,其实心中早已翻开了锅,他怎么会不急,这可关乎着自己的未来,关乎着历史进程,心中不断念叨,何进呀何进,表现好的话,偶良心发现会救你一命,若不然,嘿嘿,你可没几年好活了。 等了一会,何进抬头笑道:“外方一郡非常简单,只要有我的一纸荐书,再让你二叔到中常侍那里打个招呼,一定能行。可惜,你的年纪过小,在官场也没有资历,我如果答应你,反而是害了你,清流党人那一关,难呀!” 刘谦刚想起身告诉他,没关系,自己不在乎清流党人的议论,自己需要的只是那些偏远的地方,不受朝廷的影响,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展。 何进一摆手道:“毕竟年轻沉不住气,不要着急。我的想法是,等一下我会找一个由头,把羊续迁到别郡,然后,安排自己人接任,你呢,就做近三十万口的宛城令【1】,新太守,绝对不会难为你。几年后,资历够了,天下第一大郡还不是你的了,叔父对你如何?” 刘谦无语着:“还能怎样,偶其实也知道不好搞,只是想试试运气。曹操借着他爷爷,大太监曹腾的庇护,当年也得走正规路线,二十岁举孝廉,先任郎中一年,后任雒阳县尉。袁绍比曹操牛叉,十八岁举孝廉,任郎中一年后,不足二十岁任顿丘令。比照这两个大牛,何进的安排,已经非常不错了,十七岁任宛城令,在两汉时期独此一例。 嗯,仔细品味何进的意思,新太守还要受自己牵制,让自己可以大展手脚,为自己未来上位创造机会,说不住,新太守只是自己的傀儡。嘿嘿!南阳郡可是大汉第一大郡,无论人口和经济基础都是首屈一指的,偶未来地发展必然很快纳入正规,再加上是刘家基础之地,很都事情比较好处理。估计这里边也有何进很大的私心,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 刘谦马上感激泣零道:“多谢叔父栽培之恩,谦实在——实在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叔父为了刘谦——真是用心良苦、费尽苦心、劳力劳神……(省略两百字)一片冰心在玉壶,谦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披荆斩黎……(省略一千字)两肋插刀报答叔父知遇之恩。” [奇^书^网][q i ].[ s u][w a n g ].[c C] 何进非常满意地挥手道:“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没有景哥就没有叔父的今天,以后不要这样了,记住,雒阳还有你的亲人。” 刘谦“呜呜呜呜!”哽咽道:“刘谦家中——已无——近族,两位叔父——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呜呜呜呜!我知道叔父大人是可怜我这个孤儿,呜呜呜呜!如果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两位叔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除了你们,呜呜呜呜!没人管我了,没人要我了,呜呜呜呜!”心中思忖,我太阳,看来最近的演技真的到达实力派,眼泪就像自来水一样,说来就来,看来我有向刘备同志靠齐地态势。 何苗早已泪流不止,上前擦去刘谦泪水安慰道:“谦儿不哭,我知道这几年你受苦了,以后不用了,什么事都有叔父帮你挺着,记住,在雒阳城谁都不要怕!” 何进也被刘谦搞得颇为感伤,到刘谦跟前说道:“你二叔父的话说的对,只要不是你恣意惹事,一切自有叔父帮你摆平。” 刘谦擦干泪水道:“叔父日理万机,千万不要为小侄分心。侄儿也听说一些风言风语,我劝叔父慢慢疏远宦官,多多结交清流党人,窦武就是前车之鉴,望叔父三思而后行。” 何进豁然变色,绕着花厅转了两圈,盯着刘谦道:“叔父记下啦,叔父也看明白了,有朝一日,何家的富贵还要靠你延续,他日谦儿的成就必然不同凡响,何颙此人眼光真是很毒,使人不服不行。你就是上天送到我面前的礼物,哈哈哈哈!” 以后数日天天酒席不断,大家请刘谦,刘谦回请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刘谦也明白,大多数的人们,都是看在他是何颙唯一的徒弟,以及大将军亲戚的份上凑热闹。不去还不行,大家会说,不能厚此薄非,刘谦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得罪别人。 “天啊!好人真是难做,每天都是在酒精荼毒中煎熬,虽说偶比较喜欢汉代的黄汤(因为度数较低喝着有种甜味。),可是也不能整天晕乎乎地过日子。TMD,十几天了,怎么没有一只大牛请偶,全是虾兵蟹将,登不上台面的兄弟,看来偶在大牛眼中,根本不值一晒。” 十几天醉生梦死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刘谦身穿夜行衣,为了貂蝉妹妹,他准备夜探王允府。 蔡文姬妹妹暂时是没希望了,他老爸风光一时,却得罪宦官,在光和元年(178)七月,被送到朔方五原改造。后来因为卢植韩说求情,灵帝准许蔡邕回家闭门思过。 改造九个月后,蔡邕踏上回家之程,路过五原城时,太守王智为他践行。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你要是看不起人家,就不要赴宴,既然喝了人家的酒,还要给人家脸色看,使王智下不来台。王智恼羞成怒,写封信给他大哥,朝廷加给蔡邕的罪名,很快下达了。蔡邕听说后,立刻亡命天涯,逃到东吴去了。 根据刘谦对此事的了解,蔡邕这一次在东吴住了十二年,掐指算来,靠,十二年后,正好是董卓上台的时候。 【1】人口万人以上为大县,长官为县令,秩在六百至千石。不满万户为小县,长官为县长,秩在三百至五百石。! 第四十八章 洛水女神宓妃 其实,王允府有没有貂蝉妹妹,刘谦一直打听不出来。想找王允当面问问,可是,倒霉的王允如今还呆在天牢里,趴在窗口数星星。 王允也有春风得意的时候,不提此人十九岁就做郡吏,中平元年,朝廷拜王允为豫州刺史,协助朝廷镇压黄巾。很快,将近年底的时候,豫州的黄巾起义被镇压下来,期间,王允文能治民武能上阵,倒也立下不小的功劳。按道理讲,王允以后应该平步高升,步步生莲花,可惜,这家伙偏偏搜查到,一封张让和黄巾私通的信件,更可恨的是,他竟然上报了灵帝。 他也不想想,张让是灵帝的阿父,灵帝对张让言听计从,于是,王允的悲剧开始了。中平二年,正月还没过完,王允便被搞进了天牢,随后两年,朝廷两次大赦天下,王允又两次被送进大牢。 三更过后,刘谦像只狸猫般,穿梭在王允府内,随手拿下一名更夫。刘谦压着嗓子问道:“快说,貂蝉姑娘在哪里?不然,俺敲断你的脖子。” 更夫使劲掰着刘谦的胳膊,回口气道:“大侠,府内没有这个姑娘,真的,俺上有八十——” 刘谦用手敲着他头道:“闭嘴!有没有一个叫任红昌的姑娘?” “有!” 刘谦问清楚后,随手打昏更夫,向着更夫指引的地方而去。刘谦轻轻翻进小院,刚刚来到房前,一颗心就碎成了两半。 “啊!嗯啊,呦,大公子比起老爷真是神勇,红昌受不了了,啊——” “喔!喔!喔!小**,下边真紧——” ………………………… 这场景差点把刘谦气出血来,当下二话不说,翻墙就走。 “这就是某些人鼓吹的四大美女,害得老子深更半夜听叫床,原来貂蝉是这等货色,父子公汽,TMD,老子算是见识了,谁再说貂蝉如何如何,老子劈死谁!” 刘谦一时激动之下,不小心踩碎几片青瓦,刘谦不敢停留,小心掩饰行迹,抱头鼠窜而去。房内静寂下来,等一会,见没有动静,又响起阵阵靡靡之音。 王允府,后花园。 一个少女正在遥望明月,一袭白衣胜雪。只听她喃喃自语道“为大汉计?”随后长叹一声,陷入了回忆。 “自从父母亡故,自己便没了依靠,是父亲好友王允,张罗了父母的丧事,待自己服丧完毕,千里把自己接到雒阳,平时对待自己像亲生一般。如今,王允已经遭陷害三年,前几天,王允长子王盖带来王允书信,信中王允劝说自己入宫,为大汉计,为天下计,入宫后规劝陛下勤政爱民,疏远宦官,再造煌煌大汉。” 随即少女嘴角抹过一丝苦笑,“自己还能说什么,身为女子身,自古身不由己,而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世道如此,司马相如当年那么深爱文君,后来不是也娶了两个小妾,算了,只等两天后,自己进宫做个女官。咦?是谁夜探王府?” 只见她展开身形,很快来到碎瓦之处,小脸很快红了起来,然后朝着月下一个隐隐地黑影,追了上去。 刘谦闭着眼,一口气跑到城外,然后对天长啸,想吐尽胸中的郁闷。好久之后,刘谦幽幽诵道: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诵罢古诗,刘谦心中对貂蝉一事渐渐放下,浓浓的乡愁涌上心头,禁不住的轻唱道:……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上早已没了我……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乡愁越来越浓,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浓,刘谦不自觉又轻唱出《醉赤壁》。 落叶堆积了好几层 而我踩过青春 听见前世谁在泪语纷纷 一次缘份结一次绳 我今生还在等 一世就只能有一次的认真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挥剑转身而鲜血如红唇 前朝记忆渡红尘伤人的不是刀刃 是你转世而来的魂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策马出征马蹄声如泪奔 青石板上的月光照进这山城 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我对你用情极深 洛阳城旁的老树根 像回忆般延伸 你问经过是谁的心跳声 我拿醇酒一坛饮恨 你那千年眼神 是我醉醉坠入赤壁的伤痕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挥剑转身而鲜血如红唇 前朝记忆渡红尘伤人的不是刀刃 是你转世而来的魂 白衣女子一路紧随刘谦,心中只是纳闷,这小贼一路直着向南,穿过大半个城区,来到洛水边干什么?正想上前把他拿下问话,小贼就开始疯了似地鬼叫,后来居然做出了,一首不错的新诗【1】。白衣少女细细吟来,越品味越感到有味道,还沉浸在新诗的意境中,没回过神来,又被他唱的歌给弄晕了。 “这个人以前的生活,估计十分丰富,还到赤壁去过,要么是,他是赤壁那个地方的人。可是,他去王府干什么?” 很快,少女便忘记了心中疑问。 “嗯,小贼的曲调有点怪异,可是还得承认很好听,歌词虽然直白,不过吟起来很有味道。想不到小贼蛮有才气,在新诗及音律方面,都有巨大地创新。最重要的是,他唱的极其深沉,倾注了很大感情,让人心中酸酸的。” 少女感到刘谦很可怜,她觉得,刘谦是一个封闭心灵的人,就像一个人身处另一个世界似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样的人,一定很痛苦,她对这个有才的男孩更加好奇。不知不觉之间,少女潜藏的母爱泛滥了,不知不觉之间,少女自己也没发现,有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萌芽了。 东方渐明,下雨了,沉浸在追忆中的刘谦,对于蒙蒙细雨毫无知觉,依旧痴颠地唱着,记忆深处的歌谣。少女摇摇头,嘟囔一声,好在离南市不远,然后甜甜一笑飞奔而出。 轻微的脚步惊醒了,正在和他上铺兄弟聊天的刘谦,刘谦抬起头,呆了,他的头顶上面撑着一把伞,这厮心中第一个念头是,白娘子来还伞了,偶是风度翩翩的许仙吗?第二个念头是,下雨了,看,连老天都被偶感动了。 此时在濛濛细雨中,细雨不断亲吻着纸伞,发出轻柔的声响,天地仿佛笼罩在这片雨雾里,旁边清脆欲滴的小草上,挂着点点雨珠,一不小心,玉珠压弯了草叶,在地上摔为无数细雨,而后,藏在细雨滋润过的土地上,无影无踪。 像牛毛、像花针,靠!还像什么?刘谦有点晕。 前方烟雨蒙蒙的水面上,仿佛挂在一丝丝细线,在这东方微明的晨曦里,在这蒙蒙细雨中,有一位仙子来为刘谦撑伞。此情此景,正是谈情说爱的最佳状态,难道自己梦到断桥相会? 刘谦狠狠掐下大腿,很痛。 少女看到刘谦的样子,莞尔一笑道:“请教公子,分给我烟抽的兄弟这一句,奴家不甚清楚,望公子解释一二。” “哦,烟是,用抽表示动作,譬如饮酒,饮酒用饮来表示动作,香烟是中男人必备用品,呃,当然,这个风俗我们大汉没有,哦,嗯,南美帝国的风俗。”好吧,南美帝国也整出来了。刘谦叹息道。而后,刘谦挠挠头讪笑道:“请问,你是白素贞姑娘吗?” 少女疑惑地摇摇头。 刘谦暗道:“也是,没见小青姑娘。难道是——洛水女神?”想到这里,刘谦浑身差点颤抖, 有了这次穿越经历后,刘谦真怀疑世间存在神仙,最少,葛玄爱玩的那些道道,他就解释不清楚。 洛水女神宓妃是伏羲的小女儿,因为小时候淹死在洛水,后被封为洛水之神。传说,后羿见到宓妃后,晚上可耻地跑马了,神话传说中,宓妃可是一个多情种子。 此时,刘谦心中没有半丝亵渎,这个类型的女孩,就是刘谦梦寐以求的那种。刘谦知道,他这辈子算是完蛋了。刚才,一个长着两只翅膀,光着身子的小屁孩,趁他不注意,给了他一只冷箭。他万分之万的肯定,他被射中了心脏。 刘谦在万分一秒中,下定了决心,不管她是不是女神姐姐,这辈子她就是自己的老婆。大不了,回去找葛玄学习修仙之道,那些甲乙丙丁天干地支,在这种情况下,全都不是问题。刘谦这厮心中的勇气十足,可是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少女看到刘谦面红耳赤,一副不敢正眼看自己的样子,嘴角划起好看的弧线。 刘谦忽然面露喜色,握拳重重击打手掌。他心中大骂自己白痴,此情此景当然是来首《洛神赋》了,说不住女神一高兴,就和他交个朋友,然后——想到美出,刘谦心中响起哇咔咔咔咔地大笑。 刘谦温柔地从女孩手中接过纸伞,擎起纸伞,轻轻遮在女孩头顶。可惜,他只顾着回忆,有点生疏了的《洛神赋》,没有注意到,女孩身体轻轻地悸动一下,随后眼睛眯成了弯月。 【1】光和元年(178),灵帝开办鸿都门学,提倡书法、绘画、新诗等艺术形式,虽然遭到很多清流的抨击,可是新诗体裁逐渐使大家接受,为建安风骨做了奠基。! 第四十九章 我会为你负责的 刘谦浑身拉开阵势,酝酿了三分钟感情,情绪饱满诵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敝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刘谦偷偷打量心中的女神,她在甜甜地看自己,有希望。刘谦兴奋地加大声音诵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哈哈哈哈!她的眼睛在闪动着异光,有希望,是非常有希望。”刘谦听到自己的心跳,不争气地“砰砰砰砰!”雀跃不停,他激动地诵着:“禯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女孩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这种异光刘谦很熟悉,以前在女同学身上经常看到,只是人家看的都是帅哥明星。 刘谦终于敢大着胆,端详女神姐姐的相貌。弯弯酷似柳叶的细眉,不大不小,宛若秋水一般的丹凤眼,琼玉小鼻精巧笔挺,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恰到好处地分布在,鹅卵形的面孔上面。好一个充满古典韵味的仙女,刘谦心中决定给她打满分。他不由随着激烈地心跳朗诵:“芳泽无知,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郎,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女孩小脸羞红,好似春光浪漫中的桃花,水汪汪的秋水泛着层层水波。刘谦心中坏坏的想:听说小屁孩射箭时,爱玩一箭双雕的把戏,仔细看看仙女的位置,有点悬,仙女站在偶的一侧。不过,长翅膀的小屁孩,可是主攻此类专业地高手,以前也不知道干过多少次,类似的事情,绝对是经验丰富,说不住是从一边射出,穿过偶的心脏后,“噗”地钻进仙女的心房,嘿嘿嘿! 呃!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仙女可是都有自己的神格,小屁孩的法力能在她身上起作用吗?” 女孩嫣然一笑道:“公子的赋做得很好,不知那家女子当得此誉?” 刘谦感觉眼前豁然一亮,整个世界变为七彩色,他和仙女姐姐穿越到,一副烟雨蒙蒙的画图之中,在那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女也在凝望着刘谦,经过半宿诗歌的侵染,她感到刘谦的眼睛嘴角,一切都散发着诗意,在刘谦火辣辣地注视下,小脸就像成熟地红苹果,刘谦充满诗意的眼眸,仿佛有一种魔力,使她勇敢地与刘谦对视。时间在此时,为两人停止了转动,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细雨在刘谦头上汇成细流,濡湿了他的黑衣,女孩爱怜一笑,把刘谦手中的纸伞推向刘谦, 望着她青丝上点点珍珠般的雨点,细雨下冰晶般的肌肤,刘谦觉得自己的心脏,即将要融化。刘谦坚定地为女神遮住天空,幸福地站在蒙蒙细雨中,眼光斜向别处,深吸一口气后,手拍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女孩子在身旁淋雨,男人就是为女子遮风挡雨的港湾,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子受一点点伤!” 刘谦心中的仙女姐姐,羞得低下头,呢喃着说:“公子唐突了。” 刘谦略一品味,霎时闹出一脑门冷汗,靠!这个“心爱的”确实不该乱说。原谅刘谦这只爱情雏鸟吧,虽然在生活中,他嬉笑怒骂活的满自在,可是,可是,哎!在感情方面,他绝对属于新人,粉嫩粉嫩嘀新人,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为情所动,他迷茫、彷徨、无措、他语无伦次。 此时刘谦的小脸,比关二哥还要红上三分,吭吭哧哧说道:“仙女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说顺嘴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到他的窘态,女孩掩口笑道:“奴家有那么老吗?” 刘谦再次打量仙女姐姐,“咦?果然不是凡人,仙女姐姐驻颜有术,表面看上去最多十五六岁,稍显青涩的脸庞上,绽放着傲人的青春气息。” 秋水似的黑眸就是一个黑洞,刘谦用钢铁一般的意志,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她的召唤,支支吾吾道:“我说错错了,应该叫叫仙女妹妹才是。” 女孩娇笑道:“这么说来,你方才是为奴家作的新赋?” 刘谦不好意思点头答道:“仙女妹妹当得此赞,世上除你之外,没人当得此誉。” 少女再次面呈桃花,小声说道:“奴家不是仙女,没你说的那样好。” 看到仙女妹妹一副青涩少女模样,刘谦渐渐平复下来,柔声道:“刘谦从不欺骗自己,也从不欺骗女孩。就像别人夸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华正茂、风华绝代、风度翩翩、风光四射、玉树临风、仪表不凡、相貌堂堂、精明能干、英明神武、广富博爱、一颗爱心向阳开的大汉标准好男人一样,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个好人,可是我从来不自夸。” 望着刘谦像死狗般的喘气,女孩这次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有点不置信问道:“你就是那个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刘廷益?斩赵慈、平张汤的刘廷益?最近在雒阳大出风头、妙语连珠的刘廷益?” 刘谦愕然,他实在想不到,他已经如此有名气,待在洛水里的仙女姐姐都知道,刘谦吃惊地问道:“那两句小诗的确是我乘兴而作,可是,我的名声真大到人神皆知的地步?” “不错,奴家就觉得公子才思敏捷、身怀大志,是大汉不可多得的年轻俊杰。今日一见之下,更是发现,公子机智幽默,和其他青年才俊有些不同。”话语到了最后,几不可闻。 刘谦又从仙女妹妹的眼中看到异光,刘谦差点激动地发抖:“老天呀!偶一定天天让你吃肉,回去后,立刻把几个月的亏欠补上。仙女妹妹崇拜偶!感动!非常非常的感动!只是有点对不起,偶的曹植侄儿啦,以后喝洗脚水,没门!偶要吃独食,小曹植看一眼也不行,哇咔咔咔咔!” 想到这里,刘谦的心态终于恢复常态,哈哈笑道:“实在没有想到,我仅有的缺点被你发现了,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女孩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乜他一眼道:“实在没想到,公子的脸皮——不过,你说话真有意思。” 刘谦嘿嘿一笑道:“能得到落水女神夸奖,实在是大有面子,即是大有面子,所以脸皮自然和他人不同。” 女孩微微气恼道:“奴家真的不是仙女,你不要再闹了,让别人听到会笑话的。” 刘谦撇撇嘴道:“做神仙难道不好吗?居然不敢承认。你休想骗我,除非拿出实证来。” 女孩一脸雾水道:“怎么证明?” 刘谦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到办法,人家不承认自己是神仙,自然不会施展法力,捅她两刀?暴打一顿?怎么下得了手。 女孩撅起小嘴道:“就知道你不行,故意戏弄奴家。” “我太阳,男人最怕的是什么?怕别人说他不行,最最可怕的是女人说他不行。” 于是刘谦发飙了,“方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怕你误会。是这样的,我听说神仙之体没有心跳,你只要静立别动,让我听到你有心跳,就证明你没骗我,好不好?不要瞎想,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 红霞升满了俏脸,女孩恶狠狠地瞪他两眼,不满的说道:“奴家听说鬼才没有心跳,你——” 一针见血,立刻猜透刘谦险恶的居心。 刘谦发挥神棍本色,一本正经胡扯道:“东方朔的《神仙志异》中记载着这种说法,不过原稿几经火焚,流传于世的都不是完本,你不知道,嗯,也很正常。” 仙女妹妹弱弱的申辩道:“我真的不是。” “既然如此,我可过去了。”刘谦俯身向她胸前贴去。 女孩吓得惊呼一声,慌忙闭上眼睛道:“不准碰到奴家,不然,奴家,不会客气的。” 刘谦看她红晕密布的俏脸,真想在她那樱桃小嘴上啃一口,艰难的咽下唾液,感到喉咙干涩得难受。努力扯回歪心邪念,清清嗓子道:“你放心,我现在离你的胸口还有一尺余……还有半尺……还有四寸……三寸……一寸。” 在精神压迫法下,刘谦看到她浑身轻微的颤抖,“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动,我就停在这里,你放心好了。” “咚咚咚咚!” 女孩的心在激烈跳动,嗅着少女独有的体香,刘谦的心跳,不争气地“砰砰砰砰”不停。刘谦希望,在这一刻时间为止停止,如果加一个期限的话,他希望是永远。 “听到没有?”女孩着急问道,言语中道不尽的羞涩。 沉浸其中的刘谦吓得一激楞,脑袋不经意碰到了高高地山峰。 “啊!”女孩惊呼着飞速后退,立刻摆出一个防护动作。 “啊!”刘谦大叫着后退,回味着那片温柔的惊艳。 刘谦看她双目冒火,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摆出苦瓜脸解释道:“误会!天大的误会!我真的认真在听,谁知道你突然发问。你不知道人在专心致志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刘谦看她依旧做出防护架势,只是用凌厉的目光对他进行杀戮。心中暗喜,自己倒不是怕她,如果传出去,小有名声的刘谦和弱女子打架,偶还有脸在三国厮混吗?想到这里,叹口气道:“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有空的时候下下棋、品品茶,搞些女红什么的,你不知道,温柔的女孩是男人的最爱吗?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对你负责到底,我决定了,明天就请人到你家提亲,你家在那?这个总要告诉我吧。” 红晕再次浮上她的俏脸,女孩轻声骂道:“登徒浪子,你做梦!”说着转身就走。 婀娜的身影飘然而去,刘谦急道叫:“仙女妹妹你家在哪呀?仙女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回头,幽幽叹道:“真希望自己是仙女,可惜,自己不是。今天真高兴,只是,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刘谦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暗骂自己过于轻浮,得罪了神仙妹妹。很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可是双脚却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出一步。只有把手放在嘴边,用尽全力叫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洛水女神!永远!” 第五十章 投怀送抱的貂蝉妹妹 刘谦仿佛失了魂,漫无目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反复轻唱着那首《中学时代》,来纾解自己内心世界的愁苦。 穿过云洞成了雨 淋湿我羞涩的你 和身边孤寂 躲在墙角里偷偷哭泣 我犹豫的你有谁会懂你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 爱是什么我会不知道 谁能懂永远谁能懂自己 三天了,刘谦一个人苦苦寻找了三天,认识的人全都打听了,一干兄弟被他分派下去,寻找一个白衣少女,可是没有一点消息。他不知道,雒阳城如今四下流传着,刘谦着魔了的流言。 袁仁笑眯眯地看着,行尸走肉般的刘谦,心中感叹道:“想不到刘谦还是个多情种,比他老子还花心,很好。嗯,明天是个好时机,好戏上演了。今天晚上去找耿忠,呵呵,隐藏在幕后的感觉真是不错。可惜,上一次被刘谦破坏了,这一次,哼哼!青莲妹妹,你知道哥哥为你的付出吗?” 第二天上午,刘谦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典韦耷拉着头跟在后边,一个中年男子找到刘谦,说他知道白衣女孩在哪里,刘谦心情大好,当场赏他五千钱,中年男子高兴得眉飞色舞,连连道谢中带他向西市而去。 西市占地很大,里边各种货物应有尽有,街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背,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嗡嗡一片。 由中年男子引路,刘谦来到采买衣物的街区,在茫茫人海之中,刘谦一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伊人。 少女身着宫装彩衣,一根彩带束着乌黑的头发,发梢零落地飘散在后背,她右手扯起一练白素,专心地检查着白素的质量。 少女看完白素,歪过头去和另一个女孩说着什么,新月般眉眼带着浅笑。刘谦迷醉了,几天来心中幻想的勇气,几乎消失个无影踪。刘谦带着患得患失的心情,犹豫着向她走去。 刘谦这厮讪讪举起右手,还没来得及打出招呼,少女发现了他,浅笑不见了,满面惊异之色。大概的过于吃惊,小嘴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快速地拉着刘谦来到房角,看着只会傻笑的刘谦焦急道:“廷益快走,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再不走,祸事立刻临头。” “为什么?” 少女快要急哭了,“奴家是宫中女官,我们是——求你了,快点离开这里。” “什么?可是前几天,你——” “奴家就是那天入宫的。” “你傻呀你,说,是谁逼你的。”刘谦恨得牙疼。 看到少女摇头,刘谦猛然拉着少女就走,这一刻,他不惜得罪天下人,他怕,他怕再晚上两天,凭着少女的相貌,哎,危险,太危险了。 少女眼泪掉了下来,苦苦挣扎着道:“不行廷益,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刘谦咬着牙道:“为了你,我不怕和一切作对,人生自古谁无死,为了你,值!” 少女身子一软,仿佛失去了气力,顺势依偎在刘谦怀中,幽幽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愿不愿意陪我亡命天涯,”刘谦蛮横地打断了她。 “嗯”少女埋在刘谦怀中,声音几不可闻。 路人甲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采花高手刘校尉,果然是高手。 路人乙泣道:太感人了,这情话太动听了,奴家如果年轻二十岁,一定要嫁给他。 路人丙惊道:俺回家就劝俺媳妇,最近不要出门。 刘谦得到少女肯定答复,得意地仰天长笑,笑罢,手指把他围起来的士兵道:“今天我高兴,只要你们让开路来,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非要找死,今天就送你们一程。” 典韦不等刘谦命令,嗷的一声就要扑上去,心中把主公崇拜的要死。什么叫嚣张,这就是,什么就重情重义,这就是。老天啊,敢和天子抢老婆,古往今来第一人,不服不行。至于以后会如何,这货顾不上考虑,人活着不就是活个义气。 “住手,原来是廷益呀,几天没见,这是干什么?”从店内走出一个白胖的宦官,脸上带着令人琢磨的微笑。 少女吓得立刻从刘谦怀中跳出,想说什么,却被刘谦大笑打断:“原来是王公公,几天不见,您老人家气色又好了几分,谦实在为您高兴。这位是我家亲戚,嘿嘿,多年不见,不知怎么就进宫了?” 听到刘谦叫自己公公,王甫心中美滋滋地,刘谦真是一个有趣的人。阉奴,真不好听,俗话说揭人不揭短,那些士人们全是狗屎,再听听人家刘谦叫什么,公公,听起来真有底气。再说,这小子出手大方,随便孝敬都是几百万钱,其实凭着何苗的关系,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这小子厚道。就是不提这些,这小子的保养医术,也真是管用,上次在何苗府上遇到刘谦,弄了一张药方,回来后按时服用,这几天精神多了。” “哦,是吗?你怎么会从王允府中举荐上来,貂蝉,你来解释一下。” 刘谦觉得脑子有点不好使,“貂蝉?她是貂蝉?苍天呀大地呀,你对偶,啥也不说了,晚上回去给您供肉吃。” “回禀中常侍大人,廷益是奴家亲戚。当年父母亡故后,奴家年纪还小,就有王叔父照料,一直到今天才得相见。” 王甫人老成精,那里相信他们的鬼话,不过这个忙,王甫还是决定要帮。想到这,心中冷哼一声,王允你这老匹夫的诡计,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居然想以美色迷惑陛下,然后疏远我们,想都别想,让她去管理宫中的衣物,八辈子也别想见到陛下,让你在天牢吃屎。 好,就这样办,刘谦这小子一定会感激不尽,而他是个识趣之人,嘿嘿!王甫为自己天才的构思而惊叹。 “呵呵,原来如此,这是好事,回头——啊啊。”曹节暗暗斜下眼角,转身就走。 刘谦是个有趣的人,当然紧随着曹节,来到已空无一人的店内,两人倒也没有废话,很快达成权钱交易,刘谦用五千重金,请曹节疏通宫中关节。曹节欣赏地看着离去的刘谦,手中摩挲着精巧的神物——一个不锈钢钥匙,心中喜道,王允匹夫,这次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之外,老夫还得到了一件神物。 刘谦满面春风来到貂蝉面前,却没勇气去牵他的小手,傻乎乎地挠挠头道:“一切搞定,你你跟我——”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嚣张的狂笑从身后传了过来。 刘谦转过身去,越骑营骑都尉耿忠撇这嘴角,面带不屑神色,向他走来,嘲笑道:“刘廷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倒好,身为朝廷臣子,居然和天子并举,你想造反吗?” 刘谦知道这家伙趁机报复,故装没有听到,拉着貂蝉的小手,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耿忠脸气黑青,紧赶几步跑到他们前面,眯着眼睛“啧啧”不语,像只苍蝇一样晃来晃去。 刘谦好像刚发现他似的,打个哈哈:“原来是伯恒兄,哈哈,真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有空兄弟做东相请,哈哈!告辞,不送。” 耿忠嘿嘿一笑:“巧!实在是巧!廷益慢走,我有一事不明,望廷益一开茅塞。” 知道这家伙找自己没好事,刘谦立刻摆出凝重神色道:““伯恒兄客气了,兄乃世家大才,胸中藏万策,岂是谦可相比。哎呦,近几天吃坏了肚子,我就先走一步,以后有空必去伯恒兄府上叨扰,就此别过。” 耿忠黑青的脸色发出几分枣红,待刘谦走出几步,恼羞成怒道:“茂陵青莲小姐,素有才名,名震司隶三辅,多少才俊豪杰都没她放在眼中,不知道被你下了什么**,区区一日相处,便决定委身下嫁与你。我们司隶大好男儿,心中虽然不服,可是也尊重青莲小姐的选择。 谁知道,你只是个薄情寡义的好色之徒,这边山盟海誓悠悠在耳,那边又欺骗涉世未深的女孩,故作风流之态。放下这些不提,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宫中女官,你把天子放在那里?今天我就当着天下人,揭穿你这个无君无父,假冒为善的小人,揭穿你这匹披着羊皮的色狼,让你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 刘谦攥紧的拳头青筋毕露,可是为了貂蝉,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闹大,他忍了。只是沉声说道:“耿都尉不要危言耸听,这位只是刘家一位亲戚,疯言疯语倒是痛快,诽谤皇家之罪,就怕有些人最后吃不了兜着走。” 耿忠顿时面如猪肝,当下不敢乱说,继而咆哮道:“如果交往的是大家闺秀倒也罢了,不枉一段才子佳人的美传,哈哈哈!有些人偏偏不顾身份,结交些不干净的东西,自知理亏见不得人,就想夹着尾巴惶惶溜走,哈哈哈哈!我真替青莲小姐不值,马家世代的名声就要毁于小人之手!” 刘谦感到貂蝉的小手瞬间变得冰凉,柔软光洁的小手,忽然变得像钢铁那么硬,轻轻握了一下,歉意一笑后,附在她耳边道:“只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你等我抓住苍蝇,挤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扯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呵!整条舌头都伸出来啦!我再手起刀落,哗——!整个世界清净了。你乖乖的等我处理苍蝇,好不好?” 貂蝉眼中露出牵强的笑意,皱起鼻子说道:“比喻的挺好,只是有点恶心。” 第五十一章 刘谦的还击 刘谦闭着眼睛悻然低头,做失败装,见逗她开心,便霍然转身,微笑看着耿忠,一步步朝他走去。 耿忠往日英俊的脸庞,已经变得有点狰狞,双目冒着无尽的仇恨之光,此刻他像故事中的神魔一样,高昂着他骄傲的头颅,想俯视刘谦这个草芥。非常可惜的是,随着刘谦步步逼近,他只有调整自己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仰望装。十七岁的刘谦,如今已有一米七八,比起身高一米九几的魏雄不算什么,可是和耿忠比起来,还是高上一点。 绽放着无害地微笑,刘谦用非常真诚的语气低声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和我过不去,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是为了女人。本来这个事情很好解决,你只要平心静气对我讲,我一定会说实话。那就是,我和马姑娘之间是场误会,天大的误会,说也说不清的误会,如今她还是冰清玉洁的完璧姑娘,只要你去用心追求,相信到最后的时刻你会笑,幸福的笑,真的,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马姑娘,我们都是无辜的。 眼下,重要的事是,你应该紧紧追求马姑娘,而不是绕着我死缠烂打。该对你说的已经说完,信不信有你,至于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就需要你去验证。” 刘谦笑得越来越甜,真诚而无害,耿忠露出思索的神色。 蓦然,刘谦挥动双拳,狠狠砸向耿忠的双目,而后,双手划过他脸庞两侧,顺势抱住他的脑袋,猛地向下一扳,膝盖重重的亲吻在他的鼻梁上。趁他双手摸向鼻梁,没有睁开双眼的时机,刘谦挥动左肘,击向他的脖颈,耿忠软绵绵的身体还未着地,刘谦的两只膝盖已经朝着他的脑袋磕去。 典韦眼睛一闭,心里叹道,主公太阴险了,不过真解气,俺也不能丢脸,几个耿家的小卒就交给俺料理、 看着昏倒在地,满脸血迹酷似猛猛的耿忠,刘谦爽爽地挪到他的小腿边,伸出厚厚的木屐朝他小腿胫骨碾去,随着两声骨头断裂的声响之后,耿忠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西市。 这还没完,刘谦搓着双手蹲下去,笑嘻嘻道:“我的手掌真痒。”说着噼噼啪啪赏给耿忠无数耳光。 周围掌声雷动,呼声震天。 “好!免费真实流氓版,精彩!” “打得好!俺早看那个猪头不顺眼,嚣张,你还嚣张!” “该打!我们刚刚决定,邀请刘廷益加入我们色狼公会,荣膺第一任形象大使。凡是破坏公会形象的,一定要踩在脚下。” “兄弟,看到没有,以后只要见到刘廷益,一定要绕着走。” 等到耿忠停止了嚎叫,看着他猪头一般的脑袋,刘谦用挤出牙缝的声音道:“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关于和我相处的经验之谈,那就是,你可以侮辱刘谦,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身边的人,如果连身边的人我都保护不了,以后我还拿什么来混?人生道路是有很多经验组成的,而经验往往需要付出代价,现在你学会和我相处的经验没有,如果学会了,你刚才所受的代价在很值,真的很值。好了,不用谢我,我要走了,对了,马姑娘的事情你可要努力哦!” 一声冰冷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多些关心,不过,奴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在侍女的服侍下,一袭紫衣的大眼妹,慢慢从隔壁店中走出,先向旁的武士道了声谢,而后用冰霜般的目光锁定了刘谦。 刘谦狠狠剜了那个武士两眼,没有那家伙传话,相信大眼妹也听不到,自己“无耻”的言辞。然后笑逐颜开的说道:“我正想到马府拜访姑娘,不巧在这里碰到了你,实在是无巧不成书,看来耿都尉也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之极。”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中了耿忠的圈套,就只有承认自己弱智。 马荷轻摇莲步,走到近前冷笑道:“公子好气度,好有雅致,这位是那家妹妹,生得好生标致,与公子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般的一对玉人,不愧敢在闹市炫耀,的确有傲人的本钱。” 当着名誉上未婚妻面前,介绍另一位姑娘,总是有几分不自在,刘谦平时的急智全都不见踪影,当下急得满头大汗,只好观察脚下的青石。 大眼妹挑起下巴,撇着嘴角冷声道:“你自诩的男儿气概呢?小气,不帮奴家介绍,奴家就毛遂自荐,这位妹妹你要听清呦,奴家叫马荷,字青莲,是他的未婚妻。” 刘谦第一次觉得,被人用手指指着的滋味不好受,随着现场火药味愈来愈重,局面朝着一发不可收拾进行着。记得前世一个哥们说过,最好不要和女孩子讲道理,因为她们可以不讲道理,并用他亲身经历言传身教,故此,刘谦记忆颇深。 忽然,刘谦如有神助,脑海灵光一闪,想到化解危机的转移大法。向马荷道声失陪,再次蹲到耿忠身边,讥笑道:“伯恒兄好计谋,好算计。只是,谦有一事不明,望赐教,计谋者,讲究杀人不见血,有了青莲姑娘这个后招,你为何还要充当马前卒?” 耿忠稍一寻思立马变色,脸上写满两个字——懊悔。 “袁仁好计谋。” “你怎么知道,呃,不是不是。” 几十米外的阁楼上,袁仁脸色铁青,自从刘谦来到雒阳,他可是费了很大力气,从堂哥手中求到,袁家情报系统的支持,为此他不惜向堂哥效忠。有了人力情报,他掌握了刘谦详细的行踪,利用王允家女子入宫这个良机,准备一举击败刘谦。耿忠是个蠢驴,自己苦苦设局,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揭穿。不过,哈哈,想不到刘谦居然比他还要多情,居然敢和天子争女人,这就是刘谦致命缺点,明天就等着天子一怒的好戏开锣。 “哦,嘿嘿!当然不会是袁仁的计谋,他那么高尚仁义,他怎么还做出这等卑劣的事来。哎!你看我这记性,刚才王侯爷告诉我,何车骑得了重病,做侄儿的简直是忧心如焚,不好意思啊马姑娘,改日再见,改日再见!”说着拉着貂蝉飞奔而去。 “校尉慢走,听说阁下武艺高强,张掖韩虎厚颜前来切磋,望不吝赐教!”大眼妹旁边的那个武士行礼道。 刘谦心中郁闷之极,都火烧眉毛了,TMD谁有心情和你一较高低,随口答道:“今日实在没空,错过今日我一定奉陪到底,壮士应是明理之人,当知病来如山倒之理。” “在下自是信得过大人,改日定当拜会大人。” “有空一定虐死你,你这个助纣为虐的败类。” 曲终人散之后,王甫才阴着脸走了出来,暗暗思量:“不识趣的清流党人,看来教训还不够,耿家一只小爬虫也敢扫自己面子。最可恨的是袁家,没有袁家广大的人脉,刘谦根本找不到这里,你设计刘谦也罢,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估计这次真的麻烦了,要快点回去和几位合计合计,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坏了我们多年来良好的声誉。不过刘谦这小子真狠,打得好,很是出了一口恶气。” &&&&&&&&&&&&&&&&&&&&&&&&&&&&&&&&&&&&&& 洛水,刘谦面带微笑,盯着引人心神的秋水,看着她鼻尖的细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味傻傻地笑。空间顿时充满了绚丽的色彩,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他们沉浸在完美的世界里。 良久之后,刘谦轻柔地拉着她小手道:“你的名字真美,我苦苦寻找了千年,终于找到你了,貂蝉姑娘。” “奴家不叫貂蝉,貂蝉只是宫中管理衣物女官的名字,奴家叫李冰,还没表字,你起一个。” “冰,冰清玉洁,表字就叫玉洁,好听吗?你喜欢就好。对了,王府是不是有个任红昌的姑娘,长的好看吗?”刘谦心中悲鸣,貂蝉原来是这样来的,罗贯中大大,你也太恶搞了。 “看来人家骂你花心真没骂错,得陇望蜀之徒。” “我对天起誓,我现在对任红昌没有一点企图,你是不知道那晚——呃,我真的有正事,你就给我说说,好不好?”这厮倒是发现,李冰小脸红透了,可他却理解为少女害羞而已,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那晚的偷窥行径,李冰知道的一清二楚。 “任红昌姑娘在王府负责教授歌舞,说了你也不信,我们两个倒有七八分相像。” 刘谦感到即将要拨开历史的迷雾,九成九的可能是,貂蝉某天被皇帝碰到了,于是很快得到宠爱。后来,董卓上台时,貂蝉因为某种原因不在了,王允适时地把任红昌推出来,让她代替貂蝉,而实施美人计的是那位任红昌,而真正的貂蝉却在自己身旁。看来对人的评价,不能一概而论,从某种角度来讲,任红昌也是一位奇女子。 “想什么呢?” “在想,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嗯,不过你一定要救出王允大人。如果没有他,这些年奴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过。” “没问题,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生气,王允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不怕你笑话,有天夜里我夜探王府,得知了一件羞人之事,王允父子都和任红昌不太干净,你又说你和任红昌长得很像,你不觉得事情很是诡异吗?所以,你要答应我,以后尽量不要和王家往来。” “奴家依你。”李冰的俏容瞬间失色。 “对了,天子知道怎么办? “凉拌!” 第五十二章 雒阳城下的暗潮 当天中午,张让私宅。 十常侍举行了一次聚会,十常侍秉着拿钱办事的宗旨,全票通过,帮助刘谦应对袁家反扑的意向。七嘴八舌群策群力之后,主持人张让发表总结发言。 “这次王侯爷的反应不错,通过今天的事情,刘小儿就会慢慢走到清流对立面。咱们这次全力帮他,他就欠咱们一个天大的人情,帮的忙越大,党人就会越鄙视他,这小子有几分才气,弄得好,咱们又多一条好狗。 何苗就不说了,一直和咱们走得近。王侯爷,一会你去何进那,把咱们的人情卖给他,段侯爷,待会你到皇后那,适当地把消息告诉她,请她配合咱们一把。赵侯爷待会和我去觐见陛下,剩下的诸位侯爷,联络咱们的人马,明天朝堂一定要占据优势。” 当天中午,大将军府。 何苗焦急地在何进面前走来走去,上火道:“大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倒是说句话。” 何进苦笑道:“这小子真能惹事,当这真是不动则已一鸣惊人,招惹那家女子不好,敢和陛下争食,使人不佩服都不行。好了,不要再转了,我的眼都花了,我们尽力吧!” “报大将军,太尉府长史何襄乡和射声校尉马日磾求见。” 声音还没停下,马日磾便怒容满面的冲了进来,张嘴就问:“大将军前日之言诳吾乎,让你家小辈闹出此事,我们马家的脸面还往那搁,还有你何襄乡,你教的好徒弟。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他还不如他老子。” 何顒老脸一红,讪讪道:“也是,他老子一辈子就只娶一个,真是情种。”而后给何进使个眼色道:“这个事情,我和大将军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答复。” 何进忙道:“有我和伯求兄保的大媒,绝对不会使刘谦乱来,一会我就让刘谦去马府负荆请罪。” 何顒看马日磾火气消散一下,又劝道:“说来这事你也有责任,刘谦现在已经比两千石【1】,身居折冲校尉,你却抱着两千石不松口,你让他等多久,袁家嫡子袁公路,也是在二十七岁时,才官拜郡守,你这不是逼着他找别家女子。再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我保证,正妻的位置一定是你妹妹。” 马日磾无奈地点点头,心中暗骂:“TMD,这次便宜你了,老子如果不是爱面子,如果不是妹妹今天当场承认是他未婚妻,老子活剥了你。” “我已经请太尉帮小徒活动,日磾呀,这事你也不能闲着,如果逼急了,刘谦向他老子学习,陛下最多判罚流刑,你妹妹也要跟着受苦的。” 马日磾苦着脸,一言不发的点点头,心中哀鸣道:“TMD,这叫什么事,丈哥帮妹夫讨女人?” 当天下午,刘谦家中。 刘谦带着李冰刚刚到家,家中立刻忙得一番鸡飞狗跳,打包装箱,该丢弃的东西全都不要, 无论在谁看来,都是一副大逃亡的样子。 何进和何顒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子的状况,两人相视一笑后,谁也不理,径直来到主座默然不语。等到刘谦上前拜见后,两人轮番向刘谦轰炸。 刘谦在亲情、大义、公理轰鸣中,其实早想屈服了,“又不是让偶去死,只是向马荷道歉。马荷的大眼睛也是很美的,以前以为她不在乎偶,现在看来,偶还是很有魅力嘛,如此美女愿意嫁给偶,偶又不是太监,当然要把她拿下,嘿嘿!只是李冰那里不好搞,得想个办法,偶也来个齐人之福。” “拜见两位大人,奴家李冰有礼了,奴家为您惹麻烦了。奴家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谢大人。廷益,上午的事情确实是你不对,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以马姑娘眼光如何能看上你,女孩子最在意的是什么?名声而已。如此心高气傲的姑娘,与人前承认是你未婚妻,如果你还没有解释,让人情何以堪。如果是因为奴家的缘故,使你为难,奴家情愿离开这里,一声不再相见。”李冰说完就要飘然离去。 刘谦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大喜过望,却故作沉痛道:“你别走,我这就去马府道歉。” 刘谦前往马府的路上,宫中正在上演一场闹剧。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为最相思。嗯,很不错,照阿母说来,刘谦还把朕的新诗体发扬光大了,很好,有空带来见见。” “什么?这小子搞定了马融的孙女,对对,这一点像他老子,朕怎么说这人爱情诗写得这么好,风流人物呀!” 赵忠小心地观察着灵帝脸色,见灵帝颇为高兴,就进言道:“这小子的风流事,还不止这一件。听说,这小子进京后,就把王允家的一个女子给迷倒,哎呦,三下五除二,两人就双宿双飞了。王允听说后——” “王允听说后怎么了?快说,不要谢罪了,眹赦你无罪。” “谢陛下,王允知道后,居然把那女子送进宫了,哎呦,老奴该死,老奴管理不严,老奴知道这事后,早就把收钱那个小黄门赶出宫去——” “啪!”灵帝苍白的脸上一片潮红,恨恨道:“王允竟敢欺君!” “陛下息怒,那刘谦倒也痴情,今天上午他在西市偶然遇到那女子,伤心欲绝之下,居然请老奴帮他向陛下求情,他愿意捐一千金为那女子赎身,老奴看他可怜,就——” “这个刘谦也真是大胆,感和朕抢女人,他也活腻了。” “陛下此言差矣。”张让弯腰如虾米。 “哦,阿父慢慢道来。” “那贱人怎么能够配上陛下,配称陛下的女人,按照光武祖制【2】,只有皇后、贵人、美人、宫人、采女五等,她只不过是一名小小宫仆,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为陛下的女人。” “也是。” “陛下请过目。” “哈哈哈哈!这小子不管美丑通吃,好,朕就成全他。”灵帝刘宏鼻子都笑歪了。 “皇后驾到!” 张让赵忠恭敬地退到一旁,齐呼:“参见皇后。” “免礼,原来陛下在欣赏美人,这原本是臣妾分内之事,就让臣妾帮陛下参详一下。”何皇后礼毕,拿起案几上的画册。忽然,何皇后怒道:“画中女子姿色平庸之极,是谁如此戏弄陛下。” 刘宏切齿道:“王允!” &&&&&&&&&&&&&&&&&&&&&&&&&&&&&&&&&&&&&&& 静寂的西厢偏厅,没有一点声响,阳光穿过窗棂花格后,零碎的闪到刘谦脸上,刘谦无奈地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美女,对不起起码说了一万遍,可是妹妹无动于衷,仿佛变成了雕塑,不说话还好,这一通道歉,晶莹的泪珠却扯成了线。 “喂,姑奶奶你倒是想怎么样。” “嗨,美女,认识一下,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华正茂、风华绝代、风度翩翩、风光四射、玉树临风、仪表不凡、相貌堂堂、精明能干、英明神武、广富博爱、一颗爱心向阳开的刘谦——” “哦?原来的青莲姑娘,半日不见,你居然变得如此美丽,差点认不出来了,介绍一下,是什么让你如此美丽。” ………………………………………… 马荷此时看刘谦,是怎么看怎么闹心。宛城事情发生后,实在没有好办法,看刘谦还凑合,她最后认命了。人生却是很奇妙,自从和刘谦定下名分,一颗芳心里总是时不时闪过刘谦的影子,前些天听说刘谦出征了,马荷着实担心一阵子,后来听说刘谦指挥有方,毎战身先士卒,一颗芳心充满了喜悦,为她未来的夫婿骄傲。 谁知道,凯旋归来后,刘谦从来没有找过她,她说服自己,男儿以事业为重。早上,耿忠告诉她,刘谦另结新欢,她原本不相信,她一直对自己的相貌及文采很自信,那料到,刘谦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妄想和天下为敌,见到她后竟然可耻地逃掉了。 马荷深深为上午的话而懊悔,当时骄傲的她,为了挽回脸面而昏了头,情急之下慌不择口,可是依然没有留住刘谦。刘谦这次真的伤到了她,她感到心在刺痛,淡淡的爱慕之情,变成了幽怨的恨。刘谦的狡诈如狐,凶狠似狼的作风,也给她留下很坏的印象,马荷心中的意中人,应该是位散发着书生气的翩翩少年郎。 刘谦以前感到配不上马荷,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立刻觉得马荷是如此与众不同,“这是我的老婆,一生相依相偎的老婆,陪我走过一生的人。” 人生就是奇妙如斯,刘谦就在这一霎那,爱上了眼前的姑娘,不由地想起一首古诗:“美人落玉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无耻,居然作新诗来奚落奴家。胆小鬼,你不喜欢就说出来,上午一味逃避,现在装模作样前来道歉,没有一点诚意。何车骑不是病重吗,你快去呀!” 刘谦丧气地低下头道:“好吧,我认罪,我承认我很笨。以前,你说你只是可怜我,以后就去追寻你的梦,我就认为我们有缘无分,故此,我就绝了对姑娘的非分之想。现在开窍了,我发现,你是如此可爱,我被你迷住了,我,刘谦,爱上你了。” “真的假的?那位貂蝉姑娘呢?” “你们在我心中,地位都是一样,不过你会是正妻。” “稀罕!” 【1】中二千石180斛,二千石120斛,比二千石一百斛俸禄。 【2】光武中兴后,刘秀提倡节俭,西汉六宫称号只保留皇后、贵人,享受金印紫绶,俸禄只有数十斛。后又置美人、宫人、采女三等,无爵秩,只在过年时赏赐一些财物。 第五十三章 多情应笑我 对不起诸位兄弟,昨天晚上断网了,今天补上,今天三章。风起原来不想说这些话,后来想一想,就是有一位兄弟看,偶也得尊重不是。所以,为弥补兄弟们,今明两天三章。 &&&&&&&&&&&&&&&&&&&&&&&&&&&&&&&&&&& 刘谦也不和她计较,上前拉着她的小手,轻柔说道:“为了见证我在西厢爱上你,我特意为你作歌一首,记着,她的名字叫西厢。”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青莲小姐还在花中央 蝴蝶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六七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立夏的前一天 刘谦西厢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赏花等着雨天 名赋读了几多遍名画临摹了几多卷 懵懂书生的梦存在西厢正时少年 我又从西厢过 十二年前的白日梦 写下当年的你的我 美好回忆诗一首 我再从西厢过 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 百花还在人去已楼空 那花儿常在人难留 马荷听罢,大眼睛早就布了一层水雾,她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幽幽叹道:“一点也不好听,语言太直白,不如你作的新诗。谢谢你来探望,你回去吧,奴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家路上,刘谦感觉马荷有几分怪异,爱情菜鸟的他却说不清楚。 天色已晚,在刘谦下午待过的偏厅内,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回荡着:“还是下不定决心,其实这真是一个比较完美的办法,你既然不反对,我就当做你同意了,后悔了找哥哥,明天早上之前,还有挽回余地。” 第二天的朝会很热闹,可是当事人刘谦并没有获得上场的资格,甚至他的名字也只在廷议初后期,出现了几次。 开场很搞笑,大司农杨俊充当袁家的马前卒,率先向刘谦开炮,他罗列刘谦八大罪状,每条都足以刘谦掉十次脑袋,可等他得意洋洋念完后,却发现只有零落的几个支持者。大部分的朝臣,摆出一副没听见的模样,气得他想要吐血。袁家虽然圆滑,与宦官稍微有些勾结,毕竟出身士林,基本上还是和党人站在一个阵线,可是今天大部分党人哑火了。 杨俊即将喷出鲜血的那一刻,他咧嘴笑了,他看到清流大佬张温站了起来,于是他的鲜血安稳回到心脏,还没有走回他的案几,那口鲜血不屈地冲了出去。因为他听到张温讲了一句话。 张温说道:“臣曾闻上古圣王赐赏臣子,最贵重的赏赐是他的女儿,相信陛下对尧舜之事,也非常熟悉,故此,臣愿为折冲校尉求赏。” 张汤嘿嘿一笑道:“陛下已知貂蝉和刘校尉之事,故特意降下隆恩,准许女官貂蝉出宫,成全这对有情人。不过,王允身为朝廷重臣,明知貂蝉和刘校尉相爱,却要陷陛下于不义之中,这还是臣子之道吗?王允万死不能洗罪!” 朝堂中立即炸锅了,而后双方便围绕着王允,展开激烈的争辩,张温和袁家再次联起手来,应对宦官集团。讨价还价的结果是,王允免除死罪流放朔方,终身不得为官。 灵帝刘宏不满意地扫了一眼殿下,冷哼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大家循声望去,原来是袁家嫡子,刚刚荣升虎贲中郎将的袁术。 “准。” “谢陛下,臣听闻刘谦和马荷————这原来只是一场误会,纵然不是误会,臣举荐之人也不在乎,而臣推荐之人,已经颇得马家兄妹的好感,望陛下准奏。” “准!”刘宏寻思着,又有好戏看了。张让与赵忠对视一眼,心中道:“袁家还是把刘谦逼过来了。”司空袁隗在大家的注目礼下,脸色有点不好看,“实在想不到,袁术为何会如此不智,你没看到刚才的冷场吗?连张温都帮刘谦说话,这下彻底得罪了何进,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帮袁家补过。” “传汝南名士应玚见驾!” 站在大殿外的刘谦暗道:“应玚有点印象,哦,好像是建安七子中的一位,也算是位名人。” “嗨,孝先,这个帅哥你认识吗?真是气度不凡,给我说道说道。” “也算是个世家子弟,本朝应家六代出了六个郡守,一个司隶校尉,他爷爷父亲现在都在朝中为官。我听说此子非常聪明,记忆力的好,据说有过目不忘只能,而且出口成章,幼时素有神童之称。” 刘谦点点头,很厉害,应家包揽六代地级市市长,还有一个北京市委书记,牛呀,葛玄这小子还有点瞧不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刘谦还在外边羡慕这位帅哥的时候,帅哥应玚正在大殿中激扬着:“————马家百年声名差点毁在此人之手————为了维护马荷姑娘的声誉,小子不惜毁掉自己,也要站出来揭穿刘谦的真面目————纵观此事的前因后果,刘谦小人丑态,虚伪狡诈无耻卑鄙下流,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诸位大人面前。诸位大人,如此不堪之人,混在我大汉官场,实在是诸位大人的耻辱。陛下应该革除他的官职,终生不再录用。 为此,我们已经争取了马日磾校尉的意见,让刘谦当场签字,证明马荷姑娘清白的字据,而且保证,以后永远不能骚扰马荷姑娘。” 刘宏饶有兴趣的看着马日磾道:“可是如此。” 马日磾不敢抬头,他怕看到何进噬人一般的眼光,回答的很是干脆:“是。” “刘宏微微点点头道:“宣刘谦上殿。” “请陛下收回旨意,臣何进愿意承办此事,于公刘谦是陛下臣子,于私刘姓本是一家,皇后还是刘谦的姑姑。”说完之后,何进转身环顾四周,像一头受伤的猛虎,此刻,无人敢和他交汇目光。 “望陛下考虑刘校尉的感受。”司空袁隗离席为刘谦求情,这是向何进表达和解的信号。 “准,允许刘谦自辩。”刘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何进说的对呀,不管咋说,刘谦这小子也是朕的亲戚,决不能让他上殿受辱。” 殿外,当刘谦听完何进的陈述,浑身青筋毕露,铁青的脸上居然笑道:“谦想麻烦一下叔父,请马日磾出来一唔。”他终于明白昨天下午,马荷的怪异之处,不过他不死心,总想问个清楚。 在刘谦的恳求下,马日磾倒也痛快,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情交代个清楚,最后道:“我没必要骗你,最少到今天早上,妹妹她没来找我。你说,我这个做哥哥的容易吗?我认为这样也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解决方式,你认为呢?” 刘谦早已恢复自如,甜甜一笑道:“怎么不是,不过有点遗憾,我想用这种方式解决的时候,却找不到。当我认命,真心想娶她的时候,这种方式却猛然降临了,多情自古空余恨,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我还不想变成老头子,呵呵,拿来,我签。” 刘谦爽快地在早已拟好的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爽朗一笑道:“好了,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帮忙问下陛下,还要怎么处置我。” “刘谦真是这么说,好,不愧是齐武王之后,颇有齐武王之风,这下谁还对他不满?” 阶下毫无声息,很多重臣心中都在思量,十七岁都如此能忍,淡笑间把事情处理得如此得体,这个刘谦以后估计是前途无量。 “没意见就好,这叫风骨你们知道吗?这叫气度,你们知道吗?这小子我很欣赏,散朝!” &&&&&&&&&&&&&&&&&&&&&&&&&&&&&&&&&&&& 任由追风沿着街道前行,典韦和陈武数次找刘谦搭讪,都被沉默寡言的刘谦打败了。 “哎!这不是刘公子吗?刘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刘谦强提精神转头看去,认识,原来是救他出谷的王成,勉强一笑道:“原来是王大哥,嘿嘿!其实,早就想去拜访王大人,只是离家三年,家中一团乱麻,实在需要收拾。刚到雒阳,又去荥阳平贼,哦,我正要去拜访王大人,咳,你看真巧,这就就碰到了王大哥。” 王成面色立刻暗淡下去,叹气道:“公子见不到我家老爷了,他,他,他归天了,前天的事。王成身份低微,配不得公子如此称呼,叫王成名字就好。” 刘谦这才注意到,王成的脚上已经幔孝了,身后跟着一位仆人,推着一辆独木车,车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些廉价的治丧用品,刘谦实在想不到位列九卿的王敏,家境会如此寒酸。 刘谦颇为真诚地说道:“如果没有王大哥,谦可能还在崖下受苦,你当受此称,只是谦有一事不明,望大哥赐教,凭借当日的军功,大哥应该——” 王成苦笑道:“人走茶凉,老爷进京不久我就回来了,嗨!那能和公子相比,公子最近可是雒阳红人。” 刘谦摇摇头,讪讪笑道:“子烈持我名刺前往车骑将军府,请求车骑将军为王大哥谋取一个出身,最低也要弄个曲长。平霸你立刻回府取来五十金,之后送往大鸿胪王大人府上。”两人应诺而去。 王成一礼到地,神情激动道:“大恩不言谢,公子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单凭驱使。” 王敏的儿子是个读书人,对刘谦这种“不懂礼教”之人,没有不悦之色,是呀!世人都是人走茶凉,哪有刘谦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怪人,于是原谅了刘谦的“忙碌”。 刘谦遵照礼仪祭拜完毕,已经是下午两点半,这种情形下,不用问,中午是没有饭吃的,饥肠辘辘的刘谦飞马往家赶。 到了门口还没下马,就见李冰风风火火地跑到刘谦近前,焦虑道:“马荷姑娘自尽了!” 第五十四章 覆水难收 “她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什么?我无情?不要再提那个婚姻,今天上午,马家联合袁家在朝堂上,公开提出解除婚约,还逼我签字,保证永远不见马荷。我受到的羞辱还不够吗?还去探望?我就那么下贱,玩吧,老子不在乎,哼!” “廷益,这样我们就更该去了,你看,奴家的样貌比马荷如何?奴家自信不会输给她,咱去让他们看看,帮你扳回一局。”李冰骄傲的挺着胸脯,小脸堪比烧红的晚霞。 刘谦刚刚染色的眼睛,被她孩子气的话语逗成了月牙。李冰见刘谦的火气消散不少,接着道:“一来争口气,二来不也说明,廷益你的胸怀可以海纳百川嘛,让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们,全都闭嘴。” 刘谦从新审视李冰,真看不出李冰这丫头,还有一张利嘴,挺有大局观念,只好无奈道:“去也行,总要把填饱肚子。” 李冰得意的像只小狐狸道:“现在就去,回来奴家亲自给你烹饪,好不好?” 刘谦再次失败地低下头来。 雒阳马府,此时一片惨淡,白色几乎成为主体。 “折冲校尉刘大人前来吊唁!” “折冲校尉刘大人携夫人前来吊唁!” 刘谦的嘴角充满了邪笑,看着李冰羞红的俏颜,李冰满脸幸福嗔道:“就你多事!非要改过来。”刘谦哈哈一笑,挽着李冰迈进马府。 “天姿国香宛如西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之姿也不为过。” “俺的娘呀,那小蛮腰扭地,浪的得劲,叫俺摸摸死了也值。” “婀娜多姿宛如天仙,实在撩人心怀之极。” “哎,多好的鲜花,却要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注目礼中,两人穿过几道月门,随着马家族人来到旁厅,未成年就死去之人,没有资格享受主房停棺的待遇。一路上遇到熟识之人,都被刘谦的“夫人”惊呆,刘谦挽着李冰以微笑对之。 马日磾也被李冰惊艳了,到底是久混官场的精英,不过瞬间就恢复如初,一礼道:“感谢两位前来看望舍妹,刘,刘夫人,谢谢你上午前来探望舍妹,不然,只怕现在也不知道妹妹她 ——”原来,马荷昨晚对侍女下令说,都不要去烦她,侍女知道小姐心情不好,没人敢打扰马荷,直到李冰前来探访时,才知道马荷已经不行了。 刘谦面无表情道:“大人节哀顺变,谦还有事——” 李冰扯了刘谦一下,敛衽一礼道:“马姑娘只怕还没死。” “没死?”厅中之人全都惊呼道。 “奴家上午见到马姑娘时,她已经没有心跳呼吸,医匠也说不行了。只有奴家看到,贴在她鼻翼的发丝在动,可是大家都说奴家眼花了,所以奴家就把廷益请来,为马姑娘医治。” 玉树临风的应玚,乜视着比他矮点的刘谦,阳光帅气的脸上写满了不屑,讥笑道:“刘廷益会治病?还能把死人救活,你以为他是神仙?” 李冰抬起头,骄傲地说道:“廷益他可是神仙的弟子。” 刘谦心中为应玚叹息,爱情真的能够使人变傻,老子进府时态度表达的很明确,这个傻子居然还咬住自己不放。 “好!就让我们看看神仙弟子的手段,只怕有些人一会要变成土老鼠,我看他还有脸待在世上。” 刘谦拉住还想争辩的李冰,正色道:“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不要自作主张,如果还有下次,你会使我失望的,大男人不需要女人来指手画脚。”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刘谦根本不懂怜香惜玉,怎么能这样教训如此娇美的美人,如果是自己的话,含在嘴里害怕化掉,怎么舍得让她伤心。 李冰咬着嘴唇道:“对不起廷益,奴家没有想到会这样。” 刘谦没有理会她,对着应玚挑着眼角道:“我是不是神仙弟子,关你什么事,欠扁是吧,你再叽歪一声,不让你在榻上躺上三月,我不姓刘。哦,你还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君子吗?你配吗?孔夫子就是你这德性?诸位,刘谦本事低微,恕我爱莫能助,告辞。” 马日磾立刻拦下刘谦,见刘谦无动于衷,咬牙跪下求道:“廷益贤弟,千错万错马墨担着,是马墨对不起你,求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救救舍妹。不为别的,只为上个月你出征后,舍妹为你提心吊胆茶饭不思,只为她每天都四下收集你平安的消息,救救她。” “好吧,我去看看再说。” 刘谦到马荷那里仔细检查一遍,立刻确定马荷还没死。根据现场采样和侍女的解说,刘谦确定,马荷是服用催眠药物过量,而引起的假死。估计是那丫头心绪烦乱,服用《安神补心汤》一剂无效,后来连服三剂,睡是睡着了,可惜也中毒了。书上说,成人有五种情况能导致假死,1、酒精中毒;2、贫血、缺氧血症。3、脑损伤。4、鸦片、催眠药、麻醉药。5、尿毒症及糖尿病性昏迷。马荷属于第四种。刘谦把急救方法告诉李冰,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对别人讲不要打扰他,他要做法,于是刘谦哼着小曲做起法来。 夜色很浓,马荷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榻上,刘谦的模样在心中挥之不去,不由的想起她醒后,希望和刘谦和好时,刘谦说的话。 “事可一而不可再,刘谦不是垃圾站,什么都可以往这里丢。” “我坦率告诉你们,我求着你们放过我的时候,你们为了你们的名声,我认了。昨天下午,我刚刚为姑娘的情怀而感动,第二天,你们就让我尝到,我从来没有受过的屈辱,我又认了。现在,你们又劝我接纳,哈哈!想不到我在你们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你们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刘谦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晨秦暮楚一日三变的小人,我,办不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哈哈!覆水难收覆水难收!” 她悠悠的叹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好个刘廷益,自己真是个垃圾吗?他真是恨极了自己。”十六岁花龄少女的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下来。 有人说,天下最奇妙的是,少女的心思。这个话放在马荷身上,再合适不过。一直以来她总认为,认为她嫁给刘谦只是一种施舍,刘谦算什么?一个没落王孙而已,一个攀附后党的小丑而已,一个不会作赋只会一点酸诗,唱乐府也格律不整者,一个只会嬉皮笑脸心性残忍的暴徒。 这一切在今天全变了,刘谦拒绝她的时候,更是深深震撼了马荷,她第一次觉得刘谦是如此真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奇男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刚闯入心房不久,英俊潇洒,散发着书卷香的应玚,却淡淡的消散了。人生啊,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很不辛,马荷失去了刘谦,黑夜将她的懊悔渲染如墨,愈加浓郁。请上苍原谅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吧。 &&&&&&&&&&&&&&&&&&&&&&&&&&&&&&&&&&&&&& 随后几天是刘谦的流金岁月,刘谦和李冰两人,游荡在雒阳城的每个角落。随着了解的加深,刘谦越来越喜欢这个美丽的少女。 李冰,并州太原郡人氏,父母均已亡故,和刘谦一样是个孤儿,也没有亲族可以依靠。不一样的是,她出身一般家庭,家中没有太多积蓄,双亲去世时李冰年纪还小,一个女孩子孤独无依,全靠他父亲好友王允帮助。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刘谦对她更加怜惜,语气也更加轻柔。 李冰和刘谦在一起的时候,话语不是不多,每次都是安静地听刘谦讲故事,她温柔似水,用纤弱的手臂支起俏脸,微笑的看着刘谦。无论刘谦讲的什么,她都爱听。出于女孩子原因,李冰比较偏爱诗歌、童话和爱情故事,于是,大部分时间,刘谦都生活在,古今中外的各种神话、童话、爱情故事中。她会为故事中,主人公的遭遇而感动,时而快乐喜悦,时而忧伤流泪,哪怕是为了单纯的小红帽。 李冰心中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她盼望着刘谦像故事中的男主那样,深情地对她说出三个字,可是一真没有等来。 刘谦幸福地看着熟睡的李冰,她也许听懂了,也许她太过劳累,她带着微笑,枕着刘谦的大腿睡着了,睡得很甜、很香、很美。刘谦屏着呼吸,偷偷地吻下李冰的俏脸,轻声说道:“我爱你冰,不要期限,只会是永远。”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 李冰忍着剧烈地心跳,心中怨道:“刘谦你笨死了,只会偷偷地说出来。”“奴家愿意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可惜快乐永远是短暂的,换来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挂牵和思念。 陈武不敢上来,在坡下只喊了一句,刘谦就知道,幸福的日子结束了,初恋留给自己的,只会剩下无尽的挂牵及思念。 陈武说的那句话是,主公,西凉韩遂、马腾叛乱了,大将军招你回去商议。 第五十五章 军国大事如儿戏 中平三年冬,韩遂趁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势力虚弱之时,设计杀死诸人,乘机吞并他们的部曲。中平四年夏四月,韩遂拥兵十几万举旗于金城,随即进攻陇西郡,陇西太守李相如举城投降。凉州刺史耿鄙督率六郡郡兵讨伐韩遂,可惜用人不当,先锋官程球贪没士卒粮饷,在狄道,手下士卒的不满达到顶峰,最终哗变,杀死了耿鄙和程球。在耿鄙军司马,马腾的影响下,原西凉郡兵大部投靠韩遂,而后韩遂和马腾,共同推举西凉名士王国为帅,进犯汉阳,汉阳太守傅燮坚守不出,紧急向朝廷求援。 大将军府,正在举行着第十二次出兵凉州的会议。几个大佬坐在上位,不知在议论些什么。反正也讨论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年轻一代就聚在一起闲聊。 “廷益可知傅燮此人厉害?”袁绍伸手从酒炉上舀出一勺温酒,慢慢的倒入酒爵随口问道。 刘谦摇摇头笑道:“小弟孤陋寡闻,怎可与知交遍天下的本初兄,相提并论。” 袁绍哈哈一笑道:“三月初,廷益正忙着平剿张汤之乱,没有听说也是正常,回来后傅南容已经迁汉阳太守,傅南容此人平时为人耿直,没少得罪人,一般情况下,大家实在不愿提到他。 三月月初朝会时,司徒崔烈以凉州拖累大汉财政为由,认为可以放弃凉州,使大汉休养生息——” 刘谦先是一愣,而后勃然大怒,霍地拍案而起,“荒唐!名士崔烈无尤之极,不愧是拿钱买官的败类,徒有虚名的小人而已。” 厅中众人全都大吃一惊,实在想不到,平时挺能隐忍的刘谦,今日会大发雷霆,语言极端尖酸刻薄,公然指责位列三公的司徒崔烈。 何颙仔细看刘谦两眼,幽幽说道:“谦儿不要意气行事,崔司徒也是无奈之举,发发牢骚罢了。大汉还真是处于多事之秋,中平元年年底,黄巾之乱还没彻底平息,边章、北宫伯玉等便起兵金城。中平二年春二月,黑山贼寇冀州。三年春二月,江夏赵慈反叛。冬十月,武陵蛮反叛,进犯州郡。冬十二月,鲜卑掳掠并、幽二州。今年春二月,荥阳张汤暴乱。近几年战乱不断,国库早已空虚,动用大军平乱需要钱粮,司徒府掌管天下税赋钱粮,没有钱粮,什么事情都是空中楼阁,而陛下的少府——” 袁绍没有因刘谦打断他说话而不悦,刘谦最近间接帮了他的大忙,袁绍是袁家长子不错,可他却不是嫡长子,他亲生母亲出身妾室,这也是他同父异母弟弟,袁术看不起的根本原因。由于母亲不同,袁术生下来就决定了,他是未来的袁家之主,年纪比他小,升官比他快,一句话,只为出身不同,袁术永远压在袁绍头上。 就因为出身有点瑕疵,袁绍一直努力提高自己的名望,通过十几年奋斗,袁绍的声名远在袁术之上。近些年,袁绍在家中的地位逐步上升,家中长者也把袁绍列为,家主继承人之一,这也是两兄弟,矛盾不断升级的主要原因。朝堂发生之事,袁术完全没跟袁隗商量,毋庸赘言,袁术回家后挨了一顿臭骂。这可是近些年来,几乎没有的事情,袁绍怎么会不高兴。 袁绍大笑道:“想不到廷益也有发火的时候,正是我辈中人,如果廷益见到傅燮,一定会成为知己。傅燮可是当场指着崔烈的鼻子骂道:‘斩司徒,天下乃安。’哈哈!傅南容说,凉州乃是天下要冲,可断匈奴之右臂,今天放弃一州,天下必为之震动,汉室威严尽失,天下大乱不远矣!为此请调凉州。” 刘谦自嘲一笑:“傅汉阳真是我大汉铮铮真男子,谦岂敢和他相比,让诸位见笑了。只是,此事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厅外传来“蹬蹬瞪”的脚步声,之后曹操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脸色阴沉道:“没有援兵,汉阳太守傅南容战死,汉阳失守,贼众兵犯司隶三辅,举朝震惊!陛下当场罢免张温,拜崔烈为太尉。” 许攸猛然踹倒案几,缓缓站起来,侧身乜视着刘谦,冷言道:“办法不是没有,可是谁能够说服天子,拿出内库钱孥,哈哈哈哈!”语气里竟然有几分悲苦,看来许攸对当今天子早已失望透顶,不然也不会在中平元年前后,他和冀州刺史王芬等阴谋废除灵帝,立合肥侯为新帝,可惜以失败而告终。不过刘谦还是十分佩服许攸的胆色,公然在雒阳露面,就不怕被天子知道削了他。 “没用援兵,只为没有钱,天子私人有钱,却不愿拿出来,哈哈!他自己的国家他都不爱惜,让臣子如何自处。这真是大汉的悲哀。”刘谦第一次对大汉失望了,对大汉天子失望了,他的心很疼。一个满腔热血、深爱大汉的英雄,就这样被他的天子抛起了,哪怕不久前,天子还十分赏识,遇到重大的事情还会询问他的意见。 刘谦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多年一来刘谦受到的教育是,我们要自强不息,我们要寸土必争,为了一个强盛而完整的大中国,我们不怕付出任何代价,我们不怕任何挑衅。为此我们在钓鱼岛,我们在西藏,我们在南沙,与妄想侵占中国领土的敌人,展开一次次战斗,也许有些战斗没有硝烟,可是他们总是牵扯着我们的心脏,让我们的心脏和他们一起跳动。如今刘谦有机会参与历史的变迁,他总要做些事情。 “最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因为我是中国人。”刘谦默默地对自己说。 想到这里,刘谦一改往日作风,积极踊跃的发言,用强硬的态度鼓吹战争论,表达他希望出兵的决心,不断游说他认识的朋友亲人,希望可以改变大家的决心。遗憾的是,大家虽然对他的建议非常有兴趣,可是大家都为没钱而摇头不止,场面有点扯皮。 “我要去,我必须去,我必须去为这片土地,这个民族做点什么。另外,我要用这次战争磨练自己,以后我要面对的,是曹操这样的无双枭雄,这次叛乱好像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太多涟漪,也许又是我的机会,扬名立万的机会。” 刘谦挺起胸膛,苦笑道:“这样和抛起凉州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等到明年还是后年?” “听廷益话中的意思,难道廷益还有良策可行?”荀攸忽然开口问道。 荀攸今年三十岁,白净的面孔上,有一双非常灵动的眼睛,只是配合在那副豆包脸上,显得有些木讷,再加上他那瘦小的身板,给人的印象颇为愚钝懦弱。荀攸平时言语不多,可是却没人敢小看与他。 听说他十三岁时,祖父过世,他祖父的学生张权主动要求为其守孝,荀攸对他叔父道:“这个人神色有异,我猜他隐瞒了什么事情。”询问之下,张权说出事情,原来张权在外杀人,想以守墓躲避追缉。自此,荀攸名声在外,如今官拜黄门侍郎,属于皇帝的近侍。 “不错,谦愿意发起募捐,为朝廷募集出兵的粮草军饷。”刘谦颇有点骄傲的说道。心中想:“刚建国那会,抗美援朝战争,不是在全国各行各业的募捐中踏过鸭绿江吗?5.12汶川地震也是通过全国人民,募集了大量的救援物资吗?这就是现行的良策,崇拜自己吧,哈哈哈哈!” 结果在一片白眼中,刘谦灰溜溜地踏上回家的路,这件事让刘谦认清一个现实,世家的理念是:先有家,后有国,皇帝连自己的天下都不在乎,他们在乎什么? 其实刘谦也知道,这些清流在乎什么,这次西凉反叛,主打的旗号是“除宦官,清君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西凉起兵的理由而沾沾自喜,认为是扳倒十常侍的良机。偶狠狠地鄙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清流! 哎!话说回来,人家根本不把西凉小丑放在眼里,谁让东汉出了如此多的名将,开过有二十八宿,以及马援之类的名将。中间有一个书生把笔一扔,王八之气立刻爆发的班超,还有品行不济,依然把异族当西瓜砍的陈汤,最可恨的就是这个张汤,他还叫嚣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再近些的有“凉州三明”,之后是皇甫嵩、卢植。 说实话,真的有点没天理,东汉的正规军不多,可是名将辈出,随便拉出两人,说不住就是赫赫有名的人才,过去就不提了,三国要来了,靠!名人名将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郁闷中走到了雒阳狗窝,正要迈进大门,家丁恭谨说道:“西凉名士贾诩贾文和求见!正在客厅闲坐,葛玄作陪。” 刘谦感到十六级雷系魔法正劈在他的腿上,当场打个趔趄,摔倒在地。 第五十六章 舌战贾诩 还好,刘谦有哼哈二将保驾,眼疾手快的典韦、陈武一人一只胳膊,刘谦没在众人面前太过失态。刘谦乘机哈哈一笑掩饰住尴尬,辩解道:“跪坐还是不习惯,那里有自己家中舒服,你们看,跪坐一久,腿部抽筋了。”典韦陈武立刻顺着刘谦的意思,如潮的马屁涌进他耳朵。刘谦把两人的马屁丢进垃圾箱,谁让这二位跟随刘谦时间过短,马屁的水品有限。 刘谦心中正忙思索贾诩的来意:“贾诩找我干吗?难道我的王八之气已经弥漫到了西凉?不像。可是我也没有招他惹他?算了,一会就会知道。” 刘谦带着一脑袋雾水,硬着头皮步入了大厅。大厅右边坐着三人,右首是位约有四十岁上下的男子,面色有点暗黄,眉宇之间隐藏着一片愁云。 刘谦暗道:“我没看错吧,谁能使智计百出的老狐狸发愁?反正不会是我。” 贾诩此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刘谦,刘谦认真观察,没有发现贾诩的眼神中,有什么阴谋的味道,反倒有几分亲情,这种眼光在何苗身上经常见到。结果,刘谦更加郁闷了。 贾诩下首,是位年纪约十四五岁的少年,相貌颇为清秀,看着与贾诩有几分相像,此时他面带微笑,和善地看着刘谦,见刘谦走过来,起身行礼道:“穆见过兄长。” 刘谦看了看葛玄,见他做了个他爱莫能助也的手势,只好一头水雾还礼道:“谦有礼了。” 坐着末座的青年,二十岁上下,略黑的脸庞棱角分明,颧骨向外微耸,虽然身着文士服装,也掩饰不住逼人的武者风范,他两只眼睛散发着熊熊战意。此人的眼光告诉刘谦,此人估计听说刘谦身手了得,想向刘谦挑战。刘谦向他点头致以,按规矩,人家还没有自报家门,刘谦是不能问的。 缓缓前行两步,刘谦按奈心中的不快,虚笑道:“久闻先生是凉州名士,一代大才,谦早想求得一见,不想今日竟在寒舍得见,实在平了谦三生之愿。”心中诽腹:“你牛个啥,如今你还不是风头正劲的时候,看到我这个主人回来,没有一点礼貌,靠!我鄙视你,还是名士,看样子找我没什么好事。” 这时,贾诩才起身道:“气量仍是不足,以后在养气上,应该多下些功夫。” “靠!你以为你是谁?以老子长辈的身份教训我,老子若不是看在你是贾诩,老子若不是想试着把你给收了,早就把你打个半死不活,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兄长——”对刘谦有好感的小伙子,刚想说些什么,贾诩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出去。 刘谦搞不懂他要搞啥飞机,也挥手让大家回避,不过看样子,贾诩真的是刘谦有事,满脸郑重的样子。可是刘谦就是想不出来,他和贾诩有什么交集。 “自己名声昭著?不会,从姑臧到雒阳几千里遥,消息流通更是闭塞,偶近期取得的名声,恐怕还没传到姑臧,何况眼下凉州兵荒马乱,信息传达更加不易。投靠偶?不会!论到当世名将,好像还轮不到偶这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小卒,再说偶手中无兵无马,怎么看也不像是颗遮风挡雨的大树,难道他像葛玄一样,会看星星?” 谁也想不到,贾诩开口第一句话就把刘谦给雷了,漫天的小星星围着刘谦,转呀,转呀。 贾诩第一句是这样说的:“我难道不是你亲生舅舅?哼!想不到刘景教导出来一个好儿子!” 什么是晴天霹雳?这就是! 什么是天上掉馅饼?这就是! 刘谦真是,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贾诩会是刘谦的舅舅。 刘谦感觉这是一场梦,一场美梦,肯定是最近想多了西凉战事,衍生的美梦。 于是,刘谦鬼使神差的说道:“我母亲不是出身破落官宦之家吗?” 话音方落,刘谦听到耳畔炸雷般的咆哮:“我贾家乃是姑臧郡望,什么时候成了破落户?是不是刘景教你的?简直是颠倒黑白!简直是卑鄙无耻!” 刘谦看着贾诩额头青筋绷得老高,脑门上闪烁着闪电般的黑线,一脸凶狠地盯着他,他确定,他的下巴掉在了地上,并且跳跃了N次。 “靠!这还是信奉明哲保身的老狐狸贾诩吗?这还是印象里阴险毒辣,无谋不中的顶级智者吗?这家伙比起三国其他顶级谋士而言,可是唯一一个活到七十多岁,可谓高寿善终的老鸟。郭嘉、荀攸、法正重病早死;荀彧上吊;沮授、田丰被宰;周瑜、诸葛亮严格说不是谋士,累死;庞统万箭穿心;算了,想多了感伤,反正贾诩这厮在干掉曹操的儿子后,依然混得风生水起善终隔屁,绝对是善于自保之人。可是,眼下,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知觉。” “是不是从来没人敢这样骂过刘景?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雷雨交加,飓风八级。刘谦傻傻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雷电交鸣,大风六级。 刘谦把下巴捡起来,安上去,使劲咽口唾沫,费力的说:“我摔傻了,忘记了,全部。” 贾诩闻言立刻雨过天晴,笑吟吟道:“传言你摔倒山崖之事竟是真的?看来舅父冤枉你了,你受委屈了。不过,一出十多年积郁,还真是畅快淋漓之极,痛快!痛快!” 刘谦的下巴“吧唧”一声,再次掉在地上,苦笑着把头颅拉下来点了点,“靠!这个家伙估计是个冒牌货,怎么想老顽童一样,到现在偶也没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对!你怎么会记着破落户这件事?” 好吗,正沐浴在春风中的刘谦,立刻感到深秋的肃杀。安上下巴,心中想着,说什么也不能出卖贝叔,打死也不能说。 “是刘贝说的吧?” 靠!阴测测的,难道冬天已经来了! 刘谦心中悲鸣道:“贝叔,这次可不是偶出卖你,偶以共青团员的名义起誓。不是刘谦无能,实在是贾诩太狡猾!” 看刘谦没有说话,贾诩鄙夷的看着大厅里的方砖,眯着眼慢慢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刘家没一个好东西。” “我太阳,这不是连偶也被他一棍子打死了吗?你以为你是谁?贾诩!天王老子偶也顾不得了。”刘谦一下子跳到贾诩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靠!你以为你是谁,你蹦出来说是我舅舅就是我舅舅,这样随便一个人站出来,说是我亲戚就是我亲戚,我不去调查取证,就会认吗?靠!你以为我是白痴!再说,你就是我舅舅又怎么样?我是吃了你的,还是喝了你的?还是你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不是!都不是!所以,我并不欠你什么!不欠你!明白吗?” “是,我刘谦如今是个孤儿,我盼望拥抱亲情,可是,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群人。就说先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那和我真的有关系吗?再说,他已经死了,有再多恩怨也该化解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就像阎忠所言:你会想张良、陈平那样出奇。今日一见,谦大失所望。” 想象中世界末日的情形没有出现,贾诩平静的站在案几边,面色平常。难道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良久,贾诩吐出几字:“你知阎忠之评?” “靠!后世评你的帖子铺天盖地,偶咋会不知道?”想到这里故作高深道:“还知一事,当年你因病辞官,西归到汧地,遇到氐人抢劫,曾言:‘我段公(太尉段熲,凉州三明之一,因久阵西陲,异族畏之。)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后赎之。’结果只有你的以生还,其余皆遇害。” 贾诩面露惊异问道:“你听谁说的?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你怎么会知道?” 刘谦正色道:“家师。” “何颙?还是那个神仙?” “玉真子仙师。” “哦?真有此事,他还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他只是告诉我,你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如果遇到你的话,应该恭敬对之、言从计行。” 贾诩犹自不信道:“世上还有如此了解我的人,这么看来,他对你寄予很高的期望。你不相信我,是吗?可以从你故意说出我的糗事里分析出来。” 刘谦没有一丝犹豫说:“是。”心道刚才已经得罪了他,现在也不用假惺惺地巴结他,开弓没有回头箭,好男儿至死不悔,大不了鱼死网破,哼哼,我包你一生再也不能回到西凉。 贾诩轻笑道:“我真是你舅舅,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到西鄂一趟,见到刘贝之后,你一切都会明白。哼哼,你小子和你父亲不同,你想杀我,是吗?” 刘谦也笑道:“是的舅舅,你这个人的性格,师傅对我讲的很是详尽,有大才、为人阴狠、其谋甚毒、善于自保,没有良心可以束缚,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从来不会真心服侍某人。你是我舅父便罢,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爱护亲人,如果不是,哼哼,有朝一日刘谦必然丧于你手。我说的对不对?舅舅。”刘谦笑得天真无邪,笑得天真浪漫。 “哈哈哈哈,看来我这次是羊入虎口。姐姐生了一个好儿子,心狠手辣,好,有点像我!哈哈哈哈!说吧,需要什么誓言?” 刘谦笑得山花灿烂,学着贾诩的样子慢慢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一生全心全意,为我出谋划策就行了,如果故意不发一言或糊弄于我,贾氏全族以后,男人世代为龟奴,女人世代做**,被人骑。” 贾诩这次真的面无血色,手指颤颤指着刘谦道:“口蜜腹剑之徒,上一刻叫舅舅甜的腻人,下一刻马上变身为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你很!算你狠!比我狠!天呀!天理何在!我贾诩难道和刘家相冲,两次都要载在刘家父子手里!” 刘谦化身为乖乖宝,露出无邪的笑容道:“协议我只说了一半。”而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第五十七章 雒阳往事 贾诩冷哼道:“难道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居然贪生怕死到连蝼蚁不如的地步。前面的誓言难道还不够羞辱人吗?如此,不用废话,只管取去项上人头。” 刘谦保持着天真无邪的微笑,慢慢说道:“舅舅想岔了,其实另一半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承诺五年之内我牧守一方。以后在我这,只要是舅舅的建议,谦绝对听取,水涨船高之日,舅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谦一生不会相疑,如违以上所言,前边的毒誓对我有效,如何? 先小人、后君子,谦知道,我如今庙小留不住你,无奈出此下策。其实舅舅也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对阵沙场,无论谁出了意外,都对不起地下的母亲,为此,这个恶人刘谦当定了,望舅舅成全我的一片心意。”说完跪拜下去。 贾诩叹息一声,只好顺水推舟点头答应。 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是。 事后,贾诩讲出了当年的内情。原来,十八年前贾诩带着他姐姐贾柔,也就是刘谦的母亲,来到雒阳。第一、贾诩要进行公府孝廉考试;第二、为他姐姐贾柔准备三个月后的婚嫁大礼。当时贾柔定下婚约的,是大汉有名的豪门世家——耿家。耿家自东汉开国到中平年间,一共出了两个大将军,九个将军,九卿十三人,娶公主三人,列侯十九人,中郎将、护羌校尉及刺史、食两千石数百人,西鄂刘家和耿家相比,正可谓萤虫与皓月争辉。 刘景其时正在雒阳太学深造,某天和贾诩做了好友,某天刘景认识了贾柔。刘景和贾柔两人第一次相见,就爆发了电火花,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不到一个月就超越了男女朋友底线,于是,刘谦便孕育在贾柔的肚子里。 聪明的贾诩很快发现了,这对狗男女的苟且之事,苦口婆心,拿出无数的大道理轰炸二人,可惜二人铁了心不为所动,于是,反目成仇成为了必然结果。 纸包不住火,此事逐渐传开,消息传到被戴绿帽子的耿鄙耳中,也就是在狄道,刚刚被部下摘脑袋的那位凉州刺史。谁也没想到,这个耿鄙还是个痴情种,非贾柔不娶,耿鄙找到贾诩,不容分说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并向贾诩保证,只要贾柔回心转意,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下,把年少的贾诩羞辱得,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回去后软禁了贾柔,断绝与刘景之间的一切往来。 事情往往朝着使人难以意料的地步发生着,刘景厚着脸四处找人帮忙,得到的是,捍卫礼教斗士无情地抨击,看到此事已经没有半点希望,刘景牙一咬找到宦官,通过宦官找到年仅十四岁的天子。 那时,酷爱聚敛的灵帝陛下,还没有展露自己的本色,天下无人知道,少年天子的伟大志向,看着眼前金灿灿的五百金,少年天子立刻点头摆平此事。其时,正逢第二次党锢之乱,少年天子在宦官的唆使下,当然不会认为,和清流党人站在一条战线的耿家是什么好人。于是,令时人哭笑不得的圣旨下达了,理由是宗室血脉不能留置于外,天下哗然之下,耿鄙也羞得奔赴西凉,再也不提婚嫁之事。贾诩自然无地自容,称病辞官跑回老家凉州姑臧。 刘家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不过,不良的后果也随之而来,天下再也没人愿意举荐刘景,西鄂刘家成为时人眼中的叛徒,真可谓名声扫地,败类中的败类。 刘谦听完贾诩的诉述,不禁感叹道:“多么伟大的爱情!好好感人的爱情故事!”心中骂道:“TMD!我说初到雒阳时,别人看我的白眼中,总是透出几丝暧昧。有其父必有其子,哎!老子有苦难言。 看到贾诩将要下雨的表情,赶快转移话题,跪伏于地郑重一礼道:“谦想借眼下的良机,平定西凉,望舅舅教我。” 贾诩淡淡一笑,轻轻地翻过手掌道:“只要求得朝廷北军,平定西凉群丑如反掌耳!” 刘谦大喜过望道:“舅舅果真是济世大才,呼吸间良策一挥而就,只怕张良在世也会自叹不如。” 贾诩摇头道:“你呀你呀,时而真诚,时而虚伪,时而阴险,时而毒辣,时而毫无心机,一刻之间,不知变换了多少次面孔,假以时日,就会使人猜不透你真实的想法,会使人产生神秘的畏惧感,这正是身处高位之人,驾御下属的不二良策。不要拍我马屁,舅舅知道自己的水有多深,别忘了舅舅久在西凉,自然熟谙西凉之事,你把你的情况一一道来,我帮你分析一下。” 刘谦静静地深思一会,感觉应该给贾诩交个底,说不住他会有什么良策,于是正色说道:“我近日来不断走访大将军府、车骑将军府、太尉府,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眼下朝廷钱粮空虚。而清流党人还在幻想着,可以借此时机除去十常侍,故而对这次叛乱并不上心。可是,谦去年组织一批人,前往凉州西域购买良马,理想是购得良马两万匹,这些良马可是外甥以后的立身之本。 而今线路阻断,谦一筹莫展,苦思冥想之下,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谦愿散尽家财充实军饷,使得大军可以顺利出兵。不过,我要主持此次出军大事,也可以这样说,我想把我手中的将领带出去磨砺一下,我可以向你保证,大部分都是可造之材。当然,这次的大帅还要借助何苗之名,何苗经过荥阳平贼之后,基本上对我言从计行,像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外甥还希望借此机会,合理合法的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新军,如今我手中有私兵两万多。另外,盘踞汝阳的黄巾余部也愿意效忠于我,大概有二十余万口,五六万可战兵卒。 何进已经答应我,先让我去做宛城令,下一任南阳太守基本上是个摆设,历练几年后,天下第一大郡就是我的了。我希望平定凉州后,尽早坐上郡守位置,而后使汝阳刘辟打着挖掘章陵的大旗,我们借郡兵过少无力保护章陵为由,向朝廷申报,把南阳郡升级为大汉第十四州。 以上就是外甥的实力和想法,舅舅大才,可比张良、陈平,智略过人,当世无敌,望舅舅为我详细谋划。” 贾诩面色似水苦思良久,说道:“看不出,你的志向很大。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只有十七岁,心思缜密、为人深沉、出手狠毒,实在不像十几岁的少年,你有一个好老师,这些不是何颙可以教育出来的。”仔细听来,可以听到贾诩语气中的微微颤动。 “既然你有如此实力,平西凉之乱如谈笑耳,不用你散尽家财,只需这般……”说完转眼打量刘谦的反应。 刘谦抚掌称善,直呼:“妙计!妙极!谦一切听舅舅安排。” 贾诩摇头道:“看来我们真是一路人,哈哈哈哈!” 刘谦立刻厚着脸皮送上神拍:“我不是你外甥吗?身上留着一半是贾家的血脉!” 贾诩点头称是,深以为然。 当下告别贾诩,刘谦准备前往车骑将军府,走到门口看见到贾穆,刘谦深施一礼道:“方才为兄怠慢了,谦不知内情,莫要见怪。” 贾穆有点羞涩回礼道:“自家兄弟,不必拘礼。” “为兄想征伐王国等叛贼,这就去车骑将军府上商议,到时候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征战?” “求之不得!”贾穆欢快答道。 刘谦心中暗喜,对不起了舅舅,小贾穆被俺忽悠上套了。 那个想挑战刘谦的年轻人,刚想说点什么,刘谦一摆手道:“眼下我没有时间,不过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在刘府玩得开心。典韦!去把我师兄请来,一定要好好招待贵客,放心,有子烈陪我就行了。”说完露出和善的微笑,告辞而去。 在何苗那里十分顺利,当刘谦大叫着“天送大功”,并信誓旦旦保证必胜利之后,何苗真的化身弥勒佛,只知道一味的傻笑。之后俩人来到何进府邸,共同鼓吹、推销他们的必胜理论,大肆诉说战争胜利带给何进的好处及利益,何进不像何苗那般容易欺骗。直到刘谦搬出神仙,用自认为最神棍的嘴脸,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师傅说了,此战必胜!还说蹇硕正在鼓动陛下,让叔父亲自出征凉州,这是想把叔父赶出雒阳,方便他们行事。”何进这才恍然,于是点头通过。自从救治马荷之后,刘谦就多了一个外号——刘半仙。灵帝刘宏曾想把刘谦招进宫中,把刘谦害得心惊肉跳,最后以救治马荷法力全失为由,推掉此事。 追风踏碎了雒阳初夏的夕阳,心情大好的刘谦纵马而归,远远看到刘府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乞丐,见刘谦回来马上长身而起。刘谦心道:“哪来的流民,竟敢来到天子脚下行乞,就不怕官府把你抓走?不过看你眼力不错的份上,偶可以赏你一口饭吃,俺不是马上要招兵了吗,很好,你就是新兵NO.1。” “大哥!被人打成黑眼圈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刘谦到了门前,正要翻身下马,忽然看到那个鬼一般的乞丐,朝他咧牙一笑,刘谦浑身打个冷战。 乞丐愕然道:“刘校尉,你不认识我了。” 刘谦盯着他看了足足三分钟,才看出来,原来是想挑战自己的那个家伙,他实在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个家伙眼下如此凄惨。 心里美滋滋的想:“看来师兄和典韦两人忠实的执行了偶的命令,不错!凡是敢于挑战偶的家伙,不管是谁,一定要把他成猪头,毁灭他们嚣张的气焰。哇嘎哇嘎哇嘎!” 第五十八章 大汉天子真的很忙 刘谦按捺着爆笑的冲动,装作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亲切地问道:“兄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遭到抢劫了?别怕,刘谦本领低下,可是朋友多,只要是在雒阳城,我一定帮你找回场子。” 那人的面皮“嗖地”变成猪肝色,小声说道:“想不到校尉手下卧虎藏龙,我小看了天下英雄,大胡子还好些,属于正常的切磋,那个黑脸那里是切磋技艺,刚一交手,玩命一般的往死里打,不打也不行,最后就成了这样。” 刘谦怒气冲冲道:“我不是说,让他们好好招待吗?混账东西!这不是故意败坏我的名声,想把我活活气死!” 那人见刘谦生气了,立即解释道:“我来找你可不是学小人告状,其实和黑大汉切磋才得劲。我希望校尉收留在下,在下愿意追随校尉左右。” 刘谦感到地震了,起码有七级以上的那种,“靠!能和典韦交手没掉个胳膊啥的,那也属于高手吧,现如今,高手正在偶跟前求偶收留,靠!开天辟地第一次,以前那次收小弟偶没动歪脑筋?难道?难道?难道俺的王八之气真的爆发了?”刘谦差点为此喜极而泣。 “校尉不要生疑,我可是真心真意拜你为主,原因有二:第一、我听说还有一个叫雄霸的人,本事不在黑大汉之下,这么多高手都愿意追随你,你绝对是个值得效忠的主公;第二、听说你马上就要出兵凉州,大丈夫想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刘谦从地震状态清醒后问道:“大哥,投奔我绝对没有问题,可是你总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那家伙精神一振,挺起胸脯说道:“凉州陇西庞德庞令明,见过主公!” 靠!十六级雷系禁咒再次击中刘谦的脑袋,只感到脑际一片空白,从马上掉了下来。 直到当天晚上,刘谦依然陷在晕乎乎的状态中,不过总算明白过来,他真的找了一个顶级谋士的舅舅,又收了一个牛牛小弟,武力值可以对抗关二哥,并且可以射伤二哥的一流高手。心里那个美呀,用天上掉馅饼比喻,再合适不过,这天晚上刘谦笑醒了三次。 这等天大的好运,如果要追本溯源的话,一切都是拜贾府老夫人所赐。事情起因是这样子的,有一天,贾诩的老妈贾老夫人,听说她女儿的儿子,也就是刘谦,坠落山崖被神仙救出的事情。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年岁大了,老夫人很是伤感,于是想看一看,刘谦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外孙。贾诩当年被刘家狠狠地削过面皮,回家时遇到氐人又差点送命,自然以种种借口推脱。 不久后,老夫人茶不思饭不想,为此身染重荷,贾诩为人还挺孝顺,无奈答应母亲,一定将刘谦带回姑臧。想到上次遇到氐人之事,不由得不寒而栗,家兵虽众,可是没有大将带队,就像是没牙的老虎,没有犹豫,贾诩找到了庞德。 庞德,字令明,现年二十一岁,十六岁到十九岁在陇西郡做了三年郡吏,二十岁那年被刺史看中,调往凉州治所姑臧为州从事,为人干练武艺出众。熟知庞德习性的贾诩,只用了两句话就打动了庞德,一是大讲为人的孝道;二是说刘谦武艺出众,是仙人的徒弟,世上难得的好手。 一行众人马不停蹄直奔西鄂,还没出凉州地界,就听到了刘谦和大眼妹“一见钟情”的故事,这就是贾诩骂刘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原因。正骂着痛快,他们遭遇了准备过年而四处抢掠的羌人,无奈之下,众人钻进最近的坚城汉阳,只好等到过完春节再走。过完年,众人一路风霜雪雨、披星戴月之后,终于到达了西鄂,一打听,刘谦已经带兵到荥阳平乱去了,贾诩不是武人,身体比较单薄,加上心中忧郁气结,心中一着急,病倒在宛城,这一病不打紧,耽搁了一些时日。病好之后,又是一路急行军,今天刚刚到达雒阳。 贾诩分析判断,认为像刘谦这种小有名气,努力向上爬的家伙,应该会忍受一番责骂,代替刘景背下罪责,而后乖乖地跟他前往姑臧,这样刘谦的名望会更上一层楼,所以今天一见面,贾诩很不给刘谦面子。他想不到的是,刘谦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吃个小亏便罢,想要他任人宰割,那绝对是不可能嘀,于是就出现了今天的局面。 第二天早晨,刘谦正和典韦晨练到爽歪歪的时候,听到何苗的声音:“谦儿,今天那也别去,速速去换取衣服,庭议之后陛下将要召见你!” “啥?天子召见?” 典韦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典韦眼中跳跃的全是金色的小星星。能被天子召见,就表示着前途无量,刘谦的前途若是无量,典韦也可以跟着享受鸡犬升天的滋味。而在刘谦看来,一切皆在贾诩的算计之中。 虽然电视电影中的皇帝经常召见臣属,可是现实中,最少在汉末的现实是,皇帝很忙。 皇帝有在后世依然大有声名的裸泳馆,去年皇帝在西园修建了千间裸泳馆,他讲究自然和谐之美,让人采来苔藓覆盖台阶,引来渠水环绕整个馆舍。里边收集着众多的年轻貌美女子,在馆舍里边搞裸泳。水渠水面较宽,可以在上面行船,水中种植着荷花,高兴的时候,他会命宦官凿沉花船,观看宫女娇艳如脂的肌肤,沉在水中的俏样,而后就扑上去,搞些少儿不宜的活动。 后来,皇帝依然感到美中不足,玩的挺没品位,于是用西域进献的茵犀香,煮成香汤倒在渠水中,供宫女沐浴,据说渠水每天一换,所以人称这条渠为“流香渠”。 除了经常到裸泳馆厮混之外,皇帝还有一个大爱好,当然也是属于“青史留名”的创举。皇帝在西苑修建宫市,街道、市场及小摊小贩一切模仿现实,让宫女、嫔妃、宦官等人,扮演成各种商人、及购买货物的百姓。据说还有种种玩杂耍的行当,堪比真正的交易市场。期间,允许讨价还价,允许吵架拌嘴,甚至于打架。心情大好的总导演,伟大的皇帝陛下,自然要深入群众,趁机了解民间疾苦,每次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皇帝也有勤勉的时候,两千石以上的官员上任前,皇帝总是会暂时忍痛,放下手中的爱好,拨冗亲自在西园面见官员。西园有一个大汉人民都知道的地方,那就是售卖官职的场所,在那里有明码标价的官职价格表,如果你口才好,还可以当场和尊贵的陛下讨价还价,讲得好,可以便宜一到两成。 后来变了,因为灵帝刘宏很聪明,操作一段时间后,陛下经过殚精竭虑的思考,居然开创了招标,这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创举。之后,同一个官职价高者得,这种观念深入广大大汉人民的心中。陛下毫不为自己已经取得的成绩骄傲,不为滔天的马屁而陶醉,清醒的意识到,长征两万五的真实含义。 再接再厉之后,终于创造出一条风险极其微小的新举措,新举措规定:凡是涉及官员的升迁、平调或者新官上任,必须事先支付所从事工作岗位,二十年俸禄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也就是说,想升官发财,好!拿钱来。你不掏钱不让你做官,哪怕你是天下知名的名士,哪怕你是经天纬地的大才,当然名气大的可以适当优惠,你不掏钱,没门! 也可以这样说,陛下的一双慧眼,早就看破了为官的真谛,千里做官只为钱。这条经过两千年历史验证,事实证明,确实是颠之不破的真理。虽然有很多官吏,被这种高额的做官费吓得弃官而逃,可是陛下根本不为这些哭穷之人所动,看着西园川流不息的买官大军,陛下心中大发感慨:“天下有钱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换上正式的朝服,其实只要是大汉官员,人人都有,只是很多人没有机会见到帝颜。刘谦和何苗恭敬地伫立在,南宫正殿德阳殿之外。上次没有心情仔细查看,今天心情很好,刘谦四下打量德阳殿的雄伟华丽,德阳殿殿高三丈,阶梯离地丈余,据何苗说,站在离雒阳四十三里的偃师城,可以望到德阳殿及朱雀阙郁郁与天相连,大殿内十分宽阔,可容纳千余人。 德阳殿外四围绿水缠绕,台阶下的祭坛是用七彩纹石所建,台阶全为美玉砌成,大殿整个涂为朱红色,伸出大殿的飞詹大梁及墙壁上,都雕刻绘制着精美的祥云飞天图案,粗大挺拔的金柱也不例外,飞天在其上飘飘欲飞。 看着上朝的百官鱼贯而出,何苗小声道:“散朝了,注意自己的神态,陛下估计马上就要召见。” 刘谦心中那个感动:“还是何苗对咱好,人家原本有资格去殿内享受一个独立案几,不济也可以找借口到皇后那歇息。只怕偶遇到上次的糗事,为了偶,生生陪站一个时辰。偶还一直利用他,看来以后无论怎么说,也要救他一命。” 刘谦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入耳膜:“陛下口谕,传折冲校尉刘谦西园觐见!” 第五十九章 朕容易吗 何苗恭敬一礼道:“这位就是陛下的阿父,中常侍之首,张侯爷。” 刘谦一脸崇敬之情道:“久闻侯爷大名,实在是本朝的磐石擎柱,早已如雷贯耳。人长言:闻名不如见面。谦今天有缘瞻仰侯爷风采,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张让的长相除了没有胡子,缺少一点阳刚之气以外,说是一表人才也不为过,如果长得歪瓜裂枣,就仪表这一项就别想进宫。此时张让笑眯眯的享受着刘谦的马屁,轻轻说道:“年轻人,就是充满朝气,老夫看你,前途无量呀!”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能够得到侯爷美誉,真是求之不得,侯爷今日之言,谦一定铭记在心。以后有些实在不值得侯爷费心的小事,谦一定全心而为。” “哈哈,孺子可教,老夫就说嘛,前途无量。” 笑罢,张让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咬牙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想造反就造反好了,非要连累我们这些苦命的兄弟,年轻人,记住,需要什么就直接开口,只要你办好这趟差事,狠狠地杀这些西凉蛮子,出一出我们兄弟胸中的闷气。” 刘谦盯着张让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实话实说,侯爷也知道,这次谦真是散尽家财为大汉出力,为侯爷们出气,为大将军长脸,可是凭借谦一人之力毕竟太过薄弱,其中可能采用一些手段,当然,谦一定不会忘了侯爷和陛下,一会面圣时,望侯爷为小子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张让爽快的答应下来。 一路跟随张让的马车,穿过广阳门朝西园而去,心情大好的张让为刘谦解释,天子为何要在西园面见他的原因。 中平二年二月,南宫遭遇火灾,大火半月才灭,南宫基本上被烧了个干净,为此天下每亩加十钱“修宫钱”。三年四月才修复玉堂殿,从新铸造守国四铜人、四黄钟及天禄、蛤蟆,今年年初才全部修复,天子嫌新造皇宫太过潮湿,又不喜欢年代久远的北宫,故此常住西园。而能够得到机会,在西园觐见的臣属,大多会留下共同进膳,人们无一不为西园觐见为殊荣。当然,去买官的人们,皇帝是不会管饭的。 “看来,今天我要享受这等伟大的殊荣了,他就不怕我看到,那些为方便他办事,而穿着开裆裤的宫女在我面前走光?”刘谦心中不禁为这位懒惰到极品的陛下喝彩,“灵帝太TMD前卫啦!对了,灵帝这个名词,只能在心里说说,有一点提醒大家,如今是万万不能称呼他为灵帝,灵是皇帝死后的谥号,乱而不损曰为灵,这个谥号是大大的不好,如果他知道你私下这样称呼他,你就惨了,你说你是穿越族?靠!清醒一点兄弟!别忘了,大剑师王越眼下可是陛下的金牌打手,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手再说把!” 西园占地颇大,里边鳞次栉比气势不凡,行在其中,树荫丛丛清凉宜人,也不知道穿过多少次回廊,最后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地面相当平整,只见一位三十多的男子一手执鞭,架着四头驴牵引的马车,在草地上奔驰。此人脸色不正,略显苍白的皮肤呈青灰色,一双眼睛看人时,不经意间流露出身居上位的气势。他头上戴着的应该是通天冠,通天冠基本形状和进贤冠相同,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展筒的前壁,进贤冠的前壁和帽梁接合形成尖角,通天冠的前壁比帽梁顶端高出一截,显得巍峨突出。毫无置疑,天下有资格戴通天冠者,天下有资格在西园驾驶驴车胡作非为者,非当今天子莫属。据说前两年,因为天子好驴,而闹得雒阳城驴比马贵。 刘谦学着张让的样子,侍立在一边等待天子接见,今天天子兴致很好,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离开心爱的驴车,向他们这边行来。刘谦轻轻跺跺脚,扭动发酸的颈项,再看张让,不得不承认他和张让之间有差距,张让依旧是方才那副模样,就像雕塑一样,面带微笑痴傻地望着前方。 “看来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这么好干,别看老太监在外边叱诧风云,其实代价也不小,靠!以前总以为,带着这个白痴皇帝吃好玩好就行了。没想到,最少在表面上,他们比朝中的大人会做人,他们给了天子一个身为皇帝的感觉,而满朝文武整天叫嚣着,让天子为天下计而要牺牲很多东西,个别有个性的大大,会指着天子的鼻子大骂昏君。换位思考,如果我是皇帝也会喜欢乖巧的小人,呸呸!我怎么会喜欢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难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皇帝陛下笑眯眯地看着刘谦,好像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宝藏,刘谦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谁让他说散尽家财可以捐出两万金。 “不要叫什么陛下了,太生分了,今天可是家宴。朕查过宗谱,你该叫朕叔叔的,当年如果没有叔叔,那里会有你在世的一天?记得建宁(168——172年)初,你父亲送来五百金,把朕乐得几天合不拢嘴,如今看来,他可真是小气,你不会比他还小气吧?”皇帝刘宏还真的摆出一副长辈模样,对刘谦推心置腹,也不回避张让,就这样赤裸裸地勒索。”靠!终于找到脸皮比偶还厚的人,看来近几年,皇帝陛下经过无数次讨价还价的磨练,功力更上一层楼,达到无中生有勒索钱财的地步,为了从我身上搜刮黄金,不惜翻出十几年前的旧账。估计他还不蒙在鼓里,如果知道李冰的真相,只怕——”刘谦只能装作白痴状,呵呵只笑。 刘宏见状,丝毫不见火气,很是具有大商人的良好心态,慈善一笑道:“贤侄不要这样吗,两万金多上五百金也不多,少者五百金也不少,你说是不是?再说这些钱连一个实缺县令也买不到,以后叔叔放你一个大郡,就不再收钱了。” “看来当今陛下十分聪明,不是大家印象中的白痴,早就发现了计划漏洞。出动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需要百万石,百万石的粮食平价需要花费两万两千金。而朝廷出兵凉州那次不是用兵半年以上,再加上军械、军需、军饷等军用物资,耗钱恐怕不下三十万金。而自己只有区区两万金,在他眼中,无疑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故此他只想从自己手中,小小捞上一笔而已。不过,哈哈!真是这样吗?看来该发飙了!” 想到这,刘谦仰天长笑,笑得他们不知所以满脸雾水,看效果差不多,刘谦见好就收,上前恭敬一礼道:“既然今天是家宴,就容谦放肆了,望皇帝叔叔莫介意。谦知道,眼下大司农衙内空虚的紧,加上南宫一场大伙火,皇帝叔叔损失颇重,贵为天子之躯却没有平常商贾自在,为此实在是大失大汉臣民的颜面。皇帝叔叔,谦所说是否属实?” “想不到贤侄如此理解朕的苦衷,贤侄可有良策?” 刘谦再次摆出神棍无双的小脸,用充满诱惑的语调说道:“谦有一策,可以使皇帝叔叔大赚一笔,最低不会少于十万金,多嘛,真不好说。” 刘宏果然被挑起了兴趣,两眼绽放金光,就像财迷蓦然间看到阿里巴巴的宝藏,大喜过望道:“快快说来听听。” 刘谦神秘一笑道:“皇帝叔叔莫急,容谦慢慢道来。谦先问一个问题,皇帝叔叔,谦不过是大汉治下,一个小小地主而已,像谦一样身价的豪门大户不止数十万户,如果每家出钱万金,那该是多少?” 刘宏眼中喷射着灿烂的金光,随即金光消逝,叹口气道:“朕知道你说的是实情,可是朕不能去四处抢劫,那样,实在有损皇家威仪,难那!” 刘谦换上忧国忧民的面孔,语气略微萧索道:“远的放在一边,暂且不予理会,可是凉州群贼当前攻击的目标是三辅重地,如果三辅的大户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我可听说,关西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三辅地区的豪族世家可是富得流油。”刘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谦的想法是这样,南阳为帝乡,我想只要晓之大义,南阳郡的皇亲国戚和开国功臣之后,一定不会对国家大事袖手旁观,估计会筹措一大笔资金。剩下不足的地方可以在三辅募集。三辅的豪门世家体恤国家尚罢,不然,谦自有办法,在不损伤皇帝叔叔威严下,募集到大笔的资金,到时候给皇帝叔叔送来十万金如何?”说着给张让猛打眼色。 张让躬身上前,轻声说道:“陛下,如今朝中能为你分忧的人是少之又少,像刘校尉如此忠心为陛下办事的人,也只有他一个。国难之时,如果三辅那些不知好歹的大户还不开眼,不妨借校尉之手教训一二,再说,依老奴看来,刘校尉身为大汉宗亲,虽然年幼,可是说话得体,举止有道,假以时日一定是我朝大才,能从三辅敬献十万金而不损陛下威仪,也真是难为他了。” 刘宏听了连连点头,犹豫一下说道:“阿父言之有理,朕原想要二十万金,现在看来,就献上十五万金吧,贤侄呀,这次难为你了,办好这件事后,叔叔绝不会亏待你,以后升迁的费用全免了,哦?对了,上次升迁你为校尉,叔叔就没收你钱。” “差点忘了,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叔叔放在眼里,你上次送给阿父的仙人小剪精美异常,神奇的是一点也不怕锈蚀,这么多天依然崭新如初。叔叔可是天天盼着你快点升迁,盼着你送来什么仙家器物。哎!身为天子也不能无缘无故夺人之美,朕容易吗?” 第六十章 出征大典 汗!瀑布大汗!刘谦实在没想到,他让皇帝惦记了这么久。“还好,还好,当今天子不算残暴,如果——”刘谦实在不敢想象下去。原来当初何苗为刘谦谋取骑都尉时,刘谦把随身携带的,一把价值两元的小剪刀当作仙器送给张让,据何苗说,张让爱不释手。以刘谦对皇帝的了解,估计是这把小剪刀,某天被皇帝看到了,于是就变成张让忠心地把它,敬献给伟大的皇帝陛下。 刘谦立刻俯身请罪,大言不惭道:“我皇文成武德、英明神武、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大智大勇、大慈大悲、大气磅礴、大仁大义、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刘谦对皇帝陛下之仰慕,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刘谦对我皇陛下的忠心,可是任凭海枯石烂永不变心。”说着从口袋中取出钥匙链子,把一把指甲剪取下来,双手呈到天子面前,坚定说道:“这可是仙人送谦的传家之宝,谦也是苦苦等待见到陛下的良机,如此宝物谦实在是——” 天子很高兴,乐得仰天长笑,可见刘谦的马屁在眼下,估计是前无古人之创举,张让笑得使人难以琢磨,刘谦猜测,张让以后会找他取经学习。天子小手一挥,很是义气的让刘谦平身,而后手指不断磋磨着指甲剪上的西洋裸女,只顾着“嘻嘻嘻”地傻笑。 吃过午膳离开西园的时候,刘谦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大汉为数不多的中郎将之一。刘谦带着荣升右中郎将的喜悦衣锦还乡,大肆鼓吹南阳帝乡世受君恩,自然应该比其他地方,更加热爱大汉的理论。几天后,他带着失望的心情,灰溜溜的离开南阳郡,前往雒阳参加皇帝准备的誓师出征典礼。 这次在南阳郡募集的资金寥寥无几,除了何家、文家这两个较为亲近的大户,分别出资五千金和三千金以外,其他的豪门世家大都是捐献百金,让刘谦感到面子很是无光。更为可恨的是,粮价随之上涨,刘谦无奈地取出刘家库存弹压粮价。好在去年秋收的时候,刘贝听刘谦的话,收购了两百多万石粮食,暂时把粮价恢复到平时水平。粮价回落后,刘谦让贝叔趁机预定八百万石大米,以防止粮价再次大肆涨价。 荥阳之战没机会上场的文聘,一气之下回到宛城,这次听说将有恶战后,再次找到刘谦,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这次再不答应,他就会另投明主,所以刘谦没有犹豫,让他跟李严一起,带着刚刚募集的新兵首批开赴长安。 这次一共从南阳郡带出一万五千人,出自刘府的有五千步兵,三千弓兵,南阳郡兵三千,新招壮丁四千。魏雄自然是要调走的,刘家骑兵暂且交给孙圣训练,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弓马娴熟的西凉铁骑对手。 猛猛和小魏延都是大闹情绪,在刘谦答应下次回来,给猛猛找个女朋友后,摆平了猛猛。小魏延比较好说话,刘谦只说了两句话,他就愉快地接受留在家中,刘谦说:“家中如今除了贝叔之外只有你,你的重任是,我不在的时候,给我盯紧那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果我们连家也没有了,就失去了未来开创大业的机会,你说重要吗?” 在家人的欢送下,刘谦穿着家中几位铁匠,费时两个多月打造的瘊子甲,带着魏雄、典韦、陈武风尘仆仆地踏上前路。 刘谦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沙场之上祸福难料,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死!谁能保证眼前的朋友,不会永远失去享受呼吸的权利!为了这片土地及民族,我别无退路。” 风起了,前方风云变幻。 &&&&&&&&&&&&&&&&&&&&&&&&&&&&&& 平乐观又称平乐殿,在雒阳上西门外,城西十五里处,殿内置放着大汉的镇国之宝——飞廉铜马,飞廉又称龙雀,是神话传说中的神兽,象征主宰风雨之神,而汉初的时候人们极其崇拜天马,将它看做王权的象征。飞廉铜马原来是在长安的平乐观中,永平五年(公元62年)汉孝明帝派人于长安把它迎到雒阳,在上西门外修建平乐观,专门置放飞廉铜马。 平乐观建好后,又在平乐观的下边修建祭祀大坛,坛上建造十丈高的十二层五彩华盖。每当四方邦国进贡朝拜之时,天子会携带群臣来到这里,让大汉北军彰显军威,震慑朝拜的邦国。阅兵结束后会安排杂技、歌舞等民间艺术在此汇总表演,以此表现大汉的繁荣富强及大汉威仪。每逢国之盛举的时候,无论皇亲国戚和黎民百姓及四方客商无不闻讯而来,云集于此大饱眼福。 也许是十五万金的诱惑,皇帝陛下命太史令推演良辰吉日,斋戒沐浴三天后,今天凌晨到灵昆苑射杀一只麋鹿,带着还未死绝的麋鹿先到太庙祭拜,后直奔平乐观。 “大汉威武!” “我皇威武!” “万岁!” “万岁!” 三万名战士在平乐观下边的广场上,发出惊天的呼声。天子刘宏独自走上祭坛,东方的晨曦照射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红润精神,在这一刻,天子裂开了嘴角,他笑得非常骄傲。无论百姓对他如何失望,可是直到此刻没人胆敢触犯他的威严,四处造反的家伙最多只敢自封大将军,不敢妄称天子,可见大汉天子在人们心中还有着不可逾越的地位。 天子首先要祭祀天地,而后用天子猎杀麋鹿之血祭旗。祭毕战旗,天子进行神圣的授权仪式,天子站在祭坛的平台上,符节郎站在西阶上,何苗则站在阶梯的中间,出征的将官则恭立在下一个平台。按照古制,身着甲胄者不用向天子行跪拜之礼,出征在即一切按军营处置。 现场一片肃静,天子刘宏的声音飘荡在广场上:“奉天之敕命,上之九天,下至黄泉,同归吾煌煌天汉。西戎不靖,吞吾西疆,朕谨代上苍授予权柄,前往讨伐,无胜无归。统兵者应宣吾国威,统兵者应严明军纪、统兵者……” 言罢,符节郎把虎符双手奉到刘宏面前,刘宏接过虎符交到何苗手中,何苗躬身行礼拜天子。 刘宏再次说道:“千里用兵,国之大事,国之危亡,牵于一身,此去如朕亲往,汝当时刻警醒,奋力为国征战,为扬我汉威,特许持节……” 言罢,第二名符节郎把代表皇帝身份的节钺奉给刘宏,刘宏庄重交给何苗,何苗致辞,整个誓师大典在大汉士兵的欢呼浪潮里结束。 大军即将开拔,天子和大臣为三军敬献壮行酒,有家眷的亲人和战士依依惜别,在此起彼伏的“平安”“凯旋”声中,刘谦左顾右盼,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倩影,却看到了一张憔悴的小脸,由于脸庞更加瘦弱,那双眼睛显得更大了。刘谦很有风度地对她点头微笑,让他没想到的是,大眼睛中饱含的泪水,在他笑得最灿烂的时候,滚落下来。刘谦心中酸酸的,目光向西,仿佛能看到惨烈的三辅战场。 马荷在刘谦看她的那一刻,这些天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再也控制不住她的眼泪。天真的少女就在刘谦拒绝的刹那间,她中了魔似地爱上刘谦,可她却没有勇气去说,去行动。今天是个很好的时机,她禁不住对刘谦的思念,前来看看她朝思暮想的情郎。可是,刘谦的行动再次击碎她的幻想,她感觉到,她永远失去了刘谦。 看着逶迤近十里的大军,刘谦和诸位属下都是心潮澎湃,其时,做将军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统帅大汉北军为大汉开疆扩土。 而今天他们做到了第一步,未来的日子里,刘谦他们必须带着大汉北军去创造胜利,虽然他们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十多万凉州骑兵,不过从来不知道危险为何物的他们,无所畏惧。 此次从雒阳出发的军队,共三万五千人,大汉北军越骑营一万,屯骑营一万,射声营四千,实际上出动北军近一半的兵力【1】。司隶郡兵一万一千名,五千骑兵可是刘谦砸着老本,用重金招募越骑营、屯骑营、长水营的退役老兵,其余六千均为弓弩手。也可以这样说,这是近几年来,大汉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 “主公!快看!” 典韦打断了刘谦飘飘然的自我陶醉,刘谦侧面一看,远远的山坡上绽放着一朵玫瑰,心中霎时涂上一层甜蜜,对典韦他们打声招呼,就像被火烧着尾巴似的上马而去。 一张近似完美无瑕的俏脸,上面折射着淡淡的哀伤,两点秋水泛着秋波,把刘谦牢牢地深锁其中。她穿着初次相见那天的洁白深衣,骑在着枣红色的马儿上,仿佛镶嵌在青山绿水之间,搭配出天地间最美的色彩。 “想不到奴家在这里等你吧?” 【1】关于北军的问题,风起研究了大量史料,说实话,打死我也不相信,北军只有不足四千人的说法。西汉强盛吧,西汉北军正常编制为五六万人,南军三万人,西汉京师长安常住军队八万多。而东汉的南军形同摆设,几百人而已,北军如果只有几千人,地方郡县常驻郡兵形同于无,没有被几十万黄巾攻灭实在是没有天理。像如今这样的盛世,北京附近的驻军不下二十万是为什么? 更何况只有北军主四方征伐,几千北军离开雒阳后,就不怕那里随随便便跳出的蟊贼,把雒阳给端掉,我想无论那个掌权者也不会白痴到如此地步。风起根据汉孝元帝永光二年,任千秋将五校六万余人的记录,平均每校为一万两千人,和《陈汤传》中每校为七千人的记载,确定北军每校为万人。 第六十一章 暗隼激流 醉人的琴声在刘谦耳畔响起,为什么泛起丝丝悲伤?是凄美的《梁祝》吗?刘谦的心痛了起来,刘谦勉强露出笑容道:“嗯,我以为你不来了,有点失望。谢谢你来送我。此去凉州吉凶未卜,我怕,我再也回不来了,你是我在这个世上,遇到最好最美的姑娘,我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不,你走了,我再也不会快乐。” 刘谦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支吾道:“当然,我会好好的活着回来,回来后——”刘谦再次深深地鄙视自己的勇气。 晚霞一直烧到她的耳根,她低着头小声道:“回来后怎么?” 刘谦讪笑着道:“一切等到回来再说。在雒阳寂寞的话,不然,就去西鄂散散心,你放心,刘家的人都是好人,你在那不会受委屈。” “奴家哪里也不去,只想跟着你。”她转过身去,她的玉颈一片绯红,声音虽然几乎若不可闻,可是语气中却有说不出的坚强。 在这一刹那,刘谦感到鼻腔中流动着一股老陈醋,她的倩影变得雾蒙蒙的虚幻,“我究竟有什么,值得她为我而付出?我只是利用后世书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混事理论,混迹在这个时代,真要仔细剖析自己,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是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个小人物而已,除了花言巧语我还有什么? 远眺远处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刘谦爱恋的说道:“我不许你去,如果你还听我的话。” 凄婉的冷笑,尖锐的刺入刘谦的心房:“奴家知道为什么,你不过是嫌奴家碍事,谁知道你的花言巧语,曾骗过多少女孩,只有让奴家跟着你,才会相信。奴家也不难为你,奴家远离大军十里,把你身边那个丑汗派过来护卫。” 刘谦白白张了两次嘴巴,都被她提前解决,只好低着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找典韦商量如何保镖事宜。 “靠!天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我冤啊!老天呀!六月雪在那里!”有人在惨叫。 &&&&&&&&&&&&&&&&&&&&&&&&&&&&&&&&&&&&&&& 一路上没有想象中的麻烦,身处境内不用担心敌袭,只要学过两天兵法的人都可以胜任,刘谦趁机把指挥权下方到黄忠、葛玄手中,叮嘱他们详细观察一路的关隘重地,描绘出详实的地图。 这样,只要早上准时到何苗帐中报道,而后就可以与美女来个约会。可惜典韦这盏电灯的瓦数有点高,使刘谦拥吻美女的图谋一直没有得逞。 过函谷关、陕县、潼关之后,关西在望了,三天之后,大军抵达大汉故都——长安。 长安城比起雒阳而言,有点残破,在西汉强盛的年代,长安的周长达到五十几里,占地面积约三十六平方千米,是同时期罗马的四倍,人口将近二十五万口,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可是无情的战火使它衰老败落下去,世宗光武帝天下初定,君臣上奏还都长安,而光武帝却不准许,甚至搞出图谶五德的把戏,由此可以看出,长安还不是一般的残败。 作为大汉的故都,长安是天下第二个,可以合法享受十二个城门的城市,可惜军纪规定大军无故不得入城,再看天色已晚只有在城外扎营立寨。按照行程,大军明天起程,要到驻扎在茂陵的李严部汇合,而何苗则留在长安宣传催促募捐事项。 夜已深,行军帐内灯火昏暗,闪烁跳跃的灯火下,只能看清楚人的侧面,一个中年男子侍立在刘谦跟前,刘谦把手中的书札递给贾诩,贾诩拿起来朝灯火边靠了靠,看了一会,抬头问道:“情报是否确实?” 刘谦看了侍立在一旁的男子一眼,语气可亲道:“但说无妨,这位是我的舅舅,凉州名士贾文和。以后你们应该亲近一点,我准备在平定此乱后,把整个暗隼卫交给舅舅打理。” “是主公,我们暗隼外卫成立时间虽短,可是发展却极为迅速,基本上各行各业都安插有我们的人。这次打探又不是军国大事,只是三辅罪恶极大的世家大户,李策相信自己的属下,情报绝对没有偏差。”李策沉声答道。 “好!比我想象的好多了,眼下情况是瞬息万变,还玄机(李策的字)继续奔波操劳下去,你放心,不出三年,我一定达成你的心愿。” “谢主公恩赐!其实主公收留救治之恩,策一生就难以报答,策保证三年后,暗隼外卫的触角伸遍整个大汉。”李策古井一般的表情泛起几丝波动。 “我相信你的能力!眼下还要继续关注三辅的动态,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联系。”刘谦把茶水送到他手里。 李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之后道:“谢主公!没有其他事情,属下告退!” 刘谦微笑着点了点头,亲自把他送向一片黑暗。 李策是豫州颍川郡人氏,字玄机,出生在一个中等地主家庭,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一天他的良田被张让家人看中,张家屡次提出收购他的田地,都被他婉言拒绝,张家心一横,利用张让手中的权力,强行霸占了他的良田,李策不甘心之下四处上告。 张家得知李策不会轻易罢休后,一不做二不休灭了他的全家,最后一把火把李家付之一炬,李策此人命比较大,被捅了三刀却没有气绝,逃出火海后隐姓埋名潜往南阳郡,期待报复张家的机会。刘贝收拢流民的时候发现了他,其时颠沛流离的李策身患重病,随时都会毙命,刘谦可怜他是个读书人,就把他带回来,请仲景先生为他医治。 李策为人比较义气,病情稍微好转,为了不拖累刘家,毫不隐瞒讲出他的身世,刘谦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劝他安心养病,并对他做出保证,未来一定帮他报仇。 刘谦清晰地记得,当刘谦说出帮他报仇时,他不相信的神情,直到葛玄道出刘谦是神仙徒弟后,他眼中迸发出闪亮的光芒。从此,他就一直在给刘贝打下手,也许是经过患难磨练后,人的潜力都会得到很大的提高,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刘贝发现李策为人心思缜密,办事干练,性情坚忍。于是,刘贝向刘谦举荐李策,经过刘谦和葛玄、刘贝的认真考虑商议后,决定委任他为暗隼外卫的金隼,也就是外卫的老大。 回到帐内,贾诩露出耐人琢磨的眼神道:“想不到你手下真是人才济济。” 刘谦也很神棍的答道:“英雄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贾诩露出轻笑道:“恰逢其会?你我也是恰逢其会?” 刘谦呵呵一笑:“我听说,龙出潜渊之时,必当风起云涌,豪杰必从四方附之,舅舅遵从外婆之命,不远万里来到谦的身边,不就是恰逢其会吗?” 两人相对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贾诩走的时候转头说:“潜龙一出,自当风起云涌,我看最多四天时机自会成熟,三辅就是风起云涌之时,哈哈哈哈!” 贾诩走后良久,长笑依然在刘谦耳边回荡,“是呀,四天后,我也很期待。” &&&&&&&&&&&&&&&&&&&&&&&&&&&&&&&&&&&&&&& “这一条条有据可查的罪证,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很好,他们全是欺男霸女、侵占良田、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之徒,这些人是不是披着人皮的狼,是不是吸血的寄生虫,是不是典型的衣冠禽兽,所以,我们要去替天行道,代替上天收割这些败类的生命,大家不要怀着慈悲之心,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人,一天不除,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遭殃。下边有请葛秘书为大家讲话,鼓掌!”刘谦正以饱满热情鼓动今晚即将行动的家兵,忽然看到葛玄在下边对他打手势,好像是他要上来演讲,只好卖他一个人情。 葛玄潇洒地迈到台上,高声说道:“弟兄们!我的侍卫段小二,想对大家讲讲他的遭遇,大家听后,也许会对今晚的行动有用,欢迎段小二上台!”说完闪身而下,把一个比较瘦弱的少年推到台上。 段小二扭捏地走到土台中间,晚霞的余晖映照着他,稚嫩的小脸宛如两个熟透的红苹果。在大家的催促下,低着头小声说道:“俺叫段小二,原来是益州汉中人,俺家没田没地,就到吴霸天家做佃户。一年起早贪黑忙个不停,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可是一年就是吃上半年野菜,还是吃不饱。吴霸天喂着成群的鸡鸭牛羊,个个肥的流油,吴霸天用他的粮食喂牲口,俺也没话说,可是他大仓里边的粮食霉掉,也不给穷人吃,前几年遭灾,俺爷爷被活活饿死了。”说着段小二触动到伤心处,眼泪哗哗地滴在土台上,情绪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土台下边的家兵被段小二的话语,勾起了各自的伤心事,大家群情激奋,咒骂声不断地从他们中间飞出。 段小二抹去脸上的泪水,悲声道:“咱是小民,没有田地,遇到年成遭灾,人家的粮食不让咱吃,就该饿死,好多地方都是这样,要说咱也不记恨。可是吴霸天不顾灾年歉收,仍要照常交租,俺爷爷都饿死了,家中那里还有粮食。没有粮食交租,吴霸天抢走了俺姐姐,不到三个月,俺姐姐也死了,她是被吴霸天折磨死的。姐姐死后,吴霸天说俺姐姐也抵不上地租,要把俺家唯一的衣服也要抢走,俺家太穷,没钱买衣服,爷爷去后,家中只剩下这一件衣服,爹爹出门干活,俺娘只有用木棍把门顶起来,实在是无法见人。为了保住这件衣服,俺爹爹被吴霸天打断了双腿,没几天——就——死了,爹爹死的——当夜,吴家的恶奴——就来——调戏俺娘,俺娘——对俺说,儿呀,你现在——还小,长大——后——记着——给爹娘——报仇,说完——一头撞到——院中的青石上,跟随俺爹爹上天了!” 段小二话音未落,下边就沸腾了,各种伤心事及恶毒的咒骂声嗡嗡响起,很多人的话语中伴随着哽咽与泪水。 刘谦从来没有想到,贫苦小民的真实生活是如此的悲惨,他的心很难受,很痛,党的多年教育,使他不能容忍这些地主恶霸的罪行,他脑子热血沸腾,一下子跳到台上,振臂高呼道:“打到吴霸天!打到一切地主恶霸!打到这个人吃人的社会!” 下边的家兵静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看着刘谦,刘谦也愣下来,“书上不是说,大喊这种口号的时候,他们应该跟着大叫吗?并且是发自真心的那种。” 第六十二章 五子良将——徐晃 葛玄走到刘谦身边,轻声道:“主公过激了,你可是南阳郡有名的大地主,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刘谦哑然,“难道我不能说吗?伟大的毛伟人出身富农,敬爱的小平同志出身地主阶层,他们都是为了改造人吃人的旧社会,毅然投身革命大业,我为什么不行!” “家主少爷和他们都不一样!自从家主回来后,俺们每天能吃三顿饭,每年都有两件新衣服,家主还会掏钱给俺们看病,干得好的还能得到了提升,为了俺们能有个前途,耗钱耗力训练俺们。家主从来没有瞧不起我们,每次都会放下身份和俺们说话,和俺们称兄道弟,把俺们当人看,家主是世上最好的好人!”还站在土台中间的段小二,听到了葛玄的话,涨红小脸厉声为刘谦辩护。 台下的家兵闻言乱七八糟、七嘴八舌的嚷嚷着,“少爷是世上最好的家主!”“俺见过最好的人!”“大汉最好的家主!”“全天下最好的少爷!”…… 刘谦伸出双臂,让大家平息下来,动容道:“其实我做的都是微不足道小事,不值得你们看得如此之重,刘谦有生之年会一直这么做,并且会越做越好。可是,天下其他的穷苦人怎么办?刘谦一人之力过小,我需要大家的支持,我的初步理想是:未来有一天,人人有田种,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钱看病,我们再也不用卖儿卖女,我们再也不用为活不下去,而漂泊流浪,我们再也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们痛苦的病逝。 最终的理想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去制定法律,制定前所未有的新法律,奴隶也会拥有自己的尊严,遇到天子只会躬身行礼,不用三叩九拜,只要不触犯法律,皇帝也无权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生存在世间,不是为了别人做牛作马,我们要选出贤明的官长,不再饱受无辜的监牢之苦,不再为上缴赋税而胆战心惊,我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我们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应该尽情的享受,我们幸福小康的生活。 你们不要吃惊,我所说的小康不是梦想,只要我们去做,去努力,终有一天,她会来到我们的面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当然,小康生活不是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今天,我们就要踏出漫漫长征第一步,对待这些作恶多端的坏人,我们应该毫不留情,把属于他们的东西全都夺走,用来开创我们伟大的理想,把一切阻挡我们的敌人,统统踩在脚下,最后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大家不要有心理包袱,记着,我们是正义的,我们是整个大汉的救星,为了保存自己,就是使用一点过激的手段也是必须的,只有见过血的人,才有资格在战场上存活下来,但是,千万注意一点,不要**。上次在荥阳,我已经失去了许多好兄弟,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都记住了吗?好!我会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凯旋归来!出发!” 刘谦看着文聘渐渐陷入昏暗的面孔,铿锵说道:“这就是我未来的道路,你不想走,现在可以退出。大汉病的太久,需要下重药量,不然,无可挽回。不要像守财奴一样,紧盯着手中那一点土地,如果天下都是如此,圣人的大同社会如何实现,难道我舍弃的东西比你少吗?土地兼并祸患不除,大同世界等于空中楼阁,不要再找种种借口自欺欺人了。” 沉默一会,文聘沉声道:“聘不是反对兄长,聘只是想,很多地主的土地,也是通过合法的途径买来的,如果手段过激,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刘谦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为兄会用钱购买。今晚你为主将,办事要谨慎小心,多问下陈武的意见,出发吧,他们已经行远了。” 看着昏暗的人影渐渐消逝在视线,刘谦自言自语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茂陵是因汉孝武帝的陵墓而得名,茂陵城建在茂陵的东南方。据说茂陵城建成之后,很多文臣武将迁居于此,人口最多时将近三十万。作为与女朋友约会的借口,身为宗室子孙的刘谦,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⑨ ⑨ . c o m 向同僚陈述了要去茂陵拜祭的心愿,立刻得到众位同僚的支持,于是,刘谦带着祭拜用品和李冰来到了茂陵。 茂陵有点像个金字塔,陵墓呈正方形,高约五十米,底部基长约二百四十米,十分雄伟。在汉代历代皇帝的陵墓中,是建造规模最大,建造时间最长的陵墓。茂陵周围埋葬着卫青、霍去病、霍光、金日磾等孝武帝倚重的重臣。西汉的时候,陵园内还修有祭司用的神殿,以及宫女、守陵军士的住所,经过王莽时期动乱后,大多已经残破,如今只有一屯军卒在此戍卫。 几位戍卒拦着刘谦的去路,询问来意,当刘谦拿出象征宗室身份的玉碟,报出他的家门后,戍卒看着李冰恭维说:“这位是你夫人,看来你很有心,先帝会保佑你们子孙旺盛家族兴旺。” 刘谦顾不得李冰满脸红霞,趁机牵着她的小手朝戍卒致谢,在戍卒的注视下,她乖乖地任凭刘谦牵手前行。奇妙爱情,一句多子多孙,使他们沉浸在某种称为幸福的氛围里,只顾低头漫步。 刘谦轻轻握着她温热的小手,手指的触感传来的词汇是柔若无骨、光润顺滑。忍不住转脸,想看心中恋人的娇态,恰在此时,荡漾着羞红的星眸,随着李冰抬头看来,啥叫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就是。时空时间消逝在深邃的秋水里,他们迷失了自己,这一刻,只属于他们。 这一刻,刘谦只想永远做一名普通人,永远厮守在她身边,只想看着她慢慢变老。他知道从看到她那一刻,时空管理局就是他的噩梦,他在这个时空已经有了最为牵挂的东西。 “有时候为了守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她,我甘愿付出我的生命。” 这一刻,刘谦感到他和这个时代开始骨肉相连了。 世界真美好,看着李冰像妻子一样,协助他完成琐碎的祭奠礼仪,刘谦心中荡漾着甜丝丝的味道。归去的途中,她温顺地挽着刘谦的胳膊,像个百灵鸟似的欢悦不停,刘谦贪婪地在脑中刻下她的千娇百姿,不由暗叹道:“得妻如此一生何求!” 十几骑沿着官道飞驰而来,疾行的马蹄惊醒了,环绕在幸福感中的他们。 “徐都尉前来视察了,兄弟们刚快列队,赶快列队迎接大人。”几位戍卒大叫着,招呼其他的人们。 十几骑中,为首骑手的马术很好,到了列成方队的戍卒阵前,“希律律”马嘶中,战马人立而起,在离人墙只有三步的地方停下来,刘谦心中暗暗为他喝彩,这一点他做不到。从骑士装束的甲胄来看,应该是个骑都尉,在关中这块,拥有如此精良的战马,只会是董卓的西凉骑军。 徐都尉二十一二岁年纪,剑眉虎目仪表堂堂,使人瞩目的是他得胜钩上挂着的那柄大斧,以刘谦的眼力,估计在汉斤六十斤上下。 刘谦低声自语道:“看样子此人倒是个猛将,可惜投在董卓手下,用斧的大将,那会是谁?” 李冰气恼这说:“哼,卖弄什么,我看不过尔尔罢了。” 她的话刘谦没放在心上,只当作小女孩撒娇的气话,解劝道:“不要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他也是执行公务,到此巡查。哦?对了,听说冠军侯墓前马踏匈奴不错,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李冰嫣笑着点头作答。 见美人忘了方才被人扫兴的不快,刘谦牵着她的玉手就要离开,忽然听到徐都尉说道:“兄弟们不到一刻集结完毕,表现不错。我这次前来,是为了近几天三辅突然冒出来的匪徒,这两伙匪徒手段非常残忍老练,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无一活口,最后还要放火烧掉庄园,毁灭所有证据。世人震惊的是,他们对三辅很熟悉,行踪飘忽不定,一击必中,一击而走,每次都在官兵道来之前逃遁。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这么多次,哼,就不好说了,里边一定有什么猫腻,兄弟们都是跟我从河东一起来的乡亲,此事万万不要掺乎。在凉州嫡系看来,我们属于外路人,要不,怎么让我们守陵?大家个守本分,不要弄得羊肉没吃着,倒惹了一身骚,出了事,成为替罪羊。”戍卒轰然应诺。 河东来的,用大斧,姓徐的武将,会不会是曹操的“五子良将”徐晃徐公明?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得想办法弄到手里。刘谦只有一点想不通,游戏里这个时候,徐晃应该猫在家中,他还想着,那天有空去请他出山,怎么跑到董卓这啦?难道蝴蝶的翅膀开始煽动了?还是历史的走向原本如此。 刘谦仔细分析他的话意,得到两个结论,第一、他在派系林立的董卓军不受重用,经常受到凉州派系的打击;第二、董卓军军纪不严,时常骚扰地方,不然他不会怀疑“干坏事”的是自己人。 “也许这就是我的机会,如果他是徐晃,绝对不能放过,可是我拿什么打动他?对他说,跟着我吃香喝辣,包你官运亨通?他一定会把我当作白痴看待,无论如何,人家也是朝廷正规骑都尉,而骑都尉以上官职升迁都要上报朝廷,朝廷批准方能生效,我该怎么办?” 刘谦考虑半天也没想到好办法,没时间了,再犹豫徐晃就要走了,只好对李冰报以歉笑,硬着头皮走过去,像对待老朋友一样,面带微笑伸手施礼道:“见过公明兄。”其实心中早就盘算着下一句,“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徐晃明显一愣神,之后露出几丝尴尬道:“恕公明眼拙,实在忘了在那里见过兄台?” 第六十三章 请君入瓮 徐晃明显一愣神,之后露出几丝尴尬道:“恕公明眼拙,实在忘了在那里见过兄台?” 刘谦谦虚说道:“呵呵!不是公明兄眼拙,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在下西鄂刘谦,表字廷益,见过公明兄。” 徐晃又是一愣,正色道:“下官徐晃见过右中郎将,久仰大人这次平贼的义举,今日有缘得见,快慰平生。只是尊卑有别,徐晃小小都尉不值大人折节下交。还有一事不明,望大人解惑,大人怎么认识徐晃?” “哈哈哈哈!公明兄多礼了,有道是‘英雄不问出身’,姜太公没有遇到文王之时,天下几人知道,这位年迈八旬一文不名的老人,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刘谦一脸自信说道,而后手指茂陵道:“孝武帝时期,多少寒门子弟荣登天阁,成为青史留名的英雄。由此可见,乡野有多少英雄憾老终身,得不到大展抱负的机会。 实不相瞒,谦昨夜梦中,梦到白色猛虎蓬太阳光辉扑向茂陵,天明不解请人课上一卦,卦象显示,茂陵将有良将出现。茂陵是帝陵,主天下大公,光辉乃是明字,合在一起为公明二字。恰逢谦还未祭祖,正好借祭祖的机会前来寻访良将,我看公明兄不是池中之物,以后必是一代良将,就冒昧相试,不想正验昨晚之梦。公明兄即是英雄人物,又何必计较身份问题?”说完这番话,刘谦心中长出一口气:“买糕的,忽悠这个职业真的不是人干的,这次还好,情急之下人品居然爆发了,谢天谢地!” 徐晃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良久回过神来,感激道:“多谢大人看重,徐晃已拜校尉杨凤为主。” “好!不轻易的背叛主人,这才是我需要的人才。”刘谦心中暗赞道。 不去看他,只是仰天长笑,笑罢,神棍十足道:“命中没有莫强求,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人力岂能抗拒。公明兄放心,上天注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你只管待在杨凤身边,不出十日,你就会来到我跟前。” 徐晃愕然道:“就这样简单?” 刘谦神秘一笑,点点头,指着自己脑袋说道:“打仗不但要靠这里,还要士兵愿意为你作战,甚至为了某种信念为你赴死。他们为什么会为我们赴死呢?” 徐晃知道刘谦是在考较他的才学,低头想了想道:“首先以身作则,让士卒知道军纪的必要性,加强平时的训练;其次要和士兵同甘共苦,体恤士卒,作战身先士卒;不克扣士兵军饷,但有赏赐,人人有份,士卒如果阵亡,抚慰金一定要送到他们家中,免去士卒身后之忧。” 刘谦点头赞道:“不愧是上天送来的良将,深得治军要旨。等到公明兄来到我这里,一定会如鱼得水。我可不是随便夸口,凡是跟随谦的士卒,只管卖力打仗,没有土地的,谦会根据军功送他田地。无论阵亡与否,家中的一切尽管放心,谦会派人打理,耕种蓄力不足,我想办法,劳力不足,我会派人帮忙。阵亡了,会得到相当于朝廷两倍的抚恤,士兵子弟会得到无偿读书的机会。眼下只能想到这么多,有一天若能在朝堂议政,也许他们的待遇会更好。” 看着徐晃怀疑的神情,轻笑道:“十几日后一切见分晓,请公明兄拭目以待,呵呵!” 归途,想着就要到手的徐晃,刘谦心中格外高兴,天显得格外蓝,草是别样的绿。携美而归,路上少不了莺声燕语,人生快意不过如此,不知不觉接近了茂陵城,才发现又到了分手的时间,给李冰一个温柔的微笑,眼中恋恋不舍的眼神,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近几天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处理一下,过两天我会好好陪你,好吗?” “嗯。” 李冰自从上次挨骂之后,从不过问刘谦的私事,这使刘谦十分高兴,刚才和徐晃的接触,她就离得远远的,事后也不问东问西,省却了虚与委蛇及善意的谎言。 刘谦把李冰送到城内,就匆匆奔回大营拜见贾诩,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讲了一遍,贾诩捻着颌下短须,淡淡笑道:“收徐晃只是计划的延伸,此事只要何苗略微配合必然成功,我想你早已胸有成竹。该把这几天的‘收成’送进京了,下一步计划还需要他们配合,不给点甜头,他们怎会尽心尽了。” “谨遵舅舅教导,不知三辅这场戏是否可以落幕了吗?” 贾诩眯着眼道:“根据暗隼卫的情报,鱼儿已经上钩,后天晚上可以收网。这两天,三辅的大户纷纷拿着黄金珠宝,哭着求着何苗早日平贼,呵呵,很快就募集了四十多万金,何苗可是笑得合不拢嘴。” “舅舅辛苦了,一切皆在您的掌握之中。” &&&&&&&&&&&&&&&&&& 天色将近五更,东方缓缓泛起蒙蒙亮光,京兆尹郑县通往弘农郡华阴的官道上,行进着一支押解辎重的军队,大车摆开竟有一里多长。在大汉腹地之内,押送的士兵就有一千五百名,值得称奇的其中居然有一千名骑兵,剽悍地西凉铁骑,足以看出他们的长官,非常重视这次物资运送。 刘谦挥去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抖去身上饱满过分的露水,对等着回话的传令兵比划一个行动的手势,而后传令兵疾驰而出向西方奔去。 不久林中响起整齐的甲响马嘶,枕戈待发的骑士们无需动员,刘谦出发前早已经告诉大家,这次是为了帮助三辅平贼,行动结束后发双饷。 辎重队带队的首领经验非常丰富,屯骑营从两里开外刚刚奔驰的时候,就果断的发出前军列车阵,后军陆续撤退的命令,只是他这个命令显然不符合当前的形式,他的军队还没来得及全部转向,官道西边也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 东方泛起了鱼白,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刘谦挥手止住踏着小碎步前进的屯骑营骑兵。 “攻心为上,先按照贾诩的计策行事,如果不能说服他们,三百多步应该可以发起冲锋,五千对阵一千五,就是一个蠢货指挥,应该也会胜利吧!”刘谦心中想着,只带典韦、陈武朝辎重队驰去。 典韦边走边叫:“我等乃是大汉北军屯骑营将士,奉命前来剿匪,尔等赶快投降,负隅顽抗者,诛灭九族!” 为首的将领是个部司马,此刻正忙着指挥慌乱的属下结车阵对敌,看到三骑向他驰来,苍白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忽然听到典韦的呼叫,心中暗道:“糟了,谁敢和北军动手,这真是灭九族的大罪。”再看手下兵卒人心不安,已呈乱相。 刘谦轻轻挥手止住典韦,而后朝他招手,微笑道:“前边莫非是杨司马?为兄近来可好,本官乃车骑将军帐下刘谦是也,昨夜有人举报,说一支流寇洗劫了新丰县戏亭王家和掫城张家,本官奉命前来剿匪,不想巧得很,竟然碰到了杨司马。” 杨文也是个聪明人,听刘谦话语中有缓和之意,巴巴地走过去施礼道:“见过右中郎将,家兄一向很好,这个,这个。”而后压低声音:“卑职愿意奉上全部资财,只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在下兄弟一马,以后定当重报。” 刘谦呵呵笑道:“杨司马多想了,本官这次前来的重任是平定凉州逆贼,可惜呀,手下没有几个可用之将,听说杨校尉帐下有员虎将,名叫徐晃,不知是否割爱送于本官?” 杨文不是傻子,满脸疑云道:“就这么简单便放走我们?” 刘谦哈哈笑道:“当然了,屯骑营兄弟在此守候了一夜,唉!那些蚊虫实在是讨厌之极,为了弥补兄弟们的损失,还是要留下一半的人和物,放心,本官什么时候见到杨校尉,就是另一半兄弟——这样吧,你把那五百步卒留下来,这样可好?” 话音方落,只听身后典韦呼啦啦撤出手戟,猛地向前掷去,手戟正中杨文阵前一匹战马的喉咙,战马没有来得及嘶叫,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杨文的脸色霎时变成白布,噗地跪倒在地,颤颤说道:“谨遵大人吩咐,今生不忘大人的恩德。” 刘谦遥遥望着北方想:“一万两千名北军骑兵,对付董卓的四千余铁骑,应该也会十拿九稳吧?” 屯骑营回营没有多长时间,杨奉便带着徐晃匆匆地前来拜访,杨奉十分识趣,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万金重礼,神情也十分驯服。何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以两军联合辑贼为借口,以交个朋友为名义,让他带着拒收的重礼及队伍回去了。 刘谦把杨奉送到大营外,杨奉十分感激,至于是不是真心感谢刘谦没有赶尽杀绝,刘谦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还是相信贾诩的判断,不动声色处理此事,杨奉会念着他们的好,记着这次恩惠,至于徐晃,无名小卒而已,和杨奉的前程比起来并不重要。 中午时分,黄忠和李严的捷报便飞马而至,两军分别在左冯翊的王城及夏阳渡口,击溃扰乱三辅的河东贼军,并截获巨额赃物。 与王城渡口一河之隔的是河东的蒲板渡口,夏阳渡口的对面是河东的汾阴渡口,只要渡过黄河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所以,绝对不让他们过河。 这几天,刘谦大张旗鼓的在右扶风及京兆尹展开搜捕行动,敲山震虎的同时麻痹河东的董胖子,而一万两千名北军精骑日伏夜行,早已潜伏在渡口旁边,只待时机成熟,给他雷霆一击。刘谦成功了,这次围歼了四千多河东骑兵,并且把屎盆子成功的扣在河东那位胖子的头上,刘谦只有想象他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的模样。 当天中午,三辅地区在暗隼卫的操纵下,开始传播着河东军是骚乱三辅罪魁祸首的流言,而何苗却没有就此事上报朝廷,静静地等待着董胖子的驾临。 第六十四章 瓮中捉鳖 事实再次验证了贾诩的高智商,事发第三天,中平四年五月十二日,官拜破虏将军、河东太守的董卓到了茂陵。 对于凉州老乡董卓,贾诩了解颇深。董卓,字仲颍,陇西临洮人氏,年轻时生性豪爽以健侠之名,此人膂力过人,并且经常带着两壶箭支可以左右开弓,羌胡众豪帅与之相善。 孝桓帝末年以羽林郎从军,每逢战事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之后历郎中、军司马、西域戊己校尉、并州刺史、河东太守、中郎将、破虏将军。中平二年镇压凉州叛乱有功,进封嫠乡侯,邑千户。 大汉的每个军阶都留有董卓的脚印,可以说董卓的功勋是他一刀一枪拼打出来的,若不是他出身低微,又加上朝廷并不是很重视武将,他应该早就进入朝堂。 如今董卓依旧做着他的河东太守,可是他和大汉其他的郡守又不一样,他是大汉唯一一个加将军号的郡守,也就是说,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自己的合法队伍,以便帮助朝廷抵御南匈奴骚扰雒阳之患。 董卓的凉州大军大部驻扎在河东郡,在三辅驻扎一万人马,分别是杨奉部和郭汜部,为了加强对三辅地区的控制,董卓以郡兵战力过低为由,更换了守陵的戍卒,可见此时的董卓已经动起了歪脑筋。 随着地位的艰难上升,董卓很是明白保持实力的重要性,为了向上爬,为了贿赂宦官大臣,他的本性变得极端贪婪,当看到何苗军在三辅四下掠取,深谙此道的董卓便红了眼睛,不甘寂寞的河东军,随即加入了“强盗”的队伍,变本加厉的“扫荡”三辅的豪族,殊不知刘谦早就张开了网罗,等待着他们的降临。 董卓人并不笨,何况他还有智囊——女婿李儒,听到残兵的回报,立刻知道自己中计了,而且是很早就准备好,针对他们的奸计。董卓不愧是个恨人,马上斩杀数个曲长等一众下等军官,派人拿着他治军不严的条陈到雒阳,重金贿赂宦官摆平此事,一边还念念不忘何苗手中的真金白银,同时上书天子,愿出兵平定王国之乱,想从何苗手中分走一大笔羹。 以他来想,何苗出名的胆小如鼠,而刘谦只是一个嘴上没毛的黄口小儿,只要恐吓住了何苗,大军的主导权就落在他的手中。可是这个如意算盘他又打错了,无论他怎么也想不到,何苗帐中还有一位对他了如指掌的贾诩,他的一切行动早在贾诩的运筹帷幄之中。而贾诩之所以不让把罪证上报,就是知道董卓一定会采用舍军保帅,贿赂中官的举措,不如索性卖给董卓一个人情,方便以后行事。 董卓身量颇大,五十五岁的董卓给刘谦的感觉很是失望,臃肿的身体看不出他往日的雄风,古铜色的脸上也没有睥睨天下的傲人眼神。纵横交错的皱纹爬满了他的面孔,茂密的虬髯蓬乱的遮着前胸,虬髯之间露出一张宽阔的嘴巴,因为大笑的缘故,黑黄的牙齿得意地随着大笑开合着。不过常年征战杀伐所带来的剽悍之气提醒你,董卓最起码是一个老兵,现在他的脸上流露出的就是老鸟的恣意大笑。 李儒时年四十三岁,身高七尺,比较瘦弱,白皙的瘦脸中间是高挺的鼻梁,鼻梁上边是深陷在眼眶中的窄窄细眼,刘谦怀疑他有白人血统。李儒是董卓义女的夫婿(如果李儒是董卓的女婿,李儒劝说董卓把貂蝉赐给吕布时,董卓绝不会说:“汝之妻肯与吕布否?这样的荒唐话。),也许是董卓特别看重及同乡的原因,李儒对董卓忠心耿耿,宁可死掉也不愿意投靠别人。 有时候李儒和贾诩非常相似,计谋都是一样的毒,不过从善保己身及结局来看,李儒明显比贾诩差了一个层次,谋士就应该先谋其身,如果自己都要死了,天大的才能也得不到发挥,贾诩历经艰险,依靠自己活到七十几岁,而李儒明知天要变了却不考虑退路,被两个家奴缚到吕布面前,而后斩于市曹。 此时帐内形成可笑的状态,董卓和李儒在唱着双簧,看来两人配合默契,早已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于是,西羌的生活习俗及羌人的野蛮好杀,一幅幅画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何苗眼前,何苗随着他们的述说,时而惊奇,时而感叹,时而露出几分恐惧之色,而刘谦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不断地询问董卓一生的征战之事,表现出一副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刘谦看到两人眼中,不时飘出的不肖神色,刘谦倒也不生气。刘谦平心而论,要论阴谋诡计耍心眼,眼下他真的没有窥到门径,差李儒十万八千里,而以董卓的资历身份,不正眼看他,本来就是极为正常之事。 李儒时不时的四下扫描,希望发现使董卓吃瘪的高人,可是他一无所获,只好微笑着对待他眼中的两个白痴。 他看何苗已经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细眼眯地好似月牙,真诚说道:“我家将军出生于凉州,征战在凉州,天下真正了解凉州者,非他莫属。这次我家将军念大家同是大汉军人,及大将军平时的照顾,已经向天子请旨,愿意协助车骑早日剿灭西凉逆贼,可惜的是河东大军还要严防匈奴时不时的骚乱,不得擅离河东,要不然我家将军必然携大军前来,和车骑一起完成一举破贼的壮举。” 何苗蹙眉道:“这样呀!可惜了!” 心中为何苗的演技喝彩不止,不愧混迹官场十几年的老油条,演的滴水不漏。 董卓看到何苗惋惜的样子,非常豪爽的站起来道:“大将军对我照顾有加,卓不能看着车骑将军为难,下官尽力抽调五千精骑前来相助。” 李儒面露忧愁之色,幽幽说道:“主公莫图一时之快,今年朝廷钱粮空虚,我们根本没有钱粮维持大军来到这里,何况,大战也不是一两个月便能分出胜负,唉!难呀!” 何苗恰似溺水抓着一根稻草,大呼道:“钱粮不是问题,我愿用三倍的粮饷支付河东军,大胜之时,必当让河东军优先抽选战利品,按照郡兵的两倍发放,这样可好?哦?对了,听说仲颍和部分羌族交好,能否找一善辩之人前去游说,让他们在关键的时候切断叛军的粮道,只要他们切断叛军的粮道,本将军愿意出资十万金、粮草五十万石,为了稳妥起见,麻烦仲颍作为中人,本将军愿意立字为凭。” 董卓被何苗忽然之间冒出的智慧弄晕了,给李儒丢去询问的眼色,看到李儒不可察觉点头之后,董卓大笑道:“车骑将军大手笔,下官拜服,此等釜底抽薪之计也只有车骑才能想到,叛军这次必然会因为车骑的妙计一败涂地。只是,下官乃是粗人,手下全是武夫,没有能言善辩之之士,此事还要车骑多多费心。”后半句时呈现为难之色,仿佛一个受伤的孩子。 何苗走到董卓面前,拉着他手,亲昵说道:“仲颍兄见外了,这位李先生作为凉州本地人氏,人又机灵,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人选,如果仲颍兄推脱,就是看不起兄弟了。” 刘谦心中大喜,知道一个仲颍兄就把董卓推到无法回转的死地,李儒这个智囊被不露声色的从他身边调走已成定局。 董卓和李儒面面相觑,愣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瞬间恢复常态之后,找了个由头告辞而去。 董卓他们走后,刘谦正要送贾诩一行远涉凉州,实行下一步计划,一封来自西鄂的快报,使他们又停滞下来。 信是刘贝写的,信中详细介绍了家中近期的情况,新招的八千步兵在牛金周仓的带领下,按照制定的标准,队列练习已经结束;新招的弓兵进展比较缓慢,黄翼急得头发就快白了;骑兵在孙圣的带领下,继续苦练骑术,骑射丢弃了弓箭,全都改成臂张弩;张瑜正在攻克在弩机上加滑轮连射的难题;家中的马驹又生了…… 以上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阳郡新太守张咨,想和刘家过不去,秘密派人到刘家调查,结果被暗隼内卫解决了。 最使刘谦难以接受的也在这里,“如果不是老子,那里轮到张咨,这个蛇鼠两端的家伙做南阳太守,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咨出身是清流党人,袁家的以前门生,后来投靠了大将军何进,暗地里却抱紧张让的大腿,这两年过的是顺风顺水。何进识人不明,以为张咨是他的好狗,这次因为刘谦的原因,造成了南阳郡郡守的空缺,便宜了张咨。只是想不到张咨刚到南阳,便想和刘谦过不起。 贾诩看完书信,看刘谦紧皱眉头,轻笑道:“刺杀张咨对我们来言,并不能获得最大利益,既然他要死,哼哼!我看汝南的黄巾该活动一下了。” 第六十五章 布局南阳 刘谦吃了一惊道:“难道要攻陷宛城?事情闹大了,朝廷肯定会干预。” 贾诩轻轻弹着手中的书信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给你手下的士兵田地吗?田地从哪里来?你指望豪门世家毕恭毕敬的送到你手里?购买?哼哼!太幼稚了,眼下就是大好时机,不但能够干掉张咨,还可以‘公平’购买豪族手中的土地,而且也为我们为迷惑叛军,假借朝廷名义调北军回去平乱找到了籍口。” “田地之事不急,三年之后我们就有机会了。汝阳黄巾可是乌合之众,别弄得偷鸡不着还要蚀把米?” “你不是一向好赌吗?三年?时机良好,三年可以做很多事情。至于黄巾余部,如果我们派一得力大将,前去督促指挥,再加上暗隼卫的合作,必要时候打退一两次进剿的官军,而后,在恰当的时机,我们挥师平定下去,这样会尽早实行你的理想。当然,在紧要关头,以粮草不足或士兵疲乏为借口,放走黄巾余部,他们以后还有大用。” 刘谦沉吟一下,咬牙道:“好!再赌一把!一切遵照舅舅的策略进行。只是南阳为帝乡,皇亲功臣之后颇多,远的不说,如今在朝中为官的有光禄勋【1】刘弘,和故太尉现任卫尉【2】的张温。牵一发而动全身,战胜几次朝廷的官军谈何容易?将领不但要统兵有方,而且需要胆大心细,能勉强达到上述条件的将领,眼下只有李严。” 贾诩淡然一笑道:“李严缺少历练,可担当大任者,徐晃也。” 刘谦哑然道:“徐晃?可是他刚刚投奔过来,让他和朝廷对着干,实在有点悬。” 贾诩慈爱的看着刘谦道:“你毕竟年轻,虽然知道徐晃是员将才,却看不清他的真正实力和个性。近来我认真观察过他,觉得他可以胜任的原因有四,第一、此人出身贫寒爱兵如子,容易和出身小民的黄巾打成一片;第二、他以身作则严明军纪,是整理乌合之众的最佳人选;再次,他有数十次的实战经验;还有很重要的一项是,他不爱财,你赏赐给他的财帛,他全都分给了手下的士卒。为此你不用担心,他和刘辟等人在财帛上闹别扭。至于徐晃的为人你放心,只要你对他推心置腹,告诉他你的真实目的,他会去的。”【1】(九卿之一,名义上管理为皇帝戍卫的郎官,比如五官中郎将、羽林中郎将、左右中郎将等)【2】(管理戍卫皇城、城门、南北二宫的士卒,光禄勋主管皇帝近前防御。卫尉主皇帝外部防御) “舅舅的计谋犹如天马行空不着痕迹,善加利用每个细节,整个计划环环相扣,李儒之才据说不在舅舅之下,如今李儒却被舅舅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而今只凭一封书信,立刻将计划延伸,达到‘树上开花’的境界,使我们可以谋取最大利益,谦唯有叹服不已。” 贾诩正色道:“李儒不是败在我的手中,他只是输给了自己,他在明,我在暗,舅舅知己知彼,他却紧盯着何苗,焉有不败之理?环环相扣容易,可是要考虑到纵然一环失利,也不能影响整个计划就难了。年轻人敢于去赌去拼是好事,不然会失去制胜良机,就像你提出的‘却月阵’对敌一样,胜,一盘棋就活了,败,丢掉小命,可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看不如重挫叛军就好,没必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务求一网打尽他们。” “舅舅尽管放心,在梦境异界谦曾看到,凭此阵法两千步兵战胜三万铁骑的战例,所以一定要斩断韩遂、马腾的魔爪,为我们未来占据凉州做准备。” “既然你要坚持,就随你好了,舅舅这就出发,我走后你要万事小心为妙。” “哎,不是这次凉州之行非舅舅不可,谦实在不愿和舅舅分别,谦年纪太幼,需要舅舅时刻提点,舅舅一走,感觉身边缺少些什么,好像没有主心骨一样。”刘谦嘴上这样说道心中却想:“若是我不拿出点真本领,岂不让你把我看扁,身为穿越一族,总该有所表示,别的兄弟姐妹不也是,时常展现自己强大的一面,使人侧目使人当作英雄崇拜。” 贾诩白眼一翻道:“不要假惺惺的了,不知你小子怎么鼓动的,穆儿居然不愿跟我回到姑臧,这下你可称心了?” 刘谦干干笑道:“冤枉呀舅舅,我们兄弟只是投缘而已,嘿嘿嘿!” 看着贾诩庞德逐渐消失的身影,刘谦心中不禁怅然若失,“毒士不愧是毒士,只要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天下黎民可以忽略不计,计谋所涉之处无不掀起血风腥雨。还好,偶向他展现了自己的实力,截止目前他献的谋略偶都采纳了,加上贾穆又在偶的手上,他应该不会轻易舍我而去。只是和历史中的贾诩相比他有点张扬,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是偶舅舅,大多时候就是挨上一顿臭骂,偶也不能忤逆他,这样别人不但不会笑你,反而会夸奖你尊重长辈,大汉可是非常讲究孝道的时代。” 一匹战马踏着碎步的声音渐渐接近,刘谦抬头看去,一名骑士笑吟吟的看着他,有趣的是,他胸前还偎依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孩子生得也是虎头虎脑,很是惹人喜爱。看刘谦看他,抱着小孩翻身下马,待孩子站稳郑重一礼道:“张掖韩虎应邀前来,望大人抽空赐教。” 刘谦看他长得豹头环眼,配着一脸雄壮的络腮胡,感觉应该是个十足的莽汉,意想不到的是,韩立说起话来显得彬彬有礼,倒像一个文士。想起上次急于抽身时,他也没有刁难,顿时对他有了好感,更感兴趣的是比较武艺还要带着孩子,一定是为了孩子增长见识,有一个比较高的起点,最起码证明他是个好父亲。 刘谦当下还礼道:“上次一别后,谦可是日夜盼望兄长,没想到兄长竟然追到茂陵。” 韩虎意味深长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茂陵,不是吗?” 刘谦避过话锋,干干笑道:“韩兄请!” 刘谦随即把马荷的倩影抛到九霄云外,甩开大步前去换装。其实他也盼望着美美地打上一场,最近枪法停滞不前,没有丝毫进展,身边是有几个绝世高手,可是和刘谦切磋的时候没人尽全力。师兄黄忠还会在每个动作上矫正指点,魏雄典韦庞德干脆就是须臾应付,每次都保持在不败不胜的局面,为此,刘谦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和庞德交手。 作为武人省却了许多客套,为了表示主人对客人的尊敬,刘谦选择了面对阳光的场地。双方礼毕,韩立手握战斧催动战马直奔刘谦而来,在他动的同时,刘谦双脚轻踢追风迎战而去,韩虎的胡须不时飘到他的眼前,也许为清楚的扑捉刘谦的动作,他两眼瞪得老大。两个都没有大喊大叫,就这样,双方的身影逐渐在彼此眼中放大。 刘谦微微眯着眼睛,想从韩虎双手握斧的动作中寻找破绽。长斧属于重兵器,能够施展长斧的人,力气都比较大,就像周仓他就有千斤之力,不然时间一长没有力气,只有任人宰割了。用斧之人讲究,一往无前的气势,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是借助惯性,如果被人打断节凑,比起轻兵器而言,再次发招就会慢上几分,刘谦决定尽量发挥枪的灵活,打乱他的节拍。 事情往往朝着意想不到的地方前进,按照切磋规矩,第一合不能用上杀招,切磋毕竟不同于沙场上的生死相诀,可是韩虎第一招就用了必杀技——“旋风斧”。 “旋风斧”是长斧的必杀技之一,刘谦只见过周仓施展过一次。那还是因为,文聘得刘谦给他的《戟》法苦练之后,感到进境千里,特意找到周仓想搬回面子,两人大战百余合,周仓感到有点吃力,被两个月前的手下败将逼到如此地步,实在颜面大失,便发动了必杀“旋风斧”,结果文聘躲避不开,如果不是黄忠在旁观战,文聘纵是不死也要丢掉一条胳膊。 “旋风斧”不是不能破解,如果你抱着同归于尽,一命换一命的想法,九成九的结果是两人同归黄泉,因为“旋风斧”就是一种舍弃自身防御,只求一味进攻的招数。 两马相差丈余的时候,施展者双手执斧从下方撩起,斜着抹向马腹,如果你去拦截,那就错了,这一撩只是虚招,等到大斧于胸平时,借助上撩的惯性旋着斧刃掏向胸膛,斧刃长有尺余,画一个圈就有三尺多,猝不及防之下,使人措手不及救无可救,只有闭着眼睛等死了。 刘谦该怎么办?同归于尽当然不是刘谦的选择,说时迟那时快,刘谦脑中灵光一闪,左手顺势握紧马拢绳,全身力气集中在左脚的马镫上,整个身子翻在追风的一侧,斧风吹得头皮发凉,大斧旋走几根飘散的头发。人群中响起无数叫好声,刘谦无暇顾及大家是为谁他喝彩,心中连道好险好险,两马向错第一合结束。 第六十六章 贾诩的境界——树上开花 其实在刘谦翻上追风的时候,曾经考虑着是否给他来个“回马枪”,把韩虎扎个透心凉,想到他虎头虎脑的儿子,最终放弃了。 第二次冲锋的时候,刘谦不断催促追风加速,心中想的最多的是打乱韩立的节凑,谁知道这次韩虎早早地发动了“横旋翻斧”。 “横旋翻斧”,就是说用斧凿横向一百八十度,斧凿将要接近刘谦的时候,忽然划着弧线上搂。“ 靠!又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刘谦看到在自己眼前,逐渐变大的斧刃,这一刻,他心中霍然间特别平静,时间长河在这一刻静止了,韩虎的动作在刘谦眼中,变得是那样的缓慢,刘谦收回将要刺到韩虎胸膛的银枪,身体后倾,双手瞬间挽了八个枪花,划成一条线击在他的斧柄上,将他的大斧击偏了尺余,上翻的斧刃在刘谦的加力下,急速从眼前飙过,趁韩虎的兵器,还没来得及换招的刹那间,刘谦抖动枪杆,狠狠地砸向韩虎的斧柄,银枪的中部用力和斧柄接触后,枪的前段化为弧线,像一条蟒蛇狠狠地朝韩立挞去,“啪”的一声,银枪亲吻了韩虎的左肩,没有马鞍维持平衡的韩立,身子一歪栽下马去。 没有胜利的得意洋洋,刘谦抹去脸上的冷汗,连叫好险,如果不是在紧要关头,他的实力得到突破,如果不是韩虎被银枪所迷惑,使韩虎没有防备银枪的柔韧性,韩虎那种一命换一命的打法,真的使刘谦很头痛。 韩虎以为银枪是纯金属打造,这也不能怪他,银枪的枪杆是用檍木制成,檍木原本是制造弓弩的良材,找到一颗生长三十年以上,笔直挺拔没有指节的檍木,也很是不容易。当初刘家可是寻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如今的枪杆,后面还要经过油浸等许多工序,炼制两个多月,最后在枪杆上缠几层防火石棉,石棉之上再涂上一层银汁。这样,银枪外表看起来,就像用纯银铸造一般。银枪净重三十六汉斤,经过炼制后的银枪本身极为坚韧,如果不懂发力技巧根本舞不出枪花。 “看来只有身处逆境及危险时刻,自身的潜力才能得到更好的发挥,没有今日韩虎苦苦相逼,突破六个枪花的瓶颈,绝对没有这么快,八个枪花应该在魏雄的全力施展下,支持几十招没有问题了。” 打马回旋,刘谦伸出手臂向大家挥手致意,校场响起山呼海啸的呐喊,虚荣感霎时涌遍刘谦全身。在冷兵器时代,士卒会发自内心的,为自己英勇的主帅欢呼,就像吕布那样,纯武力就可以使跟随他的士兵发疯,崇拜英雄在什么时代都是亘古不变的主题。 来到不断活动肩膀的韩立面前,刘谦冷笑道:“韩兄总该说些什么吧?” 韩立憨憨一笑:“在下先祖从马援大将军时就追随马家,这样中郎将明白了吗?我家小姐为你天天以泪洗面,这次为了你,紧追着赶回茂陵。你小子倒好,天天泡妞,那里还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就是看不惯,想来教训教训你。实话给你说吧,今日不要看我出手狠毒,可是我自有分寸,只想落你面子,我答应过马姑娘,终生不伤害你。” “想不到马姑娘如此深情。” “是呀,是呀,俺可听说,马姑娘给主公写了几次道歉信,主公拒收。” “马姑娘可是名门之后,长得那个美呦?” “出身高贵的小女孩嘛,有点小脾气也很正常,嫁人之后自然就变成贤妻良母。” “哦?呃!”刘谦感觉头真是有点疼。 &&&&&&&&&&&&&&&&&&&&&&&&&&&&&&&&&& “兄长,我们什么时候发动攻击,每天让我处理那些后勤账目,烦都烦死了。”跪坐在刘谦面前的贾穆,不满地抱怨着。 刘谦呵呵一笑:“听说高祖当年论功行赏,萧何功列第一,诸将不服道:臣等身被执锐,多者百余战,少者数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论,不战,股反居臣之上,何也?’高祖道:‘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的走兽耳,功狗也。致如萧何,发踪指示,功人也。’由此可见,经营后勤辎重的重要性。” 贾穆撇嘴道:“刀笔之吏,易老终身,好男儿当效班定远投笔从戎,万里封侯!” 刘谦盯着他问道:“那你怎样评价舅舅?这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但说无妨。” 贾穆犹豫道:“胸无大志,毫无作为,腐儒耳。” 刘谦暗暗思忖:想不到贾穆对贾诩的评价如此之低,哦,这也难怪。纵使贾穆听说过阎忠之评,可是将近二十年没有一点作为,都会使人以为,贾诩只是一个逐渐走向暮年的普通人。其实人生都是如此,就是曾经叱诧风云的人物沉寂二十年,也会使人慢慢淡忘,何况这些年来,贾诩一直闭门不出,没干过一次轰轰烈烈的大事。在年幼的贾穆眼中,富有冒险精神的自己,才是他崇拜的偶像。” 刘谦的脸色渐渐变得郑重道:“弟弟此言差矣,舅舅是天下数得着的智者,或许兴汉的张子房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贾穆愕然道:“父亲在兄长眼中如此了得?” 刘谦庄重颔首道:“正是。今天我给你上一课,为你分析一下舅舅的运筹帷幄。不要吃惊,除了我和舅舅,你是第三个得知整个详细计划之人,就是车骑将军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是舅舅的儿子,绝对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兄长希望你听了之后,放正心态,努力向舅舅学习,在未来的日子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贾穆看刘谦说的庄重,郑重地点点头。 刘谦看他态度极好,慢慢说道:“当初朝廷财政空虚,根本没有钱粮供给一场战事,舅舅利用天子及宦官贪财,以及宦官恼恨叛军的心理,巧妙运用‘无中生有’之计,达成了这次西凉之行。 到了三辅之后,为了筹集粮草财帛,为了无中生出有来,让家兵使用‘敲山震虎’之计四处杀人放火,三辅的豪门大族经不起折腾,就算明知道是我们干的,没有把柄,也只好乖乖的自愿捐献。 事情闹这么大,总要找一个替罪羊来背黑锅,舅舅想到了贪婪骄横的河东军,三辅的动乱让河东军认为,他们可以‘浑水摸鱼’大赚一笔,于是‘借刀杀人’顺利实行。 为了把‘借刀杀人’落实,我带领着郡兵用‘打草惊蛇’之计,在右扶风京兆尹大张旗鼓的辑贼,而北军主力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在黄河渡口埋伏下去,一举摧毁了戒心不足的河东军。 在舅舅的意料之中,董卓绝对不愿吃这个暗亏,一定会出工不出力来这占便宜,于是我们便许给他莫大的好处,让他去策反和他相熟的羌族截断叛军的粮道,同时还把智囊李儒从董卓身边剥离,有了李儒坐镇凉州,‘釜底抽薪’之计绝对能够顺利实施。 为了寻找作战良机,为了麻痹叛军,我们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散布谣言,以朝廷需要镇压叛乱为名调走北军,实际上北军会沿着汧水绕过蜀岭山,迂回六百多里暗度陈仓,在决战之时突袭叛军,一举取得最终的胜利。而我们在这里,只会一败再败,让叛军自以为大,认为我们不堪一击。 当李儒等烧掉叛军粮道的时候,为了防止叛军回到凉州,我会让朝廷一天数次降旨,催促我们和叛军决战。我们要装出非常不情愿出战,又不得不战的样子麻痹他们,因为我们在这边屡战屡败,叛军认为我们根本不足一战,他们就会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列阵,以便我们离开城池,在野战中击败我们。可是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舅舅这次回凉州,则是把‘釜底抽薪’运用的极致,他将联系凉州豪门家兵,攻取叛军的老巢,如果顺利的话,凉州再也没有叛军的立锥之地,凉州以后十几年间将会是个和平的凉州。 你也知道,前几天西鄂来了快报,有人想和兄长过不起,舅舅看后,决定动用我手中一支隐秘的力量,开辟第二战场,以南阳郡的动乱为由抽调北军,这样北军实施‘暗度陈仓’将会更加隐蔽,这次玩的可不是谣言,叛军绝对会上当受骗。 至于南阳郡的乱子,舅舅也做出了详尽的安排,我们绝对会取得很大的利益。呵呵!计谋一环套着一环叫连环计,而连环计的最高境界,则是使人咂舌的‘树上开花’。舅舅的计划从凉州转向南阳就是典型的‘树上开花’。 说这么多,你可明白了舅舅的才干?我希望你以后努力的向舅舅学习,兄长可是等着你来帮我呦!” 贾穆小脸兴奋得通红,激动说道:“我会努力的,不会让兄长失望!” 正在这时,听到传令兵急促报道:“荡寇将军前来拜访!” 传令兵话音未落,就听到一气恼的男子喝道:“朝廷派尔等前来平贼,为何驻扎茂陵停滞不前?” 第六十七章 陈仓单挑之战 陈仓城下,旌旗飘扬号角悠扬,凉州骑兵来回在城下巡梭着,他们发现龟缩在茂陵的大军,今天终于到达了陈仓,而加强了人马打探情报。 陈仓城名义上是城,实际上只是一个利用山势修建的石寨,地势相当险峻,是个易守难攻的隘口,荡寇将军周慎就是依靠这个险地,用八千步兵生生的西凉二十几万大军挡着陈仓之外,不得踏入关中半步。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正在沉着调度士兵,据守在关隘的每个地方,正是因为有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在此镇守,刘谦和贾诩才可以轻松的在三辅做那些小动作,不虞陈仓失守。 几天前老将军对刘谦大发脾气,等刘谦带着他到军营转了一圈,对他大抵透漏战术计划后,老将军笑着说:“行呀小兔崽子,倒有几分手段,看来你没骗我,情况基本和信上说的一样。一个月不到,这些新兵蛋子倒也训练地人模狗样,加上支持大战一年的粮饷,这次一定要把叛军打回凉州,消除凉州不稳之患。” 后来刘谦才知道,老将军病了,在古代,六十多岁的人生起病来,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老将军害刘谦这个黄口小儿,在他去后镇不住场面,这才亲自到茂陵发飙,希望在他有生之年击破叛军,不想带着遗憾去见列祖列宗。 西凉叛军在几次猛攻陈仓,丢掉两万多人马之后,变得聪明起来,近些天忙着打造重型攻城器械,没有对陈仓展开大型攻击。今天看到朝廷大军来到陈仓,又看到了野战的希望,一列列西凉铁骑从远方驰来,就像一块块黑云快速的压上来。 周慎咳嗽了两声,瞪刘谦一眼道:“人家来试你的深浅,你的面子不小嘛,足足来了八九万。”说完对着董胖子嘿嘿笑了几声。 这一个老鸟,从刘谦的笼统计划里,看出刘谦有对董胖子不利的意图,此刻在他心中,已经为董胖子默哀了。不过,他不会去提醒董胖子,以前为了军功他和董胖子没少闹摩擦。 半个时辰之后,西凉骑兵列好了军阵,只见从中奔出来二十几骑,中间一人长相颇为斯文,虽在两军阵前也没带甲,仍然穿戴着标准的士人长袍。 二十几骑中,一员保护王国的大将比较引人瞩目,此人剑眉虎目狮鼻虎口,身材壮硕异常,身高估计有一米八九,标准的一员虎将。周慎说中间文人装束的就是凉州名士王国,如今是叛军的首领,王国旁边长相英武的大将叫做马腾,刘谦不得不侧目于马腾,不世猛将马超的父亲,历史上有名的大军阀。 西凉军对于大汉的强弩很是忌讳,王国一众来到城前,两百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的对汉军实行理论教育,主要的内容是十常侍是如何的败坏朝政,如今闹得大汉民不聊生,总之,不除去十常侍,天下就不会太平,而他们就是代替天下人伸张正义的正义之师。话语十分有煽动性,可惜的是他离城墙有点远,声音又太小,汉军士兵都听不清楚。 刘谦看王国还在城下做着无用功,对黄忠说:“师兄,可有把握?” 黄忠淡淡一笑道:“十成。” 借助旌旗掩护,黄忠轻轻举起落日神弓,搭弓上弦,弓弦渐渐拉满,黄忠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别人不知黄忠为何如此凝重,身为黄忠师弟的刘谦怎么会不知道,落日神弓不是一般强弓可比,弓身自带加重装置,如果舍弃高速连射,神弓可以调整为八石,射程自然加强到五百步,如今黄忠拉满的就是调整到八石的神弓。 无声无息,正在长篇大论的名士忽然带着鲜血飞了起来,而后看到带血的箭羽,深深钻入他身后的土地中,这是,空气中才传来一声凄厉的箭啸,凉州名士王国带着血淋淋的半边颈项,诡异的把脑袋伏在地上,再也无法享受五月的空气。 马腾眼眦欲裂,一手指挥着众人抬走王国的尸体,一只手指着城池大骂:“暗箭伤人的鼠辈,有种出来明刀明枪的厮杀,只会像王八一样藏在龟壳里,见不得人的东西!” 黄忠正要举弓,刘谦摆手道:“够了,射杀敌酋可是首功,此人留着还有用处,就放他一马如何?” 果然,叛军战中立刻响起鸣金声,马腾悻悻地带着不甘回到本阵,不多时叛军便陆续撤了回去。 黄忠一笑道:“看来师弟最近长了本事,什么时候把战略部署给我说说,看看师兄能否帮你参详一二。” 刘谦心道:“看来最近玩神秘主意玩过了,也是给他们交底的时候了。”当下笑道:“非是小弟故意隐瞒,主要是我答应过舅舅,军机大事以机密为主,君子自当信诺,不可言而无信。舅舅说大战之时方能说出整个计划,这样好吗?今晚我们几人就此事先开个小会如何?当然,这也怪小弟考虑不周,大家都是我什么人,那里会泄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隐瞒师兄,望师兄莫怪!” 黄忠颔首道:“军机大事岂可无密,贾先生说的不错。男儿以诚信为先,师兄怎会怪你,只是怕你年少气盛思虑不周,只知道一味玩出奇制胜,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士兵没有好根基,一味玩奇兵,稍有差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望着黄忠真挚的面孔,刘谦上前握着他手道:“谢师兄。” 第二天一早,叛军便上前挑战,刘谦和几位相视一笑,看来昨晚的小会没有白开,会上黄忠提出,西凉叛军回去后,一定会采用哀兵之计激励士气,今天必会前来挑战,看来昨晚制定的“以正合”要派上用场了。 城外一名武将远在三百步外大叫:“哪个长着卵子的胆敢出来和爷爷一战!只会偷袭的鼠辈!让你们见识一下凉州的男人,哈哈哈哈!” 刘谦不去理睬城下嚣张的叛军,九成九的可能他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对着董卓郑重一礼道:“听说将军的凉州铁骑威猛之极,下官麾下众将愿意应战,不知将军可否派出虎狼之师前去压阵?” 董胖子嘿嘿一笑道:“廷益呀,不是本将小气,实在是早已经和何车骑说好了,这次前来相助的五千骑兵,都是熟悉凉州地形的老兵,他们的战力已经有所下降,可是大军到达凉州后,他们发挥的价值可就大了,有北军在此,他们根本不值一提。” 看来李儒虽然去了凉州,可是走的时候也没少合计,董卓说的好听,还是怕刘谦设计玩他,不过这次他可要失算了,只怕他会为今天的谨慎而后悔,因为他的举动再次落入贾诩的算计之中。 刘谦转回身,王八之气大发道:“何人前去应战?” 魏雄典韦黄忠上前道:“末将愿往!” “黄忠、魏雄、典韦听令!” “末将在!” “点精骑一万出城应战,不要堕了我军威名!” “诺!” 按照昨晚商议结果,有三位虎将大量杀伤叛军武将,而后在叛军士气跌倒低谷时,趁机带军掩杀,从而大胜一场。 汉军出城还没有展开阵势,典韦便提着双戟哇哇地杀向挑战的敌将。 西凉武将看到典韦朝他而来,大声叫道:“爷爷是凉州大将梁望,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典韦哇哇叫道:“西凉小狗,到了阎王那里不要记错,大爷乃是陈留典韦,绰号‘平霸王’,受死吧!” 只见典韦纵马来到梁望跟前,话音未落,一只特大号手戟重重磕开梁望手中大刀,另一只毫不客气地掠过梁望的身体,斜着把他劈为两半,鲜血及内脏散了一地。 两军先是鸦雀无声,随之汉军响起迟来的鼓声和震天的欢呼喝彩,原来还有一点惧色的何苗立刻笑逐颜开,乐得合不拢嘴,而董卓瞪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正在憨笑的典韦,眼中流露出招募之色。 三通鼓还没有停歇,西凉阵中猛然飞出一骑,待三通鼓罢听到那人叫道:“丑鬼!还我弟弟命来!” 待到近前嚷道:“丑鬼记牢爷爷的姓名,我乃西地刀王梁兴是也,今天一定用你的人头祭奠弟弟!”手中先挽个刀花迷惑典韦,之后一招力劈华山直向典韦的脑袋。 典韦哈哈大笑道:“真是好兄弟,来吧!俺送你一程,让你兄弟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免得寂寞!” 看着对方大刀迎头劈来,没有躲避也没玩花哨招式,只用双戟狠狠地砸向大刀,梁兴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掉下马来。这时他才明白,拼力气绝对不是典韦对手,当下把手中的大刀舞出一片白光,刀刀不离典韦的要害,就是不让手中的大刀和手戟相撞。 几合之后典韦勃然大怒,也不要什么招式,只把双戟舞地呜呜作响,常言道:一力降十会。叮当的兵刃撞击声不绝入耳,吃了亏的梁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既然知道典韦不是他能够战胜的,再也不提为兄弟报仇之事,用发抖的右手取下马鞭,狠狠地击打战马打算逃回本阵。 典韦大笑道:“俺老典说话向来算数,既然答应让你们兄弟相会,就一定成全,手中一支手戟直向梁兴飞去,梁兴“哇地”一声大叫,一口血雾从口中喷出,歪着从马上翻下来。典韦打马飞快的跟上去,一个“猴子捞月”把手戟拔出来,向着西凉军挥动几下,而后慢慢的驶回本阵。 西凉叛军或许被典韦非人的杀戮震慑住了,好久没人前来应战,魏雄适时的换回了典韦,魏雄霸到了两军战前吼了一嗓子:“你们还有没有男人啦,带卵子的给我滚出来,让俺魏雄霸也开开利市!” 也许是魏雄的嘲笑使西凉叛军恼羞成怒,西凉军中一阵喧嚣,一个看似非常凶猛的武将越阵而出,可惜的是在魏雄铺天盖地的威压下,魏雄一招便把他砍成两段。 西凉叛军被彻底激怒了,这次从阵中奔出七八个武将欲围攻魏雄,这个时候黄忠动了,落日神弓一次飞出三只夺命箭矢,而后催马向前接过三名西凉武将,典韦那甘落后,也是唔呀呀挥动双戟奔了上去。 难耐心中驰骋沙场的冲动,刘谦大叫一声:“子烈!快随我一起冲阵!” 第六十八章 陈仓城外破阵子 难耐心中驰骋沙场的冲动,刘谦大叫一声:“子烈!快随我一起冲阵!”就蹬蹬地飞步奔往城下。跨上追风,看到一脸喜色的李严和文聘时,才猛然想起陈武已经和徐晃去了汝南。 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刘谦心中不由地闪现,几天前单独会见徐晃的画面。 徐晃惊愕的说:“联络黄巾,进攻南阳郡?主公就不怕我假意答应下来,回头把你卖给朝廷!” 刘谦慷慨激昂道:“一直以来刘谦把你看做自己的兄弟,哈哈哈哈!如果兄弟相叛,我无话可说,虽死无憾!” 徐晃继续问道:“主公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大汉,今日之举作何解释?” “公明兄莫急,听我说给你听。黄巾之乱看似是张角兄弟挑起的祸端,其实不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大汉现行的土地政策,早已不在适合大汉的发展,经过秦朝的暴政及秦末的长久动乱,大量闲置的土地等待人们开发,在那个时候为了调动人们的积极性,实行谁开垦谁受益的土地政策在当时是良策,为了减轻人民的负担,实行无为而治的黄老思想,只要不是闹出大乱子,无主之地随你任意开垦,上边绝不干预,这些都是利于当时生产得到恢复的好举措。 随着大汉逐渐稳定强大,随着人口稳定的增长,随着天子要消除边患而加赋,大汉初期土地政策的弊病便一点点凸现出来,当初开出大片良田者,纵使子孙众多,还可以维持基本的度日,而劳力不足或开出劣田者,只好沦为他人的奴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光武帝平定天下之初,堂堂天子之躯居然不敢丈量天下土地,这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幸好的是,经过王莽乱政及十几年的征战,又产生了大量的闲置土地,很大程度上缓和了土地不公积累的矛盾。 大汉如今升平了一百四十余年,加上近年来天灾**,唉!当下是什么情形不用我多说,公明兄恐怕比我还要明白。人死的太多了,我要为我们汉人保留火种。黄巾贼还不是小民走投无路时,一种垂死挣扎罢了,当初汝南黄巾找到我投靠时,我便答应下来,与其死在同族互相杀伐中,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留着有用之身和异族征战。 在这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也听说了我们的理想,不错,终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人有其田,人人有所食,人人有所医。到那个时候,就是有人煽动小民造反,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了。 这次让你到汝南联络黄巾,希望你可以带领他们,把南阳郡的豪门清洗一遍,最起码也要把他们赶到西鄂,还要真真假假的到刘家打几仗,不然无法取信朝廷。最困难的是,你至少要在南阳郡待上三个月,可能会面对朝廷的数次围剿,只要你坚持下去,我的理想就完成了第一步。 我今日给你透漏个秘密,三年之内大汉将会有一大劫,如果处置不好,大汉将会辉煌不再,所以,我们要在这段时间内,努力使自己强大起来,在关键的时候雷霆一击,说不住就会改变天运。如果改变不了,我们就用实力说话,像先祖兄弟一样逐鹿天下,从建新汉。公明兄应当信我,作为刘氏子孙,绝不会自乱朝纲,自乱天下,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徐晃跪拜道:“徐晃单凭主公驱使,大汉只要能实现人人衣食无忧的一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晃也不皱一下眉头。只是此行主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然恕难从命。” “但讲无妨,无所不允。” 徐晃坚定的看着我道:“需要陈武同行。” 刘谦皱眉道:“公明兄小看我了,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决定你去,又何必派人监视。” 徐晃弯起嘴角道:“主公想到哪里去了,陈武为人豪爽,应该深合黄巾的口味,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主公既然如此相信出身水贼的陈武,自然不会——” 刘谦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公明兄考虑问题实在缜密,好!陈武派给你了,不过,此行的主将非你莫属,望公明兄为天下计而辛劳!”说完郑重跪拜于地。 当晚徐晃和陈武带着刘谦的书信前往西鄂,他们会在西鄂稍微停顿和刘贝商量好细节,就会继续动身奔赴汝南。 “报,亲卫队准备就绪,屯骑营准备就绪,望主公下令打开城门。”新任亲兵副队长吴辽上前报到。 刘谦收回思绪,冷声道:“开城门!” 望着跃跃一战的北军,刘谦高喝:“大家记着,史书上会写着:中平四年五月二十一日,北军屯骑营在陈仓大破凉州叛军。让历史记住我们吧!出发!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在汉军威武中,刘谦对着李严文聘重重地点点头,一马当先冲出城门。 城外,越骑营在三位猛将的带领下,仿佛化身为惊涛骇浪,不断冲击着西凉军的中军,又像锋利的尖锥一样,一层层剥开毫无士气的西凉骑兵,而西凉军阵的左右两翼,在中军的指挥下试图包围他们,故此两翼显得有点凌乱。 “报告大人,魏司马阵斩西凉武将张橫,黄司马射杀候选、程银,射伤韩遂的女婿阎行,其余西凉武将李堪、成宜、马玩、杨离皆重伤,黄司马看到时机成熟,领军直冲叛军中军。”传令官及时的把刚刚发生的战情回报上来。 刘谦当机立断,招募的五千骑兵减速,让因城门过窄,一条长龙似的军队腾出时间整顿队形,随时准备送给西凉叛军致命一击。 战场眼下的形式,对于刘谦而言是敌众我寡,凉州军大概有将近十万,汉军只有两万五千人,这还是因为,陈仓城下地势陡峭平地面积有限,使叛军展不开那么多队伍,如果遇到大面积的平原,刘谦今天相与的凉州军,估计不会低于二十万。 敌我兵力悬殊过大,按理说,此战刘谦只有战败这一个选择,可是令西凉叛军意想不到的是,汉军拥有着三位超级战将。这三位今天完美的杀人技艺,使生性剽悍崇尚英雄的西凉兵士寒透了心,西凉骑兵慌神了,一直以来敬为天神的各军首领,万人队的主心骨,让典韦三人三下五除二,就搞得死的死伤的伤,接着看到汉军使天地变色的臂张弩,放倒一层层凉州中军骑兵,而后以虎扑群羊之势直挑中军,虽然只有区区万人,却把骑兵锥形大阵演绎地淋漓尽致。 刘谦把希望寄托在黄忠他们身上,他不知道历史上,黄忠为什么总是要和敌人单挑,而不是利用超人的弓术,射杀敌方的首领,来谋取胜利。也许是暗箭会让人深深鄙视,可是战争就是战争,只要能战胜敌人,战争可以利用一切手段,于是刘谦就砸碎黄忠心中,那些该死的条条框框,利用他鬼神莫测的箭技,利用魏雄和典韦的超人武力,尽最大努力冲入西凉中军,采用斩首计划,只要解决或重创指挥作战的韩遂,这次他们就赢定了。 刘谦这一波的主要目的则是,尽量不给西凉骑兵重新集结的机会,一直把他们彻底驱散到二十多里外的西凉大营。 刘谦回身对着李严文聘朗声大笑:“建功立业就在眼前,来!兄弟同心其利切金,不破不还!” “不破不还!”三人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 “让史书铭记此刻!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刘谦手中银枪指向,已经沸腾了的西凉中军,借助陈仓城外的斜坡,他们轻快地奔驰着,迅**向越骑营捅开却没有合拢的缺口,而后带着大军忽然进行三十度转向。 刘谦刚刚入阵就看到,越骑营的屁股艰难地摇摆着,这种情况下不用问,一定是锥尖遭到了有力的反扑,刘谦决定绕“之”字撕裂凉州的大阵,在敌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越骑营身上时,凭着刘谦三人组成的锥尖,猛烈冲击凉州军大阵,为黄忠他们减轻压力。 此时可以看到西凉骑兵的素质,一支千人骑兵没有大将带领,仅仅根据帅旗那边的指挥,迎头撞了上来。刘谦心中不断自己说,我要战败他们!我要击破他们!我要碾碎一切! 刘谦扯着激动变形地嘶哑嗓音,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叫:“挡我者死,杀!杀!杀!” 紧随其后的李严文聘回应着:“杀!杀!杀!” 身后一万五千人回应着一个声音,“杀!杀!杀!” 刘谦也不知道,此刻他进入到一个莫名的亢奋状态,只感到他的血在烧,只有通过呐喊通过战斗进行发泄,“万花千红”出现在他面前,迎面的三位骑兵洒着鲜血飞到空中,杀人,只有杀人,银枪在挥舞,鲜血在流动,生命在飞逝。“杀!”干涩的嗓子里再次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叫。 “杀!”“杀!”“杀!”高速运动下一切变得虚幻起来,就像来到一个另外的世界,刘谦恍然置身于群魔乱舞之间。 “我要生存!我要战斗!我要化身杀戮之魔!” 杀,除了杀,还是杀。 不知道杀散多少只堵截自己的千人队,刘谦眼前一下子空旷下来,眼前再也没有红色,这时他才发现,他们已经穿透了敌阵。转头一看,刘谦的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凉州军两翼的士兵虽然毫无斗志,使他们行动缓慢了不少,可是他们依然凭着过硬的素质,听从中军的命令,对汉军基本上完成了包围,只等中军一声令下,两翼将对汉军发动致命的进攻,形势危在旦夕。 立刻调速转向,刘谦准备发起下一个冲击,必须在凉州军吃掉汉军前,彻底瓦解凉州中军。刘谦告诉自己,要冷静,作为一万多人的领头羊,自己不但要用英勇激励他们无畏杀敌,更重要的是采用合理的战术,早点撕碎叛军的防线,摧毁敌人中军,不然,自己将会永远埋骨在这个地方。 第六十九章 烽火南阳郡 轻易地杀开一条血路,再次用银枪挑飞两名敌人,刘谦猛然间发现,敌人居然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凉州中军失去直属将领的指挥后,又遭到两拨铁骑的猛烈打击,仅仅依靠中军大旗的命令,勉强支撑着,没有变为一盘散沙。黄忠三人组成的锥尖已经使他们胆寒,而刘谦和李严文聘的组合,也是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失去战意的西凉骑士,根本阻止不了刘谦前进的脚步。 局面变得轻松起来,李严大呼:“廷益快看,黄将军要发威了!”刘谦极目望去,看到黄忠已经收取了神弓,几百步外帅旗下面的兵士乱作一团,他们似乎把一个人捆在马上,然后簇拥着离开那里,这时越骑营传来雷鸣般的欢叫,“韩遂死了!韩遂死了!” 正和魏雄大战处于下风的马腾,听到韩遂死了之后,战力更加不济,在魏雄暴雨一般的攻击下,变得相形力拙起来。只见他把身子倾倒在马上,躲过了魏雄的一记横劈,可是没等他直起身子,便被魏雄的回旋刀,拍飞到两丈之外,在越骑营“马腾死了!”的叫声中,被手下的亲兵救了回去,如果刘谦不是为了收服马超,马腾这次就要身首异处了。 典韦飞身来到西凉大纛之下,左右开弓两支大号手戟挥动开来,象征西凉主帅的大纛便倒在地上,栽倒几位猝不及防的凉州骑兵。汉军顿时士气如虹,手下两万五千名骑兵,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嗷嗷直叫,更加卖力收割着西凉骑兵的性命。 帅旗一倒,西凉左右两翼也傻眼了,他们刚刚对汉军完成了包围,冲锋队形也整理完毕,马上就要对汉军施行凿穿分割战术,这时听到主帅身死的消息,正在犹豫不定,接着听到副统帅马腾身亡的叫声,紧接着看又到中军大纛倒下,犹豫不决的他们彻底迷茫了,是战还是还是逃?很快,他们的中军兄弟,为他们做出了榜样,于是他们纷纷效仿中军,转身就跑。 如此良机怎能任他从眼前失去,刘谦和黄忠大军汇合一处,堕在西凉败军后面走之字形,不求杀敌效果,只求加速西凉大军的崩溃。 追击十几里后,刘谦远远看到,凉州留守大营的杨秋部,出兵五万前来接应,大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拼命驱赶乱军,当看到溃逃的败兵只从杨秋两边逃过,就知道用乱军冲击杨秋的阴谋落空了。 刘谦无奈安慰自己:“既然如此,偶就收兵回城,偶的手早就软了,养足力气明天再来挑战。” 第二天一早,刘谦带齐兵马前往西凉大营挑战,不出所料的是,西凉大营高挂免战牌,无论汉军怎么咒骂,凉州军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是不出战。看到营中随风飘扬的韩字大旗,刘谦和黄忠无奈的叹口气。 刘谦心中懊悔道:“如果下次需要在战场上狙击对方首脑,偶一定会派人护卫在黄忠左右,坚决不让昨天的遗憾再次出现。昨天,刘谦只想着黄忠武艺高强,却没有考虑引弓放箭那一瞬间的安全问题,黄忠拉圆神弓的时候,遭到西凉骑士弓箭的照顾,出于自卫的本能,黄忠分出心神查看射来的弓箭轨迹,结果因为这一点点偏差,箭支插在韩遂的左胸,让韩遂捡了一条命。不过黄忠说,韩遂想要养好箭伤,最少需要一个月时间,刘谦心里才感到踏实,一个月时间对他来言已经足够了。 以后十数天,汉军每天都要到西凉大营前耀武扬威一番,恣意辱骂西凉各个武将的祖先,当然,马腾除外,在三辅还是要给马援将军留点薄面,何况射声校尉马日磾就在陈仓城呆着,如果知道刘谦纵容手下大骂他的祖先,一定会来找刘谦麻烦。 值得一提的还有耿忠那个小子,不知道从那里搞来的灵丹妙药,这些天功夫,居然一拐一瘸上任了,大军出战的时候,这小子在同僚的劝告下,爽爽的呆在帐中修养。除了看刘谦的眼神有点冷漠,只口不提刘谦曾经打伤他的事情,搞得刘谦很是郁闷,“老子白白送给皇帝十常侍那么多钱财,这不是让偶打空拳嘛!” 大汉中平四年,夏六月三日初夜。夏至刚刚过去一周,天气就热得使人难以承受,西鄂刘家管家刘贝,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他端起一瓢井水,仰脖猛灌下去,依然感到十分干渴。焦黄中带着几分苍白的脸色,加上乌黑浮肿的眼圈,冒泡的嘴唇,见证了他的憔悴焦虑,看了一眼依旧在台上活跃不止的小魏延,以及台下热血喷涌的家兵。他摇摇头叹道:“还是年轻好,干事都凭着一股热血,老了。” 六月三日夜亥时(21—23点),郭盖和其他家兵一样,隐藏在夕阳聚东方几里许的树林里,无数只蚊子嗡嗡地扑过来,恣意吸取他的鲜血,他用手掌轻轻按在脸上,手掌上立刻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和黑暗融为一体。时间过得真慢,郭盖心中唠叨了一句,他禁不住把两只眼睛露出来,盯向宛城方向,黑夜中宛城城头闪烁着两点星光,郭盖很想第一个杀上去,可是魏统领告诉大家,他们这一面不是主攻方向。 “对!就像魏统领说的,啥也不为,只为报答自己的少爷,就是豁出命也值。想想当初在宛城流民营,每天一顿照出人影的稀粥,一家人饿得皮包骨头的光景。老娘和儿子身子弱,不久后感染风寒,重病昏迷不醒,如果不是少爷收留,早就没命了。” 赵铁闩是一名小黄巾战士,属于子承父业那种,由于从小体弱多病,他老爹就给他取了个铁闩。此时他叼着草根,心中美美的想着:“听从老神仙的话就是不一样,自从投靠了刘家主,肚子不但能吃饱,还有新衣服盐巴,这日子总算过得像个人样。听这次回来的兄弟讲,刘家主仁义,哦,刘家主早就当上了右中郎将,老神仙看重的大人物就是不一样。只要听右中郎将的话,立战功给良田,战死受伤有抚恤,还是朝廷的两倍,家人还受照顾。战功大的话,据说还能升官,据说那个黄脸红眼汉子,以前可是个水贼,如今跟着中郎将混,不是升官发财了,右中郎将呀,你啥时候能把俺给整编整编,俺也尝尝官军的滋味,如果在混个一官半职,俺也能脱去贼皮,光耀光耀祖宗。” 宛城东北方的城门里,一片漆黑,城墙上边有两个郡兵,在微弱的灯光下打着瞌睡。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黑夜的静寂中,吱呀呀地开城门声音传得老远,刘辟猛地抽出大刀,高呼道:“兄弟们跟我来,大家记着,重点照顾武库和官衙。”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方向传来彻耳的呐喊。宛城太守府内,张咨大叫道:“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贼军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四方都有声响?” “大人不好了,贼人已然攻破三个城门,正向这边杀来。” “什么?快点收拾行装,我们从其他城门离开,这些天杀的贼人,老子可是花了巨金才买来的郡守,还没暖热——” “大人,我们跑不掉的,其余城门外聚集着大量贼人,我们不如谨守内城——” 手下的建议还没说完,就听到内城门打开的声音,“别让张咨跑掉!”的怪叫声越来越近。张咨一看跑不掉,倒也汉子起来,双手整理一番冠带,摆出一番名士的风采,等到贼兵的来临,有点遗憾的是,如果他的双腿不在颤抖的话,就真的很完美了。 陈武负责攻取太守府衙,在暗隼卫的协助下,一路遇到的郡兵早已胆破,他不费吹灰之力攻到了张咨内衙,走进内衙一看,一个高冠大服银印青绶之人,高高站在台阶之上,摆出一番威严之态,陈武赤眼圆睁,大喝一声道:“你就是匹夫张咨!” 张咨还想摆谱道:“本官正是天子御赐,官拜——” 陈武畅笑道:“谁和你唧唧歪歪,杀的就是你!都吓得尿裤子了,还冒充好汉,哈哈!”说话间手起戟落,张咨捂着胸膛睁着两眼,很是郁闷地死了。 另一边,刘辟正指挥着人马,为大家分发武器铠甲,领取铠甲的军士排成一个个方队,每个方队领取完毕,都在一名头目的带领下,匆匆踏上征程。他们的任务还很重,他们需要遵照军令,从南阳郡东方开始扫荡,把世家大族逼向西鄂。 宛城很快安静下来,除了整齐脚步迈进声,一切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徐晃带着执法队,不断地在街上巡视着,看到一支支军队,整齐威严地从他面前走过,嘴角禁不住翘了起来。 六月五日丑时(1—3点),南阳郡东北部的堵阳城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下,周仓厉喝道:“兄弟们加紧休整半个时辰,争取在凌晨时分拿下叶县。” 六月五日凌晨,南阳郡东方二百多里的复阳城,其时,城外传来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孙圣望着逐渐开启的城门,及城门内惨烈的厮杀声,长朔霍然前指,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第七十章 被逼无奈的董胖子 中平四年六月八日,随着调回北军圣旨的来临,汝南刘辟何仪攻陷宛城的消息,也在三辅不胫而走。当天,北军两万多人跟着天使踏上归途,黄忠魏雄秘密前行。 射声营会在长安隐蔽后,分股撤回陈仓,为了使骗局更加接近真像,越骑屯骑两营离开三辅后,需要昼伏夜行迂回千里,沿泾河向北上溯到漆阳,从漆阳向西,沿着司隶和凉州的边界穿插到汧县,再从汧县向北越过蜀岭山,而后直接到达预想中的战场。 到时候凉州军做梦也想不到,原本镇压大汉腹地动乱的北军,会在他们背后插刀子,刘谦相信,那时他会基本上达成,平定凉州的战略任务。 从六月八日开始,汉军停止了为数十六天的骂阵,老老实实地趴在陈仓城内修建防护工程,平日里杀声震天的新兵操练声也哑火了,从外表来看汉军的士气下跌到了冰点。 何苗带着刘谦,巴巴地赶到董卓帐中请他主持大局,董胖子克制住内心三丈多的火焰,声称他征战多年年老多病,并且是一个匹夫之勇的武夫,总之,宁可违反军令也不接受请求,最后干脆推脱匈奴有变,想要怕屁股走人。 如果不是何苗及时亮出,天子钦赐的斧钺,董卓一定连夜卷铺盖走人。到了这个地步,董卓知道中计也晚了,谁让他亲自向天子请旨,想到这里分一笔羹,这叫什么,对了,作茧自缚。 何苗以董卓重病,河东军兵力过少需要保护为名,让河东军的营盘重新扎在大营的中间,使河东军受到何苗军的严密保护,这下子,董卓就是想和外边联络也没了可能,只好乖乖地缩在军帐内装病。 “不怕你不老实,偶真希望董胖子你激动一下,让偶名正言顺找到你的痛脚,趁机将你给咔嚓掉。至于董卓死后河东军动乱?偶好怕!献帝时汉室被董卓糟蹋得颜面尽失,董卓被吕布干掉后,如果不是王允逼得太狠,如果不是有个毒士贾诩在后面撺掇,二十万大军只怕早就一哄而散了。现在的境况可比那个时候强多了,李儒吗?估计会被人无情地卖给朝廷,其余的武夫,最多在肚子里牢骚几句,然后老老实实的接受朝廷的改编。 几天后,西凉大营按捺不住了,开始频频派出游骑队进行试探攻击,在汉军有气无力地反击下,韩遂最终确定,北军真的离开了陈仓。于是形式正好反过来,陈仓城下布满了耀武扬威的西凉铁骑,上次受重伤的几位将领,经过二十天的修养,搞个轻伤不下火线,远远的站在后方指挥,再也不踏进陈仓城外五百步之内。 六月十三日,第一个催促何苗,要求他跟西凉叛军决战的天使来了,天使是白白胖胖的郭胜,郭胜假模假样的在陈仓城头,高调宣讲朝廷的旨意,何苗流露出几丝恐意配合郭胜。随后,十常侍郭侯爷代表天子视察部队,当他问道那只部队战力最强的时候,同僚几乎全票通过,河东军是所有部队中战力最强的决议。 董卓浑圆的胸脯抖动得很厉害,汗滴顺着鬓角划过有点苍白的面孔,藏到他草丛般茂密烦乱的胡须里,董胖子无奈地大声辩解道:“下官的军队跟随老夫多年,恐怕其他人指挥不了,眼下老夫病的厉害,不能出战。” 郭胜巧笑道:“老夫可就不信这个邪,何车骑,速传军令让河东军马上集合,危难时刻不能打战的军队要来何用?养兵三年用兵一时,错过了时机,哼!大汉不养废物,废物全部处死!” 董卓两鬓的汗滴变为豆大,“啪啪”地滴在青石铺成的石板上,胡须颤动了数次,小声说道:“下官这就去尽力劝解下属。” 郭胜冷哼道:“不用了,老夫相信董将军带军有方,一会只要在城上好生相劝,他们一定会卖力杀敌。” 董卓低下头不再说话,盯着脚下的青石板,好像青石板上面,有一个绝世美女似的,看得他痴迷。 刘谦心中那个高兴,如果此时谁送他一支冰激凌,才能准确的形容炎炎夏日中那种妙不可言的心情。”值!送给郭胜十万金绝对值,这才是混迹朝堂的人精,只要把你心中所想稍微露出一点,人家就会完美发挥,轻飘飘两句话就把董胖子的五千铁骑给说没了,战后,光杆司令的董胖子,还好意思找我们要那些丰厚的奖励吗?何况送给郭胜的十万金,不足董胖子欲求的一半,值!太TMD值!” 河东军的素质不是盖的,一刻多一点,五千铁骑整齐地排列在城门之下,董卓在大家不怀好意的环伺下,狠狠地扫视一下众人。这个时候他就是知道何苗要黑他,他也没有丝毫反抗余地,董卓带着萧索的心情,来到女墙边泱泱地开口讲话:“前些天,北军兄弟们可是大出风头,诸位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汉,如今是证明自己不是孬种的时候,一会都给我打出气势,打出河东军的气势来,杀敌立功者三倍军饷,战死着五倍,大家相不相信我董仲颍?”城下响起海啸般的呼声。 “看不出董胖子治军也有两把刷子,士兵明知道出城对战的是近十倍的敌人,却毫不胆怯,从这一点看出,董胖子在士卒中的信誉还蛮好。”刘谦暗暗道。 谚语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一代枭雄董卓真的会是一个令人摆布之辈吗?显然不是!董卓阴沉着布满皱纹的老脸,朝着何苗及郭胜走去,恭恭敬敬用军礼参见后抬头说道:“下官重病在身,实在不能领军作战,大人知道,河东军大多是凉州子弟组成的,全是生性剽悍之辈,没有过人的功夫使他们信服,他们不会服服帖帖。眼前能使儿郎青眼有加者,只有右中郎将一人,望大人成全。”兔子急了会咬人,何况是董卓的拼死反扑。 “好心思!好计谋!看来历史留名的家伙确实不可小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如此老子就陪你玩玩,我就不信凭着瘊子甲及几员猛将护卫,老子不能全身而回,刘谦快步上前道:“末将愿往!” 何苗不情愿地点头道:“谦儿一定要小心!” 刘谦挺直腰杆,轻描淡写道:“必胜!” 一挥手,典韦李严文聘等人人快步跟上,厚重的包皮木屐踏得石阶“嗒嗒!”作响,刘谦来到城下,低头对吴辽一阵低语,吴辽不情愿的回头而去。 来到五千河东军阵前,刘谦面对满脸傲色的河东铁骑,乜着眼睛挑起嘴角笑道:“本官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勇士,想要证明自己,就跟着我闯阵杀敌,战后还能够站在这里的人,才是名副其实的勇士,会被我正视,本官也决不吝啬,十倍军饷!并且会得到刘谦一生的友谊,一生兄弟相称!现在就是证明你们是狗熊还是英雄的时候!”说完转身朝城外驰去。 汉军出城还没有列好阵型,一支万人队便向他们发起了冲锋,刘谦正要下令发动攻击,河东军的一名校尉劝阻道:“敌人离我尙远,而我们居高临下,占据着有利地势,不如暂待片刻,等我军列好阵型,再发动也不迟。” 刘谦扭头看去,一张圆圆的大脸,脸上留着八字短须,此人看起来平凡无奇,不由问道:“敢问尊姓大名?”心中暗想,如果是那几个遗祸大汉的董卓“走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圆脸大汉恭敬道:“襄平徐荣。” “原来是战败曹操和孙坚的牛人,看来确实不可貌取人。”想到这里刘谦大声宣布道:“今天徐校尉就是主帅,我也要听从你的指挥,任何不服徐校尉军令者,斩无赦!” 徐荣眼中散射着无尽光芒道:“真的?” 刘谦真诚道:“军中无戏言。你只管下令。” 徐荣的本领果真不俗,在他的指挥下,五千骑兵仿佛化为一个整体,每次都会在恰当的时机,避开凉州军的锥尖,而后摆动锥尖,狠狠地插向凉州军锥形大阵的中腰,把他们切成两半。当徐荣发现刘谦几人组成的锥尖,锋利异常之后,每次都保证用最高的速度完成转向,省去了停军整顿的时间,立刻发动下次攻击。刘谦心中惊讶到了极点:“简直太完美了!凭着徐荣如臂使指的天才指挥,五千骑兵竟然发挥出近乎两倍的战力。” 这个时候刘谦才明白,一支精骑不但要有娴熟的骑术,还需要一个好的指挥官,而徐荣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刘谦当下决定:“一定要留下徐荣的性命,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拉来做小弟。” 技巧永远不能代替实力,哪怕有徐荣天才般完美的指挥,可是双方兵力悬殊太大,却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四次冲锋之后,五千人马折损了三成多,战马也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又一次转向的时候,徐荣问道:“中郎将大人,我军损失太大,如果继续凿穿,恐怕将要全军覆没,不如我们假装着攻击他们的中军,然后迂回着撤回去。” 刘谦心中苦笑道:“指挥上的天才,政治上的白痴,简直比我还要幼稚。”装出一副无奈的神情道:“你也知道,今天可有天子近前的红人监战,唉!这样吧,我们向着城门穿凿一次,然后回城,恐怕天使也不会说什么。”徐荣咬着牙点点头。 第七十一章 战场告诉你——什么是兄弟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中午没有更新,明天补出来,明天三章。 &&&&&&&&&&&&&&&&&&&&&&&&&&&&&&&& 不出所料,河东军这次朝着城门的冲锋,遭到残酷的阻击,等距城门五百多步时,河东军只剩下五百多人,而更不幸的是,西城门前边早就被凉州军切断,陈仓城依险而筑,城墙两边全是巍巍青山阻路,若不然西凉大军早就越过陈仓,进军三辅了。如今放在河东军眼前的现实是,他们只有穿透凉州军的阻击才能回城。 刘谦和几位相视一笑,刚才为了最大程度的消弱河东军,如今却成了凉州军的饺子,这种结局,非常有戏剧性。情况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只有拼上老命了。 没等刘谦开口,徐荣已经开始激励军心:“兄弟们!留在这只有一死,冲过去就是希望,我们就可以活下去。冲呀!” 这个局势下,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诱人,河东军嗷嗷地叫着向着叛军冲去,典韦再一次把久违的十八柄小戟取下来,在刘谦掩护下,玩杂耍似的射向阻挡在前边的凉州军,十八位西凉骑兵伸着手臂委屈的跌落马下,刘谦对典韦的这手绝技羡慕之极,暗暗寻思:“回去后得找典韦学习学习。 “繁星点点”,银枪幻化出八个枪头。 “唉!为什么面前只有四位敌军!”刘谦无暇欣赏四位喷出的凄美血箭,银枪锁定刚刚冲上来的两个骑兵,双手微微抖动银枪,枪尖忽然间一分为二,像条双头蛇一样,噬咬住两人的喉咙,娇艳的鲜血冒着“嘟嘟”的泡沫,顺着枪杆淌下来。 眼角余光传来,两条长矛即将插入徐荣的身体,“都去死吧!杀!”刘谦以枪代棍左右开弓向后挞去,“啪啪”两声,柔韧的枪杆把两人挞得飞了起来,砸在不远处其他叛军的身上,四个人滚动着跌落马下,立刻遭到无数马蹄的践踏,不久化为肉泥与大地成为一体。 徐荣抽空送来刘谦一个龇牙的无声笑容,笑得很是难看。刘谦一看就明白,徐荣他受伤了,不过,这可不是拉拢感情的时候,对徐荣略微点头,当即全神贯注投入杀戮之中。不多时,刘谦发现,他又进步了,虽然没到达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境界,可是眼观四五路已经不是问题,保存自身之外,还能从容地观察战场其他地方,不过他知道眼前不是庆贺的时间,杀人才是要紧的事,银枪像一条出海的蛟龙,迅急的划出道道寒芒。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五百多名河东骑兵爆发了惊人的战力,同心协力下,付出三百多条性命后,终于突破凉州军的围截。刘谦带着大家全速朝城门奔去。 忽然,徐荣调转马头高声呼道:“兄弟们,军人的荣誉是什么?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是男人就跟我一起阻击追赶之敌,保护大人!保护兄弟!” 呼啦啦响起一阵甲响马嘶,剩余的百多名骑士全部勒住战马,拨转马头随着徐荣扑向紧紧追来的凉州军。 “难道他们不知道,回去的结果只有一死吗?” 刘谦的心一阵绞痛,“扪心自问和这些无畏的战士比起来,我无疑是一只人面兽心的禽兽,这些河东骑兵虽然和我阵营不同,可他们无愧忠于职守,无愧铁血战士之名,他们久经征战,知道战场上兄弟的重要性,他们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丢给每个兄弟,而我,直到他们转身的那一刻,还在算计着他们。” 刘谦把吴辽留在城中的任务是,看到刘谦等人接近城墙后,指挥弓弩兵阻敌,同时放下垂筐,把他们拉上去,至于剩余的河东军,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今天徐荣和河东军,给刘谦生动地上了一课,让刘谦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兄弟,什么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也只有这种生死相依的兄弟,才会在战场上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他第一次深深讨厌自己的冷漠及刻薄,心中叹道:“有时候阴谋诡计会达到你的目的,有时候只会让你终生生活在阴影之中。” 刘谦冲着城头正在观望的吴辽,比划一个出兵的手势,至于他看懂没有,已经不在重要,人都有冲动失去冷静的时候,刘谦激动了,冲动了。 他感到今天如果不把徐荣等人救回来,他这一辈子绝不会快乐,一生都会生活在灰暗的阴影之中。 “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勒住追风,在追风“咴咴“地痛叫中,刘谦焦急地对李严三人说道:“你们按照计划行事,我要回去和他们战斗,有些东西的确比生命更重要!”最后一句已经拨转马头,狠狠地给了追风一记,追风吃疼不住,疯一般地向前飞去。 “他们是真的男人,他们是真的汉子,他们是世上最有血性的男儿,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我的兄弟,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以和他们并肩战斗为荣。” 河东骑兵看到刘谦赶了上来,开始露出几丝迷惑之色,瞬间后裂开干涩的嘴角,眼中闪现着激赏之色。 刘谦大吼一声:“你们是真汉子!刘谦也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兄弟们!认识你们我很骄傲!来吧,就让我们血染沙场,就让我们马革裹尸!” 一百多骑吼叫着,无畏地冲向凉州军,他们都知道必死,可是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凉州军有点晕,这些家伙疯了吗?就这么一点人马,不够我们呲牙缝。 局势和凉州军期望的一样,一百多骑虽然用尽全力拼杀,可是对于汪洋一般的凉州军而言,只是杯水车薪而已,还没等刘谦驰到最前边,前锋的骑士已经倒下了一片,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插着四五杆长矛,无主的战马围着倒地不动的主人嘶叫着,久久不愿离开,似乎想把主人唤醒,再次并肩战斗。 “不!我要杀尽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刘谦仰天咆哮。 徐荣倒下了!三杆长矛穿过他的身体,他试图挺直自己的脊梁,却没有成功,失去长矛的凉州军害怕了,抽出弯刀残忍地劈在徐荣身上,一只手臂飞溅着鲜血划过叛军的头顶,徐荣将要直起的身体失去平衡,慢慢地从站马上翻转着摔在地上,带起了一阵淡淡的尘埃。 透过尘埃,刘谦看到他的脸色格外平静,就像熟睡一样,他一定以战死沙场为此生宏愿,也许马革裹尸,会是许多武将的唯一归宿,可是能够如此看淡生死的,据刘谦所知,徐荣是第一个。 刘谦感到眼睛一阵生疼,指着几名河东骑兵嘶叫着:“你们跟我去阻挡叛军!” 又指着一个年幼的骑兵道:“你立刻带上徐校尉脱离战场,无论生死!” 看着眼前一窝蜂似的叛军,刘谦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双手,大叫一声“繁星点点”,银枪化为八条蟒蛇噬向叛军的喉咙,不用考虑自身安全,尽力施展群杀绝技,“万花落红”,刘谦要为自己补过,要救出这些可爱的兄弟。 杀!杀!杀! 战场的喧嚣离他远去,刘谦再次堕入嗜血状态,他已经化身为,一只吞噬鲜活性命的恶魔,尽情地挥动死神的镰刀。他不顾自己陷入了凉州军中,他只知道很痛快,杀人很痛快。 围攻刘谦的凉州骑兵,都在暗暗叫苦,此人武艺高强,枪术精妙,他们的将军远远地在后方指挥,眼前的都是小兵,没有此人一合之敌。最使人气恼的是,此人的铠甲看着不怎么样,可是弓弩不进刀枪难伤,兄弟们凭着老命近前给他一枪,他没有一点事,兄弟们却一个个死在他的枪下。 “嗯?银枪还没有碰到叛军,他们怎么就落马呢?哦?这是我施展的吗?什么时候又突破了!”刘谦看到眼前虚幻着十个枪影,难以置信道。 刘谦忍着着心中的激动,大声喝骂道:“大丈夫公私分明,在私我们的兄弟,在公我是你们的长官。竟敢擅自违背军令,谁让你们回来的,立刻回去!立刻执行命令!” 李严典韦文聘三人置若罔闻,继续围在刘谦身边卖力杀敌。刘谦的眼睛有点酸,把很多废话留在心里,轻声说了声谢谢。对于真心愿意为你赴死的兄弟,一切显得那么多余,刘谦只有再次抖擞精神收割敌军的生命。 吴辽没有看懂刘谦的手势,看到刘谦反身战斗,傻眼了,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救刘谦的决心。吴辽一声令下,带着招募的五千北军老兵冲了出来,直接施展凿穿战术,突破凉州军向刘谦靠近。 “糟了!”刘谦发晕的大脑逐渐清醒起来,对着李严他们大喝一声:“跟我来!” 几人就像锋芒毕露的神剑,出鞘必见血,无人可以抵挡四人将近疯狂的狂杀,在吴辽的接应下,终于和完成第一次凿穿的骑兵汇合。 吴辽及时的竖起几面战旗,刘谦一看之下差点乐了,除了刘谦的之外,居然还有黄忠、魏雄、典韦的战旗,看不出这小子还懂狐假虎威的把戏。 既然取得了指挥权,我刘谦叫道:“跟我转向,举弩!举弩!前锋直射,其他转向时保持侧射!” 这五千人也可以说是刘谦的家底,武器配置比照北军,甚至比北军还要嚣张一点,他们每人配置两张臂张弩。刚才他们怕误伤自己人,没有拿出来。 随着一个个传令兵的接力,五千人像波浪推动一样完成举弩动作,正在紧咬刘谦屁股的叛军懵了,他们离汉军前锋最近的只有几步之遥,这么近的距离,就是身披重甲估计也保不住性命,何况他们大多人只有简易的皮甲护体。 前锋骑兵扣上手上的机括,弩箭像夏日暴雨清扫路面一样,瞬间喷出了十几丈空地,在放弃锥形阵后,汉军变成一条呈U形的长龙,只是这条长龙伤人的部位是在中腰,骑兵到达这个部位时都会把身子侧过去扣动机括。 第七十二章 江东猛虎孙文台 凉州军想不到刘谦玩这出戏,更想不到汉军一人双弩,在汉军臂张弩的压制下,叛军不舍的把刘谦欢送回城。 这次河东军出征五千,回到陈仓的只有六人,除一个年幼的少年能够勉强站立外,其他的五人都躺在中军大帐的担架里。 郭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正在把玩从刘谦那里索要的不锈钢钥匙。何苗则摆出悲天悯人的善人模样,只会长吁短叹。董卓黑青着老脸一言不发,帐内气氛相当压抑。 军医从徐荣跟前站起来,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轻轻叹息一声,董卓黑青的老脸哆嗦一下,依旧没有说话。军医回身朝刘谦微微挤一下眼睛,刘谦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徐荣的命估计是保住了,只要保住性命就好,经过此役刘谦知道,有些东西比生命更珍贵。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有很多东西比黄金更重要,刘谦郑重走到董卓面前,不理会他的疑问,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动容道:“这几个兄弟为了保护末将,不顾生死落到这般地步,末将愿意和他们做一辈子兄弟。残废不要紧,刘谦会尽力医治他们,养他们一辈子,还有,此战身亡者,刘谦愿意代替他们照顾家小,望将军成全。” 董卓显然想不到,刘谦低声下气跪下求他,只为了这些,一下子楞住了。何苗也楞住了。帐中的人全都楞住了。 半晌后,郭胜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刻薄的说道:“当兵吃粮打仗,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今为这些废物,何必如此糟蹋自己,何况,五千人家小安置可要花不少钱,你呀!” 也许是郭胜的话提醒了董卓,董卓点点头表示他同意了刘谦的请求,刘谦再次朝他行礼,而后辞别何苗郭胜,带着已经属于他的伤兵退出大帐。 六月十四日,四千多名骑兵在吴辽带领下沿汧水秘密进军,他们会在汧县和北军汇合。 六月十九日,第二道催促大军决战的圣旨来临,刘谦把五千三辅豪族贡献的私兵派到战场,毫无疑问,汉军完败。 六月二十一日,天使离开的前夕,汉军三更做饭,天色微明在陈仓列阵待敌,刚一接触汉军便一败涂地,此战,战场上留下八千名三辅私兵的尸体。 六月二十五日李儒来信,零昌、烧当等和董卓交好的羌族响应朝廷的号召,起兵六万余,在汉阳一举焚毁,凉州军集结数月的粮草。 六月二十六日,在第三位天使措辞严厉的训斥下,何苗无奈写下战书,让叛军后退四十里,愿意在渭河之滨,烟虎山旁的荒原上决一死战。 &&&&&&&&&&&&&&&&&&&&&&&&&&&&&&&&&&& 娄圭站在热火朝天的工地上,心思早就飞得老远,他一直在猜测,这些黄巾军到底和谁勾结起来,换个说法,也可以理解为,这些黄巾军的背后主谋是谁?如果没人给传递他们消息,为他们打开一道道城门寨门,他们绝对不会几天内,把南阳郡梳理一遍,而且梳理的很干净。 娄圭是几天前,被刘辟请来筑坝的,当数百人马将宛城娄圭家,团团围住的时候,娄圭不得不很识时务的来到白河边,主持修筑堤坝的工作。娄圭也算是南阳郡的一位名士,所学甚杂,真正了解他能力的人并不多,可惜,投靠刘谦的黄劭,以前曾和他在雒阳共同学习三年,两人的关系还不错,于是在没人懂得筑坝的时候,黄劭想起了他这个老同学。 娄圭其人聪明,而且很自负,他早就猜透刘辟筑坝的想法,越是这样他越是心寒,这预示着,黄巾再也不是只顾抢掠而不顾生产,不要根据地而四处流窜的流寇。娄圭和曹操许攸的关系都不错,他们时常传来雒阳最近发生的事情。近来朝廷财政枯竭,根本没有钱粮支持一场平叛战争,如今陈仓正打得如火如荼的战事,全依靠右中郎将刘谦斡旋之下,才得以维持。最近的廷议结果是,让荆州刺史部为主,豫州刺史部为辅,两州郡兵协助平叛。 娄圭还知道,黄巾私下给何进等出身南阳郡的重臣,都送去了内容相似的书信,信上说,只要朝廷不发兵,黄巾军保证诸位大臣家族的安全,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家族的利益。黄巾军根本不怕娄圭知道,因为这些书信都是娄圭起草誊写的。 前太守张咨的书房,如今变成了徐晃的指挥部,房子正中间放置着,一个硕大的军用沙盘,陈武等人正围着沙盘讨论者。徐晃心中又想起了临别时,刘谦交给他的两个锦囊。 刘谦当时神情十分严肃,郑重说道:“如果一路人马来攻,就不要打开锦囊,凭真本事干他一场。如果朝廷来了两路人马,就打开第一个,如果来了三路,打开第二个,如果两个用过之后,还是不能改变战局,那就随便找一个大山猫起来。切记,这两策实在有违天和,不是形势危急,万万不要采用。” 荆州刺史王睿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去年上任不久武陵蛮反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在年底取得了胜利。刚过完年,长沙区星自称将军也反了,零陵周朝和桂阳郭石看有人带头,跟着反了。这下王睿更加闹心了,无力弹压之下,只有向朝廷求援,朝廷没钱没粮可是有人,于是在镇压黄巾及凉州叛乱中,表现出色的孙坚官拜长沙太守。 孙坚这人虽然不太听话,时不时的顶顶王睿的牛,可是本事不是吹的,到了长沙立刻募卒招兵,稍加训练之后,不到三个月功夫,就把区星的脑袋砍了下来。王睿想着,这下总可以安稳地做两年刺史了,不料,远在豫州汝南的黄巾残部,居然越境进攻南阳郡,王睿大人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纠集诸郡郡兵,带着猛将孙坚匆匆朝南阳郡而去。 孙坚时年三十二岁,长相威武身量颇大,在夕阳下古铜色的肌肤仿佛镀了一层黄金,他骑在马上,手指汉水中划着小船巡逻的黄巾军,哈哈笑道:“北人不习水战,想用这几条小船阻止我们前进,真是自找死路。”身边的黄盖韩当诸将不由地大笑起来。 程普进言道:“主公,不如我们等刺史到来之后,调来水师沿江而进,直捣宛城。” 孙坚摆摆手,不以为是道:“办法不错,可是出汉水转白河,一路上溯太过浪费时间。这小小的汉水,怎么能阻止我们的脚步,待明晨看我怎么破敌。” 第二天一大早,孙坚亲自带队,率领十几条艨艟朝对岸冲去。艨艟是一种小型战船,全身用生牛皮覆盖,不怕火箭攻击,分上下两层,上边开有窗口,可以用弓弩枪矛攻击,下层则是水手的浆房。在水手全力划行下,具有很高的进攻速度。 孙坚的艨艟很快就和黄巾军接触,笨拙的黄巾水兵完全不是江南水兵的对手,不到一刻黄巾水兵大败而逃。孙坚抓住战机,不顾艨艟的损伤,指挥艨艟直接撞上江岸,上岸后,孙坚和黄盖、韩当、祖茂等大将,像猛虎下上一般杀向发呆的黄巾军,一阵厮杀之后,黄巾军明显不敌,呼啦啦四散逃命起了,孙坚等人当然不会错失良机,趁机掩杀而去。 江对岸的王睿看到己方大胜,立刻催促全军渡江,渡江后丢去舟船,也加入追击大军的行列。下午时,王睿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军事天才,大军在高昂的士气激励下,大军追击一百多里,接连收复三座城池。 “出了什么事?大家的士气不是很高嘛?怎么都停了下来?” “回禀刺史大人,黄巾军派出了精兵强将,在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负责阻击敌人的陈武和周仓打得很苦,孙坚和他手下的几员大将本领都是不俗,特别是孙坚,一柄古锭刀舞得嗡嗡作响,不到二十回合,陈武身上受创三处,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可是军令如山倒,陈武领命在此阻敌半个时辰,为了主公的大业,陈武豁出去了。陈武在面具后深吸口气,采用以命搏命打法,将一身本领毫无保留的施展开来。此刻,陈武仿佛化身魔王,妖魔面具后边闪烁着两只红芒,野兽般的嘶吼中玩命地进攻,拼命之下陈武堪勘稳住局势。可是,猛虎孙坚岂是一般的人物,只见他虎吼一声须发贲张,也玩起拼命的打法,陈武的状况有不妙起来,在生死存亡之际,陈武从刘谦那里学来的新戟法,逐渐融会贯通,不多时,一杆大戟剁、刺,勾、片,舞得上下翻飞,居然又勉强支撑下来。 周仓这边也不轻松,在黄盖祖茂合计下,早就受了几处轻伤,周仓此人武功技巧不高,可是一身力气惊人,一柄大斧所过,黄盖和祖茂不敢硬碰,虽然处于下风,倒也不至于立刻落败。 一刻之后,朱治及程普眼看己方不能立刻取胜,丢下小兵也加入了战团,不几招陈武就被孙坚一刀拍落马下,周仓眼见不妙,顺手将大斧掷向孙坚等人,不顾黄盖的兵刃刺入他的肉体,在孙坚等人躲避飞旋在空中的大斧时,一把抄起陈武快马逃去,嘴里大叫着:“扯呼!扯呼!”黄巾军卒一看主将败退,也马上呼啦啦地溃散掉了。 孙坚大声疾呼道:“兄弟们,黄巾军最精锐的部队,也在我们面前一败涂地,胜利在望,让我们一鼓作气,趁势攻下宛城,攻下宛城之后,大军玩乐三天!” “主公,黄巾贼不止这万余人马,为何不见出现,其中恐怕有诈。我们今天已追了一百多里,士卒早就疲惫,我们是不是稍加休息,明天再战。” 孙坚大笑道:“德谋太过小心了,朝廷可是督促荆豫两州进剿黄巾,黄巾以为他们依汉水而守,就可以阻止我们,集中兵力和豫州决战,战胜后,回过头再来收拾我们。哈哈!我孙文台的江东猛虎是白叫的吗?他们只怕是忘记了中平元年的教训。传令下去,继续追击!” 王睿看到荆州一万多名郡兵,像吃了**似地,依旧在向前向前,黄巾军残部在他们追赶下,只恨少长了两条腿。 “天意呀,黄巾军去路被白河隔断,咦!走投无路的黄巾贼跳进白河,好,不愧水乡出身的健儿,在水中的速度就是比黄巾旱鸭子快上不少。”这下可把王睿乐坏了,他仿佛看到尊贵的三公在向他招手。 不过,王睿还是有点不解,没过河以前的黄巾军跑得快,那时因为他们以逸待劳,比郡兵少跑了百十里路,而过河后,黄巾军发疯似地向一处高地逃去,很快就和追击的郡兵拉开了距离,这很不正常。 第七十三章 水淹孙坚 就在王睿感到不正常的下一秒,一阵雷鸣般的咆哮从上游传来,一道巨大的水墙,翻着雪白的浪花,朝他们扑来。在大自然的神威下,荆州郡兵傻眼了,不知谁大叫一声,快跑!我们中计了!一万多人顷刻间炸锅了,人人奋勇向前,凡是阻挡在自己眼前的统统打倒,方才还如同亲兄弟一般的战友,此刻相互拔刀相向。 孙坚眼睛都红了,挥舞古锭刀为坐骑开路,心中焦急道:“快了,只要再给我一息时间,就能逃到——”他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惊惧,那道三十几米的水墙,带着轰隆的咆哮把他吞了进去。 何仪站在船头,看着依旧在大水中挣扎的郡兵,心中的震撼久久没有散去。其实去年大家听从老神仙之言,准备投靠刘谦时,身为二当家的他,心中很是不情愿,不过看大家一致拥护,也不好反对。后来看刘谦一步步高升,十七岁居然官拜中郎将,心思才慢慢改变过来,今天他服了。 “不服也不行,千里之外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一个锦囊妙计灭了一万五千郡兵,我是斗不过他,神仙的弟子,就是不同凡响。” 想到这里,何仪收回心思下令道:“杜远听令,你率两千人马追击王睿;张牛儿、李三清、冯护听令,各自率兵五千立刻打捞俘虏,之后全部押解到宛城。” “诺!” 豫州方面一开始也很顺利,不到一天时间就收复了,被黄巾军占领的叶县城。豫州郡兵不仅又想起,当年王允大人领导的光辉岁月,那时的黄巾军贼也是这样,根本不堪一击。于是,他们趁胜追击,等追到方城山时才知道中计了。 方城山位于南阳盆地的东北,两山之间有一个狭窄的隘口,楚庄王时期曾依托伏牛山系,修建楚长城,这段长城据说是中国最早的长城,长达1600里。而楚长城的中心防御就在方城山,公元前656年,齐桓公率八国联军向楚国炫耀武力,楚成王的使臣屈完答道:“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由此可见方城山之险要。 徐晃根据刘谦指示,完全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决定用诱敌深入之计,在方城山伏击敌人,将损失降到最低。如果敌人不中计就强行攻击,四万对两万,己方是郡兵的两倍,九成九的胜算,相应的损失也会很大。 这时,徐晃多天以来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战场上,漫山遍野的黄巾军,从隐蔽处呼杀而出,而遭受箭羽洗礼的郡兵惊慌了。 正在犹豫着是战还是逃跑的郡兵,还没有拿定主意,震得山谷回旋的马蹄声,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帮他们下定了决心,呼啦啦,两万郡兵在数千骑兵出现在眼前时,在将领的带领下丢掉了武器。 西鄂刘家,坚固的外墙上,还残留着战火的痕迹,一些人正在忙着修补残破处,墙外几里地的良田,全都变成了大路,从这里可以想象,当初的战斗是如何惨烈。 庄园大厅内,一众因家破而被迫逃亡的家主,都汇集在此商议着未来的出路。朝廷两路人马讨伐的失利,又得知朝廷钱粮空虚,不可能再有大军前来,使厅中一片愁容残淡,大家基本上对未来不抱什么希望。 张仲景慢慢站起来,对着刘贝深施一礼道:“我早看出刘家家主不是池中之物,想不到两个月之内历任三迁,如今官拜右中郎将,实在是年少有为之极。 三月,两天平定张汤之乱,活捉张汤逆贼。上个月兵发陈仓后,首战就斩杀敌酋王国,前些天传来消息,右中郎将围着凉州叛军,挑战十数天,吓得叛军不敢露头。据我看,右中郎将早晚一定能够平定二十万叛军,为我大汉立下不世功业,而后再回师平定南阳黄巾,拜将封侯指日可待。” 张仲景这一番话把刘贝高兴地找不到北,而其他人则在心中讥笑,想用那几万杂兵战胜凉州二十几万大军,做梦去吧,不过,朝廷北军不是召回来打黄巾吗?怎么还不见踪影?难道是路上没吃的大军散伙了? 张仲景接着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讪讪说道:“刘家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而我们张家家业却甚小,这次虽然损失不大,可也经受不起长久折腾。不如我们张家将手中的地契,卖给你们刘家,我们去别的地方发展,反正只要有右中郎将在,这些土地早晚都是刘家之物。刘管家感到不好做主的话,我们可以打九折。大家总算乡亲一场,帮帮忙吧。” 张仲景说完之后,大厅忽然安静得可怕,大厅内的诸位家主心中,都盘算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忽然觉得,这是眼前最好的处理办法,不由地称赞张仲景聪明。天下很大,只要有钱在哪都能买来良田,虽然贱卖高买会使财产缩水一部分,可总比被黄巾贼霸占着,不给一分钱好得多。若是黄巾军在这呆上三年,大家都等着饿死吧。想明白后,大家都盯着刘贝的举动。刘贝假装沉思半天,最后点头道:“也是,大家总算乡里乡亲一场,我就买下了。” 这一下可是捅到马蜂窝了,大厅内顿时变成菜市场,大家争先恐后的叫嚷着,请求刘贝悠闲收购他们的土地。 刘贝哭着脸道:“诸位,大家在刘贝眼中都是一事同仁,我们刘家可没有那么大财力,来收购诸位的良田,你们说,我该要谁的,不要谁的,这得罪人的事不好办,再说,上边要是知道,我们家主的官也算是当到头了,弄不好还有杀头之罪。” 张仲景大叫道:“我打七折!” “我阴家打六折!” “如果刘家现钱不够,可以用粮食折现。” “我邓家相信刘家的声誉,没钱来年再给!” &&&&&&&&&&&&&&&&&&&&&&&&&&&&&&&&&&&&&&& 马腾丢下战书,看着脸色日渐红润的韩遂,皱着眉头问道:“大哥怎么看?是不是朝廷的诡计?” 韩遂轻轻咳嗽两声道:“应该不会。战力最强的北军越骑营、屯骑营已经离开了陈仓,我们的细作,可是看着他们离开了长安城,最近三辅流传着汝南黄巾兵乱的消息,也验证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朝廷屡次逼迫何苗出战,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五千精骑被我们吃掉,后来你也看到了,他们一次比一次熊。为了应付朝廷使者,他们竟然用刚刚招募的新兵和我们交战,再也舍不得动用余下的五千骑兵,估计他想留着给我们致命一击。 说起来还要感谢这些新兵,没有他们,我们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对方的虚实,呵呵!何苗真是个庸才,他不知道这样一来,军队那里还有士气。 看来这次朝廷把他逼急了,竟然想着依靠渭水,来个背水一战战胜我们,呵呵!他根本想不到,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粮草,只要他坚守十天,我们只有无功而返,而他就可以不劳而获立下大功。 原来我想,等我们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训那几个不知死活的羌族,谁知道何苗非要送我们一份大礼,那么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击破何苗等于打开了三辅的大门,等我们攻破三辅之后,朝廷自顾不暇之下,一定会把凉州交到我们兄弟打理,到那个时候,哼哼!让几个不开眼的小贼生不如死!咳咳!”面色略带苍白的韩遂,仿佛看到三辅早已变成他的囊中之物,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潮红,由于太过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马腾一向佩服这位料事如神的义兄,听到韩遂这样说来,就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正要安慰韩遂两句病情,忽然想到射伤打伤他们的几位猛将,略带犹豫道:“义兄还是小心一点好,朝廷那几个猛将可是不能小觑。” 韩遂森然冷笑:“我们这次不派武将闯阵,只让他们在后边指挥。哼!我们明天就开始后撤,空出地方让他们列阵,哈哈哈哈!咳咳!我们也玩一次背水一战,明天把军粮不足的实情告诉大家,同时把即将和朝廷决战的消息也散布下去,就说只要战胜何苗大军,到达三辅之后任他们尽情劫掠。” 马腾脸色当即阴暗下去,他虽然不是在茂陵出生,可是他不会任人辱没祖先的荣光。 韩遂发现了马腾的变化,呵呵一笑道:“寿成尽管放心,茂陵就归你处置,如何?” 六月的夜空格外潮湿,渭河水袅袅升起的水雾,散布在军营的每个角落。刘谦肃立在渭河水畔,暗暗自嘲道:“看来自己小心过度了,韩遂居然真的送给我们一天时间,到这里安营下寨,没有趁机偷袭,看来他很是自信。 身后响起沉重脚步声,不用回头刘谦轻声问道:“平霸吗?我不是让你守着车骑将军,不得离开半步吗?明天没有机会参战,你的唯一任务就是,在我军战败之时,无论如何也要,把车骑将军完整的带回雒阳。” 典韦不满的问道:“俺就不明白,既然打不赢何必前来送死?” 刘谦看着白雾深处幽幽说道:“兵法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先论败,只有立于不败之地,才可胜。说真的,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此战必胜,可是世间万事岂可一概而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给你讲几个小故事,第一个是楚霸王破釜沉舟的壮举,这个应该不用我多说,当时谁也想不到,项羽可以战胜他面前的数倍之敌。 第二个故事,话说有一个占据大半壁江山的君主,出动大军二十几万,号称八十三万,想要一举突破大江,完成统一全国的壮举,这位君主是个了不得的英雄,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十几年时间内,战胜了很多强大的对手,占据了相当大汉十个州的地盘。 他这次面对的是,一个拥兵五万,一个只有万余人马的两个小势力,比照实力他应该战败那个联盟,可是,他却中了人家的奸计,被人家一把火烧得干净,最后逃回去的只有数百人马。他失败的原因不乏自大骄傲,可是他面对的却是两个了不起的智者,其中有一个,据说是个千年老妖级别的高人,他的智力终究比不上人家,他输得不亏。 第三个故事比较好笑,也是一位占据大半壁江山的君主,想要统一天下,他纠集了百万兵马,骑兵就占据了三成多,而对手只有五万步兵。初战失利后,他看到对手占据的八公山草木茂盛,以为全是对手的伏兵,竟然为此忧虑起来,让手下的大军也疑神疑鬼。大战开始,两军甫一接触,对方造谣他死了,他的大军立刻就败了,逃窜的路上他听到风声和鹤鸣声,就以为是追兵喊叫的声音,一路没有停歇,等到回到王城,却遭到大将的反叛,把他宰了。 听出来没有,发动战争的人起初都是踌躇满志,自信一定可以战胜对手,不然都不会兴兵作战,可是天下怎么会有一成不变之事,任何一个环节出现谬误,都可能导致失败。 我可以在士兵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夜静之时,我总是在想,难道一个个鲜活的性命都是等着我去杀吗?哪个人不是父母所生,多少年迈的父母等待着他们去赡养。不提战场厮杀的敌人,有我带上战场让他们送死的就有两万多人。 正义是什么?给自己冠上无数个名义,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私欲?其实我以前真的是个好人,是个好学生,嗨!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美梦,梦醒来后,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我,是那个单纯的孩子。” 典韦挠挠头道:“主公说了这么多,俺就听明白一句,主公真是个好人。主公不要给俺讲大道理,俺这就回到车骑将军身边。”说完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东方已经泛白了,刘谦暗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 第七十四章 背水一战——决战前奏 又一轮新生太阳从东方懒洋洋的爬起来,渐渐驱散了,渭河水一夜奔腾不息而带来的淡淡水雾,远方响起了阵阵马斯,和铁甲摩擦而产生的哗哗相击声。 刘谦站在高台之上,俯视已经早早列好兵阵,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刘谦选择的是一个死地,也许不久后,凉州军会讥笑他只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刘谦知道他没有一代军神韩信,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智慧,可是他依然要选择这个,两边靠山一边靠水的死地。 其实他也不是效颦韩信,而是学习于,这个时代都不会知道的一个人,道理很简单,这个人出生于后世。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刘谦选择的战阵位置,不会遭到太阳光的直射,也许对于汉末的诸位将官来讲微不足道,可是他还是不愿放过一个细节。 对方各自撤回来斥候,还有一丝睡意的太阳发现了这个举动,明白两支军队即将上演一出好戏,抛却了睡意,匆匆地向高空拔高了几尺。 雾气渐渐散了,原野从似梦似幻中露了出来,空旷的原野真正空了起来,远方黑压压地骑军,伴随着响彻原野的马嘶甲响和隆隆蹄声,渐渐出现在汉军视野里。 压力,看得见的压力。 随着凉州骑军的缓步推进,伴随着哗哗地甲响及马嘶,一种说不出的压力愈来愈浓,像座山一样的重压,落在汉军心中。 因为站得高看得更远,凉州军带给刘谦更大的震撼,远远看去一列列骑兵顺序前行,每列之间大概相隔二十几步。由于汉军布置的战场有点狭小,凉州军展不开队伍,故而显示不出敌军横队的震慑力,而纵队却一眼看不到尾。刘谦只能查点到见四十几列,再靠后的骑兵队列就重叠在一起,和远方的地平线融合在一起。 旷野中,密密麻麻的黑点逐渐吞噬着这片旷野。不多时,西凉骑士们完全占据了,这块宽近四里、长八里的旷野。战场非常适合骑兵冲击,使西凉诸将唯一不满的是,在离汉军阵地百步远的地方,是一个呈十五度的斜坡。 两刻之后,凉州军前锋已来到汉军阵前七百步,他们停下来再次列阵,马腾头冠牛头战盔,身披金灿灿的鳞甲,他催动坐骑缓缓从骑兵阵列前驰过,进行战前的最后动员。 夏日的晨风匆匆拂过,刘谦身后的披风和晨风应和着,使他的心情安宁下来。刘谦心中有几丝担心,这次和镇压农民起义不同,这次他面对是面对面的阵地战。 其实韩遂手下的凉州军很不简单,具有很强的野战能力,要知道,整个东汉王朝有大半时间,都在为平定西凉羌人而征战,为此花费几十亿的资财,百年征战不断的环境,也打造了不畏生死、剽悍过人的民风。往昔镇压羌族的百战骑士,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去雒阳“清君侧,除宦官”,如今也加入了反叛阵营。 前两次刘谦能够在凉州军身上占便宜,都是建立在出其不意之上,韩遂他们想不到,有人可以在两百五十步开外百发百中,一举射杀了王国,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汉军手下竟然有盖世猛将,而且一次出现三个,在凉州军心中,这些实在是没有天理。 刘谦抬头仰望青天,居然没有一丝云彩,他想起了父母亲人,想起了宁静又喧嚣的校园,想起了那些死党兄弟。心中不由道:“你们知道吗?以后我们恐怕没机会见面了,如今我在汉末,在公元187年。我到这里快两年了,这段时间使我明白,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比两个星球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我想你们,祝你们幸福安康,望你们也祝福我,祝福我在这里可以好好活下去。 刘谦有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仲夏时节带着芳草清香的空气,又深深地看了这个世界两眼。他告诉自己:“既然一切都不可预料,我愿意将我的鲜血浇灌在这片土地上。” 五百步外的凉州军动了,先是缓缓的小跑,然后一点一点的加速,第二列动了,第三列动了,第四列动了—— “敌军相距五百五十步!”了望台上测量距离的士兵,颤颤地报出了两军间距。 “敌军相距五百步!”那个声音颤得更加厉害,不过还算流畅。 “敌军相隔四百五十步步!”还好,只是多报了一个步字。 大地在微微颤抖,凉州军的战马狠狠地敲击着大地,轰隆密匝的铁蹄声,在山谷回声下,仿佛变成了世上最恐怖的声音。 一列列铁骑就是一阵阵想摧毁一切海浪,急速的汉军挺进,裹挟而来的滚滚死亡之气,渗入人的骨髓。如果说刚才的威压是大山,现在已经变成了青天下压,使人感到和这些滚滚铁流相较,只会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认为这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力量。 汉军面对的是,二十万面目狰狞、畏不怕死、百战余生的西凉铁骑,而汉军只有三万两千,其中一半的士兵,两个月前还是在田中勤于务农的农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面对骑兵,而且是十几万的西凉铁骑。 刘谦听到文聘李严等将领,在各自方阵里厉声叱责,他看到有些胆小的士兵,已经瑟瑟发抖,从西鄂来的家兵比较好一点,只是脸色变得发白。最为镇定的则是大汉的皇家禁军,唯一可以四处讨伐的军队——大汉北军,这支屡次讨伐镇压暴动起义的百战精锐,只是漠然地看着疾驰而来的铁骑,面部没有一点表情,唯一看出他们情绪变化的地方,是微微颤抖紧握兵器的双手,那时是将要杀敌前的激动。 “敌军已到到四百步步!” 刘谦可以看清楚凉州兵的面孔,他们大部分都是高鼻深目的羌人,他们正忙着抽弓取箭准备奔射。 刘谦刚刚平息的心情,又变得澎湃起来:“我为昨天晚上的软弱而羞耻,我的良心只针对我亲爱的民族,对于一切欺辱汉族的异族,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我承认发动这场战争,自己也有私心,可是,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我要对得起自己,因为我的户籍上写着我是汉人。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辉煌一时的大汉走向没落,不想让还在后世的兄弟们,为煌煌大汉倒下而叹息。 为此,我决不能让这些异族踏上大汉的土地,决不让一百多年后,五胡乱华的惨剧,在哺育华夏民族的摇篮上出现。决不让整个文明进程倒退千年,这种事情发生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要想阻止我的决心,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刘谦,振作起来,伟人说了,敌人都是纸老虎,经过严密的安排,谁敢说你一定输。老天既然让你来到这里,你就要肩负起历史责任,除了责任,其余的都可以放在一边。你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刘谦转过身来深吸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丹田,大声吼道:“大家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作战吗?不知道?好!今天我告诉你们,这些羌人是喂不饱的饿狼,今天攻下了右扶风,明天就是长安,后天就是雒阳和中原。 这只是羌族,北边的世仇匈奴呢?刚刚崛起的鲜卑呢?还有羯族、氐族、丁零、扶余、乌桓、等等外族,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他们看到羌族攻下了长安,那个还耐得住寂寞,必然蜂拥而至侵略大汉。 今天我们可以逃,可是大家告诉我,我们逃到那里才是真正的人间乐土?我实话告诉你们,没有!世间没有真正的乐土,只有把这些侵略者赶走,就像当年孝武皇帝那样,把不可一世的匈奴打痛,提起汉人就瑟瑟发抖,我们的家园才会是人间乐土。 今天,为了我们身后的父母儿女,为了我们辉煌的大汉,我——刘谦,愿意把身上的热血,洒在这片还属于大汉的土地上,你们愿意吗?” “愿意!”高呼声差点掩盖敌军的隆隆蹄声。 刘谦笑了,真心的笑了。 这个时候的汉人,还饱有那个时代汉人特有的自豪,因为汉民族还没有让异族征服过,他们笑傲四方,只有在这个时代才会发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绝世之音。 他们才是中原真正的主人,他们的祖辈屡屡开疆扩土,把一切敌人踩在脚下。南到交趾太阳以南,(现在越南中南部)北到西域都护府巴尔喀什湖,(现在哈萨克斯坦境内中部)东到幽州玄菟,(现在朝鲜半岛北部)西到西域都护府的葱岭。(现在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大部)他们不会为祖先而感到羞耻,只会为自己的祖先自豪,为自己是大汉的子民而骄傲。 刘谦高声吼道:“一切为了大汉!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一切为了大汉!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第七十五章 背水一战——却月阵的威力 一切为了大汉!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汉军的吼声震天动地,震碎了山涧高崖上随风摇摆的无名小花,震碎了西凉铁骑带给他们的致命压力,也许震碎了西凉铁骑的耳膜,刘谦看到他们的身形微微地一滞。 西凉铁骑又前进了两百五十步,刘谦伸手止住大家的呼声。对身边传令兵说道;“战斗开始!听我口令,现车阵、布枪阵、弩车准备发射,弩兵上弦准备平射、弓箭兵上弦准备仰射覆盖前方五十步,我军必胜!” 随着传令兵一个个报出刘谦的命令,旗手向各个兵阵传达,在“我军必胜”的回声中,汉军前边三排手持旌旗的士兵,立刻井然有序的收缩,退后到刚刚露出尊荣的武钢车后面。紧接着阵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吼叫,“预备放矛弩!”“枪兵列阵待敌”“弩兵准备射击”…… 这时,大阵终于露出了真容,最前面的武钢车阵,守卫武钢车的是一万名枪兵,长枪比起大汉标准配置还要长上一丈多,也就是说长枪的长度接近六米,他们是刘谦准备对付凉州轻骑兵突击的利器。 前边几排长枪兵听到命令后,立刻单膝蹲下,双手紧握长枪靠在武钢车上,枪尖呈将近四十度遥向长空(根据斜坡而调整的),长枪末端扎进土里。其余的枪兵暂时充当了盾兵,护卫自己和前几排的枪兵。 枪兵的侧后方是五百辆弩车,每辆弩车有十人负责,每辆弩车之上有三架弩机,十人不断的变换岗位歇息体力,他们就可以实行三段射。弩车上面用木棍支撑着数面大盾,用来保护操作手的安全,弩车略略的比武钢车高上尺余,这样刚好压低发射口,对准前方的那道死亡斜坡。弩车又叫床弩,与其配备的是长一米二的短矛,一般情况下用于攻城,现在被刘谦用于野战,这恐怕又是韩遂万万敌人想不到的。 如果你站在高台之上,你会看到汉军弩车战阵就像一弯新月,这样的阵型可以使五百辆弩车,集中火力朝弯月的中端发射。不错,这就是刘谦学自后世,南朝宋武帝刘裕刘寄奴的“却月阵”。 两百多年后,刘裕就凭初次问世的“却月阵”,以两千步兵击破北魏三万名精锐鲜卑骑兵,这是中国军事史上,以步制骑最为成功最为著名的战例。 遗憾的是,刘谦无法完全效仿刘裕的却月阵。几天来,刘谦不断观察附近的地形,只有此地最适合布下此阵,可是由于刘谦手中的机动兵力,全部都派出执行任务,而需要防守的地段长度过大,就显得有点美中不足。 在这一点上,刘谦也没有本法,只好咬牙坚持。如果迂回敌后,伏击敌人的兵力过少,弄不好就让敌人白白吃掉,达不到他的预期。再说,负责迂回的全是骑兵,下马做弩兵实在是大材小用。 弩车的后面是射程最近,杀伤力却也不错的六千名弓箭兵,和五千名用来保护弓箭兵,只拥有缳首刀和大盾的步兵。西凉铁骑的彪悍毋庸置疑,可是他们的装备确是简陋之极,大部分骑兵都是临时征集,他们连基本防身的皮甲都没有,弓箭只要命中要害,必死无疑。弓兵手的有效射程只有百步,刘谦把他们布置在这里,会有效的遏制进入三十步到五十步的敌人。 弓兵之后是六千名射程可达两百步的弩兵,由于刘谦选择的地势是个斜面,弩兵又略略高于弩车,可以选择平射。在刘谦的倡导下,弓兵和弩兵都将采用三段射法。 以上就是刘谦可以支配的三万二千名战士。 “敌军相隔一百步!”传令兵的呼声在刘谦耳畔响起。 隆隆地铁骑击打着大地,如同惊雷落地一般,山谷回声激荡下,使刘谦眼中的青山在轻轻晃动,“长见识了,十几万骑兵的奔驰真的有点像地震。” “幺嘿!” 西凉铁骑的前锋响起羌兵们古来相传的吆喝声,这是他们冲锋到敌人阵前时,一种为自己加油壮胆的叫声。几天没有下雨,战马铁蹄将土地生生踩掉好几层,漫天的灰尘高高扬起,使冲在后边的凉州军全都掩盖其中。 刘谦冷笑的看着黄沙尘土中的西凉铁骑,轻轻地挥下了手臂,霎时间汉军鼓声喧天,遮盖着隆隆震耳的马蹄声。 五百名壮硕的士兵,用力地抡起大锤,五百个大锤重重的击打在弩机的扳机上,一排长长的矛弩,以每秒六十米初速度离开了弩机,这时你会听到,一片震得令人脸皮发抖的嗡嗡声。犹如亿万只蜜蜂在人耳旁环绕,考验人们对于噪音的抵抗能力。 令人头皮屑抖落一地的嗡嗡之声还没有停息,矛弩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咻嗖”怪叫声,已经随着气流的波动,再次考验你耳膜的承受能力,加速再加速,眨眼间就“噗”地一声和西凉的骑兵亲密接触了。 一个,又一个,紧接着,无数凉州骑兵化为一片片离开母体的花瓣,恋恋不舍的离开自己心爱的坐骑,重重的落于马下。不多时,在前赴后继的马蹄下,他们化为肉泥,然后,只留下一片殷红的土地,而后,他们在尘土飞扬中消失无踪。 西凉的骑兵很勇敢,不愧是无畏生死的战士,也许是见惯了生死离别,对于坠马的同伴,他们没有给予一个眼神,连一个余光都没有,他们眼中冒着熊熊烈焰,他们死死的盯着近在数尺的汉军。很可惜,在汉军弩箭参战后,他们这些矛弩之下的漏网之鱼,也像前不久落马的兄弟一样,归于尘土之中。 矛弩只在他身上停留不到十分之一秒,又匆匆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又是“噗”的一声,一个西凉骑兵虎躯一震,然后无奈地上了天堂,余力不减的矛弩再次踏上征程,等待下一个西凉骑兵的到来。 很多矛弩在它短暂的人生巅峰,居然射穿五位西凉兵骑兵,最后还要刺中一些幸运的骑兵,把他们带到马下。无数的矛弩带着特有的“千古绝唱”,厉啸着等待生命最美丽的绽放,在西凉骑兵密集的冲击阵型下,几乎所有的矛弩全部建立功勋,西凉骑兵像波浪似地摔落马下。西凉骑兵在此时展现了,他们英勇顽强的韧性,不顾被矛弩射穿的危险,毅然直扑汉军而去。只要进入弓箭射程,他们搭弓射箭,用抛射射伤汉军,而扑到近前的西凉骑兵,他们举起弯刀抽出长矛,奋勇向前。 “传令下去,命后勤火头军给弩车运送矛弩,一直到战斗结束。” 看到眼前形势一片大好,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刘谦心中立刻得意起来:“什么是飞蛾扑火?这就是!偶简直太感动了,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为了行动上支持你们前来送死,偶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一定要为他们的死亡之旅,搭桥铺路。 凉州军的诸位大兵,快来感谢偶吧,嘿嘿嘿,其实偶一向的追求就是,做一位高尚的人,你们不要谢偶,应该感谢党,感谢人民,没有他们清风细雨般的教育指导,就没有偶的今天,没有——” “主公,黄忠和魏雄现在应该汇合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攻击?”葛玄恢复了原有飘逸高雅形象,看到汉军局势占优,忍不住问道。 “早着呢,他们虽然暂时受挫,但是这些伤亡,对于二十万凉州军来说,很是微不足道。孝先你看,远方的骑兵,尘土遮掩看不清楚,可是你看近处的战况,交战开始到现在,凉州军最多伤亡万余人,他们的士气依然很高,如果黄忠他们在这个时候,冒冒失失的冲出来,根本于事无补,我们就完蛋了。 等着瞧吧,凉州军的狠劲还在后头,如今我们断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他们会像受伤的老虎一样,凶猛的攻击我们。我估计黄忠他们离此还远,黄忠行事缜密,一定会寻找最佳战机,内外夹攻一举破敌。” “西凉骑兵真是劲锐之师,奔射明明对我军影响不大,他们却还是不予余力的朝我们射击。” 刘谦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传令兵,报我军伤亡。” “报!战阵前排枪兵阵亡九人、伤六十八人;弩车兵阵亡二人,伤三十一人;弓兵伤十九人;弩兵无一伤亡。共计亡十一人,伤一百一十八人。” 刘谦黯然不语,如此少的伤亡,在别人看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他心中很清楚,他缺少兵员。为了保持足够大的战线,他把手中可用的士兵全都派上阵,汉军最大的漏洞是,没有生力军。 如果凉州军采用平射的话,汉军的伤亡只怕还会减少大半,凉州军采用的奔射,实际上就是抛射。箭矢呈抛物线抛向远方,箭矢在马速的惯性下,飞得比一般的角弓更远,抛射的箭矢在空气的阻力下,达到弓力的最大值后向下飞去,最后着陆的阶段变成垂直的下落,虽然杀伤力小了点,却使人难以防备。 西凉骑兵的平射,是在八十步时发动的,在早有准备的护盾掩护下,基本没有给汉军造成伤亡。西凉骑兵的基本战术是,距敌方两百步时进行第一轮抛射,一百四十步时第二轮抛射,八十步是进行第三轮平射,三十步时抽出武器,准备近身搏斗。 非常遗憾的是,他们至今也没有一位勇士,拔出自己心爱的弯刀。 第七十六章 背水一战——屠杀 非常遗憾的是,他们至今也没有一位勇士,拔出自己心爱的弯刀。 西凉骑士们战意可嘉,他们奋不顾身地涌向汉军,在距汉军二百十五步的地方,接受汉军矛弩的亲密招呼,为此大约有三分之一骑兵,长眠于此。矛弩不管你是马里藏镫,还是鹞子翻身,射不住人他还可以射马,只要是射中坐骑,基本上已经宣判骑兵的死刑。 平日里价值数金的西凉战马,在长一点二米,直径两公分的矛弩照顾下,立刻停下脚步仰天长嘶,之后不甘地倒下。如果是凉州兵不小心撞到矛弩的话,还会在空中浪漫的飞翔几秒,制造出几朵娇艳的鲜花,都是玫瑰红,煞是好看。 如果有人在战场观看,他会怀疑现场全是吊钢丝玩特技的演员,一个又一个的演员们,在做一个个很难完成的特技,或后空翻,或侧翻三百六十度,或前空翻落在马蹄之下,简直太酷了。 在距汉军阵地两百步的地方,剩余的凉州骑兵遇到了娇小美丽的弩箭,在汉军三段射照顾下,弩箭几乎没有停息,高叫着“咻咻”地破空声,穿透简易的皮甲,射进血肉之躯内,溅起无数血珠,飞舞在空中。凉州军的特技之旅在继续,相对于矛弩的冲击力,弩箭的力道小上了许多,这时的特技就没有方才好看。 经过矛弩和弩箭的筛选后,剩余的两三成凉州骑兵,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没有被汉军变态的箭羽,吓得仓皇而逃,他们视死如归地向前冲去。 不得不提的是,这帮凉州骑兵真有过人之处,面对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他们没有慌张,没有皱一下眉头,就像在卖弄马术一样,行云流水一般,穿过了层层障碍,冲上了刘谦为他们准备的斜坡。 冲上斜坡后,战马的速度自然减缓不少,漫天平射的弩箭使他们睁不开眼睛,划过长天好像遮天蔽日飞蝗一样的弓箭,插入他们的身躯,而后伴随着昙花一现的血莲花,一片一片地倒在了斜坡上。他们的眼睛睁得好大,死死地盯着巍巍青天,仿佛诉说他们心中的不甘。 汉军前方空旷的四十步,对于凉州军而言,是不可穿越的雷池。 刘谦这厮心中坏坏想道:“这部战争大片真是够劲,要是拍成电影一定叫座,那时很多人追着问,这是哪个大腕拍的?谁是导演?偶就站在镁光灯下告诉他们:正是区区在下和凉州方面的资深导演,韩遂和马腾先生,重金联合打造。至于是否有,获得今年度的奥斯卡小金人的想法,说实话,大家都是高尚的人,在高尚之人看来,奥斯卡太小了。怎么会不高尚呢?大家都是抱着,要步步高上的梦想在奋斗、在努力——” 远方悠悠传来的鸣金声,打断刘谦的遐思,很快,西凉骑兵像潮水一样,退却的一干二净,刚才喧嚣的战场随着渐渐消散的尘埃,又平静下来。空旷的原野依旧是那么的空旷,和早晨不同的是,数万名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了。 完整的尸体也不是太多,许多人化作肉泥,连骨头也找不到了。汉军阵前,鲜血依然顺着斜坡向下淌着,汉军前方四十米之外,躺卧着无数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西凉战士。向远处望去,大地一片殷红,微风中飘荡着无数痛苦地呻吟。刘谦的表现已经愈来愈好,这次面对令人作呕的滔天血腥,他已经没有了彷徨与失态,文聘要带人去送那些西凉伤兵一程,他摆摆手取消了这次行动,因为在他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刘谦从战士中间走过,亲切的注视每一个面孔,询问每一个受伤战士的伤情,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简易地包扎,换来的是大家汹涌的泪水和答谢。刘谦这次不是作秀,人是很容易被环境感染的,身处在这个环境下,他们就是刘谦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有大家的努力协作,刘谦可能已经和不远处的西凉骑士一样,魂魄消失在蓝天阳光之下。 六月爆裂的阳光从中天射向大地,像火一样炙烤在汉军身上。休息的军令还没有下达,汉军将士穿着整齐的黑甲,依然列队矗立在哪里。 汉军的防护装备非常齐备,战士们大部分的身躯都被铠甲所覆盖,在日光暴晒下,他们额头滚落着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像山泉一样不会止息,没有甲胄的地方全是湿漉漉的一片。可是他们的眼神中,放射出的却是无尽的坚毅及澎湃战意,方才的战事使他们改变了,他们不再像战前那样恐惧,经过战场的洗礼,最少在心理上,他们成为了合格的战士。 刘谦下令,让大家抓紧时间分批前去饮水,一会等待他们的是更为严酷的战斗。喝水归来的战士们,经过刘谦身边时,都流露出崇拜的眼神,私下交流着:“刘大人真是厉害,他摆的大战硬是没让叛军靠近我们,跟着刘大人打仗真是轻松。” “就是,俺看这仗不用打了,再打叛军也上不来。” “俺要是韩遂,俺早就回家抱媳妇去了,跟咱们大人斗,再来二十万也是白给。” 刘谦听到后一阵苦笑,他可不会像大家那样乐观,刚才军需官向他报告,矛弩和箭矢消耗很大,大大超越了刘谦战前的估计,不到两个时辰居然消耗一大半,虽然消灭了很多凉州骑兵,可是凉州军的数量依旧远远超于汉军。 “自己还是太过幼稚,如果是久经战事的宿将,一定会根据战场的变化而时刻调整。就是把敌人放过来一些又会怎样,难道枪兵是摆设?” 见大家井然有序的分批前去饮水,刘谦心中很是快慰,战士们能够忍耐着高温和干渴,没有一拥而上,已经有了几分精锐的样子。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维持原计划不变,一举消灭西凉的军事力量,使他数年不能得到恢复,从此一蹶不振,还是放弃计划?如果放弃,这样最少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他们都是自己的好兄弟。 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了,就失去了心中追求的价值,失去了自己追求的信念,纵是可以活到一百岁,纵然可以统一天下,自己一定会为今天的退缩,而羞耻自责一生。对不起了,诸位好兄弟,为了我们的大汉,为了我们的民族,只有对不起你们。” “传令下去,通知凉州军前来收敛尸体。” “传令下去,军需官马上准备下发五倍军饷。” 山谷中马上响起震破云霄的欢呼声,中间噪杂着对刘谦的赞颂声,战前刘谦许诺大家的五倍军饷,并没有没有食言,并且提前发放到他们手中。战士们为到手的五倍军饷而高兴,而快乐欢呼,而刘谦的心却感到阵阵刺痛。 因为他再次欺骗了大家,他利用人们对金钱的贪欲,用金钱刺激大家,以达到大家为他卖命的目地。更为重要的是,他可以在发饷的同时,向凉州军展现,汉军阵中隐藏着巨额的财富,利用人们对金钱的贪欲,引诱凉州军上钩,以此向汉军展开更加猛烈的攻击。 刘谦知道,凉州军此时就是一头饿狼,一头两眼冒着绿光的饿狼。贾诩曾对刘谦说过,韩遂叛乱的目地只是为了凉州和财富。而韩遂这次却没有掠夺到财富,没有大量的钱财,他就不能长久笼络羌兵,没有羌兵他还依靠什么占据凉州。 刘谦估计,现在韩遂和马腾正在商量着,是马上撤军回西凉养伤,还是再强攻汉军一次。 刘谦暗笑道:“你们两位不要再费心费力了,偶已经加重了赌注,不怕你们不上钩,就算偶帮你们一次忙,不求感谢的帮助。如果两位决定不和偶玩了,拍拍屁股就走,偶到哪哭去,偶可是苦劲巴里忙碌了这么多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二位,来吧,不用太多,最后再配合一次。” 收拾西凉军遗体的士兵来到时,看到的是汉军上下喜气洋洋的情形,他们忘记了夏日喷着烈火的大太阳,忘记了和他们并肩战斗过战友的遗体,他们的眼中喷射出饿狼般的光芒,因为他们看到的是,能晃花人眼,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数也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堆一堆好像二八芳龄女子肌肤一般,光滑娇艳的绫罗绸缎。 凉州军大营帅帐内,韩遂陷入了深思,这次韩遂出动二十几万大军挥师东征,呼喊的口号“清君侧,除宦官”,可是他知道天子不会杀宦官,他也知道他打不到雒阳,他的真正目地是,尽快攻破三辅,一方面掠夺钱粮,一方面逼迫朝廷承认凉州自治。凉州进过百余年的征战,早就废了,州郡上下的库房很干净,连只老鼠都没有。 韩遂为此很是苦恼,凉州军的组成部分很杂,是有汉人、羌人和其他少数民族联合组成,其中羌人就有几十个部落组成,而韩遂比较倚重的是汉人,毕竟他自己就是汉人出身,他相信真要遇到危难,值得依靠的还是汉人,汉人的人数比较少,一般情况下他不想动用。汉人不能轻易动用,能够为他征战厮杀的还要依靠羌人,可是有几个羌人部落比较强大,他必须时常进行笼络,他们是他争霸凉州的根本,而笼络则需要大笔金钱。 除此以外,韩遂还想给部队添加装备,等凉州稳定后,他需要巨额钱财建设凉州。韩遂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造反派,他出身士族,是凉州小有名气的名士,他也有雄心抱负,他想长久稳定的治理凉州。所以,他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的回到凉州。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营中一片哗然,韩遂眉头紧锁就要出账查看,一名小校进账报道:“禀大帅,刚才去收尸的兄弟回报,汉军大营里库存着巨额钱财。” 韩遂双目精光一闪道:“派人再探!” 不久后,探马回报情况属实,韩遂哈哈大笑,而后自信道:“寿成贤弟,这一定是何苗害怕我们再次进攻,鼓励军心士气所用。这个举动说明,第一汉军在害怕,他们都是新军,怎么会不怕;第二、他们的弩箭不多了,如果弩箭充足,他们根本不用如此,上午我们可是折损了好几万骑兵。” 马腾喜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打呀!” 很快,凉州大营里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声响。 第七十七章 背水一战——血战 果然不出刘谦所料,在凉州探马回到西凉军营不多时,凉州大营里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呼喊。不久,凉州骑兵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旷野上,他们受到财帛的刺激,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没有动员,不用激励,在此起彼伏,好像潮水一般的“幺嘿”声中,迅猛发动了进攻,这次他们没有助跑,不惜马力直接全速前进,兴奋之下的“幺嘿”声,把急速推进的隆隆马蹄声掩盖其中。 五百步。 四百步。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时,凉州骑兵又表演起精湛的骑术,纷纷躲在马匹的一侧或马肚子下面,伴随着嗡嗡地矛弩发射声,和破空的“咻嗖”声,一片片血雾及缤纷的血莲花,再次出现在这片空间。 西凉轻骑的简单装备,对于一米多长的矛弩来言,好像是一张薄纸。矛弩轻易地穿过人体,几乎没有一丝停顿,继续向前方飙飞,穿越了一头健马的脖子之后,又贯入另一匹马儿的身躯,身躯外只露出一个矛弩尾巴的战马,随着冲击力倒地,把藏在马腹之下的骑士重重压在身下。噪杂的欢呼马蹄声中,听不到骑士发出的濒死惨叫。 前边被贯穿脖颈的健马,伤口像高压水泵泵水一样,喷出蓬勃的血箭,向前奔驰了十几步距离,才感到呼吸不畅,之后睁着迷茫的双眼,无力地缓缓倒在地上。马侧的骑士见势不妙,急忙弹下战马,还好,战马逐渐降低奔跑的速度,骑士平安地落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感慨,就感到他的身体飞了起来,他在失去神智以前只是纳闷,自己什么时候羽化成仙,练成了凌空虚渡的绝技,而后胸口一甜,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无尽的西凉骑兵,就像疯狂的野兽潮水一般,踏着战友的尸体冲了上去,他们在金钱的召唤下,彻底爆发了人性压制下的兽性,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钢铁战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狠狠地撞向矛弩、弩箭、弓箭。 鲜血,无尽的鲜血,汉军阵前两百步之内,到处绽放着鲜花,鲜血化成的娇艳鲜花,短短一刻之间,阵前的死尸累计到了两尺多高。 “嗷嗷,幺嘿!” 忽然,凉州军中爆发出惊雷一样的欢呼,终于,抽出兵刃的西凉骑士冲到了武钢车前,可是靠近武钢车的数百名骑士,只来得及用手中的长矛,刚刚挑动一下武钢车就倒了下来,太阳下红得耀眼的枪尖,在他们的身后微微颤动。后边的凉州骑兵,来不及劈开严阵以待的枪林,只好无奈地连人带马撞向车阵。 两军交锋的前沿,四处飘荡着痛人心扉的惨叫呻吟声。 绞肉机,刘谦终于明白,为什么说战场是绞肉机了,红着眼睛的西凉骑兵,真像飞向火焰里的飞蛾,一个一个撞向车阵,他们的最后的一个动作是,把手中的兵器抛向汉军。 枪兵在文聘的号令下,只做简单的几个动作,刺出、拔出,前进,后退。第一排长枪兵将长枪依靠在武钢车上,半蹲着牢牢地钉在地上,第二排刺出长枪后,立刻拔出后退,第三排上前刺出、拔出,第四排刺出。前边的士兵倒下来,后边就会有人补上他的空位,长枪阵在口令指挥下,显得井然有序,显示了它的强大杀伤力。 在刘谦的刻意改变下,远程攻击武器的发射密度减少了三分之一,这样,长枪兵的威力才能施展出来。刘谦通过这半天多的实战,他明白了,战争就是和钱过不去,打仗就是烧钱,他现在拥有的武器,已经是雒阳武库最后一点家当,他很感谢自己的贪心,当时若不是他费尽心机,搜罗了上百万的弩弓箭矢,今天汉军早就败了。事实证明,超过十多万人的战役,这些物资远远不够。 鏖战,大家都疯狂了,厮杀,到处都是杀气。 各鼎是一位十九岁的少年,心中最美的梦想,就是娶到部落里一个叫桑尼的少女,为此,他听从部落首领北宫伯玉的号召,想攻击大汉的丰腴之地——长安。部落的少女喜欢英雄,进攻大汉不但可以彰显自己的勇敢,而且还会很快攒足娉娶妻子的彩礼,这对各鼎来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后来北宫伯玉死了,他们全都变为韩遂大人的手下,韩遂大人说只要打下长安,大家就可以得到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财,大家期望快点到达长安,可惜一直没有实现。 他们被阻挡在可恶的陈仓,后来在哪里喝增援的汉军打了几仗,各鼎很幸运的杀死了十几名汉军,在汉军北军的铁蹄下幸存起来,只受了一点轻伤,后来他升官做了十人长。 半个时辰以前,当各鼎就要攻到距汉军三百步的时候,营中响起了鸣金的声音,各鼎只有从飞扬的尘土中,遗憾地看了一眼汉军。谁知道,刚才负责运回死尸的战士说,他们看到了大家不敢相信的景象,无尽的金银财宝丝绸布匹,据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于是大家的眼睛全红了,疯了一样扑向汉军的阵地。 各鼎感到那些使人恐怖地短矛,发射密度比上次来时小了许多,藏在马腹下边的他,感到心中疯狂的跳动,一百五十步,他娴熟的从马腹下翻上马背,迅速的抽箭搭弓,无需瞄准只管抛射向汉军的阵中。各鼎对自己的速度很满意,当战马奔驰到距汉军一百二十步时,他瞄准一个枪兵,他没有看那个枪兵是否死在自己的箭下,他对自己的箭技非常自信,他取下长矛用长矛调走一具具拦路的死尸,真是太多了,影响了他的马速,如果还有缝隙,他相信自己可以轻易的控制战马向前。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前方战友们的高声呼叫,他左右一看,马上明白了同伴们为什么高兴欢呼,经过几个时辰的消耗,该死的短矛终于用光了。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日头,应该是申时了,从早上开始进攻到现在,已经用了四个多时辰,四个时辰,不知有多少马上的健儿,死在这种令人发抖的矛弩之下,他心中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胆气。随后他又发现弩箭的密度也变得非常稀薄,心中真是大喜过望,汉军依仗精良兵器的优势没有了,那么他们还会什么?只是一群待宰地羔羊罢了。 他收回心思,一路挑着碍事的死尸,渐渐接近了汉军的枪阵,他趁着一个同伴连人带马撞开枪阵,而枪兵没来得及补充的间隙,迅捷地从腰间抽出短矛,狠狠地抛向缝隙旁边的枪兵,短矛直接射向枪兵的喉咙,枪兵想把喉咙间的短矛拔出,可是手还没有接触到短矛,白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这是各鼎的绝活,据说是他爷爷的爷爷,从遥远的西方学过来的,据说,原来是步兵的一种远程攻击武器,经过他们家很久的研究发展之后,家里人都会在马上熟练地操作运用。后来部落里好多人都学会了,不过都没有各鼎施展的好。 和汉军的矛弩比起来TMD黯然失色,简直不值一提,各鼎狠狠地骂道。 而后他借助马速,用长矛洞穿了两个枪兵,又从腰间抽出腰刀,狠狠地劈向想要补充缺口的汉军头颅,就像砍掉一个西瓜,他心里想。接着他的战马撞飞了一个不知量力的汉军,然后他感到身上好几个地方传来锥心的疼痛。 他最后想起来的是,弥漫着清香碧绿草原上的那位桑尼姑娘,眼前渐渐变得一片黑暗。 &&&&&&&&&&&&&&&&&&&&& 武钢车阵已毁,前边的枪兵损失也过大半,矛弩用尽,弩箭所剩不多,只有普通的弓箭还十分丰富,如果让骑兵突破枪兵阵地,一切都要结束。 刘谦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思量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了自己的信念,拼吧,偶又不是三军的真正主将,就是阵亡无碍大局。不管怎么说偶是武将出身,枪法练了一年多,也算马马虎虎,就让偶到前线去,那里需要偶。” “调五千弩兵,拿起为他们准备的长枪,调保护弓兵的五千刀盾兵;让他们一起向前组成拒马阵。剩余的弩兵和弓箭兵不要停下来,继续保持压制。弩车兵后撤,为我军生力军。”刘谦下达了今天的最后一个命令。 刘谦转身露出最真诚的笑脸,直视葛玄道:“现在是最为艰险的时刻,前线士兵们需要我。这里就麻烦你负责,记住,那里形势危急就要及时补充兵力,如果生力军用完就调火头军。如果战局一切如我们所料,我想也许用不着火头军,我们就胜利了。 还有,如果战事非常不利,你就把下面那位请上来安定军心,切记。不要婆婆妈妈的劝我,如果此役不胜,一切都是天意,大汉就此不可挽救,我只能说自己才德浅薄,就不要奢望以后了。”说完转身而去。只留下葛玄一人失神般地伫立在高台之上。 刘谦知道葛玄不理解他,是因为葛玄不知道历史的走向,如果刘谦不能战胜,在历史记载中籍籍无名的韩遂,何谈面对一世枭雄曹操、刘备,既然早晚是一个失败的结果,那么何必饱受痛苦的折磨,费心费力的苦苦折腾自己,不如干净利索的早早归去。 刘谦面对铜镜中人影模糊的自己呲了呲牙,道了一声珍重,戴上他的战盔,系好固定头盔的带子,身上的盔甲是现成的,也不用麻烦别人。提起心爱的丈余银枪,向心中最爱的武将赵云说声抱歉,然后昂首阔步迈向了良驹“追风”。 这一刻刘谦想起来猛猛,那只陪伴他一年多的朋友,坦然一笑,跃上追风,两腿轻轻一用力,追风载着他驰向杀声四起的战场。 第七十八章 背水一战——惨战 来到汉末之后,刘谦经常问自己一个问题,武将究竟有啥作用?许久之后,他明白了。只有在单挑的时候,武将才会发挥巨大的战力,汉末的军事编制,基层虽然建立到伍长,可是对于后世来言,是十分可笑的事情。一支军队的首领如果阵亡被俘,这支军队就会群龙无首、一哄而散,看来“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在古代绝对是金科玉律。 一般情况下,领军的将领,会和他麾下的将士在一起,进攻之时冲在前边,激励士气。今天的西凉军团就十分反常,四个多时辰,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中层将领,更不要说军团的首脑韩遂和马腾了,他们在几天前的单挑中吃亏太大,以至于,今天不敢派遣将官带领大军冲锋,只会在后边远远的指手画脚。 而刘谦的作用是什么?大家已经猜到了,没办法,他只有杀伤敌方的小兵来激励士气。 刘谦穿过士兵们为他让开的通道,以千万人吾独往亦的心态,以饿虎扑食之势,冲入西凉军中。只要留心射向面门的箭矢之外,刘谦无所畏惧,他充分展示了自己的一身所学,他的枪尖化作一条灵蛇,幻化着无数的残影,扑向迎面而来的西凉骑兵,他们就像忽然喝醉了一样,纷纷把脖颈迎向刘谦的枪尖,刘谦驰过之后良久,骑兵才喷出浓郁的血花载倒在地。 不到一分钟报销了十几位骑兵,还可以,刘谦为自己的表现打上九十九分,“做人不能太骄傲,太过骄傲是要遭天谴的。” 刘谦奋勇向前,根本不去理会射向他的箭矢,和攻击在身上的枪、矛,而不明白其中道理的西凉骑兵们,却以为他们遇到了天神,面露恐惧之色,刘谦乘机用银枪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为什么刘谦会这么牛气冲天?说白了其实一文不值。 他身上披挂甲胄的名字叫做“瘊子甲”,“瘊子甲”是宋代的一种精良护身鳞甲,据《梦溪笔谈》记载:凡锻甲之法,其始甚厚,不用火,冷锻之,比原厚三分减二乃成。其末留筋头许不锻,隐然如瘊子,欲以验未锻时厚薄,如浚河留土笋也,谓之瘊子甲。 此甲很是了不起,《梦溪笔谈》记载,曾有人用强弩在五十步的距离静射,强弩不但射不进去,箭头反而卷了。甲片细小相互之间层层掩盖,对于刀枪剑戟的防护效果也非常好。唯一可以击破这种盔甲的方式是重兵器,比如锤、狼牙棒之类。可惜,西凉骑兵他们不懂。 当刘谦冲进敌群三百步的时候,感到有些吃力,原来凉州骑兵看他非一人可抵,遂改变了战术。原来凌乱的攻击不见了,敌军编成两队一字长龙阵,左右对他夹击,他们借助奔驰中战马的冲击力,每人只向刘谦招呼一下。 刘谦眼前只见长矛在闪动,他只有借助马势一一拨开它们,数百名骑兵人马合一,汇集在一起也有很大的力量,如果是一条长龙,刘谦也不含糊,偏偏是一边一条,两条大龙围着刘谦向他打招呼。 凉州骑兵知道他们都不是刘谦的对手,他们只有抱着人多力量大的想法,结成长龙冲击刘谦,以便将刘谦捅到马下。 刘谦毕竟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击偏敌人的兵刃,除了机会特别好,借力打力才能杀掉几个敌兵。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也要改变战法。” 刘谦心中想到这里,手中加紧攻击速度,窥准良机,施展出最适合乱战的绝招“万花落红”。刹那之间,他身前的空间变为银色的世界,那是无数银枪的虚影组合而成,就好像一只银色的孔雀开屏一样,展开一个扇形的攻击阵。趁着大招之后短暂的间隙,他拨转马头。 这时,中招敌兵的喉间才喷出血箭,喉咙中发出“吱吱嘶嘶”的漏气声,他们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想用手平息喉咙伤痛,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无奈和不甘,只有睁着不愿闭合的大眼栽下马去。 刘谦顾不上拭去,喷到他脸上的血迹,为了打乱敌人的部署,他斜斜地从敌群杀过。 “一泻千里”刘谦大喝一声,照着西凉骑兵的身上攻去,这一刻他又品尝到虎入羊群的味道,理解了一泻千里无阻无碍的快感。 杀! 残杀! 杀!杀!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刘谦只知道当他再次反身杀敌的时候,面对的是一轮似血的残阳。像雨一样是汗水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感到浑身上下就像在浸在醋中似的,酸楚无力,他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杀敌人,敌人绝对会眼睛不眨一下的把他干掉,战场不需要怜惜。 所以刘谦只有毫无怜惜杀!杀!杀!用尽全力杀戮。 又一次冲杀回来,刘谦感到他的速度在变慢,手臂几乎麻楚了,只有咬紧牙关坚持,多杀死一个敌人,就会给兄弟们减轻一点压力,那怕对于他们来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一个,又一个,在刘谦的枪下又一名西凉骑士被他挑下马来,在敌人翻转落下的瞬间,他的余光看到,那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 刘谦没有时间去怜惜感慨,汉军的战士还在拼死战斗着,文聘一边张大嘴巴指挥,一边还用手中的长枪,捅向一名试图攻击他麾下战士的西凉骑兵,他浑身上下已经染成了红色,可能已经负伤,动作有点不大自然,刘谦知道文聘业已用尽了他最大的力量。 在战场的另一边,李严抖动着手中的长枪,瞬间挑落两名向他进攻的西凉兵,然后回头,好像为战士们加油打气,可惜战场太过噪杂烦乱,刘谦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从中可以看到,李严在武功和指挥方面,确实有不凡之处,他从指挥二线弓兵的位置到了前边,前线的一万长枪兵战死甚多,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李严现在指挥的是,方才拿起长枪的弩兵和刀盾兵,拒马阵在他的指挥下战线比较稳固。 西凉骑兵不断向危危可及的枪阵冲去,他们虽然死在长枪之下,可是战马巨大的冲击力,总要带飞汉军的几名战士,撞开一个缺口,枪兵在将官的指挥下,刚刚补上缺口,就会遭到西凉骑兵的又一次冲击,场面对汉军非常不利,毕竟汉军大部都是新兵,是刚刚改变身份,训练时间过短的农民,在骑兵的冲击下没有崩溃,刘谦就该谢天谢地了。 “嗷嗷嗷嗷!” 西凉骑兵在沉寂半晌后,再次高声欢呼起来,他们终于冲破了汉军的枪阵,汉军的士气为之跌落,战斗力明显下降。 蓦然,军中大声高呼“车骑将军”“车骑将军”,刘谦曾经站立的高台上,车骑将军手持代表皇帝的旌节,迎风肃立。旌节代表大汉天子,代表大汉的无尽荣耀,当年苏武在塞外牧羊十几载,没有丢弃;张骞穷苦潦倒受尽屈辱,没有丢弃。 他就是大汉!有他在此,会让汉军将士感到,自己的身后站立的是整个大汉。此时此刻,刘谦感觉到他的眼前渐渐变成了一片水雾,视线渐渐模糊,他知道,大汉还有民心,大汉还可以拯救。 在生力军的加入下,战线再次得以巩固,汉军的士气高昂,反观西凉骑兵攻击节奏变慢,也许是他们看到了代表大汉的旌节,毕竟他们或他们的先人,也为自己属于大汉而自豪过。 刘谦甩掉眼中刺痛的汗水和泪水,拨转马头,再次向西凉骑兵展开冲锋。 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想起独自一人冲向敌人的约瑟王。可笑?可悲?他不知道,他的眼中,是一个个举刀挺枪的西凉骑兵。银枪再次进入他们的肌肤,鲜血是那么妖艳迷人,飞溅到的身上,使刘谦很不舒服。 刘谦知道,他全身早就湿透了,那是敌人喷溅而来的鲜血和汗水的混合物,十分令人难受。可是他没有选择,只有默默地忍受,一直坚持到胜利或死亡。 天色暗淡起来,刘谦的手臂变得不听使唤,就像是他们从来不属于刘谦,刘谦喘着粗气,他很累,很需要休息。刘谦使劲咬向自己的舌尖,有点腥、有点甜,这就是鲜血的味道,剧烈的疼痛他再次清醒。 遥遥的向远方蜀岭山看去,没见动静,刘谦自我嘲笑了一下:“TMD!没有手机,没有无线电真的不好。这次,恐怕是只有向拿破仑大哥学习了,滑铁卢!这就是我的滑铁卢吗?拿破仑的小弟是错误地选择一个盲音区,听不到隆隆的炮声。我的小弟在干什么?这个答案今生只怕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刘谦再次调转马头,追风全身也布满了汗水,它也累了。刘谦拍拍它的脊梁说道:“就让我们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冲锋吧追风!” “又一个,不错!”他心中为自己暗赞一个。 “噗”地一声,银枪再次闯过一名西凉骑兵的身体,刘谦在追风的身上晃了几晃,还好,没有掉下去,追风禁不住打了个趔趄,刘谦知道追风快挺不住了。 拔出银枪,看准一名摇着弯刀向他扑来的西凉骑兵,“嘿!”忍住无尽的疲劳和疼痛,他艰难地举起手臂,冷眼看着他的银枪贯穿敌人的胸膛。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大腿传来锥心地痛楚,痛楚之后,刘谦飞了起来,凌空的他看到,追风被对面的西凉战马撞倒在地,它试图站起来,可惜没有成功,刘谦看到它眼中无奈的泪水,“它一定是为不能再和我一起征战而难过。”刘谦的鲜血四下横飞。 接着他感到一种大力撞向他的脊背,刘谦口中一甜喷出一口血雾,再次飞了起来, “TMD!老子咋会这么倒霉,难道命中注定要死在空中?”想到这里,又一口鲜血贡献出来,逐渐下落的身体第三次得到拔高,等到第四次飞跃起来的时候,刘谦的神情模糊起来。“我很累,我要休息。” 杀声震天的战场厮杀声渐渐与他远离,理想、野心、天下、黎民,一切都是离他那么遥远,“永别了,我曾经深爱的人世间。” 恍然间,他看到一张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容颜。 “可是她为什么如此的悲伤?为什么要梨花带雨?对了,有些话一定要说,我要为我短暂的一生,划上完美的句号。” 刘谦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呻吟道:“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现在才后悔莫及,人事间最痛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对那个女孩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段感情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然后黑暗逐渐占据他的空间,而最清晰的记忆碎片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第七十九章 飞来艳福 无数个画面使刘谦迷失在纷乱而嘈杂两个空间,家人慈爱的笑容中,常常伴有何苗弥勒佛般的微笑,恬静的校园中总有李冰秀美的身影,死党的名单里添加了李严黄忠典韦等一众兄弟。刘谦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生命中接触过的人们融合为一个整体。 下雨了吗?温热的雨滴顺着他的脸颊流动,刘谦从无尽的意识之海清醒过来,浑身骨骸酸楚的厉害,刚想伸手擦去脸上的雨滴,锥心的疼使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你醒了?廷益你听到了吗,感谢仁慈的上苍?”充满惊喜的话音里带着几丝轻颤的鼻音,“是谁在为我哭泣,为我担心,声音有点熟悉。” 刘谦睁开眼睛,眼前浮现出美丽的黑眸,黑眸中流淌着两行清泪,泪水打湿了她欣喜的容颜,梨花带雨般的娇颜明显清瘦了,见刘谦看他,喜极而泣的她喃喃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顾着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而后送出一个羞涩的微笑。 刘谦也笑了,笑得很尴尬,“当你再次拥有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一个真心爱你关心你的女孩守在身旁,难道不值得幸福吗?值得幸福,可惜不是自己期盼中的人儿,有点美中不足。” 想到这里,刘谦更为尴尬道:“谢谢你的照顾,马姑娘,我这是在哪里?” 马荷低下头羞涩道:“陈仓城中。不用谢奴家,奴家这就去叫李姑娘。”说着飞奔而出。 刘谦在后边低声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哎,我说话的声音怎么这样小?”转而想道:“庆幸吧,小子,没死就好,嗨,马荷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马荷偶该怎么处理,想想就头疼。”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刚跨进房内就焦急道:“廷益,你醒了吗?”当看到刘谦灿烂的笑脸,以及微笑中那火辣辣的眼神,李冰顿时定在门口,小手掩着樱桃小嘴,喜极而泣。 双眸中只有对方的存在,时间再次失去存在的意义,良久之后,刘谦轻笑道:“玉洁,我还活着,没死。” 李冰才被刘谦逗得破涕为笑,轻盈地飘到刘谦身边,伸出手轻轻擦拭刘谦额头的冷汗。刘谦忍痛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在似水柔情中,刘谦第一次触摸到她的俏脸,很烫。 “玉洁。” “嗯。” “马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 “睁着眼说瞎话,不是为你还是为谁?是不是怕我吃醋?故意转移话题,奴家是那么小气的人嘛,如果当时不是奴家心软,点头让她来照顾你,你能看到她吗?” “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呃!怎么说呢,就是比较吃惊,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别臭美了,如今谁不知道,马姑娘对你一往情深,听到你受伤昏迷不醒,不顾一切前来看你。” “呃!怎么会这样!” “别装了。好了,一下子睡了八九天,饿了吧,奴家这就去为你做饭。”李冰带着幸福的微笑,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刘谦伸手抓着她的裙裾道:“有你这么美、这么温柔的姑娘陪着我,我怎么会饿? 李冰的双手轻轻地放在刘谦的脸上,眼泪从新溢出眼睑,泪眼朦胧的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非常喜欢,温柔的女孩子?不喜欢凶悍的女孩子?” 刘谦轻轻拭去她温热的泪水,微笑着嗯了一声,在他心中,李冰永远都是似水一样温柔的姑娘。 李冰的目光中闪现出一种决然,泣声说道:“等两天,奴家就要回去了,你会想奴家吗?” 愕然后,刘谦顾不得身上的痛楚,疵着牙奋身而起问道:“回去?回到那里去,还说不吃醋,我不许你走,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经过这次生死边缘的徘徊,刘谦感到自己成熟了许多,生命短暂,有很多东西必须努力去争取,最少,他现在有勇气把心里话说给她听,刘谦绝不会任由他爱的人离开,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 李冰微微的摇摇头,露出一个凄美的微笑说道:“我想听你昏迷时说的那些话,真好听。” 刘谦迷惘道:“那些话?”鬼才知道昏迷的时候自己说了些什么。 “一万年。”李冰说完之后微微低下头去。 “一万年?一万年?”刘谦苦苦思索着,他什么时候说过类似的话语,忽然一道闪电划过脑际,只有在重伤昏迷前,他背出周星星的经典名句中涉及了一万年,难道?他残存印象中的朦胧泪眼的人真的是她?这也—— 刘谦捧着她的小脸,温柔说道:“我爱你李冰,永远爱着你,如果非要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永远。” 李冰感动地扑进刘谦画中,心中念叨:“奴家也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可是你喜欢的是温柔的姑娘,遗憾的是,自己不是。” 窗外,马荷双手拿捧着稀粥,双目早已朦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些原来应该是自己的,可惜自己却没有把握住,刘谦,马荷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你接受呢?” 应玚站在廊角,痛苦地攥紧双拳,仰天暗叹:“无论我付出的再多,也改变不了青莲姑娘的心意。她没有和刘谦解除婚约以前,我明明感觉到,青莲被自己的才气吸引,对自己渐渐有了几分好感。可是解除婚约后,她变了,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却想着另一个人。 刘谦出征后,她说想回老家看看,我明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却依然跟了过来。在茂陵待了那些天,她预想中的刘谦一直没有来,她很伤心,随着时间推移,她好像忘记了他,开始有说又笑起来,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 可是,刘谦重伤频临死亡的消息传来后,自己的希望再次被击碎,青莲姑娘居然姑娘家的声誉,不顾路途中的安危,连夜朝陈仓而来,还骗自己去看他哥哥,自己是三岁小孩吗?可是自己却依旧不争气的跟过来。 到了陈仓后,青莲早把马校尉忘到九霄云外,一心扑在刘谦身上,恨不得日夜守在他身边,为此不惜对她的情敌低头。那个如花似玉的李冰倒也大度,没费什么话就答应了马姑娘的请求,只是对待自己很是冷淡。 刘谦此人的运气真好,虽然重伤昏迷,憔悴的不显人形,可是能够让两位万里挑一的姑娘日夜守护,换了自己死了也值——” “主公,俺就知道你福大命大长命百岁,俺老典来看你了!嘿嘿!马姑娘你好,你怎么不进去?” “这碗粥有点凉,奴家这就去换碗热的来。” 典韦的大嗓门打断了应玚的感叹,也打断了房内陷入璇漪的人儿,李冰羞涩地推开刘谦,立刻站起来整理衣裳,刘谦先是望着李冰嘿嘿地傻笑两声,而后高兴的说道:“啰嗦什么,快点进来!” 话音未落,典韦便一个虎跳窜了进来,看到刘谦后喜道:“主公,这次你可吓死俺了,你要是挂了,俺的双响老婆可就全泡汤了,俺以后去哪找这样的冤大头来。” 刘谦正色道:“记着平霸,我那天真挂了,你千万不要去做曹操的侍卫,给我记好了。” 典韦满头雾水道:“主公千万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俺老典着一辈子,只认一个主公,主公马上就要做将军了,大汉最年轻的将军,俺不跟你跟谁?曹操算个鸟,俺都没听说过,竟敢和主公比,那天俺去把他小鸡鸡切下来下酒。” 李冰听到典韦狗嘴吐不出象牙,不满的哼了一声。典韦这才发现,刘谦身边还站着一位大美人,吓得猛地打了个哆嗦,而后点头讨好李冰。 刘谦想象着曹操大大没有小鸡鸡的糗样,咧着嘴痛苦并快乐着,没有看到典韦的反常举动,笑罢当即问道:“你把战况给我说说,我们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典韦一扬眉道:“当然是打赢了,主公就是不同凡人,老天,那一仗把凉州打得那个惨呀!” 刘谦点点头,笑道:“赢了就好,快把这些天的详细情况给我报来。” 看典韦正在抓耳挠腮的构思言辞,刘谦苦笑道:“先说说我为什么没死?师兄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赶到?这个你应该得知道,我记得我让你陪着车骑将军,当时你应该很闲,有空看风景。你不要告诉我,你擅离其职也上阵厮杀去了。” 典韦撇撇嘴,瓮声瓮气说道:“俺哪敢擅离其职,俺可是很听话的守在车骑将军身边,看到主公上阵厮杀,把俺憋得直上火。”而后委屈道:“主公,俺当时心可是在流血哇,俺看到你被战马撞来撞去,可把俺急得直跳脚,去他娘的,主公别笑话俺,俺都急哭了。俺正要不顾一切的冲下去救你,却看到李姑娘疯了一样冲杀过去,俺的娘呀!简直比俺老典还猛,那杆大戟耍的,嘿!像花似的,那些西凉兵可倒霉了,只要遇到她,统统都是大卸八块,一眨样功夫,全身的银甲染得鲜红,小脸比那花猫还要难看,后来听投降的西凉兵说,简直是女魔头下凡——” 第八十章 新棋局 典韦正讲得得劲,忽然听到一声轻咳,扭头一看,李冰双眼冒着吃人的寒光,当下打个冷战,讪笑着,像一只小狗似地向李冰讨好。 刘谦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冰纤细的娇躯,很是不相信典韦的鬼话,嘴中不由嘟囔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可能。”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道:“谦儿不要再逼平霸,就让叔父给你慢慢讲来。嘟囔什么,哦,你不相信平霸会哭,我给你说,当时真的急哭了。” 说话间,何苗从外边走来说道:“恭喜谦儿醒来,希望你早日康复,叔父近些天可是愁怀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离不开你张罗。” 刘谦想挣扎着起来,给何苗行礼,这下可把何苗吓坏了,何苗箭步上前阻止住刘谦,嘴中连道:“使不得,使不得,好好歇息,叔父又不是外人,躺好,躺好。” 刚到门前的马荷,听到房内的动静,以为刘谦发生了意外,吓得丢掉手中的稀粥,慌忙冲到刘谦的身边,看到刘谦好端端地靠在枕上,羞涩地帮他盖好被角,又匆匆地跑了出去。 何苗见此,看了李冰一眼,幽幽道:“马荷也是个好姑娘。” 刘谦微微点点头干干笑道:“叔父大人,我昏过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苗摇摇头,暗笑这小子狡猾,而后喜笑颜开道:“你受伤不久,就从战场的西北方传来震天的战鼓声,北军就像出海的蛟龙,直抄凉州中军大营。凉州军强攻一天,早就人困马乏,猛然看到我军伏兵四起,全都惊慌失措士气全无。反观我军,见到援军后士气大振,全军上下个个不顾劳累,奋勇向前争先杀敌。 当韩遂看到北军旗号时,就知道中计了,慌忙组织人马阻击北军,结果在北军弩箭攻击下,临时抽调的人马很快溃散,北军直取韩遂是指挥部,韩遂眼看形势不妙顺势逃窜。凉州军原来就惊恐之极,又看到主帅逃窜,就此彻底崩溃,当场就有两万多人下马投降。 黄忠李严见此,趁机扩大战果,带领北军一路追击,一路连战连克攻城略地,七月二日光复汉阳,七月四日已攻克汉阳郡大部,九个城池,七月六日信使来报,黄忠正在围攻汉阳郡最西边的勇士城,即将攻克,打下勇士城之后,我们原本就该进军韩遂的老窝金城郡。可是——”何苗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微笑不语。 刘谦禁不住问道:“可是什么,又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何苗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自从黄忠李严收到一封信后,大军对于勇士城只围不攻,我催促他们,他们回报说,大军长久用兵,兵士疲劳需要休整。” 刘谦也挺纳闷,不过听说大家都平安无事,心里很是高兴,只好劝慰何苗道:“连日追击确实很累,特别是骑兵,长驱直入之后与后勤脱节,能够坚持这么多天也不容易,这样吧,等两天我的身体好一点,就去勇士城主持军务,叔父就不要为这些小事挂心了,一切交给我就是。” 何苗很是开心。 之后,前来探望的人们络绎不绝,一直忙过了一个下午,天色将黑的时候,刘谦的病房才安静下来,李冰和马荷同时吐了口气。刘谦刚刚醒来,还没有好好休息,就这样一直忙于见客,她们可是对刘谦的身体担心之极,两人都催促刘谦马上躺下睡觉,刘谦神秘笑道:“不急,还有一个人没来。” 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刘谦究竟说的是谁,这时,房外一人笑道:“大哥不愧是大哥,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候着小弟,小弟实在汗颜之极。” 贾穆说着款款走到房内,展开大袖深施一礼道:“贺喜大哥今日醒来,祝大哥早日康复。大哥不是在等小弟,是在等这个东西吧。”贾穆手中拨弄着一封书信。 刘谦笑骂道:“你这个糊涂蛋,既知如此,还不早点送来,让我等到现在,就不怕我坚持不住挂了。” 贾穆把头一歪,笑眯眯道:“大哥真是明知故问,两位嫂嫂,大哥欺侮人,这么机密的东西,车骑将军都不让知道,我不等到没有闲杂人时来,该什么时候来?” 这下子将两位姑娘羞得找不到北,当下两人牵手飞快离去,两位姑娘离去时,心中都在想:“奴家如果真的是他妻子,那该多好。” 不过两位姑娘的出发点不一样,李冰怕的是,她身怀绝技的事情被刘谦追究,从而不再喜欢她;马荷担心的是,这次她孤注一掷,不惜一切的来陈仓看刘谦,反而让刘谦小看她,以后会更加疏远她。真是如幻如雾的少女情怀,谁也猜不透摸不着,何况刘谦这个爱情肉鸡。 刘谦接过书信,对着贾穆夸赞道:“聪明。” 贾穆不好意思的揉揉眉头道:“这也不是没办法,总比赶她们走强吧。” 刘谦展开贾诩的书信,认真的看了一遍,看完后不得不为贾诩的才干折服,世上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高级的谋士就会顺应形势,采取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战略布局。 信中大致叙事了贾诩的行动,以及根据发现的新情况而展开最新布局。原来,贾诩联络凉州豪门时,听到董卓的弟弟董旻在汉阳、陇西收购良田的消息。神经灵敏的贾诩,立刻嗅到一种阴谋的味道,他认真收集董旻的情报,推算出董卓已有经营凉州的打算,董卓是想借汉军平定凉州的时机,大力发展董卓的势力。其实历史上的董卓也是这么干的。 推算出来之后,贾诩立刻想到了对付董卓的计划。贾诩的对策是:第一、放弃将韩遂马腾赶尽杀绝的军事行动,重兵压境后,利用凉州名士私下接触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和刘谦合作,刘谦可以给他们两个郡守位置,让他们留口气和董卓及亲近董卓的羌族捣乱,反正这次他们和董卓已经结下了梁子。 第二、扶植亲近刘谦的西凉名士阎忠,举荐阎忠为武都郡郡守,举荐阎忠的儿子阎行为护羌校尉,让他们父子合理的拥有军权。阎忠虽然和韩遂为儿女亲家,可是阎忠一向和韩遂不合,以前阎忠无兵无权自然斗不过韩遂,如果阎忠有了不输于韩遂的权势,阎行这小子就不会为韩遂卖命了。更重要的是,遇到危难之时,韩遂、马腾、阎忠可以结成攻守同盟,假如董卓动用大军讨伐韩遂马腾,阎忠以救亲家之名,可以直接出兵干预,反之同样有用。 第三、为了加强刘谦的战略纵深,为了日后有机会谋取凉州,贾诩要刘谦抽调一名亲信,来占据凉州通往西域的咽喉张掖,最好还能拿下西域校尉的位置。这样,刘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养兵,而不怕董卓的干涉。张掖以西土地贫瘠,除了国力强盛之时威慑西域之外,眼下没人愿意把眼光瞄在那个地方,这样,刘谦就可以不声不响的占据半个凉州。 整个计划利用韩遂、董卓、阎忠三个势力互相牵制互相消耗,有效的防止其中某家势力坐大,威胁到占据凉州西半部的刘谦。如果董卓一定要和刘谦过不去,东边两个盟友,自然不会错过消灭董卓的良机。 眼下,倚在枕上的刘谦唯一担心的是,贾诩选择的这两个盟友是否牢靠。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这厮最后索性不再考虑此事,抱着贾诩反正也不会骗他,就暂且按照新计划行事,至于凉州未来大局的布控,等到贾诩来到之后再议的想法,昏昏睡去。 大汉的京师雒阳城,袁隗司空府一间书房内,袁术眯着眼睛自语道:“刘谦呀刘谦,你最好别死,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要是死了,真是辜负了我多天的苦心。哼,勾结宦官的败类,喔,也难怪,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要是不去勾结宦官,少爷我倒是小看你了,哈哈!” 想到这里,袁术咬牙道:“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竟敢在袁仁面前说老子不如袁绍那个贱种。哼,老子收拾了这么多人,从来没被老爷子骂得这么凶,让那个贱种看老子笑话。你不是会巴结宦官吗?你不是依靠何进那个杀猪的吗?老子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猪的屠夫是你亲戚,老子没办法,可是——” “大哥,是你叫我。”袁仁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袁术满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袁仁弯下腰,低着头问道:“不知大哥叫我来有什么事?大哥但有所遣,小弟义不容辞。” 袁术这才笑道:“我安排你的事情,你可办好了吗?” 袁仁疑惑道:“刘谦那小子不是快要死了吗?大哥你看,我是不是不用去陪——” 袁术微微摆动食指,沉声道:“既然开始了,就先委屈着点,这两天我想,你也需要一点功绩,这样到升迁的时候我也好说话,我考虑好了,如今凉州战场形势大好,你就去那里镀镀金,嗯,想个办法,把你陪的那位也拉去。刘谦死了算他命好,没死的话,那位就派上了用场。到时候,我不管你用什么计谋,总要让他们斗起来。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谢谢大哥的辛苦栽培,小弟一定不负大哥重望,大哥就在雒阳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八十一章 要么融合 要么屠杀 以后几天,在外人来看,刘谦饱受齐人之福,左环右抱好不美哉。只有当事人刘谦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妙。由于刘谦对马荷有些成见,导致两人关系一直没有升温,中间保持着一定距离,故此,马荷就成了刘谦与李冰之间的多余人,害得刘谦这两天一直眉目传情,美人再也不敢**,搞得刘谦有些怨念。无奈之余,只好安慰自己,天天有两个美女让人赏心悦目,也确实不错。 七天后,刘谦也为自己的回复能力吃惊,身体基本上全部好了,天色微明,趁两位美女没注意,刘谦来到院中练了几路枪法,感觉又精进了几分,刘谦大喜,立刻将典韦抓来陪练。对练中典韦也是暗暗吃惊,在雒阳的时候,他可以轻松自如的应付刘谦,然而今天他如果不使出七成功力,根本抵挡不住刘谦的攻势,从中可以看出刘谦最近的进步速度,是如何的惊人。 吃罢早饭,刘谦说服两女之后,带着典韦来到了战俘营,陈仓城中汉军只有四千,而战俘就有两万四千,刘谦听说最近几天战俘营人心浮动,决定今天解决这个使人担心的难题。 早在几天前,刘谦委派贾穆将两万多人分隔开来,一个一个的追问他们的详细情况,并且让他们相互揭发彼此的罪行,很快刘谦就掌握了大量翔实的资料。根据这些资料证据,刘谦做出了几种对策。 陈仓城外的一个山谷,如今早就人山人海,陈仓城附近的百姓早就得到了通知,今天右中郎将刘大人,将在这里审判处决叛军,于是,缺乏娱乐的大汉百姓蜂涌而至。 辰时不到,在陈仓及从茂陵等地抽调的郡兵私兵押解下,在锋利的刀枪弩箭逼迫下,两万四千名战俘由长绳牵引着,排成三个一字长龙向山谷走来。诸位大人站在搭建的高台,冷冷地注视着鱼贯而入的战俘,心中浮现一丝丝得意,这个刘谦真能折腾,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这也是大家露脸的机会,这种机会一辈子也只碰到这一次,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刘谦见台下战俘在汉军押解下分成三大块,满意地点点头,敦促何苗上前讲话,不管怎么说,车骑将军也是现场职位最高的官职。何苗那里知道后世规矩,认为在异族小兵面前讲话,实在有损身份,就推辞不往,示意刘谦去代替他。 刘谦向诸位大人道了声得罪,而后来到台前,冷眼扫了一遍战俘后,气沉丹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汉战旗飘扬之地皆为汉地,汉地之上皆为汉民。尔等罪民,竟敢不守王化,侵我汉地扰我汉民,实在罪大恶极,万死不洗其罪。 尔等可知道,羌人原是炎帝姜性之分支,和中原许多黄帝炎帝子孙一样,都属于华夏苗裔。几百年前,中原还分为秦人、楚人、韩人、赵人等民族自称,可是他们一直都承认他们是华夏苗裔,最后终于融入大汉,如今都是汉人。故此,汉人就是华夏族的主体,汉人就是华夏族的代称,汉人肩负着统一融合华夏族的使命。 尔等属于华夏苗裔,世代生活在大汉的土地上,其实就是大汉的子民,简单说来,尔等从大汉建立那天起,就是汉人。可是你们却以羌人自居,不愿臣服大汉,不愿认祖归宗,实在的其心可诛,就凭这一条,你们就万死难辞其咎。” 刘谦这番话立刻引起强烈的震动,不管是羌人还是汉人,都在思索这番话的道理。周慎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忽然展眉笑道:“这小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大汉的土地上当然应该属于汉人,那些自称其他民族的,我们就应该教训他们,让他们也知道,他们生活在大汉的土地上,他们就该是汉人,好小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零吾羌头人零吾兹勒这下也懵了,他总感觉这番话那里有点不对,可是有说不出为什么。他必须承认的是,羌人确实炎帝姜性之后,而且他们这一支已经在汉土上,生活了几百年。自己的先人也认为,他们是属于的大汉子民,按照刘谦的意思,自己的族人早就是汉人了。越想也是迷茫,越想越认为自己就是汉人,最后自语道:“人家秦人都认为他们是汉人了,作为炎黄苗裔,俺为什么不能承认,好了,俺以后就是汉人了,俺为啥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俺可听说,右中郎将是神仙的徒弟,看来神仙的弟子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想到这,立刻大叫道:“右中郎将,零吾兹勒这下明白了,俺也是汉人,俺们既然是汉人,望大人放掉俺们,俺们以后再也不反了!” 刘谦大喜道:“想不到零吾头人如此聪明,马上理解了本官的意思,很好,上天也有好生之德,我们原是同种同族,实在不愿意同室操戈,所以,我们可以给罪恶较小,并且愿意认祖归宗的人们,一个洗净罪孽的机会。可是对于双手早就沾满鲜血的强盗,我们绝不姑息,一定要严惩,让大家都知道,有些错误我们不能去犯,既然犯了,就要付出代价。 零吾兹勒,你曾今杀害九个手无寸铁的平民,按照大汉律例原本应该处以极刑,念在你第一个幡然悔悟的份上,可以免除死刑。” 零吾兹勒低头谢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刘谦铿锵道:“死罪可免,获罪难脱。你可愿意接受我对你的刑罚?” “不知大人怎么刑罚?” “随我征战三年,三年后你来去自如,军饷待遇比照汉军,你可愿意?” 零吾兹勒喜道:“大人让俺参加汉军?俺十万个愿意,谢大人恩赐。”心道:“俺也能进入汉军?这可是光武后不曾有过的恩赐,真的要感谢右中郎将,呵呵!俺以后是汉人了,也能参加正规汉军了。” 在零吾兹勒的引领下,近半的战俘都愿意改头换面,变成汉人参加汉军。然而有一半多的战俘,则傲然而立安静不语,这些人大多都属于最大战俘方阵。 刘谦让人将愿意承认他们是汉人的战俘,从最大方阵中带出来。而后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微微调下下巴,早就准备多时的几十名士兵涌到台上,而后大声宣读战俘的罪状。 随着战俘的罪证一条条被宣读出来,台下的汉人沸腾了,无数恶毒的咒骂从他们心中迸发出来。 “狗日的东西们,抢夺人家的钱财还不行,还要把人家全家灭门,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一定要将这个波金呼凌迟处死,不然不足以平民恨,一路上杀了三十八个小婴孩,襁褓中的孩子能伤害你们吗?伤天害理呀!” “你们这些伤天良的贼子,连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杀了也就杀了,居然还欺负她,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李冰忍不住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银牙紧咬道:“杀!”极度愤恨的她,这一刻忘记了隐藏自己的气势,旁边的众人立刻赶到浑身发冷。 而马荷此时心中温暖如春,李冰瘆人的杀气对她几乎没有影响,她双目冒着星星心中喃喃道:“这就是廷益想到的办法,这法子高明之极。廷益不是粗俗男子,他如此有勇有谋,当时自己为什么讨厌他,自己真傻,这才是真正的男儿气概。” 民众的**越来越高,最后形成一个声音,“杀掉他们!” 刘谦见现场的气氛达到了自己的理想,伸出双臂让大家平息下来,傲然道:“念到名字的罪民,你们可认罪,他们说的可属实,如果属实无误,行刑官,行刑!”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几十名凉州军被砍去了脑袋,其余的战俘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他们被安排称为三部分,原来最大的方阵那一万多人都是死刑犯。最大方阵中的万余人不干了,纷纷挣扎起来,但是他们的双手被牛皮绳子捆的很紧,在捆好的手腕内侧,还有一条条长绳将他们串连起来。他们在挣扎中用力不同,互相扯动下力量相互抵消,故此,这些挣扎显得很是徒劳无功。 刘谦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手臂再次一挥,台下山谷中响起嗡嗡的弓鸣,数千名严阵以待呃弓弩兵,立刻送出了饱含怒火的箭羽,顿时,惨叫声呼喊声,缭绕在山谷的上空。刘谦不顾其他战俘惊恐的眼神,不顾台上同僚苍白的脸色,他仰天淡淡一笑,“以后的岁月里,汉民族为什么要遭到异族被动融合,为什么要遭受许多屈辱历史,老子就要用刀和剑去主动融合,早早地打造出一个崭新的中华民族——新汉族。 要么融合,要么接受屠杀,屠杀,对,就是屠杀,如果为了自己的民族,自己不介意做一次某人,伸出屠刀狠狠地屠杀,杀他个血流遍地,杀出个干干净净的边疆。如果大家嫌那里苦寒,没人愿意去居住,做个国家公园或者动物保护区也是不错的主意。历史,就让他记载吧,不就是披一个屠夫之名嘛,偶好怕呀!” 第八十二章 聪明的马荷 刘谦兴冲冲地跨进院门,就看见马荷笑吟吟地站在院中,见他回来立刻敛衽礼道:“廷益今天辛苦了,操劳奔波一天,身体还受得了吗?” 刘谦马上收敛一本正经还礼道:“谢马姑娘关心,我感觉还好。” 马荷见此眼圈微红道:“廷益今天真威风,那番高论果真精妙之极,奴家告辞了,望你早点安歇。”心中怨道:“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为何就不能打动他,能够对自己和对李冰姑娘一样。原来有一肚子话想对他讲,看到他冷淡的样子,让自己如何还能说出口。” 刘谦其实也很为难,他怎么会不知道马荷对他的一番情意,他只是怕马日磾找他麻烦,当天他可是在协议上,庄重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如果让马日磾知道他勾引他妹妹,天知道马日磾会发什么疯,再次将他整的灰头鼠脸。现在他看到马荷伤心的样子,心中很是有些不忍,没话找话道:“哦,我的话到了姑娘这里竟成了高论,究竟哪里精妙,望姑娘指点一二?” 马荷偷看刘谦一眼,当看到刘谦一脸贱笑后,很是懊恼,以为刘谦看不起她,不自主地挑起下巴道:“羌人是炎帝的苗裔不假,据说他们的祖先是炎帝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直为祸中原。到了大禹时代,大禹就把这个家族当做三凶流放西方,他们又和本地的异族结合,从此称为蛮族,所以,他们不能称为华夏苗裔。而你却故意混淆概念,以大汉土地上的民族都是汉人,来迷惑笼络他们。你成功了。 你原本就想利用他们,你的想法估计是以蛮治蛮,这样无论死多少人,都不会流汉人的血,这是你第一个聪明之处。 第二个高明之处是,你利用人海优势蛊惑民心,以前他们虽然知道羌人凶恶,却不知道羌人如何对汉人罪孽深重。今天通过公众审判,这两点你都兼集得很好。既让大家知道了羌人的罪恶,也让大家看到了羌人并不是不能战胜,他们在你面前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此举既坚定了民心,又树立了你英雄的形象。以后你只要在三辅征兵,大家一定会踊跃支持,你又成功了。 第三个高明之处是,在众人面前你一下子杀了一万多人,不但满足了汉人的要求,同时也震慑了那些投靠你的羌人,那些被你定罪而卖命的羌人,不但会感谢你的仁慈,也会被你血腥的手段所慑服,从此轻易不敢起背叛之心。刚才,你又去战俘营安抚他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去散布你的兄弟理论,再加上典韦等现身做法,他们一定又被你的美好前景打动了,以后将成为你杀人的刀。 第四,你最后无罪释放的那些‘汉人’,回家后,一定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广为传播,传播你的仁慈,传播你的凶狠,传播你的汉人新理论,等一段时间后,你会让今天跟随你的‘兄弟’,到羌人面前现身做法,这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厉害!真厉害!廷益,奴家分析的可有偏差,奴家真的很佩服你的手段。” 刘谦听完之后,后背不由地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暗道:“这个马荷的心机不简单,自己综合前世的理论,煞费心机一年多,后来又经过贾诩的补充,精心打造的灭蛮之策,就这样被马荷看出个九城。马荷唯一猜错的地方是,自己绝对不会学习唐朝,大量依靠异族,虽然博得了胸怀博大的美名,可是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某个角度讲,大唐是灭于异族之手也不为过,没有安史之乱,没有回鹘借兵,大唐也许不会那么早灭亡。” 马荷见刘谦傻了,不由骄傲的说:“不要小瞧女人,前朝邓太后做得比男人强多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句话触动了刘谦的逆鳞,她这句话马上让刘谦幻想到武则天,想到大汉就是毁灭在,后党太监反复与士大夫争权之上。想到如果娶了马荷,有一天他的李冰会成为彘人,他的孩子要被害死一个又一个…… 刘谦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寒着脸道:“女人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我有点困了,告辞!” 马荷呆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刘谦要这样对她,难道女人不能聪明吗?为什么他要喜欢笨拙的女子,她的大眼睛再也容纳不下伤心之泪。 &&&&&&&&&&&&&&&&&&&&&&&&&&&&&&&&&&&&&&& 马腾黑着脸来到韩遂书房,一进门就着急道:“大哥,如今士士气低糜军无战意,汉军步步紧逼,明天就将打到金城郡,我们该如何是好?” 韩遂阴着脸低头道:“我们当今还有都少人马?” 马腾咬牙道:“陈仓城外两战折损近三万人马,渭河决战战死的估计有六万多人,逃散的不计其数,回到金城后只有六七万人马。最近几日,每日都会逃走一些,种羌也有些不稳的迹象,方才统计只,剩下不足五万人,如果种羌离开的话,我们只有三万七千余人。” 韩遂听到这里,哇地吐口鲜血,马腾立刻将韩遂搀到榻上,关切道:“大哥激动不得,箭伤在归途已经崩裂一次,这两天方才好转,我还盼望着大哥早日起来理事。” 韩遂躺在榻上,幽幽叹道:“好了又如何?形势比人强。谁让我们败了,还败得这样惨。” “大哥莫要悲观,我们只是中了何苗的奸计,如果真枪真刀的来一场,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是呀,如果不耍阴谋诡计决战一场,虽然我们的二十几万大军多是牧民,小孩老人占三成多,而且个个部族互不统领,可是真要决战,我们还有七成胜算。寿成啊,我知道你不服,我心中也不服,可是仔细想想,我们败得不亏。” “哦?此话怎讲?” “你好好回忆一下,第一战他们就射杀掉主帅王国,原本可以一鼓作气冲杀我们,可是他们没有,让我们错误的以为他们怕我们,从而掉以轻心。 第二天,就在我们以为他们不堪一战的时候,他们利用一流猛将瞬间杀伤我们的统兵大将,从而集中兵力冲击中军,那一战,所有统兵将领几乎人人带伤,从此后,我们再也不敢让将领到阵前厮杀,这一切,全都落入汉军的算计。这些猛将其实借召回北军的名义,千里迂回到我们身后伏击。 黄巾军进攻南阳郡,北军回去平乱而绕道伏击,唆使亲董卓的部落烧掉我们粮草,朝廷天使几次来逼战,汉军又派来送死两万多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使我们迷惑在其中,牵着我们的鼻子上套,直到最后一刻才让我们明白,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彻底消灭我们。 大战还没开始,就敢算计我们二十多万大军,这决不会是何苗的手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出于右中郎将刘谦之手。听说他三天就镇压了张汤之乱,只用数千兵力就击败了数万人马,其中值得称道的是,他竟敢以微弱的兵力分兵层层设伏,使张汤一败涂地。 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设计出如此完美的计划,实在是不服不行,我们败得不亏。” 马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有气无力道:“照大哥说这个样子,这仗万万是打不下去了,如果刘谦那小子再来个什么诡计,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剩下的我们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大哥你说说,我们该往那逃?” 韩遂苦笑道:“逃跑倒是不至于——” “难道大哥有什么良策?” “良策倒是没有,不过,昨天亲家阎忠前来探病时说,刘谦如今又不想将我们赶尽杀绝了,只要我们投靠他,他可以收兵回去,并且保举我们两个郡守名额。” “就这么简单?我们前年可是投降过一次,今年又反叛朝廷,他会相信我们?” “他条件是,我们两人将长子送到朝廷为质,并且在董卓谋取凉州的时候,进行有效的牵制。寿成怎么看?” 马腾一下子坐在榻上陷入深思。 就在此时,韩遂两人挂念的刘谦也在深思:“果然不出所料,袁家不会就此事作罢,早些天暗隼卫送来消息说,袁仁故意放下身段交结赵忠的侄子赵穗,我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原以为要等到回京后才发难,只是没想到袁仁竟然把赵穗拉到了北军。袁仁,以前你藏在袁府不出来,老子逮不到你也没办法收拾你,如今你自己送到老子面前,很好,很有勇气,看老子如何玩你。 至于赵忠的侄子,如果只是想谋取军功倒也罢了,要是想在这里找老子的麻烦,你真的来对了地方,惹老子不高兴,就让你也壮烈牺牲到战场上,尝尝做烈士的滋味。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竟敢在老子面前拽得人五人六,你以为你是赵忠,就是赵忠,老子有天也不会放过,什么玩意。” 此时,曾经几次算计刘谦的袁仁也在深思:“青莲妹妹,你可知道,自从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你,除了你,我眼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青莲妹妹,你知道哥哥为你,都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哥哥我如今只是袁术的一条狗,一条狗啊,哈哈哈哈!” 英俊的面孔在慢慢扭曲,疯狂道:“马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一丝爱意,在知道自己算计刘谦之后,更是没有给老子一点好脸色,数次推掉老子的求婚。 贱人,贱货。刘谦这小子早就摆明,他不想要你,你反而倒贴上来甘心做侍女。你不仁我不义,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 第八十三章 袁仁的新阴谋 第二天早上,吃罢饭后刘谦带着典韦去视察新兵营,不久后李冰也有事外出,马荷一个人呆在家中正在发呆,应玚乐呵呵的跑进来,邀请马荷去参观不久前建好的法门寺,心情郁结的姑娘答应下来,想借此纾解一下纷乱的心情。 后世著名的法门寺刚刚落成不久,远没有后世那么大的建筑群,其时,佛教传入中原不久,还没有兴盛起来,信奉佛教的人们很少,可是抱着猎奇心态,去看新鲜的人们倒是不少。 在城门口,马荷一众无巧不巧地遇到袁仁和赵穗,于是两伙结为一群,浩浩汤汤向法门寺而去。一路上,袁仁在赵穗面前没少夸赞应玚的文采,在大家的鼓励下,应玚也有意卖弄一下风骚,当场赋诗一首:朝云不归,夕结成阴。离羣犹宿,永思长吟。有鸟孤栖,哀鸣北林。嗟我怀矣,感物伤心。 此诗一出,立刻得到大家的交口称赞,可惜的是,如此感人心怀的诗句到了马荷耳中,与刘谦的男儿风骨比起来,却变成了毫无风骨的无病呻吟。搞得大家好一阵子不愉快,不过随后的法门寺异域风情,使这些不愉快使人忘却。 他们一行人快乐的时候,有一个人却不快乐,并且非常的上火,上火的原因是,他妹妹不声不响的去看望刘谦,而且住下不走了,这让马日磾的脸往哪搁呀。于是,马校尉得知消息后,立即交代好军务,马上日夜兼程往陈仓而去,一路暗骂自己不争气的妹妹,大骂他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刘谦。 将近黄昏的时候,一群人意犹未尽的踏上归途,在转过一个山口后,大家又无巧不巧地碰到了,正陷入爱河的一对少男少女。 七月夕阳下,橘红色的太阳散射着温柔的光辉,清澈的河水半边瑟瑟半边红,淡金色的余晖下,李冰正挽着刘谦的臂膀,旁若无人的在河边青草上散步,只见刘谦这厮的头越来越低,什么叫耳鬓厮磨,这就是。 在袁仁的示意下,袁家的一个家兵大声骂道:“好一对无耻的狗男女!” 马上有人接到:“光天化日之下,真不要脸!” 守在马荷辂车的韩虎气不过道:“伤风败俗!” 马荷掀开窗帘只看了一眼,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到嘴角,在这一刻,聪慧的马荷立刻联想到,早上两人的先后离去,之后她的心越来越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 路上发生的事情刘谦一概不知,毕竟他离大路比较远,再说他此时正在用心编织甜言蜜语,争取在下一刻,攻下李冰的樱桃小嘴,对于身外之事浑不在意。其实马荷有点冤枉刘谦,刘谦一个上午真的待在新兵营,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来到和李冰约会的地点。而李冰呢,由于马荷的存在,使她不敢过分的表达她的感情,刘谦太过低估李冰那颗迫切想和他独处的心情,他也没想到,他刚走一会,李冰就坐不住了,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早早的来到约会地点。 两人见面后,随着他们的心情,任由战马载着他们自由奔驰,一直等到马儿累了,他们才找到这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停下来诉说衷肠。 袁仁看赵穗呆呆地望着马荷的辂车出神,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他昨天晚上,在熬白了几根头发后,终于想到了,如何挑拨赵穗和刘谦的关系。 今天一大早,他拜会了应玚,希望和应玚一起游览法门寺,而应玚自然想起了马荷,于是袁仁的计划完成了第一步。 到了法门寺之后,当马荷从辂车中走下之后,他看到赵穗双目发直,而后不断向他追问马荷的事情,他知道他成功的完成了第二步。 “现在该进行第三步了,说来还要感谢刘谦凑趣,有了你方才的帮忙,我的第三步一定会顺利实施。” 袁仁拉着赵穗神神秘秘地落在后边,长叹道:“我家这个妹妹呦,实在是可怜呀?” 赵穗不解道:“为什么?她也不姓袁,怎么成了你的妹妹?” “她是我婶母家的侄女,自幼就经常住在袁家,我叫她一声妹妹有错吗?我这个妹妹可是心高气傲之人,却喜欢上不该喜欢之人,刚才你也看到了,刘谦那小子是什么德性,你说我妹妹可怜不可怜?就是不知道未来谁能做她的夫婿?” “珣美兄,你看小弟如何?” “你,估计不行。” “为什么?” “贤弟认为比应玚才学如何?” “不如也。” “贤弟认为比耿忠武艺高强否?” “不如。” “那么为兄劝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可是小弟实在是爱煞了马姑娘,原来还有点担心刘谦作梗,今天看来,我的担心有点多余。”赵穗心中道:“雒阳城谁不知道刘谦是条疯狗,不惹他便罢,惹着他,看看耿忠的下场吧。” “难道贤弟还怕了刘谦不成?贤弟在雒阳城可是跺跺脚,雒阳城就要抖三抖的人物,以我之见,唯一可以和贤弟比肩的只有我家嫡子袁公路。” “那是,刘谦在我眼里算个鸟毛!只是马姑娘只爱他一个,哎!” “贤弟能否保证,有了我妹妹之后,就不再招蜂引蝶,从此后一心一意对我妹妹好?” “当然当然,我赵穗向天立誓,只要马姑娘嫁给我,我一定全心全意对待她,如违此誓不得好死!珣美兄只要成全小弟,小弟以后愿意为大哥做任何事。” “可是这样为兄实在有些对不住我这个妹妹。” “珣美兄也说我在雒阳算是一个人物,再说,我可是对天立誓,保证对马姑娘好极,你还不放心。只要珣美兄这次帮我,我立誓保证,珣美兄三个月之内,外放一个大郡国【1】,决不食言!” 袁仁心中冷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如果不是想利用你对付刘谦,谁他妈的和你称兄道弟,我们袁家自有入仕渠道,那需要你献殷勤。”嘴中却道:“那就谢谢贤弟了,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怕你没那胆量,别着急,你想,当年刘谦那小子是如何让马荷同意嫁给他的。” 赵穗挠着脑袋想了半天,而后淫笑道:“生米做成熟饭!珣美兄就是高,霸王强上弓,这可是小弟的最爱,嘿嘿嘿嘿!” 当天晚上,刘谦和李冰两人分开先后回家,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他们,虽然发现了马荷的异状,却没有放在心上。刘谦是心中有隔阂,李冰是还沉浸在和刘谦的耳鬓撕磨中。 不管人间发生了什么,太阳总是照常从东方升起,陈仓刘谦临时的家,在半晌的时候格外的宁静。刘义擦了把汗,将肩上抗的东西放在厨房,而后洗把脸,顺手抄起扫把搞起卫生来。庭院不大,早上他起床时已经扫过了,现在地上只有几片落叶,可他依然打扫的一丝不苟。他牢牢地记住他老爹的话,要想将未来的刘家顶起来,就要先从小事做起,只有将小事打理好,才能有条理的处理大事。为此,他努力的工作,他坚信,未来的刘家管家,一定非他莫属。他的老爹就是可爱的管家刘贝先生。 十五岁的刘义没有思考太多,可是刘谦很清楚,刘贝把刘义送到自己跟前的真正意思,刘贝在托孤,这次南阳那摊子事,刘贝早就豁出老命了。故此,刘谦对刘义非常好,可是刘义怎么做还怎么做,这次跟随刘谦身边的只有刘义,吃喝拉撒一切都靠刘义张罗,别看刘义年纪小,可是什么事都打理的很好。 早些天,可把刘义吓坏了,躺在榻上的刘谦不知道,多少个夜里刘义都向上天祈祷,祈祷不让少爷死去,祈祷少爷赶快好起来。在刘义心里,现在这个少爷真好伺候,还好说话,吩咐自己的时候,从来没用过命令式语气。有时候他暗暗想,看来人们跌下山崖也是好事,少爷的故事里,有好多高手都是从掉下山崖开始的,少爷也是。 勤快的刘义在擦刘谦案几时,发现上面有封信,拿起一看,是马姑娘留下的书信,他走到马荷的住处一看没人,就意识道事情有些不妙,马姑娘为什么不向少爷辞行?一定是不想见到少爷,估计是少爷伤着马姑娘的心了,不然也不会不辞而别。 刘义早不久很恨马荷,去年他曾经将马荷和主母画上等号,甚至还憧憬过他们隆重的大婚,可在不久前,他还没到雒阳的日子,他得知了马家悔婚的消息,让少爷狠狠地丢脸面子,少爷的面子就是刘义的面子,少爷的耻辱就是他刘义的耻辱,为此他恨极了马家。 可在这些天,他渐渐改变了对马荷的看法,一个大姑娘不顾一切来照料少爷,就凭这个态度,刘义决定原谅她,后来看到她那对红肿的大眼睛,以及日夜守护在少爷身旁的举动,刘义感动了。 “自己感动有个屁用,少爷还是对她有成见,还是不小的成见,自己也是爱莫能助,不管怎么说,自己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少爷手中,至于结局如何,就看少爷的决断吧。” 袁仁很高兴,原来以为自己的计划还要些日子才能实行,看来运气来了老天也帮自己,只过去一夜,上天就将机会送到自己面前。方才,应玚向他辞行,说他要陪马荷回茂陵,袁仁当即意识到机会来了,他马上找到赵穗,将心中的计划告诉赵穗,赵穗听后大喜过望,立刻张罗起来。 【1】郡国:东汉实行的是郡国制,东汉的王子封国是郡级单位。分封王在分国内只享有租税权,民政有国相处理,国相和郡太守同级。 第八十四章 危急时刻 眼泪早就哭干的马荷倚在绣被上,几缕发丝散乱在眼前,随着辂车的颠簸而晃动着,大眼睛无神的遥望着窗外成双成对的蝴蝶。心中早就呼喊了千万次,不再去想他,不在去想他,可是心中装满飞还是他。 马荷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禁不住的想着:“他看到那封信时会是什么样子,是知之一笑而付之一炬,还是念起自己的好来。自己真是傻,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心中所爱的人呀,你可知道奴家为你的心意吗?你可知道奴家为你的付出吗?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为了你男人的尊严,奴家知道,奴家曾经的作为让你记恨,马家的做法更是伤了你的自尊。 你为了李冰你愿意对天下人为敌,可是你就不能为了我,去争取一次,就一次,为此,就是让奴家死了也愿意,自己一定能够说服大哥,让大哥登门向你道歉,让人们都知道,是我们马家伤害了你。 你如果不喜欢女子聪明,奴家以后就做一个傻女人,永远不去干涉你们男人的大事,永远不去干涉政事,还不行吗?有什么对奴家不满意,你就说出来,奴家尽量依着你,去改,这还不行吗? 奴家要走了,奴家实在忍受不住,你对奴家的冷漠,对李冰姑娘的热情,在这里,虽然就在你的身边,可奴家却感到离你很远很远,远得我们一生不会再有交集。在离别的时刻,奴家实在没有勇气当面问你,其实奴家只想问你一句,在立夏前一天的下午,你究竟爱过奴家吗?那些话,那首歌,是你花言巧语的骗奴家开心,还是你的真心话?如果是真心话,奴家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那天在法门寺,奴家听一个和尚讲,信佛可以斩断情丝,可以忘却烦恼,奴家想去试试,如果能够忘却,奴家希望把你忘掉,那样奴家在每天夜里,不会再次品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如果还是忘不到你,奴家就会在西厢等你,等你十二年后再次来到西厢,让你写下当年的我们,即兴赋诗一首。奴家会等到十二年后,让才高八斗的你,不会感叹道,百花还在人去楼空。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青莲小姐还在花中央, 蝴蝶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六七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立夏的前一天…………” 刘谦看到刘义时,就感觉有点不妙,因为他很了解刘义,没事大事他绝不会来军营找他。等到了解事情始末后,刘谦不以为然的展开书信,可是等他看完后,刘谦先是沉思良久,最后骂了一句:“牛,还想去做尼姑,难道老子的心胸只有如此之小,难道老子连一个女人也驾驭不了,就是退一万步讲,男子汉大丈夫也当干脆一点,不喜欢也要直白的告诉她,不耽误人家女孩的青春。”说完跨上战马绝尘而去,典韦不敢耽搁掂上家伙紧跟上去。 刘谦两人飞马直奔法门寺,赶来来到到半山腰,就碰见马荷的侍女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一看到刘谦,立刻扑通扑到刘谦面前跪下道:“快去救救我家小姐,赵穗和袁仁两人正在欺负小姐!”说完就利索地昏过去了。 刘谦顿时火冒三丈,暗恨道:“NTMD!活腻了,竟敢欺负老子的女人!”二话不说咬牙催马向前,一路上坐下的战马可是饱受刘谦的摧残,战马吃疼之下,像飞箭似地狂奔而去。人的心态真是瞬间万变,这厮方才还不把人家当回事,眨眼功夫,马荷就变成了他的女人,哎! 就在此时,法门寺的形式逆转起来,袁仁和赵穗的家兵占据了绝对优势,将马家家兵杀得哭爹喊娘,不过下手还算有分寸,重伤昏迷的不少,命丧黄泉的不多。 法门寺一间厢房内,袁仁挥手让一名心腹来到近前,低声嘱咐道:“你快马抄近路去想刘谦报信,就说赵穗正在这里侮辱马荷。”手下应声而去。 袁仁恶毒地看着主殿内发生的一切,心中暗道:“赵穗TMD真是傻B,现在还在玩着老鹰抓小鸡,要是老子就先上了她不可,将生米做成熟饭。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纨绔都爱这个调调,很好,省的到时候早就了事,没让刘谦欣赏到最精彩的画面。不能激起刘谦的怒火,两人怎么反目成仇。听说刘谦这小子最看不惯强暴女人,最好的结果是,刘谦一刀将赵穗宰了,那样就更完美了。 贱人!如今知道害怕,晚了,哎!羊脂似地肌肤真好,如果是我享受该有多好,那对坚挺的羊脂球好美,颤巍巍的实在勾引人,老子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老子一定会去阻止赵穗,哎!便宜这个狗日的赵穗。”袁仁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他这一走,挽救了他自己一条命,也挽救赵穗一条贱命。 等刘谦赶到时,精彩的武打场面快要接近尾声,马家的家兵奴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只剩下韩虎在两人围攻下,咬牙坚持着,韩虎左腿右肩好几处的伤口深可见骨。围攻韩虎的两人,满脸络腮胡子那位用双锤大开大合,颇有几分武力,将韩虎砸得连连后退,另一个蓄着八字胡的身高体壮,那阵势可以和魏雄一拼,此人挥舞着巨大的三尖两刃刀,刀刀朝韩虎致命处戳去,根据刘谦的眼力,这件武器估计有汉斤六七十斤。 韩虎一见刘谦到来,大声疾呼道:“别管我,赶快冲进去将小姐救出来!”刘谦沉声问道:“典平霸!外边这些人交给你,你能照料过来吗?” 典韦狰狞一笑道:“主公只管去救马姑娘,剩下的都交给俺老典好了,绝不让主公失望!” 刘谦也不废话,催马直冲山门,一路上只见死尸鲜血纷乱地飞舞着,典韦挥舞两只大戟,碰到他的全成为断肢残躯。两人旁若无人,沿着直线向山门冲去。 攻击韩虎的两人,趁着韩虎分心之际,大锤凶狠地砸在韩虎后背,三尖两刃刀歹毒地迎向韩虎的小腹,韩虎惨叫一声即刻萎靡下去。络腮胡子见此狂笑着朝刘谦扑来,典韦见此放过小兵,催马迎上,典韦大喝一声须发皆张,用足全力挥动双戟朝络腮胡子砸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典韦嘴角挂上一丝讥笑,而后双戟上下一划,将依旧呆立在震撼中的络腮胡子分成四块。 “梁纲!看我纪灵为你报仇!”只差半步没有救援及时的纪灵大叫,然后举起三尖两刃刀向典韦刺来。 “来得好!今日就让你典爷爷也送你一程!吼!”典韦毫不留手,虎吼一声发疯似地狂攻而去。 典韦心中想的不多,只知道主公一直以来对自己很好,相处还不够一个月,就将未来的主母交给自己护卫,为什么不让魏雄护卫,那说明主公非常肯定自己的能力,反正主公就是这么说的。后来主公遇险,典韦真是自责死了,主公没有骗自己,他需要的是兄弟,不需要自己为他死,于是主公在乱军中差点死掉,而自己却守在何苗身边安然无恙。主公既然相信自己,自己更不应该在乎这条烂命,今天就是拼个一死,也要让主公将马荷姑娘救出来。 纪灵越打越是吃惊,这个黑大汉的力气比自己还要大一点,武艺只怕还在自己之上,时间短还没什么,时间一长,刘谦的大军如果开来,自己想走都走不了。 不说典韦与纪灵的厮杀,刘谦一杆银枪抖动无数枪花,袁赵两家的家兵真是沾着即死,碰着则伤,不到一息就冲出人群,飞马一跃,战马跨上石阶,像战神一般向寺内冲去。 藏在树后观望的袁仁,看到刘谦冲进寺内,知道事不可为,当即大叫道:“纪将军你来阻敌,剩下的儿郎们快随我走!” 赵穗早就将马荷,剥成了光溜溜的待宰羊羔,为此他可没少花费力气,马荷是匹烈马,是他遇到的女人中,挣扎呼喊最激烈的一个,马荷不像许多女人那样,知道不服从就要挨揍,大多都在最后屈服了他的淫威,赵穗不得不遗憾地叫来随从,将马荷的双手捆起来,至于双腿,赵穗认为,下边挣扎着别有一番滋味。 马荷的眼泪像小溪一样,毫不停歇的涌流着,她看到赵穗慢慢地一件一件的脱衣服,而后淫笑着伏跨在自己身上,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她在激励呼救着,可是嘴中呼喊声很是微弱,可以听出来,她的嗓子嘶哑了,她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一块一块的紫斑,那时赵穗制服为她她留下的,她力气在拼命挣扎中已经耗尽,两只玉腿依旧在徒劳的挣扎着。 她知道,就在下一刻,她将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女人,她不得不接受命运强加给他的侮辱,在这一刻,她忘记了羞耻,她希望她爱的人儿出现在面前,如果他在这里,她将毫不犹豫,将少女的贞操献给他。感觉到赵穗的大手到了**,马荷在这一瞬间,将要认命了。 小赵穗已经抵在了丛林清溪边,只等下一秒尽享温泉的沐浴。 第八十五章 捉奸游戏 小赵穗已经抵在了丛林清溪边,只等下一秒尽享温泉的沐浴,蓦然,赵穗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他回头的刹那,他看到,方才协助自己的几名忠仆,飞到了天空中,颈项飙出璀璨的血箭,他们睁大死鱼一般的眼睛,不置信的望着蓝天白云。刘谦骑在疾驰的战马上,用冰冷的眼神锁定自己,向杀神一般,用还滴着鲜血的长枪指向自己。 小赵穗立刻耷拉下来,赵穗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他马上向一旁翻去,赵穗倒也有一点机智,大叫道:“刘大人你不能杀我,我还没有进去,马荷还是完璧!这都是袁仁蛊惑的,你如果杀了我,只要有一个人跑掉,大人的麻烦就来了。如果留下我一条贱命,以后任凭大人驱使——啊!” 刘谦阴着脸,将长枪致命的一刺换成挞,随着啪的一声,长枪抽在赵穗的后背,赵穗像只足球被抽到高空,还没等落下,啪的一声在半空响起,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啪的又一声,赵穗飞得更高了,一直等赵穗没有了声息,刘谦才放弃了这种虐法,挺枪来到死狗一般的赵穗面前,挺枪朝小赵穗刺去,十个枪花的照顾下,刘谦帮赵穗告别了男人时代,加入他叔叔赵忠的行列。 早就昏迷过去的赵穗,被锥心般的痛楚叫醒过来,刘谦淡然说道:“挺着吧,如果你死了,老子大不了举起‘清君侧除宦官’的反旗,如果你没死,算你命大,我们可以慢慢叙旧。” 疼得浑身发抖的赵穗,听到刘谦如此残酷的决定,两眼一翻,很幸运的昏过去了。 闭目等死的马荷,在绝望的瞬间,她听到马蹄声及惨叫,接着她感到那个可恶的男人离开了她的身体,聪慧的她马上想到,救她的人来了,当她睁开美丽的大眼睛,她以为她在做梦,在梦中,心上人终于在最紧要的关头,来到自己的身边。她想挣扎着起来看一看刘谦,手上绳子带来的疼痛告示她,这不是做梦,心上人真的是来救她,就没有止息的流水再次喷涌了。他来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自己在他的心中还占有一席之地,自己和他还有可能永远在一起。 她忘掉了礼义廉耻,赤裸着身体忘情地注视着刘谦,这一刻她根本不介意刘谦占她的便宜,在她心中,自己就是属于刘谦的人,这个身子早晚都是他的,她好怕,好怕方才的噩梦从演,她决定,她要把还算干净的身体交给刘谦。 刘谦犹豫一下后翻身下马,利落地脱下外衣,将外衣披在已经痴傻了的马荷身上,而后蹲下来解开马荷手腕上的绳子。一边解着一边说道:“没事了,噩梦过去了,一会乖乖地跟我回去。” 解开后,刘谦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谁知道马荷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忘情地抱着他,刘谦赶快收回自己的眼神,因为马荷的冲动,遮盖在她身上的外衣掉落在地上,马荷再次恢复光溜溜状态。 刘谦知道马荷现在受惊过度,很需要借用自己的肩膀,他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放声痛哭,任由泪水浸湿自己的臂膀。 很久以后,马荷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刘谦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劝慰道:“心里好过点没有,在这也不像话,好过点就跟我回家。” 马荷抽泣道:“你是不是可怜奴家,故意安慰奴家,回去后又变了。” “不会了。” “真的吗?” “真的。” “像李冰姑娘那样吗?” “会的。” “廷益,奴家身上好痛,你能抱紧奴家吗?” 马荷不提也罢,提起来刘谦就想到了,马荷象牙般玉体上的斑斑伤痕,熊熊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身体禁不住挺直起来,拳头握得吱吱作响。 马荷却误解了刘谦的意思,她以为,她今天刘谦嫌弃她,嫌弃她的身子已经被人看光,嫌弃她的身子已经让其他的男人碰了,她幽幽说道:“廷益,你是不是嫌弃奴家的身子不干净?认为奴家配不上你?” 刘谦是谁,刘谦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别说马荷还是完璧,就是破处了,刘谦该爱她还是会爱她,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刘谦的心中却飘荡着一丝遗憾。刘谦轻轻怕了拍马荷,轻笑道:“怎么会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你是不是言不由衷?不然你笑什么?” “不是。” “奴家不管你是可怜还是喜欢奴家,奴家决定,现在就把身子交给你。” “什么?这——呜呜呜。” 马荷说完后,不顾刘谦的反应,勇敢地吻向刘谦,刘谦晕了,晕了两秒,两秒之后,这厮终于露出大灰狼尾巴,再也顾不得男子汉形象,伸手将马荷揽在怀里,奋勇地向马荷小嘴中探去,两位少男少女就这样生涩的吻着,随着生涩渐渐变为从容自如,两人迷失了,世界消失在动情的深吻中。 情到深处,刘谦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在马荷白嫩的肌肤上,随着手掌的游动,爱情魔法般的神奇展现出来,马荷象牙般洁白光滑的肌肤,逐渐热了起来,泛起淡淡的光晕。马荷情动了,玲珑丰腴的娇躯像蛇一样缠着刘谦,鼻息渐渐粗重起来,当她触碰到刘谦巨大的坚挺时,更是从鼻腔中轻飘出几声诱人的呻吟。 若有若无的呻吟充满魔法的力量,刘谦再也忍受不住,他艰难的将舌头从樱唇中收回,将马荷轻轻放在他的外衣上,三下五除二地甩掉多余的衣服,温柔地来到马荷娇躯之前。 象牙似地肌肤显得晶莹剔透,如果没有方才留下的伤痕,绝对会更加完美,肥瘦相宜的娇躯上,平原高山造就得那么凹凸有致,雪白的峰峦上镶嵌着两颗鲜红的星辰,象牙般浑圆的大腿,就像横亘千年的雪山,雪线下边生长着茂密的丛林,丛林的下方是一泓迷人的清泉。 勇敢的马荷姑娘,在刘谦火辣辣眼光的巡视下,才感到有点羞涩,她娇羞地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骄人之态。刘谦耐着性子,再次覆上马荷的樱唇,而后攀越两座高耸的山脉,跋涉平坦的平原,走累了,他停在森林里休息一下,当他看到清泉荡漾出汩汩溪水后,再让小刘谦来到清泉边,准备让干渴的小刘谦痛饮一次。 小刘谦感到一片温热,却遇到了坚韧的阻隔,刘谦正准备跃马挺枪长驱直入,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雷。 “刘谦你过我去死!我跟你拼了!” 刘谦迅即拉了件衣服将马荷遮盖起来,挺着老二跳起来大骂道:“混账东西,你怕老子不阳痿还是咋的?老子还想和你拼命!老子要是不行了,耽误的可是你妹妹一生的幸福(性福)!” 马荷艰难地拉起衣服,将身子勉强盖起来,低声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马日磾有点犯傻,心中嘀咕道:“难道不是刘谦这小子强暴妹妹,妹妹是自愿的?” 越想越来气,从来没有骂过马荷的他以手擂胸道:“我们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还有马家列祖列宗吗?”而后指着呲牙咧嘴的刘谦骂道:“还有你,你认为你这样子,看上去很有气概吗?穿好衣服,我们一决生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刘谦向下一看,小刘谦还在摇头晃脑,立即气焰顿消,赶快找了衣裤穿戴起来,内衣还盖在马荷身上,于是刘谦只好穿起外衣,彪悍的敞着怀提着银枪来到马日磾身边,趁马日磾正在观望妹妹,不留神之下,一枪将马校尉横扫在地。而后来到惊慌的马荷身边,讨好道:“青莲放心,我没有伤咱哥哥,你哥哥不就是我哥哥吗,我怎么舍得。” 正在地上痛得翻滚的马日磾听到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舍不得,舍不得老子就在地上打滚,要是舍得,老子还不让你打死。 “那我哥哥怎么在地上打滚?” “你放心,我只是在他胫骨上轻轻打了一下,让他失去反抗能力,不然,一会他真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谁受伤你不伤心。你看,我只是不想让他打我,我现在没有打他吧,要是反过来,我估计,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嗯,廷益你做得对,如果刚才你打得过轻,哥哥一会还要找你麻烦,你再去打一下,让哥哥他冷静一下也好。” 马日磾一听委屈得差点要哭:“这算什么事,都说女生外向,可也没见过这么过分的。都说爱情能使人变傻,原来聪慧的妹妹,眼下的智力简直是在直线下降。”而后再看看两人亲昵的模样,心中怀疑道:“看妹妹满脸春情的样子,两人是不是在南阳时就那个了?不然,妹妹一向遵守女戒,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一定是这样,去年在南阳郡就失身于刘谦,而后不得不委身刘谦。嗯,一定是这样,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刘谦,想不到你小子真毒啊!” 第八十六章 命苦的刘谦 马日磾越想越有理,一定是这样:“刘谦父亲的名声不是很好,为了摆脱他父亲的阴影,为了增加他的名声,他不惜用上了以毒攻毒的阴谋。于是,上上个月在雒阳,他和妹妹联手演出了一场好戏。 刘谦早早勾引了李冰,故意借王允之手将李冰送进宫,利用他和阉奴的关系,唱了一场好戏。当天朝堂上,表面看起来刘谦暂时丢脸了,却博得陛下和重臣的好感,认为刘谦很有风骨。谁也想不到,刘谦借助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邪术,先让妹妹假死,而后装模作样的救活妹妹,获得神仙之徒的声誉。这些绝对是假的,不然死人刘谦怎么能够救活,就没见他把死在战场上的将士复活呢? 刘谦将救活妹妹后,却严词拒绝了妹妹的示爱,自然又使人刮目相看三分。这次大战中又伪装受伤,不然怎么短短数天,身体就康复了。他的目地只是想骗妹妹,让妹妹不顾一切前来看望照顾他,他知道,妹妹早就是他的人,一定会来。这样一来,他又站在舆论的制高点,顺势将我们马家踩在脚下,我们马家只是他追求名利的踏脚石。 毒呀,真是毒,这小子为了往上爬,不惜勾结阉奴,为了获得声誉,不惜败坏未婚妻的声誉,能够利用的人,包括天子陛下都是他的棋子,这种心机,我真是害怕。我该怎么办?现在如果不表态,以后他就是会设计害死自己,妹妹只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绝对不会相信,我是死在这个口蜜腹剑之徒的手中。我死不要紧,可是马家怎么办?再说,我也不能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太窝囊了。 要不然就答应这个家伙,自己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一举扳倒他,只怕凭着他的这份心机,这个卧底也不好做。哎!也许,说不住,这小子凭着这股狠劲,能够成个气候,到时候自己作为他的大舅哥,估计也不会混得很差吧。可是如此一来,我们马家的脸面可就荡然无存了。靠,想的有点多,当务之急是先确定,他们是不是在南阳郡就那个了。” 马日磾向刘谦招招手,低声问道:“廷益呀,哥哥只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够坦诚以待。” 刘谦当然不知道,马日磾这时候已经给他打上了标签,标签上写着‘千年老妖’,只是想,马日磾不愧是做大官的人,这个度量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当下痛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你和我妹妹,是不是,在南阳郡的时候就,好上了?” 刘谦听到后,先是一愣,而后寻思道:“偶总是不能实话实说,说你妹妹勾引我吧,这让马荷情何以堪。算了,偶是男人,既然爱上马荷,咱就帮她扛上黑锅。” 于是刘谦坏坏笑道:“哥哥聪明。” 马日磾的心中闪过一阵惊雷,暗道:“果真如此,看刘谦满脸坏笑的样子,估计正在策划怎么收拾自己,看来得打张感情牌,拉拢拉拢妹妹,让妹妹帮自己说话,也可以缓和自己与刘谦之间的关系。” 寻思到这,马日磾摆出无奈的脸孔,用充满惋惜的语气道:“妹妹呀,你小时候爹娘就去见列祖列宗了,是哥哥看着你长大的,哥哥一直为有你这样聪慧的妹妹而骄傲,你说,哥哥是不是什么事都尽量让着你,南阳郡发生的事情,哥哥并没有为难你们,你看,廷益如今不是已经达到了,当时哥哥提出的条件。哥哥心中盼望着你们可以幸福的走到一起,恩恩爱爱的相伴一生,可是你们也要体谅哥哥的难处,给哥哥找一个台阶,不然茂陵马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刘谦被马日磾如此好说话感动了,逮到和自己妹妹通奸的便宜妹夫,并且还挨了便宜妹夫的毒打,刘谦以己度人,他认为自己没有马日磾这般广阔的胸怀。 而马荷和刘谦不一样,正在关心自己终身大事的她,当即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她趁着马日磾的话音,将今日之事大略的讲了一遍,至于刘谦解救后的故事,她当然绝口不提。 马日磾有喜有怒又迷茫,喜的是台阶已经有袁仁和赵穗准备好了,怒的是袁仁和赵穗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迷茫的是,这会不会又是刘谦的诡计?按照刘谦的性格来讲,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未婚妻来冒险,如果不是诡计,那么刘谦为什么不早点派人相送,而有来的那么快,那么及时? 回去的路上,马日磾大哥依旧为迷茫而迷茫着,而小两口却共骑一马,道不尽的恩爱甜蜜,不过有马日磾在身边,两人倒也不敢过分放肆。 马荷温柔地依偎在刘谦怀中,不依不饶的让刘谦在为他作歌一首,刘谦那里经过这阵势,当即应承下来。以前虽然也和李冰共乘一骑过,可是李冰哪有肌肤相亲过的马荷放得开,任凭刘谦做些小动作,惹得刘谦心花怒放。 刘谦做出苦思冥想状,整理一遍记忆库,在马荷的催促下,终于找到一首十分应景的歌曲,在心中修改过歌词后,吟唱出来。 怎么会迷上你 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别离 你如此孤寂 一切都藏在心里 哎呀好姑娘 我的好姑娘 我总在伤你的心 我总是很残忍 我让你别当真 因为我不敢相信 你如此美丽 而且你可爱至极 哎呀好姑娘 我的好姑娘 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 如果这是梦 我愿长醉不愿醒 我曾经忍耐 我如此等待 其实再等你到来 其实再等你到来 一生守护着这份爱 一曲歌罢,马荷看四下没人注意,动情的她回头献上自己的香吻,把刘谦乐得心中大呼,值得,一首歌换一个香吻,值得。 马荷以为没人注意,她却不知道,此时的马日磾老脸羞得通红,心中连连大骂自己的妹妹毫无羞耻,如此不顾他这个当哥哥的感受,而后又感叹道:“看来将她许给刘谦的这个决定很正确,如果等到抱着孩子回来叫舅舅时,呃,实在是不敢想象。”而后马校尉暗下决心,尽量在年内将妹妹嫁出去。 刘谦这厮一路上享尽了美人之恩,到家门口看到李冰时,他才想起他今天放了李冰的鸽子,心中闪过几丝愧疚,不过,刘谦倒也有几分气概,反正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他也不想欺瞒李冰,他体贴地将马荷从马上抱下来,拉到李冰身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大略讲述一遍,李冰听到故事如此惊险,倒是拉着马荷的小手,嘘寒问暖关心个不停。 安顿好马荷兄妹后,李冰轻轻来到刘谦身边,如花般嫣笑道:“奴家虽然不反对你和马姑娘交往,可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半天不见就成了恩爱的小夫妻,真是羡煞人。” 刘谦知道有些事还是坦白从宽的好,不然等到最后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大家都尴尬。于是,刘谦就从马荷书信中的哀怨说起,一直说到马荷要将身子给他,后面的事情就变了,变成刘谦以柳下惠的忍耐力,拒绝美色的腐蚀利诱。 李冰笑得浑身乱颤,随即双手搂着刘谦的脖子,将高耸的峰峦紧紧贴在刘谦的眼睛上,如此诱人的姿态,刘谦那里经得起诱惑,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迅疾的双手向峰峦扑去。李冰一个利落的转身,躲开刘谦的袭击,美目盯着刘谦嘴角含笑不语,刘谦举手投降道:“我坦白,绝对坦白,只是,那个,你是不是,也给点鼓励。” “想得美!” “哦?我记起来了,上次老典说你救我之事,是怎么回事?”刘谦步步向李冰逼去。 李冰嚣张的小女子气顷刻消失,只顾着低头不语寻找措辞,刘谦趁机说道:“我就不信,你看,我的玉洁是这么温柔可人,怎么会是女魔头呢?” 李冰连忙点头支持,刘谦这厮趁着李冰做小女人状,伸出双臂将李冰拥入怀中,厚颜将脸皮贴在李冰嫣容上厮磨着,而后单手揽握着盈盈小蛮腰,那只手顺势攀上圣女峰。 李冰挣扎道:“廷益不要这样,我们还没有成亲。” 这厮无耻辩解道:“早晚都要嫁给我,早点晚点又有什么不同。” “不行,反正不一样,廷益你好嘛,等到洞房花烛,奴家什么都依你。”声音若不可闻。 “你不爱我吗?人家马荷可是心甘情愿的,我都没有做。” “谁信,你松开奴家,奴家就信你一半。” “其实我只差柳下惠一点点,也就是那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是多少?” “一点点就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她这里。”这厮加大速度在圣女峰上旋了几下。 “不会就这一点点吧?” “嘿嘿,后来又不小心碰到了好几个地方。” “你们已经那个了?” “没有,我觉得我的第一次要交给你。” 就这一句一点也不感人话语,李冰情动了,除了苦苦坚守自己最后的阵地,不让刘谦触碰,其他的地方对他开放了,刘谦上下齐手忙得不亦乐乎,忽然感到缺少的什么,仔细一想,就想覆上李冰的娇艳小嘴。 “主公,俺老典回来了,俺一口气将袁仁他们追杀到茂林府衙,他们藏在府衙中不出来,俺实在等不下去,就回来向你复命!” 第八十七章 小马超掉入囊中 凉州金城,骑在马上的刘谦还在叹息:“愿以为从此可以享受齐人之福,却没有想到,在两女相互的监视下,截止眼下,自己依旧没有一丝的进展——” “主公,韩遂的人来了!” 刘谦举目望去,前边奔来百余骑兵,为首的将官应该是马腾,看来阎忠说韩遂旧伤复发之事,没有说谎。刘谦这次前来是为签订密约,为了表示诚意,他只带了五百精骑,别小看这五百精骑,他们都是百战精锐,装备着清一色校尉级铠甲,人人弓囊中携带两张臂张弩,他们发射臂张弩的速度,是一般骑兵的四倍,他们可以一只手发射,另一只配合大腿安装弩箭,基本上达到弓箭的射速。 几员猛将更是不用提,全都跟着来了,大家都不放心刘谦的安危,其实刘谦自己也有点担心,不过他相信贾诩不会害他,于是他就壮着胆来赴韩遂的鸿门宴。 马腾表现很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中午的时候,刘谦跟随马腾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原上,刘谦暗暗为马腾的安排喝彩,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他们选择了一片空阔的地方,布置的兵力也不多,千多人马而已。韩遂看到刘谦的到来,拖着病躯下台迎接刘谦,大家在友好的氛围中,谈好了各种条件,而后韩遂马腾又热情地欢送刘谦一行。 回去的路上,看着身边十一岁的小马超,刘谦很是得意,又一员虎将被自己收入囊中,别看眼前有点小,几年后就能为自己征战了,至于小马超的心情,刘谦选择无视,自己是干什么的?小忽悠呀,连十一岁的小孩都忽悠不了,好不如找个干井,跳里边淹死算了。 暂且不提刘谦的得意,此时韩遂和马腾已经回到了金城老巢,韩遂慢慢品味着刘谦赠送的茶叶,一边问道:“寿成对我们刚拜的主公怎么看?” “形势不由人哇,以后我们就被束缚在这一亩三分地,当一辈子郡守就算不错了。” 韩遂摇摇头,品口茶后慢慢说道:“这也不一定,关键看我们怎么选择。” “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痛快点说完。” “两条路,第一条,我们可以等,等到朝廷放下戒心,我们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两个孩子赎回来或者救回来,然后就——嘿嘿!第二条路是,我们死心塌地为刘谦卖命。此人不但有过人的才智,胆量也够足,今天前来赴会,只带区区五百人马,这一点,你我不如他。 今天我仔细的观察刘谦,发现此人表面上没有一点异色,可是眼神中不经意留露出几丝不屑,从而证明此人很是自高,很是骄傲,这种人绝对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十七岁就官拜右中郎将,这次回去后弄不好就要官拜将军,凭着何进的关系,不出五年,绝对会入主中枢。最多十五年,等到何进老朽,主宰朝政的一定是他。” “那我们该怎么做?彻底投靠刘谦?” “等!” “等?” 凉州汉阳郡城,刘谦的临时官邸内。刘谦正在试图忽悠小马超,旁边的观众是今天刚刚抵达的李冰与马荷。 “跟着刚刚我有糖吃。” 摇头。 “跟着我有肉吃。” 摇头。 “小马超,猛然间离开父母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嗯。” “想家吗?” “有点,不过爹爹告诉我,要让我坚强,我知道我是人质,不然朝廷不放心我爹爹。你就是右中郎将大人吗?” “对呀,哥哥我就是大汉最年轻的中郎将,羡慕吧。” “你是个坏人,爹爹说,就是你用阴谋诡计打败了他们,又逼着爹爹,把我送来做人质。” “你爹爹骗你,哥哥是个好人,我把你要过来是为了你好,你想,男儿大丈夫是不是应该胸怀四方,怎么能窝在西凉这方小小的地方。你知道你马援吗?” “知道,马家先祖,伏波将军,比你的官大。” 刘谦无奈点头道:“当然,伏波将军的官职比我大,可是你就没想想,他为什么能够做大官?” “先祖西讨隗嚣,平定诸羌,南扫日南,北击匈奴,最后病死在征武陵蛮军中,如果不是因为外戚之故,一定会名列云台二十八将。” “那是,如果孝明帝不是娶了伏波将军之女为皇后,云台二十八将绝对少不了他的名字。这下你可明白,我将你带出来是为你好。” “不明白。” “我靠!你不跟我混,怎么会有机会学习军法武艺?你不跟我混怎么能征战四方?你不跟我我混,怎么能扬名四方?” “我为什么就要跟你混?爹爹也能教我兵书战策,你就是个坏人!” “我我我,气死我了!” 站在一旁的马荷和李冰笑得花枝乱颤,马荷实在看不下去了,款款来到刘谦身边,温言道:“廷益你暂且到一旁歇息,这等小事交给奴家处理就好。” 马荷俯在小马超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后,小马超摸着后脑勺道:“他真的是我的姑父?” 马荷红着脸道:“是未来的姑父,我们是一家人。” 小马超应了一声后,对刘谦说道:“你既然是我未来的姑父,那就不是坏人了,姑姑说,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做将军了,未来还能做大将军?” 刘谦晕乎乎的点点头,故作疑惑问道:“小马超,你怎么敢肯定她是你姑姑,你根本不认识她?” “这是我们马家的事情,我就是不告诉你。” 刘谦畅笑道:“拽什么,不就是盘查族谱嘛,哈哈哈哈!” “还有这个!”小马超不服输的拿出一块玉佩,玉佩上有一个篆体马字。 这一下,场中的人们全都大笑起来。正笑着,刘谦看到刘义站在院门朝他招手,刘谦走过去,刘义告诉他,赵忠的使者来了。刘谦点点头,拍拍刘义肩膀道:“你再辛苦跑一趟,将那位请来配合一下,一切照计划行事。” 刘义走后,刘谦背着双手慢悠悠地朝客厅走去,边走边想这件事有没有纰漏,赵穗眼下还不能死,还需要他来配合演戏,等到凉州布局稳定后,去南阳郡平叛时,自然有大把的机会,让他壮烈地死去。 赵忠的使者出乎刘谦的意料,居然不是宦官,而是赵忠的弟弟也是赵穗的叔叔,此人表现极差,见到刘谦就开始兴师问罪,说刘谦把赵穗如何如何了,刘谦却不生气,很失身份的为赵明添加茶水,并甜甜地向赵明叫叔叔。 这下子搞得赵明倒不好意思了,原本他就无凭无据,只是听了袁仁的一面之词。再说他来的时候,赵忠也说了,刘谦大不了痛打赵穗一顿,刘谦不敢将赵穗怎么样,他的任务就是适当的调解此事,不妨从刘谦这里敲诈点钱财。 当刘谦将他胡编的谎话,讲给赵明之后,赵明连敲诈的心思都没有了,为啥?因为刘谦对赵穗太好了,不但原谅了赵穗调戏马荷侍女之事,并且保举赵穗为破贼校尉,现在,保举的折子还在赵明飞手中。 等到赵穗出场之后,看到刘谦和赵穗勾肩搭背沆瀣一气的模样,他彻底相信了刘谦的鬼话,至于他侄子苍白的脸色,刘谦早就隐晦地告诉他,由于刘谦的款待,赵穗最近有点酒色过度。这话赵明很是相信,赵穗是什么德性,他当然很清楚。 而后,他按照赵忠的吩咐,要求赵穗跟他一起回去,谁知道赵穗居然死活不同意,非要跟他刚认的大哥——刘谦,一起享受男人本色,驰骋疆场不可。 赵明原来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出生于冀州安平国,后来他入宫做太监的哥哥赵忠,因帮天子诛杀大将军窦武有功,官拜中常侍并封为侯爷。从此赵家发迹了,赵家许多人也变了,赵明当然也有改变,变得趾高气扬,可是此人心肠不坏,搞的都是庄户人家抵达小心思。故此拉着刘谦感谢话说了一大堆,并且再三保证,回去后一定会为刘谦说好话云云,只盼着他侄子不要在刘谦这里受委屈,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 刘谦也适时地道出自己的愿望,他忽悠赵明:“金城易守难攻,城中积粮可以应对围城三年,三军近来伤亡颇重。当下韩遂愿意投降,谦也盼望着早日回到老家清扫黄巾,望叔叔回去后,帮小侄美言几句。”赵明满口应承下来。 最后,赵明见赵穗不跟他走,无奈劝导赵穗:“白天的疆场要小心点,晚上的疆场就不要驰骋了,身子骨要紧。” 赵穗心中蓄满了泪水,暗道:“我倒是想驰骋来着,可是命根子叫刘谦给废了。叔叔呀,到时候,你可要记得侄儿的好哇,今天侄儿如果说了实话,刘谦说了,我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都要剁了喂狗,这个混蛋可是心狠手辣的主,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我的小鸡鸡硬是被戳成十一段。” 送走高高兴兴抱着重金而归的赵明,刘谦让葛玄写了一个诉苦折子,大意是,韩遂被围住老巢里拼死顽抗,战事进行的很苦,将士伤亡惨重。而韩遂愿意再次归降朝廷,情愿派长子为质,以证明他的心迹。在刘谦看来,可以答应韩遂的要求,赶快回军镇压南阳郡的黄巾贼,南阳郡是帝乡地位超然不容有失,又是他的老家云云,盼望早日回去平乱。 望着劳心劳力的葛玄,正在忘我的奋笔疾书,刘谦思忖道:“我是不是该到姑臧城,看望我没见面的外婆,听说她病得很厉害,最好带上李冰和马荷,嘿嘿!” 第八十八章 良马东归 这两天病了,很难受,今晚发早点。 &&&&&&&&&&&&&&&&&&&&&&&&&&&&&&& 姑臧城贾府。 年迈的贾老夫人很慈爱,轻轻拍了怕,依旧在怀中哭泣的刘谦,伸手抹去她的眼泪,继续劝解刘谦道:“乖孙儿,不哭了,老身一看到你,就想起老身那苦命的女儿——” 肃立在一旁的贾诩说道:“娘,你老人家不是说,不再提姐姐了吗?” 贾诩身后的贾穆也进言道:“奶奶,你已经说了七次不提姑姑了。” 悲痛中的贾老夫人佯怒道:“就你们父子俩记得清楚,故意给老身难看,你看老身的乖孙,还有这俩漂亮的孙媳,多懂事,都陪着老身悲伤。你们这对狗东西,就会欺负老身年老可欺。” 贾诩立刻躬身道:“孩儿不敢,您老人家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好。” 刘谦这厮也借坡下驴道,哽咽道:“外婆,母亲已经去了好久,莫要再悲伤,伤了您的身体,天上的娘亲她一定会伤心。” 老夫人抹去眼角泪水,转悲为喜道:“还是乖孙说话中听,好,老身不哭了,让老身再好好看看,真有你娘八分相像。” “外婆,以后谦儿不走了,天天守着您。” “看看你的一张巧嘴,逗得老身真高兴,你要是留在这里,你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怎么办?你舍得呀?” 刘谦还没有回话,两女抢着说道:“奴家愿意永远陪在外婆身旁。” 老夫人高兴道:“好,都是好孩子,会哄外婆开心,哪像那俩父子像对木头似地戳在那里。” 老夫人不顾贾穆的抗议,接着说道:“谦儿,你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你很争气,小小年纪就官拜中郎将,食禄两千石,未来不可想象啊。你舅舅像你这个年纪时,刚刚被举为茂才【1】,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刘谦不好意思道:“谦儿怎么能和舅舅的大才相比,谦儿要是萤火虫的话,舅舅就是天上皎洁的明月。” 老夫人轻轻拍拍刘谦的脑袋,对着贾诩说道:“诩儿,娘知道你有大才,从小就胸有大志,为了你姐姐的事,你灰心失意,蹉跎了将近二十年。如今,谦儿都十七岁了,你给为娘说,你前不久帮助谦儿,这很好,为娘不管你怎么想,你毕竟是他的舅舅,是这个世上血缘最近的人。 谦儿还小,许多事情思虑不周,你以后要好好辅助他,让他少走弯路,让他成为大汉栋梁之才,记住为娘的话没有。” “孩儿记下了。” “这样为娘就放心了,有一天见到你姐姐,为娘也好张嘴说话。” “孩儿决不让母亲失望,绝不会让姐姐再次失望!” 刘谦尽情的在姑臧城玩了几天,最后在外婆的催促下离开姑臧,贾诩也被老太太赶了出来,一行人沿着丝绸之路逶迤东去。 这天他们即将走出揟次县,沿着古长城抄近路回汉阳,阳光下破落的秦长城,散发着沧桑的历史沉积感,使刘谦调戏美人的心情完全消失了,他任由马儿载着他缓驰,思想在就飞到万里之遥。 “主公,远方有大批战马奔驰,朝我们这个方向而来,就在长城的另一边。”充当斥候队长的魏雄上前禀报道。 “大家马上准备对敌,将家眷围在中间,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刘谦打马从前队跑到后队,呼叫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五百名骑士立刻行动起来,不到两息摆出一个圆阵,刘谦满意的点点头,带领魏雄爬上古长城,观察敌人的动向。 古长城外边,从西边扬起大范围尘土,凭刘谦的经验来看,来敌不下两万骑,刘谦耸耸肩问魏雄:“我们的人是不是有点少?” 魏雄撇嘴道:“对付他们足够了。” 刘谦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那就试试看吧。” 而后两人同时大笑起来。笑罢,刘谦大声喊道:“家眷一律上马,不会骑马者两人共骑,实在不行给我捆在马上。众将士听令,马上换做冲击阵型,将家眷围在阵中。” 五百名精骑立刻照令行事,将女眷和贾诩等围在中间,两张臂张弩早就上好了弩箭,插在马鞍的卡槽中,他们抽出心爱的武器,一遍遍的擦拭,就像对待自己亲爱的女人。大家全都兴奋不已,他们知道,大人准备打硬仗,而只有打硬仗才是他们是最爱。 尘雾越来越近,刘谦逐渐发现了异常,战马倒是很雄壮神骏,可是马上没人,也不是没人,只是能看到的人们,对于刘谦来讲少得可怜。 “难道是谁准备的火马计?不会,用两万匹良马实施火马计非常不值得,如果真是的,那绝对是大手笔!”刘谦自语,“雄霸,让手下的弟兄打出旗语,问他们想干什么?” 传令兵打出旗语后不久,从马队中驰来十几骑,远远叫道:“我们是朝廷负责采购战马的马队,不知是哪位大人在此?恕兄弟眼拙,不知右中郎将刘大人是哪一位?” 说话间,为首的大汉来到近前,此人四十几岁年纪,黝黑的面孔上可以看出此人饱经风霜,他毕恭毕敬的将通关文书献到刘谦面前,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刘谦,却没有说什么。 刘谦接过来一看,的确是朝廷正规的关防,正想放行忽然想到什么,不由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在附近采购马匹?这个数量是不是有点大?” 那个汉子脸色有点不大自然道:“这条道路在下有点熟,至于数量嘛,如今朝廷在打仗,需要大批良马补充军用。”说着从怀中取出沉甸甸的钱袋,双手举过前胸说道:“在下看中郎将大人实在辛苦,一点小意思,让兄弟们买点酒喝。” 刘谦心中已有九分肯定,慢慢说道:“你是不是姓张?” 那人一愣道:“是,难道大人认识雒阳尹何大人?” 刘谦爆笑道:“认识,并且很熟,我第一次见到,为了自己的东西还要向自己行贿的事情,哈哈哈哈!” 那汉子依旧不敢肯定的试探道:“你是刘少家主?” 刘谦笑得差点上不来气道:“我——是——刘谦!” 汉子不敢相信道:“少家主短短几个月就官拜中郎将,实在,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运气好而已。对了,往后不用再向别人行贿了,跟在我大军后边,一路回到南阳郡。” “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 “在下有一事相求少家主,望少家主成全。” “说来听听。” “在下希望犬子能够追随在大人身后。” “没问题,不过,随我征战四方可不是容易事。” “谢少家主成全,年轻人不摔打摔打怎么成器,再说他可比少家主还要长上两岁,少家主不怕,他还怕什么。张远!快来见过少家主!大家也来看看你们的家主!少家主如今已经官拜中郎将了!” 远处的人们先是愣了一会,不知谁大叫道:“是少家主,少家主在这里!少家主官拜中郎将了!”而后大家扔掉战马,几百人呼叫者朝刘谦奔来。 刘谦卸掉中郎将的架子,他在这些人面前时,他只是刘家的少家主,等他有了儿子后,他自动升级到家主。刘谦觉得心中暖洋洋的,此刻他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亲人,刘谦翻下古长城,纵身一跳,在大家的惊吓声中安稳落地,而后利索地翻上战马,朝他们迎去。 刘谦和大家陷入他乡遇故知的情感中,刘谦一个一个地向他们拥抱,一个一个地向他们问候,刘谦以前永远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拥抱问候他根本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在这个氛围中,刘家的仆人家兵全都被少家主的热情,搞得热泪盈眶,他们为拥有刘谦而骄傲自豪。 难道不值得骄傲吗?十七岁的中郎将,而中郎将正在拥抱问候他们,天下还有如此好的家主吗?这一刻,他们所有受过的风霜雪雨,所有的熬过的奔波劳苦,全都忘记了。这一刻,就是转身为少家主战死,也全都在所不惜。 回去的路上,刘谦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大家都为大汉的局势唏嘘不已,更为家主的勇猛善战而感动。 通过交流,刘谦得知了,大家不知道韩遂叛乱的原因,原来,张久为了找到更加便宜,品质更加出众的战马,他居然带着大家远行西域,寻找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他们去的时候走的是丝绸南路,回来的时候是从丝绸北路而归。 在乌孙他们幸运的找到一个,熟悉汗血宝马习性分布的养马人,在此人带领下扑捉到几十匹汗血宝马,而后顺着北路,带着庞大的马群,还算顺利的回到凉州。期间他们招募过各色武士,队伍最庞大的时候,曾经超过一千五百多人,而眼下还有六百多人,从中可以看出,他们奔波数万里的不易,更可以看出,这些人对于刘家的忠诚。 一行将近汉阳时,刘谦让张久带着马队暂且隐藏在城外的山谷中,而后回到离开将近一个月的军营,意料中的圣旨前天才来到汉阳,贾诩猜猜得不错,朝中大佬们为此又伤透了脑筋,不管怎么说,刘谦的大礼还是让天子和宦官很满意,何苗举荐的官职都得到了落实。 韩遂保住了金城郡太守,马腾荣升武威郡太守,阎忠父子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武都郡太守和护羌校尉的职位。 至于刘谦想谋取的张掖和西域校尉,他也成功了。张掖是个苦寒的地方,羌人时不时前来骚乱一番,很是没有油水,自然也没人愿意来这里升官发财。近些年,凉州叛乱不断,朝廷早就失去了西域的控制力,这个西域校尉是最名不副实的官职,要不是刘谦提起,朝廷差点忘记了,还有西域校尉这个官职。如果刘谦谋取其他地方的官职,除了他自己,他手下都没有做郡守的威望,可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朝廷还是勉强同意了由李严一肩担两职,官拜张掖太守和西域校尉。 第二天,刘谦送别李严和文聘,文聘对别人说他去做李严的副手,实际上他就是刘谦心中西域校尉的人选,他的主要精力不是去辖制西域,而是帮刘谦练兵,为应对未来董卓的威胁做准备。当然,在合适的时机,也会兵指西域。 而后,数万大军迅速拔营,朝着目的地南阳郡进军。 【1】茂才即秀才,东汉时为避讳刘秀的名字而改为茂才。 第八十九章 天子的福将 今天坚持不下去,欠一章,身体好立刻补上。 &&&&&&&&&&&&&&&&&&&&&&&&&& 大汉京师雒阳西园。 天子刘宏刚刚从裸游馆出来,神情显得有点疲惫,不过兴致还好,他正准备躺在榻上假寐。守在旁边的赵忠朝张让使了个眼色,张让会意,立刻轻笑道:“陛下,车骑将军何苗接到圣旨后,当即班师回来,老奴想,南阳郡的黄巾贼蹦跶不了几天了。” 刘宏并不在意回道:“朕这个天子,做的不易呀!” “陛下只管放宽心,您看,右中郎将一个多月就平定凉州,还为陛下剩余大量军姿,以老奴看来,纵使灭了黄巾贼还有剩余,他确实一心为陛下操劳。” “嗯,刘谦这小子就是能干,这次回来给朕带点礼物没有?” “回陛下,黄金八万金,加上这次的进献,这小子一共为陛下进献二十四万金。” 刘宏当即坐了起来,大笑道:“不愧是朕当年保他一命,正是朕的福将,仗打得好,进献的钱财又多,好!” “刘谦这小子有良心,知道若没有陛下的慧眼,他根本来不到世间。”赵忠进言道。 刘宏满意地点点头,颇有兴致道:“这小子最近有没有新鲜事,说来听听。对了,上次何苗回报说,刘谦受了重伤,好了没有?” “回陛下,早好了。说道这小子的新鲜事,倒是有两件。陛下,你估计想不到吧,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也不知道给马家那个丫头下了什么药,他重伤昏迷之后,马家那个丫头像疯了一样,硬是跑到陈仓,死心塌地守在这小子身边,这下子,可是狠狠地给了马日磾两耳光。” “呵呵,大快人心!还有什么?” “这小子病好之后,召开了一个审判大会,一次杀了一万多羌人,大大壮了陛下的面子——” “这事朕知道,上次那个谁,还为此事启奏刘谦,说他没有仁义之心什么的,朕看了两眼,就将它丢掉。难道只有让异族天天反叛好,反正是异族,杀光最好,杀光了也少给朕找麻烦。” “陛下,今天接到马日磾的奏章,上面请求陛下为刘谦主婚。” “哦,难道刘谦真的向他老子学习,将马家丫头给,哈哈哈哈!” “奏章上到没有这样说,上面状告袁家袁仁欲强暴马荷,而刘谦适时出现救了马荷,马家为了报答刘谦的恩情,愿意让马荷嫁给刘谦,请陛下主婚。” “还有这事?事情属实吗?” 赵忠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道:“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老奴侄儿赵穗愿意作证。还有,大司农赵俊,屡次攻讦陛下福将刘谦,身居大司农之位却尸位素餐,而曹嵩近来有意谋取大司农,愿意敬献两千金,陛下你看?” “判袁仁终生不可入仕,流放日南如何?罢杨俊大司农之位,有曹嵩补之。” “陛下圣明!” “呵呵!宣,刘谦回京后,朕亲自主婚!” “天下必会流传陛下仁爱之名!” 张让谨慎观察灵帝,见刘宏确实兴奋之极,才有进言道:“陛下,陛下身边虽然不乏忠心之士,可是帝国太大,依旧会有宵小之辈出现,这不,前不久渔阳人张举竟敢自称天子,骚乱幽州。” “跳梁小丑也敢称天子,命幽州刺史刘焉速速平乱。” 张让和赵忠长长出了口气,这个事情他们已经压了二十几天,今天终于敢上报灵帝,谁说风光的十常侍活得很轻松,他们心中大叫道:“你们没听说过,伴君如伴虎吗,我们也不容易。”张让和赵忠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们封锁了消息,导致张举的叛乱越闹越凶,张举和张纯在这些天里,攻下了渔阳、右北平、辽东等地。 雒阳城一个宅院小亭中,一个身材高硕中年男子,声若洪钟道:“义真兄,你生在西凉久镇北地,你应该最了解凉州的形式。你还别不服,这次换做你是刘谦,你能做的比他更好吗?” “那么他就该放纵手下官兵,趁机勒索三辅的钱财?”一位长相雄壮的汉子问道。 “紧急状态当行非常之事,总比不懂变通坐等凉州丢失要好。” “卢子干,我知道你师出马融,只会帮马家姑爷说好话。难道就看着我们汉人的血脉从此不再纯净?任由刘谦小儿兴风作浪?” “皇甫义真!你怎么这样糊涂!我问你,什么叫汉人?” “我糊涂,我看你明显在包庇刘谦,你问的全是废话,汉人当然是指,中原数百年一直传承的华夏族。” “好,我们暂且放下秦人赵人之争,我们只说战国时还存在的中山国,中山国是怎么建立的?当年,黄帝的一个儿子犯罪了,黄帝就把他流放到北方。他这个儿子就变成狄人的祖先,后来狄人逐渐南迁,接受了中原的文化,在中山那里建立了中山国,再后来,中山国被赵武灵王所灭,中山人都变成了赵人,现在他们在哪里?你敢说他们不是汉人?” “你是博学大儒,我说不过你。子师贤弟,你帮老哥给他辩辩。” 一个清瘦的儒者笑道:“义真兄,我虽然看不惯刘谦此人勾结阉奴的做法,可是也为他的设想而折服,以蛮治蛮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呵呵,我不能为你收留小弟,小弟就要黑白颠倒。” “阉奴的气焰越来越嚣张,陛下又不采纳良言,大汉在走向没落。这也是我能忍受刘谦的主要原因,不管他的做法如何有问题,可是出发点还是好的,总归是为了这个国家。只是苦了子师,为了揭穿阉奴的险恶居心,白白做了两年大牢,最后还要流放朔方。”声若洪钟者道。 “陛下偏心谗言,以两位剿灭黄巾的功绩,居然不抵的阉奴几句话,如此比较下来,我王允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我要再次谢过义真兄,不是你从中斡旋,王允如今只怕要到朔方了。” “对了子师,你那个养女不是让陛下赐给刘谦了吗?有空你让她好好规劝刘谦,别让他和阉奴沆瀣一气。” 王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现的痛苦,轻微点头道:“我会尽力挽救失足的刘谦。” 声若洪钟者道:“我卢植也不甘人后,我也会写信给小青莲,让他劝谏刘谦。” “好!二位既然如此有担当,我皇甫嵩也来凑凑热闹,等刘谦回到雒阳,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 几天后,何苗的大军前锋刚刚抵达武关,就受到广大南阳郡人民的热烈欢迎,漫天飞舞的臭鸡蛋差点遮盖天空。 阴老爷一边指挥着家人使劲的丢鸡蛋,一边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该死的北军,明明说好了来救我们,你说,你们跑那去了,害得老子今年的收成全没了,家产也卖个干净!打六折呀”说道最后,阴老爷,这位阴皇后的后人,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旁边的邓侯爷安慰道:“别哭了,你最少还拿到了钱,我还答应刘贝那个老东西,啥时候有钱啥时候给。” 北军上火了,心道,老子们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每次凯旋后,享受的都是百姓夹道欢迎的待遇,还有无数少女春水荡漾般的眼波。你们不愿意欢迎,俺也不和你们计较,老子可是当兵吃粮,得听上面的命令,谁说老子不想来,黄巾贼可比羌人好对付多了。 被刘谦揍过的贾获小侯爷悲痛道:“你们都比我强,我可是弄了几个仓库的粮食,仓库还是借刘家的,最后被黄巾贼一把火烧掉了一大半,我找谁哭去!”而后大叫道:“儿郎们,给我使劲丢,不要害怕,他们不敢怎么样,这次领兵的将领可是我们本地人,给我可劲的干!” 恼羞成怒的北军骑兵,正想教训一下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忽然听到贾获的大叫,顿时泄了气,统军的车骑将军何苗是宛城人,刘谦、黄忠也是南阳郡出身,算了吧,不就是臭鸡蛋吗?用骑兵盾挡着,挡不住忍着。等到他们看到何苗刘谦享受的待遇后,心中更是憋屈了,做人怎么能这样呢,两种对待方式,还让不让老子为你们打仗了。 只见何苗的车架出现之后,鼓声锣声爆竹声呐喊声,顿时响彻武关的上空,美女出来了,鲜花出来了,臭鸡蛋早就不见了。 喧嚣的锣鼓声中,何苗用他标准弥勒佛般的微笑,挥舞着小胖手向大家挥手致意。何苗小手旁边是英气勃发的刘谦,这厮骑着一匹雄壮的汗血宝马,披挂着擦得铮明瓦亮的金甲金恺,此刻这厮则绷着小脸在玩酷,将两旁的少女逗得尖叫声四起。 这厮心中得意道:“偶如今终于发现,偶长的虽然不算英俊,可以不差,比胡军长的稍微清秀一点,还是很有男人味滴。算算时间,偶安排的节目应该上演了。” 正想着,从路两旁窜出二十几头雄狮,几头雄狮跳将起来,从狮嘴中吐出一条条大红字幅,上边书写着:热烈欢迎英雄归来!少年英雄刘廷益!自古英雄出少年!廷益回枪黄巾必亡!…… 这厮依旧摆出死人脸,挺胸一礼道:“刘谦感谢家乡父老的抬爱,我如今的功绩实在不值一提。 不过,我在此发誓,在车骑将军的带领下,半月之内必破贼军,不然刘谦实在无颜再见诸位父老乡亲。”说着将手中的银枪斜指长空。 掌声雷鸣欢声如雷,噪杂的呼叫淹没了锣鼓喧天的阵势,许多少女的喉咙都嘶哑了,依旧在尖叫着刘谦的表字。稳重的中老年人也禁不住热泪沾襟,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刘谦可是能够在两个月内,战败二十万异族骑兵的英雄,对付几万黄巾贼,半个月足够了。 第九十章 盘点收获与未来发展 南阳郡大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地飞到京师,又从京师飞到大汉各处。这个消息就像地震一样,震撼着大家的心灵,五天,只用五天,刘谦打败了连战连胜的黄巾贼,打败了水淹江东猛虎的黄巾贼。如果不是八月持续的秋雨,影响了骑兵的机动能力,刘谦有可能一举将黄巾贼绞杀得干干净净。刘谦的名字再次流传在大汉的每一个州郡,也影响着历史的进程。 此时的刘谦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认真听取诸位小弟的汇报,再次为自己能够完美的创造历史而得意着。 他不能不得意,这次军事行动,从三辅搜刮了巨额的黄金珠宝不提,又从战败韩遂的战役中收拢两万多匹战马,这点好处怎么能填饱刘谦的肚子,他派遣葛玄私下又从韩遂手中,讹诈了一万多匹优良战马。用收拢的两万匹战马顶下他从西域买马之事,白白收入了一万多匹精骑,如今天马谷中,战马存栏量达到四万匹。 南阳郡的收获更大,如果将抢掠到的东西全部折算成黄金的话,一千五百万金不成问题,这可是相当大汉六年的财政收入。除此以外,通过威逼利诱种种手段,南阳郡七成的土地收入刘谦囊中。不过,这些土地还要适当地吐出一部分,安慰一下那些割肉的豪族,有句话叫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会做人和不会做人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刘谦不是超人,就是超人估计也会死在万弩齐发之下。 刘谦大喜道:“能有今日的成绩,大家功不可没。今日我们能够欢聚一堂,我很高兴,来!大家满饮此杯。” 一饮而尽后又道:“我们前方的路还有很远,所以,我还需要大家继续同心协力来帮我,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肯定还存在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大家都来说说,说不好没关系,这里全都是我们自己人。” 谁也没想到,刘谦话音刚落,周仓出列道:“主公,下一次再让俺去打大户,要找好内应,上次俺去攻打孙家,想着一个冲锋拿下,哪想到,硬是打了五天,死了四百多人。” 徐晃接着道:“满廪(周仓的字)说的好,我们不能为前不久,屡屡攻破豪族的壁垒而得意忘形,应该很重视这个问题。要做好前期情报工作,最好能够派内应,要不然损失会很大。广成侯吴家我们一直都没有打下来,不是不想打,而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壁垒,牺牲上千条人命,我认为不值。” 刘谦仔细想了想也认为有道理,梁山好汉挺牛也得三打祝家庄,看来什么事情都不能想当然。于是点点头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一定要等到暗隼卫的情报到位之后,再去进攻也不迟。还有谁献谋献策?” “主公,我认为我们应该着手建立水兵,俗话说:南船北马。我们不能只局限于北方,我们应该高瞻远瞩,及早建立水兵。”陈武起身说道。 “好,筹建水兵的事情就交给子烈,明天你就可以去家兵中抽调人马。” “主公,我认为我们应该小心行事,不妨让家兵分成几部分,寻找两到三个险山峻岭盘踞于此,这样我们暴露的目标要小上很多。” “还是舅舅看得长远,就按你老人家说的去办。” “承蒙主公不弃,我愿意为主公调教出比凉州铁骑更加强悍的精骑。另外,我曾听说主公说过一种重骑兵,我对这个重骑兵也非常有兴趣。”断了一只胳膊的徐荣进言道。 徐荣当日的伤势非常重,刘谦只好把他送到张仲景这里医治,两人并没有说过太多的话,不过刘谦知道此人比较忠心,当年董卓那么残暴他都没有离去,所以他放心的让徐荣参加这次会议。当然,刘谦也不会傻得将自己的小命完全交给徐荣,秘密的监视还是必须的手段。 “好!我等着仲盛(徐荣的字)几年后,交给我一只铁军。重骑兵嘛,我也不是很懂,这样吧,你需要什么只管问我要,我不在的话问贝叔要,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愿望。” “谢主公信任仲盛,仲盛定当为主公肝脑涂地。” “伯谨兄,我可等你多时了,你,难道就不能说点什么,有啥不好意思,谁敢看不起你,我马上修理他。大家听好了,我可是很认真的,以后不管是谁,都要尊重伯谨兄,大家记住,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举个简单例子,就拿伯谨兄新研制出来的活字印刷术来说。”刘谦制止住张瑜,不让他插嘴。接着说道:“大家再也不用一本一本的抄书了,很多重要的书籍可以得到更好的传播,这样,随着书籍的大大增加,再也不会出现典籍断代的事情发生,这都是我们这个民族宝贵的财富,更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更为重要的是,随着书籍的增加,将会有更多人得到学习的机会,知识就是力量,我们的民智开启了,我们这个民族就会更加强大。 这只是科技的一个方面,大家不要小看科技的发展,他们都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我们在每个方面前进一小步,就会超于其他民族一大步。大家大多都是武人,应该都知道,这次和韩遂决战中,矛弩弩机立下的大功,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智慧的结晶,我们能不能研制出更好的武器呢?这就取决于我们的科研人员,所以,如果你想打仗战上风,就尊重我们的科研人员。” 张瑜在刘谦示意下站了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道:“主公交给我的任务基本完成,新式弩机用齿轮上弦,可以比老式弩机节省一半时间,可惜的是,我只能让新式弩机三连发,达不到主公说的十连发。利用水力做工的事情也顺利解决,现在可以利用水力打铁舂米,这两个月的瘊子甲产量明显增加。” “别着急,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是我画的抛石机的大致形状,构造原理我不懂,你也别着急,慢慢摸索。不一定非要我指定,你有兴趣的话,什么都可以拿来研究。哦,对了,方才我看到我们家的牛耕地用的是直犁,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它改进为曲辕犁,你来看,就是这个样子。” 刘谦说着就在地上画出一个曲辕犁,张瑜仔细看了一会,拍手叫好道:“妙,我怎么没想到,这样铁犁更好入地,土地耕得更深,蓄力也可以得到更好的应用,有了这种铁犁,明年的粮食产量会增加一到两斗,是个了不起的壮举。” 刘谦摇头道:“伯谨兄就不要挖苦小弟了,大家谁不知道我只懂大略,根本不知道原理,还是拜托给你我放心。我——” 正在说话的刘谦打了一个趔趄,回头一看,原来是猛猛这个坏东西,刘谦顾不得责骂,摸着猛猛的头良久没有说话。 雒阳,司空府。 司空府某间书房内,袁仁正抱着袁术的大腿,哀求道:“大哥,我真的亲眼看到赵穗在撕扯马荷的衣服,真的呀!我的计划真的成功了,大哥救我,我不想去日南,小弟这一去,估计永远看不到你了!” 袁术恼羞道:“你的计划如果成功,赵穗为什么还要作证,说是你想强暴马荷妹妹。我不管你们那个,都不能这样做,马荷是谁?是婶母的心肝肉,我都不敢动的人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连马荷都敢设计!还害我损失一员虎将!” “大哥救我啊!大哥救我,计谋是我设计的,可那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也是你,你知道吗?今天何苗上报,说赵穗战死了,死无对证你明白吗?” “大哥,你怎么还想不通,我的计谋一定是成功了,刘谦忍到现在终于下手了。” 袁术一脚将袁仁踢开,大骂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还要你教我!可是马家的脸面要紧,包括叔父都会去保刘谦,刘谦最多用军功顶罪。这个黑锅你背定了!” “大哥,十常侍如果和刘谦翻脸,以后和刘谦水火不容,我们的目地不就达到了吗?” “分歧绝对会有,不过很难说,刘谦太能忍,当时并没有动手。手段也很高,竟能让赵穗帮他圆谎,成功的骗过赵忠,在最后才将他弄死,而且是在众目睽睽的战场上。我听说他又送给十常侍每人一份大礼,这小子太聪明,我也猜不透结局。但是你的罪名是洗脱不掉的,陛下一天在世,你就别想入朝做官。” “大哥救我,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日南遍地瘴疠,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 袁术又踢他一脚道:“哭什么,早就给你安排好了,有人代替你去日南,不过你最好不要呆在雒阳,还是回汝南老家比较妥当。” “谢谢大哥,小弟一定为大哥披肝沥胆披心相付…………” 西鄂刘家,第三进花厅内,猛猛又玩起了杂耍,比刘谦离开前玩得更精彩,两女并肩站在一起咯咯笑个不停,刘谦蹑手蹑脚走到两女身后,一下子将两女抱在怀中,李冰立刻一扭腰跳了出来,当她回头看到,欲拒还迎的马荷那软弱的挣扎,及刘谦大手触及的地方后,心中悠然升起一阵酸意,她不由想到刘谦曾经说过,他喜欢温柔女孩的话语,这一刻她很后悔习武,这一刻,她决定以后做一个温柔的女人。 刘义的呼叫平息了李冰心中的酸意,刘谦不得不舍弃怀中即将软瘫的美人。他知道,刘义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一点小事叫他。 第九十一章 可怜的刘谦 雒阳,烛火通明的赵忠宅邸。 “啪!”又一个精美的茶杯在大理石地面上粉身碎骨。 张让安慰道:“赵侯爷何必与刘谦一般见识,刀枪无眼,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早不久,那小子不是也差一点死在疆场上。” “张侯爷不用安慰我,我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袁仁根本没有说谎,九成九的可能是,刘谦逼着我侄子演戏骗我,眼看纸包不住火,就把赵穗给害死了。” “这只是赵侯爷的猜测而已,你想,这次刘谦还是很听话嘛,我们几个人,哪一个少拿了他的孝敬,孝敬到赵侯爷手中的只怕也不下五万金吧。刘谦和一毛不拔的卢植皇甫嵩比起来,可是有趣多了,就拿以前孝敬最勤快的董卓来说,每次最多不过千金,根本与刘谦不是一个重量级。” 张让看赵忠有些犹豫,悄悄打了个手势,王甫会意立即劝道:“再者说,咱们弟兄还是跟你站在一边,这次为了使你出口气,大家可都同意免除刘谦的军功和赏赐。” 张让心里想着来之前,刘谦又送来的万金重礼,心中一阵快慰。悠悠说道:“年轻人嘛,适当的打压,让他受点磨难也是对他好,这次他的损失也不小,一个县侯,一个南阳郡守,就因为你侄子没有了,以我之见,他现在一定为没有保护好赵穗,而后悔死了。” 王甫指着案几上的礼品道:“你看,刘谦这小子也知道闯祸了,这不是给赵侯爷赔礼道歉来了,这充分证明,这小子心中还是很尊重我们。” “以我之见,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这么有趣的人,我们不能将他推到清流那边,我们还要借助他,来缓解我们和何进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赵忠颇不甘心的点点头,心中想道:“这次先放过你,以后我们慢慢来,玩!” 烛光摇曳下,贾诩四平八稳坐在书桌旁,看到刘谦进来,将一个纸条交给刘谦。刘谦凑在烛光下看后,轻笑道:“果然不出舅舅所料,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过无所谓,只要能出了心中的恶气,怎么玩都行。看来只好采用第二套方案了。” 贾诩但笑不语,一时房内静寂下来,窗外沙沙的秋雨声成了主宰天地的唯一声音,秋夜秋雨仿佛将这一间小小的书房,与这个世界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 “啪!”烛花的响声在这静夜中,显得格外的响亮,惊醒了将要沉睡似地贾诩,贾诩端起早就凉透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刘谦没有注意,贾诩握着茶杯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贾诩又吸了一小口,艰难地说道:“其实还有第三个办法。” 贾诩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静夜中,刘谦听得很清楚,刘谦饶有兴趣道:“第三个办法?” “嗯,舅舅早就想到的第三个办法。”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谦感到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起来,刘谦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贾诩,他知道贾诩的话并没有说完。 贾诩点点头,好像是在夸奖刘谦的沉稳,又喝了一口凉茶道:“清君侧或者干脆换天。” 贾诩的语气很轻柔,可是到了刘谦的耳朵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刘谦被炸晕了近一分钟,试探说道:“不好办吧,几分胜算?” 贾诩一脸坦然,仿佛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出于他口,说道:“五成胜算。” “太低。” “五成已经不低了。” “具体措施,成功后我们又该怎么做?” “打乱北军,让他们分成小部分追敌,而后将我们的人马安插其中,混进雒阳。按规矩,我们凯旋回京后,天子会亲自接见,同时收回兵符【1】,我们就借此反动政变。我仔细考虑很久,今上不得人心,我们只要除去十常侍,绝对会得到大部分士人的拥护。成功后,就立大皇子为帝,不管如何,你们的血脉较近,而且我听说,刘辨容易控制。至于再往后,只有走一步是一步,见招拆招了。” 贾诩的这番话确实佷使刘谦意动,如果刘谦不是穿越而来熟知后事的话,说不住真的就会动手。遗憾的是,刘谦知道灵帝没有多少时间了,今年就是公元187,史载刘宏189就死了,最多两年时间,刘谦愿意等,愿意等到董卓那个傻帽做出头鸟,而后刘谦挺身而出,将那只出头鸟干死,而博得如潮般的声名,最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借助朝廷大义,谁不服群殴谁。袁术当年就是死在诸侯的群殴之下,哈哈哈哈! 于是,刘谦为难的皱起小脸道:“风险太大,收益不高。失败了,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外加诛灭九族。成功了,好处估计都被何进及党人获得,我们总不能将他们都杀掉吧?” “何进?何进最好的结果是意外身亡,我们把何苗顶上去,我们在背后遥控不是更好?比起单纯的刺杀,清流这一关不太好过,这偌大的天下总得靠人治理,而人才却集中在他们手中。你的名气太小,没有多少人愿意投靠我们,得罪了清流党人,没人为你出力,天下一定大乱。想想中平元年张角闹黄巾时,朝廷不就是因为没人可用,形势所迫下被逼解开党锢。对付他们,我们只有慢慢分而化之,让他们窝里斗,我们才有机会,短期内,没有太好的办法。” 见刘谦仍在思考,贾诩又品口凉茶道:“是呀,时机还是不成熟,如果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就好了。到时候,你的名气将会更大,我们手下的部队也基本成型,把握能够提高到八九成,好了,别想了,我们还是采用第二套方案吧,明天你去再做一个何苗的思想工作,保证这个计划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 密议之后已是深夜,刘谦看夜深人静大家都已入睡,一颗不安分的心又猛烈地跳起来,他像做贼一样朝马荷的房间摸去。 “很好,看来青莲妹妹很听话,嘿嘿!”这厮轻轻推开没掩的房门,低声呼唤道:“我的小荷荷,我来了,听到没有?” 房内立刻响起悉悉索索地穿衣声,不一会,烛光从新照亮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灯光下,少女娇嫩光滑的肌肤,闪耀着熠熠光辉,因见强光而眯丄一半的弯月,更使得马荷有一种慵懒之美。没有披好的外衣露出了,半边纤细洁白的柔肩,鼓鼓的两团隆起,半边撑破绣着荷花的肚兜,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辉。 刘谦看着灯下慵懒的美女,心跳猝然狂跳起来,心中只闪烁着一句话: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刘谦一个蛙跳向马荷冲去,顿时温香满怀。 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后,马荷喘息着轻轻推开刘谦,娇媚说道:“怎么这么晚才来,人家实在等得困极了,不小心睡着了,你也不怜惜奴家,奴家快要冻死了。”说完摇着**爬进绣被中,转过身看着刘谦格格地笑,一双大眼睛春情弥漫,即将要滴出水来。 刘谦觉得马荷的目光将他融化了,干干笑道:“是为夫没有考虑周详,这鬼天气,真是够冷,你很有责任为我温暖一下。” 说着已经甩掉了外衣,就要享受被窝中美人的温暖,就在这时,咯吱,门忽然开了,千钧一发之间,刘谦苦练两年的本领派上了用场,只见他嗖地横倒在地,双手和脚尖一发力,像只狸猫似地钻进床底。 刘谦躲在床下的瞬间,李冰带着一脸诡笑来到房中,低语道:“今天晚上冷得厉害,妹妹,你不介意和姐姐一起睡吧?” 躲在床下咬牙切齿的刘谦,听到李冰的话语之后,当场傻眼了,眼看着李冰正在宽衣解带,他无心欣赏李冰的娇躯,脑中反复思考着,自己是大方的出去坦白从宽,还是躲在床下委屈一夜。 “TMD!偶怎么这么倒霉,大好的性福生活,就这样没有了,哎呦,这天可够冷,鼻涕快要出来了,我的外衣呢?哈哈!崇拜自己吧!看来随地丢东西也有好处。”刘谦看李冰注意这边,伸手将外衣捏了进来,侧着身子穿了起来。 “咦!妹妹,你的床下边有老鼠?” “我的妈呀,这下不出去也不行了。”哀鸣完毕,灰头灰脑的刘谦讪讪地从床下爬出来道:“就是,就是,床下有好多老鼠,青莲妹妹说,她昨晚没睡好,我就来帮他捉鼠。” “真的吗?” “呃!哦?当然是真的,你看门都没掩上,青莲,你说是不是?”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马荷低头躲闪着李冰耐人寻味的眼光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睡吧,廷益你也赶快去睡,明天还有很多军国大事等着你操心。” “我——是不是——” 李冰笑得更灿烂了,吸着鼻子说道:“是谁说过第一次什么的,怎么这么健忘。” 刘谦一听如遭雷击,灰溜溜夹着尾巴溜走了。 是夜,刘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由郁闷道:“孤枕难眠,孤枕难眠!孤枕——” 第三句感慨还没发完,这厮又惨叫道:“我靠!饶命啊,猛猛大爷,偶还是感觉到一个人睡比较好,麻烦您老人家回到你的榻上。” 【1】汉代的将军号,除了大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之外,不常设。战时天子授予将军号,战后就收回了。只有护卫京师的重地河东郡,郡守加将军号,需要防范匈奴随时的侵袭。故此,将军这个称呼在两汉比较尊贵。 第九十二章 崇拜刘谦的小弟刘辨 刘谦生活十个月的山洞中,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铜鼎,铜鼎向外吐出淡淡的轻烟,铜鼎旁边盘坐着一位中年人,此人头裹葛巾身穿葛衣,他手中拿一把蒲扇,缓缓朝着铜鼎摇动,山洞中时不时飘出阵阵清香。 太阳西下,弯月升空,淡淡的月光顺着山洞倾泻到洞内,铜鼎下的火光一明一暗交错着,葛衣人依旧是盘坐的姿态,若不是他手中的蒲扇依然在不紧不慢地扇动,将使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雕塑。 葛衣人慢慢转动脖颈,轻轻说道:“又是一天过去了,我还是不如师傅,现在感觉有点饿了,师傅可是一坐就是四十九天。” 沉思了一会,又说道:“刘谦呀刘谦,你简直连头猪都不如,这么好的丹药,你竟然让畜生吃了,这原本是让你固本筑基用的,你小子如果没有丹药筑基,绝对不会活过三十六岁,你以为逆天改命就这么容易?逆天改命必遭天谴,师傅为此放弃了生命,就不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了,哎!不过这小子倒也争气,虽然搞了好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是发展势头是大有希望。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冲动,成大事者不可意气行事,不然步履维艰前途多磨难,哎!也难为他了,十七岁的少年现在就像一个小狐狸,几乎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等几年自然就好了。 要说这个人也有点怪,平时花花肠子不少,却也很少害人,可是遇到大事时,杀人可就眼都不眨,这次被他又故计重使,用几万被胁迫的家奴当做‘黄巾贼’,这可是好几万人命。算了,自古成大事者,那个不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他若舍不得杀人,必定被别人所杀。”说完之后,山洞又陷入了沉寂。 缠绵的秋雨阻挡了汉军进一步的攻势,从而给了黄巾军逃跑的机会。朝廷为了帝乡的长治久安,为了保护帝陵不被匪徒挖掘,同意了何苗提出的建议,建立一个新州,新州的名字几经磋商,大家都不满意,最后还是灵帝刘宏一锤定音,很没有创意的叫汉州。汉州管辖的范围是,原来南阳郡、南郡大部、江夏郡大部。 朝廷委任建议者何苗为大汉第十四个州,汉州的第一任刺史,并且特许何苗同时兼任车骑将军,加封新州县侯,有征兵讨伐之权利。经过刘谦等人研究决定,为了不惊动朝廷,汉州的常驻兵力保持在八千人,其余的家兵依旧执行开办山寨的光荣任务。 八月二十二日,出征两个多月的大汉北军,回到了大汉京师雒阳,将士们得到天子的隆重迎接,场面相当的宏大热烈,使郁闷很久的北军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凯旋大典上,朝中能来的重臣全都放下隔阂,热情欢迎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许多大佬都热情的和刘谦打招呼,并且提出正规的邀请,这充分证明许多人已经承认刘谦的能力,不过要想他们巴结投靠刘谦,这还属于痴心妄想。 如果说,这些都在刘谦意料之中的话,大皇子刘辨的到来,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未来的少帝刘辨今年十二岁,生得有点像个小姑娘,还是个俊俏的小姑娘,看上去有点腼腆。刘谦忙按照君臣之礼向刘辨拜去,小刘辨却浑不在意,说道:“哥哥不必行如此大礼,在宫外,你就是我哥哥,我只是你弟弟,没有君臣之别。” 刘谦有点愕然,这小家伙太懂事了,很对他的心思,刘谦最不想的就是每天拜来拜去,胳膊都有点受不了。 刘辨身后一位男子见刘谦有点吃惊,替刘辨解释道:“右中郎将不要在意,皇子自幼生长在民间,颇有孝宣帝遗风。” 孝宣帝刘谦是知道的,并且对这个皇帝很感兴趣,汉宣帝名刘询,小名刘病已,是汉武帝被杀的太子刘据的孙子,他应该是中国唯一出生在监狱的皇帝,出生后没几天,他的母亲就被株连了。后来被一个叫丙吉的好心医官,偷出去送到他外公史家收养。 就这样,落魄皇孙刘病已在民间生活十八年,他善击剑,是个民间高手,为人讲义气,很多人都佩服他的为人。十八岁那年,他娶了一个很平凡的民间女子许平君为妻,两人十分恩爱。就在这个时候,刘病已从来没有想过的好事掉在他的头上,汉武帝的小儿子无后,霍光听说他的名声很好,就找到他要他当皇帝。 宣帝即位后,霍光将他的女儿嫁给他,想让他的女儿做皇后,宣帝既不能断然拒绝,就下了一道他想寻找旧时之剑的圣旨,来表达他想让许平君做皇后的意思,借此来婉拒霍光,完美上演了一次灰姑娘的爱情故事。那道故剑情深的圣旨,估计是中国历史中最感人的诏书。 由于宣帝从小生长于民间,很是了解民间疾苦,亲政后实行很多政策十分符合国情,他打击豪强,大力整顿吏治等措施,大大缓和了国内的各种矛盾,史载,宣帝时期的各种生产指标都是两汉之最,超越了文景之治。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的是,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宣帝发动了两汉最大规模的征讨匈奴战役,汉军一次性投入十六万骑兵,并且节制乌孙骑兵五六万,一举彻底战败匈奴,迫使匈奴大单于第一次到长安来,俯首称臣自称北藩,到此为止,与大汉对峙140多年的匈奴,终于在大汉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第二年,大汉在西域连战连胜,彻底完全占据西域。 可以这样说,汉宣帝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杰出君主,在位期间使逐渐衰弱的大汉,再次扬起雄风,史载宣帝中兴。而刘谦最欣赏此人的原因是,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 眼下,那男子居然那刘辨和宣帝相比,这就有意思了。说实话,刘辨确实和宣帝有几分相似,灵帝刘宏的前几个儿子都很小就夭折了,刘辨小时候,刘宏将他托付给一位史姓道士抚养,也是在民间长大,可能是刘辨生活在民间的时间过长,沾染了很多来自民间的习气,灵帝刘宏就嫌他轻浮,不是很喜欢他。从他在刘谦面前如此随便,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学会宫廷那些森严的规矩,在注重血统高贵的刘宏等人的眼中,他的确不像一个身份尊崇的皇子。 刘谦装作没听出来男子的话意,随便应付道:“那是,那是,不知这位壮士怎么称呼?”刘辨身边的男子四十岁上下,站在那里给刘谦的感觉就像面对一座高山,这倒是引起了刘谦的兴趣。 中年男子还没有回答,刘辨抢着说道:“这位是剑师王越,是史阿父介绍给我的师傅。” “哦!原来是名震京师的王大剑师,刘谦失礼了。” “不敢,在下还是白身,不敢担当右中郎将的大礼。”王越说着侧身让掉刘谦的大礼。 “英雄不问出身,大剑师何必如此自谦,有空就到舍下饮酒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越自当前去拜访。” “大剑师多礼了,相见就是兄弟,呃,我说错了,大剑师身为皇子的老师,这样说来,无论公私,我都是大剑师的晚辈。” “右中郎将折杀在下了,在下的身份还没有得到陛下的承认。” “早晚的事情,大剑师见外了。” “哥哥,你怎么不待见我,我可是你的弟弟,等两年让我跟着你一起杀贼,好吗?” “大皇子不可乱讲,君君臣臣,这些不可胡乱僭越。” “哥哥,你不要想他们那样,见面都对我讲大道理,我听舅舅说了,你可是从来不让下人向你下跪,你如今怎么教训起我来了?” 刘谦心中好笑,脸上却庄重道:“我们毕竟不同,我胡闹点无所谓,而你的一举一动却代表着皇家脸面,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不过,我们两个和别人不同,我们两个按照亲戚关系是兄弟,按照宗谱排行也是兄弟,我叫你哥哥没错…………” 刘谦被小刘辨打败了,回家的时候,后边又多了一条小尾巴。刘谦心中哀鸣道:“偶知道,未来站队的时候,一定要站在你那边,不过,偶身上披着的宗室旗号,可以多给偶一点时间,晚一点来亮明旗号。这下好了,偶身挂上了你小子的旗号,何皇后呀,偶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机。”转念又想道:“无所偶了,早点也好,这小子还挺对自己的胃口,只要他保持本色不变,老子保他一辈子又如何?” 刘谦摇着头送走自来熟的刘辨和王越,心中盘算着,保全刘辨小命的几率有几分,最后确定,如果单纯保他一条小命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暗暗高兴了半天。而后他又一次盘算未来的敌人,“董卓?按照眼下的形式,他再也不会有前世的威风,自己只管在他刚到雒阳之时,一举将他那几千人马吃掉,他就完蛋了,没有北军的支持,他就没有号召力,没有号召力就召集不了二十万羌族。 袁术?墓中枯骨耳!袁绍?看眼下的形势倒有几分威胁。刘备?如今估计还在逃亡。孙坚?阳刚易折。曹操?暂时看不出此人厉害,可是未来估计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刘谦想到曹操后,不由地脱嘴而出道:“曹操,看来我要找一个机会干掉你,不能犹豫了,该出手时就出手!” 打死他他也想不到的是,看似无意识的一句话,却给刘谦惹上了很大的麻烦。别人绝对听不到刘谦的自语,可是护卫在他身边的典韦听到了,于是典韦决定,今晚就去刺杀曹操。 第九十三章 典韦刺曹 夜深人静,典韦查看大家都已歇息,换上夜行衣翻墙而出,来到大街上转了半天,才想到他不知道曹操住在哪里。 三更的梆子响提醒了典韦,典韦很快找到更夫,更夫在武力胁迫下,老实交代了曹操家的详细地址。这还得感谢曹操相当年在雒阳城创下的名气。 据说曹操小时候也是经典的纨绔子弟,没少干那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成年后做雒阳县尉时,设立五色棒,曾经打死大宦官蹇硕的叔叔,其时曹操爷爷曹腾还没死,在宦官内部协商下,曹操被调离雒阳,下放到兖州顿丘做县令。不管怎么说,眼下在雒阳城,曹操也算是排上号的人物。 典韦一个虎窜,曹操家一丈多高的院墙便落在了身后,到了院子中间,看着巨大的曹府,这厮又傻了,曹操到底住在哪里?晃悠了半天,也没找到半个倒霉的更夫。不过典韦就是典韦,绝不会沉默等待下去。 这厮抽出重达六十斤的大戟,随性用力砸开雕花的木门,看似非常坚固的房门瞬间四分五裂,趁房间内的人们没有反应过来,猛冲进去,直接来到榻上,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将房间的主人拎了起来。房间主人的惊呼,被典韦钢铁般的大手所遏制,榻上正想扯开喉咙尖叫的女人,昏倒在典韦飞起的一脚中。女人当即飞了起来,脑袋重重撞在墙壁上,而后像面袋一般萎靡在地上。 典韦压低嗓门问道:“说!曹操在哪?” 那人翻着白眼,喉咙咯吱咯吱,艰难地喘息着,双手使劲扒拉典韦的大手。典韦见此恶狠狠道:“你最好听话,不然老子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小鸡。”那人将头点得像微风下的稻穗。 典韦用大戟指着那人的喉咙,慢慢松开了左手,那人使劲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立刻说道:“大侠饶命,我一切听大侠的。”黑夜中,典韦看不到他眼中闪过的狡黠。 典韦看那人当场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也不说话,用大戟向外边一指,那人倒也会意,马上带着典韦去寻找曹操。 在大戟的威逼下,那人带着典韦穿过大半个曹府,来到一个跨院指着一间房子说道:“大侠,曹操就住在这里,我可以走了吗?”回应他的是典韦硕大的拳头。 打晕那人之后,典韦大叫一声:“曹操!前来受死!”说着一脚踹开曹操的房门,直扑房内,到了房内一看,里边空无一人,典韦当即知道受骗了,立刻转身,去找欺骗他的那个人。 典韦刚刚窜出房门,就看到火把在曹府内到处闪烁,辑贼呼叫声四起。典韦有点不解,他认为他行事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也不想想,静夜中破门的动静有多大,睡在附近的人们,早就被他砸门的声响惊醒。更重要的是,他也没问一问,帮他带路的人是谁。 曹操其实就睡在隔壁的跨院,典韦砸门的时候他就醒了,迅速穿好衣服,提起长剑来到跨院门口,他看到典韦押着他父亲曹嵩在寻找他。 他想冲出去救曹嵩,脚步刚抬起来,随即又硬生生收了回来,依稀的月光下,他认出了曹嵩身后的典韦。 典韦不认识曹操,可曹操却认识他,曹操是什么人物,现在的他一心效仿马援,想为大汉征战四方开疆扩土。他潜意识中很重视人才,而典韦在陈仓之战中展露的武力,立刻引起了曹操的注意。不单是他,刘谦手下的猛将他都一一记在心中,曹操倒是没有撬刘谦墙角的意思,他只想着,有天他讨伐异族时,可以向刘谦借人一用,他就心满意足了。别提他的曹家夏侯军团,手下的猛将谁嫌多,当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看清楚典韦之后,曹操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什么时候待罪了刘谦,刘谦为什么对他起了杀意。曹操知道他不是典韦对手,冲上去只会成全典韦,他当即转身回房,让他的小妾丁氏去召集人马,嘱托她不要轻易的打草惊蛇,自己却坠在典韦后边。 等到典韦丢下打昏的曹嵩,冲进房间行凶时,他将曹嵩趁机救走,立刻让早就准备好的家兵冲了上去。不过曹操并没有冒失地冲出去暴漏自己,他依然藏在离此不远的房中暗暗观察。 事实证明曹操很明智,典韦看到几十名家兵向他冲来,浑不在意地挥舞着一对大戟,不到半刻,就将这些家兵统统放倒。 藏在暗处的曹操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这也太生猛了,看样子比夏侯惇还要厉害,自己还好没有出去,不然,小命肯定不保。” 正寻思着,忽然听到典韦的自言自语:“听说曹操这小子是个小矬子,没人带路,俺就一间一间的慢慢找,见到矬子就杀。” 这下将曹操吓得不轻,不过曹操也不是一般人,只见他立即脱掉靴子,随便找了一样东西塞进去,等到曹操再次站起来时,身高居然升高了十几公分。 曹操正为自己的机智暗暗窃喜,又听到典韦自语道:“听说曹操留着三寸胡须,一会见到长着三寸胡子的就杀。” 曹操又打一个激灵,咬着牙,用手中宝剑将保养极好的胡须刮掉,痛得曹操好一阵呲牙咧嘴,心中大骂刘谦和典韦,甚至连何进与何苗都没有幸免。刮完胡须后,曹操安心了不少,又等了一会,见典韦并没有向他这边搜来,反而朝着住宅区而去,心中顿时忧虑之极。 曹操怎么不会担心,他的几房老婆和小孩都住在哪里,万一典韦兽性大发怎么办?这下,曹操又对着维护京城治安的缇骑大骂不止,“等你们到来,老子全家死光光了。” 曹操不愧就是曹操,在踏出房门之前,心中又想到一条妙计。 曹操咬牙忍受着脚板下边的不适,向典韦快跑几步后大叫道:“曹操!纳命来!俺夏侯惇前来取你狗命!” 前边的典韦闻言大喜,心道:“主公就是英明神武,早就知道曹操不是好人,你看,想杀他不是只有俺一个。”当下站在哪里叫道:“喂!伙计!你认识曹操吗?” 曹操咬牙切齿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这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表演的很成功,为啥,前边说了,曹操的脚板疼。 “哦”典韦被曹操的话提起来兴趣。“你和曹操有什么大仇?” “太多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最可恶的是,他连俺三岁的儿子都不放过。” “呃!这个曹操如此可恶?这种人渣,活在世上真是浪费粮食,你放心,俺绝不会让他活过今晚!”典韦点点头,心中更加佩服刘谦。 “壮士和曹操有何冤仇?” “那倒没有,俺只是听主公说想杀这厮,看来主公的意见一向是正确的,这厮实在该死!” 曹操心中立刻将刘谦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而后露出郑重的神色道:“这位兄弟,你还是快走,今晚我一直埋伏在这里,曹操这个混蛋根本没有回来。现在这里又闹这么大动静,我想,执金吾属下的缇骑马上就要到来,等缇骑到来,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我看你也是那个大人物的属下,你不怕惹麻烦,可也得为你身后的大人考虑考虑。” 典韦听完这番话,背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是呀,俺个人是小,坏了主公的大事,可就把漏子捅大了。” 当下感激道:“多谢夏侯兄提醒,俺叫——俺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走,走的时候禁不住抹把冷汗,心道好险,差点将名字告诉夏侯惇,靠,人家知道了自己名字,就会马上联想到主公,这不是毁坏主公良好的声名吗? 典韦走的时候,曹操也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道:“总算将这个瘟神送走了,这一夜过得真是惊险。” 可怜的新任大司农曹嵩在曹操的呼救下,缓缓醒转过来,之后询问曹操,究竟是谁在曹府行凶,曹操并没有将实情告诉曹嵩,推脱说他也不知道。回到房间后,曹操奋笔疾书,又让下人连夜将书信送到豫州沛国谯县。 放下笔墨,曹操盯着烛光冷言道:“刘谦小儿,这不是我曹阿瞒招惹与你,是你无缘无故想要谋害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曹阿瞒不是好惹之人,今生今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 嗯,刺杀,不行,这小子身边有典韦保护,再说这小子功夫也不错;借刀杀人,袁术搞他几次也没占到便宜,赵忠的侄子死在他的手中,也没收拾了他,可惜,能够杀他的刀都不利。想要杀他,还要从陛下哪里想办法,不然有何进和张让等人护着,根本杀不了,对了,听说陛下喜欢小皇子,我可以从这里下手。在这之前,再给他找些麻烦,好,就这么办!” 想到这里,曹操又挥笔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汝南。 第九十四章 童渊来访 近些天刘府上上下下都非常高兴,因为刘谦要结婚了,在天子的授意下,刘谦一次将会娶两个妻子。 马荷终于回家了,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新婚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李冰也想回到王允府上,可是刘谦坚决不同意,他怕在最后关键的时刻,被王家玩出花样来。最后,经过协商李冰住进何苗府上,将以何苗义女的名义出嫁,这样一来,李冰就不用像马荷那样,可以整天和刘谦厮守在一起,不过,晚上的时候还是需要回到何苗府上。 汉代婚前要进行六礼,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纳采:是提着大雁到女方家提亲。如果女方接受了大雁,男方使者先要走出大门,而后再回来进行第二项问名。问名:顾名思义就是询问女孩子的姓名。问名是尽量避免同姓结合。而后回家占卜吉凶。如果卦象显示吉,男家就要到女家报喜,这就是纳吉。 第四项纳徵相当于订婚,根据身份的不同,男方送的彩礼也不相同,刘谦需要送的彩礼是,浅红色的帛五匹,鹿皮两张。请期就是找一个黄道吉日作为结婚的日子,亲迎就是新郎需要亲自迎娶新娘。 小刘辨可乐坏了,刘谦最近要去射下十只大雁,还必须是活的,来满足六礼的需要,他终于可以亲眼见到哥哥的英勇。 刘谦却懊恼的低下头,虽然小刘辨象璞玉一般,没有沾染宫廷中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很讨人喜欢,可是一对热恋的人儿,中间加上一个小灯泡,总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除了这点之外,这两天,刘谦和刘辨总得来讲相处得很愉快。因为何苗说:“谦儿,辨儿从小在宫外长大,始终是学不来宫中那一套,很多人,包括陛下都不喜欢他,皇后一见到他,只会骂他不争气。以后,你要对他好点,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说不住你和他称兄道弟,陛下还会很高兴。皇位就那么重要吗?以我看,不做天子也很好,想干什么就敢什么,活得自由自在。” “嗨,弟弟,今天哥哥让你大开眼界,怎么样?” “好!哥哥,我可是盼望很久了。纵马奔驰的感觉真好,他们都不让我骑马。” 刘谦心道:“小祖宗,我也不敢让你骑马,摔一下麻烦可就大了。”嘴上却说道:“放心,跟着哥哥,明年就让你单独骑马,眼下还不行,你的个子太小。” “好!只有小舅舅和哥哥最好!可是小舅舅不会武功,哥哥,明天我跟着你学枪,击剑不适合我。” “千万不要让大剑师听到,不然他会气得吐血。” “有你带我玩,他这几天正忙着和你的属下切磋武功,哥哥,你手下的几个人真厉害,竟然能和师傅打平手。” “说了你也不懂,还是看哥哥的手艺吧。下马。” 刘谦将小刘辨放在略略发黄的草地上,转身一跃,一个空翻后,双臂按着马鞍,倒立于马背之上,而后双手发力,又玩了一个后空翻,双足稳稳落在在马蹬之上。在小刘辨的惊呼中,他对着小刘辨挤挤眼,双臂抱着肩膀,人立在马镫上,用膝盖控制战马的走向,战马在刘谦指挥下,围着小刘辨转起了圆圈。 小刘辨抬头看着围着他打马盘旋的刘谦,像一个小女孩似地尖叫起来,他看到刘谦的头轻微后仰,缓缓闭上眼睛,伸出双臂拥抱着碧空蓝天,仿佛享受着尽情驰骋的那种自由奔放。 此时,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湛蓝色的天空中,一行大雁缓缓向南飞行,雁鸣声惊醒了刘谦,他飘逸的取出弓箭,就这样站在马镫上,将三石长弓拉圆,却蓄而不发,神情专注之极。李冰双目含笑摇头不语,而小刘辨却又被这个唬人的POSS,逗得一愣一愣的,向刘谦送上崇拜的目光。 “注意!精彩即将到来,预——备,发——” 就在小刘辨将要被刘谦转晕时,刘谦轻轻放掉手中的箭羽,小刘辨还没明白过来,天上一只大雁悲鸣着向下掉落,刘谦立刻疾驰着朝大雁奔去,那只大雁稳妥地落在他手中。他拨转马头,霍然将手中的大雁举起来,嘴角划出几丝得意的微笑,而后吼出一曲高歌: 千秋霸业百战成功 边声四起唱大风 一马奔腾射雕引弓 天地都在我心中 狂沙路万里关山月朦胧 寂寞高手一时俱无踪 真情谁与共生死可相从 大事临头向前冲开心胸 小刘辨认为曲调有点怪异,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乐府曲调,不过,配合着此情此情,显得格外奔放豪迈,小刘辨将这一刻永远刻在他的心中,刘谦在他心中的形象忽然高大到极点。他知道,刘谦原本不需要这样做,刘谦只是为逗他开心,刘谦这几天对待他的态度,与初次见面时,明显热情了很多,他在刘谦眼中看到一种怜悯般的关爱,这种眼光他只在他义父,史道长眼中见过,小刘辨感到他的心中暖洋洋的一片。 “嗨!弟弟,你听说过惊弓之鸟吗?哥哥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记着,只有这一次,以后不会再给你演示。” 说着刘谦再次拉起弓弦,只有一张弓没有箭羽,他很快连续拉了六次弓弦,空中,六只大雁扑棱着翅膀,不甘地朝下落来,接连不断地惨叫声惊破长空。小刘辨呆了,傻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哥哥的神技。 旁边的树林中,刚从西鄂前来参加刘谦婚礼的黄翼自嘲一笑,他无论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神技有天会用来**,还是为主公骗小孩而**。 截止目前,刘谦的枪法进度确实惊人,可是说到射技他立刻退避三舍,箭法奇臭无比烂的要死。要说射大雁也可以,射出十箭大概能射中四只,这四只不是重伤就是早见上帝了。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他只有**一途,这个也是李冰但笑不语的根本原因。 回去的路上,刘谦这厮为了维持高人形象,一路挺着脊梁,趾高气扬的扮演者高手角色,并骑而行的李冰强忍着笑意,故意说道:“是不是马上就要见到马家妹妹了,看把你美的。” 刘谦歪头瞥了一眼坐在他前面的小刘辨,见小刘辨没有注意,马上龇牙咧嘴向李冰求同情,李冰嫣然一笑道:“奴家实在忍不住了,反正你要去马家,奴家跟着也不方便,告辞了。”没走多远,空气中就荡过来一阵银铃。 刘谦这厮毫无愧色,大手一挥道:“同志们!为了我的终生幸福,朝着马家进发!” 撇开刘谦射雁不谈,此时刘谦家中又来了一位大人物,他原来就是王越的好友,这次路过雒阳,自然要到王越哪里拜访,在王越的引荐下,他跟随王越来到刘谦家中,想法自然是以武会友。 此人名叫童渊,原是荆州襄阳人氏,后来为了追求武学的巅峰,他云游四方,期间收了两个徒弟,分别是西蜀张任和凉州张绣,后来他隐居在太行山中,并且收了关门弟子赵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童渊到了刘谦这里,大家先是客气一番,而后就交起手来,童渊和王越不同,王越一生追求的是剑道,练习的不是马上功夫,唯一和他在地上斗得欢的唯有典韦。童渊此人所学甚杂,但是也以战马之上为主,这下几员猛将都来了兴趣。 大家约好,每人只和童渊战上五十回合,不然就失去了武者道义,毕竟大家以切磋为主。 童渊首先和典韦打了一场,老帅哥童渊自然是白马银枪,这一出场大家就感到有点眼熟,大家心中纳罕:此人怎么和主公一个德性,爱玩这个调调,你不知道,战场上先死的就是这种人? 典韦放下心中的鄙视,紧盯着童渊的眼睛,一声爆喝后,催马直奔童渊,很快两人站到一处,典韦力大威猛,两只大戟带着呼呼风声,不离童渊左右,而童渊的银枪抖得像条蟒蛇,枪尖每次都点在典韦的不受力之处,将典韦郁闷的不行。 二十几合后,典韦有点惊讶,童渊的这路枪法和刘谦的枪法套路,有很多地方极为相同,要是细分的话,童渊走的是小巧路线,招式以精妙为主,刘谦的枪法走的是力量和精巧兼顾一途,二者各有千秋。因为他以前经常为刘谦对练,对这路套法非常熟悉,前二十三个回合典韦略占上风。 童渊看典韦占上风,露出淡淡笑意,啥时间,向典韦发起了快攻,银枪在童渊手中变成了无从捉摸的闪电,这下典韦可就吃力了,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只有堪堪招架之力。典韦走的是威猛路线,招式讲究大开大合,最怕是就是这种打法。坚持五十回合后,冷汗浸湿了内衣。 童渊收回银枪,淡然说道:“平霸原来不会如此吃力,你是不是最近改变了以往的戟法套路,从新学习了一套戟法?” “呃!”典韦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从你的招式中看出来的,两种戟法没有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故此,看着有点生疏。” 典韦不得不在心中呼道:“高人!”而后致礼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你的说法和汉升兄一样,汉升兄劝俺坚持下去,说两者融合之日,俺又会强上不少,嘿嘿!” “哦,说得很有道理,汉升贤弟,请承认。” 黄忠哈哈一笑道:“望先生手下留情。” 下一刻,刀影弥漫枪影如林,只看得魏雄目不转睛,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个不停。看得正爽,忽然气恼得大叫道:“打呀!怎么不打了?俺正看到妙处!” 童渊勒马赞道:“想不到,实在想不到,看你今年不足四十岁,居然达到了先天之境,我还是在五十四岁才达到。” “机缘巧合而已。” “汉升过谦,我有一事不明,请问,你们的刀法戟法学自哪里?” “先师。” “主公。” “请问,贵师尊名?”问过黄忠之后,对着典韦道:“你说的主公可是右中郎将?” 黄忠轻笑道:“这个我来回答,先师玉真子,右中郎将是我小师弟。” 童渊一下子从马上跳下来,亦喜亦惊道:“难道说,老师已经故去?师弟,快点告诉我!” “你说是我师兄?难道你就是师傅说过的,精通枪术的那位师兄?” 第三卷 展翅 第九十五章 在张掖 距大汉心脏雒阳,向西四千多里的张掖,李严带着新汉人骑兵驰骋在茫茫草原上,张掖在他的治理下,已经步入正规。 初始,张掖在李严心中实在太小,倒不是说张掖管辖的土地面积小,而是人口太少。同样是一个郡,家乡南阳郡有近五十三万户,口二百四十三万,张掖只有户六千五百五十二,口二万六千四十,简直是天壤之别。到任后不久,李严调查了张掖以西,四个郡国的基本情况,使他心寒的是,包括张掖在内的五个郡国一共只有八万多口。八万多口分布在五个郡国广袤的土地上,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地广人稀就能说清的。 后来,经过李严和羌人广泛的宣传,有很多羌人愿意变成汉人,来到张掖居住,张掖的人口像吹气球一般膨胀起来。随之人口增加新问题又来了,粮食不足。 刘谦走时给李严预留了粮食,足够两万大军消耗一年,可是随着十几万拖家带口的羌人加入,粮食的缺口就很大了。 李严亲自带人奔波了半个月,他发现张掖地势平坦,土地对于西北来言还算肥沃,可耕田也有不少,可耕田很多都分布在荒漠中的绿洲上,及河流的两边。由于人口过少,很多土地还是荒田,等待着人们来开发。良田再多,一时间也变不出来粮食,何况大部分还处在理论上的荒田。 这也与古人的乡土观念有关,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不愿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陌生的地方生活。再说,凉州西部在西汉以前,从来就是流放罪人之地,谁愿意到这种地方来。还有一点是,羌人是不在大汉户籍之上的,大汉的户籍上只有汉人和已经变成汉人的异族。 汉武帝时期,他从中原强行迁来百万人口,分散到广大的凉州和河套,具体到每个郡县,汉人的比例也可想而知。在人们心理作用下,迁来的汉人更愿意居住在比较靠近司隶的汉阳、武都二郡,这两郡的汉人总数超过二十万。这样下来,凉州西部的郡国人口自然就更少了,大量可以依靠祁连雪水自流灌溉的土地,依然在等待历史的召唤。 荒田一块一块地分了下去,可是很多新汉人对开垦荒田的热情不高,他们世代以游牧为主,不会耕种土地,那些有种田愿望的人们,在缺少农具缺少种田物资的条件下,开荒进展的很是缓慢。 李严看着每天持续而来的羌人,刚开始喜悦的心情逐渐变得焦灼起来。人口的暴增,必然带来治安的下降。原来生活在这里的一些部落,也会趁机前来捣乱,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部落,派出奸细挑拨汉人和新汉人之间的关系。 李严将新汉人编辑造册,将没有家小拖累的单身男子,全部抽调出来组成新军,而后又利用这些新军屠杀那些不服从管理的小部落,严查造谣生事的奸细,很快,在李严铁腕加怀柔的政策下,张掖的治安得到大大的好转,更多的人们愿意到张掖定居。 治安好转之后,李严依然很头疼,大家开荒的热情不高,照这样下去,十年之后张掖也养不活两万骑军。游牧需要的草场很大,大家不种地都去放牧的话,张掖的草场面积已经饱和了,随着新人的不断上涨,大家的生存都成了问题,总不能看着大家将手中的牛羊都吃掉吧。吃完这些,大家吃什么? 粮食,还是粮食,如果有大量的粮食,张掖一定会得到更好的发展。就在李严即将焦头烂额的时候,刘谦的回信到了,信中充满了大逆不道的话语。归结起来有两条,第一向西发展势力范围,逐步蚕食酒泉、敦煌两郡,消化吸收两郡之后,再向张掖属国和张掖居延属国发展。第二、实行开出荒田免税五年的政策,刺激新汉人种田的积极性,为了更好的发展张掖,刘谦决定将抢掠宛城的钢铁,分出一半支持李严,用来打造各种农具。 最令李严高兴的是,各种各类的熟练工匠,也将随着大批粮食一起到了,他们负责寻找铁矿,打造农具兵器。暗隼外卫负责在洛阳三辅,向张掖偷运各种人才。李严寻思,上次战争中从韩遂及地方政府抓来的各色工匠,再加上刘谦支援这些,他有信心,将西凉州发展的更好。 李严顶着九月的寒风,回头看了一眼斗志昂扬的新兵,心道:“零吾兹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他是真正的汉人,他甘愿放弃零吾世袭头人,来到我的帐下做都尉。帮我处理了很多难题,按照二弟的说法就是,他是一名激烈的民族主义者,为了大汉民族统一大业,甘愿付出他的一切。这次多亏了他联系烧当羌人,让烧当侵袭酒泉敦煌,给了我们出兵的机会。” “兄弟们!我们如今可是汉人了,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帮助西边两郡驱赶不服管教的羌人,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其实也是大汉子民,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零吾兹勒大叫道。 “以说服教育现身做法为主,如果执迷不悟,杀!”七千多名新汉人回答道。 “大家说的很好,可是最近愿意投靠我们的兄弟很多,我们找不到放牧的地方,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要改变一些顽固的汉人,他们固执己见不知进取,右中郎将早就承认了大家的身份,大家的名字也造册在大汉的户籍上,民族上面写着两个字——汉族!我听说,就连天子也承认了,他们为什么不承认?”李严折过身来问道。 一个汉子弱弱地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李严毅然吼道:“凡是承认大家身份的官吏,留!不承认的,驱逐!在右中郎将的地盘上,不欢迎这种人,除非他们改过自新。这是右中郎将亲口告诉我的。” 不知谁带头叫道:“右中郎将万岁!他真把我们当兄弟看待!” “右中郎将万岁!”大家齐声轰鸣道。 李严高举右臂吼道:“我们的兄弟是刘廷益!” 大家犹豫了一下,激动吼道:“我们的兄弟是刘廷益!”“我们的兄弟是刘廷益!” 李严打马从队伍一边奔过,高呼:“我愿意为兄弟刘廷益而死!” “我愿意为兄弟刘廷益而死!” “我愿意为兄弟刘廷益而死!” 戈壁荒漠的风很急,朔风吹起狂舞的沙粒,打在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耿忠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回过头询问向导穆旦:“还有多远?” 穆旦回答道:“转过前边那个沙丘,就能看到侯官。”穆旦原来的一名匈奴人,在汉武帝的时候归附西汉,汉武帝将他们安排在张掖属国居住,按照刘谦制定的标准,也属于汉人,于是他来到张掖,李严收留了他。由于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耿忠就把他带来领路。 耿忠吐出嘴里边的沙粒,低着头牵着战马朝沙丘跋涉而行,他裂开干裂的嘴唇,先是露出苦涩的笑容,而后变成愉快的微笑。 在雒阳,刘谦将他打得很惨,当时耿忠很恨刘谦,是刘谦让他在马荷面前丢尽了脸皮。随着时间的流逝,躺在床上的耿忠想了很多,渐渐地不再记恨刘谦。刘谦那天做得虽然有点过分,可是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是自己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没有弄清楚事实而随便伤害别人。 实际上,平时的耿忠,还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并且以献身大汉为己任。事后,更使他羞耻的是,一个军人,居然为了嫉妒而丧失了做人的基本原则,在追击张汤战役中,他罔顾军人的荣誉,故意推迟了到达的时间。他感到实在无颜面对,耿家数代精忠报国的祖先。 为了洗刷耻辱,腿伤还没痊愈,他决然参加镇压凉州叛乱的战役,他认为,只有战死在战场之上,才可以洗刷自己身上的罪行。可是他失望了,同僚都非常照顾他,每次他装备完毕,抱着必死决心的时候,都被大家抬了回去。他看到了刘谦鄙夷的眼神,他知道刘谦很看不起他,为此他等待着,刘谦利用职权对他进行的报复,一直等到刘谦重伤复原,大军即将班师南阳的前夕。 就在大军开拔南阳郡的前夕,他得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关于刘谦和马荷的新闻,对此,他心中是有点不舒服,可是随即一笑了之,马荷既然爱的是刘谦,为了刘谦她不惜放弃一切,他还有什么说的。在雒阳的时候,刘谦拒绝马荷他也是知道的,而今有情人终成眷属,马荷找到一个好归宿,他也为马荷高兴, 第二个消息是刘谦恢复了西域校尉的设置,其他人可能对此毫不关心,可是对于耿忠就不同了,耿忠最大的心愿就是官拜西域校尉,为大汉镇守边陲西域,因为他的太爷爷耿恭为他做出了榜样。 经过反复思考后,他给刘谦的评价是,他刘谦是个心胸开阔的男人,前提是你不要招惹他。耿忠决定去找刘谦,通过刘谦斩杀异族的残忍及政策,他敏锐觉察出刘谦和一般士大夫的不同,他相信他能说服刘谦,答应他的要求。 当时,刘谦的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神色道:“你在北军中混得好好地,为啥非要求我,为啥非要去组建西域校尉部。” 他沉着给刘谦讲了一个故事,刘谦听后黯然了好久问道:“你能保证,你能像你的祖先耿恭那样,被匈奴包围数个月,几千战士战死到二十六个人,还在战斗吗?保证大汉的旗帜不倒吗?” 耿忠对天立誓:“我耿忠以耿家列祖列宗起誓,除非耿忠战死,不然,大汉龙旗永不倒下!” 第九十六章 耿忠请战 他必须承认刘谦说的没错,大汉这几年内忧外患不断,国力严重下降,根本没有收复西域的能力。刘谦眼下对张掖的布局,只是未雨绸缪的无奈之举,但是,一旦大汉国力恢复,这些布局马上就成为收复西域的利剑。刘谦承诺,如果有天大汉旗帜重扬西域上空,将拜他为西域校尉,让他永镇西域。 耿忠降级来到了张掖,他谨记他对刘谦的承诺。而他对刘谦的承诺是,不去问为什么,尽心尽力辅助张掖军事的开展,等待大汉的国力上升。 他真的说到做到,除了分内之事,其余的一概不管不问,每做一件事之前,都先征求李严的意见。他知道刘谦不相信他,李严和文聘也不相信他。李严和文聘虽然都没有奉刘谦为主,可是他们和自己不同,他们一个是刘谦的大哥,一个是刘谦的铁杆小弟。他明白,他就是拜刘谦做主公,他们也不会马上信任他。 当然,耿忠也不是消极对待张掖发生的一切,在逐渐参与中,他渐渐将新生的张掖当做自己的孩子,在李严的许可下,他用尽了全身每份力量。在建设张掖的过程中,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他的身影,在军营,在荒山,在绿洲,他没有错过每一点发展的进程。 在建设中,虽然李严什么也不说,但他还是隐隐感觉到刘谦的异样。张掖军队的编制,是按照大汉标准建立的,一伍是五名士兵,设伍长一人;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一名;五伍为一队,设队率一名;两率为一屯,设屯长一名;五屯为一曲,设曲长一名;两屯为一部,设校尉或军司马,一部常备军只有千人,战时可以招募到五千。可在这里,校尉领常备兵数量大大超过国家的允许,达到近万人,接近北军的人数。 另一个异常,李严在每队五十人中设教员一名,每屯中设教导员一名,每曲中设指导员一名,每部中设政委一名。他们不管军事,平时只管负责士兵的心理和后勤,有趣的是,这些教导员时常对士兵暗示刘谦的好处,让近两万名士兵对刘谦形成个人崇拜,在士兵心中形成,这个世界离开刘谦立刻就会崩溃的邪恶思想。不过,这一套很管用,军队的凝结力明显得到加强。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耿忠得知,这些人们全部出身于西鄂刘家,他们有权在队率战斗消极作战或准备投降时处决队率,校尉投降时处决校尉。耿忠真的从内心深处开始害怕刘谦,这还是人吗?刘谦绝对是神仙的徒弟的想法,像扎里根似地扎在耿忠的心里。 前些天,赵穗之死惊动了耿家,家长来信劝说耿忠赶快回去,耿忠对此知之一笑,他不相信刘谦要杀他,刘谦如果想借刀杀人,这么长时间够自己死上一千遍。自己和赵穗不同,自己受伤之后,耿家并没与为包庇自己而找刘谦麻烦,而赵忠则不同,赵忠如果知道刘谦打伤了赵穗,绝对不会放过刘谦,所以,赵穗只有一死才能使刘谦安心。 耿忠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让李严和刘谦看看自己的表现,努力吧,一个人被人排斥在外的滋味不好受。” 这次耿忠领兵作战的机会来之不易,说来也凑巧,李严刚刚想带兵,去平定烧当羌对酒泉和敦煌侵扰,张掖属国来人求援,说北匈奴的骑兵正在那里抢掠,望李严守望相助。 李严久久没有说话,耿忠很清楚他的难处,李严昨天答应了西边两郡的救援,今晨厉兵秣马蓄势待发,张掖大本营也不容有失,还需要有人看守,看守大本营的一定要是自己人,这样一来,文聘就必须留在张掖。而张掖属国又不能不救,李严陷入没人可用的僵局。 耿忠趁此良机,主动向李严求战,李严倒也决断,当即同意了耿忠的请求,于是,耿忠亲自挑选了早就忠心于刘谦的汉军,将刚刚收拢对刘谦忠诚度不高的新军留给文聘,而后带着向导,杀入了荒凉的大漠,经过两天的艰苦跋涉,即将到达目的地。 “军司马,前边就是匈奴人的大营。”向导穆旦低声说道。 耿忠一挥手,后边的大队立即停了下来,“传令下去,列出冲锋队形,呸呸!” 耿忠吐出沙粒后翻身上马,轻轻抽出钢剑,任凭狂风中的飞沙敲打在他的甲胄,发出乒乒啪啪的声响。 耿忠骑着马从对头检查到队尾,看到大家列好了横阵,又从旁边轻驰到战前,奔驰中吼道:“大汉威武!汉军威武!汉人们!汉军们!杀敌!”吼完一马当先朝着匈奴大营冲去。 倍迟尔原来是羌人,如今成为了光荣的汉人,并且加入了汉军,按照教员的说法,他是应该骄傲的,大禹因为他祖先的罪恶,将他们这一支逐出了华夏族,而刘谦却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给他们一个认祖归宗的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为了吃饱肚子,为了给辛劳的父母赚点军饷,这个军饷是按照韩遂军军饷计算,韩遂军的军饷只有汉军的四分之一,对于刘谦的说法将信将疑。 后来大家都相信了,零吾羌的头人将零吾羌都解散了,全部变成了汉人。再后来,刘谦答应的条件全都落实了,管每天三顿饭吃饱不算,还下发相当于韩遂八倍的军饷,那些汉人教员确实将他们当做自己人看,自己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他们说。 前不久,得到休假的老乡回来说,自己托教员送回家的军饷父母收到了,父母很愿意变成汉人,并且来到了张掖。原来做汉人这么好,自己从此后一定好好做汉人,世世代代做汉人。 倍迟尔如今有了一个汉人名字,叫做迟贝,迟贝认为很好听,因为他父母都说好。 迟贝紧盯着前方慌忙准备迎战的匈奴人和羌人,他冷静地放掉手中的弓弦,利落地又搭上一只,一只箭羽飞到他的身上,“嘭!”的一声,将他吓了一跳,而后他暗骂自己胆小,怕什么,自己身上穿着的可是标准骑兵盔甲,受伤几率与以前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微微眯上左眼,轻轻丢掉弓弦,“咻!”箭羽呼啸着插进一名羌奴的颈项,迟贝伸手拉弦的同时,心中骂道:“贱人,你不会来做汉人,非要做匈奴人的奴隶,该死!” 射出三箭之后,迟贝抽出长矛,将矛杆夹在腋下,借着马速朝一个匈奴骑兵刺去,矛尖轻易地刺破匈奴骑兵的皮甲,温热的鲜血顺着长矛就要流到他的手上,他迅速丢掉长矛,又抽出一杆长枪。 他牢记着耿司马教导的话语,“长枪在马战时最好用挑,不然,你很有可能被敌人杀死。”这次他双手挺枪,对准一个匈奴骑兵狠狠挑去,心中赞道:“右中郎将不愧是神仙的弟子,发明出来了双蹬,为什么以前我们只会用单蹬,从来就没想到多弄一个?” 耿忠带领新军征战张掖属国的时候,刘谦正在何苗的带领下来到了马府,汉礼规定:六礼必须要媒人来传递。马荷的媒人是何苗,李冰的媒人是何顒。 一行人离得老远,就看到马府的门子就叫了起来,不一会,马日磾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远远地对着何苗等人行礼。眼下,他就想摆架子也不行,他可看到了,大皇子就坐在刘谦的前边,要不是小刘辨代表的求亲一方,他还需要跪拜。 刘谦这厮看到马日磾的举动,心中暗爽:“交结这个弟弟,也是有好处的吗?靠!你们谁见过皇子来做挚礼童子的,两汉四百年,偶是第一份,看来找一个皇子,未来的皇帝做小弟,实在拉风之极,哇嘎哇嘎哇嘎嘎!” 马日磾看到刘谦就没脾气,暗道:“要不是你把我妹妹给那个了,我会为此提心吊胆吗?自降身份出府相迎,我真怕你小子又犯了驴脾气,借着一会的问名刁难马家,靠!老子到哪哭去?唔,眼下的情形有点诡异,这小子无是无非的为啥将大皇子拉来?嗯,一定是想在问名占卜这一关做手脚,哼哼!老子一会紧跟着,看你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招。” 而后,马日磾将众人热情至极的迎进了马府,按照规矩一项一项的进行着,按照规矩问名之后,刘谦就该滚蛋了,马日磾正盘算着找一个恰当的借口,和刘谦一起去看问名的吉凶,刘谦一脸贼笑道:“叔叔,你老人家辛苦了,你先带着弟弟回家问问吉凶,好吗?”然后对着马日磾拜道:“谦一日不见青莲如隔三秋兮,望大哥成全。” 藏在屏风后面的马荷听到后心都要醉了,晕乎乎地跑回了闺房。 马日磾一看,心中鄙夷道:“嘿嘿!老子早就算好你小子要耍花招,果然不出所料。”脸上却做出郑重神色道:“做哥哥的也不容易,为了我这个妹妹,我可是头发都要白了,这样吧,你去后边去,问问妹妹愿不愿意见你,我和车骑将军一起看看问名的吉凶。” 刘谦愕然,心道:“马日磾真是好人,不愧是一个好哥哥,这么关心马荷。自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原以为马日磾这个老顽固不会答应,谁想到如此容易。至于吉凶,那还用去吗?葛玄早就搞定了,不吉也要编出吉相来。” 何苗马日磾一走,刘谦就来到马荷的闺房,指望马荷拒绝前来看望的刘谦,等下辈子吧。刘谦刚看到被爱情迷醉的马荷,立刻被她那迷人的娇态勾引的虚火直冒,当下也不废话,抱着马荷直接朝榻上滚去。 第九十七章 绝不允许的爱情 马荷被刘谦抱起来的时候,才从迷糊糊中惊醒,惊呼中她双手紧紧盘向刘谦的脖颈,顺势献上了香吻。一边享受着马荷的香吻,刘谦一边抱着她滚到榻上,翻滚中,两人深情陷入此中,久久不愿分开。 良久,刘谦托起马荷的玉首,朝霞般火红的小脸上,荡漾着甜甜地微笑,不是单单幸福两个字可以形容,动人的大眼睛中蓄满了无边的春情,仿佛要将刘谦融化其中。一点娇艳的红唇半闭半合,如兰的香气漂浮过刘谦的脸庞。长吻后傲人的胸脯激烈的起伏着,就像波涛汹涌的春潮诱惑着刘谦的内心深处。 深情地凝视之后,刘谦**迸发,再次将鲜红的樱唇含在嘴里,大手朝着那峰峦跌宕处覆去,饱富弹性的羊脂球在他的手中,不断变化着形状。马荷受不了刘谦大手的刺激,再次用双臂将刘谦箍起来,深深探索者刘谦的舌头,娇躯紧紧地贴着刘谦,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她火山爆发般的热度。 刘谦感到手掌下边的大地越来越热,渐渐升起淡淡的水汽,眼角的余光下,马荷冰清玉洁的颈项,已经化为桃花般的粉红。刘谦的手掌缓缓离开高山,拂到浑圆的平原上,在顺滑的平原上徘徊良久之后,大手游弋进茫茫的森林中,寻找到梦想的桃源之地。 目光迷离的马荷如遭雷击,瑶鼻中禁不住荡漾出一声腻人的轻哼,而后她睁开大眼睛,轻启樱唇哀求道:“不要呀,廷益。” 刘谦那里肯在此时住手,大手立刻在森林森出拨弄起来,马荷全身颤抖着,将小脸贴在刘谦耳旁,用使人骨头即将融化的声音呻吟道:“奴家求求你,不要在触碰奴家的那里,廷益,就几天,最多一个月,奴家就是你的人了,到时候,奴家任你轻薄,好吗?” “不好,早两天晚两天又有什么不同,今天我就要你。” “廷益,不是奴家舍不得,你也知道奴家对你的心意,可是我们如果这样做了,奴家感到对不起李姑娘,她会为此恨奴家一辈子。你骗不了奴家,你可是早早答应将第一次给她。廷益你在忍忍,好吗?” 看着马荷苦苦哀求的痛苦目光,马荷的话语就像一盆冷水似地,从刘谦头顶灌倒脚底,刘谦很是无趣地站了起来,郁闷地低头道久久没有言语,他心中很是矛盾,在李冰和欲火中痛苦的挣扎着。最后,还是对李冰的爱情占了上风,他下定决心履行自己对于李冰的承诺。 马荷看刘谦脸上阴晴不定,站在哪里不说话,以为他讨厌了自己,她一下子从后边环着刘谦的后背,想安慰刘谦一下。 哪想到刘谦像触电似地,马上向前方跳去,正色说道:“我求求你,暂时不要碰我,拜托了。” 马荷这次有点慌了,以为刘谦真的生气了,幽幽说道:“廷益你不要生气好吗?不行的话,奴家答应你还不行吗?你说的也对,奴家早晚都是你的人。” 刘谦闻言抱头叫道:“买糕的!我真的不是生你的气,天地良心,求求你不要再诱惑我了,这样下去,我会真的不行的。” 刘谦家中练武场中。 “不错,我就是你的大师兄童渊,你还有一个二师兄,在几年闹瘟疫时去世了,刘谦是我们的小师弟?师傅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见过大师兄!小师弟说师傅去年升天了。看到没有,他们几人的功法之所以驳杂,就是练了小师弟给他们的功法而导致的。”黄忠指着典韦魏雄等人说道。 “师傅飞升是早晚之事,他老人家学识惊人,道行岂是你我能够看透。这么说来,小师弟继承了师傅的全部衣钵?” “也不是,师傅并没有亲手教导过他,只是将一身所学尽数编辑成册,任他自己选择,他是在重伤之时见了师傅一面,师傅就好他之后就飞升了。他和你一样,选择了枪术。” 李冰勒住战马,调皮的飘下马来,将马匹交给门子,跨进刘府时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这个刘谦真是搞笑之极,明明自己不行,偏要装出高手模样逗小刘辨,十足的孩子气,实在受不了,肚子都给笑破了。 “小主母回来了,主公呢? “姑娘回来了。” “李姑娘好!” 李冰路过练武场的时候,看到很多人聚在那里,就想从旁边绕过去,她如今还不是刘家的女主人,再说她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呆在何苗家中,实在不愿让大家看到。不想眼尖的典韦发现了她,并且憨憨地向她打招呼,之后大家纷纷向她问好。无奈的李冰只好停下来,一一对大家还礼,同时狠狠剜了典韦两眼。 “哦?这不是阿冰那个丫头吗?真是越长越好看,怎么,不认识师伯了?”童渊笑呵呵说道。 “师伯!真的是你,你这些年跑到哪去了,阿冰有快十年没见过你了。” “呵呵,是呀,不知不觉十年就要过去了,阿冰也长成了大姑娘。几年前,我去寻找师弟,不想伉俪二人都已作古,物是人非啊!不想能在这里看到你,师伯也很高兴。” “阿冰也很高兴。” 刘谦府外一个十字路口前。 何苗和马日磾同车而行,一路上言笑不断,话题自然离不开刘谦与马荷婚事,两人越谈越觉得投机,越看越觉得对方顺眼。 何苗寻思:“马家以前可是本朝豪族,不提军功,马家可是出了两个皇后,迎娶了三位公主,地位自然尊崇之极。前些年,马融又在经学方面异军突起,几乎占据了儒家学说的大半壁江山,茂陵马家更加遭到世人推崇。如今马融虽然故去了,但是他的两位得意门生却混得风生水起,郑玄虽然没有受官,可是名声震天下,数次拒绝朝廷的征招,就连黄巾军遇到他也不敢加害,卢植就不用提了,一代经学大家不说,中年元年也是很是风骚。 以前人家从不正眼看自己,如今人家对自己赞誉有加,一定要好好交结,说不住不久以后我何苗也会成为名士。” 马日磾心中也在嘀咕:“何苗的学识是比较平庸,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当然可以对他不理不睬。哎!形势比人强,以后就变成了亲戚,自己尽量把关系处好,就是刘谦那小子施展什么诡计,何苗总会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就在两人惺惺相惜之时,车夫禀报道:“大人,皇甫家的车马堵住前路,我们是不是超越过去?” 何苗刚想张嘴说出避让二字,马日磾捻着胡须说道:“赶上去并驾齐驱就好。” 车夫应了一声,就驾起马车加速而去,何苗疑惑道:“这样不好吧,皇甫嵩虽然身无官职,可是还挂着乡侯尊号,我们还是尽量让他三分。” 马日磾心道:“何苗虽然爱和阉奴勾结,爱和阉奴比富,并且没有大气胆小如鼠,佷使大家看不起。然而也有一班好处,此人很有自知之明,从不在士大夫面前出风头。”当下含笑解释道:“从爵位上讲,鄙人荫庇县侯,叔父军功受封县侯,皇甫嵩因久战无功从县侯削为乡侯,我们比他尊贵,从官职上说,我们身兼差事,而他闲赋在家。无论怎么讲,这个结果都是给了他面子,他懂。” 说话间两车已成并行,马日磾揭开车窗,对着皇甫嵩打招呼道:“不知义真兄因为何事,竟舍得离开你的蜗居?” 对面皇甫嵩哈哈一笑,红着脸道:“拜访你们马家的金龟婿。” 马日磾不相信道:“刘谦有这么大面子,值得你亲自前来?” “老夫就知道你小子心中得意之极,亲眼看到削我面皮,滋味如何?” “义真兄说笑了,不过你骂我小子可是将你也骂了,是谁当年哭着喊着叫着小弟,让我引荐某人加入党人,哎,现在摆出为老不尊的丑态。” “日磾贤弟,是哥哥错了,你就再帮哥哥一次,你知道,哥哥这一辈子以不为党人为耻,不然,哥哥可是死不瞑目,百年后无颜面见祖先。” 说笑间,一行人进入刘府之内,在何苗的带领下,大家朝着主厅而去,不巧的是,练武场就在刘府的前院,他们也要路过练武场。 “什么?阿冰你要嫁给刘谦,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大师伯,我们确实真心相爱,彼此离不开对方。” “不行,绝对不行,我是刘谦的大师兄,你父亲是刘谦的二师兄,如果你嫁给刘谦,这算什么?” “可是,廷益从来就没有见过奴家爹爹,爹爹也不知道廷益,再说,廷益是去年才败在师祖门下,而爹爹早就过世了。” 何苗、马日磾、皇甫嵩正要走过,忽然听到练武场的争吵,都是愕然之极,刘谦的这个未婚妻居然是他的师侄女,这,这,这叫人怎么说是好?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几人目瞪口呆地查看着演武场的形式。 第九十八章 曹操出手 “阿冰,你可知道,你们的结合违背礼教,被世人所不容。” 李冰有些犹豫道:“事情没闹不会闹这么大吧,廷益绝对不会在乎这些虚名。” “呃!小师弟会是这样的人?” 典韦嘿嘿一笑嚷道:“主公上次为了主母,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他会在乎别人的乱叫?” “师弟,典平霸说的是真的?”童渊失色道。 练武场边上的几人,对于这句话的反应各不相同,何苗最为沉稳,他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早就一清二楚,此时装作欣赏天上的云彩。 马日磾鼻尖冒着虚汗,目光不断瞄向皇甫嵩,观察皇甫嵩的动静。而皇甫嵩,早就知道此事的,当时这件事可是轰动京城好久,不过这话从典韦嘴中说出,就又是一番滋味了,皇甫嵩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嘴中念叨着:“胡闹,这哪里还是为臣之道,依我看,刘谦早晚必成王莽那样的奸臣。” 练武场中的众人,只顾着讨论刘谦和李冰的终身大事,哪有心情理睬练武场边上戳着的几位。 黄忠苦笑摇头道:“小师弟平时对人极好,但是不能有人触犯他的逆鳞,而玉洁就是他的逆鳞。当时小师弟他为了找到————最后在大家努力下,总算平安无事。” “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嗯,那我们好好给他讲道理,这可是大事,不能由着他的性子。” “不要和他讲大道理,方才给你说过,他的脑袋受过伤,有时候不好使,更使人头疼的是,师傅他老人家也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将小师弟送到另一个世界,他的脑子中填满了那个世界的学问,不是和你夸口,一般人给他讲道理是说不过他的,他的歪理一套一套,但是仔细分析,他说的还挺是那么回事。”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无法可使,还要成全他们?” 典韦听完童渊的埋怨,勃然大怒,歪着头吼道:“俺主公又不是你儿子,小主母也不是你女儿,你管的着吗?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主公就变成你师弟,俺主公答应没有。刘家的事啥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就是,你这个人好没意思,主公和李姑娘两人又不是同姓结合,连近亲也不是,为啥不能在一起?”魏雄接着说道。 “先生此言大谬也,玉真子仙长送主公兵书功法没错,主公与玉洁姑娘相爱也没错,错的只是先生。”一身飘逸出尘的葛玄,不知何时来到近前。 童渊怒极反笑,指着自己鼻子问道:“你是说,我错了?” 葛玄大袖一拂,自信道:“然也。我举一个例子,望先生莫要生气。敢问先生,玉真子仙长如果在八百年后来到人间,收了一个男子为徒,恰巧,男子喜欢上你的后代女子,而那女子也爱极了那男子,而后两人结为夫妇,并且有了孩子。后来,先生你从天上下凡,寻找你的小师弟,经过接触,你知道这种结果,请问先生怎么办?” “我!我——” “先生不要自欺欺人,你想说杀了那个后代女子是吧?请问,那女子何罪之有?那男子何罪之有?其实犯错的只是玉真子仙长而已。” “我根本就没有结婚!”童渊涨红脸吼道。 童渊的举动引起周围所有人哈哈大笑,就连眉头皱成川字的李冰,也禁不住捂着小嘴偷笑起来,而皇甫嵩感觉葛玄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对刘谦的怨念减少了不少,不过对于刘谦目无天子的做法,依旧耿耿于怀,他对着何苗虚虚一礼后,告辞而去。 童渊看大家都在嘲笑他,老脸再也挂不住了,气呼呼说道:“你们有理,这事我不管还不行,眼不见心不烦,告辞!” 一直没有表示的王越心中叹道:“嗨!这算什么事?不就是一个辈分?你不说谁知道?我一片交结刘谦的良苦用心,这下全都泡汤了,童大哥也,你害苦我了,希望刘谦不会迁怒于我就好。”当下对大家一一道歉,而后朝童渊追去。 之后,大家围着李冰劝解良久,只是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了解少女的心思。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李冰的身份不同,大家有很多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比如葛玄,他有把握很快将李冰哄开心,可是他不敢,他长得原本就比刘谦帅得多,如果让刘谦怀疑他想勾引他老婆,葛玄想想赵穗断成十一节的小鸡鸡,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话说刘谦为什么还没回来,这小子去看热闹去了,在马府将马荷哄开心之后,他就像回家找李冰切磋切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谁知道在回家的路上,他听说了一个消息,一个能让他提起兴趣的消息,许劭今天到了洛阳,这是许劭第二次来到雒阳城。 许劭刘谦很是了解,在章陵的时候他都没少埋怨许劭,都说这家伙善于相面精通星象之术,难道他就没有看到大汉的救主已经降临在章陵?后来葛玄来了之后,刘谦更是对许劭耿耿于怀。“TMD!人家葛玄连蒋干兄台都不如,就看出来老子的不凡,你能看不出来?竟敢看不起老子,以后有你好看!”于是,刘谦准备找许劭的麻烦。 事实说明,现在找许劭麻烦很不合适,这个老神棍的待遇可比刘小忽悠高多了,虽然刘谦没有看到十里长亭接风的阵势,但是眼前的阵势就下了他一跳。 雒阳城中,但凡有点头脸的家族,差不多全都围在许劭的跟前,有些大人物顾及脸面,不愿混这趟浑水,还是派出了代表表示对许劭的敬意,更可恨的是那些太学没毕业或即将毕业的学生,不敢也轮不到他们来到近前,他们奋不顾身的呼叫者:“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平时,刘谦大小也挂了一个中郎将衔,在最近的雒阳城也算是个人物,今天硬是没人认出来,根本原因是没人看他。刘谦看情况不是询问的良机,只好失落地打马而回。 回到家的刘谦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何苗死死地抱着刘谦,刘谦非要带领人马踏平童渊,一伙兄弟们都是全武行打扮,个个叫嚣着将童渊碎尸万段。 看到手下的表现,刘谦的心情很是快慰,当场上演了一场霸王别姬,在霸王离别的深吻中,大厅中顿时响起整齐的倒抽气之声,之后是兵刃掉落的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最后,霸王别姬的结果,变成了霸王来到虞姬的闺房。 这边,刘谦坏笑着将李冰拉到怀中,附在她耳边问道:“好玉洁,好妹妹,还生气吗?” 李冰温顺地任凭刘谦厮磨着她的脸庞,幽怨道:“奴家仔细想想,师伯的话未尝没有道理。” “呵呵,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杞人还在担忧天会掉下来。” “你呀,哪来这么多歪理。”李冰回臂用纤细的手指点在刘谦头上。 “来,再亲一个。” “羞死人了,你竟在那么多人前亲人家,坏死了!” “方才不是刚说过我,不就是亲个嘴嘛,亲着亲着就习惯了,你看把他们羡慕的那个样子,为夫可是感到倍儿有面子。” “羞死人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特刺激,是不是,要说实话,不然我就将你就地正法。” 李冰声如蚊纳道:“有点。” 这厮坏笑道:“大声点,我听不到。” 李冰感到玉臀下一个活物摇头晃脑。“你这个坏人,奴家要回去了。”说着一溜烟跑掉了,只留下刘谦在这里,扼腕长叹悲愤莫名。 雒阳城的另一边,夜幕下行进着几辆马车,护卫在马车两旁的居然有百余精装之士,为首两名武士的气度不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身上散发着彪悍的气息。两人的相貌很是相像,左边的那位,充满危险气息,就像一只随时噬人的猛虎,另一个相较清瘦一点,看着有几分文雅。 他们就是曹操请来当地夏侯兄弟,左边的是夏侯惇,右边的是夏侯渊,不用说,中间的马车中座的就是曹操。曹操在夏侯惇兄弟的陪同下,准备再次光顾皇甫嵩的府上。 曹操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拜访主人皇甫嵩,而是寻找王允。曹操制定了针对刘谦的计划之后,耐心地等到夏侯兄弟和曹氏弟兄到达雒阳,而后不断拜访雒阳城中有影响力的人们,在一次偶然拜访皇甫嵩时,他敏锐的发现,王允对刘谦不满。如果不是曹操这种观察力过人的奸雄,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王允对刘谦的异常。曹操不是急躁的毛头小伙,他很能隐忍,他要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和王允签订攻守同盟。于是曹操就成了皇甫嵩府上的常客。 曹操今天来的很巧,他到来的时候,皇甫嵩和王允正在谈论今天下午的事情,曹操听后心中大喜,这又是一个攻击刘谦的机会。他没有喜行于色,也没有对两人的谈话发表任何见解,他在心中盘算着,怎么能是刘谦的名誉更加扫地,怎么利用此事让刘谦更加不好过,不久他想到了一个让伤心欲绝的良策。 一直等到两人愤慨的表示出,对刘谦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后,曹操才摆出大义凛然的嘴脸道:“两位大人不要为此苦恼,王大人也不要给李冰写信劝导,操有一策,可以保住右中郎将的声名,不过,两位大人一定要为在下守口如瓶,短期之内,如果右中郎将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放过在下。” 皇甫嵩急道:“不要卖关子,你要是信不过老夫,以后就不要来了。”而王允先是深思片刻,而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曹操。 曹操笑道:“说来此事还要麻烦王大人。”王允轻笑中,将藏在大袖内的手指轻轻捻起。曹操看王允的神色,估计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当下不再废话,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 李冰的抉择 天地可怜,从登陆到上传,偶用了三十九分钟,这该死的网络! &&&&&&&&&&&&&&&&&&&&&&&&&&&&&&&&&&&& 中午,望穿秋水的刘谦失望了,以为李冰今天不会再来,暗恨昨晚自己的轻薄。转了一圈后,犹豫着是否该去寻找李冰时,轻轻的脚步声向他靠近,他抬起头,眼眸中出现了李冰的身影,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李冰已经扑进他的怀里。惊喜的他没有看出,李冰今天与往昔的不同,他只顾着吸吮李冰的甘甜。 长吻之后,李冰伏在他肩上低声道:“奴家想通了,今天就把身子就给你。” 刘谦不相信他的耳朵,惊喜道:“不会吧!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我是不是在做梦?” “现在就交给你,好吗?” 那还等什么,刘谦不顾一路上人们暧昧的目光,抱着李冰飞一般向卧室奔去,李冰没有惊叫,也没有太多羞涩,只是幸福地抱着刘谦的脖子,刘谦没有注意李冰的神色,如果他仔细观察会发现,李冰幸福笑容中隐含着的一丝悲伤。 李冰静静地任凭刘谦施为,先是深衣,接着是夹袄,而后是内衣,最后是肚兜,一件件脱离李冰的娇躯,纷乱散落在榻上和地下。 不多时,一个完美的玉体呈现在锦被之上,刘谦心中感叹:“买糕的!这会是人体?这简直是一件无暇的工艺品,是一件碧玉雕琢的工艺品。” 可能是长久锻炼的缘故,李冰玉体上胖瘦正相宜,减一丝就太瘦,增一丝又过肥,修长的玉颈,高高耸立的山峰,纤细无比的腰肢,浑圆的大腿,以及神秘地带的蓬草,一切的一切,构成一个完美无瑕的工艺品。此刻,工艺品散发着一种,刘谦从来没有见过的媚态,这是一种揉合着优雅与柔媚的特质,刘谦忍不住俯下身来,亲吻她的每一寸玉肌,随着刘谦的移动,玉肌上浮现一层粉红。 李冰俏脸嫣红一片,一双秋水升起淡淡的水雾,傲人的酥胸急剧起伏,如玉般修长的脖颈,仿佛撒上一层桃花,李冰不想刘谦看到她烫人的小脸,她恨不得将小脸埋在锦被下边,可是她又禁不住好奇,偷偷打量忙绿中的刘谦。心中骂道:“同房不是做男女之事吗?,廷益却像只小狗一样,只顾着舔人家的身子,难道这就是男女之事?感觉真好。喔,廷益怎么连那里也不放过,好脏。喔,心中好慌,越来越热,好像要飞起来了。”这下她再也怎受不住,樱唇不自觉飘出腻人的音节。 刘谦看李冰已经动情,轻柔问道:“我再确定一次,你真的愿意?”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这厮小心翼翼伏在李冰的娇躯之上。 李冰忽然感到下体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心中呢喃道:“廷益,奴家也想新婚之夜再交给你,可是义父他们谆谆开到奴家,让奴家离开你,奴家为了你,只好永远离开你,在离开你之前,奴家愿意将身子交给你,为此奴家不后悔。” 时间倒转到今天上午。 早晨,从车骑将军府中驶出一两辂车,辂车很是普通,车旁没有随从,只有马夫一人。车中的李冰无聊的张望着外边的人流。昨天晚上,从来没有教训过她的好人何苗发话了,不准李冰骑马上街,出门必须坐车,还为她安排数名婢女随从,不过李冰拒绝了,她不喜欢人多,她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 辂车离开车骑将军府没有多远,辂车被人拦住了,那人口称要见李冰,李冰开窗一看认识,来人是以前负责照料李冰的侍女红芸,而后李冰跟着红芸来到了一座府邸。府邸看上去并不大,看上去有些破旧,门额上写着皇甫府,这时红芸才告诉李冰,这是皇甫嵩侯爷的府上,主人就在里边。粗心的李冰根本就没考虑,王允信上为何不提他住在这里,随着红芸走了进去。 红芸将李冰带到一个书房,书房内除了王允之外还有两个人,李冰都不认识。而那两人看到李冰,那端庄优雅的气质和祸害人不要钱的相貌,都在瞬间一惊,心中叹道:“难怪刘谦如此,谁舍得将如此丽人拱手让人。” 王允看到李冰来到,亲切一笑道:“来阿冰,到为父身边来。” 待李冰跪坐在他身边,他又道:“为父为你介绍这两位大人。”指着比较粗犷的说道:“这位就是戎马半生,立下功绩无数的皇甫大人,是为父任豫州刺史时,并肩战斗的战友,这次多亏了皇甫大人,不然为父这会只好在朔方放羊,呵呵!” “见过皇甫大人,皇甫大人长期镇守北部郡,不使匈奴入侵凉州,中平元年更是为国为民立下赫赫战功,请受小女一拜。更感谢大人高义,救助义父。”皇甫嵩捋着胡须,连道不敢当,可是眉眼中全是自豪。 “这位大人更是不得了,昨天刚到雒阳城,雒阳城就地震了,不是为父和皇甫大人略有薄面,估计请都请不来。他就是鉴人大师许子将,阿冰可否耳闻?” “见过许大人,听闻大人一字值千金,谁能得到大人之佳评,身价立刻倍增,小女子有礼了。”许劭一副高人形象,只是微微颔首却不说话。 王允也不怪罪李冰自作主张,不从王府出嫁之事,慈爱说道:“为父得知你就要和刘谦大婚了,为父很是欣慰,为父总算对的起你在地下的爹娘。可惜为父身披罪名,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若不然,为父一定会为你的婚事安排得风风光光。为父还是担心你的终身幸福,这不,为父厚着脸皮将许子将请来,特意为你和刘谦推算吉凶。” 李冰还没有道谢,许劭淡然一笑道:“子师兄贵庚几何?” “知天命之年。” “哎!子将就是看到子师兄为国操劳,五十岁须发皆白的丹心上,才会为这等小事出手。其实这种事,随便找一个人就能办到,由此看出子师兄对你女儿的宠爱,拳拳父母之心啊。” “多谢许大人。”李冰心中为王允的付出而感动,有点恨自己没有回到王府。 “不用,那就将你和刘谦的生辰时间说出来,我帮你们参详一番。” 许劭得知想要的信息之后,闭上眼睑沉浸在老僧入定状态中,书房内一下子静下来。清晨清亮的阳光穿过窗棂,缕缕金丝照射在李冰脸上,那张倾城倾国的玉面上,只有波光盈盈上长长的睫毛在闪动。 李冰暗暗着急,半个时辰已经过去,许劭依旧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如果不是看到他的手指在不断捻动,李冰怀疑许劭是不是睡着了。时间又过去一刻,李冰感到坐不住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又怕惊扰许劭的神圣计算。 就在这时,许劭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道:“两人不能结为夫妇。” 李冰失声道:“为什么?” 许劭的声音有点飘渺道:“命格相冲,如果非要结合,刘谦绝对会早早惨死。” “怎么会这样?” “刘谦不会活过三十六岁。”许劭神秘道。同时他心中疑道:“这次我可没有骗她。卦象显示很乱,难道刘谦会是双命格,一生会有两次死局,上一次平安度过,下一次会在三十六岁,怎么会这样,有很多东西忽隐忽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命格。” “请许大人解惑,奴家应该怎么办?”李冰没有发现,她的泪花滴在地上,碎成许多细小的水滴。 “离开他,这是唯一的办法。” “离开他,这是唯一的办法。”李冰喃喃道。 “阿冰,许大人何必骗你,许大人和刘谦无冤无仇,他昨天刚到雒阳,从没见过刘谦,何必拆散你们。这都是为了刘谦好,如果你非要坚持,义父也不难为你,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 许劭冷笑道:“好,我们不提这个,卦象显示你是刘谦的晚辈,你们按照纲常,原本就不该走到一起,我说的对吗?” “这都可以算出来!难道说,小女子不能和他结合,这一切都是天意?” 许劭庄重点点头道: 皇甫嵩也劝导:“姑娘哪怕是为了刘谦,也该做出取舍了。” “你就不要去害刘谦了,为父能够看出,刘谦绝对是未来朝廷的支柱,为了大汉,你该做出相应的牺牲。” “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违呀!” 眼泪打湿了锦被,李冰不断回想着:“离开他,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喃喃念叨:“奴家已经做出取舍,做出了决定。”而后汹涌的春潮将她覆盖其内,无边的快乐掩盖了许多痛苦。 刘府大厅,何苗气得笑了起来,恨得牙疼道:“这个小兔崽子,这都火烧眉毛了,他,他,他竟然还有心思,真是不服不行,不服不行。” 大厅内的众人听到何苗的牢骚,全都笑个不停,何苗回过头指着他们骂道:“你们都给我记好了,如果谁像他这样,我当场找你的现行。” 葛玄贼眉鼠眼道:“不如你老人家,先给我们做个示范,让我们开开眼,看看这个现行是什么样子。” “滚!跟着刘谦就没有学到好,你老实交代,上次纳吉你小子做手脚没有。” “我可是一切听从主公的指挥,像我这种世家子弟,怎么会干坏事?” “求求你了葛大少,车骑将军为老不尊,你也跟着起哄,主公这次估计有大麻烦,你就别闹了。”暗隼外卫首领李策急道。 “嗯,有本事你将马家主母叫来,那就更热闹了。”典韦喜气洋洋道,而后颇为认真道:“诸位,俺是不是快有小主公了?” 众人笑倒一地。 第一百章 风言满雒阳 水**融之后,两人良久没有分开,一直到李冰轻轻推推刘谦,这厮才留恋不舍的翻身下马。李冰不愧是自幼习武,恢复能力非常好,不顾赤裸着身子,将身下一片殷红的锦被撕下来,在刘谦眼前展现一下,马上收了起来。 刘谦见她如此,不由地情动了,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双手轻薄地捉住那对玉兔,李冰乞求道:“今晚再给你好不好?” “真的?你不回何府了?” “嗯,今后三天我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求之不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刘谦抱着红潮未退的丽人,还想说点什么,窗外响起贾诩的声音:“刘谦!出大事了,赶快出来。” 贾诩身后的黄忠则抿着嘴笑个不停,原来,黄忠看大家没人愿意打搅刘谦的雅兴,只好将刘谦的老舅贾诩请来,俗话说老舅如夫,贾诩是修理刘谦的正当人选。贾诩近来忙着分析各方面情报,以及暗隼卫扩大发展事宜,前两天累到了正在养病,他没听完黄忠说完,就知道事态严重,不用黄忠催促,马上直奔刘谦卧室而来。 刘谦无奈地对着李冰耸耸肩,李冰红着脸帮刘谦将衣服穿起来,期间那种璇昵不足与外人道,离开的时候,刘谦贼笑道:“老实在榻上等我,不准穿衣服。” 刘谦在大家暧昧的眼光中,姗姗来到大厅中,当他看到李策也在这里时,才意识到事情比较严重,向大家行了一礼后,直接问道:“玄机,有什么大事,刚快报上来。”回头对着大家郑重说道:“以后别管我在干什么,只要有大事发生,一定向我汇报,大事要紧,儿女私情可以先放一边,今天对不起大家了。” 等刘谦说完,李策立刻说道:“如今雒阳城四下流传着不利于主公的留言,关于主公和李姑娘辈分的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何苗焦急道:“是呀,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冲冲来到这里,大多数人们认为有伤风化,认为朝廷应该干涉。” 典韦大嚷道:“不是这种情况,其实很多人也非常支持主公与小主母!” 小马超插嘴道:“姑父,不要听他的,那些说你坏话的人都让他打晕了。” 刘贝哀叹道:“半个时辰不到,我就赔偿了六十八个人,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我建议应该扣除典平霸的月薪。” “陪就陪,俺就是这一辈子不拿一个铜子,也要打死这些孬种!” 刘谦感到头大无比,有气无力道:“好好好,打就打了吧,舅舅和李策师兄留下来,其余的,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等大家散后,刘谦对李策道:“接着说。” 李策恭谨道:“主公吩咐在下注意袁仁的行动,不能因为他回到老家就对他掉以轻心,为此,在下亲自去汝南一趟,袁仁在家倒也老实,平时绝对不出袁家大门。前不久,他去平舆一趟,想娶了鉴人大师许劭的女儿为妻,根据在下安插在袁仁身边的人回报,据说将要纳徵,除此以外袁仁很平静,手下一直得不到下手的良机。” 刘谦点点头道:“无所谓,只要他不再害我,死不死都行,一个小卒子而已。还有什么事?” “属下还发现一点异常,前不久,曹家遇刺之后,曹操的本家亲戚来了很多人,都是武将打扮,手下回报他们身手很好,我们根本找不到刺杀曹操的机会。曹操最近很活跃,不但交结朝中权贵,还结好皇甫嵩、卢植等暂无官职的前重臣,暂时分析不出何故。对了,手下回报说,这次许劭进京也是曹操邀请来的。” “看来曹操有大动作,他想做什么?针对谁?”贾诩问道。 “属下无能,这些是手下的情报记录,请贾公过目。” “曹操之所以做这么大动作,是为了报复刺杀他的人,他绝对知道是谁想杀他,而刺杀他的人为什么没有动静?”贾诩摇摇头道,而后认真的查看近几天发生的细节,看完之后低语道:“从中确实看不出曹操有何居心,这几份对话记录都是谈论时政,哦,不对,为何每次交谈都离不开谦儿?” 说着又抽出一份记录,看一会后对刘谦说道:“唤典韦进来,我有话问他。” 刘谦疑惑道:“找典韦干什么?他一直在我身边。” “就是在你身边我才要问他,刺杀曹操的计划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就没出门,也没向人们提起,玄机我非常相信他的为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是不是平时里不注意,随便说过对要对曹操不利的话?” 刘谦仔细想想道:“没有,我绝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可是,曹操遇刺当晚,有个被人打昏的更夫说,一个很像典韦的人向他问路,问的就是曹操家的住址。” “哦?好吧,我将典韦叫过来问问。”说完跑到大厅口叫道:“老典,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典韦了跑过来,当问到是不是他刺杀曹操时,典韦傻了,很痛快的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还要感谢那个夏侯惇的提醒,要不然俺可真给主公你脸上抹黑了。” 刘谦耐着性子听完典韦的唠叨,而后拎着典韦的耳朵大叫道:“兄弟呀,这种大事你给我商量一下好不好,我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典韦憨厚的想了半天回道:“不知道。” “猪是笨死的!” “主公,猪怎么会笨死呢?俺见过一头猪活到十几岁,也没见笨死,啊,是头母猪,肉猪没人养这么大,早就吃掉了。” “我靠!” “主公你怎么打俺!” 李策疑道:“不对,夏侯惇是几天前和其他人一起来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夏侯惇。” “那会是谁?一定是曹家的人,不然别人不会知道夏侯惇的名字。”贾诩分析道。 刘谦不由想起曹操被马超追赶时的情形,点点头低声说道:“那个人就是曹操,只不过刮去了胡子,靴子里垫东西的曹操。” 典韦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耳光,愤恨道:“俺就说嘛,那小子走路很不自然,俺当时咋就没想到,要不然早将他大切八块,这个曹操真是狡猾。” “曹操当然狡猾,你们以为我无是无非的要将他当做对手,这是一个枭雄,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对手。” 贾诩不赞同刘谦的观点,质疑道:“这个曹操的心智确实过人,有胆有谋,可是谦儿也不要过于担心,此人是大宦官曹腾之后,清流党人不会轻易相信他,就是没有我们存在,只要何进周围的有党人,何进也不会相信他。而他长久与袁绍为伍,再加上他对十常侍的态度,十常侍更加不会相信他。 他就是能力再强又能如何,除非遇到像你所说的乱世,不过,就是乱世又如何,只要我们占据着朝廷大义,再加上我们如今打下的根基,又何必在乎一个没有根基之人。只要我们小心防备他就是,我们只要遏制他的发展机会,他这一生估计也翻不起多大风浪。” 刘谦总不能将历史的发展说出来,那也太吓人了点,再想想,就是说出来又如何,大家肯信吗?只好对着贾诩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而后说道:“我们最好将麻烦扼杀在摇篮中,我决定,立刻从西鄂抽调人马,利用这次大婚的名义进京。多了容易暴露目标,分批前来,大概五百精兵就够了,将我们刚刚打造的重甲全部带来,这次就是被朝廷得知,我也要干掉曹操。” “主公,俺这次决不再给你丢脸,你等着,俺将曹操的人头带回来,让你当球踢。” “不要瞎起哄,一边呆着去。”看到典韦老实的跑到墙角后,贾诩问道:“这值得吗?” “值得!舅舅你想,刘宏就是知道我杀了曹操,又能把我如何?大不了罚我五万金,再把眼前的管丢掉,何进会不管我吗?你说的对,像曹操这种两边都不稀罕的人物,死了也翻不起多大风浪,眼前就是最佳时机,不然这小子还会设计我,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贾诩想想也是,摇头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偏激,我看事也不大,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谢舅舅成全,许劭既然是曹操请来的,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依你看,许劭许子将会怎么对付我?” “他还能怎么样,无非是在士林之中贬低你的名声,我们完全可以对他置之不理,他又能怎么样。谅他也不敢无缘无故败坏你的声名,不然,我们可以名正言顺杀了他。谦儿,你今年才十七岁,眼下的名声早就够了,以后机会多得是,以后要保持和马日磾的亲近,治国呀,还需要党人,还有,多看点书对你有好处,养移气居移体,先人古训不会有错。” “诺!” “禀报少家主,袁本初送来请柬。” 刘谦暗笑道:“行呀,好像算计着老子似地,四天后举行鉴赏物议大会,还给老子留下三天时间。” 贾诩笑道:“连袁本初都算计在内,好手段!去吗?” 刘谦灿烂笑道:“去,为什么不去呢?” 第一百零一章 鉴评大会鲁肃到来 此后三天李冰真的放下一切,陪在刘谦身边,刚尝到甜头的少年,彻底被**迷倒了,期间他没有注意到李冰的异样。就是有心思,心思也全放在对付曹操和许劭身上,这次,他冒着危险将徐晃周仓等人也调到雒阳,将配合徐荣训练骑兵的庞德,还有训练水军的陈武都招来,他是下定决心将曹操置于死地。 第四天一大早,刘谦吻别李冰之后,带着魏雄典韦前往平乐观,袁绍宴请的地点设在平乐观。 平乐观前车马如流人声鼎沸,接受袁绍邀请的诸位都要给袁绍三分薄面,这些大多是并不需要评价的人物,本身的名气就非常大。没有接到邀请的人们,早在几天前收到消息,许劭今天会在这里点评五十位新秀,这个消息传遍了雒阳城,许多雒阳附近及周边州郡学子也纷涌而至。眼下,诸位学子和雒阳豪门需要点评的年轻人,都聚在前台,在许劭助手那里登记报名。 刘谦淡淡一笑,向跪坐在贵宾席的各位大人行了一礼,直接找到他的位置坐下品茶,对于噪杂的场面不于理会。袁绍跟前很是热闹,曹操就挨着袁绍而坐,刘谦再看看自己身边,和袁绍比较,实在是冷清之极。 感叹还没发完,就听到有人朗声道:“恭贺廷益大婚即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诸位宗亲。” 说话的是刘表,字景升,兖州山阳郡东平侯国人,今年四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二,颇有儒雅之相。他和刘谦的关系还行,他属于何进帐下的心腹,现任北军中候,掌控北军五校。其实有他掌控北军,很是个无奈,这是天子和后戚妥协的结果。 他年轻的时候博得八俊美名,是一个老牌子党人,同时,他还是汉室宗亲,要细分关系,他和现任幽州刺史刘焉的血缘最近,他们都是汉景帝五子鲁恭王刘余之后,只是分为南北两支,刘表是北支的代表,而刘焉则代表南支。 “见过景升叔父,小侄有礼了。”刘谦肃立一礼道。 “廷益多礼了,这位是你的公山叔叔,昨天官拜兖州刺史,以后要要多多亲近。” 刘岱微微咧嘴道:“愧领之极,哪有廷益威风,搞得雒阳城震动了好几次,有皇后大将军罩着,前途无量啊,我怎敢相比。” 刘岱,字公山,青州东莱牟平人氏,他的祖上是刘邦的庶长子刘肥,在文帝时候,封齐文王的小儿子为牟平侯,从此定居此处。 刘谦心中一阵反胃,面色依旧笑道:“见过叔叔,小侄才德浅薄,那里能和叔叔相比,萤虫与皓月争辉,就是小侄和叔叔的差距,以小侄看来,未来三公之位非叔叔莫属。” 抬手不打笑面人,刘谦的马匹刘岱很是受用,脸色变得好看起来。扬起下巴道:“那是陛下圣恩浩荡而已。” 刘表面上拂过一丝不悦,而后干干一笑:“来,这位是你的伯安伯父,我们的宗正大人,马上就要远赴幽州做刺史,我可盼着他能够扫清北疆,再给我们宗亲争口气。” 刘表介绍这位是个小老头,六十岁上下年纪,精神很是矍铄。刘谦虽然不认识,可是知道宗正就是刘虞,未来被公孙瓒宰了的那位。别看汉末那些姓刘的封疆大吏,都披着汉室宗亲的外衣,说到血缘关系与当今天子最近的,非刘虞莫属。刘表刘焉和刘宏相差十二代,刘谦的父亲和刘宏相差六代,而刘虞和刘宏只相差五代,刘岱就别提了,刘岱祖上刘肥和刘宏相差十五代。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刘虞东海一支的祖先叫刘强,原来就是光武帝刘秀的嫡长子,很小就立为皇太子。后来由于皇后郭圣通嫉妒心太强,而对阴丽华等后妃下手太狠,刘秀就废了郭圣通。太子刘强很聪明,他一看形势不妙当即向刘秀苦苦哀求,愿意自削太子之位,去做分封王,于是刘强封为东海王,不但保全了自己,未来的明帝对他这个大哥也很好。 “小侄见过伯父,祝伯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刘虞笑道:“呵呵,贤侄免礼,我们都是干着辛苦的差事,哪有刘正礼逍遥自在,朝廷数次征召而不往,博得一身好声名。” “我那个弟弟呀,从小心高气傲,除非所授官职比我大,最少也要平级,才会出仕。” “刘繇怎么会是你说的这样子,也不知你们兄弟俩什么时候能和美。”刘表奚落道。 “哦,原来刘繇还是刘岱的亲弟弟,看来他们有个做前太尉的伯父就是不一样,都混得风生水起。不过这两兄弟一对草包,死得都挺早,刘岱,老子看在你活不多久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刘谦暗叹道。刘谦这厮只能看到别人,永远看不到自己,他也不想想,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几个人还在虚与委蛇,只听有人高喝:“辰时已到,鉴评才俊大会正式开始!”几人相视一笑各回各位。 许劭的出场很是拉风,八位童子伺候左右,就像众星捧月一般将他护在中间。他头戴高耸折角的两梁贤冠,身着洁白如雪的儒服,手中握着一柄羽扇,身后居然披着约有丈余的火红大氅,大氅上面绣着日月星辰,大氅的后边两角由两位貌美的少女牵起,不使精美的大氅落在地上。脸上神情庄重之极,加上他手中不断扇动的羽扇,仿佛化身圣人一般。 刘谦看到许劭如此做作,恨不得将他打翻在地,在他脸上狠狠踩上几脚。许劭迈着方步,慢慢靠近平台上端的案几,几位童子利索的将手中的供品置放在案几上,许劭先是祭拜上天,接着祭拜地母,最后祭拜历代君皇。祭拜完毕,折身来到下端案几旁,大袖一展双腿一曲跪坐下来,这动作做起来利落飘逸,并且很有气势。坐下之后眯着双眼打量台下半天,而后才对身旁童子说了几句。 童子会意,拿起案几上的名册,来到台前大声唱名:“左冯翊夏阳张崆,速速上台等待点评!” 一个少年儒生激动的从台下走上来,恭立于许劭身前丈远,展袖行了一个大礼,谦虚道:“后生末进张崆聆听先生评点。” 许劭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君思寸外安尔不凡,中等之才。” 张崆喜不自胜,连口道谢而下。 而后无数人上台下台,刘谦看得无语,这完全的在演戏,刘谦注意看到,许劭每次评价之前都要低目查看案几上的名册,这里边一定有猫腻。刘谦外表和众人一样,很有兴趣地观看着评点,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这里,他一边耐着性子等待他布置下的好戏,一边查看曹操的动静。 曹操此时正在和袁绍低语,曹操先从评点人物入手,而后自然又谈到最近崛起的刘谦。当说到刘谦最近的大婚及流言时,袁绍讥笑道:“刘廷益这个人真有趣,为了他大婚的安全,竟然将他手下的精兵强将全都调入京师,可能是怕引起朝廷的注意,他分批将五百甲士混进城内。不就是一个大婚吗?何必如此?” 曹操皱眉故意反问道:“消息准确吗?本初开玩笑吧,大婚怎么需要五百甲兵,他就不怕上面找他麻烦?” 袁绍瞪她一眼道:“你还不相信我袁家的线报?” “恭喜本初贺喜本初,未来的家主终于落入了本初的囊中。” “还差一点,你今天的计划如果能够成功,家主肯定跑不掉我的手心,你说,刘廷益会和老二干起来吗?” “本初只管拭目以待!哎呦,昨晚冻坏了肚子,孟德先行告辞。”说完带着夏侯兄弟速速离去。 一名童子再次来到台前唱名,“下邳东城【1】鲁肃上台请评!” “谁!鲁肃!我没听错吧!”刘谦顾不得其他,定睛朝那个叫鲁肃的年轻人看去,一名只有十四五岁少年,放在今天的帅哥堆里显得很是平常,神情有些羞涩,规规矩矩地来到羞涩面前,是以后静静等待许劭点评。 许劭也对不远千里来到京师的鲁肃很感兴趣,微笑道:“你是朝廷选拔的童生吗?我在太学呆了几天,没有见过你。” 鲁肃恭谨对道:“不是,弟子前来雒阳只想看看前世的兄长。” 刘谦听到这里,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起伏不定,差点喜极而泣,暗呼道:“上苍啊,刘谦感谢你,自己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小鲁肃千里寻兄,偶太感动了。” “哦?你看能看到前世今生?” “不能。” “既然不能,何必欺哄与我,你的评价是:不入品。回去吧。”许劭闭着眼道。 台上的鲁肃傻眼了,哀求道:“弟子并没有起哄先生,这些话是刘子扬传话与弟子,弟子来到这里也是为弄清原委。弟子自幼苦读,十载过去,弟子不敢说胸中有沟壑,可也不至于得不到一个下品。” 许劭闭着眼睛,像赶苍蝇一般挥挥手,想把小鲁肃赶下台去,小鲁肃涨红着脸道:“想不到先生竟是沽名钓誉之徒,告辞!” 鲁肃能忍,刘谦可忍受不了,自己好不容易骗来的小弟,就这样被许劭欺负了,以后鲁肃那还有脸待在雒阳。再说这不正好是个好时机,证明他是鲁肃大哥的好时机,于是再也顾不得后续计划,刘谦跳起来对着许劭骂道:“NTMD算什么玩意,知道这是谁吗?他就是老子前世的兄弟,老子这个兄弟肚子里藏的是经天纬地之才,经天纬地之才你懂吗?就是张良陈平那种!” 【1】鲁肃三国志记载为临淮东城人,汉武帝元狩六年设临淮郡,东汉永平十五年改为下邳国。三国时期改回临淮。 第一百零二章 痛打许劭许子将 兄弟们,天气很冷,偶实在受不了,偶不是专职写手,近两天,脚手时常麻木,很是影响写作进度。故此,偶无奈宣布,从今天起每天一更,望大家见谅,不会断更。 &&&&&&&&&&&&&&&&&&&&&&&&&&&&&&&&&&&&&& 许劭不认识刘谦,再说,自从他年轻时候,在老家和堂弟许靖捣鼓出来月旦评之后,他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尊敬,哪受过这种窝囊气。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见刘谦跳过来指着他鼻子大骂,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浑身发抖叫道:“来人呀,快将此人赶下台去!” 刘谦见他如此嚣张,火气更大,飞起一脚正中许劭心窝,许劭顿时像个麻袋一般飞起来,落地后已经七晕八素。刘谦看他还想爬起来,疾步上前一脚将他放翻在地,而后一只脚踩着他的胸膛骂道:“你算什么玩意,你仔细看看老子,看看老子有何不同,说得好,老子不再找你麻烦,今天这事就此结束,说得不好,老子踩死你。”而后回头对惊疑的鲁肃说道:“快来帮忙,傻站干什么,我就是你的大哥刘谦,你看,大哥正在帮你出气。” 魏雄典韦看到主公动手,相识一笑后也就不再客气,三拳两脚将几名试图冲过来的家仆踹翻在地,许劭身边的八名童子和侍女,被三人的野蛮行径吓得尖叫着跑下台去。 鲁肃被刘谦的出场方式惊呆了,心道:“这个大哥也太猛了点,他脚下踩得可是名震天下的许劭,他就不怕那些大人们找他的麻烦?”等听到刘谦的招呼后心中一暖,“看样子刘谦真是前世的大哥,不然他何必在意自己所受到的屈辱,天下人那么多?怎么只说我是他的前世小弟,我可是没有一点名气,他完全可以不予理会。 今天为了我,他不惜得罪许劭,得罪许劭就是得罪拥护许劭的人们,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足以将刘谦,不大哥,这些人足以将大哥搞得身败名裂。原来还想着试探一番,现在看来,呵呵,完全没有必要。 不愧是我的大哥,呵呵,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却那么相信自己,还说自己有张良陈平之才,知我者,大哥也!” 当下鲁肃快步上前见礼道:“小弟见过大哥,谢谢大哥为了小弟做的一切,大哥有什么吩咐?” 刘谦随便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看到许劭案几上的几卷书册没有,你拿起来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诺!” 而台上的诸位大人也被刘谦给弄懵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场下, 观众们也一头雾水,这不是评价人才吗?怎么变成了刘谦前世今生兄弟相见的闹剧。而听从刘谦命令,早早在台下等待着闹事的庞德也糊涂了,“主公不是让自己扮作士子捣乱吗?怎么他自己亲自出头了?说好不是以德服人玩吗?咋又改成以武服人了?自己该怎么办? 台上其实也有明白人,只是各怀鬼胎罢了,袁绍就是其中的一位,刘谦这么一出场,他是心彻底安稳了。他很清楚,袁术和刘谦之间的事情,如果袁术不借这个机会发作,他就不会是袁术了。而卢植皇甫嵩则想继续观察刘谦,看看刘谦究竟能闹出什么。而有些人则是看不惯许劭的德性,一个小小的功曹也敢摆谱,而且在老子面前摆这么大的谱,正好借刘谦之手打击许劭的气焰。还有一部分人很想出头,最后脑子清醒的认识到,无论势力后台都不能与刘谦相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后一部分也想出头,但是想想刘谦对人的阴狠,想想上次耿忠的结局,于是也放弃了。 袁术刚刚也清醒过来,袁术为人有点倨傲不假,不过他也不傻,他也不想做出头鸟,他也在观察众人的神色,期盼着那位出来打抱不平,他好来个坐山观虎斗。没让袁术失望,不久,当场中又起波澜时,一个人无奈地离开贵宾席,径直朝场中而去,大叫道:“住手!”。 刘谦不理翻看书册的鲁肃,用脚像踩弹簧似地踩着许劭,笑眯眯的又问一遍:“看出点什么与众不同没有?” 许劭呲着牙一言不发,在刘谦的眼中,许劭就是硬冲英雄好汉,不由笑得更甜了,回手将腰间的宝剑伧啷一声抽出,用剑尖指着许劭的喉咙,慢慢说道:“你是英雄好汉,好吧,我成全你。” 听到有人叫住手,回头一看认识,许劭的堂哥许相,十常侍的忠实走狗之一。当下勒着脸道:“你是谁?老子不认识你,给我打!” 许相还没有来得及报上自己的名号,魏雄就将他打翻在地,而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最后在刘谦的示意下,将许相送入了梦乡。许相在昏过去的时候,憋屈死了,心中大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刘谦,你以为老子愿意出来,谁让许劭这个不对付的东西出生在许家,老子为了许家的声名,不得不强出头。雒阳城谁不知道你是个愣头青,今天老子算是领教了。老子好歹也是个三公,就算这个司徒是以和宦官勾结为代价,就算老子为此付出了两千金,这怎么也是三公不是,这小子疯了,连三公也敢打。” 刘谦看魏雄将许相放到,又将宝剑指着许劭,这时小鲁肃将书册递给刘谦道:“大哥,这上边写着很多人的姓名、籍贯、出身,和已经填好了的评语。” 刘谦冷笑道:“我早知如此,你去将这些传递给下边的学子们看看,让他们认清许劭的为人,又准备材料的,评价基本合乎情理,没有准备材料的全是胡诌。这也算我们为天下人做件好事。” 鲁肃应诺而去,将几卷书册传递下去,不一会群情激奋,纷纷大骂许劭道貌岸然徒有虚名,不过大家都是文化人,何况还有刘谦在台上为他们出气,场面总算没有失控。 刘谦又送给许劭甜蜜蜜一笑,用剑脊拍打着许劭的脸蛋道:“大家都说你是,道貌岸然徒有虚名,看来你除了行骗以外没别的本事,那么我就相应大家的号召,送你归天可好?” 许劭的脸一下子苍白之极,艰难说道:“你身上有帝王之气,啊,这是肯定的,不过却暧昧不明,实话实说,我看不透。” “靠!就这些?去年你观天象看出点什么没有?”刘谦怕他想不起,又提醒道:“南阳郡上空。”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靠!那你还有脸活着,连葛玄都不如,要是我,早就自杀了之,省得糟蹋粮食。” “别杀我,我还有用,多年来,我走访很多地方,询问了很多朋友,对天下有名之人很是了解。你若不杀我,我愿拜你为主,这对你的威望大有好处。” 刘谦认真考虑一下,认为留下许劭一命也行,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对天下士人很下了一番功夫,整理几卷各地士人的材料,也很需要精力和时间。想到这里问道:“你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这事很好商量。第一你要发毒誓;第二必须当场拜主。” 许劭老泪纵横道:“主公啊,你就没想想,如今我还有名声吗?我最大的价值就是当做垫脚石,将主公抬高而已。天下除了主公,恐怕没人愿意招纳于我。” 刘谦点点头认真说道:“你只要忠心服侍我左右,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最起码我可以让你官拜太史令,这也算我对你的承诺。” 许劭翻身坐在地上问道:“真的吗?” “你可以去打听,我一向言必信行必果,说话算数。” “谢主公。”许劭说完,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头,大声说道:“今天,我许劭在这里真心拜刘谦为主,以后鞍前马后不离不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刘谦大喜,立刻将许劭搀起来,安慰道:“我得子将相助,如猛虎插翅也!” “主公,其实属下也是受了曹操和袁仁的逼迫,属下是不是趁现在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 刘谦寻思“如果现在揭露曹操的罪行,我就可以当场杀死曹操,就是让他跑掉,也可以趁机将他家围上,聚而歼之。”刘谦拍拍许劭的肩膀夸奖道:“子将脑子管用之极,好,就找你说的去办。”说完去寻找曹操,却发现他不见了,刘谦暗暗后悔他看到鲁肃之后,就没有注意曹操的动向。 许劭再次回到主位,大声呼道:“诸位!诸位!我要在这里揭露曹操的罪行,曹**着我,要我在今天败坏主公的声名,此事千真万确,我要是骗大家,叫我不得好死。” 袁术再也做不下去了,他感到他依旧无动于衷的话,他会吐血而亡,他大步走到许劭面前,指着许劭鼻子骂道:“你这个晨秦暮楚的小人,以前是我袁术瞎了眼,交结你这种小人,你说曹操陷害刘谦,证据呢?你又有什么把柄落在曹操手中,让你甘做他的走狗?” 袁术看许劭痛苦的闭上眼睛,以为许劭果然是在陷害曹操,更加鄙视道:“是不是有个疯狗教唆你的?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像你这种人,只有臭味相投的同类才敢收留,哈哈哈哈!” 刘谦正要动手,许劭拉着他道:“主公你让我说,你让我说完好不好,我求你了!”说着许劭流着眼泪跪在刘谦面前,刘谦看许劭很是伤感遂就答应下来。 许劭看刘谦咬牙点头后,站起来大声叫道:“大家都知道我和堂弟许靖不和,可是大家知道为什么吗?今天我就在天下面前说出来,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事,我对不起堂弟许靖,这件事就是曹操要挟我的把柄。” 第一百零三章 怒扁袁术 这一章是上次欠下的,晚上七点还有一章,是今天的,至此偶完成自己的诺言,以后每天一章,不断更。 &&&&&&&&&&&&&&&&&&&&&&&&&&&& 期盼已久的袁绍看到袁术起身,心中大喜过望,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对附近的人们行礼告辞,之后带着随从匆匆离去。众人都以为他和刘谦交好,看到刘谦和袁术起冲突,不好意思待在这里,更知道他和袁术不和,于是也不在意,大家在意的是许劭的揭秘之旅。 许劭看大家都在看他,痛声道:“十几年前,我和堂弟来到雒阳,遇到了一个女子,我们两个人都喜欢上了她,后来她选择了敦实的许靖,这个结果是我不能接受的,于是我趁她酒醉时就占有了她。从此,我得到了华菱,而我们兄弟由此也闹翻了。 几年后,曹操找我为他鉴评,我很反感他的为人,原来不想理会他,可是他却说出了我的丑事,并且说的很详细。初始我很是疑惑,堂弟虽然很恨我,但是他不是多嘴之人,不会到处宣扬此事。最后曹操说出缘由,原来我趁机占有华菱那天,有一个小偷就藏在梁上,当时发展的每个细节他都了如指掌。后来小偷被当时做县尉的曹操逮住,供出了此事,曹操就以此来要挟我,我不得不违心给他评价。 前不久,他又给我写信,让我到雒阳给他办件事,办完这件事后,我的女儿就不用嫁给袁家袁仁,不然他会将我的丑事公布于众。许劭不才,也不想让我女儿讲给袁仁,这个想要强暴马家小姐的无耻之徒,我无奈之下只好接受,来到雒阳城设计右中郎将,他要我今天当着天下人面,评点右中郎将为大奸臣,未来会篡夺大汉江山的奸臣。” 袁术嘿嘿一笑道:“不是你自己说出来,我还想不到你还是强夺人妻的败类。我没兴趣听你们和曹操的恩怨,我只知道有些人如今威风得紧,竟敢暴打百官之首的三公,视朝廷为无物。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称,你知道什么叫士农工商吗?商贾世家?他也不想想他的下贱出身,哈————”袁术笑得只想前俯后仰。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袁术耳边响起,刘谦出手了,刘谦就有这个毛病,吃个小亏也就忍了,如果是谁想骑在他头上拉屎,那玩玩是不行的,别说袁术袁家,就是灵帝刘宏又如何?就是将天下人得罪完又如何?无非用刀和剑说话,最了不起不过一死了之。 袁术的大笑曳然而止,他不置信的揉揉他的脸颊,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刘谦竟敢打他?难道刘谦不知道,以他和庞大的袁家相比,只是一只强壮一点的蚂蚁而已。袁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只接受过基本军事教育,他是袁家这一代的嫡长子,自幼受到了很好的教育,他自诩文武双全,二十岁的时候也血气方刚过,在游历并州之时,他曾经亲手斩杀过二十余名匈奴人的头颅,为此不眠不休追杀千余里。 也正因为如此,刘谦内劲灌注的一巴掌没将袁术扇倒,袁术认为他只是没防备刘谦,如果他稍加注意,刘谦绝对打不到他。袁术脚下用力,双臂一展,像只雄鹰一般朝着刘谦击去,袁术相信,凭他在年轻一辈中过人的功夫,绝对会搬回颜面。 台上出奇的安静,并没有人上来劝架,很多人都抱着让袁术讨便宜,大家没有见识过刘谦的能力,可是会这位袁公路知之甚详,袁公路的功夫在小一辈中无人能敌,年轻时经常四处到各府挑战,从无败绩。年纪轻轻就官拜虎贲中郎将,前不久又荣升执金吾,负责雒阳城的治安,执金吾这个位置,没有两把刷子是万万不行的,由此可见袁术的武功卓著不凡。 可是世事无常,随后的结果让大家的眼球掉了一地,苍鹰博兔的袁术还没有碰到刘谦的衣角,刘谦的大耳刮子又将袁术打得退后三步,这一次,方才有点红肿的左脸变成了红肿的馒头,袁术蹬蹬蹬稳住脚步,随手擦去嘴角外溢的鲜血,怒视着刘谦说道:“刘谦你这个杂种,今天老子饶不了你,不是你死就死我亡。”而后对着还在壁上观的随从骂道:“都眼瞎了!给我上!取下刘谦一只胳膊千金,砍下————” 刘谦先是饶有兴趣的看袁术表演,而后趁他不备,纵身上前使出一个连环腿,将袁术踢得后退五六步,然后紧追着一个劈腿,脚掌重重地与袁术的脸膛接触,立足未稳的袁术再也站不起来,一头栽倒在地。刘谦正待上前将袁术制服,哪想到袁术一个鲤鱼打挺,居然晃着脑袋站了起来。 这时台上台下一片慌乱,大家又被刘谦闹出来的这个高潮吓呆了,大家不得不承认此时刘谦的嚣张。三公可是天下最大的官职,授予官职时,雒阳城中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必须到场,在专一的三公台,由天子亲自授官,场面很是宏大隆重。虽然最近几年的三公没有以前尊贵,可以拿钱买到,交换更是频繁之极,可是依旧是百官之首,依旧使大家趋之若鹜。刘谦竟然不当回事,将三公之一的司徒打翻在地,现在还没有醒来。 如果说大家鄙夷许相的为人,许相挨打时大家心中痛快,而替刘谦担心的话,眼下刘谦暴打袁术,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袁术是谁?袁家的嫡长子,袁家脸面之所在,袁家家主袁隗就是不想和刘谦翻脸也不行,这涉及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声名,而这种声名是袁家立足大汉之所在。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大汉十四个州,有八个州的刺史出身袁家,大汉一百零四个郡国,袁家出身的郡守国相有六十多人,县侯国低级官吏更是不计期数。刘谦凭着外戚出身想和袁家斗,难!何进不是三岁小孩,他就是不怕袁家,也得掂量一下袁家身后的关系网,如果抛开何进,袁家会把刘谦看在眼里吗?刘谦除了一身蛮力,还有什么值得袁家估计的?而针对一个莽夫,袁家有一万个置刘谦于死地的办法。 原来等着看刘谦好戏的袁术随从了冲上来,他们原以为刘谦一个毛头小儿,怎么会是袁术的对手,袁术为人倨傲也有他倨傲的地方,这么多年来,袁术虽然早早四处为官,但他的功夫并没有丢下来,每天的晨练一直勤练不缀。哪料到,在刘谦手下就像一个小孩,刘谦可以任意欺负袁术。 他们呼喊着直朝刘谦而去,可惜纪灵有事不在,若纪灵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他们呼啦啦冲过去,反而会谨慎地让他们组成战斗阵型。于是残局发生了,许多随从离刘谦还有好远,就遭到魏雄和典韦的狙击,一时间惨叫声彻人心扉。不过好在袁家人多,还有维护治安的士兵也属于袁术手下,几百人四面攻击下,典韦和魏雄也只能阻挡一部分,仍然有很多人扑倒刘谦近处。 这下台下的庞德和陈武等人不干了,当即抄出家伙,没有武器的当场在士子中抢夺,而后大叫着朝袁家随从和士兵干了起来。今天的计划原来是文斗,陈武徐晃周仓等人只是来看热闹,并没有想到打架带家伙,而家兵更是一个也没来。 陈武拿着抢来的长剑刺伤两人后,他那长剑当大刀使用,在横劈官兵大盾时居然折断,他大吼一声,一脚将那个官兵踢到,将手中短剑刺入官兵的胸膛,随手捡过来官兵的大刀,横扫一名攻击者的小腿,杀猪般惨叫声中,那名官兵的一只小腿应声而断。 周仓抢来的两把剑都不幸夭折,一个虎跃勒住官兵的脖子,而后随手扔在一边,那位仁兄的脖颈已被折断,顺着嘴角流出不屈的鲜血。见又一个官兵挺枪刺来,周仓用脚尖挑起一面大盾,当过一枪后,他用以盾当刀横扫过去,枪兵的身体马上分为两段,腹腔喷涌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何曼嫌抢来的兵器不顺手,顺手将台前搭建木架的圆木拆下来,双手抱着圆木的一端,对着人多的地方横扫,被原木撞到的官兵当即萎靡在地,撞到脑袋的倒霉鬼,昏过去对他们来讲,已经是最好结局,故此,战场中唯有何曼所向披靡。周仓回头一看何曼的神勇,立刻丢掉大盾,也拆了一根圆木朝官兵扫去。 袁术跃起后摇摇发晕的脑袋,还没醒过神来又被刘谦放倒,刘谦迅即抽出宝剑,把剑尖点在袁术喉结上,神态严肃道:“立刻下令让你的人马住手,不然就别管我不客气。” 袁术用双手支地,斜坐着讥笑道:“刘谦,你不是很能打吗?我看看你如何对付执金吾大军,哈哈哈哈,你这个贱种!老——啊!” 刘谦用脚下的木屐捻着袁术的手指,冷冷笑道:“老子听到了,听到你属下缇骑的马蹄声,老子是对付不了千余骑兵,可是,老子只要能对付你就够了。最为重要的是,我要替陛下教训你,你以为你借着我辱骂陛下,我就听不出来吗?” 袁术大叫道:“你诬蔑!你纯属诬蔑!啊!啊——刘谦你想废了我的胳膊!” “我说了,我是替陛下教训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不就是胳膊折了,值得声音这么大,冷静!” 在刘谦剑锋的威迫下,袁术咬牙不再做声,看到袁术冷汗浸湿的身体,刘谦坏笑道:“这才乖嘛,我慢慢说给你听,你是如何影射陛下的。” 第一百零四章 袁术一笑泯恩仇? 不好意思,让兄弟们等久了,偶这里的天气实在冷得紧,这一章总算赶出来了。 &&&&&&&&&&&&&&&&&&&&&&&&&&&&& “你第一条影射陛下的是血缘。不要急,我慢慢说,你慢慢听,你仔细听好了,陛下没有登大宝之前,只是解渎亭侯之子,好在陛下是独子,如果不是长子,连一亭之地的俸禄也没有,就成为了白身。我大汉除刘姓不能封王,最了不起的只会封为万户县侯,之下是乡侯,享受封邑最低的就是亭侯。再说,陛下是光武中兴后第三代天子之玄孙,是孝章帝之子河间王之后,你的影射不是显而昭彰吗?哼哼!老子如果是贱种,你呢?你算什么?你就更下贱了,四世三公很高贵?你高贵过大汉皇家血脉吗?老子身上流的是齐武王的血,只要大汉还在,在这一点上,你永远不如我,所以,最好闭上你的狗嘴。 第二条影射陛下爱经商,你袁家身为四世三公,怎么会不知道陛下爱经商?怎么会不知道陛下在西苑的一举一动?哼哼!你不服老子的祖上经过商是不是?你敢对天立誓,你袁家没有一点商业行为吗?你敢吗?再说商人真的没有吗?没有商人互通有无,全国各地的物价会更加紊乱,商人可以把东边过剩之物运到西边所需之地,可以将中原所缺少的角筋毛皮,从遥远的异族运过来,从而加强我们大汉军队的战斗了。太多了,如今的大汉离不开商人,你也离不了商人。 啧啧!实在想不到你的用心如此歹毒,利用骂我的机会趁机影射陛下,你其心可诛!” 袁术狰狞道:“你回头看看,我的军马已经将你们包围了,赶快求我吧,再不求我你就没有机会了,啊!啊——老子的胳膊全毁在你手里,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有本事快点杀了老子!” “哈哈哈哈!”刘谦仰天长笑,之后用剑锋在袁术身上划了一个小乌龟,认真说道:“老子承认不能杀你,你敢杀老子吗?你敢像老子这般对付我吗?别说假话,那多没意思,袁公路怎么也得像个男人,不要学女人不敢承认。” 袁术深思良久,脸膛憋得发紫,咬牙笑道:“我从来不学疯子的举止,一切自有陛下秉公处罚,但是,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属下一个也跑不了,哈哈哈哈!” “是吗?你如果敢下这个命令,老子从此就服你了。” “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幼稚的人,我不敢下令,笑死我了,儿郎们听令,将——呃!回去!统统回去!听不到我说话吗?全部都给我回去,老老实实呆在军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大人,你这是?”袁术手下的军司马疑道。 “哦,我是和廷益贤弟闹着玩,闹着玩知道吗?回去吧,没事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公路兄是真的俊杰。”刘谦翘着嘴角笑道。 袁术脸色灰暗道:“你从哪里听说的,你不要实行蛊惑之乱,那样我们袁家就被你逼上了悬崖,你也知道后果。” “哦,代汉者当涂高这句话是我说的吗?我怎么会说这句话?公路兄一定听错了吧?”刘谦压低声音道。 “那好,今日之事一笔揭过,你我恩怨从此烟消云散,好吗?”袁术说道。心中阴冷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让你跪在老子面前求我。” “很好。” “不过廷益贤弟还是准备明天百官的弹劾吧,我真服你,指示下人狂打三公,这一点我袁公路做不到。” “其实我也挺后悔,真的。” “一边去,我不要你扶。”袁术谢绝刘谦的好意,咧着嘴艰难站起来,对着随从骂道:“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回家!”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低声问道:“我有一事询问廷益,希望你不要骗我。”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在南阳郡时,从来没有见过我,为什么说我是一个鼠辈,连孽,不,连袁绍一根脚趾都不如,我袁公路不才,也不会低贱到这种程度吧,” “呃!公路兄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你认为我是那种无故树敌的白痴吗?” “你这种人,很难说?” “好,让我好好想想,唔,实在想不起来,公路兄能不能提示一下,一点点就好。” “夕阳聚。廷益贤弟,如今我们两个已经闹得如此地步,你就爽快一点。” “夕阳聚?夕阳聚我没说过你的坏话,我明白了,夕阳聚袁仁很吊,我说袁家我只听说过袁本初袁公路的大名,袁仁是谁没听说过,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贾获小侯爷,当时他也在场。就像你说的,我打也当面打了,骂也当面骂了,靠,连这点小事都不敢承认,你真啰嗦。” “袁仁!你害得我好苦!谢谢廷益贤弟直言,告辞!” “不送!” 场中的人们又看傻了,这算什么事?难道和刘谦作对的人都欠揍? 第一个许劭挨打之后,不但不记恨,反而拜刘谦为主公。许劭只是名气大,对大汉政治影响力有限,第二个就不同了,那可是袁家嫡子袁公路袁术,两人不但动手了,连家将也过招了,打死了好几个人,袁术也被打成猪头,就这样算了?最可气的是,袁术手下的缇骑都来帮袁术助阵,刘谦明明处于下风,袁术就要让骑兵收拾刘谦的关键时候,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两人还变成了故交好友,你兄我弟的叫得那个亲热,一笑泯恩仇这个结果使大家一时接受不了。 台下有两人很是郁闷,他们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两个人是亲戚,听说许劭在平乐观鉴评之后,连夜结伴赶路而来,怎么也想不到遇上这种闹剧。那个三十多岁的儒者对一个少年说:“德容,看出来点什么没有?” “刘谦这个右中郎将很嚣张,我不是很喜欢。” “我也不喜欢,但是此人很有胆识,是个人物,说不住未来也能成为大人物。” “为什么?” “很简单,我可听人说了,大皇子和他玩得很好,也很听他的话。” 少年压低声音道:“哦,不过我可听说,陛下不喜欢大皇子,刘谦说不住还有杀身之祸。” “嗯,只要再给刘谦三年时间,这一切都不好说。” “伯侯哥哥,你就不要再打哑谜好不好,欺负我年幼可欺。” “你方才没有注意,这个人有股狠劲,当把他逼入绝路时他绝对不会听天由命,另外我可听说,他在凉州布下一盘大棋,扼凉州之咽喉的大棋。很多‘新汉人’都去投靠他,如果他在趁烧当羌之乱消化西部四郡国,他就有了一拼之资本。前不久,何苗又荣升新州刺史,未来新州的去向现在还不好说,如果也是刘谦的布局,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投到他门下。” “刘谦既然这么厉害,我们去找他吧,伯侯哥哥你可是做了多年郡功曹,都没有升迁,依靠哥哥之才,刘谦绝对会刮目相看。”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样吧,刘谦如果能洗掉打许相的罪名,我们就去试试,哎,谁知道他会不会拒之门外,根本不愿见我们呢?” “也是,昨天我们拜访张温和袁隗,人家理都不理我们,管他呢,去试试,不行我们回家。” “好!” 刘谦还待在平乐观没走的时候,雒阳城内早就炸锅了,由于许劭的名气太大,很多不愿到场的人们就利用快马回报最新消息,当然,大家的心思各不相同,有人想招揽得到高评的才俊,有人想为自己招到乘龙快婿,反正理由不一而足,就像我们的马荷小姐,她的心思就在刘谦身上,刘谦每一次精彩的表现都很快传到她的耳中。 当她听说刘谦痛打许劭时,她马上让人催促马日磾赶快回来,商议如何处理善后事宜,派出的人马还没有走出大门,马日磾就回来了。 马日磾原来也在平乐观,为什么他就这么早就回来?在这里不得不夸奖马校尉,错了,大军班师回朝时,马日磾升官了,升为尚书中丞,管理尚书省的外事,官职不是太大,实际行驶的是国家总理的权利。刘谦没有注意马日磾,可是马日磾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刘谦,通过多天观察,你还别说,马日磾还是掌握了刘谦的一些日常动作,当他看到刘谦偶尔间无意流露的坏笑时,他当机立断马上走人,刚进雒阳城,他就得知刘谦痛打许劭。 马日磾拍着心口暗道:“好险,好在自己走得快,要不然麻烦早就上身了。” 当他听完马荷的担心时,他安慰妹妹道:“不要为他担心,何进兄弟会帮他擦屁股。” 话还没有落地,探马回报刘谦打晕了许相。 马日磾心中又惊又怒,暗骂刘谦不知死活,看到妹妹脸色不好后,又安慰道:“许相只是十常侍的走狗,刘谦打得那时大块人心,你放心,哥哥就是不出头,明天廷议时党人自然会为他说话。” 兄妹俩哥哥没有消停几分钟,探马又汇报说刘谦将袁术也打了,将袁术打得像猪头,马日磾还没来得及感叹,有一个探马报,刘谦踩折了袁术两只胳膊,还用剑指着袁术的喉咙,形势很是危机,还说执金吾手下缇骑千余人朝平乐观而去。 这次马日磾比较干脆,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好妹妹呦,看看你相中的是什么人,别看我了,哥哥没辙了,哥哥早晚要被刘谦惊吓而死!” 马荷也不废话,直接打马而去,这下将马日磾吓得半死,跟在马屁股后面大叫:“妹妹呀,你的骑术离精通还有十万里,你赶快回来!” 看马荷越来越远,马日磾疑惑道:“原来不是去找刘谦,那她是去哪里?” 第一百零五章 平乐观余波 今天偶这里网线断了,刚刚才恢复正常,望大家见谅,以后如果发生断网事件,断更的偶一定第二天补上。 ¥¥¥¥¥¥¥¥¥¥¥¥¥¥¥¥¥ 马日磾疑惑道:“原来不是去找刘谦,那她是去哪里?” 而后稍一思索苦笑道:“估计是找姑姑去了,姑姑从下就喜欢她,错不了,姑父一向敬重姑姑,她去求姑姑为刘谦说清。”随后他也不敢耽搁,随手夺过探马的坐骑,翻身上马向前司空府追去。 马荷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刘谦府上。 得知刘谦打了许劭之后,贾诩摇头低语:“冲动了点,不过这不像是他的性格,一定事出有因,估计是为了鲁肃这个小家伙。谦儿别的本事不大,不过识人的本领不错,招揽的属下个个本领不凡,这个鲁肃估计还是个大才。好,做大事就怕优柔寡断,就需要这种杀伐果断。” 得知刘谦打昏许相之后,贾诩面无表情吩咐刘义道:“速去将车骑将军请来,告诉他不要坐车,立即骑马而来。”刘义应声而去,贾诩自语道:“将水搅浑也好,不过打三公实属两汉首例,嗯,有点挑战。” 等到知道刘谦痛扁袁术后,贾诩随手捻起一支狼毫,轻轻敲打桌面半天不语,房间的空气沉闷至极。不一会,霍然起身吩咐道:“立刻去马府求见马姑娘,回来,如果得知马姑娘出府就立即回来。”那个家兵不知所云的出发了。 贾诩还没有坐下来,何苗大叫着:“这可如何是好!文和可否想到挽救谦儿的良策?” 贾诩淡淡一笑道:“车骑将军莫要心急,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当报谦儿无恙。” 何苗见贾诩如此沉着,一路上的火气降下去大半,高兴道:“我就知道文和高才。” 而后贾诩附在何苗耳边低语一阵,何苗喜道:“只要谦儿无事就好,跟我去新州发展也是好事,谁敢和他过不去,那可是咱的天下。我这就去大将军府上。” 袁隗司空府内室。 马荷正跪在马伦面前,马伦气恼道:“荷儿,你自小聪慧,很像姑姑小时候,为何目光就不随我,看看你找的意中人,那有一点上位者的体面,简直斯文扫地,简直是个流氓。” 马荷低头狡辩道:“当年姑姑出嫁的时候,姑父不是也小看与你。” 马荷说的是当年的一件趣事,可能是袁隗少年得志,听说他新婚妻子才气过人后很是不服,又看到马家陪送的嫁妆很丰盛,于是在新婚之夜故意刁难马伦。 袁隗刁难道:“妇人侍弄簸箕扫帚就是,何必过于重视珠宝之美丽?” 马伦回道:“亲人的体恤恋爱,奴家怎敢违背。你要是羡慕鲍宣梁鸿的清高,我也请求让我效仿少君、孟光的事迹。”这句话牵扯两个典故,西汉鲍宣娶妻少君,少君家的陪嫁很丰盛,鲍宣很不高兴,他妻子少君说,夫君如果不喜欢,我就将这些财宝藏起来,而后布衣荆钗和鲍宣过日子;东汉梁鸿一生不仕,日子过得贫寒之极,而她妻子孟光却很敬重他,每次给他敬送饭菜时,眉毛只敢与饭桌平齐,举案齐眉这个成语就是由此而来。 袁隗哪里舍得放弃奢华的日子,当下转移话题道:“我比我哥哥先做官,世人都笑我,你比你姐姐先出嫁,是不是不太合适?” “奴家姐姐行为卓绝,一直遇不到能和她相比之人,哪像奴家这么浅薄,随便找一个人得过且过。” 袁隗顿时火大,说道:“南郡公学业精通举世无双,大家尊称他一代宗师,可是他经常受到财货方面的攻击,这是为什么?” 马伦见他攻击自己的父亲马融,也不气恼慢慢辩解道:“大圣人孔子还免不了遭到叔孙武叔的诽谤;子路最为贤明,还有公伯僚向季孙氏告状。我父亲有这样的遭遇,不是也很正常吗?” 几番交锋后,大才子袁隗都落在下风,再也不敢说话,偷听新房动静的人们都为马伦的才智惊服。 马伦实在想不到,马荷会拿当年自己的遭遇比喻刘谦,更想不到马荷如此大胆,竟敢掀出她当年的闺房之语。不由痛心道:“荷儿,你为刘谦不惜顶撞最痛爱你的姑姑,你认为值吗?刘谦究竟有什么好?姑姑怎么都看不出来,一个只会杀人的莽夫而已。” “平定边患哪有不见血,杀人只是常事,太祖父当年要是不杀人,能够官拜伏波将军吗?大汉的边疆哪里不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不要和姑姑讲大道理,这些姑姑都懂,这些道理不能说服姑姑,姑姑不但是马家的女儿,更是袁家的主母。刘谦这次做的太过了,他根本没有顾及袁家的脸皮,作为袁家的主母,姑姑必须以维护袁家尊严为己任,你起来吧。” 马荷沉思良久后,将头垂得更低,哀哭道:“姑姑,荷儿肚子中怀着廷益的孩子,如果你忍心见死不救,荷儿该怎么办?孩子该怎么办?”接着咬牙道:“荷儿即将是刘家主母,荷儿也必须为刘家考虑,刘家的三条人命就放在姑姑手中,荷儿等着姑姑的取舍。” 马荷这番话将马伦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伸着颤抖的手掌,只想将马荷打醒,随后考虑到马荷怀着孩子,又慢慢放了下去。恨铁不成钢道:“姑姑从小教你的《女诫》读到哪里去了?你,你,你怎么如此不自重,不自爱,你愧对马家列祖列宗!” 马伦这边教训着马荷,这边马日磾苦笑着走进房中,还没有开口说话,马伦威严说道:“你过来!” 马日磾不敢不从,犹豫着来到马伦跟前肃立,马伦将方才没有挥出的巴掌送到马日磾的脸上,马日磾委屈问道:“姑姑为何无缘无故打侄儿?” “打得就是你这个马家不肖子孙,瞧你看管的妹妹,千里寻夫的壮举会发生在马家,你不需要负责任吗?居然还让发生这么大的事,可恨的是你还不知道。” 马日磾更加委屈,差点哭道:“姑姑,那时我可是在凉州,正在于叛军作战,我听到消息后立即往回赶,我冤枉啊!”然后小声嘀咕道:“茂陵离陈仓没有一千里吧,姑姑也太夸张了。” “夸张,你妹妹肚子里都有刘谦的骨肉了,姑姑还夸张,再犟嘴,讨打不是?” “啊!最近我看管的很严,好,不说了,不说了。” “冤孽呀!马家这么会出了那么这对兄妹,在这等着,姑姑去去就回。” “谢谢姑姑!”兄妹齐声道。 “姑姑早晚会被你们气死!” 大将军府,何进书房。 何进还在沉默中,何苗围着何进不断说道:“你可对谦儿说过,什么事都有你这个叔父帮他挺着,在雒阳城里谁都不要怕!你身为大将军,居然说话不算话,听到谦儿有难居然无动于衷。” 瞟了一眼脸黑似铁的何进,接着嚷嚷道:“哥哥很能沉着气,好气度,不愧是大将军,我走出你的大门就四处宣扬,宣扬哥哥你只会说大话——” “好了好了,别转了,那些话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当时对刘谦说的是,‘只要不是你恣意惹事,一切自有叔父帮你摆平’。” “我不管,反正我认定这些话就是你说的,大家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大家只会说大将军胆小怕事,只会推卸责任,看以后谁还敢投靠你。” 何进听到此处,一咬牙站了起来,怒视何苗道:“你啥时候开窍了,变得如此能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人教你?算了,算了,和你计较没有意思,天呀,我又有什么办法?” 何苗胸有成竹说道:“只要大哥按照我说的去做,绝对能保证谦儿没事。大哥只管附耳过来。” “是贾诩教你的?这些对付许相还行,对付袁家就不好说了。” “袁家的事自有——” 何苗还没说完,何进手下禀报道:“大将军,袁术和刘谦化干戈为玉帛,两人和好了,表现亲热之极!”两人愕然。 袁隗书房,一众心腹也在议论如何收拾刘谦,忽然,袁隗看到夫人在向他招手,袁隗有点不情愿地走了过去。不去不行,这些年来,袁隗可是多次领教过夫人的厉害,夫人虽然到处压着他一头,可也不是跋扈之人,在众人面前还是很给袁隗面子。总的说来,袁隗对他这个老婆是又爱又敬,一向善于听取夫人的建议。 不过这次袁司空犹豫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善于纳谏,袁隗皱起眉头反问道:“少年意气?两个小孩过家家?袁术都是三十多的人了,怎么还会像年轻时候不懂事,夫人,你在开玩笑吧?” 马伦势强惯了,当即强辩道:“袁术再大,在我们面前也是孩子,你看刘谦才十几岁,不懂事也就罢了,袁术也要去掺和一番。他难道不知道刘谦是荷儿的未来夫婿?他不顾两家亲戚关系胡乱捣乱,这就是他懂事的表现。” 袁隗哭笑不得道:“夫人糊涂,眼下不是分辨两人谁对谁错之时,现在,我们袁家的脸面被刘谦踩到脚下,现在是我们搬回脸面的关键时刻。” “报!大公子和刘谦和好如初了,并在台上窃窃私语多时,最后惺惺相惜而别。” 话音方落,书房内响起一片惊呼。 “啊!” “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啊!怎么会这样!” “啊!竟会这种结果!” “啊!有古怪!” 第一百零六章 袁术的喜优 马伦对着惊疑沉思的袁隗一笑道:“奴家说错没有,两个就是闹家家,这下你承认吗?” 袁隗无奈点点头称赞道:“夫人一向料事如神,为夫不得不服。” 马伦不好意思笑道:“既然如此,奴家告退。”她想将好消息告诉马荷兄妹,使他们能够早点安心下来。 马伦回到内室,将喜讯告诉马荷,马荷高兴得立刻跳了起来。 这下将马伦吓得不轻,低声斥责道:“荷儿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孩子没有了怎么办?刘谦就是嘴里不说,心中肯定怪你。你还有女儿家的样子吗?照这样下去,刘谦可就会小看你,时间长了,你就失去了他的宠爱。刘谦那个人,以姑姑看,全身都是毛病,可是有一点姑姑很欣赏,你知道是什么吗?有骨气!有骨气的人都很有主见,以后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不然,最终你们两个没有好结局。” “荷儿明白了,姑姑的意思荷儿明白,他是干大事的人,荷儿以后不会过问那些大事。” “你一向聪慧,怎么会在爱情上如此愚笨,姑姑的意思是说,你的身子轻易交给刘谦,就怕他不知道珍惜,他心中反而会小看你。刘谦可不是安分的男人,姑姑可听说,他对李冰那个丫头很好,早几天传出他和李冰的谣言,也没见他为礼仪而放弃她,从这点看来,在刘谦心中你的位置不如李冰,所以姑姑劝你不要为此争风吃醋,而白白使李冰得利。” “荷儿谨记姑姑的教训,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呀,我的好妹妹,你倒是痛快点,别然哥哥跟着难受,哥哥最近的心脏不好。” “请姑姑原谅,荷儿方才骗了您,荷儿如今还是完璧。” “那你,哦,痴心的荷儿,为了刘谦不惜糟蹋自己的名誉,你今天真是,姑姑不知该如何说你。” “妹妹,你真的没和刘谦那个?” “没有,你竟然不相信你妹妹。” “不是,哥哥那天可是,哥哥觉得最近脑子也有毛病,很不好使。” “你还是不相信,你可以让姑姑检查。” 马日磾觉得他的脑子真的有了毛病,越来越不好用,其实他很想说,妹妹我们不嫁刘谦好吗?随即想到刘谦的阴狠。 “这家伙可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自己可招惹不起,如果这次再涮刘谦,刘谦估计会杀了自己,而妹妹说不住还会拍手叫好。” 马日磾寻思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和刘谦保持良好的关系比较好。“既然如此,我应该将今天妹妹受的委屈告诉他,让他知道妹妹对他的付出,希望他良心大发,对妹妹比对李冰要好。” 说到办到,马日磾当即告辞马伦,前去刘府寻找刘谦,到了刘府后得知刘谦还没回来,又顺着大路朝平乐观而去。 马日磾离开袁府不久,鼻青脸肿的袁术回到了袁府,袁氏夫妇一看袁术的惨状,刚刚熄灭的怒火顷刻又燃烧起来。 袁术的头部整个变成猪头,不是袁家夫妇十分熟悉袁术,估计都认不出这个猪头是谁,比变成猪头更可气的是双臂,袁术的双臂都被刘谦打折,像面条一样耷拉在腰间,还在做着钟摆运动。 袁隗的老脸马上浮上一片乌云,压着怒火说道:“医匠快去为二公子包扎。” 袁术却没有让医匠碰他,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跪在袁隗身前。 袁隗见袁术如此,以为让他做主,咬牙说道:“你先包扎,伤势不能耽搁,不然会落下残疾,放心,叔叔会为你报仇。” 袁术依然不为所动,忍痛坚持磕了三个响头后说道:“侄儿并不希望叔叔怪罪刘谦,这次是侄儿之错,侄儿身为男儿,既然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认,自然要担当一切后果。” 袁氏夫妇很是诧异,他们感觉到今天的袁术与往日截然不同,今天,袁术学会了忍让,学会了不会胡乱怪罪别人,今天袁术学会了担当,今天的袁术很像个男人,今天的袁术,彻底推翻了他在大家心中的以往形象。 袁隗满腹疑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过错,值得刘谦如此打你。” 袁术暗暗观察袁隗的神情,而后心中满意道:“不愧自己一路上忍痛得来的良策,不然自己还真不好解释自己的行为,无论如何,坚决不能透露代汉者当涂高这句谶言,这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可是能诛灭九族。当年华山真人可是言之凿凿道,自己就是凃高,自己就是万里江山未来的主人。” 袁术一脸惋惜神色说道:“去年袁仁从南阳郡归来,说刘谦骂我连袁绍一根脚趾都不如,是一个胆小如鼠之徒。我想袁仁是我堂弟,他不会骗我,又想我和刘谦无冤无仇,他竟然如此作践于我,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故此今天我趁机报复,两人交手之前,我希望将事情说明白,让他知道,我袁术只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不是背后报复的小人。谁知道我问他之后,他对天立誓道,他从来没有说过侮辱我的言语,而我又联想到袁仁喜欢马荷姑娘,三番四次向婶母提亲的事情,终于明白,我只是袁仁手中的刀剑。 既然明白了后果,为了袁家和马家,为了不使婶母为难,我甘愿承当得罪刘谦的全部责任,完全没有还手,让刘谦打个痛快,让他以后不会轻视袁家,让他知道,我们袁家都是有担当之辈。侄儿再次恳请叔父,千万不要怪罪刘谦,一切都是侄儿之错。” 袁隗听完袁术的肺腑之言后,高兴说道:“好!在挫折面前荣辱不惊,知道错误勇于承担,好!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公路不愧是我袁家麒麟儿,袁家有此子,袁家就有了延续的希望,哈哈哈哈!” 痛得即将昏倒的袁术听到袁隗的夸奖,心中苦笑道:“刘谦呀刘谦,看来我还要感谢你,没有这顿毒打,老子的未来家主之位眼看就要被袁绍争去,现在又飞回来了,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恨你!” 之后,袁术眼前冒出无数个小星星,意识逐渐模糊,耳旁隐约有袁隗焦急呼喊医匠的声音在回响,然后一片灰暗。 平乐观高台之上。 大家看今天的高潮回落,大家呼喊着就要散伙,刘谦可不想让大家就这样走掉,这厮还想着怎么为新收的小弟恢复名誉,就是恢复不完全,能够恢复一半刘谦也知足。 于是,刘谦这厮在高台上大声吆喝道:“诸位先不要急着离开,今天的士子鉴评大会还没有结束,欢迎大家踊跃上台参与评点,这次没有人数限制,哎哎哎!大家别走,在听我啰嗦两句,就两句,听听有没有道理,如果认为没有道理,大家再走也不迟。” 随后清清嗓子说道:“大家不要看许子将有点**嫌疑,就小看他,大家必须得承认,许子将为了给天下人服务,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大家也看到了,几卷书册上写着数千名人才,有了这么多人才的铺垫,许子将的经验会不会比,很多没有准备之人强上三分。这种做法我个人认为,很是值得大家推广学习,这就像大家做功课一样,功课准备的好,老师询问的时候才能回答的精彩。废话就不多讲,大家认为我说的有道理,赶快上台报名。” 台下人们都会心的笑了,这个刘谦真是个活宝,许劭没有拜主时,他恨不得将许子将杀死,眼下许子将成为他属下,他又居然不予余力的帮助许子将恢复名声。他就没想想,推墙容易垒墙难,观念哪有一瞬之间就会改变,谁会轻易的相信许劭。 看到人们愈走愈多,刘谦也失去了兴趣,来到小鲁肃身边,亲切说道:“以后跟着大哥,我们兄弟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小鲁肃一脸兴奋道:“顾之所愿,不敢请尔!以后大哥走到哪里,小弟就跟到哪里。” “不,如果大哥死了,还指望你给大哥报仇,你可不能死,哈哈哈哈!我们回家!”刘谦大笑道,然后不等小鲁肃回答,一马当先而去。 马日磾一直接到半路,才遇到刘谦一行人的归来,马日磾来到刘谦身旁,将刘谦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廷益呀,以后行事可要小心一点,不要轻易冲动,为了你,我妹妹这次可是彻底豁出去了。” 刘谦闻言不由一愣,焦急道:“大哥快说,马荷究竟怎么了?她没事吧?” “妹妹听说你打了袁术,怕袁家报复你,为了求得姑姑的帮助,不惜说谎道她怀上了你的骨肉。哎!为了保护你,一个女孩连最后的一点名声都不要了,你说,天下能有比她做的更好的女孩吗?我这个傻妹妹呦!” 刘谦也被马荷的举止感动了,不想在这个最好的问题上纠缠,真诚说道:“大哥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这片心意,刘谦将永远铭记在心。”而后哭笑不得道:“不过你们也太不相信我了,就凭小小一个袁术,他还难为不住我,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结果,我没有自卖自夸吧。” 马日磾感兴趣问道:“廷益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袁术答应和解的,快点给大哥说说。” 刘谦很神棍道:“天机不可泄露。” 马日磾还想纠缠刘谦,只见远远有人叫道:“少爷!李冰姑娘不告而别,早上就走了!” 第一百零七章 天子的判决 马日磾还想纠缠刘谦,只见远远有人叫道:“少家主!李冰姑娘不告而别,估计早上就走了!” 待刘义来到近前,将一封书信交给刘谦,刘谦撕开信口,展开一看,信上写道: 廷益夫君: 请原谅贱妾不告而别,贱妾原想与君一生长相厮守,可贱妾身居克夫之象,如若长伴于君,君必早亡。妾之离别,可平息雒阳众怨,妾之别离,方复君之声名,与君厮守三日,今生难忘,妾如愿而归,妾就此别离,望君康健。金乌时渐兮,天下为重,切莫伤情兮,费时觅妾,四海漂浮兮,云间雾里。 刘谦极力忍着怒火,不满追问道:“早上的事情,怎么拖到现在才说。” 刘义懊悔道:“李姑娘在少爷走后不久也出门了,李姑娘最近和少爷很好,大家都没多想。后来从平乐观传来少爷的消息,大家都慌慌张张替少爷活动,一直等到方才,我才发现李姑娘留下的书信。” “侍女也没有发现?” “早就发现了,可是她们不认字。” “咱们家就没有识字之人吗?” 刘义咬着嘴唇嗫嚅道:“是舅老爷不让送。” “哦,我明白了,舅舅真是聪明之极,不用开信都知道其中大意,他不希望我追回李冰,以成全李冰的良苦用心。哈哈哈哈!名声!前途!江山!美人!架!” 马日磾望着离开的刘谦,自己也说不清,他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当天晚上子时,天空降下零星的小雪。刘府贾诩书房内,刘义躬身说道:“舅老爷,少爷还没有回来,你看。” 贾诩盯着手中的茶杯,良久不语,就像茶水中有什么奥秘一般,最后对着茶水冷冷叹道:“人呀,不知取舍者,终究成不了大气,孟子曰: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就看他的取舍,别人帮不了他。”而后直起身呼道:“贾穆!收拾行囊,准备后天回家。” 刘义还想说点什么,贾诩摆摆手让他退下,望着窗外纷纷的雪花冷言道:“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为何要费心费力,还是明哲保身的好,不然以后必定命丧于此,不是我不尽力,他实在不听我的良言。为了一个女人竟成了这个样子,他会有多大出息,回去吧,老夫累了。” 第二天,大汉南宫主殿崇德殿前的玉阶之上,依旧是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残雪,百官按照品秩列成方队,从崇德殿前的长阶上来到殿前,脱去靴子换上虎头屐,而后来到各自的席位之上跪坐。朝臣站立上朝是从宋代开始的。 不久之后,天子临朝,刘宏在宦官搀扶之下来到宝座之上,赵忠走下三阶高呼:“上朝!”百官起身山呼拜见陛下,之后就开始正式的朝会,这个时代还没有兴起万岁万万岁的马屁声。 朝会刚刚开始一秒,百官纷纷启奏,状告右中郎将刘谦,神情都是非常激昂,刘宏一看,乐了,这和他心中想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刘宏懒洋洋说道:“右中郎将刘谦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众卿可以一个一个来,这样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臣有本奏,状告刘谦屡屡丧失为官礼仪。”少府姬苏前身说道。 “如何丧失礼仪?” “刘谦为人粗鄙之极,光天化日之下拳打相师许劭,更是放纵手下打昏三公,最后连维护正义的执金吾都要出手,实在没将大汉律法放在眼中。望陛下降罪,以示惩戒。” “朕该如何惩戒?” 廷尉周宏起身道:“暴打三公实属首例,以臣看可比拟斩刑。” 许相立刻痛哭流涕道:“望陛下为臣做主,陛下!请陛下为臣做主!” 刘宏笑眯眯地看着许相,颇具深情说道:“许司徒放心,朕会为你做主,刘谦打你,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你可是朕亲自拜授的司徒。诸位爱卿,除了这些之外,刘谦还有什么罪行,众爱卿一并报来。” 太常李杜一边看着何进和何苗,一边上奏道:“刘谦还不顾礼法,妄想娶他的师侄女为妻,这是人伦丧失之举,望陛下制裁。” “宣刘谦上殿辩解。” “陛下,刘谦今天没有前来朝会,他去送李冰姑娘去了,呵呵呵呵!”太仆王瑚笑道。 大司农曹嵩立身奏道:“陛下,刘谦之举分明是藐视陛下圣威,望陛下降旨治罪。另外,刘谦还唆使许劭,诬陷小儿曹操,望陛下明察。” ……………………………………………………………… 刘宏见众人都已说完,轻笑道:“事情基本清楚,刘谦有罪。为了使天下众人心服口服,众卿是否将刘谦罪行一条条列出。嗯,那就从事情发展顺序来讲,第一条,众卿认为刘谦打许劭有罪?应该是什么罪行?怎么量刑?” “陛下,臣认为在这件事上,刘谦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朝中大臣有些意外,老好人何苗居然站出来了,这是何苗第一次在廷议上发言。 长久以来,何苗都扮演者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肚子里没货,每次朝会都呈聆听状,从来不在这个舞台上表现自己,很多人已经忘了,崇德殿中还有车骑将军这个人物。 “说来听听。” “回陛下,近几十年来,乡议之风愈演愈烈,士人之间相互吹捧,于是应运而生了相师这种人。他们随便的一个评点,就可以使此人身价百倍,名满海内,导致我朝取士制度成为这些人的玩物,干涉了朝廷正常选拔人才的渠道,长此下去,朝中尽是这些人的同党,国将危矣。” “陛下不要相信何苗,他纯属危言耸听,臣认为有这些人的存在,可以更好发掘乡野埋没之士,给郡守国相提供更多选择,与孝廉等取士制度配合,会有更多良材为大汉服务,这是大汉幸事,陛下之福。”大鸿胪江护进言道。 何进挺身而起道:“望陛下圣裁,大鸿胪既不提车骑将军官称,也不提车骑将军表字,直接称呼其名,这分明是鄙视陛下。” “陛下,臣并没这个意思。”江护这会后悔了,私下里,也不是他一个,大家都看不起何苗,时间长了,只记得何苗是个草包,一不留神竟忘记了尊重官职。 刘宏把脸一绷,心中很是快意道:“又逮着罚钱机会了,蚂蚱腿再小也是肉。”嘴上说道:“你刚才参刘谦不知礼仪,可是你呢?身为九卿之一,罔顾朝臣仪礼,念你初犯,罚薪半年,若是再犯定当重罚。快向车骑将军道歉!” “谢陛下隆恩!”回头朝何苗拜道:“护一时疏忽,望车骑将军赎罪。” 何苗很识趣地回了一礼,而后上奏道:“陛下,大鸿胪之言差矣,相师为国贡献多少人才,臣没有看到,可是他们相互结党确实有事实根据的。” 一旁冷眼旁观的张让心中冷哼一声,“看来何苗还是自己人呀,为了这个刘谦豁出老命来了,昨天答应自己的事情还是办到了。何苗说的对,我们眼前最大的敌人还是党人,不是窝里斗的时候,我们应该借此良机打击党人,也借此敲打敲打袁家,让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然后又点不满许相,对着许相狠狠地瞪一眼。 “昨晚不是说好了,今天朝议略略提及刘谦就行了,怎么没见你昨晚推掉刘家的重金。你如果不识抬举,惹怒了何苗,让老夫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老夫也让你不好做人,何苗是谁?当朝国舅,老夫的亲密合作伙伴,有了何苗,老夫就能和皇后保持良好关系,未来谁做皇帝老夫没兴趣,只要皇帝听我们摆布,一切都好说话。” 许相吓得心中一颤,起身启奏道:“陛下,臣子和刘谦的恩怨是小,士人结党此事甚大,望陛下重视。” 清流党人和袁家听到结党之后,就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纷纷闭嘴不语,他们怕了。当今天子不是吃素的,第二次党锢之乱可是比第一次惨烈多了,为此死了很多士人,他们如果再为许劭辩护,谁知道第三次党锢之乱会不会马上降临。 刘宏看众位臣子没有再为许劭之事发言,就下结论道:“诸位爱卿既然不说话,就是默认许劭有罪,他既然有罪,刘谦打他就应该无罪,朕理解的对吗?” 群臣轰然应诺,高呼陛下圣明。 刘宏满意地扫一眼群臣,娓娓说道:“至于刘谦暴打司徒之事,刘谦确实罪不可脱,以朕的意思,当斩!以儆效尤。不过,他不计个人荣辱,不计个人生死,一心为国而不计后果,这个有谁能够办到?唯有刘谦一人尔!念在他也是为朕出力,朕不能寒了他的一片忠心,不然以后还有谁愿意为朕出死力?为此朕决定,削去他一切官职,好,暂时就这样决定,尔等可心服口服?” 许相带头叫道:“我皇陛下实在是明君,臣心服口服,臣为遇到陛下,能为陛下操劳而荣幸!” 群臣一听,心中大骂许相的无耻,可是许相这个挨打之人都拥护天子,他们还有什么话讲,于是乎马屁如潮滚滚而来。 刘宏很高兴,心中大喜道:“这可是第一次玩弄朝臣如掌中,实在快慰平生,刘谦这次帮朕挽回了,十几年没有挽回的面子,不愧是朕的福将。”可是他还得将戏演下去,绷着脸道:“刘谦第三次打得是袁术,朕告诉你们,这个袁术可恶至极,这个袁术实在该打!” 第一百零八章 黄河散发郭奉孝 说完,刘宏用冷峻的目光扫视群臣,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袁隗身上。 袁隗看天子冷冷盯着他,心中一阵气苦,心中暗骂刘宏不讲理,如果想护着刘谦,你明说就行了,明明挨打的是袁术,天子却要怪罪袁术,偏袒也不能如此过分。毫不讲理就是形容你们这种人。 袁隗无奈出头道:“陛下,袁术自小熟知礼节,十几岁仕官之后,更是不曾犯下一丁点错误。这次他也是念在两家亲戚,看到刘谦打许司徒,不想刘谦失足过深而前去规劝。哪想到,刘谦理会错了袁术的意思,当先动手打人,陛下可以调查,袁术自始至终可曾还手?” “照袁爱卿的意思,袁术还挺委屈?” “袁术也没有报复刘谦的意思,毕竟我们两家即将成为亲戚,他说,事情过去就算过去了。” 袁隗话音方落,殿内立刻响起无数赞誉之声,大家纷纷夸奖袁术识大体,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等等。 可是有一个人听不下去了,这个人就是天子刘宏,刘宏啪的一声拍打龙椅,寒着脸说道:“袁公路他不是顾全大局,他是怕朕找他算账!你们知道他如何影射朕吗?” 崇德殿马上变得鸦雀无声,袁隗只好梗着脖子道:“请陛下明断,袁术怎敢影射陛下,我们袁家五代一直对大汉忠心耿耿,对陛下从来没有二心。” “是吗?指着刘谦大骂下贱的难道不是他吗?还是刘谦说得好,‘你高贵过大汉皇家血脉吗?只要大汉还在,你永远不如我。’说得好!只要大汉不倒,刘氏血脉永远高贵,那怕他是一个流民,也不能说他下贱。大家也知道朕的出身,你们心里边是不是看不起朕,看不起出身亭侯之子的朕!” 群臣连称不敢,可刘宏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们不敢?你们比朕这个天子还厉害,朕的父亲,真不能称先皇,朕连追封一个皇帝尊号你们都不答应,你们有何不敢? 是呀,朕小时候家中的封地只有两个村子,区区两百户,故此,朕小时候很想做商人,做个有钱的商人。前几年还在西苑搞些商铺,也算是慰藉年少的梦想,可是你们三番五次上疏劝阻。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如何骂朕贪财,骂朕昏庸无能,朕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 刘谦说得好,‘没有商人互通有无,全国各地的物价会更加紊乱,商人可以把东边过剩之物运到西边所需之地,可以将中原所缺少的角筋毛皮,从遥远的异族运过来,从而加强我们大汉军队的战斗了。’你们谁家没有经商行为?你们有谁不买商人的货物?,有谁? 最近这些年来,国家不太平,天下人都说朕无能,都在骂朕,而朕认为,这也是你们的无能,你们都埋怨朕舍不得动用私房钱,你们如果想管仲一样善于理财,朕会缺钱吗?朝廷会缺钱吗? 你们只会盯着纲常礼仪,盯着刘谦要娶他的师侄女,朕听说,刘谦从来没有行拜师之礼,当时也没有见过他那些师兄,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只会血口喷人,这就是为臣之道吗?这就是为人之道吗?这就是相互吹捧的名士之道吗?你们有谁像刘谦那样,甘愿舍弃声名成全朕吗? 以朕看来,刘谦虽然年幼,虽然不是名士,可是比你们这些名士更会做人,刘谦说过君辱臣忧,你们为朕忧虑过吗?你们以为朕很愿意做皇帝,很喜欢做天子,朕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们,当年十四岁的少年敢拒绝皇帝的尊号吗?朕敢吗?如果朕拒绝,朕这个亭侯的儿子,早就化成黄土了。 朕很累,朕还有很多乐趣想去做,可是朕是天子,朕不能,朕虽然有点胡闹,不过,那天不是处理完政事之后才玩,十几年来朕可曾不来朝会?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宣读诏令。” 张让步下五踏玉阶,走到玉阶中间宣读诏令:“钦赐白身刘谦加官侍郎,官拜虎贲中郎将,应汉州刺史何苗所求,刘谦大婚之后前往汉州就职督军。同时为了警告他的粗鲁,罚薪三年。”宣读完毕瞥了一眼众臣神色后,又宣读诏令:“执金吾袁术,不思图报圣恩,妄想影射陛下,出去执金吾一职,勒令闭门思过半年,经朝廷审核过之后,方可任职。” 刘宏经过方才的发泄,很是疲乏,挥挥手示意退朝。于是,众臣第一次倒刘运动宣告失败,没到场的刘谦以完胜的姿态彻底走到人前,大家在心中真正记下刘谦这个名字,从此后,他们将刘谦视为平起平坐的对手,再也不会小视与他。雏鸟的起飞成功了,他要展翅飞翔。 中午,雒阳城西平阴县,孟津渡口。 雪花依旧在飘落,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只有黄河水依旧翻着淡淡的黄色,毫不停息朝东方行去。远方的苍山也被染白了头,雄伟的雒阳城消失在雪花之中。 刘谦遥望着黄河上点点船帆发呆,“玉洁,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翻遍了雒阳城,王家我也强行搜查过了,你真的回家了?我这就到太原去寻你,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主公!吃点东西吧,照这样下去,到不了太原你就饿死了。” “谢谢你平霸,我不饿,你们先吃。” “快披上这件衣服,如果生病了,你就找不到李冰了。” “孝先留着就好,你的身子弱,你看,我没事。” “你呀就是愚顽不灵,好,我自己穿,呦,真暖和。” 典韦看看魏雄,魏雄看看庞德,庞德遥望着雒阳,最后都叹口气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黄河之上传来一阵歌声,有人在唱汉乐府,而歌词大家很熟悉,那人唱的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黄河河水中,缓缓摇过来一叶扁舟,此舟以雪花做背景,点缀在河水之上,别有一分意境。舟首挺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他没有用发髻束发,任由长长的头发在身后散开,长发随着河风的吹动,不断飘来散去,看上去十分飘逸,加上少年歌声清越动人,颇有点狂傲之意,十分符合诗词之中的意境。 烦忧中的刘谦也向他侧目,心中暗道:“好有趣的一位少年。”心中顿生结交之意,不禁豪情大发,大声歌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天。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唱罢,扁舟也将靠近河边,只见散发少年长笑道:“歌是好歌,词是好词,前三句的心境也颇符合你的心境,只怕最后一句刘廷益你受不起,哈哈哈哈!” 刘谦仔细看去,他并不认识此人,问道:“你认识我?我为何受不起末句?” “我这次来雒阳访友,很早就听说你的不凡之处,故而观察了几天。你在平乐观粗鲁打人我没失望,可是现在的你,让我失望了。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顾一切前去寻找,虽然能够看出你的真性情,可是也证明你不是英雄之才,哈哈!连枭雄也不是。你不服气?哈哈!我只看到商纣为了女人丧国,我只看到楚霸王为了女人惨败,最后自刎于乌江。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你很有项羽的气势。哈哈哈哈,照此下去,你如果能落下一个,散发弄扁舟的下场就不错了。哈哈哈哈!” “不许辱骂主公!” “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上来,看俺不将你打得半死!” 其实这还是刘谦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在这个年代,妇女比宋以后有很大的自由度,可是这种自由度比起后世不值一提,这个天下毕竟还是男人为主的天下,女人,并没有多少人权。在男人眼中只是一件玩物,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所以才有刘安杀妻款待刘备的事情发生,刘安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就能如此,那么就可以想像士大夫的心理了,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小妾只是工具,她们可以为别的男人陪床,甚至当做礼物送人。 这一切以现在的眼光看,都有点难以置信,难以理解。不过大家想想,如今有些人为了升官,为了达到某些目地,不是也将他老婆隐晦的送给别人品尝。何况时代不同,理念自然不会相同,至少刘谦现在的举止,在汉末这个时代,不但换不来别人同情,还会让很多人嗤之以鼻。 扁舟上的少年也不生气,依旧在风雪中屹立在舟首,春风满面吩咐船家不要靠岸。刘谦挥手制止典韦几人,而后说道:“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天下?” “哈哈哈哈!纯属狡辩,高祖保护不了他的女人,保护不了他的孩子,更保护不了他的父亲,可他得到了天下,项羽倒是尽力保护他的女人,最后什么下场?两人双亡。刘廷益,你扪心自问,未来你会如何取舍?不要在我面前说大话,大话谁都会说,我可听说,你在凉州时发誓,为了大汉,为了大汉民族,你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你的小命,你真的能够做到吗?我请你仔细思量,想好了再回答我?” 刘谦很不以为然道:“究竟是何处境,你并没有明言,我如何答得出来?” “这个好办,你这样设想,我就是你的敌人,我如今手中握着你的全家老小的性命——” “我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话,事实如局,一切都不好说。燕国能够想到败于火牛阵吗?秦始皇能够想到大秦二世而终吗?光武南阳种田时,他能想到他做天子吗?刘谦不要让我再小看你,像个男人说话?” 刘谦立在雪中,望着苍茫大雪久久不语,风雪交加中,他化为一个雪人,大家都没有说话,舟上的少年第一次露出慎重神色。 刘谦时而深思,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喘着粗气,葛玄看到,随着刘谦面部肌肉的翕动,脸上的积雪不断落下。也不知过去多少时间,葛玄感到越来越冷,双脚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刘谦忽然红着眼睛吼道:“杀!我会指挥大军冲过去。” “真的。” “我说过,为了大汉,为了大汉民族,我可以抛弃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谢谢先生的点醒,刘谦知道该怎么做了,敢问先生大名?” “颍川郭嘉是也!” 第一百零九章 人才来投 兄弟们,对不起,有点晚了,今天业务太多,事情太忙,直到现在才空闲,见谅。 &&&&&&&&&&&&&&&&&&&&&&&&&&&&&&&&&& “郭嘉郭奉孝!一代鬼才郭嘉!难怪如此狂狷。”刘谦心中惊呼道。 刘谦肃立躬身谢道:“感谢奉孝对刘谦的提点,我可以马上回转雒阳,不过,寻妻之事我并不会放下,我会派人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孝先失望否?” “廷益也是个趣人,哪天有空可以共饮两杯,告辞!”说完随手一挥,扁舟一转身顺水向下荡去,郭嘉散发立于舟首歌道:“大河悠悠,泛波万里,纵横中国,岂不壮哉!北风起兮,寒雪飞兮,顺应天时兮,冰封万里,逝者如斯夫兮,人生如此……” 刘谦摇头苦笑,郭嘉根本不给招揽机会,就这样潇洒东去,渐渐消失在苍茫雪野之中,随后想想,也不再遗憾,郭嘉是谁?不遇明主绝不辅佐之士,看来自己在他眼中还有一席之地,该知足了。 抖去身上的雪花,对着葛玄几人郑重一礼道:“刘谦在外人眼中如此不堪,几位居然不舍我而去,任由我胡闹一气,谦在此谢过诸位。刘谦在此立誓,不扫平天下,决不再将儿女私情放在首位,望诸位助我全力!” “主公何必如此大礼,俺魏雄这一辈子跟定你了!” “俺老典也是!” “今天令明为主公的气度心折,怎敢不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令明愿今生追随主公,不离不弃!” “嗯,这次终于有点王八之气,我服了,不服也不行,天下人都知道葛玄是你头号狗腿子,算了,我是别无选择,只好把命卖给你了。” “好!回城吃点热饭,吃饱喝足后,为我准备大婚事宜!”刘谦跃上打着响鼻的战马,轻驰而去。 “好嘞!”几人乐得眉开眼笑,紧随刘谦身后。 雒阳城西城兴源居客栈,这座客栈有点陈旧,伫立在茫茫飞雪之间,显得有些沧桑。兴源居不大,也有上下两层,不过一共只有十八间客房。 走进兴源居,是一个小小的柜台,紧挨着柜台的东边就是客房,柜台西边有一个狭窄的走道,走道通向黑乎乎的楼梯。 客房内比较简陋,墙壁是板打墙,就是用两块木板夹着,其中填上泥土,用石夯夯实的土墙。 土墙已经有些时日,上面的夯土都有些剥离,房顶的梁木椽子也在见证历史,熏黑一片。客房内布置得非常简单,只有一塌一案几而已,榻上薄被中围坐着两个人,一个少年无神说道:“伯侯兄,以我之见,我们下午再去刘府一次,如果刘谦还不回来,我们等雪住了还是回家算了,刘谦这种人成不了大气。” “德容说得有理,为兄就依你。哎!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再下上三天,我们两个就要饿肚子了,呵呵!” “那就盼着刘谦早点回头,我们到了刘谦那里,就不会再为这些小钱发愁喽。” “想得美,你就那么肯定刘谦会收留我们。” “应该会吧,我听说刘谦很有识人之明,他的属下很多都是乡野无名之士。” “希望如此。” 黄河依然向前奔流,几里宽的河面没有任何阻挡,北风顺着河道呼啸得更是强烈,一叶扁舟逆风停在岸边,黄河岸边,枯黄的芦苇丛已被白雪覆盖,与天地化为一体。 郭嘉从跳板上轻轻跃向河岸,而后四下张望,积雪在他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惨叫,忽然,一个悦耳的女生急促问道:“廷益他回去没有?他还好吧?” 郭嘉顺声寻去,不禁倒吸口冷气,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生生立在白雪间,郭嘉虽然是第二次见她,心中仍然惊艳道:“闭花羞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端庄中透着优雅,优雅中带着大方,说她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难怪刘谦愿意一生寻她。” “郭嘉不负小姐重望,他回去了,不过他说,他并不会放弃,他会让手下用一生寻找小姐,决不放弃。” “一定很难为你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这种人非用激将法不行,不过通过他这一番话,我也明白他的报复,说句心里话,下那个决心,并不容易。” “谢谢你,廷益不愧是大丈夫,他这个抉择奴家很高兴。” “严重,在下还要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没有小姐出手,我早就死在曹家的马蹄之下。” “你不能去辅佐廷益吗?” “暂时还不行,刘廷益风头太劲,手段太过激烈,恐怕不能持久。当然,小姐如果以救命之恩相挟,在下不得不从。” “奴家救你的时候,从没想过要你报答,从此后我们互不相欠,你可以走了。”说完飘然而去。 郭嘉遥望风雪中逐渐消失的身影,正要上船,隐约听到那女子说道:“奴家还是希望先生去辅佐廷益,奴家愚笨,可也知道先生有大才。” 郭嘉苦笑摇头道:“挺有意思的一对,刘谦呀,我真羡慕你,你可知道,你根本不用去寻,她一定会守在你身边,只是她不会让你发现。如果我是你,不出三天就会让她回到身边。哎!明主难寻,再等几年看看再说,如今的局势可是混乱之际,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白雪飞舞之下,大地一片苍茫,平时喧嚣的雒阳城也被笼罩期间,此时宽阔的天街空空荡荡,不见几个人影。不久,天街中回荡着清脆的马蹄响声,几人几骑划破下午的宁静,他们纵马狂背,马蹄踏破积雪,飞溅的残雪随着蹄声四散而起,击打在纷纷飞落的雪片之上,而后融入无数飞舞的雪花之中。 典韦脸上渐渐露出喜色,只要转过一个街口,前边不远就是刘府,这可是离热乎乎的饭菜越来越近。 刘府门前,一个少年穿着单薄的麻袄,无奈叹道:“伯侯兄,未来几天我们需要节衣缩食了,每天一餐,剩余时间呆在被窝中不出来。” 年长的那位苦笑道:“看来只有如此。” 少年又道:“要不然我们明天再来看看,刘家的门子倒是挺和气。” “明天?这会刘谦估计已到河东郡,男人就怕选错主公,那样一辈子就算完了。连一个女人都放不下来,何谈身后大事?” “喂!伯侯兄你听,马蹄声。” 话音刚落,几匹战马从街角转过,扯着马嘶,朝他们而来,两人看到马蹄溅起老高的飞雪,只好退到刘府门前躲避。 没多久,几匹战马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有一个大汉当先下马,搓着手,嘴中嘟囔道:“热乎乎的红烧肉,俺老典想死你了。” 其中有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眼睛不是很大,肤色有点苍白,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笔挺的鼻梁,总的来说长的不算英俊,可是两人必须承认,这个少年非常有男人味。只见少年利落下马,对两人淡淡笑道:“两位兄弟可是在这躲避风雪,相见即是兄弟,既然来到舍下,不妨随我前来喝上两杯温酒。” 三十岁上下的文士还礼说道:“敢问你可是虎贲中郎将,汉州督军刘廷益?” 刘谦随即一楞,而后想到天子的最新封赐,微笑道:“正是。先不谈其他,快跟着我来喝酒,来来!” 两人想不到刘谦如此热情爽快,心中一片火热,暗下决心:“刘谦此人有情有义,国事和私事分得很清,并没有因为女人而沉沦,绝对值得效忠。又不像眼高于顶的名士,对待毫不相识之人如此热情,士为知己者死,如果刘谦收留,一定终生为他报效。” 又施一礼道:“谢中郎将盛情。”随刘谦走进刘府。 一众刚进刘府,就见刘义大呼小叫道:“少爷!快点去安抚舅老爷,舅老爷让穆少爷将行装都收拾好了,明天要回姑臧!” 刘谦闭上眼睛心道:“看来这次没有听取他是建议,上火了,哎!自己的穿越很失败。人家连皇后都敢强上,又搞了一群女人,最猛的兄弟搞母子双飞,却屁事没有,看来小说和现实之间相差天与地,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很冷酷,却很真实。” 刘谦讪讪对着大家笑道:“不好意思,我又惹舅舅生气了,走,大家跟着我,看看我如何摆平舅舅。”其实这厮心中想的是:“眼下正好有客人,正好借这两人为偶宣传,宣传偶是如何讲究孝道,嘿嘿!想在这个破地方生存,就不得不遵守这里的规则,轻微的改变可以,做的过分了,可是没人愿意陪你疯。” 刘谦带人来到贾诩那里,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中,就这样静静地待在雪地里。 刘谦虽然不是很聪明,可也不傻,刘府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人为他说话。他心中很清楚,师兄黄忠就待在贾诩这里。 他去寻找李冰,怎么会让刘府乱成一窝蜂,他全权交给黄忠打理刘府一切事宜。最近雒阳城发生的大小事件,黄忠都派快马报给刘谦,所以,刘谦很早就知道贾诩的事情。他回来时没有见到黄忠,那么黄忠一定是待在贾诩这里。 刘谦推测的没错,黄忠此刻就在贾诩这里,试图劝说贾诩。刘谦进院时,他就告知了贾诩,而后黄忠和贾穆两人就开始劝说贾诩。而贾诩呢?他不过是通过离开对刘谦施压,见刘谦回来的举动,火气已消了八成,在黄忠贾穆劝说下,又摆了一会谱,怏怏来到院中将刘谦搀扶起来,刘谦顺势再次向贾诩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冲动。 贾诩早就注意到有两个人他不认识,就询问刘谦,刘谦将来龙去脉说一遍,贾诩流露出赞许眼光,“老夫看两位很是精干,不知两位是?” “杜陵杜畿,字伯侯,见过文和先生。” “高陵张既,字德容,见过文和先生。” 刘谦看大家的表情,估计没有听说这两位,他心中大喜,“人才呀,人才呀!这可是比蒋干强上百倍的良吏!” 第一百一十章 鲁肃的手脚 两人报完姓名,迟疑一下朝刘谦问道:“在下希望可以追随中郎将左右,不知中郎将意下如何?“ 两人说完看到刘谦在发呆,心中暗想:“估计是这下没戏了?还是回去节衣缩食的好,这种结局,早在意料之中,很是正常。” 史书刘谦很少去看,游戏这厮没少玩,这厮还记得蒋干的智力不足六十,而眼前两位的智力都在八十以上。刘谦眼前的局面是武将嫌少,文臣更是干脆没有一个,在刘谦心中贾诩属于谋士,地位自然高于文官,至于葛玄,直接将他无视了,连蒋干的名气都不如,说出来多没面子。要说还有一个许劭,不过在刘谦心中属于待定特异人士,不能归结在文官之中。 短期之内,刘谦并不认为豪门子弟会前来投效,有些寒门士子投靠他,他就很知足了,两位的到来,无疑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葛玄见张既杜畿两人脸色很难看,知道刘谦又犯了老毛病,轻轻捅了刘谦一下,刘谦当即回过神来,大喜道:“欢迎两位前来加盟,刘谦荣幸之至。” 两人转忧为喜,倒地拜道:“拜见主公!”“参见主公!” 刘谦乐呵呵将两人拉起来,一手拉着一人的胳膊来到中厅,将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他身边,两人受宠若惊,苦苦推让不已,心中再次响起士为知己者死的心声。 见刘谦对两人如此盛情,起初众人有些不解,随着席间气氛的热烈,众人发现两人谈吐不凡,对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渐渐认同两人是才学,都不禁对刘谦的识人之明敬佩不已。 杜畿和张既也是感慨不已,自己有点才学,两人自然很清楚,可是这个年代如果没人赏识,得不到重用,才学同样没有用武之地。他们更想不到,对待敌人心狠手辣的刘谦,对待自己人却是很随便,席间众人没有繁琐的跪拜之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气氛很是轻松,两人慢慢喜欢上这种无拘无束的氛围。 两人更为敬佩的是刘谦的精神,如果他们不是想投效刘谦,没有打探刘谦的消息,也不会吃惊。可是刘谦的行踪他们很清楚。 刘谦从昨天下午开始,四处寻找李冰,昨晚更是大闹王允府邸,一直吵闹到深夜。而后开始搜查雒阳城的客栈,他们两个昨夜也受到了惊扰,从早上起,刘谦扩大搜索范围,京城二十里之内都要刘家家兵的身影。将近中午时又听说,刘谦一行去了阴平渡口,说是要前往太原。 从刘谦短短一天的折腾来看,李冰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不然他也没有必要闹得鸡飞狗跳。 而他从阴平回来,并没有听说找到李冰,他们原想刘谦会很消沉,没想到刘谦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使人怀疑,大闹雒阳城的究竟是不是他。 从中两人都十分佩服,刘谦这份养气功夫,不禁使两人暗自揣摩,刘谦就是爱美人超过江山,他也能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 大家正吃喝的痛快,刘谦的小弟小鲁肃走了进来,见面就说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小弟幸不辱命,马家已经定下纳徵、请期、亲迎的日期。” 刘谦哭笑不得道:“二弟,我让你去向后推卸时日,那让你做主给大哥订婚了?” “小弟知道大哥是一代人杰,绝对不会傻傻地跑到太原去,最多走到河东郡,大哥就会回来,故此小弟斗胆做主,定下纳徵的日子。” “好了,哥哥谢谢二弟,你想别说,我猜下日期,不是明日就是后日,对不对?” “大哥真乃神人也,不错,纳徵之期就在明日。” “哈哈哈哈!好呀二弟,你也忙着算计哥哥,到时候哥哥不想回来也得回来,哈哈!都是聪明人。” “大哥,不是小弟计谋高,是青莲嫂嫂对大哥太好,小弟估计,大哥不忍伤了青莲嫂嫂的心吧?” 雒阳马日磾府上。 马荷托着香腮,再次追问道:“哥哥,小鲁肃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而让廷益嫌我们逼他?” 马日磾揉着太阳穴道:“妹妹,这已经是第五遍了,放心,我发现刘谦这个义弟是个人才,此人心机不是我可比拟,刘谦绝对会回来,他绝不会生你的气。”心中苦笑道:“生气也只会只对你大哥我呀!” “廷益能赶回来吗?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李冰姐姐?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嘛。” 马日磾忍不住呻吟道:“妹妹呦,刘谦真把你迷傻了,他会及时回来,就是累死十匹马他也会赶回来,你有点自信好不好哦,如今你在刘谦心中的地位不比李冰低,他怎么忍心看你痛苦?再说你们本来也该纳徵了。至于李冰,听天由命吧。哥哥老了,实在受不了了,回去歇息一下再陪你。” 之后几天,刘谦很正常的完成了订婚和送好两个程序,最少在表面上,刘谦很正常。期间,小刘辨怂恿着鲁肃要求观看刘谦无双的射技,遭到刘谦的严词拒绝,刘谦哪有**的心思,大雁都是黄翼代办的。 刘谦的心情很不好,在人前的时候,他尽量使自己开朗一点,到了晚上,刘谦整晚整晚的失眠,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如果非要拿李冰和马荷对比,刘谦承认,在他心中李冰占据的位置会更重一点,这绝对不是因为李冰就是貂蝉的缘故,只因为李冰是第一个闯入刘谦心房的女孩。 刘谦很想不顾一切去寻找李冰,很想,可是他也不能伤了马荷的心,马荷对他的付出,他也铭刻在心中,在刘谦心中马荷也属于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再加上郭嘉的劝说,贾诩的逼迫,让他清醒意识到,这个时代,不允许他为了一个女人付出太多。如果他一定要这样做,最后的下场纵不会众叛亲离,也会让大家对他失去信心。别人不提,单说师兄黄忠,发现他归来后,脸上温柔了许多。只有典韦和魏雄这两个粗人没有留露出半丝异常。 那天在黄河边上,他对郭嘉的承诺也是他真心话,如果一定要他,在国家民族和爱人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国家民族,没办法,世上还有董存瑞这种人在,世上还有苏武这种人的存在,很不幸,刘谦就属于这种傻子,那种还有爱国情怀的傻子。他身上担负着历史的重任,为了这个国家民族不再受到耻辱,他不惜任何代价。 “三天后就是大婚的日子,偶也要娶老婆了,虽然不到婚姻法规定的年龄,可惜这里是大汉,这个年纪结婚,按照大汉律也不算早婚。让那些虚伪人士都去TMD,没有国家强制约束,谁愿等到二十多岁再结婚,白白让大汉人民笑话,你们都是白痴加伪君子,呵呵,不管怎么说,老子就要结婚喽!爸爸妈妈,所有认识我的兄弟姐妹们,祝贺我吧!” “砰砰!” “谁!” “主公,属下子将。” 刘谦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快进来,天这么冷,你找我有什么关紧事吗?” 许劭慢慢走到案几前边,跪坐在席子上,打个哆嗦后说道:“属下刚刚推算出来,近期主公会有祸事,望主公万事小心。” “哦?你还有这等才能?” “属下惭愧,属下对星象算数略通一二。” “你连去年南阳郡星耀于野都没看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你懂,依我看你还不如孝先。” “葛孝先?依属下看,他懂得并没有我多,他为什么没有发现近期主公的祸事?” “哦,照你这么说,孝先帮我定的婚期有问题?” “婚期大吉,属下推算过,绝对没有问题。属下推算的祸事是在一旬之内发生,与婚期并没有冲突,祸事发生的地点来看,以属下浅见,当在皇宫,望主公留意。” “真的假的?把我吓得一愣一愣的。” “应该不会有错,主公要小心防范,属下不打扰主公休息,告辞。”说完,许劭慢慢起身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许劭这一折腾,刘谦就更加无法入睡了。刘谦心中是不大相信许劭之言。 最近,府中诸位下属都有差事,刘谦也答应了各人未来的差遣,未来,在南州的各个重要部门,都有诸位相应的官职,唯独许劭没有。 第一刘谦不相信他,他认为此人一点罪都受不了,自己随便拿剑一指,许劭就吓得屁滚尿流,马上抱着他的大腿。如果以后别人逮着他,他还不立即供出刘谦的底细,刘谦将他列在不可相信的名单中。 第二他在游戏中没有所长,只挂着一个名士的头衔,刘谦还隐约记得,历史中,许劭此人好像在刘繇手下混世,刘繇没两下就被孙策收拾掉,可见许劭没有多大本事。因此刘谦判定,许劭此人没有治国的才学,不堪重用。 故此,许劭今晚的举动就值得怀疑,他是不是想利用这些说不明白的玩意,引起自己的重视?让自己给他个一官半职? 可是随后又想,许劭说得有鼻子有眼,很是煞有其事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如果到时候不灵验,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何苦来着? 苦思冥想中的刘谦正在伤神,蓦然,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动静,好像是脚步的声音,刘谦艺高人胆大,轻轻穿衣而起,猛地拉开房门,提剑向外冲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冬夜的阴谋 刘谦挥剑守着中门,像风一般来到院中,惨白的弯月映照着小院,地上的积雪早就被下人清扫干净,残余雪水的地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棱,院中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刘谦抬头巡视覆着白雪的房顶,在月光下,瓦片上的积雪泛着阴冷的白光,反衬出冬夜的干冷。 “哐当!” “发生了什么事?主公!” 典韦被刘谦闹出的动静惊醒,猛然甩开房门,踩着薄冰,咯吱咯吱来到刘谦身边。 “有人来过?”刘谦指着房角地面上的一团白雪,轻轻说道。 典韦定睛朝屋檐上看去,屋檐上冻成一块的积雪,缺少了一个小角,不由惊叹道:“来人是个高手!俺做不到。”而后不好意思道:“主公,都是老典不小心,让你受惊了。” 刘谦拍着典韦的肩膀道:“自家兄弟何必多礼,谢谢你了老典,为了我的安危,你每天晚上和衣而睡,快点回去,来人可能没有恶意。” “也是,凭这手飞檐走壁的功夫,主公真的不是对手。”看到刘谦脸色不好,典韦立刻说道:“俺老典也不是对手,主公还是早点安歇,俺今晚守在这里。俺打不过在叫主公出来帮忙。” “不用了,我命令你马上回房,靠,我是吃白饭的,太看不起我了。” “诺!” 雒阳城中,大部分地方静寂之极,偶尔的狗叫声,就能传遍半个雒阳城。 可是事无绝对,今晚,大司农曹嵩府上客厅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客厅两旁竖立着十二个青铜花枝灯,每个青铜花枝灯上,都点燃着十二盏油灯,灯油是香油,其中配伍着来自日南的香料。一百四十四盏油灯,不但将厅中照射得灯火通明,而且还有淡淡的幽香飘荡在客厅中。 青铜花枝灯里边,竖放着十二个青铜兽,青铜兽的肚中是燃烧的兽炭,火红无烟的兽炭将青铜兽烧得通红。而大厅的中心也有三个一模一样的青铜兽炉,一群衣裳单薄的少女正围着兽炉跳舞,不少舞女的鼻尖沁出了汗粒。 主人曹嵩并没有坐在主位上,他跪坐在主位的东首,频频向诸位客人敬酒,同时暗暗观察诸人的脸色,准备寻找适当的机会,将儿子曹操的建议说出来。 “哈哈哈哈!酒也饮了,歌舞也欣赏过了,小嵩子有什么话就明说。”跪坐在主位上的张让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道。 看到曹嵩一脸尴尬的笑容,张让笑道:“怎么,老夫猜对了?说到这里,老夫可要教训你几句。你说凭着老夫和你老爹的关系,还用给我们哥几个送礼吗?什么事,不是一句话的事。” 赵忠手执酒爵也笑道:“你小子如今是看不起我们哥几个,和我们越走越远,你说说,这是老曹故去后,第几次请我们哥几个,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 曹嵩此人不善言淡,被张让赵忠几句话挤兑得面红耳赤,只会一味求饶道:“是孩儿错了,孩儿以后一定听从两位叔父大人的话,啊啊,时常走动,时常走动——” 坐在末席的许相心中大骂曹嵩无能,想到此心中又对刘谦大骂不止,如果不是刘谦小儿咄咄逼人,将曹操给吓跑,有曹操在此,那用他出头。 当下站起来说道:“两位侯爷见谅,其实此事另有隐情。” “哦?什么隐情,说来听听。” 许相见张让上钩,毕恭毕敬道:“侯爷错怪大司农了,大司农近年来和各位侯爷保持距离。”说到这里,转身对着一位三十几岁的宦官一礼道:“公子曹操甚至打死蹇侯爷的叔叔,这一切都是演戏。要不是演得如此逼真,何进怎么会相信曹操,怎么会让曹操在他大将军府任职,曹操不在何进那里任职,怎么能得知何进欲对诸位侯爷不利的消息?” “是极是极,许司徒说得一点没错。”曹嵩偷偷抹了一把冷汗道。 “何进想对我们不利?消息准确吗?”段珪半信半疑问道。 曹嵩马上说道:“准确,准确之极,这是小儿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消息。” 张让饶有兴趣道:“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何进做了大将军之后,大将军府上征召的全是党人,这些党人会说叔父什么坏话,侄儿就不在赘言,这也是何进和诸位叔父离心离德的主要原因。 何进那人的秉性,诸位叔父也清楚,他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而这个时候刘谦来了。刘谦的师傅是何顒,何顒可是铁杆的党人,是党人中的一面大旗,诸位叔父想想,以何顒那人的秉性,他会允许刘谦和诸位叔父来往吗?绝对不会! 而事实却是,刘谦一到雒阳立刻和诸位叔父联系,何顒直到眼下也没有说什么,这正常吗?据小儿得到的消息是,刘谦和大将军府上的党人走得很近,他几次大难,党人那次没有为他出头? 刘谦和小儿一样,他是潜伏在我们中间的叛徒。他在党人的示意下,在何进的默许下,趁他大婚的良机,偷偷向雒阳运来五百甲兵,准备在婚礼上,一举拿下诸位叔父。” 如果刘谦在这里,绝对会被曹嵩的言论惊呆,最少他对何顒保证过,他会在三年之内,诛杀宦官。若不然,凭着何顒那点书生意气,早就和他恩断义绝。 张让皱着眉头问道:“曹操呢?让他来见我。” 许相看张让信了八成,更加恭敬道:“回侯爷,曹操不小心听到刘谦的计划后,刘谦小儿就对他展开了追杀,如今曹操已经回到老家避难,望侯爷早做决断。” 东席下首,那位三十几岁是孔武汉子正是蹇硕,如果不是没有胡须,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宦官。蹇硕和其他的宦官不一样,张让等人的心思比较简单,他们认为,无论是谁做天子都无所谓,只要未来的天子掌握在他们手中就行,只要保持住眼前的荣华富贵就好。 蹇硕不是,蹇硕原来只是一个小黄门,他没有诛杀窦武的功劳,他是最近几年才被灵帝提拔起来的中常侍,在十常侍中地位最低,和张让等人的关系有点远。通过今天的座次,就能看出来问题,他的位次只和许相同列。 蹇硕原来是太后跟前的小宦官,负责照料小皇子,人之常情之下,他和小皇子刘协的关系很好,他自然是小皇子的坚定支持者。灵帝刘宏正是看到此处,近几年才屡屡提拔他,希望他能够在未来的皇位之争中出力。 昨天曹嵩许相找到他的时候,他也不大相信,许相说:“这么大的事,大司农绝对不会开玩笑,如果事情和大司农说的有出入,大司农以后如何自处?到时候,诸位侯爷不会庇护大司农,而大将军和刘谦更会对大司农恨之入骨,大司农只有亡命天涯一途。” 经过许相的分析,他认为曹嵩说的不假,他相信,胆小的曹嵩不敢和荣华富贵过不去。于是他今天来到曹嵩府上,参加这次“倒刘”会议。 如今这个场面,按照昨天商议的结果,该他出场了。蹇硕先是哈哈冷笑几声,而后说道:“以我看,大司农之言不假,这番话很有道理。 好,我们暂且放下眼前之事,单单说说何进之人。诸位请想,何进原来是个什么人,他依靠着谁爬到了高位,他以前在诸位面前只是一条狗,而现在呢?认为我们是阉人,已经看不起我们了。 哼哼!如今就是这个样子,要是等到大皇子九五之后,他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那个时候,我们的小命可是全握在他是手中,生杀予夺随心所意,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案板上的鱼,只是他的一盘菜。 诸位也不要在这里瞎寻摸,对于此事有个简单的办法,以诸位的能力,不会连刘谦向京中运兵也查不到吧?如果他向京城运兵,此事确凿无疑。” “这样有点太武断,刘谦这小子在我们面前表现不错,如果弄砸了,可是——”王甫皱着眉头,有点艰难的说道。 蹇硕没等王甫说完,冷笑道:“刘谦算什么?一只小杂鱼而已,少了他一个,我们的财路就会断吗?下一步,谁找我们办事,涨价!但是关系身价性命的大事,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赵忠平时最看不起蹇硕,今天格外顺眼,心道:“刘谦小儿,老夫不管你是否害我,你这次死定了,就是没有,老夫也要给你栽赃,哈哈哈哈哈!”想到此,将手中酒爵用力摔在地上,酒爵触碰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啪”的响声,一部分酒液飞溅到客厅中间的火炉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冒起淡淡的蓝色火焰。 “老夫相信小嵩子的话,刘谦小儿如果顾及我们,他也不敢害死我侄儿赵穗,他根本就是党人的奸细。诸位仔细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情,这东西有什么事他不敢做!不提许相司徒职位,朝中谁不知道,许相是我们的人,他在乎没有!” 许相当即像遇到知音一样,感激泣零道:“赵侯爷说得有理之极,刘谦小儿分明不给诸位侯爷面子。” 张让一咬牙,狠狠说道:“给我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常侍的诡计 第二天中午,北宫宣明殿。 宣明殿是皇后的居所,位于北宫中轴线之上,殿外白墙红柱,殿内高大简洁,没有像与它宫殿那种奢华,它除了规模宏大以外,更是有一种肃穆之大气,它表示着皇后母仪天下的庄重。它原来是东汉第二任皇后阴丽华的故居,以后成为列代皇后的驻跸之地。 由于它坐北面南,阳光顺着无数窗棂普照其间,宣明殿并没有像中轴线以外的宫殿那样,有些阴暗。 此刻,正是中午,殿内阳光充足,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殿中,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玉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一尘不染,好似一面镜子,将大殿之上彩绘的吉祥云朵,和大殿四围洁白的绣凤纱幔,收敛其中。 阳光照射到殿中北边的大幅屏风之上,屏风上的百鸟朝凤图,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那只慈爱中带点骄傲的凤凰,仿佛即将展翅欲飞。 屏风南边摆着一张檀香矮榻,上面镂雕着精美的龙凤图案,矮榻之上有两个绣金蒲团,蒲团中间置放着一张短几,短几其上有四个绘金漆盘,盘中是各色干果。 矮榻西首的蒲团之上跪坐着一名女子,此女子有二十几岁,生得叶眉凤眼,气质妩媚之极,当得上天生丽质四字。 她伸出如葱玉指,轻轻接过张让剥开的西瓜子,含笑道:“中常侍说下去呀,大皇子从来不敢在本宫面前多言,本宫想不到,这个刘谦眼光倒是很好,陛下要是这样看的话,本宫就不操心了。” “以老奴看,刘谦说的很有道理,大皇子很有孝宣帝遗风,大皇子未来会是一代明君。”赵忠一边打量着何皇后说话,一边将剥好的西瓜子慢慢放进何皇后的手中。 “可是陛下他却不明白。”何皇后蹙起双眉,幽幽一叹道。 “陛下他早晚会明白的,不过,刘谦和一般的外戚不一样,他还是汉家宗亲,您是不是该接见一下刘谦,让这小子从此死心塌地为大皇子尽忠?”张让进言道。 “陛下定不下决心,指望他也没用,如果辨儿登上大宝,再笼络也不迟。” 张让做出一副怨天尤人之情道:“皇后不要担心,陛下哪里,有老奴哥几个为您分忧。如果您想着以后再拉拢刘谦,以老奴只见,就有点迟了。” “为何?” “您应该知道,刘谦如今可是陛下的福将,在年轻一代中,最能使陛下青眼有加者,非他莫属。您也知道,陛下最近用人爱用汉室宗亲,如果陛下将心中忧虑对他推心置腹,您说他该怎么选择?” 何皇后轻轻将西瓜子送到口中,银牙狠咬半晌说道:“他会选择刘协,因为他没有选择。” 赵忠眉开眼笑道:“皇后圣明,到那个时候,刘谦就没有选择了,不然,他的小命就保不住。可是,您要是事先给他说,就说您能保住他的小命,结果就是另一个样子。” “怎么讲?” 张让心中诽腹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辛苦扶植起来,如果不是平时在自己面前还算本分,早就将你赶下皇后的位子。”脸上讨好一笑道:“皇后您想,陛下召见刘谦时,老奴兄弟自然会给您报信。如果您事先给刘谦说好,陛下询问的时能保他不死,他是不是就会帮大皇子说好话。到时候,他的命都是您救下的,您说刘谦以后他会如何做?” “嗯,有道理,如果有你们给本宫传递消息,再加上你们的力量,本宫确实能保他不死。本宫现在这里谢谢两位的高义,如果辨儿有朝一日登大宝,本宫母子一定忘不了两位的恩情,如风!打赏两位大人。” “老奴不敢!” “收下吧,你们时常为本宫一个女人家分心,实在不容易。没有两位费心,本宫不会来到宫中,没有两位上下奔波,本宫也坐不上这皇后之位。没有两位相助,本宫只怕早就被王美人赶下皇后宝座。收下,这总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张让和赵忠相视一眼,分别将两千金放入囊中,低呼道:“谢皇后恩赐。” “自家人何必客气,两位再帮本宫想想,什么时候传刘谦进宫合适?” “能够在大婚前给他赏赐,最为合适。”赵忠眼光中闪着寒光道。 张让心中深深叹息一声:“刘谦,对不住了,我虽然不相信你会杀我,可是你却必须要死。蹇硕说得好,‘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老夫的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千不该万不该,往京城调集五百甲兵。”而后颇为忠诚说道:“后天就是刘谦大婚,明天最为相宜。” 何皇后见两人如此为她设想,面带喜色道:“本宫就依两位所言,传懿旨,命虎贲中郎将刘谦,明天前来宣明殿见驾。” 何皇后没有注意,当她选完懿旨后,张让和赵忠之间的诡笑。 &&&&&&&&&&&&&&&&&&&&&&&&&&&&&&& “回主公,至今没有李姑娘半点消息。唔,对了,李姑娘出走那天,曹操中途就从平乐观回家,回家后不到一刻,他们一行又匆匆向东而去。 逃亡途中,属下感到用逃亡来形容他们的行动比较合适,他们只带上简单的行李武器,从曹府而出后,根本不讲究路人的安全,一路纵马而驰,踏伤许多路人。其中就有主公所惦记的郭嘉先生。” “哦?” 刘谦应了一声,将炭炉中冒着青烟的黄酒舀出一勺,倒到酒盅里,递给李策后道:“玄机一定话中有话,我那天怎么没有发现郭嘉的伤情,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李策拿起酒盅,一饮而尽,看了刘谦一眼,心中想到:“主公在自己面前,从没看不起自己,每次都是如此可亲,以为他是那种万年不会生气的好人,可是自己清楚,主公他对待敌人的雷厉风行。” 他脸色平静道:“那天,曹家一行人驰到中东门时,由于城门狭窄,马匹踏伤不少人。而郭嘉若不是让一位蒙面人救下的话,说不住连命也不保。那个蒙面人武艺高强之极,夏侯家两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曹操见讨不了便宜,再加上急于逃亡,就带着众人匆匆而去。” 刘谦却是越笑越甜,他又递给李策一杯热酒,笑看李策的脸色从乌青渐渐发红。 他了解李策,没有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亲自前来汇报,他既然亲自前来,一定会有重大发现。根据李策的前言,刘谦觉得李策为了使他开心,而故弄玄虚。事情八九不离十与李冰有关。 “行呀玄机,学会在我面前卖关子了,其他事随后再说,先将李冰的事情说清楚。” 李策再也装不下去,嘿嘿笑道:“就知道骗不过主公,不过,属下也不敢肯定那个蒙面人就是李姑娘,只是从他是戟法及身高判断,她像李姑娘,而主公不认为郭嘉出现的太巧了吗?” “你分析的有道理,暗隼卫和李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舅舅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大好,他也非常认可你的能力。你先辛苦一阵子,等两年,我会给你找一个好搭档。” “谢主公!” “最近可有不顺心的事情,玄机呀,不是我说你,你什么事情都藏在心中,我们不但是上下级关系,还是朋友,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我上一次给你提议的红袖,她可是一个好姑娘。你要是看不上她,看那个女子顺眼,就给我说说,还是成家立业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李策感到浑身发热,揉揉眼睛笑道:“主公的酒劲真大,就快赶上家里酿的新酒了。嘿嘿!谢主公关爱,属下曾将发誓,一日不除去张让,属下一日不娶。对了主公,属下今天发现,宫中的人马四下盘查,属下觉得,他们会查出我们最近的行动。” 刘谦心中暗骂:“一群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真想让老子做那翻天之举,别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老子比兔子强多了,惹急了老子,老子就不计后果干他一票。” 脸上却温言劝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的根基毕竟太薄。能做到眼下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满意。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玄机,我对你的承诺就不再提了,也许不到时间,我就能让你称心如意。” 李策听完刘谦的温言温玉后,没有感到一点温暖,他感到冬日的寒风像刀子一般侵入他的心中。 “谢主公,属下告退。” 刘谦送到门口道:“玄机慢走,我就不送了。” 等李策走远之后,对着候在院中的刘义说道:“将演武场的剑师王越请来,不要让大皇子跟来。” 之后他回到书桌边的靠椅上,舀起炉中的黄酒,美美饮了一口。自语道:“我怎么还是感到黄酒好喝,新酿的白酒酒精度过高,喝多了伤身。 哎,谁说古代人笨,我只是稍微透露一点蒸馏的常识,瞧,自己鼓捣不出的高度蒸馏酒,硬是让刘家的小酒坊整出来了。” 刚刚感叹完,就听到刘义高呼道:“少爷!宫中懿旨到!” 接着又听到王越高呼:“贺喜刘大人,皇后在新婚前要封赏大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宣明殿危机 天有不测风云,昨天还是一个艳阳天,今天天空阴暗起来,天空中乌云密布,干冷的东北风横扫雒阳城中的每个角落。 大剑师王越挺立在宣明殿外,身体像一只标枪,寒风裹起他的衣服下摆,随风飘荡不停。他单手握着剑柄,剑是一柄竹剑,这是皇宫的规矩,除了皇宫戍卫的武士,其余人一概不得携带金属武器。在着寒冷的天气,没有人注意这个武夫,如果有人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鼻尖渗出颗颗汗珠。 宣明殿中,比起昨天来讲,有点阴暗。不过并不寒冷,殿内几个兽炭火炉放射的热量,驱散了冬日严寒,而肆虐呼啸的北风,只好无奈的游荡在窗棂之外。 刘辨无所事事的肃立在何皇后面前,低头恭听何皇后的教诲,从表面看来,刘辨的态度很是端正。 其实他心中无奈的悲鸣着,“每次都是这样,江山呀社稷呀,走上帝王之路的好处等等,没有半分新意,早就听够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做出洗耳恭听状,他不想惹母后生气,他也知道何皇后全是为了他好。 “辨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等你坐上龙座,这个天下不就得听你的,这个天下,万里河山,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到那个时候,你就像你父皇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人能够管你,多好。” 小刘辨听完之后,鼻子皱起来说道:“那是平庸君主的作为,如果想做个好天子,心中就要有责任。好君主的责任是带着天下黎民走向国富民强,让小民百姓吃得饱穿得暖。不要固执己见,善于听取臣子的意见,用天下的人的智力弥补君主的不足,使国力上升,使百姓富足,而后扫平四夷,给天下人一个升平的盛世。” “咦?你懂得倒也不少。不过,那些贱民懂什么,你只要笼络着世家就好,只有豪族世家稳定,天下就有人帮你治理,天下自然就是升平盛世。” “母后此言差矣!”小刘辨仰着小脸,撇着嘴角说道:“母后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 何皇后被小刘辨的神态逗得轻笑起来,爱怜道:“母后知道,不就是说,水能将舟船浮在水面,可是遇到风疾浪急时,水也能将舟船倾覆吗?” 小刘辨闻言,更加骄傲起来,心中赞道:“还是大哥有学问,简直字字珠玑。别人都给我讲帝王的好处,而哥哥却对我讲的是帝王的责任。从来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说父皇的坏话,哥哥却敢,并且说,自己如果向父皇那样,还不如不做皇帝。 哥哥甚至说:‘想做个好皇帝,这是个艰巨的重任,弟弟,我很不看好你。’自己听完后,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做个好皇帝,让雒阳城中再也没有饥寒交迫的贫民,让天下的小民都过上好日子。” “母后,从表面来讲解这句话,你说的很对。可是如果将天下小民比作水,而君主比坐船,是不是也很贴切?” 何皇后闻言,脸色骤变,认真观察小刘辨后,低声道:“这些话不是你想出来的吧?是谁教你的?这句话很有治国的道理。” 小刘辨仰着下巴道:“哥哥教我的,他想让我做一个好皇帝。”心中暗笑道:“如果不是史阿父帮自己分析,自己也不知道中了哥哥的激将法,也不会知道哥哥的良苦用心。” 何皇后却没有在意小刘辨的神情,她心中暗思道:“这个刘谦果然不简单,看辨儿的表现,辨儿很是推崇他,长此下去,辨儿以后会不会成为他是传声筒,成为他的傀儡?我要为辨儿防着此人。” 而此时的刘谦,身着黑色朝服,头戴两梁武羿冠,在北宫芳林门前交验懿旨,而后在一个小黄门的带领下,绕过平洪殿、朔平署,来到宣明殿前。 刘谦对着挺立在石阶之上的王越淡淡一笑,然后展开大袖对着小黄门行礼,小黄门马上还礼,刘谦很隐晦地将一块黄金送到小黄门的袖中。 小黄门满意点点头,也不说话,蹬蹬蹬跑到玉阶之上,扯开嗓子叫道:“虎贲中郎将刘谦应命候驾!” 不一会从殿中走出一名宦官,对着小黄门耳语几句,而后摆摆手,小黄门匆匆沿着长廊,饶过宣明殿,向南边的德阳殿而去。 “宣虎贲中郎将刘谦见凤驾!” 刘谦再次整理自己的衣冠,正步踏上玉洁,走到王越身边的时候,淡然说道:“镇定就好。” 来到宣明殿门口,再次整理衣冠,而后低首轻轻跨过门槛,眼睛直盯着地面,迈开方步,按照何苗的吩咐,行走十二步之后停下,单膝行礼道:“臣刘谦恭祝皇后金安!” 何皇后还没有开口,小刘辨已来到刘谦面前。 “哥哥也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大礼,是不是母后?”说着伸手就要将刘谦拉起来。 何皇后见此,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口中却笑道:“在这我们是一家人,就免去那些繁琐礼节吧。” “谢皇后恩典。”刘谦在小刘辨的拉扯中,顺势站起来。 “本宫听说你要大婚了,心中十分高兴,第一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其二呢,本宫作为你的姑姑,也该送给你一些贺礼。若人家不知道的话,一定会说本宫这个姑姑不近人情。” “臣不敢当,皇后您是一国之母,不能以俗世之礼妄断。” “小嘴很会说,收下,不然你会让辨儿伤心的。” “臣谢过皇后圣恩,谢过大皇子殿下。” 德阳殿中。 灵帝再次催促张让摆驾西园,张让再次以外边风大,为天子龙体考虑为由,婉拒了刘宏的要求。灵帝刘宏无奈之下,只要将目光转到殿中正在歌舞的宫女身上。 刘宏没有察觉,张让已退到殿边纱幔之后,两名小黄门低声给他说些什么,其中就有引领刘谦进宫的那位。 “嗯,很好,你们继续监视下去。” 等两人走后,张让心中冷笑道:“何进也来了,老子正好将你们一锅烩了,哼哼!” 张让来到刘宏面前,低声启奏道:“老奴听说刘谦在皇后那里,反正闲着无事,陛下不妨去瞧瞧。” “不去,无非给点大婚前的赏赐,明天朕还得出席刘谦的婚礼。” “陛下,老奴可是听说,他们在商量大皇子——”话只说了一半,可是张让的手指却指着刘宏的矮榻。 刘宏霍然站起来,也不说话,疾步向外而去。一路上,在张让是示意下,宫女太监侍卫都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天子恭敬行礼。 很快,刘宏来到宣明殿门外,在张让的手势中,刘宏停在门口静听殿内的动静。 殿外没有往常天子驾临的山呼海啸之声,殿内的何皇后刘谦根本不知刘宏就在门外。 一阵云里雾里的天气及家乡风情之后,何皇后终于转到正题之上。 “听说,你曾经说过,辨儿有孝宣帝遗风,并且不断劝导辨儿为君之道,本宫很欣慰。” 刘谦很是无奈道:“臣认为大皇子为人胸怀广大,熟悉民间疾苦,未来会是堪比孝宣帝的天子,臣还——” “嘭!” 宣明殿的大门被刘宏一脚踹开,气冲冲来到殿内,手指着刘谦骂道:“刘谦妄议皇家立储大事,该死!” &&&&&&&&&&&&&&&&&&&&&&&&&&&&&&&& 雒阳城上东门附近的一个小巷子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院后一间简易的书房内,三个男人围着一个火炉温酒,几人只管喝酒烤火,半晌没有一点言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书房而来,之后听到开门的吱呀声,几人脸上都浮露出几丝喜色,同时朝门口看去。 进来的是一名普通男子,就是那种放在人海中找不到的那种,他刚想行礼,就听房内一人说道:“礼节免去,快将你打探的结果说一下!” “回大公子,刘谦已经进了皇宫。小人亲眼看到的,绝对没错。” “好,这是一贯钱,拿去喝酒,一会宫中传来什么情况,快点给我报来。” “谢大公子,小的这就回去紧盯着。”说完转身离去。 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听那人的脚步声远去,兴奋叫道:“叔父真是妙计,随便一个布局就将刘谦置于死地,我看这次他还怎么翻身,哈哈哈!” 随后房内几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一位二十几岁的男子随后说道:“休儿说得妙极,我从小都服气大哥,子和没在这里,随后你们问问他,我们一家兄弟几个,那个不服大哥。” “子孝不要再提儿时的糗事,如今只有将刘谦算计死,才算哥哥我的本事。刘谦小儿!提起他我就浑身不舒服,老子从来没有害他之心,他却算计老子。上次许劭那个废物将事情搞砸了,要说这小子也算命大,连接打了几个他惹不起之人,偏偏什么事情没有,搞来颠去,反而升官了。不过,嘿嘿!我看他这次怎么办?” “操叔出手,必然不凡,仁叔,你说,刘谦这东西这次还有活路吗?” 曹仁装出慎重的样子,泱泱说道:“时不利兮骓不逝!天亡我刘谦是也!”随后比划了一个引颈自杀的动作。 少年曹休痛笑道:“哈哈哈哈!那时候,他想自杀也难,宫中不准带兵器,他最好的结果就是午门枭首!操叔此计真乃杀人而不见血,妙计!” 曹休的话引起曹仁大笑,不小心将酒笑到肺管内,连连咳嗽不止,之后说道:“弄不好还是灭门之灾,咳咳,哈哈!” 曹操捋着光秃秃的下巴,轻笑道:“灭九族?刘谦应该不怕,如今西鄂刘家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他怕什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换天 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欣喜的消息,今天偶鸡冻了。 当某个欠偶一万两千元的家伙,理直气壮的对偶讲:“老子有钱也不还你,你能怎么的!”之时,偶鸡冻了,用板砖问候了他脑袋一下,见那家伙鲜血淋漓向下倒去,偶逃之夭夭。 靠!这些钱就当做医疗费吧。至于近两天公安找不着偶喝茶,这还是个未知数。 偶不后悔!据偶推测,应该不会,偶觉得偶没有用上全力,呵呵!哈哈哈哈!痛快! &&&&&&&&&&&&&&&&&&&&&&&&& 宣明殿的大门被刘宏一脚踹开,气冲冲来到殿内,手指着刘谦骂道:“刘谦妄议皇家立储大事,该死!” 话音方落,就听见整齐的哗哗铁甲响声,无数甲士从宣明殿外冲到殿内,很快将刘谦包围其中。 张让上前搀着灵帝的胳膊,很是心疼说道:“陛下息怒,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他能和陛下的身体相比吗?” 赵忠则向前走出两步,用身体将灵帝刘宏挡在身后,阴笑道:“刘谦!你知道吗?你真的辜负了陛下对你的期望,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祖宗神器只有陛下能够做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胡乱犬吠!” 何皇后和小刘辨则被突然间发生的事情搞晕了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 宣明殿中的宦官宫女也被灵帝的突然袭击搞晕了,愕然之后,面色仓皇着纷纷向房角凑去。 反观刘谦,这小子镇定的可怕,仿佛眼前冰冷夺目的兵刃全是幻觉。看到灵帝的一霎间,他面带微笑缓缓转过身来,微微对着刘宏行了一个晚辈礼,而后静静的看着众人的表演。 众人,包括灵帝都被刘谦的镇定,弄得一头水雾。张让心中长长叹息一声:“此子果然不凡,可惜!可惜!” 趁这一阵混乱,没人注意,而来到殿中的王越,也不得不被刘谦的镇定折服,心中想着:“跟着这种人混,未尝不是一种出路,好,豁出去,我就跟他疯着一次,大丈夫不食五鼎禄,当为五鼎烹!” 灵帝刘宏先是有些不解,随后心中的怒火占据了一切,上前一边将赵忠推开,一边小声骂道:“滚开!不用你表忠心,那么多甲士围着他,他还能伤着朕吗?” 赵忠对着刘宏讪讪一笑,转过头露出恶毒的面目,从旁边甲士手中夺过来一柄环首刀,狠狠朝离他一丈外的刘谦掷去,最后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忤逆陛下,死去吧!” 还别说,赵忠也不是吃白饭的,很有几分武力,环首刀像箭一般朝刘谦飞去。 小刘辨见环首刀向刘谦飞去,心中暗暗高兴,他可知道,哥哥武艺高强,有了赵忠送来的大刀,哥哥生存下去的几率就有了保障,嘴角禁不住挂上几丝微笑。 环首刀就要飞过甲士的头顶,下一刻就要刺伤刘谦之时,只见甲士中飞出一人,疾速横跨几步,用手中的长戟戟尖挑中环首刀的环扣,环首刀以戟尖为中心,滴溜溜绕着戟尖转了几圈,随着这个甲士抖动长戟,环首刀跳下戟尖,老老实实掉到甲士伸出的左手里。 他嗡嗡说道:“刘谦是个勇士,不能送给他兵刃。如果他手中有了这把刀,我们不一定能将他留下。” 言罢,就停留在离刘谦最近的距离,他的长戟戟尖差点指着刘谦的胸膛。 小刘辨刚刚浮出的微笑不见了,心中对这个甲士恨得咬牙,一颗小心肝再次跳到嗓子眼,只会用双手拉扯何皇后,希望何皇后能够解救刘谦。 王越看到甲士拦截住飞到之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像小刘辨那么幼稚,他知道,这是赵忠设下的一步死局。 赵忠阴毒瞥了甲士一眼,心中骂道:“多管闲事的东西,老子有空绝对饶不了你!真是辜负了老夫的苦心。” 赵忠用心甚毒,他这也是害怕,他害怕刘谦的狗屎运,刘谦可是数次都是命悬一线,每次都会化险为夷,并且都会得到好处。看刘谦这副淡然样子,估计是胸有成竹,如果让刘谦在灵帝面前辩解,弄不好,又是无罪豁免。 于是,他故意送给刘谦一把兵器,以刘谦的本事,这种攻击程度根本不在话下,如果刘谦连这把刀都接不住,早就该死在战场了。刘谦聪明的话,最佳的选择是任由环首刀将他刺伤,要是接住环首刀,两百多位甲士就会不等上面吩咐,乱刃将刘谦分尸,让刘谦有口难辩。 刘谦见那名甲士一手持戟,一手握刀,对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随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化为焦灼的神色。 刘宏见刘谦变色,以为刘谦害怕了,有点惋惜道:“朕很是看重你,你是汉室宗亲年青一代中的翘楚,屡次给你别人从来没有获得的待遇。可是你却不知轻重,胡乱参与你不该参与的事情。 年轻人头脑发热,也是常事,朕如今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在朕面前发誓,以后对皇子协忠心不二,朕就赦免你的罪,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 张让和赵忠这下急眼了,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们混迹宫廷官场多年,深喑打蛇必死,斩草除根的道理,怎么会送给刘谦一个报复的机会。 “陛下不可,陛下如此做可是打草惊蛇,刘谦要是虚与应付,后果不堪试想。” 张让瞪了赵忠一眼,怪赵忠乱了分寸,附在刘宏耳边温言说道:“陛下,刘谦不足为患,陛下心中所患者应该是何进。何进如果知道陛下亮明决心,会不会铤而走险——” 刘宏不自觉的也私语起来。“唔!他敢!” “陛下息怒,老奴可有确切证据,刘谦私自召集五百甲士暗藏府中,等待大婚之日发动,目标不明。” “呃!刘谦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想挟制朕!” “以老奴所见,刘谦他不敢,可是,背后有了大将军支持,这个就不好说了。” “阿父,如果何进得到消息,他真会,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只管放心,何进这会应该已到了宫中,呵呵。” “还是阿父考虑周全,朕有了阿父,何用担心宵小作乱——” “陛下!望你见谅,臣还是选择大皇子。陛下,按照祖制,立长不立幼。大皇子身为长子,又是皇后所处,大皇子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嫡长子。他本身并没有过失,不该废长立幼,而引起江山社稷动荡。” 宣明殿中,刘谦浑厚的声音震荡在其中。 “住口!朕不想听到这些废话,你可知道,皇子协自幼聪慧,深知宫中上下礼仪。而皇子辨却轻佻无礼,毫无皇家风仪。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无法相比,朕念你有才,屡屡给你机会,而你却不知珍惜,这是你自取死道,怨不得别人。” “陛下,微臣死不足惜,只要陛下明辨是非就好。我朝从章帝之后,历经和、殇、安、顺、冲、质、桓和陛下八位天子,全是年少即位,最小的只有几个月大,百余年来,由成年天子统治大汉的时间,不过三十年,其余时间,全是大权旁落,不是攥在外戚手中,就是集于宦官之手。 为了皇权利益,彼此争来争去,为此,发生过无数动乱,这些,都构成了大汉不安定因素。你上台罢我登场,真正为这个国家考虑的有几人? 微臣听说,陛下曾感叹天子不好做,微臣深以为然,陛下接手的大汉,不用隐晦的说,是一个烂摊子。这个烂摊子消磨了陛下的雄心,为了逃避,陛下选择了消极对待。陛下就没有想过,未来接手的皇子又该怎么办? 其实以臣之见,陛下应该去做商人,那会是一个大商人,一个了不起的商人。微臣还听说,陛下精通字画诗赋,陛下卸去天子这个重任,绝对会成为一代大家。 故此,为天下计,为陛下计,微臣劝谏陛下,速速禅让帝位,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张让看刘宏的脸色变得乌青,厉声喝道:“刘谦妄想逼驾篡逆,这是灭九族的罪行,给我乱刃分尸!”而后对刘宏道:“陛下,你看,你看,这个刘谦确实怀带不臣之心。” 赵忠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刘谦大骂:“快点杀了这个无君无父之徒,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喂狗!” 说着快跳两步,来到甲士身后,又狰狞骂道:“老夫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鸟,今天一看果不其然,快点还我侄儿的命来。众儿郎!先斩掉他是双腿,再砍去双臂,将他做成一个人彘,我要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我要天天给他吃屎!老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死,没那么便宜!” 宣明殿外,何进看到殿外刀戟闪动的阵势,就知道不妙,刚想转身回去,却被身后的宦官用利刃逼入殿内,而他恰好听到刘谦之言。 何进当下气得发抖,指着刘谦的鼻子大骂:“刘谦!你眼中还有陛下吗?你这只疯狗!老子和你一刀两断!老子——” 随着刘宏随意对他一指,他被一名甲士一脚放翻在地,用冰冷的钢刀对准他的喉咙,何进的后半句话只好藏在肚子里。 何进只好委屈的看着刘宏伸出颤抖的手指,咬着牙对着刘谦说道:“拿下!” 在刘宏下令的同时,刘谦对着收取环首刀的那位甲士深情一笑道:“还不拿来。” 那位甲士做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将左手中环首刀抛给刘谦,右手挥舞长戟,朝准备向刘谦冲来的甲士扫去。 殿内又被这个反常的举动惊呆,刘谦趁大家一呆之间,大吼:“换天!” 赵忠狂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你早有反心,居然在宫中侍卫间埋下伏兵,不过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人就能翻天,上弩!” 殿中后排的甲士闻言高高举起劲弩,泛着幽光的弩箭只等下一刻穿透刘谦两人的躯体。 正在此时,大家忽然听到一声大叫:“统统住手!” 大家回头一看,看到灵帝刘宏像一只小鸡一般被人勒住脖子,脖子上架着一柄竹剑,王越轻轻将竹剑的剑刃捏碎,从中露出一柄短小精悍的匕首,如果有见识的人见到,一定会惊呼:“鱼肠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北宫博弈战 昨天事情进入私了程序,今天心情不好,望大家不要关注。 &&&&&&&&&&&&&&&&&&&&&&&&& 刘谦进宫不久,北宫东明门,一辆出宫采买物品的马车驶过东明门的角门,坐在车首的是一名宦官。 守门的戍卒见到此人,慌忙向此人行礼问安:“司马大人回来了。” 司马大人在车首含笑回礼,马车顺着宫道向西而行,穿过景德殿和章德殿之后,马车停到崇玄门前停下来,之后从马车中钻出一人,此人浑身配备着宫中戍卒的标准甲胄,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弓囊。 此人对司马大人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潘隐大人相助,如果主公逃过此劫,刘家必有重报。” 司马潘隐摇摇头道:“刘家?等刘谦平安之后再说,我现在是看在你父亲的救命之恩,才会出手助你。不过,我没有听到任何不利于刘谦的风声,以我之见,张让绝对不会对刘谦动手,你们可能多虑了。飞鸿,我能够帮助你的,只有这么多了,随后你要万事小心。也不知道刘谦给了你啥好处,让你甘心为他卖命。” 黄翼看司马潘隐摇着头驾车离去,也不停留,避开巡逻的士卒,轻松利落爬到一颗巨大的大树之上,随后扬臂将飞爪荡成螺旋,而后朝上甩出,飞爪紧紧抓到崇玄门东侧的阙观之上。之后,顺着绳索像只猕猴一样,荡到阙观旁,拉着绳索,以脚朝上攀登,不到二十秒,黄翼来到三十几米高的阙观上。 这里不得不提汉代的宫庭建筑,汉代宫廷和后世历代不同,非常重视庭院大门。大门不但宽阔,而且两侧立有高大的石阙。石阙之上,往往有观。观是一种建在几丈高的高台上的建筑,可以当做瞭望台远望。 阙观之上的两名守卒,早就听到飞爪碰击岩石之声,不过,他们根本没想到,有人能飞到阙观之上,他们稍微查看一下,又回去继续聊天。 等到他们看到黄翼出现在身前时,一阵愕然,还没从惊呆中恢复,就被黄翼收拾了。黄翼将他们的身体踢到一旁,轻快抽出弓箭,而后向宣明殿看去。 刘谦趁大家刘宏被挟持,震惊的瞬间,给那个甲士比划一个手势,而后像离弦之箭一般朝张让飚去。 那个甲士会意之后,基本上和刘谦随时而动,不过他是向赵忠而去。 惊呆中的甲士们只感到眼前虚影晃动,等到他们看清楚的时候,张让已经在刘谦的掌握之下。 赵忠比张让警觉,他毕竟练过两年功夫,他看到有人向他袭击,匆忙向后倒退两步,刚从一名甲士手中抢来武器,他感到喉咙上传来刺骨寒意,然后他看到一柄长戟横在他胸前,他知道,喉咙上的寒意是从戟尖上散发出来的。他看到那个甲士眼光中的戏谑,手指一阵不争气,武器从手中无奈滑落。 禁中的甲士如今属于宦官掌控,他们见首领被刘谦止住,相互观望,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刘辨也被眼前戏剧性的变化搞晕了,他刚想跑到刘谦面前,为刘宏求情,不想,他刚有动作,何皇后立刻将他拉到怀中,用手捂着他的嘴巴。 何进见形势变化之快,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他静静的躺在地上,也不见半点动静。 王越看形势像刘谦预料中的顺利,将头伸到勒住刘宏脖子的左手旁,快速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暗暗庆幸:“我的娘呀,这次冒险值了,险中谋富贵,果然不错。” 刘谦用环首刀逼着张让,慢慢向灵帝刘宏靠近,待到跟前,淡淡笑道:“陛下,麻烦您将符节郎叫来。” 面如土色的刘宏艰难的咽口唾液,颤声说道:“刘谦,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对待朕?” 刘谦朗声回道:“陛下,刘谦不是令人宰杀的祭品,最重要的是,陛下想杀微臣。孟子曰:‘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而眼下的情形,微臣只是为了自保,这是您逼我的。 我可以对天起誓,我从来没有谋杀陛下之心。我的心思也非常简单,我原来想的是,陛下宾天之后,我披心沥血辅佐新帝,让大汉从现往日荣光。 陛下还是快点传符节郎前来,我发誓,只要陛下退位禅让,陛下还是尊贵的太上皇,我绝不会动陛下一根毫毛。如果陛下执意不从,刘谦只好采取激烈手段,那就是玉石俱焚!” “传符节郎。”刘宏有气无力道。 “为了陛下的安危,请求陛下授权,让殿中的甲士听从我的指挥,暂且封锁各宫门,” “准。” 刘谦一颗心落在肚中,一拳击在张让后脑,张让身体一软晕了过去。刘谦从张让身上搜出节制禁军的虎符,而后从容要来纸笔,恭请刘宏挥笔书写圣旨,刘宏低着头按照刘谦的意思写好圣旨。 刘谦将虎符交给那个甲士,对王越点点头,来到何进身边,将何进拉起来,却没有说话。挺着胸从甲士中走过。 “诸位听清楚,我并没有篡逆之心,今天,诸位如果助我,你们就会是协助新皇登基的功臣,至于功劳我就不再多说。希望诸位做出选择,只要保护好陛下皇后大皇子的安全,我以生命担保,诸位食禄千石以上。” 宣明殿中众甲士相互观望不断,只有一小部分应诺,大部分都看向张让和赵忠,都不说话。 刘谦也不在意,对着他们说道:“愿意听从我的来到殿外,将圣旨传达给各个宫门戍卒,就说,陛下龙体欠安,为了防止宵小作乱,而加强戒严。” 见八九十人跟着他来到殿外,又对殿中的甲士说:“大家动动脑子,今天我做出的事情,十常侍还能容我吗?你们如今可以做一个抉择,谁把十常侍带到这里,或者人头带到这里,我保证他能封侯,如何取舍?” 殿中众人犹豫一下,之后不顾赵忠的大喊大叫,全都呼啦啦跑了出来,和先出殿的甲士一起蜂拥向四方而去。 刘谦也不管他们是杀十常侍,或是去给十常侍报信,他相信,这些都不重要,然后,带着微笑着朝南宫而去。 距离南北宫中间复道旁不远的几个院落中。 黄忠、魏雄、典韦等武将全身披挂,正在焦急等待刘谦的召唤。当初刘谦对他们摊牌时,他们都被刘谦的创意雷晕了,这可是真正的谋反。不过几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参与了谋反,诧异的是,几人的心态略不相同。 魏雄和典韦在谋反此事上,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主公怎么干,他们就跟着干,大不了一死而已,没啥了不起。 陈武则是坚信主公必胜,自从主公认出他之后,他坚信,主公绝对是神仙之徒,而主公也得到了神灵庇佑。如今有了小鲁肃的加盟,更加坚定了他是决心。 庞德和徐晃有点相似,在这个时代背起主人,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他们也相信主公必胜,这是从历次事件中得到的规律。 周仓何曼等人心中则是隐隐窃喜,因为他们原来就是以推翻灵帝的宝座为己任,如今主公要废去无能的灵帝,正和他们的心意。 黄忠和小鲁肃则是心中发苦,他们倒是不怕掉头,他们怕的是他们会白白卖命一场,最后的胜利果实被何进与党人窃取。因眼下的情形分析,这种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刘谦的根基还是太过薄弱,如果此事推后三年举行,就好了。 黄忠一贯冷静的脸庞上挂着汗粒,在朔风中冒着热气,他心中焦急道:“黄翼究竟行不行?哎!师弟说宫中很多人都认识我,而黄翼又是司马潘隐的故人之子,黄翼去执行狙杀任务最为合适。哎!这可不是闹着玩,都这么长时间了,咋就不见动静?” “大哥,小弟不佩服你是不行了,这种逆天之事你都敢干,最可笑的是,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都怪许子将,你没事去大哥身边胡言乱语什么,让大哥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要说自己也有责任,自己昨天为什么没有劝谏到底?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向贾诩和葛玄透底?他们两个要知道的话,估计能制止大哥的决心。嗨!眼下说什么也晚了,宫中还没有动静?这样最好,不然,想想换天之后的后果就头疼。” 按下这些不提,刘谦去南宫诈取各种虎符的同时,南宫的永宁宫中叶发生着故事。 永宁宫是历代太后居住之地,原来是窦太后的住所,如今居住在这里的是灵帝的生母董太后。董太后原来只是亭侯之妻,后来他儿子做天子了,她自然水涨船高,不过那时候窦太后在世,只给她一个嫔妃的称号,她心中很是不忿,可是也没有办法,一直等到窦太后故去,他才在刘宏的不断争取下,逐步得到皇太后的封号,两年之后,才得到入主安宁宫的资格。 宫中的人们都知道,董太后和何皇后不和,其实原因很是无聊。董太后看不惯这个屠宰户出身的皇后,皇后也看不起这个亭侯夫人出身的太后。后来加上董太后力挺刘协,婆媳之间的矛盾自然愈来愈大。 “什么?刘谦居然如此大胆?” “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皇太后,我们得去解救陛下呀,望太后早发懿旨。” “蹇硕听旨。” “奴才在!” “赐你钦领节制宫中军马,务必救出陛下,一定要保证陛下的安危。” “何皇后和大皇子?” “哼!能救则救,不能救,只好任他们自生自灭,明白吗?” “诺!” 第一百一十六章 蹇硕烧宫 雒阳城外,一群少年郎围着一辆马车,随着官道朝雒阳而来,马车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响动。一位脸色发红的少年立刻对着马车乞求道:“猛猛老大,你就在忍忍,我魏延保证,今天一定让你看到主公。猛猛大大,我们一见到主公可就没有自由了,我听说,金市附近的小吃可是出了名的好吃,不如我们品尝完美食再回家如何?” 马车中很快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魏延对着黄叙挤挤眼,随后对着和他年纪相仿的二十余名少年叫了一声:“绕过开阳门,我们从西城上西门进城,葛玄叔叔说了,上西门向东里许,金市的北门旁,有一家熊氏菜馆做得最好,今天我们就去那里,好不好?” “好!” “就是,天天吃干粮,该换换口味了!” “文长老大,你中午的时候可是答应过大家的,为此兄弟们可是空着肚子!” 一群少年攥足劲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来到上西门的菜馆门前,而后傻眼了,一打听,熊氏菜馆早在半年前迁到东城上东门边上,上西门到上东门中间被南北宫所挡,最近的距离是沿着北宫走几字,他们只好再次向上东门进发。 雒阳城东被夏门外,两位中年人并骑而行,每人身后跟随着三五名随从,看样子是刚从北邙山游兴而归。 两位都是四十几岁,高冠博服,一副儒者的装扮,他们没有像后世的儒生那样孱弱,他们保持着这个时代的儒风,那就是君子习六艺,六艺自然包括骑射。 两人还没到夏门,就看到夏门内有一群人围在那里。 其中一个清瘦儒者见此笑道:“文先兄,你的治下不靖,愧对河南尹之职。呵呵!” 另一个身量较高者冷哼一声道:“子琰贤弟,我这里可不比你治下的豫州,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皇亲国戚一抓一把,他们形成一个神通广大的关系网,凡是必须三思而行。” 两人正说着,一位官差打扮之人匆匆跑到近前,对着身量较高者禀报道:“卑职参见杨大人,张让的一位族侄在强抢民女,卑职请教大人,小的们是抓还是遵循以前惯例?” 杨大人不好意思对清瘦儒者解释道:“子琰贤弟见笑了,你也知道,为兄也是刚从你的属下颍川郡迁到河南尹之位,对于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你看,还有惯例,你知道这个惯例是那位大人所立?” 清瘦者戏笑道:“估计是前任何苗所立。惯例应该是不予理会,是吧?” “大人真是目光如炬,正是何大人定下的惯例。”官差回道。 杨大人淡然一笑道:“去看看。” 之后一众向前边的人群走去,那个官差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人群中,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锦衣男子很是轻佻的挑起一位少女的下巴,对于少女的反抗,他带着灿烂的笑容,送给少女一个耳光。 在他是身边,十几个恶奴正围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殴打,那个男子倒在地上,抱着头在拳风脚雨中苦苦挣扎,只会呜呜嚷道:“诸位老少爷们,望你们救救小女,俺王山父女忘不了你的恩情,情愿问你做牛做马!” 人群中人人都带着怒色,可是没人敢上前半步,锦衣男子见此很是畅快,乜着眼扫视胆小的人群,很快他看到即将走到人群旁的两位儒者,他的嘴角更是留露出几丝不屑。 “住手!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清瘦儒者开口断喝。 “张山!本官劝你还是马上住手,不然本官定当对你重罚!” 锦衣男子先是仰天大笑,一直笑得弯下腰去,他左手扶着膝盖,右手指着两人,猛然止住笑容,恨恨说道:“黄琬、杨彪,你们最好别管少爷的闲事,好好想想,贬官的滋味不好受吧?做人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不要学那些给脸不要脸的狂犬,只会汪汪的叫唤,哈哈哈哈哈!” 杨彪和黄琬被张山的一番话气得面如酱色,两人交换一个眼色,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圈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我靠!是谁如此嚣张,比主公还不讲理!主公说,装逼遭雷劈,可是这等天气不像有雷电的样子,兄弟们!我们是不是该热热身?” 而后传来一群稚嫩的和声“少爷说了,我辈就该替天行道!” 大家还在寻找是谁说话时,两个少年已经越过人墙,红脸膛的直取张山,黄脸则对着十几个恶奴攻去,随后看到二十几个少年分开人群,参与到战斗之中。 张山见红脸少年身法灵活之极,马上来到自己跟前,知道自己不是少年对手,慌张说道:“你们可知道我的叔父是谁?他可是中常侍张让!” 少年一个跃起,一个冲拳击在张山鼻梁之上,张山吃疼不住,杀猪般叫了起来。少年接着一个弹腿踢在张山胸膛之上,将张山踢得离地平移三尺,张山落在地上之后,一下子声息全无。 魏延用加铁的靴尖问候账上的踝骨,张山立刻鼻涕与眼泪横流,再次大叫起来。 魏延学着刘谦的样子,笑嘻嘻说道:“张让算什么东西,一个阉奴而已,他能和我家主公相比吗?记好了,我家主公就是打断袁术两只胳膊的刘廷益,现在害怕了吧?” “老大,这样低级的战斗没意思,还没有热身,他们都趴在地上不动了。” “就是,风头全让黄叙出了,俺还没出手,就这样结束了,怪没意思!” “兄弟们不要抱怨,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哎!我说这位大叔,你就不要磕头了,我们只是凑巧碰上而已,这是主公教育的好,有空你去南城刘府找主公谢恩,我们兄弟们还要到上东门吃饭。” 魏延说完就要离开,来到马旁时又折回来,走到杨彪身旁行了一礼道:“这位大人,我方才听说你是河南尹,这些事应该是你份内之事,望大人对这等败类严惩。我虽然看不起曹操这个小人,可是也得承认,他当年设立五色棒比你威风多了,这么多年,党人都嚷嚷着除去宦官,但是党人的行动呢?” 说完之后,不在搭理杨彪的呼喊,带着众人离开夏门,沿着北宫向东而去。 杨彪看着远去的魏延等人,对着黄琬苦笑道:“我以前以为刘谦只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武夫,一个巴结宦官的小人。没想到,没想到刘谦心中是如此仇视宦官。” “是呀,我们以前都小看了他,如果不是他时常对这些少年灌输仇视阉奴的思想,这个少年断然不会如此。这个刘谦果然有意思,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声名侍贼,你们不及也!” “嗯,就凭借刀杀赵穗的手段,我自认不如他,我说何顒此人以前对他的行径不管不问,原来如此!子琰贤弟,看我再热血一次,今天为兄不惜性命,也要讲张山给定下死罪!” “我愿和文先兄共进退!” 崇玄门阙观之上的黄翼将长弓换到右手,左手在战袍上抹去不舒服的湿滑汗液。他的嘴角上翘,露出几丝微笑。 他看到刘谦大大咧咧的从宣明殿中走出来,步行了一百多米,而后郁闷的拍拍脑袋,随后加快速度,来到崇玄门。 之后便是一阵叫嚷。 他听得清楚,一个男人大声道:“刘廷益,宫中不让骑马,这个规矩你应该知道,一个小小中郎将而已,宫中轮不到你来张狂!” 之后刘谦的嚣张声音传来:“睁大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看看,看清楚没有,陛下授权于我,暂时行使陛下职权,你说,我能不能在宫中骑马?耽误了陛下大事,你有九个脑袋也保不住!” “啊!大人随意,大人对不起,在下不知道您竟是陛下的特使。快点!你没吃饭,快将最好的战马牵出来,让刘大人骑乘!” “回左中郎将,那可是您的坐骑。” “你这个死脑子,这哪有刘大人的差事关紧,快点!” “刘大人慢走,慢走!” 之后就见刘谦骑着马在宫中狂奔,单手高举圣旨,一路大呼大叫着,很快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中。 黄翼静静的树立在寒风中,不时打量北宫中零星的喊杀声,他有点疑惑,不过他知道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他只是不停朝刘谦去的方向打量,他知道,只要刘谦平安从南宫回来,今天的大事基本上尘埃落定。 蓦然,他听到大队甲士行军的甲响,他回头一看,眉毛不禁相连在一起,只见四五百名甲士向宣明殿靠拢,并试图展开包围,他们的身上还带着许多柴薪。 宣明殿外,蹇硕意气风发的带着两百名甲士,来到殿门之前。 蹇硕让甲士停在下边,嘴角带着讥笑,一步步踏上玉阶,心中畅笑道:“哼哼!我蹇硕的出头之日就要到了,董太后想借我之手除去何皇后和刘辨,还想让我保全刘宏,做梦!刘宏必须得死,如果刘宏死了,何进张让等人死了,刘协还小,未来的一切还不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天下,多么美妙的词语。” 殿中,王越听到外边的动静,再次威逼刘宏下旨,让外边人退后。刘宏用发抖的声音呼道:“外边的——人听——命,只——能守——在外边,不能——有——任何动作!” 蹇硕对着疑惑的甲士说道:“大家听好了,里边只有暴徒,陛下刚才在德阳殿传旨,不要放过一人,给我用火烧!” 刘宏在里边听得清楚,这下他也慌神了,他大叫道:“蹇硕!朕在里边,不能放火!” 回答的是甲士凌乱的脚步声和蹇硕歇斯底里的狂叫:“快!快点放好柴薪,大家只要好好表现,陛下一定会有重赏!” 第一百一十七章 猛猛发威 “蹇硕你这个小人,朕可曾亏待于你!” 赵忠疯狂挣扎道:“蹇硕老弟,平时里哥哥有点不待见你,你行行好吧!哥哥,不,我以后一切听你的好不好?” 有几个试图冲出去的宫女宦官,刚刚来到大门旁就遭到弓弩的照顾,何皇后何进等人这下也慌了,只会不断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 挟持赵忠的那个甲士见局面如此,打昏聒噪不停的赵忠,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殿门旁,用长戟挥舞起来,不顾下雨一般的弩箭,冲到殿外。 殿中殿外的人们全都张大了嘴巴,他们被这个甲士的武功震惊了,弩箭不同一般的弓箭,弩箭的射程是一般弓箭的两到三倍,力量自然也是弓箭的两三倍,而这个甲士却在瞬间击飞了几百支弩箭,单凭这股力道,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就在蹇硕准备火烧宣明殿之时,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几个武士来到安宁宫之中。他叫曹纯,字子和,是曹操的族弟,这个曹纯也非常了得,十七八岁就官拜黄门侍郎,属于天子身边的近侍。 原来他只能呆在南宫,不过他利用曹腾的关系,和十常侍走得很近,必要的时候可以来到北宫回报问题。不过**禁地,他也是第一次来。 曹纯很聪明,当他得知刘谦挟持刘宏,妄想更换天子之时,他立刻意识到,二皇子刘协的重要性。只要将刘协弄到手中,曹操手中就多了一张牌,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刘协这张招牌兴兵勤王,如果上天帮助的话,曹家未尝不能变成大汉的擎天之柱。 当他看到戍卫**的甲士全背着柴薪,在蹇硕带领下朝宣明殿而去时,曹纯稍一思索便领会蹇硕的用心,这更增加他挟持刘协的信心。凭着曹腾当年和董太后的关系,他认为他不用动用武力,就能将刘协骗到手中。 他伪装出一副慌忙的样子,不顾众人的阻挡,一直闯到董太后跟前,也不说话,跪下先嘭嘭给董太后叩头,额头磕出鲜血而不自知。 董太后见此,也不知道曹纯为何如此,曹纯她倒认识。曹腾在世的时候,她去过曹府几次,她对曹操的印象不是很好,她认为曹操顽劣,很是欣赏懂事的曹纯。 董太后慌忙问道:“子和,你为何如此?快快起身说话!” 曹纯没有起身,颇为忠心的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太后!大汉将倾,微臣心疼不已!” “胡说!哀家已派蹇硕去营救陛下,休要再哀家面前胡言乱语!” “太后!微臣听说那刘谦可有万夫不当之勇,其手下几员猛将更是凶煞之极,蹇硕万万不是刘谦之敌。再说,刘谦以陛下龙体相要挟,下边谁敢妄动,短时间,刘谦就要换鼎,到时候,二皇子危矣!”说着,曹纯以手擂地哀婉不已。 “那如何是好?” 曹纯任由额头的鲜血顺着嘴角滴在地上,咬牙说道:“曹家三代备受陛下及太后恩惠,微臣愿意豁出性命,将二皇子带出宫中,就是曹家死绝,也要为皇家保存血脉!” “这,让哀家再考虑一下。” “太后!太后!而今形势千钧一发,刻不容缓!等刘谦封锁宫门,微臣再也没有办法!” 董太后向一个宦官努努嘴,宦官马上跑了出去,不多时,惊慌跑回来报道:“禀太后,宫中一片混乱,据说,段珪几位大人已被乱兵杀死,几个宫门已经戒严,还有很多守卫宫门的戍卒在观望。” “太后!太后!我们不能等下去了,我以曹家数百口担保,曹家绝对能保证二皇子的安全!” 董太后叹息一声,将藏在身后的小刘协拉出来,对着曹纯淳淳说道:“哎!事已如此,哀家只好相信于你,望你务必保证皇子协的安全。” “曹家决不让太后失望!”曹纯说着将小刘协背到后背,而后对着董太后深施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蹇硕正在围困宣明殿的前夕,魏延一群少年沿着北宫官道,转弯向南,没多久来到北宫第一个东门,铁柱门之前。 铁柱门内一片吵闹,他们隐约听到“刘谦贼子篡逆……老夫要征调北军平乱”之类的话语,少年们感到脑子一阵不够使,不过,既然和主公少爷有关,他们就不能不管不问。 少年们刚打定主意,铁柱门大开,从里边闯出来百十个骑兵,骑兵中间的是两个没有胡子的老年人,他们边走边叫:“虎贲中郎将刘谦谋反了!众位赶快出兵勤王!” 魏延感到鲜血直冲脑际,他来到马车跟前连声说道:“猛猛老大,有人要害主公,你说怎么办?” 话音未停,大号的马车车厢顿时四分五裂,从中显露出一只足有三米高的怪兽,怪兽仰天一声暴吼,几十米外正在奔驰的战马立刻炸群了。 魏延等人的坐骑可能习惯了怪兽的嘶叫,只是跳动两下就老实下来。 魏延对着黄叙调调下巴,黄叙只是冷笑一声,随后两人分成两队,各自大叫着:“杀!”朝已经慌乱的骑兵冲去。 猛猛一看,那里还不知道怎么会是,一个弹跳就超越少年,迅即狂奔而去,几十米距离,猛猛不到四秒,就闯入骑兵之中,顷刻间,早就炸群的骑兵队伍中掀起血风腥雨。 骑兵中的中常侍夏挥连连叫苦,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厮杀中突围,又在铁柱门前耽误了一会,眼看就要逃出生天,那里想到,铁柱门外刘谦竟然隐藏着一只怪兽,两军还没有交接,坐下的战马就将自己撂倒马下。 这只怪兽真是凶猛,一个冲锋,自己的骑兵就损失三十多人,简直就是一个杀人凶神,沾着即死,没见一个全尸。当见到大宦官郭胜被怪兽劈成两半时,不禁为自己没有碰到怪兽暗暗庆幸。 夏挥原本完全没将那二十几个小孩看在眼中,乳臭未干的小孩能干什么,只是一息不到他就改变了看法,心中惊叹:“刘谦到底怎么调教的,这些小孩也是如此了得,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为首的那两个小孩在比赛杀人,哎呦我的娘呀,不到两息,自己带出的百余骑只剩下了自己,为啥大汉最强的士兵还不如刘谦手下的小孩!这还有没有天理!” 魏延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战场,先是对着猛猛拍了一通马屁,而后对着黄叙呵呵一笑道:“这次平分秋色,我们等着下次再比!” “谁怕谁!” “老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小爷将你喂给它!” 夏挥想想自己被猛兽活吞下去的情形,当即吓得半死,哀求道:“啊!我说实话,一定说实话,刘谦,不不,刘虎贲中郎将……就是这样子。” “哦,那我问你,如果我们要去宣明殿,怎么走最近?” “芳林门最近。” “兄弟们带上这个老家伙,向芳林门开拔!” &&&&&&&&&&&&&&&&&&&&&&&&&&&&&&&& 再说杨彪黄琬,他们两人带着集合在一起的河南尹官差,足有二三十人,沿着北宫西侧向金市附近行去,杨彪的官衙就在金市附近。 杨彪有点酸意说道:“子琰贤弟这次回京述职之后,恐怕就要高升了,子琰贤弟在豫州的政绩喜人,陛下可都看在眼中,呵呵!” 黄琬摇摇头,认真看着杨彪说道:“不要笑话我了,政绩再好有什么用?今年豫州大军在南阳郡的惨败你忘记了?我倒是羡慕文先兄,能够在京城里严惩这些阉奴余孽,真是快意人生啊!” 两人谈笑间来到盛撰门旁,忽见宫门打开,从里边跑出十几个衣装不整的宦官,身后紧跟着二十余名甲士。 两拨人倒也有趣,前边十几人大叫着:“刘谦谋反了!刘谦何进胁迫陛下,准备谋朝篡位!” 后边追赶的人叫嚷着:“陛下授权刘虎贲斩杀十常侍!斩杀王甫者封侯!” 两人先是愕然,而后冷笑着指挥手下的官差拦截王甫,不管怎么说,这是诛灭十常侍的天赐良机。 杨彪将今天受魏延的奚落发泄出来,他拔出钢剑,对着十常侍之一的王甫直冲而去,王甫正被身边的官差缠斗着,再说王甫也不是能战之士,当下被杨彪刺个透心凉。 其他护卫王甫的宦官一看王甫死了,更加没有战意,不到半刻,他们就被众人全都斩杀。 等战场平息,杨彪黄琬得空询问甲士,才得知宫中发生的详情,两人沉默半天没有言语,他们都被刘谦的霹雳手段惊呆了。 良久之后,他们才醒过神来,相互打量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笑声越来越大,他们知道,如果事情按照刘谦的想法去做,大汉有救了。 党人多年仇视之极的十常侍,就在刘谦戏剧性的政变中倒台了。十常侍中最有权势的张让赵忠,被刘谦控制在手中,其他的十常侍在刘谦的追杀令中,已被诛灭几人。 随着十常侍的死亡,十常侍长久把持朝政的问题让刘谦完美解决,听甲士的回报,刘谦这次政变纯属他一时兴起,大将军何进也不知道刘谦的计划。这样最好,刘谦没有何进的支持,以刘谦当前的能量,他根本不能把持朝政,大汉,终于该安静一段时间了。 等到他们想应该到宫中看看之时,北宫的大门全部关闭,这表示着,刘谦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虽然他们不知道刘谦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心中对少年刘谦手段的赞服。 第一百一十八章 蹇硕之死 刘谦是怎么办到的呢? 刘谦手执圣旨,一路大呼御赐圣意,戍卒见此不敢阻拦,试想,从来没人敢在皇宫中如此嚣张,如果不是确有紧急之事,刘谦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借给他个脑袋,他也不敢张扬。 刘谦很快来到南宫鸿德门旁的明光殿。 明光殿在鸿德门内,东边紧靠却非殿,是尚书郎奏事之地。东汉时专设尚书办事机构,中央政府设尚书令一人,掌管选举以及尚书仆射、尚书上奏之事。当今的尚书令就是刘谦的大舅哥——马日磾。 灵帝时分为左右仆射,帮助尚书令处理事务,尚书令不在时可代为上奏。尚书有六人,分别主管公卿、刺史、吏、外国及少数民族事务,下设左右丞相各一人,帮助他们工作。 马日磾见刘谦如此行事,心中隐隐有些不测,私下追问刘谦两句,刘谦都以一会你就知道搪塞,并劝说马日磾,要在南宫凌云台布置一番,为一会召开的大典做准备。 凌云台是天子拜授三公之地,马日磾苦思良久,想到很多可能性,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刘谦胆敢换天。在马日磾的主持下,刘谦将符节郎掌握的虎符全部收归囊中。 见刘谦匆匆离去,马日磾心中暗骂:“刘谦这小子不知又要发什么疯,连陛下也陪着他疯,难道是要拜何苗为三公,不对呀,拜三公要调动兵马的虎符干什么?不想了,反正一会就会知道,还是先布置好凌云台为上。” 雒阳上东门旁,熊氏酒楼。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名二十几岁的青年,从酒楼之中走出。 年轻人背着行囊疾步追赶老者,嘴中说道:“老师,这家酒楼做出的饭菜小吃确实好吃,要不是老师时常奔波江湖,我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吴普,为师上次路过雒阳,这家饭店开在上西门金市边上,听这家主人说,是张让的侄儿张山,将他们逼到这个冷静之地。不要拍为师马屁,要不是我们从上东门进城,一定会错过这顿美食。” “老师,您说这次天子会见您吗?会听从您的劝告吗?” 老者摇摇头道:“行天命尽人事,上次我看陛下还有六年寿命,陛下恼羞成怒。如果不是怕未来会出现主少国疑局面,我也不会再次来到雒阳城。哎!苦口良药利于病,可陛下——哎!” 青年吴普也被老师的情绪感染,低着头只管赶路。 宣明殿。 蹇硕见那个甲士武功高强,急忙将包围宣明殿的其他禁军招来,在五百张强弩的促射下,那个甲士力量渐渐不支,长戟有点凌乱起来。 紧张中的众人没有察觉,那个甲士头盔中流下的汗水,将他的脸孔划花了,青铜色褪去之后,露出细嫩白皙的肌肤。 甲士做出一个难看的咬牙之色,只见他弓腿弯腰,尽量缩小防守的范围,而后就地一滚,避开大部分的弩箭,长戟划出一道道残影,戟尖猛然点中一支飞来的弩箭,弩箭随即改变飞行路线,调过头向着蹇硕飞去。 蹇硕此人倒是一个高手,不然历史中灵帝也不会任命他为西园八校的军侯。不过这只弩箭速度甚快,根本没有给他躲闪之极,他只好挥动长刀尽力劈出。 只听哐当一声之后,蹇硕面色突变,蹬蹬蹬蹬倒退四步,随后他脸上浮出一丝惧色,不禁又向后倒退数步。 “谁让你们停下来,给我——不可能!不可能!一个女子居然这么——”蹇硕握着喉咙间的箭矢,双目像死鱼眼睛一样,难以置信中倒了下去。 没有人注意蹇硕究竟是怎么死的,甲士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全盯着宣明殿外平台上的那个甲士,那个绝色美女甲士。 原来,甲士虽然躲开大部分弩箭,还有几只射中她的头盔,头盔被弩箭击落在地,甲士起身之时,满头青丝飞舞起来,再加上长久汗水清洗,她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伫立在阙观之上的黄翼,看到宣明殿前危机,焦急得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两百步距离,对于黄翼而言并不是问题,然而刚劲的东北风却打乱了他的部署,善射之人都知道,风力大小也是影响箭矢准确度的关键因素。 照当今风速,必定影响他的狙杀,狙杀讲究一击必杀,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箭就能射死蹇硕。 黄翼死死撑开弓弦,箭矢随着蹇硕的移动而游弋着,他在等,等风力减小的时机,他确定,只要风力减小一成,他就松开手中的箭矢。 结果,风力并没有减弱,可是那个甲士为他创造了一个良机,不要小看这不到十步的距离,这几步距离正好与风力相抵。 那还等什么,黄翼毫不犹豫放出蓄待多时的箭矢。箭矢化作一道弯弯轻烟,无声无息穿透蹇硕的颈项,结束了蹇硕的生命之旅。 黄翼见蹇硕倒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立刻张大嘴巴惊呼道:“那,那是李姑娘!她的武功居然如此厉害!看样子,两个主公也不是她的对手!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李冰见蹇硕已经伏诛,剩下的禁军全都傻傻的矗立在殿下,她轻轻向崇玄门的阙观看了一眼,之后从怀中掏出虎符。 “陛下驻跸宣明殿,你们想谋反不成!禁军听令!你们马上守卫在宣明殿旁,刚才忤逆犯上之罪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等刘虎贲带兵回来,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下边传出弱弱的声音道:“陛下真在里边?” 李冰回首对王越点点头,殿中之人一阵失神。 王越见此,心中暗暗好笑,不过他心中也得承认,李冰确实是倾国倾城之色。他扶着刘宏慢慢站了起来,刘宏站起的时候,狠狠瞪了张让、赵忠及何皇后一眼,口中大骂道:“你们全部都骗朕,朕是多么相信你们,你们竟然联合骗朕!”他当今再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真的就是一个傻子了。 刘宏心中肠子都悔青了,“这么美貌的女子,到了张让等人的画图中,居然变得平庸之极,平平便宜了刘谦这小子。朕说刘谦怎么胆大妄为,为了她不惜和自己争,为了她不顾人伦之礼,以朕之见,为了这等美人,值!太值!刘谦这个GRD东西!得到了这样的美人还不知道感谢朕,还要将自己从宝座下拉下来,TMD太不够意思!” 外边的禁军看到刘宏之后,都吓得冷汗四流,立刻跪下请罪,而后在李冰的指挥下,抱着将功赎罪的心态,老老实实守在宣明殿前面。 &&&&&&&&&&&&&&&&&&&&&&&& 刘谦揣好虎符,当即疾驰而去,出了南宫之后,他并没有立刻返回北宫,他从复道中的角门中打马而出,不久后来到附近的院落。 刘谦还没到门边,呼啦啦从中窜出无数身着重甲的武士,见到黄忠几人后,刘谦先是点点头,随后脸色郑重说道:“师兄,这是调动北军的虎符,你立刻出发,务必将北军给我控制在手,刘表听话还好,如果不听,你可当诛之。控制北军之后,当先封锁雒阳城。这次最困难之事就交给你了,你需要多少人马,尽管开口。” 黄忠脸上浮出坚毅之色,接过虎符之后冷声道:“一人足矣!师弟保重!告辞!” 刘谦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保重二字,之后下令道:“子烈平霸听令!” “末将在!” “你们的重任是护卫鲁肃前去执金吾驻地,夺取军权!此乃此次第二功,成功与否就看你们的表现!” 陈武典韦留露出不忿神色,因为是军令,他们只有答应一途,当下肃身行礼道:“诺!” 小鲁肃之事浅浅一笑,而后在陈武典韦的护卫下拱手而别。 刘谦见他们远离,心中自语道:“兄弟们,城防部队而今群龙无首,他们就是反目,你们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兄弟们,我能照顾你们的只有这些了。” 随后大吼一声道:“随我进宫!” 当刘谦带着五百甲士来到北宫,北宫的戍卫见到虎符之后,哪敢阻拦,刘谦带兵长驱直入来到宣明殿前。黄翼见刘谦平安而回,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也从阙观之上下来归队。 见李冰像一尊女神一般守在宣明殿前,刘谦快步来到平台上,深深地将李冰拥到怀中。在刘谦轻轻道出,以后还离开我吗之后,无敌的女神融化了,她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摇动玉首,晶莹的泪滴浸入刘谦的肩膀。 此时,北宫之中的混乱也渐渐平息,各路追杀十常侍的甲士也回到宣明殿,守卫宫门的戍卒见到刘谦的力量和圣旨后,都表示听从刘谦的指挥,刘谦终于将北宫完全控制在手中。 刘谦带兵进宫的同时。 曹纯带着小刘协已经出了芳林门,他想先与曹操会和,最近的路途是走东明门。聪明的他耍一个心计,他想,如果他走东明门,容易暴露目标,刘谦如果追杀,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为此,他选择了走芳林门,而后走小路去和曹操会和,并劝说曹操尽快离开雒阳。 出了芳林门,曹纯左右打量一下,右边一切平静,左边有一群少年气势汹汹朝芳林门而来,少年人中间,夏挥赫然在内。其中居然有一只硕大的怪兽,相貌吓人之极。 曹纯有些不解,夏挥怎么会带些少年?夏挥聪明的话,应该立即逃命而去,他暗骂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曹纯身亡 马鞭挥舞马臀,曹纯就想和夏挥拉开距离,如果让夏挥前来缠绕,自己恐怕是跑不掉了。 曹纯看夏挥等人然而朝芳林门靠去,自己已经和夏挥拉开两百多步距离,心中稍稍安定一些,随后,他马上紧张起来,少年人居然对着自己追击而来。 原来,魏延等人想硬闯芳林门,不想人群中的夏挥指着曹纯背后大叫二皇子,魏延确定之后,挥刀将夏挥的脑袋削掉,随后下达了追击曹纯的命令。 小魏延知道,刘谦属于大皇子刘辨一系,而天子和董太后却想立刘协为太子,眼前如此良机,魏延怎么会让他从眼前溜走,魏延下令,两人一个不留。 刘谦刚刚和李冰分开,正想进殿和刘宏进行一场谈判,有人快跑而来,对他报告:“报虎贲中郎将,曹纯将二皇子带出北宫!” 刘谦心中大惊,脸上却没有异样,只是简易的对徐晃交代几句,随后带着李冰魏雄快马向芳林门而去。 看着身下疾驰的汗血宝马,刘谦翘着嘴角寻思,自己有七成的把握追上曹纯。 “两百步的距离,想要追上有点难度,可惜,我的箭法还没大成,不然我们根本不用追击。”黄叙幽幽一声轻叹。 众人闻言,不由为此有点担忧,他们方调转马头,就见猛猛一声狂吼,如离弦之箭一般猛扑向前。 曹纯的马匹在猛猛的吼声中人立而起,曹纯心中大急。他急切之间,再也顾不得爱惜战马,咬牙抽出钢剑,剑尖对着马臀刺去。战马吃疼不过,嘶叫着,疯一般朝前狂奔。 少年们见猛猛发威,心中一阵大喜,看到曹纯的反应之后,又是齐齐一声叹息,这次挑战估计有难度了。 叹息还没发完,就见猛猛也疯了一般狂飙追去,少年们一阵目瞪口呆,猛猛竟然将速度提高一倍,把他们远远丢在后边。 从猛猛发力,不到四息,猛猛就靠近了曹纯,猛猛不顾曹纯恐吓它的钢剑,它伸出右臂,右爪之上的指甲像钢刺一般刺进马腿,随着又一声狂吼,猛猛将战马拎了起来。战马连带战马上的两人,一齐向天空飞去,随着猛猛的挥臂,连马带人像炮弹一般,砸向一面砖墙之上,小刘协的脑袋恰好撞在砖墙之上,当即满头鲜血四流,不见声息。猛猛没等曹纯反应过来,钢爪蓦然刺进曹纯的胸膛,钢爪缩回来时,钢爪中握着一颗散发着温热的心脏。 小巷中人们不多,都被猛猛惨烈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胆小的吓得软在地上只会尖叫,胆大的惊呼着狼奔犬突。 猛猛见曹纯两人没有气息,傲然转身,把手中的心脏摊给众人观看,只见猛猛熊掌上白色的细毛,早被鲜血染红,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细毛向下淌落,熊掌的中心是一颗散发着热气的心脏。 魏延众少年身上禁不住冒起一阵寒气,一时间僵持在哪里,不知说些什么。 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猛猛猛然舍弃心脏,雀跃着弹跳起来,发出孩子气的低声嘶鸣,远方传来刘谦的声音道:“魏延!猛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刘谦的到来使孩子们高兴之极,见刘谦安然无恙,大家放下了方才的担心。他们虽然胆大,终究是没长大的孩子,刘谦的到来,他们心中就有了主心骨。 待刘谦得知曹纯小刘协横死之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如果让刘宏得知小刘协的噩耗,估计就不会配合刘谦的演戏,小刘协可是刘宏的心头之肉。 刘谦并没有责骂魏延,反而微笑着夸奖众少年一番。作为上位者,不能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只要属下做得对,上位者必须给予褒奖。而魏延等人,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很真确,他们及时为刘谦处理了麻烦,不然刘谦后患无穷。在刘谦心中,单凭少年们的功绩,就是封侯也不为过。 刘谦夸奖少年们的同时,他来到小刘协身旁,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心中很是为难。小刘协已经没有呼吸,可是眼中瞳仁还没有散去,刘谦肯定,小刘协此刻的情形属于假死。 如果他抛开宫中的大事,全力抢救的话,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救活小刘协,不过他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他必须将重心锁定在宫中。 正当刘谦想把小刘协交给死神的瞬间,从小巷的岔道中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刘谦判断,来人是两位,其中一位颇有几分功力,他轻轻将小刘协交给黄叙,随后抽出战马之上的银枪。在刘谦发现的同时,魏雄和李冰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岔道中奔跑出两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老者见到刘谦等人的阵势,犹豫一下解释道:“我们方才听到有人惊呼此地有人受伤,我们师徒就前来瞅瞅,看有没有需要救治的伤员?” “你是谁?你有救治他的本事吗?”刘谦指着小刘协道。 “鄙人姓华名陀,字元华,是一名医匠。至于这位小孩的伤势,我看过之后才能确定。” “哦!原来是一代名医华元华,小子这里有礼了,望先生务必救活二皇子。”刘谦郑重一礼道。 “这——” “不瞒先生,在下虎贲中郎将刘谦是也,今天在下发动了宫变,在下准备劝说陛下禅让皇位,而陛下基本上也同意了。而暴徒却趁宫中混乱之时,私自劫持二皇子,惊慌失措之下,不小心失手,将二皇子甩下马来。二皇子头部重伤。该说的在下都告诉了先生,在下真心待你,望先生也及早做出选择。” “你、你你、你——” “君疾可除,国病难医。眼下我要医治国病,而陛下的身子骨也甚为要紧,先生可以为陛下诊治,看看陛下是否只有两年寿命。不然,两年后陛下驾崩之时,有些人会不这么想,会将陛下的驾崩归于我的身上,故此,我很需要先生的帮忙。” 刘谦话音落地,一众少年就把华佗师徒围在中间,顷刻间,刀剑生辉,寒光逼人。 华佗长叹一声道:“中郎将所言不假,鄙人几年前已为陛下诊治过,陛下的寿命只有两年左右,鄙人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劝谏陛下。算了,我们来的也巧,二皇子老朽自然会尽力救治。罢了!今后就唯刘虎贲之命是从。” “好!那就拜托给先生了,魏延!替我照料好先生!”正要离去,粘人的猛猛死咬着刘谦的衣襟不丢。 刘谦无奈拍着猛猛的脑袋说道:“好、好、好!你这次立了大功,赏你和我一起进退,好吗?” 猛猛乖巧的丢开刘谦,斜视着刘谦胯下的汗血宝马,拍拍它的后背。 刘谦将心中的烦忧全部抛去,畅笑道:“我们是兄弟呀猛猛,这样不大好吧?”这厮口中说着不好,身子却轻巧的飘到猛猛的背上,随后对着大家很是嚣张的大笑起来。 李冰见此,爱恋地瞥他一眼,柔声劝导:“廷益不要胡闹了,好不好?宫中还有大事等待处理。” 刘谦这次收敛笑意,银枪一指北宫,高叫:“猛猛出发!” 刘谦在雒阳城兵变之时,雒阳东方的荥阳城外,有几辆马车行进在狂风之中。 为首的是一辆红漆宽檐的公车,所谓公车,自然是各地知名的士子,被国家征辟时所乘用的专车。一般来讲,能够让国家用公车方式选用的人才,具为名士。 马车之中端坐着一位五十几岁的男子,相貌看起来很是普通,可是此人全身散发出无形的儒风,这是一种难以言传的特殊气质,非破万卷者,不能养其气。 车厢虽然密封的很好,但是不能抵御外边刺骨的寒气,车中其他几位都被冻得缩着脖子,双手都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 老者却对这种天气毫不在意,他手中拿着一卷颜色发暗的竹简,正看得有神,时不时,会从他冻得乌紫的唇间,轻轻发出几个音节,眉梢会传出几丝欣喜。 良久之后。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老者将书简卷起,感叹道:“孟子言论,之所以不得君上之喜,尽在于此。如果君上知晓其中大道,天下无忧矣!” 跪坐在门边的一位太守模样的人道:“单凭康成兄大才,必定能劝说陛下,到时候,康成兄荣华在身,千万不要忘了我呦。” 老者淡然道:“如此说来,郑玄还要感谢太守的千里相陪。” 太守干干一笑道:“康成兄不要再生气了,不是我一路护送,你这会只怕又回到青州了。我知道康成兄的气节,但是望你也为我考虑一二。康成兄名满天下,陛下不敢处罚与你,可是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望康成兄成全,在高密之时,我可曾亏待与你?康成兄只管面见陛下,之后的事情,就和我没关了。” 郑玄轻微摇头,随后拉开窗子,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彤云密布,天色更加阴暗起来,刺骨的北风随着窗子,猛然灌注进来,众人禁不住打个哆嗦。 郑玄的一个学生见此劝谏道:“老师,注意您的身体,老师你看!落雪了!” 郑玄目光注视着零落的雪花,悠声说道:“变天了!” 第一百二十章 曹操的抉择 新年快乐!祝大家事事顺心,每天都有好心情! &&&&&&&&&&&&&&&&&&&&&&&&& 雒阳城中的某个角落。 站在黑暗中的李策挥手示意属下告退,刚刚处理完昨晚袭击袁家情报系统的他,看上去有点憔悴。属下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李策心中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只不过,冷静的李策掩饰的很好而已。 等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的双目迸射出激动的光芒,眼泪从眼角不自主的跳了下来。 “主公!主公!李策一直相信你为我复仇,三年时间才过去一年,你就完成了对我的承诺,而为了完成这个承诺,你将自己置身于九死一生的险地。” 哽咽的声音不断从黑暗中传来。 “张让!张家!欠下的债一定要还!主公答应我,让我亲手杀死你!父亲!母亲!我亲爱的妻儿!李策终于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主公!我李策能用什么报答你的恩情?……” 南城刘府,后边的一个跨院中。 一位少年的小脸被寒风吹得发紫,他轻轻推开主房大门,一阵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他紧走两步,来到东侧的内室。 紧闭的门窗将寒冷隔在了门外,一盆红光融融的炭盆将室内的温度,生生提高了十几度。少年任意侍女帮他解开披风,从另一名侍女手中接过来药碗,挥挥手让侍女回避,而后探身将手中的调羹送到贾诩嘴前。 贾诩非常欣慰的咽下草药,轻笑道:“你要向刘谦学习,勤加锻炼身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看刘谦整天无所事事,早晨的习武可一直没落下。”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父亲,孩儿今天没有见到大哥——” “你呀,只知道贪睡,你没起床的时候,他就来我这问安了。” “父亲,孩儿不是说这些,孩儿是说,今天刘府的情况不正常,黄忠他们和大哥都不见人影,府中只剩下葛孝先和许子将。” “嗯?让我想想,对了,他今天去了皇宫,不会,糟了!这小子又有什么大动作!为什么瞒着我?” “大哥一定是担心父亲的病情,故意隐瞒不说。” “这小子,就不能让人省心,咳咳咳!” 两人正在说着,大门忽的被人撞开,随即,一脸惊慌的葛玄出现在两人面前,葛玄乌青的脸上升起一阵潮红,嘴唇几张几合,最后说出一句两人都想不到的话。 “刘谦挟持陛下,想逆行换天!” 贾穆手中的药碗随声掉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霍然起身的父亲,贾诩难以置信重复道:“刘谦谋反了,刘谦谋反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们商量!” 葛玄见此,慌忙安慰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是鲁肃传来的,据他说,整个事件是他帮廷益策划的。现在对我们有利的是,廷益已经控制了北宫,并且取得了调兵的虎符,黄忠和鲁肃分别掌去控北军和执金吾的兵权。” 贾诩听完后,额头皱成川字,良久之后,他摇头笑道:“能够控制北宫,控制天子,能够骗来虎符,证明这个鲁肃很是有才,如今年纪较小,假以时日,前途不可估量。 别怕!此事依我看来有六成胜算,眼下最大的变动就是宫中的宦官和大臣勾结,动用雒阳城中的私兵。北军嘛,就是拿不到手,他们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而支持宦官当权的只有一家,那就是董太后的娘家董家,只有董重一人可以假传董太后懿旨,而引发雒阳城的动乱。 快速给何苗传信,不,还是我亲自去一趟为好,走!立刻集结府上私兵,之后去何苗府上!” 司空府。 袁绍急匆匆的跑进袁隗的书房,还没进门,就大声嚷道:“叔父!昨晚袁家情报系统遭到袭击不用查了,一定是刘谦这个不要命的干的!” “何以见得?” “叔父!你老人家不知道,刘谦谋反了!刚刚从宫中传来消息,不久前,刘谦挟持了陛下,准备让陛下禅让!” “啊!刘谦准备换天?嗯,呃,这也不对呀?我们袁家的情报系统从来没有得罪他,再说,我们两家马上就要结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这——” “有话就直说,眼前是如何局势,你不明白吗?” “大概是这样,有天,我没有恶意,在曹操面前提到了刘谦私自运送甲兵五百,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曹操和刘谦有过节。 曹操利用这个消息,让张让和陛下造成错觉,以为刘谦要在大婚之上害他,于是陛下就出手了。刘谦见陛下翻脸,忽然间就控制了陛下和张让等人,听说,刘谦已经骗取了兵符。” 袁绍焦急等待着袁隗的表态,而袁隗却吩咐袁绍,将袁术叫来,袁绍恭敬领命而去,转过身的瞬间,眼中散发出几丝恶毒的凶光。 袁绍以为,通过平乐观之事后,袁术的地位会更加不堪,谁想到,袁术这条咸鱼奇迹般的翻身了。最近,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平时与人交谈,锋芒竟收敛了大半,愈发深沉起来。 袁隗见此心中大慰,而袁绍自然气恼之极,心中时常大骂曹操,如果没有曹操的诡计,哪有眼前不利的结果。 此时,刘廷益私自在宫中政变,如果掌握着火候,袁家定当会立下汗马功劳。如果是自己带人平乱成功,袁家未来的家主之位,一定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是有了袁术的加入,使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等袁术来到袁隗面前之时,脸上的惊惧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当袁隗追问他们二人,袁家该怎么选择时,袁术的一番话使袁隗高兴之极。 袁术以为,刘谦的政变对袁家没有什么损失,未来,不管何进或刘谦上台,他们必须依靠袁家的辅助。并通过很多例证,来证明刘谦出手从来都是步骤严谨,最后肯定,刘谦一定会成功。 这些话正和袁隗的心思。而袁绍提出的武力手段,自然遭到老谋深算的袁隗反对,这一下,更把袁绍气得咬牙切齿。 袁绍事后找到智囊暗暗分析,得到的结果使他差点吐血,智囊分析,袁术此举明显是被刘谦打怕了,袁术得上了惧刘综合症。 事实上,袁术真的怕刘谦,通过上次之事,他充分领教了刘谦的算计和无耻。他认为,刘谦此人绝对不做无的放矢之举,如果用武力的话,他怕再次遇到刘谦。 刘谦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刘谦会在乎他吗?这次碰到可就真的没命了,甚至连京城的袁家也会被刘谦连根拔起。 几年之后,落难的兄弟汇集一起,当袁绍追问此事时,袁术满脸愧色的承认,在他心中刘谦是永远的噩梦。 上东门旁的小院。 火炭旁的曹操意气风发的给曹仁敬酒,心中充满了快意。他自幼胆大聪慧,同宗中年龄相仿的兄弟,都被他的诡计和胆气折服。 做雒阳县尉之时,他得到许子将的把柄,以此要挟许子将给他评语,而评语却是他授意给许子将的。曹操知道,他身上宦官的色彩太重。这些色彩,短期内能使他如鱼得水,但是长远来看,反而是他身上无形的枷锁。 于是,他挖空心思想打破这些枷锁,让他顶天立地的做次党人。截止和刘谦翻脸之前,他做得很成功,使很大一部分党人接纳了他。结交了袁绍这个朋友,他在雒阳城一直混得风生水起,一直等到刘谦对他的反目。 刘谦为什么要与他为敌,他也想不明白,不过,他曹操终究不是任人宰割之徒,于是他选择了和宦官合作。只要能将刘谦置于死地,他有信心有决心,从新恢复和党人的关系。 这次他的声东击西之策,骗过了刘谦,也骗过了雒阳所有的人。而他的借刀杀人之计,更是杀人不见血,他现在就等着刘谦的死讯传来,随后他堂而皇之的站出来,揭露刘谦和何进的险恶居心。 想到得意之处,曹操又美美地饮下一杯温酒,随后惬意笑道:“子孝、休儿,来,再饮一杯!” 曹休双手平执酒杯道:“祝叔叔早日实现凌云壮志!” “恭祝大哥仇敌死尽,前途似锦!” 曹操见此,不禁仰天长笑起来,笑声还没有落下,就听到木门被猛烈撞开,曹操的笑声曳然而止。 来人脸上带着惊惧之色,连声说道:“大公子!大事不好了!刘谦谋反了!刘谦——” 曹操猛然站起,脸色骤变道:“慌什么!莫要惊慌!慢慢道来!” 那人紧急喘息几声道:“大公子的计划实行的很好,陛下下令将刘谦拿下,谁知道刘谦高呼一声换天,大皇子的剑师就将陛下挟持了。随后情况急转直下,刘谦下令杀尽十常侍,据说刘谦单人匹马去南宫找符节郎去了。” “子和呢?他为什么没有回来,消息不是他传递给你的吗?” “子和公子派人来讲,说他去了安乐宫。” 曹操的脸上一时间阴晴不定,最后低吼道:“不要去管子和,我们马上回府,全家准备撤离雒阳城,快!再晚恐怕来不及了!” “操叔!不如我们带领全家私兵前去平乱!说不定,我们还能立下盖世之功!” “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失败,我们身死还是小事,雒阳城中的家人,到时候一个也走不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变数覆灭 “文和呀,这,这,这可不是闹着玩,再再说,十常侍待待我不薄薄,我我咋好意思翻翻脸!” 何苗愁眉苦脸的望着贾诩说道。 贾诩寒着脸道:“那你就等着刘谦身死,何家跟着满门抄斩好了!”贾诩说完转身而走。 何苗一下子窜起来,紧紧拉着贾诩的衣服哭道:“文和兄,我知道你你有大大才,你你就不能想象一个两两全其美的法法子。” “都火烧眉毛了,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何苗!你能分清眼前的形势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刘谦死,你死。刘谦活,你有一生的荣华富贵!明白吗?放开我!我没时间给你讲道理!” “我我知道,可可我我就是下不了决决心,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传令!集结何家家兵!” 贾诩拉着没魂的何苗来到庭前,望着眼前两百多名曾从战场归来的老兵,猛然提高嗓门道:“诸位!皇**中传来懿旨,董重蓄意谋反,意图废后,意图杀死大皇子!此刻,曾带领你们出生入死的刘谦,正在宫中为正义而战,你们如何选择呢? 我可以确切告诉大家,如果大皇子荣登大宝,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我们不需要到宫中去,那里有刘谦坐镇,陛下已经授权刘谦,将调兵的虎符尽皆交付给他。 我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在大军到来之前杀死董重!以防董重的捣乱!外边,还有百余名刘家的勇士,愿意献身除贼!你们呢?” “杀死董重!拥立大皇子!” “杀死董重!拥立大皇子!” 宣明殿。 当刘谦回到宣明殿之时,他看到殿外的平台上堆积着十几个大箱子,刘谦知道,箱子中只是十常侍财宝中的很小一部分。大部分财宝,都在他们各人的府邸之中。 刘谦快步走上平台,从徐晃手中接过需要褒奖的名单,随后当场唱名,给予立功者授予重金奖赏。而奖赏金额之重,使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之声。 奖赏完毕,刘谦看到大家的各种表情,他很是满意,他需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他挥手平息大家的声息,用浑厚的声音对大家说道:“这只是奖金的鼓励,随后,我会为大家在新陛下面前,为大家讨要封赏,我再次申明,凡斩杀十常侍者,最低也要封为乡侯!” 话音未落,台下就响起一片嗡嗡之声,有高兴的,有激动的,有眼红羡慕的,不一而足。 “我还要告诉大家,只要听从命令着也有封赏。方才经过统计核实,有三十几位没有追杀十常侍,可是他们将我的命令忠实传达给守门的士卒。而有几个宫门的士卒,听从我的命令,立刻将宫门封锁起来。他们也要得到封赏!” “大家不要慌!凡是没有封赏的士卒,我不想找你们算账!我也不想追究,其中给十常侍等人送信的罪行!只要你们洗心革面,听从我的指挥!随后根据个人的表现,还有封赏!” 经过简单的分化引诱之后,全体禁军都表示忠心为刘谦服务,刘谦见此,满意的笑了。他终于可以放心的来到宣明殿,和灵帝进行一次真诚的交流。 事后,没有人知道,刘谦和刘宏交谈的内容,当时,宣明殿中的其他人,全都被刘谦清场,包括非常想和刘谦交流的小刘辨。这是未来史学界的一个谜题。 人们都知道,从这时起,刘宏从此和刘谦基本上形影不离,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据说李冰曾就这个问题询问过刘谦,可是刘谦当时的反应只是神秘一笑。最后,人们只有归结于神仙的法力,为此,就此话题后世演变出很多的神话故事。 就在刘谦与刘宏交谈之时,何皇后与何进也围着小刘辨耳提面命,教导一些不能使外人所知的事情,随后小刘辨在登基大典上的表现,充分证明了他们教导的成功。 盛撰门外。 杨彪和黄琬呼叫了多时,戍卫宫门的禁军却不为所动,他们甚至抬出他们显赫的家族史,依然没有半分效果。 要说这两位的祖上,很是不简单。先说杨彪,杨彪的曾祖父叫做杨震,诸位感到杨震有点熟悉,没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句话的出处就来自杨震。 杨震为人耿直,为官清廉,而后凭着显赫的政绩官拜三公之首——太尉。天忌英才,耿直的人的下场都不太好,没过几年,他被陷害致死。(在这里容风起啰嗦两句,乐清那位钱云会村长就是太耿直了,最后惨死在轮胎之下。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什么结果大家都知道。在这里风起向村长致敬!道一声:“村长好走!”) 杨彪的祖父和父亲都曾官拜太尉,可惜时间都不长,杨彪的父亲杨赐只做了一个月,就病死在任上。故此,杨家不能像袁家一般闻名于世,桃李满天下,不过也不是一般的世家可比。 黄琬小时候就名震雒阳,素有神童之称。他父亲早亡,是他爷爷黄琼养大的,黄琼此人曾官拜司徒,素有盛名。因为黄琼没有了儿子,他的官位又太高,很多社交都需要小黄琬出场。而小黄琬不负爷爷重望,将事情都处理得条理清楚,得到很多人的交口称赞。 因为杨彪的爷爷杨秉和黄琼关系很好,故此两家也算是世家通好。杨彪和黄琬小时候就是好朋友,这种友谊一直持续到现在。 两人觉得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事,经过商讨之后,两人做出决定,一起去拜访卢植和皇甫嵩。他们想,任何事都需要两手准备,如果刘谦真的篡位的话,有两位带过大军的将领指挥各个豪族的家兵,胜算还是比较高。 他们认真计算过,雒阳城中各个豪族的家兵集结在一起,也有两万多人,这也是不小的军事力量。平时,这股力量无论如何也不能纠集在一起,毕竟每个家主都会有各自的打算。可是眼下属于非常时期,他们相信,只要袁隗卢植等人带头高呼,一定会筹集到两万私兵。 他们沿着南宫,刚刚转过宫角没多远,就看到两百多人拿着各色兵器,中间还掺杂着几十名禁中甲士,从羽林中郎将董重家中陆陆续续走出来。董重家外边还有数百名私兵,也不知道董重从哪里叫来的,两股人流汇集在一起,大概有一千两百多人。 他们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十常侍侯览勾结董重,利用董太后的名义勤兵。如果让他们肆意的弄下去,雒阳城不免有场大难。如果现在董重强令征用他们,他们还不能推脱,因为董重代表的是太后的懿旨。 在没有圣旨驳斥的情况下,董太后的懿旨就是最有力的命令,百官莫敢不从。他们知道,不久后,董重身边的人马会越来越多,就是刘谦取得了兵符,皇太后的懿旨也会使士兵们不知该如何取舍。 杨彪和黄琬失去了斩杀王甫的勇气,叹着气带人向后退去。 两人正要寻路而去,蓦然,他们听到一阵如雷般急促的马蹄声,渐渐向这个方向靠近。 杨彪惊叹道:“嗨!一定是董重征召来的骑兵,难道上天要唾弃大汉!还要十常侍死灰复燃!” 黄琬沉思片刻,皱眉说道:“不然!虽然我才回来几天,不过据我所知,雒阳城中能短时间出动几百匹战马的,只有前不久取得西凉大胜的何苗和刘谦。文先兄,这下估计真有好戏看了。”说到这里,他咂摸着嘴唇唇叹道:“刘谦此人心机了得,要么是手下有能人,连这样的变数都计算在内,不简单啊!” 黄琬还没有发完感叹,喧嚣的呐喊声就传了过来。 “奉旨擒拿造反作乱的董重,余者赶快散去!” “董重谋反!人人都可格杀!” “献出董重人头者封侯!” 黄琬等探出头向前观望,只见三百多骑兵呼啸而来,从骑兵的精气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都是百战勇士,都是战场留下来的精英。 骑兵们离董重还有四百步时,他们从马腹中的弓囊中,取出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弩机,上面都上好了弩箭。 董重的队伍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侯览见家兵惊惧不已士气下挫,只好大呼道:“老夫乃陛下跟前中常侍侯览,尔等赶快放下武器弃暗投明,如果跟随刘谦谋反,你们都会跟着刘谦被诛灭九族!” 侯览还没说完,对面一位少年厉声呼道:“十常侍误国久矣!还妄想谋杀陛下,让几岁的二皇子即位,方便他们继续控制朝政!各位兄长!大哥刘谦正在宫中平乱,只要击破他们,我们就是大汉的功臣,杀!” 两边话语交锋的时间,两边中间的距离缩短为三百步,随着厉声叫出的杀字,骑兵们没有丝毫表情,从容放开弩机,几百支弩箭尖叫着呼啸着,眨眼间全都飞到董重的军中。 一片片血雾弥漫在董重军前部,弩箭像收割小麦般,霍然间,董重家兵前对一百多人倒在地上。 惊呆中的董重军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又一波弩箭再次光顾了他们,这次因为距离的缩短,两百多名家兵扑倒在地上。 他们凄厉的呼叫声惊醒了发呆的家兵,他们没有再犹豫下去,立刻丢掉手中的武器,大叫着,转身而逃。 第三波弩箭更是坚定了董重军的决心,他们跑得更快了,他们感到,他们一生中跑得最快的时刻就是眼前。护卫侯览的几十名禁中甲士也慌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他们来到禁中之前,都是北军中的勇士。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可以连续发射的弩机,他们被这种新武器吓怕了。他们不顾侯览开出的种种诱人的条件,勇敢的向后逃去。 侯览看到骑兵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挥舞着长刀离越来越近,他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尽了,他看到董重依然在他身边哆嗦着,有点诧异问道。 “你为什么不逃跑?” 董重露出哀怨的眼光道:“我我腿迈迈不动了!” 之后董重感到脖颈一凉,他看到侯览的脑袋飞得老高,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知觉离他越来越远。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凌云台禅让 南宫明光殿。 马日磾感到口中苦涩之极,茶水就放在手旁,他却没有触碰茶杯的意思。他用袖子拂去额头之上的虚汗,心中总是涌起骂娘的冲动,可是他又怕被别人听到。 就在方才,马日磾准备好会场布置之后,手下之人将北宫的异常告诉了他,他再往下问,得到的回答是不清楚。他只好亲自到北宫朱雀门询问,守门戍卒看他是刘谦大舅哥的面子上,对他说了实话。这一下可把中书令马大人吓得不轻,当时心中问候了刘谦的祖上十八代。 回来之后,他左思右想,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刘谦失败,他得不到任何好处,青云一般的官途只怕是到头了。他心中倒是期盼刘谦胜利,不过他认为这种可能性为零。 “怎么办?大义灭亲?这样或许能保住马家的基业?只是委屈了妹妹,哎呦!我这可怜的妹妹呦!哥哥只有对不起你了,对于马家来讲,刘谦只能舍弃了!” 经过长久的思考,马日磾下定了决心,他怕案而起,来到明光殿之中,望着属下一众下属,就要将知心的话讲给大家。 就在此时,他听到从远方传来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时呼叫陛下的欢呼声。他猛地闭上嘴巴,快步来到外边,探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刚走出殿门,一个小黄门就闯入他的眼帘,小黄门看到马日磾之后,立刻气喘吁吁道:“中书令大人,陛下有旨,三刻后在凌云台禅让帝位!” 马日磾闻声打了一个趔趄,心中连声道:“好险!好险!看来刘谦这小子的运气暂时还是很好,好在我还没和他翻脸,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管了,反正有圣旨下达,自己又一直蒙在鼓中,到时候,就算刘谦失败,我也好推脱。对!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中平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申时三刻。 整个雒阳城被一道道圣旨惊翻了天,主要是这道圣旨太惊人,陛下要主动禅让帝位。这可是从大舜禅让之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大家第一个反应都是难以置信。 偌大的雒阳城中,相信这道圣旨的不过区区几人。比如还没有来到卢植门前的杨彪黄琬二人,他们听到之后,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最少,他们不再担心刘谦不自量力的篡位之举。 没多久,雒阳城沸腾了。 三刻也就是四十五分钟,看似时间不少,怎奈何雒阳城太大,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住在皇宫东边,那里只是三公府邸聚集地,一般的官员想住到那个地方,想都不要想。尊贵的大将军府和刘谦府宅一样,只能住在南城,南城都是寸土寸金之地,没钱之人只能住在其他地方。 汉代的规矩也比较特别,凡是君主大典和拜三公大典,雒阳城中食禄在两千石之上的官员,必须亲自到场,以示对大典的重视。 今天又和以往不同,以前,凡是举行重大的盛典,事前三天都需要斋戒沐浴,表示对上天的郑重。今天忽然间的通知,打乱了大家的生活节奏和计划,故此显得格外慌乱。 起初,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反常,往往只带三五个随从,就匆忙朝南宫行去。 当一些政治嗅觉灵敏之人,嗅出几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之后,带上上百数百家兵兴师动众朝北 宫进发之后。大家恍然间觉悟过来,纷纷都回家纠集人马。这一下,雒阳城彻底沸腾了。 平时熟识之人见面,都要相互询问一番,很多人全是满头雾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联合在一起。其中只有袁隗揣着明白装糊涂,老谋深算的他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和司徒崔烈司徒许相相约而行。 许相途中再三试探袁隗,心中有鬼的许相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袁隗都推脱得一干二净,使许相提心吊胆忧虑之极。 凌云台位于南宫的西南角,修建得很是壮观,高台足有五丈高,与宫中的城墙平齐。凌云台之上,飘荡着无数红旗,红旗的正中绣着斗大的汉字。此刻两条金龙随着刚劲的北风,忽隐忽现在汉字上下。 凌云台之下,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堆满了无数的人头,不过从服饰可以明显分成两个阵营。前边的全是高冠黑服的官员,官员的后边拥挤着无数位穿着青色葛色的平民。由于刘谦并没有刻意收复南宫,故此,诸位官员的家兵顺利的带到南宫之中。 呼啸的北风也不能掩盖凌云台前的人语,嘈杂的声音掀起一波波的嗡嗡之声潮。 忽然,一阵整齐的铁甲声响渐渐从北边传来,不多时,千余名全身披甲的甲士闯入大家的眼帘。 千余名甲士也分两个阵营,前边的五百名甲士明显是宫中禁军的配置,他们洋溢着胜利一般的笑脸,气势如虹的挺进广场之中。后边的五百名甲士的铠甲,人们从来没见过,他们披挂着的是一种黑黝黝的鳞甲,并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唯一吸引人的是,这五百人散发出的丝丝杀气,恍然间使人以为,他们刚从惨烈的沙场中归来。 这五百名甲士,他们披挂着的是和刘谦一样的瘊子甲,由于瘊子甲制造难度过高,刘谦就舍弃了外表的光鲜。单从外表来开,人们都会把它当做未成形的铠甲。 他们都是从沙场活着走出来的铁血健儿,原来,刘谦从北军中抽换出两千名勇士,通过种种严格的筛选,只留下这五百名。 他们的拼杀技术和对刘谦的支持程度,全都是优中择优,是刘谦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他们不但能步战,而且骑术精良。唯一的遗憾是,弓术很是一般,不过,自从张瑜发明出连射弩机之后,不善射的缺点得到了弥补。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他们达到了刘谦亲卫的水平,能够左右脚双开弩箭,射击频率超过了一般弓手的水平。 千余名甲士中间,则是刘宏和刘辨何进几人,让群臣心中微微不舒服的是,刘谦这个新贵也赫然在列。 嗡嗡声渐渐平息起来,大家静静看着,甲士们护卫着天子等人来到凌云台上,而后甲士们在刘谦的示意下,摆出一个随时都能攻击的防御阵型。 刘谦扫视了一遍大家的反应,之后疾步来到台上的东阶之下站定,先是对着刘宏行个大礼后大声说道:“今天下午,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妄想威逼陛下让位于二皇子,好方便他们继续把持朝政,败坏朝纲——” 刚说道这里,下边响起一个声音。 “刘谦你说谎,明明是你私自向雒阳城调动五百私兵,妄想挟持陛下行那篡逆之事,现在却要颠倒黑白!诸位大人!千万不要相信刘谦的鬼话!陛下一定是受到了他的控制!大家行动起来!千万不要让他得逞!” 台上的刘谦只是以微笑对之,他知道,许相如今已没有退路,许相这是在临死一搏而已。他等许相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厉声喝道:“感谢列位先皇,刘谦幸不辱命,十常侍已有六人得诛,张让和赵忠也在我的控制之下!” 随后他来到刘宏面前,大声问道:“请问陛下,微臣方才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大家都把眼睛睁大,期盼着刘宏的发言,期盼着戏曲性的发生。 刘宏将眼睛一瞪,很是亲昵的怕怕刘谦的肩膀,随后说出使台下眼珠掉了一地之语。 “诸位爱卿,今天多亏了刘谦奉皇后懿旨进宫,多亏了刘谦及时赶到,不然,大家恐怕再也见不到朕了。经过此事,朕终于知道朕错了,今天朕终于认出了十常侍的真面目,一时心灰意冷。故此,朕今天愿意禅让帝位,让皇子辨继承大统,望诸位爱卿全心全力辅助新皇!” 刘谦立刻跪下高呼道:“臣谢陛下如此圣意,陛下绝对会是留名青史的伟大帝王!” 台下许多党人早在刘谦说出十常侍时,眼睛都湿润了,十七年,漫长的十七年,曙光终于来到了眼前。 这十几年来,有多少忠心为国的党人死在十常侍的阴谋之下,党人为此进行了无数次的激烈反扑,都得到了失败和血淋淋的教训。而今,他们终于覆灭了,覆灭在刘谦云淡风轻的挥手之间,这怎么是单纯的激动二字能够形容。 何顒此时,老泪禁不住滂沱而出,在大家赞不绝口的称赞中,他的心情难以诉说。他心中很清楚,自从刘谦与宦官勾结之后,大家口中不说,心中都在大骂他瞎了狗眼。只为他有眼无珠,收了一名甘愿做十常侍走狗的学生。 他从来不做辩解,他相信,刘谦一年前在西鄂立下的誓言。 “老师不要管我在雒阳的胡闹,弟子起誓,不出三年,弟子一定会斩尽十常侍,还我大汉一个朗朗青天!” 在大家的赞叹声中,何顒感到很欣慰,他这一生中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收了刘谦这名弟子。 蓦然,阵阵滚雷般的马蹄及马嘶声由远及近,凌云台前,空气再次凝结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曹操发威 刘谦毫不在意外边的动静,只是冷冷喝道:“许相!雒阳城中谁人不知你是十常侍跟前的红人,现在十常侍被我灭掉,你着急上火了是吗?列位,有谁敢站出来,为大家证明许相只是十常侍的走狗?” 台下闻言先是一阵面面相觑,随后杨彪和黄琬点点头,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许相骂道:“许相匹夫,事到临头你还不悔改!文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认阉奴为父的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许相!我们许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上也会寝食难安,你还不知道悔改吗?” 时年四十二岁的许靖继杨彪之后,勇敢的站了出来。 “哈哈!许靖!我再怎么说也是位列极品的三公,你一个小小的尚书郎也敢对我指手划脚。难道我们许家的门面就靠尚书郎支撑? 大家听我一言,外边的军马一定是中常侍大人召回勤王的王师。大家现在只管指挥家兵一拥而上,凭借我们手中的一万多兵马,是刘谦的十几倍,拿下刘谦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我们下定决心,明年的今天就是刘谦的忌日!我们都是重振朝纲的忠臣,事后陛下定会重用!” 吼叫得气喘吁吁的许相,大口的吸气,之后抽出钢剑,像匹受伤的饿狼一般嘶叫道:“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他没有注意到,他激动澎湃的演讲中,包括刘谦,一部分人都紧忍着爆笑的冲动,心中暗骂许相,不识时机的东西。 当然,也有一些不识时务者和与许相教好者,成功的被许相蛊惑了,他们只是太相信十常侍的能量,相信外边大军就是剿灭刘谦的王师。 更多的人们则是呈观望状,他们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之徒。他们心中盘算着,等待外边的大军到来之后再做取舍。 如果是十常侍带来的大军,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拎起武器,大叫着讨伐刘谦的口号,冲到凌云台上解救陛下。反之,他们则暂时服从刘谦。其实他们心中最期望的是,这部分人马不属于任何两边,这样他们就能和这些军马取得联系,进而有了和刘谦讨价还价的余地。 在许相的引导下,黑压压的人海中,居然分出几股细流向凌云台前扑去,他们满怀**,憧憬着未来的荣华富贵,叫嚣着杀贼平乱勇敢地冲过去。 他们永远见不到荣华富贵,迎接他们的是锋利的弩箭,他们单薄的冬衣,根本不能给弩箭造成任何麻烦。在近距离的攒射下,前边五六百家兵鲜血纷飞的倒在冰冷的地上,后边的见状立刻吓得想退回人海中。 如果援军晚来片刻。如果,只是如果,可惜的世上之事没有假设。 就在他们冲锋的同时,外边的大军终于冲到了大家眼前,为首的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远远看去神情有些木讷,唯一看出他与常人不同的是,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的冷静之光。 他张口对他旁边的护卫说些什么,随后那个黑脸壮汉咆哮着:“执金吾缇骑奉旨前来保护陛下!向刘虎贲交还虎符!” 壮汉的声音犹如雷鸣,使整个广场的人们都听得清楚。其实他不呼喊大家也知道后果了,少年叫鲁肃,是刘谦的前世兄弟。 平乐观事件之后,大家对这个少年十分感兴趣,可以这么说,现场的官员,绝大都数都认识他。在他身边的护卫就更不用提了,能使飞戟的典韦。这个身怀绝技,在战场上厮杀出名的铁汉,早就是大家眼中熟悉的人物。 他们两人的到来,就是一个无声的讯号,刘谦已经控制了大半个雒阳城。大家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算计,盘算着今天之后大汉的风向问题。 有了这些缇骑的加入,大家再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只能用混蛋二字形容了。只见每个家主立刻大呼大叫,叫出地字词无非是隐隐的对刘谦表忠心。 这下子,人海之中的家兵动了,他们呼啸着向那些转身而退的家兵杀去,万余人马对付早就魂不附体的几百人,胜负结果根本不用想象。 刘谦看台下渐渐平息,望着像刺猬一般的许相,很是伤感的叹息道:“人谁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许司徒,你知道吗?不管你在十常侍面前如何,在我心中,还是希望你改过自新的。哎!你非要选择与天下为敌这条不归路,你这是自绝于人民,这都是你逼我的!”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着头看看阴暗的云团。 台下人们心中不禁一阵大骂,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连一向憨厚的典韦,都为刘谦的脸皮之厚感到面皮发烧。 有人会问,陈武哪里去了?别着急,陈武奉鲁肃的命令,前去抓捕曹操的全家去了。 再说曹操,决心一定就不在拖泥带水,在圣旨下达的前夕,就回到家中。刚到家中,外边就传来百官前去凌云台集合的消息。这下可把曹操吓得不轻,曹操是谁?一代奸雄是也!他大骂家人立刻丢掉重要之物,只带着一些简单的钱财,匆匆带着家人踏上了逃亡之路。 曹操的行动很快,陈武的行动也不慢,曹操全家刚离开不久,陈武就带着三百缇骑来到曹家。到了曹家一问,得知曹操一家人逃跑了,当下就紧追上去。 曹操一行刚走出中东门,陈武带着缇骑就追了上去。陈武这次扮演追捕者的角色,抓捕之前先要给曹家讲一番大道理,这主要是陈武深受当年抓捕他的官差影响。 曹操是谁,他怎么会束手就擒,他趁陈武讲大道理时,就指挥者曹仁曹休两人向缇骑杀去。别看曹操个头小,可是他的本领也不小,武力值也不错。他虽然不是陈武的对手,但是杀几个小兵还是手到擒来。 这次留下的曹家家兵,绝不是一般的看院之犬,他们是曹家家族和夏侯家族,两个家族家兵中抽调的精锐之士。刘谦能从宦官手中搞来装备,曹家就更干脆。当年曹腾任职武库令的时候,早就从武库中搬出一部分免费的武器,紧急时刻曹操自然不会让装备睡觉,早就给家兵配备一流的铠甲武器。 刘谦会扮猪吃虎,曹操本领也不差,深喑狡兔三窟的道理,将五百多名家兵分散在几个地方,今天因为事情紧急,一下子全拿了出来。 从大将方面讲,曹仁的武力只比陈武低一些,陈武想要拿下曹仁,没有三百回合想都别想。再加上一个武力不俗的曹休,在陈武身边时不时骚乱一下,陈武气得黄脸变成红色,只能哇哇大叫奋力拼杀。 这下子,陈武带领的缇骑就该叫苦了。他们在曹家装备武力都不错的家兵厮杀中,很快就落在下风。曹家家兵的人数本来就比他们多,在加上,曹家家兵在曹操的命令下,采用先发制人的手段,首先采用弩箭袭击缇骑。在第一轮袭击中,缇骑就损失了七八十人,而后没人是曹操的对手,曹操犹如猛虎闯入羊群,杀得那个痛快。 不到一刻时间,陈武这边才交手几十回合,那边的缇骑死伤大半,剩下的早就没有战意,再也顾不得享受高额的悬赏,纷纷拍马而回。 陈武这下急眼了,出发时,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对鲁肃保证过,会将曹操全家老小一个不剩的带回去。现在落了个如此下场,他感到无颜再见鲁肃和主公。他那本来就红彤彤的眼睛变得血红,紧握长戟的双手青筋虬区绷起,攻击的招式都采用换命的打法。 曹操向东翘望,见家人的车队渐渐消失不见,他下令让一半家兵去保护家人,随后咬牙想到:“刘谦小儿!今天老子一定要斩去你的一指!” “儿郎们!大家随我展开队形,射杀那个鬼黄脸!跟着我!每天都能享受这等快意人生!” “诺!” “破敌!” 曹操带领着两百余骑直向陈武杀去。 曹仁和曹休早得到曹操的手势,他们迅速的与陈武脱离向一旁躲去。 曹操看准时机,在曹仁两人躲开的瞬间,他下令手下分批向陈武发射弩箭,当他下令之时,心中快意想到:“刘谦小儿,说起来老子还得感谢你,没有你,老子怎么学会三段击——”刚想到一半,他发出不置信的惊呼声:“啊!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曹操想象中,将变成刺猬的陈武,只是在百余支弩箭的攒射下身躯摇了几摇。曹操看得仔细,陈武只拨开几十只弩箭,剩下的弩箭准确的射在他身上,可是,可是,除了使陈武的身躯摇几摇,陈武愣是啥事没有。 曹操感到自尊心很受伤,这是多么完美的时机。陈武的主要注意力全在曹仁身上,陈武回身拨开的弩箭数量也和曹操估计的差不多,可是却没有一点功劳。 “射!” “不要停顿!老子不信累不死你!”曹操见陈武不要命的护住头部,向曹操慢慢逼来,他有点歇斯底里的叫道。 在弩箭的掩护下,曹仁和曹休回到了曹操身边,见曹操如此,曹仁很是担心的进言道:“大哥不要生气,我们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将他拿下!” “就是!操叔,我听说刘谦那厮就有一种铠甲,弓弩不能射破,可是他差点死在西凉的马蹄之下。我们不要在乎他的铠甲,只管用战马撞他就是。” “哈哈!不愧我曹家的千里驹是也,叔叔今天被气晕了。儿郎们!随我前来,让我们将鬼黄脸撞在马下,之后用马蹄踩死他!”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成功禅让 陈武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可是他也不是一个傻子,听到曹操想要用战马踏死他之后,他终于冷静下来。 认真打量局势之后,大叫一声:“曹操小儿,你陈武爷爷终有一天会报今日之仇!”说着打马便走。 曹操冷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杀!” “射马!” 战场形势彻底扭转过来,追杀者变为逃亡者,而逃亡者曹操等人则在后边,紧紧追赶陈武,想把陈武的性命留在此地。如果陈武位于城门方向,他的逃窜,曹操是不会理会与他,可是城门的方向被曹操占据着,陈武只能沿着大路向东逃去。这样下来,陈武会离雒阳越来越远,对于曹操来讲只是顺路追杀,何乐而不为。 射人先射马,如果失去了战马,陈武只有死于马蹄之下一途,陈武任弩箭射在他身上,挥舞着长戟尽力拦截射向马匹的弩箭。 由于距离较近,后边密集的弩箭大部分都射在陈武身上,陈武心中连叫不妙。弩箭的力量非常大,瘊子甲只能保证弩箭不能射穿,却不能卸去弩箭上的力量。 若是一两只倒也罢了,持续不断的连续射击,陈武真有点吃不消了。再说,瘊子甲只能保护着重要部位不受伤害,它毕竟还有连接处的弱点。小腿上端和小臂两处传来的刺痛告诉陈武,他已经受伤了。 陈武感到弩箭的每一下撞击,都想重锤重击一般,暗暗骂道:“我咋没有主公的运气,主公碰到的只是弓箭,滋味虽然也不好受,比起弩箭的威力来讲,还是能够咬牙坚持的。曹操这厮不简单,手中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军用弩机,咋就让老子碰上了!” 连续打击之下,陈武的五脏六腑严重受损,他已经受伤了,手中保护马匹的长戟越来越重。 蓦然,陈武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在吐血的同时,陈武手中的动作猛然一顿,坐下的战马立即就一声哀鸣。一直弩箭射穿了战马的一只后腿,战马后腿一软身子不禁侧翻下来,一下子将陈武甩到路旁的土沟之中。 曹操等人见此心中大喜,曹休大笑道:“鬼黄脸!还不束手就擒!你要是主动投降留你个全尸,不然就将你剁成肉泥!” 曹操见陈武如此凶猛,爱才之心不禁油然而生,挥手让家兵暂缓发射,用亲切的口吻劝导:“陈子烈,我看你是一员虎将,只是明珠暗投而已。你只要诚心悔过,改投到我的手下,以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仔细想想,刘谦之举必定惹得天怒人怨,他的根基又单薄之极,这次兵变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射!射死他!” 陈武从土沟中爬起来,摇摇有点晕的脑袋,飞快撕下一块衣角,匆匆将受伤的小腿包扎一下。之后给曹操留下一个嘲讽的眼神,一瘸一拐的跑进一个树林之内。 “追!” 曹仁和曹休受不了陈武的愚弄,疯一般的打马冲到了树林之中。曹操想说点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黑着脸随着大家走进林中。 冬季的树林,视野比较开阔,可是要想在外边一样任意驰骋却也很难。陈武并没有沿直线行走,他见曹操等人入林,就走起了之字。曹操等人气得大骂,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慢慢的将陈武逼出树林。 两百多人追杀一个人,陈武逃亡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陈武只有咬着牙尽力避开追杀,没多久,陈武被逼到林子的一角,留给陈武的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刚才厮杀的官道上。 陈武见此,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曹家众人的脸上恰恰与陈武相反,脸上挂着猫戏老鼠的神情。 陈武见曹家众人慢慢向他靠近,这次他没有逃跑,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红眼像恶魔一般散发着一种死气。 曹操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曾在战场上厮杀的他察觉到地皮在轻微的颤动,他马上意识到,有大批的骑兵向这个地方靠近。曹操猛然下马趴在地上,随后脸色变化不停。 “走!” “大哥!” “操叔!就这样放掉鬼黄脸,我不甘心!” “走!再不走,我们一个人走不了,我们的家人也一个都跑不掉!刘谦估计调动了北军!”曹操说着立刻跨上战马,找了一条小路匆匆而去。 曹仁等人无奈的看了一眼陈武,紧随着曹操而去。 陈武见曹家的人们消失之后,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汗水,阴沉着脸慢慢走到官道上面,他在等黄忠的到来。他发誓,只要黄忠和他一起追杀曹操,曹操这次死定了。 使陈武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黄忠到来之后并不支持他,以雒阳城为重拒绝了他的要求。最后陈武这个浑人不得不承认黄忠说得有理,雒阳城有失,刘谦失败的话,就是杀死了曹操也无济于事。他只好将对曹操的怨恨压在心中,随黄忠一起回到雒阳。 凌云台前,百官见到刘谦强势,都不敢再玩花样,老老实实配合刘谦的表演。等到他们见到黄忠向刘谦回复北军到来后,更加不敢有什么异议。 新皇登基就在庄严肃穆的环境中上演,由于刘宏的亲密配合,整个过程很是完美,天气的因素除外。 禅让仪式之后,轮到对有功之臣的封赏,刘谦很是谦虚的推掉了新皇的封赏,反而为今天表现良好的戍卒请功。新天子非常给刘谦面子,斩杀十常侍的几位勇士当场得到乡侯的赐封,随着刘谦的指导,刘辨将十常侍的财报赐给参与镇压许相叛乱的甲士们。甲士们对于刘谦的感激之情就略过不提。 之后还没等刘谦表演,群臣激愤地状告十常侍的种种罪行,强烈要求小天子对十常侍抄家灭族,刘辨纳谏如流,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刘谦只是站在刘辨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大家表演。当他看到小刘辨为派谁去执行抄家任务犯难时,刘谦适时的站了出来,为小天子排忧解难。于是徐晃就成了新皇的第一任钦差大人,负责清理十常侍财产任务。 当小刘辨再次封赏刘谦时,刘谦又以谦虚的态度推辞了,并说出台下之人深深鄙视的慷慨陈词。 刘谦真有那么高尚吗?数次拒绝刘辨对他的褒赏。这厮不是不想要,而是他根本没有想好,他应该要那些好处而已。 这次政变,能够成功他已经窃笑了,当初他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发起的,他只是不想事事都像条狗一般,听从别人的呼唤。他的心思很简单,他只想保全他的小命,当然,成功后这个国家能过变得更好,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次政变很是仓促,因为主要策划者鲁肃年纪还小,计谋还没有达到大成境界,鲁肃当时只想到如何做能成功,至于成功之后谋取好处还没有考虑。 刘谦的智力不是很高,但是他知道,该给他的好处终究还是他的,他需要回去后跟大家商量商量,争取取得利益最大化。 当这些忙完之后,天色已晚。刘谦看到小刘辨瘦弱的身子,躲在龙袍里瑟瑟发抖,当即宣布大典结束。百官又是一阵山呼海啸,不过这次呼叫中带着无限的感激之情,站在呼啸的寒风中猛吹两个小时,这种滋味,他们很多年没有享受了。 当晚,刘谦以虎贲中郎将之身,第一次行使他的责任,戍卫在天子的身边,留下陪同的是典韦。 南城刘府,刘谦的书房中,温暖的空气中有点沉重。刘谦的几位智囊文臣正在商量,今天事变之后刘谦能够得到的好处和善后事宜。 贾诩有点气恼的对着低着头的小鲁肃道:“你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不愧你们俩前世是兄弟。” “大哥求我,我——” “算了,贾公,现在就是把子敬杀了也晚了,还是想想该如何利用此事谋取好处比较重要。” “好处?能够将麻烦处理完就好了,还想得到好处,你们知道吗?如果我们要好处就是自取死路!” “知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 贾诩乐呵呵笑道:“不错嘛小鲁肃,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那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在党人和何进等人承受最大限度上,获得好处?” “尚书台有马日磾大哥,我们只要在天子身边安插数人,以便于控制小天子。再加上我们控制住禁军和北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别的好处可以交给何进和党人。” “你相信你说的话吗?党人和何进就这样好摆布?” “不相信,可是我们想在朝廷立足,没有上述条件也是万万不行的。” “是呀,不管怎么说,先把军权掌握在手中才是大事。这真是个难题,理想和现实之间有点远。今晚我去拜会袁隗等人,探探口风之后再做决定。一步不慎,步步皆输,大家仔细考虑一下,等我回来再探讨此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光熹时代 皇甫嵩府邸的某个房间内,王允将一封书信再次凑在灯下,又认真的看了一遍。 “哎!曹操此人的心机,远远在我之上。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真毒!哎!为了大汉,我不得不出去走一趟。刘谦!我看你这次如何应对!” 夜色浓重,天上飘下一片片雪花,不多时,北宫的地面已经变为白色。 刘谦带着典韦,冒着纷飞的小雪,行走在北宫的城墙之上。北宫的各个城门,都是他巡逻的重中之重,他决不容许北宫在他手中发生变故。 “兄弟们辛苦了!兄弟们打起精神,陛下说了,今晚出勤受冻者加薪!来来来!这是我大婚时准备的烈酒,今晚分给大家共饮,大家借此暖暖身子。” “好酒!” “此酒够烈!正好御寒!谢大人赏赐!” “酒好大人更好!” “谢谢大人,大人酒有点少。” “大人不是说了,给我们暖暖身子,喝醉了还怎么执勤?” 刘谦哈哈长笑,笑罢豪言道:“这位兄弟说的好,大家都给我提好精神,好酒还有,大不了随后我将大婚用酒全送到这里,今晚就委屈着点。” “好!” “哼!你们倒是好了,你们知道吗?这等好酒连陛下也没用过。大家平时喝的酒是啥滋味?俺老典告诉你们,就凭借这等好酒,一坛千金也不为过!” “也是,这等美酒绝对价值千金,大家想想,金市那块的烧刀子一坛还买两万钱。现在想来,烧刀子和这酒比起来,简直就是马尿!” “对!烧刀子的名字得让给此酒!” “谢大人慷慨赏酒!” “谢大人赐酒!” 刘谦告别兵士们,带着典韦踏雪而行,心中却在感叹:“原来以为我手下人才济济,现在才发现,居然不够用。黄忠要去镇守北军,陈武坐镇执金吾,徐晃需要轻点财宝,庞德要看家,连点机动人马都没有。原来我混的依旧很失败啊!也不知道舅舅他们商议的如何?” “主公,有两骑朝这边靠近。” “去看看。” 北宫朱雀门前,一位少年紧急勒住马匹,在马匹恢恢叫声中大叫道:“何襄乡之子何杰求见刘廷益师兄!” “师弟找我何事?” “师兄快去阻止父亲,父亲估计要自杀了!” “开城门!”刘谦转首下令。安慰何杰道:“师弟莫要慌张,赶快进来说话!” 随后,刘谦疾步跑到城门边上,等到何杰将事情因由道出后,刘谦的脸色气得煞白,立刻翻身上马就要到何顒府上。 刚出宫门,刘谦冷静下来,转身命令典韦,无论采用任何办法,都要将何顒请来。 典韦走后,刘谦回到北宫,用开会商议为名,将负责各个宫门的军侯集中在一起。之后把刘家家兵分散在各个宫门,加强北宫的安全。 面对有些军侯质疑之声,刘谦从容说道:“诸位,本官怀疑今晚会有变动,清者自清,大家心中有数。如果本官误会大家,在这里先说声抱歉,但是本官绝不容许北宫有失!望诸位配合。不然,本官的为人大家估计也很清楚,大家好吃好喝,告辞!” 这下,有几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大自然,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刘谦的为人,大家还是比较了解,行事果断杀伐。以前的事情放下不提,今天的政变大家看得很清楚,连天子都敢拉下马,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就更不用提了。 刘谦掂着银枪,再次回到小刘辨和刘宏的住处巡视良久,见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别看刘谦外表冷静之极,其实他心中承受着无穷的压力。一般来讲,废立君王之人都没有好下场。他现在的处境倒是和董卓有点相似,本身没有广大的人脉和名声,却要行这逆天之事,天下人支持者肯定寥寥无几。 至于干掉刘宏自己干,刘谦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自己干的先决条件的他手中有兵有马,刘谦能够凭借手中的兵马横扫一切敌对势力。可惜,刘谦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那样一来天下必然兵戈不息,就和他心中的梦想背道而驰。 刘谦眼前的理想,只是建立一个强大的大汉。如果为了一己私利,最终将大汉带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刘谦不想做这种历史罪人。 “老师应该没事吧?这些可恶的党人,就会从背后动手脚,现在居然以天下大义逼迫老师自杀。老师一死,按照当今的惯例,老子得为老师守孝三年,果真妙计!如果不是我时常劝导何杰注意老师的情况,今晚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诡计,明天一切都晚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妄想在我离开北宫时发动兵变,好计谋!好手段!老子是不是该发发脾气,再次发动党锢,而后杀你们一个血流成河!TMD!便宜你们了!大汉眼下需要大量的人才,来参与大汉的建设。 可惜!可惜老子的时间太短,如果给老子五年时间,哼!老子要兵有兵,要人有人,谁不服,杀!” 刘谦静静的立在宫中的宫道上,任意雪花将他变做一个雪人。 &&&&&&&&&&&&&&&&&&&&&&&&&&&&&& “刘廷益!你这是干什么?你想——” 刘谦深施一礼,笑骂道:“老典,我让你把老师请来,你简直是胡闹!还不马上将老师放下!” “主公!你是不知道,俺再晚去一会,何老就上天了。何老不配合,俺也是没办法!” 刘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冷冷问道:“老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顒静立在房内,双目看向门外灯光下的雪花,不时随风飘到房内,打着旋落在地上化为雪水。 “今晚伍琼周珌等人拜访老师,何杰都给我说了。” 何顒苦涩的转过脸道:“我说刚刚将绳索悬在梁上,就被仆人打断,随后典平霸又急匆匆的将我绑来,呵呵!” “老师也将弟子看做谋逆的小人了?”刘谦的声音中有几分悲怆。 何顒脸上的肌肉颤动几下,终究没有说话。 “于是老师就想以死逼迫弟子离开朝廷?” “廷益!很多事情都不好说,王莽谦恭未篡时,为了大汉,老师不得不如此。” “好好好!”刘谦仰天长笑不止。 站在一旁的典韦心中很不好受,因为他看到刘谦大笑中双眼饱含的泪花,以及大笑中带着的深深悲伤。自从他追随刘谦,他从来没有见过刘谦如此伤心,就是在李冰离开刘谦的时候也没有如此。 笑罢,刘谦肃然挺身,而后跪在何顒身前,咚咚咚对着何顒磕了三个头。随后看着何顒,刺啦撕掉他的衣袍下摆。 “老师,这是弟子最后一次叫你老师,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这!” “你放心,明天我会启奏陛下离开雒阳。你可以放心的对党人说,我们的师徒关系到此结束,我想党人不会在难为你。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今晚雪大,你就休息在宫中吧,告辞!” 何顒向前踯躅两步,苦涩说道:“既然你看透了,就放过他们吧,这是我第一次求你。” 刘谦停下脚步,怅然道:“大家都不是小孩,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今晚我失败了?算了,你传信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次。” 中平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雪。 北宫德阳殿中,百官都早早来到这里,举行新天子的第一次朝会。朝会刚刚开始,大家都被刘谦的话语惊呆了。 “什么,刘谦要回南阳?我没听错吧?” “哼哼!估计是这小子早就计划好的,想博取声名,他绝不会放弃到手的权利。” “嘿嘿嘿!这小子一定的得知了何顒的死讯,故意卖弄清高。” “不可能!他舍得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 “骗鬼!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种生活他会舍弃?” 刘谦要走的事情对小刘辨来讲,心中已有了准备,故此没有一点慌乱,昨晚刘谦都给他讲清楚。小刘辨知道,大哥刘谦为了何顒,没办法只好离开他,但是该演的戏还要演下去,小刘辨自然不会轻易放行。 在三让三辞之后,无奈的小刘辨点头答应。期间小刘辨暗笑,朝中果然没有一个好人,大家都想把大哥赶走。他们就没有想想,没有大哥昨天的卖命,自己能当上天子吗?朝中大臣果然像大哥说的那样,全都欺负自己年幼无知。 小刘辨冷眼打量诸位大臣,心中暗暗盘算,如果按照手中的小册子宣读,百官的种种精彩反应。 他大声宣旨,说刘谦功劳甚大,却又急流勇退,是个大大的忠臣,无论如何也要委任刘谦一个骠骑将军的尊号。 殿中的重臣们傻眼了,凭借刘谦的功劳可以封侯,就是封为食邑万户侯也可以,但是骠骑将军这个官职,却万万不能封给刘谦。有了骠骑将军这个官职,刘谦马上就能开府建牙,成为一方势力。何苗是车骑将军,刘谦是骠骑将军,这股力量和在一起太大。不过,他们还不能公开表示反对,刘谦如此好说话正中他们的下怀,如果惹怒了刘谦刘谦不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当刘谦是任命成功后,小刘辨洋洋得意的封赏了一大批人,而这一大批都是刘谦的嫡系。 最后,除了将年号改为光熹外,第一次朝议的结果变成了刘谦的封赏会。 刘谦官拜骠骑将军,进爵万户安众侯。 黄忠官拜羽林中郎将,进爵东乡侯。 鲁肃加官侍中,服侍天子左右,进爵黄羽乡侯, ———————————— 当离开德阳殿时,刘谦回头看了一眼庄严的大殿,心中暗暗发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党人!我还会再次回到这里,不过,老子再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小刘辨,大哥觉得光熹这个年号很好,大哥决不让这个年号只存在半年。只要你对我一直如此,大哥豁出性命也要开创一个光熹时代,一个光熹盛世!”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许攸的誓言 东城司空府内,袁绍的书房之中,袁绍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眼光却没有在书册上面。他微闭着双目正在思考,借助刘谦之乱如何为他谋取利益。 袁绍可能思考的太过投入,他没有注意到,一直以来的忠心小弟许攸此刻的神情。许攸的表情十分丰富,时而激动时而深思,时而皱眉时而翘唇。 忽然,就见许攸怕案而起,大步来到袁绍的面前。这下子把袁绍吓了一跳,许攸非比寻常的举动十分不符合许攸平时的为人。 “子远,什么事让你如此激动?”袁绍压下心中的不快,用关切的口吻问道。 “本初还记得我当年废帝之事吗?” “记得。这正是我一直高看子远的原因所在。” “那么你还记得我当年立下的誓言吗?” 袁绍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他怎么会忘掉许攸当年立下的慷慨誓言,不过他从来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不相信世上有人敢去做逆天之事,哪想到眼前蹦出一个刘廷益。 袁绍站起身,来到许攸身前,拉着许攸的手道:“许多年前的事了,还提做什么?而今正值革鼎之际,朝廷正需要子远这般人才,这正是我们大展手脚的良机。” “对不起了本初,当年立下的重誓而今犹在耳畔,许攸身为男儿绝对不会食言。我这就去刘谦府上拜他为主公,刘谦此人行事颇对我的口味。本初,告辞了!无须挽留!” 袁绍只有傻傻的伸出手臂,久久保持着拉人的姿势,遗憾的看着许攸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光中。 南城刘府门前,贾诩等人伫立在雪花飞舞中,迎接刘谦的归来。 刘谦翻身下马,来都贾诩面前,低着头说道:“舅舅,我又让你失望了。” 贾诩拉着刘谦的手,微笑道:“你做的很好,我为你自豪!”说话间拉着刘谦来到大厅中。 待众人坐下来,贾诩道:“昨天小鲁肃曾引用老子之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这番话说的很好。 当时我就想骂他,既然你知道这些道理,你还鼓动刘谦兵变?你想让刘谦功成身退吗? 好了,不逗你们了。你们认为党人和何进还能容下刘谦吗?现在放在我们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功成身退,暂时避开党人和何进的锋芒。 另一条就是动用大军,将党人和何进置于死地,不过其下场是天下必然大乱。其实只要刘谦掌权,天下早晚都会震荡一次,以他的年纪阅历,只有用杀伐手段才能震慑四方,不过,现在和未来却又不同。 眼下,忠心于刘谦的部队还没有成型,时机不是很好,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没有站在道义最高点。治国还需要文人,问题是刘谦不想要一个残破的国家,故此,怎么笼络文人就成了当今最大的问题。 想要站在道义制高点,想要脱离雒阳城的浑水,以退为进不愧是最好的办法。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制。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得之,必固予之。这才是争取天下之道! 廷益这次受何顒之事选择退出雒阳,只会对我们有益绝对无害——” “禀报少爷,门外自称荀彧荀攸者来访!” “荀彧荀攸来访?这些人平时清高之极,现在来访要为何事?”刘谦忍不住小声嘟囔出声。 “估计是好事,反正不是坏事?”小鲁肃坏坏一笑。 “走!去看看!” 刘谦让家人打开东角门,还没走到门旁叫说道:“稀客!稀客!两位驾临鄙宅,刘谦荣幸之至。” 荀彧两人并没有进门,很是郑重的整理一番衣冠,随后躬身行礼道:“荀公达(荀文若)替天下人谢过骠骑将军的大义,昏君下台宦官得除,廷益你功在千秋!” “不敢当!不敢当!两位赶快起身,刘谦当不得如此大礼。” 荀彧笑道:“当得。今天我们叔侄二人也要投在你的门下,不知欢迎否?” “你们,你们!当然欢迎,欢迎之极!有两位前来帮助刘谦,刘谦自信能够开创一个比文景之治,还要辉煌的年代!” 荀彧转首对着荀攸道:“我赢了!” 荀攸讪讪回道:“小叔技高一筹,小侄甘拜下风。” 刘谦见两人风趣,就询问两人事情的原委,知道答案后很是惭愧的一笑。 原来,刘谦这次主动让权,让他们两人觉得刘谦不是贪恋权贵之人,是一个真正为了大汉考虑的君子。因此对刘谦倍加赞赏,萌动了投靠刘谦的念头。 在这个时候,问题又出来了。清高素然是一个提高名声的最佳途径,可是一味清高下去,没有伟大的志向,跟着他混的人,混到最后也不会有多大前途。读书人追求的是封侯拜相,光耀门楣,如果没有前途,为什么也跟着刘谦混? 荀攸的意思是再观察一下,随后决定也不迟。而荀彧则认为,刘谦这次采取的是以退为进战略,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刘谦的势力还小,正是需要人才之极,以刘谦善于纳谏和为人果断为由,眼下是投靠刘谦最佳时机。 大家刚回到客厅不久,许攸以刘谦老乡的身份前来拜访,之后,许攸很是庄重的拜刘谦为主公。 通过今天几人的来访,刘谦的心情从沉闷变得开朗。刘谦也将自己手中的能量,透漏给大家一点,这更引起他们三人的兴趣,心中对刘谦的敬意再次拔高三分。 事后,刘谦通过和贾诩不断的商讨,决定了三人的去向。 荀彧叔侄的去向,贾诩和刘谦没有多大争执,以吏治为长的荀彧自然是新洲别驾的最好选择。荀攸以计谋见长,再说他官拜黄门侍郎属于天子的侍从,正好和小鲁肃前后呼应,做好小天子的思想工作。 关于许攸两人的分歧比较大,按照贾诩的意思,想让许攸负责暗隼卫的内卫。未来内卫将发展到一个新州,凭刘贝的能力根本不再适合,而许攸的能力自然在刘贝之上,再加上许攸是南阳郡本地人,有许攸负责暗隼内卫最为合适。 刘谦坚决不同意许攸留在南阳郡,他的意思是想让许攸去西域,利用许攸的计谋拉拢分化西域的各个势力。最好是相互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西域自己乱起来,之后汉军就能够找便宜,最后让西域变成大汉一个直辖州。 贾诩认为西域的事情随后再考虑,当前应该以本土为主,不应该贪多嚼不烂,最后两边都处理不好。刘谦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怕许攸的贪婪,历史上许攸就是因为过于贪婪,被对手抓着小辫子,最后投降曹操。 更重要的是,刘谦深受罗贯中的毒害,对许攸这个人一直都很有成见。认为许攸此人不老实,就爱搞窝里斗,影响组织内部的团结,总想将许攸弄出去,而西域对刘谦而言距离够远。让许攸的才能在西域尽情展现,使劲祸害那些蛇鼠两端的白种人。只要许攸能搞出成绩,金钱随便挥霍,以后随便灭一个小国,成本就赚回来了。 两人争论了半天之后,还是贾诩做出了让步。当然,贾诩的让步是有代价的,刘谦必须放弃原来的张扬大婚,将大婚的地点从雒阳城转到西鄂。刘谦咬牙切齿了半天,为了内部的安宁,他还是点点头。 商议之后,刘谦立即召见了许攸,先是大力赞扬许攸的能力,然后描绘许攸任务的艰巨性和必要性。在刘谦雄伟的气魄和为大汉开疆辟土的美好展望下,许攸接过了为大汉开辟新州的任务。 “刘谦为什么不派其他人,这不是证明我的能力得到刘谦的肯定?我刚刚投效刘谦,他就将这么大的事情交托给我,袁绍的气度和刘谦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我的能力终于有了施展的空间,让雒阳城中那些庸碌的小人们看看,我的能力远远在他们之上,知我者刘谦也!” 许攸暗下决心,一定让历史书写下,大汉第十五个州是许攸开创的局面,未来身登云台阁和开国二十八宿并列。 忙完许攸之事,刘谦自然想到了阔别半月的李冰,从昨天分开后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她。而后自然又想到李冰光滑的娇躯,心中顿时一片火热。应小刘辨的要求,离开雒阳之前晚上要到宫中宿值,眼下就是相会的良机。 “老朽恭喜大人荣升骠骑将军!” “贺主公升迁之喜!” “恭贺主公!” 刘谦回首一看,原来是华佗和负责看守华佗的魏延等人。 “先生是来和我告辞是吗?” “正是。” “不行!国家需要先生的医术。” “是大人需要老朽的医术吧。” “随你怎么想,反正以后你就是我的私人医生,工价任你开口。”刘谦见华佗面有难色,压住笑意肃声道:“当然治病救人也是善事,这样吧,你除了负责我和下属的身体康健之外,也可以到南阳郡开设的医院中坐堂授徒,你教授的徒弟越多大汉的子民就越有福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这这,也好。” “文长送送先生,不能亏待先生,哦,对了,二皇子伤情如何?” “诺!二皇子已好大半,估计是没有大痒。” 刘谦还没说话,就听门子大呼:“皇后懿旨,传少爷即刻进宫!”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 刘谦虎着脸从宣明殿走出来的时候,天色渐近黄昏。刘谦正要带着典韦到小刘辨那里,劝说小刘辨勒石为戒,从此杜绝**和宦官干政,为大汉消除百余年的隐患。典韦低声告诉刘谦,马荷在宫外已经等候了一个多时辰。 刘谦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转身向宫外走去。原来温玉软香的下午时光,被何皇后与何进给弄没了。更使刘谦生气的是,刘谦早上刚刚答应离开京城,何皇后何进中午就问他讨要军权。虽然上午商定离开雒阳后,就把军权交给何进,随后坐观何进和党人之间的争斗,但是何进之举还是闹得刘谦很不愉快。何皇后和何进热情的拉拢及许下的许多好处,在刘谦眼中和小丑的闹剧一样可笑,刘谦心中终于有一丝后悔,后悔没有采纳贾诩的建议刺杀何进。 白茫茫的雪野中,一辆朱红娇艳的辂车孤零零的停在风雪里,雪花乱飞的车窗中,一张瘦弱的娇容上沾满了雪花。 马荷清瘦的小脸上写满了关怀,大眼睛中荡漾出粼粼爱怜的波光,此刻,她眼中除了刘谦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带着几分甜笑的大眼睛中,两行青泪随着眼角一直流到嘴角,欣喜之情从微微上翘的嘴角边划出。 马荷看刘谦魁梧的身影离她原来远近,她急促的爬下马车。下车之后,她仿佛忽然间失去了力气,玉手撑着马车,再也迈不动脚步。她的神色渐渐变为激动起来,樱桃小嘴轻轻开启,却没有发出声音。 刘谦见马荷如此,心中顿时温暖之极。他飞跑起来,待到马荷身前,捧起马荷的小脸,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而后用力的把她揽到怀中。 “廷益奴家好担心你,以后不要再冲动了,好不好?” 刘谦忽然将马荷纵身抱起,随着马荷的惊叫声,在飞雪中打起转来。十几圈之后,在马荷的哀求下,朗笑中的刘谦才停了下来。 “快放下来,廷益你坏死了!这么多——呜呜!” 头晕目眩的马荷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她的小口被刘谦堵住了,而后一条灵蛇向她口中探来,她感到脑中一声轰鸣,将方才的主张丢到九霄云外。她只知道用她的双臂用力的拥紧刘谦的脖子,尽情的品味不足与外人道的甜美。 良久之后的良久。马荷感到难以窒息的呼吸终于正常了,她静静地望着飞舞的雪花轻轻飘到她脸上。她第一次发现,雪竟然也是热的,今天的飞雪是如此的美好,竟让她升起,这场雪永远不要停止的念头。 “好!大人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宫中城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士兵,他们大声为刘谦两人加油喝彩着。 “不下来吗?方才是谁吵闹着要下来?” “不理你了,人家跑这么远看你,你居然欺负人家,刘廷益你是个坏人!” 娇羞难耐的马荷第一次留露出小女孩形态,低着头不敢看人,一边说着一边慌乱逃回辂车之上,之后辂车紧急开动起来,在马儿吃痛嘶叫中匆匆离开这里。 刘谦只顾着向大家展示男人的骄傲,他没有听到马荷这句话的最后,马荷之后低语道:“可惜,奴家爱的就是你这个坏人!” 第二天朝会。 叩拜天子之后,刘谦第一个站了出来,没有在意诸位朝臣的脸色,大步来到殿中启奏道:“臣有本奏!” “准!” “望陛下为后世立下规矩,不许**干政不许宦官参政!” 刘谦一石惊起千层浪,刘谦的余声还在殿中缭绕,德阳殿中响起整齐的吸气之声,随后就炸锅了,殿中顿时变成一个菜市场。 刘谦是来自后世不假,单凭眼界来讲这个时代无人能及,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并不是傻子,他们也很聪明。刘谦的这番话不是没人想起,想起来的人大有人在,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大汉以孝立国,不管天子百姓都以孝道来评价一个人的人品,如果一个人不孝很难在这个时代生存。父母责骂是天经地义,父母责打是天经地义。当然儒家也不希望父母不小心将儿子打死,他们遵循的孔子的政策,那就是小棒受大棒走。意思就是说,父母轻微的刑罚要忍受,当看到父母气急时要立刻逃跑,等到父母气消时再回来。 绝大数情况下,父母的话语是要遵守听从的,天子也不能例外。平常百姓之家,听从父母的话,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是天子就不同了,天子贵为一国之君,每句话都会影响国家的政局,为此两汉时期天子为了孝道闹出不小的乱子。这也是臣子明明知道**干政是个弊端,却没人敢说的原因。 现在刘谦这个青头楞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绝对不会反对,反而乐滋滋的等着看何进与刘谦的笑话。**不能干政,受影响最大的除了皇后皇太后之后,就是所谓的后党了,而当下的后党自然以何进为首。董太后的娘家已经被刘谦剿灭了,听说这两天董太后为了此事没少闹腾,可惜眼前是刘谦和何进的天下,董太后只落个徒劳无功的下场。 再说,何进以后的权利小了,权利自会回归党人的手中,作为最终受益人的党人,他们坐上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如果刘谦顶不住何进,他们不妨出来为刘谦助威,还卖给刘谦一个天大的人情。 刘谦见殿中秩序混乱之极,虎吼一声:“诸位是大汉的重臣,还有没有重臣的凤仪?” 小刘辨见刘谦大喝后,殿中恢复了宁静,清清嗓子故作老成道:“何解?说来听听,如果利于大汉朕就准奏。” 刘谦将胸前的象牙板笏侧到一边,对小刘辨的表现伸出大拇指,脸上依旧郑重之色道:“大汉初立,吕后携吕党自重,险些将刘氏江山断送在她是手中。之后几乎代代**干政,仿佛**干政成了惯例。孝武帝一代天骄,为此也深思熟虑,曾定下欲立天子斩其母的条例,现在看来效果不是很好。 就是因为**干政,孝成帝始后党王氏参政,从而导致几十年后王莽篡夺大汉基业。就凭这一条,就该制定下明文,从现在开始**不得干政。” “陛下!骠骑将军此言差矣!和熹邓太后当年先后立两位天子,在她垂帘听政第二年,全国就有十八郡地震、四十一郡大水、二十八郡遭受风雹侵袭。她日夜操劳事事躬亲,减缩宫中节支,减免灾民税赋最终年底还有结余。 她执政十六年,旱灾就持续十年之久,可是在她执政时期,百姓安居乐业大汉蒸蒸日上。她通西域抗击匈奴,力保凉州等地的稳定,她还支持蔡侯发明了蔡侯纸等等功绩。 这就是骠骑将军所说的一无是处的**吗?大汉建国四百年来,像王莽那样的后戚乱臣贼子又有几个?唯王莽一人尔!骠骑将军总是不能逮到一个坏人,就证明天下人都是坏人吧!” 刘谦微笑看去,知道这是何进眼中的红人之一大鸿胪胡康,以善辩而著称。 待胡康言罢,他再次挺身上奏:“邓太后的功绩自然不能否定,可是胡大人告诉我,四百年来像邓太后这样的太后又有几个?邓太后一来,因为后党而闹出的大事又有几桩? 就是因为前任后党不放权,几代来每位天子都要借助宦官的力量夺权,宦官在最近几十年来越发猖獗,闹出了史书上从来没有的十常侍!试问,大家的亲戚朋友,死在十常侍之手的又有多少?” 刘谦霍然转身,横眉冷对诸位朝臣,挥臂用手指指着众人。 “现在,我们玩一个民主游戏,之后,我们将这个结果呈现陛下参考。大家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希望大家配合。举手表决吧,赞成我的举手!” 随着刘谦的大喝,守卫德阳殿的戍卒猛然抽出他们的武器,一阵金戈交鸣之声响彻德阳殿,德阳殿中顿时弥漫起一片杀气。 刘谦冷笑着走到胡康的案几前,拉着胡康的脖领将胡康拉起来。 “就从你开始,” “为什么是我?” “呃,哦,是这样的,我看大人英明神武,一定会起一个好的表率作用。” “弃权可以吗?” 刘谦摇摇头。 胡康的老脸憋得通红,就是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小刘辨见大哥果然说到做到,心中大喜过望。昨晚刘谦告诉小刘辨今天会给他出气,并向他保证,从此后他再也不用接受何皇后的唠叨,小刘辨还有点不信,现在小刘辨心中充满了希望。他虽然是个孩子,也希望人们能够肯定他尊重他,他认为刘谦很尊重他,每次行事都要和他商量。这些也许不重要,重要的是刘谦的态度很好,既不骂他也不巴结他,让小刘辨心中暖洋洋一片。 他不由地想起鲁肃昨晚的唠叨,鲁肃好像说以刘谦的功劳应该享受,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待遇。 小刘辨暗暗寻思:“鲁肃说得很有道理,大哥平时不喜欢别人拜他,自然也不会喜欢跪拜别人,如果眼下大哥手中有柄宝剑的话,是不是更加有趣。” “传旨,特赐骠骑将军刘谦,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待遇。快将朕的佩剑送给大,啊!刘爱卿!” 轰! 如果说方才的德阳殿是菜市场的话,而今升级为八级以上地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当奸臣当权臣 “陛下!万万不可!” “使不得!陛下!” “千万不能如此!” ……………… 刘谦这下也傻了,心中暗道:“这不是历史中奸臣经常享受的待遇吗?王莽、董卓、曹操都享受过。凡是享受这种待遇的,没有什么好下场,史书上可是言之确确的记载着奸臣。老子要做权臣,坚决不当奸臣!” 怕做奸臣的刘谦这次真的有点慌张,他忘记了他的大手正卡在胡康的脖子,突然转身中将胡康的身体从案几内拉了出来。案几倒地的动静被群臣叫喊声覆盖,此时也没有几人注意胡康这个可怜虫,等到刘谦醒悟过来时,胡康早就翻起了白眼。 刘谦随手丢掉胡康,穿过激愤的群臣来到玉阶之前,请小刘辨收回成命。 小刘辨玩得正高兴,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他的主见,并且摆出天子之尊的威严镇压群臣百官。不管刘谦如何解释,小刘辨都不改变注意。小刘辨心中想,他都是为了刘谦好,他以为刘谦只是演戏而已。 刘谦无奈的接过小刘辨的御剑,冷然地看着诸位大臣,他怀疑大殿之中一定有人阴他,他怎么也想不到事后的主谋是鲁肃。 刘谦的眼光扫过胡康之时,胡康恰好刚刚醒来,见刘谦手执御剑对他冷目相对,心中当即哆嗦起来。如果让刘谦用御剑将他杀死,他可就白死了,因为刘谦手中的御剑代表天子,天子行刑,这不是死也没出说理吗? “骠骑将军息怒,安众侯手下留情,在下举手表示支持您的建议。” 胡康马上爬起来,顾不得整理他的衣冠,颤抖着说着举起他的右臂。 刘谦见在这里劝说不动小刘辨,想着回去后再慢慢相劝也不迟。不想胡康居然怂蛋了,他对胡康的表现很是满意,当场赞道:“看看!不愧是本朝的大鸿胪,就是明白事理,勇于改正自己的错误,这种精神非常值得提倡。” 随后满面春风的提着御剑来到袁隗跟前,笑嘻嘻低声道:“司空大人一定会赞成我的建议,对不对?” 袁隗脸色一阵发青,不可察觉点点头,躬身出列进言道:“老臣赞同骠骑将军的谏言!” 在袁隗出列的同时,刘谦又向太尉崔烈靠去,崔烈不等刘谦来到身边立刻出列表示赞同。之后,在刘谦的环视下,殿中的朝臣都出列赞同。 一部分还极力赞美刘谦的善举,将刘谦的表现狠狠地美化一番,使刘谦的形象瞬间高大了十几倍。刘谦眯着双眼,对凡是赞美他的官员都微微的点头致意,这下子可把表忠心的官员美坏了,脸上的皱子就像绽放的菊花。 刘谦仿佛没有看到怒气冲天的何进一般,只是冷冷剜了一眼何进身旁的寥寥几人,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回到本位。 至于之后的事情,刘谦就提不起多大兴趣,实话实说,某州某郡某县刘谦大多不知道在哪里,汉代官吏办公的流程也和后世不同,很多刘谦根本听不明白。谈论军事的时候,刘谦听得明明白白,他毕竟已经接触多时。一到治理文案之类的,刘谦就有点犯晕。 刘谦最近没少看书,都是在葛玄的陪伴下读的。问题在于这厮的古文能力实在有限,隶书大多认识,可是等到这些隶书组成句子时,这厮就迷糊了。 书信奏章之类等刘谦不怕,古人不懂标点符号,他们也知道在每句话之后留下空格。最怕的是古文典籍,经过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只留下一些手抄本,这下子问题就出来了。经过无数代的手抄之后,缪误百出,单单一个儒家因为经义不同就分为几个流派。 再说刘谦的兴趣只在历史传纪之类上边,秦汉时期的历史人物,期间发生的重大事情,如今已难不倒这厮。如果说到钱粮谷物之类的治理,刘谦的兴趣则缺缺,为此葛玄差点愁白了头发。 终于熬到散朝之后,刘谦立刻找到了小刘辨,得知是小鲁肃闹出的乱子后,刘谦一时间哭笑不得。刘谦暗暗后悔他过早的将小鲁肃骗出山,致使小鲁肃未来的发展停滞,而生生毁了一个著名谋士文臣。 对于刘谦的劝说,小刘辨心中还有点委屈。他真是一心为了他敬爱的大哥考虑,大哥怎么还不领情。经过刘谦的反复劝解,小刘辨终于做出了让步,收回其他三条,唯独保留了不用跪拜这一条。 刘谦见小刘辨不高兴,心中暗笑不止,他只好出卖威武的猛猛来讨好小刘辨,小刘辨才转忧为喜。 之后刘谦拜访了刘宏,见到了看守刘宏的王越,王越此时很是意气风发,对于天子老师这个头衔很是满意。等到刘谦表示两天后就会将刘宏带走后,王越更是高兴,看守太上皇这个差事可不是好差事。 良言劝说刘宏稍安勿躁之后,刘谦觉得有点疲倦。他前天晚上没有眨眼,昨天晚上又是没有睡觉,再加上这两天一直保持高度戒备状态,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歇,真的累坏了。 刘谦使劲呼吸几口冰冷的空气,强行打起精神,他既然准备两天内离开雒阳,现在就该到马府去商谈新的大婚日子。 在去马府的路上,刘谦又为婚期之事发愁,究竟是两女的婚期一天操办还是分开举行。分开操办又涉及一个谁先谁后的问题,而谁先谁后又和正妻的位子有很大关系。 同一天大婚可以将正妻这个问题淡化,可是到了晚上矛盾又出来了,该先到谁的房间去睡?再说新婚之夜离开再跑到另一个的房间,这算什么事?这还是大家期盼的新婚之夜吗? 越想越头疼的刘谦决定不想了,他想到惊慌而逃的马荷,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马日磾从看到刘谦就暗暗摇头,不过还是非常郑重把刘谦请到中庭。 刘谦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马日磾就用哀求的声音说道:“求求你了安众侯爷,求求你了骠骑将军,你不闹就不行吗?这两天我的心肝总是跳个不停,求求你了廷益!就让大哥多活两年好不好?” “呃!嘿嘿!对了大哥,今天朝会怎么没有见到你?” “哦,心脏不好。好在没去,去了今天估计回不来了。”马日磾嘴中说着,心中暗暗喜道:“我今天看到你怀带奸计的神情,立刻转身回家。好在没去,不然我也下不来台。” “不至于这么严重,青莲说了,大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 “还不都是你,廷益呀,就听大哥一句话好不好?你就是不为我考虑,也得为我妹妹思量一下,为了你整天提心吊胆,眼泪都快哭干了!” “好好好!大哥我准备后天前来迎娶青莲,随后回到西鄂大婚,希望大哥多多支持!” “这会想起大婚了,廷益你说,哎!不说了,近几年天子还小,对你没有妨碍。听大哥话,骠骑将军,够了!” “谢大哥成全!”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日子不好是绝对不行的!” “大哥放心,许劭计算的日子你放心好了,再说我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你倒好了,那我呢?留下来准备受夹板气?” “那好,新州刺史的位子让给你如何?” “这个嘛?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大哥在这慢慢考虑,我去看看青莲。” “不行!万万不行!你以为你小子昨天傍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简直是一个疯子!”马日磾闻言,就像一只受伤的饿狼一般嚎叫起来。 刘谦见状,知道待在这里也讨不了好,立刻逃之夭夭,不过这厮心中还在嘴硬:“靠!不就是当众接个吻吗?值得大惊小怪的,二十一世纪海了去了!老子还有李冰妹妹在家等着,嘿嘿!” &&&&&&&&&&&&&&&&&&&&&&&&&&& 雒阳城南城,卢植府门前。 此时,雪花依旧在纷飞,只是比较零碎,比起中午时分已经小了不少。卢植带着家人,静静的立在雪中,平时沉稳的老者此时脸上带着几丝隐隐的激动。雪花无声的落在卢植的黑冠之上,可是卢植却没有理会,就像一尊雕塑似地矗立在门前。 不多时,几声吱吱的车轮碾压石板声传来,很快一辆公车从前方慢慢驶来,公车从道路上堆积着的白雪上驶过,公车之后留下深深的车辙。之后,几辆简易的马车沿着公车留下的车辙,跟着公车向卢植家而来。 马车还没有停稳,高硕的卢植用洪亮的声音道:“十几年没有见面了老友!哈哈!是不是也变成了小老头?” 中等身材面容清瘦的郑玄从车中下来,绽开笑容道:“子干兄也老喽,看起来身子骨可比我好多了,嗯,气色不错!” “哈哈哈!估计你近些年埋头在经义中,忘记锻炼体魄。” “不过子干兄毕竟干出了一番作为,郑康成只是腐儒一个,除了皓首经义其他一无是处。” “看看有些人名头大了,就得意了,如今天下人都说,郑康成使几家经义达到一统,这可是功在千秋的伟业!对了,你不是说,到了雒阳就回去祭祖,怎么有兴趣来到我这里盘桓?” “明知故问。难道你不想见见老师的孙女婿?” “是呀!是该见见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将军令 刘谦带着两位新娘离开了雒阳,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原本刘谦答应贾诩低调一些,因为刘宏的加入,这场迎娶仪式远远超过刘谦的估计。 至于刘谦头疼的问题,在两女的参与商讨下,得到完美的解决,那就是先迎娶的晚同房。当马荷得知刘谦已经和李冰合体之后,再也不争首先迎娶她之事,她暗恨没有和刘谦早点合体,为此暂时丢弃面子争取里子。聪慧的她盘算了日期,等到西鄂新婚之夜时,恰巧是她最佳受孕期,早日为刘谦生下孩子就成了她关心的所在。 为此,她可是偷偷问过别人,如果让李冰第一夜接受刘谦的关爱,等到她的时候,受孕的几率就会大大下降。 由于是和马荷书信商量,刘谦不好意思在书信中提到某些暧昧的话语。因此刘谦心中大叫可惜,他心中美好的双飞愿望破灭了。 刘宏是以证婚人的名誉前去西鄂的,其实大家心中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没有一个人敢点破而已。 马日磾眼下心中也不是滋味,为了自保他果断辞去朝中职位,要去汉州做第一任刺史。不过当他看到刘宏一众人马时,心中才好过一些。 “这哪是去主持大婚,这简直就是搬家嘛?刘谦此举与掩耳盗铃无疑!看看太上皇愁眉不展的苦瓜脸,我心中都有点不好受。” 天子小刘辨紧紧拉着刘谦不放,吵闹着也要到西鄂去观礼,刘谦心中暗暗叫苦,自作孽不可活呀!无奈的他只好给身边的众人使眼色。 立刻无数人上前劝谏,最后还是小鲁肃了解天子,说过罢年以天子回乡祭祖的名义就能见到刘谦,小刘辨才丢开刘谦是袖子。 “舅舅你留下来陪我,陪朕好吗?” “那怎么行,舅,啊,臣还得为驻守新州防范黄巾,等明年开春,臣和骠骑将军还得继续剿灭黄巾余部。” “那朕明年去看你们。” “好!谢陛下!陛下你是不是先借点钱,陛下大方地赏刘谦五万金,可臣连五千金贺礼都拿不出来。” 小刘辨附在何苗耳边道:“可是大哥说了,不让我随便花钱。舅舅你也不是不知道,五万金大哥又退回来了,说让我将钱花在国家大事上。要不是我坚持,大哥连一万金也不会要。” “小气!刘谦这次帮你搞了四五百万金,你连五千金都舍不得借给舅舅。你是不是想学太上皇?” “好吧。不过你不能让大哥知道,不然大哥一定会骂我。哎!以前我也不知道,父皇和十常侍居然这么有钱,乖乖!相当于国家两年财政收入。父皇也真是,他这么有钱还不知足,上次还要大哥募集钱粮打仗。父皇现在一定在生气,十常侍每个人都比他有钱!呵呵!” “就是。嘿嘿嘿!辨儿啊,你可要将这些钱花在刀刃上,好好干,别怕!有我和刘谦罩着你!” 两人正谈得投机,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陛下!身为帝王者应该有帝王威仪!”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刘辨的新老师郑玄,两人只好端正态度,从新以君臣之礼相待。 小刘辨心中暗暗诽腹:“名满天下就了不起了,如果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马上将你赶回老家。” 郑玄见两人恢复正常,不再理会他们,来到刘谦面前郑重道:“安众侯一路多多保重,来,诸位大人,饮下此酒,老夫为安众侯踏歌送别!” 人群中顿时掀起一阵声浪,大家有点不相信郑玄的话语,彼此议论起来。按照古礼,只有心中尊重之人离别才会放下身段,为其人踏歌而舞。 那个时代,作为礼仪之一的舞蹈,也是士人必须掌握的交谊工具。设宴饮酒时有宴舞,大型祭祀庆典有祭舞,离别时有踏歌之舞等。 宴舞是一种交谊双人舞,酒至方酣时,主人会走下主位,来到客人面前挥袖而舞,表示主人对客人的尊重。客人就要站起来和主人应和起舞。当年蔡邕就因为看不起五原太守王智,没有起身相和而舞,大大落了王智的面子而得罪王智,最后亡命到东吴栖身。 祭祀之舞是一种大型团体舞蹈,大多数时候是由天子引领众臣共舞的场面。踏歌之舞一般用来送别。此舞比较简单,随着口中的乐府节奏,双脚轮流踏地同时双臂自然大幅度摆动。 当大家确定郑玄要为刘谦送别踏歌后,脸色都有些难看,郑玄是谁?一代经义大师,名震天下士林,居然为武夫刘谦踏歌送别?刘谦?不就会做一些哗众取宠的新诗吗?他配吗? 今天送行的数万人中,只有卢植理解老友的心情。昨天,他和郑玄一起拜访刘谦,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刘谦近距离接触。 他发现刘谦的才学十分有限,对于儒家经典的了解只停留在皮表,给卢植留下的印象是,刘谦只是看过《尚书》、《诗经》等书而已,比较了解的只有《孟子》一书。 刘谦也没有一副好口才,他想表达是事情总是从生活中寻找例子。不过从刘谦简单的表达中可以看出,刘谦十分推崇孟子,对孟子限制君权的理论比较赞同。随后刘谦丢给他们两人一个难题,一个国家治理是限制君权讲究民主好,还是维持现状以君权至上好。 卢植和郑玄当即便被刘谦提出的民主惊呆了,皇帝靠民众选出来,这比尧舜的禅让更加使人不可思议。当然,刘谦也详细的向他们说明,民主可能导致国家机器运转缓慢等缺点。 刘谦认真的告诉他们二人,他现在也比较迷茫,请他们两位高人帮他参详,未来的大汉究竟采取什么路线比较好。 于是当晚刘谦抱着李冰睡得很香,而卢植和郑玄两人同时失眠了。经过他们反复的思虑,他们必须承认,刘谦的才学不怎么样,但是脑子很好使,要么是只好承认天地间真的存在鬼神。所以今天郑玄才会对刘谦表示尊重,严格说来他尊重的是刘谦脑袋中诞生的新思想。 咚咚咚! 鼓声收回了卢植的思绪,他看到郑玄随着鼓点节奏而踏歌摆臂,卢植深深吸口气,也加入踏歌的行列之中。 刘谦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他的确被郑玄和卢植的学者情操感动了,但是更加感动他的却是有点熟悉的乐礼之声。 他的嘴唇随着音乐翕动着,神情越来越激动,太熟悉了,太熟悉了,他快步来到郑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追问此曲的名字。 “将军令!老夫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稍加改动,以骠骑将军的军功当得此曲。将军何以激动如斯?” “啊,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雄壮之音,心中猛然想到战场上金戈铁马时光,心中颇为激动。为了感谢先生对刘谦的看重,刘谦愿意应和一曲以示谢意。” “唔!想不到将军还精通乐理之道,不胜荣焉!” “雕虫小技尔!不足之处还望先生莫怪。” 这下子,场中的百官群僚,包括小刘辨刘宏都好奇之极,只有刘谦的两位夫人和一众家兵露出欣喜的笑容。 刘谦挺身肃立,表情甚是严肃歌道: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昂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歌声中,刘家家兵和负责保护天子安全的禁中戍卒,都禁不住抬起了胸膛。 歌声中,李冰和马荷身为女子也为此曲感动了,她们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留露出的只有她们才懂的幸福眼神。 歌声中,小刘辨觉得他的心中沸腾起来,“做个好汉子,我一定要做一个大哥这般自强不息的好汉子!” 一个唱罢,满场皆惊。诸位饱读史书的文人们,也只能在歌词上找找毛病,可是这些不符合格律的歌词却那样使人激动,足足掩饰了格律不整的缺点。于是场面居然暂时冷静下来。 “骠骑将军好曲词,以老夫知天命之年听了之后,也感到年轻三十岁,仿佛回到青年刚强之时。”卢植捻须说道。 郑玄停下为刘谦应和的踏歌舞,高声赞道:“好!应和的好,比起老夫整理的将军令好上百倍。老夫从来没有听过如此使人热血翻滚的好曲,这么直白动人的话语。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好!大丈夫应该如此!敢问安众侯此曲何名?” “男儿当自强如何?” “妙极!男儿当自强正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意,男儿大丈夫就该如此尔!” “望长者谨记谦交给两位的任务,当以国事为重且保重身体,谦告辞了。”又对着诸位道:“诸位刘谦要走了,保重!” 刘谦正冠对大家展袖行礼,后退三步后转身上马,马蹄轻轻敲击着化为坚冰的残雪而去。 何进望着刘谦等人原来越远的身影,心中暗道:“不识抬举的刘谦小儿,傲气?看你能傲多久,看我将党人摆平之后回头再收拾你!哼哼!” 第一百三十章 刘谦大婚 冬日的太阳越升越高,战马镶铁的马掌击破坚冰,不时将冰下的泥水翻了上来,飞溅到光洁的马腿之上。 刘谦狠狠瞪了一眼趴在马车上晒太阳的猛猛,猛猛马上佯装趴窝的姿势有点难受,顺势侧躺过去,让刘谦的毒视徒劳无功。 其实刘谦也舍不得让猛猛在烂泥中跋涉,他只是不满猛猛不给他面子,让他再次回到马匹之上而已。 刘谦拨转马头向后驰去,心中连连赞扬葛玄。 “如果不是坚持凌晨六点是吉时迎娶,恐怕中午也离不开雒阳城,看看五点起床还忙到十点起行,好在葛玄这厮有先见之明。” 刘谦来到一辆马车前,隔着车窗恭声道:“舅舅你找我何事?” “上车说话。” 刘谦将战马交给随从刘义,一纵身跃到马车之上,钻进车厢之中。 车厢内,贾诩披着狼皮制作的大氅,怀中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炉。这种火炉也叫手炉,可以随随身移动,用起来比较方便。 贾诩轻轻从旁边的碳囊中取出几块兽炭,放在手炉之中,之后抬起头道:“廷益呀,你还是太年轻,这次鲁莽了。原来我不想说你,见到何进今天的神情之后,我仔细想想还得骂你。” “舅舅教训的是,我这次又冲动了。” “我知道你心中很委屈,你的想法我也明白,这也是我这两天没有骂你的原因。你无非是怕这个国家再次经受动荡,心中迫切的希望大汉强盛起来,对不对?” “诺!” “世上之事欲速则不达。哎!很多地方你都很像我,比如对自己人和外人两种不同的态度等等。只有两点我们两个截然不同,你知道是那里吗?” 刘谦摇摇头。 “太讲义气和不善于自保。你总喜欢冒险,有把握的冒险可取,没把握的冒险就是自取死道。舅舅赞成你兵变政变,很不赞成你放过伍琼周珌等人,还有过早得罪何进之事。” “是谦儿一时糊涂。” “你知道吗?我现在后悔我们放权,早知道你马上和何进闹翻,我们不如采用雷霆手段血洗朝廷。” “啊!舅舅开玩笑了。” “算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舅舅这次失算了。我们要加强情报工作,时时防备着雒阳城的变化。以我之见,有党人牵制着何进,他一时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舅舅,我们是不是该大力发展情报系统了,眼下我们的情报覆盖面太小,像上次曹操藏在雒阳我们居然不知道。” “我会将精力全放在暗隼卫上面。” &&&&&&&&&&&&&&&&&&& 天气虽然冷,路况也不好,不过刘谦一众人马还是在第四天回到西鄂。 在管家刘贝提前张罗下,婚礼现场早就布置就绪,只待刘谦和两位夫人回来,婚礼就能立刻举行。 刘谦一众人归来时将近中午,刘家偌大的庄园顿时沸腾了。 刘家庄园原本很宽敞,而今却有点拥挤了。刘谦再也不是商人之家的儿子,再也不是刘氏宗亲的破落户。刘谦如今是和三公同列,食禄万石的骠骑将军,是万户安众侯。 南阳郡稍微有点头脸的世家豪族,几乎都来到刘家参加刘谦的大婚。他们敢不来吗?刘谦现在才十七岁,以后刘谦能达到什么样的成就,谁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大家心中亮堂得很,那就是刘谦今生一定会封王。 再说,大家都听说了,为了去主持大婚的可是当今太上皇,这可是几百年来的头一遭。这些土皇帝们大多一辈子也不能见到天子,而今就是机会。为了瞻仰天子的圣威,他们大多都早早住在刘府,等待刘谦的回归及太上皇的来临。 汉代的婚礼已经比较繁琐了,刘谦和两位夫人就像玩偶一般,随着司仪等人的摆布,一道道完成规定的项目。 下午未时一刻,在刘宏的主持下,刘谦和两位夫人一齐拜天地。拜完天地之后,新娘子就回到新房等待,而刘谦还要到酒席上谢礼。 谢礼过程中,刘府是家臣并没有向刘谦劝酒,不是大家不想,而是刘谦早就醉了。谢礼初期,刘谦还比较高兴,可是等他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双排案几之后,他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得忙到啥时候。 于是,一个一个案几谢酒变成一个一个房间谢酒,之后再来到庭院中谢酒,之后再来到大道上谢酒,之后再来到演武场上谢酒。这一圈下来,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刘谦强忍着浓浓的酒意,随着司仪蹒跚着来到家庙。按照规矩,刘谦还需要带着两位夫人祭祖,不过李冰和马荷都不能迈进宗庙的大门。 如果不是新婚之夜的诱惑,刘谦早就放弃与酒精的挣扎,彻底投入甜美的梦想之中。此时此刻,宗庙中只有一个醉醺醺的刘谦,这厮一边做着祭奠,一边心中大骂不止。他倒不是为自己叫屈,不过也有那么一点,他心中最为牵挂的是他那两位跪在房檐下的老婆,这么娇嫩的妹妹在寒风中萧索,这不是剜他心头之肉吗? 在宗庙中苦苦挨了一个时辰,完成祭祀各项事情后,刘谦飞奔而出来到宗庙的檐下,看到马荷偎依在李冰怀中颤抖着。马荷清瘦的两颊冻得发红,嘴唇乌青。 刘谦爱怜的将两人扶起来,抱在怀中温声道:“委屈你们了。” “奴家很高兴能相配夫君。”马荷低声道,声音中留露出一种满足。 李冰没有说话,只是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刘谦,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就来个大被同床,让夫君好好为你们暖暖身子。” “想得美!”李冰脸色蓦地一红。 “夫君讨厌了。”马荷则把小脸深深藏在刘谦的怀中。 保守的司仪哪见过如此场面,当时就讲脸歪向别处,吃吃说道:“安众侯爷,你你你们可以洞房了。” 在司仪的提醒下,院中观礼的众位好友亲朋马上消失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刘谦夫妇三人。 刘谦有点遗憾的看着多次劝说无效后,恼羞成怒的李冰匆匆离开,刘谦只好抱着差点冻僵的马荷来到新房。 新房中点燃着一对大红的蜡烛,房间四壁布满了大红色的喜字。其实汉代是没有这些讲究的,这全是刘谦自作主张而搞出的玩意。 汉代也没有新娘带着喜帕的规矩,刘谦原来也想弄出来张扬。后来想,他拥有如此美丽的老婆,不在众人面前露露脸,实在对不起他的英武不凡,于是就没有搞出来喜帕这个玩意。 刘谦将服侍他的侍女清场出去,抱着马荷坐在榻上,看着马荷一对美丽的大眼睛中散发出的娇羞,心中顿时火热之极。 房间中一时静寂到了极点,刘谦听到马荷激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禁不住问道:“在法门寺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现在怎么如此害怕?而今你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妻子。” “夫君你坏死了,人家就是激动嘛!” 刘谦刚想调笑马荷,忽然听到窗外一个人压低嗓门道:“老典快说,法门寺究竟是咋回事?是不是主公那个时候就——嘿嘿嘿嘿!”之后露出是男人都懂的坏笑。 “法门寺——” 刘谦猛然将马荷放在榻上,一边向外跑一边大喝道:“今晚不让我高兴,我让你们明年一年都不高兴,今晚凡是让我逮到者,从此后罚薪一辈子!” 待到刘谦来到院中时,庭院中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刘谦想:“这样也不是事,我得想个办法。” 刘谦在寒风中转到第三圈,就想到一个巧妙的办法,只听他大喝:“刘义,快去马厩取来几十个马铃铛,越多越好!还有,让人临时在院中搭一个帐篷,将负责弹奏的乐师都请来,少爷我要庆祝新婚,听一夜小曲。” “呃!唔?少爷放心我马上安排。” 刘谦看刘义匆匆离开,扯着嗓子叫道:“典平霸!魏雄霸!一息之内给我出现在眼前,不然,哼哼!” 话音方落,就见典韦和魏雄出现在刘谦眼前,刘谦乐呵呵说道:“你们两个是我先后招募的侍卫,你们说说,平时你们给我值过几次夜?”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 刘谦来到一个角门旁道:“今晚,我很需要你们,老典你来,站在这。” “主公,你画个圆圈干嘛?” “今晚你不准走出这个圆圈,不然后果你知道。” “诺!”典韦答应得有气无力的。 刘谦又在另一个角门边画了个圈,将魏雄也请到里边。 这时刘义带着二十几个刘家家丁来到这里,家丁们还带着带着树干之类搭建帐篷的材料。刘谦让刘义将百余个铃铛,分别挂在典韦和魏雄身上,随后回到新房之中。 &河蟹神兽威武&大家理解&八万点击喝茶几年&偶十几万点击&十年?& 当晚,刘谦恣意享受新婚之夜的甘甜,有诗为证: 唧唧复唧唧,沐烂荡户汁 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嘶,问女何所咦。 女依物索嘶,女怡物索咦。 昨夜见君贴,渴喊大点兵。 君树十二狷,涓涓呦爷名。 阿耶唔哒唲,沐揽物长凶。 愿为侍鞍马,从此啼爷征……… 第一百三十一章 葛玄的神药 由于客人太多,刘谦的新婚庆宴一直持续八天,倒不是南阳郡的豪族世家有这么多,而是当时的习俗和现在不同。 当时的习俗是,为了讨喜,只要是前来庆贺的人,哪怕是一个佃户提着一个猪头前来,刘家就要表示足够的诚意,不管出身都要享受刘家的喜宴。还有一些远方的客人,因为路况不好耽误行程,往往会晚上一两天才赶到刘家。 据刘贝统计,百里之内的佃户全都参加了大婚,有一些远方的还在来西鄂的路上,这使刘谦头疼之余又感到几分欣喜。 头疼的是几天来粮食消耗速度惊人,十几万人的赴宴就表示着,占南阳郡五分之一的家庭,都给刘谦送来了贺礼。为此宛城的各种肉类青菜都上涨得厉害,有些人大叫,连青菜都吃不起了。 欣喜的是刘谦原来也想不到,这么多人给他面子,不少人从几天前背着干粮扛着礼物,以相熟同村给成队伍步行而来。 葛玄曾羡慕道:“人不人气死人,刘廷益我真服了你。我大婚时忙了三天赴宴三万人,在江东就传得沸沸扬扬。看来大家全知道你是大财主,都抱着劫富济贫的心态吃穷你。” 事实是什么样子,刘谦心中明白得很,不用刻意去想去问,当刘谦以骠骑将军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谢酒时,大家的声音说得很清楚。 “谢侯爷大人,要是没有侯爷救济粮食,俺家这个冬天就揭不开锅了。” “骠骑将军果真是仙人中人,心肠那时万中无一的好,居然将五五分成地租下调三成。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这下子俺们这些小民就能吃饱饭,就会有余粮了。” “俺是三辅逃过来的难民,没有侯爷给吃给喝,没有侯爷分发的土地种子,俺说不住早就被卖做奴隶,谢侯爷大恩大德!” “侯爷呀,俺家原来是邓县邓家的佃户,种了刘家的田地后才知道,侯爷是天邓家连地也不是,邓家只会克扣剥削小民,而侯爷从根本上是为俺们小民考虑的。” “侯爷俺给你磕头了,要不是刘家无偿给小民药材,俺娘早就没命了,俺娘说了,让俺给侯爷磕头。” “侯爷俺也要给你叩头,俺家的二娃跟着侯爷死得不冤,侯爷不但赐给俺家五十亩水田和三十亩旱地,还给俺家替交各种赋税,还找来牲口帮俺家耕种。好人呀侯爷……” “就是,就是,俺家锭子打仗伤残在家,侯爷不但给田地帮忙耕种收获,还月月有钱拿……” “俺家三娃已经做到曲长了,三娃军功受到的赏钱,足够俺家从此不用种地也能生活得很好……” “老天可要保护侯爷长命百岁!” “恭祝侯爷早得贵子!” “侯爷从此平平安安,咱这些小民可就有福了,祝侯爷一辈子平安无祸!” …………………… 大家这么一弄,刘谦差点受不了,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刘谦可是摆出烈士的意志参加谢礼的。没想到大家的热情赞美和动不动磕头举止,大大耽搁刘谦的时间,几天来,刘谦从早忙到晚也没有将所有的宴席全都走完。 刘谦对于这样的情形很是无语,大家心情他也能理解,为此并没有为每个案几上的唠叨,而表现出不耐烦神色。 葛玄等人劝他无需理会这些贱民,认为刘谦走到小民中间很掉身价,刘谦却对他们的劝说不以为然。 刘谦心中暗暗冷笑,在他穿越之前,不也是一个农民之子吗?做人不能太忘本,忘却了自己的根本,离失败估计已经没有多远了。这个时代的小民是没有文化,但是他们很淳朴,他们没有多少的心机中,却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 刘谦有空的时候,时常思索民心的作用,民心这个玩意是一个很难说明,可有确切存在的东西。刘谦想得也不是很明白,他只是知道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太祖是以共产主义打下的天下,能真正理解共产主义的百姓有几个,这并不妨碍普通的民众支持他和他的政党。 太祖送给了他们什么,认真说来,普通农民根本不在乎帝国列强的压迫,帝国列强离广大的民众来讲有点远。太祖送给了他们土地,使最广大的民众受益。如果这些不够的话,在太祖执政时期,民众确实感受到一种当家做主人的心态,是他们觉得他们离太祖和国家很近,于是太祖成功了,而腐败的对手却失败了。 今天刘谦放下身价,也是有所求的,他希望让民众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的诚意,让他们回去后好为他大力宣传,让他们中间服役的孩子更加安心在军队中工作。有了这些小民和他们孩子的支持,以刘谦时下的基础来言,不怕任何政敌武力的挑衅。 &&&&&&&&&&&&&&&&&& 喝下侍女送来的醒酒汤,刘谦长长出了口气,十天,闹腾十天的新婚喜宴好不容易结束了。刘谦脸上洋溢起不自觉的幸福笑容,今晚原本轮到李冰,因为李冰的大姨妈到来,只好再次光顾马荷的房间。 李冰因为长期修炼武功的缘故,身体恢复能力持久能力比较好,这些也在刘谦意料之中。让他惊异的是清瘦的马荷。新婚之夜,当她看到马荷不足盈尺的小蛮腰时,他暗下决心,要尽量照顾单薄的马荷。哪想到,马荷明明已经香汗淋漓软成一滩泥了,依旧咬着牙向他索取。 平时文静似水的姑娘,到了榻上鱼水之欢时,居然比李冰还要放得开,那妙曼的靡靡之音,想想都使人心中冒火。 以后,凡是轮到马荷的夜晚,由于马荷的顽强拼搏,刘谦竟有一种堪堪招架的感觉。刘谦为此只好男儿当自强,将马荷每天杀得连手指都不能动弹,将生命精华无数次地送到马荷的体内。 “主公,想什么呢?竟相得如此**不堪。” “靠!葛孝先你想做菜吗?身子骨发痒了?走,咱出去练练!” 葛玄先是露出一个贱笑,而后慢慢说道:“主公还是到榻上找主母勤加练习为妙,嘿嘿,主公你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 “这是什么好东西?” “嘿嘿,这可真是好东西。滋阴壮阳,弥补元气,是男人最爱的物品。” 刘谦压低声音道:“靠!太小看我了,凭我强壮的体魄还需要这玩意?” “这个可不是**,这是滋补壮阳的圣药,是仲景先生前不久刚刚研制出来的精品。服用此药之后,可以使男人的身体达到一个微循环,不但可以尽情展示男人雄风,更能通过持久不泄强壮身体。主公你说是不是好东西?” “这,我怎么没听说过?” “以仲景先生为人,他会四处张扬吗?你看,他不好意思前来让我给你带来了。他交代了,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他可没脸见人了。” “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 “仲景先生反复交代,要一次服用,不然药效可就损失大半,达不到理想的药用效果。” “明白。” “那我就走了。” “哦!” 刘谦一边答应着,一边打开玉盒,只见玉盒中躺着两颗金灿灿的药丸,每个足有乒乓球大小,看起来有点眼熟。 “孝先回来,这玩意咋看着有点眼熟,我以前应该见过。” 葛玄在门口转身道:“主公多虑了,不信你问仲景先生去,再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主公,我发现你最近有些啰嗦,这样——” “滚!” 葛玄也不生气,带着一脸奸笑扬长而去。 刘谦见厅中没人,心中念叨着:“仲景先生出品定当不凡,他这个人是个作风严谨之人,不会夸大其辞,偶这下性福生活终于有保障了。” 想着,他顺手拿起一个放到口中,顿时一阵清香从破裂的丹药中送出来,使刘谦的精神抖擞了三分,随之一种甜中带着药草的酸涩从舌尖传来。 感到味道还行,刘谦为了性福前途,又服下另外一颗药丸,随后洋溢着满脸春风向马荷房中走去。 马荷见刘谦笑眯眯推门而入,连忙挥手让侍女回避,亲自来到刘谦身前,为了去解开虎皮大氅。马荷正要将大氅挂在衣架之上,刘谦这厮一下子从后边环保住她的胸脯,两只手不安分的在山丘上厮磨起来。 马荷咛嘤一声当即软倒在刘谦怀中,无力的双手差点把大氅丢在地上。 “让奴家挂好大氅好吗?夫君大人。” 略带喘息的低语差点融化刘谦的心扉,他猛然间横抱起马荷扑到了榻上。早已习惯的马荷没有惊叫,她只是主动将樱唇送了上去。 房间中一阵悉索的脱衣之声,之后是一浪浪急促的喘息声音,随后房中传来一声低沉的满足之音,再之后,坚固的床榻吱吱嘎嘎地摇了起来。 忽然,房中递出马荷喘息的关切:“怎——么了——廷益,是不是——那不舒服?” “没事,忽然之间肚子疼得厉害。” “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 “噢!我明白了,葛玄你竟然敢阴我,我一定会给你好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视察 在茅厕中蹲了半夜的刘谦,离开茅厕立刻前去寻找葛孝先。 “找到葛玄之后定要一血今天之辱。”在茅厕中,刘谦就想好了折磨葛玄是十几种方法。 刘谦来到葛玄的住处,见房中的灯光还没熄灭,心中大喜,他飞奔到门前,一脚将房门揣进屋内。 “葛孝先!纳命来!” 刘谦随着破碎的房门来到房内,阴森的脸上挂着几丝邪笑。 “少爷,您来了。” 刘谦这才注意到,葛玄并没有在房内,灯光摇曳的案几旁,有位十一二岁的书童向刘谦问好。 刘谦皱着眉头道:“葛孝先在呢?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慌,好像知道我要来的样子?” “回少爷,近一个时辰之前,葛秘书对小的说他要回家祭祖,明年再回来。他让小的不要睡觉,说少爷一个时辰必然要来这里,把这封信交给您。” 刘谦接过书信,并没有打开,翘着嘴角道:“还说什么了,说完,别怕。” “说了少爷您别生气,葛秘书还说,少爷来的时候一定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估计会踹坏大门,让小的不要害怕。还说跟着您这么多天,除了担心受怕之外也没有受到升迁,少爷要是不罢休,明年不来了。” 刘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即打开葛玄书信。这下子可把刘谦逗笑了,葛玄信上说,葛玄这次回家可是肩负着重要任务,葛玄负责将蔡昭姬妹妹介绍给刘谦,望刘谦原谅他今天胡闹。 刘谦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喜道:“知我者葛玄也!不过,我现在咋感到对蔡昭姬妹妹的热情降低了不少?” &&&&&&&&&&&&&&& 中平四年腊月十四。 太阳刚刚升起,刘谦带着黄忠等人踏上了视察工作的途中。刘谦这次将到五个地方视察,分别慰问刘谦手下的各个武装部队。 刘谦这个举动使手下众人全松口气,大家最怕的是刘谦陷入温柔乡中难以自拔。虽然刘谦每天早上照样参加晨练,但是这些天刘谦对很多事情都放权了,在两位夫人身上的时间,比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多了几倍。 温柔乡,英雄冢。有多少英雄豪杰曾经叱咤风云指点江山,最后却消沉在美女的怀抱这种。这种例子太多,不能使大家不担心。 今天早上,刘谦忽然传来命令,说要去视察各地驻扎的私兵。大家的神情顿时振奋起来,心中再次升起,自己选择的主公果然与众不同的想法,拥护刘谦的决心自然又飙升了。 刘谦看到大家不自觉留露出的神情,心中连道惭愧,对马荷的爱意又增强几分。如果不是马荷昨晚对他的劝谏,刘谦真的不想离开两位俏媚可人的老婆。刘谦原想,再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他劳苦奔波了将近一年,这些日子权当给自己放假,放一个长长的蜜月婚假。在马荷的劝说下,刘谦清醒的认识到。这里不是后世和平年代,他必须兢兢业业的奋斗下去,不能因此让属下丧失对他的信心,他要为大家作出奋发自强的表率。 离开雒阳时候,在雒阳城负责领兵的将领全都跟着回来了。禁军和执金吾的部队交给了党人,而北军则交给了何进,这样可以让他们互相牵制,也为他们下一步猛烈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负责各个部队的将领,在新婚第二天都回到驻地,展开新年前的最后一次大练兵。刘谦坚信,不管形势如何,有一支时刻能战斗的铁军,永远都是正确的策略。 天马谷。 如今的天马谷又大上了七八倍,一部分是夏天闹黄巾时刘贝低价收购的,而大部分则是没上任的新州刺史何苗贱卖给刘谦的。 这样一来,八万匹良马全都有了安置之地,这里自然也成为刘谦打造骑兵的重地。此刻,谷中驻扎着四万骑兵,有汉人也有一万多名从张掖赶来的新汉人。跟随新汉人而来的还有四万匹良马,这四万匹良马的加入,终于满足了刘谦的一人双骑梦想。 为了打造四万名精良的骑兵,刘贝可是为此操碎了心。刘谦不在家,南阳郡的产业只有靠他打理,这八万匹良马的草料伤透了刘贝的脑筋,为此刘贝分兵几路,到豫州荆州等地收购饲喂战马的黑菽和蜀黍,总算供给上八万匹战马的饲用。 当徐荣听到刘谦视察的消息,有点不相信他的耳朵。徐荣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少年人的习性。当他确定后,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跟着这样的主公何愁没有出息。 虽然徐荣将全部精力放在训练上,可是他也很关注刘谦的近况,不关心不行,谁让他跟着刘谦混饭吃。当他听说刘谦在雒阳城嚣张的打了袁术之后,虽然他知道事后刘谦平安无事,他仍然为刘谦的火爆脾气担心,冲动是刘谦眼下最大的毛病。 当他得知刘谦居然将刘宏干翻之后,徐荣顿时觉得他的脑子短路了。啥事干不了竟然干这种人人避讳的傻事,凡是换天之徒事后都没有好处,很多人为此落得抄家灭族。 徐荣并没有为刘谦熬过此劫,最后升官发财沾沾自喜,他意识到,刘谦的危机或许已经不远了。他没有为此生成离开刘谦的想法,他对手下骑兵的要求更严格,训练的时间也延长了不少。他着急了,他决定在最短时间内,为刘谦练出一支真正的骑兵,能过轻易战败北军的强军。为此,他连刘谦邀请他出席大婚,他都推掉了。 结果和徐荣想的差不多,刘谦对他训练出的骑兵很满意。两万轻骑兵擅长骑射,他们移动速度和射击精度都达到了很高水平,以刘谦的眼力看,轻骑已经和北军轻骑兵越骑营不相上下。 对于重骑兵,刘谦给予徐荣更高的评价,以刘谦的眼光,只要正面冲锋,重骑兵可以轻松干跨他知道的任何一支骑兵。当然,这种重骑兵严格来讲,并不是刘谦印象中的那种甲壳虫。由于他们装备的是瘊子甲,战马只有前部披挂甲片,以重量而言,比正真的重骑兵减少一百多斤,还能保持着一定的机动性能。 刘谦表示满意之后,徐荣当场向刘谦讨要瘊子甲,因为两万重骑兵只有两千人领到了装备,还有一万八千套铠甲的缺口。刘谦当场答应下来,瘊子甲当先供给重骑兵。 离开天马谷之后,刘谦一行略作改装,向伏牛山深处开进。 八百里伏牛山连绵起伏,两日后,刘谦等人来到一座比较险峻的大山之下,这里就是执行山寨业务的家兵驻地。 像这种山寨,刘谦还拥有两处,那两处一处在南阳郡最西部的武关附近,另一处藏在临近汝南郡的大山中。 赵铁闩看到刘谦亲切向他问好,眼睛有点湿润。他感到刘谦的大手很烫,顺着他的手一直烫到心中。 “俺不就是在袭击宛城时杀了十个人,以前俺在汝南的时候,俺可没少杀人。人们都叫俺黄巾贼,那么做贼的杀个十几人不是天经地义吗? 宛城的仗打完后,徐校尉当场给俺提拔做队率,后来还分给俺田地钱财,俺得到这么多东西,知足了。想不到安众侯今天还亲切接见俺们这些做贼的。 安众侯是谁?那可是神仙的弟子,他可是齐武王之后,正宗的汉室宗亲,现在的骠骑将军,大汉朝廷中最大的官了。看看人家的亲切的笑容,还和俺这个做贼的握手,这是俺赵家几代积攥起来的福分。 原来还对把黄巾军分散开来心中有些怨气,听了安众侯讲话之后,怨气全散了。安众侯说得多好,大家都是安众侯的兵,不管分到哪里都会有大用。有俺们这些老兵带带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这是新的功劳,俺们为安众侯又立下了大功劳。” 郭盖此时也是心潮澎湃,不过他想的和赵铁闩不同。他原来就是刘家的家兵,他们一家几代都依附刘家生存。 郭盖在夏季攻势下,很为刘家家兵争脸,一个月内他杀死二十几名敌人。战后,管家刘贝根据刘谦的立下的规矩,给他们家分了百余亩良田和大量钱财,并且为他家代缴赋税徭役。这样一来,郭盖家和第一批立战功家庭一样,首先迈进小康之家的行列。 管家说了,免税的政策不会长久只有五年,不然刘家受不了这样的重负,郭盖对此表示理解,他亲眼看到刘家的土地一块块分了下去,原来刘家的土地愈来愈少,再加上各种军事开支,刘家能坚持五年真的尽力了。 据说刘家从这次战争中收购了不少土地,可惜家主少爷人太好,为了让普通小民过上好日子,只收两成地租。郭盖和一些有心人计算一下,心中都为少家主惋惜,这两成地租只够给国家交赋税,能够落入刘府金库的每亩地只有一两文。 如果要将刘家接济给大家的粮食算上去,刘谦只赔不赚。不管一个家族还是一个家庭,这可不是生存的长久之计,长此以往刘家就完了。 前天,郭盖收到父亲传来的口信,说在少爷的喜宴上见到了少爷,少爷竟然认出了他,老人家激动了好几天。他父亲还说,让他好好干,一定不能辜负少爷的恩德。 第一百三十三章 蔡瑁的误会——刘谦打他妹 当刘谦视察归来时,已临近年关。这次视察使刘谦心中的底气又足了三分,私兵的士气战意都很高,就连建军时间最短的水军,也送给刘谦很大的惊喜。 刘谦其实对水军一窍不通,他原来也没对陈武训练的水军抱有多大期望。陈武看到刘谦对水军表现出来的神情,心中觉得憋屈,这太对不起他辛辛苦苦的付出。 正好,新州划分时将南郡的一半拨给了汉州,而驻守在襄阳城的荆州两千水军,也随之变成汉州水军。于是,陈武提出两支水军搞次军演,以证明刘家水军的实力。 又不是征调跨州打仗,还要请示朝廷,这样的事情还难不倒身居骠骑将军的刘谦。随着刘谦军令的下达,襄阳水军奉命和名义上汉州宛城水军,在汉水上展开了一次军演。两军人数相当,艨艟舟船设备相当,双方在人数装备上保持同一个水平。 战局开始没多久,两军陷入了混战,让刘谦欣喜的是刘家水军竟然和襄阳水军战平,刘谦对这个战果非常满意,满打满算水军成立不足四个月,期间陈武还到雒阳城一段时间,刘谦怎么会不满意。 陈武看战局胶着后,带着三支艨艟一路横冲直闯过去,很快和襄阳水军的指挥船接触,随后陈武带人冲上敌船,通过短兵相接,依靠他个人的武力战败敌将,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不过这个胜利也是惨胜,陈武的两千名水兵只剩下一百多人,反观襄阳水兵还有五六百人,如果陈武不是擒获敌将,他这次败定了。 通过事实证明,襄阳水军的校尉指挥水平有两下子,这下子刘谦对襄阳水军的校尉产生了兴趣。刘谦让人将襄阳水军的校尉请来,一询问刘谦乐了,这位的名字刘谦非常熟悉,他就是主张将荆州献给曹操,最后被曹操宰了的蔡瑁。 蔡瑁见刘谦亲自接见他,而看他的眼光非常的暧昧,心中不禁大喜道:“我蔡德硅时来运转就在眼前。听说刘廷益此人非常好色,莫不是听说我妹妹姿色甚美,想打妹妹的主意?我该怎么办呢?” 不管历史上蔡瑁如何,刘谦对蔡瑁水军的指挥能力还是比较肯定,于是美美地夸奖蔡瑁几句,还赐给他一些财帛封赏。 待刘谦走了之后,蔡瑁却陷入深深的胡思乱想之中。男儿大丈夫,有几个不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蔡瑁也不例外。眼前刘谦身价倍增,以十七岁的年纪身居朝中最高的位置之一,听说小天子即位以前,一直和刘谦兄弟相待。从前不久雒阳城传来的消息来看,只要刘谦小心伺候刘辨,终刘辨一朝,刘谦绝对能屹立不倒。 蔡瑁很想巴结刘谦,可是要蔡瑁献出他小妹来换取前程,蔡瑁心中还是很有想法的。蔡家在南阳郡名气不是很大,如果到了原来的南郡,就不得不惊呼蔡家的力量之强。蔡家是南郡几大家族之一,而大家族之间通过无数代的联姻通婚,早就凝结更一个整体,故此,蔡家的能量之大就可以想象了。 刘谦已有两位妻子,倾国倾城的样貌蔡瑁可是在刘谦大婚上亲眼所见。蔡瑁听说,刘谦此人为了他妻子甚至感和太上皇翻脸,足以证明刘谦对他妻子的感情很好。蔡瑁虽然认为他妹妹样貌不必刘谦妻子差到那里,可是刘谦究竟会如果对待他妹妹,他心中可是没数,如果让做小妾,蔡家的脸面该往那搁呀。 放在以前,凭刘谦眼下的身份,蔡瑁也不是很在乎,因为他的姑父可是前太尉张温,能和刘谦相抗的人物。问题是前不久张温死了,死在光杆卫尉的位置上,要是刘谦来个公报私仇,蔡瑁可就吃不消了,蔡瑁能不发愁吗? 话说蔡瑁回到襄阳城发愁之时,刘谦在腊月二十九下午回到西鄂。刘谦并没有急着回家看望他的两位夫人,他急匆匆来到刘家设在白河边的作坊区。 寒冬腊月天气,别处河段河水早就结成厚厚的冰块,而刘家作坊区的河水还在急速流淌着。 原因是在离此不远的地方,刘家在白河上修筑了一个堤坝,堤坝高出水平面十丈多,水流利用这十几米的落差蜂拥而下,在湍急的水流下河水自然不会结冰。 刘家各种作坊就是利用强大的水力,带动下边无数的水车而代替人力的。有了经久不息的水力资源,使刘家各种作坊的生产能力都得到大力提升。 今天是刘谦规定的一年工作日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刘家就开始放为期十七天的年假,到过完正月十六之后,再开始新一年的工作。 刘谦一直没有时间来这里看看,这次由于各个驻军都问他索要瘊子甲,刘谦务必要道这里了解一下,瘊子甲能不能再次增加产量。 刘谦离作坊区很远,就听到如鸣雷一般的轰隆声,刘谦知道这是二百多名铁匠工作的声音。想到这里,刘谦就感到可惜。宛城中还有数百名铁匠,可是他却不能都掳掠到这里。他当时没有做绝,如果将全部铁匠弄到这里,事情必然引起朝廷的重视,这样一来,暴漏的几率太大。 刘谦并没有去看望工匠,他直接到研发部寻找张瑜,张瑜是这片作坊区的负责人。其实绝大多数的工匠都不知道他们是为刘家工作,他们这片区域是被隔绝开的禁区。这片河道两旁全是高山,河道的上游下游都被刘家控制,上下设立了十道关卡,以防这里被别人发现。 工匠们只知道他们的主人很好,该给的工钱一点也不拖欠,工钱还是官府的两倍,生病吃饭都是主人负责,他们和家人只管在这片区域内工作就是。除此以外,一年还有一个多月的假期,假期内愿意工作的,发平时两倍的工资。在这个年代里,遇到这样的主人,他们也挺知足。 至于自由,他们从来都没有自由,他们世代都是奴籍,在宛城的时候,官府防止他们逃跑也是这样对待他们。 在这里还有几个高兴的地方,就是负责外出采买的人从来没有克扣他们,每次都以比宛城中较低的价钱,就给他们买回他们需要的东西。这里的监工没有责骂只有鼓励,对他们提出的改良建议都很重视,对于确实有实际意义的建议,从来不吝啬赏赐。每天超额完成的工作量也有奖金,生病耽误生产监工从不计较,还会让人给病人开小灶,方便工匠身体早日康复。 人心中都是肉长的,在这种情况下,每个工匠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催促,每天都加班加点的工作,远远超过刘谦制动的八个小时工作制。在工匠忘我的生产中,瘊子甲和丝绸布匹等产量持续增加着。 听完刘谦的要求之后,张瑜摇摇头道:“廷益,说句心里话,这些工匠已经尽力了。你知道吗?现在的工作量是原来的一倍,他们自愿平均工作十三个小时以上,你还想怎么样?” 刘谦一时无语,他还能说什么,他自己指定的八小时工作制,工匠们每天自愿工作十三个小时以上,他怎么还有脸再增加工作时间。 房间内一时沉默下来。 正在这时,有一位少年出现在两人面前,少年生得非常单薄,相貌也非常普通,手中拿着一个齿轮模型,他对着刘谦行了一礼道:“参见主人,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增加产量。” 刘谦和张瑜不由的对少年的话提起了兴趣,刘谦看了张瑜一眼,张瑜笑着解释道:“这个少年叫马均,是正方兄推荐过来的良材,以为看,简直是机械方面的天才,我相信他。” 刘谦闻言大喜,马均他怎么会不知道,三国中数一数二的机械天才,不过刘谦如今是有身份之人,讲究喜怒不形于色,他淡淡笑道:“我也相信你,说来听听。” 马均见刘谦初次见他就对他如此肯定,心中可是高兴坏了,别人不知都刘谦是谁,马均可是很明白。在张掖时候李严说了,如果让刘谦见到自己一定会重用,马均喜欢机械研究不假,可他更喜欢能凭借此技混个一官半职,以求到时候光宗耀祖。 “谢主人相信在下。主人请想,我们如今利用水力代替人力,而以前给工匠轮大锤的学徒则成了闲人,如果我们用一位技艺高超的老工匠专心教导他们,他们就会很快掌握锻打的技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就能在短期内增加一倍的工匠,工匠多了,产量自然不就上升了。” “好!如果未来朝廷设立与九卿并列的制造部门,你们两个就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 “廷益,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的,你们不要管了,最多两年,我就会重回朝廷,一切由我来操作。”说完刘谦对着马均道:“对了,你方才的话也让我想到了一些方法,我们可以将瘊子甲分为几个工序,让工匠单一的只负责一部分,最后有人负责将几部分联合起来,这种作业可以叫做流水线作业。” 刘谦的一席话让马均睁大了眼睛,他再也想不到刘谦盗用了后世的经验,在心中对刘谦的举一反三赞叹不已。 张瑜对刘谦比较了解,刘谦的话对他的震撼性较小,他高兴说道:“廷益告诉你个好消息,马均和我经过多次试验,终于又给连弩增加了一支弩箭,连弩变为四发连弩。” 第一百三十四章 蒯越提婚 晚上回到家中的刘谦依旧沉浸在喜悦当中。张瑜送给他的惊喜颇多,连弩改进后能连发四支弩箭,织布机改进了,足足提高了两倍的生产率。投石器的研制已初具雏形,暂时来言已经比汉末的投石器先进一些,不过离刘谦的要求还很远。在刘谦心中,他应该拥有像回回炮那种攻城利器,用来摧毁敌人坚固的城堡。 更是刘谦激动的是,张瑜手下的工匠发现了新金属——球墨铸铁,并且成功的将球墨铸铁和钢铁炼成合金,这下子大大提高了铠甲武器的质量。 刘谦临走的时候,把手腕上心爱的机械手表留给了张瑜和马均,希望他们两人可以从中领悟发现,能够制作出机械钟表。刘谦也知道,一时半刻他们不可能研发生产出很精密的怀表,他希望通过不断的实验改进,早日生产出相对精密的钟表,用于未来的军事用途。 第二天上午,家人正为过新年做准备,刘府上下忙成一团,一个人闲来无事的刘谦只好找猛猛去聊天。 今年不同去年,去年大家无事一身轻,今年刘谦的属下每人肩上都有重任,大家约好在大年初二下午在西鄂聚一下,就各忙各事去了。 刘谦很想陪陪两位夫人,可惜两位夫人却没有时间陪他。古代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像全府的吃穿用度都属于女主人之事。以前刘家没有主母,所有事情都需要管家打理,如今有了主母,像过年祭祖之事必须有主母管理。 刘谦这厮完全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可马荷和李冰不敢怠慢,推辞了刘谦关心她们的好意。两位夫人知道,全府上万只眼睛全都睁大眼睛,在察看两位主母的能力如何。两位可不像刘谦那样无所谓,为了在府中立下好口碑,为了全府上下心服口服,方便以后的管理,两位使出了浑身解数。 刘谦刚和猛猛躺院中晒太阳不久,刘义来报,中卢蒯越来访。刘谦马上站了起来,吩咐将蒯越请进前厅。 刘谦对蒯越有点印象,就是在他大婚的宴席之上,当时刘谦已经喝醉,故此印象不是很深。如果不是曹操曾说过:“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刘谦保证不会对他又半点印象。 时下,汉州还不算平静。原来的南阳郡经过刘谦的梳理,基本上没有多大问题,而从江夏郡和南郡割过来的领地上,还有很多流寇和宗贼盛行。 纵使不算刘谦的私兵,以眼下汉州的八千常备军和诸郡万余郡兵来言,扫清这些流寇和宗贼也不是问题。刘谦不去理会他们,自然是有他的想法。刘谦知道,江夏郡很好治理,南郡的问题就大了。 南郡有蒯、习、蔡等几个豪族,他们每家都占据着一县到数县的土地。刘谦想利用私兵假装山贼,将这几个家族给摧毁,并且还要几个家族不能看出什么端倪,他还想吸收几个家族的人才。 在暗隼卫没有搞清楚之前,刘谦是不会有任何动作。江夏和南郡数次请求剿匪的文书,都被刘谦让人压下来,给两郡的回复是新军还没有练好,待新军可用一定前去剿匪。 蒯越兄弟和蔡瑁兄弟享受的待遇不同,在刘谦心中,除了蒯越兄弟其余的都是杂鱼,不用花费太大力气,这也是刘谦不知道蔡瑁是襄阳水军校尉的原因。而蒯越兄弟两个的行踪,当然是暗隼卫关注的对象。 刘谦知道蒯越前不久得到何进的邀请,而蒯越的哥哥蒯良则答应刘表的请求,前去雒阳辅助刘表。经过党人和何进的无数次交手,刘表这个两边都有人缘的家伙,在刘谦离开雒阳城的第二天,升迁到司隶校尉的位子上。刘表和蒯家兄弟一向交好,当他坐上首都市长的宝座,管理包括三辅河东在内的司隶后,他想到他的老朋友。 由于蒯越曾接到何进的邀请,无法应招,兄长蒯良就只好到刘表那里做一个首都副市长。至于蒯越久久都不动身的原因,刘谦心中也有一些了解,这一切还是他闹出来的。十常侍宦官倒台后,因为党人和后党的政治理念不同,再也不能形成松散的联盟。他们的矛盾就逐渐暴漏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蒯越绝对不会往火炉中跳。 如果说蒯越是来投靠刘谦,刘谦自己也不相信。蒯越推辞了大将军何进,又推辞了司隶校尉刘表,只要蒯越没犯病,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投靠刘谦。 刘谦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蒯越不老老实实待在家中,跑到西鄂干什么?这大冬天的,在寒风中来回奔波四五百里,没有大事谁愿意呀? 刘谦万万没想到,在中平四年的最后一天,他又被人给雷了。 蒯越很认真的告诉刘谦,蔡瑁的妹妹蔡云是如何如何美丽,是如何如何知书达礼,是如何如何的贤惠。只要刘谦不让蔡云做小妾,只要给蔡家留点面子,其余的都好商量。比如,嫁妆绝对要比茂陵马家丰厚,陪送的奴隶绝对要比马家多出千人等等优惠条件。 见刘谦已经傻了,蒯越含笑加强说服力。说前太尉张温是蔡瑁的姑父,别看张温如今过世了,可是在朝廷中还留下广大的人脉。又隐晦道出蔡、蒯、习、庞等家族以后会尽力支持刘谦,最后连蔡瑁的大姐嫁给名士黄承彦都翻了出来。 刘谦等蒯越忽悠完,乐了,气昏头的他急道:“我什么时候说让蔡云做小妾了?” 蒯越闻言大喜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昨晚可被蔡家几兄弟烦死了,安众侯可能不知道,我的母亲出自蔡家。母亲有命,我不敢不遵,事前我一直担心将事情搞砸。” “听异度话中的意思,好像是我逼着蔡家干的一样。”刘谦心中大骂蔡瑁不是东西,拿自己的妹妹做工具,为了向上爬不惜妹妹的终身幸福。 蒯越眉毛一挑,心中暗道:“装的倒像,不是你向蔡瑁暗示这个意思,蔡瑁用得着连夜去烦我吗?搞得我今天差点乱了分寸。”口中却说道:“是蔡小姐久仰安众侯的大名,心中生出爱慕之心,希望能和安众侯成就琴瑟之好。” 刘谦这会也明白刚才的口误引起了误会,再说,蔡云是谁刘谦还不知道,她可是未来刘表的第二任老婆,三国中有名的恶妇之一,差点要了刘表大儿子刘琦的小命,如果娶进门来,难保后院失火。 刘谦端正态度,郑重说道:“异度兄,我方才着急失言了。其实以我——”说道这里,刘谦这厮却又说不出口,古代讲究名节,他怕如果他拒绝得太彻底,又怕蔡云没有面子,以后没人敢要。 蒯越怎么说也是一代大才,刚来时,因为他第一次为人说媒,再加上上门求刘谦迎娶蔡云,心中有些障碍,面子一时转不开。等事情说出之后,他马上恢复了常态,他发现刘谦是神色有些不大正常。 “安众侯有话不妨直讲。” 刘谦感到今生最为难的时刻就在此时,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这厮慢慢梳理思路:“蔡家想要平妻身份,如果没有平妻身份,蔡家不就知难而退了吗?对!偶的脑袋还是好使,不过,这个平妻总要找个女子来搪塞,找谁好呢?嗯,就这样,葛玄那家伙倒给偶提了醒。” 想好之后,刘谦淡然一笑:“对不起异度兄,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我派葛孝先前去蔡伯喈那里提亲,这个平妻的位子留给伯喈先生的女儿昭姬【1】了。让异度兄白跑了,请婉转向蔡云小姐表示我的谢意。” 蒯越闻言,脸色一片乌黑,随后告辞而去。 刘谦当晚将此事当做笑料讲给两位夫人,使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遭到两位夫人的一致冷眼。原来,在这个年代婚姻大事有父母做主,没有父母的,只要正妻不是善妒之人,娶妻纳妾之事一般都有正妻负责。正妻就是心中有些委屈,在多子多孙才是福的观念教育下,还是会认真帮丈夫物色女子。 三妻四妾可不是说着玩的。享尽齐人之福的主角齐人,每天混在坟场上吃死人供品,可见他的家庭贫困程度,不是一般的凄凉,但是他还拥有两个老婆。两女认为,她们都不是善妒之人,刘谦这厮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和她们商量,自然遭到两人反对。 两女还以为,刘谦这厮不安分,没有和她们商量就让葛玄去东吴提亲,分明是喜新忘旧嫌弃了两人。蔡琰的大名马荷并不陌生,马荷知道单论文采,蔡琰绝对在她之上。她还听说,生得也是天生丽质,是个貌美的女子。 刘谦这厮无数次申辩,这只是骗蔡家的权宜之计,两女就是不肯相信,并表示对蔡云的深切同情。刘谦为此大骂蒯越蔡瑁,因为蒯越的到来,让两女原本有点松动,含蓄答应三十晚上大被同眠的计划彻底泡汤。 新年到了,新年新气象,就在刘谦以为此事过去之后,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蒯越大年初二又来了。蒯越说,蔡云愿意以小妾之身服侍刘谦。 【1】蔡琰字昭姬,晋朝为避司马昭之讳,改为蔡文姬。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光熹元年大婚 感谢一组,感谢起点,给这本断更一年多的小说一个推荐,风起很感激,风起会从今天起增更,由于没有存稿和工作关系,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今天两更。 &&&&&&&&&&&&&&&&&&&&&&&& 公元一百八十八年,原来的中平五年,在刘谦的篡改下,变成光熹元年。 光熹元年正月初二,刘谦并没有像去年那样出门走亲访友,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从早上卯时起,就有人前来刘府拜访。 按照道理,凭刘谦这样的朝廷大员,地位低于中两千石的官员,他并不用亲自接见。大家也知道,逢年过切拜访上司只是一种联络方式。上司没时间接见,级别不到者也不会计较,他们只是表达出一种心意,能够让上司知道就行了。 刘谦原本想遵循惯例,躲在后院享清闲。不想两位夫人却劝说他,说他年纪小资历短浅,让他放下架子,亲自接见每位来宾,争取博得好口碑。 通过两女的劝说,刘谦又想到杜畿张既的事情,就来到前厅,摆出可亲的笑脸会见来宾。这一下子,众位来访者感到倍有面子。很快,刘家前厅人满为患,刘谦也只有和大家虚与委蛇。 将近中午时,蒯越再次来访,刘谦得知之后,心中寻思:“难道蒯越准备投靠我?那可得做一番姿态,让蒯越感动不已才行。” 他万万没想到,蔡家居然放下身段,甘愿让蔡云以小妾身份嫁到刘府。更始他没想到是,蒯越在刘谦亲迎到大厅之后,竟然来个直接摊牌。 以蒯越此人的性格,原来他不会如此直接在众人面前爆出此事,根本原因在于,蒯越很生气。原来,蒯越误会了刘谦。以刘谦当时的想法,只是想退掉这门亲事,并没有其他想法,可是话到了蒯越那里就变味了。 蒯越首先认为,刘谦这厮绝对是一个好色之徒。两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刚娶进门,就在喜宴结束当天,又派死党葛玄前去东吴提亲。这是其一,其二是刘谦当他是白痴,蒯越怎么会不知道,蔡琰早就许配给河东卫家。 蒯越猜测,估计是刘谦听说蔡琰的文采貌美之名,就动起来歪心思。蔡琰明明是有婚约之女,刘谦还想插一杠子。那么从中就能看出,刘谦对蔡云的推辞是如何虚假可恶,这厮分明是只想给蔡云一个小妾的身份,而利用他的身份逼迫蔡家。 刘谦如此看不起蔡家和蒯越这个媒人,蒯越怎么能高兴起来。要不是蒯越是个有胸怀之人,要不是蒯越认为蔡瑁很可能会咬牙答应,他当场就会和刘谦闹翻。 别人家的新年都是过得开开心心,蔡家今年的新年是在愁容惨淡中度过的。蒯越猜得不错,家主蔡瑁最后还是选择了屈服,在蒯越母亲的眼泪哀求下,蒯越无奈再次来到西鄂刘家。 蒯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既然认定刘谦是一个好色之徒兼伪君子,当然不会给刘谦面子。于是他在众位宾客面前,当场恭祝刘谦大喜,不但将蔡云之事说出,同时将刘谦图谋蔡琰的事情也捅了出来。 大家得知后,大厅中一片混乱,既有恭喜刘谦之人,也有暗暗鄙视刘谦之人。刘谦见蒯越如此,心中很不高兴,心中大骂:“这不是逼着偶犯错误吗?偶承认蔡琰妹妹是偶的目标,可是蔡家可是在逼老子犯错误。蒯越呀蒯越,你说你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这么不会办事?靠!什么大才,以偶看不过如此!” 刘谦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双目怒视着严重带着虐色的蒯越。旁边有一个人却急了,此人就是负责训练汉州八千新军的徐晃。 徐晃是河东人,自然知道蔡琰和卫家的的婚约。他见大厅中气氛不对,立刻将刘谦拉到后边,将蔡琰和卫家婚约之事说出来。 刘谦一听就知道坏了,他不是不知道此事,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老糊涂蔡邕会和卫家定下娃娃亲。他要是早知此事,绝对不会再蒯越面前卖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出二十天,天下的士人都会知道今天的事情,事情有点大条了。 “偶说两个老婆说啥也不原谅自己,原来问题出在这个该死的娃娃亲上面,这下该如何是好?管他MD!错就错了,蔡琰嫁给卫仲道一年时间就做了寡妇,随后给匈奴人掳走,白白让匈奴人便宜了十二年。老子是来挽救你的昭姬妹妹,对!老子应该义不容辞! 至于蔡云,相貌应该差不多那里,既然这么想嫁给老子,老子就成全你。对,与其让刘表这个老家伙老牛吃嫩草,不如让老子拯救,哼!到时候敢在家中闹得后宅不宁,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想到这里,刘谦从新面带微笑回到厅中,对着众位说道:“既然蔡云小姐愿来刘家作妾,我也不能拂了她的一片美意,我将会用平妻之礼娶她过门,不过,她的身份不能超过我的三位妻子。也就是说,在我刘谦这里,没有小妾这回事,我的女人,我从来不会让他们陪侍客人,她们的地位在妻之下妾之上。 至于昭姬之事,我坦白告诉大家,她一定绝对会是我三位妻子之一,在这一点上,是无容置疑的。你们可以骂我是个夺人妻妾的小人,但是不能怀疑我的决心!” &&&&&&&&&&&&&&&&&&&&&&&&&&& 随后几天,刘谦都很忙,他又忙着四处扑捉大雁,这可不是一个猎取大雁的好时节,为此,刘谦足足折腾了好几天。由于刘谦新年过完后有大事要办,而蔡家不愿意等到年底才举行大婚,于是,新婚只能在近期举办,刘家又开始忙碌了。 刘谦的两位夫人还是对刘谦有怨气,但是并不妨碍她们对刘谦再次新婚的支持,两女对蔡云没有多少成见,倒是对远在江东,从未谋面的蔡琰醋意很深。 在两女心中,与蔡家的联合有助于刘谦顺利接受襄阳等地,而士人给予的支持,有马融的两位徒弟郑玄和卢植就够了,多一个蔡邕不多,少一个蔡邕不少。刘谦娶了蔡琰,不但不能增加实质上的好处,还会将刘谦刚刚树立的好名声,全部毁坏。最重要的是,远在江东蔡琰流传而来的名气和美貌,将会成为她们未来的有力对手。 正月十六,刘谦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蔡云。 蔡云样貌十分可人,属于那种娇小美丽性。相貌比起李冰差了两分,基本上还能和马荷处于一个水平。李冰身材较高,相对比较丰满,马荷比李冰矮上几公分,在女子之中依旧比较突出,属于消瘦性女子。 蔡云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但是全身器官搭配在一起,显得娇小妩媚之极。见蔡云能够拿得出手,刘谦暗暗松了口气。 通过短暂的接触,刘谦又发现蔡云和李冰两人不同的地方,可能是以前不熟悉的缘故,蔡云非常害羞。从刘谦从襄阳亲迎到拜天地,蔡云都是将红红的小脸藏在胸前,刘谦数次搭讪,她只管低着头,从不回话。 待到刘谦晚上祭祖,刘谦有了上次的经验,将早就准备好的狐皮披风给蔡云披上。李冰和马荷这次是没有机会参加祭奠的,房檐下,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蔡云。 刘谦祭祀完毕,赶快出门解救蔡云,哪想到,蔡云头靠着雕花的门框,正睡得香甜。想到蔡云是凌晨三点起床,又像木偶一样摆弄了一天,刘谦摇头一笑,将蔡云轻轻揽在怀中。不管怎么说蔡云从今天起,就是和他相依一生的老婆了。 不想,刘谦的动作惊醒了蔡云,她睁开眼睛,当看到刘谦抱着她时,只会讲通红的小脸藏在刘谦的胸口。不管刘谦如何安慰,她像只鸵鸟一样,再也不肯抬起小脸。 等到刘谦将蔡云放在榻上时,她不知想到什么,有点惊慌地马上站起来,踮着脚尖为刘谦宽衣解带。 刘谦抿着嘴角,看着蔡云生疏的一件一件为他宽衣,外衣解除后,蔡云的脸色变得通红,她闭上眼睛,用颤抖的小手向刘谦胸前摸来。 刘谦再也忍受不住,轻笑道:“内衣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蔡云声如蚊纳道:“不好吧?” “原来你不是哑巴,这下我放心了。记住,我是天你是地,我的话你一定要听。” “嗯。” 蔡云转过身,慢慢褪掉身上的衣物,最后留下一个光溜溜的后背,之后立刻钻进大被中。刘谦嘴角闪过一丝邪笑,轻轻扯起被角,抱住一个火热的娇体。 “老爷,请怜惜贱妾。” “记住,你不是小妾,以后要叫夫君。” 刘谦这厮说着忽然将大被拉开,从被下露出一副娇小白皙的娇躯,两只挺白的肉球像两只小馒头,还没有发育完全。刘谦忽将被子拉回来,为蔡云盖好,心中大骂刘表无耻,连这等没有发育好的萝莉也下得了手。这厮却忘了,刘表娶蔡云是在两年以后,那时候蔡云已经长大了两岁。 “你今年多大?” “贱妾及笄之年。” 为蔡云盖好之后,刘谦马上起床穿衣,刚刚燃起的欲火还需要处理。蔡云及笄之年,也就说十五岁,及笄也就是表示可以嫁人了。婚事准备的比较仓促,刘谦也没有细问过蔡云的年纪。如今知道了,刘谦怎么下得了手,只好找李冰去泻火。马荷这个月大姨妈没来,估计是怀孕了,加上蔡琰之事,马荷一反常态,再也不和刘谦同房。 “夫君你不要走,你要是走了,贱妾以后还如何做人,到底是贱妾那里得罪你了,你不要生气,贱妾立刻改正好吗?” 刘谦见蔡云顾不得害羞,光着身子抱着他苦苦哀求,只好解释道:“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看你没有发育好,就是这样。” “人家及笄的女孩都嫁人了,贱妾为什么不行?” “这,这,让我怎么解释,我是怜惜你而已。” “来吧,贱妾受得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羊入虎口的蔡瑁 人声鼎沸,欢声如雷,刘家庄园中又掀起一次狂潮。由于刘谦新婚时间仓促,还有刘谦广为宣传,不让口袋中干巴巴的贫民为他破费,这次大婚喜宴三天就结束了。 蔡瑁对刘谦的安排非常满意,提心吊胆了十几天,而今终于安心了。虽然蒯越归来时说,刘谦愿意用平妻之礼娶他妹妹,但是蔡瑁还是不放心,这可是天下从来没有的事情,让饱受礼教束缚的蔡瑁如何敢信。故此,蔡瑁提心吊胆十几天,等到他随妹妹来到西鄂之后,才放下心来。 刘谦对他这个大舅哥很尊重,最少表面上是这个样子。按照道理,新婚第二天蔡瑁就应该回家了,可是刘谦却非常热情的挽留他,说随后有大事和他商量。见刘谦如此明白事理,蔡瑁觉得,他把妹妹送给刘谦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妙极了。 正月十九凌晨卯时方到,刘谦猛然掀开被子准备起床,随即刘谦嘴角露出几丝苦笑。蔡云两只玉臂像条蛇一般环着他,全身像条八爪鱼似地贴着他。刘谦轻轻掰开蔡云紧握着的小手,刚刚侧身点亮床边的蜡烛,又感到一团温热从新将他黏住。 “夫君,你怎么每天这么早起床,外边还是黑乎乎一片,你就多陪贱妾一会好吗?” “老典正在等我,我要是去晚了,不好。” 蔡云抬起头,撒娇道:“就一刻好不好嘛?” 刘谦看着蔡云肿胀的嘴唇,犹豫了一下,从新将蔡云揽在怀中。他心中叹口气道:“算了,不就是一刻,让老典看笑话吧。” 蔡云将玉首紧紧附在刘谦肩头,用水灵灵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打量着,这个她还有点陌生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会是他一生的良人,这个处处忍让她的男人,让她心中感到很安全,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怀中美人如温玉,再加上蔡云**挤着小刘谦,刘谦觉得一种火焰又从心中燃起。蔡云明显也感觉到了,她的脸庞逐渐染上了红霞,小手禁不住朝小刘谦抓去。 “不行,这几天你的嘴唇一直肿胀,再也不能让你那样解决了。” “夫君,贱妾觉得下面不疼了,用下边好吗?” “新婚那晚你不是非让我弄,结果如何,刚进去你就受不了了,躺在床上休息了三天。” “云儿再次谢谢夫君,要不是夫君帮贱妾隐瞒,几天来一直住在贱妾这里,贱妾可真的没脸见人了。” “说这些干什么,你也很辛苦,小嘴肿成这样子,夫君也很心痛。” “夫君真好,云儿愿意为夫君付出一切。” “不行,你还需要继续休息,唔!”刘谦感到蔡云小手牵引着小刘谦向一个地方探索。 “啊!贱妾要做夫君真正的女人,嗯嗯!云儿好好舒服,夫君,你你呢?” …………………… 光熹元年,正月十九日,继去年夜夜笙歌流言之后,又一条爆炸新闻在刘府中广为传播,刘谦今天早上居然没有起床晨练。 居住在客房区的蔡瑁在中午时,得知了这条消息。蔡瑁和刘府之人不同,当他看到刘府上下一片惊讶之色,他心中简直高兴透了。刘谦娶李冰马荷之后,晨练从来没有停下过,而刘谦这几天一直住在蔡云那里,今天早上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起床。这充分证明了蔡云在刘谦心中的位置,他妹妹在刘家受宠,蔡瑁还怕没有锦绣前程吗? 下午,当蔡瑁见刘谦请他去书房时,蔡瑁更是坚信他的猜测没错。他昂起胸膛踌躇满志的随着刘义,穿过刘家无数庭院,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步入刘谦的书房。 “什么?让蔡家交出土地,只能留下五百亩!还让我们去经商!”方才还是意得志满的蔡瑁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心中哇凉哇凉的。 “不错,就是这样,我也说了,这是我今年准备在汉州推行的新政。作为亲戚,你应该配合我。” “妹夫,安众侯爷,你还知道我们两家是亲戚呀,你这是逼我们全家去要饭。”说着说着,伤心的蔡瑁的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人家攀上高门,都是平步青云鸡犬升天,自己这算一跤跌进贼窝了,心中的委屈给谁说? “大哥莫非不信小弟?小弟骗谁也不会骗大哥,蔡云对我很好,就是看在蔡云面子上,我也不会害你。”刘谦见一个大男人被他逼得哭起来,心中响起一阵叹息:“蔡瑁呀蔡瑁,你知足吧,要不是你把蔡云献给我,老子还盘算着怎么消灭你们几家。” 蔡瑁擦去眼泪惊问道:“真的?可是——” “哈哈!都怪小弟没有解释清楚。事情是这样的,大哥应该听说我在张掖的布局,那就是为开商路做准备,直通西域的商路。大哥变卖良田之后,就可以用资本来做生意,做可以赚取十倍二十倍的大生意。 至于路上的安全问题,大哥放心,我会派一万精良的铁骑护卫大家。第一年里,我负责护卫军队的全部开支。一年后大家赚钱了,这点小钱分配到数个家族,和大家赚取的利润而言应该不算什么。” 蔡瑁思索一番,有点为难道:“放弃土地能赚大钱也行,只是商人的身份实在有点——” “哈哈!大哥多虑了,大哥只看到眼前。有我刘家带头,有我刘廷益出面,谁敢不给面子! 方才我只说了单边利润,归途我们还可以将西方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和马匹等带回来赚钱。这样一来,我们一年经商所赚的财富是经营土地几十倍,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加入其中。 另外,我会给陛下上书,给那些愿意为国家捐献钱财商人授予爵位,按照金额多少,授予相应的品爵。捐献金额巨大者,可以考虑授予万户侯爵。得到品爵者,除了不能授予土地之外,他们可以享受见官不跪等等优惠政策。” “哦!妹夫,蔡家自然会全力支持你,可是其余几家就不会——” “哈哈!无所谓!看在你是我大哥份上,我不防实话告诉你,等待他们的会是刀和剑!” “安众侯,这样一来不是败坏了名声?” “那么黄巾如何?宗贼如何?” 蔡瑁顿时感到他置身于冰窟之内,但是额头的冷汗却像小溪一般往下淌,他知道,他今天知道的太多了。 “我我,我回去之后——立刻安排此事,也会——尽力劝说他们。” &&&&&&&&&&&&&&&&&&&&&&&&& 光熹元年前后,因为刘谦一直保持着刚劲的态势,到处流传着的全是刘谦如何换天改鼎,及大婚时夜夜笙歌的传言,将一条对后世而言很重要的消息掩盖了。或者说,这个消息流传的也很广,只是没有被当时社会主流当回事。直到很多年后,人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号角。 这条消息大概说,骠骑将军刘谦要在南阳郡开设两所学院,一所是儒学为主兼蓄百家的经学院,一所是致力于医学传播的医学院。经学院请求当代大儒郑玄卢植为主讲师,郑玄和卢植将会每月从雒阳到这里讲学半月,平时的管理由经学大师马融之孙马日磾负责。医学院是一个没多大名气的张仲景和神医华佗主持。 当然也不是没人注意此事,政治嗅觉敏感之人也知道刘谦准备培植势力。比如司空袁隗就看得很明白,不过他依然没有把他当回事。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刘谦在经学上是个没有学问的庸才。没有拿出手的经义知识,刘谦能够拿出什么来,让天下的学子拜在他的门下。 郑玄和卢植倒是有真本事,可惜的是他们研究经义研究傻了,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朝堂谋算,以他们正直的人品来言,也不是玩弄政治的一块料。凭着迂腐的老师,又能教出怎样合格的学生? 更何况,他们心中清楚,刘谦完全没有多少闲暇时间。短期内,党人和何进虽然矛盾有点激化,可是他们联手打压刘谦的决心,暂时还是一致的。历经千辛万苦之后,他们得知,刘谦答应刘宏要去寻找神仙之地,还要带着刘宏去做一本万利的大生意。 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各地反叛频繁,让刘谦四处救火,不给刘谦进入朝堂机会,也是好办法。刘谦想调北军,不好意思,河东太守破虏将军董卓升迁凉州刺史,北军需要随时防备南匈奴的来犯。刘谦只能自己招募新军,到各处去进行平乱。 刘谦想要粮草补给,钱财倒有一些,粮食一个子也没有。全国各种灾害不断,国库中确实没有粮草军械了,这个刘谦也很清楚。千万别说朝廷不管你,朝廷会很大方的将新州的税收全交给刘谦,反正汉州原来就是你的。什么?刘谦居然征收不来粮食?嘿嘿!谁让你小子装仁义收买人心,活该! 党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自然不会怕刘谦。啥!刘谦立下的功劳积累得太大,很好!我们党人是不会吝啬一顶王冠的,上次按照规矩,刘谦还达不到封王的功劳,党人也不敢过分逼迫刘谦。党人心中大叫:“刘谦赶快立功封王吧!封王之后,按照规矩你小子该交出一切权利,回家安分养老吧,那个时候在收拾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少女蔡琰的心思 大汉东南扬州吴城。吴,古称姑苏,曾经是吴国的都城,而今不过是扬州吴郡的郡守之城。 城外向东九里,有一个很大的庄园,本地人都知道这是江南豪门顾家的庄园。庄园向东不到三里有条小河,河边有一个普通的小村。这个小村和江南的其他小村并没有多大不同,如果非要说出不同之处,只能说这里的风景更加宜人一点。 江南的春比中原腹地来得更早一点,惊蛰过去不久,嫩嫩的绿色便洒落在这片天地,天地间到处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太阳渐渐褪去红色的睡衣,一点点向中天升去,温暖的阳光普照在春意盎然的大地上。几条大黄狗躺在村口,懒洋洋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抚摩。几只刚刚下蛋的母鸡,红着脸膛咯咯叫着,向人们诉说她们的功劳。除此以外,小村显得格外安静。 小村中间一座平常的小院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正在晾晒衣服,她欢快地甩动着还没干的秀发,散乱的头发将她的脸孔遮盖住,使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把衣服一件件搭在院中的绳子上。 口中不断哼唱着: 落叶堆积了好几层 而我踩过青春 听见 前世谁在泪语纷纷 一次缘份结一次绳 我今生还在等 一世就只能有一次的认真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挥剑转身而鲜血如红唇 前朝记忆渡红尘伤人的不是刀刃 是你转世而来的魂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策马出征马蹄声如泪奔 青石板上的月光照进这山城 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我对你用情极深 雒阳城旁的老树根 像回忆般延伸 你问经过是谁的心跳声 我拿醇酒一坛饮恨—— 晾完衣服之后,少女忽然转身附在东边的篱笆上,双臂伸过篱笆结成一个圆,两个大拇指不断的交替敲击着。忽然叹口气,幽幽念叨:“说得真好,雒阳城旁的老树根,像回忆般延伸,真怀念雒阳城洛水的风物。 踩过青春?你是大出风头了。你真喜欢奴家这样的女子吗?奴家多才多艺,样貌也不差。”说着她拢起眼前的散发,散发之后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绝世容颜,在阳光下散发着傲人的青春气息。 接着刚刚拢起的秀发再次散落下来,少女又轻轻叹息道:“刘廷益你为什么戏弄奴家?为什么来烦忧奴家?让人家为你心慌意乱,每天想的都是你。 你为什么做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为什么那么出色?你为什么要写出如此凄美的词曲?你既然如此爱奴家为什么不来吴郡?你既然爱奴家,为何还要先娶两个貌美的妻子?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奴家早有婚约还来找奴家?为什么,你要在众人面前立下誓言娶奴家?让奴家心中闯进一个你。” “昭姬呀!给你父亲煎药时候到了!” “知道了!”蔡琰站起来后想道:“刘廷益,你以为奴家就这样好欺负,奴家偏偏不听你的话,哼!听说夫婿卫仲道可是生得一表人才,只是身体一直不太好而已,卫家可是大司马卫青之后,也是大汉一个有名的大世家。”说完狠狠地走了回去。 将近中午,蔡琰的母亲离开织布机,来到厨房中准备做饭,发现蔡琰手中拿着木柴,呆呆的对着药罐一动不动。母亲无奈的苦笑一下,心中再次问候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刘谦,还有刘谦的走狗葛孝先,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刘谦和葛孝先,她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外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蔡母马上走出去,对着刚刚回来的蔡邕比划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蔡邕歪着头向里面瞥一眼,立刻皱着眉头拉着蔡母来到中堂。 到了中堂,蔡邕小心的看了一眼厨房,低声说道:“我不是让你开导昭姬吗?怎么还是这样?” 蔡母早忘了方才问候过刘谦十八代,蔡母回道:“女儿答应得好好的,就是改不过来。以贱妾只见,刘廷益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就食禄万石,官拜骠骑将军封万户侯。他爷爷经过商怕什么,人家祖上可是光武皇帝的亲哥哥,四王三侯中位列第一的齐武王,也没有辱没咱家。” 蔡邕怒道:“妇人之见!” “蔡伯喈,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任性妄为,闹得我们落难到这里,要不是你近几年体弱多病,昭姬为了照顾你没有出嫁,估计连外孙都抱在怀里了。” 宁静的村庄上忽然被狗吠声打破,几只黄狗的叫声连成一片,处在激动中的蔡邕夫妇那里顾得上这些。 “奸党当道,为君子者应该不惜己身,说了你也不懂。” “不懂?你看人家刘廷益,也没有说些豪言壮语,一不留神就变天了,十常侍死得一个不剩,昏君也跟着下台了。换天之事,不成功可是诛灭九族大罪,人家才是真正不惜己身,明白了没有,老头子。 就这样,以前你还骂人家认贼作父,十常侍死后,你又骂人家准备篡权。两天之后,人家愿意放弃权柄,你才改口。现在呢,你骂人家不知羞耻——昭姬来了。” 老两口见到女儿到来,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不过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 蔡琰静静的立在门口一会,脸上没有表情道:“父亲母亲你们别吵了,等父亲病好一些,女儿就嫁到卫家。” 蔡邕夫妇对望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院中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不行,文姬小姐的选择是错误的,我代表主公回答你们,主公的任何承诺他都会落实,不管采用任何办法!” “葛孝先!你们还想用强不成?”蔡邕气得胡子差点翘了起来。 “那怎么会,如果这样主公还不剥我的皮,主公说了,他会——先不说这个。今天我是前来和伯喈先生辞行,我即将回到西鄂,原想听到好音讯,没想到会是这样。唔,已经中午了,伯喈先生还不准备饭菜,我可是饿了。” 蔡母摇摇头,拉着蔡琰朝厨房走去。 “哎!怎么好意思让伯母亲自动手,让下人做就行了。” 蔡邕阴着脸说道:“两位侍女一位出嫁了,一位最近生病了。” “原来是这样,那孝先就不搅扰了,告辞!” “怎么,江东大才子看不起我蔡伯喈!” “恭敬不如从命。” 吃罢饭之后,葛玄又和蔡邕畅谈了一番,彼此交流一下对经义的理解,这使蔡邕很高兴。通过新年时了解,蔡邕知道了,葛玄为什么十六岁能够享誉江东。蔡邕非常肯定葛玄的才能,此人不但在儒学上造诣非凡,其他的杂学也涉猎甚深。这也是他生气也没有将葛玄赶走的原因,蔡邕很自然的将葛玄身上的痞气,当做名士放荡不羁的洒脱。 由于蔡邕欣赏葛玄,等葛玄离别之时,蔡邕一直送到村外,临别之时,他再也忍受不住,开口劝说葛玄早日离开刘谦。与他意料中的差不多,葛玄根本听不进去,如果这样也罢,使他生气的是,葛玄没有跟他讲道理,只说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完长笑着飞马而去。 蔡邕感到很憋屈,他可不相信刘谦是个好人。 这两天他经常到吴城,去和曹操相聚。据曹操讲,曹操以前和刘谦毫无私人恩怨,刘谦居然派人行刺曹操,行刺不成,又被迫许子将恶意中伤曹操。等刘谦掌权后,曹操怕祸及家人,只好变卖家产,全家迁居到江东避祸。 此时的江东在中原人的眼中,还属于穷乡僻壤,由于山越蛮人时常骚乱,朝廷控制的力度较小,很多政治上遭到迫害之人来到这里避难。想到这里,感到同病相怜的蔡邕,不由的对曹操增添了几分亲切。 以前,蔡邕是对刘谦有些不满,当得知刘谦放权回家,等待来年收拾黄巾余孽后,就改变了对刘谦的看法。曹操春节前来到江东后,两人为此还为刘谦争辩过几次。春节期间,风流倜傥的江东才子葛玄来访,曾表露出刘谦有娶蔡琰的意思,不过狡猾的葛玄走的是夫人路线,蔡邕当时还不知道。 谁想到,前两天流传来一个使蔡邕吐血的消息,刘谦妄想娶蔡琰为妻,并立下非娶不可的重誓。他怒气冲冲回家告诉老婆后,又从老婆那里证明了,刘谦千真万确有此打算,这下蔡邕对刘谦的不满指数迅速飙升。 原来就对刘谦娶师侄女为妻而不满的蔡邕,这下彻底相信了曹操的推断。刘谦并不是真心放权,刘谦这是在作出一种姿态,像王莽那样,是骗取天下人的手段而已。刘谦真实的打算是,几年后,凭着天子刘辨对刘谦的信任,刘谦会重新回到朝堂,随后发展势力架空天子。等到时机成熟,刘谦就会撕下伪装,像王莽那样篡逆称帝。 现在,蔡邕下定决心,就是没有卫家的婚约,他也不会让女儿嫁给刘谦,嫁给刘谦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为此,蔡邕近些天不断和曹操商议,究竟该如何对付刘谦这个假冒伪善的小人。 顾家庄园。 葛玄对蔡邕的学生顾雍说道:“元叹贤弟,你这个弟子也太不尽心,伯喈先生这段时期没人服侍,还要我未来主母亲自下厨。” “我马上将家中的侍女送过去。” “那怎么行,你应该到奴市去选两个貌美懂事的少女,懂吗?算了,看你也不精通,哥哥就帮你一次,走!”没人注意到,大步向前的葛玄露出几丝诡笑。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开学典礼的实验 光熹元年,二月十五日,大汉南都学院正式成立。 以刘谦原来的想法,他想在三月份正式开学,哪想到,小刘辨亲笔求救信前天到达,恳请刘谦早日到幽州平乱。通过暗隼卫的壮大,刘谦怎么会不知道党人的心思,不过党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刘谦根本没有把他们的诡计放在心上。 刘谦早就想到大汉的北疆看看,见识一下对异族恨之入骨的公孙瓒,更像见识一下,眼下在公孙瓒帐下寄居的刘备兄弟。刘谦更怀念战场上那些刀光剑影的日子,而今最好的战场就在北方的幽州。要说遗憾,刘谦也有一些,那就是苦了三位宛如天仙的妻子,还有那位远在江东的梦中伊人。 当天,刘谦以学院院长的身份主持了开学典礼,两位主讲郑玄和卢植也来到这里。当天到达的学子一共五百六十一名,绝大多数都是寒门出身的子弟。 作为学院院长及学院创始人,刘谦带着洋溢的笑容走上高高的演讲台,到了台上之后,刘谦首先问候大家不辞辛苦的求学精神,随后脸色渐渐郑重起来,话题转到正题上。 “大家是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希望在这里学习知识,而后货卖帝王家,去仕官,去实现心中的抱负。升官发财这个想法没错,可怕的是没有学会做人的道理,只想着做官,做大官!为了往上爬,昧着良心鱼肉百姓而换取步步高升。 如果大家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这里,对不起,本院不欢迎这种人,你们来错了地方。我和我代表的学院不需要这种垃圾。 那么大家会问,我们需要什么人?我坦率的告诉大家,我们需要心怀这个国家的学生。不为别的,就为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养育了我,我们就该深深的爱着她,我们就该回报她。如果连养育我们的国家都不热爱,我只能说,你是个废物!在我眼中,这种人根本不应该生存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遇到我的结果只有一个,死!我会很快乐的收割他的性命。 大家会说,我很爱这片土地,我也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么我告诉你们,对于你们来言很简单,等到你们学习毕业,我会将你们推荐到各个工作岗位。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里学习,只要成绩优秀,未来都会做官。 到那个时候,你们要像爱你们父母一样爱你治下的百姓,也就是孟子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当这个国家陷入危难时,你们应该发动群众,让更多的人,包括你们自己,随时有为保卫这个国家而牺牲的觉悟,你们能做到吗?” “能!” 台下大多都是年轻人,很容易被人成功鼓动起来。当刘谦向他们暗示美好的前程之后,他们不由地激动起来,场面进入一个小高潮。 “在下南郡董和,字幼宰。不知该如何称呼大人,是叫骠骑将军安众侯还是院长大人?” 台下人群中间站起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在学生的欢呼声中,他不亢不卑的站起问道。 “叫我院长就好。”董和是谁他很清楚,见又逮到一个能吏,刘谦脸上顿时阳光灿烂。见董和有些不解,刘谦解释道:“这里是学院,在这里我只是院长,不用也不能叫我大人。” 董和点点头后问道:“学生劳驾院长回答一个问题。大家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王土是就国家,那么是不是说,这个国家就是天子的。这样一来,说来说去,还是老生常谈,院长的见解也没有新颖的地方。” 刘谦禁不住皱住眉头,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不好回答。他仔细思考两分钟后说道:“大家认真听好了,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提出一个观念,我爱老师更爱真理。大家能理解吗?听着是不是有点离经叛道?” 前排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起答道:“小子是邓县邓芝,还没有字。照院长的意思,世上什么事情我们都该去怀疑,包括先圣孔子的话语,是吗?” 刘谦心中大喜过望,又一个能在史书上留名,比蒋干兄强上百倍的大牛出现了。刘谦斩钉截铁答道:“问得好!” 全场一片嗡嗡声。 刘谦冷眼看着下边的学员,又说道:“但是这种怀疑是建立在实践基础上,并不是凭空质疑。你们可以怀疑老师说的话,却要拿出事实来证明,你怀疑是对的而老师说的不对。 大家不理解,那么我们就先做一个试验。大家看好了,我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三种东西,大家可能都认识,就是金、铁和木材。在做实验之前,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同样大小的金、铁和木头,为什么金比铁重,而铁又比木头重?” 场下当即鸦雀无声,他们只会瞪大眼睛看着刘谦案几上的三种不同物品,他们也不知道刘谦究竟想干什么。 “大家认为,金就比铁重,铁就比木头重,它们本来就是这样,是不是?”刘谦看着大家,淡然一笑又道:“那么大家认为这是真理吗?是不是大家认为本来如此的就是真理? 我告诉你们,大家都认为原本如此的道理不一定会是真理,真理应该能够经得起考验。我来回答方才的问题,真理是,三种东西的密度不一样,为什么呢?下边我们就需要通过实验来证明。” 刘谦嘴中说着,忽然抽出随身的佩剑,挥剑将三种试验品都斩下一小片。一个漂亮的还剑入鞘后,又从案几下边取出三个显微镜。 看着三个简陋的显微镜,刘谦无奈的摇摇头,这可是张瑜马均无数次实验后制作出的玩意,在刘谦心中,它们最多能和小学实验室中的低倍显微镜媲美。 五百多名学生,连郑玄和卢植禁不住也来到案几上,认真的观察了金片、铁片和木片之间的不同。他们都被他们看到不同的分子惊呆了,铁分子明显比金分子大上一些,而木片上的细胞更是一目了然,从此后,他们知道了密度这个名词。 他们心中对刘谦有了一种别样的心思,如果说开始时只是羡慕刘谦的身份,现在有点崇拜的感觉,人们都是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敬畏,而刘谦身上就有他们敬畏的神秘。 刘谦挥手让大家保持安静,有点黯然道:“大家现在知道我爱老师更爱真理的意义了吗?好!既然明白了,我就可以给你们解释国家和天子之间的关系。 国家可以说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而天子却并不能永远代表国家。天子历精图治,一心将这个国家带向富强,这时国家和天子重叠。如果天子只为一己之利,不顾国家百姓的安危死活,这个时候天子就是国家最大的敌人。 这片土地属于我们这个民族,属于我们每一个生存其间的人们,他并不是完全属于天子的私产,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 话说到这里,我就再多说几句,如果天子不能把这个国家治理好,他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应该像上古时候那样,退位让贤!让更聪明的人治理这个国家! 同理,三公百官能力不够者,更加应该把位子让给贤明之人。你们也是一样,我也是这样,只有这样,我们的国家才会富强,只有这样,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才会永远屹立于民族之林,永远不会被其他的民族欺负!” “院长讲得好!学生单福请教院长,是不是有更加适合做院长之时,院长就会退位?是不是有比骠骑将军能力强之人,骠骑将军就会让位?” 刘谦轻轻点点头,心道:“徐庶呀徐庶,想不到你也自投罗网,偶这辈子最好的主意就是开办这个学院。徐庶你够聪明,竟敢刁难老子,哈哈哈哈!” “当然。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学而致用,一个人学问再深,如果不能用在实处,只是一个腐儒耳!为了赶上我,你们就努力吧! 在赶上我之前,大家先给我记住,我刘谦是你们的院长,是你们道路的领路人,你们就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先贤孟子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秩序。大家最好记清楚,如果大家不满意也可以离开这里。” 台下众人听完刘谦演讲,基本上都是热血澎湃,按照刘谦的说法,天下何愁不平,果然是敢把昏君拉下马的高人。 今天刘谦带他们又来到一个新天地,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今天刘谦的试验,让他们记住一个真理,那就是万事最好通过事实说话,实践出真知。 有些人虽然对刘谦有一点怨言,认为刘谦此人太过猖狂,但是在刘谦免食宿免书本教材费用的引诱下,还是容忍了。他们安慰自己道:“以刘谦的胆气和身份,有些霸气也是应该的,没有则是不正常。再说只要好好学习,毕业之后就能做官,这可是以前的他们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总体说来,在现行社会背景下,他们能够做刘谦的门生,他们都感到很有面子。大家知道,地位较高的老师,他们连踏入人家大门的资格也没有,而今,刘谦给他们指出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 刘谦忙完学院中的事情,立刻快马加鞭望家中赶,没办法,两天之后刘谦就要踏上北方的征途,他也想在离开前多陪一会老婆。 到了后院,刘谦心中乐开了花,原来三位夫人都站在各自跨院之外,翘首张望刘谦的归来。很快,一秒钟之后,刘谦变成苦瓜脸。 第一百三十九章 摆平后宫 刘谦不愧是刘谦,很快又露出自认为灿烂的笑容,挺起胸脯叫道:“大家好!我爱你们胜过爱我自己,心爱的爱人们!” 使刘谦万万没想到,马荷和李冰相互对视一眼,刘谦感觉到她们眼神中冒着缤纷的火花,随后两女当即转身离去,留下蔡云一个人,傻乎乎的对着刘谦眉目传情。 刘谦当下诽腹,还是小萝莉好骗,只有蔡云愿意用小嘴为我服务,还没有那么多想法。 想到此,这厮模仿着周星星的样子,忽悠蔡云道:“其实,我最爱的永远是你——们!” 这厮闹得正欢时,他听到像急刹车一般重重的脚步静止声。随后,他看到满面杀气的两女同时转过身来,这厮厚着脸皮,摆出讨好的神情马上改口。 “少爷,少爷!驻守北地郡的杨校尉送来贺礼!” “是吗?很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个我必须要去看看。亲爱的,夫君去忙正事,回头再来找你们。” 刘义有点纳闷,平时少爷根本不看礼品,刘义认为这样才符合少爷的身份。少爷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少爷要是在乎礼品这点小钱,刘义才认为奇怪。不过,再想想杨奉送的礼品和别人不同,也有点释然,少爷是神仙弟子,知道杨奉送来五百匹战马也在情理之中。 刘谦确实很喜欢杨奉的礼品,在南阳郡这里,想一次买到五百匹精良的战马,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刘谦更喜欢杨奉这个人,自从刘谦放过他之后,这家伙逢年过节总是忘不了刘谦。刘谦当然也不会小气,回馈的礼品比杨奉送来的更有价值。 这次刘谦很高兴,竟然亲笔给杨奉写了封书信,信中大谈在三辅时和现在深厚的友谊。为了这份友情天长地久,刘谦决定,将他从来不卖的新酒送给杨奉,让身处凉州北地郡防御匈奴的杨奉,可以抵御冬天的严寒。 忙完之后,刘谦再次回到后院,当他看到三女又恢复望穿秋水状之后,刘谦再次陷入深深的头痛之中。 李冰和马荷见刘谦回来,同时将目光锁定蔡云,蔡云抵挡不住杀人的眼神,有点委屈的退回了院内。 刘谦心中涌起一阵无力之感,呐喊着,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不过,刘谦就是刘谦,只见他忽热寒下脸道:“你们两个究竟想做什么?身为一家之母就该有一家之母的样子,怎么,醋坛子打翻了?再这样下去,我还回来干什么?你们知道吗?我后天就要出征了!你们想气死我吗?” 两女见刘谦发火,同时低下了头,但是并没有动。 “我知道你们生气,埋怨我没商量就自作主张娶蔡琰。好!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不对,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伤你们的心,我对不起当时对你们说的话。可是世上有些事我没办法给你们解释,蔡琰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如果我不去争取,她会很不幸。 当然,我也不排除我有点心动。如果你们一定坚持的话,我就将我的脸皮丢在地上。向天下通告,上月初二我说的都是屁话,我再也不娶蔡琰了,但是,蔡琰就是不能嫁给卫仲道!” 两女见刘谦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异口同声道:“为贱妾你真的会这样?” 刘谦很是沉重地点点头,心中凄凉哀鸣道:“别了,我的昭姬妹妹,别了,我曾经的梦中情人。”口中却说道:“你们应该相信我,我最爱的永远是你们,蔡云以后也是刘家的一员,你们不要再欺负她了。” “嗯!”李冰笑着点点头。 “夫君放心就是,贱妾保证我们姐妹们会相处的很好,不过,蔡琰的事情上我们不应该退让。 夫君是刘家家主,夫君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刘家。作为刘家的主母,不能以私人感情为重,马青莲就该设身处地的胃刘家设想,随时都应该维护刘家的尊严,这个蔡琰我们还非娶不可。”说到这里,马荷咯咯笑了起来,幽怨道:“像蔡昭姬这样的美女,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你这个坏人!” 李冰低首深思一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通过刘谦的调停,以马荷怀有身孕需要安慰为由,首先关顾马荷。李冰摸摸自己腹部,笑着瞪了刘谦一眼回去了。马荷也摸着小腹,得意地攀着刘谦的胳膊,向她的跨院而去。她没有注意到,刘谦这厮再次为不能双飞感到委屈的臭脸。 “不能碰这里,也不能摸这里,这里也不行,喔!这里更加不行。” “青莲妹妹,夫君我到底到底如何是好?” “夫君,不要叫得那么委屈好不好?荷儿只想让你抱着就好,静静的抱着荷儿。” “诺!” “夫君,讲个故事好不好?要不你为荷儿唱支歌。” “诺!Ithinkhad**……” “夫君,唱歌唱得这么动情,下边还,顶得人家很难受,再说,你唱的荷儿也不懂。” 刘谦这厮坏笑着附在马荷耳边一阵耳语。 “坏死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歌曲?” “这个不是我写的歌曲,人家的。” “信你才怪,整个大汉就听说你能做这种怪异的歌曲,你就继续骗我们吧。” “我说的是真的!哎!自作孽不可活呦!” 发完感叹,刘谦眼珠一转,又附在马荷耳边一阵窃窃私语。 马荷清瘦的小脸染上一阵绯红,狠狠道:“就你的花样多,不行,用口?亏你想得出来。哦,明白了,蔡云的嘴唇原来是这样弄成的。不行,一会你找蔡云去。” 刘谦闹了半天,气急道:“你说你还是不是我妻子,连基本的妻子责任都不履行,我的命咋这么苦呀!” “你还命苦?你还有两个妻子,找他她们不是一样。” “那你还争风干嘛?害得我忍了这么就。” “是你忍一忍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孩子重要。” “既然你知道孩子重要,只能轻轻的来,不准你玩那些花样,不准你做大动作。” “真的?夫君什么都依你。” “嗯,啊!廷益,荷儿好爱你!” ……………………………………… “玉洁你知道吗?我最爱的人是你。” “啊!知道!喔!” “我真希望这一刻永远持续下去,真,希望,永远,留在你,身体,里。” “喔!冰儿,啊!也是。” ……………………………………… “云儿,你最听话。” “呜呜!” “云儿,我们玩个新花样好吗?” “夫君,云儿听你的,舌头有点麻,不过云儿很高兴。” “为什么?” “夫君高兴就是云儿的快乐。” “你这样会宠坏我的,知道吗?” “夫君也很宠云儿,云儿很开心。夫君,新花样怎么玩?” 刘谦露出猥亵的笑容,双手向蔡云的臀部探索而去。 “夫君,你弄错地方了,那里不是。” “安静,对,不用惊疑,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会很小心的。” “既然夫君说行就行,云儿愿意愿意为夫君献出一切。” ………………………………………… 傍晚时色,心得意满的刘谦才从蔡云的跨院中走出来,这厮知道,马上就到晚饭时间。再不出现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刘谦站在门口,看到蔡云走路的姿势有点异样,心疼的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昂首朝后厅中走去。蔡云这次没有将玉首藏起来,她勇敢的搂着刘谦的脖子,秋水一般的眼眸像被磁石吸引,久久的盯着刘谦的脸孔,嘴角划过幸福的微笑。 刚刚来到门口,就听到有人贱兮兮说道:“主公服用了仲景先生的神药,是不是最近感到功力大进。想好如何给我升职没有,我可是在江东日日思念主公,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闭嘴!我还没找你麻烦呢,正好你小子蹦跶出来,哼哼!” “吆!这位就是刚进门的主母,真是生得娇小美丽——啊,啊,今晚的月亮真是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月亮。”葛玄仰着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道。 后厅门里边,站在马荷旁边小马超望望暮色苍茫的天空,跳起来道:“孝先叔叔骗人,睁眼说瞎话,天上哪有月亮!” 葛玄认真的揉揉眼睛,疑问道:“是吗?哦,真的没有月亮。看来是我一路鞍马劳顿,太累了,累得产生了幻觉。也是,从江东到这里十几天的路程,被我快马加鞭九天半赶来,累坏了。都怪我,哎!怪我太想你们。” 蔡云没有注意刘谦抽筋的脸孔,低声附在刘谦耳旁道:“他就是你的走狗葛玄吗?他一定是累坏了,看来人们说得不错,葛玄就是你的狗头军师,为了你才会这样努力赶路。” 刘谦听完再也忍受不自主,哈哈大笑起来。他早就听说过类似传言,起因是刘谦起步的时候,士人们看不起他这个落魄王孙。而闻名江东的大才子葛玄居然自甘堕落,愿意自降身份投靠刘谦,从此落下一个走狗美名。 事到如今,刘谦也明白葛玄的才能在蒋干之上,也知道葛玄送给他的丹药很神奇,应该和猛猛吃下去一样,是个好东西。他最近感到内劲越来越浑厚,枪术的进展速度也有了大幅度提高,连房事上面也是大有补益。 刘谦正想慰问葛玄几句,没想到徐晃略带慌张叫道:“主公!魏雄霸和典平霸,为出征的名额打起来了,两人都受伤了!黄汉升还没有回来,我们分不开。” 第一百四十章 执行家法 刘谦闻言冷哼一声,抱着蔡云就要向外边走。 马荷见此,娇嗔道:“夫君还不把妹妹放下来,夫君还是留下询问蔡琰妹妹的近况比较重要,典平霸他们的事情就由玉洁妹妹处理吧。” 有点难为情地轻轻将蔡云放下来,刘谦道看着将头转到一边的李冰道:“玉洁行吗?” “难道你还不相信贱妾的判断,哎呦!妹妹你怎么了,让姐姐扶着你。” 马荷歪着头瞥了刘谦一眼,见蔡云走路有点不自然,又狠狠地瞪了刘谦一眼,跑到蔡云身边,扶着蔡云走向后厅。 李冰趁刘谦不注意,咬着银牙瞪了马荷后背一眼,之后撇着嘴角向外边而去。 “玉洁!你到底行不行!”刘谦对着李冰背影喊道。 李冰头也不回道:“典韦和魏雄很听话的,你只管关心蔡琰妹妹就好。” “典韦魏雄很听话?”葛玄疑道。 徐晃心中感叹:“姑奶奶,也就是你敢这样说他们,要是我,最大的可能是立刻抱头鼠窜,有多远就离他们多远。” 站在刘谦身后的刘义,艰难的忍住心中的爆笑,暗想:“如果典韦和魏雄听话,天下就没有不听话的人了。” 见大家的神情不正常,刘谦纳闷道:“难道老典和魏雄不听话?” 众人一齐回答,听话。心中诽腹着,只是在你和李冰面前罢了,在我们面前,简直就是土豪恶霸。 刘谦见大家和他的思想一致,又见两女也撕破了面皮,就当众邀请葛玄,把江东之事为大家讲一遍。 大家来到后厅,刚刚坐下来,就看到衣衫褴褛,比叫花子穿得还要破烂的典韦和魏雄来到大厅。破碎的衣服内,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密密麻麻,殷红的鲜血顺着衣服碎条向下滴。 刘谦当即怕案而起,咆哮道:“原来我以为你们俩只是厮打一番,看来最近你们长本事了,学会拿着武器指向自己的兄弟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 两人伤口还在持续的流血,两人都是默默地低着头不看刘谦,好像那些伤口根本不是他们的一样。 刘谦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气得牙疼,对着刘义比换一个手势,刘义应命而去。刘谦黑着脸转到两人身前,嘿嘿一笑道:“是不是为了争取跟随我的唯一名额?” 俩个人也不抬头,同时嗯了一声。 “哦,放下这个不谈,我想问的是,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知道你们两个听话,可是以我对你们的了解,就是我去劝解也没有这么快。最好说实话,你们也知道,我生平最恨敌人骗我,最恨的是自家兄弟的——背叛!” 当两人听到刘谦加重语气背叛二字后,抢着对刘谦说道:“主公,主母说,你答应让我们两个都去,我们还打个毛。” 刘谦转身黑着脸看着李冰道:“是这样吗?” 刘谦噘着小嘴说道:“没错,是贱妾自作主张。” “没人教你?” “没有。” 刘谦深深吸口气,抬头望着房顶,两秒钟之后喝道:“执行家法!贝叔,取刑具,快去!” 这时,刘义拉着华佗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刚好听到刘谦的大喝,犹豫了一下,让父亲留下来,一转身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冰委屈地看着华佗为典韦魏雄包扎,伤心问道:“廷益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贱妾?” 刘谦愣愣地望着房顶,低沉的声音在后厅中响起:“我曾经在雒阳的朝堂上,立下**不能干政的规矩。我也曾对你们说过,作为我的女人不能干涉我的政事,你们以为我说着玩,是不是?那么到时候,我该如何取信天下? 如果继续放纵你们,你们是不是会发展到,利用我的名义私自调动我的私兵。未来的未来,你们会为了你们各自的孩子,拉拢部属,最后甚至会发动兵变,导致亲兄弟相残。这等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他发生,你们三个都给我听好,如果谁抱有这样的想法,别怪我翻脸无情!” “贱妾不想听你的这些大道理,只想问你,你还爱着玉洁吗?” “你说呢?” 李冰眼睛中蓄满的泪水,刷地一下子从眼角溢出,她颤抖着嘴唇,良久良机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眼光中无尽失望渐渐化为怒火。如果翻开宽大的衣袖,你就会发现,原来柔如无骨的小手上绷起了青筋。 刘谦看着李冰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难受之极,他真想上前为她拭去泪水,然后将她揽在怀中好好安慰。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今天,他必须让三女明白,作为他的女人就必须恪守他制定的底线。 “主公息怒!” “望主公手下留情!” “三思呀主公!” “主公你真下得了手吗?主母为了你,受的苦还不够吗?” “主公!主母可是为你数次豁出性命,你忍心吗?” 刘义提着戒尺,低着头双手交给刘谦,刘谦一步一步向李冰走去。他觉得他的脚步是如此沉重,仿佛有座大山在他背上一样。对于属下的劝谏,就像是他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贱妾不服!”李冰死死看着刘谦呢喃道。 刘谦又向前迈出一步。 “冰儿不服!”哀怨的她抱着双肩申辩着。 刘谦挥动着戒尺,面无表情的击在自己手掌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条形。 “李冰不服!” 李冰微微地摆动着玉首,张着樱桃小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冷漠的刘谦,一步一步来到她身前。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然,猛然甩去眼中的泪水,当即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伤心欲绝的声音,在后厅萦绕不断。她那哀婉的神情,让厅中之人忍不住都转过头去。 “慢着!是贱妾让妹妹去的,夫君要打就打青莲好了。” 刘谦脸色静得怕人,他缓慢回首,冷冷来一句:“很好,两人都要受罚,谁也免不了。” “贱妾可以替两位姐姐受罚吗?夫君,贱妾听说,如果没有玉洁姐姐,去年你就没命了,要是没有玉洁姐姐,贱妾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夫君。青莲姐姐为了你连名声都不要,现在又怀着夫君的骨肉,要是闹出以外,夫君你就不后悔吗?要打就打贱妾吧,求求你了夫君。” “不行!玉洁二十,青莲有孕在身减十下。” 李冰死死的咬着嘴唇,丝丝鲜血从唇边渗出来,抽了一下鼻子,李冰提高声音道:“廷益,你还记得,当初洛水边的海誓山盟吗?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吗?你变了,变得那么陌生,那么可怕。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逼阿冰出手,你根本不是对手!” 典韦见刘谦不为所动,又向前迈出一步,慌忙来到刘谦身后,顺势抱着刘谦的后背,还不忘对着魏雄喝道:“你这个死熊,还不过来帮忙!” 魏雄见此,摆出将要壮烈的神情,闭着眼朝着刘谦的双腿抱去。 刘谦见双臂双腿都被锁住,急得大吼起来:“你们这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赶快放手,不然以后有你们的好看!” 典韦拥紧全力死死抱着刘谦,心中呐喊道:“乖乖!主公的力量又增加了,不用上全身力气,恐怕困不住他了。” 抱着双腿的魏雄,相对不能说话的典韦有点轻松,他委屈嚷道:“主公不要生气了,俺早就有必死的觉悟了,今天过去,你爱怎么就怎么,只有你不生气就好。” “姑父,你千万不要责罚他们两个,他们都是为你好?” “哦?小马超原来知道这么多,说来听听,说得好,这次让你跟我上幽州。” 小马超听说能去幽州参战,不顾马荷的暗示拉扯,骄傲道:“姑父打不过老典,而老典看到李冰姑姑就跑。我看到过一次,老典被姑姑打下战马三次。” 刘谦见方才顽强的李冰,此时脸孔上的愧疚神色,无奈的叹口气,问马超:“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李冰姑姑让大家瞒着你。”说着看着马荷道:“姑姑说,李冰姑姑只有在你身边,才会装成温柔似水的淑女模样。这次我能跟你去了吧姑父。” 刘谦阴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灿烂起来,李冰见刘谦又恢复那种坏坏的模样,方才的决绝消散了大半,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有点娇羞的低下了头。 “你们两个也过来,和玉洁站在一起。对,就这样。玉洁认为我变了,我承认我确实变了,但是,当初我对你们的爱却没变,永远也不会改变。 今天,当着诸位的面,我再次向你们承诺,我爱你们,直到永远!一直爱到天荒地老,一直爱到我停止呼吸的那天。如果有来世,我还希望遇到你们,我依然会深深的爱你们,爱你们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等刘谦说完,李冰的决绝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觉得她的心跳竟然在可耻的加速,缠绵似水的秋波紧紧笼罩着刘谦的眼睛。 素有主见的马荷觉得她的眼睛酸酸的,心中暗暗笑话自己道:“马荷也马荷,你明明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为什么百听不厌,还要感动地想掉眼泪。” 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情话的蔡云,她的眼中冒着一颗颗红色的小心脏,她为她能和李冰马荷分享刘谦而骄傲。 刘谦看到三女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之后道:“现在把戒尺拿过去,自己罚自己。原来还想多陪你们一天,看来你们也不在意,我决定了,明天出征。” “谨遵夫君吩咐。” 刘家后厅中忽然掉落一地眼球。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反间 由于后来刘谦追打不放手的典韦魏雄,后厅中两女自我惩罚的精彩情形,大家都没有看到。不过,追赶着刘谦看热闹的人们,曾听到葛玄低声的私语,葛玄说,小样,夫妻演戏把我们当猴耍。 据后世流传,那天晚上,刘谦教训完典韦魏雄之后,在三女期盼中回到后院。几人来到院中,摆开案几观赏月亮,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美好诗句,留下许多缠绵多情的情歌,更留下使人羡慕的一段爱情传说。 虽然葛玄和马超的后代拿出两位的回忆录,说回忆录上写着:那晚月黑风高,初春亦寒。 但是,广大的人民群众都不相信回忆录,他们更加相信,一个叫风起的家伙写的《光熹风花雪月传》。这个家伙书中,将刘谦和几位夫人的爱情故事,写得荡气回肠一波三折,很是受到无数小女孩的追捧。经过无数代女孩的流传,人们只记得小说,早就将历史的真相忘得一个二净。 据《光熹风花雪月转》上讲,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二天,光熹元年二月十六日傍晚,有一件事情,作者费了很大的笔墨描写。这段故事只有两个人物,他们是被后世尊崇为神仙的刘谦和许劭,这段故事的主题是,刘谦凭着无边的法力,用完美无缺的人格,战胜并彻底感召了深陷于黑暗神诱惑下的许劭。 光熹元年,二月十六日傍晚,阴,有风。 初春时节,没有太阳的日子,依然会感到有点春寒料峭。 宛城南门外,白河码头上,点点白帆点缀在泛着绿色的水波上,数百只舟船散开占据了四五里的水面。这是西鄂刘家远赴扬州的商队正在扬帆,他们会顺着白河转到汉水,而后顺流汇入大江,再沿着大江到江东。 从吃满水的船舷可以看出,这个庞大的船队装载着大宗的货物。宛城附近的百姓得知,骠骑将军要到北方平乱,可是汉州的粮食也不多,为了不惊扰汉州治下的民众,刘谦只好到江东买粮。这些商船要到江东贸易,会从江东为刘谦带回大批的军粮。 大汉新州治所宛城西南角,原来南阳郡守府,如今的汉州刺史府前厅。 “报!重骑兵骑都尉孙圣禀报大人,八千重骑兵集结完毕,特来上报军令。” “报!轻骑兵骑校尉庞德禀报大人,八千轻骑兵集结完毕,前来交还军令。” “报!特种兵都尉牛金禀报大人,五千特种兵集结完毕,特来上缴军令。” “报!弓弩兵校尉黄翼禀报大人,五千弓弩兵集结完毕,前来上缴军令。” “黄中郎将,属下的后勤前队已于中午出发,具按照骠骑将军的军令执行。” 黄忠大喝道:“好!全都枕戈待旦,只待主公一声令下随时开拔。” “末将遵命!” 院内,许多急促的奔走在其间,神色都有一点肃然之色,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荀彧看着忙碌的人们,摇摇头又回到办公书房。 他现在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再想想刘谦推心置腹的信任,只好无奈的接受这一切。新年伊始,刘谦将他请到书房,非常坦然地把手中的底牌亮了出来,荀彧当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荀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谦手中已经掌握着如此惊人的势力,足以轻松占领雒阳的惊人兵力。他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刘谦要谋反,刘谦就是第二个王莽,对于这种人,荀彧心中很是抵触。 当刘谦一点点将董卓拥有的力量,及董卓当初在三辅玩的花样抛出,又询问他知不知道,袁家可能对大汉造成的危害后,荀彧默然了。在刘谦保证,他绝不会危害大汉危害这个国家,又说出从此后荀彧就成为核心成员,请荀彧对他监督之后,荀彧终于相信了刘谦。 荀彧绝对不是十几岁的青年人,容易冲动。他综合盘算了刘谦的势力,得除一个结果,如果刘谦真要铁了心夺取,以南阳郡和凉州数郡国的力量,能够轻易的控制小半个国家。再者,刘谦不是蠢材,他最可能玩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最重要的一点是,刘谦本身就是汉室宗亲,他就算谋取了权柄,这个国家还是刘氏当权的大汉。 荀彧向后院看了一眼,他知道刘谦从中午开始,在后院书房中不断接见嫡系人马,安排他走后发展事宜。不过,荀彧对刘谦召见许劭就有些不解。 刺史府后院一间书房中。 刘谦看着跪坐对面的许劭,慎重道:“请子将为我此行占卜吉凶。” 许劭从怀中掏出铜钱,先是对着天空念念有词半晌,之后郑重的将手中的铜钱散落在案几上。神秘地盯着几枚铜钱观察一会,才说道:“大吉!” 刘谦露出满意之色又问道:“听说张举还纠集了十余万乌桓人,我有点担心此战激烈会折损大将,请子将占卜帐下诸将吉凶?” 许劭不经意地跳下眉角,沉声道:“卦象没有显示,或者是属下能力不够。” “不会吧,子将在雒阳时算得很好嘛?” “这个,确实是卦象显示暧昧之极。” “哦?这就难为住你了?那就请子将给我算一下,我何时会和党人翻脸?” “这,这!” “子将心中有数对不对?” “属下不明白主公的意思?” “我告诉你子将,怕你在这里寂寞,我已经将你的家人全都请到宛城了。怎么样,我这个主公还可以吧?” 看到刘谦笑虐神色,许劭那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慌忙俯在地上连连请罪。 “你何罪之有?” “属下千不该万不该瞒着主公和党人往来。” “只有这些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明白吗?” 许劭的脸色一阵苍白,低着头,再也不敢和刘谦的目光相遇,额头的汗水不断地滴在地上,他也不敢去擦拭。 “属下不该做党人的奸细,望主公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的事我知道得很清楚,再给你一次机会也不是不行。记着,如果你想活命,如果你想保住全家性命,我奉劝你完全给我合作。” 许劭一边咚咚咚磕着响头,一边说道:“谨遵主公吩咐,以后再也不会辜负主公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反间,具体事情有葛玄教你,你可以回去了。” &&&&&&&&&&&&&&&&&&&&&& 光熹元年,二月三十是个好日子,最少在京师雒阳城如此。 早上起来,阳光明媚之极,初春的气息已光临到这里。 新年以来,天子议政之地时常会发生火爆至极的场面,今天也不例外。 南宫德阳殿。 朝会刚开始,就有人参骠骑将军刘谦目无君上,在宛城妄论天子之位的神圣性,参刘谦教唆学生很多邪恶思想。 他们七嘴八舌、乌烟瘴气叫做一团,却没有发现坐在宝座上小刘辨鄙夷的神情。 小刘辨望着百官激愤不已的表现,心中暗道:“你们只会说大哥坏话,怎么不思考一下大哥说得有没有道理?大哥说错了吗?如果每个天子都像父皇一样,大汉,还会有大汉吗? 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不把我放到眼里,却忘了,我从小在宫外长大,瓦肆之间小民生活的情形如何,我心里很清楚。中平元年,我在雒阳城东门外,曾看到无数的饥民饿死,天下早就像大哥说的那样,烂了! 大哥为什么总劝我发愤图强,还不是想让我做一个称职天子,天子不能让大汉强大起来,不能让天下人都吃饱肚子,要来何用? 幽州的叛乱闹了几个月,你们在干什么?只会叫苦,只会说没钱没粮,我送给你们几百万金,你们还叫穷?还是大哥好,回信说会尽快去幽州平乱,还要我将父皇的修宫钱免除。” 想到此,小刘辨的怒火越烧越旺,猛然大叫一声:“都给朕住口,朕问你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平定幽州叛乱?不要提没钱,朕把私房钱全都交给你们了,不要提没粮,大,骠骑将军怎么就会有粮食?” 小刘辨一番话将百官问得哑口无言,他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南阳郡没有遭灾有余粮,说南阳郡土地肥沃水网密集粮食高产,小刘辨早有话等着他们。早些天,为了刘谦出兵之事,他们早就领教过小刘辨的厉害了。 小刘辨为刘谦辩护的没错,群臣百官全都找不出毛病。刘谦去年转战数万里,用募集的资金,早将南阳郡的粮食折腾一空。更不幸的是,秋收前夕汝南的黄巾在南阳郡打闹一番,秋收的粮食全部被黄巾贼搜刮一空,这也是他们愿意将汉州的税收交给刘谦的原因。 于是,德阳殿中一时陷入了沉静。 小刘辨见他们不再争吵,美滋滋道:“你们参骠骑将军妄为,参骠骑将军有罪。你们都是好人,你们六个月将张举的人头给朕提来。朕立刻降旨,罚骠骑将军三年俸禄除去他的侯爵。”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江山辈有人才出 “陛下!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半年内一定能平定叛乱。”精神矍铄的皇甫嵩出列奏道。 “如果是皇甫爱卿领军出战,平叛需要多少时日?” “陛下,张举不足为患,可虑的是他身后十几万乌桓人,据公孙瓒上报,还有一些鲜卑人也参与了叛乱。战事容不得丝毫儿戏,如果是老臣的话最短也需一年。” “这样吧,皇甫爱卿,你给朕讲一下,骠骑将军什么时候能来到雒阳?” “回陛下,按照老臣估算,从准备粮草征集士兵到雒阳最少也要一个月。” “骠骑将军会在何时进京?” “估计在下个月十八前后。” 小刘辨闻言禁不住站起来哈哈大笑,刘谦说,会在最近俩天到达,他怎么还会相信皇甫嵩的鬼话。 “陛下为什么大笑,老臣说的不对吗?” “骠骑将军对朕说,大军明后两天到达雒阳。” “不可能!刘廷益绝对是在欺瞒陛下,老臣从十六岁带兵,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 “刘谦欺朝中无人!” “陛下!皇甫老将军可是大汉的宿将,岂是刘谦那种黄毛小儿可比。”何进翘着嘴角出列,他带着几分骄傲神色看向众位大臣,他有骄傲的本钱,大殿中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骂刘谦。 “陛下千万不要被骠骑将军欺骗!”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陛下!你可要相信我们的忠心呀!” 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人还未到声音就传进德阳殿。 “报!骠骑将军带军已到雒阳城外!” 群臣百官一下子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惊了,德阳殿中霍然掀起一片吸冷气声音。 “哈哈哈哈!老臣明白了,骠骑将军一定是只带部分精骑先到雒阳,大队还在宛城中集训。”皇甫嵩惊异了片刻,忽然咧嘴大笑起来。 “老将军说得是极!” “一定是这样!” “绝对是这样!” “是呀!刘廷益纵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这么快筹集到大批量草。” 皇甫嵩如此一说,小刘辨也有点相信,他追问报信的小黄门道:“骠骑将军带来多少兵马?” “禀陛下,骠骑将军上报两万六千军马。” “真的?” “陛下,军令如山倒,骠骑将军不会不要脑袋欺哄陛下。”袁隗吸口气压住心中的震惊,出列为刘谦说话,从表面上说,他也是刘谦的姑父,这种姿态还是要做的。 小刘辨兴奋地点点头,看着大家瞠目结舌的样子,心中乐开了花,大声说道:“皇甫爱卿,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讲?” 皇甫嵩红着脸道:“老臣无能。”心中长叹一声,江山辈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自己老了。 &&&&&&&&&&&&&&&&&&&& 不到一刻功夫,雒阳城场外边构成可一个军营雏形,军营中一片热火朝天的场面。见军营一点点在士兵手中完善起来,刘谦满意地点点头。 刘谦立在洛水边,用马鞭轻轻击打着手掌,低头深思起来。 汉州老窝估计没有多大问题,有马日磾和荀彧管理新州日常工作,新州今年应该会有长足的发展。有他们辅佐何苗,未来一系列的剿匪行动,就不会犯多大错误。只要指导上不出问题,有徐晃坐镇,有吴辽周仓刘辟等人参与的军事行动,就不会出问题。假如陆军的军事行动受挫,使流寇向南方水乡逃窜,陈武和蔡瑁的水军就能展开大练兵了。 新州学院的思想改造工作也不能放松,为此葛玄这次留了下来。他负责学生和暗隼卫的思想改造,负责为刘谦收买人心。通过总结一年多来葛玄的工作成果,大家都认为,葛玄神棍在忽悠人方面,有着天赋异禀。 刘谦唯一担心的就是家中后院失火,马荷和彩云他倒不担心,最担心的是表面佯装淑女的李冰。刘谦知道李冰深爱着他,但是他也多次领教了她的任性。 上次平定凉州叛乱时,李冰就坚持着非要和他一起。刘谦这次虽然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李冰也表示会听从马荷的领导,但是,刘谦还担心他走之后,李冰根本不听马荷的劝告,以她那非凡的武力和身份,汉州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了她。 想到这里,刘谦嘴角又露出苦笑,他以前也知道李冰会功夫,也曾经和她交过手。每次交手,李冰都摆出一副娇滴滴的姿态,手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让刘谦以为李冰只会一点皮毛功夫而已。直到现在,刘谦也不认为她能打过典韦,典韦一定是不敢动手罢了,而李冰却不知道典韦故意让她,就像猛猛从不会伤害刘谦一个道理。 想到此,刘谦怕怕趴在他身旁的猛猛,低声说道:“猛猛老伙计,咱们去马场活动活动如何?” 猛猛霍然站起来吼了一声,随后载着刘谦向雒阳城北的马场而去。 “骠骑将军,我这次可是将最好的战马都给您了,那个,那个——”淳于琼吐着满口酒气,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有啥话直说,别整得像个娘们,咱们是兄弟不是?” “骠骑将军,我现在哪敢和您称兄道弟。” “看不起我是不是,老子是升官了,老子是发财了,却不是那种得志小人,你还是我兄弟!” 酒意上涌,淳于琼觉得心中火辣辣一片,端起一杯酒掩饰梁上的激动,而后将酒盅重重的放在桌上道:“感谢骠骑将军还看得起我,我就直说了,今天您带来的酒真带劲。我早听说您有好酒,今天一尝,真是好得不得了,能不能送给我一点。嘿嘿!我知道这种酒价值千金,给我两坛就知足了。” “原来是这等小事,好说,不是交心朋友我还真不送给他。两坛太少,我拿不出手,三十坛!” “骠骑将军,您,您让我说啥好,这,这,这——” “不过——” “哎呦!骠骑将军您就被卖关子了,还要多少战马,我想办法!” “淳于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要马的话我会拿酒要挟吗?我是担心你呀!” “呃!愿闻其详。” “我现在和本初有点交恶,如果本初知道你和我,明白吗?” “哦!” “我会私下将酒送来,你千万不能让本初知道。” 淳于琼心中一阵感动,差点脱口而出,骠骑将军以后我跟你混了。仔细思考后还是没说,他怕刘谦鄙视他的行为,只顾得激动地对着刘谦感谢不停。 刘谦和淳于琼在马场饮酒时,雒阳城正在经历一场小地震。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贾穆前去领取军械盔甲时,正好是中午时分,管理军械的官员刘璋肚子饿了,想回家吃饭,让贾穆吃罢饭下午来领。 于是,无奈的贾穆就回去了,说来也巧,刚好碰上了魏延三人。上次魏延几个进京,恰巧碰到刘谦兵变,结果没有品尝到熊氏小吃。这次,刘谦抱着锻炼几个小将的心思,把魏延几人带了出来。到了雒阳城,魏延几位小家伙马上想到上次的遗憾,再次走进雒阳城。 偏偏熊氏饭馆就开在武库旁边,他们酒足饭饱出门看到贾穆,询问之后,几个人不干了。心中想到,老子是到北疆拼命的,用兵有讲究兵贵神速,哪有这种故意阻挠之理。义愤填膺的他们就要找刘璋理论,贾穆阻拦不住,只好随着他们来到武库。 几人还没到武库,新任武库令刘璋的马车就从武库大门口出来,魏延几人大声呼叫马车停下来,可是车夫对他们几位不予理睬。这也该刘璋倒霉,刘谦前不久刚从幽州随刘焉回到雒阳。他不懂军事,他也不认识去年轰动雒阳城的几位小鬼,而车夫看到几个小孩让他停车,他心中充满了委屈。他认为他是刘氏宗亲的家仆,是前任幽州刺史的家奴,属于有身份人士,那里看得起几个小孩。 车夫大喝一声,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几个小孩。他挥舞马鞭,啪的扬起了长鞭抽向他们,魏延赶快拉着贾穆退后两步,鞭梢险之又险的从魏延鼻尖擦过。马夫挥鞭之后,也不看结果,快速架着马车快速离去,空气中留下来一句刻薄的贱民。 小魏延平时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怒火中烧的他当即虎喝一声,牵来马匹翻身上马,取出长刀后向前追去。黄叙和马超听到有人骂他们,还敢用马鞭抽他们,也是火冒三丈,当即上马追赶,只留下一个贾穆还在原地竭力大叫着不要冲动。 小魏延双目紧紧盯着刘璋的马车,看着战马逐渐超越,送给车夫一个狰狞的眼神。 车夫见小孩居然追上来,心中涌起来熊熊怒火,一个身份低贱之人妄想挑战他这种高贵之人,他绝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大声咒骂着,再次扬起手中的马鞭,让眼中的小孩知道他的厉害。 可是,他却保持着挥鞭的动作静止了三秒,三秒之后,惊慌失措的他惨嚎一声,让马车的惯性将他甩了下去。 他的脑袋重重的和青石板接触后,又翻动了十几米,头昏眼花的他再也爬不起来,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放着一个画面。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贾诩之怒 他的脑袋重重的和青石板接触后,又翻动了十几米,头昏眼花再也爬不起来,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放着一个画面。 小孩鄙夷的看着他,在战马高速移动下渐渐超越马车。 就在那时,小孩开心的笑了。 小孩将握在右手的长刀亮了出来,泛着银光的刀刃就像一匹银链,盘旋着划过六只马腿。 车夫看到,最右边的两只马腿,是被刀柄活生生的砸断。 想到这里,他感到脑袋遭到击打,眼中金灿灿的小星星一个个熄灭。 坐在车中的刘璋方听到外边马匹的惨叫声,就立刻感到剧烈的震动,身体向前扑去,脑袋重重磕在车厢硬硬的木板上。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还没结束,他肥胖的身体就离开了车厢。 刘璋的亲卫堪称勇士,七八个人大叫着当即向魏延冲来。魏延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只管用刀刃横在刘璋胸前,戏谑的看着几位愕然不动的家兵。 “文长,难道我们三人还对付不了他们几个?太小心了。” “就是,姑父就不会像你这样胆小。” “那就收拾他们,记住利索点,不要惊动——” 忽然,一位家兵撕开喉咙大叫:“武库令遭贼人绑架,贼人想打开武库图谋不轨!” 小马超回头一看,原来十字口上路过一对缇骑,家兵见此就呼救起来。十几位缇骑歪头一看,雒阳城中立刻响起短促的角鸣。 小马超对这个现象很是不解,刚想询问魏延究竟,魏延一拳将刘璋打晕,双腿猛击马腹狂笑道:“你们歇息一会,我包了。” “哈哈!魏文长你忘记了你马上多了一个人,来晚了没你的份!”黄叙拍打马臀向前追去。 “别忘了我!”小马超急眼了,他更干脆,用枪杆猛击马臀,战马吃疼不住,四蹄如飞。 短促的角声愈来愈多,不断的向这里靠近。战意盎然的小将们完全没把它当回事,三下五除二放翻了十几个缇骑。 当他们准备比较谁是优胜者时,才发现大街上阵阵鸡飞狗跳,无数的缇骑向这里涌来。 “不好,快走!”魏延呼叫着两位,向驻扎在城东的军营方向而去。 武库南门离上东门很近,魏延三人从上东门冲出去,无数的缇骑跟在他们身后,出城后向着刘谦大营追去。 负责看守大营的庞德早就发现,有近千缇骑向大营扑来。来意不明的情况下,庞德自然下令全营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活该今天出事,缇骑见军营警告,靠近五百步者死,倒也不敢再向前追赶,只是在营外不断大骂魏延三人。要是魏延捉走的是别人,他们也懒得追出城,可是被逮走的是如今执金吾刘焉的三公子,这个责任就大了。他们要不回刘璋之前,他们哪敢回去。 魏延三人回营后,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放大若干倍,并说出庞德不得不出兵的理由,那就是贾穆被缇骑抓走了。贾穆和庞德是老乡,两人平时交情还非常好。贾穆是贾诩唯一的儿子,贾诩听说儿子被人抓走,心中非常恼火。 贾诩是谁,一代毒士,他盘算俩秒之后,当即请庞德带兵到雒阳城中救出贾穆。要是别人请求,庞德自是拒绝,可是贾诩的请求,庞德只好听从。 庞德点集人马时,刘谦刚从马场回来,不过他并没有回到军营,而是回到了雒阳城的家中。上午,小刘辨送来书信,希望他们能见一面,最好能穿上平民衣服,在雒阳城的街头走一遍。 刘谦理解小刘辨的心情,一个自由自在的鸟儿整天闷在笼子里,怎么会不烦。好在小刘辨很听他的话,从来没有私自出宫一次,这让刘谦比较放心。刘谦以前很担心,小刘辨如果经常出宫,被有心人刺杀掉。那样,刘谦就只有扛起造反的大旗了。 刘谦换上平民衣服之后,魏雄见去和小刘辨会和的时间还早,就劝酒意朦朦的刘谦休息一会。刘谦中午和酒鬼淳于琼拼酒太多,欣然答应了魏雄的要求,不一会就睡着了。 正在熟睡的刘谦忽然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他一下子从榻上跳下来,顺手抄起银枪,疾步来到廊下询问典韦。 典韦告诉刘谦,执金吾抓走了贾穆,惹恼了贾诩,贾诩就让庞德带兵到城中要人。执金吾刘焉固执其见不放人,于是两军就交火了。 刘谦闻言很生气,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刘焉此举分明是看不起他。既然刘焉不想要面子,那刘谦就决定将刘焉的面子踩在脚下。 于是,刘谦让刘义去给庞德回话,别怕闹得大,要狠狠地打击刘焉的气焰。让刘焉知道,不管在汉州还是在雒阳城,他刘谦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凡是得罪刘谦之人,统统要将他们打倒,让他们知道刘谦是不能得罪的。 正说着,小刘辨从书房中走出来,大叫着想念刘谦,向刘谦快步跑过来。刘谦见此也非常感动,刘谦以前是独生子女,现在是单根独苗,从来没有享受过兄弟姐妹的温情。如今,他把小刘辨当做他的亲弟弟,一般情况下,会尽量满足小刘辨的要求。 刘谦询问王越之后得知,由于小刘辨急于见刘谦,希望刘谦能够带着他多玩一会,提前让鲁肃守在寝宫前,以天子歇息为由为他挡驾。 刘谦刚入睡,小刘辨就来到刘府。当知道刘谦带兵连夜行军,中午时因为马匹之事,拼酒太多之后,就放弃叫醒刘谦的想法,带着王越来到书房。 城中传来厮杀声的举动,把小刘辨吓了一大跳,京师之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会是小事。正想叫醒刘谦来调兵处理此事,不想贾诩派来的信使来到刘府,在小刘辨追问下,信使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小刘辨闻言很生气,他不是气贾诩自作主张,而是气刘焉不知好歹,不识抬举。小刘辨想得比较简单,刘焉看不起大哥舅舅就是看不起大哥,看不起大哥就是看不起他。他当时就想让北军进城镇压刘焉,他根本就没想到让两方罢兵之事,在他心中,刘焉此举形同谋反。 好在送信之人比较机灵,当场向小刘辨保证,刘焉掌握的缇骑绝对不是庞德的对手。如果刘谦带领的大军,连刘焉的缇骑都收拾不了,何谈随后战胜十几万叛军。 小刘辨认为信使讲得有理,就放下心来专心等刘谦醒来。 大哥前往陈仓时,手中只有两三万人马,那时候,谁能想到刘谦会在三个月内战胜韩遂。小刘辨对军事虽然一窍不通,可是他还懂简单的算术。西凉二十几万叛军,对刘谦五万兵马,叛军数量是汉军四倍多。在那样的劣势下刘谦都赢了,眼下刘谦军队的数量是缇骑的两三倍,还害怕大哥失败吗? 在喧天的喊杀声中,刘谦带着小刘辨几人,全都改穿平民的打扮,从角门中离开刘府。 随着行走时间推移,小刘辨脸上写满了遗憾,以前拥挤的街道上空空荡荡,而今看不到几个人影。 “大哥,我们去执金吾驻地看看如何?” 刘谦思考一下,拍着小刘辨脑袋笑道:“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那当然,以大哥的本领,天下那里都可去得。” 刘谦对着撇嘴的王越耸耸肩,拉着小刘辨道:“那当然!走!” 几人没有走出多远,刘谦让王越带着小刘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他告诉有点不情愿的小刘辨,南方有几百骑兵正向这边靠近,因为没带马匹武器,混战中可能会保护不了小刘辨的安全。急切间,刘谦让王越爬到街边大树之上,之后他把小刘辨抛到树上。 小刘辨刚藏好,从街口便奔驰来几十匹战马。刘谦一看笑了,和他的猜测一样,几十骑是京城缇骑。这里还属于南城,而他为了出征方便,将军营立在了城东,所以他早就猜到这些不是他的骑兵。 他拉着典韦和魏雄来到路边,伸开双臂让他们两人紧靠在墙上。 只要不涉及根本利益,在平时生活中,刘谦从来不是多事之人,虽然他不怕麻烦,但是从来不想自找麻烦。只要涉及他的根本利益,刘谦绝不会退让半步,就像为李冰不怕天子之怒,就像为了蔡琰,他甘愿忍受天下之人的责骂。 当然,他可不是只会为女人不退让,他斩杀异族的手段也令异族深为惊恐,令许多士大夫大骂他不懂怀柔不懂仁义,并留下一个白起二世,一个杀人屠夫的骂名。为了将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去年他将大汉的天子赶下台,现在就在城外边的军营中待着。 几十匹战马马蹄敲击青石板的声音,在街道的回声中越来越近,刘谦慢慢翻下他的手臂,再次用眼光警告典韦两人不要动手。刘谦知道,几十骑后边还有大队的骑兵朝这边靠近。 看着几十个缇骑从身边驰过,刘谦感到他的选择很正确,他怎么也想不到,缇骑奔出十几米后,又折了回来。 几十骑来到刘谦面前停下来,一位头目模样的缇骑,用马鞭指着典韦魏雄,轻蔑道:“看你们两个就不想好东西,将他们三人抓走,带回去好好审问。我怀疑,前两天的连环奸杀案就是他们干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大蠢材袁谭 下雪了,冻得发抖,新鲜出炉! &&&&&&&&&& 刘谦迈出一步,行了一礼道:“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一点。” 小头目用力揉揉眼睛,认真盯着刘谦观察半天,麻衣布鞋,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未加冠少年。他怀疑他眼花了,这样普通的贱民怎么会有老爷身上的官气,想到此他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能轮到你说话吗?我怀疑你是哪个流窜数年的采花大盗,带走!” “喂!说话小心点,你知道俺主公的什么人吗?说出来吓破你的狗胆!”魏雄见刘谦受辱,指着小头目骂道。 “我好怕啊!什么东西!竟敢恐吓本官。”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俺主公可是官拜骠骑将军,你这个**!敢在他老人家面前自称大人,你活腻了!” “哈哈!他要是刘谦我就是太上皇!还敢骂老子!都愣着干什么?拿下!等他们到了大牢,让他们尝尝老子的厉害!哈哈哈哈!” 刘谦怜悯的看着他,轻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想看到他们,三个呼吸解决。” 说着双手抱臂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舞动着刀枪向他们扑来的缇骑。 小刘辨心中微为刘谦暗暗担心,大哥也太看不起缇骑了,不管咋说人家也有几十人,并且手中都拿着武器。反观大哥三人,放下没有武器不提,看大哥的样子,分明是不准备亲自动手,只靠典韦和魏雄能打赢吗? 小刘辨只见典韦猛然跃起,两条腿在空中起舞,一刹那,十几个遭受连环腿重击的缇骑倒在地上。魏雄双手抓住两人,双臂用力向怀中猛掼,随手将翻着白眼的二位甩向扑来的缇骑。趁着缇骑躲闪之极,揉身来到缇骑中间,双拳像长了眼睛似地,全部击打在众位缇骑的脸上。“好!老典胖熊你们真是好样的!”小刘辨看到,眨眼间几十名缇骑乱七八糟躺了一地,街道中只剩下三个缇骑,激动得大叫起来。 “爷爷饶命!”一个缇骑带着哭腔哀求着。 啪! 典韦一脚将他送到街边的大门内,趁着落地惯性,疾速弹起,长腿朝着小头目的后脑踢去。 “这是俺的!” 魏雄着急了,铁拳划出残影击飞面前缇骑,将缇骑打飞到高高的院墙檐瓦上。铁拳挥出同时,一脚揣在旁边的树上,借助反弹之力,身体在空中翻转七百二十度,铁拳带着风声击向小头目的面孔。 在典韦魏雄出手的瞬间,小头目只感到脑海一片空白,双腿不争气的打着摆子。还好,裤裆间热乎乎的暖流将他惊醒,他不由自主地萎靡在地上,正好躲过典韦两人的必杀。 典韦魏雄见必杀技落空,顿时恼羞成怒,刘谦要求的时间可是马上就要到了,这个小头目分明是要和他们过不去。两人相互狰狞一笑,挥拳扬腿就要将小头目致以死地。 “慢!”小头目色厉内荏叫道,脸上强装硬气恐吓道:“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刘谦一扬手,已经接近鼻尖的铁拳不甘心的收了回去。 “吓死我?给你个机会,说说你的主人是谁,看能不能吓死我。” 小头目以为刘谦怕了,用羡慕的语气说道:“嘿嘿!我主人就是缇骑都尉袁显思,怕了吧?” “袁显思是谁?没听说过,你们知道吗?”刘谦很纳闷的问身后的三位。 王越皱眉道:“应该是袁本初的大公子,袁谭。” “怕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跪下给我磕几个头,我保证留下你们的狗命。” “是吗?掌嘴!袁谭见老子也要叫声叔叔,你算什么玩意。” 魏雄一把将他拎起来,对着他左右开弓打起了嘴巴,啪啪的耳光声十分清脆。 几下之后,凄厉的惨叫响彻街道:“爷爷们们,我我错了,小人有眼不不识泰山——” “危险!街口冲过来大群缇骑,大哥快走!“小刘辨着急得大呼小叫。 刘谦摇摇头暗笑不语,对着小刘辨做出一个放心的手势。 王越见此,安慰小刘辨道:“陛下,骠骑将军没马,跑不过缇骑。” “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抓紧,我下去帮他们一把。” “谢谢王师!” 王越心道:“帮刘谦就是帮自己,没有刘谦力挺,那些党人可不会让一个武夫做帝师。” “陛下不用这么客气。”说着王越从大树上跳下来,不慌不忙的站在刘谦身后。 两人说话之间,数百名缇骑早将宽敞的街道堵死,把刘谦几人团团围住。 “少爷救我!他们欺负我!救我呀大公子!”小头目就像死了亲娘一般哭号起来。 魏雄左手松开小头目的衣领,右手抡开巴掌,像拍球一般,对着小头目扇去。啪!随着响亮的耳光声,小头目带着牙齿飞出两尺多远。 “小强!这是怎么回事!”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怒气冲冲问道。 小头目哀鸣一声趴在地上,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少年,好像受重伤一般,一点点向着一位少年爬去。 “去你娘的装蒜,老子帮你一把!”典韦看不下去,一脚踢在那厮的屁股上,小头目腾空飞了过去。 少年看到小头目从空中跌到他面前,小脸上涌起一团潮红,横眉盯着刘谦三人道:“天子脚下,皇城之中。你们这种贱民居然敢公然阻止执行公务,还毒打执行公务的缇骑,哼哼!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 “大公子可要为小的报仇哇!小的全是为了大公子,才被他们打的。” “蠢材!四十个人连他们四个人都收拾不了!要你何用!说清楚!” “大公子!”小头目怀带痛恨神情,指着刘谦恨道:“就是这个贱民,他竟敢占您的便宜,以您长辈自居。小的气不过,就想为大公子出口气,谁想到那两个壮硕的匪徒厉害得紧,小的们打不过他们。他还骂您是个蠢材,大公子,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哇!” 袁谭的小脸从红色变得乌青,他怒了。 就在昨晚,袁绍大骂他是个蠢材,这预示着,袁家未来家主之位离他越来远远,他小弟袁尚的机会又大上一成。袁谭很委屈,自从他亲生母亲过世,父亲袁绍纳了刘氏生下袁尚,他和二弟袁熙的地位一落千丈。 生下袁尚不久,他和袁熙就被袁绍送回汝南老家。前不久,还是袁隗认为他已十五岁,该到雒阳磨练一番了,袁绍才把他从汝南接过来,利用人脉把他安排为缇骑都尉。袁谭知道,父亲袁绍喜欢袁尚,看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昨天他又挨骂了,袁绍第一次骂他蠢材,袁谭为此很伤心。 袁绍是他父亲,骂了也就骂了,可是眼前这个贱民居然也敢骂他,着分明是实验他的耐心。袁谭的耐心很不好,于是他指着刘谦的鼻子大骂:“贱民!记住你只是一个贱民而已,本公子的便宜你也敢占? 你可能不知道,我汝南袁家四世三公,本公子出身名门,当然不会与你这等贱民一般见识。你只要跪下来承认错误,老老实实的配合缇骑的缉捕,本公子就饶过你的小命。看看,本公子大度吧?” 说完,袁谭很有风度的对着缇骑展示名门风采,证明他的雍容大度气度不凡。 “大公子不愧出身名门,这种气度我们只有在本初公身上才能看到。” “都尉大人真是有气度!好风骨!” “大公子果然非平常人可比,江阴侯韩信也不过如此!” “贱民就是贱民,你们还不赶快痛哭流涕上来谢恩?这是你们遇到了大公子,不然再多几条狗命也离不开这里!” ………………………………………… 几百人的马屁声在街道中炸开,一通马屁将袁谭怕得有点飘飘然,心中觉得他完全能和三皇五帝媲美,袁绍之流只配给他提鞋。 四周沉静下来之后,袁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到刘谦几人不但没有感谢他,还一脸嘲弄的看着他。他刚想发作,见刘谦向前走出两步,心中才算好受一点,盘算着,等挽回面子之后,一定要这几个人暴死在大牢中。 “虽然刚才我没骂你蠢材,但是现在我很想说,袁谭,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大蠢材。在名门中厮混了十几年,竟然没有一点眼力界,十足一个草包蠢材!道歉我不会,别说你了,就是袁本初站在这里,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想别急着发作小子,年轻人没有一点耐性让我讲话说完,给我打!” 典韦魏雄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嗷的一声冲了上去,王越笑着摇摇头,随后抽出长剑也加入战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袁谭武功不行,几分眼里还是有的,当他看到一个呼吸间,数十名缇骑便倒在地上,心中大惊。他马上回头对小斯耳语几句,小斯立刻转身而去。 刚交代完,袁谭看到刘谦用双拳打飞两个缇骑,行进的速度明显朝着他而来。这下他慌张叫道:“兄弟们给我上,我们有几百人,他们只有四个,只要将他们四个制服,我会考虑让你们来做我的亲卫!”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战缇骑 经过袁谭这声大叫,缇骑都像磕了兴奋剂一般,原来被四人吓破胆的士气,瞬间恢复到满值后还在飙升着。 袁家在朝廷的地位,大家都很清楚,如果得到一个亲卫资格,其中的好处可是大大的。不提优厚的薪水,不提逢年过节的小费,最重要的是升官发财的门路出现了。这个门路很重要,没有门路,你就是想行贿也找不到地方,有了门路,就有人为你说话为你撑腰。 作为一般出身的缇骑,没有人推荐你做官,你只能一点点从基层爬起。弄不好,你用鲜血生命打拼出来的功劳,会被一些镀金捞军功的豪门子弟冒名顶替,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也是刘谦轻易从北军中吸收几千名骑兵的原因,这些骑兵初始并没有被刘谦的人格感化,他们只是想找到门路,找到行贿时有人指引的门路。至于他们跟随刘谦之后,才发现,只要好好干下去,刘谦这里根本不需要走后门,这是后话。 话说数百缇骑听到袁谭许诺后,士气大振,连一些躺在地上装死的缇骑,也嗷嗷叫着从新爬起来,加入了战斗。他们一个一个提着武器对着四人招呼着,即使被打昏在地,清醒后再次拿着武器冲上来。袁谭见缇骑士气如虹,心中大定,他有点后悔派亲随小斯回去搬救兵了。 典韦手中提起两个缇骑扔出后,委屈叫道:“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有点吃亏!” 刘谦抬脚踢飞一名缇骑,一拳轰向另一名缇骑的小腹,也不看那家伙口中吐出的白沫,朗笑道:“也是!那就掂家伙。” “还得手下留情,不能痛快喽!”典韦抱怨着踹飞一个缇骑,顺手夺过来一杆长枪,把长枪当做大棍挥舞起来。 刘谦一枪在手豪气顿生,望着十几个扑来的缇骑,嬉笑着抖动手中长枪,长枪立刻幻化出十几条残影,残影消失之时,十几个缇骑正飞在空中惊叫着。 “哎!你们这些王八蛋,咋就没人用长刀!俺让你不用长刀!俺让你不用长刀!”魏雄舞动手中抢来的两把环首刀,用刀片拍飞了身前用长枪的缇骑。 王越见此淡淡一笑,马下战斗最适合他这种侠客,一柄三尺长剑在他手中灵动飘逸,他把长剑舞动的就像一只穿花蝴蝶。 藏在树上的小刘辨高兴坏了,方才不能逛街郁闷的心情,被眼前热血的场面忘得一干二净。他终于看到他大哥出手了。 “哈哈!还是大哥最威猛!师傅像个小姑娘一样没有力气,老典和胖熊只会用蛮力,看看大哥,那杆枪是那么有气势,就像一条蛟龙,哇!又有十几个缇骑被大哥送上天了!大哥永远是最棒的!” 方才刚刚欣喜的袁谭又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几个家伙会如此难以应付,不久前的优势竟然被三人扳了回来,起因只是手中多了几件武器而已。 这个时候,他已经有点后悔了,他感觉到这几位都不会是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又如何,父亲跟前的大将,颜良和文丑出身也不怎么样,父亲还是那么的看重。如果他当时忍口气,将这几位给收服带回去,父亲绝对会高看他三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哼!既然你们要找死,本公子就成全你们!” 想到此,袁谭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恶毒,他大叫道:“诸位听好,本公子看诸位打得辛苦,为了你们,本公子改变了主意。从现在起,对于这几个贱民格杀勿论!凡是斩杀他们头颅的勇士,本公子保证他会俩升三级,除此以外奖钱五万贯!” 如果说方才袁谭的承诺,缇骑们像服用兴奋剂,现在就想有神灵附身一般,袁谭的丰厚奖赏让他们发疯了。他们像不知道疼痛为何物的怪兽,嘶吼着对着四人冲去,有些倒在地上的缇骑,疯狂得张开大嘴向四人的腿脚要去。 袁谭这时才看到,树上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不过他没把他当回事,收拾几个贱民之后,再收拾这个小孩也不迟。 这时他心中很高兴,眼前的结果他很满意。 贱民近前有疯狂的缇骑卖力地攻杀,倒在贱民脚下的缇骑,不要命的扑向贱民小腿。抱住后,不将他们打昏,他们就不会松手,坚持着用牙齿撕咬几个贱民的腿脚。四个贱民被这些疯狂的缇骑逼得手忙脚乱,照这样下去,胜利一定会属于他。 “主公!这些人疯了,就想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这次他们真想要我们的命,动真格吧!” “哈哈!既然他们自取死道,我也没有办法,那就送他们一程!”说着刘谦将长枪抡圆,一下子清空一丈多的缇骑,回头对着树上的小刘辨喊道:“弟弟!你一定要坚强!接下来,哥哥玩真的了!千万不要给哥哥丢脸!不要说话,用衣服下摆捂住鼻子!” 小刘辨正为刘谦暗暗着急,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些缇骑为了区区的名利钱财,会像疯子一般不要命。听到刘谦呼喊之后,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一向佩服刘谦的他还是听话的照办。 小刘辨刚用下摆捂住鼻子,他的眼睛就再也合不上了,他惊呆了,他被大哥杀人的手段惊呆了。 刘谦喊完之后,双手将长枪抖出十几个枪花,枪花所到之处都会生出娇艳的血花,十几个缇骑捂着喉咙,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永不瞑目倒在地上。刘谦并没有为他精湛的技艺喝彩,他向前踏出一步,左脚落地同时,长枪又划出一个孔雀开屏,十几名缇骑喉咙喷着血箭倒下了。 嗡嗡嗡嗡! 刘谦手中的长枪化身神出鬼没的毒蛇,只要被漫漫的枪影笼罩其间,没有任何一个缇骑还能战力在他面前。无数血箭彪射着,咯咯咯咯的痛苦嘶鸣声,从倒下的缇骑喉咙间传出来,恰如隔断喉管濒死抽搐的公鸡一般。 典韦枪杆所到之处,到处是咔嚓咔嚓的断骨响声,两秒之后,锥心的疼痛才顺着神经线传到中枢,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在街道中回荡着。小刘辨被这些和杀猪般的惨叫震得耳膜生疼,心中大骂典韦的残忍,更加认为大哥的本事远在典韦之上。 小刘辨转首才看魏雄,立刻赶到肚子中一阵翻腾。魏雄双目瞪得溜圆,两把环首刀上下翻飞,化成一个又一个圆圈。刀锋飞过之处,断肢残躯零碎的飞了一地,无数缇骑抱着离开身体的胳膊大腿,眼泪与鲜血横流,惨叫声能和典韦旁边的缇骑一拼。 数百名缇骑疯狂的神色,逐渐被几人吓人的杀戮手段惊醒,脸色变得惊惧起来。往往刘谦刚在一丈外,做一个向前冲的动作,他们立刻吓得慌忙退后两丈多。不多时,刘谦四人居然将他们逼退七八丈,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向刘谦几人发动冲锋。 他们都不是傻子,当宝贵的生命都不存在了,何谈随后的升官发财。刘谦又向前迈出一个丁字步,厚重的木屐碾压在一名装死的缇骑手掌上。这名缇骑将头伏在一具战友尸体上,难以忍受的疼痛使他用牙死死咬住尸体,哪想到尸体狠狠用拳击中他的鼻子,一拳将他打得鼻血横流。 刘谦淡然地看着身下的闹剧,用枪杆送他们都进入深层次睡眠之中,不到迫不得已,刘谦实在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同胞。 令谁也没想到,刘谦这个颇具爱心的举动,却彻底使士气跌入谷底的缇骑胆破。 缇骑中不知谁大叫一声:“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恶魔!我们是和恶魔交手!” “快跑!我们是打不过恶魔的!” “娘呀,俺说他们咋恁厉害!” “跑快点!让俺先跑!你这个废物!” 袁谭眼睛瞪得像死鱼,他忘记了他身处何地,失了魂一般呆呆地骑在马上。他不信,他不相信,方才像疯子一样英勇的缇骑,疯狂的神态换成惊惧,好像看到魔鬼一般的惊惧。之后,就这样可耻的逃跑了,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大公子快跑,大家都跑了,没人保护您了!” 回过神的袁谭,感激地望一眼忠仆袁单,催马就想离开这个该死的街道。战马刚撒开蹄子,袁谭就感动后边一空,接着他就滚落到地上。 重重落在地上的他看到,战马躺在地上不断地哀鸣,两只后腿被拦腰砍断,伤口喷涌的鲜血射到已经离开马体的两只后腿上。 他想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他要尽快逃离这个梦魇之地,他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这几个人。可惜的是,还没等他爬起来,他感到喉咙一凉,他看到一个黄脸大汉用环首刀指着他。 “住手!” 袁谭脸上一喜,因为他看到他父亲袁绍,从街口带着数百骑兵来了,袁绍旁边还带着颜良与文丑。他知道,袁绍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他毕竟是袁绍的儿子,血浓于水,袁绍一定会为他出头。 还有一点袁谭肯定袁绍会出头的原因,袁谭深知袁绍此人的秉性,袁绍爱面子。哪怕是为了袁绍自己的面子,袁绍也会为他出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 替袁绍教子 连续几天奋战,生病了,很不舒服。写得不到之处,望大家见谅。 &&&&&&&&&&&&&& 南城袁绍府。 由于袁绍这次将儿子女儿等家人带到雒阳,家人实在太多,司空府变得拥挤不堪。于是他就离开司空府,在南城买了一个很大的宅院。 袁绍后厅中,袁隗不顾马伦的苦苦劝阻,怒气冲冲的带人向外边冲去。袁隗这次生气了,今天是袁绍小儿子袁尚的生日,一家人都来到袁绍家赴家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吃得痛快,没想到有人来报,刘谦驻扎在城外的驻军来到城中闹事,与执金吾属下的缇骑起了冲突。大孙子袁谭就在缇骑中服役,见事情紧急只好出去履行他的职责。 没多久,家人回报袁谭遇到武功高强的匪徒,要袁绍带人去救援。袁隗为了袁家的脸面,也就把他身边的侍卫也交给袁绍,让袁绍早点将不知趣的匪徒制服后,借他的名义,将闹冲突的刘谦和刘焉也劝解开,他认为他的老脸还非常值钱的。 袁隗想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就安安稳稳地再次享受天伦之乐起来。刚坐下来不久,他的侍卫回来对他说,打人的居然是刘谦,这下袁隗再也坐不住了。 袁隗禁不住为袁绍担心,在他心中,刘谦平时是个乖宝宝,可是激动时,就只能和疯子划等号了。这家伙发疯时候,一般人压制不住,袁绍估计也不行,闹不好也会像袁术那般被打成猪头。 再说,今天家宴美好的气氛数次被刘谦破坏,他认为刘谦太不给他面子,心中怒火中烧,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刘谦一个教训,不然照此下去,刘谦还不把他们袁家上上下下都教训一遍。 袁隗生气了,后果真严重,他随便一招呼,身后便聚集了两千多各家家兵,浩浩汤汤的在侍卫引导下出发。 &&&&&&&&&&&&&& 袁谭见袁绍来到近前,还没等袁绍下马,他就大叫道:“父亲你来了,这些人欺负我!一个贱民居然以我父辈自居,他还当众骂我蠢材,根本不把咱袁家放在眼里。” 刘谦也不理黑着脸的袁绍,二话不说走到袁谭面前啪啪甩他两个耳光,打完,冷眼看着嚎叫着的袁谭道:“这是老子替袁本初教训的,让你以后记住做人要本分,擦亮眼睛再得罪人!老子打你也是为你好!” “父亲!你都看到了,这个贱民就是这么嚣张,当着你的面还敢打孩儿!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呜呜呜呜!” 此时的袁谭委屈得像个孩子一般的哭起来,真是闻者不忍观者心碎。袁绍身后的家兵们眼中都冒着熊熊怒火,只等袁绍一声令下,就冲过去将这几个贱民碎尸万段。 小头目袁单正趴在地上装死,看到袁绍来到之后,黯淡的眼神再次明亮起来,他再次艰难地攀爬到袁绍面前,抱着袁绍的小腿痛哭流涕哭道:“老爷呀您可来了,奴才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您盼来了。老爷不要在意奴才,奴才受点小伤不要紧,他们居然在您面前大少爷,还小看您,这是我们袁家百年来第一次受到这等奇耻大辱!您可要为大公子报仇哇!呜呜呜呜!” 袁绍身后的众人闻言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特别是其中的两位壮汉,更是用桀骜不驯是神色看着典韦和魏雄。他们手中的关节握得咯吱咯吱发响,这种跃跃欲试的挑衅刘谦几人都很熟悉。 这两位身材高大,体格壮硕,面目威猛,刘谦随便一看也知道是那两位冤鬼兄弟,心中暗赞:“颜良和文丑也算是世上的一流猛将,果然有卖相!投靠袁绍这种人,真是可惜了!” 袁绍也不说话,他的脸色乌青得吓人,一脚踢开袁单,对着刘谦大步走来。到了刘谦面前,伸手拉着袁谭的衣领,啪啪啪啪连打四个耳光,声音居然比刘谦打得还要响亮。 这下子袁谭傻眼了,袁谭那个憋屈,千辛万苦望眼欲穿,好容易盼来了袁绍,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袁谭伤心至极,憋屈得哭了起来。 “父亲大人,你为什么要打孩儿?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喜欢三弟,你在家中大骂还不行?也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打我呀!”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老子恨不得打死你,你这个招惹是非的东西,骠骑将军是你能惹得起的吗?蠢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给骠骑将军赔罪!看什么!再看老子劈了你!” 这下袁单的神色精彩之极,有点窃喜的神色瞬间变得犹如呆头鹅,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也不知道。 袁谭这下彻底傻眼了,他终于明白袁绍为什么要打他,刘谦是谁?如今不知道刘谦名字的人,估计是不多了。这可是敢把天子赶下台的猛人,这可是杀人眼也不眨的屠夫。他竟然招惹这个刘谦,他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袁谭也不敢起身,手脚并用,一路爬到刘谦身前,哭着求道:“姨夫大人,孩儿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孩儿这一次吧!孩儿给你叩头了!”说着咚咚咚磕头不止。 刘谦摆出长辈的架势,一把拉住磕头的袁谭,很是和蔼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算了,今天的误会还得埋怨你父亲,如果我们早点认识,还会发生今天的误会吗?” “谢谢姨夫大人海量!” 了解真相之后,袁谭心中怒火再次熊熊燃起,刘谦是他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的大人物,他将满腔怒火对准了他曾经的小厮袁单。如果不是袁单,他今天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丑,如果不是原单,他怎么会招惹刘谦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袁谭爬起来,看着惊呆的袁单,对准他心口猛踹而去,一下子把袁单踢得翻滚起来。他追上去,重重的踢在袁单的脸上,袁单的鼻血汹涌地流淌到他的前胸,之后,袁谭发疯一般踢打着袁单。 被袁谭打醒的袁单脸色灰暗,呈如丧考妣状。袁单没有躲避袁谭的厮打,他也不敢躲避,他很后悔,他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初见刘谦时的情形。他知道,他这辈子完了,而今他寄希望于袁谭可怜他,不会取他小命。 见刘谦不追究此事,袁绍展开笑脸,对刘谦郑重行礼道:“廷益贤弟好久没见了,不知我那妹妹近况如何?提起我那妹妹,我就担心,你知道吗?她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大好,你可要多加注意呦。想起来了,我府上还有几株天上雪莲,改天给我妹妹送去补补身子。” “感谢本初兄美意,其实青莲也十分思念你们,最近她身体很好。”刘谦恭敬还礼,也一脸真诚的样子,又指着袁谭道:“哈哈!不瞒本初兄,下半年就会给谭儿添一个弟弟或妹妹。” “恭喜恭喜!今天之事廷益贤弟可要海涵,都是为兄御下不严。” “好说好说!”刘谦风轻云淡的说道,一只手却背着后面发出信号。 王越轻轻将长剑利落送回剑鞘,上前说道:“本初,这件事不是一个御下不严就能推却的,你千万不要以为骠骑将军欺负孩子。这件事是这样的————你的奴才竟敢僭妄太上皇,将陛下置于何地?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 随着王越的述说,袁绍脸上的冷汗刷刷的淌了下来,这可是亵渎天子大罪,袁绍也担待不起。待王越讲完,他再次恭敬给刘谦行了一礼,脑袋差点挨着地上道:“多谢廷益放过我们袁家,如此大恩袁绍随后定当回报。” 说完,不等刘谦的回礼,他蓦然转身,眼中闪烁着凶光,抽出钢剑一脚将袁谭踢开,提着钢剑向袁单刺去。 袁单早就被袁谭打得口鼻出血,一直胳膊也被袁谭踢折。见袁绍黑着脸提剑而来,吓得魂不附体大叫道:“老爷饶命啊!饶命啊老爷!看在奴才一家八代效力袁家的份上,看在我娘从小为你喂奶的份上,为了——老爷,希望你——对我娘好点——好悔呀!” 袁绍用力抽出血淋淋的钢剑,颇为真诚对着早就死透的袁单道:“放心,你就安心去吧,我会为奶娘养老。” 原来袁家的家奴们看到袁绍如此,脸上禁不住浮现兔死狐悲之色,听到袁绍肺腑之言后,脸上闪现几丝感动。其中那两位壮硕雄壮的汉子,更是对着袁绍的后背连连点头,敬佩之意浮于言表。 刘谦轻蔑的瞥了袁绍一眼,心中暗骂道:“什么玩意!不用演戏给老子看,老子没兴趣。” 于是,这厮故意用羡慕的口气问道:“本初兄,我看这两位好汉雄伟不凡,一定不是凡人,还不给我介绍一下。 袁绍先是哈哈一笑,而后有点自豪的指着二人道:“河北勇士,上将颜良文丑。” 颜良和文丑听到袁绍夸赞,禁不住将雄壮的胸腹挺起,脸上不禁展现出得意之色,眼中挑战的意味更加浓重。 刘谦制止住身后典韦魏雄的冲动,赞赏地说道:“果然是不世出的猛将,只有本初兄这等盖世英雄,才能将他们收归囊中。” 袁绍眉眼都挤到一起道:“哪里哪里,廷益客气了。” “我们兄弟的交情不错吧?” “廷益何出此言?天下谁不知道我们兄弟俩交情最铁。” “那好,我正要到幽州平叛,手下正缺猛将。像这等英雄豪杰到了北疆,何愁不能离下战功,依我看,封侯拜将犹如探囊取物耳!本初兄不会舍不得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袁隗吃瘪 发烧坚持,今天一更,明天两更,给我一个输液兼处理生意的时间,谅解! &&&&&&&&&&&&&& 得意洋洋的袁绍脸上当即变色,打着哈哈道:“廷益贤弟开玩笑了,天下谁不知道你帐下猛将如云,那里用不得上他们两个。”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有两位虎将相助犹如猛虎插翼,岂不更美?本初兄小气了。”说完,刘谦这厮对着意动的颜良文丑道:“男儿当自强!跟着我保你们立下天大的军功,封个侯爵简直是易如反掌。除了立功封赏之外还保证你们杀得痛快,大好男儿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大好男儿不能到北疆大显身手,实在是愧对自己的一身所学。对了,你们听说过刘家新酒吗?那可是真正男人才配喝的烈酒呦,你们喝过吗?跟着我天天有的喝。” “在本初公那喝过,好喝!有劲!” 袁绍回头一看,心中蓦地一紧,只见颜良文丑露出垂涎欲滴之色,对着刘谦眉目传情。 “刘廷益,你竟敢当面挖人墙角,是不是有点过分。” “话不能这样说,布袋能阻挡住锥子的锋利吗?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罢了。靠!咱哥俩谁跟谁,借完之后又不是不还你,说你小气你还不承认。两位听到没有,我可是很欣赏两位,奈何本初不给你们崭露头角的机会。哎!不能与两位英雄驰骋北疆,实在是生人中一大憾事!” “哈哈!不是廷益贤弟想的这样。你不知道,南匈奴听你说你要去北疆平叛,探子回报他们最近有点蠢蠢欲动。为兄过不久也有会重任在身,估计要到并州防御南匈奴的侵犯,为兄也需要大将扶持不是,他们跟着我也能立下战功。” “哦?我怎么没有听说?” “消息还没有得到落实,三公商议之后,决定先压下来,等确定之后再做应对之策。” “本初兄不愧是一代人杰,哈哈哈!两位英雄听好,如果到时本初没有领军,我那里随时欢迎两位的到来。” 颜良和文丑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向前跨出两步激动道:“感谢骠骑将军看重,希望今生还有在您帐下效力之时。” 刘谦笑容可掬上前将两人扶起来,拉着两人的手久久不放开,口中一味夸赞两人如何如何。这下把袁绍气得七窍生烟,还得保持住名士的风采故作大方。 刘谦拉着颜良文丑热切拉拢,又一阵噪杂的马蹄声从远方传过来。 无数各色衣服的家兵,簇拥着司空袁隗急促转过街角,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袁隗脸沉似水,对着刘谦横眉冷对,带着无数人马对着他奔来。 刘谦看小老头矫健的身手,心中还赞叹袁隗一句:“想不到袁隗身体还不错,称得上老当益壮四字。看那个鸟样,肯定是来找老子的麻烦,为他们袁家出气来了。听说上次扁袁术将他气得不轻,差点找老子拼命,看来这次不能善了了。” 心中想好之后,刘谦很亲切的远远行礼问好:“见过司空大人,老当益壮四字简直就是为大人预备的,哈哈哈哈!不知司空大人有何急事要办,行色如此匆匆?如果我能为大人分忧,我定当义不容辞。” 袁隗心道:“很早就听说这小子不知廉耻为何物,今天一看果真如此,看来要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要不他不会老实。”不等战马停下,就对着刘谦呼道:“刘廷益!你真长本事,上次袁术之事,老夫没有找你麻烦,你就得意忘形是不是?你想将我们袁家都打一遍吗?今天老夫就给你个机会!” 刘谦当下郑重一礼道:“不敢!论公您是本朝三公,论私您是青莲的姑父,我叫你一声姑父也是正礼。” 此言一出,大家对刘谦一阵鄙夷。靠!你装得倒像,你不敢打三公?前司徒许相是谁打的? “许相莫非发了失心疯?自己将自己打成轻伤?刘廷益!天下还有什么事你不敢做?” 刘谦做出委屈的神情道:“姑父你确实冤枉我了,许相那厮我的确很想揍他,可是我真的没有动他一根头发。” “狡辩!不是你下令,你的侍卫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向三公动手。接你的道理,老夫让这些家兵杀了你,也不是老夫的错喽!今天你必须给我们袁家认错,不然——” “哈哈哈哈!笑话!没错还要认错!我坦率告诉你,不可能!”刘谦慢慢后推,一直后退到一颗树下,做出一个令袁隗很纳闷的手势。 “你不要以为陛下对你好,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夫念你是个人才,才一直没对你动手,你千万不要实验老夫的耐性!立刻向袁家道歉,向袁谭道歉!” 心中窝火之极的袁谭见到袁隗来到,心中还在打嘀咕,那想到袁隗竟然如此强势,相比之下,他那窝囊的老爸根本就是个废物。他心中从新燃起了希望,如果能让骠骑将军刘谦当众向他道歉,他在党人中的名声马上就能提高一大截。 袁绍站在一边,心中暗暗盘算,袁隗收拾刘谦的机会究竟有几成胜算。方才他向刘谦低头也是迫不得已,以他的能力实在惹不起刘谦。虽然他带来两员大将和数百家兵,可是他没有把握将刘谦四人留下来,如果让刘谦逃出去,那袁绍的末日就到了,刘谦在城外可是驻扎着两万多兵马。 照眼前形势看,袁隗是不会给刘谦机会了。假如袁隗落下老脸和何进联合,纵是刘谦跑掉,有五万北军和万余缇骑,战胜刘谦的两万多兵马应该不是难事。加上袁隗振臂一呼,能从世家豪门中聚集两万私兵,刘谦这次死定了。 袁隗的怒火更浓,刘谦既然不珍惜这个宝贵的机会,那就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终生难忘的教训。 “这是你逼老夫的,儿郎们!生死勿论!给老夫狠狠——” “袁隗你敢!” 小刘辨从树上一下子跳到刘谦怀里,指着袁隗喝道。 “老臣参见陛下!” 随着袁隗伏地,场中呼啦啦倒下一片山呼海啸声,刘谦见此把小刘辨放在地上,走到一边避嫌。 “你妄为三公!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直,冤枉骠骑将军!” “陛下!骠骑将军他逮着我们袁家不放,照此下去,老臣没脸在——” “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大汉律例重要!袁绍!你将今天的事情给司空说一遍!朕今天可是看尽了那么袁家的丑态!” “诺!” 袁绍这才讪讪来到袁隗面前,将他得知的事情给袁隗说一遍。 袁隗听完,二话不说对着袁绍就是两耳光,口中大骂:“你这个兔崽子,三十多岁的人了,孩子都十几岁了,这么还不知道事情轻重!你早点说,我会丢这么大的人吗?” 袁绍捂着脸默默不语,心中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小刘辨在此,他一定不会站在一旁,等着看刘谦的笑话。这下闹杂了,还让袁隗抽他两耳光,这下子名声可就大跌了,那个后悔呀! 想到此,小声嘀咕着:“刘谦真是阴险之极,居然将小天子藏在这里看戏,好在我刚才没有闹事,假如——想想都害怕事情的后果。” 袁谭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他满头冷汗,心道:“好在父亲没和他翻脸,要是——不可想象呀!这辈子最好不要惹刘谦,不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好吓人的心机。” 袁谭正好听到袁绍的自言自语,他很关切的对袁绍道:“父亲,我很早就看到树上有个小孩,谁想到,他就是当今天子,早知道我就指给你看看,爷爷就不会挨骂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打死你这个没用东西,让老子白白挨耳光,你成心的是不是?你看老子刚才打你就怀恨在心,看我不打死你!” “爷爷救命哇!救命啊!”鼻青脸肿的袁谭跪在地上,也不敢动,只好向袁隗求救。 “袁绍!长本事了!大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以后就给我好好干,证明你也不是庸才!” 恼火的袁绍低着头,不敢看小刘辨和刘谦,把袁谭知道小刘辨在树上的事情说一遍。 袁隗听完后,大骂道:“该打!替我狠狠地打!” “袁隗!朕不想看你们家的闹剧,朕要——” 小刘辨话未说完,就被刘谦拉到一边,笑道:“陛下的意思是,袁家数代为大汉兢兢业业出力,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的事情权当没有发生。希望司空大人回去后,好好的将家门处理一下,不要让外人看袁家的笑话,袁家出丑朝廷脸上也无光。我们还要到前方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陛下,我说的对不对?” 小刘辨诧异的愣一下,而后认真的说道:“就是这样,朕要到前边看看!” 袁隗愧疚地打量着刘谦,心中暗暗赞道:“别看刘谦年纪不大,却很会办事,方才陛下明明想惩治与我,被刘谦三言两语化解了。看来刘谦是真心希望朝廷平稳,不希望发生剧烈的变动,我以前真的小看他了。 “陛下,此行危险,不如让老臣陪同护驾!” 袁隗说完之后,对着刘谦点头表示谢意,刘谦轻轻回了一笑,一切自在不言中。 小刘辨谢过袁隗的好意,心情舒畅的随着刘谦再次向前走去。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越往前走,喊杀的声音就越激烈。 “是骠骑将军吗?救命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赤着身子的缇骑 熬夜抽烟,今天病得更重了,看字都有点晕,但是说话算话,晚上还有一章。 &&&&&&&&&&&&&&& 话说庞德点齐五千重甲骑兵,打开营门向还在大骂要求交还刘璋的缇骑扑去,千余缇骑一看汉州军玩真格,立刻吵闹着朝着城中逃去。跑路的时候,他们还为自己找借口,他们的职责只是负责城中的治安,而不是征战四方的战兵,何必留在这里出丑丢人。 他们原以为,汉州军的举动只是想把他们驱逐离开军营,没想到汉州军居然追赶着进了雒阳城,追赶着来到执金吾的军营驻地。 得到消息的刘焉非常恼火,自己的儿子被你们无缘无故抓走,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竟然跑到老子头上拉屎。汉州军打过分了,他要出面大骂这些泥腿子,让这些泥腿子领教一下汉室宗亲的厉害。 令他没想到的是,汉州军张口就问他要人,说缇骑先抓走刘谦的弟弟贾穆。刘焉也不想得罪刘谦,知道情况后压住心中怒火,询问属下可否有此事,属下一起摇头,都说不知道。刘焉再三追问,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这下他真的怒了,这分明是汉州军以为有刘谦撑腰,看不起他刘焉,不但不放刘璋还倒打一耙。是可忍孰不可忍,刘焉也不是好欺负之辈,当场带领吴匡、吴懿、庞羲诸将向汉州军冲去,一场武装冲突在所难免的在雒阳城爆发了。 装备武器都不是正规编制的缇骑,怎么会是汉州军重骑兵的对手,再加上刘焉帐下没有猛将,凭吴懿、吴匡、庞羲几个二三流武将,也打不过以庞德为首的汉州军众将。 两军甫一接触,缇骑就呈现不支之相,这还是在汉州重骑没有动用连弩的情况下。庞羲不到三个回合,让庞德一刀拍飞两丈远,一阵骨头脆响,庞羲失去了战斗力。 牛金一个人就把吴匡逼得手忙脚乱,好在吴匡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牛金一时半刻也战不下他。 吴懿原来完全看不起身前的三个小孩,照他来看,与几个小孩交手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故此,他三番五次好心的劝说小孩们离去,不要在战场中丢掉性命。哪想到,三个小孩闻言坏坏一笑,也不听他的唧唧歪歪,掂着家伙便打将过来。并且是一个一个的来,每人每次只和吴懿打上一个回合,马上就退回去对其他人品头论足。 几个小孩的功夫都不错,如果认真的吴懿交手的话,都不会比吴懿的功夫差。可是他们好像将吴懿当做磨刀石一般,彼此实验他们的招式,打过之后还要指手画脚评点一番。这一下,差点将吴懿气得吐血。 “喂!兄弟们,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哭不容易。” “是极!大家手下留点情,千万不要一不小心给弄死了。” “我这招神龙摆尾如何?效果是不是又曾强三分?” “不怎么样,要是枪头再向前三分,这家伙早死了!就是手下留情也要将枪尖点在他身上,这才能证明你长本事。” ……………… “别玩了!缇骑溃败了!赶快把这个人干掉!不要让大家认为咱们差劲!” “好!” 吴懿左右张望,见缇骑兵败如山倒,再也不敢与几个小孩纠缠下去,拍马跟随大队奔逃而去。 三个小家伙见吴懿落荒而逃,又看汉州重骑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缇骑,追在缇骑后边拼命的追赶,顿时感到没有意思。三个小家伙一商量,一个鬼主意便商议出来。 他们三人边走边叫:“兄弟们!刘焉父子不让我们领军械盔甲,我们就自己动手!先把这些没用的缇骑的皮甲扒光!” 乱军之中,大家的情绪原本就容易发动,经过他们提醒,汉州军要人的性质就起了变化。无数的重骑兵在天街上呼啸而过,手持武器展开激烈追赶缇骑,赶上之后,二话不说就把缇骑的皮甲抢走,场面越来越混乱。 就在刘谦和袁家起冲突之时,大将军何进府中。 “大将军千万不要激动,我们万万不能出兵!” “袁仁!你是不是想耽搁时间,让袁家立下功劳?是不是?” “大将军明察,袁仁对大将军的忠心日月可鉴。因为刘谦逼迫,袁家早想将我清理门户,要不是我跑得快,要不是大将军收留,袁仁如今已经是无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那你为何阻止我出兵镇压刘谦?” “大将军,有陛下护着,刘谦我们是动不得的。没有陛下点头,北军也不会听从大将军的调遣。” “哼!听你劝告,我花了那么多钱财功夫,北军基本上已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怎么会不停我的话?” “大将军你想换天吗?” “胡言乱语,我岂是刘谦这种无君无父的小人!” “那么大将军最好装作不知道,让袁家去和刘谦拼个你死我活。袁绍的儿子袁谭在执金吾属下办差,袁家为了袁谭也会与刘谦起冲突。袁家以为他们还是以前的袁家,他们不会考虑,刘谦已经不是以前的刘谦了,刘谦绝对不会轻易的让步,两家的冲突就在所难免。我们只管坐山观虎斗就好。” 何进捻须思考半天,最后带点头。 &&&&&&&&&&&& “是骠骑将军吗?救命啊!” 一行人定下脚步,刘谦挥手让王越魏雄保护小刘辨退到一边,带着典韦慢慢向一个大门靠近。离大门还有丈余,刘谦停下来问道:“不只是那位兄弟叫我,听起来有点熟悉。” “骠骑将军,是我,是我于飞,渭河战后你还亲自接见过。” “哦!想起来了,斩杀二十一名敌军的勇士,你不是说你亲戚帮你活动,升官了吗?” “回骠骑将军,属下在现在是缇骑中的一个军侯。” “不错!能管理一曲五百人,未来大有前途。你为什么不出来?” “我没脸见人呀骠骑将军,您能让人帮我们买些衣服吗?” “怎么回事?你小子不会是被人抓奸在床,慌得光着身子就跑吧?” “要是那样就好了,我们是被汉州军扒光的!” “哦!将事情给我详细说一遍!” 于飞就把他知道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一遍,特别是汉州军威逼他们脱衣服那一段,说得绘声绘色,使刘谦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刘谦听完,心中衡量一下,认为于飞没有说谎,他飞起一脚踹开大门,然后站在哪里爆笑起来。 大门内,一两百个大汉捂着小弟弟,站在初春的微风下冻得瑟瑟发抖,见到刘谦大笑,全部都把头藏在身后。 “行了!今天的事情闹得可以了,还是立刻收手的好。靠!舅舅也太那个了,想不到他还有这种恶趣味。” 想到这里,刘谦忍着大笑艰难说道:“兄弟们再忍耐一会,我马上派人给你们送来衣服。那些恶作剧的汉州兵,回头我就收拾他们。你们忙,告辞!” 出门之后,刘谦当即让典韦传达军令,无论找没好到贾穆,都要立刻回营。两刻之后,刘谦会到营中点兵,过期不到者杖八十! 见典韦匆匆而去,刘谦来到小刘辨身旁,关切道:“弟弟是不是还没到军营看过?” 见小刘辨点头,这厮接着忽悠道:“这就是哥哥我粗心了,弟弟如今是一国之君,怎么能不懂一点军事?前边没啥好看,到处都是鲜血死尸,没劲!不如我们骑着猛猛去军营如何?” “好!我还没有骑过猛猛呢,大哥,骑在猛猛身上感觉好吗?” “哎呦!这怎么说呢?猛猛身上肉多,骑着那个舒坦,加上它又比战马高大,一个字,爽!” “那我们就赶快回去吧!” 见小刘辨答应,刘谦偷偷抹把冷汗,要是让小刘辨看到到处都是光着身子的缇骑,心中一定会有不良的想法。为此,刘谦不得不再次出卖猛猛,来吸引小刘辨的注意力。 雒阳城的风波,最后没有翻起多大涟漪。 党人魁首袁隗被小刘辨当场抓住现行,小刘辨当场将袁隗奚落得无地自容,郁闷得想要吐血的袁隗,再也不敢唆使党人为他出头。一些想为他打抱不平表忠心的勇士,都被袁隗好心的劝回家睡觉。 至于刘谦和刘焉冲突之事,因为没有党人的参与,就变得简单多了。最后,按照郑玄的意思,小刘辨各打两家五十大板,刘谦和刘焉都受到了训斥,各自罚薪半年。据说,被打成猪头的刘焉父子,听到这个结果后,父子二人气得抱头痛哭。 这下子,原想给刘谦找点麻烦的何进,也放弃了准备好的小动作。他不放弃不行了,有了袁家和刘焉父子的前车之鉴,眼下,何进的属下,没有人有勇气出头找刘谦麻烦。 党人和后戚两家偃旗息鼓之后,刘谦指挥属下,毫不客气的把武库彻底清理干净,把能够带走的物资全都洗劫一空。又和小刘辨玩了一天之后,带着大军踏上了征途。 从汉州宛城出发时,两万多人是单骑启程,从雒阳城出征时,全都变成一人双骑。骑兵一人双马,党人倒也认为合理。刘谦你有钱有马,步兵变成马上步兵,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是,刘谦将他的步兵和弓弩兵全都配置双骑,他们心中就不是滋味了。鉴于刘谦一贯的强势,又有当今天子任他胡闹,他们只有将闷气藏在心中,也不敢有什么表示。 第三天早晨,在天子亲自主持的出兵典礼中,汉州清一色的骑兵部队踏上了北伐征途。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救治流民 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总算赶出来了,兄弟们包涵! &&&&&&&&&&&&&& 辞别小刘辨,离开京师雒阳,出虎牢、过中牟。 刘谦带着两万多大军,清晨早起迟暮扎营,一路紧急赶路,两天后,来到位于中牟管辖的官渡渡口。由于古代交通工具比较落后,船只载人能力不行,大军只好在官渡驻扎下来,等候大军被船只一点一点送到黄河北岸。 在这个方面,刘谦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不是全能救世主,他只是高中只念半年的一个普通人。营造船只,特别是大型船只,需要很多知识和经验,整个大汉也没有,能够一次载人超过三百的大船。 刘谦的事业只是刚刚起步,他也派人到南方寻找时代造船的工匠,希望汇集众人的智慧,建造出刘谦心目中楼船。这种楼船最好能够在大海中远行,在海战中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未来的未来,这种船只挂着大汉的旗帜,飘扬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不过眼下急不得,急红眼这种属于理想型的船只也变不出来。 刘谦今年不过才十八岁,还属于容易冲动的年龄,这种枯燥的等待很容易使他厌烦。但是这次他并没有为枯燥的等待而生气,相反,他还感谢这个被他诅咒过无数次的缓慢摆渡,原因很简单,就在大军驻扎下来的第二天,和他有过约定的扬州刘晔来了。 刘晔是被他果断的换天举动感动了,他原本就对刘谦有好感,加上刘谦这两年迅猛的发展势头。刘晔谢绝了好友郭嘉让他再观望两年的的好意,毅然前来投效刘谦。他认真计算过,刘谦从没有犯过致命错误,并且善于纳谏。 刘晔相信有了他的加入,刘谦的犯错的几率会更加的小,刘谦未来的发展会更加稳定的发展。说到底,其实还是他也姓刘,而刘谦曾经亲切的叫过他叔父,在他内心深处觉得刘谦更加亲近而已。郭嘉的心思刘晔也很清楚,不是郭嘉不想投效刘谦,只是郭嘉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能展示他水平的时机,使刘谦更加看重他。 刘晔的来到使刘谦感到非常有成就感,这表示着曹操未来又少了一位好谋士,曹操的发展机会又被刘谦消减了。照此下去,刘谦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而曹操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曹操还能立下历史中那般成就吗? 刘谦没有矫情,当刘晔表示效忠后,他就委任刘晔为参谋长,要不是贾诩阻止他,他还想让刘晔到西鄂总抓情报系统。 “报!营外有流民请见骠骑将军!” “不见了,每次都是下跪磕头谢恩,烦!”刘谦拿开眼前的书册,懒洋洋说道。 贾穆丢下厚厚的账目,伸个懒腰说道:“这还不是大哥闹的,要是你不连续三天用军粮赈济流民,那会有这么多难民感激你。” 刘谦收敛笑容,认真的对贾穆道:“什么叫胸怀天下?胸怀天下不是让你坐在那无病呻吟谈政治,天下还不是由贫民百姓组成,没有他们,你我吃什么?没有他们,我们自己也就变成了农夫。你这种心态要不得。” “我错了,我改正。” “认错态度要端正,这样吧,你替我出去一趟表示你的诚意。” “大哥,你看还有这么多账目要整理,要不你替我整理?” “哎!还是我去好了,看到这些账簿就头疼。” 刘谦带着典韦向军营门口而去,不去还不行,昨天的教训他可记得很清楚。昨天,刘谦嫌麻烦没去接见,那些流民居然从上午一直跪倒下午,直到刘谦出去安慰后大家才散去。 “骠骑将军,你还认得小的吗?”一位三十几岁的汉子见刘谦出现,憔悴的脸上布满了激动。 刘谦认真想了一会,笑道:“怎么不认得,我的亲卫燕固,曾经越骑营的勇士,后来孩子病危,你就回家了。” 燕固哽咽道:“想不到大人还起得俺。” “你的胳膊哪里去了?你不是回东郡发干老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谈话之所,随我回营。” 原来燕固回家后孩子病就好了,不久,家乡便发生了大面积灾荒,他便将刘谦奖赏的丰厚赏赐和拿出来,去徐州卖粮散给乡亲度日,在家乡闯出来很大名声。当乡亲们称赞他是大善人时,他就告诉大家,没有刘谦额外的赏赐和送给他大笔为孩子治病的补助金,他也照顾不了大家。 谁想到,今年新任郡守戏志才上任后,诬蔑他是泰山流寇派遣到东郡的奸细,欲蛊惑利用百姓作乱,想把他抓起来。好在燕固有一身好武艺,再加上乡亲们的掩护,丢下一条胳膊后逃出官兵的追捕。 戏志才为了树立政绩,大肆扩建新军想要剿灭泰山贼,练新军需要大批粮食。这下把原本都饥荒的百姓,搜刮得一干二净,逼得百姓们无法生存下去。走投无路的百姓们,只好含着眼泪踏上背井离乡之路。 原来燕固的乡亲们也想和别人一起到江东乞食,听取燕固意见之后,大家沿着黄河逶迤向西,准备去汉州找活路。这也是刘谦这几天会遇到大批流民,而这些流民又对刘谦那么恭敬的原因。 刘谦很家常的陪着燕固吃饭聊天,非常认真的询问了戏志才的事情。闲谈中,他大大赞叹燕固给他争气,并表示要给燕固升职,让燕固负责数万名流民的管理工作。安慰燕固,他会拨出两千名轻骑沿途护送这些流民到汉州,最后还咬牙拨给这些流民一批军粮。 当知道燕固晚到是为了照顾拉后的病人,他马上带上华佗,一起来到病人中为大家看病。这个举动不但感动了百姓,也感动了一直对刘谦心怀不满的华佗,原来就有点改变看法的华佗,生出为刘谦服务也不错的念头。 燕固感动地眼圈发红,刘谦的举动再次为他在流民中树立新形象,民众对他的支持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他为他能够和刘谦战斗过为荣,他为刘谦荣升高位却没有摆出官架子,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本色而心中热烘烘一片,他再次发誓,今生就卖给刘谦了。 刘谦原来想以燕固来给他收买民心,他做到了。因为燕固在流民中威望的上升,他对刘谦的赞美,使流民对刘谦的拥护度不断上升。 黄河旁边一个崭新的军用帐篷中,里边并没有住着士兵,只有一对母子住在里边。母亲只有三十六七岁,长期营养不良和劳作,使她看上去有四十几岁苍老。儿子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除了脸色有点饥黄之外,虎头虎脑的有点可爱。 母亲一边捻起针线缝补着充满补丁的衣服,一边给儿子说话:“儿啊,你可要记住骠骑将军的恩情,娘是报答不了了,你可要记在心中。要不是骠骑将军亲自为咱娘俩医治,咱娘俩估计是活不过这个春天了。” “娘,你放心,你从小就叫俺知恩图报,俺记下了。长大后俺也要像燕叔叔那样,给骠骑将军做亲卫,给骠骑将军挡箭。” “这就对了,做人呀千万不能忘本。” 刘谦万万想不到,他今天无意中的举动,为他以后种下了一个因果,为他省却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刘谦的中军大帐中,刘谦一个人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他还在考虑燕固口中诉说的那个戏志才。 戏志才游戏中属于颍川人,后来投奔了曹操,也算是个有名的谋士,但是他不属于刘谦争取的对象,他病死得太早。刘谦认为大费力气周折,拜求一个活不两年的谋士,很是不值得。 而今的戏志才对于刘谦来讲,他感到此人的行为很诡异,太不合常理。作为有才能的党人,被推举为东郡郡守,他首先做的应该是安定民心,在闹灾的情况下,如何不让百姓饿死就是他当前的任务。刘谦虽然对党人有意见,但是他知道,大多数的党人还是很有良心,很为治下的百姓负责的。就像羊续那样,到了南阳郡会见豪门之后,第一项任务就是请大户捐粮食安抚民心。 更加使刘谦怀疑的是他大肆招兵的举动,老百姓都在逃亡,他还妄想攻打,与他隔着一个东平国的泰山贼。当时泰山贼在臧霸的领导下,活动范围很大,兖州八个郡国五个都有他们的身影,东郡自然也属于受害地区。可是东郡和泰山郡、济北国、东平国比起来,受损程度最低,故此戏志才的举动非常有问题。 由于历史上戏志才和曹操的关系,刘谦不得不小心起来。 刘谦将这个疑问交给贾诩和刘晔分析,两人也认为很不正常,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无奈之下,刘谦只有将原来派遣幽州探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曹操是一个绝对不能轻视的人物,要不是为了这次筹划数月的北伐,刘谦恨不得带领众将去扬州,一举把曹操全家彻底清除干净。刘谦暗下决心,这次镇压张举之后,马上抽调精兵强将,除去曹操这个心头之患。 消息的暗隼卫,分出一部分到东郡建立据点,这使原来派遣幽州到就不充足的人数,更加紧迫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糜竺的震惊 状态不好,今天一更。 &&&&&&&&&&& 黄河河水悠悠,依旧不知疲倦的向东奔流,刘谦望着河面上稀疏的船只,心中长出一口气。 “主公,我有一个问题闷在心中,不知当说不当说?”刘晔捧起一杯热茶,慎重地盯着刘谦的眼睛问道。 “请小叔明言,你是长辈,就是说错了也无妨。” “请问主公,我军军粮本来就不充足,为何还要送给流民如此多的粮食?” “哦,小叔可是担心征战日久军中无粮,军心涣散是吧?” “正是,难道主公能够保证一个月内捉住张举?一个月内彻底取得胜利?不要骗我,说你会从江东买粮补充,粮食从江东逆流运到西鄂,再从西鄂运到幽州,还能剩下多少你我心中有数!” “小叔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战神,打仗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不过——”刘谦转首先是向北眺望,然后目光渐渐转向东方。 徐州刺史部东海郡著名产铁地朐。 朐县当时临近东海,它的对面有一个小岛,小岛不大中间高四边低,像一只海龟,当地人叫它福龟岛。后世这个小岛再也找不到了,它被沧海桑田的力量征服,变成大陆的一部分。 原来,福龟岛上虽然没有人居住,但是渔民们每年还是经常在哪里停留。从去年冬天开始,有一伙海贼占据了哪里,渔民们就不敢到哪里停留歇脚了。 此刻,岛中一个简易的大厅内,几十个海盗头目模样的人,正在厅中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大厅中响过成片的吧唧吧唧声响。 一个海盗咕咚咕咚喝下一碗酒,伸着舌头大叫着:“好酒!俺从来没有喝过这等好酒!跟着好东家干活就他妈的爽快!” “可不是嘛,以前老大只会带着咱们在江上抢掠,而今找了个好东家,这一年过得像神仙一般,拿钱还是以前的几倍!” “就是,咱这个东家可是不好找,一年来咱们只管沿着海岸探查暗礁流向,这对咱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年底还有奖金,还送来美酒犒劳慰问,这种东家天下独此一家!是不是二当家?” 二当家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黑脸汉子,腮下长着浓密的胡须,配上他那副上撩的双目,给人的感觉有点凶狠。 他大嚼几口咽下口中的肉块,又端起大碗一扬脖痛饮而下,咧着嘴巴扬手说道:“都给俺听好,大当家跟着东家升官发财,你们想不想?” “想!” “想升官发财,想和这等好酒,想赚大钱,想得到土地娶妻生子,就给俺好好干!马上就有立功的机会来到,咱们只要给东家带好路,为东家护送好粮草到幽州。大当家传话来,这就是大功,赏赐比去年还要丰厚!升官嘛!不瞒大家,俺凌操眼下可是官拜靖海校尉,哈哈哈哈!” “那俺们呢?” “这次成功运粮之后,人人都有官可做。” “二当家骗人,哈哈!能够享受朝廷俸禄的只有曲长以上。就按曲长计算,咱们几十个兄弟算起来,东家也需要招募两万多水军。哈哈!放眼天下也不会有这种傻子,他要这么多水军干什么?这得要多少钱粮?” “就是!他都不怕朝廷找他麻烦?二当家不要骗兄弟们了!” “骗你们?骗你们俺是孙子。”凌操顿时火气上升,说着从怀中掏出来官印道:“看清楚,这可是银印青绶!” “兄弟们快看!好像是真的呦!” “二当家,不是兄弟不信你,这事兄弟们实在是难以相信,他养这么多水军干嘛?就是想造反也得指望陆军呀!” “这你们就不懂了,东家想要建设海军,东家要依靠海军为他征伐海上的藩国,懂了吗?” “这,这可能吗?周围的小国不是一直向朝廷称臣,还打他们干嘛?” 凌操摇摇头,也有点疑问道:“这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大人物自有大人物的想法,要是咱们能猜到大人物想法,咱们也是大人物了。” “二当家,咱们东家到底是谁?给兄弟们交个底,兄弟们心中也该有个数。” “是呀二当家,要是俺们不明不白得罪东家,那罪过就大了。” “嘿嘿!大当家说要保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等到了幽州你们就会知道了。” “二当家还是信不过兄弟,俺黄昆起誓,谁泄露这个秘密,谁一家不得好死!” “俺也起誓!”七嘴八舌的声音响道。 凌操皱着眉头想一会,慢慢说道:“不是俺信不过大家,大家都是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只是这事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好好好!大家别吵吵了,俺马上说还不行,咱们的东家就是,把昏君赶下台的安众侯,官拜骠骑将军的刘廷益!” “哇!” “啊!” 噼啪嘡啷!无数的酒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见到大家吃惊得居然连手中的大腕也握不住,凌操得意道仰天大笑起来:“兄弟们!怎么?傻了吧?这下放心的跟着干吧!哈哈哈哈哈!” “喔喔喔喔!” 大厅中清醒过来的众人跳着欢呼起来,足足欢呼十几分钟后,他们才从惊喜中回过味来。 “俺就说嘛!咱们的东家不是一般人!” “跟着骠骑将军混一定有前途,骠骑将军的胆子可不是一般大,俺决定了,这辈子跟着他扫平四夷建功立业!” “有骠骑将军护着咱们,咱们还怕没钱途,哈哈哈哈!俺可听说,汉州百姓的百姓可是天下过得最好的百姓!” …………………… “二当家!快给兄弟们说说,咱们怎么和骠骑将军拉上关系的?” “说了你们也不信。” “信!咱们这些舔着刀口过日子的江贼,能和他老人家拉上关系,还有啥能比这还震惊呢?” 凌操又饮下一碗酒,吐着酒气道:“这还要感谢大当家,大家还能想起大当家前年护送扬州刘晔的事吗?” “记得,大当家当时犯傻,非要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做朋友,这一走年尾才回来,还没等屁股挨着地又跑了。” “你懂个屁!那是大当家有重任在身。你们听不听了?都给老子座好!就在那年,大当家跟着刘晔到了南阳郡,正好碰到当时还在守孝的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一见大当家,马上叫出大当家的名字,说大当家是他上辈子的贴身侍卫。得知大当家是江贼也不嫌弃,非要大当家和他在一起,你们说,大当家还能回来吗?” “真的假的?” “老子不是说了,说了那么也不信。你们不信很正常,人家骠骑将军可是神仙的弟子,是你们这些蠢货能明白的吗?” &&&&&&&&&&&& 徐州东海郡朐县,城外有一个很大的庄园,附近的人都知道这是商人世家糜家的产业,朐县糜家在此地居住,已有几百年光景了。 在田中务农的糜海听到官道上传来一阵车轮响声,他抬头看去,他知道家主糜竺回来了。 糜家有钱,主要收入靠往来贸易获利,在徐州的郡城都有产业。新任刺史陶谦上任后,将刺史部从彭城转移到下邳城,又征募老爷糜竺为官,大多数时间都住在下邳城中,一般不再回到老宅。今天老爷既然后来,估计有大事要处理。 糜海猜得不错,糜竺这次回来确实是有大宗卖卖要做。一般情况下,具体到生意方面的事情,都有他弟弟糜芳处理,但是这次交易的数额实在太大,大得玩惯大钱的糜竺也有点吃惊。 年前,有一位张大商人来到徐州,找到管理家业的糜芳,要求糜家卖给他大量的粮食,他愿意以比市价高两倍的价格收购。 三百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糜家本身是不产粮食的,糜家的粮食都是从各个世家豪强手中收购而来。相邻的兖州好几个郡国夏秋遭灾,糜家已经想尽办法从各处望徐州运粮,而今这个巨额的数量真的难为住了糜家。 如果按照糜竺的意思,推掉这个客户就算了,可是主持产业的糜芳不甘心让这单净赚两倍的生意溜走,就劝大哥利用官府的渠道想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糜竺尊重了弟弟的想法,不过有个条件是,客商必须保证粮价大幅度上升时,也要按照市场价格掏钱。 糜芳接触客商后,客商表示同意,并赞美糜家良好的经商声誉,还表示只要为他隐瞒消息,就是依旧掏两倍的价格也不在乎。糜芳闻言大喜,回去后立即催促大哥筹措粮草。 经过糜家的运作,粮食在新年前筹集完毕,希望张姓客商马上将粮食运走。使糜家没想到的是,客商想让糜家的粮仓暂时租借给他,他愿意按照市价租赁糜家的粮仓。糜竺考虑一下,事情虽然有点不合常理,还是答应了。 于是客商就在下邳住了下来,糜竺却知道,这个客商偷偷跑到海边。在一个荒僻的渔村租赁了一个小码头,并且雇人清理码头前边的水道,之后就没有了动静。一直到前几天,张姓客商接见一个信使后,才来到租赁的粮仓,让人将粮食运到他租赁的码头。 这下,糜竺再也坐不住了,糜竺脑子很好用,他知道骠骑将军大军正在向幽州进发,而张姓客商在这个时候动作,估计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 张姓客商非常年轻,也非常坦诚。他当即告诉糜竺,他叫张既,是刘谦的下属,这些粮草就是刘谦让他收购的,要通过海路运往幽州。 糜竺震惊了!糜竺为刘谦前瞻的布局震惊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采药小女孩 香烟没有味道,生病真难受,不会断更。 &&&&&&&&& 当得知少年张既是刘谦去年年底才收下的小弟,一个半月后,就让他身带重金派到徐州买粮,为今年的征伐军用,糜竺感到脑海中一阵轰隆。 当得知刘谦开了先人的创举,竟能从徐州走海路向幽州运粮,糜竺仿佛听到无数的黄金在向他召唤。这个时代短途的海运还是存在的,想刘谦这种数千里的长途海运还没有人尝试过。脑袋好使的糜竺立刻从运粮联想到运兵,如果用海运大量运兵攻其不备,是不是可以说,刘谦在沿海就是无敌的存在? 糜竺曾和好友陈登在一起谈过刘谦,他们相信经过刘谦新汉人政策召唤下,刘谦已经拥有了马匹来源,和随时都能征召到手的数万铁骑。如今又占据了海洋的优势,未来沿海的州郡都会变成刘谦的势力圈,未来刘谦的地位究竟会如何就不言而喻了。 糜竺暗恨,为什么他就不能先遇到刘谦这种主公,白白耽误了他大好的青春,为已到暮年的陶谦做些没有意义的文案工作。 男儿大丈夫,谁不想展翅高飞鹏程万里?谁不想快意封侯?当糜竺感到,他和刘谦之间的距离因粮食拉近之后,他暗下决心,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放在眼前的机会。 “德容贤弟,原来是骠骑将军需要的军粮,你怎么不早说,你这是想致为兄于何地?” “这你就冤枉我了子仲兄,我的任务只是封主公的命令收购粮草,主公交代了,不惜钱财,只要弄够三百万石就给我记功。” “哈哈!德容莫怪,为兄只是一时口快而已。请德容给我一个为国家出力的机会,好不好?我决定了,这次糜家赚取的利润和租赁仓库费用,一切都算我们的。除此以外,糜家还要无偿捐献五十万事粮草为国出力!” “这样不好吧?” “就这样说定了,骠骑将军找麻烦就让他找我好了。走,这些粮食运完不是三两天的事情,德容就给我一个面子,到我糜家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讨饶子仲兄了。”满脸真诚的张既心中暗乐道:“糜竺呀糜竺,到了最后,你还是逃不过主公的算计,呵呵呵!” 见张既答应,心情颇高的糜竺感到脑子空前的好用,他慢慢讲刘谦前后的事情考据一遍,还被说,还让他找到一个迅速与刘谦拉近关系的办法。如果这个良策实现,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离开陶谦,转而投入刘谦的怀抱。至于良策,襄阳的蔡瑁已经给他做出了榜样。 在他的心中,绝对不会有用女子换取利益的想法,不提他糜家数代以来都是商人,地位一直不太高。就是放在世家名门里,女子也是一种维持关系的工具而已。糜竺可是打听得很清楚,在刘谦家中,没有小妾这种地位低下的女人。蔡瑁的妹妹原本应该以妾礼迎娶,刘谦却硬用平妻之礼娶进门,这对于他妹妹来言,也不算委屈。 再说,以刘谦如今的地位,一般人家的女子连给他作妾也不敢提出来。不是能为刘谦带来巨大的利益,谁敢跑到刘谦那里自取其辱,而糜竺认为他能为刘谦带去很大的利益,刘谦眼下的底子薄,需要他糜家这种大财伐。 &&&&&&&&&&& 青山幽幽,绿水潺潺,嫩柳吐芽,桃花嫣红。碧空如洗的天空中,留下无数鸟儿的欢叫,晚春时节的河北大地上,一片生机萌发。 嫩嫩的青草努力的冲破地表,从一片枯黄的干草中突围,叶片伸展在温暖的春风中。无数的嫩绿交织着编成一副巨大的地毯,在阳光下闪耀着碧绿的光点。 下午温暖的春风中,山腰绿草编制的地毯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低着头在草丛中仔细搜索着,好像要寻找什么东西。 “大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再找下去,我们回去就有点晚了。” “大小姐!童参药店卖的有,何必要到野外寻找。” “这是大小姐的孝心!急什么!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说道,说话间露出两个硕大的门牙。见小女孩看他,连连讨好道:“大小姐你说俺说的是吧。嘿嘿!” 小女孩抬起头皱着小琼鼻道:“医匠说了,新鲜的童参对母亲的咳嗽最有效,我们再找一会,。” 小女孩生得天真烂漫之极,说话间眉眼含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眯成了弯月,配上她微皱的鼻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二十几个家兵模样的汉子,见此无奈地对视苦笑,只好再次散开去寻找药材。 “哎!是谁在唱乐府?曲调有点怪异!好听!”小女孩忽然侧起耳朵,挑起长长浓密的睫毛,专心的倾听起来。 山涧溪边,刘谦掬起一捧溪水,痛饮几口后将水洒在脸上,洗去一路的风尘。典韦和刘义掏出马料,喂饱战马后,将战马牵到溪水下游让它们饮水。刘义取出马刷,认真地刷去汗血宝马身上的血汗。 一条小路中央 悠悠青山两旁 依然是山花暗自香 我借江水清凉 洗去一路风霜 遥听那山歌晚唱 今日路过他乡 又见炊烟绕梁 召唤那晚归的牛羊 哦~我借山外夕阳 一路不住眺望 黄昏中美丽姑娘…… 刘义见刘谦唱得如痴如醉的模样,擦拭着战马心中暗叹:“还想找美丽姑娘,几位主母难道不美丽?花心大罗卜!” 等刘谦唱完,刘义马上赞美道:“少爷唱得真好听,若是让江东那位主母听到就好了。” 刘谦没有听出来刘义话中的意思,点点头骄傲的说:“我还真挺想我的小昭姬妹妹!” 刘义回过头狠狠地刷了两下,将汗血宝马疼得差点撩起蹶子,忍口气劝谏道:“少爷,咱们这样离开军队不要吧?就咱三个人,要是遇到黑山贼——” “刘义你太看不起俺老典?别说黑山贼离这里还远,就是黑山贼的老窝俺也敢闯上三遭!” 刘谦双手抱着脑袋,爽爽地躺在地上,眯着眼睛道:“跟着我混,就该有这种气势!” “哎!大哥哥!你再唱一遍好吗?真好听!” 刘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手搭凉台向山上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在向他挥手示意。这厮翻翻白眼,心道:“老子又不是卖唱的,你让唱老子就唱吗?你还别说,要是这个小女孩长大几岁,估计会是个美人胚子。对不起了,老子眼下对小萝莉没胃口。”想着他从新抱着脑袋躺下去。 典韦和刘义见到刘谦的表现,心中都是窃笑,他们非常理解刘谦眼下的心情。两人交头接耳一会,典韦对着山腰大叫:“喂!快点长大,长大嫁给俺家少爷,天天让你听好不好?” 刘谦这厮不但不责骂典韦,还饶有兴趣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建议。 山腰的小女孩非常委屈,她好心好意的打招呼,唱歌少年不理会也就算了,还指挥仆人羞辱她。她气呼呼的骂了句坏人,气恼对大门牙道:“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童参吗?怎么一颗也找不到?” 大门牙见大小姐生气,先是对着典韦大骂一通,随后小心说道:“大小姐,俺也是听山脚村子中的人说的,不如咱们去哪看看,说不住他们手中就有新鲜的童参。” “你怎么不早说,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大小姐!” “时间太长,俺忘记了,嘿嘿!大小姐咱去不去?” “快点!你在前边带路,不要回去太晚,让母亲担心。” “诺!” 大门牙欣然领命,屁颠屁颠带着大家向前奔去。小女孩回头瞪了一眼刘谦,撅着小嘴想:“回去后,找大哥把你买过来,让你天天唱乐府。” 山不高,只能算一座小山包,不多时,大门牙带着大家来到另一边山脚下的村子中。小女孩和大家正在惊疑,为什么碰不到一个人时,大门牙一把将小女孩拉到怀中,用匕首对着小女孩的脖子。 “大门牙!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不是大小姐三年前可怜收留你,你早就饿死了,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那只是俺们大统领的计谋罢了!” “那个医匠也是你们的人,你们联合起来骗奴家?童参治病也是假的?” “大小姐真聪明,医匠的确是俺们的人,不过童参能治主母的咳嗽可不假。” “有种你就放开大小姐!咱俩单挑!” “哈哈哈哈!单挑?你们太单纯了,为了今天俺们可是策划了三年!你们以为你们人多是吧?哈哈哈哈!兄弟们出来吧,快点把他们解决掉,我们好回去找大统领领赏!” 大门牙话音未落,从四围的草房中窜出来近百名狞笑着的大汉,挥舞着各色武器向家兵冲来。在家兵惊恐的眼睛中,狞笑的大汉们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想要跑回去给家中报信的想法,随着大汉们包围而破灭。 见很快解决这些家兵,大门牙心情很好,不想一个手下报告,村子中原来被控制起来的村民趁乱逃跑。 大门牙很痛快的笑道:“那还说啥?杀!鸡犬不留!让他们知道咱们黑山军的厉害!” 哈哈哈哈!村中响起一百多人畅快的狂笑,不久,凄厉的惨叫和妇女的悲鸣响彻宁静的春天。 “烧光!快点杀光!扯呼!” 提着裤子的大门牙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皙身体,依旧无声哭泣的村妇,伸手取过钢刀,冷漠地劈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赵云的疑惑 “少爷,日头就要落山了,再不走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 “主公,哦,而今要叫少爷。少爷,你看山那边的炊烟,人们都忙着做饭了。” 刘谦歪头看去,认真看了一会,疑道:“不像,倒像是那里失火了!” “俺说黑烟咋越来越大,主,少爷,咱们得去看看!” “火势不正常!像是贼人烧村!上马!” “诺!” 三人翻身上马,向着黑烟翻滚的方向疾驰而去。山间小路崎岖不平,难不倒如履平地的汗血宝马,没多久,三人来到了着火的小村。 半个小村陷入熊熊的大火中,村子中间大路上,无数凌乱的尸体散落其中,有成年汉子,有小孩,还有一些衣无寸缕的赤裸妇女。 温暖的春风下,大火随着风势向着西边蔓延着,空气中,到处是噼噼啪啪烈火吞噬木材的声音。除此以外,没有一点动物的鸣叫和人语。 刘谦下马走进小村,翻转尸体试图找到幸存的村民,他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大部分成年汉子双手都被绳索困住,他们是被人活生生屠杀的。当他的目光掠过,惨死的儿童和明显遭受玷污的妇女后,他的眼中闪烁着暴怒的火花,这些匪徒惨无人道的屠杀方式,激怒了他。 从杀人的手法看来,这些匪徒十分熟练,往往都是一刀毙命。从现场死者尸体数量及分布情况分析,村民的反抗意志非常薄弱,并没有剧烈的打斗痕迹。刘谦简单分析,匪徒的人数应该是村民的几倍,并且还挟持村中的老弱使成年汉子屈服,最后却遭到匪徒的虐杀。 粗略查看后,刘谦放弃寻找幸存者的打算。刘谦带着典韦刘义来到各个村口,勘察匪徒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终于,在北边的村口,发现大片被碾踩过的庄稼和马蹄。 发现匪徒踪迹后,刘谦苦笑着从另一匹马上取下铠甲。他此行只想以平民之身散心,铠甲只是以往万一而已,不想才取下一天不到又要穿上了。三人相互帮忙顶盔冠甲后,立刻上马,一路搜寻匪徒留下的痕迹,向北追去。 刘谦刚刚离开不久,有一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也来到小村。他也是被浓烟吸引而来,当他看到小村中的惨状,他的剑眉紧紧的连接的一块,星眸中闪过几丝杀意。他来到小村查看了一会后,也沿着刘谦的方向追去。 刘谦三人坐下都是速度一流的汗血宝马,马速绝对不是一般战马所能比拟,更何况他们追击的只是用两条腿走路的步兵。 追出三里多地,刘谦就看到,三百多名大汉列成两路纵队向前行军,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鼓鼓的背囊,衣服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 见追上这些匪徒,刘谦三人心中大喜,为了探明真相不冤枉他们,刘谦决定拦住他们,确定他的猜测之后再动手。 还没等刘谦追到他们身边,就见三百多人呼啦啦散开,回身将刘谦三人包围在中间。一个骑马的首领拎着大刀来到三人面前,嚣张大笑道:“没想到今天生意不错,居然有人给爷爷送马。小子,识趣的刚快跪下来求爷爷给你个全尸,不然爷爷将你大卸八块!哈哈哈哈!” 刘谦装作害怕的样子道:“你们还是赶快逃命吧,方才我路过小村,可把我吓坏了,要是屠村的坏人追到这里,我们都会没命的。” “哈哈哈哈!小子!看看你那熊样,爷爷不怕告诉你,那个村子就是爷爷干的,怕了吧!还不将马献给你爷爷!” “啊!好吓人啊!求你们高抬贵手好不好?我这里还有五百金,全送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好吗?” 首领见刘谦怕死的模样,眼中闪过金光道:“小子,你也不问问爷爷俺的大名,爷爷可是黑山军大名鼎鼎的王当,杀人不吐骨头的王当!你还想要命?下辈子吧!哈哈哈哈!” “大哥,这可是一只肥羊,说不住还能炸出来油水,要是送给大当家,嘿嘿!”大门牙上前献计道。 “多谢兄弟提醒。”王当点点头,拍着大门牙喜道。而后对着刘谦装模作样道:“爷爷良心忽然发现,就饶你这一次,还不谢谢爷爷的善心!” “小子!说你呢,还不下马给三当家磕头谢恩?”大门牙骂完刘谦,回头对王当献媚道:“三当家,你看,这小子高兴坏了,只顾着傻笑。” 刘谦原本已准备动手,忽然看到大门牙,心中又有了一些想法,装傻充愣对大门牙道:“你家小姐呢?我给她唱支歌,让她把我们给放了好不好?不行的话,多唱几首也行。” “哈哈哈哈!谁稀罕你的怪腔怪调,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二百五,看她在这里。你很快也会和她一样,成为俺们手中的肥羊,想保命就多让你老子送粮食,到时候大当家一高兴就会放你回家。”大门牙说着将一个布袋翻开,里边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正是要求刘谦唱歌那位。 “哦!明白了。”刘谦闻言心中大定,刘谦只想确定小女孩与屠村有没有关系。如果她是匪徒首领的女儿,就算没有参与屠村,就凭她见死不救,刘谦绝不会放过她。 见事情基本清楚,刘谦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典只管护住刘义,不准多事,让我试试,近期我究竟有多大长进。” “有俺老典,少爷放心就是!” 刘谦从得胜钩上去下银枪,指着大门牙说道:“现在我们该算算你在山腰骂我之事了。” 王当和大门牙见刘谦不让属下帮忙,很有风度地取出长枪,他们以为刘谦会说出几句豪言壮语,壮壮刘谦的声势,不想却说出一句孩子气的话来。 他们以为刘谦只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公子哥,根本不明白他眼下所处的形式,幻想着传说中英雄好汉间的单挑。这种人,要么是一个银样镴枪头,要么是一个智力不全的二百五。 以他们看,刘谦两种都是,因为他们看到刘谦右手高高举起银枪,像白痴一般的叫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待我将尔等杀个七进七出!” “三当家,让这个二百五开开眼,哈哈!七进七出?只会在女人肚皮上逞英雄的小白脸! 王当今天遭遇刘谦这个活宝,心情大好,得意大叫道:“你王当爷爷让你见识见识真本事!哎呦俺的娘呀!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兄弟们一起上!” 话说刘谦在这里故意调戏王当等人,刘谦身后的青年纵马一路追击到了近前,他的马没有刘谦三人的马快,故此晚到了一会。 当他距刘谦还有半里地时,他听力极佳的耳朵忽然听到一声大喝。“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待我将尔等杀个七进七出!” 这下他纳闷了,难道天下还有一个赵子龙?子龙这个表字还是他下山前师傅帮他起的,他从来没有告诉别人,外人应该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放在赵云身上也不例外,赵云放马来到阵外,他看到一员浑身银甲的小将,抖动手中一杆银枪正杀得痛快。赵云不禁低头打量一眼自己的披挂,盔甲和银枪也是白色,只是两人盔甲模样不同罢了。 在好奇心驱使下,赵云刷开长枪,用枪杆挞开一条通道,来到小将身前,犹豫问道:“你也叫赵子龙吗?” 正为枪术大进欣喜不已的刘谦回头一看,一员银甲俊俏帅哥停在他丈余的地方,双目带着疑问之色上下不断打量他。 刘谦仔细品味帅哥话中的意思,心中不禁闪现出一个名字,不过刘谦并不敢贸然相认,他枪尖一指黑山兵说道:“他们是黑山贼,先杀尽歹人,随后再说!” 赵云早就怀疑,这些身上带有血迹之人就是杀害小村的歹人,又听到王当自报家门,当下也不客气,长枪像凤凰点头一般横飞出去。赵云是常山真定人,真定属于黑山军的活动范围,对于王当这个名字自然熟悉不过,这下黑山军可就遭殃了。 刘谦见赵云出手,心中终于肯定了赵云的身份。刘谦和赵云的枪法系出同宗,虽然童渊改进了一些地方,可是两人的枪术大部分依然是融会贯通的。刘谦苦练三年多,又经过丹药加强,如今不过才抖出十四个枪花,依靠十四个枪花,可以和典韦交手一百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当刘谦见赵云一下子抖出十六个枪花后,就知道此人非赵云莫属。 刘谦见黑山贼被赵云杀得四散奔跑,那里还顾得上那些杂鱼,追上赵云亲切说道:“二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赵云被刘谦突然间的热情吓得一愣,他不解说道:“我怎么是你二弟?你不是说先杀尽歹人吗?” 刘谦这厮脸不红道:“如果我不是你大哥,怎么认识你?我是你上辈子的结拜大哥,眼下贼兵已散,还有什么事比你我兄弟相认更重要?” “也有道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对呀!你怎么会认识我?你怎么也叫赵子龙?乱呀!” 第一百五十三章 会张燕 刚刚来电,让大家久等了。 &&&&&&&&&&& 见赵云不明所以,刘谦非常有耐心的为赵云解释前因后果,用陈武和小鲁肃的事实证明,他千真万确是赵云前世的大哥,这都是神仙告诉他的。 不想赵云听完之后,说了一句差点使刘谦吐血的话。 “原来你就是不顾辈分娶了李师妹的刘廷益师叔?赵子龙参见小师叔!” 刘谦强压住嗓子眼的鲜血,用极其哀伤的语气,将他当时昏迷不醒并没有拜师之事讲了一遍。最后申明,没有磕头举行拜师礼,就不能算是玉真子的真正徒弟,并掉着眼泪讲述他对赵云的思念之情。 最后,在刘谦眼泪攻势及刘义典韦补充说明之下,原本就纳闷刘谦怎么会认识他,并且能叫出他的表字的赵云,还是选择相信刘谦的鬼话。不过,他又说了一句,差点将刘谦惊得掉于马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只有十八岁,我今年十九岁,怎么能让我叫你大哥呢?” 刘小忽悠再次展开脸皮厚优势,大言不惭道:“上辈子都叫习惯了,改来改去麻烦。再说,要不是我给你说,你知道我们是兄弟吗?你不还得叫我师叔?师叔都叫了,还在乎叫声大哥?” “可是,这不一样——”赵云苦着脸争辩道。 “赵云呀赵云!想不到呀想不到,你如今居然变成这样子了。你还是我那个生死与共的兄弟吗?你还是那个让我甘愿为你挡弩箭而死的赵子龙吗?————你太让我伤心!你彻底使我对你失望了!” 赵云睁着全是问号的大眼,看着刘谦精湛的演技,怎么也想不起来上辈子刘谦救他之事,心中暗暗思虑:“看刘廷益的样子,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估计是真的,就为了当上大哥,此人一口气声容并茂大叫数千言也不停歇,他不知道累吗?不就是个大哥称呼吗?用得着这样吗?让给你就是。” 想到此,赵云双手致礼道:“子龙记不起前世,让大哥费心了。” “能让赵云叫大哥,受再大的罪,值!”刘谦闻言赶快长长吸了口气,大步来到赵云面前,双手拉着赵云道:“二弟,咱们三兄弟终于聚齐了,等回到雒阳,咱三兄弟好好聚聚。小鲁肃见你来到,一定会高兴坏了!” 赵云盯着刘谦真挚的眼神,心中想道:“不管刘廷益说的是真是假,就凭他眼前的地位,能如此真诚待我,跟着他混也不错。下山时师傅也说了,师傅拉不下脸去帮他,劝我看在出自同门的份上,尽力去幽州辅助他。谁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他,看来一切都是天意使然。” 想到此,赵云紧握着刘谦的双手,激动道:“小弟以后任由大哥遣派!” 刘谦哈哈大笑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两人正在依依相惜,典韦如奔雷般的声音道:“主公!黑山贼连人影都看不见了!再不追,等他们藏到山中,咱们可就找不到了!” 刘谦笑着对赵云道:“这些贼子一个也不能放过!二弟,换上大哥的好马,试试它的脚力如何?” 赵云翻身骑上刘谦给他选出的汗血宝马,策马和刘谦并骑而出,看着坐骑强悍的爆发力和速度,心中对刘谦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不到一刻,刘谦四人便追上王当等人,这次刘谦不再戏弄他们,舞动银枪快速收割黑山军的性命。 王当看几百名黑山军根本不是刘谦几人的对手,再也顾不得掠夺的财物,打马便逃。刘谦正要驱马追赶,只见赵云大喝一声看箭!箭矢闪电一般直追王当的后心,一百五十步外的王当应声堕马而亡。 黑山军见首领身亡,又见三百多黑山军不到一刻伤亡大半,全都惊惧之极,丢下身上的包囊,哗啦一声四散逃命而去。 刘谦大喝一声:“一个不留!” 当前利用马速展开银枪,将后背交给他的黑山军统统留下,典韦则打马跑到乱军前面,舞动双戟向后杀回。而赵云纵马弯弓,一支支箭矢厉啸着收取黑山军的性命。 躺下装死的大门牙,见刘谦几人三下五除二便将三百黑山军全部杀死,而后正忙着给尸体补上一枪,知道装死的计策失效。 大门牙浑身打着摆子,跪下来恳求刘谦。如果刘谦饶他一命,他就将刘谦带到黑山军首领张燕面前,希望能戴罪立功,刘谦奸笑着答应了大门牙的要求,保证他们几人不会对他动手。 之后,刘谦让刘义留下来照顾昏迷的女孩,让赵云换上刘义的瘊子甲,三人带着大门牙一路向山中而去。 离小村向北八九里的小山坳中,数百名带着武器的大汉聚集在这里。 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瞭望着远方夜色中清晰的火光,转首严肃说道:“诸位兄弟!我张燕三令五申,不准烧杀抢掠,他们是我们的立身之本,大家都忘记了?” 旁边一位首领上前说道:“大当家,兔子不吃窝边草兄弟们都懂,可是这里离咱们还远,谁也想不到是咱们干的。” 张燕叹口气道:“孙轻兄弟,要是大家都这样想我们就完了。我们这次绑架冀州大户家人换取粮食,也是迫不得已之举,毕竟我们有一百多万张嘴要吃饱。天公将军遗志我们办不到,难道我们还要将黄巾的名声败坏彻底吗?到时候,还有谁愿意加入我们?” “大当家,你前几天不是说朝廷会招安咱们,咱们兄弟们都会有官做。” “冀州刺史韩馥想招安我们,条件是我们这上百万人口都要回到老家,我怕兄弟们散开后,韩馥对我们翻脸。” “管他娘的,大不了咱们依靠太行山,一年下上扫荡他三四次,让韩馥老小子睡不好觉,哈哈哈哈!” “暂时只有这样了。奇怪!这么长时间了,王当他们还没回来??” “大当家你听,山外有马蹄声音。” 一轮弯弯的月芽从东方的树梢上渐渐爬出来,散碎的月光穿过稀疏的枝头,无声的洒在山坳中。宁静的夜风中,除了清风拂过树叶的沙沙轻响,塔塔塔塔的马蹄轻响从山坳外传来。 张燕挥挥手,数百名黑山军立即隐藏在月光下的阴影中,之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没过多久,六匹战马塔塔塔停在树林中间的山路上,恰恰停在埋伏圈的最外边,再也不肯向前。 张燕定睛望去,见六匹战马上只有三名骑士,最前边骑士的马上还躺着一个人,月光下看不清楚。张燕心中正在犹豫着,是等他们向前几步还是马上行动的时候,不想中间的骑士却说出令张燕吃惊的话来。 “张燕!识相点,还是出来一唔比较好。林中没有虫鸣,别指望这种蹩脚的埋伏吓人,哈哈哈哈!” 月光下,张燕迈着方步从林中慢慢走出来,朗声说道:“聪明人,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刘谦对典韦一摆头,典韦拎着大门牙丢到张燕面前。 张燕上前,一脚踩着大门牙的胸脯笑道:“原来是你出卖我,我说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大当家饶命啊!俺也是被逼的!念在俺卧底三年的份上绕了俺吧!”大门牙抱着张燕大腿痛哭流涕求饶道,见张燕不为所动,回头对着刘谦大骂:“说话不算话的小人,你不是答应不杀俺吗?” 刘谦很认真的说道:“对呀!我现在也没有杀你呀?” 大门牙还想说些什么,可惜张燕的大脚踩住他的脖子,一阵骨头折断之声后,张燕轻轻说道:“这辈子,我最恨就是有人背叛。要是中平元年唐周不背叛,黄巾起义说不住就成功了,天下在天公将军的治理下,一定会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的天下大吉局面。” “哈哈哈哈!可笑!实在可笑!”刘谦狂妄的大笑回荡在山坳之中。 张燕挥臂大吼一声:“有什么可笑!你很狂!你以为就凭你们三个人,今晚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哈哈哈哈!还可笑吗?” “可笑就是可笑!我来问你张燕,你们黄巾众不知生产只知抢掠,没有根据地没有完善的政治主张,你们抢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除了抢掠还为穷苦百姓做过什么?”见张燕还在思索,刘谦接着说道:“你们除了破坏还是破坏,只会使更多的人们变成只会抢掠的流民!结果呢?没人耕种中原大半土地荒芜,使许多抱着希望的平民活活的被饿死!这就是你们说的天下大吉吗?我再问你,可笑吗?” 张燕恼羞成怒道:“成王败寇!我们失败了。假如我们成功的话,天下一定比现在治理得更好!” 刘谦不屑道:“好!不说以前就说眼前,眼前整个太行山都被你控制在手中,你手中据说有一百多万口,你将他们治理得又如何呢?” “这,我们缺乏农具,缺乏粮食——” “不要说了,反正你永远有理,我也不是善辩之士,我只会给你讲事实。我治下的汉州————听完之后感觉如何?如果你们的幸福是用别人的痛苦换取的,还有什么意思?你们黄巾众是人,其他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吗?” “你真的是骠骑将军刘廷益?敢将昏君赶下台的刘廷益?难怪明知有埋伏还敢侃侃而谈!骠骑将军好胆色!张燕拜服!” 第一百五十四章 张燕的心思 “你真的是骠骑将军刘廷益?敢将昏君赶下台的刘廷益?难怪明知有埋伏还敢侃侃而谈!骠骑将军好胆色!张燕拜服!” “承蒙夸奖,不敢当。” “敢问骠骑将军,汉州真有将军说得那么好?” “你派人去看看就会知道。” “假如骠骑将军所言不假,张燕真是无地自容了。哎!不是燕想骚扰周边百姓,我们的粮食缺口实在是很大,得不到粮食糊口就会有很多人饿死。” “哦!你们的人吃饱活命了,那些被你们抢走粮食的小民就该饿死?简直荒谬之极!你信不信,我平定幽州之后马上回头将你们剿灭?” “哈哈!骠骑将军好大口气,难道我们百万军众只是待宰的羔羊吗?” “哼!好怕呀!如果你们不再祸害周边百姓倒也罢了,我念在你们都是贫苦小民出身,以后也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假如你们执迷不悟,你们就是大汉身上的一块毒瘤,我会忍痛将毒瘤彻底解决掉,你不服是不是?你千万不要让我认定你们是毒瘤!逼急了老子,老子一把火将太行山烧一遍!” 张燕挥手制止手下的冲动,认真分析一边关于刘谦的传闻,倒吸一口冷气道:“我们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骠骑将军用得着这样赶尽杀绝吗?如果骠骑将军能保证我们吃饱饭,我们绝不会下山骚扰百姓。” “至于粮食,眼前我倒有一个办法解决你的难题,那就是,你派两万兵马帮我夺回代郡,我会送你一百万石军粮。” “这——” “哈哈哈哈!张燕!我问你一句话,希望你想好再回答。假如张角得到了天下,遇到这次异族肆虐幽州,你会怎么办?” “将他们赶回去!” “好!有血性!而今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战斗,希望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汉人!” “出兵没问题,阁下如何能保证不骗我们?” “信不信有你,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试过之后你就会知道我的信用如何?” 刘谦见张燕还在思索,朗笑道:“你手下那些败类我已经将他们料理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发生此类事情。现在,你把你绑架而来的人质交出来,关于军粮的事情我会派人和你联络,这次合作愉快的话,我希望还有下次合作机会。” 张燕抬头望着弯弯的上弦月,感到今晚的月光是如此刺眼,他心中的思绪纷乱之极。他清楚,凭时下的黑山军,没有外援单单依靠自己的力量,要不了几年,黑山军就会成为历史之中的名词。 黑山军虽然有一百多万多人口,但是其中精壮男丁所占的比例并不大,最多的是妇孺老幼。起义之后数次战斗中,为了保护家人不被官兵杀害,断后牺牲的大多都是强壮的男丁,黑山军中除了拿起武器的孩子老人,真正的战士只有四五万人。 没有大量的强壮劳动力,想在缺乏农具种子,耕种不易的山区立足,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为了应对官府的围剿,为了保存生存下去的力量,加上缺医少药,张燕这个当家人几乎操碎了心。 通过两年的磨练,张燕渐渐看穿了现实,那就是,依旧抱着天公将军的远大抱负,等待他们的只是死路一条。为此,张燕最近有些投靠朝廷的心思,可是他又对朝廷抱着深深的戒心,他只想在保存实力的条件下,对朝廷输诚。像韩馥想将他们骗出大山之举,张燕当即就拒绝了。 在张燕心中,刘谦只是朝廷的一员,在没有摸清刘谦真正心思之前,他绝不会傻乎乎的完全投靠刘谦。而刘谦今晚之举几乎将他逼到绝路上,张燕不得不正视刘谦提出的条件。 刘谦此人一路的升迁史,张燕打听得很清楚,如果让张燕送个刘谦一个评语,绝对会是疯子二字。 西征凉州,明明能在正面击败韩遂,刘谦却要伏兵千里,只求毕其功于一役。最后的胜利,不管是刘谦运筹帷幄还是侥幸,在张燕看来都是疯子才会干的事情。 雒阳城换天,据说刘谦是在前一天下午筹划的,凭借他和王越两人竟敢挟持刘宏,而宫外只有区区五百家兵。在这样劣势情况下,在完全没有把握情况下,这个会将九族送到刀口下的疯狂举动成功了。 如果断然拒绝这个疯子提出的条件,这个疯子会不会真的火烧太行山?疯子的举止绝对不能把他当做正常人看。如果疯子刘谦放火烧山,以刘谦数次征战的经验,再加上他和小天子的关系,疯子刘谦摧毁黑山军简直易如反掌。 张燕不是没有动过将刘谦三人留下的想法,可是张燕绝对是个动脑子之人,他早盘算了,以刘谦三人没有半点伤势来看,刘谦三人绝对是非常轻松的,杀死了三百多精锐的黑山军。他怕如果留不下刘谦三人,等待他们的一定会是惨烈的反扑,到时候,黑山上百万的人命可就完蛋了。 时下,留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他只有相信刘谦一次,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刘谦的信用之上。如果刘谦讲信用,如果刘谦的势力越来越稳固,他会在适合的时候,带领黑山军投靠刘谦。 如果刘谦不讲信用,他会冒险和异族联合消灭刘谦,如果刘谦发展的遭到遏制,他会从新选择其他的买家。 想到这里,张燕咬牙下令放人,将他绑架的人质交给刘谦,随后带着人马在夜色中匆匆消失。望着张燕离开,而端坐在战马满脸坚毅的刘谦,赵云心中对刘谦充满了佩服。就是他这个不是大哥的大哥,竟然逼迫扰乱常山郡多时的张燕低下了头颅,虽然手段有点恶毒,不过有句话不是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当晚,刘谦四人围着篝火攀谈了良久,刘谦也询问了其他几个人质的基本情况。得知他们全都是邺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后,这厮居然有点后悔,早知道不如和张燕联合敲诈他们一把。 当问到从昏迷中清醒不久的小女孩时,小女孩撅着嘴翻着白眼就是不理刘谦,不过对于刘谦递过去的兔肉,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吃得小脸蛋上全是兔油。吃饱之后,见刘谦一直盯着她看,白了刘谦一眼,随手将手中吃剩下的骨头朝刘谦砸去。 刘谦见小女孩如此可爱,伸手打掉骨头,笑着逗她:“小哑巴妹妹,念在你不会说话,哥哥不和你一般见识,呵呵!” 小女孩瞪大眼睛,绷着嘴道:“谁是哑巴?你是个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娘说,不要和坏人说话。” 这下子,把篝火旁的人们全都逗乐了,一个个笑个不停,小女孩见此,翻身躺在刘谦给她的行军毯上,再也不理她心中的坏人们。 这一晚,林中空地上的篝火彻夜未息,刘谦和赵云围着篝火亲切的攀谈了一夜,随着彼此的交流,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知不觉的加深了。 刘谦是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和心中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心中激动得难以入睡,恨不得将赵云小时候尿过床的事都翻出来,不断地追问赵云的喜好及生长经历。 而赵云也对这个前世的大哥很好奇,他不但好奇刘谦和他前世结下的友情,还对刘谦短时间崛起抱有兴趣。男子大丈夫,大部分都对建功立业很有兴趣,十九岁的赵云也不例外。 随着赵云对刘谦的了解,赵云对刘谦这个大哥的兴趣逐渐浓厚起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刘谦脑子中竟然隐藏着那么多知识,不像他,除了十几年苦练枪法的枯燥日子外,其他的一无所知。最后,他不得不承认,玉真子师公太过偏心,用神仙的法力让刘谦神游昆虚,使刘谦学到了许多这个世上都不知道的知识。 为此,他心中坚定了辅助刘谦的想法,他认为刘谦就是上天送给大汉的救星。大汉在刘谦带领下,天下的小民一定会像汉州的百姓那样幸福,天下百姓富足安乐之后,就不会发生黄巾贼席卷大汉的叛乱。随着大汉国力的上升,周边的异族在刘谦铁血政策下,再也不会给边郡的百姓带来危害。就像刘谦所说的那样,他要协助刘谦建立一个光熹盛世。 东方还没有发亮,刘谦和赵云两人便起身切磋枪法,因为两人枪法系出同源,交手中相互印证下,两人都感到有些启发。刘谦也将他最近苦苦思索的太极枪,给赵云一点点透露出来,赵云听后眼睛立刻明亮起来,随后两人就太极融入枪法之事展开探讨。 两人正聊得高兴,不想东方天色早就亮了起来,刘义催促刘谦早点启程赶往邺城。刘谦大手一挥,一行人便向邺城而去。 刘谦此行的目地,主要是寻找赵云田丰几位河北名人,赵云是常山郡人氏,田丰住在巨鹿郡,张颌属于河间国管辖。原打算不经过邺城,如今却不得不把几位人质送回邺城家中。 谁知道,刘谦一行刚刚来到邺城城门,便被邺城的守军包围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张颌 心情不好!疯言疯语! 今天迟到了,风起很内疚,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交近新年,门市的生意比起平时忙碌了一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年尾是收账的时节,吃罢早饭,我就出门开始一天的工作,收欠账。 今天中午,之所以回来比较晚,是我在一个客户家耽误时间了。大概上午十一点多,跑了几家后,我来到房姓客户家中,他欠的钱不多,四千多元,有一年多时间了。 去得时候,他正好在家,他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农民。他的两个儿子在外边打工,家境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在农村属于一般家庭。 我还没有张嘴,他的眼泪就留下来,随后告诉我,他的小儿子死了。据小儿子工友说,小儿子当时被砸成重伤,可恶的煤矿主怕赔钱过多,就拖时间,等到了井上时,他小儿子已经死了。为了给儿子一个说法,他上下跑了好几趟,如今瘦的有点皮包骨头。 我这种人见不得别人流泪,慌忙撒谎说,我这次前来就是听说了这件事,前来安慰吊孝,说着从兜中拿出两百元钱。他的情绪很激动,非要我拉着我吃饭,我推却吃过了。几经推让之后,他拿出五元钱一瓶的烈酒,非让我陪他喝两杯不可,不喝还不行,不喝就是看不起他。见此,我拉着他不让准备菜肴,两人喝了一瓶只白酒。 喝酒中间,他掉着眼泪述说没钱为他儿子讨说法。我就是见不得别人落泪的贱人,翻翻上午收来的两千多块,都借给了他。还问够不够,不够回家拿去,他说够了。 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是太好。今年春天,他花了七八万块钱为他小儿子建新房,由于是开发商占用他一些土地,他只花了总数十几万的一半。 夏天见到他时,说得也不错。大概意思是,他的小儿子二十五六岁还没结婚,这是他的一块心病,让我理解他作为父亲的苦楚。我张张嘴,说一句,那好吧,希望你尽快吧,走人了。 秋末冬初时,他小儿子结婚,我去贺礼。他告诉我,整个婚礼花下来需要五六万,他很有压力,但是年底时候尽量会还钱。他给我详细算计了两个儿子的赚钱能力,由于两人都在小煤窑干活,每月每人都有四千多,年底一定先还我的钱。 今天又遇到这种事情,我喝醉了,咱就是这种心太软的贱人,回来时给老婆讲讲,老婆也是嗟吁不已。人生呀,怎么总是如此蛋疼!陈光标,你有钱去台湾撒钱,怎么就没有看到社会的底层! &&&&&&&&&&&&&& 谁知道,刘谦一行刚刚来到邺城城门,便被邺城的守军包围起来。 几十名守门的士兵不认识刘谦,却认识刘谦身后的几名少爷们,昨天邺城几家大户先后报案,说他们家的某某失踪了,请求官府帮助寻找。因为是邺城中的豪强大户,在邺城中比较有影响,冀州刺史韩馥很重视这件事情。 刘谦不知道,昨天傍晚,邺城中差点被韩馥的人马翻了个底朝天。今天早上数千人马已经得到命令,韩馥要求他们搜寻邺城外五十里之地,而今几千人正在刺史府门前集合,领取画师连夜突击出来的的画像。 刘谦见守门士兵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也大概明白了事情原由,就对这些士兵解释,他们只是想把这些少爷们送回家,并没有其他意思。 守门士兵不相信刘谦,非要刘谦把几人都交给他们,刘谦想谁送回去都一样,他又不在乎几个豪门大户的酬劳,就把几人交给了他们。 刘谦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大度之举却让守门士兵对他产生了怀疑,不但不放刘谦进城,还敲响了招呼人马的金鼓。不多时,邺城中无数的金鼓声相互响应起来,无数的兵马朝着这个方向奔来。 刘谦心中差点被他们的举动逗笑,心中非常不痛快,暗道:“玉树临风的老子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再说人都交给你们了,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心中涌起几次教训士兵的意念,又想到他又没做坏事,打斗起来难免产生误会。他而今已经是大人物了,不想让别人产生他以权压人的念头,翻涌的火气最后都压了下去。 在围观的群众看来,刘谦几人悠闲的骑在马上,带着微笑,心情大好,不时的打量着蜂拥而来的看热闹人们,完全没有身为猴子的觉悟。 时候不大,一阵塔塔的马蹄声自远而来,人未到,一声震耳朵的大喝先至。 “大胆狂徒,居然有胆在邺城现身,太看不起你家潘爷爷,急着投胎不成?” 见此人如此莽撞大骂,刘谦几人的脸当场都黑下来了。大人物刘谦轻轻哼了一声,非常有觉悟的典韦挺身而出,用他破锣般的大嗓门爆喝:“谁家的疯狗没看紧,跑到大街上胡乱咬人?你家爷爷们好心好意帮你们将人要回来,你不领情也罢,还要学狗叫!” “哇呀呀!气死你家潘爷爷!” 一个身高高大,满脸胡须,两眼暴睁大汉驱开人群,用一柄巨斧指着典韦骂道:“看你的熊样就知道不是好人!识相的赶快下马给爷爷磕头赔罪,不然爷爷手中的大斧可不认人!” 典韦霍然取出两只大戟,不以为然道:“睁眼瞎的狗东西!爷爷看你是欠扁,胖揍一顿你的狗眼才会睁眼看人。看清楚,你爷爷开打了!” 说着典韦就要催马直冲潘姓大汉而去。 “黑脸贼!你哪有资格和潘军司马交手,来!让你吕旷爷爷尝尝厉害!”一个二十几岁的白脸无须青年,跑出来对着典韦叫嚣。 典韦冷哼一声:“爷爷就成全你!” 说着催马上前,待两人就近,典韦大喝,开!一只大戟从上而下将吕旷的大刀拨开,另一只对着吕旷腰间平划而去。 吕旷一看形势不妙,急忙用尽全身力气,险之又险的刀柄挡住典韦攻击。还没等他来得及吐出那口浊气,典韦的大戟小枝绞住了他的刀柄。 “撒手!” 由于吕旷的刀柄被典韦一只大戟小枝锁住,典韦另一只大戟在拨开大刀后,顺着刀柄一路向下划来。 为了保住手指,无奈的吕旷只好放弃手中的大刀,口中大家着军司马救我,猛怕马臀就要逃回本阵。 典韦将双戟交到左手,就要拔出胯下的小戟送吕旷归西,不想听到刘谦道:“留他一条狗命,杀这等无名小卒,怎么能彰显平霸本色!” 典韦盯着正朝他奔来的军司马,哈哈大笑道:“还是主公了解俺老典,俺老典的大戟只杀天下闻名英雄,这种小狗放了也罢! “不要托大,这个用斧头的可是韩馥跟前的大狗潘凤,据说被韩馥称作上将,给我用上全力!别堕了我的名声!” “诺!” 刘谦的话典韦不敢不遵,当下气势全放,双脚猛踢马腹,战马吃疼不住狂奔着对潘凤而去,不过,他的眼神中散发出来的依旧是轻视之色。 再说潘凤,在冀州还没有遇到对手,心中一直心高气傲,见刘谦如此骂他,心中的怒火早就燃烧万丈。为了他的名誉,为了他的声名,今天,他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刘谦几人。 “住手!军司马!还没有问清事情原委,千万不要冲动!以儁义只见,这恐怕是一场误会!”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上前劝阻道。 听那青年自称儁义,刘谦心中先是大喜,随后长叹一声:“想不到张颌这么早就出山了,不知拜在韩馥门下没有,若是已奉韩馥为主,我又要想办法了。” 只想好好教训典韦的潘凤,那里听得进去张颌劝说,他大吼一声:“张儁义!老子的事你少管!”在潘凤心中,张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上次他找张颌切磋,张颌以本事低微推辞了,潘凤拎起张颌的大枪掂量一下,心中很是鄙夷的离开了。要知道他的大斧可是重达上百斤,而张颌的大枪只有二十几斤重,就凭这把力气,张颌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张颌见潘凤听不进去他的建议,只好摇着头去向韩馥回报,据他观察,这几个人绝对来头不小。特别是刘谦,在重兵包围下,不但没有半点惧色,嘴角反而翘起耐人寻味的微笑。盯住他的那种眼神,是一种纯粹的欣赏,这种识人之明,使张颌心中当即下断语,这个少年绝对不是寻常人。 相距十步之时,潘凤猛然单手将手中的大斧化成圆月,四周顿时响起无数叫好声。 “大家看!潘军司马将一百多斤的大斧,一只手舞得像风车,这一身神力真是惊人!” “那当然,你们不知道,俺在刺史府做饭的大哥回来说,潘军司马可是打遍河北无敌手,闹黄巾那阵,他一人就杀死数百黄巾贼!” “那个黑脸大汉再厉害也打不过军司马!” “我猜,不出三合黑脸大汉必败!”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中,潘凤满月般的大斧在空中变成疾速的残月,残月对着典韦的脑袋斜着劈下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典韦战潘凤 典韦见潘凤一只手玩弄巨斧,心中的轻视渐渐散去,以他估计,这柄大斧恐怕有百十斤。百十斤重的大斧舞动得这般无以自如,证明潘凤确实是不能小看的对手。 典韦吼的大叫一声,双戟同时对准潘凤的斧刃驾去。只听哐当一声金鸣交响后,典韦连人带马身形都明显一滞,而潘凤也有点惊讶的交错而去。 刘谦看得仔细,典韦在第一回合中吃亏了,要不是典韦如今用的是双蹬,这一下典韦就会稳不住身形,掉于马下。 由于典韦想杀死吕旷,经过刘谦提醒后才专注潘凤,当典韦战马跑出四五丈时,潘凤已奔出几十丈。几十丈距离使潘凤人马合一形成强大的惯性,而典韦的战马还没有蓄起马力。这等于典韦单凭自身的力气,硬接了潘凤一人一马的力量,这也是潘凤吃惊的原因。 旁边观战的群众,见威风凛凛的潘凤一招没有拿下典韦,纷纷给潘凤加油助威,希望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好好教训一下外乡黑汉,为本地人争口气。他们看第一招典韦身子在马上打晃,差点落下战马,照此发展下去,潘凤打败典韦只是早晚之事。 典韦吃了个小亏,立刻后头看刘谦的反应。他没想到,刘谦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给他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并向前平挥。 别人不明白刘谦的意思,跟随刘谦多时的典韦明白了,他立刻大喝一声:“众位闪开,场子太小,千万不要伤了诸位!” 在典韦呼叫下,人群慢慢向两边移动,典韦前方空出几十丈的空地。潘凤见典韦如此,他也不傻,比照典韦的要求,人群也为他腾出了几十丈的马道。这样下来,两人中间就空出了一百多丈,将近三百米的距离,恰好利于武将单挑发挥。 典韦打马回身,脸上的神情居然又浮出几丝冷笑,一直等潘凤也将战马转身,蓦然大喝一声:“生死决斗如何?爷爷不喜欢也不会手下留情!” 典韦感到今天面子丢大了,虽然主公并没有怪他,可是生性高傲的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于是他不想被缚住手脚,只希望将他全身功夫发挥出来。 潘凤轰然将大斧插入土中,哈哈大笑道:“爷爷还需要你手下留情?生死有命!只求痛快!今天爷爷就让你见识一下,河北上将潘凤的势力!乖孙子!一会你可别逃跑!哈哈哈哈!” 围观群众见两人立下生死状,热情当即拔高三分,乱七八糟的大叫着,让潘凤杀掉典韦这个狂妄的黑脸大汉。刘谦思索了片刻,轻轻转首对紧锁眉头的赵云附耳几句,赵云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典韦嘿嘿一笑道:“乖孙!记好爷爷的名字,爷爷人称典韦典平霸是也!让你到了阴曹地府也好找阎罗王报备!杀!” 杀字吐口,典韦大喝一声,拍马扭腰,提着双戟,凶目圆睁,像杀神一般对着潘凤而去。 潘凤猛然听到典韦名字,神情明显一愣。本地的百姓不会关心国家大事,武将出身的潘凤怎么会不加留意。他早就听说,刘谦帐下有个猛将叫典韦,有万夫不当之勇,除了勇力过人之外,还有一手几十步外飞戟杀人的绝技。 他万万想不到,眼前黑脸大汉会是典韦。通过方才交手,他更加相信,眼前的黑脸大汉绝对不是有人冒充,就是刘谦身边的典韦。这下子,潘凤顿时感到身上冷嗖嗖发凉,如果这个黑脸汉子是典韦,那么旁边那位气度不凡的少年不是刘谦还会是谁? 想到这里,潘凤禁不住心中冒起一阵凉气,刘谦是谁?那可是食禄万石,小天子身边红得发紫的大人物。而方才他却对刘谦破口大骂,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抽吗?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潘凤眼前正是骑虎难下之势。他很想立刻下马恳求刘谦的原谅,寄望刘谦胸怀宽广不和他一般见识,可是他又拉不下脸皮,不想在父老乡亲面前丢脸。这可是生死决斗呀!,只怕他一下马,他的名声彻底就完蛋了。 潘凤想了这么多,其实只是电石火花一瞬间,骑虎难下的他一咬牙,勇敢地拔出大斧,呼叫者对着典韦杀去。 冲锋中的潘凤初始一脸决然,他抛却一切杂念,全力以赴对待典韦。之后,他的瞳仁渐渐地缩到了一起,神情越来越凝重,他发现典韦的马速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太快了,并且保持着持续的加速,更使潘凤计算不出典韦准确的马速。 计算不出马速,就不能用相应的速度对待,高手都知道,胜负之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稍微的轻心大意,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失败。潘凤的斧柄逐渐湿滑起来,那是他手掌在出汗,他太紧张了。 紧张的潘凤,禁不住在心中大骂典韦的战马。潘凤是韩馥手下的大将,韩馥对他也不错。他的战马也是良驹,从身量上讲,并不比典韦的战马逊色,可是轮到速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用现在通俗的车辆来讲,如果潘凤驾驶的是宝马,典韦驾驶的就是法拉利跑车。 潘凤眼中的典韦离他越来越近,他本来就圆的眼睛挣得好如牛眼,完全寻找不到节奏的他一咬牙,用尽全力挥出了手中的大斧。他看到大斧贴着典韦的后脑而过,而后看到典韦的双戟越来越大,他无奈中带着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铛铛!” 潘凤感到有两道大力,狠狠地抽在他身上,将他一下子打落马下,胸前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在地上翻几个身之后,灰头鼠脸的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而后疑惑地慢慢张开眼睛,他怎么也想不通,为啥到了最后典韦要手下留情。 眼前的尘土渐渐落下,潘凤看到典韦带着战马盘旋在他身边,目光看的却不是他。典韦满脸怒色的盯着一个俊俏的少年,而少年手中还拿着一张强弓。潘凤回想方才他偷偷观察刘谦的情形,他知道,是刘谦让那个少年用弓箭射偏了典韦的双戟,从而救了他。 他很想爬起来对刘谦说声谢谢,可是他觉得眼前逐渐的黑暗起来。他咧着嘴角笑了,他笑典韦这厮力气真大,这两下居然将他达成了重伤,他笑刘谦不愧是大人物,身边随便拉出一位都是身兼绝技的高手。 场中观众全神贯注高手对决时,在一旁没人注意的角落,也在发生着故事。邺城中的大户早都为他们失踪的儿女担忧之极,派出无数的家仆家兵寻找。城门前的事情,早就有人汇报给各家家主,于是每个家庭都有主事之人前来确认。 其中,有位四十岁年纪的妇人,满脸严肃地询问那个曾让刘谦唱歌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妇人听完之后,脸色更加严肃道:“人家不辞劳苦将你从歹人手中救回来,你怎么能骂人家是坏人呢?要不是人家救你,你如今还在歹人手中,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 小女孩撅着嘴沉吟一会,压低声音道:“娘亲,你不知道,他们见女儿长得漂亮,不知廉耻竟说要娶女儿,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呢?” 妇人闻言脸色更差,气恼道:“怎么会有这种人,也不能拿救人之事要挟我们。杜先生,你也听到了,有些人竟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说该怎么办?” 杜先生闻言笑道:“有我家主公为你们母女撑腰,别说冀州,就是雒阳城中的权贵也得掂量掂量吧。” 妇人听后脸色明显好了一些,生气道:“乖女儿,你帮娘亲指出那个登徒浪子。假如他们讨要钱财,任随他们张嘴,给些财物将他们打发掉。如果肆意不知好歹,那就有劳杜先生了。” “好说,好说。”杜先生随意应承下来。 小女孩带着几人分开人群,指着全身关注决斗的刘谦道:“娘亲,就是那个脸上带着坏笑的人,骑在马上没下来那人。” “是那个俊俏的小白脸?” “不是,小白脸旁边那个。” 妇人转首对着发呆的杜先生笑道:“眼下我们母女不方便出面,杜先生方不方便代替未亡人受劳。怎么了,杜先生!你怎么发起呆来?” 杜先生摇头苦笑半天,最后涩涩道:“不瞒夫人,他就是在下的主公,骠骑将军刘廷益。” “什么?杜先生不会骗妾身吧?骠骑将军?” “他绝对不会是骠骑将军,骠骑将军怎么会是他这种坏人!” 杜畿露出难为情的神色,点点头道:“正是!” 妇人看杜畿的神情不像有假,心中马上活泛起来。 “当年怀小女时,常常梦到有人持玉衣覆盖于身。冀州有名相士刘良曾说,此女贵不可言。难道说,小女命中注定就该嫁给刘谦吗?以刘谦眼前的势力及受宠程度,未来很有可能贵不可言。嗯,就是这样!上天注定刘廷益就是小女的夫婿,简直越想越有道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甄宓 心中有了想法的妇人,重新将女儿拉到一边,又仔细询问一遍。又静静地考虑一会,脸上浮出神秘的笑容,叫上女儿,轻摇莲步就要向人群走去。 此时,恰恰是潘凤昏迷的紧要关头。围观的群众见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一招就被黑汉击昏,要不是有人相救小命还会不保,不禁大失所望,纷纷气得忍不住骂起娘来。再看到官兵们噤若寒蝉的熊样,越看越闹心,骂骂咧咧地就要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妇人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昏迷的潘凤来到黑汉面前。大家见此,很是好奇这对母女的行为,收住欲走的脚步又观望起来。 典韦用噬人的目光看着赵云,在刘谦耐人寻味的笑容中,又不敢发作出来。正忍得辛苦之时,见一个妇人拉着小女孩来到他身前,以为她们是来报恩,气呼呼指着刘谦道:“谢恩不要找俺,找俺家少爷就是,他可是英明神武的很。” 妇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甜,柔声说道:“未亡人有事请教好汉,希望好汉能够如实相告。看好汉也算是个人物,千万不要让我们女流之辈小看好汉。” 典韦跳下马来,一边将双戟放回马背背囊中,一边满不在乎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问吧!” “那好,请问好汉,你是不是调笑小女,妄想娶小女为妻?”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嘘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叫骂响彻人耳。刘谦这厮的坏毛病又来了,他看老典方才对他的干涉有怨言,嘲笑他英明神武,这会正在开心的看典韦笑话。 “从来没有!俺典韦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典韦并没有理会起哄的人群,很是理直气壮说道。 “难道小女还会冤枉好汉不成?” “哦!”典韦拍拍脑袋,很不在意说道:“她不是希望俺家少爷唱歌嘛,俺说她要是嫁给俺家少爷,就能天天让俺家少爷为她唱歌。俺家少爷是什么人,她嫁给俺家少爷也算是她的福气。” 若是其他人听到下人如此评价主人,大多会出头喝骂几句下人不懂事,起码也会出现自谦几句。这厮倒好,自恋到极点的刘谦认为典韦说得很有道理。对于赵云难看的神色,他还暗叹赵云没见识,等见到李冰几位后,赵云就会立马再次崇拜他。 妇人好像没有听到典韦话语中的贬义,风轻云淡道:“未亡人能否理解为,假如小女年长几岁,你家少爷就会娶她?” 典韦看也不看刘谦,他没发现,刘谦脸上自恋陶醉状早就不翼而飞,这厮正对着典韦连连摇头。完全不用思索,以他对刘谦行径的认识,郑重点点头道:“没错!” 典韦话音没落,妇人指着典韦飞快接道:“诸位乡亲父老听仔细,未亡人愿意将小女许配给他家少爷为妻,希望大家为我们孤女寡母做个见证!”其中那个妻字的发音念得很重。 此举不啻于一个重磅炸弹落入人群,人群中当即就炸窝了,声浪压制住不远处疾驰而来的无数军马。人群中很多人一脸不相信的大叫着,他们感到今天的脑袋有点晕,方才潘凤决斗报出的冷门,已经摧毁了他们一次自信,眼下的爆料差点使他们脆弱的神经承受不住。 人群中大半的人们都认识这个妇人,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有敏锐的商业眼光,在丈夫过世后,凭着顽强的毅力和判断,保持传承两百多年的家族屹立不倒,近几年使家族产业愈发的壮大起来。她的身后有是亿万的财富,她的身后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网,虽然身为女流,可是在冀州却没有人敢小看于她。 就是这样一个非常的女人,今天却让大家以为她患了失心疯,将十二三岁的女儿,许配给一个从来不认识的外乡人。 大家惊异之后,人群相继对刘谦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心中竞相叹道,看不出这个衣装普通的少年竟然交了如此好运,实在是有点天理不容。 刘谦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尴尬,心中就有点不痛快,他当然不相信这个妇人如此心善,他稍微思索就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刘谦正考虑着,如何推掉这个强加于他的婚事时,场外传来一声大叫:“冀州刺史韩馥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退后!” 呼啦啦!城门门前瞬间乱成一片,人们齐齐向两边推去,随后陆续跪伏于地,城门前霎时间空出大片的空地。 刘谦苦笑看着韩馥在众人拥护下逐渐接近,拉住想要下马跪拜的赵云,挺直腰脊,斜视着跪拜在面前的妇人,示意典韦上马唱名。 妇人伏在地上,见刘谦并没有下马,稍微忐忑的心情终于平息下来。抬头打量刘谦时,恰好与刘谦笑虐的眼神交汇,她顿时明白刘谦看穿了她的阴谋,只好对着刘谦歉意一笑低下头去。 典韦一个箭步翻身上马,驱马向前驶出十几步,傲然立于马头道:“骠骑将军驾临邺城,冀州官吏见驾!” 之后,打马回到刘谦身后与赵云并列站立,当前只留下一个旁若无人的刘谦。 由于离得远,有点老迈的韩馥并没有认出来身穿便服的刘谦。听到典韦唱名后,犹自有点不信,走近一点后一看没错,只好率众跪在地上。因为刘谦身上有天子御剑,他要带领大家先口呼万岁,之后再拜见刘谦。 小女孩毕竟年纪小,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禁不住四下张望起来。这一看吓了她一跳,只见城门前的人们,包括士兵和平时不可一世的官吏,都跪在地上。而她心中的坏人刘谦,则高高稳坐在大马上,神情说不出的神圣,再也没有她心目中好说话的大哥哥形象。此刻,她心中认为,刘谦简直是天神下凡般的威风,长大后能嫁给这般英雄实在不错。 四围地上的群众,这会回过神来,偷眼打量刘谦此时的威风,心中各是心潮澎湃之极,相互间窃窃私语起来。 “哎呦!骠骑将军俺可没见过,骠骑将军是多大的官?” “听说食禄万石,能和三公同列,这可是天子身边的大人物,据说都是天上降下来辅助天子的神仙。” …………………………… “俺说俺看这个少年咋看咋不同凡人!” “张三你要脸不要脸,你方才还说骠骑将军是踩狗屎的癞蛤蟆!” “李四你放屁!老子会骂骠骑将军他老人家吗?你再胡说老子这辈子跟你没完!” “说话不嫌恶心张三,你看看,骠骑将军年少英俊,咋会是老人家?” “太阳你老娘赵五,你刚才不是说骠骑将军长得像牛粪吗?” “啊!俺说了吗?TNND!牛粪也是好肥料,那像你,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垃圾!” …………………………… 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刘谦故意晾了韩馥众人一阵子,随后满面春风哈哈笑道:“这不是文节叔叔吗?年余不见你的气色又好上许多,人道冀州是个好地方,真是没有说错。” 发福的韩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里,也不敢掸掉身上的尘土,心中暗骂刘谦故意耍他,脸上却堆满笑容道:“不敢当,不敢当!下官何德何能身居骠骑将军的长辈,要是骠骑将军不嫌,称呼一声文节就好。哎呦!甄夫人怎么也在这里,不用见礼了。” 妇人拉着小女孩还是给韩馥行了一个敛衽之礼,随后笑道:“未亡人前来感谢骠骑将军从贼人中救出小女之恩,不想在这里碰到了大人,大人万福。请——” 刘谦闻言心中猛然一动,挥手打断甄夫人,看着小女孩笑道:“她可是叫做甄宓?” 小女孩诧异非常诧异,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不断审视刘谦,可是良好的家教让她不敢询问刘谦,这种场合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甄夫人惊疑道:“不错,小女就叫甄宓。骠骑将军——” “夫人不用费心了,你的事我答应了,现在一点事情我要和文节聊聊。文节治理的冀州真出人才呀,本官好不容易从黑山贼手中将人质救出,你的属下不但不感谢本官,反而诬蔑我是贼人,厉害得很呀!” 这下子,原来还想借韩馥为她说话,顺便落实女儿与刘谦的婚姻大事的甄夫。见刘谦看破她的居心又答应下来婚事,就退到一边,静看未来姑爷的官威。 韩馥听张颌回报,还有点不以为然,要不是张颌是他别驾沮授举荐而来,为了给沮授薄面,他根本不会前来。当他看到刘谦的阵势,就知道今天之事不能善了,时下看刘谦追究潘凤,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 其时冀州并不太平,黑山贼时常骚扰地方,韩馥很需要能为他效劳的将才,而潘凤就是他眼中的人才。韩馥认为,潘凤为人老实颇为可靠,不会有好多花花肠子,用起来比较放心,为此他一定要为潘凤说话。 韩馥拱手道:“骠骑将军息怒,潘凤平时为人还不错,他可能被黑山贼气昏了脑子,在不认识大人情况下,才发生了误会。” 刘谦心中暗笑韩馥多余的解释,他早就猜到韩馥会以不认识为由为潘凤脱罪。脸色一变道:“文节误会了,本官怎么会治潘军司马的罪,只是见他颇为勇猛,而幽州征战又需要人才,想借走用用而已。”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张颌拜主 韩馥听刘谦铁了心想把潘凤要走,心中更为担心,他可是很清楚赵穗当年是如何死的。赵穗身为赵忠的侄子,其时的刘谦还毫不顾忌,公报私仇让赵穗死在战场上。以刘谦如今的权势,他会在乎一个冀州刺史吗?潘凤最后的下场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当下韩馥急道:“骠骑将军有所不知,冀州而今黑山贼横行,北边张举逆贼还在大举侵袭,下官非常需要熟知兵事的潘凤,协助下官灭贼。” “文节自私了,难道本官不是为了大汉吗?黑山贼?治下不靖?你被张举攻取的数座城池夺回来没有!哦,天子所赐御剑不知锋利否,只怕要找人试试才会知道。” 说完,刘谦笑眯眯地扫了一眼韩馥的下属,只见大多数脸色平静,完全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几位脸上呈现不平之色,他心中暗暗记了下来。 韩馥被刘谦的威胁吓得面如土色,他难为的看着转身而去的刘谦,眼珠不停地转动着。韩馥有韩馥的难处,眼下不是他不想屈服于刘谦的淫威,而是他不想在下属面前丢面子。假如他丢弃尊严,在属下面前保不住官威,属下会怎么看他,以后还如何约束属下。 半晌后,他汗流浃背辩解道:“骠骑将军明鉴,不是下官不想平乱,而是眼下冀州粮食匮乏,士兵吃都吃不饱,如何上战场杀敌。再有两个月,夏粮下来之后,下官一定督促属下尽力平贼。” “哦?两个月之后?如果本官不出兵,两个月之后张举说不住已经打到邺城了。朝廷选材素来是推贤任能,像你这种消极等待之辈要来何用?北边不用你操心了,一个月之内,本官要见到冀州一百石粮食,天下知名的韩文节不会是个无能之辈把?” “多谢骠骑将军开恩,除了潘凤之事外,下官一切都听从骠骑将军的就是。” 刘谦难为地踌躇半天,叹息一声道:“看看,我也没有怪罪文节的意思,哎!公事公办真伤我们以前的交情,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就把你身边的年轻人送给我,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韩馥瞥了张颌一眼,心中认真盘算着,张颌其实也不错,只是和潘凤比起来是年轻了点,经验有些不足,等两年或许也是一个将才。看刘谦为难的样子,看来这次真的给面子了,要是再忤触下去,刘谦断然翻脸就不是闹着玩了,纵使小命保住官位可就完蛋了。 “张颌,骠骑将军看得起你,还不过来参见。”韩馥见刘谦转身,双目泛着寒芒盯着他,赶快大呼道。 张颌脸孔上看不到喜优,来到刘谦面前单膝着地道:“骑都尉张颌参见骠骑将军!” 刘谦没有上前搀扶,居高临下道:“从今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只要好好干,绝对有前途。” 张颌脸上掠过一丝感动,大声呼道:“属下张颌拜见主公!”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聪明人,依你之才,我保证你幽州战后官升校尉。” “谢主公赏识,士为知己者死,张颌性命交给主公了!” 刘谦这才欣喜地扶起张颌,看着张颌激动的眼神,心中美得冒泡道:“又一位五子良将到手了。” 韩馥在刘谦收服张颌时,属下向他汇报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当听说刘谦要和甄家结亲喜,心中大骂刘谦无耻之极,江东蔡琰还没到手,而今连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太不是个东西。 “不知骠骑将军竟然和甄家结为连理,实在是可喜可贺!”见刘谦收服张颌高兴,韩馥老脸折起一脸菊花,上前献媚巴结道,之后又用虚假生气语气对甄夫人怨道:“甄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不吱一声。骠骑将军心疼我们这些下官,不想让我们破费,不说也罢。可是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呀,太见外了!” 甄夫人用眼角瞄一眼刘谦,见刘谦露出八个牙齿做标准微笑状,也判断不出刘谦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道:“冤枉呀刺史大人,方才你也听到了,未亡人向骠骑将军求亲,骠骑将一直没有答应,您让妾身如何开口呀!” “夫人勿怪,是我冒失了。”转而媚笑道:“骠骑将军,如果不嫌弃下官浅薄,下官愿意为大人操办纳徵之力。” 刘谦和甄夫人闻言当即变色。刘谦是嫌韩馥多事,没有用心打听他制定的规矩,他怎么会用纳妾之礼对待甄宓。甄夫人和刘谦的意思差不多,不过他没有刘谦随意的心情,心中颇为担心甄宓未来的地位。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面人,韩馥巴结的本意刘谦还是知道的。刘谦打个哈哈笑道:“甄宓年纪太小,过两年,我会亲自挚雁前来纳采,多谢文节美意了。还不为我介绍一下河北的俊杰!” “哈哈!下官失礼,这位是冀州别驾沮授沮公与!” 沮授三十岁上下年纪,面容清瘦,留着八字胡须。见韩馥率先介绍他,脸上并没有半点欣喜,眼神中不经意留露出一丝不屑神色,上前躬身行礼道:“参见骠骑将军,沮公与有礼了。” “久仰,久仰!” 刘谦认真打量着沮授回礼道,心中对沮授的轻视很是不解。心道,你要是忠心护主之人,方才为何事一副漠不关心之态?为何还要协助袁绍谋取冀州?如果不是这样,老子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如何会得罪你?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随着认识的人越多,刘谦渐渐感到十分的不正常,辛评如此,辛毗如此,审配也如此,刘谦仿佛嗅到一种阴谋的味道。而几位方才为韩馥鸣不平官吏,当知道刘谦只是要走张颌,并不是故意羞辱韩馥之后,现在对待刘谦还算是恭敬。他们分别是长史耿武,别驾从事闵纯和治中李历等人。 将众人介绍完毕,韩馥很是郑重道:“请骠骑将军进城叙话,请!” 三请三让之后,刘谦不再矫情,在韩馥陪伴下,畅笑中率先向城中驰去。 不提席间韩馥如何热情招待刘谦,更使刘谦对沮授等人有了更深的怀疑。单说刘谦离开酒席后,就让张颌回家安排家中事宜,整理行囊准备出征,而后在甄家苦苦哀求下住进了甄府。 到了甄府之后,刘谦得知了甄夫人为何认识他的因由,不由地询问起杜畿的去向。甄夫人就将当时之事详细讲说一遍,对于杜畿的去向她只能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谦见此,心中顿时觉得不妙。杜畿年前和张既一起上路,张既去了徐州,而他则来到冀州买粮,在此期间,刘谦还委任他负责冀州方面情报工作。按照道理,他明知道刘谦来到邺城,绝对应该上前拜见,并且还有将近期工作开展情况对刘谦汇报。据刘谦对杜畿的了解,杜畿也不是不懂事情轻重之人,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是,出大事了。 甄夫人见刘谦脸色不好,以为刘谦嫌她在此碍事,故意找一个借口带着下人离开,只留下甄宓单独陪刘谦聊天。虽然小甄宓确实长得很漂亮,可是有心事的刘谦眼下没有心思哄小孩,一味思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会不会超过他的掌控。 半晌之后,考虑过全局的刘谦,认为只要小刘辨不发生意外,其他之事都伤害不了他的根本。索性不伤脑筋的刘谦慢慢抬起头,才顾得上关照这位名义上的小老婆。刘谦回想一下两人结识的过程,强忍住心中爆笑,暗道:“这算啥事,不娶洛神小萝莉还不行。看看小甄宓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冰雪小美人,看来甄夫人没有骗我。” 原来甄夫人怕刘谦嫌弃甄宓为人轻浮,就给刘谦讲了一个小故事。说甄宓从小不爱耍闹,喜欢文静读书。在甄宓八岁那年,外边来了一个杂耍团,家中其他的兄弟姐妹全都上阁楼观看,唯独甄宓一个人依旧看书。兄弟姐妹回来后,见她还在看书,就问她为什么不去看,甄宓居然来一句雷人的:这岂是女人能看的吗? 后来他哥哥看不惯,说她,女孩子应该在女红上面下功夫,看书没用,难道你还想做女博士。甄宓回道,听说古代贤女子,都是通过看书增长见识,学习前世的成败可以使人引以为戒。家人拿她没有办法,就任由她读书写字。并反复强调,甄宓平时根本不出门,这次出门寻药完全出于一片孝心云云,来证明甄宓是个知书达礼的才女。 刘谦对甄宓这种表现,说不上讨厌,不过心中隐隐有些担心。甄夫人说的这些事,不但没有为甄宓添彩,反而使刘谦觉得甄宓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而有心计的女子刘谦并不感冒。刘谦最注重的就是**和睦,一个马荷就让他浪费了不少心力,再加上一个纯粹就是添乱,于是,刘谦决定开导一下甄宓。 就在此时,杜畿有点急促地来到大厅,勉强带笑给刘谦比划一个手势,刘谦的心咯噔一个沉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袁仁的背后 天地良心,今天事物较忙,上午偶就上传了,为啥找不到?现在慌忙再次上传。风起提前为大家拜个早年,春节幸福快乐! &&&&&&&&&&&& 三月天,雒阳城,春意正浓。城内城外,踏春之人,熙熙攘攘。 晚春时节,寒意消无,绿树成荫,万花争艳。吹面不寒杨柳风中,行人皆面带春风,明媚的春光,使人发自内心的舒坦。 南城大将军府后花园,各色鲜花娇艳缤纷。种种花香荡漾其间,闻之肺腑留香。后花园南边有几座精致的亭榭楼阁,其中一间临水的楼阁就是何进的书房。书房两边开窗,主人看书之余,可以轻易的观赏花园中的美景。 带着花香的空气随着清风,从书房中不断地流动着。阳光透过南窗照射在窗边的案几上边,使主人何进半个身子沐浴其中。 如此美好的天气和环境,却没有给何进好心情。何进高高跪坐在案几后,他微微将脸微侧,脸色乌黑阴沉,阳光将他的脸分隔为明暗两部分,阴影中的眼睛阴鸷得吓人。 “袁仁!都是你这个废物!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本将军如果不是听从你的计谋,怎么会把党人逼得差点翻脸!这下好了,袁术袁绍外放地方,不久后都能手握重兵,这可如何是好?” 袁仁伏地行礼遮掩住脸上闪过的一丝尴尬,起身后调整一下状态,娓娓说道:“大将军息怒,这两天我实在病得厉害,听说中牟有名医就慕名而去。今天刚刚回来,就匆匆赶来看您。您不用担心,从党人的行动来看,恰好证明他们怕了您。” “不要卖弄了,快说!” “大将军您想,袁术和袁绍可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是党人心目中理想的接班人。而今,党人不得不将他们未来的接班人派离雒阳,这就说明他们已经没招可使了,说明我们屡次与党人交锋一直处于上风。 新天子登基后,执金吾被党人控制在手,而北军我们只能控制一半,当时的局面实际上是党人占上风。后来,疯子刘谦在雒阳城胡闹一气,不小心就把执金吾刘焉干掉了,我到现在还在怀疑刘谦的心思,或许他就是想让我们两方力量达到一个平衡。不管刘谦居心如何,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就应该去争取,很好,而今一半的缇骑来到您的手中。 这样下来,朝中的力量达到了平衡,而地方上我们有董卓和丁原两人相助,这是党人万万不能相比的。大前天,我劝您答应刘焉提出的设立州牧,这也是为我们好,将熊熊一窝,指望那些从来没有带过兵的党人,从无到有训练新兵,练得再多也是白搭。 我们就不一样了,凉州和并州都是出强兵之地,稍加演练就能上阵杀敌,再加上董卓和丁原两位都是宿将,由他们带出来的兵绝对是强兵中的强兵。不是我夸大其辞,我们拥有的强兵一个能抵他们的五个,大将军这下还怕袁术和袁绍吗?” 何进脸色稍好,沉吟一下道:“可是,党人拥有的州郡数太多,他们的总兵力合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可怕的数量。” “大将军多虑了!我给您分析一下眼下大汉的形势。如今大汉十四个州,其实还是十三个州,汉州割占的是荆州之地。十三个州,交州可有可无不再计算,这下只有十二个州。幽州刘虞两边都不是,以刘虞的性格也不是争强斗胜之人,也可忽略。 剩下的十一个州,我们原来掌握了两个。前天,刘焉上奏天子,设立州牧镇压各地叛乱之后,向天子申请去益州平叛。不想这片忠心天子竟然不领情,白白便宜我们得到一个益州,这样我们就有三个州。 党人拥有的八个州中,熟悉水战的荆州和扬州除外,党人只剩下六个州。根据小天子让步,规定每个州拥有兵力不能超过四万来讲,他们最多拥有二十四万军队。 而董卓和丁原都是有将军号的州牧,战时我们轻松就能募集二十万兵马,再加上益州的四万兵马,我们拥有的兵力相当。不一样的是,我们的二十四万军队中,可是有十七八万骑兵,他们的骑兵能凑够五万吗?” 何进点点头,高兴说道:“你还没有算上董卓交结的那些羌人,董卓说了,那些羌人对朝廷忠心的很,都希望在我麾下效劳。” “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听说这些羌人有十万人马,如果大将军收拢旗下,党人估计要吓哭了!” “只是最近缺乏粮草,今年下半年我就着手安排这件事情。对了,最近天子很奇怪,一般的朝政也不见他过于参加,为何会对设立州牧和刘焉之事反应激烈?” 袁仁思考了半天,用不自信的口气道:“或许是刘谦对天子说了刘焉的坏话,天子就对刘焉有了成见。大将军,天子对您——” “没事,天子比较念旧情,对待我这个舅舅还不错,刘谦如果够聪明就不会说我坏话。不提这小子便罢,提起这小子我浑身都不舒服,珣美,你说我怎么才能把刘谦除掉,一解他叛我只恨!等他封王也不知道该等多久,我实在等不下去了!” 袁仁心中嘲笑道:“刘谦根本不是甘于人下之人,我可听说了,兵变前是你先对不起刘谦。就凭你当时的态度,如果我是刘谦,早就想办法让你死在乱兵之中,你还有脸骂人家。” 心中诽腹着何进,袁仁脸上却做出深思的神情,半晌之后,很有把握说道:“其实大将军您只要使党人屈服,收拾刘谦完全不是问题。” “哦?难道珣美想到了收拾党人的良策?” “不错!” “珣美速速道来,我定当洗耳拱听。”何进说到这里,心中暗骂,什么玩意,要不是党人大多都离老子而去,加上有些事不能让他们知道,老子会用你这个丧家之犬。 “只要大将军稍微担当一下,让董卓和丁原做出向雒阳城进军的事态,懦弱的党人绝对会屈服在大将军脚下。” 何进思考一下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党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硬东西。” “哈哈!趁党人各地还没有整顿兵备,干脆让他们领兵前来好了,到时候,天子控制在手,一道圣旨就能杀了刘谦。” 谁知道何进听完摇摇头道:“你是没见刘谦发狂的样子,冷静得可怕,和他平时平和的性情而言,简直是两个人。他手上可是有数万兵马,全是精兵强将,这种人不是轻易屈服之人,圣旨对他没用。” “大将军多虑了,他在凉州西部据说有一万多骑兵,幽州这次带去两万多人,听说汉州还有八千州兵。汉州只是在南阳郡基础之上设立的,南阳郡郡兵去年早就打光了,而今又有粮食的限制,如今汉州能有一万五千人,我都高看他。 他敢抗旨不尊,一纸天下共讨伐的诏书一下,他就是天下的敌人。他在西边万余骑兵有董卓数万精骑防御,汉州万余州兵那会是北军对手。至于跟在他身边的两万多人,到时候没有粮食补给,在天下兵马讨伐下,他只有灰飞烟灭之途。” “妙计!我得珣美如得子房乎!哈哈哈哈!” &&&&&&&&&&&& 成功说服何进的袁仁,出了大将军府之后,脸色就变得不大好,他一个人漫步在春风之中,心中却感到很累。 这倒不是说他后悔谋害刘谦,在他心中,眼前刘谦就是他最大的敌人。他恨不得踩着刘谦的脸,让刘谦跪在他面前求他。当着刘谦的面,将刘谦的女人一个一个拉出来先奸后杀,让这些女人都死在刘谦眼前。特别是马荷那个贱人和刘谦,他早就想好一万种招待这对狗男女的酷刑,让刘谦尝尝得罪他的下场,让这对狗男女一辈子生不如死。 袁仁感到累,是因为他也是一个有抱负,有远大志向之人。袁仁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出身世家的他,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心中的抱负就是出人头地。因为袁氏四代代代出三公之才,做三公就是他,也是袁家几代人的目标。 他知道,一人之力如何也治理不好这个偌大的天下,他需要帮手,而帮手却要在党人中寻找。而今何进马上就要调兵进雒阳,不久之后,何进就能顺利夺取朝政大权。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浮出水面和党人对立,从而名声大受损失,在想招募党人在麾下效力,难度不啻于登天。 也就是说,今天献给何进的策略与他的理想相悖,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归其原因是,一个人两天来不断说服他,最后他只有勉强点头,无奈的答应下来。 这个人在袁仁生命危机时,及时给他送信,使他躲过袁术的血腥报复;是这个人告诉他,天下能够收留他保护他,还能使他实现抱负之地,于是在这个人的庇护下他来到何进这里。这个人心中对刘谦的恨,完全不下于他;这个人的计谋完美毒辣,善于利用不断变化的形势,令他自认不如高呼绝妙。这个人就是曹操。 使许多人没有想到,曹操在刘谦离开雒阳第二天,就来到了雒阳城,开始进行颠覆刘谦的活动。到来当晚,曹操就找到袁仁,劝说袁仁向何进献争夺执金吾之策,袁仁按计行事,何进如愿的夺得一半缇骑。 从此后,何进很是重用袁仁,这让袁仁更加看重曹操。而曹操频繁活动在袁绍袁术等人中间,一切行动都是秘密行动。 不久后,曹操告诉袁仁,曹操看穿刘焉有不臣之心,利用王允对刘焉旁敲侧击,最终使刘焉上场赤膊,向小天子上奏设立州牧。袁仁还知道,当袁术袁绍外放的当晚,两兄弟争着请曹操喝酒,都被曹操婉言谢绝了。 今天,曹操去了河东郡,因为河东军有一个卫家。 第一百五十五章 邺城的决断 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每天都笑口常开!事事顺心如意! &&&&&&&&&&&& 待来到甄家为刘谦准备的客房,杜畿一五一十将暗隼卫快马传来的消息告诉了刘谦,刘谦听完,心中顿时感到憋屈之极。 关于历史上,刘焉向灵帝刘宏提议设立州牧之事,在离开雒阳时,他曾经提醒了小刘辨,没想到还是弄成如此一个结局。他不知道,小刘辨听到刘焉上书设州牧时,曾经三番五次的压了下来,并没有交到朝堂上商议。 刘焉见屡次上书没有一点回音,就走起来迂回路线,他先找到袁隗等党人,希望能够得到党人的支持。刘焉和刘表一样,也属于老牌党人,只是他没有刘表混得好。袁隗等党人开始也没有重视这个提议,毕竟是实行一百多年的制度了,他们感到少养兵百姓就少纳税,光武帝当年的精兵简政政策还是很为国家考虑的。 后来袁绍袁术等人上场了,他们说,实行州牧利于镇压各地叛乱,可以创造一个稳定的社会形势。更有利于党人势力的增强。随着党人势力的壮大,何进就必须认真对待党人的态度。假如何进向党人低头,未来朝政事务党人就能独立决策,党人都是国家精英,这比不懂治理国家的屠夫当政,可会强上千万倍。 党人大多都是玩弄政治的高手,经过袁术兄弟的提醒,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党人这时候的出发点,还是比较纯洁的,他们眼下只想造势,想以势压人。在儒家大一统教育影响下,党人心中,而今还没有割据自重和造反的想法。 至于袁仁提出的党人不善练兵,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如果他们听到这个说法,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道:君不见班定远三十六人入虎穴,斩杀匈奴近百人;君不见卢子干五万雄兵围张角数十万于广宗,迫使张角不能动弹。 在党人和何进不断游说劝说下,不但小刘辨心动了,连小鲁肃和荀攸也感到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们毕竟不知道历史,不知道因为州牧制度摧毁了大汉王朝的支柱,为东汉的灭亡掘下了坟墓。不过,荀攸和小鲁肃也担心地方势力过强,最后会影响中央的集权,就提出根据每个州的大小,规定了各州拥军的数量,最多不超过四万,等地方安定下来后裁撤一半。 如果说刘谦只是为设州牧心中有点不安的话,更让他生气的是,郭嘉被戏志才骗到东郡,而后软禁起来。他还通过杜畿了解到,沮授之人不满他的原因,也知道了田丰已经投奔了袁绍。 原来,袁绍在不久前,曾派手下谋士逢纪郭图来了趟冀州。逢纪和郭图会见了沮授等人,并且顺利地邀请到田丰为袁绍效力,期间,逢纪和郭图二人私下没少说刘谦的坏话。 说到这里,刘谦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必须承认,在党人之中袁绍的名声是他不能相比的,如果说袁绍是一碗水,刘谦在党人中的影响力可能只有一盅水,相差最少上百倍。 袁绍救助党人无数,平时十分爱惜羽毛,当听说某人是名士后,不惜千里奔波折节下交,更不要提袁绍掷千金如粪土的英雄气概。单论军功拥立之功来言,刘谦已经保证天下士子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可惜刘谦恣意妄为不顾传统的个性,很是遭到一些人的不齿。 如果说袁绍能和王莽的谦恭有一拼,刘谦离王莽伪装的水准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刘谦平时虽然不找事,可是他没少干一些惊世骇俗之事,这些事全让天下人跌破眼镜,如果那个时代有眼镜的话。 古人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就是说,想平天下,首先要把自身的修养提高,在修身基础上才能一步一步前行,不然你的根基就不牢固。而刘谦的修身在党人眼中,很是失败,最近虽然有长进,但是离党人的要求还有一段差距。这也是刘谦建立南都学院,党人不在乎的一个原因,你连自己的修养都没弄好,还像去教育别人,你以为天下人都是白痴。 分析一番后,想着袁绍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豪情,刘谦不由得对袁绍涌起羡慕之情,啥时候老子也能混到这般地步,哎!伪君子也不是轻松就能练成的! 田丰既然被挖走了,刘谦此行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于是刘谦决定在邺城留下来,等待大军前来汇合。刘谦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你们不让老子好过,老子就陪你们玩到底,看看最后谁玩得开。 刘谦仔细和杜畿分析一下天下形势,就做出一下决定。 首先,要派人将郭嘉营救出来,有了郭嘉参与后,就让贾诩回到凉州主持大局。给雒阳城的小鲁肃写信,让小鲁肃早做准备,随时保证小刘辨平安转移。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凉州平安无事,只要小刘辨能过安全到达汉州,刘谦就没有什么顾忌,就能随心所欲的陪他们玩到底。 北伐一定不能放弃,现在也没有理由放弃,既然袁绍不久就要来到冀州夺权,老子也不让你好过。明里你是朝廷命官,老子不好下手,那就暗下给你下绊子,你还想象历史中那般轻易谋取冀州,对不起,历史早就被老子改变了。 袁术离得远暂时没办法黑你,那就随后照顾你。董卓,不知道你还去不去雒阳,按照眼下情况看,何进没死估计你也玩不出啥花样。不管了,算你小子倒霉,老子回头第一个收拾你,不管用什么办法。收拾掉董卓之后,老子就能将势力圈连成一片,有这些做资本,老子还怕谁? 曹操,这家伙也不能放过,算你幸运,照眼前的形势老子还没空收拾你。无所谓了,大不了三年,老子就有统一全国的力量,到时候,你还算个鸟毛。对,不能好高骛远,路要一步一步走,反正老子还年轻,有时间陪你们玩! 想到做到就是刘谦的个性,刘谦立刻下令,命赵云为主张颌为辅,拿着刘谦的手令,在刘义陪同下去和大军汇合。随后,赵云将会带领刘谦的亲卫五百精骑,一路隐藏行迹去东郡。待张云走后,刘谦还不放心,又派典韦急追赶刘义,将刘谦的骠骑将军征集令交给刘义。让刘义在危机时刻拿出来,有了这块令牌,郭嘉就算是刘谦正规征用的人才,戏志才之辈应该不敢过于逼迫,除非他想造反。 做完这些,天色早就黑透,刘谦又认真思考一遍,认为确实没有太大的纰漏。逗完小甄宓之后,他决定连夜去拜访几个人,这几个人在未来就是冀州归属的关键。 第二天,刘谦精神大好的早早起床,来到院中练起枪法,半夜归来的典韦当然又成了刘谦的陪练,两人方一接触就激烈的厮杀到一处。典韦抖擞起精神,全力应付刘谦的进攻,越大越高兴,因为刘谦终于逼得他用上了全力。 以前,没有一个人愿意做刘谦的陪练,这可不是个好差事。用力过大怕伤着刘谦,用力过小还挨揍,你要寻找适合刘谦的那一个点,恰恰好的相对力度。典韦心中无数次为难得要死,用全力就变成大人欺负小孩,忍让着,小孩时不时还会抽冷子给他来上一两下。那个憋屈还无法说出来,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经过刘谦长久的不懈努力,刘谦的枪法一直持续地长进着,回到西鄂前,典韦陪练时就得用处八分功力。后来刘谦吃了葛玄进献的丹药,功力更上一层楼,逼得典韦用上了九城功力,这些日子刘谦和赵云交流后,典韦只好全力以赴了。 天色刚刚放亮,小甄宓就被侍女叫醒,神态诡秘地告诉她,骠骑将军已经练了半个时辰枪法了,枪法实在漂亮地紧。素来不爱看热闹的小甄宓起床了,她想看看,她未来夫君的枪法真有侍女说的那样好,竟然使半个甄府之人都去围观了。 小甄宓飞快地洗漱完毕,在侍女引导下来到阁楼上。她看到刘谦和手中长枪化为一团白影,她根本看不清楚刘谦的实体。她听到甄府看家护院的教头在下边感叹,骠骑将军的枪法已入大成境界,跻身当世高手的行列,是高手中的高手,她的眉眼当即弯成了月牙。 她不由得想到刘谦昨晚对她的开导,心中暖洋洋的。刘谦告诉她,他很支持她求学的上进心,并说家中的两位姐姐也是大才女,期望她未来也是大才女。随后委婉地说道,他很喜欢她,用很多华丽的辞藻堆彻她的美丽,还为她唱了几支怪异动听的歌曲。上午刘谦的威严和溺爱的形象重合在一起,她感到刘谦有趣极了。 刘谦知道,甄宓三岁时,她父亲甄逸就去世了。她母亲张氏因为要主持偌大家业,对她的关心比较少,对子女要求也比较严格,这也是造就甄宓性格内向的一个原因。要不是那天刘谦那首歌引起她的好奇,她也不会向刘谦提出要求,随后骂刘谦的那些话,不过是孩子气罢了。 十二岁的小甄宓不懂爱情是何物,不过她还是将刘谦关心的话语记在心中。因为刘谦最后摸着头对她说,希望她不要常常闷在家中,希望她开朗起来。还说,读书知理就是为了心中快乐,如果不快乐读那些书有何用?权谋都是男人才学的东西,权谋可是经常见血的,不希望她接触那些令人不快乐的东西。 甄宓感到和刘谦在一起很开心,他不像哥哥一般无趣,只会长篇大论的说教,她从刘谦隐晦的话语中明白了刘谦的意思。她喜欢上了这个很尊重她的大哥哥,真心真意期盼刘谦早日将他迎娶过门,天天陪在他身旁,听他那些有趣的话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曹操的推演 一天之后,大军来到邺城。刘谦以筹集军粮为由,让军队驻扎于此,进行为期三天的休整。 刘谦和贾诩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商谈良久,贾诩基本赞同刘谦的决定,只是对郭嘉的能力有点不放心。贾诩又提出,刘谦应该加强黑山军的关系,紧急时刻,可以从黑山军控制地盘上行军,增加军队的行动功能使人防不胜防。还提出,刘谦到了幽州之后,应该尽力拉拢幽州的豪杰,必要时候,因为有海运的缘故,幽州就是刘谦的第三个洞窟。 对于贾诩的建议,刘谦统统答应下来,并且立刻着手实施起来,杜畿作为刘谦的特使,第二天就出使黑山。贾诩和刘谦商量一天后,第二天就以母亲重病为由离开了邺城,他拒绝了庞德护送的建议,在五百名精骑的护送下踏上了归途。 魏延几位小将倒是向刘谦请求送贾诩,当即遭到刘谦的斥责,几个小家伙只好泱泱的回到军营,继续遭受刘谦制定的惩罚训练。汉州军打闹雒阳城事后,刘谦详细的询问了事情的因由,得知几个小家伙添油加火之后,刘谦就对他们几个实行了惩罚,让他们每天做平时五倍的训练量,打磨他们容易冲动的性情。几个小家伙每天训练完毕,都累得像死狗一样,最近老实多了,再也没有惹是生非,功夫都是大为提高。 刘谦立于邺城外送行的黄亭,遥望贾诩一行渐渐消失的身影,他的目光渐渐转向东方,东方三百里之外就是兖州东郡治所濮阳。 就在刘谦送别贾诩的时候,曹操一行也从河东回到了雒阳,曹操对此行非常满意。他是带着蔡邕的请求去河东卫家,卫家对曹操的古道热肠很感动。 卫家听说刘谦狂言迎娶蔡琰之后,家中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一派激烈的持反对态度,扬言请党人上奏天子为卫家主持公道,并希望发动舆论攻势使刘谦身败名裂,最终使刘谦屈服。一派则是认为应该向天下人宣言,卫仲道身患重病不能娶妻,把蔡琰让给刘谦以免激怒刘谦,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最后导致卫家遭受覆巢之灾。 两派激战月余相持不下,直到刘谦大闹雒阳之事传到河东后,反对派的气焰瞬间降低一半。又观望了几天,见刘谦的脸皮实在太厚,完全不把天下人的舆论放在眼里,就无计可施了。就在他们想要找温和派和解时,曹操到来了,带着蔡邕的书信来到卫家。 蔡邕信上说,蔡邕深切鄙视刘谦这种强夺人妻的行径,并且再次重申,他是一位说话算话的君子,两家的婚约并不会因为刘谦胡闹而解除。他希望,卫家早日秘密派人来东吴迎娶蔡邕,并强调,曹操会从中斡旋,刘谦绝对不会得知此事。等到完婚之后,刘谦就是再无耻,估计也不会再下手。到时候在党人主持下,卫家稍微向刘谦道个歉,刘谦只好将牙吞进肚中,事情就不了了之。 曹操怕卫家胆小,不敢捋刘谦的虎须。隐晦地告诉卫家,刘谦如今是众矢之的,等待刘谦的结局,最多只会是一个无兵无权的分封王,不可能在朝廷中掌权。而后反复强调,树大招风、阳刚易折、露头的椽子先朽烂等等这样的道理,证明刘谦的好日子不多了,给卫家壮胆。 在曹操的蛊惑下,反对派熄灭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温和派也不好意思当着曹操的面,向刘谦低头,也认为曹操说的有道理。最后,两派达成统一意见,由曹操手下指引,派人秘密到河东迎娶蔡琰。 曹操没有在雒阳耽误时间,秘密进入雒阳会晤袁仁之后,没有去见志得意满,马上就要到地方为官的袁绍兄弟,就又匆匆离开了雒阳城。 阴霾的天气,冰冷的春雨,难行的道路,马车碾起的泥浆,这一切在曹操眼中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曹操心中很高兴,很有几分成就感。 以前注重拉拢人才的好处出现了,好友戏志才愿意帮他,还为他拉来几位大才。其中大才程昱曾梦到泰山捧日,就要找一个名字中带有日子的主公,曹操的名字十分合乎要求,通过接触之后,程昱被曹操折服顺利拜主。 戏志才和程昱都不简单,全都是心中有货的大才。这次雒阳之行前,曹操去了趟濮阳,和他们两位合计如何搞垮刘谦。两位不负众望的为曹操完善计略,并提出很有见解,很多见解都使曹操眼睛一亮,使曹操更加有把握的来到了雒阳。 由于戏志才是东郡太守,身居官职不能离开,陪同曹操前来的就是身量颇高的程昱。如果不是曹操确实需要有人为他时刻提醒,曹操很不愿意和程昱一起前行。程昱身高一米九一,曹操和程昱站在一起,将曹操衬托得更矮了。曹操是一代枭雄不假,可是枭雄也是人,是人就有爱美之心,曹操也不例外。 曹操在程昱的陪同下,先后拜访了刘谦的对头和潜在对手,并且和他们都达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易。 曹操首先拜访了袁仁,袁仁是他去年从汝南传信营救出来的,要不然袁仁早就死在袁术的血腥报复之下,后来又劝袁仁投奔到何进手下。这是曹操去年为对付刘谦,布下的棋局之一。 有了袁仁相助,曹操顺利的见到了何进。不想傲慢的何进看不起出身宦官之家的曹操,根本不把曹操的建议当回事,只是大大咧咧让曹操来他手下任职,想用一个大将军府礼曹掾之职打法曹操。 曹操心中冷哼一声离开大将军府,找到官拜太常的王允,私下交流了彼此对刘谦的认知,从而在党人中寻找到一个坚定的同盟。而后曹操秘密会见了袁绍和袁术兄弟,当时刘谦还没打袁谭,袁绍虽然心中对刘谦的跋扈很是不快,不过对曹操的提议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认为应该限制刘谦的权利而已。袁术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结盟,只是一味怀疑曹操拥有的实力,还给曹操出了短期内帮助他成为未来家主的难题。 曹操第一次在雒阳的活动成效不大,但是曹操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他不气不馁的日夜兼程来到凉州,在汉阳会见了董卓,董卓为人最痛快,马上答应了曹操的提案。 刘谦数次利用并打击董卓,在李儒分析下董卓立刻明白过来,董卓当时就想找刘谦的麻烦,在李儒等属下的劝说之下,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当听说刘谦北宫兵变后,董卓不顾属下的劝阻,马上召集人马想进京勤王。哪想到之隔半天,雒阳城传来刘谦成功兵变的消息,刘谦还把皇帝拉下马,换了天。 董卓气恼之余,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刘谦的为人,更羡慕刘谦在雒阳城中意气风发的行事风格。谁也不知道,董卓对刘谦站立在德阳殿中发号施令的英姿,简直羡慕得要死。更使人想不到的,刘谦因为何顒之事决定离开雒阳时,董卓大大痛骂刘谦是个蠢材,还为刘谦的行为很是惋惜一把。 曹操还没从汉阳赶回来,在途中他得知了刘谦大闹雒阳的事情,在和程昱合计半天之后,崭新的计划就成型了。来到雒阳后,曹操即刻展开了行动,在曹操具有针对性的投其所好下,每个人的贪婪本性都撕去了伪装爆发出来。最后,一切很顺利地按照曹操的设想进行着,达到了曹操的目地。 现在何进送信的密使应该动身了,最多十天之后,董卓和丁原就会得到进军雒阳的命令。准备粮草兵马需要一段时间,算成一个月,一个月后两人就会带着大军启程。两军都是骑兵,行军按照半月计算应该十分充沛了。半个月之后兵临雒阳,何进只要将小天子控制在手,刘谦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五十五天,按照两个月计算,两个月之内,刘谦能够战败张举和身后的异族吗?答案是不能。有袁绍在冀州捣乱,刘谦的军粮就会出现问题,没有军粮刘谦如何能让士兵上战场? 这是其一,其二,幽州呈东西狭长之状,异族的骑兵可不是只会被动挨打之辈,打不过还不会退会草原,就凭刘谦两万多人,他该如何分兵布防就成了问题。 其三,张举如今基本上占领了幽州全部,幽州还在朝廷控制下的城池,只有州治所蓟周边几座城池而已。连冀州北边的几个郡国都被张举攻陷,只等攻破蓟城之后,兵锋直压冀州。 有着三个因素,刘谦只要能在半年内打败张举,就证明刘谦指挥能力出众。刘谦只要能在一年内彻底击垮张举,就说明刘谦是一个军事天才。可是,何进会给刘谦一年时间吗?到时候,一道召回刘谦的圣旨下达,刘谦回不回雒阳都是一个死。 曹操再次推演一遍全局,春雨中的曹操越想越高兴。如果这次南行成功达到目的的话,刘谦最主要的根据地就会两面受敌。到时候,就算刘谦能打回汉州,也让他变成无家之犬。 兖州东郡濮阳,赵云等人昨天已经来到濮阳。 第一百五十七章 营救郭嘉计划 早上,邺城的刘谦大张旗鼓欢送贾诩之时,东南方三百里外的濮阳城郡守府门前,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不依不饶缠着守卫在门口的郡兵不断争执着什么。 没多时,守门的两个郡兵不耐烦了,一个用枪杆横推着男子的胸膛,寒着脸道:“老子说没有就是没有,赶快离开这里,要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治你个妨碍公务罪名,让你尝尝吃牢饭的滋味。” 另一个抽出环首刀,假意在空中劈砍两下,恐吓道:“快滚!别让俺看到你,要不然砍断你的狗腿! 男子在枪杆的推搡下,跄跄踉踉向后退去,口中低声求告道:“两位大爷帮帮忙,给俺家老爷通告一声,俺一家人忘不了您的恩情。俺家夫人患了重病,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您就行行好吧!” “老子说没有就是没有,滚!” “不识抬举!”提环首刀郡兵飞起一脚,将男子踢得向后倒退三步,男子受不住脚步,一下子躺在地上。 两个郡兵刚想回到门前,见男子倒在地上还在大嚷大叫,两人火起,上前拉着男子的衣服胳膊,要将男子拉到离郡守府远远的地方。 半个身子和双腿擦在地上,将青石路面上的灰尘抹净,青石路面上留下一道长长明显的痕迹。男子不停挣扎着,不过他的力量差两个郡兵太远,挣扎没有一点效果,街道上只剩下他凄厉的惨叫在回荡。 塔塔塔塔! 正在这时,前方的街道上驰来上百骑战兵,镶铁的马蹄声十分密集,踏破了清晨的宁静,掩盖住了男子的叫嚷。两位郡兵看到这些骑兵的制备有点纳闷,他们肯定这不是标准大汉骑兵装备,他们匆匆将男子拉到一旁,为骑兵让开了道路。 骑兵可能很远看到了这边奇怪的现象,五十丈外居然减慢了马速,而后慢慢地停在他们的前边。 从中分出一骑来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道:“究竟是什么事?堂堂军人欺负老百姓算啥本事?” 两位郡兵相互交流一下,持枪那个不亢不卑道:“你们的盔甲式样看着十分陌生,不知属于哪位达人帐下?”说完,他很为他的圆滑得意,他一看这些骑兵的精良装备就知道有来头,他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人。 马上的骑兵依然将腰杆挺得笔直,神情有点骄傲说道:“小弟在骠骑将军帐下效劳,这下大哥可以为我解释了吧。” 两位郡兵面上瞬间变幻几次脸色,有羡慕,有惊惧,有差异不解。还没等他们开口,地下那个男子骨碌爬起来哀求道:“望大人为小的做主,小的家老爷前些时日被东郡太守请来论道,前两天俺家夫人病重,就派俺请老爷回去。谁知道到了这里,他们俩不为小的通报,还骗小的老爷不在,还打俺!呜呜呜呜!” 男子哭诉之时,从骑兵中走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正是刘谦的亲随刘义。刘义见两位郡兵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还想打骂制止男子诉说,拿着手中的马鞭指着两个郡兵冷哼一声,吓得他俩再也不敢乱动。 待男子说完,刘义不屑地看着郡兵,带着冷冷地语气说道:“我们正要到陈留拜见兖州牧公山公,不想在这里遇到这种事。此男子为何只在此地要人,为何不到其他地方要人,其中一定有原因。骠骑将军经常教导我们要体恤民情,看来这个闲事我们不得不管了。 你们可听说骠骑将军吗?听说过就好,我们在雒阳城连缇骑都敢打杀,你们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东郡刺史也保不住你们!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别等一会我们闯进郡守府搜查出来,我就代替骠骑将军夷你三族!”郡兵的脸色更差了,豆大的汗珠纷纷从额头鬓角生成,目光呆滞,内心正处在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刻。 刘谦好像没有看到郡兵的窘态,又问那个男子:“喂!你家老爷叫啥名字?” “回大人,俺家老爷叫郭嘉。” “啊!可是颍川阳翟郭奉孝?” “大人认识俺老爷?” “哈哈!说来郭奉孝还是骠骑将军的好友,这个忙我们一定要帮!你们两个听好,立刻回答!来人呀!给我斩下这两颗狗头,随后灭他三族!” “诺!” 顿时,街道中响起一阵刀出鞘弓上弦的声音,离得较近的骑士睁大双眼举刀作势欲扑,较远的骑兵早就上好了弓弩,冰冷的弩箭对准了郡兵哥俩。 这哥俩很想问刘义,不是说好搜出人才杀人灭族吗?眨眼功夫政策咋就变样了?眼前危机的形势容不得哥俩询问,很是识时务地做了一把俊杰,当即承认郭嘉还在府中做客,并愿意引路云云。刘义手一挥,命他俩在前边带路。 这哥俩走在前边带路,心中暗暗窃喜着,嘿嘿!还是老子聪明懂得避重就轻,将软禁之罪说成做客,并严守太守大人交代的秘密没有泄露。若是出卖了太守就是出卖了曹家,自己远在江东的家人可就有难了,好险! 刘义也在私下窃喜着,暗赞他和赵云张颌商量的计策管用。 暗隼外卫前不久才在刘谦安排下来到东郡,十几天活动时间,自然不会取得什么成效,连郡守府的布局图还没有搞到手。没有情报也要试一试,昨晚,他们就展开了营救活动,不想太守府内守卫很是森严,凭赵云张颌的身手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 至于拿出刘谦的令牌,直接向戏志才要人,几个人想都没有想,那样的直接下场是逼戏志才向郭嘉下手,郭嘉可就完蛋了。以五百精骑武力攻打郡守府,几人合计,完全不是问题,可是这样一来就不能保证郭嘉的安全,还有随后大批郡兵前来围攻的麻烦。 回来后几人商量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先让暗隼卫人员假装郭嘉的家人,前来郡守府要人,适当的时刻,刘义和赵云就会出现,通过威胁恫吓郡兵得到郭嘉在郡守府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措手不及的戏志才不敢玩什么花样,郭嘉就能平安地离开戏志才的控制,随刘义安全的离开。 此计的关键算准,戏志才不管和曹操勾结与否,眼前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造反,故此此计是付出代价最低还能平安营救郭嘉的方法,几人都认为很好。 太守府内的一间厢房内,戏志才满脸惋惜之色的看着郭嘉,站在好友的立场上,反复申明曹操是一代枭雄,要比疯子刘谦强上百倍还有余。略带憔悴的郭嘉捧着一杯热茶,看都不看戏志才,只见他微微吹去茶杯中的浮叶,轻轻地品一口茶水,非常享受地闭上眼睛品咂其中的味道。 戏志才见郭嘉如此模样,倒也没有过分相逼,微微叹口气座了下来。端起茶水咕咚股东牛饮起来,他一口气劝说了小半个时辰,实在是口干舌燥之极。反观郭嘉,依旧是方才那个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 此时,郭嘉的思绪很乱,平时古井不动的心情掀起了怒涛。 那天,与刘谦不告而别之后,李冰的话语反复回响在他的心中。自古偏执狂才会成功,这话放在自负不凡的人物身上也十分合适。诸葛亮当年看曹操已经大气,手下谋士无数,很多都为曹操立下巨大的功劳。他知道,以他之才投靠曹操估计也不会重用,不然那些老人曹操该如何安排?于是诸葛亮认真盘算天下明主,最后他选择了当时十分弱小的刘备。 诸葛亮如此,郭嘉也不列外,他们不一样的是,诸葛亮身处乱世,而郭嘉此时还处于大汉统一年代。在这个年代,供大家选择的主公不是太多,何进与袁隗是当时最佳的选择,但是郭嘉知道这两个人都不会收留他。 其次是选择身居高位的名士,比如韩馥袁绍之类,遗憾的是没人愿意举荐出身寒门的郭嘉,纵使有人举荐,因为举荐之人名气小他也不能得到重用。就像韩馥手下的下属,很多都属于韩馥属下官吏,并不是门客的性质,他们只会称韩馥为明公而不是主公,韩馥倒霉还是发达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大。这就证明,这些人还是不认可韩馥,郭嘉当然也不认可,他倒是对袁绍有好感,可是袁绍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 再其次,就轮到刘谦董卓之类的武夫掌权者,因为这些人不算科班出身,很是受到士子们的鄙视。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服侍这种主公,除非这种人能立下天大的功劳,取得很大的官职,让士子们从他身上看到高升的希望。 刘谦基本做到了这点,自从他废立了天子,使很多士子看中了他,于是荀彧荀彧刘晔选择了他。如果说,荀彧三人是看到未来的希望,郭嘉则是在此基础上感到了挑战。能够帮眼下形势最不妙的刘谦站稳脚步,最后使刘谦在朝中独掌大权,在此基础上伸展平生抱负建功立业,才是郭嘉最大的心愿。 郭嘉知道刘谦曾四处寻找他,希望他前去辅助刘谦,可是高傲的郭嘉怎么会两手空空前去投靠,他反复推演当下的时局,准备给刘谦送上一份平天下的大礼。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接到好友戏志才的邀请,戏志才希望他到濮阳一叙,畅谈天下形势寻找明主。 于是,郭嘉来到了濮阳,他还想劝说好友和他一起谋大事,没想到,戏志才见面给他推出了曹操。曹操郭嘉印象很深,假如当时李冰不出手相救,他早就死在曹家的马蹄之下,再说他心中已有定计,戏志才如何能说服了他。 戏志才和郭嘉两人正在想心事,室内一事静寂之极,这时,门外一个门子慌张地叫道:“大事不好了老爷!骠骑将军率人闯府!”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戏志才设伏 “骠骑将军不是带兵北上吗?怎么会到东郡?戏志才神色略略慌张,急忙拉着仆人来到室外,对着着室内扯动嘴角道:“刘谦知道了吗?” “回老爷,还不知道。方才郭嘉的仆人上门要人,郡兵上前驱赶,不想被刘谦碰上,老爷你不知道,原来郭嘉和刘谦相熟。刘谦说着就要到府内搜查,那俩郡兵倒也机灵,只说郭嘉在府中做客,没有泄露老爷的机密。对了老爷,他俩还说刘谦要到陈留会见刘岱,只是路过这里。” 仆人观察着戏志才的脸色,心道,两位看在钱财的份上,我已经尽力了帮你们开脱了,至于老爷如何处置我就帮不上忙了。 戏志才听完,心中已有定计。他决不信刘谦会放下北伐大事去陈留,不过他也不信刘谦会知道郭嘉在这里,他认为刘谦前来可能是向他勒索钱粮,恰好碰到郭嘉的仆人闹事而已。 只见他眼珠一转道:“他们带了多少人马?” “百余骑。” “哼哼!刘谦真是自信,佩服!你速去曹洪那里,让他们换上泰山贼的衣服,在濮阳和冀州交界设伏,我会尽力拖延刘谦为他们营造时间。刘谦小儿,既然你自投罗网,我就让你有来无回,快去!” 交代完,戏志才面带微笑来到市内,亲切微笑道:“奉孝,想不到今天来了贵客,走,陪兄长见见骠骑将军。” 郭嘉脸上飘过一丝异色,淡然道:“恭敬不如从命,兄长请!” 两人还没走出跨院,就看到几十名兵士簇拥着两位闯了进来,一位是银色盔甲裹身的俊美少年郎,一位年纪稍小些身着便服。 郭嘉扫视一眼微微点头,这和他心中的猜测相符,眼下时节朝廷动荡危机四伏,刘谦只有不是傻子,绝对不会离开他赖以生存的军队。刘谦只要坐镇中军,只要牢牢将军队握在手中,朝廷纵使撕破脸前来威逼,军心也不会大乱,还会有一搏之力。如果刘谦离开军队,群龙无主情况下,还有谁敢违背朝廷的圣旨?失去了庇身的军队,刘谦随后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戏志才不认识刘谦,他怀疑赵云是刘谦,无论是赵云的年龄和打扮都和传说中的刘谦相似,不过戏志才并没有上前行礼,因为他没有看到代表刘谦身份的金印紫绶。在汉代,印绶就是代表官位的信物,这是必须携带的东西。东汉时,这个规定有点松懈,官员可以不带官印但是必须佩绶带,来证明身份。 刘义见戏志才的样子,大抵也知道怎么会是,当下说明了他的身份,介绍赵云时,说赵云只是刘谦的一名护卫。随而又将他们的任务和今天发生的事情简要的介绍一下,表示今天之事只是一个巧合。 刘义等人不认识郭嘉,可是早就看了郭嘉的画像,不过他们不能出面,就有郭嘉的“家仆”出面,顺利的认了出来。郭嘉见此,很是配合演戏,一场忠仆见主的感人画面上演了。等两人相认后,刘义拿出刘谦的征募令,立刻征召郭嘉为刘谦的幕僚,郭嘉摇着头考虑半天还是答应下来。 戏志才是谁?四十几年岂是白活的,他一眼看穿了刘义的演技。这也怨不得刘义,十六岁的小伙子和四十几岁的老油条相比,生活阅历太浅,实在是有点太嫩。戏志才心中简直恼火到了极点,他闹那么大动静是为照顾刘谦,早知道只是几条小鱼,他用如此兴师动众吗? 他反复衡量着是不是马上翻脸,将刘义等人留下来,仔细点查刘义等人的人数后,戏志才放弃了这个想法。院中只有四十几个人,还有五六十人还在府外,打草惊蛇之下闹不好会让刘谦找到借口灭了他,以他时下的力量,刘谦灭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戏志才非常热情的把刘义等人请到大厅,用非常隆重的礼节招待刘义等人,心中思考着,如果关闭城门来个关门打狗的话,是不是就能将刘义等人消灭。至于城中的百姓怀疑,那就告诉他们,官兵只是在围剿混进城中的泰山贼。 不想,谈笑之余,刘义真诚的请求早日上路,说城外还有几十名兄弟在等待他们,戏志才只有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后戏志才祭出杀手锏,大赞刘谦替朝廷分忧的高尚情操,说刘谦这种情操感染了他,他无论如何也要为北伐出力。 刘义感动之余非常关心戏志才,说东郡去年遭受旱灾,刘谦一心为东郡百姓考虑,就不在惊扰东郡官府了。戏志才慷慨陈词一番,大谈东郡的百姓在朝廷领导下,在他循循引导下,不顾自己的苦难都愿意募捐云云。当场拿出帐薄文书划出一批粮草,请刘义将数量转陈给刘谦,并保证十天之内运到邺城。 粮食划拨完毕,天色已近中午,戏志才热情地挽留刘义等人吃午饭,刘义就是心中急得上火,也不能太过拒绝戏志才的好意,毕竟人家人也放了还送上一批粮草。 吃过午饭后,刘义在戏志才的苦苦挽留下,非常感动地离开了濮阳,等刘义一行人消失后,戏志才脸上的热情渐渐变为狞笑。戏志才心中讥笑,老子的东西是好拿的吗?用郭嘉小命换取十万石粮食值了,郭嘉一人可抵十万雄兵,何况还有刘义这些赚头。 “老朋友对不起了!如果我放你走,你投奔刘谦之后,以你的能力,主公未来就更不容易发展了。阳关大道你不走,谁让你非要自取死路!兄弟各为其主,你就白怪我心狠手辣了!” 刘义赵云等来到城外之后,立即沿着向冀州而去的官道疾驰而去。兖州和冀州交界,濮阳就与冀州的黎阳为邻,从濮阳城向北四十里就到了黎阳,这是去冀州也是去邺城最近的道路。 他们不知道前路危机重重,戏志才早就派曹洪于禁带八百步兵在前边的埋伏下来,后来戏志才感到有点不安心,又派李典乐进率东郡仅有的千余骑兵又设下一道关卡。戏志才热情挽留下,早就给手下诸将争取出充足的时间,而今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于禁字文则,兖州泰山郡钜平人。原是济北相鲍信的手下,因为曹操和鲍信交好就把于禁借了过来。而于禁呢,早就不看好鲍信的主子大将军何进,又看曹操为人机智豪迈,也就顺水推船来到了曹操手下,希望跟随曹操开创大业。 李典字曼成,兖州山阳郡巨野人。因为他的从父李乾镇压黄巾时,曾在曹操旗下任职,他自然而然的听从父亲安排投靠了曹操。时年李典只有十七岁,已有不凡的勇力才能,很受曹操的喜爱,就让他自管一军进行操练。 乐进字文谦,兖州阳平人(建安后地方改动为阳平卫国)。当时,乐进在东郡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平黄巾时曹操曾招募过他,也算是打过交道了,他在历史中是第一个投靠曹操的名将。这次曹操以戏志才经略东郡,马上就想到他这位老朋友,因为熟识,乐进没有犹豫,痛快的来到曹操帐下。 这几位虎将的到来,曹操觉得力量大增,曹操喜得合不拢嘴的时候,又有三位士子相继来到曹操手下,这下曹操更是大喜过望。一位就是非姓命有日子不投的程昱,程昱是戏志才的好友而邀请来的;戏志才还为曹操推荐一位好友,他是兖州陈留郡平丘的大才毛玠;程昱又向曹操推荐了他的一位好友,兖州任城国的吕虔。 年内年外,两个多月时间,曹操手下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这下子曹操对抗刘谦谋求发展的信心更足了。要不是怕刘谦掏他老巢,将曹仁和曹真夏侯尚等小辈留在江东,曹操真有一种会会刘谦的意思。这次曹操出行,带走了夏侯兄弟和程昱,其余人在东郡努力发展军备积攒力量,默默的准备和刘谦一较高下。 濮阳城北十里之处有一片树林,濮阳去冀州的官道就在树林之中穿过。树林深处的密林中,隐藏着千余名骑兵,他们人尽衔枚马皆勒口,不让发出一点声音,都是一脸焦急地等待着。只有两位将官模样的人,正在低声谈话。 “文谦兄,我总是认为你设计的路障不妥,应该再多准备点巨木将路彻底封死。”带点少年稚气的文若者埋怨道。 另一位身体高大骨节粗壮者哼了一声道:“曼城你也太小心了,这些路障足以保证阻挡他们一刻有余,一刻之内咱们千余人还干不掉他们百十人吗?再说咱们估计没时间了,我太阳!该死的阴天,让我判断不出准确的时间!” 李典嘟囔道:“事情虽然有点仓促,咱们时间急迫一点,可是多准备两根木头的时间还是有的,你呀——” 李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乐进一下子按在地上,低声吼道:“废话少说,他们来了!” 李典侧起耳朵,他隐约听到一群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试牛刀的郭嘉 郭嘉骑术不精,外出游历大多以车代步,偶尔骑马也是一般的驽马,而今他坐下战马的速度远远超过他预料。一口气奔出十几里后,猛烈的颠簸和大腿根部隐隐地疼痛使他很不舒服。眼前形势危急他心中了然,咬着牙苦苦忍受着不让大家发现,不肯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 一群人渐渐接近了树林,郭嘉忍痛向前瞭望,蓦然,他大呼一声:“停下!” 经郭嘉提醒,一马当先的赵云凝目观察树林后,当下红着脸打马绕弯,后边的骑士跟跟者赵云盘旋到路边。 赵云打马来到郭嘉身边,弯腰鞠躬道:“多谢郭先生提醒,子龙莽撞了。” 刘义皱着小脸思索一下,感慨说道:“少爷教过,林中过静不见飞鸟,有埋伏!” 郭嘉呵呵一笑:“跟着骠骑将军学的不少嘛!” 这下子不但刘义羞涩的低下头,赵云也红着脸搓搓鼻子,恭敬道:“云愧对老师的教诲,兵法不能学以致用。先生大才!不愧大哥时常提起先生时,都是一脸敬服神情。请问郭先生,我们该如何应对?” “呵呵!子龙也不差,我稍加提醒,子龙就明悟过来,未来定会是骠骑将军的得力臂膀。呵呵!好!我就陪他们玩玩,回去!” 刘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郭先生!绕路可就会耽误行程,来时我可打听了,走其他路径最少要多走上一天时间。” “郭先生,云怀疑这是戏志才的诡计,如果真是戏志才算计我们,我想其他两条路也会有伏兵。云自信能为先生打开一条血路,送先生平安到达邺城。” 郭嘉还没有来得及发言,刘义急促接道:“郭先生不知道,我们这些弟兄配置的全是两张四发连弩,相互掩护下,可以不间断射击。我们也担心戏志才使坏,前方我们也埋伏了三百多名弟兄接应。” 压住心中的惊讶,郭嘉风趣道:“哦!我们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骠骑将军实在对我郭嘉不薄!呵呵!我说骠骑将军去年赢得轻松,原来有这种利器相助,怪不得。” “你猜错了,连弩是战后才研发出来的,去年要是有连弩,少爷也不会受伤了。郭先生你还有心打趣,你就不担心他们蜂拥而上?”说到这,刘义摇头赞道:“果真好气度。” 郭嘉深深吸口气,眼神有点飘忽道:“放心,他们一时半会不会露脸。呵呵!你们说得不错,不过我也不是要换路,只是想引蛇出洞而已。等他们全被调开,我们再来到这里,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先生高见,如此我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佳的战果!”赵云微笑道。 林中的乐进和李典这阵子郁闷得要死,相互间大骂林外的赵云等人。冲出去,又怕这些人待会向前走进埋伏,他们精心设伏露馅,遭这半天罪可就白受了;不出去,看情形这些人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谋;最后一合计,还是守株待兔的好,反正这些人也逃不掉他们的手掌心。其他两条路早就被人彻底封死,想要打通没有两刻办不到,而两刻时间,足够尾随而至的他们将赵云消灭两次。 不多时,他们看到赵云等人转身而去。两位心中为上午半天的劳碌惋惜不已,骂骂咧咧的指挥手下当即向前追去,心中的恨意黄河之水都难以洗去。 千余骑放弃埋伏,轰隆着对着前方百余骑追去,两方马速持平,一方逃一方追。追过几个小村后,李典发现前边是一道低伏的墁岗,百余骑消失在墁岗上边。 墁岗前是一个长长的土坡,马力在土坡上受到了限制,李典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他用力抽打战马全力奔到墁岗之上,发现找不半个人影,心中燃烧的怒火一下熄灭不少。 “见鬼了!这些人咋就不见了?”乐进随后来到岗上,吃惊地叫道。 李典没有驱使手下向前搜索,春天的原野中一览无余找不到隐身之处。前方五六里的地方又是一道土岗,不过李典不信,几个呼吸间百余骑能跑那么远,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疏漏了,他认真的观察起来。 李典笑了起来,墁岗呈弯弯曲曲的蛇形,弯曲处恰好阻挡住他的目光,几个马蹄印沿着墁岗下的下路向北逶迤而去。 “那些人下马步行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听不到马蹄声,以为他们消失了,他们跑不远,向北追!” 李典判断的不错,赵云一行人此刻全都下马步行,在狭窄的乡村小路上排成纵队,艰难地前行。小路过窄,战马并行都显得拥挤,路况也不好,故此他们行走得有点吃力。 在林外时,郭嘉心中就有了详细的计划。郭嘉这个人对于各地的地形颇有兴趣,他没有拜会戏志才之前,曾经将濮阳周边的地形勘察一遍。刚才,他发现刘谦属下的战马都是良马,速度比内地的优良战马要快上一点,于是他就想到了将损失降到最小的办法。 他利用他们距树林一百多步的优势,让大家降低速度,使追兵产生两边战马等速的错误想法,而后在长坡前全力放开马速,这样他们就将距离拉到两百多步。 有六百多米的距离缓冲,他们下马绕过一个弯曲的土丘,恰好阻挡住追兵的目光。等追兵醒悟过来时,他们利用较高的马速沿着小路猛冲。由于他们人数较少,中间不会发生多少碰撞,而追兵有一千多人,他们想在小路上疾速追击,简直就是做梦。 赵云等人行动要说也不慢,可惜狭窄小路加上战马间距的限制,让他们的队伍变得过长。追击中的李典看着离他最近只有五十多丈敌人,心中暗暗冷笑:“竟敢如此戏弄老子!你们也没想到吧?老子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他不会放过这个良机,凭着八十步例无虚发的射技,盘算着最少射落二十名敌人。当即引弓搭箭,谁知不射还好,一通攒射之后气得他火冒万丈。在追击中,他连续向最后的逃亡者射出十箭,居然没有建功都被对方的铠甲阻挡住了,如此打脸的结果如何能让他不生气。 李典沿着小路追击了几里之后,不妙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只好一路追下去,盼望利用人数和障碍优势留住赵云等人。他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的队伍全成了一队长蛇,训练时间过短的骑兵,时不时会连人带马掉到路旁干涸的水沟。他在心中大骂敌人的狡猾,同时也暗恨当时他咋没想到分兵,如果两头堵截的话,赵云等人这次估计完蛋了。 李典啪的一声猛怕他的大腿,这一下用力过足,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他好悔呀! 他看到逃亡的百余骑鱼贯从小路上跃到大路,轻松地向北方驰去,后边挨了十箭毫发无伤的骑士,还送给他一个蔑视的嘲笑。李典这会终于明白了逃亡者的意图,他们简直是牵着鼻子耍猴戏,气得差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用力挥动马鞭将战马打得嘶叫不止,战马发疯一般向前追去。 不一会,李典也跨上大路,心中的怒火使他的脸庞变成猴屁股。 在小路上还不明显,到了大路上之后,李典发现,敌人的战马全是千里挑一的良马,普通小兵坐骑居然比他这个将领的都好。再次中计的郁闷感,使他禁不住长啸一声,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滴在了马背上。 紧随其后的乐进也很生气,可惜他到时下还没有意识到中计,等到李典将他的分析说出后,乐进的两只眼睛顿时鲜红,鼻中冒着野兽般的嘶吼。望着距离渐渐远去的敌人,素有刚毅之称的乐进黑着脸,任咬破的嘴唇献血四流,决不气馁打马狂追。 赵云一行再次接近树林,郭嘉看到漫天惊慌的雀鸟,示意继续向前,一群人果断杀入林中。行了三百步不到,一处简单的断木路障显示在大家面前。 郭嘉望着路障皱起眉头,还没有下令,赵云毛遂自荐道:“骑兵交给郭先生指挥,这些路障交给我就行了。” 郭嘉一声令下,经过战场厮杀的老兵立刻布成一个圆阵,四发连弩平放在左臂之上,左臂下方的弓囊中还有一张上好弦的连弩。空出的右手伏在腰间的匣子,匣子中插着一排排短小的弩箭,如今有了加力的齿轮,无需用脚配合他们也能飞快的单手上弩。匣子的下边就是他们的武器,弩箭射完之后,右手可以第一时间取出武器杀敌。 郭嘉一边点头,一边郑重劝说赵云道:“子龙最好在一刻钟破开路障,我们还能保留一点弩箭。戏志才我还比较了解,估计后边还有好戏等着我们。” 赵云正色道:“半刻就够了!” 说话间,赵云双眸猛然紧缩,轻喝一声催马直奔路障而去,银枪对着一个足有千斤重的巨木点去。他左手握着银枪中间,右臂霍然下压,巨木在赵云的力量催动下忽然人立而起。 啪啪啪啪! 如果不是听音辩声,郭嘉根本看不到赵云瞬间挥出四枪,竖起的巨木随着响声离开地面,对着路旁的一颗尺余的松树砸去,喀喳声中,松树应声而折。 郭嘉刚想大呼一声,子龙好神技,却被几十骑早到的追兵打乱思路。 第一百六十章 河间张颌在此 郭嘉刚想大呼,一声子龙好神技,却被几十骑早到的追兵打乱思路。 他向南瞭望,几十名骑兵后边,源源不断追兵朝此而来,他暗叹一声:“我的计谋还没达到完美的境界呀!” 就在郭嘉瞭望之时,圆阵前方的十二名士兵放开了弩机。他们一点也没有逃亡者觉悟,带着轻松的神情,用嘲弄般的眼神,看着娇小的弩箭疾速点出几十朵鲜艳的雪花,看着追击者带着愕然的神情翻下马背。随后,他们摇摇头,有点不满意地快速抽出弩箭,右手像玩魔术旋转,一个呼吸不到又将弩机架在左臂。 李典乐进见此,心中都打了个寒战。要不是他们想摆谱,显示他们和小兵的不同,还有忙着召集两三里长的队伍,这一下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们是按他们配置思考而采用的针对策略,那里想到刘谦军中配置的都是军用弩机。 两人脑门冒起阵阵黑线,喝叫属下的声音更急了。焦急中,乐进见凑够三百多人,用毅然的态度抢夺了带军冲锋的资格,让李典继续收拢后边的骑兵,带着三百多人向敌人发起了冲锋。 刘谦亲卫军见三百多人一拥而上的情形,全都摇摇头,很为这些找死的猛士悲哀。他们带着惋惜中有点不满的神色,齐刷刷伸直左臂,将弩箭对着乐进等人,等待着乐进一点点靠近。 有了方才的教训,郭嘉起初悠闲地打量着这群满不在乎的老兵,时而回首望拿着千斤巨木当玩具耍的赵云,心中大骂变态。当他见乐进闪烁着凶光的红眼,离圆阵只有八十步,没有经过战阵洗礼的他没来由担心起来。 郭嘉心中计算着:“眼前可是三百多匹急促奔驰的战马,假设马上骑兵全被圆阵弩机清理掉,三百多匹战马巨大的冲击力也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冲锋估摸就能撞开一条血路,这些人全是疯子吗?” 很快,血腥地屠杀开始了,郭嘉自嘲地笑了起来,同时心中升起翻天覆地的呕吐感觉。 顷刻间,机括的响声和弩箭破空声同时响起,紧接着就是骑兵痛苦的惨叫和悲烈的马嘶。六十步的距离对弩箭太近了,郭嘉只看到一道道弩箭残影,骑兵身上就绽放的娇艳鲜花,纷纷跌落马下。前排猛冲的战马在弩箭威慑下悲鸣嘶叫,以各种姿态砸在伤兵或尸体之上,后边昏头的无人战马并没有安慰主人,惶恐的不断盘旋跳动,马蹄时不时光顾人体之上。 一百多位亲卫就像精密的杀人怪物,他们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闪动着说不出的快意。左手放弩、左手下探取出弩机的同时,右手将空弩夹在马鞍上,飞快地从腰间抽出弩箭放入弩匣中,快速转动摇臂上弦。上满弓箭后,左手的四支弩箭早已射空,两张弩机轻快交换后,又开始了下一套上弩发射的动作。 粘稠的血腥味道使郭嘉撩起裙裾下摆,捂在鼻间,心神彻底从战场转到亲卫身上。可惜,他只看到一套半动作,亲卫们将两张弩机上好弩箭后,将一张插入弓囊中,另一张再次驾到左臂之上。战场中已经没有一个会动的敌人,两百多匹战马渐渐安静下来,一股脑藏到林中避祸去了,战场又恢复了宁静。 “这不是战场平等的厮杀,这是赤裸裸的屠杀!有这种神兵利器,何愁不能辅助主公一统天下!”不知不觉中,郭嘉将自己完全卖给了刘谦而不自知。 乐进脑袋藏在死去的马腹之下,豆大的汗粒爬满了他的脸庞,原来略带青黄的脸色惨白得吓人。他尽力忍住疼痛得想要抽搐的四肢,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肩头上只留下半寸的弩箭屁股,鲜血顺着弩箭不停地向外渗出鲜血。 他嘴角抽动一下,算是他的一个苦笑。他知道同样的弩箭,他身体上还有四支。这五支弩箭不算是么,伤的不是重要之地,重要的是战马濒死时砸伤了他一条腿,随着战马死前的抽搐,伤情加重好像是已经断掉了。 他告诫自己不能动,如果引起弩手的注意,今天他注定会死在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树林。他暗恨刘谦拥有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让他败得如此凄惨,让他败得一塌涂地。以他的见识,弩箭威力再大只能发射一轮,只要躲避开就能靠近敌人任意厮杀。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该死的弩箭居然没天理的连发四轮,当得知道的那一瞬间他就心如死灰,这一战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聚拢完毕的李典看到了连弩的威力,他的心中顿时犹如三九严冬,他靠什么打?靠人命填出一条血路?李典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他知道如果靠人命拼下去,到最后他的人马恐怕还没有对方的多。 正在李典一筹莫展之极,远方扬起大片的尘土,李典嘴角禁不住翘了起来,在东郡这个地方出现这么多军队,绝对会是自己人。 李典猜得不错,于禁带着四千郡兵前来帮忙了。原来,曹洪和于禁带领八百步兵到树林北边五里处设卡,说巧不巧地碰到一个当地人。从当地人口中得知曾经有五百铁骑路过之后,于禁判断五百骑都是刘谦的人马。于禁详细的给曹洪解释了刘谦的骑兵都是出自北军,以他们当今的力量估计留不下五百精锐骑兵,曹洪也听曹操提过此事,于是决定让于禁回家搬兵。 这件事李典也知道,不过他以为捕风捉影之言不足信,也没把他当回事。通过方才的交锋,李典了解了亲卫的战力,心中也为如果亲卫有五百捏把汗。他眼下希望步兵大盾可以阻挡弩箭,这里距下一个关卡只有五里,有曹洪八百人守关,四千多人缠斗,刘谦的亲卫一定跑不了。 郭嘉也发现南边有大队兵马向此而来,一颗心猛然沉了下来,见赵云已将路障打开,立刻催促大家赶路。赵云也知道在别人地盘中,随时都有危险,也不废话带着大家向北行去。 李典见赵云等人逃跑,为了给曹洪和于禁争取机会,也带人咬牙尾随而去。就这样,形势又变成一路逃一路追的模样。 李典见赵云等人的距离和他越来越开,他心中更为曹洪担心起来,他放弃原本抱着尾随的想法,这下命令全军加速追击。追击中,李典追到一个斜坡旁边,斜坡的上边是一个小树林,心乱如麻的他没有注意旁边的环境,一颗心都扑到前边的关卡上边。 令他没想到,树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河间张颌在此,射!” 咻咻咻! 无数弩箭尖叫着从林中飞出,李典的骑兵瞬间撂倒一大片,李典也算机警,眼角余光看到林中飞出一片黑乎乎之物,立刻翻身下马大喝着让后边停下来,滚落到路旁的水沟中。 骑兵听到李典的喝止,心中也是委屈得不行,他们倒是也想停下来,奈何坐下的牲口不配合。李典趴在水沟中,见二百多名骑兵再也站不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插着至少三支弩箭。无数的战马仰着脖子,受伤处鲜血如注,可怜的它们一下一下挣扎着悲惨嘶鸣,李典简直是心如刀绞。 李典去年就追随曹操,他可是很清楚这些战马是如何得来的。 去年,曹操下定决心要和刘谦一较长短,家人搬迁江东的同时,曹操请求曹嵩散尽家财打造属于他的军队。曹嵩虽然认为和刘谦对抗没好处,不过他平时是个没主意的老好人,只管吃喝玩乐没有野心,而曹操很有主见,家中很多事情都靠曹操拿主意。 这次也不例外,老好人曹嵩最后没有扭过儿子,一切都随曹操的心意行事。曹操此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没错,可是对家人还不错,在讲究孝道的汉代,曹操也算是个孝子。 曹操咬牙给曹嵩留下一笔钱,却规定家人都要勤俭节约,包括幼小的小曹植也要缩减开支。李典听说曹操为了节省开支,一家人天天只吃咸菜,而训练的士兵们三天两头可以吃上肥肉,这一点让李典打心眼里佩服曹操。 兵源没有难道曹操,时下东郡遭灾很多人都要到外地讨生活。听说太守招兵都围了过来,曹操还有挑选的余地,曹操从中精挑细选了一万名士兵,再多曹操的财力就维持不住。步兵建立了,骑兵就是个大难题了,战马在内地不易得到,价格不菲之下还不容易收集。 为了弄到两千匹战马,曹操和戏志才等人无数次跑到豪强大户家中,以超过市场价两倍才勉强收集了一千多匹。后来,包括李典在内的属下,都为曹操的高尚行为而感动,就把家中的马匹交给曹操。不足之处,他们还回到家中寻亲访友,花了相当大的价钱,今年三月曹操终于拥有了两千匹马。 李典还在为死伤的战马揪心,忽然,他看到林中窜出来和方才装扮一样的骑兵,大约有四百骑。见此,李典的心脏感到被严寒冻结。 蓦然!他又看到赵云等人带着森然的杀气扑了回来。李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翻到在干涸的水沟之中,昏迷前他呻吟道:“于文则你要给兄弟们报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赵云扛重任 李典挂念的于禁带着四千穿着各色衣服的步兵,额头冒着热汗催促手下士兵跑步前进。前方传来凄厉的惨叫呼杀声,顿时让他心急火燎起来,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领着十几名护卫向前一探究竟。 不到里许,于禁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前方两百丈,百余名自己的骑兵慌张逃命,后边一大群黑甲精骑呼啸着追杀过来。于禁看得清楚,黑甲骑兵左臂持弩,无数弩箭从弩机上激射而出。 一百丈距离弩机而言完全不算距离,一阵厉啸之后,东郡骑兵又掉落一大片,无数惨叫响彻在树林之间。几十匹无人战马因为屁股上插满了弩箭,它们嘶叫着晕头朝前猛撞,十几个倒霉的骑兵被战马撞落马下。落地骑兵还没来得及探查伤情,无数只镶铁的马蹄重重从他们身上踏过,咔嚓骨折声与濒死厉叫声交织一片。 就在骑兵被弩机射落之时,于禁见黑甲骑兵的弩机已经射空,紧悬着的心脏落下来,心中念叨着,剩下的百十多名骑兵有救了。于禁回首向步兵看一眼,步兵前部和骑兵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百丈,他心中甚至浮现如何布阵吃掉黑甲骑兵的念头。 正思考着怎样吃掉黑甲骑兵,于禁耳旁又震荡着连续地厉啸,尖锐的厉啸震得他耳膜发疼,他急忙回过头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回头看一眼的时间,一个呼吸而已,八十多名骑兵怎么就全完蛋了?乐进受了重伤,损失了三百多人,李典人呢?半刻时间他们不可能消灭我们七百多名骑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于禁望着扑到一地,以各种姿态死去的骑兵,偶尔微弱呻吟的伤兵,垂死挣扎眼中将近没有光彩的战马,他惊呆了。其实他知道,曹操苦心经营的千余名骑兵完蛋了,彻底完蛋了,只是他不想承认这个残酷的后果罢了。 “大人!大人!他们逃跑了!”一个护卫见于禁发呆,只好大声提醒他。 在护卫提醒下,于禁清醒过来,蓄在眼中的屈辱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于禁没有擦拭,他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吼道:“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将敌军全歼,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于禁咬牙切齿追击时,亲卫骑兵在赵云张颌带领下早就转头而去,于禁带来的四千步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两旁都是树林的狭小地形中,骑兵根本不能完全展开,发挥骑兵灵活机动的作用,假如让拥有重盾的步兵包围起来,他们真的就是白痴了。 奔行中,赵云看向郭嘉的眼神更加敬服,忍不住赞叹道:“看郭先生体质并不康健,胆量却使我敬服,方才先生回去追杀的策略,我就不敢去冒险。” 郭嘉忍住浑身的疼痛,露出白牙笑道:“子龙谬赞了,如果不趁敌军遭遇埋伏,心中慌乱的良机击破他们,下边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此举看似冒险其实并无大碍,我的本意也不是全歼他们的骑兵,只想尽量消灭他们的机动力量,为我们的逃跑减少麻烦而已。大家千万不要松懈,后边有四千追兵,前方应该还有一道关卡等待着我们。” 赵云等人听郭嘉如此,心中也有点担心。这次来到东郡,没有考虑到戏志才竟然后如此丧心病狂,加上事情比较紧急大家都是轻装前进,每人携带的弩箭只有三匣。经过两次战斗,弩箭已经用去了一半,要是前边遇阻,后边的四千步兵依靠这点弩箭是万万不够的。 虎口关卡,属于东郡北边一个重要的关卡。 关卡设在虎头上中间一道山隘中。虎头山不高,只有四百多米,只是山势比较陡峭不易攀爬,故此,这个名叫虎口的关卡,成为往来客商的必经之路。 山隘宽约百余丈,平时有一屯人守在这里。因为关隘比较宽,也算不上险要之地,士兵们只是在两旁建上房子。房子前用拒马方木之类形成一个关卡,中间有一根丈余长碗口粗的木头横在中间,方便路过的客商交钱纳税。 至少上一次赵云路过就是如此,当赵云一行人来到这里时,不出所料,原来的横木不见了,大路被无数巨大的木头和千斤重的石条封死。原来课税的郡兵也不见了,关卡前后密布着无数身穿破旧铠甲,手持武器,头上缠着黄色布条的贼众。 曹洪用黑布蒙面,只露两只眼睛,骑在一匹红色的战马上,冷冷地打量着两百步之外的黑甲骑兵。曹洪身后就是封死的关卡,巨木之上还有两百多名弓箭手,以木头做掩体,弓箭的箭羽搭在弓弦山上,只等黑甲骑兵靠近上司下令发射。 曹洪看到不远处一团烟雾缓缓升空,心中更是坚定了必胜的把握。前后封死的坚固关卡,后有数千追兵,假如这样还不能致黑甲骑兵于死地,简直就没有天理了。 “除非他们插上翅膀从关卡上飞过去,关键是他们会吗?” 想到此,曹洪看赵云等人的眼神恰如看到一堆死人,轻蔑地看着黑甲骑兵减缓马速,最后变成一步一步向前走来。心中暗骂:“老子早就算到乖儿子得下马,不下马你们难道用战马往关卡上撞吗?那老子倒是省功夫喽!” 曹洪盘算着,两军间距还有一百五十步,等到一百步的时候,他只管一声令下,两百弓箭手就能夺取一片黑甲骑兵的性命。越想曹洪越开心,他不禁猜想,等到曹操回来会如何的夸奖他,别人发现不了,黑布之后曹洪得意的狞笑。 蓦然! 曹洪黑布之后的笑容不见了,脸色瞬间变得惊愕之极,嘴巴就像发情的河马。不过曹洪就是曹洪,他立刻从身旁盾兵手中抢夺大盾,见盾兵不老实,曹洪挥动大刀一刀将盾兵削为两半,用大盾护着身体立刻向一旁逃去。 曹洪身后当即响起一片骂声,骂声中郡兵慌张地效仿曹洪纷纷散去,关卡前后一时间乱成一团。而曹家嫡系出身的弓箭兵则瞪着两眼,看着前方一百多步的黑甲骑兵,有看看四散奔逃的郡兵,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为好。 曹洪听到身后鼎沸的大骂,心中很是不以为然骂道:“麻辣隔壁!你们这些东西怎么知道弩箭的可怕!那可是轻易穿透木盾的存在。老子不是怕死,老子只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老子还要保存己身辅助大哥扬名立万!最重要的是老子刚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她还没给老子留个后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子怎么着也要对得起祖宗不是。” 很快,一百三十步远的亲卫军,给曹操嫡系弓箭手上了生动一课,弩箭厉啸着像暴风雨一般,对着两百位游移不定的弓箭手飚去。持续的打击一轮之后,一千只弩箭照顾下的弓箭手,只有几位幸运的身负重伤者残留下来,他们滚落在木头石块中间,用惊恐的神色回味着方才噩梦般的记忆。 赵云见清理了守护关卡的守兵,回头请教郭嘉下一步该如何办。 郭嘉摇摇头道:“如果谋略能代替将士,大汉养兵还有何有。此时此刻,只有盼诸位的勇力了!大部分兄弟上前阻敌,留下一部分清理出一条道路,只有这样了。” 赵云拍下郭嘉肩膀,豪气干云笑道:“郭先生说得好,要我们这些将士就该驰骋沙场!儁义!你带一百名兄弟前去开路,剩下的交给我了,这是军令!” 张颌不服的转过头,大喝道:“兄弟们!能不能为大家争取宝贵的时间就看我们了,废话少说!开工!”说完催马直奔一个巨木而去。 就在此时,刘义攥紧拳头大声疾呼:“兄弟们!骠骑将军经常教育我们什么?” 五百名亲卫憋足了劲,全身青筋毕露,神色激动,嗓音嘶哑叫道:“不抛弃!不放弃!” 刘义小脸一顿,嘶叫着:“你们怕死吗?” “不怕!” “为什么?” “有骠骑将军帮我们看家!” “报效骠骑将军正是此时!” “正是此时!” 赵云忍不住也跟着大叫一声,而后带着四百位生死淡然的勇士拨转马头,呼啸声划出一个半圆,从刚刚出现浑身尘土的于禁步兵面前驰过。 瞬间,步兵的前锋被弩箭射杀两百多人,还有百余名受伤倒地惨叫不已。于禁在大盾掩护下,厉声疾呼大叫不要怕。用兵力优势为步兵打气,让大家勇敢望前冲,重要占据了这片空地,骑兵没有借力加速的空间,胜利一定属于他们。 在于禁鼓动下在重金诱惑下,郡兵们认为于禁说的不错,以他们四千对五百,只要将黑甲骑兵的空间压缩,胜利的结果简直是不言而喻。 于禁并没有驱使士兵上前送死,他及时让杂乱队伍整顿队形,前排一律安排为举起沉重大盾的盾兵。这种大盾表面中间加铁两层,每个都有八九十斤重,可以防护大半个身体,强弩不能射穿。郡兵见前边有一道坚固的盾墙保护他们,再次振奋军心踏着方步,对着关卡嗷嗷扑来。 郭嘉看到郡兵结成方阵,步步为营向前推进的势态,两道浓眉皱到了一起。 第一百六十二章 赵云闯阵 关卡前空地不大,只有两百多丈。于禁说得不错,只要压缩骑兵运动的空间,骑兵必败无疑,这也是郭嘉暗自发愁的地方。运筹千里于之外,智计百出如鬼谋,战略一等一的郭嘉却不精通局部战术。 赵云有点无招可使之感,这些郡兵还是经过十几里长跑,早就累得气喘吁吁,战斗力下降了不少。如果方才不是听从郭嘉的建议,覆灭了东军的骑兵,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想赵云身边的老兵及时为他解决了烦忧。赵云及时调整队形,拉成一个扁平的椭圆,带着四百骑险之又险的从大盾面前掠过。无数弩箭从盾兵横队的缝隙内穿过,顷刻间,前边两排重盾兵倒下了一半,盾墙残破了。 重盾兵在于禁呼叫下,后边的重盾兵缓慢的补上前边的空位,可惜,他们刚刚列成盾墙,四百骑又沿着方阵一角走成一条直线,无数斜射的弩箭再次光顾了重盾兵,盾墙当即又残破下来。 赵云带着骑兵折转三次,射杀射伤千余名郡兵之后,重盾兵几乎已伤亡殆尽,如此结果让于禁气得差点吐血。战果看似颇丰,但是他们也没有多少空间能够迂回了,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张上满弩箭的弩机,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起来。 平生第一次遇到危难的赵云,咬紧牙关,他大吼一声道:“为了给其他兄弟争取时间,为了完成骠骑将军的任务,我赵云今天决意一死,你们呢?” “愿意同大人赴死!” “好!不怕死的跟我来!” 赵云那边整齐高亢的叫喊声中,带着慷慨赴义的悲壮,这种无畏的不惧生死的豪情,不但打动了卖力搬开障碍的一百名亲卫,也震撼了郭嘉和张颌的心田。 听到兄弟们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为了让他们生存下去,不惜付出宝贵的生命。一百名亲卫红着眼睛,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玩命的加速搬运巨木石条,工作量竟然曾加了不少。郭嘉看到,一位亲卫背负五百多斤的大石,汗水侵蚀了他的双眼,他硬是咧着嘴强忍住不发一声。颤抖打软的双腿快速行走在枯枝碎石之上,大脚每一次重重地落地,都让郭嘉怀疑他一定会歪倒在地,可是几十丈走到头,他也没有倒下去。 郭嘉感到眼前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为这些简单可爱的士兵感动了。他心中不停地疾呼:“有此强兵天下有谁还能阻挡!刘谦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训练出信念如此坚定的强兵?不抛弃不放弃,简直说得太好了!刘廷益!主公!郭嘉以前小看你了! 哈哈哈哈!感谢主公为我打下施展抱负的基础,感谢主公舍得用如此强军换取我的性命。主公!只要你今生善于听取我的忠言,只要军粮战备跟得上大军征伐的脚步。不是郭嘉夸口,如此强军五万为剑体,以主公帐下的众多的猛将为剑刃,一年之内平扫海内,而后把持朝政成就主公万事霸业!” 因赵云军令强迫,一腔怒火埋头对付巨木的张颌听到将士呼喊,手上不由自主地又添加三分力气。虎吼一声,破天荒的爆发出平时发挥不出的力量,一个约有八百斤重的树干被他挑起。双臂用力一甩,树干越过无数人头,而后砸在路旁的房屋之上,轰隆一声,树干和乱飞的碎瓦一起掉到房中。 张颌早就知道刘谦的兵能打,不久前也见识了他们的威风,他原以为,这样的强兵就能保证刘谦立于不败之地,没想到最终还是远远超过他的估计。 原来,他还对刘谦当天对他加官晋爵的许诺有点怀疑,对刘谦耍手腕强迫韩馥将他交出,还有刘谦当天压迫他的神情有点不满。没想到,拜主当天刘谦就交给他一个秘密重任,使他心中顿时热切起来,就为刘谦这份没水分的相信,他决定跟着刘谦好好干下去。 今天,他终于领略了强军的风采,领略了刘谦治军精髓。这些见识更加坚定了追随刘谦的信心,他开始真心幻想跟随刘谦封侯拜将的光明未来。想到此,张颌禁不住再次大吼,一个个树干被他凌空送到路边的瓦房之上,砸塌了十数间房子。 张颌弄出的轰隆声惊醒了郭嘉的遐思,他凝目一看,马上来到张颌身边,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张颌。张颌听后大喜过望,立刻指挥属下集中打开一条能通行两人的小路。只要能通行两人,利用百余人的强弩阻挡敌人,大队伍基本上能够保全。 说来时间很长,其实只是两人的思想波动而已。就在郭嘉清醒过来之时,赵云带着四百亲卫斜着向东郡步兵杀去。不用赵云特别要求,亲卫早早将臂张弩射空,左手送回弓囊之时,右手早就取下特质的长矛,准备和步兵短兵相接。 赵云没有用弩,只见他端坐马背,左手执弓右手搭箭,眨眼功夫,五支羽箭分别插于五个人的喉咙。八十丈距离,赵云连发三次,每次五支飞羽,十五支箭没有一支落空。赵云再摸箭囊,只摸出一支,此时,赵云离步兵相距只有八丈。 赵云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没人看到箭羽如何飞出,箭矢打着螺旋穿过前边步兵的喉咙,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他的脖颈。脑袋一下子掉在地上,被一个不长眼的步兵踩到脚下,倒霉的家伙当即来个狗吃屎的动作,然后他就被涌动的大军踩得不能动弹,郁闷又不光彩的死掉了。 如果说没有人注意赵云也不正确,其实赵云出神的神技被一个人看到眼里,这个人就是早些时候单独逃命的曹洪。曹洪逃到一边,心情不好的他只好期盼随后赶到的于禁帮他出气,于是他很有点悠闲地观察起来。 黑甲骑兵所向披靡的连弩,给他留下很深的记忆,为此,后来他打造了一个沉重的巨盾用来应付连弩。随着骑兵空间的不断缩小,他又见识到频临绝境中,黑甲军爆发的不屈又淡然的赴死意志,让作为对手的他也不得不赞叹。他心中第一次期盼,有朝一日他也可以带领这种强军,为他征战厮杀,为他建功立业。 还没等他发完感叹,他又看到赵云每次五箭的三连射,那种精确的锁喉神技使他自叹不如。如果说以上属于赵云的技巧,最后一支箭爆掉脖颈后又连续射杀五人,这种力量曹洪只有在旁边暗暗咂舌不已。 再往后看,曹洪真有点看不下去了。赵云的枪法居然也是神乎其技,只见一片华丽的枪影之后,十几名步兵捂着喉咙翻着死鱼眼不甘地倒下,在他前边完全没有一合之敌。斗胆上前的于禁还没有来到赵云身边,看了一眼呼啸而来的铁骑,叹口气又回到指挥的岗位上去。 如果说赵云一个人厉害,曹洪也不介意,你一个人难道能将四千人马杀光吗?杀不到一千累也把你累坏了。问题是赵云身后的黑甲骑兵也不是吃素的,看看这些人的杀人技巧,再想想自己的蹩脚骑兵,曹洪都感到脸红。 这些家伙简直全是杀人的恶魔,左手和右手端着长矛,右臂夹着矛尾,利用速度捅向步兵,一下子就是一根糖葫芦。更气人的是他们根本不再乎长矛,完全没有取回去的想法,顺手抽出曹洪没有见过的怪异的狭长弯刀,挥动着朝着步兵的脑袋劈去。狭长的弯刀无疑非常锋利,没有见一次卡壳的现象,每次都是顺利的劈下一个头颅。 虽然黑甲骑兵很勇猛,可惜他们人数太少了点,场中的空地越来越小。曹洪见形势大秒,顿时有了新想法,他立刻就想催马去寻找于禁。哪想到在赵云带领下,黑甲骑兵向侧面撞开一个口子,盘旋一个半圆,又抽出一排长枪。东郡步兵马上想到一串串人肉葫芦,再也不顾官长的催促,畏缩着倒退起来。 这样一来,场面渐渐又恢复了原状,曹洪见此咬牙暗骂一声,今天不豁出性命看来是不行了。然后,他脸上绽开一丝笑容,他看到于禁和病歪歪的李典纠集了百余骑兵,正准备去对付黑甲骑兵。他暗赞,英雄所见略同,屁颠屁颠地寻找于禁李典而去。 李典当时并没有受伤,只是急火攻心气昏过去,不久和他一样掉入水谷,而逃过性命的属下将他救起来。李典醒后,不顾属下的关心,毅然带着几十名属下来到了虎口关卡。他见赵云骁勇之极,然为不缠住赵云,黑甲骑兵的锥尖便锋利无比,步兵轻易地便会被他们凿穿,而失去赵云的黑甲骑兵就会成为没牙的老虎。 李典之言深得于禁的赞同,他马上收集马匹骑士,居然召集了三十多名骑兵。加上李典的人马,这样一来他们就拥有一百多名骑兵,勉强有了与赵云拼杀的资本。见到曹洪前来,两人也不追问曹洪为何失守,曹洪和他们比起来毕竟属于曹操的本家,再说今天他们也是输得一败涂地,也没有相互打压的意思。 三人身手相当不错,自信凭三人之力绝对能够成功将赵云置于死地。他们带着百余位骑兵蓄积待发,最后他们脸上都浮出一丝惊喜,他们终于等到击破黑甲骑兵的良机。! 第一百六十三章 子龙之威 三位抱着很大的希望,想将赵云置于死地,最终消灭黑甲骑兵。 他们见赵云等人刚刚从步兵中杀出,欣喜的他们决定要带兵切断黑甲骑兵的腹腰,只要将黑甲骑兵断为两节,他们有把握,很快就能将剩下的两百名黑甲骑兵吃掉。 处于锥尖的赵云一看形势不妙,心中顿时大急,他交代一声让骑兵快速转向,利用汗血宝马惊人的速度,堪堪截下了于禁等人。 于禁三人见赵云如此,心中大喜过望,因为赵云这种行径无疑于找死。一个人和上百的骑兵相撞,对于于禁而言纯属找死,这也是他刚才没有和赵云身后铁骑对抗的原因。 这边按下赵云不表。再说张颌,看到赵云翻身去劫杀于禁三人,匆匆激励手下几句,立刻飞身加入四百铁骑,充当他们的锥尖。张颌出身挨着幽州的河间国,幽州也是大汉一个产马之地,他自幼就熟悉骑兵战术,四百亲卫在他领导之下,比起赵云来言明显流畅许多。 原来亲卫为了阻挡步兵的推进,每次都选择从侧翼杀入阵中,也不向中军推进,尽力驱散前排的步兵方阵,划过一个弧线后突破方阵。这次在张颌的带领下,亲卫折了一个六十度的急转弯,立即向于禁杀去。 见张颌带兵有方指挥得当,郭嘉赞许点点头,当他将目光转到赵云身上时,禁不住惊呼一声,一颗心猛然揪紧起来。 只见赵云跃马挺枪,迎向于禁三人组成的锥尖,双方还没有接触,赵云就将银枪舞动为闪动着的银蛇。 于禁三人见赵云如此没见识,心中都小瞧赵云三分,下一秒,他们知道他们又失算了,赵云的马速再次超过他们的估量。 无奈的三人看着不断接近喉咙的银芒,慌忙驱赶战马改道并挥动武器自保,好在三人反应能力功夫都不错。一阵金鸣相交之后,三人都从枪影中脱离出来,后边的骑兵见三位主将如此,只好紧随三人向一旁奔去。 赵云的马速过快,一个交锋,因为于禁三人的让道,赵云收不住马势,向前奔出十几丈后他才缓缓拨转马头。这时,他才暗道一声好险,若不是于禁等人没见过汗血宝马的速度,估算错了时间,这一次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因为赵云逼迫于禁三人跑偏马道,就为张颌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四百名亲卫顺利转过半圆,跟随着张颌向于禁杀了过来。 曹洪那里受到过今天这般屈辱,血气方刚的他也算是一员虎将,前不久他只是不想莫名死于强弩之下,方才公平的战斗居然也没占到便宜,他越想越恼火赵云。 “文谦对面的敌人交给你们两个了,老子要去会会那个小白脸,老子不信虐不死他!” 于禁见曹洪脱队而去,他只好将赌注压在曹洪身上,当即让李典去相助曹洪,只想一举先将赵云杀死挽留一点颜面。至于打败对面的四百铁骑,他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他的预计不高,希望身后百余骑战死后,最少折损五十名黑甲骑兵。 遗憾的是由于黑甲骑兵过于英勇,步兵没有几个人有机会打中他们,再加上于禁也是第一次带兵厮杀,脑袋还不冷静的他,忽略了或忘记了黑甲骑兵铠甲变态的防御力。 等到于禁重视这个问题时,百余名重新召集的骑兵已伤亡殆尽,而黑甲骑兵只有几位落马,这还是他立下的功劳。他很是惊异,黑甲骑兵铠甲的防护力和精湛的马术,而后终于察觉了双蹬的存在,于禁对双蹬随后的广为传播立下了汗马功劳。 张颌的武技也许比起赵云差了一点,不过对于一般的小兵而言,照样是一个恐惧的杀人魔王。于禁也不是张颌的对手,好在两军对撞厮杀,张颌只和他交手一招,不然,刘谦的亲卫骑兵可能不会伤亡一人。 就在这时,负责开路亲卫的欢呼声响彻起来,东郡的兵马看到如此下场,心中都凉了半截。 正和曹洪李典交锋的赵云见此,暂时逼退两人,沉着的声音压过战场的一切声音。 “由张颌率领连弩阻敌,其余人马立刻撤离,我负责断后,这是军令!” 亲卫军心中虽然沉重,不过军令如山倒,没有人敢抗命不遵。由百余人连弩负责掩护,其余骑兵井然有序疾速穿过两马宽的通道。 赵云没有和曹洪两人恋战,猛然窜到有点混乱的步兵中肆意杀敌,一个人如下上的猛虎,像出海的蛟龙。利用汗血宝马的速度,依靠他过人的武技,穿行在敌军之中,所到之处立刻掀起一片片血浪,一阵哭爹喊妈的叫喊。 东郡的普通士兵能接受这个结果,于禁三人如何能吞下这口恶气。三人一边疾呼士兵向前冲锋,一边上阵想将赵云包围起来。他们抱着就是放走了那些小兵,赵云这个大将也要留下性命,必须让刘谦那厮心痛一阵子,也算是给曹操一个不完美的交代,要不然从此后没脸见人。 意志颓废的郡兵无力呼喊着涌往关卡,尽管曹洪等人已经将悬赏提到了天价,郡兵的士气却再也没有丝毫的高涨。好多人都在争夺失去主人的巨盾,哄抢半天后,一群举着巨盾的郡兵像乌龟一般缓慢推进,没有抢到巨盾的步兵,只好没吃饭似地在后边给盾兵加油打气。 盾墙推进很慢,奈何他们原本离路障只有百十丈,他们的前进,使百余名连弩手将手伸到武器之上,随时准备上前击碎盾兵的龟壳。那些排队等候离去的亲卫,早就抽出马刀,用期盼的眼神锁定张颌,只等张颌一声令下马上反身作战。 张颌挥手让属下停住了动作,跃马扬枪从盾墙前驰过,只见长枪枪尖准确密集地击打在巨盾之下,形成一阵紧密而持续的鼓声。唯一不美之处,鼓声之中掺杂着无数声盾兵的惊叫。连弩手见张颌挑起巨盾,露出防护薄弱的郡兵,憋着的满腔怒火随着弩箭喷出,失去巨盾保护的郡兵惨叫着转身想逃到安全之地,可惜一切都晚了。 见收获颇丰,清理完第一排盾墙之后,张颌再次展示他的神技,第二排盾墙依次又被连弩解决了。这下,原本就惊恐的郡兵再也不敢向前推进,一些胆小之人丢下巨盾转身就跑。恐惧是可以传染的,见有人逃跑,就会有人跟随,没多久,关卡前三百丈之内再也没有一个郡兵。 于禁瞟了一眼,关卡前越来越少的黑甲骑兵,知道再催促郡兵上前拼命也没用了,只好将万丈怒火转移到赵云身上。于禁如此,李典也是如此。唯有曹洪的心思和他们不同,曹洪心中一边感叹曹操留在江东看家的八百弩兵,一边暗恨戏志才不让一千名强弩兵参战。 “要是老子手中有五百名弩兵,今天一定能将这些人留下来。怕朝廷追究?留着当底牌!去TND!看看人家刘谦的兵,多威风!” 曹洪实际上冤枉了戏志才,戏志才如果不想造反,不想让刘谦挥师将他灭掉,他绝对不敢动用军用弩机。弩机在两汉控制得比较严格,只有北军才有资格大批拥有,一般郡兵拥有的百余张久不错了,刘谦有小刘辨罩着,戏志才靠什么? 郭嘉早在张颌强行安排下,第一个离开了关卡,可是他坚持等大家一起离开,张颌忙着招呼郡兵,也就随他去了。 此刻,郭嘉见大部分亲卫已经撤出关卡,就将注意力全放在赵云身上。赵云一身拉风的白盔白甲,加上手中一杆银光熠熠的长枪,在战场中实在是夺目之极。更加般配的是赵云坐下那匹白马,浑身居然没有一根杂毛,阴暗的天气下,依旧能看到雪缎一般的皮毛闪着光泽。 赵云一边和于禁三位游斗,一边还不忘记关照身边想擒他立功的小兵,就像一道白光闪动在战场之间。所到之处,惨叫声骨折声不断。 于禁三位为了包围剿灭赵云,因为马速的关系,而显得狼狈不堪。李典见长此久往下去白白让郡兵看笑话,急中生智道:“白脸小将有种报上名来,小爷要和你单挑!没胆就叫声爷爷!哈哈哈哈!” 于禁见此,知道今天落不下好,就喝止郡兵后退,讥笑道:“老子已让兵卒后退留下空地,没有名字不敢应战都是没娘生养的杂种!” “仗着马快的小子,没种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不难为你,马上让你走!”曹洪也跟着起哄道。 “我乃骠骑将军帐下,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谁人胆敢先战?”赵云挺枪立马,豪气顿生,而后豪情万丈道:“如你们所愿,还是三个一起来比较好!” 三人顿时喜上眉梢,当即催马如电奔赵云而来。赵云早就试探出几人的底细,一怕马臀对着李典而去。 李典见赵云朝他而来,心中也不敢大意,使出浑身绝学对着赵云放去。遗憾的是李典方才气昏过去,虽然没有大碍,可是全身气血还是没散开,手上动作没有平时灵活。 他看到于禁已经来到了赵云侧面,赵云的形势马上变得比他还要紧张,更加奋力吸引赵云的注意,为于禁创造制胜良机。 随后,他不甘心的坠落马下。他看的很清楚,赵云在马上猛然一个诡异的转身,躲过他必杀的一击,银枪从侧面连点于禁长枪十六下,于禁的长枪蓦然变幻方向,对着他的胸膛扫来。他招式已老回防不及,吐口鲜血随着巨力离开了战马。 郭嘉看到威风凛凛的赵云大发雄威,三十合不到又将于禁扫落马下,只留下曹洪一个人苦苦支撑。当赵云一枪震开曹洪的大刀,直取地上的于禁而去时,曹洪带着哭腔惨叫一声:“赵子龙!你们的人都跑光了,你为啥还不走?你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嘛!你再不走,我就让士卒围攻你!待会我们援兵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 听到曹洪色厉内荏的恐吓,赵云皱眉瞟了一眼淅淅沥沥的细雨,将于禁挑起来丢到曹洪身上,随后留下一串畅笑,扬长而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甄宓开窍 刘谦送走贾诩之后,遥望濮阳方向叹息一声,很是后悔不能离开邺城,不然一定亲自去濮阳将郭嘉接回来。 按照日程安排,他来到驻扎在邺城外的军营溜了一圈。不惊动营中将官情况下,在一旁观察了士兵训练的进度,见大家精气神比较高昂,又探望了军营中食宿情况,见一切井然有序供给良好很是满意。 中午时分,刘谦在露天食堂边露面,在士兵的欢呼声中排队和普通士兵打饭,很没有大人物觉悟地蹲在地上和大家一同吃饭。吃饭期间,这厮将所有带有官职之人全部清理出去,在士兵没有压力的状态下,不断询问旁边士兵的情况,很家常的和大家聊得非常愉快。 这厮的话题非常广泛,士兵家中有没有烦心事,平时的训练力度如何,长官有没有故意打压,后勤有没有克扣等等。大家也知道刘谦没架子,以前的经验告诉他们,只要给他提出问题,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由于旁边没有长官,大家对于刘谦的提问,情绪非常高涨,让刘谦得到第一手的详细资料。对于一些很好的建议和投诉,他还会很认真的用笔记下来,留着随后一一处理。 吃完饭后,刘谦一般不会离开,继续和大家打成一片,时不时还讲个荤段子逗得大家哄笑不止。气氛升高了,大家更不拿刘谦当外人。这时候,有些胆子小或没有给他打过交道之人,会壮着胆来到刘谦身边,反映有些藏在他们心中的事情,刘谦自然很关切的帮他们处理各种心病。 这种情形一般要维持到集合号吹响,大家又要训练的时候结束。望着大家斗志昂扬跑步去训练场,刘谦笑眯眯的神情下却深深叹息:“最多最集中的还是新汉人问题,头疼呀,也许要等到战场上生死与共的配合后,才会消除相互间的不信任。” 这倒不是大家彼此对立为两派互殴,在严酷无情的军法下没人敢故意触霉头,只是汉人略带鄙视不屑的眼光使新汉人自尊心受不了,让他们对于团体没有一种归属感,让他们曾经喜悦成为汉人的**饱受挫折。 这还是在刘谦三令五申,汉人士兵还不敢明显表露态度,表面一副认同新汉人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刘谦时常的强调教育,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在这一点上,刘谦也没有太好办法,只好将此当做主要任务,摊派给教导系统,寄望通过不懈努力,随着彼此了解的不断加深而结束这种状况。 刘谦来到魏延三个小家伙训练场,检查他们最近的进度,饶有兴趣的将他们虐成死狗。不巧的是天公不作美,蒙蒙的雨水阻挡了刘谦险恶居心,三个小家伙幸福地回到了帐篷内休息。这厮又无所事事了,开始琢磨下午时光该如何消磨,最终选择了调教甄宓的伟大工作。 至于此时三百里外咬牙厮杀的赵云等人,这厮压根就没有考虑。他太小看了戏志才的决心,他也太相信长坂坡万军突围赵云能耐。他忘记最重要的一点,曹操当时的口号是:宁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为此,幸运的赵云没有接受弓弩的照顾,还有拦截诸将出手时的忌讳。 这厮心中也不是没有惦记过赵云,刚下雨那阵子,有过三秒钟时间,担心下雨路滑会延误赵云归来的时间。之后立刻又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暗骂一声,老子又不是老天,吃点苦对以后发展有好处。如此就算完事了。 总而言之,这厮是心情愉悦地来到邺城甄府之内,满面春风踏入小甄宓的小书房。甄夫人早就得知了他的为人,抱着刘谦既然在众人面前应承,为了面子绝对不会反悔,女儿早晚会是他的女人,爱咋的就咋地吧。以甄夫人阅人无数的眼里,感觉刘谦不会是会向小甄宓下手之人。 因此甄府之内大部分刘谦都可以来去自如,至于小甄宓的书房闺房任意这厮出入。 这厮俨然以主人的身份,不让侍女惊动书房中的小甄宓,道貌岸然的跨入室内。室外雨声掩盖了他轻微的脚步声,小甄宓神情专注地跪坐在案几上练字,可能没有想到这时会有人来,原来用彩色束带扎起来的秀发披散在背后,几缕秀发饶过耳垂垂在胸前。 可能是小妮子发育得比较早,胸前的起伏很是诱惑了这厮的眼睛,心中坏坏想到:“撩开来长长见识也不错。” 刚想到这,裆中的家伙居然舒展起来,这厮暗骂自己无耻,而后心中更加火热起来。苦笑退后两步,来到门前,望着天上一道道银线,一边降温一边大骂:“都是阴雨惹的祸,不然老子咋会冒出如此可怕的念头。男人呀,就是不能开荤,如今的定力越来越低了。” 实话实说,穿越前刘谦是个普通农民家庭的儿子,虽然上网,但是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游戏上面。在淳朴的民风中,他从来没有听说萝莉和基情啥的不健康东西,接触后,这厮只是嗤之一笑。早些天,他对甄宓的态度就可见一斑。在这个阴雨的下午,憋坏了的他,不知道为何居然冒出一丝不健康念头。 深呼吸,转移注意力,折腾了五六分钟后,这厮的漪念才消除干净。小甄宓依旧在专心练字,刘谦靠近一看,书写的是隶书,笔架稍微凝重之外,隶书要求的“蚕头燕尾”“一波三折”都符合要求,最少要比刘谦的隶书强上一大截。 隶书起源于秦,相传是秦邈研究创造的新书体,比起秦代官方文字小篆而言,更加便于流通。据说秦邈此人曾做过奴隶,新书体是从奴隶中传播出来的,于是就叫做隶书。隶书在西汉时就得到长足的发展,到了东汉才真正大兴,朝廷正式采用隶书作为官方文体。 小甄宓抬头发现了刘谦的到来,显得非常高兴,邀请刘谦露两手让她学习揣摩,刘谦那肯答应。也许是刘谦教育的结果,小甄宓一改往日的庄重神情,嫣笑着眯着双眼央求。这厮一般情况下不会拒绝美人的请求,何况是他未来妻子一改往日作风,动作对他很是亲昵情况下。 不出刘谦所料,刚写出两个自以为还过得去的隶书,小甄宓就含蓄地掩口巧笑起来。自尊心受到伤害的男人,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这厮当即从怀中掏出软笔,轻松挥毫书写了一通楷书。 字体不算有力,好在还算工整,一行行四四方方的楷书布于纸上。新颖的楷书和隶书明显不同,与刚劲粗短的隶书和依然残留隶书影子的汉楷比起来,刘谦书写的楷书更显得飘逸挺拔。小甄宓立刻眼中闪动无数小星星,更加亲昵要求刘谦教他书写新字体,不断追问刘谦书写的是什么。 东汉初年,有一个伟大的书法家降世了,可惜后世知晓的人数不是太多。此人名王仲,字次仲,王次仲开了楷书的先河。只是此时的楷书还保留着隶书的影子,和而今的楷书相比结构略款,横画长而直画短。楷书问世后,初期也没有得到长足发展,直到南北朝期间才兴盛起来,不过这种带着汉隶遗风的初期楷书叫做魏碑。 刘谦书写的楷书,兼容了唐代两位大家的优点,具有颜筋柳骨的意味,非常具有前瞻性。只能说,刘谦站在巨人肩膀上,借此炫耀泡妞而已。 这厮轻轻翘起嘴巴,忍住满腔得意道:“这是夫君为你谱写的新曲。” “好听吗?夫,廷益哥哥唱来听听嘛。”小甄宓小脸如晚霞,晃动着刘谦的胳膊央求道。 这厮没有盗版觉悟,满含深情地捧着小甄宓的小脸,唱了起来。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小甄宓深情地对视着刘谦具有魔法的黑眸,感到一道道闪电击过她的心田,小妮子开窍了,有个叫爱情的东西萌芽了。 好在只是萌芽而已,十二岁的少女只感到心中很温暖,觉得刘谦这个未来夫君对他很好罢了。至于刘谦在她心中扎根发芽,年幼的她没有察觉到,就是察觉到她应该也会很高兴,毕竟她名义上是刘谦的妻子,这很合乎情理。 而刘谦这厮只是想挽回小甄宓心中伟岸形象展示一把,也没有过多邪恶的想法。对于今天小甄宓的表现,他已经很知足了。他静静地看着小甄宓埋头临摹他的小楷,看着像块水晶纯洁的女孩,心中没有一丝杂念。 “这样不对,应该这样子。” 见小甄宓总是找不到其中的诀窍,提点数次后见没有效果,这厮果断握着小甄宓小手,帮她领悟其中的重点。 不知不觉中,小甄宓就偎依在他怀中,很有郎情妾意的味道。初始,这厮一心扑在教授过程中没有觉察,随着耳鬓斯磨不断撩拨,手臂碰到富有弹性的小山峦以及少女清香,心术渐渐不正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袁绍的惦记 登陆不上来,一直弄到现在。 &&&&&&&&&&&&& 曹洪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于禁,神情萎靡下来,那里还有半点豪气,苦涩地望着越来越远的赵云,心中也不知道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大腿和小臂让赵云偷空照料的李典,见曹洪眺望着赵云的背影发呆,暗骂曹洪是个懦夫,大丈夫死则死矣发个鸟呆。咬着牙站起来,在郡兵扶持下下令收兵回营,却没有理会曹洪。 回到城内,李典坚持着独自一人向戏志才请罪,戏志才神情自如地认真听李典回报,并没有李典想象中的失态恼火。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之后,戏志才询问几人的伤情,关切地叫来医匠查看李典的伤口,听到医匠说修养两月之后没有大碍,才暗暗松口气。待医匠为李典包扎完毕,亲自送躺在担架上的李典离去,紧接着去看望昏迷不醒的于禁, 于禁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见自己身上并没有被银枪捅个窟窿,只是觉得内脏依旧疼痛得紧呼吸有点困难,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他暗自揣摩,九成的可能是赵云对他放水,不然以赵云的武技,不会恰巧击中他的护心甲,让他留下一条烂命。 再端详裂成四半的护心甲,于禁又暗自苦笑起来:“赵云你既然不想杀我,为何还要这般发狠,将我打成内伤。乖乖!没有一两个月修养恐怕是不行了!”想着喉头一甜,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晚上上灯时刻,忙碌一圈的戏志才回到郡守府。 他没有打理不断催促吃饭的妻子,一个人静静躺在书房的榻上,慢慢梳理今天的乱局,之后书房中传出一声轻微的悲凉之声。 戏志才是个人物,下午时他掩饰得很好,他镇定的神情让属下的将领领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的内涵,给众人心中注**一针强心剂。能成为人物之人,就不是一般小人物能够比拟的,绝对有使人佩服的品质,戏志才属于心中有城府之人。 有城府之人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心中很能隐藏心事,这种人都具有成就大事的潜力。就像戏志才一般,不露声色地处理了战败的乱局,淡定的安抚了属下各种负面情绪,让上下都佩服他与众不同的手段。 遗憾的是有城府之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不过讲究个深浅罢了。此时,处于黑暗中的戏志才,在黑暗掩护下没出息的感伤起来。他饱读诗书胸怀韬略,一张平凡谦逊的表情后隐藏着他深深的骄傲。四十年多年的磨砺,几乎所谋必中的他,对于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 今天,他并没有小看刘谦的亲卫,相反很为重视,这是几十年来从来没有的事情。当他知道对手一百多人时,他征集了一千多人对付,十比一的比例其实真的很小心了。没多久,于禁说对方有五百人,要求增派兵马的时候,他坚持调动四千而不是于禁要求的两千,以此可见戏志才从来就没有轻视过。 也许戏志才当时的固执己见,让人讥笑他胆小如鼠,不懂合理的兵力配置,不过他从来不在乎。在不了解对方确切的实力下,他喜欢用以狮搏兔之姿,以杀鸡用牛刀之势,快速完成他制定的战略。可惜,认为动用全力的他,最后还是失败了,而且还败得很凄惨,连一具敌人的尸体都没留下。 这样的结果戏志才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戏志才如何能原谅自己。再想想曹操一直以来对他的看重,将未来前途全寄托在他身上的信任,黑夜中的戏志才差点泪流满面。 四十多年的岁月不是白白蹉跎的,半个时辰后,方才伤感差点掉泪的戏志才调整过来状态。他将今天的失败差不多抛到脑后,点起油灯,伏在案几上认真推算起来。一个时辰后,他手中拿着推演的后果,嘴角渐渐上翘起来,心间饱富神情道:“奉孝!我看你如何为刘谦破解我和主公设下的死局,时间不多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喽!袁绍应该快去上任了,哥哥是不是再帮袁绍一把给你增加点难度?” 雒阳城,袁绍府上。 戏志才关心的袁绍也没有忘记刘谦。夜雨中的书房中,袁绍的一干谋士正在商议明天起程冀州,到达冀州后如何对付韩馥和刘谦之事。 前不久,郭图和逢纪去了趟冀州,连续会见了沮授审配等人,并且成功邀请到了田丰出山。今晚书房中就有跟随郭图来到袁府的田丰,加上名义上是韩馥手下实际上早就拜在袁绍门下的荀谌,加上郭图逢纪袁绍,书房中一共有五个人, 逢纪是个三十几岁的瘦弱男子,小眉眼布局在狭长的脸孔上倒也相映成趣,显得此人十分有心计。他扫了其他人一眼,微微挑起眉毛说道:“此行还是本初公威名所致,众人听到本初公相召,无人不相应。沮授此人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以我之见,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只等本初公到邺城取而代之,他绝对愿意在本初公跟前效劳。” 袁绍眼中划过一丝喜色,眼角余光瞟着不动声色的田丰,正气凛然道:“元图此话岂可乱讲,我袁绍绝对不是贪图高位之人。最大的理想就是有生之年为大汉效力,就像祖辈一样为天子分担忧愁,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之地吗?” “本初公此话谬也,刘廷益不是也说有德者居之吗?以本初公天下传唱的德性就是官拜三公也是应该的,何况只是一个区区冀州牧而已。我要是韩文节,不等本初公到达冀州,会远迎百里想让冀州牧,如此倒也留下一段载入史册的美谈。何况韩馥不识良材,审配那般的大才却埋没于尘土之中,这种人早该退位让贤了,不然偌大一个冀州早晚被他折腾一空。” 郭图神情激动,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他的意见。郭图将近而立之年,面色有点苍白,胡须有点稀落,而今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般的潮红。 “公则这番话言之有理,以本初公的名声而言当得此理!”荀谌对着袁绍拱起双手,满脸理所当然之色道。 荀谌是五人中最年轻的一位,生得虽说不算俊美,可是也当得唇红齿白四字。他和郭图都是颍川人氏,与荀彧荀攸都是本家,是颍川荀氏年轻一辈中的人才。 “几位不要捧杀我了,我实在是当不起如此盛赞。”袁绍谦虚地摆摆手,神情很是受用,见田丰一直没有表示,脸上飘过不易察觉的阴沉之色。 几位拍马屁者没有注意袁绍的不满,可是他们心中对田丰都升起几分不忿之意。田丰此举分明是看不起他们,有些不齿与他们为伍的意思,这如何能让心气颇高的几位不生气。 田丰时年三十二岁,身量属于中等身材有一米七五左右,脸色白皙中带着微黄,一张国字脸上,两只眼睛总是微微眯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有点犯困的感觉。不过了解他的人绝对不会这样认为,他们知道田丰的眼睛很亮,只是他考虑问题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变成如此。 田丰并没有注意到袁绍观察他的余光,也好像没有发现几位同僚献完忠心后,等待着他发言。跪座在一张精美的草席之上,普通儒服的两只大袖差点遮掩了草席,草席只留下两个角表示它的存在。没人能够看到,大袖遮掩下的手指掐算着不停。 最终逢纪皱皱眉头,在郭图和荀谌微微的讥笑中,轻轻捅了田丰一下。谁让田丰是他请来的,为了他的面皮也要挽救田丰一把。逢纪也有说不出的苦楚,郭图和荀谌都是颍川人氏,两人的关系也比较好,袁绍请教问题时两人就变成一个同盟,共同对付他。 以前还有一个老乡许攸相助,许攸虽然以客卿身份留在袁绍身边,可每次都没少为他仗义出手,而今许攸投靠了刘谦,这样南阳郡出身的他就孤立起来。为此,也算是乡党的逢纪不但不念及刘谦,反而更加记恨起刘谦了。 田丰一下子醒悟过来,并没有附和其余三位,对着袁绍拱手行礼道:“冀州之行主公莫要担心,有元图和公则两人前期做的铺垫,玩弄韩馥这个庸才易如反掌。主公察觉没有,最近大将军何进的行为很是反常,估计会有大变。” 与其余三位奉承相比,田丰的话没有搔到袁绍的痒处,田丰还没有拜他为主时,听从曹操劝告的袁绍就定下了谋取冀州之策,故此他很不以为然。原想暗暗讽刺田丰两句,最后用良好的修养压制下来,转移话题道:“冀州我没有想法,只是不想看到刘谦谋取冀州培养他的野心,而不得不挑起重任甘愿在韩文节手下做事。” 逢纪三人当即再拍袁绍马匹,估计圣人孔子来到袁绍面前也自惭形秽,兵圣孙子见到袁绍也会连称自愧不如,至于宋玉之流给袁绍提鞋也不配。 田丰为人有点不知变通,可这不意味着他听不出袁绍话中之意,挑挑眉角道:“刘谦属下没有见过,说不上不了解,只能从几件大事中分析他的为人。此人果断、有勇气,敢于冒险,精于布局,善于纳谏,而且运气也不错。这些优点促使他取得今天的成就,此人确实不易对付,不过他的根基太浅,只要借用天下大势,最终难逃死无葬身之地!” 第四卷 翱翔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子张举 光熹元年三月二十六,晚春的燕赵大地处处草长莺飞,数天前的一场春雨使万物生机勃发。经过四天太阳的照射,连绵阴雨后的地面渐渐干燥起来,原来十数里踩得光溜溜的路面上,青黄的嫩草顽强地探出了头,很有点草色近看远却无的意境。 太阳刚刚爬起,幽州治所蓟城远方十里外阵阵低沉的牛角悠悠响起,一对对步兵列着散乱的横队缓缓向蓟城而来,步兵的两侧是疾速奔驰的骑兵。 没多久,十数万士兵像蝗虫一般占领了方圆十几里的空地。大大小小的头目不停喝止,一窝蜂一般的人群渐渐变得初具队列雏形。又过一会,一具具攻城器械从人群中显露出来,无数靠人力移动的攻城车和简易的抛石机凸显在阵列前方,一辆辆牛车马车拉着数十斤的石块卸在抛石机旁边。 身处中军的天子张举和张纯,看到守城士兵惊慌的神色,显得很是受用。这两个人在汉末也算另类之人,两人是远亲堂兄弟,张举是张纯的堂哥,都是冀州渔阳人氏。张举只是渔阳的一个地方豪强,原来并没有什么野心,为人豪爽大度广交朋友,与乌桓首领丘力居交情不错。 张纯举孝廉后官拜中山国相,也算是食禄两千石的郡守级人物。为人聪明不用说,因为出身于边郡武力值也不错,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这种人上进心较强,前年张温讨伐凉州叛乱时,他曾经毛遂自荐愿意带兵叛乱,结果张温看不上他选中了骑都尉公孙瓒,张纯自然不满之极。 说来也巧,张纯某天遇到了好友平原方士襄楷。襄楷告诉他,夜观天象见北方有天子气云云,隐晦的说星罩在渔阳,细观张纯良久也不说话一拜而出。襄楷字公距,青州平原隰阴人氏,好古博今,善天文阴阳之术,是当时几乎可以和张角并举的方士。 襄楷这番暗示和诡秘的表现,立刻使张纯心思活泛起来,他慌忙出门拉着襄楷不放手,求襄楷帮他做件事,许下如果登大宝必拜襄楷为天师等承诺。襄楷也没废话,跟随他来到渔阳见张举。张举此人好客,听说老神仙襄楷亲临家中大喜过望,将襄楷供起来好生招待。 襄楷见到张举之后目不转睛,盯着张举神情非常诡异。张举一看老神仙如此,好奇心驱使下询问缘由,襄楷沉思半晌后在张纯好言劝说下,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张举就是应天命的真命天子。在张举的疑惑下,襄楷卖弄了半天天文阴阳之术,又展示了几个张举从来没见过的仙术,通过神棍忽悠,张举坚定认为他真是顺应天命的天之子。 这也不能怪张举受骗,谁让襄楷名声过大身负神仙之名,再加上他一套一套的仙术更是加强了说服力。古代之人一般都信谶言,刘秀就曾靠谶言起家。满腔热血辅佐汉室的孙坚得到玉玺野心顿时萌发,袁术因为表字中公路,而联想起代汉者当涂高这句谶言,心底无时无刻不想做皇帝,张举一个普通人受骗也就不算什么了。 张纯真的不在乎天子宝座的诱惑吗?绝对不是! 张纯在渔阳只算是一般的世家,他知道他根本没有造反的本钱,这边还没有举起反旗,那边就可能被朝廷出兵灭掉。张举就不同了,家中钱粮颇丰不说,为了应付异族和起义军偶尔的扫荡,家中养了六千私兵。除此以外,张举还和渔阳郡守官吏关系亲密,还和乌桓首领丘力居交情深厚。他只想利用张举的力量干大事,至于事成之后处理张举他有无数个办法。 襄楷确实有他过人之处,不是张纯张举之辈对他敬畏天神,就连袁绍许攸之类也非常相信襄楷。早些年的襄楷还算正直,出身贫寒的他有点迷恋朝政,曾数次给几位天子上书,劝说天子应当以国事为重远离宦官,为此博得士大夫的交口称赞。 可惜他数次上书没有结果,中平元年前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就和好友许攸和当时冀州刺史王芬阴谋废除刘宏,不想事发王芬自杀其余之人散落天涯,这自然切断了他施展抱负的官路。经过这次事后,襄楷神棍悟出一条真理,枪杆子里出政权,既然不能为大汉服务,那么就干脆另立炉灶推翻刘宏这个昏君。 自从有了这个伟大的奇思妙想,这些年他一直在各地寻找能够撼动且容易忽悠的家族,渔阳张家自然也在他的物色之中。当他得知张纯心怀不满时,就故意碰巧遇到张纯,一番演戏试探后张纯落网,又帮助张纯欺骗张举,终于满足了他数年的愿望。 其实他知道他走得是一条艰难通天之途,只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姑且一试而已,当起义爆发后不久,听说刘谦换天成功后,他后悔了。于是,摆出一副仙人姿态对张举说,他要帮助张举劝说天下英雄响应归附,从而离开了张举观望刘谦的成败。 势如破竹的起义很顺利,张纯张举兄弟哪知道襄楷的居心,非常感激的为老神仙送行,按照襄楷的说法,张举也没有国号就自称天子,奉张纯为弥天将军安定王。之后再接再厉,一举控制了几乎整个幽州和冀州北部的几个城池,如果不是冬天来临大雪封路耽误了两个多月,按照迅猛的势头,估计冀州也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而今,张举更加踌躇满志,自认为是真命天子的信心又曾加了几层。前不久,有伙神秘人找到张举,愿意提价为他提供二手兵器和攻城军械。 张举起家时和张角黄巾起义一样,缺少武器军械和粮食,更不要说那些大型攻城器械。好在有老朋友丘力居和本郡相熟官吏的协助,非常顺利占据了渔阳,获得了一批军用物资和粮食,这位张举之后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当时幽州遭受黄巾扫荡没有多久,百姓的生产秩序没有得到恢复,再加上燕赵多豪男,见家中困顿不堪很多人都参加了黄巾,官府一直没有采取收拢免罪的方法安抚。为了生存下去,这些黄巾余孽只好四处游击,以抢掠为生,如此一来幽州的治安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无数愿意做良民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此糟糕的社会现实,为张举兄弟的起义提供了优良的兵员,不但黄巾余孽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生存艰难对政府不满的百姓也大批参加其中。张举占领渔阳不到三天,就有数万人归结到他的麾下。 张举兄弟乘机带着扩大的队伍,一鼓作气攻取了右北平、辽东等地,宰了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终和护乌桓校尉公綦稠。这样一来他们获得了更多的军械粮食,势力滚雪球一般壮大起来,不到两月队伍发展到十几万人。如果不是张纯担心粮食不够消耗,限制军队发展的规模,队伍可能会突破二十万大关。 大军略作休整,一路向东而去攻取大汉最东段乐浪郡,然后会师南下连续攻下了上谷郡、代郡、涿郡,只有刺史部治所广阳郡没有攻打下来,这还是公孙瓒和刘关张三兄弟努力的结果。因为四方都变成张举的地盘,仇恨异族的公孙瓒失去了有利地形的迂回,数次遭到丘力居乌桓骑兵的包围,要不是公孙瓒指挥得当和刘关张三兄弟骁勇无敌,他们早就被张举包饺子了。 然后就是大雪纷飞的冬季,严寒的天气逼迫缺衣少穿的起义军老实了许多,坚硬顺滑的结冰路面也阻止了骑兵的脚步,于是张举只好等到开春再一展武力。当然,张举也有他的打算,张纯进谏利用冬季整顿兵马展开大练兵,为来年进攻冀州乃至中原做准备。这个建议张举很是听得进去,他也感到军队的战斗力不强,于是大练兵开始了。 过完年从二月开始,新一轮的攻势取得的效果并不大,汉军将大部分兵力龟缩在汉阳郡的几座坚称之中,为了拔去几座坚称张举花去了不少的精力,损失了两万多人马。而这几座城池也没有给张举带来很多的好处,长久的攻城作战汉军的武器破损严重,失去了利用价值,长久的围城也使粮食消耗一空。 经过一个多月的攻坚战,幽州还在汉军手中的城池只留下一座蓟城,由于他是幽州刺史治所,修建得颇为坚固,张举付出严重的伤亡也没有将它拿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说朝廷出兵了,率军出征的是骠骑将军刘谦,一个还没有败绩的年轻人。 张举压力很大,他听从张纯的意见,从冀州抽调人马,严守冀州紧邻幽州河间国的易城和中山国的北平,全力要将蓟城解决掉。而在此时,有人低价卖给他大批的兵器,虽说有点陈旧可是一点也不残破,只要磨砺一下和新兵器也没有多少差别。足足能武装三万多人马,大大提升了军队的作战能力,使用铁质兵器的比例一下子超过三分之二。 更使他欣喜的是,还有一批军用弩机和大型的军用攻城弩等,如此一来,军队攻打坚城时的伤亡会大大减低。昨天,他让手下演试一下新武器的威力,当他看到能够射进巨石的矛弩的威力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又看到依照图纸制作的抛石机,将几十斤的石块抛出百步远时,他仿佛看到蓟城已经倒在他脚下呻吟。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易京 光熹元年三月二十六,易城。 易城属于冀州河间国紧邻幽州的城池,时下易城还没有多大名气知道的人不多,如果刘谦不改变历史,十一年之后公孙瓒将会在这里纵火**,公孙瓒叫它易京。 易城地势险要,海河水环流易城西北两侧,东方和南方也被人工挖出护城河,引入海河水后更加易守难攻。当时海河河水水量丰富河面较宽,不易搭建浮桥,至于运载数万人大军的船只,在北方想都不要想,也算是一道天然屏障。从公孙瓒选择易城为老巢不难看出,易城确实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两百里不到,海河上游河面适合搭建浮桥,可是那里却是山区,就是如今北京西南的小燕山山系。山区地势陡峭崎岖,在古代如果不是形式所迫,很少有军队愿意在山区行军,在自己地盘中不担心后勤辎重还好,假如是在敌境之内活动就很危险了,运输苦难下,吃不饱的军队大多没有战斗力。 刘谦如果想运动大军参到幽州平乱,不过多耽搁时间,两百里内最好是路过易城。 春日的阳光普照大地不久,城外五里远的一座颇具规模的军营便喧闹起来。营门士兵放开鹿角拒马,一列列披盔戴甲的士兵排成一个个方阵,阵中不乏一座座移动的攻城器械,一点点向易城靠近。 城头守城的士兵们见此倒也不是很紧张,城头赫然响起喧天的鼓声,鼓声方停,城头女墙之后几乎布满了人。城墙之下,一列列士兵沿着通往城墙的石阶快速奔走,一些士兵匆忙向礌石檑木跑去,到了近前挥动着皮鞭钢刀,大声喝止萎缩在地上的一群百姓准备搬运。 王政眯着眼打量着城上城下有些秩序的士兵,再回想三天前第一次遭受攻城时的慌乱,脸上浮现一片满意之色。通过两天来血与火的磨砺,这些前不久还是老百姓的士兵,今天明显镇定多了。 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汉军,王政嘴角不由得扯出几丝冷笑。三天前,当他看到无数杀气腾腾的汉军压过来时,王政的手中全是冷汗,特别是看到大纛之上骠骑将军四字后,感到浑身阵阵的无力。 骠骑将军刘谦的大名对于王政来讲,无疑是如雷灌耳的。几个月前还在渔阳郡做小吏的王政,对于刘谦战功彪炳的战绩一点也不陌生,甚至还有一定程度的崇拜。就凭五万步骑战胜二十余万西凉兵这一点,王政看到刘谦大旗时浑身泛起阵阵战栗。 为了脑袋,为了前途,王政硬着头皮嚎叫着属下迎战,大多数没有经历过血战的士兵慌成一团。王政也不简单,为了到手的将军官位和财富,用抢掠而来的黄金珠宝女人诱导属下将士,最终成功将消沉的士气给提升起来。 想到第一天惨烈的交锋,王政嘴角的讥笑瞬间消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要不是王政将城中的家属为人质,迫使男丁拼死卖命,涌到城头的汉军当天就破城了。可能是汉军第一天死伤惨重,随后两天的攻城再也提不起勇气,每次都是丢下几百个尸体就匆匆收兵而回。 汉军的懦弱,反而激生了守军的士气,这两天守军的素质越来越好,守起城来配合得越来越默契。看到汉军各种攻城器械调试完成,各种矛弩弩机缓缓扬起了头,王政又暗骂一声:“麻辣八字!有钱就是不一样,每次都是用重武器压制老子,等到拼命时却孬得很。刘廷益也很是一般嘛,舍不得用兵填平护城河,事实证明只用远跨度的攻城梯取巧攀城是行不通的。” 城下中军,潘凤略带几丝病容屹立在骠骑将军大纛之下,旁边一名文士是韩馥配给他的军师李历。 潘凤此时是神情并没有关注即将爆发的战斗,心神飞回到十几天前的邺城。潘凤和典韦一战受了内伤,不过他从小早就习惯了受伤,就是因为他快速的恢复能力被一位高人看重,随后跟着高人学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他躺在床上时候经常回想当天的交锋,暗恨他的坐骑不争气,暗恨眼界过小没有见识过超级战马。如果他熟悉典韦坐骑的运动速度,如果他也有一匹那样的良马,他自信可以和典韦大战一场。早些天,他亲眼见到典韦和刘谦切磋,见识了典韦真正实力,暗自盘算应该能和典韦打上一百五十合才能分出胜负。 生病期间,他听说了刘谦要走了张颌而放过了他,他心中当时觉得刘谦非常过分,不是为他委屈鸣不平,而是为他主公韩馥感到委屈。没想到,第二天刘谦前来探病送来一剂药方,还拉着手感叹,不能和他一起并肩战斗很是遗憾。 当时他还有点不信,等他服用刘谦药方配出的草药之后,身体恢复得很快,这下相信了刘谦的诚意。顿时觉得刘谦这个朋友也不错,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失败者而小看,随后就和刘谦走得近了一些。 雨过天晴,刘谦要求韩馥派一支队伍随军攻打冀州陷落的几座城池。城池属于冀州管辖,韩馥找不到借口推辞,又担心刘谦谋取他的军队,只好派没有伤愈的潘凤为将出征。又担心潘凤老实人容易受骗,就派治中李历作为潘凤的军师随军参划。 潘凤当时撇撇嘴,心中诽腹韩馥道:“你将八千老兵藏在邺城守老巢,就我们募集不久训练不到一月的万余新兵,骠骑将军那会看到眼里。没见骠骑将军的军队吗?清一色的骑兵,个顶个的棒!” 老实人潘凤一路跟着刘谦,穿过巨鹿郡和安平国,来到被张举军差不多占据的河间国。潘凤和李历有点不明白刘谦的意图,幽州牧刘虞差不多每天都派人求援,每次刘谦都回复全力救援,为啥还要从河间国最南边的弓高城开始攻伐。最后他们只好归结于刘谦想全面肃清叛贼,采用步步为营的战法,依靠稳定的大后方不使贼兵偷袭后路。 虽然潘凤李历诽腹这和刘谦一贯的做法不符合,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刘谦毕竟是三军统帅,再说刘谦早日肃清冀州贼兵也算是为冀州考虑,他们更不能说什么。 当天,刘谦以长途跋淑士兵劳累为由没有攻城,第二天一早,刘谦笑眯眯劝说潘凤攻城,还神秘说送给潘凤一个大礼。潘凤和李历心里不服,可也不敢有什么表示,谁让刘谦官职死死压住他们。李历私下告诉潘凤,刘谦在玩公报私仇的把戏,将潘凤说得一愣一愣的,对刘谦的印象简直是直线下滑。 无奈的潘凤只好激励士气,拖着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病躯,奋勇展开了攻城,使潘凤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弓高城的贼兵还没等汉军攻上城头就弃城而逃。回来后,刘谦揶揄的口气问他,是不是一份大礼时,老实人潘凤差点羞得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 随后,刘谦都没有和潘凤抢功,几座城池一气而下的城池全都送给潘凤,这下将潘凤感激的要死要活,心中将刘谦奉为知己的高度。要不是已经拜韩馥为主的话,潘凤一定会拉着刘谦求着拜主。就这样,两军相互间的信任增加了,特别是还对刘谦抱有一点成见的李历,彻底改变了对刘谦的看法,而李历的看法又影响着邺城中还对刘谦持怀疑心态的几人。 大军来到高阳城时,刘谦将潘凤叫来,给他心中的计划托盘而出,潘凤被刘谦奇思妙想吓了一跳。回到营中,潘凤把刘谦的计划原原本本讲给了李历,李历淡淡一笑,到了此时他才终于明白刘谦将功劳送给他们的原因。 李历更加觉得刘谦是个办大事之人,为了完成他的设想,为了让心怀芥蒂的友军相信他支持他,甘愿付出偌大代价。他并不是不救援刘虞,为了追求最大的胜利,为了早日将贼军镇压消灭,他甘愿翻越燕山山脉,而寻求出奇制胜。只带十天干粮穿越两百里山路,据说还有万余贼军守护在燕山的三道关卡,这种战术在李历看来,是完全不敢想像的。 虽然刘谦告诉他们,贼军在易城驻有重兵而易城又是易守难攻之地,不过以李历看来,如此置于险地的做法还不如一鼓作气攻城来得稳妥,毕竟一路而来并没有遭到多大的阻挡。 李历当时找到刘谦,劝说刘谦并不需要如此冒险,刘谦只是知之一笑道:“不瞒你说,我劝说黑山张燕出兵幽州,如果不给他玩点震撼一点的玩意,他会老老实实的归降朝廷吗?再说只有采用出奇制胜,我才能将战损降到最低。给你透漏了这么多,够朋友吧。” 久经沉浮的李历动容了,刘谦告诉他的可以说是军事机密,这也是说刘谦完全把他看做自己人。回去的路上,回想到刘谦只让他们在攻打易城第一天时卖力,之后让他们随意行事。李历暗暗说道:“这种人虽然有点跋扈,可是交心。绝对值得结交,绝对值得托付,他私下曾承诺主公落魄之时可以找他庇护,一定不会食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公孙瓒 高阳城和东平和以往攻破的城池一样,完全没有浪费潘凤一点时间,顷刻间就拿到手中,大军顺利开拔到河间最后一个城池易城。看到四面环水的易城之后,潘凤和李历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明白刘谦为什么宁可绕道奇袭,也不愿意攻取易城的因由。 刘谦告诉他们城中驻扎三万重兵,他们不知道的是城守王政早就将城中百姓集中起来,以家眷迫使城中男丁为王政服役,恐吓城中百姓,如果城破就是大家同归于尽之时。而刘谦通过早些天派遣过来的暗隼卫,基本上对张举各地兵力部署情况有了一个大概了解,包括张举收缩兵力首先解决幽州,派遣重兵加强易城和北平的部署都在刘谦掌握之中。 潘凤和李历读过兵法,知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的战术,虽然贼兵兵器铠甲不如汉军,他们也知道攻破易城的希望不大。他们军营中只有万余勉强拿出手的新兵,其余万余人只是充人数的农民,依靠这点人马,估计填平护城河之后剩不下多少了。 两人回想刘谦走时谆谆嘱托,为了使贼兵相信大军的主力全在这里,为了给刘谦争取时间,第一天用攻城器械压制贼兵,随后全军一拥而上用大型云梯攻城。不合乎兵法的打法毫无疑问的败了,伤亡了千余兵马,不过也给没有经过这番阵仗的贼兵很大压力。 随后两天,他们就按照刘谦的战法,只用床弩和抛石机进行远程打击。刘谦制造的抛石机射程比老式抛石机远,命中率也有显著提高,给城头之上的贼兵造就很大麻烦。一般情况下,这种远程压制要进行一个半时辰,而后弩兵掩护,步兵推着云梯试图攻城,稍微受挫就立刻结束战斗改用抛石机压制。 当天战况依然不利,之后两人还试图夜间攻城,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给城中贼兵造成一个汉军士气低糜的假象。 而后两天李历从后方征集了数万百姓,冒着箭羽推着蛤蟆车填埋护城河。王政看到汉军开始一板一眼的操作,心中暗暗松口气,封填护城河最少需要十天,根据张纯书信讲最多五天就能攻破蓟城,十天后张举带着主力来到易城和汉军决战。通过他数天观察,汉军只有三四万人马,而张举拥兵十五万,纵使野战打不赢汉军,保证易城不失绝对不会有问题。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光熹元年四月一日。易城护城河前无数蛤蟆车运送着黄土,汉军的弩箭时刻保持着对城头压制,护卫着数万像蚂蚁搬家的农夫,一片忙碌慌乱,偶尔还会用抛石机关照守军两下。 蓟城。 蓟城之前也很火爆,无数老式抛石机不断地将几十斤重的石块甩到城头,城墙早就破烂不堪了。经过石块和矛弩的关照,城墙外围的石条青砖早就不见影踪,露出夯压过细密的黄土。经过冲车不断地冲撞和大火的熏烧,往日宽大威风的城门上黑漆漆一片,裂着一道道凹陷残破的伤痕。 抛石机压制之后,又一次大规模的攻城开始了,起码有三万名张举军在各种美好的诱惑下,嗷嗷地摆成散兵线向蓟城冲去。 冲车再次光临城下。熟悉运用冲车的张举军士兵,早在冲车牛皮上撒上一层厚厚的湿土,有湿土保护往往让城头浇下来的火油失去作用,双层牛皮可以防护一般的礌石檑木对冲车损坏,如此一来冲车嘭嘭地撞击到城门之上。 城头之上的汉军也不是吃素的,无数弓弩对准拥簇在冲车旁边的叛军,防护简陋的叛军身上插满了箭羽,一个个惨叫着歪倒在冲车身旁。一般的礌石檑木对冲车无效,可是大型的还是能给冲车造成伤害,不一会,在三块大型礌石击中冲车后,冲车吱呀着散架了。 此时,只有简易长梯的叛军还没有接近城墙,忽然,两翼的乌桓骑兵动了,他们沿着步兵给他们留下的通道,呼啸着从城下交叉而过,无数箭羽在战马的带动下抛射到城头,六千多只箭羽收割了数百汉军的性命,上千名汉军不同程度遭到了伤害。 无数汉军眼中冒着火焰盯着脱离战场的乌桓骑兵,随后瞥了一眼屹立在城头的一个武将。此人三十岁几岁光景,身高约有一米九左右,一张略显风霜的刚毅脸膛,正忙着指挥士兵守护城墙。 在此人身后,站立着三位好汉,一位是肤色白皙耳朵大双臂长的汉子,在他两旁分别是一个黑脸和一个红脸大汉。大耳朵白皙汉子身量在几个人中较矮,有一米七五上下,其余两人身量比前边武将还要高。 士兵看向武将眼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还有一丝隐隐为他不平之意。就是因为此人指挥得当,每次乌桓骑兵奔射之时,他都提醒士兵们提前藏在女墙之后,使很多士兵都顽强的存活下来,就是受伤一般都是皮毛之类的小伤。 这位脸色刚毅指挥得当的武将就是公孙瓒,一直使北方异族咬牙切齿的公孙瓒。 公孙瓒字伯珪,辽西郡令支人氏。出身军人的辽西公孙世家,他这个世家相对中原世家而言有些水分,因为他祖上没有食禄两千石的大官,更没有享受过侯爵的待遇。只因他祖辈都在边军中服役,时常做都尉之职,偶尔有几个做过乌桓校尉,不过数百年积累下来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 他和袁绍一样母亲是小妾出身,在家族中地位不高,也和袁绍一样,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拼命地为自己打造声名。年轻时候,因为他谦逊知理,当时涿郡太守刘基非常欣赏他,就把女儿嫁给,他还举荐他到卢植那里念书。后来岳父刘基遭人陷害被朝廷发配日南,当时日南给中原人的印象是不毛之地,发配之人十有八九都会死在那里,公孙瓒很义气的祭祀祖先,抱着必死的决心陪同刘基前往日南而去。 中途的时候,朝廷赦免了刘基的罪行,可是公孙瓒的美德却传遍了雒阳城。当时年少的袁绍慕名找到公孙瓒,由于两人身世遭遇相近,很是惺惺相惜一番,两人也算结下了不算深厚的友谊。 此行给公孙瓒带来的好处非常大,没有多久郡守推荐他为孝廉,凭着跟着老师卢植念得几年书,顺利的通过了公府考试,在雒阳做了两年郎官。两年之后,他官拜辽东郡都尉,也就是说辽东郡的边军控制在他手上,他以强硬态度对待异族,身先士卒作战勇猛,以好战之名威震边疆。 这次张举造反之乱前夕,为他擦屁股擦得烦心的刘焉将他召回蓟城,准备让他参加冀州围剿黑山军战争。公孙瓒带着五千骑兵出发没多久,张举的叛乱便爆发了,刘焉低估了叛乱的规模,他没有军令召回也不敢回幽州。 等到张举将燎原之火烧了大半个幽州后,刘焉才着急上火想到公孙瓒,可惜最佳扑灭张举的时间已经错过了。乌桓首领见汉军如此不济,再也压制不住一颗蠢蠢欲动的野心,将初期的八千援兵政策调整为以全族之力帮助张举,条件是辽西郡以东为乌桓养马之地。 公孙瓒一直认为刘焉很蠢,使他没想到新任刺史刘虞连刘焉都不如,刘虞来到幽州之后并没有立刻加强军事力量,只想着用怀柔手段分化拉拢异族。公孙瓒心中嗤之以鼻道,你就是想收服野心勃勃的异族,也得先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不然一帆风顺的异族绝对不会鸟你。 熟悉异族习性的公孙瓒判断得不错,刘虞收缩兵力固守城池,期望谈判解决的手段没有一点效果,只给张举和丘力居以为汉军不敌的感觉,他们攻势更加猛烈了。截止今日,刘虞还没有放弃和平解决的想法,昨天又派手下去和乌桓和鲜卑族头人接触。 刘虞收缩兵力的做法,给公孙瓒造成很大的麻烦,骑兵是个很消耗给养的兵种,不要以为战马只吃青草就能长期作战,失去了补给就和步兵差不多了。如果刘虞手中有大量的马匹,公孙瓒也不害怕,可以采用一人五匹战马或四匹战马出击,一匹马负责载人,其余战马就可以运载保持长期运动战的给养。 骑兵失去了战略空间,失去补给基地,没有大量战马驮载军需,也就失去骑兵迂回作战的优势。年前,性格如火的公孙瓒出城狠狠打击张举几次,虽然取得的战果不是很大,虽然差点被异族骑兵包围起来,但是公孙瓒心中很是快慰。而现在刘虞却担心骑兵出城被张举吃掉,数次拒绝了公孙瓒请战,这让公孙瓒对刘谦的不满几乎达到顶点。 公孙瓒的眉头锁在一起,数天激烈战斗中,守城士兵损耗也不小,如今一万五千名守军还能爬到城墙上面的不足八千人,如此下去,破城也就是一两天之事。 “贼兵攻上来了!” “你家三爷爷来了!杀!”一声与霹雳差不多的爆喝在公孙瓒耳边炸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刘备 “你家三爷爷来了!杀!” 一声与霹雳差不多的爆喝在公孙瓒耳边炸起。公孙瓒欣赏地看着疾步向前的黑脸大汉,只见黑脸大汉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浑身健壮的肌肉饱含爆发力,手中丈八蛇矛朝前划出一片虚影,六七个嘴中叼着环首刀的叛军便被捅到城下去了,凄厉的惨叫在数万人的喊杀中只是沧海一栗,荡不出半个涟漪。 捅翻叛军之后,黑脸大汉单手挥矛击落零落的箭羽,另一只手揪住附在城墙上的长梯,没见如何用力长梯就猛然侧翻起来。长梯上正在叼刀攀爬的几名叛军,被这冷不防的举动掀翻于城墙之下,叫骂着叠了一堆罗汉。 “杀得好三弟!二哥前来助你!” 说话间,一名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的雄壮大汉,一捋胸前尺余美髯,提起一柄几十斤重的青龙偃月刀。龙行虎步间,单手持刀划出一个半圆刀影,八九名妄图围攻黑脸大汉的叛军便身首异处,活生生被青龙偃月刀斩为两段。 “好!大哥来也!” 就在红脸大汉发威的同时,耳朵大肤色白皙留着短须的汉子,抽出两把长剑,探腰踏着九宫步快步来到四名叛军面前。可能是他手臂长度超过一般人的想象,四名叛军计算失误的缘故,四人一脸惊疑中带着不甘仰天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哈哈哈哈!玄德三兄弟果然为我军壮威,玄德,此处就交给你们兄弟了,哥哥我就到别处督战。”公孙瓒见三位好汉表现出众,心情大好赞道。 红脸和黑脸见公孙瓒打招呼,早就猜测到大哥随后的行径,两人摇摇头齐齐向后倒退两步,以犄角之势将耳朵大那位护得风丝不透,不虞叛军伤害到大哥。 不出两位好汉预料,耳朵大那位清理完面前之敌,立刻转身来到公孙瓒面前三步之地,双股剑握在手中,剑身向下行礼道:“假军侯刘备一定不辜负骑都尉重托。” 公孙瓒早知道刘备为人如此,依然苦笑道:“玄德,你们兄弟一场,假军侯只是代职而已,何必如此郑重。” “军中无亲情,刘备一日在其职一日就要遵守军令。” “好吧,有你在这边我很放心,等叛军败退我一定向州牧大人为你轻功。” “不送。” 公孙瓒见刘备说完马上投入战斗,无奈的笑了笑,他很清楚这位兄弟有大志不甘于人下,平时话语不多,可是非常有心计。为了让别人注意他八竿子打不到的宗室身份,有点闲钱就爱穿华衣讲究世家品味,只可惜时运不济,每次生活刚有点气色就被打成原型。 当年在卢植身边求学时,很多人看不起生活困顿的刘备,一部分家境优渥不愿和贫家子交往,另一部分则是看不起刘备打肿脸充胖子的攀比挥霍。公孙瓒开始也对刘备有意见,你家贫不算错,错在家贫还不用心读书,没有财力支持整天想往富家子弟中钻营,有点闲钱慷慨大方恨不得让大家对他另眼相看。 那个时候的刘备就像小丑一样,在别人鄙视的眼光中怡然自乐,好像他从来没有发现别人的轻视,每天陶醉在自己营造的幻想之中不能自拔。可能是公孙瓒出身不是太好的原因,总能注意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通过和刘备的接触观察,他发现刘备绝对不是普通人,这种千日为一日的装傻充愣他绝对办不到。 随后他又发现刘备为人性情坚毅,失败对于刘备而言就像喝白开水一般毫不在意,此人总会以最快速度脱离失败阴影,斗志昂扬的开始投入新的生活。后来,公孙瓒成为刘备当时唯一的好友,三年中,刘备从来没有在公孙瓒面前变现过一点不开心,这也是公孙瓒高看刘备的地方。 毕业后,公孙瓒挣扎在还算平坦的仕途之中,偶尔也听说刘备的消息。听说刘备回家后依然改变不了爱交朋友性子,与涿郡一代的豪杰游侠都有交情,平时是以贩履织席为业,生活依旧没有一点起色。公孙瓒写信希望刘备到他那里发展,当时感到抹不开面子以奉养老母为由拒绝了,公孙瓒为此只是知之一笑。 黄巾叛乱之后,刘备参与镇压黄巾立下军功,坐上了安喜县尉的宝座,可惜位子还没捂热就因鞭打督邮而逃亡四海。逃亡途中,刘备听说大将军何进派毋丘毅前往丹阳募兵,就到毋丘毅处投效,军队行军到下邳时与贼,刘备力战有功官拜下密承。 下密承没做几天,因为上边没有人保奏,又变为白身。之后,刘备求见老师卢植,在卢植帮助下,按照他立下的军功官拜高唐县尉,不久升迁为高唐令。按道理,刘备的食禄和公孙瓒不相上下,也该过上一把华服美食的日子了。也许是小日子过得舒心的刘备过于大意,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高唐闹贼了,贼兵一不小心攻破了高唐县城。 按照汉律,丢失城池时大罪,走投无路的刘备终于想到了好友公孙瓒。见到公孙瓒之后,可能是近些年流年不利的缘故,刘备一改往日刚强作风,抱着公孙瓒一通大哭,这下可把公孙瓒的则隐之心勾引出来个淋漓尽致。公孙瓒近年来没少立军功,声名是有了,可惜异族首领经常跑到刺史那里告状,早两年还跑到雒阳城状告公孙瓒无故挑衅嗜杀。如此一来,公孙瓒的官位基本上也刘备一样,数年来没有一点进展,引起伤心事的公孙瓒如何不同情饱受挫折的刘备。 公孙瓒很想给刘备一个像样的位子,不过刘备现阶段属于朝廷通缉的逃犯,只好将刘备隐藏起来,一直到去年张举造反后才敢让刘备冒头。同学一场公孙瓒也清楚刘备不是甘于人下之辈,也没有因刘备拜他为主而不高兴,在刘备自来水一般眼泪攻势下,公孙瓒为了不把刘备置于险地,就让刘备暂时代理一个曲四百名士兵。 想到此,公孙瓒吐出一口郁闷之气,将目光投到南方,盼望着骠骑将军刘谦早日打到蓟城。随后,苦笑着摇摇头,他对刘谦凉州取得的战绩一直持怀疑态度,而如今刘谦大军被阻止在易城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昂起头,望着铺天盖地的贼军,抛除一切杂念,抖擞精神回到指挥岗位上去。 惨烈的战斗一直在持续,中午的时候,城墙下张举军的尸体堆积就有两尺来高,鲜血使城墙前数丈变为血河。八千名守城的士兵,又倒下去数百名,还有一千多名重伤失去了战斗力,蓟城的形势变得相当的险峻。 好在弓弩剪枝还算充足,以公孙瓒的估算还能支持十天左右,各种兵器经过城中匠人修理,还能供给士兵们需求。城中粮食充足,坚持个三个月不成问题。最让公孙瓒头疼的是兵员和残破的城池,蓟城中有近万户五万多人,加上逃亡到蓟城的三万多人和士兵有十万人上下。 为了守城已经征集了两次兵役,城中的男丁几乎一扫而空,终于募集了两万步兵。战斗中老兵的损失不是太大,而新兵的死亡率达到四分之一。几个月的围城,无休止的战斗,两万步兵只剩下六千人能够战斗,这对于公孙瓒来讲不是个好苗头。城中倒是还有五千骑兵,那是公孙瓒数年来积攒的本钱,如果让弓马娴熟的骑兵守城,对于公孙瓒来讲实在是可惜了,他盘算着到了破城一刻骑兵还有大用处。 “轰隆!” 守城士兵脸如死灰,而城外的叛军兴奋的叫声惊天动地,残破的城门再也经不起冲车的撞击,轰隆着裂成碎片。 公孙瓒几乎脚不沾地来到城楼的指挥所,对着他极为反感的刘虞喝道:“州牧大人,城破在即!赶快跟我突围!属下保证平安将大人送到冀州!” 儒雅的刘虞没有一般书生的惊惧失色,好像从来没有将生死放在眼中,他不急不慢说道:“伯珪休要慌张,这下该动用你的白马义从了,只要你能击退贼兵这波攻击,我们就能再支持两天。两天之后,就是张举覆灭之时!” “大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相信骠骑将军?依在下——” “伯珪只管尽快退兵,我这个侄儿呀,绝对不会使人失望。”刘虞打断公孙瓒,很是肯定说道。待公孙瓒离开,望着城下嚣张奔涌的叛军,自语道:“廷益侄儿,其实老夫也不相信你,老夫只是想对蓟城尽心罢了。” 公孙瓒将刘备兄弟召集来,只说一句:“刘伯安老迈之辈宁死不退,我们连他也不如吗?”“死则死矣!俺张飞张翼德怕个鸟!” “有大哥三弟想陪,到了地下关羽也不寂寞。” “为了大汉,刘备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公孙瓒大笑一声道:“汉军威武!不破不还!杀!”挥枪带着五千骑兵对着涌过城门的叛军驰去。 刘关张三人也是朗笑几声,挥动武器紧跟公孙瓒之后对着叛军杀去。他们身后的五千名白马义从都是数次从生死险地杀出来的好汉,明明知道此去九死一生,见公孙瓒几位将官如此豪迈,也跟着大笑着奔涌而上。 &&&&&&&&&&&& 祝大家元宵快乐!! 第一百七十章 骠骑将军来了! 在公孙瓒和刘备兄弟锥尖突击下,像烧红的钢刀切进奶酪一般,五千骑兵没有多大阻力就将叛军推到城外,凿穿凿穿再凿穿,城门前百米之内的叛军像雪花遇到夏阳似地消融了。 霍然,公孙瓒长枪北指,锥尖猛然向北插去,锥尖如钢刀斩入豆腐完全没有一丝阻挡。身后五千白马义从快速弯弓攒射,数千只箭矢呼啸着清理身前的贼兵,装备简陋的贼兵如收割小麦一般,一片片倒在地上,鲜血鲜血,入眼之处尽是鲜血。 公孙瓒没有给手下奔腾加速的空间,驰出两百丈后立刻再次弯弯的转向。后边早就配合默契的白马义从,弓箭忽然从中间一分为二,右边的箭矢阻止敌人靠近袭击,左边骑兵继续杀伤锥尖前边的敌人,为锥尖尽量减轻转弯后马匹冲击力变缓的压力。 关羽和张飞紧紧地将公孙瓒护在中间,杀敌之余轻松的为公孙瓒拨挡箭羽,使公孙瓒心无旁骛的一心指挥,两百丈不到公孙瓒再次转向,尽力驱散满脸渴望攻到城门前的敌人。从公孙瓒带军杀出城门之后,三分之一刻时光,白马义从优美的转弯第一个圆,方圆两百五十丈之内再也没有一个敌人。 公孙瓒见叛军一副落花流水的惨状,焦虑地扫了城门一眼。城门前三百多名汉军手持刀盾弓弩,组成一个防护阵地,阵地之前摆放着两派临时的拒马鹿角,以防敌军攻击。阵地之后一百多名汉军清理完破碎的城门,用绳子吊起新城门上端,抬着沉重的新城门正在忙着安装。 “时间!我们要为兄弟们争取时间!转向!杀!” 公孙瓒扬起长枪,反其道而行之,这次他忽然带着大家跑了一个顺时针,这个大出常理的举动,使幻想着坠在白马义从后边的叛军一阵鸡飞狗跳。叛军哭爹喊妈声不断,只恨少长了两条腿,混乱中禁不住将手中的武器向友军招呼,只想寻找属于他们的生路,寻到出路后一片狼奔豕突。 可惜如此美妙的状态并没有保持多久,张举军当即鸣金让步兵撤退,就在步兵向后逃命的同时,虎视眈眈的四万乌桓骑从南北两个方向朝白马义从包抄而来。 “该死的胡人,老子就陪你们玩玩!”公孙瓒早就料到乌桓骑兵不会放过他这个仇人,咬牙撇着嘴角骂了一句后大喝:“加速!加速!向北凿穿步兵!” 五千白马义从随着公孙瓒如扑到猪群的猛虎,斜着生生插入步兵之中,在步兵中完美地穿插一个半圆,从弯月的另一角杀了出来。 此刻,一对乌桓骑兵不顾友军的死伤,紧随着白马义从而去,只差几丈就将白马义从拦腰截断。遗憾的是他们估算错误公孙瓒的动机,笔直地对着半月的中间横冲而去,张举步兵见异族友军不念友军情义,用排山倒海的骑兵践踏他们,大骂着跑得更欢了。 另一队乌桓骑兵没有理会公孙瓒,直接对着城门扑去,离城门还有几十丈之时,抛射攒射的弓箭将三百多位汉军压得躲在大盾后边抬不起头。两轮射击之后,纵使有大盾防护,三百多名汉军也有八九十名失去了生命,几十名受了重伤失去战力。 但是,乌桓骑兵也不好过,城头之上的弩机强攻像暴雨般倾泻而下,城门百步之内乌桓骑兵倒下了三分之二。由于刘谦三段射法的推广,城头之上的火力持续的喷射着,当千余名乌桓骑兵杀到拒马鹿角面前时,后边的乌桓骑兵怕误伤自己人停止射击,箭矢转向城头的汉军,在长枪和弩箭招呼下几乎全部覆灭。不过,三百名汉军也用生命完成了他们阻敌的使命。 公孙瓒见新城门已经安装了一半,而城前的两万乌桓骑兵没有注意后边的战局,双目冒着火焰急转向对着他们拦腰斩去。等乌桓骑兵意识过来慌忙迎敌时,时间已经对他们很是不利,八百名勇敢的乌桓勇士为了帮大军争取时间,无畏的对着公孙瓒冲来。 八百名勇士并没有为乌桓大军赢得多少时间,在公孙瓒张飞关羽刘备及公孙越等武将组成锥尖对撞中一败涂地,白马义轻松将乌桓骑兵分隔斩断。刚刚调整完毕的乌桓将领蹋顿气得大骂一声,不甘心地带着截断后的八千多人调向,而后尾随白马义从杀去。而另一半乌桓骑兵在失去指挥状况下,在公孙瓒截断状态下,收不住疾驰的战马,好像高速公路上的车辆追尾一般撞成一团。 远方,燕山脚下山坳之中,一群脸上带着疲劳的汉军差点将山坳占满,每个人的嘴角都干裂出一道道血口,不过他们的眼睛熠熠生辉放射着渴望的喜色。 “乖侄儿,蓟城已经尽力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场了。” 一脸激动神情的刘宏遥望着远方激烈厮杀的战场,略带恳求道。刘宏下台之后,因为刘谦强制对他医疗,强制他不沾女色,最近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刘宏虽然曾经身为天子,但是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也有一个将军梦想,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带兵四处征战厮杀,从而立下赫赫的战功。如果不是刘谦将他拉下马,他会于今年十月甲子日,自封无上将军,在平乐观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大练兵。 “陛下再等片刻,臣定会遵守承诺让陛下完成心愿。”刘谦低声安慰刘宏之后,略略提高声音道:“众军听令,立刻给我吃得饱饱的,将粮食吃净将水喝光,今天不是反贼失败就是我们战死!” 见士兵们默默地开始进食,刘谦呲着牙喝了一口水,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角继续下令道:“魏雄庞德张颌听令!” “属下在!” “你们负责带领重骑兵给我撕开敌人防线!” “诺!” “赵云孙圣听令!” “属下在!” “你们跟着我帅轻骑扩大战果!” “诺!” “典韦牛金魏延马超黄叙听令!” “诺!” “你们的任务是看到哪里危机就进行策应,说实话特种兵我真舍不得让他们参与,不过眼下形势危机必须参战。” “诺!” “黄翼听令!” “属下在!” “辛苦弓弩兵上马参战,不过你们只需要在外围扰敌就好,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郭军师。” “诺!” “贤侄,朕咋没地去了?”刘宏急得满头大汗。 “主公,你不仗义,把我也忘掉了。”刘晔淡淡笑道。 “哈哈!陛下跟随臣下就好,至于子扬叔父,我可是听说你有一身好武艺,保护陛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切记,呆在中军就好,万万不可过激。” 刘宏虽然有点不满,可是也知道刘谦一片好心,乐呵呵点点头。刘晔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公孙瓒此举将战机把握得非常好,一举使乌桓骑兵损失了两千多人,可是顺风仗也到此为止。就在公孙瓒刚刚转过方向,他便遭到丘力居率领的两万骑兵的撞击,而他后边还有八千多乌桓骑兵衔尾追杀。在重兵绞杀之下,那怕集合了当世几名勇将也改变不了兵力过少的局面,两刻不到,五千名白马义从伤亡过半。 公孙瓒瞥一眼城门慌乱修补城门的汉军,悲壮的带领白马义从盘旋在三万乌桓骑兵中,他们根本没有休整队伍的机会,在乱箭和两个锥尖绞杀下,白马义从的伤亡继续增加着。虽然他们杀死的敌人并不比自己损失的人马少,可是他们的数量对于敌人而言实在是太少了。 突破!突破!突破! 千余人好容易在锋利锥尖带领下突破包围,可是等待他们的是,一眼望不到边刚刚加入战斗的三个骑兵群,他们看到乌桓骑兵脸上猫抓老鼠般的笑虐。前有重兵后有追敌,覆灭迫在眉睫。 “玄德,想到过我们兄弟会死在一起吗?”公孙瓒向南眺望带着几丝涩苦道:“刘廷益能赶得上为我们收尸吗?” 刘备嘴角划过一丝苦笑道:“刘廷益说,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他是来不及了,马革裹尸,男儿就该如此!”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俺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嘿嘿!大哥早说刘谦小儿不厚道,他要是能来俺管他叫爷爷!” “二弟不能胡说,刘谦十几岁小儿,没兵没粮能坚持来幽州就不错了,我关云长从来不信以他两万多人马能救幽州于水火。” “杀!” “杀!” “杀!” 几人大笑之后,拍打着战马笔直闯到拦截的乌桓骑兵中。 张举张纯站立于马车上,看着只剩下千余的汉军在七八万骑兵中越来越少,心中大喜过望,这是幽州最后一支具有战力的军队,覆灭之后幽州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刘谦的援兵,而今还在易城前龟缩着,至于刘谦妄想越过燕山突袭,他们根本一点也不担心,燕山三道狭窄的关隘中驻守了一万重兵。等刘谦突破三道关卡后,最少也得等到十天之后,问题是蓟城还能禁得起三天猛攻吗? 城头上,刘虞望着五千健儿渐渐剩下千余,千余人马又在公孙瓒带领下悲壮扑向阻兵,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这一刻他禁不住凝视南方。 “州牧大人!州牧大人!西南方有骑兵出现,是骠骑将军的旗号!骠骑将军援军到了!” 刘虞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吸吸鼻子,用使人难以相信从他文弱身体中发出的声音大吼道:“骠骑将军来了!援军来了!大汉没有抛弃我们!没有抛弃幽州!” “骠骑将军来了!” “援军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幽州第一战 张举一边疯狂奔跑着,一边回头打量后边紧追不舍的汉军,不免一阵心惊肉跳。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不久前汉军彪悍的表现,口中苦涩之极。 乌桓骑兵见汉州骑兵从背后杀来,并不是太过惊慌,他们看到汉州军的人数只有他们四分之一,当即就有四万名骑兵迎向汉州军。张举盘算双方实力对比,也没把两万多名汉州军放在眼中,在他看来,近十万名乌桓骑兵加上他手中的八万步兵,收拾刘谦轻松之极。 可惜!他失算了,间隔三百步,他看到暴雨一般的弩箭,永不止息的弩箭! 由于两军对向相击,汉州军三百步发射的弩箭将乌桓骑兵前边几排一下子抹杀干净。后续的乌桓骑兵在密集在弩雨中,就像扑向火焰的飞蛾持续的消融着,一点一点消失。 四万乌桓骑兵在两刻多时间中,被汉州军连弩消灭了一半。汉州军是以全线出击的形势铺满六七里的大地,看到两军距离一点点拉近,两军终于撞到了一起,张举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展开肉搏,汉州军就失去了连弩的优势,如此一来,最后的胜利绝对属于他们。 眨眼功夫,张举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他看到万余汉州黑甲骑兵肩膀夹着长矛,旁若无人的将乌桓骑兵穿成糖葫芦,他看到丢弃长矛的黑甲骑兵换上了长枪,长枪穿满乌桓骑兵后随手丢掉掏出马刀。就是不提他们的武器,他们一身黑色盔甲仿佛生有魔性,乌桓骑兵的弓箭兵器总是不能给他们造成伤害。他们的战马前边披着重铠,身量更加高大,速度比乌桓骑兵更快,纵使战马对撞倒下的偏偏是乌桓骑兵的坐骑。 其他是三支骑兵根本就不和乌桓骑兵接触,他们绕到乌桓骑兵的侧翼,游走着不断地用连弩攻击。乌桓骑兵派出攻击的小队,都被遮掩天空的黑色弩雨粉碎。乌桓骑兵除了向远处逃遁,以求避开之外别无他法。 骁勇的乌桓骑兵布满了战场,可惜他们不是进攻而是躲避逃跑,乌桓骑兵糟糕的表现给张举提了醒,使他下定了逃跑的决心。为了生存的几率增大,他和张纯各带一只人马分别逃路,目的地是老巢渔阳城。 公孙瓒兄弟和刘关张因为刘谦突然的出击,吸引了绝大多数乌桓骑兵的注意,而使他们数百骑兵借机突围而出。 一众人匆忙跑出战场,寻到一处高地瞭望。见汉州军如此骁勇善战,将方才不可一世的乌桓骑兵杀得凌乱一团,乌桓骑兵在汉州军骑兵面前没有还手之力,几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他们怎么能够忘记不久前对刘谦的耻笑怀疑,他们感到没有见过面的刘谦狠狠摔了他们几个大嘴巴,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今日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前的自以为是有多么的可笑!”在北疆骄傲纵横数载的公孙瓒瞭望着赛若猛虎的汉州军,眼中闪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刘备不动声色说道:“刘廷益只是依仗连弩之威,抛却连弩伯珪并不比他失色。” 公孙瓒摇摇头,叹口气道:“玄德不要安慰我了,斥候回报贼军在燕山中设下三道关卡,派了一万重兵把守。刘廷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不惊动张举贼酋情况下来到这里,足见他的胆量和战力。” 刘备说话时微微皱眉的关羽,听公孙瓒说完惊道:“骑都尉所言不虚否?若真是如此,可见刘廷益善战之名不是虚言,从易城到这里只用四天堪称奇迹。” 大嗓门张飞哈哈大笑道:“俺张飞服了刘廷益,俺老张可是从燕山中走过几遭,山路崎岖不说,单说那三个狭窄的山口,乖乖!没有十天半月不破上三万条性命可攻取不下!加上易城到燕山需走两天时间,要是俺最少也得花费半月。刘廷益简直是飞过来的。” 公孙瓒点点头,羡慕道:“你们注意看,刘廷益全军人数最少还有两万五千,我甚至怀疑他没有折损一兵一卒,真不简单!可惜我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是如何办到的。” 公孙瓒猜不透的问题,也让张举苦恼之极。见汉州军停止了追击,回去收拾四散的逃兵和俘虏,张举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一直回到渔阳也想不出来。不过,为了保住性命和生存的本钱,他只好暂时将这个问题置于脑后,尽力安抚跟随他逃回的三万步骑。 说实话,看到八万大军只剩下三万,张举上吊的心都有了。此时,只好期望丘力居调来更多的乌桓骑兵,只好寄望驻扎在冀州防守的五万兵马暂时撑得住,希望会有等多的逃兵回到渔阳城。 刘谦看到乌桓骑兵和张举军逃跑,为了不使他们集结起来反击,只好让汉州军尽力驱散他们。当看到他们被追杀得失去集结希望后,就回头开始收拢叛军,这些人是他未来棋盘上举足轻重的棋子。 一路上一人双马,除了兵器铠甲粮食饮水,带的马料并不多。控制马料情况下,每匹马只吃八分饱,因此战马都没有保持最佳状态。为了出击迅速有力,刘谦让汉州军在十四里之外就全力奔驰,随后又激战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又追击了近一个时辰,战马即将脱力了。 一个喜剧在燕赵大地上上演了,两万多汉州军押解着比他们多出两倍多的俘虏,缓慢向蓟城行去。此战,俘虏乌桓骑兵两万六千三百五十三人,张举叛军四万四千六百四十八人。重要人物有乌桓首领丘力居的堂弟蹋顿和叛军弥天将军安定王张纯。 蹋顿原本率领八千骑兵追击公孙瓒,后来见大哥丘力居上场,不敢与丘力居争功,只好收拢被公孙瓒截散人马。刚刚整理完毕,就见汉州军杀了上来,义无反顾的带着人马迎了上去,却被连弩将他差点射成刺猬。战后,被乌桓骑兵认出来,昏迷中的他变成了俘虏。 至于弥天将军安定王,一心想做天子的张纯,他就属于倒霉人士了。张举和丘力居慌忙中丢失了旗号,虽然使手下更为混乱,可是没有显示身份的大旗,都保住了性命。而倒霉的张纯却妄想保持本队不散,借用大旗指挥属下的行动。这原本也不算什么,就算刘谦本人在,军队马力即将过支时,也会放张纯一条生路。比较遗憾他碰到了魏延三个小家伙,他们那里会顾及那么多,一鼓作气势如虎,最终将张纯这条大鱼逮了回来。 这次战斗中,取得的成绩固然喜人,不过刘谦还是感到痛心。毕竟敌人的人数过多,而每人携带的弩箭有限,加上混战哪有不伤亡的道理。此役汉州军战死八百六十二人,伤四千七十一人,伤亡率接近了五分之一。 使他想不到,由于刘宏实现了少年时代的梦想,对待刘谦的神情从伪装亲热变得真心起来。初始,刘宏对刘谦恨之入骨,毕竟一下子从掌控全国生死的天子,一下子变成阶下之囚,谁心中也不舒服。 随后,刘谦除了限制他接近女色之外,对于其他事情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时不时改装带他去市场转一圈,遇到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一股脑给他买回来。时间一长,刘宏感到这种生活也不错。要知道刘宏小时候贫穷怕了,心中总怕失去对财宝的拥有,心中一直没有安全感。而今他不用操心赚钱只管尽力挥霍,刘谦就像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让他焦虑贫穷的心情得到很好的医治,对刘谦自然产生了一点依赖。 当然隔阂还是存在的,不过比起去年对待刘谦的态度而言,足足上升了一大截。他最担心刘谦有天会将小刘辨踢下台,虽然刘谦在他面前发过重誓,再三申明刘谦不在乎天子宝座。为此,刘谦给了他三个承诺,而今刘谦完成了第一个,从刘谦在乎他安慰状况看,他看到未来的一线曙光。 忙完建立军营,安置战俘事宜之后,天色已晚。刘谦推辞了刘虞邀请进蓟城的好意,立刻将张纯提过来审问。 往日白白净净略微发福的张纯,此时非常憔悴,在士兵押解下来到刘谦大帐,没等刘谦问话,跪在地上的他苦楚问一句:“骠骑将军只要回答罪人一个问题,罪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骠骑将军。” “说说看。”刘谦冷冷打量着眼前这个鬓角苍苍的男子,避实就虚道。 “请教骠骑将军如何轻松越过燕山防线,还使罪人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问题,告诉你也不难!” 就在刘谦提审张纯之时,离此百里外的涿郡和代郡交界的冀州中山国广昌,太行山的延脉之内,一骑飞一般向着一个山林之中奔去。 林中,张燕见加急斥候下马,慌忙问道:“到底出了何事?让你们竟敢动用四十里接力急报?” 斥候下马后两腿打软,可他不敢懈怠,急忙说道:“骠骑将军刘谦大破张举和乌桓联军!”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燕难以置信道。 “骠骑将军刘廷益大破张举和乌桓联军,一路追杀六十里!” 张燕问清详情,呆立了半晌后,蓦然吼道:“再调一万人马,兄弟们!全力攻打代郡!两天之内一定要给我拿下!出发!”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子克星 张燕觉得原本奉为上策的壁上观简直糟糕透了,此时才醒悟过来刘谦初见时的傲慢,人家送过来一个改变窘境的良机,可惜却被他白白的错过来。而今,刘谦一举击破张聚合丘力居十几万联军,再不出来表示一下,等刘谦回过头来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决定孤注一掷,增加兵力尽快完成刘谦的要求。 只要速度够快,在刘谦来到代郡前打下代郡,好歹手中还有一线主动权。到时候就看刘谦是否兑现诺言,如果刘谦真给黑山军送来一百万石粮食,张燕决定将黑山军的前途压在刘谦身上。通过今天得知的战果,张燕再次为刘谦的军事力量和指挥才能震惊,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到迫不得已决不能和刘谦交恶,最佳途径是谈判归附刘谦。 汉州军主帅大帐中,刘谦缓缓起身,玩味地看着一脸渴望的张纯,微微点头道:“我带五千人翻越险峰,潜伏到第三道关卡营寨旁,将**撒到山下的小溪内,而守军不小心引用了溪水。虽说经过溪水稀释后药效大减,不过也够守军喝两壶,你听说过神医华佗没有?**就是出自他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可以比拟的,只要服用全都会四肢无力软到在地。” “不可能!五千汉州军翻过几座罕有人至的山岭,行程达一百五十多里,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办到!张纯再也不敢与刘谦对视,神情低落盯着地面,轻轻摆头喃喃道,随后又露出苦笑:“除了这种办法估计也没有其他解释了,轻松飞逾高山险岭,之后天下还有何事还能为难住你,骠骑将军,张纯不得不佩服你的气魄能量。呵呵!神医华佗也被你收归囊中,我们败得不冤。请骠骑将军继续。” 刘谦好像没有听到张纯的恭维,继续带着玩味之色道:“守军饮用溪水后,状况和我猜想的一样,十有八九都失去战力,于是他们全变成我们的俘虏。随后,在我军许下戴罪立功之后,他们主动带领我们偷袭了第二道关卡,几乎不费力气,第二道关卡也被我们拿下。” “戴罪立功!呵呵!骠骑将军说得好听,还不是他们被你的手段惊呆,被你许下的高官厚禄冲昏了头。”张纯抬起头,反唇相讥道。 刘谦微微一笑,从新坐下来,撇着张纯道:“你要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可,如果加上一条怕死更加贴切。你是个聪明人,剩下的最后一个关卡你应该猜到结局了。” “前有重兵压境,后边归路也被切断,如此一来只剩下归降一途。骠骑将军果真才智过人胆量过人。”张纯叹口气道。 “差不多,不过此计不是出自我手,只是奉孝牛刀小试而已,不但如此,这次整个战略布局均是出自于他。”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观察的郭嘉连称不敢,非常给刘谦面子的拱手行礼,极其谦虚道:“主公切莫抹杀掉子扬的功劳,没有子扬大力配合,属下万万做不到如此地步。” 刘谦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心道:“郭嘉算是个妙人!平时在我面前不遵礼制玩世不恭,在邺城时候,这厮居然抱着风尘红颜和我打屁聊天,姿态之猥亵简直混账之极。不过,在郑重场合一丝一毫也不僭越,时刻保持着做属下的身份,值得一赞。 别看他年纪尚小,比历史中出山早上六七年,但是鬼才不愧是鬼才,脑子就是好使。许多复杂的问题,经过他剥茧抽丝之后,距离真相已经不远或干脆解开了真相。比如这次张举造反之事,我只熟悉游戏根本不知道历史中张举究竟如何失败的,而郭嘉只是淡淡一笑道,粮食。 非常遗憾,郭嘉智力再高也不是神仙,他对大局的判断基本是准确的,可是他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资助张举大量兵器铠甲军备。如果不是我急于处理幽州事宜,派出暗隼外卫潜伏到张举军中,也不会得知此事,也就不会改变战略急匆匆冒险出击。” 事后,张纯非常配合,除了隐瞒他野心做天子之事外,将他知道的基本倒个干净。最后,张纯说了一句令刘谦哑然失笑的话,不过刘谦没有在意也没有深究。 “骠骑将军,难道你真的是天子的克星?为什么天子都要栽倒你的手里!” 郭嘉猜测的非常准确,历史上张举这次起义正是因为缺乏粮食而失败的。历史上,张举初期一直很顺利,幽州只剩下一座蓟城孤单单没有失陷。农民大多都参加了这场以掠夺为主的游戏,致使田地荒芜田无所出。 冀州和幽州不同,张举的起义对于幽州而言有点突然性,幽州刺史刘焉没有足够重视,使起义之火越燃越旺,而冀州方面看到幽州的惨状引起了重视。虽说没有力量打败起义军,可是全面防守还是绰绰有余的,基本上和刘谦来之前韩馥以守为主的格局差不多。 在冀州坚守不战的情况下,以起义军简陋的军备,起义军一直没有占到好处。随着时间推移,到了秋收之后,张举不得不品尝自己酿下的苦果,缺少军粮的起义军未战自乱了,十数万兵马逃散了一大半。起义军没粮士气低糜,异族也跟着三心二意起来,刘虞收买异族的政策终于取得了进展。 就在此时,朝廷西凉之战取得了胜利,朝廷派孟益为将军率领北军到幽州讨伐,而公孙瓒自然跟随大军回到了幽州。汉军兵强马壮粮食充足士气高昂,加上刘虞的小动作,此消彼长之下,汉军连战连胜,将张举逼入鲜卑境内。最后是张举重视培养的手下王政出卖了他,将他脑袋取下来,交给重金悬赏的刘虞,而丘力居再次向朝廷服输不了了之。 刘谦虽然不知道历史的走向,但是他已经把王政逼到了死地,此时深陷腹地的王政在郭嘉的期盼中成为一颗棋子。于是,刘谦在郭嘉催促下,亲笔给王政送去一封亲笔信,大家相信,其中的内容王政绝对不会拒绝。 见信使将书信郑重放入内衣,转身快步离开大帐,刘谦的目光转到伤痕累累的蓟城,盘算着几天后刘备三兄弟如何掉入他的囊中。 &&&&&&&&&& 不好意思,做一次两K党。不知不觉深夜一点半。 近两天老婆不在家,风起一个人忙不转,孩子小夜晚睡不踏实,晚上不等小家伙睡着,就不能码字。早上还要早早起来,做早饭照顾门市,大家见谅!如果老婆明天晚上回来,恢复三千字。 第一百七十三章 激张飞 别看刘谦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就憋屈透了。前几天,凉州和并州的暗隼卫传来消息,董卓和丁原都在筹措粮草集结军队,其他人就是得知情报也猜不透其中的奥秘,偏偏刘谦这个穿越者从中窥出了玄机。 这简直是历史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十常侍被刘谦诛灭了,何进的小命就多上几分保障。对于何进,并不是说刘谦心底软,舍不得对何进下手,而是眼下不是处理何进的好时机。按照刘谦原来的想法,应该在两年之后才会对何进动手,那个时候,刘谦凭着逐渐丰满的羽翅,放手一搏也不会危害大汉的根本。 比较遗憾,何进此时的举动逼迫刘谦必须要做出应对之策,如果想击破何进的阴谋,务必短时间结束幽州的战事。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知道张举缺少粮食,几个月后几乎不费力气就能搞定张举,也不能白白等下去。 需要时间的刘谦,两天来一直呆在大帐中称病,在蓟城人们心中很能沉住气。刘谦沉住气了,公孙瓒可是焦急坏了。几天前,刘谦打败张举之后,等于将张举的势力隔开了,冀州易城王政见时局不利,第二天晚上就偷偷的撤兵了,白白让冀州军捡了一个便宜。 幽州涿郡、代郡、上谷郡和广阳郡诸多城池等待光复,这可是板上钉钉的军功,公孙瓒怎么会不着急。特别是听说黑山军两天内攻下整个代郡,曾派出使者私下会见刘谦之后,公孙瓒更加上火了。 公孙瓒数次求见刘谦不得相见,就低头请刘虞出面。刘谦一脸病容接见了刘虞,很委屈的抱怨汉州军不服水土,全军战力下降了大半;大战中汉州军伤亡率达到四分之一,必须将受伤战士医治好加强战力;一路长途奔袭劳累过度需要休整等许多理由下,刘虞倒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陪着笑脸假意应对。 当刘虞将公孙瓒想要单独领兵讨伐时,刘谦皱眉道:“张举和丘力居的势力颇大,上次侥幸依靠强弩取胜,如今弩箭数量基本上所剩无几,假如张举和乌桓联军再次攻伐蓟城,我不能保证蓟城的安全。汉州骑兵野战尚可,如果守城的话,主力还要依靠蓟城步兵,如果步兵调离蓟城危矣。” 刘虞还能说啥,只好强装笑颜安慰刘谦早日康复,收服幽州还要依靠刘谦云云,呆了一个时辰,聊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之后离开了。 等刘虞离开,刘谦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带着典韦来到俘虏营中实行说教。通过教员的威逼利诱,与朝廷并没有深仇大恨的俘虏们,听说只要跟着刘谦好好干,不会砍头不会株连家人亲戚后,都表示愿意跟着刘谦当兵吃粮。 随后,刘谦亲自亲自出马,拿出代表皇帝的佩剑,丢给俘虏几个重磅炸弹,当即将他的威信膨胀到顶点。刘谦承诺:大家只要跟着他混半年,半年后离开就能得到一块养家糊口的田地,半年之后去留随意,只要能达到刘谦精兵的标准,薪水和土地还会翻倍等等优惠政策。在丢掉脑袋但心下,蓦然听到刘谦的许诺,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如何不能使俘虏产生为刘谦卖命的心思。 忍住性子等待了六天后,刘谦正在盘算着如何召开审判大会,如何彻底处理乌桓祸患之事时,刘义风风火火跑来禀报,魏雄和典韦和张飞冲突了。期盼中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刘谦当即下令刘晔带着赵云和庞德到蓟城支援,自己则品了一口黄酒,美滋滋等待刘关张三人自投罗网。 张飞爱喝酒脾气暴躁,这些刘谦如果不知道干脆找块豆腐自杀算了。在熟悉张飞秉性的基础上,刘晔根据张飞为突破口的阴谋展开了,为此刘谦装了几天病,让张飞的怒火升到峰值。今天派典韦和魏雄故意到城中转悠,该喝酒喝酒,该找事就找事,总的目地只有一条,让张飞上钩。 历史中,刘备虽然四处投靠其他势力,但是不管是袁绍曹操和刘表,他一直没有拜主,一直以客卿下官的身份以求庇护。如果张飞上钩,刘备无论如何狡猾,最终也逃不过刘谦的手掌心,除非刘备活腻了非要找死,才能打破刘晔设计的阴谋。此计施展顺利,不但刘关张三位以后得为刘谦卖命,公孙瓒也得紧随刘关张之后投效刘谦。 蓟城,一座普通的酒店之内,张飞须发贲张,双目冒着怒火盯着魏雄,大喝一声道:“某家再问你一次,这些酒水究竟给老子不给!” “不给就是不给,这些酒水可是老子花钱买下的,为啥给你?”魏雄饮下一碗温酒,撇着嘴角讥笑道。 “你们欺人过甚,将全城的美酒一扫而空,某家只要几坛酒水也不给,哇呀呀!” “鬼叫个啥!黑脸!你可知道老子是奉了骠骑将军军令,为全军准备的酒水。老子估计这些还不够,凭啥给你这种连贼人都打不过的酒桶!老典俺说得对不对?” 典韦瞥了一眼张飞,见张飞马上控制不住的模样,决定再添一把火,乜视着张飞讥笑道:“啥**玩意,要不是老子拼命杀退叛军,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像你这种无能之辈也配跟老子争酒喝?老子都替你脸红,哈哈哈哈哈!” 张飞听典韦口中将他损得一无是处,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淹没了理智,将方才对于骠骑将军军令的一点畏惧,彻底烧得一干二净,只想将面前的两个贱货撕个粉碎。 当即虎吼一声,一个箭步窜到魏雄的面前,舞动硕大的拳头对着魏雄的胸口击去。在他看来一般人绝对躲不过去他的重拳,心中禁不住幻想魏雄倒在地上吐酸水的丑态,想到此,脸上浮现出快意的微笑。 魏雄是一般人吗?答案明显不是。只见魏雄蓦然拧身后退,对着典韦挤挤眼睛,随后右手摆拳对着张飞的脑袋挥去,左拳对着张飞的拳头撞去。 张飞脸上浮出讥笑,手臂猛然开出,恰好挡住魏雄的摆拳,拳头轰然击打在魏雄左拳之上。 “喝!” 两人同时退后两步,张飞脸上终于有点变色,惊疑于魏雄的力量劲道之强,他却没有注意到,有位狡猾的敌人此刻伸出鞭腿,对着他后脑击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英落网 张飞听到耳旁呼呼的劲风,暗道:“坏了!卑鄙小人竟然从后边偷袭!” 当下毫不迟疑向一旁跃起,可是时间已有点迟了,肩膀一侧还是被偷袭者典韦扫中,身子禁不住打个趔趄。旁边的魏雄早就在扑捉良机,见此马上疾步上前,挥动着铁拳对着张飞轰去。 看到魏雄趁火打劫,犹如下山猛虎之势向他扑来,张飞只好来个懒驴打滚滚到一旁,利用在地上翻转之力一跃而去,还没站稳就对着魏雄和典韦两人大骂:“没种!俩人的力道一点也不比老子小,还不要脸合伙打俺一个,你们有没有长卵子?还是不是男人?” 魏雄典韦感到脸皮一阵发烧,要不是刘谦给他们下达死命令,他们咋会将武者的荣誉踩在脚下,俩人联手合击张飞。如今在张飞质问下,确实觉得有些欺负人,俩人面面相觑半天。见典韦迟迟没有表现,魏雄只好厚着脸皮道:“军务紧急,老子没有时间陪你玩,速战速决是个好主意,上!” 俩人心虚惭愧不假,但是这俩人在刘谦感染下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就将满腔羞怒发泄到张飞身上,二比一打得非常顺手。得理不饶人之下,一路逼着张飞狠揍,将张飞打得节节倒退。 张飞能打,准确说很能打,但是他觉得此时打得不顺利,打得有点憋屈。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能和他打得痛快的只有关羽一人,为此骄傲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轻视了天下英雄。不料,今天一下子窜出来两个,俩个家伙的身手一点也不比他弱。虽然他抖擞了全身力气,虽然他有愈战愈勇之势,可惜依旧抵不过两人联手的威力。 蓟城中打得热闹时,刘谦带着恭敬神情走进了刘宏的大帐,不久后,里边传出刘宏的笑声:“廷益呀!想不到你还用得上朕,哈哈哈哈!此事容易,一千金交易。哈哈哈哈!朕就知道廷益是个痛快人。对了,这次幽州五万金出场费到时候不可能赖账!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决不会心软的。朕就是喜欢赚钱,用不了就送给小刘辨。” 刘谦见刘宏脸色笑容逐渐消去,恭谦中带着亲情味道:“陛下一切随心,臣下自信供得起陛下的花销。随后,还要陛下赚大钱,赚五百万金绝对不是问题。” “朕恨不得马上看到那一天。” 张飞打得越来越憋屈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平静而低沉的男声,心中当即感到充满了力量,他知道关羽来了。关羽的水平究竟如何,张飞怎么会不清楚,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二弟莫慌,二哥前来助你!” 接着,张飞的怒火又拔高了丈余,更加用力破口大骂魏雄等人不要脸。激战中,迟迟不见关羽前来助拳,张飞快速后退两步,用眼角余光朝后边瞟去,见威武的关羽被两名小将缠斗住。以张飞的眼光一眼看出,两员小将别看都有点小白脸性质,可是身手都不是盖得,俩人把关羽逼得也保持不住局势。 而大哥刘备面前屹立着一员武将,饶有兴趣上下打量着刘备,完全不听刘备喋喋不休的解释。刘备的脸色从白变青,从青变紫,可是依然保持着克制不敢动手。张飞并不埋怨大哥懦弱,他知道大哥如此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不过他对大哥刘备住手的呼喊也假装没听到。 张飞对战的同级别对手不是一人,而是两个,高手相争都不敢轻易分心,何况是俩个同级别高手攻击之下。张飞的注意力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就感到一道巨力冲击在他的脚踝上,身子不由自主前倾到魏雄的拳头之上,瞬间,十五拳还无保留重重轰到他的胸口。 张飞吐口鲜血倒下了,还没等他试图起身,魏雄和典韦猛然扑过来,将他牢牢抱死。一名小校当即递过来一根熟牛皮制作的绳索,魏雄死死按着张飞,典韦对着张飞的颈项狠狠重击几下,而后轻松的将昏迷的张飞捆起来。 这边关羽见张飞倒下,立刻意识到不妙,不过面前的俩人根本不给他半点机会,等张飞被捆绑成死猪之后,就是想听刘备的话住手也晚了。魏雄典韦赵云庞德四人连击下,别说一个关羽,就是吕布来了也是白给,也只剩下被打倒一途。 汉州军诸将见达到了目地,也不理会始终站在一旁的刘备,将张飞关羽二人丢在运送酒水的马车上,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刘备倒也兄弟情深,不紧不慢的跟随在汉州军后面,一路来到大营。他也想过去找公孙瓒帮忙,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刘谦近几天正借故打击公孙瓒。刘谦一道军令打压下来,估计公孙瓒也顶不住,闹不好公孙瓒也会跟着倒霉,刘备偏偏没有想到刘谦醉翁之意在于他。 刘备也不敢惊动刘虞,他熟知刘虞的秉性,绝对不会为他这个无名小卒出头。好在通过近几个月交结,和刘虞的公子刘和的关系不错,于是早早让手下通知了刘和,希望刘和能在刘谦面前说两句好话。 见汉州军陆续进入大营,刘备只好在营口请守门的士兵代传求见刘谦,士兵问清楚了他的身份,也没有故意刁难立刻进营通报。假装心情放松,对着大营四周瞥了一眼,刘备浑身的冷汗便打湿了内衣。四围瞭望台上,闪动着寒冷的弩箭,足足有几十张连弩将他锁死。 魏雄众人回到营中之后,将关羽运到别处,立刻用凉水把张飞叫醒,审问他无理取闹违抗军令一事。张飞是谁,那里禁得住这般侮辱,当即怒吼起来,怒到极处连刘谦也大骂起来,骂刘谦是个僭妄犯上的奸臣,改换天子之事不得好死之类难听的咒骂。 郭嘉冷笑着盯着张飞,用不屑的口吻讥讽道:“哦,我知道了,这些话只有你这些粗鄙的村夫才会这样说,稍微有点见识之人绝对不会这样评价骠骑将军。哈哈哈哈!蚁民狂言而已!” “俺大哥绝对不是蚁民,他是中山靖王之后,是堂堂的刘氏宗亲!” “哦,这些话出自宗亲之口,这倒是有点——你大哥读过书吗?” “哈哈哈哈!俺大哥可是大儒卢植的学生!” “很好!将刘备请到这里讲话。” “诺!” 张飞见郭嘉说请刘备,还颇为高兴的呲呲牙,对待郭嘉的好感增强了三分。 刘备见方才抓走张飞关羽的四位虎将,一起出来请他进营,心中立刻意识到不妙,不过也不敢有所异动,老老实实跟着四人来到营中。 走到离审讯帐篷一半路程,无巧不巧的碰到了刘宏,一众汉州军将立即跪下山呼万岁,这下子把刘备吓得要死。好在刘备为人机灵,见大家口呼万岁时,慢了一拍的他一改稳重形象,慌忙跪下进行跪拜大礼。刘宏看起来颇为高兴,经过讯问后,刘宏很有兴致的在大家的护送下来到审讯室。 当听说刘备曾私下辱骂刘谦和刘备的往事劣迹之后,刘宏天子之怒爆发了,非要将刘备和张飞处死不可。下旨后,刘宏黑着脸气呼呼离开帐篷,帐中的人马立即操办起来。天子下旨谁敢不听,众人把跪伏在地连连请罪的刘备抓起来,和目瞪口呆的张飞一起押到了行使军法之地,只等午时三刻良辰美时砍头。 一直到兄弟二人并肩跪在行刑望乡台上,张飞才咧着嘴抱怨道:“大哥,这次你真的走眼了,俺早就说了太上皇是个昏君,刘谦换天这事干得好。你偏偏要为太上皇说好话,好了,这下咱哥俩还得死在他手中,不值。” 刘备再也保持不住镇定形象,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心中暗想:“早知道是这个样的结果,我还不如早点一个跑路的好。若不是想借用你俩的武力为我效劳,老子也不会混到如此下场。没戏了,就是你俩好好的,也打不过刘谦属下如虎似狼的猛将。老子可听说刘谦手下第一猛将数黄忠,这次还没有出现,要是再加上黄忠等人,和刘谦作对简直一点机会也没有。” 口中却说道:“三弟呀,你跟着哥哥受委屈了,哥哥对不住你呀!” “哥哥莫要伤心,俺不怨你,十八年后俺又是一条好汉!” 不提刘备兄弟二人在此互相安慰,刘备期望中的刘和终于来到了营中,不过一打听刘宏出手了,立刻惊吓得六神无主起来。前几天,他代替刘虞探病来过两次,对刘谦印象还不错,故此他才敢来为张飞求情。张飞在城中为酒水闹事,本来就是可小可大,以刘和看来,有他出面求情一定能免除违抗军令重罪,最多以寻衅滋事处理。而今刘宏插手,性质升级了好多倍。再说丢失城池判死罪也不为过,这个判罚在刘和看来不算过分,故此他一下没了主意。 忽然,他眼中一亮,他看到刚刚回营的刘晔,慌忙向刘晔跑过去。如果说刘和心中认为刘谦好说话,那么刘晔就是他的朋友了。当他知道刘晔祖上也是光武帝之子,与他这支的祖宗是亲兄弟之后,顿时感到两人亲近了不少,而刘晔的学识风度也使刘和折服,平时的联系还算亲密。 刘晔没有使刘和失望,沉思一会后,送给刘和一个主意,保证刘和按计行事一定能保住刘备性命,以后对刘备还有莫大的好处。不过再三交代,让刘和为他保密,不然事后太上皇刘宏饶不了他,刘和当即连口答应下来,屁颠屁颠向望乡台跑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英分而化之 兄弟们,风起尽力了!回来后丢掉琐事立刻码字,可惜昨晚忙了一夜,今天晚上回来的太晚,十一点二十五分才出炉。 明天的事情挺多,晚上九点以前才能写出来,希望大家能够理解,理解万岁! &&&&&&&&&&&& 话说刘和得到刘晔指点,看天色近午,也不敢耽搁马上来到朝望乡台行去。 刘备见刘和脚步虽然有点急促,但是脸色非常镇定,心中的慌乱便散去了八分。可是他却不道破其中玄机,眼泪小溪般刷刷流淌不停,待刘和走近一些,悲切哽咽道:“兴泰果然是坦坦君子,没忘记送我一程。我这辈子可能报答不了兴泰大恩大德,只有来世再报了。” “玄德休要惊慌,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而今还有一个办法能使你脱身。”安慰完刘备,刘和瞪了张飞一眼骂道:“都是你这个惹事精寻来是非,要不然如何会有今天祸事?” 张飞平时对刘和还算敬服,听到刘和骂他也不生气,也不辩解送给刘和一个憨笑。 刘备听刘和果然有办法,当即满脸惊喜道:“兴泰有办法?能从天子刀下救我?不知是何等妙策?大恩不言谢,刘备别不多说只会将今日之事牢记在心。” “呵呵!说来其实简单之极,玄德应该知道骠骑将军素来爱才,那种识人之明不敢说独步天下,但是骠骑将军手下没有庸才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只要你主动拜到骠骑将军门下,这样骠骑将军也好为你讲情,若不然以你的罪名,骠骑将军没有理由为你而再次得罪太上皇。” 刘备皱起眉头,很是踌躇起来,半天后说一句:“这样呀,兴泰,这可是你的主意?” 刘和脸色微微阴沉,略微不高兴道:“当然是我的注意。玄德你可想好,如今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救你,午时三刻一到,一切都晚了。我知道你素有大志不甘投入别人之下,总想自己走出一条路,干出一番大事业,但是假如连命都没有了,什么都是浮云耳!” “大哥!兴泰公子说得不错,以骠骑将军的尊贵,你投到他的门下一点也不亏。想想跟着骠骑将军的汉州军打仗,俺浑身激动得想打摆子,那真是拉风得要死!” “哼哼!我急匆匆冒险前来救你,你倒好,为了空想抱负依旧患得患失不已,像个妇人一般不果断。大丈夫当断则断不断自乱,以你如今的胸怀如何做得了大事?再说去求骠骑将军买脸皮的是我,而今我还不能确定骠骑将军一定会救你。 哎!玄德糊涂!你如果能在骠骑将军手下行走,以翼德和云长的武力一定会被骠骑将军青眼有加,也许要不多久就能官拜比两千石校尉。而你善于文治,我可听说骠骑将军时下最缺就是文职,以你的才能治理一郡之地不在话下,最后占便宜的是谁?大树下边好乘凉,这个你一定要想清楚。” 刘备仔细一想,刘和说得很对,刘谦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以他那点微薄的军功放到刘谦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眼下刘谦救与不救还是两说。又回想一番他的遭遇,如果当初有人为他撑腰,督邮敢问他索贿吗?如果不是卢植为他出头,他能从新牧养高唐吗?听说刘谦对属下诸位都相当不错,说不住这也算是一条出路。 想到这里,刘备放弃了刘谦阴谋论的疑心,又为跟着刘谦如何混得风生水起思虑一番,越想越觉得跟着刘谦也是很好的出路。其实这就是人处于强压下的心态,在极其不利的处境中,人都会豁然间知足起来,和溺水者想要抓住水上的一根稻草一样,理解了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的真谛。 从这个方面看来,郭嘉就是善于利用环境改变人的心理。当时献计时,郭嘉对刘谦说了一番话,将今天刘备心理挣扎之路描绘的淋漓尽致。 “一个家财万贯之人,绝对不会为失去一贯钱整天忧心忡忡,而一个家中只有一贯钱的家主,丢失了一贯钱也许会一个月念念不忘。整天吃大鱼大肉从来不知道饥饿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菜糠的甘甜,而一个饥荒数年将要饿死之人,绝对会说菜糠是天下最美的食物。” 刘备脸色忽然一正道:“那就一切拜托兴泰了,只要骠骑将军愿意收留我,今生刘备一定不会相叛,不然万箭穿心而死,望兴泰将我的心意传递到骠骑将军耳中。” “兴泰公子,还有俺,俺也要拜骠骑将军为主公,这样俺就能整天和大哥在一起!” “这样就好,你们在此恭候佳音。这次我豁出去了,如果骠骑将军不答应,我就跪在他面前长跪不起,无论如何也要将二位救出生天。” “有劳兴泰。” “俺先谢过公子了!” 不提刘和急匆匆寻找刘谦,刘备张飞二人眼巴巴盼望着刘和早点回来带来好消息。 军营另一边,刘晔悠然从放置酒水的马车边路过。忽然他停下来,盯着马车上捆成粽子的红脸关羽打量半晌,脸上浮上几丝异色道:“壮士是否姓关?我们是不是在州牧公子那里见过一面?” 关羽感到脸皮像用烙铁烫过一样,不敢与刘晔对视,目光转到酒坛上边,晒然一笑道:“正是在下,先生真是目光如炬。” “哦!兴泰说过壮士有万夫不当之勇,保卫幽州战斗中曾立下不俗表现,我一直惦记着寻找时机在骠骑将军面前为壮士表功。这,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来人呀!快来给壮士松绑。” “万夫不当之勇,关某万万不敢当,今天关某才知道天下英雄多如过江之鲫。今日关某气盛在先,不问青红皂白为三弟助拳,确实触犯了军法,先生千万不要自找麻烦。” 在刘晔关切的询问下,关羽也没有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将他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关羽骄傲,准确说历史上的关羽骄傲是从吕布完蛋后开始的,认为天下除了张飞再也没有配做他对手之人,心高气傲之心一点一点膨胀起来。但是关羽也不是没有胸怀之人,在长沙和老将黄忠一战后,并没有为黄忠削他面皮儿恼羞成怒,相反从此后还和黄忠成为了好朋友。 “你说什么?太上皇要杀刘备和张飞?究竟怎么会事速速讲来!”刘晔黑着脸,对为关羽松绑的小校问道。 关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收服关羽 公司副总到风起这里处理事务,晚饭耽误时间,回来后急忙开操,喝多了脑子不好使,呵呵! 明天的事还挺多,明天不敢说准确时间了,不过不会断更,理解一个社会下层努力挣扎之辈吧!头昏得厉害! &&&&&&&&&&& 小校见关羽一副目露凶光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退后两步,战战兢兢将关于刘备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令小校没想到,当关羽听到刘宏追究失土有责罪行后,再没有冲动吼叫之态,反而是浓郁的怨气消散一空,神情明显黯然下去。 刘晔哀其不幸的看着关羽,心中却冷冷笑道:“主公以前说关羽是个忠君爱国之士,我和郭嘉还有点质疑,没想到主公早就算准了关羽的死穴,这下收服关羽已变得毫无悬念。” 其实刘谦在这点上也算瞎猫碰到死老鼠,恰好碰到遇到刘备之后的关羽,如果不是刘备长期给关羽洗脑,那么后果可能会变成另一个结果。刘备武艺没有关羽和张飞武艺高,本身也不是治理卓绝之士,为了在他们俩面前增加他的影响力,只好打出唯一的底牌——汉室宗亲身份。 时常自诩汉室宗亲,自然要以振兴大汉为重,故此刘备没少在关羽与张飞面前加强他身份的说服力,没少放出振兴汉室的豪言壮语。久而久之,原来就对大汉怀有好感的关羽当然强化了扶住汉室的决心,决定一生以恢复大汉圣威为己任。这就是他听到刘宏下令处决刘备和张飞,而浮出一阵无力之感的主要原因。 刘谦没有分析前后因素,只知道游戏中关羽属于忠于汉室之辈,只知道关羽这小子高傲之极。为此,郭嘉与刘晔才会搞出一场英雄聚会。利用魏雄典韦赵云庞德四人的武力,打压关羽和张飞的骄傲,利用刘宏出手点中刘关张三人要害,为之后两人真心佩服听从指挥埋下伏笔。 “哎!太上皇糊涂,如今大汉正是用人之际,完全可以使刘玄德将功赎罪。张翼德的判罚更加胡闹,他不过骂了骠骑将军两句,以骠骑将军过人的心胸一定不会难为他,最多仍然按照寻衅滋事判罚。”刘晔抬头眺望着天空,用苦涩的语气感叹道。 关羽一听刘晔话意,刘备和张飞之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带着激动的祈求语气道:“只要先生能救出大哥和三弟,关羽此生甘愿做牛做马服侍先生。” “壮士太高看我了,我只是骠骑将军身前一个幕僚而已,这种身份没有拜见太上皇的资格。如今汉州军大营中,能让太上皇改变心意,而且还会仗义出手的只有骠骑将军了。” “请先生替我传话,只要骠骑将军能把大哥和三弟救出来,只要骠骑将军不背叛汉室,关羽一生愿意供骠骑将军差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毫无怨言。” 刘晔听完后,微微绷着嘴唇一阵子没有言语,把关羽急得额头挂满了汗滴,就在关羽作势欲起时,刘晔砸吧一下舌头,声音低沉道:“骠骑将军忠于大汉之心比任何人都真诚,这点从他豁出命换天就能够看出来,除了他,天下还有何人敢如此? 你也许听说过,而今天子最为倚重之人就是骠骑将军,而骠骑将军为了今上情愿四处筹募钱财兵马,顾不上新婚燕尔,在朝廷再次不予支持下兵发幽州。 如此一个赤诚男儿,难道不是处处为大汉努力吗?可是树大招风,以骠骑将军处事风格那里不会招人嫉恨,假如太上皇就像今天一样毫不讲理,执意想杀骠骑将军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乐意落井下石,那个时候还会有谁为他出头?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关羽盯着地下的小草低头沉思良久,仿佛要看透一岁一枯荣的人生哲理,半晌之后叹息一声,铿锵言道:“关羽不才,也听说过骠骑将军关于国家的解释,只要骠骑将军一心为大汉设想,假如朝廷对不起骠骑将军,关羽发誓:一生一世与骠骑将军共进退,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刘晔听完关羽誓言,安慰关羽之余又将刘谦好好的夸赞一番。国家民族大义,驱逐改造异族,使大汉国富民强,小民安居乐业等等,不啬言语的浮夸半晌,最后保证一定会将此事告诉刘谦,给关羽一个完美的结果云云。 这下把关羽忽悠得刘谦在他心中的位置硬是上升了三个阶梯,毋庸置疑,关羽对刘谦的好感又增加三分。待刘晔离开后,一个人不断的胡思乱想起来。 没多时,关羽看到脸色蜡黄步幅不稳的刘谦,在刘晔的搀扶下缓缓而来,还没有来到他面前,就有气无力怒道:“混账!还不赶快给云长松绑,云长绝对不会伤害本将军。” 不管怎么说,刘谦骠骑将军万户侯的身份在那摆着,以刘谦如今的身份,亲自下令给关羽松绑,也算是送给关羽很大的面子。 两个亲卫立刻来到关羽面前,很快给关羽解开绳索。关羽轻轻耸动肩膀活动一下血脉,马上附身跪下给刘谦行礼,刘谦咳嗽一声,蹒跚着快走两步来到关羽身前,喝止惊叫的亲卫,拉着关羽蔼然可亲道:“我早听说公孙伯珪军中有两位好汉武艺高强,可惜最近身患重病,一直没有机会相见,今天委屈云长了。” “关羽拜见主公,希望主公给在下一个机会,今生今世一定追随在主公身前为主公效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关羽抬头锁定刘谦的眼睛,希望从中发现些什么,可惜他看到的是清澈纯净的黑眸。 刚刚擦了一脸药粉装病的刘谦,见武圣关羽跪在他面前求他收留,心中简直是美得冒泡,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重礼,连曹操都没有这种待遇。不过眼前不是得意忘形之时,用无力发烫的双手用力拉着关羽。 微微喘息道:“云长啊,其实你不用如此我该帮也会帮的,都是匡助大汉的良材,我怎么会忍心看到大汉的人才越来越凋零?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要急着回话,来来来!起来说话,在我这没有屁大的事就下跪的规矩。” “关羽早就考虑清楚,能追主公为大汉出力是在下的荣幸,希望主公收留在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 折服刘备张飞 “既然云长愿意和刘某共进退,我岂能冷落你的一片赤诚,好!今天我纵使豁出性命,也要将云长两位义兄弟救下来,成就云长义薄云天的美名。” 见刘谦应承下来,关羽在刘谦拽落下顺势站起来,紧握着刘谦高烧而火烫的双手一阵无语,为刘谦知遇之恩心中泛起阵阵狂潮,眼圈却微微红了起来。 见关羽平静神色下掩藏着无比的激动,刘谦暗道:“关羽应该是那种把恩情藏在心中,只会付诸行动表示之人,不愧是千古武帝,人品就是与众不同。” 正要思量着如何与关羽展开话题,适当的进行隐晦的拉拢激励,就看到刘和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走来,刘谦咳嗽两声,拍拍胸口问道;“不知兴泰为何如此急切?这可大失名士风范呦。” 刘和看到关羽和刘谦神态有些亲昵,一时也猜不透其中的关节,见刘谦相问,神色略略尴尬,支支吾吾做出旁边说话的手势。 刘谦猛烈咳嗽一阵子,咬破大牙内早就准备好的血囊,吐出一口血痰,挥挥手让一旁的亲卫士兵退下,淡淡一笑道:“如今已没有外人,兴泰有话直讲,只要在我权责之内的事情,自会为你尽力。” 方才看刘谦病得走路都不成样子,两只手滚烫得厉害,关羽心中已经非常不是滋味,要知道刘备在他面前没少说,刘谦故意装病借此打压公孙瓒的坏话。现在瞧刘谦在他面前口吐鲜血,顿时心如刀绞起来,不由自主的把刘谦放到生死之交的位置上。 要知道在古代没有抗生素,在而今一个小小的感冒在古代都是不可轻视的大病,何况主治伤寒的药方还没有从张仲景手中现世,感冒发烧在汉代以前都能置人于死地。根据刘谦眼下伪装的病情,在关羽看来九成九已经病入膏肓了,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小。 而刘谦就是在随时都可能死亡的状态下,冒着见风病情就会加重的危险下,前来挽救他口中的大汉良材。这种很有点以命换命味道冒死出头的精神,如何不使素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关羽感动,如何还不能让一向忠贞仗义的关羽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想。 刘和见刘谦病得如此严重,还如此云淡风轻不问因由应承下来,想到他和刘谦并不是过于熟悉,而刘谦如此痛快,心中也不是一般的感动。再也不敢婆婆妈妈耽误时间,就把刘备张飞愿意投效刘谦,望刘谦出头相救之事说了一遍。 “看来你们三位义兄弟心意相通之极,不离不弃共同来到我的帐下,好,好得很!”听完刘和的话,刘谦居然笑得非常璀璨,而后拍着关羽的膀子道。而后,对着刘和笑道:“多谢兴泰从中牵线搭桥,让云长三兄弟团圆一堂。你们留在这里,我这就去求见太上皇。刘义,你这就去刑场阻止行刑,等到太上皇下旨免除俩人罪行为止,不然你就提头来见!” 刘谦既然派身边亲近小厮刘义去刑场阻止,按照刘晔的说法就不会出任何意外,故此,刘晔带着刘和与关羽来到他的帐篷之内,等到刘谦的信息。 随着太阳一点一点升到中空,刘谦那边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关羽和刘和急得犹如火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走来走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下连神情不温不火的刘晔也从案几旁跳起来,和两人一起来到帐篷外观望。刚刚走出大帐,就看到不久前刘晔派出探查消息的小校一路小跑来到近前,没等三人询问,小校抹把汗一脸焦急说道:“回禀刘军师,属下看到骠骑将军带病跪在太上皇帐前长跪不起。后来从骠骑将军亲卫口中得知,太上皇说君无戏言,说啥也不肯改口,骠骑将军只好跪在那求太上皇收回成命。” 三人闻言,焦急中也为刘谦高尚的品格再次感动,刘谦这可是标准在玩命。刘晔见没有结果,只好连续派出几人,一人负责继续去刘宏大帐前探听消息;一人负责将这个消息送到刘备张飞那里,期望他们能放宽心;一人负责将营中的将领全都集结到刘谦跟前,大家一起跪求刘宏,希望人多势众改变刘宏的决心。 就在刘晔张罗的时候,太上皇刘宏偷偷打量着跪在帐前的刘谦,犹如三伏天喝到冷饮一般痛快,心中莫名其妙痛快的紧。 心中美滋滋的感叹道:“刘谦呀刘谦,你小子也有今天,呵呵!这可不是老子欺负你,这可是你出一千金自找的。呵呵!金钱任意老子挥霍,来到幽州还有出场费五万金,而今跪在老子面前半个时辰求老子,这算不算报了你将老子拉下马之仇呢?不够!最起码答应给老子赚上五百万金之后,这个仇才能撂倒一边,哈哈哈哈!不过,老子最近看你顺眼多了!” 刑场之上,刘备眯着眼再次打量西下的太阳,判断当前已是未时三刻光景。扭动一下浑身僵直的身体,微微挪动痛得厉害的膝盖,焦急地对着传递消息士兵惯走的路口瞥了几眼。见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失望中心中又涌起几分感动。 他只是将心比心而已,跪在望乡台上将近两个时辰,膝盖痛得差点有点禁受不住,只好将全身的重心尽量后移,屁股紧紧压在脚后跟转移膝盖的受力点。而刘谦带病在刘宏面前也跪了一个多时辰,以关羽等人传来的消息,刘谦早就病入膏肓连路都走不好,为了他们这些素不相识之人做到这般地步,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大哥!俺看骠骑将军年纪虽小,可是值得深交。照这样下去,骠骑将军恐怕支持不下去了,如果骠骑将军死了,就是把俺救下来俺这辈子也不会得劲。” 张飞瓮声瓮气的低声倾诉打断了刘备的思绪,刘备回过神来,真诚的看着张飞,目光很是坚毅道:“三弟,大哥以前不对,没少说骠骑将军的坏话,以后再也不会了。只要大哥我逃脱此劫,只要骠骑将军大病痊愈,从此后一定全心全意替骠骑将军做事。” “俺也是,这样咱们三兄弟又可以在一起了。” “三弟,只要我们都在骠骑将军帐下效力,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大哥从今后再也不存在私心了,以骠骑将军的识人能力也绝不会亏待我们三兄弟。” “大哥俺有点不明白,为啥咱们不能在一起?” “傻三弟,连刘和都能看出我的才能在与治理地方,骠骑将军如何会看不出来。以后,如果我到了地方,你和二弟可要好好在军队干,以你俩人的本事说不住封侯拜将也不在话下。” 太上皇刘宏稳稳抿了一口茶水,根本不理会帐前跪得密密麻麻的人们,心中对刘谦这厮的毅力不由地敬佩三分。 “靠!不就是演戏吗?用得着折腾自己吗?以你小子眼下的地位势力,只要开口要人,基本上还不是手到擒来,天下有几人敢违抗你的淫威。唉!咋看咋觉得这小子傻不拉几的。唉!要不是你小子是个红头牛,老子也不会三下五除二就下台喽! 麻痹的!张让几条老狗死了也算干净,亏得你们死后老子还给你们掉了几次泪。事后老子才知道,要不是你们几条狗中了曹嵩奸计,想借老子之手除去刘谦,老子咋会落到这个下场。说到这,刘谦这小子也算不错了,一直没有像史书中的奸臣那样对朕下手,而是像供祖宗一样供着朕。好吧,等这小子啥时候给朕赚了大钱,朕就原谅你这个混账小子——” 徒然,外边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刘宏侧耳一听,原来是刘谦吐血了。吐血可是两人约好的暗号,刘宏不敢怠慢,立刻站起来走出帐篷。 之后,刘宏与刘谦的演戏非常到位。刘宏发话,由于刘谦诚心的祈求,决定赦免刘备和张飞的罪行。在刘宏答应的瞬间,刘谦非常配合的昏倒了,这下一帮人山呼陛下圣明后,抬着刘谦匆忙离开,回到了刘谦的帐篷。 不久后,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坦露上身来到刘谦帐前负荆请罪之时,刘谦在华佗急救下,已经幽幽的转醒,吩咐让刘关张三人进帐回话。 三人走进大帐,见刘谦脸色差劲之极,说话的声音简直是气若游丝,当下立刻伏地拜主,一一在刘谦面前立下了一通誓言。 在刘谦吩咐下,三人端坐在病榻之前,刘谦分别询问了三人的生平阅历。三人脸色不大自然的将个人的履历诉说一遍,使他们没想到,刘谦并没有其他人那般流露出轻视,反而赞叹关羽和张飞道:英雄出自屠狗辈。 而后,又详细追问刘备的生平,当知道刘备出自刘氏宗亲后,对刘备的态度明显热情不少,这让虚荣心过剩的刘备非常满意。令刘备有点尴尬的是,他拿不出证明身份的玉牒,红着脸说中山靖王子孙繁茂,后来经过王莽之乱云云,只有宗族的祠堂中还有证明他们这一支确实出自中山靖王之孙的玉圭。 刘备这种情况在汉末比较常见,毕竟从孝景帝之后繁衍了数百年,大多数宗室都沦落到平民,宗庙中还能留下一点证据就不错了。以刘谦是刘秀大哥齐武王偏支后裔身份,都有点过气,何况相差几百年的帝王后裔。 刘谦看着三人恭敬的离开大帐,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旋即盘算起公孙瓒的归附。 &&&&&& 之后不再每次通告,这样怪没意思,大家放心就是,不出特殊情况,风起绝对不会断更就是。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造势 第二天,公孙瓒在刘谦意料中再次求见刘谦,这次刘谦接见了他。经过刘备等人的告知下,公孙瓒了解了刘谦真实的病情,今天神色中带着一点歉意,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 暄寒问暖之后,性情有几分耿直的公孙瓒完全失去了和刘谦鬼扯之下,以天下社稷为重作为突破口,提出不惊动蓟城守军的前提下,自己招募兵勇收服朝廷的失地。当刘谦担心他兵力不足时,他言道而今腹地内最大的贼兵在冀州北平,委婉表示冀州方面会有人出面配合云云,如果不是刘谦表示足够的信任,他差点要立下军令状来。 刘谦而今早已不是当初的雏鸟,脸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如火纯青的装病表演下去。听从公孙瓒提出的几条理由后,认为公孙瓒说得有理,不但没有一点拦阻的意思,满口答应了公孙瓒募兵收服冀州北平等地,还将早就查清楚罪行的乌桓俘虏交给他,让他代替刘谦处理。 公孙瓒没想到刘谦居然对他如此信任,嘴上没说,心里边却为近些天的对刘谦怨愤有些愧疚,如此一来,刘谦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不少。随后,对待刘谦的态度自然好上许多,当刘谦毫不保留对异族直抒胸怀后,公孙瓒一时唏嘘不已,感到一种终于觅得知音的感觉。 辞别刘谦之后,公孙瓒办事十分利落,两天不到募集了数千兵马。在此期间还抽空一下子砍了八千多乌桓俘虏的脑袋,让他大大出了一口闷气。忙完幽州这边的琐事,他带着六千多人并没有以收服幽州郡县为主,直向冀州张举军的重要据点北平而去。在刘谦不予过问表示同意情况下,别人也不好说些啥,毕竟公孙瓒打着“先灭贼首,群贼无首必自乱”的旗号,在战略上也说得过去。 公孙瓒离开后不久,刘谦的病情开始有了一点起色,但是汉州军依旧按兵不动,好像幽州被张举攻占的城池根本不存在一样,于是坊间开始流传着汉州军军粮辎重不济的消息。 汉州军没有动静的时候,张燕的黑山军却空前活跃起来,攻占代郡之后又再接再厉打下了张举军盘踞的上谷郡,黑山军张燕的大名第一次的神州大地上传扬开来。不久,黑山军的兵锋直指张举的老巢渔阳郡和汉州军控制的广阳郡,黑山军一下子变成幽州棋盘上可以左右局势的力量。 某一天,心情大好的黑山军大将孙轻喝得烂醉,酒后吐真言道:“汉州军强在连弩之威,可惜连弩强则强矣,弱点也很明显,没有大量的储备就变成没牙的老虎。蓟城一场大战,汉州军弩箭几乎消耗殆尽,如今应该所剩不多了,再加上大军不服水土士卒生病过多,只好挤出大批钱财军粮请咱们替他出头。 哈哈哈哈!他们而今剩余的军粮大概只够窝在大营,三餐变成两餐节省粮食,在下批军粮运到蓟城之前他们像王八一样趴在大营里。嘿嘿!不过俺还佩服刘廷益呀,霸着钱财粮食也不能下崽,送给咱们还能为他赚取功劳,聪明人心眼就是多。麻辣隔壁!咱黑山军要不是缺少粮食,咱能给他卖命?依俺看,咱们流血打下的地盘就是咱们的,让刘廷益到时候找地哭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孙轻这番话随后不胫而走,像长了翅膀似地传遍燕赵大地。有心人观察了汉州军的反常举动,配合前不久坊间的小道消息,最终确认事实就是如此,一时间蓟城中幽州诸位官吏再次人心惶惶起来。 可惜,蓟城之人没注意也不可能注意到,早些天刘谦身边的神医华佗曾私下往来蓟城数次,到一所平凡的庭院中为一位老夫人诊治。待老夫人病情稳定下来后,老夫人当即让他儿子拜见了刘谦,顺利的投效到刘谦门下,随后匆匆离开蓟城直往渤海而去。 更不会有人注意,渤海边一片荒芜的海滩上,两月前有人雇佣本地人修了几个简易码头,顺便开拓了海中的航道。兵荒马乱的岁月,两方势力争夺的关键全在富庶的城池,都不知道荒凉的海边上演着的小故事,本地渔民心中虽然很好奇,但是此地距离他们的渔村还有几十里距离,没有人天天闲着发慌往这个地方瞎跑。 码头进海后四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荒凉的小岛,后世这个小岛也变成了大陆的一部分。一个多月前,无名荒岛被一伙凶狠的海盗霸占,如果哪个渔民不小心靠近小岛十里,就会被凶神恶煞的海盗毒打甚至抢夺辛苦捕获的鱼虾,消息传开渔民再也不敢到那里打渔了。 天色刚刚发黑,小岛上立刻热闹起来,千多名人马顿时忙碌起来,半个时辰后,一排排吃水很重的海船便向着海边的码头驶去。而码头前早有人马等在那里,待海船靠岸,荒凉的码头到处都是闪动的灯火,码头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大半夜,子时一到,大批的粮队便沿着颠簸的砂石路离开码头,码头渐渐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这个粮队不同于以往的车队,他们全是清一色的战马,骑手的战马上只载着三十斤粮食,而无人战马上则驮着满满一大袋。从午夜十一点出发,历时三个半时辰也就是七个小时,卯时两刻天色将明前,他们就回到了汉州军的大营。 汉代天津等地还没有被沧海变为桑田,从海边到蓟城不过三百汉里上下,也即是等于如今的一百四十公里左右。骑兵一律轻甲简装,而马匹驮载的重量基本和骑兵接近,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时速运载粮食,对于饱食黑豆高粱的战马而言不过是小意思。可是刘谦这厮还是怕战马吃不消掉膘,命令两万匹战马休息一天后再运粮食,就这样,两百多万石粮食也只不过浪费了五个夜晚。 至于马匹晚上闹出的声响,汉州军早有措辞,遛马而已。从汉州军来到蓟城后,从第一天晚上就预先闹出声势,随后每天晚上皆是如此,习以为常情况下,大家也没有多想。纵使有人惦记此事,在汉州军严密的封锁之下,他们根本就出不了汉州军的封锁圈,在人们惯性思维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汉州军在忙着运粮。 刘谦的布局就这样,在黑暗中有序的进行着。 第一百七十九章章 潜流 渔阳城。 原来渔阳太守的官邸,而今变成了天子张举的宫殿,虽然经过了扩建改造,但是格局依然不大。相对于雒阳城中的南北宫来讲,显得非常朴素。这倒不是张举不想修建精美的皇宫,只是张举也是个明白人,不图一时之享乐,在他眼中雒阳城的皇宫就是给他准备的,为此何必花费手中不算宽裕的金钱。故此,张举称渔阳的宫殿为北狩行宫。 行宫第二进宫殿中,微微发福的张举满脸懊恼的俯视着台阶下满脸忠贞的王政,用追悔莫及说道:“朕狠当时为啥不听爱卿的忠言,要是那时候联系丘力居进攻刘谦小儿,说不定现在已经把他赶出了幽州。唉!白白给了他充足的时间,让他联系上黑山贼子,接连攻下朕大片河山!” 王政立刻附身行礼,恭敬进谏道:“陛下千万不要慌了阵脚,刘谦小儿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黑山孙轻会泄了他的老底,让陛下得知了这小子的虚张声势。以臣下之间,眼前还是马上联系丘力居大人比较重要,只要丘力居大人答应倾力出兵,刘谦小子只是晚败几天罢了,早晚还得滚出幽州去。刘谦小儿一败,幽冀二州再也没有汉军主力,我们只管趁胜追击,幽冀二州很快就变成陛下的地盘。” “嗯,爱卿深得朕心,与朕想到一块去了。”张举端坐在陛台之上,胸有成竹的点点头。俄而,脸色微微阴暗道:“只是丘力居上次可被刘谦小儿打怕了,这次还敢和汉州军对阵吗?” “陛下多虑了,您忘了前天刘谦让公孙瓒把乌桓人全宰掉了吗?您以为丘力居大人会吞下如此苦果吗?假如这次丘力居大人还缩头不出,他还能拿什么服众?他这个头领估计也算做到头了。” “唉!你说刘谦小儿为啥如此丧心病狂,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他不会让丘力居用财物赎买吗?”叹息完毕,张举忽然想到什么,神情诧异道:“蓟城中探子回禀,应该没有处死那么多人,据他们判断,最多处死万余乌桓人。” 王政眼珠一转,颇为自信的笑道:“我们的探子建立时间太短,眼力见识看来还缺乏锻炼。呵呵!陛下您想,而今刘谦小儿军中缺粮,汉州军都在勒紧裤腰节省粮食,他舍得拿救命的粮食喂养乌桓人吗?” “嗯,俘虏不但不能拿来作战,还要浪费军粮担心哗变,最好处理办法就是杀俘。爱卿分析的有理,假如是朕处于此番不利境地,也会像刘谦这样做。好!朕派你携带重礼去求见丘力居,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厚望。” “臣王政领旨谢恩,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将任务完成!” “王爱卿不愧是朕最为倚重的重臣,只要将汉军赶出幽冀二州,朕立刻拜你为三公封万户侯!” 张举见王政慷慨激昂的谢恩退去,心中还在为有王政这样忠心之人为他效忠而感动。没有起事之前,张举就很欣赏王政的为人,机灵而不迂腐。这次蓟城之战失利,其他的部下都傻傻地呆在原地不动,等候张举的命令,而王政当机立断立刻撤兵。在汉州军的追击下,硬是将三万兵马完整带回渔阳城,大大加强了渔阳城的防护力量。 回来后,王政马上禀奏,说汉州军的屏障连弩已经消耗一空,大部分汉州军患了水土病,不然他的三万人马也不会平安回到蓟城。希望他审时度势,立刻联络丘力居发动猛烈的进攻,纵使不能大胜,也会挽回前不久丢失的名声。 遗憾的是,蓟城一战张举被汉州军超强的战斗了吓破了胆,根本没有与汉州军野战的想法,只想老老实实防守住现有的地盘。哪料想到,汉军刚处理完乌桓俘虏,第三天就得到黑山孙轻酒后的狂言,张举怎么能够不后悔呢?直到现在张举也不能原谅自己当初犯下的失误。 王政离开行宫,马上召集人马领取重礼,马不停地的直奔渔阳郡与右北平郡交界的无终。 一路上他依旧在苦苦思索刘谦说的“大好时机”,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当时刘谦书信中开出的条件非常实惠,只让他带军回到渔阳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点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出现“大好时机”时,让他痛快的将张举交出来,如果愿意进言汉州军缺乏弩箭粮草更好,不进言也罢。 开始,他怀疑刘谦诱他出城利用野战将他消灭。当时他身处腹地在没有外援情况下,易城被攻克只是早晚之事,在加上刘谦语气非常真诚,于是他决定冒险试一试,就是跑不掉顺势投降也成。没想到一路上汉州军只是在后边虚张声势,数次追击只是将掉队的兵马收拢走而已,白白让三万兵马平安回到渔阳城。 这个不同寻常的举动,使他越来越怀疑刘谦真正的目地,更加怀疑刘谦可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最近传出种种不利的汉州军的传言,王政也是疑神疑鬼,他如何也猜不到刘谦有啥一举战败张举丘力居联军的办法。 要知道张举而今控制着大半个幽州,联军数量十几万,而张举早就派人修补加固各地城防,以固守之态迎敌。而汉军在幽州一共只有三万多人,汉州军基本上全是骑兵,如此一来一路攻打下来,刘谦是胜算并不大。 聪明人喜欢钻牛角尖,王政愈是想不明白愈要想透彻。汉州军的连弩发射快,绝对需要大批的弩箭供给,如果张举破上人命消耗连弩弩箭,失去连弩优势的汉州军估计不会是拥有优势兵力乌桓骑兵的对手。而今张举从辽东辽西郡国调来了大批守军,渔阳一线集结了八万多重兵布防,到时候乌桓骑兵为主力,八万步兵步步为营向蓟城推进,谁胜谁负还是两说。 在这种情况下,狡猾的王政绝对不会傻傻的将张举交出去,就是他想这样干,在张举没有明显表现出败事之前,手下的兵马还未必会支持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刘谦没见着,先将自己搭进去可就玩完了。 想着想着,王政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已经考虑将近半月了,还是想不透彻。心中只好安慰自己道:“还是静静观望的好,反正刘谦也说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我等他说的‘大好时机’,那就一步一步走下去,看看刘谦究竟有翻天的本事,一举奠定幽州的战局。” 无终,只是渔阳郡和右北平郡交界的一座小城,而今的乌桓兵马大部盘踞在这里。无终城中县衙如今成为丘力居的居所,此时有点年迈的乌桓大王正在慢慢梳理着思绪。 生气的原因正和张举王政分析的一样,刘谦一下子杀掉两万多乌桓人的消息传到无终后,各个部落便相互争吵起来,而主战派明显占据了优势,这让丘力居很是头疼。特别是黑山孙轻的醉话蔓延到此部落中,各个部落口径渐渐取得了统一,纷纷催促他发病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丘力居蓟城一战败得很惨,但是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眼下他手中还拥有五六万骑兵,以这些兵力完全可以和汉州军一战。战败初期,也想过按照惯例向大汉朝廷低头,逃回张举应诺给他的辽东老巢养伤。不过他也了解刘谦的为人,刘谦这厮简直和公孙瓒是一丘之貉,对待异族仇视得要命,上次在陈仓可是斩杀了万余羌人,比公孙瓒对待异族的手段还要血腥三分。 如果按照以往的解决方案,他早就派遣使者到雒阳城请罪,最后的结果无外是朝廷不但大度赦免罪责,还会慷慨奉送大批的赏赐对他实行安抚。可惜这个规矩被刘谦那个挨千刀的改变了,近来小天子十分宠信刘谦,故此刘谦之言基本上和圣旨差不多,听说刘谦离京时在朝堂上放言:鄙人代替天子巡狩幽州,任何人不能干涉,异族降服与否由鄙人决断,谁人反对谁人出战! 小天子当即表示大力支持,授予代表天子的旌旄节钺,并当场表态,不管是谁胆敢干涉刘谦在幽州的军政,立刻削掉官职回家种田。这下,朝中重臣再也不敢提出异议,刘谦顺利取得了掌控幽州全局的权柄,异族议和之事只有通过他才能解决。 在这种情况下,丘力居依旧有点不死心,私下让人去接触喜欢用安抚手段对待异族的刘虞,也不知是刘虞胆小怕事畏惧刘谦,还是刘虞被当天破城在即的危险吓破了头,只劝说丘力居去主动和刘谦和谈。丘力居不知道,刘虞第一次和刘谦会晤,刘谦就很隐晦批评了刘虞的异族政策,提出了以剿为重以抚为次的方阵策略,使刘虞领略了大棒加胡萝卜的精髓。 丘力居派使者找到刘谦,希望遵循旧例结束此事,和他想的差不多,以往占便宜的想法在刘谦那里重重的碰壁。刘谦要求丘力居将大军交给他审理,甄别乌桓人在幽州犯下罪责的要求自然也遭到丘力居拒绝。如此一来,除了征战一途别无他法。 就在张举和王政商议进攻汉军的同时,各个部落首领在丘力居的主持下,也达成了与汉军决战的共识,不过,他们希望在出兵之前还从张举那里捞点好处。 第一百八十章 冀州风云 话说张举送给丘力居一大批财宝后,双方一拍即合,迅速达成了作战协议,之后都忙着厉兵秣马,为几天后对刘谦的决战做着前期准备。 幽州形势发生着翻天覆地变化之时,南方冀州暗流也一直不停的汹涌着。袁绍在韩馥亲热的迎接中,一众人走进了邺城,在韩馥刻意结交下,袁绍新官上任真可谓一帆风顺之极。 韩馥认为他的姿态已经够低了,总算是回报了当年袁绍名义上老子袁成的知遇之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袁绍是怀着取而代之的心思来到冀州。袁绍手下诸位幕僚见韩馥不识趣,不懂主动让贤,马上就展开倒韩的行动。 逢纪怀揣袁绍的亲笔信去了幽州一趟,会见了郁郁不得志的公孙瓒,以冀州兵微将少不堪一战为因由,邀请公孙瓒出兵冀州中山国。为了打消公孙瓒的疑虑,先是借袁绍之口赞美公孙瓒是大汉少有的虎将,如果不是有人时常压制早就应该升为校尉,哪像眼下还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云云。随后,抛出只要公孙瓒出兵中山国,袁绍绝对会出兵牵制共通灭敌,时候一定会保举公孙瓒为校尉,另外军粮军械之类全由袁绍负责等优惠条件。 公孙瓒闻言大喜,回想到许多年前与袁绍在一起的意气风发,也没有认识到其中隐藏的阴谋,等逢纪前脚离开他就去面见刘谦,提出几条深思熟虑过的意见,不容使刘谦拒绝的意见。刘谦点头后,他当即丢下幽州的城池,也不带粮食辎重一路飞一般的直扑中山国北平城。 逢纪去幽州寻找公孙瓒的同时,郭图一路轻车简从跑到了黑山老巢,听说张燕正在全力攻打代郡,又匆匆来到了幽州代郡。谁想到,张燕一路顺风仗之下,居然忍不住又攻取了上谷郡,逢纪无奈的紧急追到上谷郡。 在上谷郡找到张燕之后,郭图并没有报出他的真实姓名,更不会把袁绍暴漏出来,只说找张燕做一单大买卖。听张燕对粮食日用品有需求,就很技巧的提出让张燕攻打冀州常山郡的建议,并许诺送给张燕大量的粮食财宝,怕张燕不相信,还承诺只要张燕兵发常山就能得到第一批粮食。 张燕可不是三岁孩容易忽悠,嘿嘿一笑,表示不想和不愿透漏真实姓名的逢纪打交道,谁知道是不是诱敌深入加以围歼的奸计。郭图那肯泄露袁绍的底细,如果随后张燕将袁绍泄露出去,袁绍哪还有脸皮在天下人面前露脸,这可真是交结匪类攻击朝廷的重罪,是万万说不得的。 郭图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谋士,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妥善的解决法案。提出只要张燕愿意出兵,就可以先得到一半的粮食,他留下来作为人质。至于出兵的日期有张燕决定,先让张燕在常山郡摸摸底,反正常山郡就是张燕的老家,情报容易获取。 前几天,刘谦答应下来的一百万石粮食,已经如数交给了张燕。第一次合作顺利之后张燕对于依附刘谦的兴趣大增,这次攻打上谷郡张燕根本就没有索取任何报酬。由于刘谦大败张举的消息传扬起来,代郡的张举军早就变成了惊弓之鸟,张燕攻下代郡只用了两天时间,可是获得的战利品却使张燕得意了多时。故此,这次攻打上谷郡一方面有巴结刘谦的意思,另一个方面不排除想再发发战争财。 随后,张燕稳住郭图,快马将这个事情报告给刘谦,没想到刘谦居然让他答应下来,还嘱托他重重敲诈郭图。于是,张燕假装思考一天后,勉强答应了出兵之事,只是将出兵的条件开得非常高,与刘谦预想的一样,郭图末了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常山郡是张燕的老家,有没有埋伏的问题对于他而言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和郭图协商一致后,立刻出兵万余兵临常山。按照协议,他只要做出有快速攻城破寨的能力就好,反正最后还要老实回到黑山。于是他也不费力不讨好的攻城,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切断半个常山郡的交通,随后回过头慢慢煎熬困在城池中的守军。 如果说张燕这一路顺风顺水的话,公孙瓒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大军刚到北平半天,在冀州军模拟刘谦叫出投降不杀之后,张举军当即向冀州军投降了,这下将公孙瓒气得牙疼也没有办法。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冀州军痛快地送给公孙瓒一些军粮军械,公孙瓒也会叹息着转身回到幽州,攻打依旧被张举军占据的城池。谁料想,冀州军咬死袁绍根本没有资格应承这些条件,对于公孙瓒的要求充耳不闻。 去城中沟通的使者公孙范一气之下,禁不住就和冀州军发生了争执,打了一架后只好气呼呼的回去请公孙瓒定夺。如果情况发展到这种地步,公孙瓒只能吞下怒气,最多找到袁绍的使者,请逢纪出面协调就是。谁想到公孙范刚出城不久,就遭到冀州军的暗算,如果不是侍从拼命抢救回来,估计已经死在军制强弩之下。 公孙瓒看在袁绍面子上,满腔义气出兵帮助冀州平叛,而今竟然被逼到这般地步,逢纪也感到脸皮有点发烧。恼羞成怒的逢纪为了帮助公孙瓒,拍着胸脯保证公孙瓒尽管进城教训冀州军,随便抢夺军粮和军械武器。 见逢纪如此仗义,公孙瓒原来对袁绍的恚怨马上烟消云散,将一天压制在心中的怒火对着冀州军发了出来,六千多个士兵像嗷嗷叫着的猛虎出笼一般,直接杀入北平城中。冀州军做梦也想到公孙瓒发疯,居然致军令于不顾攻击友军,没有防备的他们一下子被公孙瓒赶出了城。 刚刚投降不久的张举叛军,见公孙瓒军战斗力超强,再加上怕得罪公孙瓒而小命不保,于是大部分参加了公孙瓒军队,只有两千多人乘着慌乱逃了出去。 如此一来,公孙瓒的势力立刻翻了三倍,面对冀州军随后的挑衅,在逢纪的再三保证下,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接连攻下了几座冀州城池。事后,逢纪以回去给公孙瓒打点为名离开,公孙瓒还惺惺相惜远送十里。他怎么也想不到,逢纪钻进马车后脸上浮出一丝讥笑,他更想不到,包括行刺公孙范在内一切都是出自与逢纪的手笔,他马上就要倒霉了。 常山郡和中山国的事情很快传回邺城,这下可把冀州牧韩馥给愁坏了。自从朝廷废刺史设立州牧后,韩馥辛辛苦苦拉起了两万多兵马,再多他怕冀州负担不起,说来还是儒家思想忧民再作祟。其中一万被刘谦带着北伐,刘谦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只好让他们呆在易城等待刘谦调动。 剩余的万余新兵派到中山国平乱去了,据说被公孙瓒打得乱作一团,如今邺城中只剩下以前的老本八千老兵看家,他们需要时刻防备黑山军侵袭邺城。为此,他求见袁绍几次,袁绍除了痛快的在启奏公孙瓒的折子上签字之外,表示他也爱莫能助,给出的唯一建议就是募兵。 就在韩馥就要焦头烂额之时,有一位年轻人求见韩馥,年轻人叫做荀谌,一直来就是韩馥的得力幕僚之一。这次荀谌谈了一会天气风月之后,用全心为韩馥考虑的神情进言。说韩馥不如暂时将冀州牧让位于袁绍,以袁绍四世三公的出身,以袁绍名满天下的名声,到时候只需一封书信公孙瓒就会立刻回到幽州。至于黑山军,只要公孙瓒离开冀州,北方的一万多兵马就能抽调回来,集中兵力之后张燕的骚乱不足为患,还会像以往那样败回黑山。 见韩馥只现思虑之色并没有意动,荀谌不慌不忙将袁绍夸奖一番。从袁绍辞掉濮阳令开始,如何为父母服丧六年,又如何数次推辞朝廷的征召,反复证明袁绍此人并没有很大的做官兴趣。最后来一句,像袁绍如此高风亮节之人怎么会贪图冀州牧的官位,以袁绍的人品,等也冀州恢复安定后一定会将冀州牧还回来。 荀谌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韩馥,于是怀着美梦的韩馥第二天就找袁绍让位,袁绍那里肯如此,一直等到韩馥三次想让后,袁绍才勉强的答应下来。待袁绍上位的当天,袁绍立即上书朝廷启奏公孙瓒恶意攻打冀州,请朝廷严重惩处公孙瓒。 同样的诉状,自然也送到主持幽州军政的骠骑将军刘谦之处,公孙瓒得知袁绍上台情况不妙之后,一下子将袁绍恨透了,只好含着满腔的委屈带兵离开了冀州。此时的大汉朝廷还是十分有威信的,使公孙瓒不敢造次,重要的是刘谦的大军就在近前,只要他露出半点拖拉之一,刘谦就有理由发动幽冀二州的兵力将他消灭。 回去的路上,公孙瓒不再保护军力,倾尽全力攻打张举军占据的城池,希望多立下一些功劳可以使刘谦从轻发落他。同时,他也给老同学刘备写了求救信,希望老同学能够帮他一把。 总之,公孙瓒的四月是在黑暗中度过的,他完全猜不透刘谦究竟会如何处分他,带着沉闷的心情渐渐靠近了蓟城。 第一百八十一章 倾国倾城 光熹元年的四月将尽,初夏时节,整个中原大地到处都是郁郁葱葱一片绿野,各类树木枝头的树叶繁茂起来,目光所到之处全是绿荫成行繁花似锦。特别是黄河两岸泛滥区上的青树绿灌,在年复一年淤泥的滋润下更加绿得耀眼。 进入初夏,黄河水量随着雨水的增多明显丰富了不少。帝都雒阳附近的河面上,往来于各地的商船不断交汇在河面之上,浊黄色的河水上载着点点白帆,倒也有几分诗境画意。 商船之中,偶尔也掺杂着几艘具有明显观光性质的游船,通过装扮后的游船在吃水很深略显笨重的商船之中显得尤为瞩目。经常跑水路的人们知道,每年这个时候雒阳城中权贵之家都要到黄河上泛舟,遇到阳光明丽的日子,游船能占据半个水道。不过,由于前不久雒阳城出了大事,今年的游船比起往年可是少得可怜。 年约四十岁的崔二是个跑水路的老手,一年时间大半年都会在黄河上度过,如果不是每年冬天黄河冰封行不得船,估计他回家团聚的日子不会超过两月。二十余年跑下来,崔二打眼一瞄就能判断出每只商船中转载的不同货物。 崔二隶属于冀州清河国东武城崔家,崔家的家主就是当今的太尉崔烈。冀州清河国毗邻青州平原郡,而平原郡则紧邻着黄河,故此黄河就成为崔家往来贸易的黄金水道。 这次商队从平原高唐渡口出发,要运送一批海盐到京师雒阳,行抵顿丘时他看到了同行河东卫家的商船。其实在黄河上见到卫家的商船也不是大惊小怪之事,不过崔二奇怪这艘商船并没有运载货物,而一路行动上鬼鬼祟祟,从不和其他的船只交流,于是就暗暗地对这艘船上了心。 不上心还好,阮二一上心又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卫家商船在昨天一改往日的隐晦,居然将船只打扮得喜气洋洋非常的漂亮。这下阮二再看不出来,卫家船只是迎亲的喜船还不如一猛子扎入黄河中淹死算了。 身份低微消息封闭的崔二对于这个事情开始百思不得其解,随后他慢慢想起年初骠骑将军刘谦的高调宣扬,心中有些明白卫家的谨慎小心。但是他私下很为卫家的谨慎感到可笑,而今谁不知道骠骑将军被军务所累,据说身患重病在幽州不见一点作为。随后,崔二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数里外的码头,心中盘算着如何找到老相好泄泻憋了好久的火气。 蔡琰轻依船舷,遥望隐约间一团灰影的雒阳城,清泪顺着两颐滑落下去,泪眼朦胧的看着雒阳城一点一点离开她的视线。 卫家主事之人昨天神情愉悦的告诉她,眼下雒阳城一片兵荒马乱,最好不要靠岸。又告诉她,过了雒阳城之后,最多一夜行程船只就能靠近陕县码头,而后走陆路一天就到了河东安邑卫家。 伸出修长嫩洁的玉指,轻轻收拢遮掩视线的青丝,蔡琰转身伫立遥望北方,毫无阻挡的河风吹散了她鬓角的青丝,几缕不听话的散发不断撩拨着面颊。此刻,她好希望在黄河永远走不到头,希望时间永远停留下来,希望身患重病的刘谦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接走。 “小姐,外边河风太大,时间久了就会伤身子。相信奴婢,骠骑将军一定会来救您的。”伶俐的侍女轻轻为蔡琰披上一件白素披风,低声说道。 “事到如今,只有你这个傻丫头还抱着不切现实的念头,哎!希望吧!”蔡琰看到披风,心中瞬间温暖如春,因为这件披风是刘谦送给她的。 蔡琰用玉指攥紧披风,思绪飘回了春光浪漫的江东。至今她记得很清楚,刘家购粮商队踏足江东当天,刘谦的书信和礼物就随船到了她手中,之后,每隔十天半月就会有新的礼物和书信送到江东。信中刘谦的言语极其温柔缠×绵,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语言,而礼物并不贵重,都是一些小巧之物和乐谱诗词,既不让她心生庸俗之感,又能从中看出刘谦的品味与她接近。 从诗词中,她看出刘谦其人的文采风流,每首新诗皆能打动她的内心深处。而乐谱更加证明了刘谦的不凡,虽然在她心中属于靡靡之乐的范畴,但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就是喜欢这些新奇的溢美之词和曲。 侍女撅起嘴唇,剜了一眼蔡琰道:“骠骑将军一定、肯定、绝对会来,只有小姐你没有信心罢了。” 侍女的话打断了思绪,蔡琰苦笑摇头,爱怜地在侍女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心中伤感道:“满腔愁怨对谁言。小丫头你怎么会知道大将军何进召外军进京,前天已经成功的掌控了朝政,当天就开了杀戒,砍了一批党人。 昨天,何进已经传旨召回重病无作为的骠骑将军,派心腹毋丘毅去幽州主持北疆军政,以求最快镇压张举和乌桓的祸患。廷益而今进退维艰之极,不回来铁定是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在倾国之力讨伐下,最后的下场绝对是凄凉而死,如果遵旨回到雒阳,可能刚进雒阳城门就会被抓起来,随便找一个罪名就能处死。 傻丫头呀,几天后廷益估计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再说万里之外的他如何会知道江东的变故,如何知道一个女子为了挽回父亲最后的颜面,不得不孤身嫁给不喜欢的人。” 这次,侍女没有打断蔡琰,只是服侍着陷入深思的蔡琰回到了船舱中。见蔡琰不经意露出哀伤的神情,从案几上翻出刘谦的书信发呆,她心中急道:“张义哥哥,你昨天不是保证骠骑将军回来将小姐救走吗?就是骠骑将军不来,以我们的力量也足够了,为什么还迟迟不见行动?” 雨过白鹭州 留恋昭姬楼 斜阳染幽草 几度飞红 摇曳了江上远帆 回望灯如花 未语人先羞 心事轻梳弄 浅握双手 任发丝缠绕双眸 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 流传往日悲欢眷恋 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 容颜瞬间已成永远 此刻鲜花满天幸福在身边 身边两侧万水千山 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 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哎!谁在外边放歌?这曲子好熟悉!”侍女呐喊道。 正在发呆的蔡琰此时泪光不经意溢出美目,毫无淑女之态的跳了起来,撩起长裙向外边奔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携得美人归 话说蔡琰不顾淑女之态,在卫家等人疑问的眼中飞奔到船首,举目向西眺望。 船只经过洛河岔道后,黄河上的船只变得稀少起来,只有七八艘商船与卫家的喜船行驶在里许的河面上。 蔡琰一眼看到一艘军用艨艟之上,随风飘荡着一面猩红旗帜,上书:汉骠骑将军刘,六个醒目的大字。艨艟顺水从上游破浪疾行,笔直的对着卫家的喜船开来,船首矗立着一位伟岸的男子。男子年龄不大估摸二十岁上下,脸色不见一般士子面孔上的白皙,略显古铜色的肌肤见证了此人历经的风霜。男子身穿一袭青色广儒袍,在河风的鼓吹下,广袖宽袍随着劲风吹得咧咧发响,随风不断摆动的衣袍给男子平添了几分出尘之意。 此刻,男子双臂背后昂然而立,脸上浮出浅浅的微笑,口中慷然放歌而歌声清越。见蔡琰慌慌张张从舱中跑出来,脸孔上的笑意更深了,从背后伸出右臂对着蔡琰缓缓挥动着。 蔡琰猛然看到其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心痛起来,双手抓着船舷不由自主的萎靡在船甲板上,眼泪止不住蜿蜒成了小溪。模糊在视线中她发现男子的目光像骄阳一般炙热,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不觉中居然轻声抽噎起来。 此时,卫家喜船上的人们已经没有心情计较蔡琰的失态,他们瞧着迎风招展的大纛脸上写满了不置信,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越来越近的艨艟之上屹立的是刘谦。他们从卫家出发时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一路山抛弃了与卫家各地商号的所有联系,而后秘密潜行到江东吴城。 在曹操属下的帮助下,一切进展的非常隐秘,归途时听从曹操家人的劝告,并没有走最近的官道而是绕道兖州。到了兖州得知刘谦重病不能理事,他们才稍稍放心,为此他们放弃了乘坐小船的计划改用卫家的大船,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一路上从不和别人接触。 如此情况到了昨天才解除,昨天雒阳城中有人送来情报,说大将军何进已经掌握了朝政,并且派使节去幽州召唤刘谦回京。得知刘谦将要倒台,这下子,他们心中绷紧的弦才放松下来,昨天当即将商船装扮起来,名正言顺的还原喜船面目行驶起来。 在他们心中,刘谦这会一定还是呆在幽州,纵使病好了,也不会这么早得知雒阳城发生的消息,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丢下保命的大军孤身犯险。这里离雒阳城不过数十里距离,假如让何进得到消息,刘谦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假如刘谦不是白痴的话,他就不会亲自来到这里。 他们却忘了,人们都有自己的惯性思维,不但他们不信,就是何进得知今天黄河上打出刘谦的旗号,也会认为有人假冒刘谦的旗号罢了。所有人的潜意识认为,假如刘谦身处天子近畿,得知朝廷欲对他不利的消息,第一步就会偷偷潜回老巢汉州,要么是组建力量拼个玉石俱焚,要么是趁朝廷没有注意到他的行踪,而借此良机带着家眷逃之夭夭。 卫家一众人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发现,里许之内的几条船只都向喜船靠近,渐渐的将喜船包围起来。 艨艟之上的男子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男子歌罢只是含情脉脉的盯着蔡琰,旁若无人的笑道:“昭姬莫怕,夫君来了,对不起,来得有点晚,让你受委屈了。” 卫家主事之人见蔡琰跟前只有一个丫头护着,顿时恶意心生,吩咐卫家的家兵将蔡琰抓回来当做人质。形势很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小丫头徒然从广袖中探出一个弩机,对着冲在前边的家兵放开了机括。 “啾!”“噗噗噗!”“啊!” 一声短促的尖啸之后,箭镞连接穿透三个人的身体,而后深深插入船舱的立木之上。 “啾!”“噗噗!” “啾!”“噗噗!” 又是两声短租的尖啸和穿透人体的声音,几个卫家家兵翻着白眼,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立刻扑倒在地,船甲板上顿时溢满了鲜血。 这下,卫家众人被小丫头每次一箭穿两人的手段吓得不轻,盯着小丫头仿佛像看到了恶魔似地,惊惧得连连后退。而蔡琰的侍女面色平静,好像倒在地上的死人与她毫不相干一样。 卫家众人不知道,小丫头片子此时心情非常激动,她不是为杀人激动,而是为能再次看到恩人刘谦而心潮澎湃。前年年末,小丫头和家人呆在流民营中垂死待命,是刘谦将他们带回了刘家,不但让他们吃饱穿暖还帮家中病重的母亲治愈,让她从新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之后,她有幸被挑剔的暗隼卫选中,接受一年训练后随葛玄去了趟江东,再回来,通过葛玄的安排来到未来主母蔡琰身边。 如果不是她和另一名暗隼卫到蔡家做侍女,刘谦每次书信抵达如何刚好是蔡邕出门的日子?如果不是她们两人在蔡琰面前时常提起刘谦的好处,蔡琰如何会对刘谦逐渐爱得深沉?如果不是由她居中策应,刘谦如何能及时了解蔡家的内部情报,而做出这次的拦截行动? 蔡琰一颗芳心此时全扑在刘谦身上,没有注意小丫头的异常,不然定会生出一种不认识小丫头的感慨。她仿佛浑身的力量消失一空,头倚在船舷之上,拭干泪水之后抿着嘴角,痴痴地打量着这个从未谋面却占据内心的男子。 艨艟距离喜船只有丈余的时候,刘谦借势在船首一点,飘飘的儒袍展开就像一只大鹏鸟,一下子跃到蔡琰身边。不理会在包围中的卫家众人,俯身将蔡琰抱起来,神情望着蔡琰的黑眸良久,绽放一个灿烂的微笑道:“昭姬,夫君真的来了,你只能属于我的,夫君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 见蔡琰只知道凝目以对,这厮不由地得意大笑起来,笑罢,不由分说对着蔡琰的樱唇吻去。蔡琰那里见识过刘谦的无耻做派,当下羞得将玉首使劲地往刘谦胸膛中藏,她以为如此刘谦就会敛去对她的狼子野心。哪想到,刘谦居然附在她碧嫩的玉颈吻去,就像是品尝美味一般吻得津津有味,令她忍不住伸出玉臂拥紧刘谦的脖子。 在刘谦孜孜不倦探索下,蔡琰粉红的小脸不时变得通红,最后还是屈服在刘谦的淫威之下,让刘谦得偿所愿的品尝到了她的小丁舌,渐渐让她涌现一种酒醉的感觉。慢慢地僵直的动作变得灵活起来,被动的接受变为主动的索取,让初尝拥吻味道的蔡琰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迷迷糊糊中,醇醉其中的她以至于忘了身处于何地。等她感到令人窒息的长吻结束时,她已经身处一张精致的床榻之上,而一脸笑虐的刘谦坏坏的看着她。聪慧如斯的蔡琰俏脸从通红一下子变得血红,略有点支吾娇语道:“廷益,这样不合礼教。你坐下,奴家有些事要问你。” 这厮一个饿虎扑食将蔡琰推到横在怀中,盯着蔡琰的美目道:“影响心情之事先放到一边,现在夫君就决定要把你吃掉。怕什么!夫君早就对天下人放言娶你,你早晚会是我的妻子,难道你还担心我负你不成?放心,夫君会珍爱你一辈子,一辈子不够就生生世世珍爱你。” “廷益!这样不大好,到时候姐妹们会笑话奴家的!”着急之下,蔡琰俏脸上泌出一层细汗,姿态更显得楚楚动人。 “那夫君就告诉你一个秘密,玉洁也是在大婚前就交给我了,谁敢笑话?” “廷益,奴家总觉得如此不妥,是不是有些轻浮?” “让喜欢嚼舌头的见鬼去吧!夫君决定今天就要你!”说到这里,这厮感到话语中命令的意味太强,转换为轻柔的语气诱惑道:“难道昭姬不想为我生下一个我们的结晶?我可是梦想了好久,好希望昭姬为我培育一个后代。” “这?” 通过家中诸女的争风吃醋,刘谦早就了解到此时女子心中的弱点,见蔡琰陷入天人交战中,转而诉苦道:“亲爱的昭姬,夫君与一般男人不同,两个月来可是从来没有碰过其他女子,忍受得好苦,作为我的妻子你就从了我吧!” 说完不待蔡琰发言,立刻覆住蔡琰的小嘴,尽情的吸吮起来,同时双手像蛇一般灵活的在蔡琰娇躯上游动着。作为沙场老鸟,而今的调情比起当初手段不知高明多少倍,在这厮的爱×抚下,蔡琰的身子逐渐火热一团,初始的抗拒变得欲拒还迎,一点一点情动。 不多时,船舱中传出衣服破裂之声,在蔡琰连连娇呼“不要!”“不要!”中,一具完美的杨志玉体横陈在榻上,而蔡琰羞得一手美目紧闭玉手紧紧护着桃源之所。 因呼吸而颤颤的两只浑圆白兔上,两点嫣红就像诱人的樱桃,使刘谦一阵口干舌燥,再往下边一看,顿时热血上涌,腿根部位疾速传来一阵热流。艰难的咽口唾沫之后,飞快的解除身上的武装,将内衣狠狠地摔在地上,奋身向榻上跃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李儒之谋 刘谦忽然出现在黄河之上,立于舟首巍然放歌,而使蔡琰芳心大慰喜极而泣之时,雒阳城中的空气则有点压抑,明媚的初夏也显得有点萧索起来。 雒阳城中,大将军府内。 何进悒悒不乐跪立在主位之上,双目仿佛失去焦距一般地注视着案几上的酒爵,不耐烦的说道:“诸位!该做的不该做的,老夫都听从你们的谏言一件一件的办了,从政变到今天已过去三日,而陛下的行踪却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下一步寻到陛下自然大喜,若是依旧杳无音讯,要不几天我们就会成为天下公敌,诸位有何回天良策不妨速速道来。” 台阶下边忽然鸦雀无声,诸位相互看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敢起立发言,大厅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意味。胖子董卓倒是有为何进分忧的意思,可是没等他站起来,就被跪坐在身后的李儒扯住了衣角,最后怏怏地装作自斟自饮掩饰他的动作。 盘踞在台上的何进,目光终于从酒爵上转移过来。冷冷地扫视一遍台下,右手握着酒爵重重地在案几上顿了一下,发出“咚!”的闷响,在静谧的大厅中不停得回荡着。 “大将军!我有一良策可以为您分忧。”出身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禹后代邓楠起身进言道。邓家自从邓太后故去后,大将军邓骘遭汉孝安帝诬陷谋反,邓家从此没落下去。去年,刘谦又在南阳郡闹了一场兵祸,邓家卖掉了南阳郡的良田地产来到雒阳城附近谋生,恰巧何进看重邓家曾经显赫的家世,就为他儿子聘下了邓楠的女儿。 邓楠没有得到邓家先祖良好的基因,属于一个资质平庸之人,虽然也想勉强支持邓家的门风,不想被刘谦这厮折腾下最后一点雄心。落魄之时见大将军何进抛出橄榄枝,一为得罪不起何进,二为邓家的前途考虑,深思半天之后点头应承下来,于是两家就成为了亲家。 两家接亲之后,何进对邓家的桃李投报,资质平庸的邓楠当即得到何进的重用,邓家数人也得到比较好的安排,邓家渐渐有了起死回生之势。在这种情况下,邓楠当然对何进感恩戴德之极,如今见何进大动肝火,他只有硬着头皮站起来准备将昨晚朋友周珌的建议献出来。 见亲家大将军脸色伸展开来,笑眯眯点头示意继续讲下去,邓楠清清嗓子道:“大将军素知陛下一贯对刘谦小儿言从计行,对于大将军与重臣谏言如若未闻,纵使寻回来,未来难保不会对大将军心怀怨言,之后大将军地位稳固也是两说。 而今之计应该择明主以待之,大将军不如广令天下申明陛下年幼无知轻佻无状,请天下郡王进京合议新君。待新君议定,最重的拥立之功非大将军莫属,未来新君自然对大将军敬重有加。到时候,不但新君对大将军身怀感恩之心,朝野内外也会交口称赞大将军为了大汉而舍亲求理的丰功伟绩。” 邓楠一番话讲完,大厅中马上响起一片抽气之声,邓楠见众人全是目瞪口呆之状,而何进呈现思索之色没有发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董卓正在暗暗夸赞邓楠此计之妙,却听到耳畔响起李儒之声,这下他当即收敛心神,霍然站起来进言道:“大将军!仲颖从没有听说陛下不买您的面子,这证明陛下还是十分尊重您的,假如大将军舍近求远去找其他郡王,谁知道新帝到时候会不会飞鸟尽良弓藏,二十年前拥立太上皇的窦武就是前车之鉴!” 何进闻言,迟疑不决的神情立刻一扫而空,瞪了邓楠一眼,闻言相询道:“不知仲颖还有什么高见,不妨一一道来。” “大将军既然相问,仲颖有点不成熟的意见与大将军分享,望大将军千万不要怪罪属下。” 何进哈哈一笑,非常大度道:“在座诸位皆知仲颖是个沙场上的好汉,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管说就是,本官绝对不会和你计较。” “谢大将军!属下和大将军具是长居宫外之士,焉能料到陛下的寝宫中不知何时被挖出一个地道。听宫中的老人讲,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条密道,属下和诸位将军臣僚如何会料到?”董卓见何进的面色更加阴暗,知道这个理由已经搪塞了几天,何进早就听得两耳生厌,立刻加快语速说道:“而今之计,只有尽力不让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实在不行就先找一名与陛下相貌相仿的少年暂时虚与委蛇。我们只管先用圣意让汉州诸位官吏听从于大将军,如果汉州胆敢抗旨不尊,属下就妄断陛下一定是去了汉州,不然,刘谦没在汉州情况下,借车骑将军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圣旨。” “好!分析得很有道理。看不出仲颖还是很有几分才学,接着往下说!”何进听到试探汉州居然能试探出刘辨下落,心情顿时大好。 “大将军谬赞了。如果汉州敢抗旨,我们就该采用雷霆之势扫平汉州,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将陛下救出来。属下也不瞒大将军,俺和刘谦小儿有仇,俺早就派人在汉州摸过刘谦的实力情况,强攻汉州可不是件容易事,因为汉州最近拉起了两万多人马。” “哈哈哈哈!仲颖说得不错,汉州如今有步骑一万两千,水军万人上下,不过这些兵马会是我们十几万兵马的对手吗?” “大将军,我们的军队大多数都是骑兵,野战我们当然不怕刘谦,别说两万人马,就是再多上三倍我们也能轻易战胜他。问题是攻打汉州的三条道路都有险关重卡,我们的骑兵派不上用场,而依靠五万北军在半月内攻克几道险关也不容易。大将军应该也听说了刘谦在汉州没少收买人心,如果陛下果断现身和刘谦站在一处,汉州的两百万百姓肯定为刘谦卖命,这些人打野战只会逃跑,可是守起城来就很难说了。” “照你说来,我们可能永远拿不下汉州了?”何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非也!”董卓得意洋洋卖弄一把后,大声吼道:“大将军只管派大军猛攻鲁山关和方城,将汉州的军马全都吸引过来,属下早就命令三辅四万兵马在武关附近待命。只待军令一到,属下保证,不出一天,大军就能直插汉州腹地。” 大厅中顿时响起一阵夸赞之声,见众人露出深以为然之色,董卓大笑道:“哈哈哈哈!属下甘愿立下军令状!刘谦小儿老巢绝对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第一百八十四章 王允之断 董卓这番做作立刻博得满堂彩,高兴之余,就想把李儒的谋划合盘托出,还没来及再次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所打断。 “大将军,我们不能只盯着汉州一边,我们还要盯紧党人控制的各州动向。”而今何进麾下第一谋士袁仁起身进言,见何进神情严肃下来,继续卖弄道:“起初,我们预料党人不敢和我们硬拼,再加上雒阳城军粮的限制,我们最多能养二十万人马三个月,再多我们的后勤军需就跟不上。” 何进点点头,轻轻赞道:“不错,党人全是一帮废物,见到十二万骑兵齐聚雒阳城马上就软蛋了。这一点,珣美算计得非常精准。” “属下不敢当。”袁仁口中推辞着,面上却溢出几丝得色道:“仲颖将军需要防止西凉州刘谦部之外,还要在进军同时拿下三辅等地,为此来到雒阳的只有六万铁骑;并州丁将军需要留下两万兵马防止匈奴突袭并州,这次来到雒阳的也只有六万兵马;两位将军共计兵马十二万,算上雒阳城的北军与缇骑,总人马离二十万的极限也非常接近了。 如此说来,我们务必在三个月之内完全战胜一切敌人。而今,一个小小的汉州就让我们如此头疼,那么幽州的刘谦主力不服从命令,我们又该怎么办?指望党人?如果大将军不大开杀戒的话还有一线商量余地,而今之难度不啻于上青天。” “这些烦人苍蝇,死了就死了,有啥大不了?不杀杀他们的锐气,他们能看得起大将军吗?他们可是饱读诗书的大儒,难道连英雄不问出身都不懂吗?”董卓见何进将要被袁仁说动,顾不了许多,再次粉墨登场。瞧何进看他的眼光温柔许多,这才躬身一礼道:“大将军,俺是粗人,说话不到之处望您莫怪。” “呵呵,怎么会怪你?仲颖呀,你就随便说。” 董卓不屑地瞥了一眼脸色焦黑的袁仁,大声道:“谢大将军。而今谁都知道党人以袁隗为首,只要维持着袁隗,就是杀些小兵杂卒也无伤大人与袁隗的交情,权当送给袁隗和党人一点警告就是,让他们知道选择和大将军合作才是正途。俺听说袁隗的侄子袁绍最近谋篡了冀州牧,正需要朝廷支持,只要大将军给袁绍正名,袁隗那个老狐狸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要袁隗与大将军站在一边,党人控制的州郡应该不会和大将军为难,到时候他们就是不出兵,只需供给我们足够的军粮,我们就能轻松打败刘谦小儿。等到我们清理了幽州之后,幽州不就是大将军你的地盘了。” “不错,杀掉那些胆敢和老夫作对的废物,表示中立的党人我们暂且就不予计较,凡是愿意选择和老夫做朋友的党人,老夫也会把他们当做朋友。嗯,当前急务是找到陛下和消灭刘谦小儿,诸位应当齐心协力帮老夫共谋大业!” 邓楠有点失魂地从大将军府离开,回到家中当即写了一封书信,让下人秘密送到好友周珌处,而后端坐在静室中一个人发呆。邓楠属于中人之姿,这点他自己也不隐晦,可是资质不高不能代表他不关心国家大事,不担心大汉的兴衰。 一直以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大汉效死而封侯拜相,从而恢复祖上的荣光,故此,他一直与忧国忧民的党人保持着联系。自从和何进结亲之后,他和党人走得更近了,试图从党人精英中寻求一条治国之道,而后辅佐何进达成心中理想,以脚踏实地的功绩摆脱亲荫而带来的不良影响。 今天,他带着满腔的热情参与讨论,而他窃以为的良策却遭到何进的冷眼,使他对依附何进施展抱负的想法大受打击。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党人身上,希望党人未来可以夺得权柄,寻求一位年轻有为的君主,使垂垂欲暮的大汉再次强盛起来。至于胆敢将天下拉下马的刘谦,他一点好感也没有。最近雒阳城中流传着,刘谦与黄巾贼相互勾结谋取南阳郡豪强财产土地的小道消息,反复思考了好久,越品味越认为真相应该就是如此,这样一来他如何还会对差点将他变成流民的刘谦抱有好感。 司空府后边的一间密室中,周珌拭去额头的汗粒,稳稳神之后就把今天何进那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话音方落,伍琼皱眉说道:“何进不愧是屠夫世家出身,稍有意见不合者就判祸及家人的重罪,几天来已经用矫旨弑杀了百余位君子。以我之见,与何进杀戮之徒相比,刘谦那小子则显得很有人情味。” “是极!最少刘廷益并没有独掌朝政的野心。我认为我们应该与刘廷益联合共同敌对何进,此举对于刘廷益不啻于雪中送炭,刘廷益之后一定会念着这份情义。换个说法,刘廷益功劳越大越好,按大汉律例一顶郡王衔就能轻易削夺他的军权,我们帮助他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周珌即刻附和道。 伍琼周珌说完,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袁隗,而老狐狸袁隗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只是一味的品赏着茶水,如同被茶香陶醉一般两眼微眯着老神在在。 王允见袁隗如此就知老狐狸又在玩推手,挺身而出接过话头,淡淡一笑道:“两位说的是去年刘谦篡政当晚放两位一马的事情吧。呵呵,想不到两位居然如此单纯可爱,就这么简单的被刘廷益收买了!” 周珌和伍琼当即色变道:“王子师!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两位不要生气,我只是阐述事实罢了。你们扪心自问,假如那晚不是何襄乡为你们求情,以刘廷益不眨眼斩杀万余人的秉性,能轻易饶恕你们?”见两人不再说话,王允轻描淡写道:“现在,我们各地州兵刚刚组建,根本不会是何进对手,如果我们贸然与何进翻脸,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们。如今城内城外全都是何进的人们,稍有一点差池,我们党人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当然,今天来到这里的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为了一个粗鄙的刘廷益,就让其他众多的党人及家人为他陪葬值吗? 其二,刘廷益在幽州以两万多人马对峙张举联军十几万,简直是毫无胜算,而今呆在营寨之中被乌桓人围着骂也不敢露头,就能证明我的推测不假。为了帮助刘廷益,我们最少需要调动八万大军和无数粮草军械。 可能是半年后,也可能是一年后,等到张举覆灭了我们也打残了,要军械没军械,要军粮没军粮,到时候我们拿什么和何进斗?至于刘廷益更不用提了,完全是食之无味的鸡肋。” 方才还抱着救助刘谦念头的党人,听罢王允的发言,全都深深的低下头,随后全票通过对刘谦落井下石之计。 &&&&&&&& 最近心情很烦躁,每件事情都不开心,累得像条狗,望大家见谅!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刘辨病危 不幸的事情依旧发生在我身上,今天归来时,不小心骑着摩托摔倒,我被甩出六七米远,十几分钟后才爬起来。保证没喝酒。 &&&&&&&&&& 话说刘谦奋身向榻上跃去,钢枪霍霍向着芳草萋萋的蓬门杀去,马上就要见红之时,只听守护在舱外的典韦低声疾呼道:“主公!大事不妙,不知玉洁主母为何突然来临,已到了河南岸。” 刘谦寻思一下典韦绝对不敢在关键时刻戏弄于他,不然典韦百分之百是在自找死路,最大的可能是老窝有难于决断之事请他拿主意,而思念夫君的李冰借此时机前来寻她。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刘谦踅摸之后心中当即悲鸣不已,小刘谦马上从狰狞中变得温顺下去,叹口气,痛苦地吻了一下蔡琰,在蔡琰催促中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望着被他暴力撕扯而衣衫褴褛的蔡琰,温柔认真地帮他整理褶皱的衣服,含着幸福的美目时不时嗔怪他两眼,这厮觉得一颗心即将要融化了,心中遗憾之感不由得浓重了几分。 只可惜时间紧迫不能尽兴品味蔡琰的风情,刘谦附身极其温柔点了一下蔡琰的樱唇,蓦然转身间,神情已变化为焦急盼望之色。 霍然推开舱门,闪身间来到艨艟舟首之上。不出刘谦预料,娇妻李冰一边伫立马上举目眺望,一边在岸边等到将要靠岸的小船。看到刘谦风风火火从船舱中奔出,一脸憔悴关切盼望,李冰写满相思的嫣容上顷刻间绽放出一团甜笑,伸出玉臂无言地对着刘谦摇动不停。 位于艨艟舰首模拟伟人状挥手致意的刘谦,差点被李冰灿烂的倾城之笑迷失其中。在斜阳余晖中,在初夏微醺的晚风中,在玉人深情依依的眷恋中,这厮觉得心中有根弦被触动,如有神助灵光一现。只见他双手前探做深情怀抱状,闭上双目朗声吟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李冰耳力甚好,刘谦饱含爱意的吟唱听到清清楚楚,一瞬间,幸福的泪光在美目中波光盈盈闪动个不停。她哪想到某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连半丝剽窃的愧疚都没有,顺手将后世诗仙太白的名句剽来用以泡妞,哄得她激动地眼泪差点掉下来,使心中积郁数月的幽怨被这句诗句弄得不翼而飞。 李冰不知道,刘谦身后船舱中刘谦卧室内,一位貌美女子像做贼一样鬼祟,屏声低语嘱咐侍女去卫家喜船上取衣。听得刘谦吟唱后,刹那间抛却了被人捉奸般的忐忑不安,为刘谦晨秦暮楚的作风气恼的顿足不已,一时间自怨自艾填充了整个心田。 “小姐何必为李玉洁自苦,她毕竟先与你认识骠骑将军。女婢听说李玉洁生得倾国倾城,是骠骑将军三位妻子中姿色最为出众者。骠骑将军能不被她的美色所惑诚心诚意追求小姐,并在危急时刻不远千里到这里解救小姐,小姐就该知足了,我可听说这个李玉洁曾两次冒着生命危险救骠骑将军,从中你就应该想到她在骠骑将军心中的地位。” “知道了,死丫头。”蔡琰伸出玉指刮了刮侍女的鼻子,幽幽叹道:“也知道不该和李玉洁争风,只是心中不舒服罢了。” “谁让她来得不是时候,胆敢坏了小姐的好事。”嬉笑间,侍女连忙向舱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笑道:“女婢这就去帮小姐找衣服,保证不让李玉洁看到小姐的笑话。” “本小姐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蔡琰对着侍女的背影无力的争辩着,见侍女跑得了无影踪,又气恼片刻,禁不住轻手轻脚把窗牗微微拨开一条细缝,眯着眼打量传说中具有倾城倾国之色的李冰。窗牗之外,黄河之上,一叶扁舟上迎风而立一位绝色少女,夕阳余晖拂过她娇嫩的玉颜,恰似镀上一层金辉。河风拂过,吹动肩头顺直的黑发,曲蜷着轻舞在面颊之前,为少女曾添了几分灵气。 “唉!果真配得上‘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郎,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之赞。如此容颜纵使女人都会禁不住嫉妒,那个男子又能逃脱她的吸引?难道奴家真的要为廷益拥有如此拔萃的女子之后,喜欢上自己而雀跃欣喜吗?李玉洁,没见你时奴家还能保持几分自信,见到你之后几乎丧失了信心,一个女人家为何要生得如此祸国殃民?”念到此,蔡琰缓缓用玉指关闭窗牗,转身倚在窗棂上撅起小嘴,仰起脸盯着舱顶丧气道:“其实生得祸国殃民也没关系,为何你要与奴家分享同一个夫君呢?” 甲板上,刘谦笑吟吟伸手一把将李冰拉上来,顺势将李冰揽到怀中,嗅着诱人的发香低声念道:“玉洁,夫君想死你了。” “贱妾也是日夜思念夫君,知道夫君挂念着贱妾,知足了。”细如蚊纳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依恋。 “唉!我真希望大汉早日康复起来,那样我就能好好的陪陪你,我一生最爱的人——阿冰!”这厮一边深情款款道尽相思,那边咸猪脚便顺着裙领探进峰峦之中,饱尝丰腴温柔之弹性。 “夫君,人前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今晚满足你,行吗?”李冰的呼吸显然有点急促,定定神,艰难把刘谦推开,脸色一正双目紧逼刘谦道:“夫君出大事了,陛下生命垂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下子群僚不知是该通报天下,还是将此事压下来比较好,他们都在等待你的定夺。” “唔!压下来我们就失去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传檄天下何进一定会让我背上弑君的黑锅,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我们都不好过。唉!我实在是小看了天下英雄,而今陷入两难的险境,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走!到舱中将原委给夫君说一遍,说不住我们马上就能找到解决方案。”刘谦脸上的轻浮瞬间变得庄重,眼睛微眯着沉声问道。行至舱口回头吩咐典韦不要让外人打搅,而后拉着满脸赞服刘谦临危不乱的李冰快步闪入船舱。 这厮当然不会带李冰去他的卧室,径直拉着李冰步向会客室兼会议室的舱房,还没有坐稳,李冰语速极快地将小刘辨病危之事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谈笑自如兮 原来,李儒怕刘谦在雒阳城中留有后手,担心大军还没到雒阳刘谦部署的力量就会提前动手,从而使他的计划功败垂成,也在雒阳城中设下了后手。 众所周知,刘谦一切权利的来源于小天子授权,小刘辨便是刘谦身后坚固的磐石。此次计划成功掌控小刘辨,便可以名正言顺除去刘谦,如果计划被刘谦的部署打乱,将刘谦赖以依靠的小刘辨置于死地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于是,他早早就派人来到雒阳城,秘密地将跟随小刘辨多年的庖厨全家捉到凉州。随后,用庖厨家人性命相要挟,要求庖厨,当军事行动受挫时必须在小刘辨饭菜中动手脚,毒死小刘辨。如果军事行动一切顺利的话无须动手,事后,不但完整送回其家人,还会送给庖厨一大笔钱财。 在家人生命受到威胁时,庖厨没有选择舍弃家人而追求名垂千古的忠臣,为了家人生命安全,庖厨屈服在李儒的淫威之下,为此,他一直时刻关注着小刘辨等人的动向。 鲁肃荀攸两人从没有想到,忠心耿耿跟随小刘辨多年的庖厨会变节,也没对他多加防备。行动当天,庖厨终于窃听到小刘辨等人要从地道逃跑的秘密。于是,庖厨大表忠心,做出很多小刘辨平时爱吃的饭菜,饭食中却加上了毒药。 小刘辨那里想到身边的近人庖厨会背叛他,再联想到荀彧告诫他逃亡途中的紧急奔波,估计饮食上会大大折扣,欣然坐下吃喝起来。不想小刘辨刚刚吃下一口,聪颖之极的荀彧便从庖厨不安神色中窥出了蹊跷,立刻阻止小刘辨继续进食,肃然对着庖厨追问不已。 这倒不能怪庖厨心里素质太差,一直以好人自诩从没有做过这等谋害人命的大事,再回想到小刘辨平时对他的恩惠,神色很自然的就不正常起来,最终被精于察言观色的荀彧查破了马脚。在荀彧看似漫不经心的追问下,老好人坯子庖厨愈加慌张起来,在愧疚心理中,在良心的折磨中,庖厨觉得荀彧每句话都直指他的内心。 饭菜中的毒药是他亲手所下,他也亲眼看着小刘辨将饭菜吞下肚中,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毒性发作,从而将他的罪行显露出来。如果下药毒死一个寻常人,最大抵上一条性命,而他下药之人却是一国之天子,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弑君大罪,让他如何能沉得住气。 在愧疚和害怕的煎熬之下,在荀彧技巧性的旁敲侧击之下,片刻之间庖厨便崩溃得一塌涂地,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出来。荀彧听完之后还没来得及发作,庖厨便被暴怒的王越生生的捏死,死后仍不解恨又在他身上踹了几十脚,直到荀彧疾呼救治小刘辨要紧,这才郁闷难消的离开庖厨尸体。 小刘辨出事王越如何能不恼火,要知道他未来的荣华富贵全系小刘辨一身,假如小刘辨不在了,帝师名分顷刻间就烟消云散去,他一下子又得变回平民之身。前不久,无数重臣见面恭恭敬敬问好的美好情形,王越也没有感受够,那种从云端跌下去的滋味他永远也不想品味。 如果是正常年月,他们有时间召集御医对小刘辨急诊,当前董卓和丁原带着大军已经兵临雒阳,不趁何进还没完全控制雒阳城前夕离开,等何进把小刘辨抢到手之后先走也走不了了。几人只好取出华佗以前配置的一点解毒药,也不管对症与否,一股脑让小刘辨服下去,当即匆匆地从地道中离开,在暗隼卫接应下快马离开雒阳城。 出城之后,由王越背负着昏迷的小刘辨,一路上一行人没敢停歇片刻,连续换马,在跑死十几匹战马后终于来到宛城张仲景处。张仲景紧急诊断之后一个劲连连摇头,艰涩道如果不是荀攸及时劝阻小刘辨,随后又紧急让小刘辨服用一些解毒药,可能小刘辨到不来了宛城归天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救活小刘辨,一切只好看小刘辨的运气如何。 听说小刘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宛城中诸位臣僚一时愁容惨淡,数次紧急商讨如何料理这个棘手难题。他们和刘谦的猜想一样,如果将小刘辨中毒生命垂危的消息传檄天下,假如小刘辨不幸中驾崩,弑君罪名刘谦就背定了,很多人一定乐意这么干。 谁让刘谦这厮去年将天子当做玩偶,痛快淋漓的说换就换,而小刘辨一直对他言听计行,让很多人暗地中恨得牙疼。这样一来,这些人就能借用刘谦一贯胆大包天,诬蔑刘谦早就有做天子的野心,从容将刘谦置于天下人的对立面,利用倾国之力将刘谦置于死地。 如果保持沉默下去,那么刘谦利用小刘辨天子身份轻松收复雒阳的计划就夭折了,为此刘谦就需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努力才能达成战略目的,这种难度可能是以刘谦时下的力量完全应付不来的。 “夫君,贱妾就爱你这种临危不乱的大丈夫,感觉就像是身后屹立着永远不倒的高山。”李冰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盯着一脸淡笑的刘谦,眼眸中流动着无尽的爱意。 “哈哈哈哈!如果上火能够解决问题,我立刻就会在你面前暴跳如雷。走,我带你去见见昭姬,去看看夫君刚刚为你抢来的一个姐妹。” “没正行!”口中嗔怪着刘谦,心中却比吃蜜还要甜,狠狠白了一眼道:“贱妾真有点吃醋了,难道蔡琰的容貌是贱妾十倍?夫君为何对他如此牵肠挂肚,为她甘愿得罪天下卫道士,情愿做这种抢夺别人妻妾的强盗行径。” 在踏乘扁舟时,以前一个熟识的老人,早给她禀报了刘谦此行的目地和经过。上船之后,她心中就默默等待着刘谦坦白,她坚信刘谦爱她如痴一定会主动说出来,假如刘谦遮遮掩掩下去,那就真的危险了。 “让我怎么给你说呢?”刘谦神色顿时郑重起来,一把将李冰拉到怀中,摩挲着绝美的容颜道:“傻丫头,这个事情夫君一时半会给你说不清楚,难道夫君为了你不是也甘愿落草为寇,甘愿与天下人为敌吗?” “如果是真心话,今晚只能陪贱妾,做得好吗?” “呃,哦,这个是必须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切尽在掌握 刘谦和李冰在客舱商议时间里,蔡琰乘机换好了破损的衣服,当刘谦带着李冰前来拜访之时,她早就恢复了往日淑女之态,还没等刘谦介绍,上前两步敛衽一礼道:“生得如此天姿国色,使人不禁生出自惭形秽之心,普天之下也许只有李玉洁一人矣,方才廷益还说妹妹是他最为宠爱的妻子,值得一生去真爱的女子。” 远远见到蔡琰之后,李冰就被蔡琰身上散发出的文静书卷气所吸引,心中暗暗赞叹夫君好眼光,每次寻觅的都是千里挑一的极品美女。而蔡琰身上浓浓的恬静书卷气质是她独有的,李冰从来没有在其他才女身见过,这点就算大才女马荷也比不上。 “名传天下的大才女蔡昭姬的确与其他女子不同,贱妾为夫君找来气质如此出众的姐妹而高兴,欢迎你昭姬姐姐。” 两女见面非常让刘谦满意,由于蔡琰主动退让而使李冰表现的也非常大度,加上蔡琰刻意与李冰走得近,没多久两女变成了宛如自幼相识的好姐妹。 见达到了目地,刘谦也不敢恣意在黄河上停留过久,耽搁时间一长弄巧成拙就闹笑话了。当下温柔相劝两女随他下船,而后吩咐从凌操处挑来的水兵顺水之下,一路上尽量招摇,用来故意迷惑雒阳城中众人。 “郭奉孝他们到哪里了?”刘谦顺手接过马缰绳,对为他牵来战马的刘义问道。 “郭军师和第三部分这会已经出了王屋山,明天一早估计也能到达渑池新安一线,第二部分正在甄家和冀州诸家商船中,只等天黑立即向新安开拔。” “嗯,命令第三部分与明晨寅时三刻之前到达弘农新安,这是军令。令郭军师第一批过河,说我有急事与他相商。” “诺!” 见刘义下去给传令兵交代任务,对着百余名亲卫交代道:“招呼大家注意隐藏行踪,尽快回到新安。” 事情紧急,刘谦并没有隐瞒身边两女,蔡琰得到一个近距离观察刘谦发号施令的机会,见到属意男子威风凌凌神情冷峻的另一面,少女不由地觉得刘谦的身影凝重几分。由此自然联想到何进召回刘谦之事,一个芳心一时间又乱了起来。 蔡琰缓缓向刘谦迈一步,仰头注视着刘谦的眼睛,蹙眉关切问道:“廷益有件事你回答奴家好吗?不然奴家心中一直揪心之极难以入寐。” “哦,随便问,只要不涉及军事机密定当知无不言。”刘谦说着拦腰将蔡琰抱上战马,在蔡琰惊呼中对着李冰促狭笑道:“没办法,昭姬不会骑乘,亲爱的胸怀宽广的玉洁,夫君希望得到你原谅!” “切!贱妾还不了解夫君的为人,别装了,不知道你此刻多么得意。”说完丢给刘谦一个白眼,打马先行而去。 “哈哈哈哈!知夫莫若妻,昭姬,我们走了。” “廷益,奴家只是担心你在幽州的军队,你失去了军队的保护——”偎依在刘谦胸膛上的蔡琰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谦发觉了蔡琰微微的抽噎,心中感叹:“蔡大才女情感真是丰富,同是才女的马荷绝对不会如此,马荷此刻一定在殚思竭虑为我安稳人心谋划胜局。” 想到此,扳过蔡琰嫣容,轻轻拭去她眼角泪水,低声安慰道:“放心,我早把大军带回来了,不过你不要担心幽州的战局。夫君告诉你,我们一定会胜利,估计明天就能一举奠定胜局。” “奴家不懂军事,只好默默祝愿廷益早日取胜,协助天子建立青史彪炳的功业。”蔡琰颔首在刘谦胸膛上蹭蹭,像小猫一样寻找一个舒服位置,幸福地依偎着。 刘谦刚想再安慰几句,忽然抬头向前方眺望过去,视野尽头,两名普通人装扮的骑士疾驰而来,远远喊出了暗隼卫相认的暗语。 “估计是何进又有大动作了,老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灯,那就见招拆招,一一将你们杀得落花流水。” 不出刘谦的意料,暗隼外卫从潜伏在何进那里的密探手中得到情报。何进这次又做了一次大动作,天使在前,大军在后,将北军分为两路攻打方城和鲁山关,为等候在武关附近的西凉大军做诱饵。 刘谦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原来还有点忐忑的心境彻底安稳下来,因为何进这些军事行动全都在郭嘉的推演之中。前几天,刘谦在离开幽州不久,暗隼外卫将三辅步骑四万秘密向武关靠拢的消息传到他的手中,同时也将汉州方面以在武关加强力量防备的对策上报。 得知确切情报后,郭嘉认真的推演了十几遍,其中一个推演结果和而今出现的不利局面一摸一样,为此刘谦也进行了相对的军事部署。如此一来,等于是大局还没有完全脱离刘谦的掌握,如果不是小刘辨生命垂危,刘谦此时就会大笑三声庆贺即将到来的大胜。 刘谦看完书信后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可是不了解具体情况的两位美女,简单听暗隼卫道出严峻形势之后,芳心中却掀起一阵慌乱。 “夫君,贱妾知道你规定妇人不能干政,但是我们毕竟是你是妻子,是要与你相依相偎一生一世之人。你如果你在了,对于很多人来言无非是失去了升迁捷径,说不住他们改变主人还会混得不错。而我们和他们不同,我们失去的是一生中赖以依靠之人,我们最深爱之人。” “是呀廷益,玉洁妹妹数次为了你而舍身忘死,奴家也不怕为你而死,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幸福的生活下去。有了以上这些理由,有些事情你也该给我们交个底,别让我们整天为你提心吊胆以泪洗面。” “哈哈哈哈!你们只管放心就是,如果何进只攻击汉州这三个方向,哼,不是我夸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夫君,你别忘了天子的情况不好,呦!差点忘了,据暗隼卫传回消息,长沙孙坚那边也有蠢蠢欲动的现象。”见差点忘了将重要情报告诉刘谦,使刘谦有可能功亏一篑,李冰小脸涨得通红。 听到这个消息,刘谦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不过他怎么会让他的女人为他担心,哈哈一笑道:“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荀彧管理地方是一把好手,军事上的水准你们还没有见识过,哼哼!如果荀彧荀攸小鲁肃加上近百万拥护我的百姓连南阳郡都保不住,我情愿一头撞死在函谷关的城墙上。 三天之内,幽州大捷的消息应该会流传天下,献给我的一切敌人,这是我为他们敲响的第一声警钟,随后幽州方面就会从容按照我的部署一步步完成战略意图,你们还为我担心吗?” “大军都回来了,幽州谁给你征战?”蔡琰惊疑问道。 “哈哈哈哈!出发时两万六千人,回来时三万三千人。至于如何做到的,就让我卖个关子。” 朗笑中,刘谦极目瞭望北方夜幕笼罩的天空,星光下,两只眼睛散发着刚毅之光。 第一百八十八章 援兵中的乌桓妇孺 易城官衙。 韩馥对于案几上的美珍佳肴提不起不点兴趣,心神不定的他还在不断回忆几天前逃亡生涯中的惊魂。 数天前,有个在袁绍近前做侍卫的老乡,夤夜偷偷前来告诉他,袁绍为了篡夺冀州牧前前后后施展的阴谋诡计,并道出袁绍随后想杀死他的险恶居心。这下可把韩馥吓了一大跳,再回忆前几天耿武闵纯等人的劝谏,终于生出了逃亡易城避祸的决心。 在耿武等人的操作下,韩馥几乎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邺城,离开邺城后也不敢稍加停留,一路朝易城疾驰而去。就这样,跑到巨鹿郡之后曾遭到袁绍三波追杀,好在潘凤从易城带兵前来接应,有惊无险仓惶逃到了易城,致使多年没有骑过马的韩馥一路上磨烂了髀肉。 想到路上几次迫在眉睫的死亡经历,韩馥禁不住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狠狠吐出几口浊气。稍微恢复一下心情,又一番愁心事涌上心头,手掌按在案几上,摇着头叹道:“诸位,你们三番五次劝我相信骠骑将军的能力,我也照此相信几天了,可是为啥就不见骠骑将军有半点动静?让叛贼联军堵着营寨骂了这么些天?” 耿武心中骂道:“老子要是知道,老子也不会暗自担心了。你知足吧,若不是骠骑将军暗中接应,你能来到易城吗?” 口中却道:“以骠骑将军屡屡出奇制胜的高超战略,岂是我们能够预见的。假如人人都能看透骠骑将军的计谋,他也不会数次创造奇迹了。骠骑将军既然写信来安慰大人放宽心,大人就不要为此分心了,只管静待大胜喜讯的来临。” 别驾从事闵纯当即附和道:“别驾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只要我们防止袁绍偷袭易城,为骠骑将军守好大门就算完成了任务,随后骠骑将军会出面向袁绍讨说法。” “大人只管放心就是,属下和骠骑将军共事几日,也算了解一些骠骑将军的秉性,从来不说空话,绝对值得大人深交。既然骠骑将军有把握在近期彻底消灭叛逆,恐怕是骠骑将军又在哪里设下了奇兵,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故此骠骑将军一直在耐心的等待良机。 大人想想陈仓大捷,其时骠骑将军一直在做重重假动作迷惑韩遂,奇兵却迂回一千多里,关键时刻从韩馥腹后一举杀出,最终奠定了凉州胜局。今天与陈仓之时何其相像,骠骑将军这会一定在大营中暗自开心呢。” 治中李历一番话烫平了韩馥焦躁的内心,让他心中增加了几分期待与斗志,不过,如果让他知道刘谦早就带着三万多人离开了幽州,就不知道他的心情会如何了。 数百里外代郡的夜幕中,张燕一个人自斟自饮中失神了。他不像韩馥那样无知,不知道刘谦早就带着大军撤离了幽州,他知道的很清楚,因为刘谦大军就是从太行山中离开的,那里属于他的地盘。 他苦思数日,就是想不通刘谦制胜的奇兵在何处,也想不通就凭刘谦三万多人就能攻打下来雒阳城。要知道他控制渗透的势力范围直到雒阳尹辖下的河内,对于雒阳城发生的一切大事并不是很陌生,如今何进手中掌握着二十万兵马,而刘谦就是将汉州的军马汇合也不会超过五万,刘谦凭什么踌躇满志必胜?以至于狂妄的还在幽州留下数万大军。 蓟城外汉州军大营中,大部分营帐早就黑漆漆一片,中军大帐不远处的一顶账房中,张颌公孙瓒及关羽也和张燕一样对于刘谦的安排想不通。 十几天前,公孙瓒归来负荆请罪,刘谦并没有强迫他拜主,这让早得到刘备面授机宜的公孙瓒非常惊异刘谦为啥甘愿放弃这个良机。 公孙瓒依然记得很清晰,当时刘谦傲然地透过帐门远眺夜空,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如此境地里被迫拜我为主有点委屈。实不相瞒伯珪兄,雒阳城马上就会遭到一场动乱,我今晚就会带走三万多军队奔赴中原,以求谋取生存的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刘谦瞥一眼想要争辩的自己接着道:“如果你以为我想放弃幽州,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但要在幽州取得大胜,更要借着幽州未来整顿出来的军队为我征战,为我创造一个又一个胜利的局面,让你还有很多人看看我的能耐。” “大军被抽调走三万还能取胜?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 “如果我胜了怎么办?到那个时候你可甘心为我驱使,为我镇守好大汉的北疆?” “假如骠骑将军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使幽州取得大捷,我公孙瓒甘心情愿一生一世跟随骠骑将军身边,如违此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好,我记下了,今后你一切听刘子扬军师调度,我会让你不久后亲眼目睹我创造的奇迹。” 公孙瓒在太阳穴上按摩几下,近些天来揣摩过多以至于脑袋发疼,他一边按摩着一边打量着关羽和张颌,希望能从张颌最中听到些什么。 只见关羽假装一脸愠怒道:“儁义呀,我说你这个人就是不够朋友,这么多天了,你就不会稍稍透漏一点,别让我整天想得头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唉!我说一万遍你咋就不信!孔子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何况如此重大的军事机密,我看整个大营中能够了解详情的恐怕只有刘子扬了,你去找他好了。” 夜色在东方微曦扩展下一点点退散,笼罩在黑暗中的天地渐渐展现出各种形体尊容。 “荷荷!” “呦喔!” 天色微明,数千骑乌桓骑兵便从二三里外的大营中奔腾而出,围着汉州军大营兜起来圈子。一边专横跋扈的狂奔,一边恣意辱骂汉州军的各色女性亲属,而身为汉州军统帅刘谦更是遭到数也数不清的变态辱骂。 自从张举和丘力居联军筹措好粮食铠甲,挥师西进到蓟城之后,刘谦大营便再也没有大动作,只会傻傻地埋头大练兵,每天营中吼喝声从没停歇。 第二天,张举军试探性的前来挑战,谁料到,汉州军营门外高挂免战牌。第三天依然如此。 到了第四天,张举联军便再也沉不住气,开始了骂战,但是汉州军铁了心的就是不出战。这下张举和丘力居彻底相信了几天前的流言,立刻展开了攻坚战。 联军在事先广为宣传的必胜激励下,气势如虹,大军嗷嗷猛扑汉州军营寨,一路上进展非常顺利,很快攻到大营前数丈距离。就在士兵们挥动着破除木栅寨角的大锤,对着营盘狂奔而去,眼光中闪动着胜利欲望时,无数娇小的弩箭想暴雨一般倾泻而来,瞬间清理出两百多丈的空地。 张举如何会甘心,数次指挥大军猛攻营盘,遗憾的是每次进攻下场相同。事后他得到一个总结教训,只要靠近汉州军大营二十丈,汉州军就像没有看到有人在营前讨骂一般,如果不小心踏入二十丈的雷池,立刻就会得到连弩的光顾。 如此这般攻击几天以后,张举等人疑云满腹,实在猜测不到汉州军真实的意图。你说汉州军连弩耗尽吧,每天攒射而出的连弩弩箭像蝗虫一样多,你说汉州军连弩准备充足,可是他们为啥不像上次大战那样用连弩进攻取胜? 又试探两天,张举见毫不停歇的连弩势头依然没有减弱,再也不会傻傻地让手下前去送死了,耐心等待传说中汉州军军粮耗尽之日到来。在闲得发慌之时,为了讨几分薄面,就派乌桓骑兵在五十丈外给他们造声威骂阵。 忽然,接着东方微白的晨曦,围着汉州军营盘盘旋的乌桓骑兵看到东南方缓慢的露出一群黑点,仔细打眼一看,其中眼尖者大叫道:“汉军从东南方来了大批援兵,估计有好几万!” 不一会,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张举耳中,张举大叫一声不可能当即吐血倒下。王政扶起张举,他心中也十分疑惑,要知道东南方是一片大海没有一个城池,汉军怎么会从海上突然冒出来?如果是几十人几百人还好理解,数万人就是一个恐怖的数量,王政也不相信。 这样难怪张举和王政不信,其实汉州军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有很多人不相信,这年头大海还属于一片禁区,从来没有听说过海上可以大量运兵之事。 不管相信与否,双方都派出了将官登上瞭望台查看。不用看,东南方遮天涌地确实出现了大群人马,前边是清一色的骑兵,骑兵之后则像缓慢移动的步兵。当看清军队上边高举的旗号时,汉州军方面当即惊喜呼道:“是黄汉升中郎将的援军!我军胜利在即了!” 而张举方面态度相反,营外的士兵脸色一片隐晦,再也顾不上耀武扬威灰溜溜归回大营而去。 不一会,久久没有打开的汉军大营门户大开,无数的汉军列阵外出迎接援军的到来,而骠骑将军的大纛一个月来第一次离开大营。只见骠骑将军端坐在早就成为他的标志——异兽猛猛身上,意气风发的在亲卫的簇拥下向前迎接而去。 刘晔刘子扬看到骑兵之后缓慢走动的人影,心中大笑道:“我和主公终于将你们盼来了,乌桓残弱妇孺们。你们就是我瓦解乌桓骑兵士气最好的药剂!” 第一百八十九章 辽东袭击分化战 黄忠举目远望晨曦中的骠骑将军大纛,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翘,心中叹息道:“小师弟真是日渐成熟了,不但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样子,心智计谋更是一跃千里,像这次辗转万里的釜底抽薪之策,就是最好的见证。今天,就是见证此计高绝之日!” 默念中,思绪回到了二月的宛城。当天,刘谦郑重将这件任务交给他时,他当即就被这个以他看来颇为荒唐的计谋惊呆了,而后反复劝谏刘谦放弃这个疯狂的计划。 刘谦并没有为他所动,娓娓地将他心中伟大的理想抱负讲给他。当听到刘谦想战败消化乌桓后立刻利用海路占占领三韩,以后以三韩的粮食贴补幽州粮食短缺的局面,为以后发动对夫余挹娄的战争做准备后,他思考了良久最终答应下来。 于是,他和远赴江东商船内的一万名骑兵一起出发,到达江东后秘密转到凌操准备的海船上面,一路上再也没有靠岸,粮食蔬菜等生活必需品全靠凌操占据的无数荒岛补给。一个多月后,他们顺利来到辽东属国,在哪里他见到了刘谦为他准备的向导田豫。 田豫自幼随他父亲出入北疆为官,对于北疆各地的地理及各个异族分布情况比较熟悉。刘谦对田豫游戏中的亲乌特技很熟悉,在年前就派暗隼卫盯上了他,知道他在张举作乱时陪同母亲避祸于蓟城。到达蓟城后,主动制造机会让华佗给他母亲医治好了多年的顽疾,等他母亲病好了,在他母亲催促下自然向刘谦效忠。 田豫在历史上的评价非常高,无论是智谋还是战绩,在北疆都有很重的影响力,如果得到重用的话,也许历史就会改变轨迹。如果不是刘谦下手早,历史中张举失败后田豫在刘虞手下仕官,在此同时他认识了刘备,并且和刘备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要不是他母亲病故需要守孝三年,也许田豫从此后就是刘备身前的重要谋士,而刘备人生自会和历史不同。 这时候,刘谦在蓟城审判让公孙瓒处决了一批乌桓俘虏,大大震慑了其余没有对大汉犯罪的乌桓人。在这种情况下刘谦召见了丘力居的堂弟蹋顿,见面后刘谦也没有啰嗦,立刻将汉军会从海上偷袭乌桓老巢的计划说来出来,让蹋顿选择是全族融入汉族,以后可以和汉人一样当兵做官,还是眼睁睁看着乌桓族全部被汉军彻底绞杀而消失。 蹋顿终于明白了为啥汉州军占据着主动,却老老实实待在蓟城不出兵的真正原因,他认真考虑了刘谦对于异族嗜血政策会对乌桓人遭受的伤害,无奈点头答应了屈服。有了蹋顿出面,一切顿时变得顺利起来,当乌桓俘虏听到只要他们愿意诚心加入汉族,以后就成为堂堂正正的汉人,立刻就有很多人踊跃起来。 随后刘谦让他们随身信物交出来,然后让其中表现积极者带着回到辽东劝说他们家属和汉军配合,到时候把那些不愿做汉人的乌桓人及其家人财物给配合者分享,不然汉军不能保证他们家属的平安。这下不管乌桓新汉人愿不愿意,都必须将随身信物交出来,让狂热希望加入汉人的乌桓人带回辽东属国,利用这些信物蛊惑他们的家属和汉军密切配合。 在田豫和归降乌桓人带领下,一万骑兵和两万登陆水军将乌桓人通向外边的大小路口全部封锁起来,分为三层包围圈。在狂热者的鼓动和财物诱惑之下,大多半新汉人家属眼光中闪动着贪婪之色,为这辈子能够居住中原和马上到手的钱财努力欢呼;另一小半就是不情愿,但是想到在汉军手下服役的亲人,违心的帮助汉军一次又一次。 就是这些乌桓人,对那些还与汉军作对的乌桓人家属展开了广泛的宣传。宣传如今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大家面前,只要大家愿意到蓟城劝说家人归顺汉军,就能获得移居大汉的资格,获得与汉人一样的权利和义务。移居到中原的人们可以无偿获得一片土地,而汉军的军饷就可以不用劳作养活全家,要是在军队中立下大功,还能受到朝廷丰厚的赏赐,那可是大片的良田和晃花人眼的财宝。 在这种舆论攻势下,在加上一些狂热份子的现身做法,很多部落底层乌桓人逐渐被打动了,都在憧憬着一个光辉灿烂的美好明天。只有部落高层既得利益者对于这种宣传深恶痛绝,很想将这些叛族的罪人抓起来剥皮抽筋,可惜的是丘力居抽掉了全族战力去蓟城,剩余的乌桓人的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他们只有疲劳的在原野上四处抓狂。 几天后,黄忠和田豫见时机已经成熟,按照刘谦制定的恩威并重战略计划,立刻展开几场残酷的屠杀,将乌桓部落贵族一下子杀得七零八落一蹶不振,部落首领丘力居全家当然是一个人也不能漏网的。剩余乌桓人被汉军血腥的杀伐慑服,在汉军和新汉人的双重看管下,只好捏着鼻子服从汉军一步步的驱赶,最后被集中到辽东半岛的尖端的海岸线。 “黄大哥,端坐在异兽上边的就是骠骑将军吗?好威风!你说俺是当场拜主好呢还是等到了军营再拜主呢?俺现在手中可是拥有两万多水军了,骠骑将军是不是该给俺升官了?” 凌操以前可是做贼的,那里见过眼前这种阵势,一下子看到如此多的大军和大官,心中感觉非常不踏实,为此略略有些紧张询问已厮混熟悉的黄忠。 “不用紧张,你如今官拜校尉,这可是骠骑将军给你颁发的。你注意看,眼前诸位将官的绶带,一律的都尉校尉,官职最大和你相当。”安慰凌操之后,黄忠又怕凌操待会出丑就给他低声交底道:“仔细听好,那位并不是骠骑将军,他只是骠骑将军属下的一位军师。前几天雒阳城发生打变故,骠骑将军早就带兵杀回了雒阳城,不过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于你这次立下的功劳,骠骑将军怎么会忘了,我上次不是已将骠骑将军写给你的亲笔信交给你了吗?信上咋说?” “嘿嘿!小田豫给俺念了,说骠骑将军非常看重俺,未来还要给俺矿建队伍,说大战后会升俺中郎将。” “这是好事呀,你该偷着乐了。” “但是骠骑将军还说要亲自检阅后再下决定,黄大哥,要是骠骑将军看不过眼咋办?” “唉!这不容易,我们随后还要一连串的大战,只要你立下大功还怕不能升职?依我看,你立刻回去将水军整顿一下,为之后的大战做好准备。” “老弟兄只有五千,剩下的都是沿海熟悉水性的新兵,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呵呵呵呵!说到这里,我再给你露个底你好心中有数。你记好了,这事谁也不能说,这可是特技军事机密。骠骑将军不指望你在陆地上扬威,只要你有信心在开冻期间封锁住黄河,不让黄河南岸的兵马跑到冀州,你就算是立下了天大功劳。” “这个呀,哈哈哈哈!只要骠骑将军再让俺招兵五千,俺就敢立下军令状。” “不,允许你招兵一万,骠骑将军还指望你以后从徐州给北方运粮,不然这场大战我们不一定能打赢。” “这样最好,俺投靠骠骑将军果然是一生中最英明的决定,哈哈哈哈!” 黄忠和凌操两人低声交谈之时,数里之外的公孙瓒与关羽终于在刘晔那里,得到了他们苦思十几天不解的谜题。这下,两人先是一阵面面相觑怀疑海运的可能性,不过两秒之后又齐齐点点头释然了。早些天他们就对营中囤积的大批军粮感到蹊跷,要知道他们当时亲眼看到汉州军轻装而来,随后也没有见到过大批的运粮队伍,仿佛一切都在证实汉军即将断粮的谣言。 而今,得知汉州军能够在海上大批运兵的本事,一切疑问都烟消云散。两个月前刘谦还没从汉州出发之时,就不下了这招妙棋,这不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原来还有几丝不服输的心境,这下变成了对刘谦深深的敬服。事后,当他们俩得知刘谦年前就着手筹措大批军粮,而派属下到徐州和冀州囤积军粮为大战都准备时,两人在敬服的基础上转变为崇拜。 敬服刘谦归敬服刘谦,得知援军前首大将就是黄忠之后,关羽意欲与黄忠一战的心情顿时高涨起来。半月前,关羽三兄弟拜刘谦为主后,在刘谦的协调下,关羽张飞一一刘谦手下的几位猛将交手,那几天里关羽可是美美过了高手过招的武瘾。通过交手,关羽将以前的不快都丢到脑后,也为刘谦能够物色这么多和他水平相差不多的猛将而心惊。 随着众人的相互熟悉,心直口快嗜酒如命的张飞,和性格相同的典韦和魏雄没两天就成了好朋友。几次酒醉后,关羽在一旁听魏雄和典韦夸赞黄忠如何了得,于是在他心中就升起了与黄忠切磋一场的念头。可惜是的眼前明显不是时机,他只好期盼大胜之后再找黄忠开口切磋。 公孙瓒与关羽不同,他知道汉州军赢得这场胜利是必定之事,不过他依旧怀疑刘晔口中所说的一天之内决胜负。他认为,乌桓人在不在乎胁迫还是两说,就是抛开乌桓人,张举军不是还有七八万多人马吗?还比汉军多上两万多。以汉州军五万多人马,凭啥一天之内一口将张举七八万人马吞掉?他决定参与到大战第一线,全程见证刘晔口中的奇迹是否会发生。 第一百九十章 一日尽破十万军 达旦库今年六十四岁,原来是东乌桓的一个小部落头目,前不久遭到投靠汉人的族人出卖,全家老小都被汉军一网打尽。为了家族得以繁衍,为了家人不做那些低贱族人的奴隶,他不情愿地跟汉人合作起来。 汉军虽然杀人不眨眼,镇压那些反抗的族人凶狠地像恶煞一般,可是对于诚心和他们合作的人很客气,最少在表面上将他们当做汉人看待。就这样,达旦库在汉军客气中第一次乘船穿过大海,在汉军礼仪有加中一路跋涉到蓟城,在汉军热情的招待中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饭。 达旦库放下在他眼中精致的瓷碗,意犹未尽的抿一下嘴巴,拍拍饿了一夜而一下子吃得有点发胀的肚皮,慢慢站起来,谨慎地观察起汉军大营中的情况。仔细查看了一会,得到一个和以往一样的结论,乌桓人这片空地上没有一个看守他们的汉军。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了几下因一夜没睡而发困的老脸,心中感叹道:“这些汉军的气度果真不凡,一点也不怕我们逃跑给他们制造麻烦。唉!看来汉军对我们应该没啥企图,一路上从来没有大骂驱赶,走不动了他们还会把马让给我宁肯自己走路。 既然你们把我看做汉人,我也将心比心对待你们,这次啥也不说也要将两个儿子劝回来当汉人,期盼儿子们跟随骠骑将军立些功劳重振家威,一家人来到中原花花世界享享做汉人的福气。” 一刻之后,传令兵来到达旦库这里,认真的将他们今天的任务说了一遍,其实这些话前前后后讲了一路,他们早就记熟了。当大家表示记好了,汉军就将他们带到营外,并没有人看守他们,只是交代他们不要乱动,省得张举贼军趁机猎杀他们。 不一会,汉军中军大鼓猛然响起,俄而,从营中传来震彻天地的汉军威武连呼声。在持续的汉军威武不胜不归声中,一列列浑身着甲脸色冷峻的汉军骑兵鱼贯从营中驰出,无数鲜红的汉家旗帜激荡在晨风中,不多时,营前整齐的排列出两个骑兵方阵。 达旦库对于身穿红色皮甲和扎甲的骑兵比较熟悉,相当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他们交过几次手,几次都被他们马鞍前和身侧悬挂的臂张弩及强弓打败,对于他们长枪蛮横的刺挑也记忆犹深之极。他知道这些汉家骑兵五千人都敢冲击他们的万人大阵,他更知道,这些汉家儿郎为了捍卫汉家威严而爆发出的赴死决心。 相对而言,他对那些身穿着有点难看黑甲的骑兵也不算陌生,在辽东属国他也有幸目睹了他们惊人的战力。他们的黑甲不好看不假,但是防御力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装备,乌桓人引以自傲的角弓在黑甲面前完全失去了效用,至少他亲眼所见的几次战斗中黑甲军没有一个人被角弓所伤。 假如说黑甲防御力之强已经让他吃惊,那么黑甲军的连弩则彻底击溃了他的反抗信心。一场两百黑甲军与五百乌桓人交战中,一刻不到五百乌桓人不甘的饮恨沙场,这让半生厮杀在马背上的老汉震惊了。黑甲军玩弄连弩的纯熟和精确,还有他们杀人间那种冷漠无情的神色,给达旦库留下了终生再也无法磨灭的印象。 之后,达旦库再也没有心思观察汉军的军威,一心盘算着如何将儿子们弄回来,以后如何佩戴上这些一流的战备建立军功光宗耀祖。一直等到汉军下达了召唤亲人的命令,他才默默跟在大家后边向乌桓人的大营行去。 因为民族习气不同,乌桓人没有建造坚固大营的习惯,他们只是简单的在帐篷外边设下一下鹿角拒马,方便骑兵随时的机动出击。故此他们没有建造瞭望台,也无从观察到汉州军援军中的乌桓人,直到大批的乌桓人缓慢出现在他们大营视线中,他们才猜想到老巢被汉州军端掉了。 丘力居听到手下上报之后,还犹自不信,待他来到帐篷外亲眼看到这个事实,气急败坏的他当即狠狠地喷出一口鲜血。强忍着眩晕欲倒的两眼金星,有气无力的下达全军冲击汉州军拯救族人的军令,还没等手下将军令传达下去,下边发生的事情使他大叫一声天亡我也,再也支撑不住昏倒下去。 只见无数乌桓族人在营前齐声疾呼汉军开出的优惠条件,又道出老巢被汉军拿下,全族老小掌握在汉军手中的的残酷窘境。接着这些人愈加靠近乌桓大营,肆无忌惮大叫着各自的亲人,这下子让乌桓骑兵的士气顿时跌到谷底。 见局面沿着设想前进着,刘晔隆重地推出了精心准备的人物——丘力居堂弟蹋顿,蹋顿神情真诚的再次重申刘谦开出的优惠条件,继而惋惜的宣布不服从会导致家人做奴隶的可怕后果。乌桓骑兵见身处核心人物的蹋顿居然投奔汉军,而今站出来发自肺腑的现身做法,原来了无战意的军心顷刻间就崩溃起来。 按下这边不表,再说此刻张举营前的局势。张举军营前整整齐齐的立着几个步兵方阵,而这些士兵前不久还属于张举辖下。他们用大盾护着大战,拿出用纸糊的大号扩音喇叭,也不管张举军看不看得到,声情并茂地对着扩音喇叭倾诉着投降汉州军的诸般好处。 王政内心焦灼,脸上故作轻松地劝慰着已经慌乱的天子张举,眼光时不时瞟向大帐门口,焦急等待传令兵将瞭望台上的情况汇报过来。此时他再不明白刘谦信中让他选择的大好时机,他就是一头愚不可及的蠢猪了,心中无数次嗟吁刘谦决胜千里前瞻性的果断。在大局注定失败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认真考虑刘谦给他留下的投降之路,为此他早些时已着手安排了一招险棋。 “报陛下!丘力居大人吐血倒下生死不知,乌桓人眼下的局势岌岌可危。” “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政一副忠贞无比的样子,上前进谏道:“陛下无需慌乱,以陛下龙威只管到军中点将台上安抚将士,三军将士一定会被陛下神威折服,从而忠心为陛下赴死。” 早就没了注意的张举忽听此言也认为有理,就带着王政等人慌张来到点讲台上,紧张过度的他却没有注意到点将台上的卫士全变成了王政的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汉州民情 光熹元年五月二日黄昏,汉州南阳郡博望。 郭老汉顾不得像往日那样,背抄着手跑到刚刚插满秧苗的田中转一圈。他抬头望一眼即将下山的日头,匆匆用衣袖擦去头上的汗水,将左肩上的褡裢换到右肩,迈开大步径直向家中行去,行走中腰间一只大号酒葫芦随着他前后摆动着。 从田中归来的乡亲在村口碰到黑着脸的郭老汉,心中全都纳罕不已。要知道郭老汉平时整天乐呵呵的,逢人就夸他那个在骠骑将军军中服役的儿子和现在过上的好日子,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好像谁欠了钱彻底不还的神情。 郭老汉原来是骠骑将军家的家仆,大儿子是最早跟着骠骑将军当兵吃粮的人,听说在作战勇敢立下了战功,安众侯就分发给周家几十亩良田。大儿子当兵不在家,老汉年纪大力气不比当年,小儿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官府就派人前来伺候他那几十亩水田,这使富裕的郭老汉日子过得很悠闲。可是老汉是个闲不住的人,时常帮助乡里乡亲的人们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此老汉在附几个村子里博得了好名声,前不久被大家公选为里长。 “郭老哥!你每次进城回来都满面红光,今个是咋了?博望城中还有人敢惹你?” 郭老汉叹口气,对着相熟的乡亲勉强一笑,顺势将肩头上的褡裢取下来,招呼众人道:“来来来!大家都来尝尝,尝过后给家中的小孩带回去一些。二狗子,你去俺家将俺的铜锣拿出来,将全村的老少爷们全给俺叫来,一会俺有话要讲。” “诺!” 一位二十岁左右憨头憨脑的青年,浊声浊气应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村口。 见王家二狗子去张罗召集乡亲,郭老汉从腰间摘下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下两口,皱着鼻子擦擦葫芦嘴递给二狗子的父亲,口中叹道:“出大事了!” “呵呵!还是郭老哥惦记着兄弟好这一口,这是你呀郭老哥,一般人咋能弄出安众侯府的好酒。”二狗子父亲说完,对着葫芦猛灌一气,饮罢摇摇大半葫芦的好酒,长长吐出一口酒气,霎时间一张面孔变得通红。意犹未尽砸吧砸吧舌头,看着一圈眼巴巴盯着他的乡邻,心中诽腹着郭老汉人人有份的规矩,有点不舍地将手中酒葫芦递给旁边之人,这才满不在乎说道:“嘿嘿!郭老哥你就别蒙俺了,谁不知道有安众侯护着咱们,咱们还怕个鸟!” “王家兄弟说得不错,如果安众侯还在汉州的话大哥俺一点愁也不发。”郭老汉见二狗子父亲的样子,阴沉似水的脸上裂开一丝笑意,不等大家追问接着说道:“大家说说咱眼下过得比以前咋样?” 二狗子父亲一翻白眼道:“那还用说,日子过得比以前红火百倍有余。” “自从安众侯爷回到汉州,给咱们分田分粮不说还免租免税,这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红火。” “家境过不去吃药还不掏钱,啥时候见过这么好的人,祖上到今这些辈子算是被咱们赶上了。” ……………………………… “铛铛铛铛!” 二狗子提着一面铜锈斑斑的铜锣,沿着村中的土路,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扯着喉咙叫道:“诸位乡邻听好了,郭里长有命速速到村口集合!” 不大一会,鸡飞狗叫之声响彻整个村落,无数人流相互打着招呼向村口涌来,见大家正在数落安众侯带给大家的好处也加了进来,村口顷刻间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见乡亲们情绪高涨,言语中无不充满了对刘谦的感激之情,郭老汉快步走上人群中的一个大树桩。晃晃大号酒葫芦,饮尽其中的残酒,老汉忽然举起葫芦厉声高呼:“可是有些王八蛋就是见不得咱们过得安稳!有些王八蛋就是想让抢走咱们的土地,让咱们生生世世过着吃不饱穿不暖做牛做马的日子。” “是谁!安众侯不管咱们了?” “郭大伯!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想抢走咱们的土地?” “他们凭啥?土地可是安众侯分给我们的!” ……………………………… 郭老汉挥挥手,待大家静下来,看着众人饱含怒气的脸孔,老汉略带感伤道:“骠骑将军去年带着本郡儿郎为了汉家天下远征西凉,今年年初不顾新婚燕尔再次带着本郡儿郎北伐幽州,他为啥? 有人污蔑他贪图大汉万里江山,呸!说这些话的人一定不得好死!去年年底骠骑将军将昏君赶下台换上如今的天子,假如他有二心的话,他会放手到手的倾国权柄吗?” “不会!” “可是有些王八蛋见骠骑将军去了幽州,就以为再也没人治得了他了,就想趁骠骑将军不在家的时候抢夺骠骑将军的家业,就像把我们都变成以前的样子,你们说咱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几天前,大奸臣何进犯了失心疯,妄想篡逆汉家江山,竟敢下毒毒害当今天子!要不是骠骑将军的义弟不顾生死把天子保驾到汉州,天子早就死在了大奸臣何进的手里。 奸臣何进见天子避祸汉州,气急败坏之下妄想嫁祸骠骑将军,纠集十几万大军攻打汉州。奸臣不顾骠骑将军为国全力收服幽州的壮举,不顾汉州儿郎在幽州为大汉卖命流血,只想着背后插骠骑将军一刀,趁机夺取骠骑将军和我们的家业良田。 土地是骠骑将军分给咱们的,如果失去了骠骑将军,这些土地还会是咱们的吗?咱们还能享受这种优惠的租种条件吗?还会有人为咱们免费治病送药吗?咱们是不是该勇敢的站起来和这些王八蛋斗斗?为骠骑将军争取时间,等到骠骑将军得到消息回来之后他们的阴谋诡计立刻完蛋!保护骠骑将军就是保护我们自己,俺决定了,誓死护卫骠骑将军,明天就让二小子去郡守府投军!” “誓死护卫骠骑将军!郭老哥连个孙子都没有就敢打破两个儿子只征一个的规矩,俺也不甘人后,明天就让大狗二狗一起到宛城报名。哈哈哈哈!俺比你强,俺多少还有一个孙子!” “誓死护卫骠骑将军!如果没有骠骑将军俺在就病死了!小兄弟明天叫俺一声,俺和他一起去郡守府投军!” “誓死护卫骠骑将军!俺从三辅逃来时骠骑将军不给俺粮食土地种子,俺全家早就成为他人的奴隶了!俺明天也让俺儿子去参军!” “誓死护卫骠骑将军!………………” 第一百九十二章 弘农太守刘玄德 光熹元年五月二日子夜,函谷关内的一间小屋中依然亮着灯。灯光下,刘备脸色有点疲惫,可是双目却绽放着几缕精光,他打一个哈欠,带着几丝笑意开始整理案几上厚厚的一叠文书。 见完成了一天工作,他站起来来到院子中活动一下有点发僵的腿脚,呼吸着午夜清凉的空气,脑子中飞快盘算着明天的工作如何开展。因为他再也不是被朝廷通缉的逃犯,几天前骠骑将军代替天子任命他为临时弘农太守,负责为函谷关守军供给后勤。 在跟随刘谦这些天中,他算是见识了刘谦的狠毒和高深莫测的心机,为此他深深为投靠刘谦而欣喜,也明白了作为刘谦敌人的可怕。 离开幽州时,见刘谦将重兵调回中原,他嘴上不说心中却嘀咕个不停。更为不满刘谦说关羽有为将者之风,就将关羽留在了幽州,美其名曰战后需要借助关羽镇守辽东,而把他和张飞带到了黾池。 从幽州出发,途径张燕占据的领地,之后翻越过王屋山脉,在冀州商人帮助下度过黄河。一路上难以行军不提,刘备可没少为刘谦的不智而私底下说些怪话。其实这也不能怨刘备啰嗦,实在是刘谦这厮口风甚严,每次在军事会议上,刘谦只会把握十足的反复重申我军必胜等干瘪口号。这些空洞的话语对于刘备这种老鸟来讲,简直是没有一点说服力,只能骗骗头脑简单的张飞之流。 提起张飞,刘备不禁气苦的摇摇头,自从拜刘谦为主与刘谦麾下的几员猛将交手之后,没几天他们就成为好朋友。在典韦几人没完没了盛赞刘谦情况下,张飞这个傻子渐渐被洗脑了,以前从不在他面前还嘴的张飞,一路上再也听不进去他对刘谦的怨念,反而时不时念叨两句刘谦的好处。 大军刚刚渡过黄河,细心的刘备就发现了反常之处。按照他一路的设想,为了掩饰行踪,为了兵贵神速降临雒阳城,大军到达雒阳城西大门函谷关附近一定会展开激烈的战斗。可惜他没有见到预想的激战,却见到弘农郡以杨家为首的几个大户处处为大军遮掩带路,一路无战事的接近了函谷关。 到了函谷关,更令他吃惊的事发生了。因为函谷关驻扎的军队属于何进直辖,故此董卓进军雒阳时并没有对其动手脚,驻扎在函谷关的两千守军还保持着原班人马,一个据说是何进亲手提拔叫做王成的家伙带着两千人马投降了。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王成和他手下几位重要将官,竟然是刘谦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在平定赵慈的叛乱中结下了深厚友谊,最气不过的还是刘谦请何苗帮他们提拔到函谷关任职。 得知这个结果后,刘备大骂何进有眼无珠道:“为啥何进不调查几人的来历?就如此简单的中了刘谦的诡计?”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理顺其中的玄妙。原来王成是故大鸿胪王敏的家仆,而王敏的儿子王汤一直效力在何进手下,数经沉浮一直坚定的与何进站在一起,也算是当时何进手下的得力助手。王汤在何进受重用,如此一来,作为王家家仆的王成自然也得到一定的提升,刘谦的汉州兵大闹雒阳城后,王成就正式官拜校尉驻守函谷关。 函谷关到了手中之后,刘谦让王成部继续保持以前的状态,丝毫不显露出函谷关易主的样子,用来迷惑雒阳城中的何进等人。董卓军往来函谷关的信使也一直保持通行无阻,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正常之极。 通过亲身所闻所见,原来对刘谦回师中原之举不抱任何信心的刘备,一下子改变了观念,认真盘算刘谦留在幽州的数千精兵和大量军粮,得出刘谦绝对有后手的结论。想通之后,刘备为自己近些天的言行而冒出一身冷汗,他心中默默念叨今生一定紧紧跟随在刘谦身后,永远也不能生产背叛刘谦生出二心,不然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刘备也不是寻常人,下定决心就立刻去执行,不管刘谦安排不安排任务,都以最高昂的姿态全力以赴工作着。付出就有回报,刘备的表现得到了刘谦的认可,在刘谦把蔡琰接回来的第二天,一万汉州军翻过伏牛山系来到函谷关后,亲自召见了他。 这次刘谦并没有隐瞒他,将天子病危何进篡政的消息全告诉了他,得到刘备坚决与天子与刘谦站在一起后,刘谦又将近期一些战略部署给他透个底。当他听说,刘谦留下牛金和杜畿等人把守函谷关和弘农渡口,而刘谦将会去攻克潼关,然后消灭董卓进攻武关的四万兵马,并乘机占领三辅。刘谦需要他暂时牧养弘农郡,负责汉州军坚守函谷关的后勤工作。 有了两次教训,再加上以往刘谦每次胜利都建立在危险的局势下,刘备对于刘谦必胜的信心基本上达到了坚定不移。他更感动于刘谦无私的器重和知遇之恩,等刘谦离去后他一心扑到工作中去,白天走村串户笼络民心,夜晚就将每天积累的各种案牍处理干净,一个人顶替几个人的工作量。虽然每天累得像死狗一般,可是他心中却很快乐。 光熹元年五月二日子夜,潼关之中依然能看到四处闪动着的火光,隐约跳动的火光下,一具具伏地不动的死尸和一滩滩鲜血证明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旁边一所灯光通明的小屋内,刘谦看着一位剽悍的男子道:“自从法门寺一别,大半年没有见过韩兄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 “说来还要感谢姑爷当年仗义出手,不然的话我实在没脸去见家主——” “仗义出手?韩兄你就别膈应我了,我不出手怎么会有一桩好姻缘。” “当年姑爷如果不出手为我紧急疗伤,韩虎可能早就失血过多死去了,不管咋说姑爷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韩兄见外了。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带来两千家兵帮助我打开三辅大门,不然潼关这个硬骨头可真是不好啃。” “说句不中听话,姑爷如今越来越虚伪了。明明是我带两千家兵打了半天也没打到跟前,是你带着手下一刻不到从关外攻进来打开城门,使关外的大军进关才主宰战局,咋又算成我的功劳!”见刘谦谦虚摆摆手,韩虎脸色一正道:“求你个事,能不能为我儿子韩德找员虎将拜师?” “这倒不难,不过近期大家可能没时间。啥?你儿子叫韩德?如果我没记错韩兄的老家是凉州人吧?” “正是凉州安定人氏。怎么,小儿的名字可有不当之处?” “没有不当之处,这是个好名字!韩兄放心,这事我一定记挂在心。”强忍住心中的怪异感,刘谦心中大叫道:“这个韩德一定得送给赵云当徒弟,那一世韩家满门都被赵云一锅烩了,这一世就让他们结下一个善缘。”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使者单福 认真观察汉州军大阵,郭汜的心情一点一点跌落,原来踌躇满志攻破南阳郡立下不世之功的雄心壮志,随着两天来攻打武关的失利而逐渐消沉。 三天前他就接到董卓允许他进攻的命令,久经战事的他并没有立刻让属下兵马攻打武关。他知道这两天东线的方城和鲁山关战况进展得激烈得很,身经百战的北军为此折损了不少人马,既然北军伤亡如此严重,不用想也知道汉州军的伤亡也不会小,按道理应该比北军的伤亡还要惨重。 在这种情况下,汉州军一定急需兵马支援东线两个关卡,说不住会把没有战事的武关守军调到东线,他就在等这个机会。他又耐心的等待一天,一直到光熹元年五月三日,他才让属下四万兵马整齐的排列在武关之下,对汉州军进行武力慑服。 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熟读兵法的郭汜自然深喑其道。在他的算计中,武关而今的兵力能有五千都是了不起的事情,在东线猛烈的进攻下,汉州已经处于拆东墙补西墙的境地,再也不会派来援军支援武关。 在重兵压境以石击卵的危局下,守军又明明知道没有援兵,这么一点薄弱的兵力最多能在他的进攻下支持三天,如果这些守军不是白痴的话,他相信他能创造出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神话。 之后,他会很大度的接受这些守军的投降,然后在守军的指引下兵锋直压宛城,一举将刘谦小儿的老窝掏掉。从而让李傕段煨知道,谁才是董卓将军旗下最能打的校尉,最终第一个获得中郎将职位。 四万大军密密麻麻肃立在将武关前边的空地上,一种说不出的气势直冲云天,郭汜见儿郎们挺露脸,用期待的目光向武关城头看去。与他想的不同,他并没有看到惊恐失措的神色,只见无数汉州守军不紧不慢的做着战前准备,偶尔看向他们两眼时留露着不屑之光,好像早就料到他们要来似地。 想到昨晚在部下王方面前满有把握的夸口,恼羞成怒的郭汜觉得面子挂不住了,顿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见统帅下令,早就在金钱美人诱惑下憋了多天的两万步兵当即展开散兵线,抬着攻城云梯驱动着攻城车,分成几十股细流对着武关涌去。 汉州守军防守一板一眼,完全符合标准的守城标准,与攻城的董卓步兵展开激烈的厮杀。见汉州守军并没有传说中的神兵利器——连弩,郭汜最后一点担心不翼而飞,他判断这些守军应该不是刘谦的王牌,他可听说了,在幽州汉州军的连弩可使乌桓人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里,他不满地哼了一下鼻子。心中大骂张举和丘力居实在是蠢材,董卓送去那么多武器军械援助,那么些天竟然还没有将蓟城攻破,最后居然以优势兵力败在刘谦小儿的手下。 第一天,郭汜付出很大的代价没有取得进展,他浑不在意。第二天,血战一天后,汉州守军居然还没有显露出兵力短缺之败相,郭汜心中禁不住犯嘀咕了。哪料到,攻城战结束的时候,武关城头竟然用箩筐缒下来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叫做单福,他作为汉州守军下战书的使者,不卑不亢走进大营面见郭汜,这份胆气很是让郭汜刮目相看一番。见面后,单福并没有被郭汜布下的刀阵吓破胆,反而斗胆直言天子遭何进毒害正在汉州养病,劝郭汜早点改旗换帜报效天子。 当郭汜留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时,单福讥笑一声推开刀斧手转身而走,也不回头边走边言:“郭校尉就这么一点肚量,两军不斩来使,果真有本事的话明天战场一决胜负!” 见一个年轻人如此激将,原本冒出杀机的郭汜只好将怒气吞回肚子里,冷哼一声挥手让刀斧手放开一条通路。 表面上,郭汜伪装出不把汉州军当回事的样子,其实他心中早就在暗暗叫苦了。多年战斗经验告诉他,恐怕汉州方面已派到武关大批援军,不然汉州军决定不会采取野战的战策。稍懂军事之人就会知道,他手中的两万骑兵在攻城战中作用不大,不过放到野战中就不是闹着玩了,一个骑兵的战力至少抵上三个步兵。 经验是这样告诉他的,不过董卓和何进的情报却不是这样说,情报显示,汉州军队正规军军队总数不会超过四万,其中还有万余名归附刘谦的羌人。刘谦北伐抽走了精兵强将,留下来的军队战力估计都不强。 而今东线的压力绝对很大,汉州军耗在东线的兵力一定很大,这些战力不强的部队大部分应该都在东线。如此一来,武关的援军就很好解释了,这些绝对是刚刚招募的新兵。思考到这里,郭汜嘴角禁不住重重裂开。 光熹元年五月五日,端午节。 阳光从东方跳跃出不久,武关中便驰出六七千骑兵掠阵,随后从武关中络绎不绝涌出无数的步兵。走在最前边的是大盾兵,之后是枪兵,枪兵之后是弓箭手和手持环首刀的步兵。大盾兵在前边立下大盾,三枪兵将长枪依靠在大盾上,弓箭手穿过大盾走到嘴前边从箭囊中掏出三只弓箭插在地上,而手持环首刀的步兵紧贴着枪兵之后。 郭汜见汉州军有了动静,也下达了布阵的命令。两军布阵基本相同,摆出的都是具有进攻性的鱼鳞阵,不同的地方在于汉军多了三排长枪兵,用来防御董卓军的铁骑。另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骑兵,汉州军骑兵数量比较少,他们只管护卫着一边侧翼,而董卓军骑兵多,两个侧翼都有一万骑兵防护。 这个年代,只有像韩遂和丘力居全军尽是骑兵之流,才会用清一色的骑兵冲击对方的大阵。因为他们骑兵多,直接用蛮力摧垮对方的防御,虽然付出的牺牲较大,但是只要撕开对方大战,胜利会以最快速度投入他们的怀抱,总体牺牲的人数并不多。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们不遇到心理素质好装备好的正规军,胜利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而受过朝廷正规训练的军队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正规军首先采用步兵交接,骑兵则会等到对方侧翼曝露出弱点,这时骑兵则会立刻对其弱点展开冲击,冲破侧翼之后趁机扩大战果。就像刘谦荥阳初战那次,越骑营就是在敌军侧翼疲软后才针对性的进攻。 待汉州军大阵初见雏形,郭汜的眉头禁不住紧锁起来,心中开始破口大骂董卓和何进送来的情报。 &&&&&&&&&&&& 最近心情不好,生意上的事情让我焦头烂额,每天都是一肚子火,写的不好望大家见谅! 打款去公司差不多一个月,货物还没到。下边客户抱怨,上边公司推逶,一天到晚电话响个不停,电话费用掉的不少,急得嘴角起泡心情如何会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武关之战 其实在看到武关一口气跑出来六七千骑兵时,郭汜就有一种隐约上当的感觉。不过知觉告诉他这些骑兵中除了一些羌人之外,其余的汉人骑术都不算扎实,离精湛这个词还有很远距离,对他的军队还形不成威胁,他还能沉住气。 随着一批批步兵源源不断踏入战场,人数居然达到确实能和他力敌的三万多人时,郭汜心中就有骂娘冲动了。当汉州军步兵井然有序的展开队列,从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血腥之气,郭汜在心中早就将董卓和何进诅咒了上千遍。 以郭汜久经战事的眼光,一眼看出这些步兵绝对不是乌合之众的新兵蛋子,这三万多名步兵绝对是见过血杀过人的老兵,能够称得上战士的老兵。那种毫不惊慌淡漠生死的眼神,那种不用长官呵斥就能恰到好处的站位,那种默契无比的娴熟配合,那种布阵时没有半点喧哗的喑默,足以证明他们是久经战火磨练的精锐战士。 郭汜原来想立大功的侥幸,犹如当头棒喝一般被打醒,渐渐把出战时捡便宜的心情收回,端正心态认真观察汉州军一举一动。他注意到,他属下掌管步兵的大将王方此刻黑着脸对步兵打气,阴沉的眼神中不时留露出几丝担忧之色。这也难怪,两天来攻打武关折损了四千多名人马,如今让一万六千对阵突然冒出来的三万多汉州步兵,任谁神色也不会好看。 “咚咚咚咚!” 汉州军中忽然响起一通战鼓,汉州军将士士气猛然一震,这个举动让郭汜心中蓦然一紧,立刻就要下令两翼的骑兵准备作战,为中央的步兵争取时间。要知道汉州军先行布阵大阵已经布圆,而他手下布的大阵才刚刚有个雏形,再说这个年代战书上早就约好了时间,一般人绝对背信弃义,故此郭汜也没想到汉州军在这点上耍手段。 很快,郭汜就知道这是一阵虚惊,只见昨天见过一面的单福登上鼓楼,是他带头擂响了战鼓。单福见汉州军在鼓声带动下士气上升,面带满意之色点点头,徒然他势若发狂地挥动手中的鼓槌,战鼓在他的擂动中发出激昂之声。 突然,他停下敲击,挥动手臂,手中鼓槌指向长天,竭力嘶吼道:“三军将士们!骠骑将军带领的汉州军于四月三十日大败张举和乌桓联军,一举迫使十几万叛军归降!重新书写了不败的辉煌战绩!” 汉州军将士连思考都懒得思考,好像刘谦打胜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猛然间齐齐呐喊起来。 “大汉威武!”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三军呐喊的声浪像山崩海啸一样,此起彼伏响彻在武关之前的山山水水里,雄壮整齐的男儿声音使董卓军心中禁不住也有点感动,在底层士兵的心中,每个驱逐外族的好汉都是值得称道的英雄。 待三军士气拔高到顶点,单福挥手制止住大家的呼喊,手臂收回到胸前,双手攥紧鼓槌疾呼道:“这还不是最高兴的,最高兴的是骠骑将军已经回来了!骠骑将军来信说,他会尽快赶来与我们并肩战斗!听清楚!今天骠骑将军会与我们共同战斗!”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郭汜笑得肚子痛得厉害,这个单福简直太会鬼扯了,为了振奋军队气势,说瞎话也不打草稿,鬼话连篇的摆活这些大头兵。就刘谦那么一点兵力,刘谦凭啥能一举打败张举丘力居十几万联军?就算战败了联军,他也不可能俘虏十几万人马。更可笑的是,就算刘谦真正掌握了幽州局势,他就是飞,五天也飞不了三千多里来到武关。何况司隶基本上属于何进和董卓的控制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斥候早就将消息传来了。 想到这里,再看看方才还有点为刘谦大胜乌桓而暗暗高兴,现在却一脸不置信神色的手下,郭汜忍不住羡慕起没脑子的汉州军来。 “没脑子就是好啊!说啥是啥,这种没脑子的士兵最容易鼓动,我手下为啥没有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士兵。” 刚刚感叹完,汉州军的军鼓顿时发出震天的响声,手下一名传令官对郭汜禀报决战时间已到,郭汜只好下达了决战的军令。 汉州军前排士兵端着大盾护卫着后边的弓弩兵,踏着鼓点一步一步向前行去,三排长枪兵在前进中逐渐收缩后退,最后加强到大阵的薄弱侧翼。董卓军的步骤和汉州军差不多,大军排着整齐的横队挺进着。 随着两军距离的接近,漫长的横队和后边的弓弩短刀兵变换着队列,原来的横队变化成几十个人组成的小团队,弓弩兵在很多小团队交替掩护下发射弩箭,发射完毕之后立刻沿着特有的道路快步向前,形成散乱的三排隐形弓弩发射墙。 受到对方弓弩照顾,就是有大盾和小圆盾的防御,双方士兵依然在前进中不断的倒下,然后有后边的士兵快速补位,无畏的向前再向前。到两军相距六十多步时,原来一排排横队彻底演变成一个个冲锋小队,而弓弩手则从小队掩护下留在后边劲射。 蓦然,双方不约而同的冲锋起来,双方间距不足十步时,大盾兵舍弃大盾,从腰间抽出大刀迅猛扑向对方。这个时候的弓弩兵交换射击,逐渐向两翼的靠近,在两翼护卫下一心一意的照顾对方两翼或中央靠边的敌人。 两军甫一接触,郭汜就暗暗叫苦。他早就听说汉州军中藏龙卧虎,刘谦手下涌现出很多武艺高超之辈,为此昨天他和单福商议取消单挑之战,就怕己方武将失利而打击己方士气,不想他的小心并没有多余。只见汉州军在几员猛将的率领下,像几柄尖刀插入己军之中,而他手下头号大将王方,在汉州军一员用斧高手打击下已经没有还手之力。郭汜倒是自认为能和用斧高手一试高下,不过他必须总揽全局,怎么能为了区区单挑而放弃指挥大事。 战不多时,郭汜发现不管他手下的将官如何驱使,他的步兵渐渐抵挡不住士气如虹的汉州军,心中一边感叹傻兵有傻兵的好处,一边安慰自己汉州步兵兵力原本就比自己步兵多上不少。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事,皱着眉头观察考虑了一会,实在找不到汉州军破绽的郭汜,无奈挥动骑兵出击的军旗。 第一百九十五章 郭汜穷途末路 董卓两万骑兵得到军令后,憋了多天的闷气终于找到宣泄口,猛然间发出一阵亢奋的欢呼。一列列骑兵缓缓奔驰加速,两万名骑兵立刻熟练的取出强攻劲弩,排成锋矢阵型对着汉州军相对薄弱的侧翼奔去,马蹄声中无边的灰尘被他们激扬而起。 就在他们发动攻击的同时,汉州军六七千骑兵在中军军旗指挥下,从左翼猛然对着董卓右翼骑兵冲来,而汉州军右翼经过加强的长枪兵也一步步缓缓推进,为压缩减缓董卓骑兵的冲击距离。汉州军弓弩手也跟着军令再次调整队形,将手中的弓弩对着董卓骑兵蓄势待发。 董卓骑兵和汉州骑兵的交锋在一百五十米就开始了,两边射程比较远的臂张弩率先发威,顷刻间,战场上就响起了弩箭撞击在铠甲上密集的“乒乒乓乓”及凄厉地惨叫声。随着距离接近,双方匆匆放掉手中的弓弦马上抽出武器迎着对方杀去。而另一边,长枪兵的运气可没有汉州骑兵运气好,虽然他们前边有一排大盾负责掩护,虽然己方弓弩手采用三段射不间断压制着董卓骑兵,但是没有重甲护体的他们,在董卓骑兵弓弩攒射下依然伤亡惨重。 不管汉州军准备的如何充分,这两万董卓军铁骑都不是一般的异族可比,他们拥有大量的臂张弩和大汉标准强弓,无论是射程和强度都给汉州军带来巨大的伤害。汉州骑兵人数虽然少,但是武器配置比董卓军的还要精良一些,三分之二都拥有弓弩难进的瘊子甲,故此一轮交锋下来,伤亡并不是太大。而缺少防护的长枪兵可就饱尝了董卓骑兵的苦头,三轮射击下来,六排枪兵生生伤亡掉差不多两排。 经过董卓多年以来的打理,董卓骑兵盔甲武器在汉军中都属于一流,虽然没有变态的瘊子甲护身,可是明光甲之类的一流护身盔甲装备也算普及,为此在汉州军弓箭和弩箭的攒射下伤亡率也不是太高。再加上他们长年与异族征战厮杀,无论是战术战技都比汉州骑兵再上,如果汉州骑兵没有大量瘊子甲护身的话,一轮下来汉州骑兵估计就会伤亡三分之一。 好在武关之前地方不是太大,董卓右翼骑兵在汉州长枪兵的压缩之下,失去了躲避迂回的空间,只好硬着头皮对着森然的长枪撞去。如果留给他们充足的迂回空地,他们相信依靠他们手中的强弩和强弓就能一点点把长枪兵耗死。 董卓骑兵离长枪兵阵地越来越近,汉州大盾兵脸色有点发白,没有覆甲的后背在五月天气中已经湿透,但是他们却依然附身死死抵住盾脚插入土中的大盾,仿佛化为石像一般保持着最佳的姿态。后边长枪兵快速交替抽回双手,在战袍上擦去油腻的汗水,微微抽动着眼角和沉重的呼吸,见证了他们此刻的紧张,但是他们眼光中迸发出来的却是不屈的战意。 战场上勇士虽然无畏生死,可是就算勇士见到必死之局心中也会有一些不甘与挣扎,汉州军如此,董卓骑兵也不例外。见汉州军阵地上猬集的长枪,身经百战的董卓骑兵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将最后一点恐惧转化为舍命的嘶吼,用尽浑身解数拨开马上就要刺中他们的枪尖。来不及闪避长枪的,只好在临死前将手中的武器向汉州军挥去,寄望可以换上一条汉州军性命。 近万匹战马高速奔驰着冲阵,就凭他们凶悍的冲击力也够阻挡者喝一壶,只见无数的战马被长枪从肚腹刺穿,有些长枪甚至穿透马体将马背上的骑士串成葫芦。无数战马凭借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大盾上面,战马惨叫中发出“嘭嘭”的巨响,栽在土中的大盾和大盾兵,被战马临死前尸体巨大的冲击力高高撞飞,有些马尸甚至将后边的长枪兵也给撞飞到空中。 “嘭嘭嘭嘭!” 更多的董卓骑兵前赴后继撞向盾墙和枪兵,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力下,汉州军树立的盾墙没有多久,便和许多长枪兵一起消失在董卓骑兵的马尸之下,一刻不到那里变化为一条血河。接着,更多的长枪兵接连着飞舞到了空中。许多长枪兵再也没有站起来,还有很多战后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过重的伤害让他们一辈子失去了劳动能力。 “哈哈哈哈!不管跳梁小丑战前如何怂恿,战场究竟还是需要实力说话!”郭汜见骑兵只要向前再轻轻冲击几波,汉州军的长枪兵就会彻底淹没在马蹄之下,心中顿时快意之极。说完,他狠狠咬牙大叫:“蠢货们!你们不是指望刘谦回来救你吗?哈哈哈哈!老子告诉你们,刘谦小儿这会还在幽州学习乌龟缩头!哈哈哈哈!” 旁边几位小校立刻帮衬道:“校尉就是与众不同,您是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将才,刘谦小儿的一举一动都在校尉的意料之中。 “还是校尉英明,此战结束之后,汉州腹地一定空虚至极,到时候天大的功劳岂不都是大帅的吗?” “错!应该是中郎将英明,刘谦小儿算什么?要不是小天子误信谗言,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和荣耀?刘谦小儿要凭真本事只够给郭中郎将您提鞋,哈哈哈哈!” 郭汜听完手下的马屁,心中简直乐开了花,顿时得意地仰天大笑起来,笑罢见几位小校侧耳倾听什么,不由得用心倾听起来。用心过滤战场之上的厮杀及轰隆如山的马蹄声,郭汜凭着多年的经验发现西北方向出现大批马蹄之声,据判断,马蹄声距离战场最多只有三里地。 就在郭汜疑神疑鬼难下判语之时,汉州军已经大叫成一片道:“骠骑将军率军赶到了!” “骠骑将军从来都是言之凿凿,骠骑将军带着援军来了!我们胜利了!” “骠骑将军威武!汉军威武!” 郭汜见战场上形势顷刻间即将逆转,特别是处于劣势的汉州军右翼长枪兵,得到刘谦到来消息之后,原来有些消沉的气势刹那间激变,悍不畏死对着占据绝对优势的骑兵发动反冲锋。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无数重伤战士居然颤巍巍站起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枪,咬着牙走到战友身边并肩战斗起来。 对于大队骑兵靠近,郭汜刚开始也是大吃一惊,仔细考虑一下之后,他立刻排除了刘谦到来的可能。他认为,何进估计是发现了汉州军调兵的秘密,而后紧急派来数万大军协助他攻破武关,为谋取最终的大胜。至于董卓他则没有考虑,应为他知道这会董卓带着七八万铁骑,可能已渡过了黄河,为镇压刘谦武力反抗做准备,胜利回头时不妨顺手将丁原的并州给拿下来。 “TMD!疯子!全TMD是疯子!做你们的白日梦吧!刘谦小儿怎么能来到这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都给老子记好了!这里是老子的腹地,纵使来援军也是老子的援军,你们都等着受死吧!” 骂完,郭汜下达了全力进攻的命令,为了快速完成大战胜利,为了让即将到来的盟军见识他卓越的能力,他毫不犹豫将手中最精锐的后备亲卫派上战场。而后,故装神情愉悦的瞟着援军到达的路口,心里不断盘算着如何在援军面前展示他的英姿。 可惜,装B还不到几分钟,他看到一位负责探查援军底细的斥候,惊慌失色的抽打着战马恨不得立刻飞到他面前。郭汜见派出五人只回来一个,心中就涌起不妙之感。 徒然,斥候身子一歪从马上重重落到马下,像布袋一样伏在地上再也不见一点声息。这时,他看到斥候后背和肩甲缝隙里插着几支短小弩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然后,再也不用有人给他解释,他看到离他里许的地平线上冒出无数鲜红色旗帜,最醒目的一杆大旗上绣着一个斗大刘字,刘字旁边则是一行黑色小字,上书“骠骑将军”。 郭汜苦笑着咧咧嘴,神情瞬间沮丧下来,一瞬间他仿佛老上了十岁,目光直直盯着刘谦援军,好似痴呆一般。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这下该该咋办?您可得为——小的们主——持大局呀!”旁边一位脸色青白,连话都说不利索。 “咋办?还能咋办?你没看到斥候身上的弩箭吗?告诉你,这就是刘谦赖以成名的连弩弩箭,它比一般的弩箭小上两成。哼!遇到这种大批装备的四连发弩机,估计我们今天一个也别想逃掉了。” “校尉说的是。那我们是战——” “唉!就是不提连弩,只论两军的数量士气,我们也只有失败一途。看仔细,骠骑将军援军最少不低于三万骑兵,加上战场上的汉州军,总兵力达到七万多人。 既然骠骑将军能从幽州赶回来,并且在这里设下一个圈套,就不难想象他下一步动作。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骠骑将军一定是想趁董将,啊,趁董卓离开凉州之际一举占据凉州和三辅。占据凉州和三幅之后,前锋就变成雒阳一线,而西部大面积的领土则变成稳定大后方,到时候骠骑将军进退自如也。 唉!还有一点你不知道,别人都以为小天子在何进掌握之中,其实不是,小天子如今应该在宛城骠骑将军手中。有西部稳定大后方为基业,进而挟天子以令诸侯,由此看出,未来一定是骠骑将军的天下了!” “校尉果真大才也,天下形势经过您一分析,让在下犹如拨开迷雾见明月一般。” 郭汜做出一个深沉的思考状,缓缓说道:“本校尉一直如此,你只是没发现罢了。传令三军!向骠骑将军投降!” “诺!”小校嘴中应着,心里一个劲的暗骂:“我呸!臭不要脸,你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些话都是昨天那个单福私下给你说的。你不知道,老子昨天恰好偷听到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徐庶 郭汜下达军令之后,董卓军当即响起清脆的鸣金之声。正处于厮杀的将士虽然不解中军为啥收兵,但是为了不违抗军令,只有冒着生命危险停下手中武器,依次结成小队缓缓退去。 董卓军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矗立在鼓楼之上,时刻关注着郭汜动静的单福却看得清楚,董卓中军鼓楼之上此刻正在摇动着几面白旗。他当即代表统帅何仪下达停战命令,之后麻利的爬下鼓楼,单骑如飞向郭汜奔去。 郭汜见事不可为被迫下令投降,心中却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待会刘谦会如何处理他。一颗心七上八下之时,他看到单福朝他飞驰而来,心中禁不住翻起阵阵暖意。在他心中,单福这个小伙子是个实在人,昨天见面时小伙子并没有对他有丝毫隐瞒,将刘谦在幽州取得的伟大胜利及如今的动向都给他说的明明白白。在此基础上,小伙子淡笑间就把刘谦未来的军事战略勾画出来,并且代替承诺给他一个美好的前途,遗憾的是他没有抓住这个大好机会,选择了不相信。 通过今天铁一般事实的展现,他终于知道小伙子并没有欺骗他,而是用一颗黄金般的真诚待他,为此他懊悔不已。中国人讲究熟人好办事,对于郭汜而言,眼下单福就是他在汉州军中唯一的熟人。有这位熟人帮他引荐刘谦,私下给他指点一下刘谦的喜好禁忌,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无疑就是雪中送炭。 想到此,他觉得鼻子一阵发酸,飞奔着对单福迎接上去。到了单福面前,看着单福一张真挚的笑脸,他二话不说狠狠甩给自己几个耳光,沙哑着嗓子道:“单先生,郭汜错了!郭汜有罪!” “呵呵!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了,其实我也理解校尉当时的难处。眼前最重要是马上将士兵收拢好,不要让手下出现暴动和反抗,如果连这些都处理不好,待会我在骠骑将军面前也不好为你说话。”单福完全以郭汜考虑的口吻,神情赤诚的劝说道。 “待会还望单先生在骠骑将军面前多为郭某美言两句,郭某这辈子绝对忘不了先生大恩大德。先生是个实在人,郭某也不说半句鬼话,只要骠骑将军答应,郭某一生愿在先生跟前驱使。”神情低落的郭汜闻言神情不由一动,当即对着慷慨激昂道。说完转头望着陆续归队的士兵,咬着牙眯着眼道:“如果那个不知趣,非要和郭某前程过不去,郭某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请先生放心,郭某这就去整顿队伍,一定会送个骠骑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郭汜整顿完军队,而后协助单福把他剩余的部队打散再编制到汉州军中,这才得空随着单福求见刘谦。 刘谦给郭汜的印象很年轻,但是其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威压,让郭汜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第二个印象刘谦很勤政,随军途中案几上竟然置放着高高一摞文书,他走进大帐的时候,刘谦依然在埋头奋笔疾书;第三个印象是刘谦虽然威严但也不乏热情,因为刘谦先是用惋惜的口气斥责他不识时务,明知大军即将到来时居然还敢出战,为此造成两军伤亡万余人。稍后,刘谦表示刘谦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内战,除了损耗大汉国力之外没有一点好处,故此对他在刘谦到来之际当机立断投降表示了肯定,不然还会造成更大数字。 “如果昨天你投降的话,本官马上就能授予你中郎将之职,可惜了。” 这句话不啻于九天神雷,一下子将郭汜震得只想吐血,让原本就懊悔不已的郭汜差点大叫后悔药在哪里。好在刘谦接着又说了一句,让郁闷要死的郭汜从新看到了希望。 “不过,今天你也有些功劳,按道理应该行赏,只是这些功劳还不够给你升职。嗯,这样吧。”说着,刘谦从身边亲兵腰间随手摘下一把装饰不错的佩剑,“呛啷”一声抽出一把寒光森森的钢剑,摸着剑刃上的缺口深情道:“这把剑跟随我许多岁月,今天就赐给你了,记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赏赐别人随身之物。” 当郭汜从刘谦大帐中走出时,他心中的失落早就不见了,反而充满了兴奋和欢喜。刘谦答应他,只要他听从刘谦的指示好好干,等这场战役结束时,一个中郎将职位肯定是跑不了的。他一路上抚摸着刘谦赐予的宝剑,心中不断感叹着:“骠骑将军是个不错的主人,跟着他混一定没错,我TMD为啥不早点投降!要是昨天投降的话今天的赏赐绝对会更加丰富,哎呦!我的中郎将啊!” 待郭汜离去,刘谦很认真交给单福一封信,单福有点疑惑接过来一看,立刻失声叫了声“娘”,眼泪刷的就流下来。看完信,他二话不说跪倒在刘谦身前,刘谦拦都拦不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神情庄重道:“徐庶不孝!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别人家孩子侍奉在父母面前尽孝,而徐庶为了朋友义气却四处逃遁,这一去就是三年没有音讯,让母亲大人一人寡居在家为我操碎了心。 感谢校长派人为徐庶销了案,感谢校长把母亲大人接到西鄂刘府安置。学生身无长物,只好终身为校长效忠以报答校长的恩德,望校长莫要见怪学生蠢笨。” “哈哈哈哈!别人看不出,我却知道元直的才气!这次你施展的虚虚实实之计可把郭汜骗得好苦,要不是你将实情透漏给郭汜,他会安心和你们出来作战吗?正因为你料中郭汜心思,让他把实情当成虚张声势的恐吓,他才会把握十足的出来决战。 正是你昨天在郭汜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让他心中早早思考过我带军出现后可能发生的形势变化,让他认为跟着我们才是未来唯一可取道路,他今天才回如此干脆利索的投降,而使更多的汉家儿郎性命得以存活。 呵呵!我说的对不对?告诉你,眼前我麾下正缺少人才,既然你自投罗我岂有推诿之礼!还叫校长吗?” “徐庶拜见主公!” “好!快快起身。元直你也知道,我们当前局势还不算太妙,处处都是危机,时间对于我们宝贵得很。我不能在这里久停,需要立刻出兵抢占陈仓。你呢也有重任,待会你带着三万步兵加强函谷关一线。只要我拿下了陈仓,就会立刻将我们大胜的消息传遍天下,以取得大势,那时函谷关一线就危机了,所以你肩上的胆子也不轻。” “学生一定不辜负主公的信任!” 第一百九十七章 端午节中的邺城 汉代端午节已经属于一年中比较重要的节子,在这一天,人们会用五色丝线缠在胳膊手腕之上,以求避免兵器、鬼怪、瘟疫等伤害,还有祈福家中长者健康长寿之意。因此,五色丝线后来也叫辟兵缯、长命缕和续命缕,这个汉家习俗生命力顽强,一直延续到现在。 除了五色丝线之外,汉代还有佩戴五色缯和在门口悬挂五色印用来辟邪。五色缯是用五种颜色的丝帛折叠为方形,佩戴于胸前,五色必须遵守天地五行要求,用青赤白黑四色把黄色围在中间;五色印是用桃木做成的印章,宽三寸,长六寸,用朱红色的丝绳挂着门口,表示驱除恶鬼和邪气。除此以外,还有一种五彩丝线制成的手镯叫做“条达”,它是上层人士的互相馈赠的礼品,端午节这天,上层人士相互拜访时用来社会交际。 在当时有一种现在已经消失的习俗,那就是在端午节吃猫头鹰。在古人心中,端午节的邪气不仅体现在自然疾病方面,还有行为中的残忍不孝也需要祛除。古代传说,小猫头鹰出生后就会吃掉母猫头鹰,这种行为在奉行以孝治国的汉人心中是绝对不能饶恕的,它代表着一种邪气。 为了对付恶鸟猫头鹰,汉代端午节有一个特殊的官方仪式,在这天皇帝命令天下百官必须喝枭羹,直白来讲就是喝猫头鹰煮的汤。居住在京城的百官就会在宫中赴宴,品尝天子赐予的猫头鹰肉汤。而各地州郡也要主办喝猫头鹰肉汤这种仪式,用来彰显,为了弘扬孝道天子和士大夫而做出的不懈努力。 当今冀州牧袁绍是名士中的名士,如何会忘记这种具有重要意义的节日仪式,为此,早在几天前袁绍就派人四处扑捉猫头鹰,终于满足了端午节午餐的需求。 而今,袁绍红光满面的在州牧中厅宴饮一众冀州官吏。笑谈中,袁绍时而大啖几口猫头鹰,时而频频举杯用华丽的祝酒词对众人劝酒,在袁绍带动下,宴席间的气氛就像天气一样热烈。 袁绍看厅中众位其乐融融的表现,微微颔首表示心中的满意,就是通过属下幕僚的通力合作,他一步步在冀州站稳了脚跟。几天前,何进派人送来天子的诏书,正式承认袁绍的冀州牧合法地位。如果这些还不值得高兴,那么在叔父袁隗授意施压之下,青州牧龚景和兖州牧张邈也来信向袁绍示好,表示当讨伐何进之时两州兵力都可以供袁绍指挥,这个远远超过他想想的大礼如何不让袁绍心怀大开? 想到此,袁绍不禁瞥了田丰两眼,心中对古板的田丰多了几分好感。田丰在雒阳时提出,党人对何进逼迫过紧,必须加强对何进行动的监控以防何进狗急跳墙。袁绍当时对田丰的建议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屠户出身的何进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量,要知道自从光武中兴还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不过他认为注意一下何进的动向也不是什么坏事,临别时还是将这个建议小心的说给了袁隗。 不出袁绍所料,当时连战连胜的袁隗根本就听不进去。在袁隗眼中何进最多只是一个跳梁小丑,随着党人日渐扩大的影响力和军事力量,何进的势力将会一点点萎缩下去,最终日落西山一蹶不振。就因为袁隗一时的大意,把细作上报的举动当做何进与属下正常的军事联络,没有及时作出应对之策,才使何进动用外军进京之事得以施展。 当董卓和丁原带重兵各自向雒阳城发兵时,袁隗又犯了一个错误,他以为只要用天子的名义对董卓丁原申斥一番,两人就会老老实实的回到各自的驻地。他没想到,何进在此前玩了一个花招,他在小刘辨面前说北军需要补充新鲜血液,要求从并州和凉州能战之军中挑选。何进的申请符合正常程序,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小刘辨当即准奏,于是董卓和丁原两人手中都握着如假包换的圣旨。 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不会在乎袁隗的申斥,他们马上拿出小刘辨的圣旨对抗袁隗请来的圣旨。后来,在袁隗派人携带再三申斥下,董卓与丁原不约而同想倒一个借口,许多前辈都玩过的借口,那就是“清君侧”,随后雄纠纠气昂昂向雒阳开去。 袁隗斗争失败后,时常想到袁绍临别时的提醒,越想越认为袁绍的远见卓识不同凡响,认为袁家的未来应该压在袁绍身上。但是,袁绍与袁术两人以往都有他不满意的地方,为了最后考验他们两人的能力,就把他手中掌握的力量均分给两人。 袁绍占据冀州,有青州牧龚景和袁州牧张邈协助,这几个州都是中原大州,无论是人口还是土地都是一流之地。而袁术则占据豫州,有荆州牧王睿交州牧丁宫和扬州牧陈温辅佐,别看袁术的地盘比袁绍的要大,但是归附袁术的三个州没有一个成器的,基本上都属于人口稀少的不毛之地。当时的扬州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而交州对于中原人来讲完全是个流放之地,按道理荆州应该也说得过去,可惜最肥美之地全让刘谦给划走了,只剩下一个不死不活的南荆州。 兄弟俩对比一下,明显是袁绍占了好处,袁绍心中如何会不得意。而袁绍获得如此大的好处正在建立在田丰提议之上,因此袁绍抛却平时对田丰的不喜,这会简直是越看越顺眼。 “报!大公子有要事求见州牧大人!” 袁绍正在欣喜之时,突然听到手下上报,脸上的笑意渐渐不见,皱着眉头问道:“不知道本官正和诸位大人宴饮娱乐吗?究竟有何要事?这孩子越来越不成器!” “大公子说他今天有公务出城,恰好碰到从幽州归来之人。听大公子讲,那人为了尽快把消息带回来,走的都是山间小道,连续几天吃没睡,回报之后就昏迷过去。大公子怕大人贻误军机,为此他才来这里惊扰大人。” “让他进来说话。”听手下细作是走山路而回,居然在路上耽误数天,袁绍立刻意识到情况和他想的大为不同,平静的眼神中隐隐折射出一丝担心。 心情很乱,今天无更 昨天,老友漫天黄沙在书评区高调宣扬这本书的优点及本书时下的现状,偶看了之后,心里很明白,就像血雨狂刀客说的那样,本书的毛病还有很多。至于毛病究竟有多少?有些偶能看到,有些还不清楚,不过可以简单的说还是偶功力不够的原因。 话不多讲,心乱了,在也不能蛋定的笑看风云。诚然,这次续写之时没有太大的功利之心,但是一点点虚荣心还是有的。这本书刚刚上传时,那时的风起是菜鸟中菜鸟,什么大纲,什么情节设计,制造高潮啥都不懂,二十几万字的成绩也比现在强多了。偶一直不明白,费心费力大修,增加许多看点之后反而不如以前了? 如果每天的数据持续高涨,最少还能给风起一些创作**,遗憾的是收藏数据一个劲的下滑,这让偶每天码字前不断的调整心态,试图沉浸在血与火的年代,试图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偶手下一直没有停,一直没有断更,很有一派神马都是浮云的风度。 一直到昨天,漫天黄沙的善意讨论,心情一下子乱了起来。由此可以看出,偶只是一个俗人。 这其中有很大的因素在于最近生活中的不顺利,累死累活没有一点进展和成效,心情一直很低落。白天忙的要死,晚上还有许多电话烦心,很多章节因为时间不够而压缩再压缩,完全没有将创作的**表达出来,为此,心情烦躁不安。 书写到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到了后期,为了把书写好,偶进行了精心的设计,希望将心中的故事分享给大家。可惜心乱了,偶不知道下一步是用心全力渲染,还是简单明快的早点完本。为此,今天很纠结,偶希望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下,究竟该如何取舍。 如果大家认为偶是个骗子,偶也没有办法,偶最少算是完成了不太监坚持完本的承诺。偶曾在书评区两次表达写完这本书后封笔,也就是说很久以前偶就下定了决心,不指望这个笔名为偶带来什么。能坚持不懈的写下去原因很简单,因为偶生活中是个重视承诺之人,说句话就要负责任。 至于封笔的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因为太累了休息一下;第二认为自己写的太烂丢人现眼,希望多充点电提高一些能力;第三不怕大家见笑,这个笔名让偶很蛋疼。 最后,祝大家每天幸福康健,笑口常开! 第一百九十八章 憋火的袁绍 袁谭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袁绍说他到了自立门户的时间,就在邺城给他找了一个大宅,把他安排出去。他心里很明白,不是袁绍给他机会让他历练,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自从他得罪刘谦后,袁绍就没有给过他好脸。他还清晰的记得,离开州牧府时袁绍曾经教导过他,刘谦那次的教训应该牢记一生,要他严格遵守官员本分,千万不要那袁家大公子身份压人。 就因为这样,他不敢冒失的走进去见袁绍,一个人在州牧府门前徘徊不停。忽然,他听懂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然后他看到两百多骑具有明显汉州军标志的黑甲骑兵朝他而来,在黑甲骑后边,还有许多冀州兵畏缩的跟在他们身后。 见骑兵中间簇拥中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年轻人手中执着一面代表天子的旌节,奔驰中明黄旗帜上两只金龙犹如即将破旗欲飞。见黑甲骑越来越近,袁谭不由想到细作拼命传回的消息,心中咯噔一声,再也顾不得袁绍的家训,对着中厅飞奔而去。 刚过前厅,袁谭顾不得形象,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奔跑,一边喘着气大叫道:“父亲!骠骑将军于四月三日已经大破张举和丘力居联军,这么大的喜事他们竟然封锁消息,孩儿看到——” 袁谭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边门子惊呼道:“太上皇骠骑将军特使,太上皇加官侍郎,骠骑将军府书记官田豫大人驾到!” 接连着的两个消息太过震惊,一瞬间的变动过于剧烈,中厅诸人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面面相觑间一片茫然。 “主公!大事不妙了,骠骑将军既然封锁大胜消息,一定有他的深意。事情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五天,幽州该消化的军队和地盘他大概已消化干净,万事俱备之下矛头这才指向我们。” “父亲!细作回报说,汉州军一月前深入乌桓境内,用投降的乌桓人家属分化其他乌桓人,在支持汉州军乌桓人协助下,丘力居部残余的族人被汉州军一网打尽。而后,汉州军每户抽调一人,用海船将这些人运到蓟城逼迫乌桓人投降,当天丘力居和张举被部下杀死后十多万兵马全部向汉州军投降——” 袁绍用微微颤动的手制止住一脸焦急的袁谭,故作沉稳道:“我袁本初行得正站得直,一向以大汉为己任,骠骑将军能够大胜张举和丘力居联军,并且彻底解决乌桓扰边的祸患,这对于大汉来讲就是天大的喜事呀!诸位!而今天使就在州牧府外边,我们岂能让天使久等?走!随我一起恭迎天使!” 袁谭见袁绍在巨大变故前的镇定,心中一时间颇为感叹,一边感叹他和袁绍之间修养的差距,一边跟着袁绍来到前门。 三叩九拜之后,袁绍将天使田豫接近前厅,随后恭敬的跪在地上聆听田豫传达圣意。在袁绍心中,方才袁谭带来的消息已经够坏了,他以为以他多年修炼的心性足以抵抗任何压力,他没想到随着田豫朗朗念诵,他额头的汗水禁不住掉在了地上。 圣旨首先斥责了何进现政府的不法性,以至于干出毒害天子这样的大逆不道行径,充分证明了何进想要颠覆毁灭大汉的狼子野心,同时号召天下臣民应该和篡逆者何进展开斗争,希望早日恢复大汉正朔光辉。同时,圣旨大力褒扬了帝乡南阳郡的人们,为了保卫病重在南阳郡的天子,南阳郡几十万百姓踊跃参军,用他们的血和肉筑造一道坚城。 第二,圣旨将幽州大胜的喜讯传遍天下,从而证实了细作带回的消息和田丰的猜测。不一样的是,圣旨说十几万大军经过整顿后,新汉人对于归附大汉拥护之极。他们和汉州军建立兄弟一般的关系,战斗力得到大大加强,士气如虹云云。就在端午除恶之日,十几万大军已经从蓟城出发,一路兵力十万准备消灭何进的爪牙董卓,一路四万名兵马接到青州平原郡有匪患急报,立即向平原郡进发。 第三,黑山军在骠骑将军高尚品行感召下,黑山军首领张燕正式归附于骠骑将军,如今正在做大战前的准备,在必要之时,十万大军会插入董卓军的后背。 第四,圣旨大大赞颂了袁家历代来对于大汉的忠心,希望袁绍继承袁家历代遗志,继续为大汉国祚兴衰而努力。在褒赞基础上,提出何进授予袁绍冀州牧的不合法理,希望袁绍不要被奸臣何进而蒙蔽,将冀州牧归还给韩馥。归还州牧后,作为大汉忠良之后的袁绍会有更重的任务,圣旨钦命袁绍到兖州和青州招募勇士,期望袁绍在消灭何进叛贼过程中立下更大功劳。 这四条圣意让袁绍如何不心惊?刘谦携带十四万大军出兵冀州这个消息就够他消化一阵子,他更想不到连黑山张燕也投到刘谦帐下,两下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四万人马,这是他一个连两万兵马都不足之人能够对抗的吗?不但他不能,他认为董卓也没有这个能耐。经过属下几番周折奔波,好不容易到手的冀州牧拱手让人就让他很心疼,谁想到挨千刀的刘谦为了得到完整的黄河北岸,居然向黄河北岸的青州平原郡下手,这不是割他的肉吗? 前两天,汉州南阳郡那边传来消息。据细作回报,刘谦正妻马荷为了博得全州上下的支持,将汉州上下的郡望名流请到宛城,让他们公开探望了病重的小天子,并且通过天子身边侍郎名士荀攸向大家揭露何进的罪行。此举博得了帝乡上下的同仇敌忾,南阳郡一时间青壮年几乎都报名参军,兵力达到了恐怖的三十多万,此举让北军得知后,战斗力明显下降了不少。 为此,袁绍也知道很多人遭受何进的欺骗,心里为何进授予的州牧暗自担心。不过也仅是原担心罢了,因为小天子随时会驾崩,等小天子驾崩之后何进一定会从新立天子,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继续做下去。可是,他万万料不到,刘谦竟然将太上皇刘宏带到幽州,这样一来,就是小天子驾崩,太上皇在手的刘谦,继续能站在道义制高点号令天下。 思来想后,无论是从兵力还是道义来言,他都不是刘谦的对手,这让他如何甘心?这如何不让他失态? “袁大人,可是不服太上皇和骠骑将军代替天子巡狩的旨意?”田豫念完圣旨后,见袁绍伏在地上久久不见动静,就笑眯眯的询问起来。 “不!微臣不敢!微臣接旨!谢太上皇和骠骑将军抬爱!”叩头后,袁绍站起来,挤出一脸真诚,故作淡定道:“田大人放心,袁绍对于大汉忠心日月可鉴。我保证今天晚上之前一定离开邺城,尽快到兖州和青州去上任,尽快召集人马为大汉尽臣子忧国之责!” 第一百九十九章 郭嘉的端午节 五月五日,端午节,京兆尹郑县。 郭嘉和典韦带着一千名紧急抽调而来的汉州军,匆匆从弘农华阴赶到郑县,以弥补郑县城兵力过少的危机。五月二日刘谦带兵攻陷位于华阴的潼关之后,把郭嘉留下来主持潼关和函谷关的局势,为了取得武关大捷带走了汉州军主力,当夜就立刻向西紧急行军。 由于董卓得到三辅时间太短,对于三辅控制力度偏弱,何况他为了两线取得胜利,大军主力分别开拔到雒阳和武关,没有在三辅每个城池中驻扎重兵。这样一来,刘谦凭借天子赐予的节钺和数万大军,一路上的城池那个敢于刘谦为难,纷纷打开城门夹道迎接。 虽然他们的态度不错,但是在郭嘉影响下,刘谦还是担心他们会走漏汉州军出现的消息。于是,每到一个城池都是先包围起来,离开时候再留下数百到千余士兵封锁城池,只许进不许出。 几百名士兵只管封锁百姓出城没有问题,可是指望这些人马能够守城不失,那就有点开玩笑了。为此,留守的郭嘉心中一直为这个弱点有些担心,若是因为他没有看好家而造成刘谦军事行动失败,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通过这段时间磨合,他对于刘谦控制军队的方法和激励军队的方式都相当熟悉,对于汉州军经常爆发出的坚韧和战斗力也时不时跟着骄傲一把。因此,他并不担心刘谦转战武关会出现挫折及失败,更不会担心汉州军在他谋划下会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但是他绝不会原谅他犯错误,一个自诩头脑慎密之人绝不会放过每一个能导致失败的细节。 刘谦走后,他精打细算守护潼关所需最低兵力之后,就把富裕兵力调到势力范围中的每个城池中,重中之重加强了与董卓控制区接壤的郑县兵力。但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兵力过少情况下,郭嘉敲破头皮一时间也变不出军队来,好在这个问题被弘农太守刘备很快解决掉,就在昨天牛金居然送来了两千精锐的汉州军。 郭嘉经过仔细询问,一时间对于刘谦眼光之独到感慨万分。郭嘉跟随第三路大军到达弘农后,刘谦紧急与他商议各种对付何进之策,最后谈到留手人选时,刘谦坚决要把忠诚度有待考察的刘备留下来。当时刘谦自信道:“关羽留在幽州,张飞跟我随军征战,单独留下刘备一人应该不会背叛。重要的是刘备此人很会收拢民心,有他坐镇弘农,他最少能给我们增加一万兵马和广大民心。” 当时,郭嘉还有点不大相信,不过当他看到刘备放下太守架子,每天六个时辰行走在百姓中间时,他就知道刘谦判断的一点也没错。刘备官拜弘农太守区区五天,他居然利用个人魅力征召了六千多位新兵,有了这六千新兵加入汉州军,牛金才能从函谷关抽调了两千五百名精锐补充给郭嘉。 见郑县兵力达到了两千五百名,足以抵抗三辅董卓军的反扑,郭嘉顿时感到心中一片安稳。根据暗隼卫送来的信息估算,董卓主力大军离开三辅后,三辅最多还能保留一万五千人马,除去守护长安和其他几个重镇之外,一次最多能纠集四千人马作为机动人马。 攻城数量没有守城数量三四倍以上,一般根本没有半点希望,指望四千人马攻破拥有强弩的汉州军两千五百名精锐守城之士,无异于痴人说梦。何况郭嘉决定,在没有得到刘谦攻占整个凉州之前,他会亲自在郑县坐镇下去。 进城后,郭嘉询问城中有没有异常情况,得知有一些人曾经暗中散布对刘谦不利的谣言,郭嘉当时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特别表示。他先视察了郑县城墙和城门的残缺情况,然后给每个城门加强一百名士兵,之后吩咐剩余的六百名士兵把守县城各个路口,这才展开一次全城范围的抓捕。 郑县城不大,六百名士兵很快把县城翻了一遍。大半个时辰之后,二十多名董卓军隐藏在郑县的谍报及相关人员统统落网,通过严酷审讯,得知郑县县城中有支持董卓的家族势力。拿到审讯结果,郭嘉没有一点求证意思,立刻下达了全部诛杀的军令。一时间,郑县城中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因家人在董卓军服役而支持董卓军的三个家族几百口人,被汉州军当场格杀在他们家中。 郭嘉此举吓坏了郑县的所有官僚,他们被郭嘉血腥的手段吓得面无人色,只会一个劲在郭嘉面前不断表忠心,深怕郭嘉连一个罪名都懒得罗织就把他们当小鸡杀掉。没有经过乱世的他们不知道,郭嘉这个举动也是迫不得已,在郭嘉心中,为了后方稳固不发生腋变,只有快刀斩乱麻将隐患消灭在萌芽中。他们不会知道,就是他们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就在其他城池中表演过类似铁血手段。 见郑县官员恐惧表现,郭嘉认为达到了目的,换上一副热情面孔安抚起来,再三重申只要他们本本分分为刘谦工作,等到刘谦扫平董卓老巢后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劳。 送走感激泣零的郑县官吏,郭嘉禁不住摇头苦笑起来,因为这些都是他自找的麻烦。 刘谦离开之时,给他的任务是守好潼关协调函谷关就好,至于消息走漏与否在刘谦看来无关紧要,只要一下子吃掉三辅董卓四万主力,空虚的三辅早晚都是刘谦掌中之物。 这样没有一点挑战难度的事情,在郭嘉看来很没面子。于是他拒绝了刘谦的关切,执意要封锁关于刘谦动向的消息,为刘谦武关大捷创造条件,更为随后刘谦转战陈仓凉州降低难度及争取时间。或许是刘谦一直都对他言听计行,这次也没有驳他的面子答应下来,只是把贴身侍卫典韦留了下来。 也许刘谦的谋略在郭嘉看来并不算高明,但是刘谦一贯执行的战略思想却让郭嘉觉得高明之极。刘谦战略思想和汉代军事家不同,他从不讲究一城一地之得失,每次尽力集中优势兵力,在战略机动中寻求制胜良机,而后一举决胜负,这种战法在幽州战役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当郭嘉讥笑刘谦流寇思想时,刘谦苦笑着辩解:“不是我不想要根据地,像老巢南阳我就不想舍弃,可是为此我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兵力。好在南阳郡有群众基础,有群众支持我,问题不是太大。其他地方我可没有群众基础,非要比照南阳郡那样,玩不好弄巧成拙就会败得很惨。 主要原因还是我们力量太小,没有充足兵力四处分兵把守城池关隘。兵力不够,偏偏还妄想寸土不失,从而使力量更加分散起来,那样失败就在所难免了。眼下情况是敌强我弱,我只有将力量集中在一起,在机动中寻找敌人薄弱关节,以求觅得最后胜利。等到平定三辅凉州之后,我们的力量凝聚一块,那个时候我们就该注重根据地建设了。” 郭嘉非常认可刘谦的战略思想,但是他更希望他能在即将到来的大时代中展示自己的价值,他知道遥远的西方也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那个人以前已经为刘谦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他需要证明,他郭嘉并不比贾诩差。 风起无奈之感慨 来来回回耗去四五天时间,今天终于回来了。 按道理来讲,这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因为某某部门负责人不在,某某副总出差,让偶足足消耗五天时光。如果五天时光能够达到目的,偶也算是没有白跑,比较遗憾,他们拿出种种规章制度,致使偶的货款依旧没能算清。 其实偶生活中的烦心事并不想让大家知道,但是为了不使大家误会,只有将其中一些事情给大家交代一二,总之,这趟行程不顺利,偶很不开心。 不过事情都有消极和积极两面,几天无聊时间里偶反复回忆了写书时的点点滴滴,最后只好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本书偶没有全心全意的创作。一直来的承诺仅仅是完本,偶没有把当初创作中的所有情节写出来,为了不赚钱的书早点完结,偶省略了很多自认为精彩的情节并且砍去了很多分线枝叶。 大家因该发现了,主角一直沿着主线前进,本书中几乎没有涉及民间的生活细节。其实在偶的设计中有很多,现在的主线是在大修的状态下前进的,有很多地方完全脱离了大纲。 举个例子,原来主角不会那么早宫廷政变,他会先去幽州平定张举之乱,在那里主角接受了一份大礼——一位鲜卑金发女子,两人从互相熟悉中有了情愫。不巧的是女子的哥哥和未婚夫前来营救女子,结果在主角和女子在光身洗浴,即将发生实质性一步时被包围,最后主角被鲜卑人带走。 在这种情况下,主角怀疑是女子与鲜卑人联合设计他,为此两人产生了误会。女子为了表示清白,冒着生命危险把主角救出来,在鲜卑人追杀中女子替主角挡箭濒死,主角这时才知道误会了女子的心意,悔意似海。 这时,一直在暗中跟随主角的李冰忽然间出现,把主角救出来却没有管鲜卑女子的死活,为此小两口产生了误会。在主角的抱怨中,李冰也幽怨主角的花心,主角这时才发现李冰为了救他动了胎气,一个小生命夭折了,主角扪心自问,就是因为他的花心和多情而闹出这些没必要的麻烦,从此后再也没有接纳其他女子。 李冰静养中,凉州传来贾诩老母病重将死的消息,主角在大胜前提下决定抄近路越过大草原去姑臧,五千骑兵每人四骑从鲜卑人控制区呼啸而过,其中又有无数的创举。路上,在雁门关收服张辽后,在草原上碰到了并州军大将吕布,吕布是李冰(貂蝉)的师兄,见主角夺去了李冰分外眼红,汉州军诸将并与吕布大战,在黄忠典韦等人的武功下,吕布的惨状就显而易见了。 因为主角消失在草原没有消息,朝中大臣以为刘谦已死,于是矛盾逐渐激化,雒阳城中一场政变开始酝酿等等。 不好意思,一下子说得多了,让我们把目光转回那个可怜的鲜卑女子。在主角的心中,那个女子早就死了,此后十二年中,主角荡平海内,又逐步占领朝鲜、夫余、搂邑,政治清平国家积累大量财富。于是,在第十三年,主角决定对主宰北方草原的鲜卑用兵。 在这时,汉军遇到一个鲜卑部落狡猾的小王子,给汉军带来不小的麻烦。汉军通过种种计谋最终就要杀死小王子时,那个女子出现了,请求刘谦不要杀害那个小孩,说那个小王子是她的骨肉,主角一时间感慨万千,而后谜题解开,原来小王子就是主角的骨血。 这个美丽的故事是偶想当得意的灵感,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但是为了早日完本,偶都舍弃了。这样一来,大家就明白了,风起并没有全心全意的创作这本书。除此以外,还有人物塑造问题,原来人物都有鲜明的性格及每个重要人物施展的空间,特别是重要谋士,都会有一场大战役供他们发挥,可是偶为了偷懒该压缩的压缩,该删去的删去,进而导致这本书整体上非常苍白。 如果说以上是没有展现给大家的,展现给大家的也很无力,大家也许从刘谦换天之后就有这种感觉。哦,对了,南阳郡那一场也属于几句话的精简版,而幽州平叛那场大家应该更能看出来问题,呵呵,说句老实话,偶自己回头看看也会不好意思。这种没有意义的创作,从根本而言就是一个杯具,也算是对自己当初理想和对读者的欺骗,这愈加让偶产生想抛弃的念头。 当然,这本书的开头不给力偶也不会回避,其实这本书刚开始上传时就有好心的书友提醒过,可惜直到今日偶依旧执迷不悟,死死抱着偶第一次创造出来,自认为很不错的情节不愿意修改。这种咎由自取自取死路的做法,当然就会导致无人问津的下场,再次,风起郑重向愿意看这本书的兄弟们鞠躬,谢谢你们的大度和支持! 写过书的兄弟也许会知道,创造这个玩意需要**,有了**,你就会有将心中故事分享给大家的冲动,绝对不会有面对键盘不想敲击这种尴尬之事。 今天,风起老实坦白,**还有,可是现实却逼迫你必须尊重现实。去年,偶将大部分事情处理掉,争取家人的意见开始码字,当时给家人的承诺是六十万完本,理由是做任何事必须有始有终。可是近来家人的情绪不断反弹,当知道偶码出六十几万字后,每天善意的关心渐渐变成不满和唠叨,说白了,第一是埋怨偶耗费精力白忙活;第二是责备偶不关心家庭事业。 最后的重点自然是身体,要知道当初很多资料丢失了,要搜索大量的资料补充才能保持文章继续下去,还要和其他写书探讨写作手法及登录写作论坛汲取营养,每天忙到深夜两点甚至更久。 每天长时间的熬夜抽烟容易上火,抽烟量比平时增加了两到三倍,身体确实扛不住。最气人的是由于长时间坐在电脑旁办,偶患上了痔疮,这下更让家人找到攻击的理由,苦笑之。 为此,偶只好非常简单,也许只比大纲思路详细一点,将后边的东西先写下来。也许哪天有空,偶会认真的将这本书重新写一遍,这毕竟是偶的第一本书,它倾注了偶很大的感情。 对于不满意的兄弟,偶只好给你鞠躬,道声对不起了!不是偶不想,实在是不能耳!今天有点累,明天正式开工。 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第二百章 凉州风云 光熹元年端午节注定是一个血色端午。 武关之前血战之时,凉州内外也在发生着战事。 由于董卓自以为这次出征一定能将刘谦击败,在离开凉州前动用大军攻下了阎忠的武都,而早早得到消息的阎忠,数日前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躲过了一场刀兵之灾。至于武都郡的兵马,早在一个月前贾诩来信之时就分批去了张掖郡,粮食军用物资也被阎忠私下隐藏,董卓没有在武都郡拿到多少好处。 在李儒谋划下,董卓在年前就找韩遂马腾联络,希望韩遂马腾和他一起干,等把刘谦在凉州势力拔掉后好处与他们平分。韩遂和马腾不是三岁小儿,不管董卓如何送礼相劝一直推诿不从。一直到董卓消灭阎忠后,董卓认为韩遂马腾俩人就算知道何进借刀杀害刘谦之计,也没有时间给刘谦通风报信,因为等他们把消息传到数千里之外的幽州时,黄花菜都凉了。 不出李儒所料,两人一听之后马上改变态度,再三保证听从董卓的调遣,并且立刻调动兵马,围攻位于金城郡临羌的护羌校尉部。董卓见两人表现不错,终于放心的追赶早就出发的大军。 董卓不知道,十几天前老狐狸贾诩回到凉州后立刻亲自到金城会见了韩遂。贾诩见到韩遂,首先把韩遂的长子送还以示诚意,随后只是隐隐地说出近期凉州会有大变,希望韩遂好好把握形势。无论韩遂如何追问,贾诩只是一副自信之态含笑不语,这下使疑心的韩遂更加上心了。 贾诩离开时偶然提及要到马腾那里,韩遂立即与贾诩一起到武威郡会见了马腾。见到马腾后,马腾态度热络之极,原来小马超不断将他在刘谦那里的生活点滴写信告诉马腾,马腾见刘谦认真的培养小马超,心中那还不了开花。特别是小马超说刘谦让他好好干,未来一定封小马超一个伏波将军,这让马家远支的马腾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刘谦能让儿子达到祖先的高度,他认为他找到了光宗耀祖的金光大道。 韩遂一看马腾早就被刘谦收买,心中认为刘谦胜算大增的念头更甚,原来心中还残存的几丝侥幸顿时不翼而飞,决定将赌注压在刘谦身上。在这种情况下,韩遂不断唆使马腾追问贾诩详情,于是马腾和韩遂愈加放低姿态,再三追问贾诩当遇到大变时他们该怎么办。 贾诩见俩人神情真诚态度极好,于是就对他们说,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变动,他们都不需要慌张,因为最后的结局一定会是刘谦完胜。他们只管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董卓拉拢,只要条件合适就投靠董卓,董卓让他们进攻谁就进攻谁,攻打中间也不要弄虚作假。 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在刘谦军队路过他们辖区的时候给予通行便利,在得到刘谦大军胜利的时候,抓住机会反戈一击。总之,这就是演戏,演一场大戏。等到大戏落幕之时,就该和一些不服从的羌族算账,对于反抗的羌族,高于车轮的男子一概杀死,女人财物全都是大家的战利品。 两人又问了一些细节,比如女人太多用不完该怎么办,贾诩淡淡一笑道,卖钱!刘谦手下的军队会用合理的价格收购各种女人。两人心中正在憧憬着,未来究竟需要多少辆马车运送五铢钱时,贾诩又悠悠来一句,那些年过五十色衰无力的女人应该没有用处吧?俩人稍一掂量马上点头,这种不能干活只会糟蹋粮食的废物谁也不会要。 在与贾诩良好沟通情况下,俩人顺水推船投降了董卓,在董卓没有离开凉州时就派出两万骑兵,去攻打临羌的护羌校尉阎行,阎行手中好不容易筹集的八千人马如何会是韩马联军的对手,没有多久阎行几千人马就被消灭殆尽,而阎行一个人隐藏在青海大草原上没了影踪。 其实这也算是一场戏,阎行作为刘谦培养出的人才,贾诩如何会让他失败?心知肚明的韩遂也不想让他女婿完蛋,于是大家联手演戏,最终还是成功欺骗了来监视的董旻。董旻虽然是董卓的亲弟弟,不过他却没有多少董卓的任侠之风,他完全是沾了他哥哥董卓的光才在董卓军中谋得高位。没有经过硬仗的他见两边杀得难舍难分惨烈异常,就以为韩遂和马腾出真力了,为此没少在给董卓心中为俩人美言,董卓见他弟弟如此夸奖俩人,心中最后一点怀疑也不见了,全心全意投入剿灭刘谦的战斗中。 在韩遂和马腾联手消灭阎行之后,董旻和董卓的女婿牛辅立刻开展第二阶段攻略,于是与董卓交好的许多羌族举兵十二万向张掖杀去。起初,他们非常顺利,迅速占领张掖和威武交界的两座城市骊靬和番和,因为这两座城池早就被李严实行坚壁清野,两百里之内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再也看不到半粒粮食。这还是贾诩认为自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如果让老狐狸感到胜利无望,估计连一口饮水的水井也不会留下来。 董卓十二万友军加上韩遂与马腾四万人马,十六万人马没有阻挡的来到日勒城。日勒严格说起来并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军事要塞。因为日勒位于河西走廊蜂腰地带泽锁谷,它的外侧就是秦长城,南北两边都是不可攀越的大山,而大山之间最窄之处只有两千米,而日勒要塞就建在这个两千米之上。 日勒要塞绝对属于天然的险关要塞,虽然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么夸张,但是屯以两万重兵确实能过阻遏十万大军的通行。而现在,日勒要塞中驻扎着六万人马,就把董卓十五万友军死死挡在关外。 数天之后,参狼羌头目上火了,要知道头目是马上战士,让他们下马攻城本来就是强人所难。他找到牛辅,将他的见解告诉了牛辅,牛辅听后立刻找到烧当羌头目,询问确实后大喜,马上分出八万骑兵向传说中的密道而去。他相信,刘谦军的主力都在这里,只要他带着八万大军越过山陵猛然出现在张掖,一定会让张掖之人惊慌失措,进而取得决定性的大胜。 第两百零一章 牛辅身死 牛辅也是有苦说不出来,要知道凉州原来就是苦寒之地,单产和中原相比产量只有中原的四分之三。何况凉州近些年一直处于刀兵战火之中,一些人们被拉去当兵,还有一些人为了躲避战火背井离乡,凉州很多土地荒芜了,粮食产量自然更低。 董卓为了扩展势力大肆招兵,是建立在河东搜刮的底子上,不足之处还受到何进时不时的接济,这才一口气将兵力加强到十几万。但是,粮食危机时时伴随着董卓,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董卓将会听从李儒的建议垦荒屯兵减轻粮食压力,不然不出一年他就会陷入没有粮食养兵的险地。当兵吃粮,这是天经地义的传统,当主帅连士兵的肚子都喂不饱时,等待他的不是动乱就是完蛋。 这次出兵,董卓带着了十万大军,也带走了大批的粮食,留在凉州的本部只有四万,而留下的军粮只够他们吃到秋粮下来。在这种情况下,牛辅为了动用绝对力量攻打张掖就必须邀请羌族,但是他连供应羌族的粮食都没有。好在李儒离开时留下了妙计,牛辅就怂恿诸羌,说张掖四郡国如今已变成肥的流油之地,到时候张掖四郡国所有财物女人任大家瓜分。 羌人对于牛辅之言略微动心,并没有被立即打动,牛辅只好拿出最后一招,只要自备军粮出兵,都可以先在牛辅这里领到五千钱和锋利的制式武器。羌人见目的达到,就各自回家召集人马,弄到最后好不容易召集十万人马,来到牛辅这里报道。这不是羌人故意推脱,而是经过长久战事羌人人口一直没有增加,后来经过刘谦吸收之后,羌人消失了四十万人口,又经过董卓大力征召,青壮年羌人战士几乎一扫而空了。 这次出征,羌人携带的粮草本来就不多,哪敢在日勒要塞前长时间消磨,一个半月后不用打仗,这些没饭吃的羌人都会各回各家了。为此,牛辅得知这个消息高兴之极,找到烧当羌头人核实后,立即指挥者清一色的骑兵急行军往临羌西边而去。 其实这条密道并不算多大的秘密,这条路就是丝绸之路的南道,从长安出发经过汉阳郡和陇西郡,穿过金城郡来到临羌,临羌也就是在现在西宁旁边。然后从临羌西边的山路出发,就能到达凉州张掖或敦煌,上一次烧当羌去敦煌演戏就是从这条道路去的。不过在汉代这条路还不算出名,它立下汗马功劳是在唐代。 当烧当羌头人一路平安行走十几天后,终于靠近了张掖,向导说翻过两座山就是平地了,这下牛辅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大半。可是就在此时,他们居然遇到了两千张掖骑兵,张掖骑兵看到他们吓得惊叫起来,为了不使消息走漏而是张掖方面有防备,牛辅立刻指挥大军向他们扑去。 由于这些天来不见半个人影,他对烧当羌头人深信不疑,焦急之余他也没有顾得着查看有没有埋伏,一头撞进贾诩为他设下的包围圈。 其实他就是小心也没用,他不知道贾诩早就发动群众,将一条河流改道围成大坝,只等他们走进山谷就毁掉大坝,这一点连熟悉地形的羌人也没有想到。那座大坝就是贾诩为他们准备的大餐,是万不得已之时才会派上用场,要知道大坝泄洪,大水一路西去就会淹没张掖的大片良田。 事情沿着贾诩的设想而行。当牛辅知道山谷前边被封锁,而张掖军屹立在山谷之上向下纵火,牛辅立刻下令大军回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对董卓百依百顺的烧当羌竟然和韩遂一起背叛,三万多骑兵在他没注意时脱离了山谷,而后协助张掖军封锁山谷。 破口大骂之余,牛辅只好命令五万大军猛攻来时的山谷,希望打开一条回家之路,这时他早就为日勒关塞的军队担忧不已了。可是贾诩精心准备的大礼岂是能够轻易的推卸,拼掉无数人命也打不开障碍,半个时辰之后牛辅的军队渐渐失去了战力。要知道,虽说大火不能将整个山谷燃烧起来,但是浓重的烟雾也不好受,五万人马猬集一团被烟熏的滋味绝对是不好受的。 一天之后,大火浓烟逐渐消失,烧当羌和韩遂为了表示诚意,首先攻入山谷。这个时候的牛辅大军早就崩溃了,因为他们都看到摆在他们面前的绝对是一条死路,在张掖军和韩遂两面夹击下,早就有个叫做李蒙的骑都尉斩下了牛辅的首级,率领数千人向张掖军投降。其余的残兵见很受董卓喜欢的李蒙都投降了,他们还等什么,于是剩余的两万人马全部投降。 而牛辅死去的那天,正好是光熹光年端午节。 贾诩取得大胜后,立刻带着大军转战到日勒要塞,在马腾的反戈之下,在投降诸羌头人的呼喝之下,张掖大军不取得大胜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凉州,北地郡。 端午节这天,位于凉州北地郡的杨奉这个节日也不好过。因为他很清楚眼下凉州及三辅雒阳发生的大事,他一边要做好南匈奴南下北地郡侵扰的防御,还要担心牛辅会给他背上插把刀,几下天来,他几乎甲不离身陈戈待旦来防止种种以外发生。 杨奉和徐荣郭汜不同,他一直没有拜董卓为主,他只是朝廷一名武将恰好分配在董卓帐下工作而已。倒不是他不想拜董卓为主,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发现董卓爱用凉州出身的武将,也可能是董卓认为杨奉武力值不高,故此对于杨奉的认同感不足。 这样一来,使杨奉的身份在董卓这里很尴尬,这也是刘谦当初放他一马而让他心怀感激的原意。因为在董卓这里,这辈子是得不到升迁的机会了,而年少的刘谦身后的何苗给了他一点念想,随后,他尽力巴结刘谦希望刘谦能够认同他,而刘谦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每次回馈的礼物总是比他送去的贵重,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之后,刘谦废掉了刘宏辅助新天子登基,身价一下子上升了无数倍,杨奉更加认为他的希望就在刘谦身上。杨奉身为弘农杨家家主,家主的态度就是家族的意向,为此刘谦两次大婚弘农杨家及杨家联姻的亲戚都到西鄂祝贺,也算是结下了不菲的情谊。 这次,刘谦只等用弘农杨家的力量,却很为杨奉考虑,不希望杨奉留下攻打上司的骂名,刘谦只让他看好匈奴的动向就行。这一点让杨奉很感动,深深为找到一个刘谦这样重情重义的主子而激动。 第二百零二章 小刘辨醒来 光熹元年,端午节除恶日,辰时,汉州复阳,迷谷。 葛玄孤身一人从迷谷中走出来,带着满脸疲惫立刻飞身上马,一人双骑向宛城奔去。 下午未申相交时,风尘仆仆的他直接跑进汉州州牧府,而后在何苗、马日磾、荀彧、荀彧等人的陪同下,一起来到小刘辨的房中。葛玄给依旧昏迷不醒的小刘辨喂下两粒丹药,一刻之后,昏迷多日的小刘辨终于清醒过来。 就在葛玄回到宛城的前不久,三骑如飞直奔西鄂刘府而去,得到确认后他们立即得到主母马荷接见。当得知刘谦平安无事进行军到武关,顺利胁迫郭汜投降的消息,她压住心中惊喜,冷静夸奖传令兵。将传令兵安排走,她马上回到房中将大好消息告诉糜竺的妹妹糜贞和蔡云,并告诉她们,李冰和新妇蔡琰一起随大军回来,之后当即备车去宛城。 糜贞是糜竺早些天送到西鄂来的,糜竺怕妹妹嫁到刘府受欺负,就反其道而行之,玩了次夫人路线。刘家主母马荷听说徐州大商人糜家愿意和刘谦联姻,精于算计的她心中虽然欢喜,但是害怕糜贞的相貌打不过刘谦之眼,于是婉转说出希望亲眼看看糜贞的模样。糜竺听说之后并不觉得唐突,这次就把糜贞也带到了西鄂。马荷见糜贞生得楚楚动人的相貌,觉得刘谦绝对不会反对此事就应承下来。 见联姻之事一切顺利,与糜竺猜测的差不多,糜竺心情很是快慰,当下就想把妹妹带回徐州,为来年的婚期做准备。谁想到,这个时候雒阳城中发生巨变,得势的何进下手要夺取刘谦的兵权,生性旷达的糜竺感到两家既然联姻,今后就应该和刘谦站一个战线。再说,通过刘谦能够海运军粮之事也推算出刘谦一定会从海上运兵,觉得刘谦事事未动先发绝对不会轻易失败,更加坚定他力挺刘谦的信心。 于是,为了显示他的诚意,他并没有带走糜贞,反而用姐妹间加深了解为借口,把糜贞留在了西鄂。马荷如何不知糜竺的心意,心中为糜竺谦谦君子的作为感激不已,而后自然将对糜竺的感激转接到糜贞身上,真心把糜贞当做亲妹妹看待。在马荷介绍下,糜竺见到了葛玄马日磾和荀彧等人,大家商议一下未来的应对事项,而后糜竺肩负着将徐州拉到刘谦的使命离开了。 小刘辨清醒之后,回想到当天庖厨的招供,自然向小鲁肃追问当今的形势。听到何进在雒阳恣意妄为,竟然公然夺取刘谦兵权妄图置刘谦于死地,顿时大惊失色。就是得知刘谦在幽州取得大胜的消息,也掩盖不住他对刘谦的担心,特别是知道刘宏也在幽州心中更是担忧。 在大家一片白眼中,童心未消的小鲁肃这才告诉小刘辨,刘谦在何进夺权几天后就回到了司隶,在杨奉家人亲戚帮助下顺利夺取了函谷关。之后因为何进最近的封锁,只知道刘谦正在转战三辅,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大家以为小刘辨听到这些好消息之后,一定会为刘谦不断的胜利喜行于色,他们却没有想到小刘辨小脸之上的担忧更甚。他们忘记了小刘辨还是一个孩子,不懂军事的小刘辨只关心大哥刘谦的安危,因为刘谦在他心中一直是他遮风挡雨的大树,而今他只知道大哥为了他努力拼杀,不惜深陷凉州和雒阳城之间的敌人前后包围之中。 大家都是聪明人,见小刘辨愈加担忧之色,马上明白了怎么会事,于是反复从各个军事角度给小刘辨解释。可惜小刘辨耐心听完之后总会反问一句,骠骑将军究竟是不是陷在敌人势力中?大家还能说什么,不管咋说刘谦深陷敌境这是一个明显的事实。 这些人的劝解中,只有葛玄的话语让小刘辨含着眼泪展颜一笑,因为葛玄说他带回来的救命丹药是刘谦派人带回来的,还说若不是军情危机刘谦早就会回来探望小刘辨。不提小刘辨激动的泪水,因为大家不知道丹药详情,对于葛玄之言他们自然也是相信之极,于是刘谦不为私利没有篡权野心也种植在大家心中。特别是心中对刘谦有些隔阂的荀彧,在愧疚心理下,终于下定了一生全心全意为刘谦效劳的决心。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劝解中,姗姗来迟的马荷来到了,当她把刘谦今天上午大胜的消息禀报给小刘辨,小刘辨这才喜笑颜开,笑道:朕就说天下没有骠骑将军不能完成之事,骠骑将军对朕的兄弟情义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鲁肃拟旨,若骠骑将军夫人生下男婴封侯,女婴食邑千户! 葛玄看着毫无喜色郑重谢旨的马荷,心中涌起一阵歉意,他知道,马荷最近在他的怂恿下参与政事,待刘谦回来之后不免会有一番训斥。因为刘谦此人讲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待他信任之人都是赤诚相待,决不允许因荀彧等人不能得知详情而离心离德之事存在。可是葛玄却不这样想,他认为荀彧等人投靠时间太短,还不能完全值得相信,故此军政大事就不能依赖他们拿主见。 刘谦走后,汉州虽然展开了剿匪大战,可是那些流寇那会是汉州军的对手,在陆军和水军联合夹击下,匪徒很听话的跑到该跑的地方。在流寇匪徒的袭杀惊扰下,半个南郡的豪强损失严重,在蔡瑁不断的活动中,很多土地都收集到了蔡瑁手中,为此非常顺利的达到了战略预期。 直到何进篡权前夕,徐晃和一干黄巾老人都围在葛玄身边,听从葛玄的领导指挥,他们的势力集合在一起完全压制荀彧等文官一头。可是何进攻击汉州后,徐晃等人统兵之人大多上了战场,葛玄在宛城的话语权明显下降不少。为了刘谦的大业不受挫折,他只好找到不问世事的马荷,希望马荷拿出主母之尊帮他看住荀彧等人。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刘谦的大业马荷没有犹豫,立刻投身与汉州各项事情中。由于马荷雍容大度从来不做过多的干涉,在加上她是马日磾的妹妹,新晋文官系统对待马荷的评价也不错,汉州上下在马荷高明手腕下逐渐融合成一团,凝聚力得到很大的加强。 如果说以上的情况就让葛玄为马荷担心,而这次他将情报系统交给马荷则是真正坑害了马荷,要知道刘谦对情报系统的管理最为严格,绝对不允许**参与。葛玄身在宛城时,情报工作都是他负责的,特别是机密的军事情报,一般情况下不准任何人知道。 可是小刘辨命在旦夕,为了刘谦大业顺利推展下去,他只有快速将小刘辨救回来,他不得不离开数日。他离开后,他找不到一个能够完全接手之人,以前情报比较少,管家刘贝还能勉强承担,而今工作量是当初的几十倍,刘贝的能力就差得有点远了。左思右想之后,他觉得只有一个人合适并且能够胜任,那个人就是马荷。 思量罢,他禁不住遥看西方,心中问道:廷益,你能理解马荷的一片苦心吗? 第二百零二章 党人的决裂 光熹元年,端午节,下午未时。 大汉心脏雒阳城,何进大将军府。 何进脸色阴沉之极,他失去了往日镇定之态,禁不住在大厅中属僚面前走来走去,而一种属僚的脸色也不好看,很多人故意低着头不去看焦躁不安的何进。原来何进手下头号幕僚的袁仁,此刻的脸色倒还能保持平静,不过他也失去了往日的傲气,当何进眼光扫过他时,他总是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别处。 大家之所以失去意气风发的风度,是因为天子在汉州病危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雒阳城。起初,何进为了稳定局势极力封锁消息,可是他却忘记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古训,小看了口口相传的威力,到了今天早上,差不多整个雒阳城的人们都知道这个消息。 就因为这个消息,早些天被杀怕了的党人又开始了起哄,很多党人走上街头,最后形成一股人流来到大将军府前声讨何进。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眼见北军讨伐汉州没有一点进展,而得知陛下在汉州之后战斗力下降数倍,何进开始后悔了,后悔之余心中禁不住涌起了几分害怕。要知道忠诚如周公也有害怕篡权的流言,何况何进知道他永远做不出周公那样的功绩,他自然害怕小刘辨得知他想加害小刘辨的谣言,因为他不知道李儒谋害小刘辨的真相,这也是他人生之悲哀之处。 党人吵闹一上午,中午之时他们还是把何进吵烦了,在袁仁诱唆下再次打开杀戒。当杀掉几个硬骨头后,那些明哲保身之徒就被吓散了,之后何进下令全城戒严,然后他亲自到袁隗府达成另立新君的协议,这才让何进好容易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有缓过来两刻时间,函谷关被刘谦占领的不幸消息让何进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原来,何进看北军久战无功,就想把赌注全压在武关的董卓军上边,为此他抽调万余骑兵去增援。负责把守函谷关的杜畿严格遵守刘谦的军令,让小股的何进军传令兵和普通行人路过,绝对不会允许如此大规模的军事力量进入他们的大后方,于是正式的交战就开始了。在已经敌对情况下,再继续掩饰下去就失去了意义,杜畿当即亮出了汉州军的旗号。 汉州军的突然来临,并且无声无息一举拿下函谷关,这个消息让何进感到难以置信,要不是领军的统帅是他亲戚,他绝对认为这只是一个笑话。按照何进的想法,那就是立刻发兵攻取函谷关,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哪想到,幕僚有人质疑刘谦有没有这种力量,有人认为刘谦此人不可小视,是不是调虎离山趁机攻取雒阳城之计。经过幕僚七嘴八舌一分析,这个问题就严重了,没有主见的何进只好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来研究刘谦的力量和军事动向等问题。 商讨来商讨去,无论如何也行不成一个统一意见,遇到这种郁闷的事情怎么会不让何进生气。何进见大家形不成统一意见,只好以让幕僚统兵攻打函谷关相要挟,点名让幕僚发表高见。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既想暴跳如雷又哭笑不得的统一意见产成了。那就是在保证雒阳城安全为前提下,给攻打函谷关增派一万并州援军,而这个时候已经是申时三刻。 何进在家中懊恼伤神时,袁隗却风轻云淡的给一种找他伸张正义的党人讲解,小刘辨的种种不是及另立新天子的好处。在他的身边,则是深得袁隗欢心的王允,王允自从上次为袁绍兄弟外放出力之后,袁隗一直对他很是器重。而王允也是善解人意,袁隗每每讲完一句话,王允总能找到恰当的语言为袁隗的话注解一番,这让袁隗如何不将他当做心腹。 此时,王允继续饰演者袁隗的心腹,在袁隗解释之余,引来种种典故为袁隗博征旁证。可是,这次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良好效果,伍琼和何顒等人立刻指出袁隗话语中的漏洞,大家激烈的辩论起来。自古文人相轻,大家的口才都不错,结果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双方明显划分为两派。而以往总站上风的袁隗派这次则处于劣势,很多以往铁杆袁隗派这次或不赞同另立新君,或不想摊上这趟浑水,要知道立君主这种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一步错步步皆输,容不得丝毫大意。 现场的党人大佬们,他们谁也想不到,今天的事情居然是党人分裂的分水岭,原来还比较团结的党人因为今天的事情彻底决裂了。事后,袁隗也为的贪念而后悔不已,如果他能够挺身而出为党人遮风挡雨,敢于站出来和何进争执,他绝对不会失去宝贵的人力资源,而让这些资源纷纷转投到刘谦的身边。 冀州和兖州的边界,上千人马沿着官道向前疾行。 这些人就是没脸呆在冀州,而匆匆离开邺城的袁绍一行,在这些人中很少见到车辆和大批行礼。这是因为袁绍是个出手大方的豪士,为了不在冀州丢人现眼,他快速的把一些笨重之物送人,有些轻车简行的味道离开了邺城。 骑在马上的袁绍面无表情,他现在终于后悔没有采用田丰的建议。离开雒阳之前,田丰曾经向他进谏,刘谦之所以能够快速崛起根本原因并不是刘谦换天之举,而是小刘辨对于刘谦几乎言听计行,使刘谦可以挟天子以令天下。如果袁绍想快速出人头地,就得放弃依靠袁隗支持的幻想,应该效仿刘谦改换天子的壮举。 田丰让袁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小刘辨请到袁绍府上,利用颜良文丑等人的武力强行捉住小刘辨。在这种情况下,袁隗已经失去了退步,他只要不想袁家被诛九族就只有支持袁绍。如此一来,小天子在手的袁绍就可以利用天子这张牌打压刘谦,但是也不能操之过急,田丰有办法不用动用军队就能把刘谦拿下。可惜袁绍最终没有听取田丰的谏言,还是选择了依靠冀州崛起的计划,最终失败了。 他不由得又想起田丰对刘谦的评价,田丰说刘谦善于以势压人,将人逼入不得不选择屈服的境地,证明刘谦身边有高人。而之所以能够以势压人,根本原因还是在天子授权之上,如果刘谦没有天子支持,他就是去了名正言顺的借口,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造势也就失去了根基。 袁绍遥望原来越近的兖州,不由得想起了老朋友曹操,最后,他回首眺望早就看不见的邺城,想起了被田豫讹诈走的颜良和文丑。 第二百零三章 李儒的对策 光熹元年五月六日,司隶黄河北岸的河内郡,周文王曾被囚居七年而彻悟后天八卦的羑里。 六万凉州铁骑沿着官道绵延二十余里,而骑军的中军位置上飘扬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硕大的董字。董字乜了一眼雄武不凡的大军,剽悍之气未失的肥脸上浮起几丝得意之色,而后手搭凉棚向前方遥望而去。他早就知道,羑里是司隶最北端的小城,过了羑里二十里上下就到了冀州魏县,他更知道羑里离邺城也只有百余里地。 忽然,前方差点占满官道的几列骑兵纷纷向一边靠拢,不一会硬是腾出足够几匹战马驰骋的宽敞马道,然后,几个面色紧张的斥候高举着令牌,喝叫着朝中军而去。 董董卓脸上的喜色立刻阴沉下去,他立即催动战马向前迎去。当他得知刘谦不但在幽州取得全所未有的大胜,并且成功迫使乌桓人和张举的余部投降。昨天,刘谦整顿后的汉州军高举太上皇旗号,分兵两路兵出幽州,一路约四万人笔直向南,而主力九万雄兵则朝着邺城而来。如果说这个消息就让董卓就大吃一惊,那么黑山十万大军归降刘谦的消息就让董卓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一个董卓的亲戚嘴吐白沫的将刘谦攻入三辅的情报松了过来。原来,在刘谦攻打潼关时,董卓的这个家亲戚恰好从雒阳城准备回凉州老家,他因及时隐藏在隐秘处而躲过一劫。他得知刘谦带三万大军夺得潼关并且出兵三辅后,当即沿着小路逃窜了。逃窜途中他认真考虑半天,认为返回潼关去西凉就是送死,不如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传给董卓。要说此人也算运气不错,他经常随董卓来往于雒阳与河东,因为中途正好经过弘农,故此他对这一带的路径还算熟悉,为此轻易的从小路过河到了河东,而后又从河东日夜兼程到河内追上董卓。 董卓听完斥候回报当下就有收兵而回的意思,听完他亲戚带来的惊天秘报,一下子被吓出一身冷汗,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抖起来。不过长年的习惯让他还没忘记把李儒请过来商议一番。李儒听完之后也是暗暗吃惊,为了获得更准确的情报而不发生误判,他亲自把斥候等人叫来详细的询问一遍。之后,他思量一会就向董卓献上三计。 第一,他让董卓马上联系早就准备好袭扰并州为董卓制造出兵借口的匈奴人,增加重金诱惑匈奴人以最快的速度出兵三辅,因为此刻三辅最北端的雄关萧关还在董卓的手中,他猜想刘谦也料不到匈奴人猛然间会从萧关来到刘谦面前,他觉得此战胜利的把握颇高。 第二,派素有巧舌之称的李肃立刻去兖州濮阳会见袁绍,以眼下是消灭刘谦最好时机为诱饵,提出如果董卓灭亡后刘谦就真的铸成大势,他们将再也找不到而今如此好消灭刘谦的机会。如果袁绍犹豫不决的话,就让李肃去见曹操,请曹操为袁绍将唇亡齿寒的道理,力促袁绍下定和刘谦决裂的决心。 而与此同时,李儒会亲自去豫州面见袁术,尽力敦促袁术也扯起反对刘谦的大旗。如此一来,袁家的势力就被全部调动起来,以李儒的计算,最少能够汇集十万大军。有这十万大军参战,反对刘谦的势力就会达到三十余万,就是没有匈奴人出兵三辅,他们的胜算也是极高。除此以外,只要袁家势力和董卓结成联盟,袁家势力必然会伸出援助之手,为董卓提供董卓担心供给不足的粮草。 第三,李儒怕刘谦势力太大六万骑兵不是刘谦的对手,希望董卓将六万骑兵立即后退到黄河黄河南岸,不然最后落入刘谦的包围圈那时候就迟了。另外,李儒认为斥候从邺城打听到刘谦拥有一支强大水军的情报不虚,万一让刘谦的水军腾出手来切断了黄河,那个时候不用刘谦进攻,恐怕吃不上饭的士兵就自己散伙了。 另外,李儒认为三辅的汉州军一定是来自南阳郡,而兵力也不会太多,他们之所以打出刘谦的旗号就是为了故意迷惑视听,现在刘谦的主力绝对还是在冀州。刘谦用兵善于长途奔袭,在不了解刘谦具体动静情况下,让董卓分出数千死士在河内险关阻敌,为其大军渡河争取时间。 董卓听完李儒的分析及建议心中大定,情况紧急之下也不敢耽搁,他立刻亲自送李儒和李肃两人出发,而后指挥大军立刻回头。 可惜,李儒虽然自认为他很了解刘谦,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对手早就从贾诩变成了郭嘉,因此他猜错了。他更不知道有一个以前暗算过的老对手已经回到了凉州,用老狐狸特有的计谋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并且在昨天已经取得了基本上的胜利。就因为如此,董卓的老巢就完蛋了,不久后的董卓和他的数万凉州骑兵全都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如果他知道,他就会马上联想到,到那个时候董卓军的军心会大乱,只要刘谦拿出制服乌桓人的计俩,数万凉州骑兵顷刻间就会散去大多半。而失去军队的董卓还会有今天的势力吗?还会被合作者放到眼中吗?世界上任何时候都是拳头大的比较吃香,而世上有许多人却专爱干痛打落水狗的事情。 冀州河间国高平,公孙瓒带领的先锋骑兵已经来到这里,他并没有急促的催赶刚刚归附不久的新汉人赶路,应为军师刘晔对他说这次是以势压人,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消灭董卓而是让加强士兵们的磨合。 为了在刘谦手下干出一个模样,他压制住以前对异族的偏见,很用心的放下架子和教导员一起下营房,基本上是教导员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为此博得教导系统的一致好评。教导员不知道,公孙瓒心中压着一肚子火,这些火不是表示他很不喜欢新汉人,虽然他确实对这些新汉人心中有些芥蒂,但是还不至于让他怒火万丈, 他的怒火是针对何进董卓而发。早两天,他终于得知刘谦原来的平北方略。方略指出先用海路之利平定张举乌桓之乱,而后会在幽州整顿大军数月,之后采用海运分两路攻击朝鲜,一举将朝鲜给拿下来。得到了朝鲜,就算是又给大汉北部创造一个粮仓,有这个大粮仓补给幽州,就能为未来北伐夫余搂邑节省运转军粮的巨大消耗。 等到消灭夫余和搂邑之后,刘谦会在哪里建立一个新州,会迁移大量汉人来到新州定居。有了这些汉人的不断开垦,几年之后新州又变成一个大粮仓,而有了这个大粮仓的粮食,讨伐鲜卑的时候又会节省大量的粮食。 但是,如此美好的平北良策却坏在何进手中,这如何不让素来对异族没有好感的公孙瓒生气!想到此,他忽然回首北方,心中再次涌起对刘谦远见卓识的钦佩之意。 第二百零四章 曹操的担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天晚上开始登录起点就缓慢的要死,很多东西都显示不出来。昨天干脆连页面也打不开了,昨天就欠下了一章,一直等到刚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这一章就是昨天的,晚上还有一章。 &&&&&&&&&&&& 光熹元年五月七日黄昏,刘谦率一人四骑的七千铁骑,全部换上董卓骑兵的服装,在暮色中来到离陈仓不远的一个山坳中歇口气。要知道他们一行在端午节上午从武关出发,历时三十二个小时几乎没有歇息,一口气急行军九百多里。直到离武关五十多里的山坳中,因为天色还早就一边休息一边等待夜幕降临。 戌时两刻,休息半个多时辰的七千人马在口令下瞬时间上马前行,在晚上亥时两刻,一直保持着体力的他们来到了陈仓城下。这时候,由两天来深受刘谦笼络的郭汜上前叫城。陈仓守城的五千董卓军怎么会知道刘谦早就杀进三辅,并且要借助郭汜前来赚城,他们心中虽然有点不解郭汜大胜后为什么不去汉州,还要回到凉州支援牛辅进攻张掖,但是他们怎么敢得罪董卓身边的红人郭汜。再说这些军事大事岂是他们应该知道的吗?于是他们就没有过多盘查打开了城门。 城门刚一打开,外边的军队哗一声猛然向城中扑来,城中的董卓军虽然感到情况有点出乎常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些人们是敌人,他们绝对想不到董卓的爱将郭汜已经背叛了董卓,其实这样的念头他们根本就没有产生过。于是,接着的一幕让他们傻眼了,当城外的“自己人”冲进来大半时,蓦然,“自己人”翻脸了一下子变成了敌人。 在五千董卓军措手不及情况下,陈仓城中的战斗形式无疑对于刘谦很有利,短短半个时辰一个完整的陈仓就到了刘谦手中。有了陈仓就等于扼住了凉州董卓势力通往三辅的喉咙,如此一来刘谦就能放心的等后续大军前来,然后兵锋直压凉州给贾诩减轻压力。因为最近董卓联军对于日勒要塞的封锁,刘谦在十几天前就失去了张掖的消息,虽然在他心中一直认为有贾诩坐镇张掖,胜利的把握就会极大,但是在没有确切情报到来时他也不敢粗心大意。 不管怎么说,拿下陈仓之后刘谦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就算彻底把董卓的势力切割城两段,有陈仓、潼关和函谷关三道险关的阻挡,不管两边如何反扑他都有坚守的把握。而占据陈仓之后,整个三辅基本上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就凭几座城池中董卓那么一点零星的兵力,识时务投降才是他们最为明智的选择。 刘谦如今并不急于整合关中三辅之地,他只是要在武关耐心等待后续一万急行军的步兵和三万多骑兵的到来。步兵到来后,他就能安心的带着整合后的四万骑兵横扫汉阳陇西,将董卓的老巢给他清剿一遍。到时候,别看董卓手中还有六万铁骑,可是失去根系的无叶飘萍还能有多少战斗了?这个结果让刘谦隐隐期待。 同样的五月七日黄昏,兖州东郡通往青州祝阿的官道上,几十骑疾驰的战马向东而去,为首之人居然是曹操和李肃。原来袁绍此人爱面子,最怕熟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在半路忽然转变心思,只在东郡顿丘渡口歇息一晚,而后就沿黄河东下,向黄河以南的青州平原郡祝阿而去。 待李肃到了濮阳却没有见到袁绍,李肃只好先去面见曹操。曹操昨天得知冀州发生的事情,不过他和李儒看法不同,他一眼看出了刘晔虚张声势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计,他认为董卓只要稳住神向何进求援,只要何进把并州军派遣过来支援,刘谦绝对讨不到好处。据他判断,到时候董卓和丁原十二万铁骑就是不能大胜,估计也不会处于下风,到了陷入对峙的关键时刻他带兵乘机偷袭刘谦后路,刘谦的败局就注定了。 谁知道,上午远在雒阳的王允给他送来一封加急书信,从信中他得知袁隗决定和何进联合废帝决心,这也就是说袁隗决定真正和刘谦决裂了,曹操心中顿时一阵欣慰。别人不知道,曹操早在从长沙孙坚那里回来的途中就听说了何进政变之事,在那一刻,曹操立刻给王允写了一封密信。信中曹操向王允提出,希望王允去和早就痴傻的小刘协那里,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小刘协拉出来立为新帝,这样一个比较好控制的傀儡一定能得到何进的准可。 王允早就对曹操的智力欣赏之极,接到密信之后他就时常看望小刘协。时间一长,王允发现了一个令他差点想哭的喜事,那就是小刘协脑子很好使,小刘协只是怕死而装傻迷惑刘谦等人而已。要知道,刘谦篡政后朝野上下全是想置小刘协于死地的人们,刘谦不用提了,何进在亲外甥做天子的情况下也恨不得小刘协早死,而袁隗身为刘谦的亲戚小刘协如何会相信他。王允稍加思索立刻想通其中的关节,于是他想立小刘协为天子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其实王允虽然有点恨刘谦破坏他的美人计,但是还不至于王允屡屡给刘谦做对。不巧的是,王允出身正统世家,一直以和为宦官作对为荣,而刘谦偏偏不知廉耻的与十常侍为伍,这就让素来认为自己很正直的王允不能容忍刘谦了。不久以后,王允又从曹操那里听说,力主借天子刘宏之手杀害王允的就有刘谦的影子。经过王允不断调查,当时手段稚嫩的葛玄留下的蛛丝马迹居然被王允找到了一点线头,如此一来,王允就成为刘谦坚定的对立者。 王允和刘谦有仇不假,但是王允钟爱大汉的忠心也不假。当得知小刘协如此聪慧,小小年纪就懂得自保,王允就开始为立小刘协为天子暗暗筹划着。为此,他不断接近甚至巴结袁隗,取得袁隗信任后他就成为了何进与袁隗中间的联络人。前几天,小刘辨逃亡宛城的消息给他送来了不小助力,在何进进攻受挫并在小刘辨为何进定下奸臣罪名的情况下,何进就有了一点立傻子小刘协为天子的心思。故此,端午节那天,何进最后完全同意了袁隗提出的条件,决定在五月十二日良辰吉日立小刘协为天子。 如果说立小刘协为天子,让曹操看到了从进朝堂的希望,那么函谷关被汉州军攻取就让曹操终于感到了害怕。 第二百零五章 袁绍举旗 今天更新到。 &&&&&&&&&&&&&& 汉州军占领函谷关的军队,对于雒阳城中的王允之流基本上都把军队来路当做南阳郡,但是素来一直研究刘谦的曹操现在却不这样看。如果说在曹操没有得知幽州刘谦作战的细节,也许会发生误判,但是分析过刘谦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从海上运送军队,在得知黑山张燕投靠刘谦之后,他立刻联想到刘谦可能是通过张燕的地盘而秘密抵达函谷关。 刘谦夺取函谷关之后,按照道理应该趁雒阳城没有防范之时趁机夺城,可是刘谦并没有去啃雒阳城这个硬骨头,那么这其中就非常玄妙了。经过曹操一番殚思竭虑之后,曹操终于识破了刘谦的战略意图,那就是严守函谷关和几个黄河渡口,使何进大军短时间呢不能取得寸土,而保证刘谦有足够的时间攻打三辅。 取得三辅之后刘谦的势力版块就连成一片,这样就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刘谦下一步的军事动向就明显之极了。要知道刘谦早就在西凉州四郡国钉下了钉子,如此形势下,刘谦如果不趁机前后夹击董卓残存势力谋取凉州,那么刘谦就不会是刘谦了。 三辅凉州到手,刘谦就有了一个广大的后方,就是局势对刘谦不利之下,刘谦只要重兵把守几道关卡,刘谦的大后方也能得到休养生息。而冀州和幽州黄河以北之地,刘谦在这里还有二十几万大军,保证黄河以北的安全问题应该不会太大。而更是曹操心中发寒的是不知道啥时候刘谦竟然拥有了一支强大的水军,有这支水军在春夏秋三季就能封锁黄河,足以抵挡十几万大军进犯河北之地。 等函谷关以西和河北等地稳定下来,两地绝对不会放过隔在两地中间的并州,以刘谦拥有的优势攻取并州也不是难度很大之事。等并州再被刘谦一口吞下去,刘谦绝对不会放过司隶在黄河北边的河东郡和河内郡,待这些全被刘谦吃下去,刘谦的势力就彻底连成一个整体。到时候,刘谦就会拥有完整的凉州、并州、幽州、冀州,还有大半个司隶和差不多半个荆州。 如此一来,天下十三州就被刘谦夺取五个,刘谦一下子就成为天下最有势力之人,随着时间的发展,刘谦的势力绝对会越来越强。到那个时候,再想把刘谦彻底消灭掉就和痴人说梦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就是摧毁刘谦的最佳时机,错过这个良机刘谦崛起之势就再也遏制不住了。为此,曹操不等李肃催促,立刻带上夏侯兄弟和李肃一路向青州狂奔。他希望以最快的速度会见袁绍,然后将袁隗的决定传达给袁绍,希望利用袁绍的名声传檄天下共同讨伐刘谦,争取趁刘谦没有攻取凉州之前把刘谦消灭掉。 曹操一行一路上除了换马以外毫不停留,终于在深夜子时在祝阿见到了袁绍。以曹操所想,袁绍听到袁隗的意思后会立刻配合袁隗声讨刘谦,没想到袁绍对于此事踯躅不决,推诿道需要考虑下就下了逐客令。曹操是什么人,他从袁绍表现中马上想到应该是有谁影响了袁绍的想法,经过费力打探,他得知了袁绍在他们离开后会见了田丰。 之后,曹操以田丰为中心收集情报。田丰的事情收集起来很容易,原来最近相对于不善言谈的田丰很受袁绍看重,自然就和其他的几位谋士走的远了。这下逢纪郭图之流心中自然不高兴之极,要知道谋取冀州时他们几个人鞍前马后可是没少为袁绍出力,而那个时候的田丰则是整天优哉游哉的闲逛。如今立功之人没有得到相应的待遇,而整天无所事事的田丰却受到袁绍重视,这让其他几人心中如何高兴起来。 所以,曹操很快就知道了袁绍不积极回营他的原因。原来,从顿丘渡口到青州祝阿一路上袁绍一直和田丰在一起,田丰大力鼓吹刘谦的种种不可测之处,劝说袁绍并没有和刘谦树下深仇大恨,以刘谦的心胸绝对不会怨恨袁绍。又说两家还有马荷在中间联系着,纵然使刘谦取得大势,作为亲戚的袁绍自然会被刘谦重用。 除了亲戚关系之外,就凭袁绍四海传播的名气,刘谦势必会以高位加以笼络。因为就算是千金买马骨,袁绍也是绝对示好的对象。要知道刘谦只要将袁绍原意和他合作的消息传遍天下,绝对会有无数的青年才俊争相投靠于刘谦手下。更重要的是刘谦最在意的只是军权,对于处理朝政大事并没有太大兴趣,这样一来三公之位绝对会降临在袁绍头上。 袁绍听了田丰的分析,认为田丰分析的很透彻,于是原来还想和刘谦争一番高下的心思渐渐淡了。眼前的他,只希望先到比较支持他的青州牧龚景那里,比较顺利的募集一直军队,然后已这支军队为资本到兖州召集士兵,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募集数万大军去和何进搦战。 曹操在得知袁绍底牌之后,旁敲侧击几个不得志的谋士,随后借着酒意和几人加深感情,最后在佯醉中趁机道出几个挑拨之极,为田丰在袁绍身边的失势埋下伏笔。 第二天,经过无数次推演之后,曹操先和李肃摊牌,希望李肃将董卓的底牌亮出来,而后又认真询问董卓可能接受的最低底线。搞定这些事情后,他带着李肃再次面见了袁绍。 经过曹操昨天晚上的挑拨和商议,一开场逢纪和郭图几人就毫无痕迹的为曹操说好话。经过他和李肃精心准备,这次他们拿出了打败刘谦之后,董卓和曹操都愿意帮助袁绍上位,关键时候两人甚至愿意投靠袁绍打败袁术的优惠条件。 这个重磅炸弹一处,袁绍当场就有点晕,要知道袁绍十几年来的苦苦拼搏,最大的愿望就是将袁术打败,让袁术匍匐在他的脚下。再加上以眼前他和袁术及何进匈奴的能量,打败刘谦也并不是登天只难事,如果能够消灭掉刘谦让他袁绍独领风骚岂不是更好?凭啥堂堂的袁绍一辈子寄身在刘谦之下? 于是,在几个谋士大力赞同之下,在曹操不断正气凛然道出,大汉未来只有袁绍才配掌舵,而心狠手辣的刘谦如果上位的话绝对是天下耻辱之下。袁绍忘记了田丰数日来的忠言,顺势答应马上扯起推翻刘谦的大旗。 第二百零六章 汲城关羽战华雄 在袁绍一众人欢笑喜乐中,田丰一个人落寂的从偏门退出来,一个人漫步在布谷鸟欢歌之中的仲夏。 在曹操设计袁绍时,逢纪郭图等人自然表现出处处为袁绍设想的样子,每句话都说进袁绍的心坎。其实了解袁绍爱面子弱点的他们,只管尽力贬低刘谦抬高袁绍就不愁爱面子的袁绍不中计。而势单力薄的田丰自然也是据理力争,希望用他的见解引起众人的思考,可惜都被曹操等人讥笑中受挫。 如果说其他方面田丰辩解不过众人,或许还能不甘心的认输,但是在董卓主动邀请匈奴人抢掠三辅这件事,田丰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每个人都有他坚持的东西,在田丰心中,他一直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认为治理异族应该以安抚为重以军事打击为下。他不欣赏刘谦野蛮式的武力强迫改造,但是这样就不以为他喜欢异族时不时的侵扰汉地。 要知道,汉初的时候匈奴有多么强大,匈奴人曾经把开国皇帝刘邦围困在白登,使三十二万汉军没水无粮的绝地,刘邦最后采用陈平贿赂阏氏之计才能安然回到老家,要不然大汉士卒不只有多少会身死异乡。但是,无论匈奴人如何强大,他们最多只能在边郡危害汉人,他们一直没有真正的进入过大汉的腹地。可是,而今董卓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忘记他身上流动的血脉,竟然干出这等可耻的引狼入室行径,这下子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三辅的汉人惨死在匈奴人的刀下,会有多少三辅的女子被匈奴人掠走。 可惜,当田丰提出这些质疑之时,曹操等人的脸上仅仅浮现出一点犹豫,然后就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封堵田丰,而后还振振有词的狡辩道,等待打败刘谦后就辅助新天子历精图治,然后效仿卫青、霍去病和窦宪等先辈英姿重重的给匈奴人一个教训云云。 给这种只求功利之人在一起争论,原本就有点不善言辞的田丰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最后田丰把气得脸红脖子粗再也说不出话来,气苦的他只好怏怏不乐的离开了。 在初夏暖风中闲逛了半天,历来讲究修身养性的田丰渐渐平息了心情。心情恢复常态后,他禁不住又为袁绍担起心来,于是他就去袁绍那里,希望他的劝解也能让袁绍平静下来。谁知道,袁绍等人商量各项事宜之后,为了尽早到龚景那里寻求龚景支持,在没有找到田丰情况下就离开了。 田丰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早就被刘谦的暗隼卫买通了,不但买通了他身边的人,像逢纪和郭图身边之人也被不同程度买通了。在这种情况下,暗隼卫施展的手段和曹操差不多,通过暗中操作硬是将田丰和其他几位谋士的关系弄得一团糟。甚至让通知田丰之人,随便找个酒馆喝几杯酒后就回去说找不到就完事了。 田丰听说袁绍如此不拿他当回事,文人身上的傲气自然被激发出来,这时候在身边之人的挑拨下,就生出了离开袁绍回老家的念头。于是,田丰稍加整理行装,在亲随不断唠叨袁绍不是东西的抱怨中离开了青州,一路向冀州钜鹿老家而去。他更不会知道,冀州暗隼卫一张落网早就张开等待他的到来。 光熹元年五月八日,黄河以北一百多里的河内郡汲城。 汲城城外官道上,一路骑兵带起高高的尘土直向汲城而来,由于扬尘遮掩一时看不出究竟有多少人马,不过如果遇到熟悉骑战之人,他绝对能从马蹄声中分辨出这些战马最少会有一万五千匹。 灰尘渐渐散去,站立在城头的李傕冷眼打量着城外万余名汉州军,脸上不禁浮出几丝讥笑之色。而站在他旁边的华雄,正在一个劲的埋怨李儒这个不会打仗的家伙过于高看汉州军,他认为这些衣装不整的汉州军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为此请求主将李傕同意他出战。 李傕又扫了汉州骑兵两眼,见那些满脸灰尘中呈现疲惫之色的汉州军毫无纪律的下马横躺一地,心中就有了趁机出兵占便宜的念头,但是回想到董卓离开时反复强调的任务,终于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等城外汉州骑兵歇息半个时辰之后,汉州军大叫着要绕城而过封堵他的后路时,李傕心中立刻填满了懊悔。要知道这一带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并没有山岭大河等阻碍作为屏障,要是真让汉州军堵住后路,待会汉州军主力来到时他们想跑也跑不掉了。左思右想之后,无奈的他只好答应了早就跃跃欲试的华雄等人出战。 华雄等人刚刚打开城门,早就休息良好的汉州军骑兵马上兴奋起来,九千多人立马分成两个锥尖,时刻准备听从军令发动冲锋。李傕一看心道不妙,要知道他还没有布成大阵时要是受到攻击就有点冤枉了,虽然按道理来讲一般军队不会这样无耻的,可是谁能担保异族人占绝对多数的汉州军懂不懂规矩。 不提这些,李傕一直对华雄的武力也相当自信,在他看来,这时候适当的以单挑决胜负也是个不错的方式。于是在李傕的倡议下,两军决定采用古老而实效的单挑来激励士气。 单挑开始后,不提公孙越公孙瓒兄弟和胡轸王方等人的单挑之战,咱单说华雄战败公孙瓒之后嚣张至极,这时候,雪藏多时的关羽终于出场了。三国中,可能是关羽以马弓手的身份出战而没有引起华雄的重视,而这次关羽是以主力大将的身份出现,关羽自然深受华雄的重视,说来这也与华雄早就听说刘谦帐下猛将如云有关系。 这次两人交锋,因为华雄的小心,关羽并没有取得秒杀华雄的光辉战绩,但是关羽的战斗力绝对在华雄之上这倒不是假的。两人说话间十招过去,关羽武艺的高超让华雄暗暗心惊,随着时间的推移,华雄越来越处于下风。不到八十招,在关羽威猛打击下华雄再也扛不住了,一不留神中被关羽一刀劈飞他的战盔,这下华雄如何还敢逞威风,只好灰溜溜的逃回了本阵。 单挑的好处在这个时候立刻显露出来,汉州军方面士气如虹,而董卓军见董卓帐下第一高手也打了败仗,士气那时哗哗的下降。公孙瓒一看时机大好,马上发动了进攻。早就知道关羽厉害而故意想让关羽出场的颜良和文丑,这下如何还能沉住气,当下爆发出巅峰战力犹如猛虎一般扑入董卓军。 当天,八千董卓军大败,而万余汉州军一直追到黄河边,虽然看着董卓军的主力全部过河,可是李傕领导的八千人马却覆灭在汉州军铁骑之下,只有李傕、华雄和胡轸三人抢了一条小船逃脱。 第二百零七章 匈奴人出兵 光熹元年五月八日申时,袁绍广发英雄帖,遍请青州各位名士豪族莅临青州位于齐国的治所临淄。当天,青州各地的豪族党人都接到袁绍的通知,在袁绍当时极高名声的吸引下,为了在第二天准时到达临淄,大家纷纷连夜驾车向临淄出发。 五月九日,袁绍在青州正式举起讨伐刘谦的旗号,并列举刘谦犯下的二十条大罪,与此同时号召大汉俊杰站起来对刘谦群起而攻之。当天,青州众名流在袁绍和曹操鼓动下群情激奋,特别是很多豪族听说刘谦曾和黄巾贼勾结洗劫南阳郡的丑事后,更加感到拥护袁绍推翻刘谦的重要性,不等袁绍开口就无偿捐献出家兵马匹和大量的粮草。 袁绍见不到两刻时间,属下就统计出豪族捐献的数量,一共是一万名家兵和七千多匹马匹及两百多万石粮草,这下子可把袁绍乐坏了。要知道这只是慌着表态的中小世家,而现场中真正的大豪族一直很沉着气,按照一贯的规矩,这些全都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之辈。果然,几个大豪强在现场冷静下来之后,轻描淡写的报出一个个让许多人倒吸冷气的数目。 见事情比较顺利,袁绍热情款待诸位同志之后,留下两位得力人马负责筹措豪强答应的募捐,就带着曹操之人快马加鞭向兖州牧治所陈留而去。除此以外,他又派素有雄辩之称的逢纪亲自去徐州面见陶谦,希望在讨伐刘谦之事上争得陶谦的支持。 陶谦年轻时被举为茂才,之后历任尚书郎、县令和州刺史等官职,在皇甫嵩平定黄巾后被皇甫嵩征调到西征凉州军中。中平二年跟随张温打败韩遂等人后,因为黄巾余部时常扰乱徐州等地,于是在中平四年他便被朝廷委派到徐州为刺史。如此说来,他原来也算是一个老牌党人,可惜古代讲究出身关系,他和很多重权在握的州牧不同,他并不是出身袁家的门生,故此他和袁家的关系很一般。从中平元年开始两年战事之后,陶谦因为不满袁隗的绥靖政策再加上和张温结下了深厚友谊,就和袁隗走得更加遥远了,这也是袁绍兄弟俩谁都没有获得徐州的根由。 按照袁绍等人猜想,只要将刘谦种种不是及对大汉的危害说清楚,他们很有可能博得陶谦的支援,就是陶谦不会出兵协作也会为他们送去很多军用粮草物资。可惜,他们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徐州糜家和刘谦联姻之事,他们也不知道在糜竺得到马荷要见他妹妹的时候,糜竺早就为刘谦而展开地下活动,而今支撑徐州的陈登父子就在私下和糜竺建立了联盟。 有了糜竺和陈登父子时不时在陶谦面前为刘谦的美言,就使陶谦感觉到刘谦的许多缺点经过仔细分析后就变成了优点,这下子让陶谦对刘谦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假如袁绍在年前联系陶谦的话,陶谦最多犹豫一下就会跟随者袁绍讨伐奸臣刘谦。非常遗憾,事情偏偏发生在糜家和刘谦联姻之后,这就注定了逢纪此行不会成功。 五月九日,晨,南匈奴。 董卓的使者历尽万苦之后终于见到了匈奴人单于羌渠,羌渠虽然感到临时变换军事目标有点不快,但是想到董卓应承的重金和三辅无穷的财宝和女人,他还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且很快下达了军令,半个时辰后二十几万大军便向萧关而去。这次因为有董卓主动打开萧关,他们可以享受连他们祖宗都不能享受的盛宴,于是羌渠尽力的抽调族中的男丁,抽调的男丁比例几乎达到了四分之三。 他不知道,部族中有一个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就想把他干掉取而代之,这个人叫做须卜骨都侯。当时的匈奴人在就没有他们先祖那样不可一世,南北匈奴分裂之后,北匈奴一路向西迁徙而去,至于后来祸害罗马那是后话。只说南匈奴的光景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当时的南匈奴总人口也就是一百五六十万,可是南匈奴却时常保持着十万骑兵,这是他们一个穷苦的民族负担不起的。 养活不起就需要四处抢掠,这个道理在匈奴人看来简直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别看大汉虚弱至极也不是南匈奴可以招惹的,为此南匈奴没少让汉军教训他。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匈奴人感到羌渠单于老迈无能,羌渠只要一日在位就不能恢复祖上的光辉,于是须卜都骨侯就应运而生了。 光熹元年五月九日,下午未时。 凉州日勒要塞前发生了一场不对称的大战,经过整编后的张掖军在贾诩破上老命之后,八万大军终于到达了日勒要塞。经过被俘的小部落头目的策反和马腾的反戈一击,数量几乎相当的羌族联军被张掖军击破,而后展开了大肆追击。 在贾诩成功诱惑下,配合上马腾等人人马后达到十一万的大军紧随直追。一方逃的亡命,一方追的咬牙,就这样双方在广袤的凉州大地上展开了追击战。几天后,张掖军尾随羌人来都羌人各个老巢,而后展开了更加不对称的屠杀抢掠。在贾诩宣布的按照首级记功,谁抢到的财物女人归谁政策下,十一万骑军的潜力被完全激发出来。让原来心中还为是曾经的同族而不忍心的新汉人,他们再也忍受不住送到手中的钱财,红着眼睛呼叫着向不久前还是一个部落的族人杀去。 经此一役,凉州大部的羌人不是惨死在屠刀之下就是变成了新汉人,只有极少幸运的羌人在张掖军的缝隙中成功逃出来,但是他们再也不敢在原来的土地上居住,只好向更加偏远的青藏高原上迁徙。但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幸福美满的游牧生后只维持了三年,三年之后,无数早就变成汉人的羌人组成一支支远征军,远征军用铁蹄差不多将青藏高原犁了一遍。不管是羌人还是原来过着原始社会的原住民,都被汉军的钢刀所屠宰而征服,完整的青藏高原提前一千多年正式纳入中央征服的统治,大汉的旗帜高高飘扬在雅鲁藏布江谷地。 第二百零八章 徐庶设伏 昨天晚上又遇到登陆不上的毛病,这让偶无语至极,如果不出现意外晚上还有一章。 &&&&&&& 五月九日,司隶弘农郡几天前点燃的战火烧得更旺了。函谷关前,新安和陕县渡口前,三个通往弘农的关卡前都弥漫战杀气和鲜血。为了尽快打通去三辅凉州的道路,何进下令将东司隶其他诸郡的郡兵都征调过来,一时间河东郡、河内郡和雒阳尹的二万多郡兵都参与了讨伐战。在这一点上不得不称赞何进,他曾做过多年雒阳尹和司隶校尉,他当年在各地的布局终于派上了用场。 如此一来,何进命令六万并州军和两万多郡兵从三个地方猛攻汉州军,在八万人马惨烈进攻下,只有不到两万人马的汉州军分散在三个地方情况下,兵力就显得相形见拙了。好在弘农太守刘备善于收买民心,他陆续利用朝廷的大义又招募来万余人马,暂时算是稳定住了局面,但是总体形势对于汉州军来讲还是不容乐观。 见新安渡口形势最为不利,刘备亲自来到新安渡坐镇,在他的鼓动下算是堪堪保住新安渡口不失。可是,每当刘备看到敌人利用强攻劲弩进行压制,然后一批又一批冒死冲锋时,他总感到口中苦涩之极。这些士兵再也不是纪律性不强缺少铠甲武器的农民,他们是具有完整装备并且身经战火洗练的战士,他们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各种武器尽量减少他们的伤亡。与此相反的是他招募来的新兵,如果不是占据有利地形的话,这些新兵估计早就消耗一空了。 刘备见敌人已经冲过码头,快速奔跑到第一道防线下边,而兵力稀薄的第一道防线的士兵完全不是敌人的对手,呼啦啦一阵子顺着战壕撤到了第二道防线后边。很快,第二道防线也出现了危机,刘备咬牙打出向后撤退的军旗,然后挥动了一面血红的三角小旗。 在军令之下,第二道防线的士兵纷纷抛出手中的武器扔向敌人,然后快速转身而逃。就在他们跑出十步距离之后,只听空中传来一阵尖细的破空之声,只见密集的短小弩箭像下雨一般向敌人射去。简直是和弩箭破空声同时间,第二道防线前后的敌人纷纷应声倒下,在密集的连弩攒射下,很多敌人连惨叫都没有叫出来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由于连弩的发威,敌人再次无奈的退下去,新安渡口前暂时恢复了宁静。刘备抓起身边的大海碗,一口气灌了两碗水,而后来到弓弩手那里再次确定连弩数量。当听说连弩最多能打退敌人两次进攻之后,刘备真想招呼大家撤到新安城去,因为刘备知道,如果连弩用完后他们用两只腿绝对跑不过拥有大量骑兵的敌人。 历史上的刘备就以善跑而著名,无论打多少此败仗,无论打多么惨烈的败仗,反正到最后刘备绝对会安然无恙,绝对不会被敌人抓住。大家不要小看这种逃跑,这很需要审时度势的功夫,如果不是选择恰当的时机是会出问题的,在战局没有彻底失败时逃跑那就会闹笑话,而在战局败得一塌糊涂时逃跑可能已经晚了,被敌人捉住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刘备有逃跑的心思不假,但是他也有不逃跑的理由。第一,刘谦军法规定,除非上级下令让你撤退,否则的话就是死罪。第二,刘备认为刘谦看得其他,刚刚接触不久就委任他为郡守,这个知遇之恩是需要报答的。第三,这点最重要,郭嘉给他来信讲这一两天会有数万援兵到达,只有坚持住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为此,刘备只好咬着牙不断激励大家,为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战斗。 付出就有回报,刘备咬牙坚持到了今天中午的时候,他终于盼来了三万援军。通过援军负责人,一个比刘谦还要小上一两岁的徐庶口中得知刘谦已经取得了武关大捷,得知这个消息后刘备暗暗松口气,心中大呼这次的赌注终于押对了人。 刘备眯着眼睛看看已经转到西天的日头,心里暗暗盘算着他还要坚守的时间以及待会的演戏,这次演戏可是拿生命做赌注,一切都看那个小徐庶的本事了。 在大量战马参与下,三万步卒四日夜急行军四百里,到达新安之后立刻挖陷阱布置埋伏。他们虽然满脸疲惫,可是掩饰不住对即将到来战斗的兴奋,这些仿佛是用钢铁铸造的战士禁不住徐庶连连点头。徐庶曾经询问过许多战士,问他们是否受得了,而战士们的回答道,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进行四十里长途拉练,再增加六十里也不算个啥。 开始战士们的回答令徐庶惊异之极,这时候他才明白,在宛城时每天早上为什么看到的都是累得像死狗一般的郡兵,才明白日积月累下来的训练是如何惊人。由此他又想到了他在宛城附近看到的一些事情,无论是刘谦开办的大量学堂和卫生所,几乎全都是免费的,还有土地免租等等,刘谦没有一件事不是为普通的人们考虑,这也难免他在汉州拥有无与伦比的号召力。 以前,徐庶对刘谦让葛玄不断的对学院的同学洗脑很反感,他以为刘谦在效仿王莽,为刘谦篡位做准备,只是手段比王莽更高罢了。后来,刘谦将他母亲带到西鄂,还为他销平了以前的案子,他只有听从母命略带不甘心的为刘谦卖命。 可是,第二天他得知刘谦救治好小天子后他的看法立刻大变,他决定从此后真心真意为刘谦卖命。因为刘谦如今的形势大占上风,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刘谦今年就能打下大半个天下,在这种情况下,刘谦的声名就会达到最高,正是称帝的大好时机。刘谦如果有篡位之心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良机,但是刘谦偏偏治愈了小天子。治愈小天子这件事情对于徐庶而言,比刘谦挖空心思而进行的自我美化更具有说服力。 忽然,远方传来的喊杀声把徐庶惊醒,让他沉静下来向小山之下看去,然后少年徐庶脸上浮出有点顽皮的笑容挥动了两面军旗。 第二百零九章 新安渡 偶保证,明天一定是两章,一定把今天亏欠的补上来。 &&&&&&&&&&&&&& 让我们把目光再转回黄河之上,详细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形。 光熹元年五月九日酉时两刻左右,黄河浊水依然不知疲倦的悠悠东下,可是今天浑浊的黄河水中却染杂着一缕缕殷红色。殷红色的河水经过无数舟楫的冲击,殷红色渐渐冲淡为浅红,浅红随着河水的流动不断的扩散,还没等流过占据河面四五里的船队,整个黄河河面就仿佛被人整个染成红色一般。 顺着殷红色倒溯而上,就可以看到,殷红色的源头来自新安渡口。再往前看,就发现新安渡口之上的坡面上堆积着乱七八糟的一堆堆尸体,尸体之下的鲜血像小溪一样的往地势较低的河中流淌。 五月天气,酉时两刻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此刻,火热的日头依然爆发着高温,它的火舌一遍一遍呧舔着这片天地。 郝萌接过亲兵递上来的水桶,弯腰痛快的洗把脸后,双臂用力将水桶举过头顶,让一桶水顺着头顶浇湿了全身。摇摇脑袋甩去头上的水珠,抹把脸郝萌露出享受之色,他这才顾得着转过头盯着现任河南尹张穆略带讥笑道:“张大人,不是我不肯出兵,你也知道我们这些都是骑兵出身,本来就不善于攻城拔寨。这两天我们付出的代价大人也看到了,我们已经损失了三千多名战士。大人你可知道,如果不是这种攻坚战,要是来到平地上两军相决,就凭牺牲的三千多人就能把渡口上的敌人消灭干净!” 张穆是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一身宽大厚重的官服罩在他干瘦的身子骨上,使他很有点沐猴而冠的意味,这也是郝萌看不起他的原因之一。 与之相对,张穆眼神中闪过几丝不易轻查的蔑视之色,淡然说道:“并州军损失了三千多人就开始叫苦,那么本官手下四千多儿郎命丧此地又该如何解释?” 郝萌狠狠瞪了免疫力极强的张穆一眼,气呼呼的转头向亲兵要来一碗井水,而后咕咚咕咚的牛饮而下。这两天他可没少领教何进死党张穆的本事,好听的说这个张穆修养极好,不好听形容简直是油盐不进的石头。 油盐不进就够郝萌上火了,哪想到那家伙偏偏还生了一张骂人不吐脏字的利嘴,每次让郝萌除了生气之外也拿这家伙没有办法。为此,郝萌暗下决心,如果下次遇到联合作战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会和官位比他高的副将合作了。这几天,每到到关键时候这个张穆就会拿出官位压人,压得郝萌一肚子邪火没出发,结果最近闹得火气那是愈来愈大。 两人争辩半天后,因为郝萌的退步两人最终达成各自出兵一半的协议。郝萌和张穆不知道,就在船舱内侧,有一个人正在鬼鬼祟祟偷听着他们的谈话。见他们依旧保持着往日横眉冷对,这个人暗暗吐口气,心中连连念叨着只要你们继续保持着分歧就好,这次徐庶的胜算就更有把握了。 猛然,战鼓声骤然响了起来,一只只运兵船排列有致的涌往码头,无数的士兵迅速的从跳板上跃起码头,而后向汉州军的第一道阵地奔去。 厮杀!厮杀!厮杀! 可惜战士的英勇也抵挡不住连弩之威,何进联军只好踩着战友的尸体遗憾的再次退了下来。可是,这次推却还不到一刻时间,只见何进联军再一次冲锋开始了。 这次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都尉模样的人,他胳膊和小腿之上裹着一圈圈绷带,手中提着一柄长刀,势如猛虎一般快速向汉州军扑去。如果仔细端详此人,你就会发现此人铠甲的间隙间也是绷带,就会知道此人绝对是一名不畏生死的虎将。 别看此人小腿上曾经受伤,但是这些伤害一点也不没有耽误他的速度,他随手用长刀拨开必须躲避的弓弩,对于射不中他的弓弩他仿佛计算过了似地,许多弓弩厉啸着从他身旁尺许激射而过。不一会,他就来到了汉军阵地,大刀频频饱饮汉州军的鲜血,他就像是猛虎跃入羊群一般撕咬起来。 “看到没有张大人,这就是我们并州军的大好男儿!”黄河之上,郝萌的长笑随风飘出好远。 “哼哼!老夫如果没有忘记的话他应该是郝都尉的副将曹性吧,并州军称之为拼命三郎的说的就是他吧。” 郝萌悻悻然的翻翻白眼,高声笑道:“哈哈哈哈!张大人你还别看不上曹都尉,你看!曹都尉已经轻松突破敌人三道防线,我们终于将把守新安渡的敌军击溃了!”又送给张穆一个白眼之后,他回头激动的对着亲兵大声叫:“传令全军!追击!” 见更多的士卒牵着战马走过宽宽的跳板,沿着码头投入战斗中,郝萌瞥了一眼张穆,对着黄河水吐口浓痰,用鼻音哼哼道:“张大人,机不可失喽!请恕我不奉陪了。” 郝萌这会真的开心之极,这些烦人的汉州军已经阻挡他们四天了,就凭着连弩之威硬是用新老掺杂的八千人,阻挡了他们两万多联军四天时间。刚才的那次冲锋,其实是郝萌见时间还早就硬着头皮发动的,在郝萌心中这次冲锋充其量做做样子,绝对会是今天的最后一次进攻了。没想到就是这次无意间的冲锋,给他带来了胜利的消息。 “郝都尉慢走!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寻常吗?这难保不是敌人的诡计?”令郝萌想不到的,这次张穆和他说话并没有阴阳怪气,神情很是庄重。 在汉代,很多读书人都要研究兵法的,也许有很多人一辈子运用不上,也会有很多人最多只有纸上谈兵的水平,但是就是纸上谈兵总是还算有些见识的。张穆就是这种研究过兵法的人。 “哈哈哈哈!张大人过虑了,大人先计算一下我们四天来的伤亡,足足有七千多人啊!难道敌军就是铁打的?他们也会死人的!来的时候我就计算过他们的数量,他们的总兵力大概在八千人马左右。四天过去了,他们这会能有四千人马就已经了不起了! 还有,他们函谷关那边的形势比我们这边的形势还要危机,就是他们有援军到达也会先去救援函谷关,可是我们却一直没有得到函谷关和陕县渡口有敌军援兵的消息,这样我们还继续畏首畏尾的话就会被大将军笑话了!哈哈哈哈!” 第两百一十章 小徐庶迫降郝萌 张穆看着扬长而去的郝萌,心中虽然有点怀疑汉州军这次败得有点突然,但是又找不到什么拒绝出兵的理由,只好也下达了雒阳尹郡兵出兵的军令。 遗憾的是郝萌和张穆两人都没有看到,那些逃亡中的汉州军用连弩阻敌,硬是逐渐和追击他们两里多地的曹性等人拉开了距离,而后这些汉州军一股脑抱头鼠窜。 或许是刘备早就给手下的士兵沟通的极好,或者是跟着刘备生活一段时间的士兵们都具有演戏天分,反正在刘备的带领下他们的逃亡很逼真也很成功。正因为刘备等人的逼真逃亡,成功的欺骗了曹性等人,在连弩愈加稀少时曹性等人的气势更加高涨了,处于激动中的追兵却忽略了地面上居然还残留着一些虚土,紧跟着刘备等人跑进了两旁都是密林山岭的官道。 小徐庶见敌人前部追进树林,他沉静似水的脸上浮出几丝顽皮的笑容,挥动了手中两面军旗。军旗挥动不久,树林中呼呼啦啦飞出了不少惊惧的飞鸟,飞鸟哀鸣着盘旋两圈就向远方飞走了。 林外,郝萌鄙夷的瞟了一眼骑在马上歪歪扭扭的张穆,带领大队人马就要奔入林中,不想却被张穆以逢林莫入的古训劝阻下来。郝萌撇着嘴叹口气刚想说着什么,正好看到两群飞鸟从林中惊慌的飞出来,于是郝萌对着飞鸟努努嘴,狠狠瞪着面脸通红的张穆两眼,也不说话伸出右臂向部下做出一个进军的动作。 小徐庶见敌人大部都来到林中,冷静的脸孔上终于浮现几丝激动之色,猛地拽出一面醒目的红旗摇动起来。摇动之时,他心中还为这次伏击战感到遗憾,如果不是这片树林有点小的话,他认为他可以将敌人一网打尽。哪像现在,为了不让敌人前队冲出树林,而不得不在敌人还没有完全入林之下发动埋伏,这样一来,总会有部分敌人被隔在林外而留下不能全歼的遗憾。 在小徐庶摇动红旗之后,他身后不远处的山顶上冉冉升起十几个巨大的红色天灯,不久后,对面的山坡上也升起了十几个红色天灯。天灯的颜色为鲜红色,就像是用鲜血染成似地,在夏日的天空中煞是醒目。 进林之后,张穆的双目就不断寻索起来,他倒不是真的认为树林中会有埋伏,这不过是出于他小心的本能。正因为如此,他第一个发现了天空中不断升高的两片灯笼,不过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灯笼的意义,只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可以升到空中的天灯,有些好奇罢了。 在张穆的提醒下,不一会很多人都发现了这种可以不断高升的天灯,甚至有些士兵由于好奇而忘记了行军,停下来伸长脖子瞻仰天灯这种稀罕玩意。 可是,林中骤然传来的密集的战鼓声打断了他们一饱眼福的机会,随着而来的是暴风骤雨一般的弓弩,林间顿时想起了无数的惨叫声。 “报!曹都尉让小的回报,林子前边的路已经被敌人用巨石圆木封死!曹都尉和兄弟们正在向后撤退!” “报!后边的队伍被敌人的巨石檑木封堵!我们的队伍被截为两段!” 郝萌一边拨开射向他的弓弩,一边冷眼打量林中的局势,认真观察一遍后他就知道今天的败局已经注定。林中的官道也算宽阔,可是再宽阔的道路又能容纳几排骑兵,只见一万五六千人被封堵在数里长的官道上,在这种情况下士兵就是敌人最好的箭靶子,根本就不会组织起有效的反攻。 “撤!向后撤!” 郝萌一边大叫一边拨转马头,并且大声斥责手下士兵不要慌张,在他的招呼下,他身边迅速集合了数百名骑兵。可是很快他就知道他下达了错误的军令,因为大路上挤满了并州骑兵和雒阳尹郡兵,大队人马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在这一刻,郝萌眼都要绿了,他一把将张穆拉下马,用战刀对着张穆的脖子大叫道:“赶快命令你的郡兵给老子让路,要不然老子宰了你!” 张穆冷冷地打量着郝萌狰狞的脸孔,比起平时来讲略带慌张道:“老夫早就算计到你会对付我,哼哼!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老夫的身后是什么?” 郝萌犹自不信的打眼瞟去,一看之下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张穆身后的几名亲兵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柄弩箭,而七八支弩箭箭头将他锁定。郝萌没有料到张穆会有这般后手,但是这会他也不敢放开张穆,谁知道他松开张穆之后这家伙会不会立即翻脸,距离弩箭只有两步之地,郝萌没有任何把握能够躲过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乱动之时,他们身边的士兵遭殃了,士兵们为了保住郝萌和张穆的两条命而付出不小的代价。 此时,由于两位主帅闹内讧,何进军的士兵基本上变成了没头苍蝇胡乱跑动着,形势对于何进军更加不利了。 蓦然,战场形势有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来平整的官道之上忽然间出现了无数陷阱,顷刻间两千名猝不及防的士兵掉入陷阱之内,而陷阱中的尖细的竹子木棍也变成了杀人利器。何进军中一时间响起一阵惨叫,惨叫后不时听到有人厉叫道:“这是有人控制的翻板陷阱!汉州军中有高人哇!兄弟们刚快跑吧,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这样一来,何进军的士气更低了,基本上已经崩溃了。 这时,徐庶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大赞汉州军制造活动陷阱的高招技术,他以前绝对想不到,制作这种高难度陷阱的技艺在汉州军早就变成了必须掌握的必修课。又一面军旗在他手中摇动,总攻开始了,无数结队的汉州军借着地势奔跑而下,他们一边奔跑一般大叫着投降不杀等劝降口号。 郝萌瞭望一阵后,叹口气道:“张大人,汉州军估计有三万多人马,人数足足是我们的两倍以上。唉!在这种不能展开队伍的地形上,我的骑兵也取得不了优势,这次我们完败了,你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听郝萌询问,张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他习惯性的回头向他身后一名少年看去。 少年见他询问的眼神,先是关切一笑,而后说道:“何进此举原本就是逆天之举,而骠骑将军占据了道理制高点,我们投降骠骑将军也算是正得其所。孩儿素问骠骑将军极其爱才,想必义父在骠骑将军那里再也不会被埋没的。” “好!传令下去,向汉州军投降。”张穆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之后下令道。 郝萌见张穆办事没有拖泥带水,也大叫道:“全军听命,向汉州军投降!”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郝萌呼叫完毕之时情况忽变。 第两百一十一章 暗隼张羽 话说郝萌见汉州军的数量是他们的两倍多,并州铁骑的骑兵优势在狭窄的林地中难以得到施展,而汉州军连番进攻之下他们的士气战意已经崩溃,心中顿生战局糜烂如斯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的想法,于是就命令并州军向汉州军投降。 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他无奈下达军令之后,一支利箭犹如闪电一般射穿了他的喉咙。郝萌脸色霎时间一阵苍白,一只手艰难的伸手握着箭羽,一只手指着远方,喉咙间咯咯个不停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顺着郝萌手指的方向看去,百步之外,只见曹性一脸狰狞的收回了手中的强弓,快速拎起手中的大刀向即将近身的几名汉州军杀去。 郝萌不甘心的倒下去,就在倒下的瞬间他看到张穆的胸前深深插入一支箭羽,而那只箭羽和他喉咙间的一摸一样,他在心里苦笑一下而后意识渐渐消散了。 张羽在郝萌甩到马下时才发现义父张穆早就没了声息,泪水瞬时间模糊了他的双眼。几年前,因为乡间神棍韩牛儿勾结十常侍赵忠,借用灵帝时期三年两赦的惯例唆使儿子杀了张羽的全家,只有一个在外地求学的张羽逃过了一劫。 张羽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回来状告张牛儿的儿子张小牛,张小牛当即受到法律的制裁被投入了大牢。但是,秋收时天子果然再次大赦天下,吃了两个月牢饭的张小牛顺利的被官府无罪释放回家。张羽得知张小牛平安回家之事,他那里能忍受得了,要知道,当年张牛儿大肆宣扬朝廷今年大赦,然后才唆使张小牛杀人的。 他不知道,张牛儿经过赵忠的引荐见到了刘宏,有张牛儿进献的神药辅助下,刘宏在宫女身上大展雄伟之后,浑身轻飘飘的刘宏竟然封张牛为仙师,致使张牛儿如今的身价倍增。以至于地方官府听说张羽状告张牛儿之后,纷纷打起退党鼓来。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久后,正处于风头之上的张牛儿开始追杀起张羽起来,追杀之中张羽身受重伤,要不是当时命运相同的李策伸出援手,张羽早就没命了。于是,李策在刘府站稳脚跟之后,李策就把同命相连的张羽接到了刘府,张羽从此后成为了一名暗隼卫。 去年春天,张羽奉命潜入河南尹之下的雒阳令张穆手下,凭借他的真本书成为张穆手下一名普通的属吏。一年不到,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做事的张羽逐渐得到张穆的赏识,最终张穆开口收了张羽做义子。而后的一年时间里,张穆和张羽两人相处的非常好,张穆还为张羽张罗着娶了一房老婆。 张羽伸出颤抖之手将张穆难以瞑目的双眼掩合,用冒着火焰的目光盯着曹性一动不动,心中一时间陷入是帮义父报仇,还是继续执行后续计划的天人交战中。 然后,他看到从山坡上跳下来一员唇红齿白的小将,小将只有十二三岁年纪,可是别看他年纪尚小,但是功夫却不错。只见一条长枪在他手中宛如一条蛟龙,几招之下就把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曹性逼得收起轻视之色,放弃了对汉州军士卒的屠杀专心致志和小将杀了起来。 这时,只见又有两名小将,一个黄脸,一个红脸,两人嚷嚷着接连跃下了山坡。 “小马超!我们不是说好了抓阄决定出战吗?你怎么不守规矩?”黄脸小孩叫道。 “你这个狡猾的小屁孩,没想到我魏文长也有被你欺骗的时候,识相的刚快把此人交给我来虐,不然下次我可不让你跟我出站了!” 张羽一听就知道这三个就是年初打闹雒阳城的几个闯事精,不过这也他总算放心了,要知道这三个小家伙的武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听内部消息说再过几年他们绝对会是一流猛将级别的人物。抹去眼角的泪水,双臂用力将张穆的尸体抱起来,张羽立刻招呼身边的亲兵向原路杀去。经过看似激烈的追杀,在汉州军看似无意的放水中,张羽带着几百人来到后边的障碍前边。 大家到了路障前,不用张羽吩咐马上就干起活来。路障原来也算结实,但是它却经不起被阻挡在路障两旁三千多人的拼命搬运,没有多久路障就被大家从中间掏出一条通道。 由于附近的河南尹郡兵占优势,张羽得以抱着张穆的尸体第一个走出去,之后众人纷纷涌动向外突围而去。可是,汉州军兵力的优势很快就显露出来,张羽带着三千多人还没有跑多远,这个通道就彻底被汉州军封死了。 “喂!小爷等着多立军功,小爷没时间陪你玩下去了,你死了千万不要埋怨小爷偷袭你呀!” 小魏延向下斜劈一刀,刀锋一下子切掉曹性的半个脚掌,在半个脚掌脱离曹性的之后,小魏延才颇为无赖的打招呼。 猛然间失去了一只脚的支持,正在和小马超缠斗的曹性当即打了一个趔趄,心中顿时大骂小魏延的无耻。可是,他这会不骂出来就永远失去了骂人的机会,一个在夕阳中直射着六棱彩光的枪头捅入他的身体,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下一刻他感到脖颈间一阵酥麻的凉意,然后他发现他居然来到半空之中,他能够俯视大半个逐渐平息的战场。 “两位哥哥,你们俩就是不来我也能够把他虐成死狗,你们成全一次小弟就不行吗?”小马超故作天真道。 “胡说,要不是大哥我故意给他脚上划拉一下,你哪能这般轻松的捅死这厮。你一定要搞明白,大哥不是和你争功,而是送给你一个天大的大好时机。”小魏延挑起下巴老气横秋的卖弄道。 “呵呵!小马超哇!杀人这种事无益于身心健康,二哥不是担心你年纪小受不得刺激吗,我黄叙既然是你二哥就应该当仁不让的承担下来。”黄叙根本就不看小马超,眼光盯着手中不断翻动的长刀,仿佛像是端详一副绝色美人一般的认真。 “啊!呃!哦?”小马超被两人的无耻打败了。 小魏延看场面一时有些冷场,故意引导道:“兄弟们!你们说现在函谷关的形势咋样了?咱们是不是能够在哪里好好的厮杀一番。” 几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向函谷关看去,眼光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他们知道,函谷关据说有一个叫做吕布的家伙相当了得。 两百零一十二章 豫州牧袁术 光熹元年五月十日,上午辰时两刻,豫州沛国谯县,原来豫州刺史部现在豫州牧袁术的州牧治所,正在上演着一场誓师讨贼大会。 场面几乎和袁绍在青州搞得差不多,不一样的在于豫州汝南郡是袁术的老家,还有筹备时间相对不像袁绍那般仓促,为此袁术举旗的效果比起袁绍来讲声势和规模更隆重了。短短两个时辰就有十万雄兵落入袁术囊中,豪强世家捐献的马匹军粮武器数量比袁绍足足多了两倍。 袁术站在誓师台上,俯视着下边数千名从各郡县赶来的豪强世家名流们,一颗原来就雄心万丈的野心更加膨胀起来,他并没有将今天的收获归结于袁氏历代的苦心经营,他把这一切归结于子虚乌有的天命之上,认为这正是他代汉兴起的第一步。 “袁本初你这个野种!老子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小时候,你私下里可没少抢老子的东西,老子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你丑恶的嘴脸。后来你长大了,学会演戏了,学会假惺惺为伯父和你那个小妾出身的老娘守孝,学会了伪装君子救助落魄之极的党人,为此你这个野种出名了,名声竟然超过了老子。 哈哈哈哈!可是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终究还是比不过老子!老子自踏入仕途一直就压你一头,这次也不例外,老子随随便便就是一个州牧,你呢?一个小小的郡太守而已!更可笑的是你为了谋取冀州费了那么多脑筋,最后却被刘谦轻轻一招就给弄没了!” 想到刘谦之后,袁术禁不住向身后瞟了两眼,看到他身后排列为两排威风凛凛的武将,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再次带着喜悦的心情向台下看去。 原来袁术对他拥有众多的武将而沾沾自喜,去年纪灵等人在法门寺执行任务时,虽然被刘谦的侍卫典韦干掉一个梁纲,但是一个梁纲和他拥有的总数量来说算是小事一桩了,袁术完全损失得起。这种自傲的心理一直到在平乐观与刘谦火并,他才明白他手中的众多武将基本上都是渣,只有一个纪灵能够勉强拿得出手。 由于平乐观事情对袁术的刺激颇重,通过典韦和魏雄高超身手的展示,一下子让改变了他对于武将武力值的看法,他心中涌起也要搜罗一流高手的念头。为此在雒阳时他就没少让属下为他寻找一流高手,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可是,这次外放豫州牧却给了他机会,到了谯城没有多久就有人告诉他,谯县有一个力气过人的汉子武艺十分了得。原来按照袁术的意思,把那个汉子招来一见就可以了。长史杨弘得知后劝说道他手下几员大将为人倨傲,让他们去试验大汉的武艺肯定搞砸,还是他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袁术考虑一下,认为杨弘说得有理,就亲自带着纪灵试探汉子的武艺。谁想到四十招后纪灵居然不是那个汉子的对手,这下可把袁术乐坏了,放下身段用郑重的礼节把那个汉子延揽到手,这个汉子叫做许褚。 除了得到许褚之外,袁术对于寻找人才之心更加迫切了,为此效仿先贤设立招贤榜来吸引天下人才。还别说,袁术此举确实有立竿见影之效,这些天里用收获颇丰来形容也不为过。 原荆州江夏郡李通,出身宗贼,因为今年汉州展开了剿灭宗贼流寇的军事行动,数次战败后不得不流亡到紧邻江夏郡的豫州汝南郡避难。李通听说袁家大公子袁术求贤若渴之后,就带领着残存的宗贼势力投奔了袁术。 汝南平舆人陈到,时年十七岁,在乡间颇有盛名,可是此人一直没有出仕之意,只管一味的练武习文甘做平庸。若是历史中没有受到打击的袁术,绝对不会把这种乡间庶族放到眼中,但是袁术亲眼看到刘谦身边聚拢着很多有才华的庶族寒门之后,他的思想发生了一些改变。在从弟袁胤会见陈到而赞不绝口之后,他亲自登门拜谒了还没加冠的少年陈到,而陈到感到袁术的盛情相邀的诚意,最终向袁术效劳。 就这样,因为袁术放下身价吸引人才,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袁术身边聚拢了一干人才。武将有许褚、李通、陈到、纪灵、张勋、陈纪、雷薄、韩暹、陈兰、桥蕤、乐就、李丰等人为他张扬武力,文臣有杨弘、袁胤、韩浩、袁涣、杨弘、阎象等人为他出谋划策。袁术手下一时间显得人才济济,这不能不让他踌躇满志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些袁术觉得他可以和刘谦袁绍叫板了。 誓师大会大会结束后,袁术准备召开一个会议,主要商讨下一步袁术军的动向问题。 当呈现熏熏醉意的袁术来到举行会议的书房时,他手下所有被他通知的谋士早就等候他多时了。 众位谋士看到被侍女扶着走进来的袁术,齐刷刷的站起来向袁术贺喜,祝贺袁术今天的誓师大会完美举行,恭喜袁术的声望又上升了一大截等等溢美之词。熟悉袁术秉性的他们,见酒醉的袁术剥下了往日虚伪的面具恣意畅笑了多时,大大感叹这番马屁的必要性,若不然谁知道会不会给袁术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样以后在袁术这里可就不好混了。 袁术今天真的很高兴,可以说是大半年来最为扬眉吐气的一天,见属下众位谋士很尊重他,心中恰如涂了蜜一般甘甜,这种状态持续了足足有两刻时间。随着兴奋之意没有消去,他立刻让诸位为他好好筹划一下下一步的动向。 “主公,如今豫州在你治下呈现一片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豫州的百姓对于你的拥护程度,从今天大家踊跃捐献的热烈场面中就可见一斑,由此可见主公力修内政之举显著成效。我们内部众志成城兵强马壮,正是该在诸侯之中大显身手之时!”跟随袁术多年,河内人氏韩浩首先起身发言。 韩浩话音刚落,袁术的老乡阎象接过话语说道:“元嗣之言说的极是,如今我们东方和南方的扬州和荆州都表示跟随主公行事,而徐州的陶谦就是不反对刘谦也不会给我们翻脸。北方的兖州牧张邈一直和主公的关系不错,就是他跟从袁绍也是和我们坐同一条船,没有战败刘谦之后我们也不用担心北方。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全力应对西方的南阳郡和占据弘农的汉州军。呵呵!何进动用数万大军猛攻函谷关和新安及陕县渡口,据说那里的汉州军就快顶不住何进的疯狂攻势。这样,等于有一个天大的功劳在等待主公伸手摘取,待主公攻破函谷关立下撼天大功之时,何进这个大将军的位置是不是应该让贤了?呵呵呵呵!” 袁术心中听得心花怒放,可是他也不是一个白痴人物,他托着下巴吐口酒气道:“仲理分析的不错,可是我们就如此简单的放过南阳郡吗?我有点不甘心。” “主公莫要忧虑,主公可听说刘谦和黄巾贼勾结扫荡南阳郡的流言,反正是孙坚有点相信,他一直惦记着他在南阳郡差点被淹死之仇。前些时孙坚以表示,只要让他代替王睿为荆州牧,他就会来到主公面前向主公效忠,我们和他这种鼠目寸光之人不同,我们的志向是谋取天下大业,一个只剩下一半的荆州又没多大油水,送给他换取他的忠心又何妨?”豫州陈国人氏袁涣进言道。 “元嗣说得有理,以天下相比区区半个荆州算得了什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袁术用另一只手使劲搓把脸,嘿然对袁涣笑道。见袁涣领命退下,袁术将目光转向长史杨弘身上,朗笑道:“德弘,每次你总会在最后时刻送给我一个惊喜,不要矫情了,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杨弘捋捋下巴稀疏的几根泛黄胡须,慢慢站起来行了一礼才开口道:“嘿嘿!既然孙坚相信刘谦勾结黄巾贼把南阳郡搜刮一遍,我就不信南阳郡受过损伤的豪强世家会不怀疑刘谦。我回去后会立即给家乡的相熟友人亲戚写信,让他们相互联络后抱成团,然后让他们关键时候给刘谦的老窝插上一刀。” 袁术听后再次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哈!以德弘南阳郡出身处理此事正是最佳人选,那么我就恭候德弘给我速传佳音了!” 两百零一十三章 黄翼强弓战吕布 上架推迟,大家尽情阅读吧!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日清晨,函谷关。 往日雄伟不凡的函谷关依然高高挺立在天地之间,生生的将一条宽阔的大路截为两段,可是此刻的函谷关城墙的表面却坑坑洼洼,许多城垛只留下一半或干脆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这些残破的城垛,就足以见证以往发生在这里的战斗是如何激烈。 五月清晨的朝阳刚刚跃出地面,无数道金色的阳光将函谷关城头染成橘黄色,橘黄色朝阳非但没有映射出函谷关的生力,反而将这座古老的雄关衬托得更加苍老了几分。 雄关上的红色战旗大多已经破损不全,在五月温热的晨风中咧咧发响,而关下的无数面战旗侵染在泛着血浆的土地上,它们孤零零的躺在粘稠的血浆中,时不时被攻城的战士践踏而过而弄得黑黢黢的面目全非。 此刻,无数战士正以各种表情身处于朝阳金辉之中,正在以各种死亡方式离开这个美好的仲夏黄昏。 古关、漫道、战旗、弓弩、鲜血。如果不经意抬头,你会发现,朝阳亦如血。 时年二十三岁的吕布生得帅气而英俊,年轻的脸庞在朝阳金辉里洋溢着青春朝气,一副特大号的明光甲分布在他高硕的身上,显得他两米高的身材挺拔而匀称。 他轻轻用双腿轻点坐骑,坐下的大青马仿佛有灵性一样慢慢抬起马蹄,然后缓缓向前小跑起来。他犹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向函谷关看去,反复巡视几遍后轻轻挑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讥笑。轻驰之中,朝阳使他不断抖动的明光铠折射出七色的光彩,这一刻的吕布犹如从天庭下凡的战神。 而此刻的函谷关城头之上,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军官手中握着一张巨弓,对于差点涌上城头的何进军理都不理,他正在用挑衅的眼神锁定吕布,眼神中挑战的意味极浓。 吕布对着青年军官淡然一笑,淡笑间已经轻轻拨转马头向本阵驰去,待到了军鼓台,吕布随便挥手之后就又折回战场。 就在吕布挥手之间,清脆的鸣金之声就响彻了整个战场,正在执法队压迫下攻城的士兵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马上就奋勇的向后跑去。 高度紧张拼命杀敌的汉州军士卒,忽见何进军好像潮水一般推却,一时间都面面相觑起来。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从天色未明就疯狂攻城的何进究竟吃错了什么药,要知道四天来何进军一直是白天黑夜不间断的攻城,今天居然一改常态,就这样简单的败退了。 汉州军诸位将士将目光转向主心骨,一向镇定机智的杜畿,要知道若不是杜畿计谋百出,就凭他们这万余人马早就被何进军破关了。杜畿皱眉思考一会,也没有想出个究竟,只好摇摇头,而后开始着手战后善后事宜。 杜畿不清楚,关下的吕布心里却是明明白白。 昨天黄昏时刻,经过四天四爷不间断攻城之后,人数过少的汉州军终于暴漏出疲态,这让付出巨大牺牲何进军将士们看到胜利的曙光。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何进军数万士卒一时间爆发了疯狂的热情,在最辉煌的时刻,何进军成功的攀上城头将近两千人。 可是,这个成绩只能称为最辉煌,却不能让何进军上下接受这个结果,因为最终这两千人一个人也没有回来,因为他们又失败了。 吕布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刻,那时,感到胜利在握的吕布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他抓起从来不会针对小卒子的强弓,第一次拉满弓弦向函谷关上的汉州军射去,在吕布神乎其技的弓术之下,一百五十丈外几乎箭不虚发,几个呼吸之间,就有十几名汉州军丧命于他的箭下。 吕布迅即的又抽出一支箭羽,根本就不用瞄准,随手丢开了五石强弓的弓弦,洁白的箭羽化作一声厉啸,宛如流星一般向一名汉州军的咽喉射去。射出这一箭之后,吕布看着箭羽已经距汉州军咽喉不到五丈,他顿时感到射杀一些小杂鱼实在无趣之极,摇着头就想把强弓收到弓囊之中。 蓦然,吕布的瞳仁一下子收缩为一个墨点,他看到那只万无一失的箭羽居然在五丈的距离被人**下来。然后,他看到一名二十六七岁长相很普通的汉州军军官,那名军官眼中冒着熊熊的怒火,怒火之下是一个即将离弦的箭矢。 吕布心中猛然一震,他知道他的力量是如何的惊人,他更知道他用五石强弓射出的箭矢有多么惊人的力量,可是,那只箭偏偏被这个年轻军官给拦截了,这让吕布如何不会心惊? 因为某些缘故,吕布对于刘谦手下几位大将了解颇深。他早就了解到,汉州军中有一个叫做黄忠的大将不但武艺高超,一手堪称绝技的弓术更是神鬼莫测,可是他听说黄忠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那么就是说眼前这个青年绝对不是黄忠。 一个从来没有显山露水的青年就这般厉害,如此类推,刘谦手下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就绝对不是假话,为此吕布心中对刘谦又顾忌三分。 顾忌不等于害怕,再说吕布一直认为他是人中之龙凤,他怎么会向一个无名之辈低头。 只见吕布迅即抽箭撘弓,静静的引弓不发,在等到箭矢来到他身前四丈之时,他才松开手中大拇指勾拉的弓弦。然后只见吕布的箭矢直直的命中身前四丈的箭矢,两只箭簇重重的撞击一下,就先后向地面掉去。 函谷关之上的青年军官眼见吕布轻松破解,并没有露出任何惊疑,好像在他看来结果就该如此一般。青年人眼中的怒火逐渐消退,左手用力将巨弓持平在胸口的同时,右手手指已经从腰间的箭囊中拈出两只箭支,而后微微躬身拉弓,只听弓弦一声轰鸣两只箭矢离弦而去。 吕布轻轻咦了一声,但是淡淡的笑容依然挂在他英俊的脸孔上,这次他没敢再像上次那样托大,在青年军官丢开弓弦的同时,他快速用手指抽出两支箭羽,马上撘弓激射而出。四只箭羽划着弯弯的弧线,险之又险的堪堪在空中交汇,相互撞击后各自飞偏了方向,一支箭矢不小心的飞到一名专心攻城的何进军后心,这个倒霉的家伙连哼唧一声都没有发出就死掉了。 青年军官的射技引起了吕布的兴趣,他见青年军官又准备动作,就单手举起强弓摇动着催马向前,来到关前五十步朗声问道:“我乃并州牧帐下先锋官吕布吕奉先是也!我箭下不死无名之辈,你乃何人?速速报上姓名!然后我们再一决胜负也不为迟!” 青年军官见一个小白脸竟然如此豪气,挺胸沉声喝道:“骠骑将军麾下,讨虏校尉黄翼黄飞鸿是也!有种废话少讲,还是继续用弓箭来说话吧!” 吕布闻言就要哈哈大笑,谁知道还没等他笑出来,他赫然听到汉州军中骤然爆发出震天般的欢呼,他随着汉州军的目光向西望去,只见黄昏中有些黑暗的天空中高高的漂着几十个红色的亮点。 两百一十四章 吕布和孟益 生病了。 &&&&&&&&& 吕布紧盯着昏暗中醒目的红色亮点,一双浓黑的剑眉忽然皱了起来。 吕布出生在并州五原郡的大草原之上,或许是他方向感上面特别有天赋,他自幼从来没有在容易迷失方向的大草原中迷过路。 注视着红色亮点的方位,方向感极强的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红点闪耀的下方应该是二十里之外的新安渡方向,再从汉州军反常的表现,以他数年的征战生涯就不难推测出郝萌他们凶多吉少了。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骠骑将军派来的援军终于到了!我们的付出为骠骑将军争取到了辉煌的胜利!骠骑将军绝对不会忘记我们的!”一个三十岁面色憔悴中难掩惊喜的男子,正在振臂高举钢剑疾呼。见城头上的众位汉州军士气大振,继续疾呼道:“兄弟们!我杜畿拿生命担保,新安渡的两万多名何进叛军这会已经中了我们援军的埋伏!大胜的援军马上就会到来!胜利绝对属于我们!杀敌!杀敌!杀敌!” 正在思忖的吕布忽然被一阵喧天的厮杀声惊醒,他侧目向城头望去,看到汉州军函谷关主将杜畿正在挥动着钢剑,一遍又一遍的鼓舞着士气。 骠骑将军四个字此时变成了魔咒,早就筋疲力尽的汉州军在杜畿的激励下,仿佛枯木逢春一般爆发了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他们口中大叫着为了骠骑将军和杀敌等口号,不眨眼的用他们血肉之躯迎向何进军的武器,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高喊着杀敌而抱着敌人滚落城下。 吕布脸色一下子变得肃然起来,他有点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他眼神中,第一次对普通士兵浮现出几丝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敬意。 一直以来,他遇到的敌卒在他面前犹如羔羊一般不堪一击,他每次冲锋都会让成建制的士兵分崩离析。作为从没有遇到对手的今天吕布来言,万人敌就是他人生中的信条,他坚信,凭借他的武力天下还没有那支军队能够在他攻势下不崩溃,但是今天他有点怀疑他的信条了。 今天,这些不惜以命换命,视生命如无物的汉州军给吕布上了生动的一课,这些汉州军淡漠生死的表现对他以后深远的影响。这些教训对于一贯自傲的他来言,无疑是宝贵之极的财富。 城头上何进军的身影,在汉州军的宛若激浪一般的反扑下很快消失不见了,此举对于何进军的士气打击极大,何进军一时间攻击的劲头迟缓了不少。吕布心中叹息一声,正在犹豫着是否收兵之时,却听到鸣金之声已经在战场中悠扬不断。 吕布回头瞭望,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屹立观战台上,老将双手叉腰微眯着双眼眺望着函谷关城头。吕布见老将军如此做派,心中涌起几丝伤感,抬头对着依旧凝视着他的黄翼交代一声军令如山明日再战,之后打马向老将跑来。 老将叫做孟益,几十年中先后镇守过大汉大半个边疆,虽然他没有留下辉煌的战功,但是生平大小数百战却没有失败过一次。正是这个孟益在守卫并州时发掘了吕布这块璞玉,亲自手把手教了吕布数月带兵之法,这也弥补了吕布因师傅早逝而没有学习兵法的遗憾。后来老将军因为长年戍边双腿受风不得骑马作战,就被朝廷召回了雒阳。 在孟益离开五原时,十八岁的吕布亲自一路护送老将军回雒阳,老将军感于吕布的一份赤诚之心,到达雒阳后将吕布介绍给了他的好友丁原,这也为以后丁原外放并州刺史时收吕布为义子埋下了伏笔。除此以外,老将军还把他亲自调教出来的高顺和亲卫队送给了吕布,也算为吕布随后的崛起打下来坚实基础。 老将军原来一直在家养病,他既不属于党人也不向宦官低头,硬是凭着货真价实的功绩混得一个杂号将军。这次何进感到手下无人可用,就想让老将军替他统兵打仗,可是却遭到了老将军的拒绝。最后何进采用袁仁的诡计,用老将军的家人胁迫老将军来到了函谷关。 老将军人虽然来到函谷关,但是平时并不管理军中的事务,军务基本上全都交给吕布和高顺来打理。吕布猜测这次老将军既然亲自现身,估计是看汉州军士气正盛,大军徒攻无益才命令收兵的。 可是待吕布回来后才知道,他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老将军担心刘谦帅主力来到函谷关。老将军认为,以刘谦的狡猾绝对会在何进军最虚弱的时候猛然出击,在何进军大败中快速扩大战果,最后会留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于是老将军决定,在没有弄明白刘谦主力来到之前,决不允许开展大规模的攻城行动,同时下令夜间加强巡逻戒备,以防汉州军夜间袭营。吕布对老将军非常敬服,对于老将军的命令自然是支持态度。可是,吕布赞同却不能代表所有人都赞同,在他们收兵两个时辰之后,何进的特使袁仁从雒阳城来到了军营。 袁仁一到军营就指责老将军故意懈怠军令,眼看大好的进攻时机竟然让白白浪费。老将军当然是据理力争,把他的怀疑一条一条给袁仁解释,希望何进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袁仁很有耐心的听完孟益的解释,等孟益说完之后他用傲慢的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他认为凭借这个炸弹可以让孟益屈服。 原来,张羽带着三千多名败军回到了雒阳城,他并没有将新安渡伏击的详情通报孟益,不过他也完全有理由不搭理孟益,因为他带领的军队属于何进直辖,孟益也确实管辖不了他的郡兵。张羽到了雒阳之后,那副自心底流露出的仇恨和悲怮成功的迷惑了何进等人,可惜何进万万料不到他的悲怮是真,而仇恨却是针对并州军而发的。 何进刚刚得悉战败详情,还没来得及安慰对他颇为忠心的张羽两句,他的准亲家,如今主持雒阳城十二个城门安全的邓楠急匆匆来求见他。邓楠见到何进之后,马上将今天黄昏时刻孟益错失良机的事情报告给何进,何进闻言哪有不怒之理,于是立刻让袁仁代替他到函谷关申斥孟益。 袁仁丢下新安渡伏兵中并没有刘谦大旗的炸弹后,得意洋洋的期盼着孟益向他道歉,遗憾的是何进和袁仁等人都小看了孟益为人的谨慎,老将军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名,硬是拒绝了袁仁要求连夜出兵的要求。这下把袁仁气得差点冒烟,心中就冒起了收拾孟益的念头,恼羞成怒的他只好马上回雒阳找何进状告孟益,不把孟益搞倒决不罢休。 两百一十五章 吕布欲斗将 原来就为深更半夜出使函谷关有些不情愿的袁仁,在孟益老将军三番四次顶撞之后,心中的怒火简直可以比拟即将爆发的火山。在这种情况下,袁仁回到何进那里能够如何给孟益“美言”就不难想象了。 何进最近心事颇重,这几天一直失眠,所以袁仁回来的时候何进还没有入睡。听说袁仁前来求见立即召见了袁仁,在听完袁仁对孟益添油加火的描述之后,何进处死孟益之心都有了。 好在吕布见势不妙连夜求见驻扎在雒阳城的丁原,丁原知道后马上也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刻起身去拜会何进。到了何进那里,恰逢气急败坏的何进要派人捉拿孟益回来问斩,就上前不断的为孟益说好话,总算让何进熄掉了处死孟益的怒火。 孟益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但是在袁仁的挑拨下何进对于孟益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质疑,然后从质疑演化为猜忌,就想当即罢黜孟益统帅的职务。丁原一听心中大急,老朋友孟益的能力他岂能不知,于是就拿出孟益生平的功绩和孟益此人最为看重亲情为理由,再三劝说何进改变主意。 袁仁在一旁,一个劲的控诉孟益此举隐隐表现出孟益的背叛之心,丁原在一旁,不断申明孟益的军事能力和不会背叛的可能性。两个人围着何进争吵不停,一会让何进觉得袁仁说得有理,一会又觉得丁原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一贯优柔寡断的何进给两人吵糊涂了。 其实如果还有更好的选择,何进根本就不想启用孟益。何进一直器重的毋丘毅奉命去接替刘谦掌控幽州军权,结果军权没夺来毋丘毅暂时也失去了联系。董卓这小子急匆匆的渡过了黄河后,一直就在黄河南岸两个渡口防止河北的刘谦军偷袭雒阳城,肯定是不能动用的。剩下的就是丁原了,可是他还指望丁原剩下的两万五千大军为他协守雒阳城,如果让丁原也离开了,空虚的雒阳城简直是想往刘谦手中送。还有一个马马虎虎能够凑活着用的将领是何进的妻弟康光,不过在端午节那天被汉州军伏击为重伤,现在还趴在家里养伤。 何进不知道,他的那个妻弟康光,前半夜还一边簇拥着美人一边和几个人在饮酒,还时不时淫笑着在美人的珠峰探索一番,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模样。陪同康光饮酒的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亲戚朋友,其中就有何进的准亲家邓楠。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函谷关的战斗,在邓楠的带领下,几个人差点异口说函谷关的汉州军顶不住了,今天差点破关云云,如果破关那可是天大功劳如何如何。接着大肆贬斥孟益的指挥才能,将孟益骂得连狗屎都不如,然后鼓励康光应该以国事为重状告孟益作战不力。这些话最终引起康光强烈的兴趣,让康光决定明天将孟益告趴下,他好前去函谷关顺手摘取唾手可得的大功。 暂时不提康光,让我们把目光重新回到大将军府。 大将军何进迟疑了良久,就是下不定决心,一直拿不出个主意。好在袁仁比较了解何进,只见他撇着嘴角送给丁原一个讥笑,放弃与丁原的争辩回到案几旁快速写了起来。不一会,袁仁笑着拿起写好的文书送给何进过目,何进一看当即连声叫好,看完后将最后一张纸留下来,其他的送给丁原过目。 丁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边只是几条建议,而且每条建议都是战场上出现过的战斗方式。他虽然感到袁仁必有阴谋诡计,可是他就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也只好跟随何进点起头来。何进见丁原也答应了,马上送给袁仁一个致谢的眼神,就派丁原和袁仁两人一起到函谷关传达他的命令。 袁仁是心中期盼着孟益倒台,心中按耐着喜悦跟着一心关心老友的丁原,在寅时末,他们来到了何进军函谷关大营。到达之后,这次袁仁没有和丁原争风头,由丁原出面,将何进的命令传达给孟益等人。 何进的军令下达的简单直接,第一,何进需要孟益猛攻函谷关一个时辰,用来试探汉州军援军是否携带来了连弩和援军人数;第二,何进也理解将士们四天来已经尽力了,为了让大多士卒休整两天又不失去战意士气,就必须用斗兵的方式战败汉州军,用斗兵的胜利让大军保持高昂的斗志。第三,希望孟益在斗兵之后着手安排一场斗将,斗将之举不但能看出刘谦主力的动向,还能借此张扬军威提高士气。 在老友丁原宣布军令后,孟益从老友丁原眼色中看懂了老友不希望他继续顶撞下去的意思,微微长叹一声就答应下来。他其实也认真分析何进过几条军令,可惜一贯重视军略而不研究阴谋的他,也没有从前两条军令中嗅出简单的诡计,不过他比丁原还强上一些,他从第三条中察觉了何进想用斗将不利而收拾他的心思。在这一点上他暗笑何进的小鸡肚肠,他笑何进只知道汉州军猛将如云,却不知道如今还没有彰显声名的吕布的厉害,他笑今天说不住就是吕布扬名立万之时。 于是,在昏黑的夜空中,忽然燃起了如同天上繁星一般的火把,将古老的函谷关映照得沧桑又神秘,一场原本可以避免的厮杀又在函谷关前上演了,这一战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吕布决定收兵。 吕布单人单骑和士兵背道而驰,坐下的大青马载着他四蹄如飞向函谷关而去,到了离函谷关两百丈之地,吕布停下来大声喝道:“黄飞鸿!昨天你我一战还算数否?” 一直注意吕布动向的黄翼见吕布提起来昨天的约战,当即回答道:“当然算数!单论弓术而言规则随你而定!” 吕布哈哈一番长笑后说道:“久闻汉州军出勇士名将,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你是好汉的话就不要凭借城池居高而射,为了打消你们的疑虑,今天我会让大军后撤五里为我们腾出战场,你可敢出战?” 黄翼回想一下刘谦曾经提到的吕布之勇,知道单论马上功夫他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他清清嗓子,断然喝道:“你愿战,我便战!大丈夫就该马革裹尸死于疆场,何须畏首畏尾!” “好!果然有豪气!哈哈哈哈!今天只有你们二人一战是不是有些单调?不如这样,你我双方各出百人斗兵一场,然后再来场斗将如何?哈哈哈哈!前两次我前来挑战你们还可以用怕我军夺关解释,这次我要看看汉州军中是不是真有我值得正眼相看的英雄豪杰!” 吕布话音方落,城头上的将士都向杜畿和牛金看去,而杜畿和牛金相互间却静默不言,一时间函谷关城头陷入了冷场。 吕布见此情况,认为方才这把火烧得不够,刚想在浇上一桶火油,不想一个童稚之声从关上传来:“快回去准备吧,骠骑将军手下个个都是好汉,待会看我们把你们杀得屁滚尿流!” 吕布瞟瞟目惊口呆的杜畿众人,又瞥了一眼那个十一二的小男孩两眼,禁不住裂开半个嘴巴道:“既然汉州军已经答应,我自是信得过的,我这就回去准备了。” 两百一十六章 匈奴草原之夜 光熹元年五月十日凌晨,凉州北地郡灵州的长城之外,属于匈奴人势力范围的河套大草原上夜色深沉。 急促的清脆马蹄声敲响在茫茫夜色中,一位匈奴人不时挥鞭抽动他的坐骑,仿佛恨不得他坐下的战马能够凌空飞翔似地。 忽然,战马在驰过一条鹅卵石小河时打了一个趔趄,一下子将马背上的匈奴人甩下来,匈奴人头顶的毡帽也被甩出去好远。失去帽子之后,此人头上并没有出现匈奴人特有的从中间一分为二的披发,而是露出中原汉人才会梳起的发髻,这个发髻证明他应该是一名汉人。 他叫江达,刘谦暗隼卫中的一员干将,今年年初接受李策的命令,化装为一名商人随从从并州出发,最后来到了河套间的匈奴地。到了匈奴人哪里,熟悉情况后,他就开始了拉拢匈奴贵族以此探听消息的任务,在须卜骨都侯准备秘密政变的事情上他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前不久,他见匈奴人大量集结军队准备攻击并州,就通过种种渠道打探情报。在付出大量金钱和精力后,他得知了董卓勾结匈奴人谋取并州的详情,并把这个重要的情报传送给李策,为刘谦的军事部署做出了重要贡献。 江达闷哼一声后,顾不得浑身浸泡在河水中,将头埋在河水中痛饮一气。 喝足河水后,他立刻就想站立起来,可是他刚一动作,又听到他鼻子中传出几声闷哼。他左臂受伤了,他咬牙用右臂撑地站了起来,见那匹战马口吐白沫却再也不肯起来,他揉揉肿的想发酵面团一样的脚踝,艰难走到另一匹战马旁边,可是他发现以他如今的状态再也上不得马背。 黑夜中,他焦急的脸上淌下了两行眼泪,他不由地回忆他一生中永远忘记不了的画面。 就在昨天,他得知了董卓请匈奴人进攻三辅的重要情报,他立刻意识到这个情报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他必须尽快的将这个情报传送到刘谦那里。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上报李策,再等李策传递给刘谦时,匈奴人早就攻入了三辅,这个情报珍贵的情报就会失去了价值。 可是在他打探到准确情报时,匈奴人早就向南展开了行动。匈奴人为了达到他们突袭而不走漏消息,派出大量精干的斥候在大军前边封锁消息,而他想要尽快的将情报送到刘谦那里,就必须躲过匈奴斥候的层层封锁。 经过认真道考虑,纵使知道通过匈奴人的封锁线难以上青天,知道这个情报重要性的江达,已经别无选择的他也准备冒险试一试。 因为买通了一些匈奴人贵族,起初的几道封锁线他们有惊无险的闯过来,但是就在他们觉得此行大有希望的时候,几十名直属于单于羌渠的匈奴斥候让让他们尝到了苦头。这些斥候对于其他部落的头人根本不买面子,江达一行人从此后就展开了持续不断的战斗。 在凌晨寅时时分,一行人终于跑到了离北地郡灵州只有四十里之地,大家心中一时间充满了希望。他们认为这个距离应该属于安全距离,要知道北地郡先后几任郡守都是以对匈奴人强硬而著称,匈奴人是不敢到汉军这么近的距离耀武扬威的。 其实他们不这样自我安慰也必须停下来歇息。这时,二十多个以前充当商队护卫的汉州军只剩下了五名,包括江达在内的六人都挂了彩,长达五个多时辰保持高速奔驰和高度警备状态的他们,必须停下来歇口气和包扎伤口。 几人的伤口刚刚包扎完毕,干粮放到口中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他们就听到一片低沉的马蹄声向他们传来。 负责保护江达的小队长傅温忽然站起来,猛然踩灭用来烧红匕首进行消炎的篝火,对着曾经佯装为商人的胡彦苦笑道:“弓弩将尽,刀枪残破。老朋友,看来这次咱俩是不能回去喽!怕吗?” “哈哈哈哈!我胡彦一届破酸文人,若不是遇到骠骑将军在雒阳尹征兵而起步,我今天还是家徒四壁的穷酸,哪能有今天的风光?今天之事事关紧急,为了这等大事而死也算死得其所!”胡彦说完,回头郑重怕怕江达肩膀沉声道:“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把这个重要情报送回去,让骠骑将军早做决断。” 江达眼中蓄积的泪水磅礴而下,骤然起身给几位跪下叩头,而后哽咽道:“江达今日暂且寄存其身,我以我生命起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把这个消息亲自给骠骑将军送去! 好听的话我就不在多说,江达知道几位高义是拿命为我换取时间,我只想问下几位可有后事安排。江达在此立誓,我会视几位的父母如同我的父母,将你们的孩子视作己出,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江兄弟想的周到,你手下这个玉佩为信物。你告诉我儿子傅彤,要好好在南都学院念书,好好学习本领。过几年长大了,要跟着骠骑将军好好干,千万不要给他老子丢脸。”傅温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郑重的交到江达手中,然后转首东南方,目光中掩饰不住的慈爱。 江达躬身接过玉佩,后退一步再拜道:“请傅大哥放心!以后傅彤就是我亲生的儿子,我纵使今生不娶也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呵呵!我胡某自幼家贫如洗,也没有什么传家之物,就用这支骠骑将军当年送个我的狼毫做信物吧。我儿子胡班一直很想要去,可是我一直舍不得,今后就交给他吧。他现在也在南都学院就读,你应该能很容易的找到他,他可是骠骑将军的崇拜者,就不用再交代他效忠骠骑将军之类的废话了。 唉!胡班身在宛城我很放心,我放心不下的是颍川老家的年迈双亲,我是没有机会孝敬他们老人家了,这是我这辈子中最大的遗憾,今天我就把他们托付给江兄弟了。” 一直以来给江达留下稳重印象的胡彦,在今天提及双亲时动容的留下了眼泪,江达虽然承诺了胡彦,但是他却暗恨他学艺不精,心中一时间如同刀绞一般难受。如果他不是熟悉暗隼卫各种接头暗语,如果不是他曾经和杨奉打过交道,如果他的功夫能和胡彦相比,今天他绝对愿意以死捍卫男儿的尊严。 在大家催促下,江达含着泪告别了这些可爱的战友,他不用回首,他也知道五个人这会已经迎上了匈奴人,用他们宝贵的生命为他赢取时间。 想到这里,远方已经传来隐隐的马蹄声。江达任由涩苦的泪水滚落到他的嘴中,他突然张嘴向战马的鬃毛咬去,没有受伤的右手猛地用力攀在马鞍上,肿胀的右脚尖霍然勾住了马鞍。在战马痛疼不安的嘶叫中,他艰难的提起不受使唤的左臂,指挥马儿向灯光隐现的灵州城而去。 两百一十七章 杨奉之决绝 灵州城头上,稀落的灯光下,两人一岗的士兵们不断的巡视着。城楼旁边,两名戍卒一边交谈一边不断瞭望黑魆魆一片的大草原。 “徐二哥你说匈奴人集结军队打并州,校尉为啥还要让咱们加强警备?” “用兵这种事可不是咱们这些大头兵管得了的,反正上边让咱们咋办咱就咋办总没错。” “徐二哥!俺听说前晚上校尉上城巡夜,一下子斩杀了好几人?” “声音小的!千万不要惊动了别人,要是让校尉知道咱俩在这聊天也会处罚咱俩的。”被称作徐二哥的老兵压低声音教训一个新兵蛋子。 新兵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徐二哥你就给俺说道说道嘛。” 徐二哥瞟了一眼黑黢黢的城楼,压着嗓子道:“校尉最近再三申明军令,让夜间站岗的士卒小心警备北边,从中可见校尉对这件事的重视。可是有些人就是记不到心里,仗着跟随校尉时间长,轮到他们站夜岗时就躲在城楼里睡觉。 平时这些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瞒过上司们就能平安无事。要说也该他们倒霉,昨天校尉从郡治所富平到这里视察,当着大家面刚刚再次申明军纪,夜里他们在城楼里睡觉,恰巧就被校尉逮个正着。校尉为了让大家记牢军纪,就借用他们的人头杀鸡骇猴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不过俺还是不明白,校尉既然这样重视灵州城,为啥今天又匆匆的回到了富平?” “呵呵!”徐二哥对着这个本地的孩子笑了笑,有点卖弄他的见识之意道:“你可知道校尉现在是谁的人?” “谁的人?这还用问,当然是董卓将军的人啦!” “呵呵!不是。好好,别催了,我告诉你校尉他现在可是骠骑将军的人,这下你该明白校尉为啥急着回到富平了。” “啊!那校尉不是很危险了!怎么了徐二哥?” 徐二哥挥下手示意新兵不要说话,侧耳听了一会问道:“你可能到北方有马蹄声向我们接近?” 新兵认真听了一会,点点头道:“前边是一匹马,后边有二十几匹。” “哈哈哈哈!果然是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人,判断力就是出众。”一个身披轻甲之人说话间从黑暗中走出来,边走边和气的问道:“简卡!做了汉人后感觉好不好?” 简卡见此人问话,立即挺胸收腹行礼道:“回军司马大人,俺们部落归附校尉大人后再也没人忍饥挨饿,都挺好。” “好好干,以后你将会大有前途。” “诺!” 军司马又和俩位士卒聊了几句,就来到城垛边向北方的夜色中眺望,两位士卒见军司马没有责罚他们,连忙跟随着军司马一起来到城垛边。军司马皱眉深思片刻,就让简卡代他传下准备迎敌的军令。 “咦!” “哎呦!” 当战马逐渐靠近城边时,军司马和徐二哥人禁不住都惊呼出声,他们两人的惊呼惊动了更多值夜岗的士兵。大家来到城边,见到不远处的大路上,一人整个身子挂在战马一侧,奔驰中竟然没有掉下来,也感到非常惊讶。 待那人来到城下,他们才发现那人左臂好像受伤了,耷拉在身体下边。那人是用牙齿咬着马鬃,以右手和脚尖勾着马鞍骑乘的,就更加对这个匈奴人好奇了。 那人到了城门之前,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这时,后边的二十几个匈奴人渐渐来到了汉军的视野之中。 那人大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站起身时,他踉踉跄跄的身形使城头的汉军以为他肯定要倒下去。可是他没有倒下去,在大幅度的蹒跚中他从怀中摸出一面令牌,仰起苍白的脸厉声喝道:“我乃骠骑将军手下暂住匈奴特使江达!有要事求见杨校尉!” “可是江伯畅乎!” 江达定睛一看,面呈喜色高呼道:“正是,城上可是杨校尉的兄弟杨军司马,快快打开城门!我有紧急公文要送到三辅!” “在下正是杨文,一个月前我们曾在我大哥哪里见过一面。传令!打开城门迎敌!” 在汉军震碎夜空的战鼓声中,二十多名匈奴人不甘心的消失在夜色中,江达在汉军的照顾下进入了灵州城。到了城中,江达将实情简略的对杨文说了一遍,杨文立刻让人去几十里外的富平去请杨奉。 不到一个时辰,江达刚刚被医匠包扎完毕,一顿热饭还没有吃完,杨奉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灵州。杨奉向江达详细询问一遍后,天色已经发明,杨奉深思片刻之后,命令杨文带着徐二和简卡陪同江达上路,尽快将情报送到暂时驻扎在陈仓的刘谦那里。 别人没有发现杨奉今日的异常,搞谍报工作出身,以不放过细节而闻名暗隼卫的江达却看出了杨奉此刻的死志。他试图以敌我兵力悬殊为由,劝说杨奉带着大军后退保存实力,可是遭到了杨奉断然决绝。 江达见杨奉心意已决,庄重的代表天下人给杨奉行大礼,表示会将杨奉今日之壮举传达到刘谦那里,来日若刘谦成功一定会善加对待杨家后代。江达作为这个时代本生本土之人,他理解杨奉此刻的难处,也理解杨奉舍己身保全家族的不得已。 要知道杨奉在这次大战中,刘谦一直很照顾他,给他的任务无非是防守匈奴人的侵袭,这让杨奉心中感到很对不起刘谦。几十年来,匈奴人一般以进攻河东并州这些富庶之地为主要目标,对于贫穷落后的凉州基本上没有多大兴趣,从来没有一万人以上的大规模侵袭。而万人以下的进攻,对于凭借拥有漫长长城守护的北地郡而言,完全算不得什么大事,以往郡守经常以数千人就能保住北地郡的平安。 而这次匈奴人二十万的大规模进攻,绝对是刘谦和杨奉都想不到的,这样一来,原来最轻的任务变成了致命任务,这也把杨奉逼入了绝地。逃跑是可以的,可是如果逃跑丢失失地,他们杨家所有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事后军令严峻的刘谦估计还不会放过他。如果想让杨家以后更上一层楼,今天杨奉就要准备以生命换取杨家忠孝的声名,为杨家后代铺一条光辉坦途。 除了家族利益之外,杨奉也是一名军人,是一名深受历代包围边疆军人荣誉的军人,他也有保家卫国这个最朴素的想法,在这两种情绪影响下,他最终选择了战斗。 两百一十八章 段煨叔侄 萧关,自古以来一直是关中四大险关之一,它是关中地区抵御北方异族侵犯的最后防线,如果被异族突破了萧关,异族的兵锋就可以直压长安城。 当江达一行在五月十日中午来到萧关之前时,江达禁不住为萧关的宏大及险峻所折服,江达认为坚固险要的陈仓比起萧关而言,就如同单薄的少年和孔武有力的壮年一般。 萧关城门没有关闭,可是来往行人全部都要接受严格盘查,因此放行的速度异常缓慢,导致城门前边聚集了漫长的长队。萧关的气氛有些紧张,城头之上不时走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的盔甲甲片哗啦之声随着空气传到城下人们的耳中。 萧关这一切表现并不出江达的意料,他逐渐减缓马速,低声和杨文商量几句,马上扯开喉咙大叫道:“急报!匈奴人大规模寇边!北地郡危在旦夕! 呼叫三遍之后,江达抬起头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两眼,眼光犀利的他看到,城上几个瞭望垛口中隐隐闪动着弩箭的金属光泽,江达不禁暗暗称赞萧关守将的谨慎。 江达嘴角微微翘起,几乎和他猜想的一样又出乎他的所料,他呼叫完毕后不到三个呼吸,城头之上就出现了一个青年军官。他没想到此人听到急报后会如此快速的出现,他心中立刻认定,这个青年军官对待匈奴入侵很重视,这种人绝对值得拉拢。 “仲才兄,这次匈奴人寇边难道令兄也抵挡不住?”青年军官附在城头向下一看,他当即皱眉向杨文问道。不等杨文回话,他接着命令城下的守军为杨文让开道路,尽快放杨文几人进城。 青年军官认识杨文,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在青年军官的命令下,城下负责盘查路人的守军马上驱赶出一条道路。江达跟着杨文进关途中低声询问杨文此人是谁,杨文告诉他,青年军官就是前太尉段颎的小儿子段信,江达一听段信是凉州三明之一段颎的后代,立刻明白了段信对待匈奴人不寻常的态度。 他们一行刚刚进城,就看到段信早就从城头跑了下来,有点气喘的段信顾不得寒暄,立即就匈奴人进犯北地郡的事情询问起来。江达见段信得知匈奴二十几万大军寇边时脸上咬牙切齿的恨意,及得知匈奴人是想通过萧关进犯三辅时牙关的咯咯声,江达就认定他对段信的猜测绝对没错,心中顷刻间就形成一个计划。 在杨文讲述完毕,江达忽然来到段信面前,用手整理一番衣冠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就在段信惊愕不解时,江达真诚道:“方才那一礼是我敬给段太尉的,敬给威名赫赫的凉州三明。如果不是他们三位在凉州期间四处征伐异族,如果不是他们屡屡以弱击强,以朝廷近几十年的财力估计真会放弃掉凉州之地。” 段信见江达如此盛赞他过世的老父亲,心中也颇为高兴,当下站立不动道:“感谢足下如此褒赞家父,信在这里代替家父愧领了。不过死者为大,信就不还礼了。” “本该如此。”江达再次正衣冠拜道:“这一拜是在下为公子对待匈奴人的态度而拜。公子听说匈奴人入侵汉地而恨得咬牙切齿,这是在下今生第一次见到,为此当得在下这一拜!” 段信爽朗一笑,正冠回拜道:“谬赞了,这还要感谢家父自幼对信的教导。” 在段信诧异之中,江达正衣冠又拜道:“在下不才,愿意代替三辅父老求公子一事。希望公子把守好萧关,无论何人前来蛊惑,公子都不要给匈奴人打开萧关,公子可能办到?” “想不到我你居然如此小看于我!你听好了,我段信今天在此起誓,关在人在关落人亡!如违此誓,死后不得葬入段氏祖坟!”段信听闻江达之言脸色攸变,当即情绪激动立下重誓,而后脸上闪过一丝觉悟之色,乜视着江达问道:“看来你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竟然还会用激将法阴我,说说你叫什么?” 江达见段信中计,也不在乎段信的阴阳怪气,正色道:“在下骠骑将军手下暂住匈奴特使江达是也!公子千万别责怪在下不相信公子,敢问公子,你可知道这次匈奴进犯的幕后黑手是谁?” “不就是董卓嘛,早先我就听说他准备买通匈奴人谋取并州,看来他得知了骠骑将军来到了三辅,就让匈奴人改变方向而进犯三辅。”段信苦笑着拍拍江达的肩膀表示理解,一改方才态度,对待江达明显热络了许多,随后认真对江达拜道:“骠骑将军帐下的人物气度果然不凡,原来你就是那个舍命将这个情报带回来的壮士,此举当得我段信一拜!” 江达回拜中,心里也是大大惊叹于世家的情报渠道,对于段信的能力也忍不住高看了几分。随后俩人把手言欢,谈笑中向萧关守将段煨那里行去。笑谈中,江达得知萧关守将段煨这些天正好生病卧床不起,心中对于将匈奴人抗拒于萧关之外的信心更足了。 段煨是段颎的弟弟,他和段颎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他却没有他哥哥身上过人的军事才华,用平庸这个词语形容他也不为过。 段煨军事才能一般,可是谁让他是段颎的弟弟,有句话叫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用在他身上倒也是很贴切。他十几岁就跟着哥哥段颎征战四方,虽然没有立下傲人的战绩,可是几十年下来也算是熬到了食邑两千石的校尉位子上。 段煨不是没有风光过,他亲眼看到他哥哥段颎的大起大落,最后段颎名声尽毁落得个服毒自杀的下场。几十年岁月的煎熬磨砺,无数次的击打困难,打去了他一身的棱角,让他学会了一切以自我利益为中心,让他变得比河里的鹅卵石还要圆滑。 段煨打仗不怎么地,可是不代表他的脑子不好使,老奸巨猾就是形容他这种究竟风霜磨砺之人的。为了生存下去,他在上司董卓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忠心,为此他早就得知了董卓谋取并州的野望。 在别人主动请缨征讨刘谦时,不过他却一直装傻充愣,他主动向董卓讨到了看守杨奉不让杨奉入侵三辅的军令,随后就来到萧关优哉游哉的过日子。 如果有些人因为此举小看他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几十年的经历告诉他,从同是姑臧城出身的老狐狸贾诩辅佐刘谦及刘谦出道后种种表现上看,刘谦这小子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灯,最后究竟是鹿死谁手还不好说,他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观望。 不久后,他就得知刘谦攻取潼关和消灭郭汜的消息,他判断刘谦取胜的把握极大,不过他依然保持着观望,没有巴巴的找到刘谦效忠。 当段信找到段煨时,老奸巨猾的段煨此刻病得已经下不得榻。听完段信的汇报,段煨心中先是感叹他的先见之明,而后见段信非战不可的神情,他顿时感到一阵头疼。段煨为了劝醒侄儿,就拿出许多大道理试图说服段信不掺乎此事,最好的办法是两个人以给段煨寻医为名远离萧关,可是年少气盛的段信如何能够听得进去,发誓一定要与萧关共存亡。 段煨见劝说无效,又认真考虑一下把守萧关拒敌的可能性非常大,就点头答应了段信的要求,就把全权交给了段信。见事情安排交代清楚,大病未愈的段煨躺在马车上,在段信的送别中前往长安城寻找良医去了。而江达几人也告别段信,为了尽快找到刘谦求来援军击败匈奴人,几人快马加鞭朝陈仓方向而去。 两百一十九章 孙策和周瑜 江达等人一路疾行,到了杜阳时一人双骑的战马倒毙了大半,为此他们不得不在杜阳暂时停留去购买战马。人生地不熟情况下,要想购买到称意的良驹可不是件容易事,江达就通过特殊标识找到了当地的暗隼卫系统。 联系上之后,江达在得到几匹良驹的同时心中也是大叫侥幸,如果不是及时联系暗隼卫,而得到刘谦猛然间率军东进长安的消息,他们这一趟陈仓之行可就要白跑了。 告别杜阳暗隼卫,江达当即转向东南向长安而去。到了长安城,江达打听到刘谦如今身在京兆尹衙门,就立刻上前求见。好在江达也算是暗隼卫中的干将,李策曾经赠送给他临时上奏的令牌,有这个表示机密令牌的开路,刘谦的侍卫很快就把他带到刘谦书房前。 得到刘谦准许之后,江达迈进了刘谦的临时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桌一椅一榻,而后他才看到埋在高高文案里的刘谦。江达看着刘谦苍白的脸,还有刘谦工作之所一如既往的简朴,不知何故心中就蓦地一暖。 没等感慨中的江达说话,刘谦听到脚步声在房中响起,抬起头瞅了江达一眼,伸手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一边书写一边说道:“匈奴那边出事了?” 江达苦笑着看看自己满身的伤痕,不由地就想起了为掩护而牺牲的战友,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回禀主公,董卓贼子听说主公杀进了三辅,急忙让他勾结的匈奴人改变了进攻方向,妄想借助匈奴人的势力在三辅击败主公。匈奴人这次出动二十几万大军攻打北地郡,北地郡如今的形势简直是万分危急。”江达看到,当刘谦听说匈奴人出动二十余万人时,手中神笔徒然一顿,随即又继续若无其事的书写下去。见刘谦如此镇定,江达心中忽然就觉得有了主心骨,抹把泪水后用期盼的眼光盯着刘谦。 听到江达的抽噎声,刘谦双手抻平刚刚写好的白纸,嘬起嘴哈气,吹干上边多余的墨水之后,示意江达上前接过纸张。见江达接到手中,涩涩一笑道:“你也不算外人了,房角案几上有些黄酒,你就用他解渴吧,喝足之后我们再聊也不迟。” 江达原以为刘谦给他的纸张一定是重要的密令,双手接过来粗略扫了两眼。江达看清其中内容之后,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豆大的眼泪滴在纸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啪啪声惊醒了感动中的江达,他慌忙将这张纸叠好小心放入怀中,而后刷地一声跪在地上,略带颤音道:“谢主公赐属下药方!” 待江达平下心来,将他所经历的事情详细的汇报完毕,刘谦喟叹一声,从新提笔批阅起公文。良久之后,就在江达以为刘谦忘记他的存在时,刘谦低头书写着对江达说道:“伯畅啊,你也不算外人,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了,你知道后我希望你帮我下一个决断好不好?” “请主公示下。” “哼!估计你也想不到,皇子协把我们全都欺骗了,皇子协并没有变傻他,原来一直在装病而已。昨天雒阳传来消息,何进将在本月十三日立皇子协为帝,可是有些人看不过去,他们愿意配合我秘密夺取雒阳城。 我原来是想尽快的扫平凉州,得知雒阳事情后,又听说西凉的羌人分出八万人去了羌道,也就是说他们落入了贾长史的算计。以贾长史的智慧,他们这次估计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猜想凉州局势不会发生太大变故,这才带领大军东进雒阳。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今年就会恢复乱局,谁知道匈奴人还要给我闹事,你说如今我该如何取舍?” 江达原以为刘谦方才是在考虑如何拒敌之策,万万没有想到,刘谦心中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大事,心中的感慨更是强烈了几分。 江达抹去脸上油腻的汗水,盯着刘谦不时运转的笔锋深深的陷入了深思。 半晌之后,刘谦抬头看看石化一般的江达,忽然间笑道:“伯畅随便说就好,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建议,千万不要有太大压力。” “属下说错主公莫要怪罪。”江达收回视线,摇摇头皱眉说道,见刘谦点头应允接着道:“以属下之见,主公心中估计是想先灭匈奴人,不然绝不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可是属下却不这么看,天子者,一国之主宰也,常言道一国难容二主,以主公当前之急务,务必不能让何进奸贼阴谋得逞。” 刘谦见江达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禁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先下去歇息,快点养好身体,我还有无数的大事需要你去张罗。” &&&&&&&&&&&&&&& 江达到达长安的同时,汉州南郡,汉水之畔,无名野渡。 无名野渡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渔民前来光顾了,渡口破旧的栈桥几乎淹没在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中。 拨开芦苇,顺着破旧的栈桥向前走百步,有一个残缺一角的小亭。小亭上面的瓦片生长着苍绿的苔藓,苔藓差点遮掩了瓦片,如果不是檐头向外伸出半尺的几个破瓦,使人几乎察觉不出许多瓦片早就离开了原有的位置。 小亭中置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两旁是两个竹篾精心编制的坐垫,坐垫之上各自坐着一位英俊的少年郎。两个少年估计有十五六岁年纪,北边的一位,年纪虽小脸上却闪动着遮掩不住的英气。而南边那位少年则生得眉清目秀,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喉结,可能就会把他看做一位女扮男装的少女。 眉清目秀少年举起酒杯,对着对面少年一拱手一饮而尽,见对面少年依旧愁眉不展就笑道:“策哥,刘廷益岂是益处之辈,手下也不知道收罗了多少英雄豪杰,以小弟之见,我们不如暂回长沙观望的好。” “哼!如果刘廷益在家倒好,我就能和他光明正大打上一仗。最可恨就是刘廷益手下这些无能之辈,知道不是我们的敌手就截断了所有的河流,筑起无数的大坝要对我们实行水攻。看来是上次用水攻打败父亲后,他们就迷上了这种打法,发动二十多万百姓筑起一个个大坝,周瑜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耍无赖?” 周瑜瞪了孙策一眼,手中把玩着酒杯道:“南阳郡北线如今正在用兵,听说北军的作战能力很强,汉州军在鲁阳和方城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才勉强保住了两关不失守。如果他们不实行水攻之策,以此震慑住伯父的进攻决心,他们的形势就非常不妙了。所以我认为刘谦留守南阳郡看家之人,绝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物。 正是他们无数的水坝,让伯父白白在此白白耗费时光,也把我们好不容易杀掉王睿而筹集的军粮耗光,这就是高人布局的妙绝啊。呵呵!不管策哥如何看待,反正我是非常佩服。如果当初伯父听从我的建议,大军绕道汝南,从汝南的山地里偷袭宛城还有胜利的把握,可是现在军粮都没有了,说这些就变成空谈了。”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只有选择投靠袁术了?” “不回长沙的话也只有这样了。唉!这都是曹操惹的祸,曹操此人真不简单呀!我要不是正巧在长沙找你玩,恐怕还不知道天下还有曹操这样的人物,可是像曹操这样的人物都被刘廷益逼得背井离乡,刘廷益此人能简单吗?” “周瑜弟弟你看,父亲在召集藏在芦苇丛的兄弟,看来我们要去和袁术会师了。等我们有了军粮,这次一定按照你的意思行事!” 两百二十章 郭嘉献计 想不到这次推荐大家如此热情,感谢第一个打赏风起的dch586兄弟,感谢仙豆黄龙、090206144828155和血雨狂刀客兄弟的评价票。风起无以为报,决定明天排除万难也要两更回报诸位。 &&&&&&&&& 待江达拜别之后,一直保持沉稳之态的刘谦猛然怕案而起,黑着脸来到门口,叫上在院中守候着的魏雄,然后急冲冲朝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临时练武场,刘谦也不说话示意魏雄取下长刀,就抽出兵器架上的长枪骤然对着魏雄扫去。魏雄虽然不知道方才江达在书房对刘谦说些什么,但是他从刘谦阴沉似水的脸上察觉,那一定不会是啥好事。见刘谦示意他取兵器,就知道刘谦要和他打上一场,因为这是刘谦一贯的发泄方式,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魏雄见刘谦长枪化成一个弧线,带着嘶嘶的破裂空气之声向他扫来,早有防备的他当即挥刀迎了上去。魏雄熟知刘谦银枪特性,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挥动长刀直取刘谦银枪腰,而是用刀刃贴着枪尖,刀刃沿着长枪的曲线对着刘谦的手掌划去。 此刻的刘谦处于愤怒之中不假,但是几年苦练下来,对敌的知觉和反应终于达到一流水准。刘谦下盘和双肩都保持不动,但见他左手沿着枪杆疾速后退尺余,握着长枪尾部的右手手腕轻巧的绕了一个圆。长枪枪头随着手腕的运动围着魏雄长刀盘旋一圈,以枪尖为中心的圆圈残影还没有消失,枪尖宛如一条伺机而噬的毒蛇,闪电般噬向魏雄的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魏雄大叫一声妙哉,猛然向右迈出一步,此时,刘谦寒光森森的枪尖险之又险的从魏雄腋下刺过。魏雄其实易容之辈,在躲避的同时,手中的长刀对着刘谦的脑袋劈去。 招式已老的刘谦见长刀呼啸而来,也不敢托大,当即向左跳出一大步。在跃地凌空之时,掌中长枪不客气的砸向魏雄双膝。 就这样,刘谦和魏雄在互不留手情况下战在一起,两百招在两人全身心投入下攸然而过。两百招之后,刘谦渐渐显示出了一丝败像,魏雄的日子才稍加好过一点。 按照以往惯例,这个状态下的刘谦怒火差不多就要散了,稍加空闲的魏雄这才开口询问:“主公!今天又出了啥大事?竟能惹得你这般不高兴?” “那些该死的匈奴人准备进犯三辅,这会应该已经把杨奉打败了,以杨奉区区八千正规军对战二十多万匈奴人,这次估计是把他难为坏了。”经过运动的刘谦,此刻脸色红润多了,他边战边骂道:“TMD!这些家伙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必须回雒阳平乱时候来烦老子,平霸你说,咱该如何收拾他们?” 魏雄闻言霍然后退两步,双眼圆睁中,手臂猛然将长刀高高举起而后重重杵在地上。只听咚的一声,刀柄一下子插入地中两尺有余,这才骂道:“这些狗贼既然前来送死,咱们就去成全他们。主公下令吧,你让俺往西俺不往东!” “哈哈哈哈!此言正合我意,知我者平霸也!”刘谦双手攥紧枪杆,双目怒视北方,冷哼一声道:“这些匈奴人以后正是第一个祸害咱们汉人的罪魁祸首,他们既然敢来惹老子,老子终有一天会让他们灭族而亡!管TMD刘协何进,让他们尽情的闹吧,老子不信未来收拾不了他们!” 刘谦话音方落,就听院外传来两声惊呼。 “主公此举万万不可,当务之急是在京师雒阳!” “大哥!你可不能任性而为,应该以天下大局为重!” 刘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郭嘉和赵云两人。 刘谦收服陈仓后,长安等城池见刘谦取得大势,于是无不立刻闻风而降,郭嘉见三辅局势已定就急忙找到刘谦,希望刘谦在他催促下尽快东行。而赵云身为刘谦的义弟,他则义不容辞的跟随刘谦南北转战,自然能时常出现在刘谦身边。 “主公!匈奴人最多骚扰一下凉州边郡,最后还是得回到河套匈奴地,可是何进等人就不同了,一旦皇子协登基为帝,何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号召天下为他所用,到时候我们付出的代价绝对是现在的十倍以上。”郭嘉素知刘谦对于异族嫉恶如仇,生怕刘谦一怒之下真的改变主意,于是边走边说道。 刘谦淡淡一笑,先是对着两人打声招呼,而后才慢慢说道:“我今天认真思虑一番,你还别说,我还真琢磨出来一些道道。奉孝啊,伍琼周珌两人以前曾经暗算过我,可惜被我识破了,我差点杀了他俩人。曾经的仇人,现在巴巴跑过来说要帮我做雒阳城内应,你说这次他们是不是又想谋害我了?” “因为何进数次残杀党人,而党人魁首袁隗却没有表示,雒阳城中党人分裂的事情主公比任何人都清楚。”郭嘉听完刘谦之言忽然乐了,忍不住讥讽刘谦两句。见刘谦依旧在装傻充愣,摇摇头又道:“他们为什么分裂?还不是因为这些党人坚持不让废立天子。他们为什么愿意帮助你?那是因为他们指望你尽快破坏何进的阴谋,希望他们忠诚于天子的心血不会付诸东流!” 郭嘉一番话讲完,刘谦对着渐渐发暗的天空,静立良久才喟然长叹道:“就这样放过匈奴人,就这样吧大汉子民交给匈奴人糟蹋,我不甘心。” 郭嘉仿佛早就料到刘谦会这样表态,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院外传来紧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气喘吁吁的刘义跑进院门,一见只有刘谦几人,立刻挥动着手中的军报惊喜道:“少爷!张掖大捷!张掖大捷!” 刘谦闻言深深吸下一口气,右臂蓦然挥枪向天,展颜道:“快拿过来,哼哼!匈奴人果真是来找死!” 待刘谦快速撕开漆口军报,刷地展开一看,然后立即畅笑起来,顺手将军报送给郭嘉过目。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张掖军在贾长史指挥下,于昨天未时时分打败董卓异族联军,现在十一万大军正在奋勇追击残敌,这真在是个好消息。”说完之后,郭嘉微微颔首赞道:“贾文和不愧是贾文和也!”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针对匈奴人捅上一刀?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郭嘉见刘谦念念不忘收拾匈奴人,淡然一笑道:“主公只要带军兵发雒阳城,我就为主公献上一条永除匈奴人之计。不过行使此计主公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哦,速速道来,让我衡量一下代价几何再做决定。” 两百二十一章 张绣 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 光熹元年五月十日午时末,萧关。 就在江达一行人守候在段煨府中等候段信消息之时,萧关之前来了一行十几个骑士,十几人身着普通武士服,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十几人中有一半行动有些不自然,熟悉战场厮杀之人就能从他们的动作中察觉他们受了伤,还能从十几骑奔行间自觉布成的圆阵察觉,这些人应该是军伍出身。 十几骑圆阵保护中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年纪的青年,如果不是这些骑兵不自觉的行为而突出青年身份,任凭青年寻常的长相一般人绝对不会故意注意他。可是假如让身怀功力之辈见到青年的一对星眸,一定会对青年人刮目相看。 “主公!萧关盘查甚严,不晓得他们知道咱们身份后会不会翻脸?”青年身前一个须发泛黄,一副异族相貌的壮汉回头询问道。 青年微微抬头瞥了一眼萧关,当看到隐秘之处的强弩之后,嘴角挑起弧线道:“而今陈仓已被刘谦夺取,我们想去中原和我叔父汇合就必须路过萧关,事至于此我们只好试试看了。不过胡车儿你不要太过担心,以我而今的身份地位在西凉军中并不出名,认识我的不多,一会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那俺们就遵照主公的意思行事,实在不行咱们就硬闯过去。”胡车儿舔舔干裂的嘴唇,粗狂的大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双手握紧两把短刀低声嘶吼道。 青年人方想告诫胡车儿不可大意,随之脸上就浮出了一丝苦笑,低首小声骂道:“大家马上做好作战准备,人就是不能走背运,走背运喝凉水与塞牙。TMD!萧关偏偏有人认识老子!” 护卫骑兵闻言立刻装作打量别处,而眼睛余光却锁定一个从城门前鬼鬼祟祟走来的曲长装扮之人,手掌更是放在各色武器弓弩之上,便于第一时间就能展开攻击。 曲长见他们剑拔弩张的紧张之色,先是呵呵一笑表示他没有敌意,一步一步越过胡车儿向青年走去。待来到青年面前,曲长拍拍青年的马头笑道:“张绣,张佑维,莫不是你不认识我了。” 张绣见曲长没有恶意,心中大定,对着曲长讪讪一笑,当即滚落马下拜道:“小侄张绣拜见洪叔叔,小侄怎么会忘了你老人家,您可是曾经和我父亲一起征战多年的老战友。” “出事了?我们败了?”曲长仔细环视张绣护卫一圈,露出不置信的神色向张绣问道。 张绣长叹一声道:“早知十几万大军败得如此之惨,小侄当初不如跟着叔父去幽州了征战了。” 洪曲长也是叹口气,拍拍张绣的胳膊劝慰道:“幽州形势我不知道咋样,不过我却知道刘谦率军飞到了三辅,闪电一般拿下了潼关,端午节那天又在武关联合南阳郡兵把郭汜包了饺子,听说郭汜已经投降了。收拾完郭汜之后,刘谦于五月初七又飞到陈仓城,在郭汜骗开城门后轻易的夺去了陈仓。 夺取了陈仓,三辅八百里沃土基本上处于刘谦兵锋之下,第二天,当刘谦散布他控制潼关陈仓后,以长安城为首的大小城池大多已向刘谦臣服。而今凉州我们的十几万大军一败涂地,形势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张绣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眼前的形势,一时间觉得口中苦涩之极,就取出马背上的水囊猛灌两口,随后狠狠地把空荡荡的牛皮掷在了地上。 在洪曲长照顾下,张绣一行安然无恙的来到萧关洪曲长的家中,随后又寻来一些医治刀伤的药物,让张绣几人尽快的包扎治疗一番。 包扎完毕,洪曲长又弄来大量的食物供给张绣等人,在不知不觉中洪曲长赢得了张绣等人的相信,张绣这才将来到萧关的前后因果告诉洪曲长。 时间回到昨天午时末,当时吃罢饭的董卓联军就要出营按照惯例攻打日勒要塞,忽然反常的事情发生了,差不多月余坚守不出塞的张掖军,在喧天的战鼓声中打开日勒要塞的大门。 如果说张掖军打开要塞大门就够张绣吃惊了,更令他吃惊的是这次出塞的不是他想象中的步兵,而是清一色的骑兵,最低也有十万骑的众多骑兵。铺天盖地的张掖骑兵几乎占严了日勒要塞前边方圆十几里之地,排开的张掖骑兵前锋离董卓联军的大营差不多只有三里地。 张掖骑兵此举,一下子熄灭了张绣原来想利用己方七万骑兵优势击败张掖军的美梦,随后张绣看到一些随从牛辅出征张掖羌人的旗号,心中顿时明白了牛辅的奇袭失败了。这个浅显的道理不但张绣明白了,脑袋稍微清楚一点的人也明白了,董卓联军一时间气势下跌了几分。 董卓联军知道牛辅失败了,可是他们并不清楚牛辅八万大军被贾诩全歼之外,牛辅也早就身首异处了。不久,当牛辅被石灰保养得白乎乎的脑袋出现在董卓联军视野中时,董卓联军禁不住一阵躁动,联军的士气骤然间下跌,一时间人心惶惶起来。 如果说张掖军几乎让董卓联军失去了战意,瓦解董卓联军已经达到了目地,那么包括张绣及主将董旻在内的诸将却不是十分害怕,他们虽然心中对胜利不抱太大希望,但是绝不会认为临时拼凑起来的张掖军是他们的对手。因为他们发现张掖军的制式武器非常单一,武器铠甲普及率大概只有一半,至于强弩之类的利器张掖军中最多配备了两三万人,这让几乎人均一把强弩的他们感到了还有一线胜利的希望。 董卓联军匆匆后撤数里地,用无数激励方式安抚七万大军后,他们也列开了冲锋的阵型,只等在张掖军冲锋受挫时挥军猛攻。张绣寻思,今天说不住还能小胜一场,他认为拥有大量强弩的他们纵使不胜也绝不会失败。 可是,随后在马腾率领他的一万多骑兵反水时,又有几个羌族合计万余人马在联军后边发动了猛攻,这个猝然之举让剩下的董卓联军不等张掖军攻击,立马惊叫着四散而去。 张绣见败局已定,张掖十几万骑兵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应对的,就率领他手下的几千人突围而去,当突出重围时,四千人马只剩下了几百人。可是战意高昂的张掖军在贾诩的蛊惑下,紧接追杀起逃亡的联军,张绣数百人在张掖军追杀中只剩下了二十几个人。 张绣见往董卓老本营逃亡不是好主意,立刻转变方向向安定军逃窜,这样才让他保住了十几人的性命。在安定郡后张绣听说了刘谦占领陈仓的消息,无奈的他只好向萧关而来。 洪曲长听完之后,居然满意的点点头赞道:“我就知道佑维是一个忠贞之士,绝不会向敌人投降。你放心吧,董将军绝对不会失败的,我们现在需要你的支持,待会我会带你去见董将军派到三辅的特使,也许三辅明天还会改性董的。” 两百二十二章 小马超的道理 第二更新鲜出炉。拼了!明天依旧两章,明天有大戏。 &&&&&&&&&&& 让我们的目光再次转回函谷关。 光熹元年五月十日清晨的函谷关,吕布得到满意答复后当即回头便走。在驰回本阵的中途,他禁不住回头遥望一眼小马超,见小马超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他不由想到他小时候的情景,俊朗的面容在朝阳下绽开了开心的微笑。 年幼气盛的小马超看不惯吕布的嚣张,自作主张答应了吕布的邀战,得意洋洋的他回过头,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夸赞,不想见到的尽然是诧异和对他的不满。小马超见状哪里还不知道他闯祸了,连忙低下头欣赏起脚下一柄残缺的环首刀,那个神情说不出的专注。 杜畿见小马超知道闯祸后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住胸中怒火没有发作,无奈的叹口气就想招呼关下的吕布,告诉吕布小孩子的胡闹做不得主。 就在这时,站在杜畿身旁的牛金一把拉住杜畿,神色郑重道:“伯侯兄,小马超既然应承下来,我们不妨战上一战,不然还不让后退五里的何进贼兵把咱看扁。” 黄翼见平时稳重的牛金上前劝阻杜畿,转身把手中巨弓交给侍卫,也上前行个军礼表示他支持斗战的意思。 “父亲时常教导我,武将正该彰显武力鼓舞士气,不敢上阵单挑的武将绝对不是一个好武将。明明是你们胆小怕事,我根本就没错!” 小马超虽然低下头,在外人看来认罪态度良好,可是他心中其实在不断自我辩解着。恰在这时忽然听到牛金黄翼之言,心中立即将牛金黄翼当做知音,完全忘记了就在昨晚他没按时睡觉被牛金狠批的事情。他刚想跑上去拉着牛金的手一诉衷肠,却被杜畿阴森森的目光逼得再次老实的低下头。 杜畿忽听牛金如此解释,心中一时间也很为难。他深喑军中最忌讳主将不和,而牛金作为他的副将,为了两人间不出现隔阂他为难说道:“摩望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主公一再交代吕布是不世出的武将,在主公不到函谷关以前任何人不准和吕布交手。” “呵呵!飞鸿兄宁愿舍命陪吕布玩玩,我牛金的生命又有何惜?我也愿意为主公做一次试刀石。”牛金见杜畿听完猛然甩开他,一副即将气恼的样子,上前重新握紧杜畿双手道:“伯侯兄莫要气恼,我考虑过了,以我之见,我们的胜算颇大。” “哦?”杜畿闻言也是一愣,他素知牛金此人平时话语不多,可是牛金考虑事情还算比较全面,于是饶有兴趣相询道:“那就让洗耳恭听摩望高见。” “高见!这个我可当不得。我只能从三场战斗入手,简单的分析一下我们取胜的把握。第一场飞鸿于吕布比试弓术,此战我对飞鸿很有信心,飞鸿胜利的希望很大。第二场斗兵,主公交给我训练两年的特种兵我心中有数,即使北军的精锐到来我也毫不含糊,我想斗一斗并州军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至于第三场,我心中没谱,估计这场我们失利的可能较大。因为主公看人一向很准,截至目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失误。如果主公的话不错,那么吕布恐怕是和魏雄、典韦那个级别的人物,甚至是黄忠那般不是我能看清底细的超级武士。可惜我军众多猛将都跟随主公转战各地,在函谷关这里,我们挑不出一个可以媲美典韦的勇士来战吕布。 不过,纵使第三场斗将失败也不要紧。只要我们胜了前两场,按照三局两胜制,我们就赢定了,第三场胜利与否也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这样分析下来也有几分道理。”杜畿闭上眼睛思考一会,慎重说道:“如果我们早早就做好战败的心理准备,即使战败也不影响我军士气,我们和他们较量一番也好。” 雒阳城,清晨中的邓府。 奴仆担着水桶往来于水井于各个院落,而无数侍女端着水盆拎着马桶,穿梭于各个夫人公子小姐的卧室,邓府之中呈现一片繁忙景象。 在邓府厨房升起的袅袅炊烟即将消散时,早早起床外出遛马的邓楠老爷在清脆的马蹄声中回到府中。邓楠此人爱马,闲暇无事之时总爱侍弄各**匹,而数十年如一日晨起遛马更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以前他可是西鄂刘家的常客,每年秋天他都会准时到达刘家挑选喜爱的良马。 邓楠跨进后院时,一家几十口都候在后厅门口,等待他的来到,按照当时规矩家主不到不能持箸。和以往一样,邓楠很守时的来到了后厅,和平时不一样,邓楠的脸色很差。家人都比较纳罕,以往邓楠每次遛马回来都是面带喜色,不知今天邓楠为啥这般含怒而归。 其他之人碍于家法,在吃饭时候不敢询问,而邓楠的老妻自然不在其行列。邓妻就追问邓楠早上起床时还好好的,出去一趟为何就生气了,是不是昨晚饮酒过多导致的。可是,无论邓妻如何追问邓楠只管埋头吃饭,吃完后,丢下饭碗就出门了。 邓楠出门后,骑马径直到他的城门校尉所在地而去。到了城门校尉衙门,他支开一切闲杂人员,立刻找到如今在他手下任城门司马的周珌,见面后二话不说对着周珌一顿臭骂。 周珌初始听邓楠骂他还有点生气,可是等他听明白,邓楠是因为刘谦联合黄巾扫荡南阳郡的流言而生气后。周珌心中一边大骂刘谦此举丧尽天良,一边强装正义为刘谦而不断辩护着。他可不希望在这节骨眼,主持雒阳城十二个城门重务的邓楠发生变故,如果邓楠不干了,他们寄望刘谦扫平何进袁隗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周珌最近虽然忙,但是在挑起何进内部矛盾的工作上,作为不是何进亲信的他却起不到作用,他和何顒等人只好把希望放在邓楠身上。这下子,作为何进准亲家的邓楠,便忙得双脚几乎不沾地的地步,这也是昨天雒阳城中就有刘谦传言而邓楠不得知的因由。 周珌对邓楠反复保证,刘谦绝不会勾结黄巾贼那种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事,那完全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黑刘谦,其根源还是出在年初汉州军攻击黄巾,而黄巾抵挡不住汉州军就向何苗投降这件事上。 在周珌耐心开导下,怒火发得差不多的邓楠终于冷静下来。认真品味周珌说刘谦二月就离开了宛城,之后刘谦一直外作战,其中还大病一场,据说病得卧床不起不能指挥战斗,更不要说关心汉州这边的战斗了,越想越认为周珌分析的有理。至于刘谦以前勾结黄巾贼,邓楠在周珌的开导下,认为十几岁的刘谦忠君报国,在最有利形势下也没有篡位,出身宗室的刘谦那就更不会和黄巾贼勾结了。 事毕之后,邓楠一颗心又担心起来,凑到周珌耳旁私语道:“骠骑将军答应我女儿立为皇后不会改变吧?” 两百二十三章 吕布的箭技 第一更到,晚上还有一更。 &&&&&&&&& 早就准备好的黄翼牛金等人,见何进军吃过早晚后遵守约定后退五里,就带领精挑细选的一百名特种兵首先来到了城外。 谨慎的杜畿怕吕布玩花招,故意大开城门方便黄翼等人中计时尽快撤离,并派人早就在城门下挖出了好多手控翻板陷阱。安排好这些后杜畿依然有点不放心,就把昨天力战而竭今天处于休整状态的战士调到城头,加强城头两旁强弩的数量。 黄翼诸人才到城外不久,何进军大营中就窜出来一百多骑,在头戴双翎武弁,身着明光甲的吕布带领下,笔直朝着黄翼等人而来。 吕布百余人在距黄翼五十步开外整齐统一的停下来,这等娴熟的马术顿时赢得了双方观战士兵喝彩。吕布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驱马越众而出,伸出修长的手臂挥手致意间,战马正好打了一个漂亮的盘旋,大家又齐齐为吕布高超的控马技术而喝起彩来。 待战士们的喝彩声稍加平息,吕布这才注视黄翼,在战马踩出的小碎步中,人马合一的吕布居然横向朝着黄翼靠近,这手马术顿时又掀起震天的叫好声。 吕布再次伸出手臂向大家致谢,致谢完毕,他已经来到黄翼身前十步之地。看着黄翼眼中闪动的钦佩之色,吕布朗声笑道:“黄飞鸿,昨天我见你臂力惊人,今天我们不妨先试一试各自的远射如何?远射过后,我们再来一场速射,看谁能在最短时间**空箭壶中的五十支箭支,最后在拿出看见本领一决生死如何?” 黄翼见吕布要考较他弓术的各项水准,稍加思索之后笑道:“麻烦是麻烦了点,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综合射技,我舍命陪君子就是。” “我就喜欢痛快人。”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高顺!速速让陷阵营准备安置射靶,五十个靶子限半刻时间完成。” 吕布后面百余骑中驰出一位二十八九岁的男子,此男子估计有一米七五上下,在这个时代属于中等身材,但是此人面目刚毅,身上居然散发着一种威严之气。 “诺!”高顺对着吕布背影拱手一礼,转身一挥手,一百名陷阵营战士立刻就行动起来。 黄翼见吕布如此,不由地向牛金看去,牛金那还不理解黄翼的意思,不过他暗恨吕布玩花样也不早说,这会给他出难题。 只见牛金盯着快速敏捷的陷阵营,沉声命令道:“限一刻时间内,回去取来靶子并把它立好,立刻出发!” 高顺听到牛金如此严格要求部下,有些惊诧的朝牛金看来,牛金马上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一时间空气中闪动着无数火花。 陷阵营百余名战士不到半刻就完成了任务,而这个时候特种兵才刚刚从函谷关关口跑出来,不过,他们急促来到地方后当即快速的忙活起来,在一刻钟即将过去的时候完成了任务。 吕布和高顺见汉州军居然顺利完成,不约而同的交汇一下眼神,眼神中闪现出汉州军不可轻视的意味甚重。 黄翼见一百个箭靶俱以立好,即刻上前打断吕布和高顺的眼神交流,拱手一礼道:“吕奉先,既然是你提出的约战,你就继续开出道道来。” 吕布回头看到黄翼眸子中汹汹的战意,当即大笑道:“第一场为两百步外远射,每人十箭决胜负如何?” “也好。那你就先来吧,第二场我先上场。”黄翼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是单论弓术,他永远不会在意一般。 “哈哈哈哈!但有绝技在身,谁先谁后又有何妨?我就不客气了!” 吕布说话间已经来到一个箭靶两百步之外,取出雕花镶嵌着宝石的强弓,逆着风轻松写意的连接勾放弓弦,顷刻间十支箭羽在靶子红心正中排成一个圆。如何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十个箭矢中间几乎没有间隙,就这样一个挨一个布成一个圆圈。 吕布射完后偷眼打量黄翼,想从黄翼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黄翼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微笑,黄翼此举让吕布心中有一点点遗憾,还有一点点兴奋。遗憾的是黄翼既然如此镇定,就说明黄翼估计也能做到这般地步,这让一贯独步天下,喜欢让天下武将都折服于他的吕布心中升起了遗憾。而兴奋是在并州久无对手的吕布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如今终于找到一个弓术水平相当之人,他内心深处泛起一种知音难觅的想法。 不一会,陷阵营一名骑士在靶子前高声喊出吕布取得的好成绩,这次,何进军阵营中欢声如雷,而汉州军喝彩的势头明显降低了许多,汉州军上下都把希望放在抽出巨弓的黄翼身上。 且说黄翼见吕布故意挑战困难,在逆风中提高难度,他也毫无畏惧的迎风而战,瞬间射出十支箭羽,所需时间几乎和吕布不相上下。 就在黄翼收回巨弓的同时,特种兵中一骑如飞向靶子奔去,不一会也爆出了和吕布一样的成绩来,这次汉州军的欢呼声格外高昂,而何进军中的呼叫声则显得稀疏了好多。 不等汉州军欢呼声结束,吕布上前催促黄翼立刻进行下一轮比试,黄翼在吕布催促下走马便射,两百步之外,五十支箭支准确快速的命中靶子红心正中央。 这一下,汉州军的欢呼声更加高昂了几分,不过在随即吕布完美扳平成绩后,汉州军上下开始为黄翼担起心来。因为这两局两人难分胜负,唯一能决胜负的只有生死之战了,大家见吕布表现的高超箭技射艺一点也不必黄翼含糊,再加上刘谦为吕布做的免费广告,这让汉州军上下如何不为黄翼担心。 正在汉州军担忧黄翼性命不保时,吕布右手抓着强弓轻轻敲击着左手掌,边敲边道:“黄飞鸿!我看你也算是个人物,你何要为道貌岸然的刘廷益卖命?你可知道,他去年勾结黄巾贼生生抢掠了整个三辅和南阳郡,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我翻遍史书也没有找到相同的例子,你何苦要为这种人卖命? 我现在名声还不如刘廷益显赫,但是终有一日我会向天下人证明我吕布的才能,我一向重视人才,你不如投效于我,我保证将你当做兄弟对待如何?” “哈哈哈哈!你连给主公提鞋也不配!你早晚只会是主公的手下败将,只要有主公在,你永远也没有超过主公的那天!” “找死!”黄翼不知道他的一番话正中吕布的逆鳞,吕布当即勃然大怒,极快的手速只让一般人看到一个残影,三支箭羽化为淡淡的轻烟飚向黄翼。 两百二十四章 吕布的心事 第二更到。明天继续努力!希望大家继续大力支持风起。 &&&&&&&&&& 龙有逆鳞,触之皆死。 人中之龙吕布也有他的逆鳞,他的逆鳞就是别人永远不能说他比不过刘谦,在这一点上谁也不能改变。 今天,吕布确实动起了爱才之心,为此他拿出多年来少有的低姿态试图拉拢黄翼,希望黄翼能够被他的魅力征服从而投效于他。当然,除了怜惜黄翼的才能之外,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永远不能给外人诉说的秘密,为了一个女子他要和刘谦暗暗的一较高下。也许只是为了证明他比刘谦强,他才放下姿态第一次拉拢黄翼,期望从黄翼易主这件事能够打击刘谦的声望。 不想黄翼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并且让吕布感到黄翼严重的侮辱了他,让人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难以给外人道的创伤。 这种情况下,吕布如何不怒?于是,携带者吕布怒火的三支箭矢,在吕布全力而发的状态下,以骇人的速度飚向黄翼。 眼见箭矢化为品字激射而出,不知为什么,处于决斗中的吕布思绪,一下子穿过浓浓的时光迷雾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孩提时代。 十年前,十三岁的吕布父母双亡,一个人流浪在五原郡九原县。 五原郡,属于并州北部四个边郡之一,大部分属地位于黄河以北,而吕布的老家九原就紧挨着黄河北岸。 五原郡辖下十个县,可是总人口只有四千六百多户,两万两千多口,平均到十个县每个县只有两千多人。这是因为大汉的边郡时常受到鲜卑匈奴的抢掠,中原内地人口聚集地都不愿意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朝廷只有将大多边郡设为流放罪人的所在。 在整个大形势下,五原郡的治安情况也不是太好,许多生活不下去之人都去投奔马贼,而年纪太小的吕布自然是没人要的。就是在这种朝不保夕状况下,为了生存下去的吕布只有在茫茫草原上和野狼抢食而生,正是这种特殊的成长经历影响了他一生的道路。 每个成功之人都有其成功的助力及推手,吕布也不例外,就在这一年秋末,吕布感到生存越加艰难的时候,吕布的师傅出现了。他师傅见吕布的野性和资质颇为符合他武技的要求,于是在外游历的他就把吕布带回了太原。 在太原,吕布认识了年仅八岁的李冰。可能是从小父母就有他一个儿子,他很想有一个兄弟姐妹,也许是他为了回报师傅的收留授艺之恩,他一贯很喜爱并刻意迁就这个小师妹,只要是师妹的请求他总会想尽办法也要办到。 后来,师傅师母不幸染上瘟疫病故了,小师妹伤心的样子更是让吕布揪心不已,他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照顾小师妹一辈子,决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小师妹守孝三年中,吕布依靠还不算宽厚的肩膀担负起这个临时家庭的重任,看着小师妹从新出现的笑容,吕布心里很充足,认为纵使再辛苦一点也值得。 吕布认为这辈子过下去也不错,在这些日子里,他慢慢滋生了要娶小师妹为妻的念头,那样的话,他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这个念头出现后,就在吕布心中生根发芽,他就用全部的温柔关爱倾注于小师妹身上。 可是,这种在吕布心中平静而温馨的日子忽然就结束了,就在吕布某天带着一天劳累而满足的回到家中,却发现小师妹不见了。 唯一留下一封没有注明何人的书信,信中点醒吕布:大男儿应该以建功立业为主,何必整天挂念着儿女私情,如果吕布真愿意迎娶李冰,就必须干出一番事业来,最低也应该谋取一个食邑六百石的官位。 在那一刻,吕布心若死灰。 此时的吕布再也不是一个懵懂的小孩,他知道拥有万人以上的县令食邑六百石,可是他知道他的才能不在经学之上,剩下只有从军建立功业这一条路。这条路有靠山还好说,没有靠山,单凭一刀一枪杀出来一个食邑六百石来,估计很快也是在五六年之后了。 两汉官职授予比较严格,只有到汉灵帝卖官鬻爵起官职才变得不值钱起来,文官如此,武官就更难了。自光武帝消减冗兵之后,武职一下子随着大幅度裁撤,两汉将军不常设,中郎将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了,讨伐黄巾时从卢植和皇甫嵩都是以中郎将之位出征就可见一斑。 中郎将下边的校尉和军司马比起后世而言也少的可怜,吕布就是表现得再出众,没有五年时间打拼,他也达不到信上的要求。而事实也果真如此,直到现在,二十三岁的吕布才混到食邑六百石军司马的位置上,还没有得到校尉的官职。 丧气归丧气,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好处,很快吕布就调整好心态回到老家参军了。在哪里他遇到了孟益,之后又得到丁原的赏识,比起一般人来言他已经算是青云直上了。 就在他即将攒够军功得到军司马的前夕,一次偶然的时间他从丁原口中得知,几个月前流传刘谦与貂蝉故事中的女主角叫做李冰,这件事对于吕布来讲简直就是惊天霹雳。吕布一下子从欣赏刘谦风流不羁转变为刻骨的仇恨,他再也按耐不住数年来的相思,向丁原请假之后直奔雒阳城而去。 到了雒阳城,恰逢雒阳市井中流传不利于刘谦和李冰的流言,其时很多雒阳人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舆论对于刘谦极其不利。吕布听说后顿时大喜过望,他仿佛看到了李冰重新变成当年那个小师妹的模样。 吕布急于寻找到李冰,可是偌大一个雒阳城寻找一个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吕布苦苦寻找两天后,他终于想到了在雒阳城蛮有权势的刘谦。 令他万万想不到,在那个残雪未化的午夜,他刚刚潜入刘府不久,还没有到达刘谦所在的小院,他忽然遭到一个人的袭击。更令吕布惊喜的是,袭击他的是听口音明显是个女子,他还能从熟悉的口音重分辨出,这个女子就是李冰。故此,在李冰邀战与刘府之外战斗时,吕布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城外之后,吕布马上亮明了身份。李冰得知吕布是听说她的事才推下军务来到雒阳,一时间仿佛找到了倾诉委屈的对象,像小时候那样扑到吕布怀中伤心的哭了起来,好像要把这些天所遭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轻轻拍着李冰的玉首,吕布终于找到魂牵梦绕千万次的真实感,他一颗男儿的雄心顿时融化了,他觉得,此刻的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两百二十六章 情殇吕布 第一更到。晚上还有一更。 &&&&&&&&&&&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吕布觉得此刻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虽然身处残雪化冰的冬夜,他心中犹如温暖如春的火炉一般。失去的东西最珍惜,时而复返更使人体悟到弥足珍贵的真谛,大悲之后的大喜,使吕布在短短时间内饱尝其中的万千滋味,惊喜之意几乎难以言表。 情到深处自然浓,情到深处无怨尤。 什么英雄梦,什么不世功,甚至连对刘谦刻骨之恨,一切均化作烟雾离他而去,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李冰,他的眼中只有化不尽的绵绵柔情。 良久,李冰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拉着吕布的手询问分别后吕布的遭遇,吕布不由得想起信中的要求,他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可是吕布此人生就傲骨不愿说谎,何况是欺骗他最爱的小师妹,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于是,吕布就一点一点把他这些年的经历讲述给李冰。 随着吕布的诉说,李冰双眸如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吕布刚健俊美的脸孔,就像从前那样听得津津有味,还会像小时候那般时不时为吕布担心惊呼。 终于,说道吕布最不想说的地方,吕布深深吸口气,目光闪烁,再也不敢面对冷月下李冰倾国之容颜,侧首凝视如钩残月,一改往日意气风发苦涩道:“如果我参加这次剿杀匈奴战斗,应该攒够军司马的战功了。” “以师兄的本领,怎么一个军司马竟用了这么长时间?”李冰闻言有点不置信问道。 当年王允窥探到了吕布的心思,为了打消吕布对李冰的念想,瞒着李冰故意而为之。不知详情的她不知道这句话正中吕布的痛楚,一时间将吕布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中。 月色下吕布的脸倏地变得通红,低下头支支吾吾道:“背后没靠山,只好凭真枪实刀的军功了。” 不熟悉军务的李冰听了吕布一番话,心中一时为吕布感到大大不值。在她印象中,跟随刘谦厮混时间不长的升官都很快,比如黄忠已经是校尉衔了,就觉得以吕布的能耐就是做个中郎将也不为过。于是,她心中萌生了帮助师兄吕布的心思。 “师兄不要在并州干了,今后跟着廷益好不好?以师兄盖世的本领廷益绝不会亏待你的,看在阿冰面子上,也许明年就能官拜校尉了。” 这句话让吕布觉得耳旁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一下子竟然忘了方才的窘态,一时间居然失去了思维能力,他保持着低头动作变为泥胎雕塑。 李冰如何会知道吕布的心思,她将吕布的震惊不动,当做吕布不知道怎么向丁原开口离去而犹豫不决,她认为只要他再恳求一会,一贯顺从他的师兄一定会答应下来。 想到此她狡黠一笑,上前拉着吕布的双手咬着乞求道:“师兄对阿冰最好了,从小师兄就没有拒绝过阿冰。廷益年纪小,很多事考虑不周到,身边正需要师兄这样亲近人时常提醒他。” 握着李冰柔如无骨的小手,吕布抬起头,凝视着李冰熟悉有陌生的容颜,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只是长长叹口气。 李冰以为吕布意志已经动摇,笑容中遮掩着无尽心酸道:“师兄恐怕还不知晓,廷益他还是师爷爷的关门弟子,他是我们的小师叔,阿冰和他是不可能走到一起了。阿冰不在他身边,以他容易冲动的个性总是容易出事,上次要不是阿冰出手他就没命了。如今阿冰离开了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守在他身边照看他,阿冰希望师兄代替阿冰照顾他。 吕布见李冰哀怨声中又落下两行清泪,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味道,良久,在李冰期盼的目光中他惨笑道:“阿冰,你怎么会喜欢上他这种见异思迁的花心之人?” 李冰含着泪花的美目忽然化为弯月,眼神飘忽着,语气中充满甜意道:“开始,阿冰把他当做一个坏人,追他追到洛水边,那晚月色好美,他唱了很多感伤的曲子。阿冰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他好可怜,就想上前安慰他一下。 后来,阿冰知道他就是很有文采的刘廷益,是阿冰一直慕名却难得一见的刘廷益。师兄,你也知道阿冰自幼不爱习武偏爱诗赋,你却不知道,阿冰自幼梦想着寻找一个才华横溢,就像司马相如那样的大才子为夫君。也许正是那个月夜的廷益恰好符合这些条件吧,阿冰有点喜欢他了。 真正让阿冰感动并决定把他当做终生依靠之人的,是在阿冰入宫几天后那次邂逅。那次,他说,‘为了你,我不怕和一切作对,人生自古谁无死,为了你,值!’打动了阿冰,就是这句极其霸道又体贴的话赢得了阿冰的芳心。他为了阿冰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阿冰如何会不感动?如何不认为他是值得一生厮守的良人?” 吕布看着李冰花痴一般的神态和话语,一颗心顿时破碎了,万千滋味顿时翻涌在心头,他曾经在大草原面对野狼的个性爆发了,他大声嘶吼道:“刘廷益根本配不上你的!他真的配不上你!天下间能保护你一辈子不受委屈的是我!是我!是我!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吕布如此不公?老天!你可知道我为小师妹付出多少吗?你可知道一千多个日夜我对小师妹无止境的思念吗?你知道吗?你这个瞎了眼的贼老天!” 李冰被吕布骤然间的爆发吓得后退三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吕布在他面前发怒,可是当她听到吕布的怨念之后,一时间脸色变得煞白。一直以来,吕布在他心中只是保护她的大哥哥形象,她从来没有思考她的夫君会是吕布这个大哥哥,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吕布对他的心意。她当即心乱如麻。 吕布嘶吼之后,看到小师妹受惊而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填满了无尽悔意,他伸出双手捂着胸口,含着泪道:“阿冰,这下你知道师兄对你的心意了,忘记刘廷益吧,反正你们也不能在一起了,就跟师兄会并州好不好?师兄保证会像以往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你。” 李冰双手捂着脸,痛哭中摇头道:“迟了,太迟了!你为什么不做说?你为什么不早来?如果你早点出现,阿冰一定会和你厮守终生的。可惜,现在阿冰的心中只有廷益一个人,再也容乃不下另一个了。” 吕布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咬牙嘿嘿一笑道:“那还不容易,我这就去杀死刘谦,他一死,你就回心转意了。” 正在哭泣的李冰听到吕布之言后,连眼泪也顾不得拭去,伸手探到长戟拦到吕布面前,寒着脸一字一顿道:“想杀廷益必须踩着阿冰的尸体才能过去,如果师兄不改变对廷益的看法,从此后师兄就是阿冰的敌人!” 熟知李冰性子拗执的吕布见李冰眼中的寒意,知道此事再也不能挽回,收回手中方天画戟,仰天悲笑三声,落寂的离开了雒阳城。从此后,为了和刘谦相较,证明他永远比刘谦有本事,他变得对于上位更加执着起来,雒阳城之事也算是吕布人生性格转变的一剂催化剂。 &&&&&&& 吕布含怒激射的弩箭以品字形彪射。 汉州军高手意见吕布强致于斯,自认为他们万万躲不过去,纷纷在心中为黄翼捏一把汗。 但见黄翼在吕布射出之后,盯着疾飞的箭矢没有任何惊慌之色,他快逾闪电用手指拈出三支箭羽,而后在残影中,三支箭矢闪电一般对着吕布的箭矢而去,只听三声几乎相连的脆响,六支箭矢同时坠向大地。 三支箭羽刚刚离开弓弦后,黄翼依然挂着淡笑,四支箭羽被他搭在弓弦上,而后再大家的注视下一点点将弓弦拉成满月,四支箭矢立刻就要向发呆中的吕布射去。 两百二十六章 吕布变色 第二更到。感谢乔小帅兄弟和110306180708811兄弟打赏!感谢兄弟们对这本书的关注,今天推荐票又有增加趋势。风起会用更好的状态和文字回报大家!明天继续两更! &&&&&&&&&&&&&& 话说黄翼将巨弓拉成满月,四支箭矢排列为一个弯弯的曲线,即将引弦待发。 而吕布却被黄翼的一番话勾起了往昔的伤心往事,一时间陷入悲伤中难于自拔,目光痴痴地凝视着远方的苍山翠松,仿佛像看到天女下凡般恍然。 “吕奉先!生死决斗中你竟然还在发愣!难道就这般不把我黄翼放到眼中?” 黄翼蓄力多时就是不见吕布动静,思考一下后,本身就不笨的他回想吕布方才猛然间的失态,就知道是方才他贬斥吕布的话语勾起了吕布心事。黄翼在其他的方向能力并不突出,可是在箭术上他却有他独有的骄傲,再说他见吕布本事确实出众,心中也泛起英雄惜英雄之意。于是他就放弃了杀死吕布的念头,从而出言提醒吕布。 按照当时决斗的规矩,两人生死决战中任何人都不能出言提醒,不然就算提醒的一方失败。 高顺为人方正,绝对不会坏了这种规矩,要是刘谦这厮在这里绝对又会对这种破规矩极端无视之。 除此以外,高顺深知吕布心中的自傲,在单挑之战中,吕布宁可战死也不愿意败坏他一贯的自傲。如果替吕布出头不但得不到吕布的感激,反而会让吕布感到,正是高顺无端出头而让他颜面大失,从此后对高顺暗恨不已。 高顺禁不住为吕布暗暗着急,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杀神一般,精力永远充沛的吕布出现这种状况。从几局对射中,他可是看出来黄翼的射技绝对不在吕布之下,只要吕布稍加疏忽,吕布绝对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一些,去年吕布雒阳之行前后性格变化他可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一贯不是话多之人,从来没有问过吕布罢了。今天他终于从黄翼刺激吕布的话中看出一点倪端,一下子就想到吕布以往曾经提到的小师妹,心中顿时叹息道红颜祸水的厉害。 可是,他再也想不到,黄翼会在轻易夺取吕布性命时居然放弃了,并且出言提醒吕布,他一时间对黄翼充满了好感。 吕布经过黄翼的提醒顿时清醒起来,他侧目一看,见黄翼巨弓之上并排挂着四支箭羽,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这倒不是说吕布办不到,而是黄翼的弓术之强远远超过吕布的想象,要知道射箭并不是一间简单的事情,他不但要求力量的支持,更需要极高的准确度。 就那刘谦来言,力量上绝对能拉开黄忠的十石强弓,可是要他的准确度完全不值一提。弓术是个需要天赋的技术活,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超一流的射技。在射技上,吕布绝对有过人的天赋,但是吕布今天的成就除了天赋之外,还有大量的时间付出,用无数汗水浇灌出一条神射手之路。 吕布放下手中的强弓,第一次对着黄翼拱手行礼,算是感谢黄翼仗义提醒之恩。随后神情庄重起来,猛然抽出四支箭羽,右臂霍然向后一发力,强弓如满月。 几乎同时,两人松开了弓弦,八条淡淡的烟雾倏然在两人中间百丈处相撞。 这时,弓弦声,箭支破空声,箭矢相撞声,连接传到大家的耳中。 两边的战士们被两人的神技惊呆了,半天之后才骤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喝彩声,这次喝彩再也不分彼此,军中尊重强者的天性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 战士们喝彩声渐渐随风而去,战场上再次只留下五月的暖风发出呜呜的风声。 吕布和黄翼这次均没有像以往那样主动进攻,两个人只是攥紧强弓,彼此注视着对方一动不动,任由风儿肆虐而巍然不动。 周仓就站在牛金的旁边,他是这次汉州军单挑之战的主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结果,也算是瘸子里挑将军,谁让他的武力值在函谷关是最高的。 周仓艰难的哑口唾沫,伸手扯起战袍在上边擦擦冷汗。这些冷汗并不是因为他怕战死而流的,他周仓是什么人?既然敢闹黄巾,既然敢在闹黄巾那阵子毎战冲锋在前,就证明周仓同志对于死看得很淡。 之所以出冷汗,是因为他为黄翼担心而紧张而出,黄翼平时为人挺和气,几乎和谁都能交结得来,黄翼也算是周仓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早先,刘谦听说并州军攻打函谷关时,专一写信交代函谷关诸将千万不要和吕布单挑,反复强调吕布是一流勇将中的勇将,谁要是私自出战就要用军法处置谁。 在刘谦好意提醒下,吕布的大名也算是牢牢记在大家心里了,今天周仓一见吕布的弓术之强,认为刘谦确实言之有理。方才几轮交战在周仓看来,每次都是姓名攸关危险之极,现在看吕布慎重的样子,绝对是不发则已,一旦出手一定是绝技。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知道吕布会出什么绝招,谁又能保证黄翼能够接得住,于是他禁不住就为好友黄翼担心起来。 其实与周仓抱着相同想法的绝对不是他一个人,战场上很多人都持有这样的观念,可是不同都是,立场不同担心之人也不相同。比如,高顺就为吕布捏着一把汗,他也猜不到黄翼下一刻会发出怎样的绝技,方才吕布因为走神差点完蛋,谁知道吕布会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就在大家的但心中,两人同时给强弓增加了一根弓弦,一下子将七石强弓调到十石,然后几乎同时抽出五支箭羽。在这个时候,离得近之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个人在同时缓慢拉起强弓时,双臂居然轻微的抖动起来,在强弓拉满之时,两个人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同的颤抖。 霍然,两人同时丢下弓弦,这次五支箭矢只有三支在半路相撞,其他两只激射着向两人而去。 吕布眼见箭羽宛若闪电而来,抽出得胜钩上的方天画戟蓦然化为一片残影,金戈相击中,残影消去,地下只留下一层粉尘。吕布此举实在惊人,在他方天画戟还没收回时,何进军中就响起雷鸣般的呼叫声。 箭矢急速旋转着对着黄翼疾飞而去,越来越近,周仓此刻眼都急红了,无意识中将双手的关节握得咯吱咯吱响。 他怕,他怕他永远失去这个兄弟。 黄翼此时也盯着向他激射而来的箭矢,他没有吕布那般高超的武艺,但是他自有他处理问题的办法。就在两只箭矢近身时黄翼身子向后仰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巨弓反向挥向箭羽,而后两支箭羽仿佛被粘住一般围着弓弦滴溜溜旋转,最终两只箭支老实的被黄翼收服了。 吕布见黄翼居然能用弓弦收箭,心中蓦然想到一个传说。不过他最后还是摇摇头放弃了那个可笑的想法,天下哪有这样巧合之事?再说黄翼的性也不对。 他又想到他一身弓术绝技抖搂完毕,以己度人也认为黄翼黔驴技穷了,于是将强弓收回弓囊哈哈大笑道:“黄飞鸿!今日弓术比试不分胜负,就算平局如何?你的力量不错嘛,接下来就让我领教一下足下的马上功夫,希望你也不令我失望。” “弓术的比试还没有结束!我只是等你发招罢了,你再不出手我就出手了” 骤然,吕布的笑容在绝美的脸上消失,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之极,他不禁又想到了那个传说。 两百二十七章 无双射技 第一更到。晚上还有一更。 感谢乔小帅兄弟再此打赏!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风起,你们的每一份关注都是风起创作的动力。 &&&&&&&&&&& 黄翼此话一出,不但吕布和并州军部下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连汉州军上下也都惊疑之极。 并州军见他们的军神吕布,今天居然被一个无名之辈逼入黔驴技穷的绝地,最可恨的是,那个叫做黄翼的家伙长得居然普通之极,那张大众脸完全不能与吕布俊美相比,实在是有点萤火虫和天上明月的味道,这叫他们如何心服口服。 汉州军也许是因为刘谦长相普通的缘故,对于黄翼平凡的相貌当然没有丝毫偏见,反而对于生得一副小白脸的吕布有点排斥。其中以小马超最为典型,小马超撇着嘴道:“一个大男人,听说已经从军四五年了,还将皮肤保养得这么,像个娘们似地,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 黄叙歪头盯着小马超的小白脸端详半天,最后对着魏延摇摇头啥也没说,一下子把魏延喜得抱着肚子笑翻了天。 风依然在吹,随着太阳升起温度升高,风力愈加增强了几分,无数战旗被风扯得呼啦呼啦作响。 吕布喉结艰难蠕动一下,手轻轻抓住方才放入弓囊的雕花宝石强弓,不知何故觉得强弓变得非常沉重。他清清嗓子,昂起头道:“那就让我再次领教足下的绝技吧。” 黄翼左手将巨弓持平于胸口,脸色庄重间伸出右手来回抚摸黝黑的弓身,目光凝重审视着这张有点普通的巨弓,不知为何,黄翼的眼睛居然有点发红。 良久,黄翼猛然将一缕钻出头盔的发髻咬在口中,左手手腕转动间巨弓竖立于胸前,与此同时,右手从箭壶中一次抓出六支箭羽。黄翼举起六支长箭,在身前挥一挥,高声道:“这次并非六箭齐发这么简单,听说你是位无双的猛将,我决定用我长箭尝试突破你的防御,所以你还可以用你掌中的长戟应对。” 吕布裂开嘴角苦涩一笑,自嘲完毕,一手持弓一手挥动着方天画戟爽朗笑道:“哈哈哈哈!从来没有人能破开我方天画戟的防御,既然你认为你箭技天下无双,那么我就陪你玩一次。” “上次我们同时射击,因为各自射击目标不同而漏掉了两箭,这次由你先射,我会破开你的五箭后展开攻击,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了。” 杜畿自认为也算是颇有胆量之人,但是这次差点被黄翼这个荒唐的主意吓到。要知道吕布的本事究竟如何他也看得很清楚,虽然他不知道吕布的弓术高强到何种地步,但是他知道,函谷关诸将之中只有黄翼一人能和吕布媲美,其他的远远比不上吕布的弓术。他口中突然苦涩之极,心中一味大骂黄翼的不知死活自取死道。 而在杜畿叫苦之时,吕布身后的并州军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眼中,黄翼此举无异于找死,在他们眼中,此刻的黄翼犹如死人一般无二。 “看来你在射技上确实很自傲,很好!”吕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回道。说完,吕布高举宝弓对着双方将士疾呼道:“大家听清楚没有,这次可不是我吕奉先欺负人,那我就不客气了,让我看看天下顶尖的射技究竟如何厉害?” 就在吕布话音方落之时,吕布忽然大吼一声,十石强弓被他一下子咯吱咯吱拉开,五支箭矢高速旋转着化为一阵青烟离弦而出。 小马超三个小家伙视力都不错,他们看到五支长箭离开吕布弓弦后,立刻分成五个方向,分别向黄翼的头、咽喉、胸口和战马而来。吕布此举明显加大了黄翼防御的难度,三个小家伙忍不住齐声惊呼起来。 然后他们看到黄翼动了,谁也没有想到,黄翼突然抬起脚掌撑住弓身,空闲出来的左手和右手一起用力。刹那间,弓弦拉满,六支箭羽快逾闪电迎向吕布的五支长箭。 黄翼此举立刻赢得大家的喝彩,甚至连吕布也禁不住点点头表示嘉许,这会吕布明白,黄翼的力量差他几分,可是这手出神入化的弓术,确实不是他能相比的。 吕布这番心里活动也是在电石火花之间,当他看到,黄翼六支箭羽中的五支准确拦截住他的长箭时,他近乎条件反射般的挥动了方天画戟,方天画戟残影中吕布嘴角闪过一丝讥笑。 就在吕布招呼第六只箭羽时,吕布没有注意到黄翼早就双手持弓,而拉满的巨弓上排列着四支箭矢。而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黄翼这次的四支长箭是挂在最细的弓弦上边。 故此,当吕布注视黄翼这四支轻飘飘的长箭时,因为方才黄翼用脚掌拉开强弓的缘故,他认为黄翼已经没有拉满强弓的力气了。 吕布对于黄翼的认知几乎成为战场上所有人的心声,杜畿一见黄翼这次射出的箭支居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对于方才黄翼自找死路的认知更加确定了。若不是魏延这三个小家伙劝阻,他早就让人鸣金招呼黄翼回来,这点他到赞同刘谦的观点,战败总比战死强吧。 吕布面带微笑静待四支长箭的近身,这四只无力的长箭对于他来讲,挥动一次方天画戟就能解决。然后他又看到黄翼再次拉满弓弦,四支长箭离弦向他而来,他点点头,认为黄翼这次基本上恢复了以往的水准。不过他依然满不在乎,方天画戟在手,何惧这些长箭? 第一波四支无力长箭飞出九十丈远,黄翼又拉满了巨弓,这次他又借住脚掌的力量,第三波四支长箭宛若闪电激射而出。 第三波因为速度过快,顷刻间就追上了第二波四支长箭的屁股,在第三波长箭的加力之下,第二波长箭的速度更加惊人,以大家从来没见过的速度,向第一波四支长箭追去。 一刹那,第二波在距吕布三十步的地方追了上来,它们也正中第一波箭屁股,这下,第一波四支长箭以骇人的高速飚向吕布。 好在吕布不愧是无双的飞将。 就在黄翼第三波长箭撞上第二波之时,吕布就双手挥动起了方天画戟,这次,吕布失去了前两次那般写意。 但是,绝技之所以称为绝技就一定有他不寻常之处。 因为速度过快远远超于吕布的想象,再加上吕布对他武功的自信而在初始大意,重要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绝技居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些就注定了吕布失败的结局。 长箭的速度实在骇人之极,吕布勉强拨开三支,其中一支穿越方天画戟的间隙,正中吕布的双翎武弁。双翎武弁随着长箭的大力向后飞出六七十步才坠落于地,原地只留下一个披肩散发的吕布。 吕布此刻满脸惊骇,他顾不得散乱的头发,用手指着黄翼问道:“自称为李陵之后的草原雄鹰拓跋狂是你什么人?” 两百二十八章 李陵之后 第二更到。明天继续两更。 &&&&&&&&&&&&&&& “自称为李陵之后的草原雄鹰拓跋狂是你什么人?” 吕布处于失神状态中的喝问,清晰的传遍了整个宽旷的战场,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李陵! 李陵这个名字在两汉武人中可是个响赫的名字,更是一个充满争议的名字,至于李陵的争议甚至持续到后世。 李陵者,飞将军李广之孙也,西汉陇西成纪(东汉时成纪归汉阳郡管辖)人氏。初为郎,于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秋,亲率五千弓弩步卒自凉州居延出发,步行一个月后在匈奴浚稽山和匈奴八万主力相撞。五千弓弩手苦战十余天,杀死匈奴万余人后,因五十万支弓弩耗尽而降。 其时,汉塞外都尉李绪投降匈奴,在李绪指导下导致北伐主将李广利没有取得战功,将军公孙敖就诬陷李陵给匈奴人出的力。汉武帝错信谣言,一怒之下诛杀李陵全族。一时间,陇右士大夫都为陇右出李氏而感到丢人,李广创下的名望就此败落。 李陵听说汉武帝诛灭李氏,伤心欲绝,后来汉使出使匈奴李陵追问此事,得知详情后就派人刺死了李绪,为此还惹得大阏氏欲杀李陵。好在单于敬重李陵之才,就把李陵藏起来,后来还把他女儿嫁给李陵。 除此以外,李陵另一个值得诟病的地方,在于他跑到年轻为郎官时的好友苏武那里劝降,结果不但没有劝降苏武,反而被苏武说得哑口无言。苏武在匈奴牧羊十九年,心怀汉室的苏武终得回归汉地,如此一来,以苏武高尚的爱国情操更衬托得李陵龌龊之极。 李陵娶的老婆叫做拓跋氏,可能是李陵他也羞于后代继承李姓,故此李陵的后代很多都以拓跋氏为姓。而吕布口中的拓跋狂正是胡人的姓氏,故此,吕布这番话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同时也有很多人给黄翼送去了鄙视。 一时间两边之人都屏住呼吸,齐刷刷看向黄翼,静待黄翼做出如何解释。 黄翼猛然间听到吕布问出这样一番话,尽管他有心理准备,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低下头为难的筹措言辞。 吕布见黄翼的样子,又一次仔细打量黄翼的相貌,不管怎么看都是汉人无异,他这才朗声笑道:“哈哈哈哈!方才我还敬你是一条好汉,转眼间你就扭捏得像个娘们,拓跋狂不就是你的师傅吗?哈哈哈哈!只要你不许私情,见到异族杀一个,见到两个异族杀一双,在我吕奉先眼中我照样敬你是条好汉!” 黄翼闻言苦笑着摇摇头,他想到熟知他底细的少爷如今得了失忆症,恐怕也忘记了五年前老爷宾天时的对自己的承诺,心中一时间波澜起伏难以平静。又想到少爷一贯对于主动归降异族的政策,心中又是一阵安心。 “早知道亮出这手绝技就会有人识破,但是为了回报刘家对我们父子二人的恩情,我就是豁出命去又该如何?何况少爷甚至连异族都让变成汉人,估计也不会难为在汉人眼中充满罪恶的李氏。少爷!只要你能够让塞北李氏光明正大的回归大汉,只要你还记得前,不久我请教关于李陵一事时,你给出李陵的判语。别说是身败名裂,纵使千刀万剐又如何?” 黄翼不仅回想到,春节在西鄂他向刘谦请教李陵功过的情景。 刘谦认真考虑良久后道,李陵应该不是怕死,怕死他就不会在没有援军粮草供给状况下和匈奴人周旋那么长时间。以刘谦之见,李陵估计是想暂且保存己身,期待脱离匈奴而重回大汉,甚至不排除他还想趁机潜入匈奴,最后将匈奴人的底细摸清带回大汉带功赎罪。 在黄翼问何以见得时,刘谦淡淡一笑道,很好解释,李陵并没有将灭家之仇对准大汉,反而冒着生命危险刺杀了李绪。李陵之举看似为了报复私仇,可是他的间接结果是替大汉除掉了叛逆,最终使匈奴人损失了了解汉军作战方式的人才。 如果说李绪之事可以用私仇解释,那么征和三年发生的汉匈之战,就可以看做李陵故意放水而使汉军大胜。战前,从没带过兵的御史大夫商丘成在草原上折腾月余,连一个匈奴人的影子都没见,无奈只有返回汉地。在这种情况下,李陵率三万骑兵追击商丘成,而双方的战场恰好就在李陵失败过的浚稽山,不巧的是,在汉军被包围状态下,善战的李陵却一败再败,最后伤亡惨重而放弃了包围撤退了。 正是刘谦以上一番解释,让黄翼心中对刘谦生出知己之感,对待刘谦的忠诚度几乎达到最高峰值,那会,如果刘谦让黄翼自杀,黄翼绝对不假思索的会抹脖子。 黄翼终于抬起头,他一改往日谨慎之风,豪迈的大笑起来,笑罢疾呼道:“大家听清楚了!我!黄翼!正是罪人李陵的后代,也正是拓跋狂的儿子!” 静! 寂静! 原野上除了呼啸而过的野风扯动军旗之声,没有其他一点声音。 杜畿不知道为何感到眼睛非常酸涩,心中大大为黄翼感到可惜。他知道,从此后,黄翼这个名字算是完了,弄不好还会连累刘谦的声名。 周仓双眼一下子变得犹如斗牛之目,双拳上的关节隆起老高,关节旁边的肌肤失去了血色,这一刻,他恨不得用他生命换来时光倒流来阻止黄翼开口。 面无表情的高顺听闻黄翼之言,一贯以稳重闻名的他也禁不住露出一个惋惜之色,目光一下子从黄翼身上转到远方的苍山之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吕布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黄飞鸿还是一个风趣之人,不要忘了我久居北地,也见过不少李陵的后人,可惜他们和拓跋狂一样都是混血儿,而你不是!” 黄翼闻言慷慨的神情明显低落下来,叹口气深沉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是这样,听父亲在世时讲,我和先祖李陵的画像几乎一摸一样。但是,我绝不会认贼作父,更不会为了我的荣华富贵而不敬先父!” 黄翼此言一出,大家神态万千,有惋惜的,有切齿的,有幸灾乐祸的,不一而足。 可是出乎大家意料,吕布闻言却是长笑一声,而后神情坚定说道:“你骗过了别人却骗不过我,如果你是李陵的后人,今天你绝对不会胆怯不敢和我单挑,特别是在你力量并不比我小多少的情况下,你就更不应该了。” “你真想知道原因吗?”黄翼抬头以豁出去的神情询问吕布,得到吕布答复后道:“那我就如实告诉你。” 两百二十九章 吕布认输之勇气 小帅兄弟,你今天给风起出难题了,呵呵!感谢你不断的关顾抬爱,今天再次打赏! 说实话,我还没有挑战过日更九千的高难度,但是这是风起收到催更票,第一次,无论成功失败风起都要拼一下!成功与否,风起心中真的没数,就看晚上状态了。 希望大家支持风起!你们的力量是我前进的动力! &&&&&&&&&&&&&&&&&& “在了解这个原因之前,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故事你就会明白其中的缘故。”黄翼将手中黝黑的巨弓拥在怀中,深情摩挲着陈旧而光洁的弓身,眼光一阵飘忽。 四十多年前,有一个匈奴混血儿出生在大草原上一个鲜卑部落中,这个部落叫做拓跋。从他会说话时他问父母,他们为什么和其他的匈奴鲜卑孩子长得不一样。他的父母既骄傲又羞愧的告诉他,他们先祖是大汉陇右成纪人氏,先祖叫做李广,一生六十余岁征战边疆四十八年,人称飞将军。然后将李陵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他父母没想到,小孩听完之后说了一句他父亲一辈子也没有回答的话。小孩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小孩子见父亲不回答,接着问道,我们不是汉匈混血吗,怎么变成了鲜卑人? 父亲就把匈奴人的历史告诉了小孩子。 原来,在李陵去世那一年,大汉元平元年(公元前74),大汉又一位雄才伟略的皇帝登基了,他就是汉宣帝。汉宣帝在位期间发动三次大规模的对匈战役,终于在甘露三年(公元前51)迫使呼韩邪单于到长安称臣,匈奴从此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呼韩邪在西汉扶住下虽然统一了匈奴,可是这个统一只是表面性质的,为以后匈奴分裂埋下了祸根。矛盾在东汉初年终于爆发,日遂王比在光武帝建武二十四年(公元51),率领部落八万兵众依附东汉,这就是南匈奴开始。而留在漠北的则为北匈奴。 南匈奴亲近东汉,而南匈奴一直为东汉政府为敌,光武帝时国力不强也没有大举兴兵。到了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汉军分兵四路,窦固和耿忠率军一直追击到天山,从匈奴手中夺取了伊吾(现在的哈密)。到了汉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和永元三年(公元91),分别追击匈奴到燕然山(现蒙古杭爱山)和阿尔泰山。这三次战役,基本上将北匈奴的势力从蒙古草原上连根拔起,迫使北匈奴开始大规模西迁的序曲,他们第一次迁移到西域以西。 小孩的父亲只能给小孩子讲这么多,在小孩子十岁的时候,汉桓帝元嘉元年(公元151),汉将司马达在蒲类海最后一次大败北匈奴,这次胜利成为压倒骆驼在最后一根稻草。北匈奴这次西迁后再也没有回到蒙古草原,反而在欧洲留下无数血风腥雨。 永元年间北匈奴西迁西域时,大多人跟随单于一路向西而去,也有一些匈奴人逃亡到东方鲜卑之地。在草原胜者为主的生存原则下,他们后来都变成了鲜卑人,而李陵后代这支匈奴拓跋氏也成为了鲜卑人,他们甚至还得到鲜卑出身自称黄帝后裔拓跋氏的欢迎。 小孩听完历史之后,不由地为汉军强大的力量折服,不由地憧憬着作为汉人的威风。他暗暗下定决心,有生之日一定重返汉地,一定效忠大汉为大汉建功立业,完成李广一直没有封侯的遗憾。 小孩子立下决心后,一直没有忘记他的梦想,为了完成这个梦想,他自由刻苦练习祖上残存下来的武艺。可是,历经两百多年时光损蚀,当年李陵留下来的武功大多都已失传,甚至连李广无双的射技也只剩下一些残页,更不用提李氏马上的武艺了。 在这种情况下小孩并没有气馁,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弓术之上。要知道大草原地势开阔,而弓箭正是适合远距离攻击的武器,故此草原上之人的弓术一般都不是很差,小孩认为以弓术立身也是个不错的注意,毕竟这里善射的老师比较多。 一年一年过去,小孩子渐渐长大,这些年中他也不知道寻找了多少老师,最终在祖传残页基础上博采众家之长,在二十岁那年完成了神技。并在这一年,一举击败拓跋氏中的第一神射手,获得了李广传下神弓的拥有权。 在走遍草原无对手情况下,他认为他该去汉地看看,去从来没有去过的祖籍地看看,用他手中的巨弓拜慰他祖爷爷李广。 谁知道,到了幽州他爱上了一名汉人女子,为了保护身处边疆的女子和女子家人,他的长箭饱饮鲜卑人的鲜血。在那次搏杀中,他一个人面对两百多名鲜卑骑兵,最后活着走下战场的是他。 此举无疑引起了鲜卑人的痛恨,其时,鲜卑正在檀石槐率领下逐渐强盛,鲜卑人如何能放过叛徒?于是,惨烈的追杀开始了,在无数次追杀中,他一人射死射伤近万人。这也使他留下一个草原飞鹰的美称和一个拓跋狂的名字。 在数年追杀中,他也希望汉军收留他,可惜汉军不相信他这个叛逆之后。在数年追杀中,他亲爱的妻子被拖累致死,而妻子的家人早就被鲜卑人报复而杀光,他只有用牛皮抱着襁褓中的黄翼,一个人在草原中孤独的不停的逃亡。 就在那个时候,拓跋狂和吕布的老师相遇,两人一场较量之后变成了好友。后来,拓跋狂在逃亡中一路向西而行,在河套长城外受伤的他不幸发起了高烧,战斗力更是直线下降。他流着泪望着襁褓中的小黄翼,心中一时间犹如万箭钻心。 无巧不巧,当年正在刮起一阵并州风,就是说年轻俊杰为证明自己的胆量何能耐,都要跑到并州之外的草原上杀两个异族镀镀金,回去后就有了炫耀的资本。袁绍袁术年轻时候都在并州游历过,他们还曾经仗剑追杀异族百余里。 刘谦便宜老子刘景其时十七八岁,正处于骚包的年纪,他当然也紧追社会风潮到了塞外。刘景运气不错,在家兵帮助下不过几天就完成了镀金任务,为此,年少气盛的家伙深入草原一百多里。在归途中,他正好碰到追杀拓跋狂的鲜卑追兵,也许是为了自保,他命令私藏数十张强弩的家兵对准百余骑鲜卑人开火。 鲜卑人不敌强弩而退,刘景结识了拓跋狂。初始,刘景对于拓跋狂也没有多少好感,或许是刘家人丁不旺的缘故,反正是他看到黄翼一派汉人模样挺喜欢,就把重病的拓跋狂带回西鄂。待拓跋狂病好了,刘景也没有收留拓跋狂的意思,只想着拓跋狂早日离开他的视线。 刘景年轻观察力不行,可是他老子眼光却狠毒,而刘梁就隐晦的用救命之恩牵绊拓跋狂。拓跋狂是谁?听明白刘老爷子意思后,尽管心中不情愿,但是为了报答刘景的救命之恩,于是就成为刘家的家兵。 待刘老爷子过世后,继任家主刘景尽管不是很喜欢拓跋狂,可是拓跋狂这些年的兢兢业业他都看在眼里。心底宽厚的刘景贿赂了郡守,让拓跋狂参军立军功实现拓跋狂年轻时的梦想。自认为才学很出众的刘景擅自给拓跋狂改了姓命,在拓跋狂追问为何非要姓黄而不能姓李时,刘家洋洋得意说道,跟随华夏始祖的黄姓也不算污没你,拓跋狂仔细一想认为很有道理,于是就答应下来。 拓跋狂由于是刘家家仆出身,这次他没有故意暴漏李陵的事情,混血的相貌并没有让战友们排斥。要知道当时异族在汉军当兵虽然挑选的很严格,人数也很少,可是毕竟还是有的,相对于其他异族而言,混血出身的拓跋狂更能得到他们的认同。 如果说拓跋狂身份没有让战友鄙视,那么拓跋狂那手出神入化的弓术则征服了战友,很快拓跋狂就从普通的士兵升为管理百人的屯长。遗憾的是,汉灵帝在熹平六年(公元177),汉灵帝在夏挥等人的蛊惑下,出兵五万远征檀石槐,结果因为指挥不力大败而回。 拓跋狂也参加了这次战役,在汉军惨败时他为了救出对他颇为关心的司马潘隐而受了重伤,退役后不到两年,有着草原之鹰之称的神射手拓跋狂就离开了人世。正因为此,刘谦政变时司马潘隐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助黄翼进入皇宫。 西鄂刘家当时已经在南阳郡扎稳了脚跟,以几十年经营跻身豪强前列。可是势力大不能代表手中一定全是藏龙卧虎之辈,以文人自居的家主刘景也绝不会像刘谦那样搜罗武人,为此,当小黄翼遇到了他父亲当年的窘境,没有高人指点他一身武艺。 但是,小黄翼却又比拓跋狂幸运,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虽然拓跋狂去世的有点早,可是拓跋狂在卧床不起的两年中,早就把一身绝技倾囊相授,所以小黄翼的起步比拓跋狂当年要高得多。 在拓跋狂去世后,由于刘景很是疼爱小黄翼,就尽量满足他一切的条件,期望小黄翼去完成拓跋狂当年没有完成的心愿。于是,小黄翼获得了大量的练习时间和充足的箭支,在刘景激励下小黄翼的弓术突飞猛进。 原野的风依然在流动,风吹云动间太阳躲到了云层之后。 “我父亲有句话说得非常好,小时候我不明白,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父亲说:‘如果我当年不舍弃其他本领,只是将全部精力投注在弓术上,我也绝对不能获得今天的成就。’ 在没有名师之下,他劝我专攻弓术射技,我遵照父命练习了二十多年,我才能达到父亲当年的地步。 我自认我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我三心二意,今天的我估计绝对不是你的对手。正是我舍弃了其他技艺,三岁学箭,历经二十年方成,而你弓术和武艺并驾齐驱,所以你今天你败得并不亏。” 吕布听完黄翼之言,不由地想到师傅曾对他讲过的草原之鹰传说,脑海中顿时显现出一个画面。 人腰身的碧绿的草原上一望无际,一匹雄壮战马之上有一个面色刚毅的汉子,他胸口之处于一个牛皮缝制的襁褓,奔驰件身后的披发随风飘荡。 他面对追兵毫无惧色,抽弓搭箭频频向敌人射去,而敌人在他的神技下一个又一个栽倒马下。 忽然,正处于战斗中的他发现婴儿竟然在咧着嘴笑,那男子暂时放弃了后边的追兵,忍不住伸出粗糙的大手神情抚摸婴儿的小脸蛋,他的神情慈祥而执着。 蓦然,他仰天大笑,弓箭在他掌中犹如玩物般自如,顷刻间拉满巨弓屹立在朝阳下,屹立在夕阳中,屹立在皎月之下,屹立在繁星之下的夜空。 英雄!从来不服人的吕布忍不住长叹一声。 此时,吕布注视黄翼的目光与以往不相同了,他将方天画戟得胜钩上,利落的翻身下马。 吕布头上此刻无冠,他很认真的整理一下头发,最终完成一个发髻。之后,他又庄重的整理一番战袍盔甲,这才弯腰俯身拱手行礼道:“不管别人如何看你们父子二人,至少在我吕奉先的眼中,你们父子二人都是英雄。吕布在这里感谢方才飞鸿兄的手下留情,若其不然,此刻吕布的魂魄只怕已经在九泉间徘徊了! 我吕布也许有些傲气,可是只要是我能看上的英雄,我就会把他当做我的知己。我知道飞鸿兄以维护刘廷益为重,这点使我们做不成兄弟有点遗憾,实在是我人生中第二桩遗憾啊!” 吕布说完,不去看黄翼的还礼,他一跃跨上战马,催动战马在战场中间奔驰,奔驰中吕布大声呐喊道:“我吕布在诸位眼中不是英雄,但是我还是有我武人的尊严。我宣布,今天,光熹元年五月初十,吕布在函谷关弓术败于黄翼黄飞鸿!” 谁也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如此光明磊落,居然如此勇于面对自己的失败,好多人禁不住为吕布喊起好来。 汉州军方面不了解吕布,所以他们只是心中盛赞吕布面对失败的勇气。而吕布的话到了并州军耳中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并州军上下在吕布呼叫第一遍时甚至怀疑他们的耳力,一直到吕布呼喊三遍时,他们才敢确定这样的话是从一贯不服输的吕布说出来的,一时间居然陷入了失神之态,结果闹得并州军中鸦雀无声。 不但是并州军士卒震惊,就是很为熟悉吕布,从不轻易显露脸上表情的高顺这次脸上也写满了惊疑。他皱眉回想,自从他听从孟益将军之命跟随吕布,他逐渐了解了吕布此人心高气傲,极为看重脸皮,他从来没有见过吕布跟谁道过谦。那怕就是吕布做错了,他宁愿接受军法的处置,也绝对不会给谁道歉。 高顺看到吕布今天的样子,不知何故心中一阵心酸,就想尽快让吕布回到大营,给吕布喝上几樽美酒的时间。这也是高顺心中第一次支持吕布饮酒,以往吕布每次饮酒他总是上前劝谏,经常惹得吕布不高兴。高顺心里也明白,吕布其实并不喜欢他严肃的性格,如果不是孟益老将军的脸在哪摆着,如果不是他治军还有几分真本事,吕布早就把他赶回家了。 想到这里,高顺暗暗叹息一声,催动战马上前几步拱手一礼,礼罢对着牛金平声说道:“高顺久闻骠骑将军练兵有术,早就想寻找机会拜谒骠骑将军,欲求骠骑将军传授一二练兵之道。不想我一直久守边郡没有时间向骠骑将军求学,而今天却要在这里对阵厮杀,可喜又可叹。” 牛金声音也不大,也很礼貌的行礼道:“主公曾言高顺治下有一直强军名字叫做‘陷阵营’,据说几乎已达到攻无不克的地步。主公年前还惦记着去并州寻你,可惜主公却被重重军事羁绊不能行,我想主公他也没有先料到‘陷阵营’已经在你手中成型了,那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高兄的练军之方,看看你的练兵之策究竟有没有主公说的那么高明。” 两百三十章 取舍 昨天乔小帅兄弟催更九千字,风起很认真,可是不巧的停电了,这让偶从新认识到存稿的必要性。感谢110306180708811兄弟的打赏,感谢大家对风起的关注支持! 为了回报大家的热情,为了证明风起昨天不是故意偷懒,今天三更九千字。 &&&&&&&&& “呵呵!战一定是要战的,不过我想请教牛校尉,我们又该采用何种战法呢?”高顺察觉牛金隐藏着暗火,他更是不温不火起来,希望牛金按耐不住怒火而影响理性。 牛金心中确实压在一肚子火,而这腔怒火也确实是因为高顺而引起的。 自从在章陵被刘谦挑选出来认命为小队长,牛金就一直很认真负责的行使他的职责,对于刘谦的每一条军令,每次都保证在百分之百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期间,不到二十岁的他,究竟付出多少汗水和心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了将这支特种部队打造成刘谦要求的状态,他每天的休息时间从没有超过两个半时辰。 期间,他为了研究每一种作战技能,每次都是他先摸索出来路径,然后才会让手下的战士开始练习。因为他知道,如果难度系数连他也达不到,就不要过多的强迫战士们了。有时候,为了完善一种特殊技能,他一天往返天马谷和刘府十几次,厚着脸皮向刘谦手下的高手请教问题。 付出总会有回报,当刘谦在雒阳城见到牛金赤手空拳打造的精兵后,一时间握着牛金的手无语了半晌,牛金把刘谦这种特殊的表达方式当做最好的嘉奖。 随后,这些精兵在刘谦召唤下,眼都不眨的参加了换天计划,也算是为刘谦命运转折立下了汗马功劳。一贯出手大方的亲眼看到特种部队的忠心表现,大喜之,在回西鄂论功行赏时,每个人得到的赏赐差不多都达到了牛金的标准。 牛金很高兴,他很为手下人马为他争面子而自豪。 牛金的自豪到了年底刘谦召开的聚会宴席上曳然而止。 那天刘谦心情很好,放开量和大家痛饮,不一会就有了几分酒意,有点肆意的和大家打成一片侃大山,厅中众人在刘谦引导下逐渐放开胆子畅谈起来。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天下强兵上边,最后大家几乎达成统一意见,认为牛金辖下的特种部队当为天下第一。 牛金此人话语不多,平时在他手下面前还会偶尔发发火,一般情况下显得很老成。牛金见大家对他赞不绝口,心中乐翻了天口中却不断的谦虚推让着。 牛金怎么也许想不到,就在大家一片恭维声中,脸色酡红已呈醉意的刘谦忽然来一句:“天下第一强兵恐怕还轮不到特种部队头上。” 刘谦此言一出,大厅之中忽然一阵哗然,大家纷纷请刘谦道出,究竟还有那支军队和特种部队媲美。 刘谦并没有问答问题,只是向牛金问道:“特种部队可能逢城必破?可能逢寨必拔?可能以区区七百余人冲破万人大阵?” 牛金毫不思索站起来,大声喝道:“不能!” 刘谦摆摆手示意牛金坐下,然后脸上换上一副神情,又把他子虚乌有的神仙神父搬出来,说出并州高顺陷阵营几个字。 在那一瞬间,牛金胸中的战意直冲云霄,他盼望,盼望有朝一日能够和高顺一比高低。新春宴席罢,牛金就一直探访高顺的所在,遗憾的是忙活小半年,他却没有找到一点高顺的音讯。其实他找不到很正常,刘谦的暗隼卫起步太晚,而刘谦又发展过快,暗隼卫根本跟不上刘谦发展的节奏。暗隼卫连刘谦重点照顾的司隶凉州都不能完全覆盖,何况当时还不是重点照顾对象的并州,别说他,就是刘谦也不知道高顺在哪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今天,牛金忽然发现高顺就在他的面前,不久后就会和他一较高低,他的内心深处恰如冰火两重天。高兴的是高顺就在面前,多日寻找对手而不得的郁闷心情变为激动。 可是,在这种欲求而得的激动下,还隐藏着一种对于对手的重视和谨慎。此刻,他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到时候他又如何给刘谦交差? 风愈来愈大,烈风卷动战旗,战旗呼啦呼啦的声音加强为噼啪噼啪。一朵朵乌云被风从南边的天际吹送归来,风起云涌间天色愈加阴暗。 见高顺又提出新战法,牛金轻轻一笑道:“你们的花样真多,既然是你提出来你一定有想法吧,说出来听听,假如合理,按照你的规矩行事也不是不行。” “简单。第一场比较一下单兵的作战能力,每次出战十名,采用三局两胜制;第二场战阵决胜负;如果两场打平,第三场主将决胜负。”高顺简单说完后,也不直接询问牛金同意与否,只是盯着牛金等待牛金的答复。 “好!”牛金考虑片刻,认为合理之后回头大喝:“谁愿意首战?” 牛金话音方落,在烈风中排为一路横队的特种战士齐齐向前跨出一步。牛金看到大家求战热情很高,微微颔首道:“最北边十位战士出列!” “诺!” 十位精壮的战士在整齐高昂的回答中,宛若一人般齐刷刷向前迈出一步,而后这些战士挺立如山一般稳重。烈风吼叫着,一阵阵扫过他们,不时将他们战袍高高扯起,拍打在他们铠甲之上,啪嗒啪嗒的响为一片,但是他们的眼睛居然没有眨巴一下,双目依然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陷阵营的战士。 高顺没有下令,也没有征询属下的意见。陷阵营战士见汉州军站出来十个人,他们仿佛像商量好一样,看似没有规矩却恰好站出来十人。他们站出来后,也没有像刘谦的特种部队站的那样有精神,不过站立的倒也很端正。 周仓方才只顾忙着关心黄翼,没有仔细观察这些陷阵营战士,这会得空就认真打量起来。陷阵营一百名战士具是高大魁梧之辈,表情冷漠,从他们身上就能看出高顺的影子。 审视良久,周仓心中禁不住叹道,特种部队被牛金调理的很好,可是和这些陷阵营比起来杀气还是单薄了许多,唉!特种部队成立时间过短杀的人还是太少呀! 周仓注视着双方二十名战士一步步靠近,这时他又发现两军的不同之处,心中顿时埋怨他自己平时观察不认真。并州军向前每迈一步,脚步都是重重的踩在地上,每一个都能引起地皮的震动,从中足以看出他们的力量是如何的惊人。他们每迈出一步时身子跟随着迈出的那条腿侧身,手中的武器也随着交换,尽量保持着最佳的攻击状态。 如果说陷阵营的表现符合周仓的认知标准,那么特种部队则让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特种部队行进间曲着腿弓着身子,谨慎的踩着小碎步向前进,他们走出的小碎步犹如狸猫一般轻盈。 就在周仓观察分析特种部队的猫步的高明之处时,他忽然听到一阵刀刃金戈激荡,打眼望去,敌我双方的战士已经交手一次,双方现在互相敌视着寻找第二次下手良机。 周仓暗暗点点头,他终于发现了猫步的妙处,原来是弓身能够更快的做出行动,就因为特种兵的动作比陷阵营快上那么一线,陷阵营的战士手臂铠甲结合处被特种兵划破了,而特种兵战士则安然无恙。 然后,周仓见证了他的猜测,正如他猜测那般,特种兵在第一时间探出手中环首刀,在敌人的薄弱之处再次带出一片血花。 当陷阵营第三次受伤之后,十名陷阵营战士相互交流一下眼神,而后大喝一声,纷纷将身体全部呈现给特种兵,手中雪亮的钢刀犹如毒蛇一样,刀尖穿过铠甲间隙插入特种兵的身体。然后只见他们都喷出一口血雾,在特种兵倒下的前一秒,他们失去了生命。 三个回合,二十人全部阵亡。 惨烈! 此刻,惨烈两字恐怕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牛金狠狠地瞪一眼高顺,心中在大骂高顺训练变态的同时,他也深深为这些明知道耗下去会是战败结果的陷阵营致意,陷阵营用他们的生命挽回了集体的荣誉,挽回了陷阵营的必败之局。 这种心情没有维持多久,牛金一下子将方才的敬意踩在脚下,指着高顺鼻子骂道:“你究竟会不会练兵?难道你教训出来的士兵除了死就不会别的?” 高顺面无表情道:“不怕死的就是好兵。” 一句话将牛金给噎嗝得半死,激动中的牛金强忍下拔刀的冲动,转身剩下的八十名战士吼道:“不怕死的向前一步走!” 八十名战士又齐刷刷的向前迈出一步,依旧神情凝视着对面的陷阵营战士,八十名战士不动如山。 牛金侧目大量决斗场中二十具特种兵的遗体,一时间再也张不开口,他知道,他现在的每句话都是催命符。第一局双方不管咋说还打斗三个回合,到了第二句,陷阵营一上来二话不讲,马上采用以命搏命战法而同归于尽。 风很大,头很痛。 牛金心里清楚,只要他开口,这些可爱的特种兵绝对不会退缩半步。但是,他们在牛金眼中,全部都是世上最亲近的亲人,牛金根本无法取舍。 两百三十一章 高顺与陷阵营 就在牛金陷入两难之间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他的兄弟们争吵的声音。 “毛牯你回去,你春节刚结婚,弟妹还在家等着你。不要和哥哥争了,哥哥已经有了一个传宗接代的种了,我死了,只要有骠骑将军在,我的家人就不会受委屈。你要好好活着,哥哥还指望你保护骠骑将军,只要骠骑将军在一天,咱们的家人就有主心骨。” “不!王大哥,回去也是你该回去,女人算啥玩意?俺可不在乎!你家中的高堂年已花甲,前不久你的家书上还说,伯父伯母快不行了,只想见你一面,难道你想做个不孝子?” “唐三哥你回去!唐大哥征幽州时已战死,唐二哥听说也在老家光荣参军了,现在正在防守鲁山关,他跟北军对阵也很危险,你们唐家总要留个后照顾家人吧?” “不行,李四老弟还是你回去的好!你哥哥听说被骠骑将军派到很危险线的地方工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连女人啥滋味都没尝过的傻蛋,死了可就可惜了。” “王贺你回去…………” “丁石你回去…………” …………………………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牛金佯装揉沙子拭去眼角的泪水,猛然间吼道:“没娶老婆的后退一步!这是军令!谁敢不遵军令?别怪我牛魔王翻脸无情!” 在牛金冷酷目光巡视下,二十多名战士咬着嘴唇,任由豆大的泪水随风在脸上流动,哽咽间退后一步。 “家中兄弟二人者退后一步!违令者斩!” 又有三十几名嘴唇淌着鲜血的战士,在牛金军令下达几秒后才艰难向后退去。 “家中父母有病患者退后一步,记住!这是军令!死了不但没有荣誉还会给你们的家人抹黑!” 哇! 一名向后退去的战士再也忍不住小声哭出声来。 风更急了,黑云滚滚。 刀起刀落,鲜血纷飞。 十名选出来的战士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同归于尽。 三局三平,决斗场中横七竖八躺着六十具尸体,汹涌的野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使人恍然间以为他们只不过太累了,睡着了。 是呀,他们是太累了,他们均是被荣誉压垮的不屈战士,如今,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问谁是英雄?英雄本无名。 “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行军阵决战了。”面无表情的高顺对着牛金拱拱手,好像方才死去的战士他没有看到似地,依旧声调没有起伏的说道。 “我有一事请教,敢问!他们在你眼中不是人吗?你居然能够如此冷血的对待他们?”实在忍不住的牛金驱马拦住高顺,伸出手指指着角斗场一堆尸体问道。 “哦,当兵吃粮,当兵的不就是卖命吗?难道不是这样?”高顺脸色依旧没有半丝变化,轻轻带马驰回本阵。 “是呀!怕死不当兵,TMD!说得也对!为啥我咋不这样想呢?”牛金在这一刻有一点迷茫,为了印证高顺的说法,他的目光向陷阵营战士看去。 陷阵营战士依旧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原地,犹如狂风中的树桩子一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牛金苦笑着摇摇头,他永远不理解这些人,然后他回头端详一番他的战友,战友看向他的眼光中冒着无尽的战意,他愈加发现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牛金不能理解这些出身北疆的陷阵营战士,他也无法理解,这些战士长年处于战争状态下锻炼出从容和淡漠。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宛若死水一样神情遮掩下的感情。 其实,在汉州军特种战士踊跃赴死的片刻,这些冷漠无语的陷阵营内心深处爆发出火山一般的感动,他们仿佛看到他们刚刚从军的岁月,这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高顺身上。 这个沉默寡言的高顺,除了军令以外彷如哑巴一般的高顺,长年神情犹如冰山一般的高顺。是他,在膝盖深的大雪中走在最前边,用他的双膝为大家开出一条道路;是他,在每次杀敌时都永远冲在最前边,用他的身体吸引更多的箭羽;是他,在每个战士重伤生病时,总是默默无言的守候在战士的面前,面无表情的为患者换衣喂饭;还是他,在每次没有作战任务的节日里,一个人孤单默然的在营外替兄弟们执勤,一次也不例外。 高顺,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人,他用的行动潜移默化的感染了他身边的人,取得了属下一致的佩服与敬重,也成为他陷阵营战士的崇拜偶像。 何进军大营,吕布大帐之内。 吕布双手抱起一坛酒水就是一阵猛灌,饮罢,一只手晃晃空坛子,神情落寂之极。他举起坛子就要摔到地下,想了想,又收了回去。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他亲兵的声音。 “禀报军司马!孟老将军今天没出门,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 吕布经手下提醒,这才想到方才回来时只顾生气,没有注意到老将军,当下立刻起身向孟益的帅帐行去。 到了老将军帐前,吕布不由地对着守门的二十几位士兵冷哼一声,按照规矩站立在帐外求见老将军。在孟益帐前守门的士兵,觉得吕布看向他们的目光好像三九的寒风一样刺骨,禁不住打个冷战,军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吕布。 他们是何进派来看守孟益的,身负孟益抗命就地斩杀的重任。本来身负这样的使命,就够吕布讨厌他们了,而他们今天下**的事情如果要是被吕布知道,恐怕会让想来维护孟益的吕布扒了他们的皮。 吕布见帐内没有任何声息,又耐着性子禀报了两遍,见帐内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一肚子火气顿时爆发,指着二十多人的小头目喝道:“说!你们把孟老将军怎么样了?实话实说!要不然今天你们谁也活不了!” 小头目脑门急出一身泠汗,通过几天了解,他可是知道吕布的厉害,真想一口气把袁仁的毒计合盘托出。不过,他耳畔立刻响起袁仁手下说的富贵险中求,又想到袁仁手下对他的交代,那人说只要他按照袁仁教他的回答就绝对无恙,就决定拿出袁仁的话应付吕布。 小头目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对着吕布拱手行礼道:“军司马大人,你可是人中之龙,千万不要和我们这些井底之蛙过不去,我听说大将军可是对你赞不绝口,你的飞黄腾达之日应该就在眼前了。” 吕布脸色明显好上许多,依然严肃喝道:“老将军到底出了何事?” “军司马大人放心,老将军他绝对是安然无恙,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老将军过不去,他老人家吃罢饭说身子乏,说要休息一会。”见吕布脸色好看了许多,小头目长叹一声道:“其实我私下也敬服老将军的为人,这种能打仗的人越来越少了,要不然岂能任刘谦小儿如此猖獗?老将军老了,看来未来打败刘谦小儿之人非大人你莫属。” 这句话听得吕布心花怒放,几乎将今天的郁闷消散一空,长笑一声在小头目的陪同下走进大帐。到了大帐,发现老将军睡得正香,不时还打出几声轻鼾,吕布就放下心来。他知道老将军这段时间看似轻松,其实心中很疲惫,昨晚袁仁又来折腾到差点天亮,老年人睡觉时间又短,老将军正需要休息,吕布为老将军叠好被角后就退了下去。 雒阳城,袁仁府上。 袁仁亲自到府门口迎接康光,然后两个人拉着手亲昵的来到袁仁的书房。 “珣美贤弟,这次可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为我谋划,孟益着老匹夫我还真没办法收拾。来人!将我送给袁大人的礼物抬进来。” 袁仁淡淡一笑,颇有高人形象的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分得如此清楚?未来我还要靠康兄照顾一二,希望到时候康兄可千万不要忘了呦。” “照顾你?”康光随即摸着脑袋迷惑了,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以为袁仁和他看玩笑就气恼道:“珣美贤弟不要羞煞为兄了,只要珣美贤弟不忘了经常提点一下为兄,为兄就感激不尽了。” 两人说话间,康光的亲随抬着礼盒走了进来,放下礼盒揭开盖子就马上退了下去。礼盒是用紫色檀木做成,一共分三层,下边两层暂且看不清楚,只看上边一层四十九颗一般大小的明珠,就知道康光这次可是下足了本钱。 “区区雕虫小技耳,不值康兄如此盛赞。”令康光没有料到,袁仁只是瞟了明珠一眼,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如果我没记错,大将军家公子今年才七八岁吧,你这做舅舅的可要多多关心他呦。” 康光见袁仁如此看淡财宝,心中对袁仁的评价顿时上升了数倍,可是他被袁仁最后一句弄迷糊了,他不会是一直很疼爱他那个外甥吗? 于是他认为袁仁一定话中有话,还别说,康光还不是个十足的庸才,认真品味一阵子还真被他咂摸出来了,当下对于袁仁的好感又上升几倍。 最后,康光在袁仁亲自恭送下,带着袁仁拒绝手下的礼盒,怀带着美滋滋的心情离开袁府。不久后,膀子缠扎着着绷带的康光,以慷慨激昂的姿态出现在何进府中。 两百三十二章 战阵对决 第三章到,终于完成了今天九千字的承诺,很不大容易。明天两章,风起需要打理门市的时间,毕竟男人还得肩扛养家糊口的重任。 &&&&&&&& 风起云涌中,乌云遮天,从南方天际蓦然劈出一条闪电。顷刻后,一阵轰鸣的雷声降临战前战士们的耳中,遮掩了无数战旗汇集在一起的咧咧之声。 战场上,六十名战士的遗体已被移走,只有殷红的血迹见证方才的厮杀和英勇。如今战场两侧各自布出一个七十一人战阵,他们中间相隔五十步,也许是决战的缘故,双方摆出的都是进攻阵型。 “杀!”“杀!”“杀!” 在牛金带领下,七十一人名犹如一个箭矢一步步向陷阵营靠近。 咚!咚!咚! 在高顺率领下,七十一人脸色冷酷,整齐的脚步汇集在一起犹如擂鼓,也形成一个锋矢步步逼近。 四十步,三十五步,三十步,双方的一点点拉近。骤然,双方同时加快了速度,一步快过一步的向对方杀去。 “唉!” 周仓转首向发出感叹的黄翼看去,他不明白黄翼为什么在这时突然感叹起来,于是问道:“这会感叹个啥?放心,主公知道你的身世也不会难为你,主公那个人呀,从来不在乎这些,不然也不会给异族做汉人的机会。” “谢谢周大哥,你说的道理我也知道。我担心的是待会的阵战会不会也像方才那样惨烈,唉!他们可都是大汉的好兵,这样战死在这里实在可惜了。” 周仓点点头,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特种战士和陷阵营问道:“你估计谁会取胜?咱们的胜算高吗?” 黄翼摇摇头道:“主公说的没错,陷阵营确实是强军,我看不出胜负之局。” “飞鸿你看吕布回来了。” 在周仓提醒下,黄翼将注意力从战士们身上转向何进军大营。他看到吕布带着两个武将向这边驰来,吕布头上重新戴上新武弁,神情又恢复到潇洒自如状态,一边奔走一边和两位武将谈笑风生,完全没把决斗场中即将展开的决斗看在眼里。 吕布确实没把这场比斗放在心上。如果说吕布对他一身武艺自信的话,那么他对于高顺手下这支陷阵营则是比他的武艺还要放心。在并州边疆,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次,亲眼见证了陷阵营数百人对抗数千异族骑兵的战斗,亲眼看到陷阵营每次都取得了大胜,他对于这支身经千战的队伍那是一万个放心。 吕布从军也有些年头了,数年中他积累了丰富的沙场经验,在他看到牛金率领的特种战士之后,他也惊诧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一下。瞬间之后,他就发现了特种兵的弱点,特种兵厮杀经验还不够。吕布认为,一支平时训练得再好的队伍,如果不经过战场厮杀的积累,永远也不能被称作合格的精锐强兵。 周仓和黄翼谈话间两支队伍距离更近了,这会,陷阵营和特种兵谁也没有出声,全都睁大眼睛盯着对方的动静,只待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来临。 十步,九步,八步……三步,两步,就在两支队伍对撞的上一刻,一贯面无表情的高顺双目猛然一缩,高声大喝道:“汉军威武!” 而他身边的陷阵营战士好像与高顺心思相同一样,在高顺呼叫的同时也一起大吼出大汉威武来。更加又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牛金几乎在高顺大吼之时,也吼出汉军作战必定呼叫的口号,两支吼叫汉军威武的汉军就在汉军威武中,犹如波浪一般撞到了一起,发出惊天的喊杀声。 “突击中央!注意侧翼!”牛金发出命令中身先士卒对着陷阵营杀去,一双短戟舞动间化为两条嗜血毒蛇,上下飞旋着攻取高顺的上下两路。 “木阵!” 战斗中的高顺并不吝啬语言,他迎着牛金的双戟硬拼一记后,见特种兵在牛金鼓舞下锐不可当,致使手下陷阵营战士一死一伤。他暗暗一笑,立刻退到阵中下令道:“水阵!” 随着高顺军令下达,原来在前边拼死向前以命搏命的战士猛然后退一步,而原来他们身边的战友早就给他们空出了位置,从新找到水阵中各自的位置。 黄翼也许是练习弓术的缘故,眼里甚好,他看到随着高顺军令下达,陷阵营大阵中除了前边战士倒退一步外,位于后几排的战士就像水浪一样向前两步,他们手中的长枪化为一个枪林,配合前排的几面盾牌,硬是生生将陷阵营的猛烈攻势阻止下来。 “突破!突破!“ 牛金见陷阵营被他们逼得后退一步,心中大喜,当即舞动着双戟更加卖力的向陷阵营的枪林砸去。而他手下的战士在他激励下,异口同声呼叫者杀敌的口号向陷阵营大战攻去。 毛牯今年十九岁,去年他就跟随刘谦远征过韩遂,由于战斗中出色的表现,他最终被刘谦挑选进了特种部队。到了那里之后,他才明白特种战士和普通战士的区别,训练量几乎达到普通士兵的三到四倍,为了不让家乡人笑话他是个孬种,他咬着牙完成了牛金下达的种种训练科目。 就在他即将考核完成时,特种部队在刘谦的要求下扩编了,没多少天,人数从他们最初的五百人增加到五千人。这批新兵其实都是各个部队抽调出来的精英,能来到这里来的绝对都有过人之处。可是就是这些素质优秀的新兵,在他展示种种特种部队才会有的绝活后,纷纷都用钦佩的眼神看着他,那一刻,他认为即使再付出一倍的辛苦也值得。 付出无数汗水后,他光荣的成为特种部队的第一批合格战士,不久他成为特种部队第一批伍长中的一名,他的薪水是一般士兵的六倍,甚至超过了普通部队队率的薪水。这让家乡父老纷纷为他自豪,更让他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 去年十一月,他接受了去雒阳给刘谦贺喜的任务,由于情况发生变化,阴差阳错之下,他又参加了刘谦主持的宫变。事后,刘谦基于他的忠诚又赏赐了他很多财物,消息传出,他顿时成为家乡的名人,无数家女孩子慕名想要嫁给他。 年底,在刘谦大婚后,他也抽空结婚了,娶了一名在乡邻中以貌美知礼闻名的女孩。婚礼当天,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视察回来的刘谦恰巧路过,更没想到刘谦在百忙之中停下脚步,亲自给他主持了大婚。这让世代为农,连县吏也不愿登门的毛家一时间惊喜不已,毛牯这次大大露了脸,据说他的名字连郡守也晓得了。毛牯觉得他除了为刘谦效死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报答刘谦的恩情。 “杀!” 毛牯大喝一声,舞动长枪向陷阵营阵中露出的一个破绽捅去,可是当他的长枪即将到达之时,这个破绽正好被敌人一张圆盾遮住。 毛牯没有气馁,他抽回长枪就要向下一个薄弱点刺去,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陷阵营几面盾牌之后一下子窜出五条长枪,而五条长枪正好封住掩护他的盾牌手战友。他急忙用尽全力自下而上向敌人长枪挑去,试图给和他结成小队的盾牌手减轻压力,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五条长枪蓦然改变轨迹向他而来。 看着向他刺来的长枪,毛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有愿意与他患难与共的战友。他心里只是有点上火,他第一次遇到这样难缠的敌人。这些叫做陷阵营的家伙们,在那个叫高顺的死人脸指挥下,简直不要脸之极,在他们猛烈的攻击下,这些家伙只会将攻击阵型改为防守阵型,躲在圆盾组成的乌龟壳子里用长枪偷袭他们。 果然,毛牯身边的战友见他有危险,圆盾手将要害藏在盾后,一下子扑到毛牯面前,用身体和圆盾掩护住他的半个身子,而其他两名战友也伸出援手,使他迅速脱离了这次危机。 “杀!” 危险解决后,毛牯和战友再次大吼一声,组队猛攻陷阵营的军阵,在毛牯和战友的共同攻击下,陷阵营的军阵渐渐显出岌岌可危之险。 “土阵!” 毛牯见高顺处于陷阵营阵中再次变化阵法,他心里就知道陷阵营这次估计彻底要变成乌龟了。果不其然,瞬间之后,陷阵营结为一个圆阵,放弃进攻从而彻底防御起来。 “敌人坚持不住了!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 毛牯听到牛金激励的口号后,根本不假思索,呼叫者杀敌的口号更加卖力向陷阵营的军阵攻去。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毛牯和他的战友们不知道,函谷关上的杜畿见他们不惜体力的攻击,杜畿差点变成热锅上的蚂蚁,急得额头上布满了汗滴。杜畿虽然跟随刘谦时间短,但是他也知道特种部队是刘谦心头之肉。如果不是这次函谷关实在重要之极,如果不是函谷关兵力缺乏得厉害,如果不是刘谦从幽州回来时是清一色的骑兵,再加上刘谦认为牛金守城是一把好手,刘谦绝对不会丢在函谷关两千特种兵。 突然!一道闪电自南方的天空横穿整个天际,这道闪电一下子将乌云密布的天空劈为两半,顷刻之后,震耳欲聋的滚滚雷声便震动在这片天地之间。 两百三十三章 牛金言败 第一更到。晚上还有一更。 &&&&&&&&&&&& 突然!一道闪电自南方的天空横穿整个天际,这道闪电一下子将乌云密布的天空劈为两半,顷刻之后,震耳欲聋的滚滚雷声便震动在这片天地之间。 “倾尽全力猛攻将近一个时辰了,陷阵营的乌龟壳可真硬!”毛牯感到体力在下降,动作缓慢了一些。 “交叉掩护,前后移位!” 好在一直处于第一线的牛金还没有忘记他的职责,见前边的战士体力下降攻击力减弱,适时的调整队形,先让前边的战士退到到属于策应的后队,将后队恢复几分体力的战士调到前边来。毛牯听从命令马上和他的小队一起按照固定路线向后退,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换位置了,后退中他和小队战友一起握拳示意,激励上前战斗的战友奋勇杀敌。 就在此时,前对战友还没有完全到达指定战斗位置,毛牯猛然听到高顺厉喝一声:“火阵!” 毛牯立刻将目光从战友脸上转到陷阵营军阵上,这一刻,毛牯的神情变得出奇的震惊,震惊当即转化为出奇的愤怒,他和小队战友大叫着就要向前冲去。 在高顺呼出变为火阵的同时,只见原来犹如乌龟壳一般的军阵猛然加速旋转起来。紧接着,圆盾手忽然将他们手中的圆盾持平,像个大盘子一样平放在胸口,然后间不容发间他们用力的旋转圆盾,圆盾飞旋着像离弦之箭一般,向还没完全站好位置的特种战士下盘而来。 这是,毛牯才发现陷阵营的圆盾和一般的圆盾不同,陷阵营的圆盾边缘很薄很锋利,快速旋转的圆盾大多击中毛牯战友小腿上,更巧的是正好击中战靴和铠甲的结合部。无数战友当即闷哼一声,牙齿咬得咯咯响勉强的坚持不倒下去,可是紧接着,敌人如林的长枪顺利的刺中已不能行动的他们,锋利的枪尖透过铠甲结合处,穿透身体后将他们后背的铠甲捅起老高。连声闷哼中他们口吐鲜艳的血花,鲜血一下子将他们身上黝黑的铠甲染红,他们不屈的猛然大吼一声,竭尽全力将手中的武器对着敌人掷了出去,而后恍如大山一般噗通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报仇!报仇!报仇!” 毛牯心里大叫着,可是他的神情却如一块万年寒冰,只有从他因怒火而燃烧得发红的眼中,才能看出此刻他真实的感情。 他猛然止住后退的身形,弯曲的后腿猛然用力,借助后腿的发力他挺动长枪就要向前扑去。就在这时,他看到又是一片圆盾飞过来,无数敌人的长枪聚集在一起,再次成功的放倒了位于他身前的一排战友,但是他依旧毫无惧死的向前冲去。 毛牯既然能被刘谦亲自抽选到特种部队,并且能在两千人中脱颖而出最终留在特种部队,就一定又他的长处。不错,毛牯的长处在于他出类拔萃的观察力和纯熟的枪技,因为他长枪使用的好,还曾得到刘谦数次的指导,学到了刘谦枪术中的前三十招。 也许是今天的气氛一直很压抑,迫使他必须发挥出比平时更强的能力,也许是他一心为报仇之心使他的潜能得到了迸发,也许是苦练数月之后终于达到了厚积薄发。毛牯侧身躲过临身的两条长枪,而他的长枪第一次在他手中完美的抖动起来,一个枪尖瞬间化为两条毒蛇,恰巧点中两名陷阵营战士的喉咙。两名陷阵营战士露出一脸不置信之色,想用手捂住向外喷涌的血箭,可惜鲜血顺着他们的手掌缝隙依旧汩汩流动不停,他们喉咙间不自主的发出咯咯声,瞳仁渐渐翻到上眼睑里边。 “杀!” 毛牯自己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因为枪术突破而高兴,还是有了为战友复仇的能力而激动,他再次抖动长枪,拨开两杆敌人的长枪后再次故计从使。可是,方才敌人两轮圆盾攻击中,他们一下子失去了二十多名兄弟,再加上方才破阵时牺牲的十几名,他们如今只剩下了三十几个人,连开始阵战前一半人也不到。而陷阵营除了前期损失近十名战士外,后来因为组成防守圆阵的缘故,受伤颇多死亡的却没有多少。 如此一来,敌人的数量变成了他们的两倍多,在这种情况下,高顺一改方才的谨慎,大喝一声:“金阵催敌!” “杀!”“杀!”“杀!” 在高顺带动下,五十多名战士齐声呼出着化为锋利的锥尖向毛牯等人冲来。 “再杀几个,总算给牺牲的战友一个交代。” 毛牯在高顺为锋矢的攻击阵型下,他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和牛金站在一起,两人一守一攻恰好封住高顺的攻势。 毛牯看到牛金和他逼退高顺之后,牛金这才注意到他,然后才顾着查看战场的总体形势,不看则已,一看之间牛金的眼泪刷的就滚落而下。 就在牛金眼泪滚落的瞬间,牛金忽然一脚将毛牯踹倒,这时毛牯才看到五杆长枪从他头顶刺过,毛牯不由自主的对着牛金送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可是,他再也想不到,此刻的牛金用双戟架着高顺的长枪大喝道:“我认输了!战斗立刻停止!” 战场一下子从金戈霍霍喊杀震天中静寂下来,战场上除了牛金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不置信神色,就连万年不会变色的高顺这次也很惊疑,锁着双眉盯着牛金审视个不停。 黄翼叹息一声,遥望天空中不断翻涌的乌云。 杜畿挥拳击打在残缺的城垛上,鲜血立刻顺着伤口向外渗出。他早先也想过鸣金收兵,他也一直盘算着收兵的最佳时机,可是就在他下令鸣金收兵的前夕,牛金却自作主张的认输了。他收兵和牛金认输结果基本相同,但是性质却大为不同,他长叹息一声,牛金算是完了! 小马超三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牛金这是玩哪一出,战士只有沙场亡,哪有这样轻易的就没有了骨头。牛金此举在三个小家伙眼中,分明是牛金贪生怕死,故意败坏刘谦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铁军威名。 而此时他们不齿的牛金依然屹立在高顺面前,任由狂风撕扯他的战袍,神色中没有丝毫因战败而流露出的愧色。 第两百三十四章 牛金自裁 吕布早就料到牛金必败的后果,可是他也没想到牛金居然会主动开口认输,其实最重要的是有了方才黄翼忠义的衬托,在他心中即将形成一个刘谦手下无败类的印象,现在却被牛金生生的打破了。 他没有料到刘谦手下竟然会有这等孬种,牛金今天的表现让他心里一阵快意,他仿佛看到了未来刘谦众叛亲离的悲惨结局,于是他不加掩饰的畅笑起来。 吕布身旁的宋宪看到吕布的喜色,他以为吕布只是看不起牛金而已,连忙凑上去表现他的忠心道:“方才这厮不是很嚣张吗?他以为斗兵战平就可以小看主公辖下的陷阵营了,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大天。过一会,待他见了主公无双的绝技,那还不得马上被吓得屁滚尿流纳头便拜!不过我猜到主公一定看不上这种软骨头,只有刘廷益这种败类中的败类,手下才会有这种脓包货色!” 吕布再次大笑道:“这种废物活在世上简直是糟蹋粮食。好!一会我给你第一个出战的机会。” 吕布身旁另一个武将魏续见宋宪的马屁让吕布很受用,不由联想到宋宪告诉他的秘密。去年开始,吕布一改往日钦佩刘谦的作风,反而喜欢在刘谦做的每件事情上挑毛病,甚至达到了鸡蛋里挑骨头的地步。魏续开始不大相信,由此吕布准备处罚他,他只有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刘谦的无能衬托吕布的英勇,不想吕布一高兴居然放过了他。 从那次以后,魏续也算是找到了吕布的罩门,每次惹事他总会把刘谦拎出来踩一踩,而往常以军法严峻著称的吕布则每次从轻处罚。如果马屁拍得好,心情高兴的吕布甚至还会给一些甜头,这让魏续如何还不往马屁学上刻苦钻研。 于是,继宋宪之后,魏续也上前使劲贬低牛金与刘谦,然后努力拔高吕布的光辉形象,在吕布快意的大笑中,吕布一下子答应给魏续五十副全盔。 风力又增大几分,五月生命力顽强的树叶也在狂风怒吼中脱离枝干,无奈的它们只有随风飘摇,时而疾飞,时而旋转。它们随风来到沙场,又随风翻转发出哗啦啦之声。 “不要啊!牛校尉!我们就是战死也不愿意这样窝囊的活着回去!” “牛魔王!以前老子在背后骂你牛魔王,但是谁要敢碰你一根指头,老子就是拼出命也要帮你讨回来!但是今天,就在这里,在这个无数战友歇息之地,老子告诉你!老子看不起你!” “你TM啥时候变傻了?特战队只有站着死没有跪下生,牛金你太让我失望了!” “校尉,以前我很尊重你,因为你配。今天过后,我就是做鬼也羞于和你做兄弟!” “校尉大人,你还有面目去见骠骑将军吗?你还有面目去见家乡父老吗?” ………………………………………… 狂风带着树叶从战场上呼啸而过,无数片树叶打着旋,掠过依旧笔挺屹立在高顺面前的牛金。高顺盯着因热泪而使几片树叶贴在脸上的牛金,看着牛金半片树叶遮盖下的自责眼神,他不由地回忆起九年前的他。 九年前的夏天,他带领几百位兄弟和匈奴人激战的情形,那一战极其惨烈,若不是孟益援兵到来,他高顺早就死在九年前的大草原上。那一战后,他在孟益面前也是这般自责的眼神,自责因为他自己指挥不当而使手下兄弟白白送命。他现在不禁想,如果他有牛金如今的勇气主动撤退的话,那些兄弟经过战火洗礼后的兄弟会不会永远的活下来,可惜年少气盛的他却没有这份勇气。 “胜败乃兵家常事。” 高顺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带着陷阵营战士回去,这时,他看到方才犹如顽石一样的牛金,突然对他鞠了一躬。高顺心中淡淡一笑,他明白这个年轻人悟了,从今之后又一个陷阵营只怕要出现了。 可惜,高顺之猜对了一半。牛金从对战中学会了阳刚易折,学会了刚柔相济才是王道,于是牛金处于强者的尊重而给高顺鞠躬。高顺却猜不到,牛金在开口认输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更何况方才特种战士打击牛金的话语,他牛金确实没脸去见刘谦和家乡父老了。 高顺看到牛金蓦然转身而去,对着怒视着牛金的和死去的特种兵跪下去,双手抚于胸前的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在一片惊诧中,他从新站起来,盯着死去的特种战士看了良久,他才喃喃说道:“亲爱的兄弟们,在我眼中最亲爱的战友们,你们无愧于最优秀的战士之名!你们永远是我眼中最好的战士! 我牛金对不起你们纳!今天之败,罪不在你们,全是因为我指挥不当导致的。哈哈哈哈!是我心中不服,我不服陷阵营是天下最能打的军队,在我看来!只有你们才配得上这个称号!是我冲昏了头,就把以往对付其他军队的办法拿出来对付陷阵营,只知道一味的用武力解决问题,却忘了兵无常形这句古训,最后导致一下子失去了几十名兄弟。 今天,你们的表现都很出色,怕死对于你们来言完全不值一提,因为你们的眼中还有你们的兄弟!你们为了保护你们的兄弟,你们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兄弟们活下去的希望! 我牛金的能力太差,由我这种蠢笨之人指挥你们,完全是一种浪费,是对于你们生命的糟蹋!你们不该死,你们不该跟着我这种能力不够的人冤死!我相信主公一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人代替我,终有一日,你们会名扬天下!终于一日,天下第一强军的名号会实至名归的落在你们的头上!” 高顺伸手弹去落在脖子中的落叶,暗暗的点点头。接着,他的眼光中闪现出不忍之色,他看到牛金说完这番话后,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出一阵悲怆的大笑。这种笑声他太熟悉了,他记得九年前的草原上,在他身边只剩下十几个重伤的战友时,他一时自责间心灰意冷而产生轻生的念头。 然后,他看到牛金臂肘蓦然向后探来,他知道牛金手中的短戟这会应该已经到达了脖颈,几步外的他就是想救援也来不及了。 两百三十五章 吕布很郁闷 话说牛金要抹脖子谢罪,几步之外的高顺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可是谁让他刚才表现得过于**,使他一个人成为战场中的主角,使别人不注意到他也是难事。所以,黄翼出手了,闪电般的勾拉三次弓弦,将牛金从鬼门关中救了出来。而牛金决意赴死的举动,洗刷了他方才留在大家心中的软骨头形象,最终也博得了他属下特种兵的原谅。 牛金这场大戏刚刚楼下帷幕,博得吕布欢心而获得率先出场权的宋宪便带马跳了出来,先行向汉州军挑战。 早就准备好的周仓见宋宪邀战,当即催马上前,互通姓名之后两人便战到一起,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二十多个回合之后,周仓力气大的优势便显露出来,举起几十斤重的大斧犹如木头玩具一样,对着宋宪一味的砍来剁去,宋宪在周仓的攻击之下堪堪保守住局势。 两人又斗了二十回合,忽见周仓用出绝招“回旋斧”,宋宪一时不加防备,手中长枪被周仓大斧砸飞,这下宋宪再也顾不得曾在吕布面前夸口的军功,立刻打马如飞向后败去。 魏续见宋宪大败而回,认为他平时的武艺要比宋宪高上一些,又盘算着周仓打斗了几十合后估计力量有些不济,就想上前捡便宜。谁知道,他这次请求却被吕布拒绝了,吕布这会不敢赌,他再也赌不起了。如果魏续失败的话,按照三局两胜制,他就是胜利了也对大局没有半点益处,所以吕布只有出战了。 吕布不愧是吕布,果真是人中之龙也! 就是处于乌云翻滚天气下,就是处于狂风肆虐中,他俊美的面孔,修长的身躯,配合上锃明瓦亮的明光盔,也绝对是战场中的一颗耀眼明珠。 吕布到了周仓面前,见周仓催马上前就要厮杀的模样,吕布淡淡一笑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休息,一炷香之后我们在一分胜负。” 周仓哈哈一笑道:“小白脸,老子不用你来相让,你今天拉起几次十石强弓也消耗了不少力气,咱们扯平了!看斧!” 周仓嘴里说得轻松,其实手上一点也不敢大意,第一招就用了十成力气,大斧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吕布的脑袋。 吕布见周仓说打就打不愿占他一点便宜,而出手之时一下子就用上了全力,微微颔首轻声自语道:“这个人也有点意思。” 自言自语中,方天画戟倏然迎着周仓的大斧而去,方天画戟没有画枝这边硬生生的砸向周仓的大斧,他要先试试周仓的力气。 “乓当!嗡!” 大斧和方天画戟猛烈的击在一起,一时间金戈之声相鸣,而斧柄和戟柄禁不住强烈的震荡,发出嗡嗡之声。 周仓忽然感到一种大力顺着斧柄向他双手而来,虎口之上立刻传来一阵疼痛,他原本就重视吕布的心理更增添几分忌讳,当下就把绝招“回旋斧”施展出来。 “力量还行,技巧就差得太远了。” 吕布见周仓使出绝招,就像没有看到一般,嘴角翘起一丝讥笑,方天画戟蓦然挥出一片残影,残影过后,周仓闷哼一声。吕布知道,周仓每条手臂之上都被他留下了一点小纪念。 “哈哈哈哈!我已经让你两合,这次我就不客气了,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本领!”吕布大笑间,一柄方天画戟在两指间不停的盘旋,宛若风车一般带马向周仓而去。 周仓见吕布如此轻视于她,浑身陡然升起一种悲壮的死志,完全舍弃性命,只是寄望以生命给吕布一个难以忘却的教训。 两人越来越近,吕布看到周仓的样子哪里不知道周仓想些什么,这些年来,想周仓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嘴角的讥笑更深了。 “吕奉先!你不是一直以英雄自诩吗?怎么这会变成了孬种?” 吕布施展方天画戟之中,目光向声音来处扫一眼,不看便罢,一看吕布心里忽然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家伙居然拖着长枪向他奔来。吕布不由得又想到他小时候的情形,那年他十三岁,他也曾和小家伙一样,一个人无畏的在草原上对着野狼发动攻击。 可能是小马超这一打岔,让吕布的心思分出来一些,原来对于周仓的必杀之技一时有些松动,只是送给周仓一个轻伤,将周仓打落马下。 吕布原来想给滚落地上的周仓一个突刺,不过看到小马超摇动长枪离他越来越近,不由开心的笑着逗道:“不错,我就是时常英雄自居,可是我绝对不是孬种。” “呸!我可是听到你说让老周休息一炷香时间,是你说话不算话,是你言而无信!” “是吗?原来是这样,嗯,好吧,你可以让他回去休息一炷香时间,我说过的话算数。”吕布大笑中用方天画戟指着周仓说道,一点也没有把他当回事。 “好!”说话间小马超已经来到吕布近前,嬉笑着说道:“老周的事过去了,咱俩打上一场如何?看枪!” 吕布见小马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单手挥起方天画戟就要拨开马超的长枪,谁知,紧接着吕布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他确实没有想到小马超的本事比他当年高得太多。当下轻视之心收回一些,双手挥动方天画戟和小马超玩了两招。 “吕布!枉你还是英雄好汉,你竟然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实在当不得英雄二字!小马超别怕!哥哥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稍一旋转,方天画戟的小枝便锁住了马超的长枪,吕布得空之间举目一看,有一个黄脸小家伙举着一柄大刀向他杀来,吕布禁不住的摇摇头暗道:“难道我堂堂的吕布只落得逗孩子玩的下场?简直是岂有此理!” “吕布很厉害的,你们两个小家伙如何是他的对手?这不是找死吗?” 如果说黄叙的到来让只是让吕布郁闷的话,那么小魏延大叫着杀来之时,吕布感到汉州军用孩子出战的方式,对他来讲简直是一种侮辱,吕布顿时对着函谷关破口大骂:“难道函谷关中连一个成年武将也没有了?怎么出来的全是小孩子,你们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那好——咦!” 两百三十六章 三小战吕布 又停电了,电脑又罢工了,厚着脸皮敲响朋友的门,嘿嘿!第二更到! &&&&&&&&&&&&&7 正在大骂的吕布没有察觉,小马超忽然坏坏一笑,双臂猛然用力,将长枪拖着方天画戟的小枝一起向下压去,这下使吕布面前呈现一片空门。 已经来到身边的黄叙那里会错过如此良机,长刀划破空气劈向吕布的脖颈。而魏延带马一个斜刺,居然饶过小马超和黄叙,蓦然对着吕布身后虚空之处砍去,一下子将吕布的退路封死。 三个小家伙不愧配合默契,从小马超出手到魏延用刀堵着吕布的退路,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一秒。 吕布觉得手中方天画戟一沉,顿时知道不妙,方才交手时小马超的力量很普通,以吕布只见小马超的力量十分符合小马超的年龄。他没想到小马超一直在掩盖实力,在他分神时力量猛然增加两倍有余,居然让他一下子居然抽不回方天画戟。看黄叙和魏延雷霆般的攻势,竟然也达到了一定水准,再分析他们和小马超之间的配合,他那里还不知道中计了了。 “太小看几个小家伙了!”吕布口中顿时感到一阵发苦。 杜畿方才只顾生牛金的气,见牛金的问题也算得到妥善解决,就将视线放到周仓身上。第一战,看到周仓虎虎生威的巨斧一口气把宋宪打败,心中不由憧憬起一线胜利的希望。不想,周仓第二场对阵吕布时可就惨了,第二回合双臂就被吕布各划出一个数寸长的小伤口,故此第三回合杜畿对周仓没有抱一点胜利的希望,他心里默念着周仓千万不要被吕布玩死就好。 随后,他见小马超不知啥时候溜到了战场,遂下定决心要马上给小马超一个好看,下次小马超装可怜也绝不姑息,不然这小家伙永远不知道遵守军法。就在他要下军令召回之际,没想到因为小马超的出现从而使吕布放过了周仓,再看吕布分明是逗小孩的神情,没有一点伤害小马超的样子,于是他决定再等等看。 紧接着,黄叙和魏延两个小家伙也加入了战场,三个小家伙刚到吕布跟前就联手配合出一个必杀。杜畿不由回想到,三个小家伙曾经在雒阳城掀起的血雨腥风,又想到刘谦平时对他们很器重,当下心中大喜,于是就在城头静待吕布落败之时。 杜畿这会稳坐钓鱼台,不急不躁,可是高顺和魏续等人见三个小家伙如此了得,趁吕布大意之际出手就是必杀,心里那可就不是滋味了。高顺魏续本领也不错,他们仔细观察三个小家伙的身手之后,都得出一个如果是他们上场这一下必然落败的结论。此时就是救援也来不及了,他们能不急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吕布身上,看吕布究竟如何应对? 吕布是谁?天下无双的武将,他早就身经百战,厮杀经验非常丰富。危急中,他双腿**马腹,突然大喝一声。 喝声中,右手的方天画戟交到左手,右手疾速从弓囊中抽出强弓向黄叙的大刀狠狠砸去。喝声中,人马一体的吕布硬生生指挥战马侧跳起来,在破解魏延封住他后路基础上,还想使战马脱离魏延大刀伤害的危险。 战场中,战场外,所有看到之人都为吕布的当机立断而喝彩,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出吕布的反应,如果是他们处于吕布的境地,能够重伤活下来估计就是奇迹。 吕布这个应对策略在大家看来已经很完美了,但是,三个未来一等一武将组成的必杀技岂有那么容易对付?小马超年纪虽小,可是对付吕布一只左手还是绰绰有余,小马超大叫一声,硬是将吕布的身体移动了三寸。 就因为移动这三寸,吕布想用强弓斜着卸掉黄叙大刀之力的打算,也在移动中发生了偏差,黄叙的大刀依然按照固定轨迹对着吕布劈来。吕布见此举没有达到预期的理想,慌忙中停止带动战马侧跳,整个身子向右侧疾速闪躲。 吕布虽然武艺高强闪躲及时,但是黄翼呼啸而来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在吕布躲避之中,大刀前端的刀刃一下子把吕布的双翎武弁劈落。吕布又一次处于披头散发的境地中。 吕布见一个回合就被三个小家伙闹得如此狼狈,在头发散开的瞬间,他下决心也给三个小家伙一个教训。他万万想不到,他心中刚刚生出这个念头,他的战马忽然痛嘶起来,而后带着他如飞一样斜着蹿出三人的包围,笔直的狂奔而去。 不解的吕布试图让战马安静下来,谁想用遍了以往各种驯马之术,战马依然不为所动,只管一个劲的向前疾奔。找不出问题的吕布猜测道,会不会是战马受伤了,他回头一看,怒火立刻直冲云天,原来马尾巴不见了。 好在吕布也知道以现在战马的状态不适合厮杀,握紧右拳对着马头来上一拳,战马可能想到了吕布曾经驯服它的日子,于是吃痛间改变方向朝何进军大营而去。 三个小家伙见吕布打败了吕布,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一时间居然在战场上奔走惊呼。 “胆小鬼吕布败了!” “吕布连小孩子也打不过!也好意思自称英雄?” “吕布不过如此而!你们看,他被吓跑了!哈哈哈哈!” 三个小家伙的举动更让吕布更恨得牙痒,他冷哼一声:“三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屁孩,既然你们要找死,待会等老子换了战马,一定让你们得偿所愿!” 怒火攻心的吕布只顾回营换马,他却没有注意到,在杜畿杀人般的眼神中,黄翼听从杜畿的命令,用强弓硬是把三个小家伙逼回函谷关。他更不会知道,回关后三个小家伙立刻被杜畿关了禁闭,从而让他失去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话说一肚子怒火的吕布一骑如飞向大营奔来,焦急的他只想早点把他备用的战马牵出来,而后回到沙场教训小马超黄叙魏延。不想,他还没有来到军营辕门,就看到他派去服侍孟益的亲兵慌慌张张的打马奔出辕门,那个亲兵一看到吕布当即大声呼叫道:“军司马大人!你回来的正好!大将军将孟老将军带走了!听说大将军要处死孟老将军!” 吕布一听大惊失色,如天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猛然挥拳,一拳轰死那匹不听话的没尾巴战马,于此同时他从死马身上跳下来,圆睁燃烧的双眼,一把扯着亲兵的胸口大声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快给老子说个清清楚楚!” 两百三十七章 天下第一吕奉先 厚着脸皮在朋友家总算码完了。唉!该死的系统! &&&&&&&&&&& 原来,今天上午何进的他小舅子康光带伤求见了何进,康光见到何进后立刻慷慨陈词一番。大意无非是关心何进的大业,为了何进大业他的伤情略好一点就赶快向何进报道云云。还别说,康光才能虽然不高,但是表演天赋还不错,在袁仁等人的盛赞下,何进一时间觉得康光是对他最为忠诚之人。 就在何进感慨康光处处为他设想时,何进派去监视孟益的亲信回来禀报,孟益在大战关键时刻居然酣睡不醒,这下可把何进气得够呛,当下就要派人去处罚孟益。袁仁见何进中计,并没有在何进面前说孟益的坏话,反而劝何进亲自到函谷关一趟,了解具体情况后再做决断。 何进见昨天晚上遭到孟益羞辱的袁仁,非但没有趁机落井下石,竟然劝他一切以大事为重亲自到函谷关一探究竟,就认为袁仁的大局观念非常好,认为袁仁不愧是他手下全心为他设想的第一谋士。 何进认为袁仁之言很有道理,就决定带着一众属僚前往函谷关,没想到刚刚准备上路,袁仁又上前进谏,说最好把丁原也带上。何进那里知道袁仁是怕随后丁原找他麻烦,故意先留下退路。何进在袁仁提醒下想到了丁原交好之事,不过他暗想如果处罚孟益时丁原在场,丁原一定会为孟益求情,就没有通知丁原径直带着属僚奔函谷关而来。 到了函谷关,何进恰好看到吕布大战周仓的神勇,经过袁仁讲述吕布以往的功绩,他对吕布产生了一点兴趣,也算记下了吕布这个人。 待到了孟益大帐,发现孟益依然躺在榻上处于酣睡,心中的怒火就要马上爆发。袁仁见目的已达到,又怕何进如果叫不醒孟益而露出马脚,于是就劝说何进息怒,对着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一众人把何进劝到中军大帐。 何进等人走后,负责看守孟益的小头目当即将孟益五花大绑起来,然后用冷水将孟益泼醒,一路推推搡搡来到何进面前。因为在早饭时小头目怕迷不倒孟益,故此下的剂量非常大,这会孟益虽然被水泼醒,可是他依然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直到见何进燃烧着充满杀机的眼神,他才有点清醒过来。 孟益见他被绳索困得结结实实,清醒过来的他不由质问何进他犯了何罪之有,为什么这样对待他?这次没等何进开口,袁仁就站到何进身前对着孟益冷哼道:“孟益你还不知罪?昨晚就告诉你刘谦没到函谷关,我们正应该利用刘谦主力没来之前这段宝贵时间,加大对函谷关的攻击力度,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违抗大将军的军令!说实话,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你是不是已经被刘谦收买了?” “呸!老夫一家人的性命还在你们手里,你们竟然还如此怀疑老夫!”孟益对着袁仁猛然淬出一口唾沫,见唾液正中袁仁的脸上,嘴角闪过一丝嘲弄之色道:“你们究竟懂不懂用兵?就算刘谦没有来到函谷关,可是他们毕竟货真价实的来了三万援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士气战意正处于最高峰。反观我们,将士们经过数天不分昼夜的攻伐,体力和士气都是大幅度下降,将士们如今需要的是休息,我们需要时间鼓励提高将士们的士气。” “孟益老匹夫,你就不要狡辩了,哼!士气?你还好意思提到士气!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如今我军的士气低迷,那为什么方才的斗兵斗阵中我军的士气超过了他们?为什么我军最后在斗阵中逼迫敌人投降?老匹夫你居心不良,今天我如果不在大将军面前揭开你丑恶的嘴脸,到了你和刘谦合谋夺取雒阳城之时一切就晚了!”这边袁仁对待孟益时满脸嘲弄,待他转身面对何进时又显得一脸正气道:“属下之言句句发自肺腑,望大将军明鉴!” “珣美分析的非常好,嗯,一定是这样!如果老匹夫不勾结刘谦小儿,绝对不会如此消极应战。”何进送给袁仁一个嘉许的眼神,而后脸色猛地一沉道:“来人呀!将孟老匹夫押往望乡台,只待午时三刻处斩!孟益死后军中暂无主帅,康光自幼熟读兵法可堪大任。” 康光当即一脸喜色的迈步上前谢恩,转身而回时送给孟益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大将军,孟益的家人?千万不要养虎为患呀”袁仁走到何进身边,一脸为何进考虑之色在何进耳边低语道。 “嗯,这个,他的家人毕竟都在大牢中关押着。”何进犹豫着说道,见袁仁催促他下决心的目光,最终依旧没有狠下心来,叹口气道:“等回雒阳时再说吧。” 吕布在亲兵的讲述下,也算是大概了解了基本情况,当下一把将亲兵推开,翻身骑上亲兵的战马直接向中军大帐而去。 到了中军大帐,心急如焚的吕布一把推开把门的士兵,猛然间就闯了进去,见到何进就质问何进为何要斩杀孟益,然后将他知道的一股脑说出来为孟益求情。 何进见吕布如此猛撞,居然以小小军司马之职质问大将军之尊,心中方才启用吕布的想法立刻便被怒火燃烧殆尽,脸色一阵阴沉就要降罪与吕布。这时,站立在何进旁边的袁仁马上站出来,在众人面前为吕布说了几句好话,并用眼神劝诫何进不要意气用事。 何进见袁仁如此维护吕布,就看在袁仁面子上没有和吕布一般见识,并且在袁仁的引导下开始询问吕布的本领。而站立一旁的袁仁看到吕布对他感激的目光,心中一阵暗爽,他心中不时盘算着,究竟怎么样才能将吕布收归己用。有了吕布和吕布手下的陷阵营,他和刘谦之间的实力就又接近一步,他相信,通过他孜孜不倦的努力,终有一天能将刘谦踩在脚下。 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传令兵前来宣布吕布被三个小孩战败的结果,帐中众人一时间看待吕布就用上了变色眼镜。原来,传令兵见吕布一路紧急向大营逃窜,而后再也不见露面,不知底细的他就以为吕布战败了,在苦苦不见吕布出现的情况下,就把这个结果报告给现在军中最高负责人何进。 吕布见大家充满讥笑的目光,特别是何进嘴角绽放的嘲弄,一向自傲的他如何还能忍受下去,他当即站起来单手杵动方天画戟疾呼道:“纯属无稽之谈!我岂是——” 何进摆摆手,嘴角的嘲笑更浓,端起案几上的茶水放在嘴边道:“无稽之谈?好,我可以给你一个展露实力的机会,但是你又能做到那种地步呢?不会是战胜几个孩子就算吧?” “哈哈哈哈!天下第一非我莫属!我吕布愿意设下擂台挑战天下各路英雄!如果有人能将我战败,我吕布立刻引颈自戮!” 两百三十八章 张绣的疑问 光熹元年五月十日,午时末。 洪曲长听完张绣讲述之后,居然满意的点点头赞道:“我就知道佑维是一个忠贞之士,绝不会向敌人投降。你放心吧,董将军绝对不会失败的,我们现在需要你的支持,待会我会带你去见董将军派到三辅的特使,也许三辅明天还会改性董的。” “哦!难道董将军还在三辅留有后招不成?”张绣放下饭碗,惊诧问道。 “不要着急,你们只管安心在这睡一觉,一觉醒来你就明白了。” 张绣见洪曲长不给他交底,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疑虑,不过脸上一点没有表露出来,谦逊的淡笑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叔父太过抬爱小侄了,如今以小侄这点微薄的力量估计是帮不上啥忙的。” “哈哈哈哈!佑维贤侄过谦了!”洪曲长听到张绣推脱之词后当即大笑起来,笑罢用嘉许的神色盯着张绣赞道:“前年边章韩遂作乱凉州时,贤侄正在老家武威郡祖厉做县吏,当时金城人氏鞠胜带领贼人作乱祖厉,后来埋伏而袭杀祖厉县长刘隽。因为刘隽此人平时对你不薄,你为了给刘隽报仇,一个人上门单挑鞠胜一众贼人,从此后贤侄扬名于武威郡,武威郡无数少年英豪慕名而投靠与你。贤侄,我说的应该不错吧?” “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在昨天,我的一众好兄弟只剩下我们十几个人了。”洪曲长的一番话,马上让张绣想到前不久他还是祖厉一县之令,为了立下更大的功劳而没有跟随叔父远征幽州的事情,一时间胸中悔意交加。 “富贵险中求,现在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就应该好好的把握住。”洪曲长见张绣对他的诱惑之词依然不为所动,一咬牙说道:“给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详情,方才董将军的特使忽然找到我,说把守萧关的校尉段煨将萧关一切事宜交给了他侄儿段信,然后段煨去长安城寻求名医医病去了。 段信这个小子简直软硬不吃,不管特使如何劝说就是不为所动,所以特使找到我,希望我能联络一些勇士,在关机时刻将段信控制住。控制住段信就等于控制了萧关,这样一来董将军的友军就能以雷霆之势扫荡三辅,我们也算是为董将军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你说董将军能够忘记我们吗?” 张绣见洪曲长神色不像作伪,就试探的提出立刻求见董卓的特使,出乎他的意料,洪曲长竟然答应下来。见洪曲长出门寻找特使,张绣考虑一番后就明白了洪曲长的想法。张绣猜得不错,洪曲长是依靠在董卓身边做了几年侍卫,才谋得一个曲子的位子,如今他很想立功而升官发财,眼下这个立功良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 机会有了,可惜他的力量太弱,指望他手下五百人马想撬动萧关还有点难度,正好这时武力值不错的张绣来到萧关,这让他手中的筹码又增加了一成。由于功劳很大,以洪曲长的想法,他只要如愿荣升军司马就满足了。在这种想法下,他认为就是分给张绣一些功劳也与他无碍,他这才会让张绣见到董卓的特使。 不久后,张绣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董卓的特使。特使叫做白彦,是凉州陇西郡大夏人,是董卓的同郡老乡。白彦在年轻时受到过董卓的照顾,为了回报董卓大恩就投靠在董卓帐下,平时他与素有善辩之称的李肃并举,也算是董卓手下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张绣不认识白彦,可是白彦却通过张绣的叔叔张济,从而早就听说了张绣的大名。为此在一次张绣拜会张济时,他偷偷的上前探望一下,故此认识了张绣。 白彦早从洪曲长那里了解了凉州的巨变,见到张绣后,先是安慰一番胜败乃兵家常事的大道理,而后提出张绣暂时做他临时护卫的提议。张绣见白彦对他很客气,从前在张济那里也听说过白彦和张济的关系也不错,就答应下来。 张绣原以为,白彦是担心萧关兵变时他自身安危才要求张绣保护他,而事实却出乎张绣的意料,白彦带着张绣一行快马向三辅而去。一路上路过很多小城池时,白彦总会停下来和一些人和世家联络,而停留时间最长的则是三辅著名的豪强法氏和廉氏。 五月十日的夜色笼罩住星夜赶路的张绣,也笼罩着位于长安城京兆尹衙门后院。 刘谦听到郭嘉胸中有永远灭除匈奴人的良策,不过必须让他付出一些代价,当下兴致颇高的询问道:“哦,速速道来,让我衡量一下代价几何再做决定。” 郭嘉的脸色陷入黑暗之中,使人不能看清他的表情,这种朦胧之感更使地他高深莫测起来。 “呵呵!其实此计还是向主公学习而来。主公为了一举消除乌桓之患,一边在蓟城牵制着乌桓的主力,一边利用海路运兵突袭乌桓老巢,从而一下子从根本上断了乌桓人的希望,最后迫使乌桓全族投靠主公。” “向我学习?可是眼前的形势和幽州的战局大大的不同,据暗隼卫回报南匈奴人至少有一百四十多万口,这个人口基数大大超越了乌桓人。幽州时,我们连弩贮备的还算充足,加上连弩从来没有在战场上露过面,乌桓人猝不及防之下才会崩溃的那么快。而今连弩之威被天下人尽知,再想取得幽州时候的突袭效果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提这个因素,我们就是也能像幽州那样一举俘获两万多战俘,可是两万多战俘与匈奴人二十多万相比就不够看了,利用战俘家属分化之计完全也行不通。如此一来,我们先要抄匈奴人老巢就需要大量的军队,但是我又能从哪里抽调如此多的军队去抄匈奴人的老巢?” “呵呵呵呵!主公分析的很有道理。” 一轮上弦弯月缓缓从东方爬到树梢,银色的月光破开黑暗,一下子将郭嘉自信的笑容展现在大家面前,郭嘉眯着眼睛望着弯月轻轻笑道:“所以我才说,主公想要完全消灭匈奴人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两百三十九章 奉孝对策 第二更到。苦呀!跑到别人家写书上传的日子能到啥时候结束! &&&&&&&&&&&& 刘谦看到郭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摇摇头道:“奉孝,不要卖关子啦,只要付出的代价在我承受之内,我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在我回答主公之前,主公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于异族如此仇恨吗?” “难道奉孝希望匈奴人入侵中原祸害汉人吗?” “当然不想。主公就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了,我的想法只是打击削弱异族,让他们永远臣服于大汉而已。而主公的想法和我大大不同,以主公以往的做法,每次都恨不得异族全都消亡,这次对待匈奴人的态度也是这样,听说能将匈奴人全都灭绝神情立刻就兴奋起来。” “嗯,哦,大汉仇视异族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吧,公孙瓒不也是极度仇视异族吗?” “公孙家历代镇守北疆,公孙家几乎每代都有男丁死于异族之手,特殊的环境才养成公孙瓒敌视异族的性格,而主公历代居住中原,根本就没有公孙瓒那种特殊的环境。”郭嘉见刘谦屡次回避这个问题,不由地大笑道,见刘谦又想狡辩什么,又接着说道:“公孙瓒虽然毎战尽力杀死侵袭汉地的异族,可是他也没有主公这样灭尽异族的极端想法,我听说主公在渭水大战时曾对部下说些什么,不知道主公能否开诚布公告诉我。” 刘谦立刻感到一阵头疼,一时思考着是继续装傻充愣还是开诚布公。 从去年渭水决战到现在还不足一年,可是这段时间给刘谦的感觉好像度过了好多年,恍然间他觉得他老上了十几岁,他穿越而来的少年青涩被生活中的无数抉择早就压榨为苍白色,短短数月内心态沧桑了许多。有时候,他一个人暗暗回忆总结穿越而来的经历,再综合汉代无数早熟的少年,他不得不做出一个结论,压力使人早熟。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一年前的那个青涩少年,再也不会让一身的锋芒外露而伤人。他也不想拿出后世所知去证明他的远见卓识,因为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需要如此了。他更不想在智者面前卖弄未来会发生的局势,因为智者心思缜密并且喜欢刨根问底,他不将未来各方的实力对比等详细情况说仔细,这些智者绝对不会信服。 “咦!一向很决断的主公这次竟然犯难了?难道我问的问题很难回答吗?”郭嘉走到刘谦面前,脸对脸盯着刘谦的眼睛道。 “应付你这种一问到底之人,我真的很为难的,每次都被你追问的头晕。” 郭嘉面带微笑点点头,表示赞同刘谦的说法,而后脸色一正道:“既然我能把主公逼到这般境地,我也不难为你了,其实主公说的未来中原大战导致人口大减,而异族趁机而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其微弱,以我估算,中原各地混战五十年后也许才有这种可能性。” 刘谦面上没有异状,可是听完郭嘉的分析后心中一时翻江倒海,郭嘉的分析可以说极为接近事实。郭嘉分析的是没有停歇的混战状态,而历史上经过三国一边修养一边大战八十年才归于晋,而晋朝又经过八王之乱才真正为异族入主中原创造出条件。 刘谦上前拉着郭嘉的双手,郑重说道:“奉孝,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么微小,哪怕是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决不允许存在。我希望中原永远是汉人的中原,那怕那天大汉不存在了,但是汉人永远屹立于民族之林的巅峰,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希望奉孝能够支持我帮助我。” “呵呵,只要主公愿意舍弃半个凉州和冀州,那么消灭匈奴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今的匈奴可不是以往驰骋万里大草原的匈奴了,他们现在处于并州、凉州和鲜卑的包围中,他们已经失去了大范围移动作战的空间。 舍弃半个凉州之后,我们就可以将十一万骑兵从张掖的荒漠上投送到匈奴人的西北部。冀州的舍弃也会给我们增加六七万机动骑兵,他们可以从并州北部投入战场。如此幽州剩下的几万步兵和张燕黑山军足以应对敌人的进攻,如此一来还有另外一个好处,我们正好借机裁撤战斗力不行的步卒,也算解决了早先我们虚张声势的麻烦。 对了,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好处。今天陈武蔡瑁不是来信,说依靠凌操的水军不足以封锁黄河,他们希望你尽快做出决断。让出冀州后,我们只管收取并州和河东郡,以凌操现在的水军数量,看护河东郡这段河面应该绰绰有余。” 刘谦又感到一阵头疼,今天早上,正在汉州演练水军的陈武和蔡瑁来信,信中详细的阐述了他们的观点,他们认为刘谦以四万水军封锁黄河的想法是错误的,希望刘谦尽快做出决断。 陈武认为凌操的水军发展过快,除了原来五千老兵之外其他的都是刚刚招手的渔民,搞搞运输啥的还凑合,指望他们封锁黄河进行水战肯定是不行的。为了让刘谦不存在侥幸心理,他又将去年春节前战胜蔡瑁的事情拿出来。陈武重点指出,那一战并不是他手下士卒战力在蔡瑁的水军之上,完全是他在突击中战败蔡瑁而迫使襄阳水兵投降。 蔡瑁的来信语气不想陈武那样刚直,他完全是用小舅子为刘谦着想的口吻。信中从青州存在的五千水军说起,然后再分析凌操水军的构成,而后得出一个,如果青州想招募和凌操手下一样素质的渔民,简直是轻而易举的结论。 说完北方水军之后,蔡瑁又提到扬州的水军,信中反复强调扬州水军的规模和厉害之处,又说扬州水军如果要到黄河参战最多一个月就能到达,到那个时候凌操的水军可就真的危险了。 阐述完可能战败凌操的水军之后,细心的蔡瑁怕刘谦不知道黄河每年有几个月的冰封期,又详细的给刘谦一串黄河冰封期数据,让刘谦在黄河冰封期的时候加强黄河沿岸的警戒力量。 刘谦看完蔡瑁不厌其详的来信,心里顿时感慨这个大舅子的关心,差点后悔春节时威逼蔡瑁交出土地之事,第一次为这个历史中的冤死鬼而感动。 两百四十章 郭嘉的大笑 今天的事情较多,不得脱身,只有晚上来麻烦朋友。 &&&&&&&&& 光熹元年五月十日夜,长安城一所普通的宅院内,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服侍段煨服药。少年一边用调羹认真的将浓黑色的草药一点点渡入段煨口中,一边困惑的问道:“父亲,你这次将萧关兵权全部委任给信哥,就不怕信哥将萧关的兵马给打没了?” 段煨蜡黄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用赞叹的神色看着手持调羹,正在专心吹凉调羹中草药的儿子,骤然咳嗽两声道:“呵呵,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家族大事了。别怕,为父虽然表面上授予阿信兵权,其实真正的兵权却不在他手里边,为父早就交代亲信之人,当形势不妙时就让他们囚禁阿信向董卓投降。” “父亲,你不是说匈奴人攻打萧关吗?怎么会让部下向董将军投降?” “记住儿子,咱段家永远不能向异族投降。唉!为父虽然在从来得不到别人正眼相看,可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点。你伯父当年为了保住官位交结十常侍镇压党人,后来的名声被党人涂抹的漆黑,可是他对待异族杀伐这点,党人还得老老实实的写到史书里。如今我们段家只剩下这一点还能说出口的地方,我们决不能把这点荣誉给败坏掉。” “孩儿记下了。” “咦,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大队行军的声音?” “回父亲,那是刘谦听说萧关危险,就从长安城的守军中抽调五千人去援助萧关。” “哦,刘谦的动作好快,为父原以为他明天早日才能派出援军。” “父亲,孩儿以为刘谦的动作够慢了,要知道从他得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按照我的想法,救兵如救火,他应该在得到消息时候就派出援军。” 段煨听到这里,脸色一沉骂道:“糊涂!看来为父平时让你读的兵法你根本就没看。出兵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粮草是否充沛,军械铠甲是否齐备,究竟该派出那支军队这都是有讲究的,没有两三个时辰领取物资装备是不可能开拔的。 这所说的还是战时,军队都在时刻等候军令的情况下,像眼前刘谦的情况,就是明天早上出兵才正常。 你也知道三辅在数天之前还不姓刘,刘谦短短数天转战,用雷霆之势将三辅大部分地区囊括手中。因为得到的速度过快,军队物资很多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可是这时候匈奴人来了,他最少也得抽调一万步兵,来分别加强萧关和陈仓,不然等匈奴人攻入三辅,富饶的三辅那可就被匈奴人毁掉了。 刘谦手中有骑兵四万,这可能是他手中的王牌精锐,他绝不会做拿这些精锐骑兵去守城这等傻事。除此以外,他只能从那些刚刚投降他的军队中想办法,这时问题又出来了。三辅兵力被董卓清理一番,又被他抽调走把守潼关陈仓,剩下的兵力就不多了。 今天他能将长安五千守军派往萧关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实在想不出他还能从哪里抽调五千去加强陈仓。哼哼!除了兵力之外,又一个大问题是粮食,三辅经过去年刘谦的扫荡,而今的存粮不足以支持从新征兵,我想刘谦如今为了应对匈奴入侵肯定很头疼。” “父亲,按照你的分析刘谦取胜的把握岂不是很小?既然如此,你为何支持信哥胡闹而取信于刘谦?” “战场上决定胜负时常在瞬息之间,在他们两方没有真正取得胜利果实之前,谁也猜不到下一刻的结果。特别是刘谦此人,行事手段最难使人看破,往往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偏偏来一个绝地反击。为此,为父不敢不在刘谦那里给咱家留条后路。” “父亲,如果萧关形势对刘谦不利,你会不会舍弃信哥而保护家族的安全?” “唉!咳咳!”段煨脸上又浮起潮红,猛然一阵咳嗽道:“为父已经让亲信尽力保证他的安全了,如果——和家族比起来,用他一条命保全家族也是值得的。” 段煨宅院向南四里许,京兆尹官衙后院一间书房中依然亮着灯火。 灯光下,刘谦一个人拖着下巴出神。 派往萧关的援兵出发了,而加强陈仓的兵力却依然没有着落。认真思考后,他决定听从郭嘉的建议,首先夺取雒阳城和虎牢关,以虎牢关之险阻敌,这样就可以把潼关的守军调到陈仓。 为了消灭匈奴,刘谦比郭嘉更狠,他经过长久的思考后决定放弃冀州和幽州,让幽州军和黑山军联合攻取并州和河东郡,这样他的力量也算连成一片。 待并州和河东郡到手,号称十万精兵的黑山军加上幽州三万步卒,他们足以防守住河东和并州等地。这样一来,只管防守的黑山军和幽州步卒,就不会暴漏战斗力不足的弱点,在防守期间加强训练,未来他们都会是合格的强兵。幽州剩余的五万步卒陈兵并州上党郡边境,防止匈奴人向并州逃窜,而六万骑兵则从朔方郡挥师南下,尽力屠杀匈奴人留在河套的族人。 为吸引匈奴人一步步南下远离老巢,凉州暂且舍弃张掖日勒要塞以东的广大地区,而张掖新汉人组成的十一万铁骑,更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他们只要从凉州张掖居延属国出发,而后沿着河流一路向东,穿越匈奴地前边的大沙漠后,就能到达并州朔方郡和幽州六万余铁骑会师,然后一起将匈奴地给犁一遍。 至于凌操的水军问题,在这样的安排下也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只要训练得当,在冰封期来临的时候,他们也变成了足以防护黄河一线的步兵。 脑子中形成一个大概计划后,刘谦感到一阵轻松,伸个懒腰后,他想到随后数日有可能又是无休止的征战,就决定在闲暇时候给几个老婆每人写封信。这时,长安大街上敲响三更梆子声。 想到就做,灯光下,刘谦这厮一脸温馨的铺开信纸,筹措一下甜言蜜语就奋笔疾书起来。这也算是刘谦一直来的习惯,每次稍有闲暇之时,他就会将心中对爱人的思念对她们倾诉,就是因为她们,让刘谦找到生活中最大乐趣。 郭嘉静静的待在房角的阴暗处,他一直在观察刘谦,他想知道刘谦究竟如何取舍。他不怕刘谦取舍错误,刘谦取舍错误他可以劝谏纠正,他最怕刘谦犹豫不决,因为长久的犹豫而错失无数个良机,这种身居权柄之人最要不得。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刘谦在天明时分还做不出决定,他就会用离去棒喝刘谦。 子夜的梆子声刚刚敲响不久,郭嘉看到刘谦一脸甜蜜的伏在案几上书写着什么。根据以往的惯例,郭嘉知道刘谦此时又给他的老婆们写信了,就知道刘谦这会心中已经做好了抉择,他禁不住哈哈大笑着踏入了刘谦的书房大门。 两百四十一章 萧关之变 光熹元年五月十日上午,三辅西北方的重镇萧关之外,二十几万匈奴兵一口气散开四五十里。站在萧关上远远望去,无数的帐篷仿佛铺天盖地的羊群,一直排列到天际的尽头。 萧关之下,已经发黑的红色土地和无数残损断裂的兵器尸体,见证了昨天傍晚到夜里的激烈战斗。 昨天晚上将近午夜时分,段信见匈奴人疯狂的进攻而导致萧关守军的伤亡超过他的预料,心中禁不住涌起一阵担心。他心里明白,刘谦得到消息后纵使立刻着手救援萧关,没有两天时间援军也难以到达。 可是出乎段信的意料,匈奴人猛烈的进攻却在午夜时分停止了。段信以为匈奴人经过长途跋涉战斗疲惫了,休整之后今天一定会是一场恶战,不想直到上午巳时一刻,匈奴人也没有丝毫进攻的样子。匈奴人除了派出几对游哨保持对萧关的监视之外,其他的人都待在军营大帐中休整。 匈奴人越是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段信的心中越是紧张,他猜测匈奴人不正常的表现当中绝对隐藏着阴谋,但是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为此,段信心中对匈奴人更加戒备,就一直待在城头观察匈奴人的动静,甚至连早上的早饭都是在城头上吃的。 段信不时的城头上走来走去,打量匈奴人动静的同时依然在思考匈奴人反常的举动,就在这时,传令兵向他报告,从萧关东方来了一对私军,看旗号应该是三辅各大家族联合在一起的私兵队伍。 段信皱眉想了片刻,就展颜下城迎向私兵队伍。犒劳军队这种事情,在汉代以前就存在了好多年,而汉代地方乡绅豪强犒劳边军更是司空见惯。毕竟世家豪强也不希望异族光临他们的产业,为此他们一般会临时组成军队帮助边军守城打仗,至于犒赏猪牛鸡羊和一部分粮食基本上已形成了墨规。 段信没有发现,在他快步下城去迎接世家豪强组成的私兵队伍时,他的两名副官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多时,然后两人同时点头达成意见,各自带着十几名亲卫也向私兵队伍迎去。 段信走出萧关东门,原想军务紧急就不向前迎接了,但是他看清私军前边打出的两面大旗之后,他苦笑一声,继而露出颇为诚意的笑容继续向前迎接。 私兵排位一字长龙蜿蜒数里不见队尾,前边迎风飘扬两面硕大的旗帜,上边分别绣着斗大的法字和廉字,而这两个字分别代表着在三辅颇有实力的两个大家族。 法氏,史书言之凿凿的记载处于战国齐国国姓田氏。据史载,齐襄王之子田章,在秦国灭亡齐国之后不敢以田氏为姓,故改名法章,在西汉时因为西汉政府担心地方豪强作乱,就把各地有名的大户豪强强制迁徙于三辅,齐国王族之后豪强法氏自然也在迁徙之列,他们到达三辅之后就在右扶风郿县住了下来。 法氏迁移三辅之后,历代都出现了不少人才,其中最为有名的是在东汉的法雄,在历代人才不断的努力下,法氏经历数百年积累法氏成为三辅数得着的世家豪强。 廉氏出于战国末期赵国著名的大将廉颇之后,他们的遭遇和法氏差不多,西汉时候他们也是被作为大豪强被政府强迫从苦陘迁到京兆尹杜陵。廉氏出将才,两汉四百年来,廉氏几乎历代都有镇守边郡的郡守之才,除了边郡郡守之外廉氏还曾经官拜右将军大司马,为此廉氏在三辅的影响力就可想而知了。 在段信的迎接下,法氏现任家主法吴和廉氏家主廉嘉先是握着段信之手深切慰问,再三赞扬段信有他老爹段颎的遗风,未来绝对是大汉护卫边疆的擎天柱云云。然后拉着段信的手告诉他,法家和廉家等三辅世家豪强,听说二十多万匈奴人准备进犯三辅的消息后,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对于三辅的危害性,所以在听说消息后不用官府组织连夜筹集人马粮饷朝萧关而来。 这次三辅各大家族一共筹集私军八千余人,还有数万石粮食及牛羊牲畜各数百只,如果这些不够的话,希望段信不要担心,这只是刚刚开始,未来几天会有更多的援助来到萧关。 这下可把段信感动得差点落泪,心中对于萧关兵力不足的担心终于得到缓解,当下拉着两人的手感激话说了一箩筐。 在这个时候,气氛极为融洽,法吴和廉嘉等人提议为了预祝大胜匈奴而干杯,此刻高兴得摸不着北的段信哪有不应承之理,也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动作,只管慷慨的连饮三大碗酒水。 待段信痛饮之后,生性豪迈的他将碗底倒过来证明他的酒品,这时他才发现,法吴和廉嘉等人一脸玩味的看着他,神情与方才明显不同。段信脑袋中无数的问号还没来得及破解,他又看到一个原本不可能出现之人,董卓的特使白彦居然端着一碗酒水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 昨天下午,他已经接见过白彦。见面后,白彦先是拉拢一番感情,然后道出让段信给匈奴人让路的居心,并且抛出无数高官厚爵以诱惑之。段信不听给匈奴人开关让道还好,一听之后马上勃然变色,如果不是白彦和他叔父段煨的关系不错,他一定不会放过白彦,绝对会以白彦的首级祭旗。 今天段信一看到白彦和法吴廉嘉暧昧的目光,立刻意识到问题不妙,当即就想让手下将白彦擒下。激动之时,他将他视线的模糊归结于怒火攻心,依然没有怀疑犒劳的酒水有问题,因为他实在找不到法吴和廉嘉将匈奴人放进来对他们有何好处。 他玩玩预料不到,他刚刚发出军令,只见白彦丢给他一个讥笑后,对着段信身后轻声说道:“你们不是让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吗?机会这东西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就在白彦说话的同时,段信感到他忽然被人摁到在地,他努力的想挣扎起来,这个时候才发现四肢根本用不上力量。他回头一看,偷袭他的人竟然是段煨一直最为亲信的两位副手,他心中当即怒火填胸,又看到法吴和廉嘉脸有喜色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悲怆冰凉。 两百四十二章 张绣的不甘 有推荐的日子居然电脑不合作,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看来明天得咬牙换硬盘了,麻烦朋友到深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惭愧呀,看到书友的祝福才记得今天是五一,这两天我真是忙晕了头,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 张绣在三辅豪族的帮助下,化妆为一名普通的三辅守军。这个时候天下皆为大汉,还没有真正到军阀割据的状态,故此大汉全国的军服器械基本上都一样,唯有属于刘谦管辖的军队中有黑甲兵,但是除了黑甲之外服装也是完全相同。 张绣好歹也带过几年兵,身上士兵的味道很重,故此,他和手下化妆为三辅普通的守军也没有引起多少人怀疑。更何况他们身上携带者萧关段信才会有的牙符,手中高举着传递紧急军报的令旗,一路赶在匈奴人前边,将匈奴人攻入三辅的紧急军报传达给沿途官府。这样一来,绝对没人会怀疑张绣十几人的异常。 下午未时末,张绣举目了望,见前边不远就是巍峨巨大的长安城,他不忍心遥望身后无数挑着担子逃难的百姓,思绪不禁回到了上午时的萧关。 萧关前。 段信见他叔叔最为亲信的两位副官背叛与他,又见三辅著名的世家豪强法氏和廉氏居然帮助白彦勾结匈奴人,心中即使怒火冲天又是心灰意冷。 他勉强的先是转过头,目眦欲裂对着两名副官道怒吼道:“我段家平时都是如何教你们?我叔叔又是如何教你们?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大汉回报段家?你们还有脸见我地下的父亲?你们还有脸见我病重的叔叔?” 两位副官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心中大骂道:“老子这样做是有点对不起大汉,也对不起你父亲,可是你说对不起你叔叔就是放屁话,不是你叔叔让我们这样做,你以为老子愿意留下这种万世的骂名。” 段信见两人不说话,更是对着两人一顿臭骂。两人想到段信无论咋说也是段颎的小儿子,段煨也曾说过尽量保留段信的性命,于是两人偷偷打一个眼色,猛然间对着短信一阵拳打脚踢,一时间将短信打得鼻青脸肿,凡是铠甲外边的皮肤尽是伤痕。 两人痛打段信中,偷眼打量白彦愉悦之色,就对段信下手更狠了,一直将段信打得再也没有声息才作罢。见短信昏过去,两人偷偷地松口气,这下他们再也不担心段信辱骂白彦等人而立即丢掉小命,当下就想将段信拖走送到监牢中。按照他们的想法,白彦最近工作重心应该在夺取三辅这等大事上,说不住几天后就忘记了段信这档子事,等风头过后再把段信放出来也不迟。 可惜,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指挥手下将段信刚刚拖走三步,段信居然悠悠地醒转过来。此刻段信神情再也不如方才精神,他半睁着鲜血淋漓肿胀得犹如核桃的双眼,气若游丝声音却清晰传到大家的耳中。 “法家主,廉家主,段信有一事不解,如果我不能得知原因,我死不瞑目!敢问你们的根基都在三辅,为何却要和异族沆瀣一气?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这是与虎谋皮吗?难道你们就不怕‘青史留名’吗?” 又看一眼身后路上拥挤的难民,张绣不禁深深的叹口气,如果他不跟着白彦秘密跑一趟三辅,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三辅豪强为什么甘愿与匈奴人合作。 张绣跟随白彦在昨天晚上连接会见了无数三辅豪强,而白彦无往而不利的利器则是刘谦去年扫荡三辅的事情。因为白彦列出了许多理由,拿出很多证据证明刘谦就是祸害三辅的罪魁祸首。 三辅的豪强也不是全是傻子,事情过去后他们仔细的回味当时发生的事情,用简单的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逻辑,硬是将刘谦这个隐藏得很好的坏蛋给找了出来。可惜他们心中就是认定刘谦是主谋,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去找刘谦的霉头,要知道以刘谦这家伙大破韩遂平定凉州的功绩,搞不到他们还没有张开口,天子先把他们就送到交州日南郡了。 三辅豪强的情报力量有限,查不出刘谦隐秘的军事行动,可是早就有心谋取三辅的董卓就不一样了。战争初期,因为董卓和李儒小看了何苗和刘谦,并没有在情报上面下功夫,等到董卓接连吃亏后,董卓就将情报重心放在了三辅。 在董卓属下情报人员大力侦查下,虽然过去了几天,但是依然从刘谦调动三辅郡兵给南阳郡兵创造条件上,查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董卓得到这些情报后很高兴,原以为扳倒刘谦的机会来了,就将这些刘谦的罪证交给了十常侍。谁知道十常侍看了之后冷哼一声,道出了刘谦出征前与天子分红的事情,一下子把董卓那颗火热的心给浇灭了,董卓只好怀带着忧闷的心情到凉州上任去了。 官拜凉州刺史之后,董卓认为刘谦这些罪证已经没用了,但是李儒并不这样认为,他劝谏董卓将手中的罪证拿出来一部分去三辅收买人心。董卓认为李儒说的有道理,反正在他这里也是没用的东西,如果用这些没用之物能加深三辅豪强对他的好印象岂不是更好?于是就派人接触了法氏和廉氏等豪强。 董卓没想到,在董卓东进占领三辅的时候,以法氏和廉氏为首的豪强虽然没有亲自出面帮助董卓,可是在私下没少送给董卓方便,双方也算是打下了合作的基础。 这次白彦到来,一下子将刘谦的罪行全都带过来,在保证董卓永远也不会干出刘谦这样伤害世家利益之事基础上,更是再三强调,匈奴人帮助董卓打败刘谦只是权宜之计。当刘谦完蛋后匈奴人还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大汉治下,以董卓的勇武,这些匈奴人只是疥癣之疾。 白彦更是许诺,待董卓高升之后绝不会忘了大家的恩情。怕三辅豪强不全心帮助董卓,还隐晦的提出董卓武将出身,根本不懂如何治理朝政。董卓成功之后估计不会参政,这样董卓就需要大量的盟友在朝堂上为他说话,而董卓的盟友当然会是三辅的众位战友。 白彦最后一句话准确把握住三辅豪强的心理,他们虽然愿意和董卓联合起来搞倒刘谦,虽然也承认胜者为王败者寇的道理,不介意引进匈奴人打败刘谦。但是他们绝不愿意在武夫董卓手下任职,这是汉代环境而决定的,就像刘谦以前一样,连寒门士子也没人投靠他。如果刘谦不是换天之举中剿灭十常侍,荀彧叔侄也不会甘心投在他门下。 张绣皱起眉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不反对董卓连结匈奴人打败刘谦的做法,可是他的心中总是有些不甘。他摇摇头决定不想了,他还身兼把军情传到董卓那里的重任,为此他还需要闯过刘谦管辖的几道关卡。 两百四十三章 杨凤封侯 买了一个二手硬盘,花了一百多元。下午重新做系统,转移硬盘上N多的资料。而后清理杀毒碎片整理啥的维护两三个小时,今晚总算弄好了,明天开始两更。 &&&&&&&&&&&&&& 光熹元年十月十一日拂晓,经过刘谦和郭嘉彻夜的商议,终于给刘谦的战略骨架填充了血肉,形成一份完整的战略计划。意见统一后,刘谦手下传令兵就匆匆离开了长安城,他们会将刘谦的战略计划,分别传送给主持凉州军务的贾诩和主持幽州冀州军务的刘晔。 天色微明,刘谦和郭嘉匆匆吃过早餐,然后带领着枕戈待发的四万铁骑离开了长安,一路向潼关急行而去。大军在中午前夕到达潼关,大军稍加停留就立刻踏上东行函谷关之途,而刘谦临时停了下来,会见了负责潼关防务的韩虎,将最近发生的变故及应对方案粗略的给韩虎透露一些。最后刘谦提出,等他稳定住雒阳城局势后需要韩虎增援陈仓之事,韩虎立刻应承下来。 忙完了潼关各项事宜,刘谦离开潼关继续向东而行,在路过陕县时,因为陕县渡口距离官道很近,又跑到陕县渡口视察一番。下午申时,对陕县渡口备战工作很满意的刘谦,快马加鞭向前方大军追去,如果一切条件适合,明晚函谷关及雒阳城应该有连场大戏。 由于刘谦一行人战马速度很快,不久之后,他们在陕县焦城追上了两个风尘仆仆的信使,信使一见到刘谦的旗号马上拨转马头,对着刘谦一行大叫着驰来。刘谦询问之下得知他们是杨凤的手下,他们的任务是把杨凤的绝笔送到刘谦手中。 刘谦忽听绝笔两字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知道杨凤这会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他依然保持住冷静之态,细细的将信使知道的事情询问了一遍。 杨凤望着杨文一行渐行渐远的身影,知道守不住北地郡的他,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让百姓撤退的命令,而后下达了全军将进入大战的命令,他希望用手下万余条性命为北地郡百姓赢得撤离时间。 军队到达制定作战位置不久,数万名匈奴人喝叫者来到了长城脚下,当即发动了猛烈的攻城。经过南迁后的南匈奴,不断向汉人学习了一百六十多年,再也不是纯粹的游牧民族,他们拥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攻城器械,故此短短时间内也给杨凤带来一些威胁。 但是,汉军一直赖以凭借的屏障——依山修筑的长城,经过百余年的不断的加固,其坚固程度绝对不是匈奴人能够短时间攻破的,杨凤有信心坚守七天不容丢失。如果杨凤手中能有三万甲士和充足的军械粮草,杨凤绝对敢立下坚守半年的军令状。 匈奴人连接进攻了两个时辰,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徒劳的撤退了,这下杨凤和手下都暗暗松口气。就在这时,负责守卫北地郡东段狼牙山口的几名守军送给杨凤一个噩耗,说狼牙山口副官受到董卓信使的诱惑,伺机杀死了狼牙山口负责人杨凤的族弟杨凯,然后带领属下两千多人投降了。 杨凤闻言对着苍天连叹三声,提笔写下一封书信,让亲信务必要亲自交到刘谦手中。然后杨凤召集全军八千多骑,询问他们是逃亡还是为保护撤退的亲人而战斗,得到战士们统一的战斗口号之后,杨凤疯一般的带着全军朝狼牙山口而去。 刘谦听完杨凤信使的回答,并没有出言道出他曾经下达给杨凤撤退的军令,来安慰两名信使。他默然接过杨凤绝笔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书信中只有一句话。 叩拜骠骑将军: 君恩灜寰,无以为报,惟一死耳。 杨凤绝笔 看完之后,刘谦目光向西北方久久眺望,良久,喟然一叹道:“以我之名启奏陛下,恳求陛下下旨册封杨凤为威烈侯,三代世袭罔替。至于一概封赏,请陛下厚赐。” “大哥,杨校尉未必身死,打败仗而封侯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赵云在刘谦身后低声说道。 “哈哈哈哈!以我看来很合适,为了大汉雄威不倒,为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绝世之音,杨校尉以区区八千人迎向二十几万匈奴人,就凭这股赴死的气概也当封侯!如果确实不符合朝廷惯例,我情愿自削安众侯爵换取杨凤封侯!” 信使中一人忽听刘谦直言,当即跪倒在地叩头道:“谢骠骑将军大恩大德!杨家世世代代甘愿为骠骑将军之鹰犬。” 刘谦经过两年来的学习,在葛玄郭嘉等人熏陶影响下,别看年纪较小,可是他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度,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何种方式待人接物。在长安接见江达之时,他早就明白了杨凤的苦衷,故此他方才并没有对信使好言加以安慰,而是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诚意。 “你是杨凤的家人?好!你回去告诉杨凤的长子,我特批他就读南都学院,长大之后就到我身边做侍卫亲随。” “谢骠骑将军恩典,在下代替杨家感谢骠骑将军的格外恩待!” 刘谦轻轻将杨姓信使拉起来,用悲痛之声说道:“好了,好男儿当在沙场流血,我们不流泪,你放心,我绝对会以匈奴人的无数首级血祭杨校尉。” 杨姓信使正要说些感激之言,刘谦忽然对着大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和赵云魏雄等人交汇一下眼神,将目光转到西边的官道上。 张绣暗暗对着胡车儿等人做出一个慢行的动作,谨慎盯着焦城门外飘扬着刘谦旗号的大纛,挥动手中传递紧急军情的令旗,破开喉咙大声呼道:“萧关丢失!二十多万匈奴人攻进三辅!三辅危机!” 张绣一行人原来还担心到达长安遇到刘谦后,他们的使命就算结束了,如何继续东行就成了头疼的问题。谁料到天意作美,刘谦居然转回函谷关,这样他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奔赴函谷关,至于如何混出函谷关就是随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于是,在他们谨慎小心之下,他们一路上平平安安的路过潼关,路过弘农城,最后在陕县焦城遇到了刘谦。 张绣在喝叫中认真观察刘谦一众人马的武器配置及人数,心中不断盘算着如果计划失败逃走的可能性。 两百四十四章 最恨汉奸 说声抱歉,今天小孩子高烧加上电脑又出现一些问题,只有一更。但是,我保证,明天把这一更补出来,明天三更。这个推荐有点可惜了。 &&&&&&&&&&&&&& 话说张绣在逐渐接近刘谦过程中,一边用悲怆的声音呼出匈奴攻入三辅的坏消息,一遍谨慎的打量着刘谦卫队的人数及装备,脑子中考虑着被刘谦识破之后是否能突围而出。 距离焦城西城门越来越近,张绣的心中越是感到沉重。离得远还看不出来,只看到四五百甲士凌乱的牵着战马,静静的站立在战马身旁,随着距离的拉近,张绣逐渐看出一点门道。数百名甲士布出的是一个变化过的圆阵,这些甲士们只管跃上战马调动马头,凌乱的布局顷刻间就是一个最正常的防守型骑兵圆阵。 又向前奔出几十步,以张绣的眼力足以看清圆阵中护卫的几个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清楚这些人的大概深浅,张绣就知道今天如果事败的话他绝对离不开这里了。 张绣早些年跟随童渊学艺数年,因为个人天赋原因他武功永远达不到赵云那般的高度,可是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点。他虽然不认识刘谦,但是他一看到圆阵护卫中的典韦、赵云和刘谦等人,就知道他绝对不能从如此多高手面前逃走。故此心中就暗暗的思考起来,尽量在刘谦面前说实话,实实虚虚之间谋取一线生机。 张绣呼叫中跑出不到一百步,就看到前方数百名甲士中突然有二十人翻身上马,对着他们迎来上来。张绣连忙勒住马缰绳,尽量让战马的速度减到最低,张绣身后十几骑自然明白张绣的心意,跟着张绣减缓马速中暗暗做好战斗准备。 二十骑很快来到张绣身前,一个小校模样之人冷着脸来回打量几遍张绣等人,当看到胡车儿等人隐隐的敌意后,二十骑立刻统一的抬起手臂,用冰冷的弩箭锁定张绣等人。 “都给老子放松,如今我们可不是董贼的部下了,以后我们还要跟着骠骑将军狠狠地干董卓那个乱臣贼子,为萧关冤死的兄弟们报仇!”张绣心中对刘谦亲卫的素质吃惊不已,不过为了蒙混过关,他蓄积一下感情,先是对着胡车儿等人一番教训,然后转首对着刘谦亲卫谦卑笑道:“前不久我们还吃董卓的粮饷,他们粗人啥也不懂,心里头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诸位大人不要介意。这是萧关段大人的印信牙符,您过目。” 小校听到张绣凉州武威口音,想到段煨段信祖籍正是武威姑臧人氏,脸上的杀机一下子减少了一半,抽出腰刀将张绣的印信牙符接过来。认真检查了几遍,在没有发现异样之后又开始盘查张绣萧关的情况,见一切均合乎常理小校才露出热情笑脸问候张绣一路辛苦。而后流露出些许敬重眼神,对着张绣拱手一礼,邀请张绣接受刘谦的召见。 见张绣回礼的礼节十分标准,提到刘谦之时表露出的恭敬神色,小校满意的点点头,让张绣跟在他身后,然后对着圆阵打出一声唿哨。 随着小校唿哨声响起,杂乱的甲士猛然翻身上马,果真如张绣猜测那般马上组成了圆阵,不过这个圆阵的前边这时却露出一条两马宽的通道。小校带着张绣下马踏入通道,很快来到了刘谦的身边,而胡车儿等人则被隔在圆阵的外边。 张绣眼光老道,如今刘谦的眼光也不差,当他看到张绣第一眼,就判断张绣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兵杂卒。但是在现在的状况下,一切以军务为重,故此刘谦不等张绣行礼就说道:“大事当头免除一切礼节,尽快将萧关的战况如实报来。” 张绣知道刘谦很年轻,但是见到刘谦之时他还是为刘谦的年轻而震撼片刻,见刘谦没有废话,他也只有简要的将他编织好的谎话,用早就想好的表情表演出来。 张绣很聪明,他采用七分实三分虚的套路应对刘谦盘问。江达了解的情况他没有说半句假话,至于白彦勾结法家和廉家坑害段信之事也没有隐瞒,更是将杨凤以八千骑在狼牙山口,阻挡匈奴人两个半时辰而壮烈捐躯的事情也如实报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份变成了段煨段信的亲信,在最危急的时刻他带领一曲人马将段信救了出来,段信重伤将死前夕委托他将萧关失守的军情送给刘谦。 张绣说完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喧闹杂乱之声,刘谦亲卫禁不住着都着急上火,纷纷对着匈奴人大骂不止。他满意的低下头,这个场面十分符合他的想象,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自然就会忽略严格查问他的身份。 可是,不一会他的心又揪紧了,因为他一直没有听到刘谦的声音。他原以为刘谦听到萧关失守的消息后,一定会和大家一样暴跳如雷,待发作完毕还会问他一些问题,他没想到刘谦居然一直没有说话。 可能是刘谦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周围亲卫们的咒骂声越来越小,不一会,场面一下子静下来,战马偶尔打出的响鼻犹如惊雷一般响在张绣的耳边。张绣的心越来越下沉,呼吸间内衣已经全部湿透。 “刘谦这会是不是在怀疑我?我表现的应该没有破绽,这又是为什么呢?” 张绣心中想着,微微抬头查看刘谦的动静,不想他正看到刘谦涨红着脸,猛然挥出右臂对着他大骂:“汉奸!” “汉奸!汉人的奸人?”张绣觉得双腿蓦然发软,身子微微地晃上一晃,要不是多年习武心智坚定的话,估计这下他就要瘫倒在地了。张绣在这一霎那,心中也不知道转换了多少念头, 在刘谦眼白尽赤的目光逼视下,他贴在大腿上面的右手渗出一层层冷汗,却不敢触碰手旁数寸的环首刀。 很快,张绣发现刘谦的目光离开了他,他这才明白刘谦刚才并不是针对他的而骂,心中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刘谦野兽般的注视太让他难以忍受了。与此同时,他心中大叫侥幸,如果他方才触碰到兵器,他现在绝对没命了。 但是他也不敢大意,眼神紧盯着刘谦的举动,深怕刘谦猛然间对他不利。张绣看到刘谦骤然向前一步,涨红的脸上浮过几丝乌青,突然挥拳向天吼道。 “匈奴人TMD有什么了不起?那些异族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终有一天我会剪除匈奴,让匈奴这个民族在世间消失!我最恨的就是汉奸!” 两百四十五章 焦城之誓 第一更到。还有两更。 &&&&&&&&&& “匈奴人TMD有什么了不起?那些异族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终有一天我会剪除匈奴,让匈奴这个民族在世间消失!我最恨的就是汉奸! 没有汉奸引路异族,不熟路径的异族就不会顺顺利利的打进中原;没有这些汉奸给异族送去情报,异族在不了解汉地情况下也不敢贸然进入;没有该死的汉奸,我们这个民族不知道能够减少多少次灾难! 哈哈哈哈!想打败我就真刀真枪的来呀,以何进董卓的实力并不比我弱多少,他们完全还有打败我们的可能。哦,对了,刚才得到消息,袁术在豫州也举起了反对我的大旗,这样一来他们的力量可就比我们大多了。 据说有人去劝说袁绍也反对我,如果袁绍也反对我的话,以袁绍的能量至少可以筹措十几万大军,还有长沙郡守孙坚以下犯上杀了荆州牧王睿,自领荆州牧一职,然后带甲士三万准备偷袭南阳郡。如果这些都成为现实,他们集结在一起的军事力量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他们还用怕我吗? 为了一己私利罔顾民族大义,勾结异族祸害祖先留下来的土地,为了所谓的‘天下’,就置自己的同袍于异族的落网刀枪之下。不管他们给自己披上如何冠冕堂皇的外衣,都改变不了他们出卖民族利益的本质。 故此,对待这种视民族利益为无物的汉奸,我绝不会留情。以后,凡是勾结异族入侵汉地的汉奸,一律采用夷三族的处罚。除此以外,要在史书中开设一个汉奸传,让这些汉奸的名字永远刻在耻辱柱上,让他们遗臭万年!” “杀尽汉奸!” “斩尽败类!” “驱除鞑虏!” “还我三辅!” 刘谦说完这番话,五百名亲卫立刻响起整齐的呼喊声,从他们崇拜的眼神中张绣可以发现,方才无论刘谦将形势说得如何危机,他们依然毫不在乎。仿佛是只要有刘谦在,天下就没有刘谦摆不平的事情。 张绣听着亲卫们雄壮的声音,看着亲卫们激昂的表情,心里禁不住也泛起了无数涟漪。这个时候,他明白他心中为什么一直有些不甘心的原因了。在他心中早就养成了,汉家儿郎当以守卫边疆抗击异族为己任的理念。虽然他不看好刘谦的未来,希望刘谦失败,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他不希望异族参加汉家之争,他更希望何进等人堂堂正正的把刘谦击败。 “主公,属下江达有罪。” “何罪之有?” “属下早就得知法氏和廉氏等世家豪强最近和董卓来往亲密,由于没有他们确凿作乱的证据,于是就没有催促主公对他们早下决断,致使三辅这次发生如此难以预料的大事,从而打乱了主公的战略计划。” 刘谦的脸上已经恢复正常,上前伸出双臂用力的将江达拉起来,郑重的注视着江达的眼睛道:“这个不怨你,这些情报我都过目了。哈哈!是我以为他们无论如何反对我也不会卖国的,是我想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毕竟他们的祖上也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怎么能降罪与你。” 这一刻,张绣甚至怀疑他的耳朵是否有毛病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刘谦这种自甘承担责任的大人物,他心中不由自主的翻起了波浪。如果说刘谦方才对待异族的狠话,让他心生好感的话,那么这时他心中对于刘谦的好感,一下子飙升了不少。 要知道按照一般惯例,大人物就是做错了事,也绝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决断失误,为了保持大人物一贯的伟岸形象,一般情况下只有将错误分担在下属的身上。而刘谦此人做事比较务实,敢于承担错误,敢于分担责任,这种人在张绣认知之中,刘谦是第一个。 郭嘉自始至终一直藏在赵云身后,不时的观察这张绣的一举一动。直到刘谦勃然变色后才将注意力放在刘谦身上,见刘谦短时间就调整好情绪,微不可觉的点点头,从赵云背后走到刘谦身边,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扫了刘谦几眼,耐人琢磨的说道:“三辅的世家豪强不会都反对主公吧,看来主公去年对三辅的保护力度做的不到家呀。” 刘谦那里听不出来,郭嘉是在讥损他去年扫荡威迫三辅豪强之事,只是没好气的送给郭嘉一个白眼,然后眯着眼也不知道考虑什么去了。 江达一看刘谦又和郭嘉猜哑谜,就知道刘谦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刘谦的意思是让他来替刘谦解释,于是他先是对着郭嘉行了一礼,然后用甚有把握的声音说道:“三辅受到董卓蛊惑的豪强势力大概占总数的六七成,还有一些世家豪强是主公坚定不移的支持者,他们绝对没有参加这次叛乱。另外,他们人数虽然比较少,可是他们的能量一点也不比那些汉奸的能量弱,甚至还要强上几分。” “哦,明白了,你说的都是主母家的亲戚吧,这些人影响朝政的力量是不小,可是说道兵力他们可就不行了。” “有人支持总比全部反对的好,再说他们前不久已经尽力了,以后还是指望我们自己比较好!”在一旁做沉思状的刘谦听到郭嘉的笑谈,回答完郭嘉的问题后,打量着张绣道:“张维,我看你颇有些能耐,段信公子已经为国捐躯了,你可有去路?如果没有去处以后就跟着我如何?” 虽然张绣心中也想打刘谦会招揽于他,可是事到临头,他脑门依然渗出一层冷汗,张绣附身行礼,筹措一下言辞道:“骠骑将军只要遵守驱除匈奴的诺言,在下可以暂时听从骠骑将军调遣,因为最近家主身染重病不能理事,在下就不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只有暂时跟随骠骑将军才能遂了心愿。 其实在下也被骠骑将军的气度而折服,愿意终生服侍于骠骑将军左右,但是,段家少公子虽然不幸身故,可是还有段家还有家族。维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背主,望骠骑将军见谅!” 刘谦目光骤然一缩,然后恢复平常,高声赞道:“真义士也!你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暂且退到一旁歇息片刻,而后跟随我前往函谷关。” 见张绣不动神色的行礼退出圆阵,刘谦和郭嘉交流一下眼神,然后声音蓦然一沉道:“三辅世家豪强既然自寻死路,那我就满足他们。哼!我不能及时救援三辅,虽然确实对不住三辅的父老乡亲。但是如果能控制住三辅的几道险关,将匈奴人封锁在关中,比起凉州四散之地来讲,我们将能更方便的关门打狗传令!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这些汉奸,TDM!不过比起凉州来言,这次我们遭受的损失真是有点心痛,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三辅才能恢复兴旺。 传令!幽州军团和张掖军团攻伐匈奴之时,要让新汉人知道,我刘谦不是任何异族都给他们做汉人的机会,都让他们想收汉人一般无二的当兵做官的权利。 这次攻伐匈奴一改往日作风,用刀和剑杀死匈奴三岁以上的全部男丁,四十岁以上的匈奴女子也不得存活。凡是抢掠而来的财物不用交公,凡是抢掠而来的匈奴女子均可奸×淫,不斩尽匈奴之根绝不封刀。军粮不足不要怕,这次我们以战养战,凡是匈奴人的牛羊均可食用。我要让南匈奴这个名字永远在历史中消失!” 两百四十六章 北军易帜 第二更到。晚上还有第三更。 &&&&&&&&&&&& 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南阳郡。 清晨的暖风掠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掠过水量暴涨的白河,掠过坐落于西鄂的刘府,也掠过少女蔡琰的心田。 自从端午节离别已有六天了,虽然马荷时不时将刘谦胜利平安的消息告诉她们,可是蔡琰却依然对刘谦牵肠挂肚,每天都祈祷神灵保佑刘谦平安得胜。 离别时,刘谦牵着她的小手,深情的向她保证抽空会给她写信,信中会将累积的思念倾诉给她。但是蔡琰再也不是往日那个对战争一无所知的少女,她跟随刘谦亲眼见证了潼关的激烈战斗,她亲历了从备战到刘谦带领特战队夜间攻城的全过程,那些危险又忙碌日子永远刻在她的脑海中,为此她对刘谦的保证并不抱太大希望。 可是,就在今天清晨,刘谦写给几个心爱之人的家书了抵达西鄂。蔡琰来不及去看别人的家书,她欣喜的攥着手中厚厚的书信,一颗心儿跳动的如同第一次见到刘谦那般起伏不停,顾不得冒着热气的早餐,雀跃着跑回了闺房,欲细细品味爱情的甘甜。 反复读了几遍刘谦每次都不尽相同的甜言蜜语,西鄂炎热的五月天,一下子变得犹如三月天气一样舒适宜人。直到几乎将刘谦十几页书信烂熟于心,蔡琰才细心的将家书轻轻的折叠好,小心放在榻首精美的雕花檀木盒子中,这才轻摇莲步回到了后厅准备吃早饭。 由于如今的战局还不明朗,刘谦又长久不在汉州主持大事,马荷几乎每天都要到宛城参与政务,以此来稳定汉州各位臣僚的军心。可是在这个年代,一个妇人天天抛头露面和一干大男人打交道,非常容易引起民间的非议,马荷为了将坏影响降到最低,就要求刘谦其余的红颜知己陪同她一起到宛城处理政务。 蔡琰知道马荷精明的心思,她陪伴马荷的日子马荷很自律,马荷大多端坐于正堂和臣僚交流意见,偶尔在需要的时候也会到各地去视察。因此蔡琰认为马荷应该不会怕民间的流言,马荷怕的是,她们几个写给刘谦的书信中诬陷马荷。 要知道马荷参政原本就触犯刘谦的底线,为此刘谦已经在心中重重的申饬了马荷,如今再加上生活作风问题的谣言,两人之间就会产生巨大的裂痕,最终马荷肯定会因此而失宠。聪慧的马荷早就料到这种可能性,很早就提出一个人出门甚为孤单,需要一位姐妹陪伴。而后制定下轮换制的陪伴制度,今天正好轮到蔡琰陪同理政,蔡琰也不敢耽搁过久。 也许是马荷担心蔡琰等人背后使坏的因素,自从蔡琰来到刘府之后,马荷就像对待亲生姐妹一样对待蔡琰。衣食住行各个方面的关心几乎无微不至,让蔡琰找不到马荷半点毛病,确实让原来颇为担心的蔡琰渐渐认同了马荷大妇的地位。 除了精明的马荷之外,李冰好像对她的容貌地位很为自信,除了偶尔隐隐的和马荷对抗一下,从来没有见过她故意找蔡琰几个后来之人的事。至于蔡云和糜贞年纪还小,天真烂漫的年纪没有什么心计,她们见识到蔡琰的琴技之后立刻惊为天人,马上变成蔡琰的两个小徒弟,她们俩和蔡琰的关系最为亲密。如此一来,西鄂刘府的后院倒也说得上其乐融融,使蔡琰找到一种家的感觉。 蔡琰羞涩的来到后厅,刚刚踏入门槛,就看到马荷笑靥如花的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今天和李冰临时换下日子。然后解释道,今天她们要陪同陛下去前线看望士卒,因为路途比较遥远,马荷担心蔡琰身子受不住,就让李冰临时和她换一下班。 蔡琰虽然没有马荷那般狡黠,可是也是熟读经世十几年的大才女,就算是一个蠢笨的女子经过十几年的熏陶也该开窍了。所以她一下子听出来马荷话中照顾她的意思,因此马上向马荷表示谢意。 跟随天子巡守边疆,应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可是这种荣誉也必须和其身份相匹配才可以。如今蔡琰还没有和刘谦完婚,故此她还不是刘谦的妻子,故此她就不能参与天子巡守之事。而李冰就不同了,她可是与马荷同一天进门的妻子之一,再说以前也没少和小天子玩耍,由李冰陪同马荷一起参加巡守最为合适。 马荷和李冰带着家兵离开刘府向宛城进发之时,宛城刺史府衙门内一间大厅中,刘谦留守在宛城的诸位属下也在紧急的举行着一个会议。 会议参与者有主管政务的荀彧荀攸叔侄,有负责几乎全天候陪伴小天子的小鲁肃,有主持暗隼卫工作的葛玄,至于汉州刺史马日磾和车骑将军何苗均不在场。 他们今天的会议主题,并不是围绕天子巡守之事为主题,而是商议千里之外的凉州及如何抵御匈奴的事情,他们商议中也形成了几条比较有借鉴性的意见,意见统一之后立刻快马送到刘谦处,请刘谦最终的决断。 其中有一条弥补了郭嘉计谋的缺憾,众人以为刘谦在攻取雒阳城和虎牢关需要几天时间,而凉州张掖军又负有倾力攻伐匈奴老巢的重任,这个时候东凉州只派一个庞德带领五千杂色骑兵吸引匈奴,这个任务就太重了。为此他们决定从南阳郡剩余的两万骑兵中,抽调一万五由小鲁肃带领去凉州支援庞德,如此一来也算顺利解决了庞德那里缺少智囊的问题。 可惜,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萧关洞开匈奴长驱直入的消息,为此茫然无知的小鲁肃这一遭可就危险了。当天上午辰时末,小鲁肃带领一万五千名骑兵从宛城出发,一路向武官而去。 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下午,小天子带领汉州诸位官僚驾临方城。 小刘辨此时身体还没有康复,行走之间依旧需要人搀扶,但是他想到大哥刘谦正在为他而四处征战,匈奴人二十多万攻入凉州的消息更让他为刘谦担心不已,故此不管何人劝阻都没有打消他要帮助大哥的决心。 当小刘辨天子的旌旗出现在方城城头之时,无论是防守方城的普通民众还是刚刚参军不久的新兵,一下子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震惊了,杀敌的勇气一时间成倍的激增,原来疲乏的身体顿时充满了活力。 汉州军骤然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让关下指挥攻城的北军校尉鲍鴻,终于相信小天子真的在汉州的传言不假。然后他看到了清瘦的小刘辨,然后他听到小刘辨虽然虚弱,但是竭尽全力要求他们投降的声音,一时间关下永不倒下的北军旗帜散落一地,无数北军在得知天子的一刹那跪伏于地。 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北军步兵营军司马鲍鴻斩杀何进监军,率步兵营五千精卒易帜,在汉州军的掩护下,使他们在何进其他军队的攻击下安全的进入方城。 光熹元年五月十二日,北军步兵校尉赵融在鲁山关重新归附天子,并于何进其他军队激战一个半时辰,不幸战死。鲁山关汉州军倾巢而出,与赵融并肩作战,何进军大败,后退百余里。战后,北军赵融部步兵营只剩余九百六十五名勇士。 两百四十七章 猛猛神棍 完成承诺,第三更到。 &&&&&&&&&&&& 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的黄河两岸,夏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布谷鸟的叫声更加清脆哀婉了,仿佛是在提醒黄河两边渡口上的士兵,大战即将到来生命诚可宝贵。 自上游属于司隶雒阳尹管辖的官渡渡口顺流而下,两三百里之后就到达冀州魏郡黎阳的白马渡口(汉代的黄河经过数次改到后和现在的河道不同)。如今的白马渡口一下子变成了连片的军营,联营纵横十余里,由此可见这里驻扎这幽州军团的最主要战力。 当然,在官渡渡口的对面怀县渡口也驻扎着数万军队,但是因为怀县渡口河水较浅码头很小,一次只能摆渡几百兵力,很不适合大批量的运兵,故此就没有作为重点防御对象。而白马渡口就不同了,白马渡口水位不但很深而且码头很开阔,是一个优良的大宗货物的转换地。除此以外,白马渡口距离东郡濮阳很近,离东郡的顿丘渡口只有百余里,为此刘晔就把白马渡口当作主要防守的重心。 黄河北岸树木郁郁葱葱的错落有致,从天空俯瞰,整个河北大地宛如一块巨大的绿毯。 没有战事天气很好,除了有点热以外一切都显得很美好,整个大营中又响起整齐的操练声,数万汗流浃背的士兵正在太阳下卖力的训练。 太上皇刘宏显得很悠闲,最近刘谦不在,可是他表现的依然很老实,刘晔这些天就放松了对他的监视。因此,刘宏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离开大帐出来走走。 以往刘宏出来散步都会跟着一个小太监,可是这次两个小太监一个也没有跟来。 刘宏身边有两个小太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刘宏从十几岁就开始做天子,十几年来被人侍候惯了,你让他一个人独立起来,他完全不能适应。刘谦还需要刘宏与他密切合作,如果他不将刘谦逼入死地,刘谦实在不愿意对刘宏下手。 至今刘谦还记得,德阳殿政变的时候,刘宏最后还愿意给他一个辅助皇子协的机会,所以他在刘宏面前一直发自内心的尊重。当然,这时刘谦尊重的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荒诞不经却甚有才华的本家叔叔。 按照刘谦原来的想法,他要给刘宏配备几个貌美的宫女,结果这个主意被华佗一席话给弄没了,为了让刘宏多活几年,刘谦只好硬着头皮任由刘宏对着他大骂三天。三天后,疲劳不堪的刘宏见实在讨不来美少女,只好张口讨要两个太监来,刘谦实在没有推卸理由之下,就点头答应了。 没人发现,刘宏此刻的脸色非常不好,他一个人踯躅于军营之中,低着头默默的转着圈子。也不知道转了多久,在路过猛猛住所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跑到在水荫下纳凉的猛猛身边,对着猛猛诉说起心事来。 刘宏只知道猛猛是神仙送给刘谦的神兽,也知道猛猛身上有些灵性,他却想不到猛猛这家伙能听懂人话。 猛猛作为刘谦的吉祥兽,在军中的地位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很少有人能够接触到猛猛,包括猛猛在刘谦威胁下而获得骑乘权的刘晔也不了解此事。当然,这也与猛猛这厮懒惰有关,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刘谦和葛玄下命令,其他人的请求它都会一概无视之。 “神兽,你也知道朕素来喜欢皇子协,如今有一个可以让皇子协登基称帝的机会,朕却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以前朕对廷益有成见,以为他想学王莽篡位,可是随着逐渐的加深了解,朕越来越觉得廷益是真正为大汉考虑之人,按照他的做法大汉将会一天比一天强盛。 虽然朕以前不喜欢皇子辩,以为他轻佻无行不适合做天子,可是自从他交好廷益之后也在一点点改变,最少从他推行的政策中看不出什么错处。唉!照这样下去辩儿将会是一个好天子,史书记载中一定是比朕强上数倍的好帝王。 唉!可是朕总算是做过天子的皇帝,竟然被廷益这小子一不留神就拉下宝座,这样的结局让朕很不开心,用廷益的话来讲就是很郁闷。于是朕想扶住皇子协登基,然后帮助皇子协聚拢天下英豪,一举将廷益击败,然后逼着他让他给我寻找海外堪比华夏的大陆,哈哈!那样的生活是不是很威风?” “什么?你居然摇头!难道你真的是神兽?难道廷益真的是神仙的弟子?” “你点头!照你所说廷益既然是神仙的弟子,难道是神仙让他来辅助汉室?我太阳!你又点头!” 刘宏觉得思维一时间有点短路,脑子不够使了。他以前也相信过刘谦是神仙弟子之事,但是随着了解加深,他从没有见过刘谦玩过什么法术,更没有看到,刘谦度过一天传说中神仙无欲无求的日子。于是他认为刘谦是神仙弟子的心思渐渐的淡化了,若不是猛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早就忘记了刘谦曾经是神仙弟子一事。 过了一阵子,刘宏的思路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他决定再试一试猛猛,看方才猛猛究竟是蒙对的,还是神兽通灵而知晓人言。可是,这次他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像前几次那样随便了,他用朝圣者一般的语气询问猛猛道:“神兽,你告诉我,廷益他会不会谋篡大汉基业?这对我很重要。” 刘宏没有发现,激动中的他忘记了自我的尊称,可是狡诈的猛猛却听出来了,猛猛微微抬头,半眯着眼睛,高高的俯视蹲在它面前的刘宏。俯视了一阵子,它才狠狠的摇摇头。如果刘谦在这里,早就抱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了,要知道猛猛这个动作的意思是鄙视之意。 刘宏深深叹口气,低头深思良久后依旧不死心的询问猛猛道:“猛猛神兽呀,你说廷益会不会给我大汉开创一个新时代,使如今的小天子成为青史赞誉的伟大帝王?” 猛猛这次更加神棍了,高高的昂着头根本不看刘宏,闭着眼睛对着天空昂立了足足一刻钟,才在刘宏期盼的眼神中庄重的点了点头。刘宏见猛猛表现的如此神棍,以为上天的旨意已经给他启示了,心情虽然还有点落寂,但是脸色却比方才好多了。 刘宏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和猛猛交流的时候,有一个人隐藏在不远的树荫下,恰好将刘宏和猛猛的交流尽收眼底。这会,那人心中激动地大叫着,感谢黄帝道尊!立功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两百四十八章 刘晔闹心 第一更到。晚上还有一更。 &&&&&&&&& 白马渡口,幽州军大营,帅帐之内。 黄忠虎踞于大帅主位,撂下右手的文书,沉声闻讯帐下右首的刘晔道:“袁绍和曹操于两日前,在青州淄博反叛朝廷,致使天下形式骤然大变,不知子扬究竟有何见解?” 刘晔持笔轻轻敲击案几,皱眉不语多时,晒然一笑道:“袁绍此举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呵呵!一般人以为是我们把他逼急了。其实不然,如果我们不将他逼出冀州,他未来给我们造成的损失会更大,现在这样的结果以我只见主公还能接受,这样总比让袁绍在冀州养虎为患的好。” 黄忠点点头,表示认可刘晔的意思,然后示意刘晔继续说下去。 “汉升你也知道,我们虽然号称二十几万军队,可是真正有战斗力的能占几成,你心里估计比我还清楚。如果我们这些军队都和汉州军一样的素质,我们前不久也不用担心袁绍和董卓联合,而故意虚张声势吓唬的袁绍和董卓离开河北了。 眼下战斗力最强的应该是骑兵,可是乌桓新汉人对于我们的归属感不强。别看他们现在也以汉人自居,但是没有半年以上的磨合,估计不会发自内心认同他们汉人的身份,战斗力自然就不能和汉州军骑兵相比,故此战斗力就打了一个折扣。 如今对我们认同感最强的是张举叛乱的八万步兵,他们在主公赦免其叛乱罪后,又得到以军功获得土地的恩惠,作战的士气和心态都比较高。遗憾的是他们以前缺乏正规的训练,战斗技能作战水平还有待提高,没有大量的训练配合他们只能称作乌合之众,可能也需要半年以上的整训。 最后一个是人数最多的黑山军,可惜这个黑山军不属于我们直接领导,而今黑山军名义上属于我们管辖,可是他们实际上还是张燕的私军。这种军队最容易受到首领的影响,如果张燕决定出兵不出力的话,到了大战的时候就容易出现配合失误,最终导致全盘的失败。 除此以外,按照主公制定的精兵方案,以上所说的三种军队都需要裁撤一部分老弱残兵。特备是张燕手下的黑山军,据说整顿之后能达到主公精兵标准的只有六万人。这样裁撤下来,二十四万军队能留下十七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以这十七万军队,一边攻打并州河东等地,一边防守青州、兖州和司隶的攻击,兵力就有点不够看了。纵使勉强坚持下来,得到了并州和河东郡,而后我们还要负责防守匈奴、冀州、幽州、并州及司隶河东郡和青州半个平原郡,这个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呀。” 黄忠点点头,朗笑一声道:“子扬大局分析的都很深入透彻,唯有对军队的训练这方面计算得有些出入。以前,因为我时常看到汉人和新汉人闹摩擦,那时我的看法和你一样,认为他们之间互相信任至少需要半年时间。可是经过幽州战斗磨砺,而今我再也看不到他们之间闹别扭,主公说的不错,战场果真是一个加深感情的好地方。 唉!便宜袁绍了。据暗隼卫传回消息,袁绍这次招募的军队大多都是世家豪强捐献的私军,这些私军均服过兵役,其中一些是参加过数次战斗而退役的北军和边军。近些年青兖二州不平静,世家豪强为了对抗活动在青州的黄巾残部,平时也没少加强私兵的训练,我们确实不能忽视这些私军的战斗力。” “呵呵!”刘晔看黄忠慎重的样子,不由轻笑道:“汉升一向为人谨慎,这可和你在战场上带领士兵作战的威猛反差太大了。” 黄忠被刘晔的乐观带动几丝微笑,捋着颌下半尺长的长须自信道:“先虑败,后虑胜。兵家用兵犹如立于刀锋之上,一步不慎全盘皆输,岂可不慎。 然而,慎重之余我也无所畏惧。东方平原郡有张颌三万大军严守高塘渡口,西方河内怀县有公孙瓒一万大军和黑山支援的两万大军把守怀县渡口。而白马渡口单论防守四万足矣,若不足可以将韩馥的一万精兵调来加强,另外还有凌操正在整顿的数万水军,以防守而言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地方上有韩馥的冀州郡兵和刘虞的幽州郡兵负责安全,剩余的六万骑兵我就可以带到并州,到时候黑山张燕只要稍加配合,并州和河东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汉升既然如此强干,刘晔敢不效死,冀州剩下的问题就交给我了,如有半点差池刘晔提头来见。” 黄忠见刘晔被他的战意感染,起身哈哈大笑道:“虽然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在先,可是眼下形式变化过快,还是等主公的命令来到比较好。毕竟我们不知道雒阳和凉州都发生了什么事,万一主公需要我们挥师攻取雒阳城,那时候我们没有可用之兵就闹笑话了。在这之前,你是否先把主公交给你的事情摆平。” 刘晔站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哭笑道:“难哟!这两天我放下一切军务大事,将重务全都交付与你,全力以赴去处理主公交代的事情。谁知道这些人全是软硬不吃之辈,如果不是主公再三交到不要伤害他们,我真是有点忍不住想将他们宰了。唉!田丰那件事还没有半点眉目,倒是颜良文丑的事情上我有了一点想法。” 原来,刘谦在离开幽州的时候再三交代刘晔两件事。 第一,如果田丰和袁绍出现裂痕,一定要把田丰给弄到手中,田丰不出力不要紧,反正不能让他去辅佐别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坏了田丰的性命。经过暗隼卫的反间,成功的将田丰逼回了老家巨鹿郡,可是不管刘晔发动田丰的亲戚朋友如何劝说,田丰这厮就是宁死也不出仕,这两天将刘晔气得几乎脑袋直冒烟。 第二,就是利用大好形势逼迫袁绍交出颜良文丑,然后让军中的政委负责给颜良文丑洗脑,只待洗脑成功后落下两位猛将。这件事也符合刘晔当初的设想,袁绍扛不住朝廷大义,只好交出了颜良文丑。 颜良文丑到了这里,几天时间就和关羽黄忠的关系搞得很好,期间洗脑的效果也不错。两人逐渐接受了刘谦的民本主义,认为占有全国绝大多数的豪强是最大的蛀虫,很愿意参与刘谦伟大的华夏复兴计划。 可是,在得到袁绍在青州举旗反对刘谦后,两个死心眼认为已经拜袁绍为主,就不能舍弃了袁绍这位主公,他们不想背上叛主的骂名。刘晔一看马上想到了关羽,在关羽对颜良文丑实行一个上午的忠君报国思想后,他们也认为关羽的一切都以汉室为重的说法很好。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两人居然喜人的将关羽的理论发现光大,产生了去劝告袁绍回头的想法,这个念头产生后无论是谁也劝不住。见劝告无效后,大家都不忍心杀害这两个憨直的汉子,于是无奈的刘晔就想到了一个针对他们的计谋。 “报中郎将大人,平原襄楷求见!” 两百四十九章 方士襄楷 第二更到。 &&&&&&& “报中郎将大人,平原襄楷求见!” 帅帐内的黄忠刘晔听到平原襄楷求见,相互对视一眼,都禁不住的苦笑起来。襄楷是在幽州军团几乎占领整个黄河以北之后来求见刘谦的,见到刘晔既不躬身行礼也不出言问好,只是静静站立在大帐中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晔久久不语。 刘晔不知道襄楷早就对刘谦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次白马之行是襄楷精心设计后的故意而为之,但是经历过蓟城之战的刘晔,还是比较了解襄楷这个人在张举叛乱中的作用,他对于襄楷赶到军营找死的举动确实有些不解。 如果说刘晔认为襄楷求见刘谦是自取死道,那么他认为眼下襄楷做作出来的名士风范,则是襄楷自抬身价的一种手段罢了,因为刘晔大小也算得上一个名士,对于名士中流传的高估高卖也颇为熟悉。 襄楷在冀州是个名士,刘晔对这一点很清楚,刘晔还知道,襄楷不但学富五车而且还是一位著名的方士,对于星相阴阳之术颇有研究。 如果说这些就证明襄楷不是一般人了,那么他先后作出了几个令人侧目的壮举,更使他的名气达到享誉海内的地步。 汉桓帝延熹九年,襄楷自平原家中出发,一路跑到雒阳城皇宫前叩阙上书,上疏中以上古天地阴阳星相引证时下种种天气异变,请求汉桓帝按照上天的意思励精图治,不再听信宫中奸邪之言。 十几天后,襄楷见上疏没有音信,就再次来到宫外叩阙上书,这次汉桓帝让尚书接见了襄楷,询问襄楷星相显示的本意。襄楷指出,本朝自汉顺帝开始,宦官的力量开始一点点增加,到了汉桓帝宦官的官爵增长十倍。这样就违反了天地阴阳,故此汉桓帝的儿子才会无故夭折,星相显示只要剪除宦官汉桓帝就可能有儿子。 宦官一听尚书转告汉桓帝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他们就唆使尚书去和襄楷辩解,希望尚书可以凭借学识将襄楷辩论败。不想襄楷这家伙肚子中确实有货,三下五除二就将尚书辩解得哑口无言。宦官见此,再也按耐不住杀机,指挥手下将襄楷送入大牢,而后亲自跑到汉桓帝面前请求杀死襄楷。汉桓帝思考一下,认为襄楷说的皆是星相之术够不着死罪,最后送到廷尉那里问罪了事。 襄楷出狱回家后老实了十几年,在中平年前夕,他和许攸及陈蕃的儿子陈逸等人一起,跑到冀州刺史王芬那里。到了王芬家中,老神棍襄楷忽悠王芬道,如今天文星相不利于宦官,星耀转变之间呈现换天子之象,他们正好趁此机会废除灵帝消灭宦官,而后立合肥王为天子。王芬深以为然,结果闹出一个自杀的局面。 襄楷老神棍运气依然很好,在汉灵帝的通缉追杀之下依旧活的有滋有味,游逛几年祖国大好河山后,又开始不消停了。去年襄楷又忽悠张纯张举兄弟做天子,最终闹得幽州冀州大乱年余。 刘晔将脑子中襄楷的资料回忆一遍,见襄楷老神棍依然老神在在的与他玩神秘,心中顿时升起玩弄襄楷的念头,于是他不再看老神棍,直接对负责他安全的吴辽下令道:“来人呀!将屡次作乱的襄楷给我拿下!” 直到这个时候,老神棍才收起名士的架子,轻声道出刘晔的名字及祖上籍贯,而后直接推销他加盟刘谦集团能给刘谦带来的好处。见刘晔有些犹豫不决,老神棍又恢复常态道,他也不逃走,能否等到刘谦到来看刘谦如何判决,刘晔思量一下就答应下来。 然后襄楷就变成幽州军团的一员,老神棍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在军中四下闲逛,明知道他身后经常有人监视,每天依然乐此不疲的游走于军营之间。某天,他经见了刘谦独有的教导员理论之后,老神棍放下名士的架子,一改往日的神棍风采,很是用心的听教员和教导员的讲课。 当老神棍听明白其中关于崇拜刘谦的洗脑,当他听懂刘谦打造军队的基础是建立在完整的抚恤制度上,当他领悟了刘谦是为天下小民的温饱及过得更好而不断奋斗,老神棍觉得刘谦的思想和他比较接近,刘谦也算是一位志同道合者,于是隐藏在内心的名利之心一下子又膨胀了几倍。 他知道,以刘谦这种手段,只要给刘谦时间,刘谦绝对是天下最后的赢家。他知道,放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他抓得住,开国功臣就在不远的未来向他招手。 在彻底摸清刘谦的洗脑功夫后,老神棍一下子变成了一位编外教员。这厮理解之后忽悠人的水平,岂是一般的教员可以媲美,配合上方士独有的法术协助,忽悠起人来简直是事半功百倍。至少一些心中对汉人有成见的乌桓新汉人,在老神棍的忽悠之下,心中坚定的认为刘谦是上天降下的救世主,没有刘谦他们永远也不能过上如今美好的生活。如果违抗救世主刘谦的圣意,上天就会降下来灾难,上天会借刘谦之手将他们全族尽然剪除,故此就应该每天对刘谦怀带感恩心。 乌桓人都是如此了,就不用提那些早就被教员洗脑的汉人和新汉人了,每天见识一番老神棍为刘谦举行的庄严法术祈祷仪式,他们心中差点将刘谦当作神仙一样对待。 因为襄楷的加入,致使汉人和新汉人之间的摩擦而减少,刘晔黄忠认可了襄楷在聚拢人心上的本事,虽然没有撤掉对襄楷的监视,可是对待襄楷的态度就客气了很多。而后他们亲自召见襄楷,将刘宏在军中的消息透漏给襄楷,又隐晦的提出需要襄楷开导一番刘宏。 襄楷人老成精,听话听音,他早就听出了刘晔实际的要求,强压下心中对刘谦手段的震惊,悠哉悠哉的溜达到刘宏那里,开始进入心理医生的角色。 刘宏当然听说过襄楷的大名,也知道这家伙当年妄想废掉他。现在刘宏听说襄楷来见他,强压下将襄楷脑袋取下来当球踢的冲动,将襄楷招进大帐,他想先看看襄楷这家伙的模样再说。 老神棍自有老神棍的本事,他如何猜不到刘宏的心思,刚刚踏入刘谦的大帐门口,就从手里无中生有的变化出来一团火焰,然后从火焰中取出一个鲜艳欲滴的仙桃。这一手将刘宏惊呆了,刘宏又端详一下老神棍仙风道骨的模样,顿时忘记了拧下襄楷脑袋当球踢的念头,连忙请老神棍上座。 在老神棍不食人间烟火的谈吐下,在老神棍时不时爆发的法术下,不到半天,刘宏就变成了老神棍的铁杆粉丝,两人见的友谊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快加深。之后,老神棍就变成了刘宏的座上宾,刘宏也愈加和刘晔配合起来,老神棍光荣的完成了心理医生的神圣使命。 完成刘宏这件事后,老神棍以更大的热情广泛参与幽州军的建设工作,时不时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建议。比如,老神棍认为教员的宣传力度太小,认为教导系统应该跟着他学习法术,这就是老神棍的建议之一。 襄楷几乎每次都弄得黄忠和刘晔哭笑不得,这也是他俩听到老神棍求见而苦笑的因由。 两百五十章 抽丝剥茧 黄忠和刘晔两人有点烦襄楷不假,可是以老神棍如今的表现,不接见老神棍还有点说不过去。俩人对视苦笑之后,同时走出大帐,一起将老神棍请进大帐。 老神棍在黄忠和刘晔请他进账时,在大家的眼中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浑身散发着出尘之气。待来到帐中脸色顿变,也不和黄忠刘晔卖关子,飞快的将刘宏请教猛猛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忠和刘晔闻言,当即大惊失色,要知道小刘协于本月十三日在雒阳城登基的事情,整个白马大营知道这个消息的也不超过五人,而这五个人绝对属于刘谦铁杆拥护者,肯定不会将如此重要的消息透漏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刘宏能够得知小刘辨登基之事,一定是从其他渠道获取的。可是刘宏和他身边之人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中,就是这几天有些放松,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依旧每天都详细的躺在黄忠案头之上。黄忠和刘晔当即判断,一定是某个环节监视人员粗心大意了,或者是黄忠没有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刘宏的异常举动。 想通问题的结症所在后,两人对襄楷表示出十二分的谢意。他们分析,刘宏既然询问猛猛是否支持他扶住小刘辨,那就证明刘宏有把握平安的离开白马大营,不然刘宏也不会说击败刘谦后如何如何。 如果不是襄楷前来通风报信,一旦刘宏脱离他们的监控,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号召天下群豪对刘谦群起而攻之,那样刘谦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最好的结果,刘谦放弃汉州、冀州和幽州,以潼关和武关拒敌,勉强依靠三辅和凉州慢慢发展,最坏的结果,刘谦势力不久后灰飞烟灭。 襄楷老神棍见黄忠刘晔对他感激有加的样子,心中一时爽到了天上。他知道,举报刘宏这件事情绝对是贪天之功,用成功挽回刘谦的命运和运数也不为过,不但黄忠和刘晔心怀诚意的感谢他,就是刘谦在这里也会对他感激不尽礼遇有加。 襄楷心中高兴的同时,他提出能否和黄忠刘晔一起分析刘宏此事的异常。黄忠和刘晔思考一下,认为老神棍如果投靠刘谦用心不良,这次就是一个大好的良机,他只管装着不知道,刘谦这一次就绝对会损失惨重。老神棍既然将如此重要的大事通告给他们,再加上老神棍前些天的表现,充分证明老神棍确确实实是为他们考虑的,稍加思虑后就答应下来。 襄楷一听他们答应下来,心中大喜,他知道他从此后也算得上刘谦的人马了,当下心态更加积极了。 在襄楷的倡议下,刘晔又把刘谦留在这里的心腹孙圣和吴辽叫进来,因为他们两人平时主要负责监视刘宏的工作。 待孙圣和吴辽来到后,几个人将监视人员每天写的卷宗调出来,认真的分析这些天刘宏和他身边的人都曾经和谁接触过。可惜,卷宗被几人翻了若干遍,也没有发现,刘宏和他身边的两位小太监和谁有过可疑的交往。 其实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大有原因的,年前刘谦将刘宏拉下皇帝宝座的事情,整个大营的人都知道,于是乎稍微有点心眼的人,都会故意避开和刘宏接触。如果刘谦上个月在幽州不高价聘请刘宏演戏,大营中还会有一个忠心汉室的关羽挂念刘宏,可惜刘宏为了黄金而演了一场大戏,一下子将关羽对刘宏的好感给弄没了。 因为没人愿意和刘宏等人打交道,故此刘宏和两个小太监的举动就非常清晰,能和他们经常打交道的只有刘谦亲信之人,而这些人都是经过暗隼卫特殊的训练,绝对没有出卖刘谦利益的可能性。 排除以上可能性,事情就有些诡异了。刘宏等人的举动很简单,简单得令人一目了然,简单得仿佛没有半点难度,因此更使得大家觉得没有下手的地方,大帐中的人们一时间沉默起来。 忽然,清越的笑声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见刘晔在帐中转了半圈,突然,他一下子停了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只见刘晔一下子跑到案几前,拎起案几上的卷宗,两下子就翻到一个地方,仔细看了一遍,在大家催促下淡笑道:“这件事真是太简单了,简单得好像没有着手之处,大家请看昨天的记录,是否能看出一些不同之处?” 大家见刘晔甚有把握,于是乎就围上去看一看刘晔究竟有何发现。可是大家将昨天的卷宗审视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有黄忠一个人锁着眉头沉思不语,而后自言自语道:“难道会是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如果是,确实很难让人注意。” “哈哈哈哈!不错,我也认为只有这个传递情报的方式才能瞒过我们。”刘晔微笑着环视着大家,手指指着卷宗中的一段话,自信的说道。 大家再次围了上去,只见刘晔手指点着的那段话上,记载着,昨天刘宏身边一个叫做古邨小太监发生的一件事。昨天傍晚时分,营中的士兵吃过饭后都聚集在小河边洗衣服,而这个叫做古邨的小太监,每天傍晚也经常来到河边为刘宏洗衣服,天子至尊的卫生还是十分讲究的。 以往,古邨都会离士兵远远的,在小河的上游洗衣服,洗完就回去了,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的事情。但是在昨天,古邨洗完衣服在回去的路上,被一位急急忙忙赶着洗衣服的士兵撞到了,古邨洗干净的衣服被撞得散落一地。古邨当时就骂那名士兵不长眼,为此两人发生了**争执,然后又发生了拳脚冲突,最后两人抱着厮打成一团。 经过刘晔提醒,大家再看这段卷宗立刻意识到不同寻常之处。如果不是刘晔刻意的点醒,大家绝对不会往这个上面想,要知道军营中全是大老爷们,平时磕磕碰碰的事情极其难免,打架斗殴简直是家常便饭。 在大家敬佩的目光中,刘晔摇摇头用可惜的语气叹道:“遗憾的是情报人员没有记下这个士兵叫什么,不过我想他也逃不了的,悟空,那就辛苦你去调查一下这人是谁?顺便将他请过来,我感到,从他身上说不住能钓到几条大鱼。” 两百五十一章 大忽悠襄楷 话说刘晔让孙圣去找那个和古邨厮打的士兵,希望以那个士兵为突破口,一举将整个阴谋给弄个水落石出。襄楷听到之后认为安抚刘宏也是当今的大事,自告奋勇的要求去刘宏那里继续忽悠刘宏,彻底打消刘宏逃走扶住小刘协的想法,众人皆以为善。 剩余之人黄忠也都给安排了任务,在没有彻底查清楚情况之前,白马军营实行外松内紧的政策,同时加强军营附近的巡逻范围,力求将意外状况遏制在摇篮之内。如果发现方圆数十里内有异常情况,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粉碎敌人的一切诡计。众人以为黄忠安排的比较稳妥,于是各自领命而去。 不提其他人如何按命行事,且说襄楷老神棍毛遂自荐来到刘宏驻地,他立刻受到了刘宏亲切接见,闲谈几句后,刘宏就开始不断询问襄楷,最近可观察到天文星象的异常。 襄楷老神棍对于刘宏的相询自是心知肚明,于是从三皇五帝的天文星象异变开始谈起,一口气历数了半个时辰,中间又用历史传说中的朝政大事加以验证,将刘宏忽悠得不知所云中,又让刘宏确信他的高超学识和无边的法力。 这一番云里雾里白活之后,老神棍重点的述说了最近几十年间的星相异常,又举出使刘宏不得不信服的历史事件加以佐证,更是听得刘宏连连点头称是。这时,老神棍才开始一条条论述最近两三年的天象,从预示刘谦兴起的南阳星耀骤然发亮开始,一路说道随着刘谦不断的崛起,星相的变化越是剧烈云云。总而言之,一切的星相变化都是证明刘谦是大汉的救星,一切星相都预示着刘谦会是周公旦及霍光那样的大忠臣。 襄楷话语中间,刘宏感到有些耳熟,可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那里听说的,于是更加相信了老神棍的忽悠。其实刘宏耳熟的一个段子是刘谦手下士兵都知道的一个故事,说的是葛玄和刘谦初次见面谈论天象之事。 这件事后来经过葛玄的整理加工,将纯属子虚乌有的天象给整得有鼻子有眼煞有其事,使刘谦一下子从一个落魄的王族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天赐予大汉的救星。经过葛玄整理的神迹,不久之后,就变成了暗隼卫洗脑时葛玄神话刘谦的必然证据,而后随着教员系统加入军队,这个故事就在刘谦手下的军队中流传开了。前不久,由于乌桓骑兵一下子投降了数万人,教员们自然而然的又拿出这个神迹给乌桓新汉人洗脑,恰好被刘宏听到了。 刘宏听完襄楷的忽悠,脸色先是难看的要死,随着襄楷反复叙述,是天意让刘谦做霍光那样的忠臣,刘宏的脸色才逐渐恢复到襄楷进帐时见到的阴沉。襄楷一看刘宏的神情,就知道他燃烧的火候还差上一点火力。于是,老神棍闭上眼深深叹息一声,然后无头无尾的叨念道:“近日紫微星猛然间星光大盛,诸侯星宿欲强克紫薇。” 刘宏被襄楷这句无头无尾的话吓得浑身一激灵,紫薇表示着小刘辨,诸侯强克紫薇正巧说得是小刘协欲做天子的事情,他心中再次赞叹襄楷将天文星相分析的透彻,慌忙询问如同睡着一般的襄楷道:“敢问先生?吉凶如何?” 老神棍顺着眼缝扫了一眼满脸焦色的刘宏,继续保持着姿态从鼻子中哼道:“大凶之相也!” “敢问老神仙,吉凶究竟何解?” 老神棍襄楷见冷汗挂满刘宏的额头,而刘宏虔诚的问话当中话音已经变腔,他忍住心中的讥笑,微微睁开半个眼睛,盯着刘宏审视了良久,用玄之又玄的语调低声道:“原本天机不可泄露,奈何陛下与我实在投缘,就透漏一点给陛下思量。陛下,你只管记住一句话,骠骑将军庇佑那边,那边必胜。哪怕是在看不出希望的未来,只要有骠骑将军,一切均可逢凶化吉。言尽于此,望陛下深思而后行。” “难道说此事已经无解?” “无解。” 刘宏见襄楷语气极为肯定,想说什么却砸吧几下嘴巴没有说出来,转而问道:“如今廷益正在全力辅佐辩儿,敢问,天象可有什么预兆,预兆辩儿能够成为一代伟大的帝皇?” “有!但是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能折损阳寿逆天而行,为此实在不方便告知陛下。”襄楷的语气又加重了三分,又揣摩一番刘宏话中的含义,用不确定的语气询问刘宏道:“敢问陛下,陛下某天仙逝之后,可想到能否享用宗庙之尊?” 随着襄楷的询问,刘宏的脸色刷一下子变得通红,支吾了半天,叹口气道:“估计不能。” “哈哈哈哈!”襄楷看到刘谦的窘态,心中大定,长笑之后说道:“陛下还算诚实,也知道仙逝后不得享受后代帝王的祭祀。唉!陛下掌权二十年宠信宦官,恣意美色,不惜百姓疾苦。以陛下做天子二十年的所作所为,按照《周礼》确实没有资格享受宗庙的资格,这也是我当年反对你的原因。” 在古代,帝王贵族或名士死去后,朝廷会严格的根据《谥法》给他们加谥号。臣子的谥号一般分为文武两种,文臣以“文正”最为尊贵,武将以“忠武”最为尊崇,如范仲淹的谥号为“文正”,岳飞死后宋孝宗追封谥号为“武穆”,在宋理宗的时候追封岳飞为武将最高的谥号“忠武”。 古代的帝王和臣子不同,他们除了享受臣子按照《谥法》所立的谥号之外,他们还可以享受后代帝王修建宗庙的尊荣,也就是所谓的“庙号”。比如光武帝刘秀,他的谥号是“光武”,他的庙号为“世祖”,而他的儿子汉孝明帝刘庄的谥号为“孝明”,刘庄的庙号为“显宗”。 谥号是每个皇帝都有的,就是亡国之君死后,下一个朝代的皇帝也会为他加封谥号,但是庙号就没有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将亡国之君当作自己的祖宗敬献祭祀。 汉代以前的庙号很尊贵,汉代以后庙号就不值钱了,几乎每个皇帝都有庙号,这也是唐以后的皇帝只称庙号而不称谥号的原因。在汉代有些皇帝是没有庙号的,比如汉灵帝死后只有谥号“灵”,却没有庙号,汉代还有早亡的皇帝和不作为的皇帝都没有庙号。 刘宏这下的脸色变得更红了,低着头思量多时,才怏怏的说道:“朕自幼贫贱,这辈子最怕回到年幼时的窘困之态,故此,唉!不说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襄楷见刘宏的表现达到他的预期目标,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道:“其实陛下还有一个享受宗庙的机会。” 两百五十二章 刘宏入毂 两百五十二章刘宏入毂 襄楷见刘宏的表现达到他的预期目标,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道:“其实陛下还有一个享受宗庙的机会。” 老神棍这句话一下子引起刘宏的兴趣,要知道只有追封了庙号,刘宏才能享受后世子孙的祭祀。在古代浓重的迷信色彩下,刘宏当然也希望他的后代世世代代祭祀供奉他,不想孤零零的被排斥在宗庙之外。 刘宏的脸上展现一抹惊喜,神色甚是恭敬道:“望先生不吝赐教。” “呵呵!陛下为帝二十载有些荒诞不假,可是毕竟还做了一件其他帝王都做不到的事情。”老神棍襄楷轻轻拂动几下怀中的拂尘,漫不经心中吊足了刘宏的胃口,这才很庄重的说道:“自大禹禅让大禹之后,禅让这个美德便从世间绝迹了,谁也料不到,历时三千年后陛下居然再次将禅让的美德发扬光大。 当然,只凭这一点美德可能还不足以让陛下得到庙号,能否使陛下得到庙号的关键还要看受禅的天子如何执政。如果受禅天子即不修文德又不能张扬武功,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帝王,那么陛下享受庙号就没有希望了。 反之,受禅天子文治武功均超越历代帝王,将大汉逐渐颓废的局面完全革新,从新打造出来一个中兴盛世。那么天下人自然不会忘记陛下禅让的造福美德,受禅天子也有了安抚天下人的借口,而后自可名正言顺的为陛下追封尊崇的庙号之礼。 而今,陛下禅让的后果正在逐渐显现,自从新天子继位一来,大汉呈现一片生机盎然之象,新天子颁发的每道政令均让百姓受惠。故此,南阳郡百姓才甘愿为天子驱使,数日间几十万百姓踊跃参军,甘愿用血肉之躯护卫天子的安危。 唉!如果不是何进此人利欲熏心,不自量力妄图和天命对抗,致使天下陷入刀兵之中,新天子的政绩早就大见成效了。天道悠远天道洪荒,岂是一般人能够伺窥得明白,没有这些跳梁小丑加以衬托,又如何显得出骠骑将军应命者的不凡。天道定下的规则,岂是世间凡人能够挣脱?” 襄楷说完这番话,再也不肯言语,犹如老僧坐定一般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刘宏注视着襄楷观察思量了多时,最后轻轻太息道:“天命既然不可违,我何必逆天行事自取恶果呢。罢了,反正廷益待我也不错,不费心就能从他那赚到大量钱财,总比违抗天命死无葬身之地的好,只希望廷益捉住协儿的时候,给协儿留条命就好。” 襄楷在忽悠刘宏的时间里,黄忠亲自将整个大营巡视了一遍,他详细的查看每个可能不留意的盲区。巡视完毕,又将负责巡营站岗的编次打乱,按照拟定的人选重新排列新次序,忙完这些之后才去寻找孙圣和刘晔,希望他们这会已经将这次的阴谋给排查个清楚。 到了孙圣那里一看,只见孙圣留给他一个后背,看样子是在生闷气。黄忠就以为和古邨厮打的士兵已经逃跑了,致使孙圣抓捕行动失败而郁郁不乐。 “这也不对呀,按道理孙圣这会早该带领人马去缉捕逃兵,难道孙圣对吴辽的能耐就那么有信心,能保证吴辽一定能将逃亡者抓回来?” 黄忠暗自踅摸了一会,不由想到吴辽可是出了名的细心人,历次负责的追击行动还没有失败过一回。又想到,白马军营附近十几里早就被吴辽布置成天罗地网,估计这个逃亡者早就被无数暗哨发现了,于是上前安慰孙圣道:“悟空,不用担心,只要有吴三桂在,逃跑的家伙一定会被他给捉回来。” 孙圣听到黄忠的声音才发现黄忠的到来,转过身,先是有些迷惑而后明白过来黄忠的话意,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汉升兄会错意了,那个家伙倒是逮到了。逮是逮到了,可是那家伙无论如何也不承认,是他给古邨传递的情报,反而咬住去劝架的几名士兵不放,一味哭诉我们冤枉了他,希望我们不要冤枉他这个好人。 我思量一下,认为他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是劝架之人趁机浑水摸鱼,那么我们如果动用大刑就真是委屈了他。主公屡次交代我们不可虐待士兵,交代我们爱兵如子,我只好将他交给子扬军师,让子扬军师头疼去了。 将他送走后,我一个人冷静思考,在这样关键时期,我这种举动属不属于优柔寡断?会不会因为我的办事效率低下而影响主公的大业?” 黄忠听完孙圣的思考,也禁不住为这个问题忧虑片刻,在眼下这个特殊时期,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黄忠思考一阵子也没有找到妥善的解决方案,微笑着上前拍拍孙圣的肩膀,夸赞道:“不错嘛悟空,爱动脑筋总比不动脑筋的强,未来你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再磨练些年月,说不住未来的廷尉就是你的了。 嗯!爱兵如子没有错,紧急时刻特殊对待也没错,就看我们如何将两者结合得更好。不想了,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还是交给子扬头疼去吧。” 经过黄忠的打岔,孙圣也不再思考这个纠结的问题,他和黄忠一起去看刘晔究竟处理这个难题。到了刘晔那里,只看到刘晔笑得灿烂如花,手中拿着一卷新卷宗得意的对着他们摇了摇。两人一看,顿时明白刘晔已经完成了审讯任务,连忙问刘晔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原来,刘晔见那人拒不交代,又见那人眼神中有些慌张神色,就不慌不忙的将那人的档案拿出来,一点一点的将他的籍贯家庭情况和从军立功情况细述一遍。然后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和他聊起家常,在闲聊之中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又增强了若干倍,而后表示,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坏到顶点,如果他坦白自首的话无疑等于帮助了刘谦,事后刘谦不但不会找他秋后算账,反而会重重的嘉奖与他。 此人也算是一名老兵,是刘谦何苗在河南尹征兵时参军的,一直以来作战还比较勇敢,经过这么长时间教员的洗脑,也成为刘谦崇拜者中的一员。可是此人的军纪观念比较单薄,有一些个人英雄主义作风。在刘晔道出事情的严重性之后,他深思一阵子,终于违反江湖道义说出了他所知道的真像。 两百五十三章 张绣的要求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天色黄昏的时候,刘谦一行人终于在黾池追上了大军。刘谦见天色已晚,盘算一下时间对于他的计划来讲还算充裕,就让四万大军在黾池城外驻扎下来。 暮色之中,刘谦倚马环视着战士们娴熟的安营扎寨,不时间轻微点点头或者摇头,之后不断低声对刘义说些什么,而刘义手中的笔则一直不停的记录着。 张绣脸孔上浮现一片惊诧欣喜,对着高速娴熟安设营寨的汉州军很是好奇,不时的东张西望着,他的表现恰到好处的释义了,初次见到汉州军高超技能的震惊和羡慕。他是跟随着刘谦的亲卫一起来的,在刘谦没有做出特殊安排情况下,他只有暂时和亲卫待在一起。 在别人看来,张绣不停的东张西望,神色中写满了好奇、震惊和羡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围着刘谦打转,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绝不能放松观察刘谦的一举一动。 张绣之所以如此,只因为他看不透刘谦。按照他的推断,十七八岁年纪的年轻人,心机城府了不得能掩藏一些心事就不错了,比如刘谦在焦城发怒的状况就比较合乎常理。但是,刘谦在焦城激动一会之后,脸色虽然还有一点阴沉,可是基本上已经算恢复了常态。随后刘谦安排的所有事宜,在张绣来看简直冷静的可怕,为此张绣很是忌讳这个看不透底细的年轻人。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张绣自然也不例外,他越是看不透刘谦,他就更想将刘谦看个透彻。 张绣的功力也不错,耳力也是远远超于常人,虽然他离刘谦的位置有几十步远,但是他将刘谦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不用心听还好,越听张绣越是心惊。汉州军安营扎寨的速度在张绣看来,真的很不错了,至少他没有见到过一支队伍的安营速度能和汉州军相比。可是刘谦依然不满意,从战士们细节动作中又提出许多合理的新建议。 刘谦追求的高素质一下子超越了张绣理解的范畴,他暗暗品味半天后才明白刘谦的目的。 董卓的骑兵在张绣眼中无疑是精锐,按照张绣的判断,刘谦手下的骑兵只有亲卫队的素质能超过董卓的骑兵,刘谦其余的骑兵战斗力估计不会是董卓骑兵的对手。 如果说董卓骑兵的战斗力确实不是汉州骑兵可以媲美的,那么董卓骑兵安营扎寨的速度连汉州军的一半也没有。 除了安营这一项以外,汉州军在行军等细节上的要求也非常高,完全是一支综合能力比较全面的队伍,这许多细节的高水准生生拉开董卓骑兵一大截。 单单一项细节严加要求也许没有什么,可是若干项细节堆积在一起就不得了了,如果是在长途奔袭追击战中,汉州军的优势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在同等情况下,失败的一定是董卓的骑兵。 张绣暗暗回味一下一路上对汉州军的所见所闻,心中得到一个他自己都害怕的结论。如果给汉州骑兵时间,这支各项要求都比较高的队伍,早晚一定会超越其他的一切军队,达到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达到的治军新高度,战斗力自然也会走上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顶峰。 直到军营全部落成,刘谦这才想到张绣,他将张绣叫到身边,神色蔼然的询问,张绣是希望跟随亲卫还是想和普通的士兵住在一起。张绣对刘谦表示真挚感谢后,选择了和普通士兵住在一起,然后又向刘谦提出要到营外拜祭牺牲的战友的要求,拜祭完毕他还希望按照家乡风俗,为死去的战友戴孝巾加以悼念。 刘谦对于他提出,需要佩戴十二条染血孝巾时有些不解。因为张绣所说的和凉州的风俗习惯不同,凉州有佩戴十二条孝巾的风俗,可是都是一律的白色孝巾。张绣连忙解释,只有用鲜血浸染的孝巾才能表达他们报仇的决心,这是张绣和战友商议后的意思。刘谦见张绣语调慷慨悲壮,而且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张绣刘谦同意下来,强忍着心中的喜意行礼向刘谦道别,然后带着胡车儿等人和祭祀用品向营外而去。 郭嘉看着张绣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辕门,回头对着刘谦微笑道:“呵呵!此人真有意思,主公如何看待?” “呵呵!何必明知故问,此人有问题。” “何以见得?” “哼!我第一次用汉奸加以试探,他差一点就要拼死一搏。第二次我试探欲收留于他,他拒绝我没有问题,可惜他不该提出段煨重病不能给他创造报仇的机会,然后又表示留在我身边要跟随我一起与匈奴人作战。有点遗憾,如此心智隐忍具过人之辈不能为我所用。” “主公这样是否有些太过武断了,在我看来他因为报仇心切不去服侍段煨而暂时跟随主公,这在道义上完全说得过去。” “哦,这也是我暂时给他机会,没有取他性命的原因。好,就算我武断了,你又是如何判断他是个奸细的?” “很简单。如果他真是段家的家臣,他第一时间会去见段煨,然后会在段煨的示意下通报长安的军方,而后长安的驻军自然会把军报紧急的送过来。段信和主公并没有接触过,段信临死前第一个考虑的绝对会是他叔叔段煨而不是主公,故此段信绝对不会下达让他亲自求见主公的命令。 除此以外,主公用汉奸加以试探他的时候,我在旁边观察的很清楚,他当时确实有反抗的意图,这一点让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主公也很奸诈的。嘿嘿!主公恐怕不是想暂且保留他的性命,恐怕是想从他身上钓鱼吧。” “唉!郭奉孝就是郭奉孝,我在你身边简直是——” “大少爷!你的脸色不大好,你可要注意身子骨,老爷在家没少惦记你。” 刘谦正想夸赞郭嘉几句,忽然他的话被人打断。听着声音有点熟悉,这厮转首一看,原来是何苗身边的二管家何宝,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温暖,上前两步走到何宝面前亲切笑道:“原来是宝叔呀,你近来可辛苦了!你跟着我一路从南阳郡跑到幽州,又从幽州赶回司隶,还受得住吗?受不了你一句话,我立马让你回侍候叔父大人,拿着我的书信,叔父大人绝对不会说你什么。” 让刘谦没有料到,就是这番话,先是让何宝脸上浮过一丝尴尬之色,接着豆大的泪水猛然从眼中滚落下来。 两百五十四章 屠他九族 何宝今年四十六七岁年纪,发福的圆脸使他的眼睛变得有点小,行走间双下巴的赘肉左右晃来晃去,显得他整个人整天笑眯眯的很随和。何宝原来是何苗跟前的二管家,自从何苗肩扛镇压荥阳张汤叛乱任务之后,何宝由于有着不错的统计天赋,何苗就让何宝负责军队的粮草辎重。 何宝走马上任后勤事宜后,干得确实比较出色,后来若不是刘谦这厮为了用小贾穆牵绊贾诩,而委任贾穆后勤总管,何宝可能一直会是后勤的总负责人。纵然是在贾穆全力而为筹措后勤军需的情况下,何宝依然是贾穆得力的助手。一年多来,何宝一直在后勤这块为刘谦默默付出,也算是为刘谦不断壮大的军事力量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刘谦和何宝也算投缘,据何苗告诉刘谦,在何苗刚把刘谦带到雒阳之时,何苗将要把刘谦当作儿子的想法告诉家中主事之人商议,何宝是第一个开口支持的。后来,何宝一直称呼刘谦为大少爷,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来。 故此,刘谦平时对待默默付出的何宝非常敬重,几乎将何宝当作家里人一样对待,每次见到何宝时,刘谦都会露出纯真的笑脸。 刘谦看着何宝滚动的泪珠,心中也有些不解,以往,何宝每当在刘谦关心的时候也很感动,可是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老泪纵横。 不明缘由的刘谦以为,何宝在担心匈奴人南下使刘谦肩上的压力过重,要么就是替三辅遭受灾难的百姓而担心。刘谦就安慰何宝不要介意,再三保证,这次一定会给匈奴人一个大大的教训云云。 何宝见刘谦对他一日既往的关心,他含着泪的眼中掠过一丝愧疚,继而接着刘谦的话音叹气道:“方才小马超三个小家伙来报,袁绍曹操及青兖二州都反叛了朝廷,大少爷!老奴真的为你担心呀。” 刘谦闻言双目忽然微眯一下,旁边的郭嘉清晰的看到刘谦目光中闪过的一丝杀机。郭嘉心中苦笑一下,最坏的结局还是出现了,随即他又开心起来,因为刘谦如今的表现已经超过他的预期。 在他想象中,刘谦听到这个坏消息的时候,纵使不大发雷霆也会大骂袁绍几句,可是这次刘谦眼光中除了转瞬即逝的杀机之外,脸上反而挂着淡淡的自信微笑道:“袁本初呀,这件事我早就料到了,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粮草辎重充沛军心可用,他们都是纸老虎! 我不是让三个小家伙到我这里领罪吗?怎么,他们到了这里居然还敢躲着我,胆子简直是越来越大嘛,看来他们又需要整训了。” “大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三个小家伙是怕你听到袁绍的坏消息上火,就盘算着等你火气消了再来负荆请罪。” 何宝听到刘谦又要修理三个活宝,连忙摆手为三个小家伙开脱。见刘谦微微摇摇头间嘴角流露出一丝疼爱的笑意,就知道三个活宝应该不会有大碍,又知道刘谦平时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就先行告退了。 何宝走后,刘谦收拾完三个小家伙,就和郭嘉来到中军大帐,准备就袁绍、袁术、曹操和孙坚等人举旗等事展开商讨。 刚刚走进大帐,郭嘉没来由的来一句:“主公可发现了何宝的异常?” 刘谦顺手将一把扇子递给郭嘉,拿起手中的扇子轻轻摇动两下,这才瞥了一眼郭嘉道:“奉孝呀,你最近精神是不是很紧张,你怎么会每看到一个人就觉得有问题。” “主公你还别不信,我这个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我总感到何宝看你之时有些许的愧疚神色,这种神色绝对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我认为,主公应该派出人力对何宝进行布控。” 刘谦听完装作认真的思量一下,然后忍不住噗哧的笑道:“张维那几人的行踪有些可疑,吩咐下边加强监控是必须的,宝叔就免了吧,我实在找不到对付他的理由。你要知道,宝叔跟随我一年多了,从来都是勤勤恳恳默默无闻,我没听说过他和谁闹过别扭红过脸,小贾穆每次都对他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赞不绝口。他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郭嘉见刘谦不为所动,挑起眉毛想了一下就丢开何宝的事情,凝视着刘谦足足好一会,就在刘谦即将发毛的时候严肃的问道:“不知主公能否对我推心置腹吗? “哈哈哈哈!看来奉孝这段时间忍得够苦的,如今已经有了神经质倾向。看来这次攻下雒阳城之后,我一定得给你放假让你去会会那些红颜知己。”刘谦打趣完郭嘉之后,见郭嘉依旧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这才正容道:“我也知道你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你也知道,我的朋友不多,葛孝先算一个,你算一个。今晚有话你尽管问,我绝对让你满意,听完如果你不满意,去留随便我绝不强求,我刘谦立誓,今生绝不加害郭奉孝。” 郭嘉点点头,叹口气摇头笑道:“主公的话我信,今生我也不会离开主公。不知主公察觉没有,主公你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最大的缺点,无论对谁都坦诚相待将心比心。我遇到主公以前,就听说主公给予手下的自由度很大,主要任务下达给手下之后,基本上对于他们如何带兵从不过问。 这些人是跟随主公最早的一批,深得主公信任也是应该,我就暂且放下不提。对我感触较深的是你对于我和子扬的态度,我们两人一到你这里马上就委以重任,期间,不管军事如何危机,你都对我们足够的信任。子扬如今负责河北的幽州军团,而早些天,主公也敢将你的生命线潼关和函谷关托付给我。可是,主公你算过没有,我们正真在一起的时间却没有超过两个月。” 刘谦心里一阵发苦,他虽然方才答应了推心置腹,可是他却不能告诉郭嘉他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后世之人当然了解郭嘉等人的秉性。他只好打哈哈道:“我格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每个来到我身边之人,我绝对会以最真诚的态度对他,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都会分辨出善与恶好和歹来。” “所以我才说这是主公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主公想到没有,如果有人背叛你你该怎么办?” 刘谦深深思考一阵子郭嘉的假设,大出郭嘉的意料道:“那要看是在何种情况下,如果受到了不得不背叛我的威胁,只要他以后继续归服我,我照样会用他,因为他的心和我在一起的。至于其他的背叛不用废话,一个字,杀!特殊情况,我会一改不涉及家族的惯例,老子屠他九族!” 两百五十五章 郭嘉的错觉 这几天有点忙,加上本书人气不景气,也没有注意兄弟的打赏。呵呵!天天看天天没有变化,时间长了也就有点心灰意冷。谢谢小帅兄弟、血刀狂雨客兄弟及红色赞美诗兄弟的打赏! 大家的支持是风起不断前行的动力!当然,不要以为风起贪心不足,只要你们将手中宝贵的推荐票送给风起,风起就很知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风起每天的推荐票能够破百,呵呵! &&&&&&&&&&&&&&&& 此后,郭嘉又就对待各种脾气的人应该采取那种态度,和刘谦商讨了良久。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郭嘉如何劝说,刘谦就是不愿改变他的性情。其实刘谦也不傻,他知道郭嘉苦口婆心这么长时间,是希望他对何宝改变态度,但是刘谦不管郭嘉劝说如何也不相信,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何宝会叛变他。 郭嘉见此事无果,就不再劝说刘谦,接着问了一个,这个时代之人都为之疑惑的问题。 他问的问题是,刘谦为何不尽力削弱南匈奴的力量?让虚弱的南匈奴永远为大汉守卫边疆。为何一定要讲匈奴人置于灭族的境地? 南匈奴消亡后空余下来的草原,对于善于耕作的汉人没有任何意义,如此劳民伤财取得一块没用的飞地,在郭嘉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南匈奴灭亡之后剩下的草原既然对汉人无益,那么会不会像北匈奴迁徙后,北匈奴的地盘便宜鲜卑人那样,南匈奴的地盘也白白的便宜给某个异族,结果又造就一个异族的崛起。 刘谦很有兴趣听完郭嘉的疑问之后,哈哈大笑中一把丢掉手中的蒲扇,端起案几上冰凉的井水,一饮而尽后对着郭嘉连道三声好。 然后这厮转身向大帐北方看去,仿佛他视野的尽头就是碧绿苍茫的大草原,而他被五月繁花点缀的茫茫大草原沉醉了。足足半刻之后,这厮才回身用神圣的表情面对郭嘉,语调在郭嘉看来居然破天荒的轻微颤抖道:“奉孝放心,我对天立誓,我绝不会让汉人的鲜血白白流淌在草原上,绝不! 奉孝你也知道,近四百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汉家儿郎用他们的血肉,育肥了长城内外的青青大草原。自孝武皇帝元兴六年(公元前129年)到孝桓皇帝元嘉元年(公元151年),汉家儿郎用他们年轻的生命,用他们宝贵的鲜血,用他们手中的刀剑,历时两百八十年才将匈奴人驱赶出漠南漠北。遗憾的是大汉付出如此大牺牲,却视大草原弃之如敝屐,最后便宜了鲜卑人。 我绝不会让历史重现,这次攻伐下来的南匈奴之地,朝廷如果设立郡县便罢,如果朝廷还如以往那样目光短浅,我会上疏朝廷将我和属下的封地全部转到那里,就让我来替大汉镇守北方的边疆吧。同时,我还会上疏陛下,凡是以后封侯者及军功者,一概封赏大草原为封地。” “主公想法之精妙郭嘉拜服,主公甘愿舍弃丰腴之地而换取贫瘠草原的情操,更让郭嘉为之动容,这样一来,确实能改变以往每次征伐劳民伤财而无所得的窘境。可是,主公思考过一个现实吗?如此贫瘠的土地在封赏者眼中还算是褒奖吗?以我猜测,同样面积的土地连封赏者自己都养不活,何谈养家糊口及服侍双亲?” “这个好办,仔细衡量草原和丰腴土地的出产比率,草原授地就按照这个比率来算。嗯,如果人们还不接受的话,也可以将比率调高两到三倍甚至更高,我就不信在我的表率下,在巨大的利润刺激下,还是没人愿意到草原上生活。” “主公的想法甚好,如果有可能,到时候别忘了让我们的封地连在一起。” “哈哈哈哈!奉孝可要记好这句话,到时候千万不要反悔。” “我绝对不会反悔的,可是有些人就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 “哼哼!难道主公真能忍受住权利顶点的诱惑?呵呵!其实今天我最想问的就是这件事,光武皇帝可是前汉孝宣帝孝元帝直属血亲?非也!光武一支出于孝景帝长沙王之后,光武的血脉与孝平帝何其远也,而主公与今上的血脉可比光武和孝平帝要近一些,如此说来主公登大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刘谦听到郭嘉的问话后,没有一丝惊异之色反而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敢打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你郭奉孝敢问我。既然你问到这里,我也不敷衍你,不错!我以前不是没有做皇帝的想法,不过现在没有了。” 郭嘉淡然一笑,肯定的答道:“是因为小天子的缘故吧,呵呵!其实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没有做天子的想法,如果你有,这次小天子根本不会活下来。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想知道我郭嘉的主公究竟有多大的志气!今天看来,还算合格,主公就没有考虑过霍光死后霍家的灭门惨剧吗?” 刘谦一下子来到郭嘉跟前,拍着郭嘉的肩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谢谢了奉孝!这些我都考虑过了。小刘辨如果一直对我很好,我绝对会尽力辅佐他成为伟大的帝王,如果他长大后变了,从猜忌转而想从背后捅我一刀,那么我也不会客气的。 总之,在他对不起我以前,我绝对会真心的对待他,不过有一点我决不退让,那就是我不做愚忠之臣我要做权臣,在朝中说一不二掌握生杀予夺的权臣! 至于我身死之后的事情我也大概的考虑一下,心中大致形成一个草图。如果小刘辨对不起我而使我不得不登上帝位,我会给后世子孙立下一个新规矩,力争每一个后继者都是能力突出者。当然了,子孙自有子孙福,世上从来没有永不倒下的王朝,到了倒下那天就让他倒下吧,秦始皇想流传万世结果两世而终,这能埋怨秦始皇不是雄才伟略的一代大帝吗? 如果小刘辨终生待我甚好,我绝不容我的后代败坏大汉,我会将有能力的后裔都给赶出大汉,让他们去很远的地方用他们的双手开创一番基业。如果他们确实是人才,他们都会是开国之君,总比大家都眼红我们脚下这块土地而四下征战的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郭嘉居然从刘谦激昂的语气中听出一种落寂的味道,在这一刹那,郭嘉敏锐的直觉,让他产生一种刘谦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觉。郭嘉忍不住揉揉眼睛,再次认真的打量此刻的刘谦,越观察心中的错觉越强烈,可惜智慧过人的郭嘉不知道穿越这种奇妙的事情,他最后只有将这种错觉,勉强的归结于刘谦是神仙弟子的虚无之上。 两百五十六章 何宝 由于后勤粮草辎重属于一支军队的重中之重,为了避免轻易遭到敌人的偷袭焚烧粮草,为此一般设在大营中间靠后一点的位置。 后勤系统中有一个相比较大的帐篷,如果你走进帐篷门口你就会惊呆的发现,帐篷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走道,无数帐薄文书一摞摞整齐的堆积了大半个帐篷。顺着狭窄走道向前行走五六步,就来到一个几乎看不到空地的案几前,案几上的帐薄文书堆砌起来足足有两尺多高,目光越过案几上小山般的帐薄文书,才能看到伏案深思的帐篷主人何宝。 夏至过去第三天,虽然还需要差不多一个月才进入初伏,可是夏至过后的天气,已经热得让人受不住了,更可况满身肥膘的胖人何宝。由于军营中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男子,四十几岁的何宝在热得受不住的情况下,早就将浑身的衣物脱得干净,只留下刘谦推广普及的小裤头护住紧要所在,可是此刻的何宝浑身依然挂满了汗珠。 以往勤奋的何宝这会并没有处理公文,而是双手伏案呆呆的发愣,良久,他仰起头长长叹息一声,然后双目盯着支撑帐篷的原木又出神了。 如果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就能听到他低声的自言自语:“红色十二孝巾,这是拟定的接头暗号啊!我究竟该不该再出卖大少爷了?原以为大少爷切断了来往关卡,这个噩梦暂且不会再出现了,可是该死的他们还是来了! 儿子呀!为了你,为父已经出卖大少爷好几次了,为父如今真是没脸看到大少爷,每次见到他我的良心都好像刀绞一样的煎熬。早知道今天遭受良心的折磨,当年我就不该接受何进大的恩情,大将军何进,难道我的付出还不够吗?我做了这一次你真的会放过健儿吗?” 何宝原名李弥,原荆州南阳郡人氏,二十多年前因为南阳郡流传大型瘟疫,他的家人在瘟疫中死得只剩下他和妹妹两人。在几乎家家悲啕声中,瘟疫早就成了谈色声变的怪物,再加上李弥家境贫寒,他一下子筹措不出足够的棺材钱,家人的尸体居然一直躺在家中,得不到入土为安的安息。 就在这个时候,李弥遇到了外出求学归来的何进。从不吝啬财物为人比较仗义的何进,也不知道是看上李弥的妹妹,还是见李弥家的现状比较可怜,反正出资埋葬了李弥的父母家人,而李弥为了报答何进的恩情自此也投身到了何家。何老太爷为了图个吉利,于是就给李弥改名为何宝。 如果是这样下去,也算是一点很完美的故事,何进不用挟持何宝的儿子何健,何宝也会为何进死心塌地的卖命下去。 某天,何宝发现何进和他妹妹在一起非常亲昵,于是他追问妹妹其因由。他妹妹回答的理由很烂,无非是见何进年少多金为人正直,于是就对何进有了好感,而何进见他妹妹颇有几分姿色,也很喜欢他妹妹。何进还承诺给他妹妹一个平妻的地位,这下让他妹妹更对何进死心塌地了。 何宝听完之后也很高兴,虽然何家在南阳郡不算郡望世家,但是单以财力来比较的话,何家可以轻松的跻身前几位,如果他妹妹能嫁到何家,总比嫁给平凡的百姓幸福。再说何进愿意以平妻之礼下聘,而没有用妾礼对待他妹妹,从中也可以看出何进对他妹妹的心意。又想到等他妹妹的地位在何家上升了,他也能跟着妹妹在何家水涨船高,心中一时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比较遗憾,何进这个诺言一直没有兑现。 何宝见妹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也不做美妙的黄粱之梦,就私下找到何进,恳请何进将他妹妹迎娶进门,就是以小妾之礼也无所谓。何进面露难色告诉何宝,不是他不想迎娶,实在是何家老爷子不答应。而后见何宝要找何老爷子理论,何进就安慰何宝,说只要何宝的妹妹生下一个男丁,他就有借口将何宝的妹妹明媒正娶迎娶到何家。 无奈的何宝想到何进至今无子,于是又选择了相信何进。可惜,悲剧的是他妹妹生产时偏偏是难产,当天他妹妹就和腹中的胎儿双双归西了,何进的诺言永远也不用兑现了。悲痛欲绝的何宝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只有将一肚子的火气对准何老爷子。 在他找到何家老爷子后,令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何家老爷子听完整件事之后,老泪滂沱而下。何老爷子大骂何进造孽,因为何进这件事竟然一直瞒着他,伤心落泪中还埋怨何宝为啥不早说,如果他早知道这件事,他这会可能已经就抱上孙子了。 这一刻,何宝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从此后他和何进的关系就出现了严重的裂痕。原本何宝准备离开何家,向何家老爷子辞别时,不想何家老爷子感到何家对不住何宝兄妹,无论如何也不将何宝的卖身锲约还给何宝,反而将何宝交到何苗手下做管家。何宝见不用经常见到何进,又见老爷子真诚的恳求,于是就答应下来。 此后,何宝就跟随了没有主见的何苗,虽然是以二管家的身份参与管理何苗的事物,可是事实上何苗家中的全部事物都是他处理的。因为大管家是何苗的一个妻弟,如果不是这层关系那个草包早就被何苗赶走了。 何宝平静的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去年刘谦与何进反目的时候,这份平静才被何进打破。去年年底,何宝参加刘谦的大婚回到家中,他接到何进一封信,信中先是表示让他偿还当年的恩情。然后又无耻的说道,何进见何宝在太学读书的儿子何健十分聪明,于是就把何健请到大将军府做何进儿子的伴读,如果何宝想见儿子就替他办几件事,不然他们父子这辈子是不会见面了。 何宝四十多岁只有何健这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也很争气,用何健形容何宝的心头肉也不为过。为了保住心爱的儿子,为了让家族香火不灭,何宝只有咬着牙屈服在何进的威胁下,为此何宝已经为何进做了好几件违心的事情。为了挽回心中对于刘谦的负罪感,他更加卖命的为刘谦的后勤供应绞尽脑汁,费心费力之下,从去年到现在他一下子瘦掉四十斤肉。 “最后一次了,我得想一个隐秘的办法,千万不要破坏掉我在大少爷心中的形象。” 何宝愣神自语中,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隐隐作痛,他不由想起早些天刘谦亲自给他诊脉并给他列出的药房,他感到眼睛很是涩涨。 两百五十七章 何苗的担忧 今天有事只能一更,望见谅!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下午申时末,南阳郡东北的险关重地方城。 因为天子忽然降临而激发了汉州军民的斗志,同时也摧毁了北军最后一点战意,在北军步兵营司马鲍鸿的带领下,步兵营五千精卒再次向天子效忠。经过与何进其他军队的激战,在汉州军的掩护下平安进入方城要塞。 小刘辩和葛玄荀彧等人,看到这样一个结果均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可是这种喜悦没有维持多久,暗隼内卫的情报人员就急急忙忙的出现在葛玄面前。他们向葛玄报告,杨弘的弟弟杨扬中午时分秘密的潜回南阳郡,杨扬到了南阳郡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连接拜访了好几个有影响力的世家,现在这几个世家都有联络起兵的迹象。 葛玄得到消息后不敢大意,他马上将这个重要的情报知会了荀彧和荀攸马日磾等人。荀彧等人听说此事后,也立刻重视起来,几个人马上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商讨如何对付即将到来的乱局。 葛玄为人有点放荡不羁,可是论到沉稳这一项却不如荀彧叔侄,他方才的焦急神色和几个人突然离去,不但让马荷看到眼里,就是反应迟钝的何苗也看出情况不妙的苗头。何苗就在小刘辩的身边,他第一时间将他心中的疑惑告知了小刘辩,小刘辩闻言,方才的喜悦顿时不翼而飞,马上带领何苗寻找葛玄等人。 天子毕竟是天子,虽然葛玄等人的行迹可谓很隐秘,可是又如何能瞒得过天子的紧急寻找。不久后,在小刘辩的威压之下,葛玄只好将这个坏消息告诉了小刘辩和何苗。 小刘辩年纪小,心中虽然也认为事情很严重,可是他对整个南阳郡的大局不是很了解,他只有暗下决心,不顾身体伤情的恢复明天必须到鲁山关为刘谦减少压力。而何苗就不同了,说起来何苗不但是刘谦的半个父亲,而且身居车骑将军要职,葛玄等人的军事行动他虽然几乎不怎么参与,可是这些军事行动都要经过他的批准才能生效,故此如今南阳郡的整个形势他可比小刘辩清楚得多。 南阳郡改为汉州后,算上以前的郡兵和新征的州兵不过一万二千多人,刘谦的老本一共十万兵马。十万人中水军就得去掉两万,这两万水军还得算上蔡瑁的几千人马,不然还凑不够两万人。剩余的八万人马步骑各占一半,上次刘谦出征幽州带走了两万六千人,黄忠走水路带走了一万骑兵,如此南阳郡只剩下四万四千人马。 然后他大哥何进忽然间造反了,刘谦为了加强函谷关的防御又从南阳郡抽走一万步卒,如此一来南阳郡只剩下三万四千人马了。这三万四千人中,骑兵占到了一万四千名,这些骑兵训练不易,刘谦决不允许他们守城,这样一来剩余的两万步卒需要把守三四个方向,兵力就显得严重的不足了。至于一万两千州兵需要防守四十多个城池,几乎每个城池平均不足三百人,根本就不能抽调,不然万一发生突发事件,不用敌人进攻内部就乱成一团糟了。 在这种情况下,经过大家的商议,不得不采取刘谦以前说过的人海战术。于是,大范围的宣传开始了,南阳郡人民参军的热情一下子沸腾到了顶点,短短几天就有二十几万报名参军。 可是随着大家参军热情的不但升级,问题又出来了,这些人只有一腔的热血,他们根本就没有受到过多少正规的军事训练,如果真的让他们去各个战场参加野战,那么最终的牺牲一定是巨大的,甚至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为此,荀彧提出利用上次孙坚被水淹而惧怕的弱点,利用广大的人力在南线修筑堤坝,其中这些堤坝只有几个为实,其余的都为虚假的堤坝。荀彧算准孙坚的探子不可能深入到后方一一探查。 荀彧认为,只要探子看到前边的堤坝蓄满了水,然后看到后边有大群的百姓在热火朝天的工作,他们就一定会上当。荀彧的计谋得到大家的赞赏,果不其然,孙坚最后中计无奈向汝南郡移动去了。 如果到此为止刘谦不再提出其他要求,那么南阳郡民兵的伤亡依然不会太大,就在大家心里庆幸孙坚当时萎缩不前时,刘谦又提出在武关消灭郭汜的要求,大家商讨之后认为从大局上看,刘谦的这个战斗计划求胜的把握较大,为了配合刘谦的武关战役,大家只好将鲁山关和方城两地的老兵尽数抽空,让稍微参加过军事训练和协作守城的新兵顶在了第一线。 武关的战役因为尽数是刘谦的精锐,于是武关取得了大捷,而无数新兵的为了保护刘谦赐予他们的土地,截止今天,已经有五万多条鲜活的生命永远留在鲁山关和方城。 何苗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为此他专一写封书信责问刘谦,而刘谦的回信中只有一句话,一将成名万古枯。老好人看到这句话对刘谦很有意见,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在他心底就是不能原谅刘谦,因为死去的这些人中就有很多是何苗的亲近之人。 几天之后,刘谦的媳妇马荷听说了何苗对刘谦的怨言,她就求见何苗,她告诉何苗,刘谦曾经为南阳郡牺牲的父老自责不已,为此几天没有碰过任何食物。刘谦之所以给何苗写这样一句话,是因为刘谦不想将他心中软弱的地方让何苗知道,是想更加坚强何苗必胜的信心。 何苗听说之后老泪纵横。因为他在知道刘谦软弱的同时,他原来必胜的信心确实遭受了不小的打击,这时他才明白,刘谦居然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理支柱。好在马荷为人聪明,从各个方面论证刘谦必胜的因素,又将刘谦接连取得的胜利拿出来安慰何苗,又使何苗心怀大安对刘谦充满了希望。 何苗为人是有些平庸,可是也架不住他整天和荀彧荀攸这些智者生活在一起,会从这些智者身上学习到许多知识。昨天,在得到孙坚大军向汝南移动时,荀彧等人曾说过不久后孙坚会从汝南方向进攻南阳郡,何苗可是记得很清楚。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南阳郡如果再发生内乱,何苗觉得这局面简直乱得有点不可想象。 两百五十八章 该死的荀彧 上传三次,历时一个小时。感谢piaoye1985和小帅兄弟的打赏! 收藏一直掉,推荐越来越少,心情低落,需要调整心态。最近生意有点忙,时间较少,故此以后一更就不再一一请假,保证不会断更。 &&&&&&&&&&& 天子相询,荀彧不敢欺瞒天子,就将袁术派人到南阳郡策动叛乱的消息告知了小刘辨,见小刘辨脸色非常难看,于是就躬身劝慰小刘辨道:“陛下千万不要忧虑这等疥癣之疾,而今我们手中还有五千精骑和数十万保护陛下的军民,有他们拱卫南阳郡,袁术的奸细和准备叛逆的世家就翻不起多大风浪。” 小刘辨听到荀彧这句安慰,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可是他没发现位于他身后的何苗,此刻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小刘辨发现不了,可是同样位于小刘辨身后的马荷早就发现了何苗的异样。当她看到何苗脸色忽然一沉,做出一个决然之色的同时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荀彧,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她马上上前扯动何苗宽大的衣袖,对着何苗轻轻的摇摇头,一下子打断了何苗的行动。 何苗一贯奉行好人政策,平时从不插手汉州政府的运转情况,只有在军事行动的时候才会破例关心一下。按照何苗的秉性,如果是刘谦待在汉州,他绝对什么事也不会过问,照常做他清闲的甩手掌柜。但是眼下刘谦在外边四处征战,他不得不费心帮他义子刘谦看好家业。不管何苗如何糊涂,刘谦在他耳边叨唠枪杆子里出政权时间长了,他也知道兵权是刘谦基业的重中之重,为此不得不帮刘谦最后把关一下。 何苗素有老好人之称,说的是他这个人比较将感情,就是因为这个脾气,他早些天才会私下埋怨刘谦让他失去了几个亲戚。正也是这个脾气,他才能将刘谦当作他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如今天下最让他挂心的是刘谦,第二个就是他这个外甥天子了,故此他不能容忍外人长期欺骗小刘辨,而今天荀彧恰恰触犯了何苗的底线。 原来,在汉州军民踊跃参军达到四十万的时候,主持汉州政务的荀彧就找到马日磾和葛玄等人商议。 荀彧提出,如今的形式还没有危机得需要如此多人,这四十万加上以往的军队合起来就有五人几万人马,长此以往只算军粮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以南阳郡如今的存粮最多只能支持半年以上。 除了军粮不济之外,五十万男丁占了汉州总人口的近六分之一,这也大大超出了征兵的极限。超过极限时间短还显露不出坏处,可是时间一长就会导致田地荒芜,田地一旦荒芜来年汉州必然会发生大饥荒,到时候就不是闹着玩了。 其实马日磾和荀攸等人也明白这个道理,见荀彧提出来立即附议。后来经过大家计算,最后确定只征集二十万人。征集二十万加上以前十万兵马共三十万几万,正好占到全人口的十万之一,这已经是惯例征兵的最大值了,其余的人全部遣散回家保持粮食供应稳定。二十万人中修筑大坝占了大多数,因为大家认为修筑大坝虽然浪费人力时间,可是趁此御敌良机大搞水利建设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然,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征兵的具体人数,汉州政府对外高调宣称的依旧是四十万,为了稳定小天子的信心,小天子得到的数字也是四十万。早些天小刘辨生命垂危,不让小刘辨为国事操劳是大家经过商量后达成的统一意见,可是这两天小刘辨康复的情况很不错,何苗就有点不能接受其他人欺瞒小刘辨了。 何苗不满意荀彧不但是欺骗小刘辨这一点,还有一点也让何苗很上火。武关大捷之后,刘谦为了加强南阳郡的防御力度,就把他带回来的汉州骑兵拨回来七千多人,使汉州骑兵的数量达到了两万人,而刘谦则带着经过收编后的董卓骑兵四万人向陈仓开拔。 刘谦这个举动让胆小的何苗大受安慰,心中的安全系数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当然了,如今的车骑将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胆小,他在外人面前只会夸赞,刘谦不愧是心念天子安危之忠臣楷模。 可是好景不长,又是这个该死的荀彧提议,应该从南阳郡派军队援助凉州的庞德孤军,一下子就抽调走了一万五千名精锐骑兵,让小鲁肃率军径直向西而去。这个结果让何苗的安全感一下子下降了不少,可是他也找不到理由去阻挡这种正当的军事行动,纵使有,素来笨嘴拙舌的他也认为他说不过荀彧叔侄,故此别提何苗心中有多么郁闷了。 多天来的不快加起来,何苗终于积蓄出来爆发的冲动,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在天子面前状告荀彧欺君,可是就在关键的时刻他感到有人拉他宽大的袖口。他转头一看,看到一脸歉意微笑的马荷对他轻轻摇头,何苗只好压住心中怒火,做出一个自认为慈祥和蔼的笑容,其实在其他人眼中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老好人生一次气很不容易,可是一旦生起气来一般人还真的劝说不了。眼下,如果是其他人劝他息怒他绝对不买面子,估计就是小刘辨也不行,可是马荷的面子何苗还是要买的。因为马荷还没有嫁到刘家就一直很尊重何苗这个烂好人,自从和刘谦结婚之后更是将何苗当作亲公公一样对待,每隔三五天都要到何苗那里行行孝道,这下可将何苗感动的不行。 茂陵马家在东汉被称为名门望族中的望族也不为过,而何家虽然有些钱财,但是在世家的眼中还是杀猪的屠户,这点从刘谦初次去雒阳城时何苗遭遇的窘镜就能看出来。马家素来出才女,马荷小小年纪时已经有了才女的称谓,如果放在以前,就凭马荷的家世和才气就能让何苗相见自惭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能有马荷这般的世家才女在他面前侍奉行孝。 马荷见何苗脸色依然不大好,就想尽快将何苗带走离开此地,于是就启奏小刘辨还需要到军中慰问将士,小刘辨也知道他待在这也不起多大作用,于是就带着何苗转身就要离去。就在这时候,他们忽然听到远远的有人疾声大呼:“报!堵阳王家和博望郭家叛乱!” 两百五十九章 孙坚和袁术 感谢逸彩的打赏!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下午,豫州汝南郡。 汝南郡定陵侯国,定陵侯国位于豫州南部和荆州南阳郡交界,定陵侯国的西南就是南阳郡的舞阴。如今,定陵侯国来了一大群南方汉子,他们在定陵侯国国相的照料下,很快在毗邻南阳郡舞阴的边境安营扎寨。营寨刚刚有了一些雏形,二十几骑便飞快的离开了军营,径直的向北方而去。 汝南郡汝阳出袁氏,因为汝南袁氏的缘故,汝南这个普通的地名自明帝之后,早就变成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袁家自袁安开始,到袁逢、袁隗这一代已经光荣的完成了四世三公的光辉历程,这样一来,就让人感觉到袁安以前的袁家可能出身寒门。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主要是袁安的名声太大遮掩了祖上的光辉,《袁安传》中说袁安自幼继承家学,就能够看出袁家在袁安以前也不是默默无名的小民,至少也是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小家族。 袁术而今官拜豫州牧,在昨天他也完成了生命中最大的一次蜕变,他毅然响应天下英豪的疾呼,勇敢的举起了反对奸佞刘谦的大旗。当时激动人心的场面,让袁术理解了“振臂高呼应者云集”的真实意义,让他终于品味到君临天下的畅快心境,所以,袁术认为他的号召力已经达到无人可及的地步。于是,他凭借豫州世家豪强赋予他极高的人气,他想到了衣锦还乡这个故事。 昨天晚上,身为袁家嫡子的袁术回到了久违的汝南。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从无数家乡父老和同宗羡慕的眼神及阿谀奉承中,他再次品尝了了权柄在手的意气风发,他再次感到上天赋予给他的使命真正开始了,大汉的基业会被他一步步的握在手中。这一刻,袁绍在他眼中完全是个小丑一般痴傻,而刘谦只不过是他走上天子之路的垫脚石罢了。 袁焕是中午时刻从孙坚那里回来的,袁焕告诉袁术,孙坚果真是诚心诚意的投靠袁术,估计孙坚会在下午时分到达定陵,而后孙坚会快马加鞭来到汝南拜见袁术。 见袁术听到这样高兴的事情,脸色依然有些不大好,袁焕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因由,他知道袁术一定是为孙坚没有请报袁术,而擅自妄为杀死荆州牧王睿的事情不高兴。于是,他马上将孙坚请罪的折子交给袁术。袁术打开孙坚请罪折子一看,见孙坚言辞非常谦卑认罪态度良好,最重要的是孙坚认为他名望太低,根本配不上荆州牧的高位,而孙坚甘愿将荆州牧让与袁术。 孙坚此举当即博得袁术的好感,认为孙坚非常懂得做人之道。在旁边观察袁术脸色的袁焕见袁术多云转晴,当即又将孙坚三万士卒战斗力情况给袁术详细的报告一遍,这让袁术的心情更高了,在这种情况下,袁术决定出迎十里迎接孙坚。 袁术,孙坚还是认识的,如果细说的话两人之间还是有些战友情谊的。 两年前,袁术身为北军射声营校尉和孙坚一起参加了讨伐北宫伯玉的叛乱,虽然袁术的从军有些镀金的性质,仗还没有打完就升官为执金吾回雒阳了,可是两人之间毕竟还有两个多月并肩作战的情谊。 就是在对阵北宫伯玉的战斗中,世家出身的袁术看到了孙坚不要命的作战方式,也见识到了孙坚过人的武艺和胆略。而出身贫寒的孙坚当然想往上爬,当时想要平步青云就要结交有权势的家族,而袁术身后的袁家自然是孙坚眼中的不二选择,为此在孙坚刻意的交好下,让袁术对他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 战胜回到雒阳论功行赏之时,孙坚就找到了有点交情的袁术。袁术也没有推辞,不久长沙区星叛乱,袁术就给孙坚活动一个长沙太守的位子,这样说来孙坚原本就欠着袁术的人情,故此两人才会有合作的基础。 一个多时辰后,孙坚远远的眺望到十里长亭相迎的袁术后,原本还有点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孙坚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周瑜,心里头大赞小周瑜计算得准确。 原来,按照孙坚的想法,好不容易冒死杀死了荆州牧王睿,这个荆州牧头衔他是说什么也不想丢失了。可是小周瑜却不这么想。 小周瑜认为孙坚如今势力单薄,加上出身的因素世家豪门自然不会支持孙坚,既然本身的势力不足保住这个州牧之位,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交给袁术,买袁术一个人情的好。袁术的力量现在还很小,以袁术麾下的人才储备还不足以窥视荆州,一个空头荆州牧头衔只要能让袁术高兴,他绝对还是将荆州交给孙坚管理,这样一来孙坚其实并没有任何损失。 孙坚认为周瑜说的有理,于是按照周瑜的做法行事,如今果然很是成功。 不久后,孙坚和袁术在长亭之外相见。两人见面之后,按照汉代惯例需先在长亭中宴饮一番,然后才会回到袁术家中郑重举行宴礼。长亭宴饮之中,按照惯例会进行舞蹈尽兴,而这种临时性的宴饮中一般是不准备歌姬的,于是,这个时代比较常见的剑舞就成为主要的舞蹈方式。 袁术这边的武将上台表演时,作为来客方的孙坚也派出了武将相加迎合,而十几岁的孙策和周瑜一下子成为长亭的亮点。别看两个少年年纪还小,可是舞起剑来也是颇有一番气象,特别是两个少年都是一表人才,这就更加引得大家的注意了。 剑舞之后,大家的兴致都比较高,闲谈中话题自然就谈论到南阳郡的战局上面。 当大家都在谈论南阳郡四十万兵马时,孙坚不由想到,周瑜猜测南阳郡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兵马的事情,他马上将这个见解道了出来,立刻引起大家一番重视。 袁术见两年不见的孙坚居然有如此大长进,认为也该让孙坚见识一下他的实力与成绩,就不再给孙坚兜圈子,将他手中的底牌露了出来。 孙坚和周瑜等人一听,袁术早在何进讨伐南阳郡时,就秘密的调动两万豫州军参加了攻打方城的战斗,现在更是名正言顺的给方城增加了三万援兵,就感到袁术这家伙不容轻视。可是更使他们吃惊的还在后头,当他们听说袁术已经派人在南阳郡发动叛乱之后,更对袁术的能力从新估算了。 说来也巧,在黄昏时候众人宴饮结束时,杨弘的亲信快马从南阳郡赶来,给他们带来一个重大的好消息,南阳郡十几家世家豪强决心反叛刘谦,而堵阳和博望等几个家族已经举兵了。袁术很高兴,他仿佛看到刘谦老巢被他覆灭的惨状,他仿佛看到刘谦跪在他面前求饶的场景。但是,袁术并没有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高兴之余,他一下子又给攻打南阳郡的孙坚增派了两万军队。这下不但是孙坚踌躇满志,众人都认为孙坚明天进攻南阳郡的行动一定能取得很大的战绩,众人皆以为刘谦的老巢离覆灭不远了。 两百六十章 博望坡 今天给朋友诉苦我的推荐票很少,朋友问我拉过票没有?呃!确实没有。 兄弟们!风起第一次认真求票!给点面子行不?如果给力,明天推开事务务必两更。 &&&&&&&& 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酉时,南阳郡位于堵阳的方城关。 上次说到小刘辨带着何苗等人就要离开,忽然听到远远的有人疾声大呼:“报!堵阳王家和博望郭家叛乱!” 紧急军报让小刘辨一行人当即停下了脚步,小刘辨和室内众人一样,皆将目光焦点汇集于葛玄身上。 小刘辨年纪还小,早些天又中毒昏迷不醒,故此不知南阳郡的军事详情。他只了解刘谦的重要臂膀,素有“走狗”之称的葛玄是负责汉州情报这一块的,如今出问题的恰好是葛玄的责任范围,他希望葛玄这个时候迅速拿出一个解决办法。 而小刘辨身后的何苗就不同了,听到这个军报的第一瞬间,他的脑门就浸出一层冷汗。这些天来,何苗在诸位智囊的影响下,他如今看待问题的视野已经有点高屋建瓴的境界了。 “这些该死的叛乱为何不从其他的地方开始?为何要从离方城关最近的堵阳和博望开始?这分明是想吸引方城关的守军就近平叛,而给进攻方城的何进军制造破关的机会。”得知军报的刹那间,何苗的脑子就飞快的运转起来,并且很快就被他找到问题之所在来。想通之后,何苗一时间对何进充满了气恼:“唉!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上次劝你收手的书信你也不回,你这是自找死路呀!你现在收手我还能保证谦儿不收拾你,照你这样子作孽下去,到时候,我咋好意思为你求情啊!” 在大家注视下,葛玄此时脸色有些阴沉。见大家屏声息气等待他发表意见,踯躅两步后,脸色骤然一寒,从牙缝挤出一句话道:“作死!我就不信,平时用来防范他们的民兵没有一点作为!” 五月十一日下午申时初,南阳郡博望。 博望因博望侯张骞的封地而得名,张骞的后裔也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可惜,昔日博望显赫的张家随着三百年时光的侵蚀,已经再也没有往昔祖上的荣光了,张骞后世子孙一部分回到故地汉中,一部分留在这里的也变成了普通的百姓。 如果按照历史走向,博望张家在博望永远也不会出现崭露头角的机会,因为二十年后这里会变成一个战场,一个年轻人轻轻的在这里放上一把火,成就了年轻人初出茅庐的成名战。 可是,如今的历史被刘谦这厮改变得面目全非,而今天博望张家在刘谦大力扶持下,虽然没有获得大量的土地,可是知名度却一跃稳居于博望其他家族之上。 五月下午三点的太阳卖力的烘烤这大地,天地间没有一丝风。郁郁葱葱的博望坡上,夏蝉声嘶力竭进行着交响曲,树荫下大黄狗伸着舌头有气无力的喘着气,听不到半句人语。 忽然,从博望坡东方偏僻小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农夫打扮的小伙子赤脚踩着炙热的土地,急促的喘息声中他的脚步并没有半点停歇。小伙子奔跑之中,全身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豆大的汗粒随着跑动,一颗颗摔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后便被如火的骄阳给烘干,灰尘中只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窝点,证明这些汗珠曾经存在过。 小伙子看来对这片土地非常熟悉,在无数条乡野小路中转来转去,也没见他露出迷路的疑惑之色。不久后,小伙子出现在一个村落的村口,而后径直的朝其中一座比较气派的院落跑去。 浓密的树荫下,张久一只手扑嗒扑嗒的摇着蒲扇,额头的汗水依然不停的顺着眼睛往下滚落。他拉过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心中自嘲着年纪越大越挂念远在他乡的儿子,这还哪有他年轻时远行万里为刘家买马的英气,自嘲完,他又拿起儿子的书信放在眼前端详起来。 儿子张远自从跟从刘谦后,没有安生多少天就被刘谦派到江东执行任务去了,至于执行什么任务儿子从来不告诉他,反正儿子来信总说平安。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知道最近局势不妙的张久这次就不相信了,可是他相信儿子信中说刘谦很关照张远。因为刘谦对待他这个老头子都很关照,前不久刘谦居然给他写了一封亲笔信。信中除了赞扬他在前不久征兵的良好表现外,其他的都是谆谆关切之意,至于刘谦是不是真心,知天命的张远还是看得出来的。 张久把儿子的家书还没看完,就听到院外响起急促的拍门声。张久想想这个时候无是无非的绝对不会有人来访,再听听拍门声音一下急过一下,张久心中立刻涌起不妙的预感。 打开大门,张久一看是经常来接头的田鹿,心中就联想到一个时辰前的那个情报,于是他机警的查看一下门外的情况,然后一把将田鹿拉到门内。 田鹿是个孤儿,去年就被暗隼卫吸收为外围人员,郭家内部有暗隼卫潜伏,他的任务是把内部情报传送给张久。田鹿见张久刚刚将大门掩上,顾不得擦汗赶快将郭家马上要叛乱的消息告诉给了张久,然后飞快的跑到水井旁打上一桶水,脑袋埋在水桶中就是一通痛饮。 田鹿还没有喝过瘾,就感到有人将他脑袋提出水桶,然后他看到张久一张严肃的面孔。张久非常严肃的告诉他,组织考验他的时刻来临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消息送到西鄂刘家管家刘贝手中。如果他用最短时间成功的调来军队,那么他这次就立了天大的功劳,不但土地不用发愁,就是娶上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也不是什么难事,说不住还能得到骠骑将军刘谦的亲自接见。 张久见田鹿有些疑问,马上就猜到田鹿想问些什么。张久飞快的给田鹿解释道,他必须召集民兵阻挡郭家的叛乱,绝不能郭家将叛乱的声势闹大,如果叛乱闹大的话,骠骑将军这块基业估计就完蛋了。而这个消息不是暗隼卫人员传送,刘贝根本不会相信,眼下暗隼卫人员只有他们两个,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非田鹿莫属了。 于是,只骑过牛从没有骑过马的田鹿浑身充满了神圣的力量,他翻身上马,一路大呼小叫的向二十里的西鄂奔去。 张久见田鹿呼叫者向西而去,脸上浮出一丝涩笑,笑罢,他毅然回到院子中召集十几个家兵,然后拿起一个铜锣猛烈的敲击起来。 两百六十一章 徐荣 哈哈哈哈!风起的要求不高,推荐票超过七十张了,一下子上涨二十张,风起很知足。 啥也不说了,今晚熬夜码字,以后只要不发生重大变化,一律两更!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下午申时两刻,西鄂刘家。 当田鹿到达西鄂刘家不到片刻,急促的钟声就响彻了刘家庄园堡垒,无数全身披甲的刘家家兵,冒着满头的热气,顶着夏日骄阳出现在堡垒的各个制高点。刹时间,刘家庄园中散发出杀气腾腾的萧杀气氛。 家兵刚刚到达指定作战位置,忽然,刘家镶铁大门在吱呀中露出五尺多宽的缝隙,紧接着五十多位骑兵在刘贝带领下,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从缝隙中窜了出来。五十多人离开刘家庄园之后,全力疾驰着向宛城方向而去。 夕阳聚,位于宛城北方十里之地,原来是一个十天举行一次的集市,而今,夕阳聚除了商品集散地的功能之外,又增加了一个驻军的功能。夕阳聚处于宛城外围,又离西鄂刘家不算远,因为它特殊的位置,擅长野战的骑兵自然选择驻扎在这里。 刘谦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四万骑兵,远征幽州时跟着刘谦离开了大半,然后随着形势不断恶化,小鲁肃再次带走了一万五千人,而今南阳郡以至整个汉州只剩下这五千骑兵了。这五千人原来一直在天马谷隐秘的训练着,可是战况不断变换下,如今他们完全没有了隐秘的意义,前不久何进政变后,他们就光明正大的走到人们的眼前。 如果按照荀彧的意思,他要将这支骑兵调到东线或者南线增加防守力量。可惜,谁让汉州刺史马日磾是马荷的哥哥,在马日磾心中,如今只要能保证住他妹妹的安危才是主要的大事。再加上葛玄等人也怕刘谦的后院有闪失,于是就将这支骑兵安排在既能保证宛城又能保护刘家安全的夕阳聚。 由于没有风,天气出奇的闷热,夏日火热的大太阳依然不知疲倦的吐着火蛇,夕阳聚没有树木遮荫的军营就像一个蒸笼。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原来静寂得只有战马轻微嘶鸣的军营,忽然响起三通战鼓响声。顷刻间,杂乱的铁甲相击摩擦声就响遍了整个军营,俄而,错杂有力的脚步声使地面居然轻微的震动起来,可是这片忙乱中却听不到半句人语。 脚步声逐渐从军营居住的帐篷向南边移动,不大一会,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便渐渐的汇成一个声音,大地的地皮随着整齐的脚步跺地而不断颤动着。脚步声忽然停息下来,然后就听到整齐的战甲哗啦声,不久后整齐的马蹄声便急促的震荡在干热的空气中。在这些声音之中,依然没有听到半句人语。 “前方来人!你们必须在两百步外止步!” “前方来人!你们必须在两百步外止步!” 刘贝听着军营前十几名战士丝毫没有人情味的声音,盯着平举在战士胸前泛着金属光泽的连弩,他咬咬牙挥臂示意后边的骑士按照要求停下来,然后立在马上冷喝道:“西鄂刘家管家刘贝有紧急军务求见徐校尉,十万火急,快去速速禀报!刘胡!你小子敢给老子上眼药,看回家后老子怎么收拾你!” 一个什长装扮之人,见刘贝放下的狠话,苦着脸想解释些啥,向军营瞟了一眼又忍住没说,马上指派一个战士向军营之中快步跑去。安排完,什长刘胡送给刘贝一个歉意的苦笑,刘胡并没有下令手下的战士对刘贝放下连弩,而他手中的连弩更是端得笔直对着刘贝,不见半丝犹豫。 不大一会,独臂校尉徐荣迈着稳重的方步来到营外,经过他的命令士兵们才将刘贝一行放入大营。刘贝下马跟在徐荣后边,看徐荣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急的嗓子直冒烟,但是他看到徐荣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一个水迹斑斑的脚印时,刘贝就忍下怒火心中感叹道:“徐荣对他自己的要求真严酷,正是徐荣以身作则的榜样,才能达到别人永远不能企及的治军高度。” 从军营辕门向北直走几十步是一个巨大的大校场,这个校场和步兵军营的校场不同,如果按照同等比例,这个校场足有步兵校场的十个大小。如今,巨大的校场中来回盘旋着一支骑兵,以刘贝的眼力,他能勉强分辨出这支骑兵大概有千余人,而校场南北两边太阳底下还笔直的站立着数千战士和战马。 忽然,只见这支骑兵稍微减缓马速转过一个弯道,在这一瞬间,展开两翼的锥形阵猛然间剧烈的压缩起来,战马在骑兵控制下几乎达到膝盖碰到膝盖的程度。就在这时,忽然见位于队伍前列的一面旗帜挥动,千余名骑兵同时侧身放弩。啪啪啪啪!千余支弩箭密集的向校场西侧的五百个箭靶射去,大多数的弩箭都命中人型箭靶,只有约一成的弩箭脱靶射在第二排箭靶上边。 射完这一轮,千余名骑兵已经绕过了弯道,忽然间,他们在加速中队形宛如鲜花盛开般慢慢散开。弩箭收回弓囊的同时,他们迅疾的抽出了得胜沟上的长矛,队伍一下子在校场中间划过一个S型,无数长矛对着校场中间的草人挑去。 刘贝甩一把脸上的汗水,边走边眯着眼打量校场中全身黑色铠甲笼罩着的骑兵。当他注意到,骑兵们湿透的战袍下摆滴下的汗水后,一向认为人情世故练达的刘贝禁不住咧开了嘴巴,相对徐荣说些什么,最终却摇摇头叹息一声而作罢。 到了徐荣的帅帐,没等徐荣用毛巾拭去脸上的汗水,刘贝赶忙将博望郭家准备叛乱的事情告知徐荣。刘贝原以为,徐荣得知这个事情后一定会表现出惊异之色,令他没想到的是,徐荣只是停顿一下擦拭汗水的动作,然后继续面无表情的擦了一把脸。 刘贝见徐荣如此无动于衷,心中一下子冒起熊熊的怒火,当即就拉着徐荣的胳膊,拿出刘谦大婚时徐荣借故推辞不来的事情,指责徐荣早就有背叛刘谦之意。 刘贝这一番胡闹倒是有点作用,最少让原来面无表情的徐荣脸上露出几丝苦笑,徐荣一把将刘贝按在案几旁的蒲团上,再三保证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出兵博望。 原本不耐烦,有点恨不得召集外边的战士将背主徐荣乱刃分尸的刘贝,忽然听徐荣说出马上出兵之后,心中的怒火就散去了大半。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徐荣的下句话将他吓得差点浑身软瘫下去。 两百六十二章 徐荣之策 上传耗时七十多分钟,该死的网速!以后不发生意外,第一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 &&&&&&&&&&&&&&& 刘贝认为,他没有给徐荣透漏杨扬回到南阳郡策反的事情,徐荣是绝对猜测不出来的。不想,徐荣居然从博望郭家叛乱的事情上,一下子推测到南阳郡主要世家应该也参与了此事,没有大家族为这些联姻的小家族撑腰,借博望郭家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头闹事。 徐荣认为,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样,南阳郡大家族在后边主导小家族试水,那么,试水的小家族绝对不会只有博望郭家一家。如果让这些小家族取得顺风仗,那些背后隐藏的大家族绝对会将叛乱的声势做得更足。 故此,徐荣认为博望郭家的叛乱镇压是必要的,可是五千骑兵不能全部开拔博望,五千骑兵应该分开巡视南阳郡各地,一旦发现有世家叛乱立刻镇压,这样才能震慑住大家族的野心。五千骑兵各分出一千,分别开赴南阳郡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剩下的一千骑兵除了负责协助防守宛城外,他们还负有居中策应的重任,一旦发现哪个方向的骑兵行动受挫,立刻开赴到那个方向援助。 因为现在得到消息的只有博望张家,所以徐荣决定亲自带领一千骑兵赶赴博望绞杀张家,而刘贝的重任是立刻赶到宛城,马上发动宛城的防御力量,最为重要的是严密监视宛城中世家的动向。 刘贝听完徐荣一番话之后,心中连接打了几个寒噤,双腿顿时一阵发软,双手拉着徐荣的单手一个劲的感谢不停。如果不是徐荣及时的提醒,他绝对会催促徐荣全军开赴博望,万一骑兵出发后其他地方连接发生叛乱,最后叛乱蔓延到整个汉州,那样的后果他想想心里还一个劲的哆嗦。 南阳郡在东汉是第一大郡,其下辖管着三十七座城,而博望城正是南阳郡三十七座城池中的一个。博望虽然是个小县,可是有一座很大的城池,但是在大家的眼中,大家从来没将博望城当作一个真正的城池。 博望城对外宣称博望城有方圆四十五里,听起来很了不起,比天子王城的规模还要吓人,事实上这个博望城真有四十五里,因为他将一个四十多里的博望坡整个的圈了进去。 博望城也有四个城门,这四个城门修建得还颇像那么一回事,城门旁边也有一段城墙,城墙修得也不比其他县城的城墙差。可是,如果沿着城墙向两边走去,走不到四里就会发现,城墙修到博望坡的高隆处就消失了。这样的城池在兵家眼中完全没有任何防御价值,博望城完全是一个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 如今的博望城内正在发生一场动乱,而发生动乱的是时下在博望排名较前的几个家族,排名第五的方家也参加了这场动乱。 方家家主时年四十几岁,他并没有像郭家家主那样英勇的冲在第一线,他只是不断催促手下的家兵不断冲击民兵的战线。 如果方家家主有选择,他一定会拒绝这场起义。他和郭家不同,他的家族一直居住在博望的东北方向,从来没有和西鄂刘家有任何交集,故此他并不痛恨刘家。而郭家就不同了,自西鄂刘家刘梁做家主之后,刘梁依靠王族的能量不断蚕食与他相邻的四方土地,郭家曾在刘梁数次逼迫中先后被强卖两万九千多亩土地。今天参加叛乱的于家的情况和郭家差不多,当年如果不是于家在朝中的远亲干涉,刘梁恐怕会一口气将于家的土地吞并干净。 遗憾的是郭家家主娶了方家主的女儿,而郭家家主又选择了反抗刘谦的统治。无论方家主如何解劝他的女婿郭家主,郭家主就是不肯回心转意,郭家主非常相信他姐夫阴家家主的蛊惑,无论如何也要借助眼前良机推翻刘谦的统治。 按照汉律,刘谦在拥有天子的情况下,刘谦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国家忠臣。反抗拥有天子的刘谦就是反抗天子,而反抗天子就是叛乱,而叛乱是要诛九族的,所以无奈的方家家主只有选择了附和造反。 方家主再次观察屡屡倒退的民兵,他心中暗暗松口气,眼神中对这些下里巴人充满了鄙视和惋惜。 这次叛乱,几个家族集合在一起也有一千多人马,按照他们的意思,攻下这个摆设一般的博望城完成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当他们兴高采烈攻打到博望官衙的时候,他们差点被官衙前聚集的七八百青壮给弄蒙了。 要知道博望一个小县不过八千多口人,属于刘谦产业辖区很多青壮年都参军了,按照十比一征兵之后居然还出现这么多,真让他们有些惊讶,如果他们不豢养私兵的话,绝对一下子拿不出千多私兵。 而后,他们看到七八百青壮居然拿着淘汰的制式武器,并且摆出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形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刚刚流行起来的民兵这个新称谓。 看着民兵眼中散发出来轻微的畏惧神色,方家主心中连叫侥幸,如果让这些民兵锻炼上个一两年,他们这次估计绝对没有半点胜算。 可惜,这些民兵建立不过月余,那么他们就不会是这些私兵的对手了。因为他们带来的千余私兵中,有三分之一是服过三年兵役的退役士兵,而剩余的私兵也在闹黄巾那阵子加强过军事训练,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方家主对这次战斗怀带着必胜的信心。 果不其然,在私兵弓箭的覆盖下,一下子就给这些民兵带来一些伤亡,而这些经过教训后的民兵,在张家主张久的呼叫下,这才想起他们手中的木盾。 见民兵一阵慌乱的将木盾护在脑袋上边,致使木盾将整个脑袋藏在木盾后面不敢露头,私兵在郭家主的带领下嗷嗷的欢叫着冲向民兵。 从来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民兵,如何是沾染过鲜血的老兵对手,在私兵的压迫下一点点下后退,整个防守阵形已经在私兵的攻下濒临崩溃。 一个又一个的民兵不甘的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县衙门前的青石。 这会,方家主看着同是一片土地上生存的乡亲,为了一点点赖以生存的土地,就为刘谦献出宝贵的生命,眼神中禁不住流露出些许惋惜神色。 两百六十三章 南阳郡民兵 “乡亲们!坚持住!坚持住!我们不能失败!如果今天让这些贼子得逞,不久后南阳郡就彻底乱了!假如骠骑将军失去了南阳郡,我们就会失去手中宝贵的土地!”张久挥动这环首刀,一边战斗一边给民兵们加油继续打气道。 民兵们听到他们好不容易到手的土地,马上就要再次失去,他们原来低迷的战意一下子上升了好多。其中一些人听到让他们交出全部希望所在的田地,倏然间,他们从嗓子中嘶吼出,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叫。他们一改方才懦弱的神色,红着眼,嘶吼着,咒骂着,无畏的和凶悍的私兵绞杀一处。 气势上升的民兵清除掉心中的畏惧之后,在张久的安排下呼叫下,他们渐渐想到了平时训练的战阵配合,听从张久安排不断变换配合阵形。随着战斗的进行,他们的配合逐渐熟练起来,硬生生阻挡住了私兵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 方家主见久攻无果,他和于家主简单的商量一下,就呼叫郭家主带着私兵暂时撤了下来。郭家主见身边的私兵一个个退下去,气恼地回到方家主面前,翻了方家主一眼,瞪着双眼就想质问于家主为何如此畏敌。 不想,方家主一把拉住郭家主,竟然骂郭家主不动脑筋,这下郭家主有些上火了。要知道,方家主大呼他名字让他撤下来的时候,他就对方家主不满了,如果不是看在方家主是他岳父的份上,他第一个质问的绝对是方家主。 郭家主怒火攻心,正想大声反驳他的岳父,忽然听到方家主说民兵没有弓箭手,而他们却拥有四十多名弓箭手,因此他们应该多多发挥弓箭手的作用。如果私兵先用弓箭覆盖民兵阵脚,民兵就是不像上次那样大乱,也绝对顾不上观察战况。就趁民兵躲避的这一刻,私兵猛然冲上去进攻民兵的一侧,这样弓箭手还可以压制另一边的民兵。 郭家主思索一下方家主的对敌之策,认为他岳父说得有力,于是马上憨笑着点着头催促岳父下令进攻民兵。方家主又骂他一句让保持安静,然后和其他几位家主商量一番军令如何统一,战斗如何开展的细节。 而另一边的民兵见叛乱的私军撤退,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样的战斗结果实在大大超过了他们的预料,顷刻后,不由自主的大声欢呼起来。 张久见属下民兵兴高采烈的激动神色,他并没像民兵那样兴奋反而紧锁着额头,几十年中无数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叛军绝不会如此简单的放弃,他们之间的战斗远远还没有结束。不过,他并没有打断民兵的欢呼,他不想打击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士气,只是在大家兴奋过后提醒大家更应该做好戒备。 不久后,也不知道方家主从哪里找来一个铜釜,指挥私兵将铜釜反过来一下一下敲击起来。几十名弓箭手听到让他们射击的命令,立刻拔出身前的箭支搭在弓弦,而后同时对着民兵军阵射去。 张久早就注视着叛军的举动,见叛军的弓箭手抽箭上弦立刻下令举盾,经过教训的民兵这次表现的还好,听到张久的命令马上将重要部位都藏在木盾的后边。可是因为他们训练的时间太短,木盾还不能有效的连接为一体,有七八支箭矢穿过木盾的空隙给民兵造成了伤亡。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箭支击打木盾的声音压过了周围夏蝉的鸣叫。三轮弓箭压制之后,在郭家主的带领下,数百名私兵向民兵阵营的一侧攻去。 民兵见叛军这次并不是倾囊而出,并且只攻击他们战阵的一侧,他们心中升起来胜利有望的念头,大家都以高昂的姿态高呼着“必胜!”“必胜!”。 而战阵一侧的民兵看叛军逐渐与他们接近,用力攥紧手中武器,双目中闪动着必胜的心念。在和私兵接站的那一刻,他们均展现出他们勇猛的一面来,居然将私兵的冲锋给击得粉碎。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骤然听到战阵中民兵的惨叫,凄厉的惨叫震荡着他们的耳膜,更加震荡着他们内心隐藏的恐惧。敌人就在他们的眼前,暂时没有战事的后阵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一点好奇,因为叫声中传播的恐惧,他们忘记了张久嘶哑的吼叫,他们忍不住回头,要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看到后阵二十几名民兵此刻倒在地上,那些民兵的身体上无一列外的都插着箭羽,有几个重伤的民兵脸色痛的发白,颤动的手掌紧紧握住还在制造鲜血流动的箭支,浑身在剧烈的抽搐着。 看清楚状况后,他们心中第一时间大骂敌人的卑鄙,与此同时,他们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能忍受的疼痛使他们全身用不上一点力气。他们还想拄着武器坚持不倒下去,遗憾的是他们永远也没有再次站立起来的机会了。在意识消散的瞬间,他们又回想到接受军训时教官的话,心中苦笑着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短短几个呼吸功夫,民兵就损失了近百条生命,加上上次战斗死去的八十多人,民兵几乎失去了原来总人数的四分之一。眼前突然的变故一时间让民兵不能接受,他们忍不住眼角的泪水和瞳仁中的恐惧,急促的喘息中,他们觉得手中湿滑的武器和因湿透而紧紧包裹着身体的衣服,一下子变得如山一般的沉重。 方家主见民兵的士气猛然间下挫,手臂猛然向怀中收回,在他身边敲铜釜的家兵见此,当即将铜釜敲击得更加紧密了。 随着沉闷的青铜釜底鼓声的猝然紧急,从私兵中忽然奔出五十名身披扎甲的战士。他们的武器不是一般的环首刀和长枪,而是一律为九尺来长的长刀,从他们奔跑中矫健的动作来看,绝对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和战场上其他人的不同。 张久一看这五十名私兵,一阵苦涩就从他舌尖划过。 在汉代铠甲是禁止流通的武器装备,如果没有关系就是有钱也买不过来,故此方才一千多人的战斗中,只有郭家主一个人拥有铠甲护身。如果这五十个人只拥有铠甲,张久也不是很担心,可是这五十人拥有的武器,一下子让他想到北军步兵营的长刀屯,那可是一个可以和骑兵直接过招而不败的传奇部队。 两百六十四章 没有遗憾了 张久发现这五十人出自北军步兵营长刀屯,而传说中,长刀屯敢于直接对抗骑兵的冲击而不败,再看看手下只顾着伤悲而害怕的民兵,他心中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 张久咧起嘴角抽动两下表示他在苦笑,然后他埋怨他自己的不知足。眼前的这些民兵,再也不是当年跟随他闯荡西域的精装家兵,缺少军事训练的民兵,完全不能将他的指挥领会透彻。 这些民兵以前绝大多数都是大家族的黑户奴隶,黑户奴隶根本不存在于官府的户籍中,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服兵役的义务,根本没有接受过一点军事训练。要不是一个月前南阳郡兴起闲事练兵,他们现在依旧是老实巴交只会耕作的农夫。 当张久决定率领民兵阻挡叛乱的时候,他心里根本就不指望这些民兵能够取胜,他只盼望刘贝尽快的调来正规军,正规军尽早来到才是他最大的希望。所以,他才暗笑他不知足,总是妄想着出现奇迹,民兵能够像以往的战友那样配合。 “乡亲们!现在不是伤心是时候,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消沉下去,我们今天就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义!我们的任务是阻止叛军等待援军到来!” 呼喊中,张久看到十几名民兵被长刀兵斩为两段,民兵的鲜血和内脏一下子喷**周围人一身。全身浴血的长刀兵没有擦去他们脸上滚动的鲜血,他们微眯着双眼,露出狰狞地笑容,再次整齐的挥动手中的长刀。而缺少战争洗礼的民兵那见过这样骇人的阵势,脸色煞白中,手中的武器禁不住哆嗦起来。 张久见整个军阵即将溃散,他大呼一声带着十几名家兵来到长刀兵面前,一把拽回一名吓傻了的民兵,使长刀险之又险的从那名民兵胸前劈过,保住了民兵的性命。 张久在长刀劈空而下划到地面之时,只见他快速的挥动手臂,手中饱饮鲜血的环首刀,恰好劈中长刀兵没有铠甲保护的脖颈。长刀兵一颗大好首级,随着刀锋掠过而砸中另一名长刀兵的眼睛,张久趁另一名长刀兵不能视物的瞬间,摆动臂肘间,环首刀顺着扎甲的间隙,猛然插入长刀兵的身体。 刺中长刀兵身体的同时,张久飞起一脚踢在长刀兵身上,顺势利索的拔出卡在骨头上的环首刀,然后扑向又一名长刀兵。 “看到没有!他们不是恶魔!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死!”料理完又一名长刀兵之后,张久在攻击下一个敌人的同时,还不忘给民兵提升士气。眼角余光中看到民兵们士气明显一震,他接着激励道:“听好了!我们的孩子跟着骠骑将军正在一路高歌猛进!只等他们跟着骠骑将军扫除奸佞荡平四海,我们才可以永远的过上好日子!现在我们绝不能让孩子们的鲜血白流!我们要为孩子们保住他们好不容易挣来的家业!大家相信我!坚持住!援兵很快就会来到的!” 见头发白了一半的张久腿脚依然不减当年,以张久和张久家兵组成的阵脚,犹如磐石一般屹立在阵前不退,在张久的带动下,民兵的士气再次膨胀起来。方家主心中不得不暗叹,张久不愧是敢带人闯西域的好汉,确实有一身过人的胆量和本事。 可是,正是这个张久不断激励士气,足足阻挡了他们大半个时辰。方家主知道,时间越拖对他们越不利,心中顿时冷哼一声,然后直接跑到弓箭手面前冷冷道:“目标对准张久,无差别攻击!” 弓箭手被方家主的命令弄得一头雾水,要知道如今张久面前可是有他们几十名自己人,他们一时间差点怀疑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可是,这种怀疑仅仅保持两秒,两秒后,方家主恼羞成怒的咆哮提醒他们,不是他们听错了。 在方家主杀人般的眼光中,他们低下头,没有理会依旧笔直插在地上的两支箭,眼光闪烁着从箭壶中轻轻取出十支弓箭,俯身一支一支的将箭支插到身前土壤中。 插完箭支,检查十二支箭支都笔直的树立在他们面前,他们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战场的形式,发现张久面前又多了几具他们战友的尸体。他们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在方家主噬人的目光下,他们轻轻抽出一直箭羽放到弓弦上,右臂一点点用力的拉满了弓弦。 “嘭嘭嘭嘭!” “咻咻咻咻!” 四十六支箭羽随着一阵弓弦的震动,呼啸着飞向五月阳光灿烂的天空。箭矢高速的旋转中,它们划过弯弯的曲线,擦过两支无虑无虑的蜻蜓翅膀,只在地面鲜血上留下一纵即逝的阴影。 随即,有点飘渺的箭羽便降临在战场之上。 惨叫声和箭矢入肉声几乎同时飘扬在战场的上空,许多中箭的私兵,在濒死之间回头不置信的张望着四十六名弓箭手。 他们看到,方家主在弓箭手旁边挥动着环首刀暴跳如雷,而弓箭手的背后,都有一柄环首刀紧贴着弓箭手的后心。 他们看到,四十六名弓箭手在他们的注视下,脸庞涨红得犹如他们伤口流动的鲜血。 他们看到,四十六名弓箭手眼中闪过一种眼神叫做决然,四十六人猛然间加快了拉动弓弦的动作。 他们看到,四十六支箭矢猛然离开弓弦,划过一个优美的曲线,在他们眼中越来越大。然后,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人再次感到熟悉的穿刺疼痛。 张久没想到,敌人会丧心病狂到不惜拿己方人命垫背换取胜利的地步,直到他双腿和左手手臂遭受了箭伤伤,他才慌忙拨开即将飞到胸前的箭矢。 其他的私兵和张久都受到了弓箭的伤害,可是弓箭对拥有铠甲护身的长刀兵却伤害不大。剩下的长刀兵见张久此刻受伤移动不得,在知道张久是民兵首领的情况下,他们均是双目放光的向张久一拥而去。 箭矢依旧对着张久不停的飙射着,张久看到犹如饿狼一般的长刀兵向他扑来,苦笑着勉强挥动着右臂拨开纷飞的乱箭。 鲜血在飞,插着两支箭羽的手臂在空中飞舞着。 献血依然在飞,又一只手臂飞到了天空,而这支离开身体的手臂还紧紧握着一病环首刀。 一条大腿离开身体后,重伤的张久再也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早就湿透的衣服浸在温热的鲜血中,张久已经察觉不到浓稠鲜血浸泡身体的不适。 一个长刀兵裂开大嘴重重喘息着,双目放着贪婪的绿光。他大吼一声,猛然对着将半张脸紧紧贴在血波中的张久挥动了长刀,他知道,今天最重要的战功下一刻就要被他收归囊中。 可是,长刀兵的目光忽然流露出几丝疑惑之色。他很纳闷,在下一秒将要尸首分离的张久,因失血过多而显得面色苍白的张久,这会居然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可能是他疑惑张久异常的表现,就在长刀降临张久脖颈的瞬间,他隐约听到张久微微翕动的嘴唇吐出几个字节,好像是“马蹄!”“成功!”“没有遗憾了!” 两百六十五章 义之所在死不容辞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下午申时初,南阳郡堵阳。 堵阳位于南阳郡的东北方向,县城方圆不过三四里大小,堵阳城对南阳郡三十七座城池来言,只能算得上一座小城池。 堵阳城西。一座破落的院落中,坐落着三间泥土层层剥落的茅屋,茅屋中除了几件破烂的物件之外,不大的空间都显得空荡荡的。 竹篾断裂剥剥的竹席覆盖不住陈旧的木榻,竹席上置放着一张破旧的案几,案几上整齐的堆放着一摞竹简,竹简的旁边是一个破碗底做成的砚台,砚台上靠着一直秃毛的毛笔。 案几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其男子身穿一件打着无数补丁的苍白色儒服,从衣服经纬处磨损而翻起无数的线头来看,这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很是有些年头了。儒服青年青黄的脸上泛着病态,如果不是一双清澈的双目赋予他一点灵气,一般人绝对会把他当作行将就木之人。 儒服男子疑惑的打量着,一个短衣打扮,约有二十岁上下年纪的青年不断在房中四处翻找衣服,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简,询问道:“二弟,你不在王家好好干活,半晌回来收拾衣服干什么?” 短衣打扮青年听到儒服青年问他,他停下手中动作回过头来,英俊的脸庞堆满了笑容道:“快六月了,有点怀念舅父家中的石榴树,那玩意听说是从西域引种过来的,在南阳郡可不多见哟!我想今天带大哥去舅父家等侯石榴成熟,若不然我们就没有口福了。” 儒服青年轻轻摇摇头,翻了他弟弟一眼道:“你以往不是最烦去舅父家吗?是谁躲在背地偷偷骂舅父势利眼,并且说不发达一辈子不登舅父家的门边。二弟呀,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骗谁也骗不过哥哥,给哥哥说实话,你又在外边惹了什么事,这次居然还能连累到哥哥身上?” “就知道瞒不过大哥。”讪笑过后短衣青年的脸色忽然郑重起来,他随意将手中的衣物丢在包裹中道:“刚在我在王家听到王家要举兵反抗骠骑将军,这一闹,堵阳就变成了是非之地,为了大哥的安全着想,我想尽快带大哥到舅舅那里避难。” 儒服男子额头突然锁起额头,马上追问弟弟情报确切,得到弟弟肯定答复后他思索一下沉声道:“堵阳城离方城近在咫尺,而方城现如今驻扎着数万大军,王家此举和找死又有何异同?” 短衣男子听到他哥哥说到这里,忽然哑然失笑道:“如果只谈大汉律例和盘查案情,我想以大哥胸中的才学绝对不会给先祖季公丢脸,可是说到兵事就不是大哥的强项了。 大哥试想,方城关可是南阳郡抵御何进的屏障,如果堵阳叛乱能吸引大批的士兵前来平乱,那么方城关的兵力不就减少了吗?而方城关兵力减少,不正好给关外何进军制造破关的机会吗? 待会,王家和他们联络的家族一定会在堵阳制造叛乱,堵阳就会经历第一次乱局。堵阳是方城关后勤要道,方城关徐晃校尉绝对不会坐视后路粮道断绝而置之不理。徐校尉绝对会派兵来堵阳平乱,这样堵阳将会经历第二次动乱。如果因方城关兵力不足而让何进军破关,那么在关外憋了这么多天的何进军肯定不会放过堵阳城。 这三次动乱下来,以后的堵阳城谁也猜不到会变成啥样子。而大哥的身体至今还没有康复,眼下行走都显得吃力,如果待在堵阳城中,我实在担心大哥的安危。” “张帅!你还认为你是张家的人吗?”儒服男子盯着短衣青年猛然加重了语气。 短衣青年见大哥严肃之极的目光,他心中虽然早想到大哥知道后的情形,可是他没实在想到,大哥为了逼迫他站出来协助官府,居然将他是张家收养孤儿的事情也给拎了出来。 “没有父亲母亲养育之恩,世上就没有张帅,故此张帅这辈子永远是张家之后,大哥有话请讲,弟弟遵命就是。” 张帅噗通一声跪倒在残破而干净的祖先灵位前,眼泪在眼眶中不时的打着转,可是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因为他不想让大哥张行看到他的软弱,因为他知道大哥这会已经决定舍命求义。 张家家境贫寒,因为没钱给张行买药治病,致使张行的病情不断的加重。就在失去希望的时候,在刘谦的安排下新事物仁爱医馆散布了整个南阳郡,像张家这样贫寒的家庭,就可以免费在仁爱医馆得到治疗的药物,张行的病情得到了缓解。 过完年,经过医馆主治医匠的指引,张帅背着张行到宛城找打了仲景先生,在仲景先生精心治疗下,如今张行已经能下床行走了。就因为这样,从未和刘谦谋面的张行非常感激刘谦的义举,他心中一直将刘谦当作恩人对待,每天期盼病好之后就要投效于刘谦。 张帅知道张行对于刘谦的感情,故此他刚开始并不想让张行知道事情真相,他早就猜到张行知道后会舍命逼迫他回报刘谦的恩情。其实回报刘谦恩情在张帅来看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怕万一失手,他丢掉一条命是小事,他大哥张行估计也活不了了,他舍不得这个对他比亲哥哥还好的大哥离开这个世界。 “哥哥知道你拳脚好,去吧!替哥哥完成心愿。咱兄弟俩死了不要紧,只要骠骑将军在,未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蒙受他的福泽,义之所在死不容辞!” 张帅含着泪给哥哥郑重的磕了一个头,从案台上找到一把牛耳弯刀,踹到怀中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破茅屋。 堵阳城中,方家主和其他两位家主正在书房中商议起兵最后的细节,忽然发现有人不遵命令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方家主当即站起来就要呵斥不懂规矩的下人,然后他的双目一下瞪得老大。 大门外,张帅英俊的笑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笑脸下边是一件沾染大团鲜血的短衣,而最为显眼的是他手中泛着寒光的牛耳弯刀,牛耳弯刀上边的鲜血一点点滴在门旁两个死尸上。 王家主忽然醒悟起来,刚想大声的呼喊家兵前来帮忙,他就见张帅像阵风一般掠到他身旁,滴血的牛耳弯刀如同轻柔的风一样划过他的喉咙。其他的两位家主等到王家主死亡的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过这会已经显得太迟了,书房中忽然间传出两声杀猪般的叫声。 两百六十六章 廖化之母 该死!中午的上传竟然没成功!第一更。 &&&&&&&&&&&&& 五月的南阳平原,一望无际的水田中荡漾着清清的流水,无数将衣服下摆撩在腰间,赤露着着腿脚的劳作者弯着腰忙着飞快的插稻秧。这些劳动者和往年相比,青壮年的比例明显下降了不少,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垂髫孩童的身影几乎成为田间的主题。 清凉的流水缓缓淌过孩童娇嫩的肌肤,插过秧苗的水田里留下他们一个个小小的脚印。他们低着头,用肌嫩的小手不停穿梭于清清的流水中,带起一阵阵翻动的浑浊。 也许是流水清凉宜人的缘故,他们根本没有理会小脸上一串串小水珠,任由汗水滴落在水中,荡漾起一个个小圆晕来。 没有风,五月的大太阳依然将它无边的热浪散播在这片天地中。可是,或许是清凉流水和稚嫩孩童的缘故,田野中的太阳居然变得温柔了许多,潺潺的流水中使人有种春天的感觉。 五月初,南阳郡的夏粮成熟了。虽然前些时因为战事骤然影响到南阳郡,很多青壮年都报名参军护卫南阳郡去了,可是汉州政府并没有忽视夏粮抢收抢种工作。各级政府官员都亲自下农田参加抢收,在汉州各级官员带动下,广大农民抢收夏粮的热情更是高昂的不得了。为此,夏粮在严重缺少劳动力的情况下,今年的抢收工作居然比往年还要提前一天完成。 夏粮入库后,汉州政府立刻备战秋稻插秧的工作,他们从世家豪强手中租借来大量的水牛,这些水牛大大减轻了南阳郡缺乏劳动力家庭的负担,不误时节的为秋稻插秧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南阳郡棘阳,靠近宛城南就聚的无边水田中,许多劳动者散布在这片广大的田野中,也在辛勤的忙碌着插秧的工作。 靠近官道边有一块十几亩的水田,这块水田中有母子两人也在辛勤的劳作着。儿子年约二十岁年纪,他赤×裸着上身,下身短裤被他圈到膝盖上,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而今,古铜色的肌肤在太阳照射下,一颗颗滚动的汗水顺着脊梁滑到水中。 小伙子的身板看似有些瘦弱,没有其他同龄人那样强壮,可是如果注意观察他插秧时的动作,就能发现他手臂用力插秧的瞬间,他手臂上竟然隆起无数块岩石般的肌肉。而他不经意晃动胸肌间,他的胸肌犹如黄岗岩浮雕一样。一个词语叫做精壮,而用精壮形容这个小伙子很是恰如其分。 母亲可能年纪大了,长久弯腰在田间劳作有些腰疼,她慢慢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捶动后背。捶动中,她看了一眼依旧在埋首苦干,双手宛如小鸡啄食一般敏捷的儿子,脸上露出几丝会心的笑容。 母亲慢慢走到田埂边,从田埂上取来一个陶罐,双手捧着来到儿子身边,轻声呼唤儿子喝口水。其实儿子早就发现了母亲的动作,可是,这毕竟是第一次拥有如此好如此多的田地,而这么好的水田,如今还有一大半没有插上稻秧。在小伙子恨不得马上干完的心情下,他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所以一直等到母亲叫他,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小伙子放下手中的稻秧,憨笑着活动一下腰盘后接过陶罐,在母亲爱怜的提醒下,他依然仰头对着陶罐就是一起猛灌,然后又送给她母亲一个憨厚的微笑。 母亲笑着埋怨两声,就要伸手接过儿子递出一半的陶罐。可是,她发现儿子将陶罐递出一半后竟然停下了动作,她抬起头发现儿子脸上的憨笑凝固了。她刚想埋怨儿子无故走神,忽然见儿子蓦然转首眺望东方的官道,而他儿子此刻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母亲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儿子的视线向东望去,可是太阳下远方逶迤的官道上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她听到儿子自言自语道:“军用强弩?一共二十八匹马,后边二十七匹在追击前边的一匹。” 母亲刚从儿子的自语中品味出一点意思,儿子忽然一把拉着她向北奔走,一边奔走一边给母亲解释道:“官道上待会有场厮杀,咱们快走,要是被军用强弩误杀就冤死了!” 看似柔弱的母亲忽然用力的甩开儿子的手,手指指着儿子横眉喝到:“停下来!” 儿子从来没有见过慈爱的母亲对他发过火,居然一时间发起愣来,就在他回过神想给母亲解释一番时,他忽然听到母亲厉声道:“跪下!” 儿子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扑通一声跪在充满水的水田里,膝盖一下子砸进泥浆中尺余,浑浊的泥浆溅在他赤×裸的身子上,而他不敢有半丝怨言。 母亲见儿子听话的跪在泥浆中,脸上掠过一丝不忍之色,旋即,不忍之色又被严厉代替。 “娘一直教育你做人应该知恩图报,难道娘说过的话都让狗吃了?如果不是骠骑将军善心建立医院,娘到哪去找仲景院长那样的良医医病?是谁见你们母子二人生活贫苦,分给我们这十几亩良田得以生计?如果没有骠骑将军老人家,咱们现在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 “娘亲,我说多少次了,骠骑将军据说还没我大,你以后不要叫他老人家了。” “要你管!人家可是食邑万石的大官,是老天爷派来保护大汉的,你没看到现在南阳郡在他老人家治理下,就像古老相传的神话传说一样吗?称呼他为老人家一点也没错! 这神仙般的日子需要咱们好好守护呀,前不久人家都去当兵了,我也让你去了,可是因为你是独子官府不征。官府不征难道咱们就不做事了,今天你去给我将贼子给为娘拿下,也算回报一点娘的心愿。” “可是!” “没有可是,你死了骠骑将军还会给我养老!今天如果你不听话,为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娘!”儿子闻言忽然嚎啕大哭,见他娘转身不再看他,他猛然止住哭泣,一头扎在水中给他娘叩头。 “哗啦!哗啦!哗啦!”水田中猛然响过九次水浪。 “娘!儿子廖化记住你老人家的话了,儿子听话,儿子去了!” 说完,二十岁的廖化猛然向官道旁边的大树奔去,伤心中的廖化没有看到,他转过身去的母亲此刻泪流满面。 两百六十七章 廖化 第二更到。 &&&&&&&&&&&&&&&&& 廖化怀带着满腔怒火冲到路边的树上,奋力折下一根三寸粗细的树枝,然后就藏在树上偷偷的埋伏起来,他想给官军追捕的贼人一个惊喜。廖化转首看看他娘,发现他娘已经藏了起来之后,他心中大定,战斗意志更加高昂了。 刚刚埋伏好不到片刻,廖化透过树叶看到,二十八匹马战马便先后从远方进入他的视线。认真一看廖化顿时有点傻眼,因为眼前的情况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简直和他的想象翻了个个,眼前的事实是,二十七个家兵装扮的骑兵在追击一位官府信使。 虽然眼前的形式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廖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廖化认真的盘算一下,如果突然袭击情况下,他有把握毫发无伤的料理这些追击家兵。 此刻,纷飞的弩箭不断从后边的追兵中射出。而前边那个孤零零信使,如果不是他铠甲精良,如果不是后边的弩箭射中他的马屁股,而使他胯下的战马发疯一般的飞奔,信使这会估计就要完蛋了。 廖化观察间,二十几骑离他越来越近,忽然,信使战马后腿被弩箭射穿,战马打了一个趔趄将信使甩出了马背。这个突然的变故让廖化大吃一惊,此举一下子推翻了他原来的计划,一时间,他脑海中陷入是暴漏还是隐藏的交战之中。 就在他陷入天人交战之时,他没想到这个信使也算有两把刷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之后,居然一下子爬起来,继续卖力的向前奔跑起来。廖化看着离他只有二十步的信使,终于下决心继续隐藏在树上寻找机会。因为对方手中拥有二十多张弩机,这种军用弩机射程能达两百多步,与弩机远距离作战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在廖化祈祷中,信使终于跑过他隐藏的大树才倒在地上,这时廖化才发现,信使后背甲片连接处居然插着四十几支弩箭。廖化看着信使背后淌动的鲜血,他不禁回想到方才信使摔倒后,立刻起身时需要的勇气和毅力,他不自主的点头表示他对信使的敬意。 就在信使倒下的同时,二十七个追兵前边的马头即将和大树平齐,廖化无声无息的纵身一跃,挥动手中的大棒,向前边三匹战马上的骑兵扫去。 骨头断裂声中鲜血横飞,三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软软的向马下跌落而去。而后边的战马被从天而降的廖化吓得嘶鸣不止,高速奔跑中忽然做出跃动前蹄的举动来,一下子将饱受廖化惊吓而猝不及防的许多骑士撂到马下。 就在三人倒下的同时,廖化脚掌踩住马背,双目盯着骑术精良而没有坠马的几个骑兵,大棒呼啸中对着他们横扫而去。剩下的骑兵骑术确实不错,可是此刻受惊的战马依旧在不停的嘶叫乱跳,他们根本安抚不了这些惊吓过度的战马,正是因为如此,又有两名骑兵被廖化打得骨头破碎,惨叫着翻身落于马下一动也不动了。 坠马的骑兵用手撑地刚想攀爬起来,这时他们发现身上忽然传来一阵阵疼痛,他们惨叫中大骂这些受惊的战马,正是二十多匹不安分战马的不断跳跃,才将他们践踏得纷纷受伤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这时,依然骑在马上的只有四个骑兵了,他们先是被廖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大跳,然后又看到廖化出手的有力及狠毒,他们均对这个满身泥浆光着身子的青年人,产生了几分畏惧之心。他们用尽吃奶的力气安抚住战马之后,两名骑士舞动着长枪攻击廖化,掩护后面两位骑兵用弩机射击廖化。 如果是二十七个人完好无损,他们还能给廖化制造一些麻烦,可是如今他们只剩下四个人,还如何能阻挡住廖化出世的脚步。只见廖化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猛然间在空中一个空翻躲过前边的两名骑兵,带着呜呜风声的木棒正中两名弩机手的脑袋,料理完这两人,回身又送两名枪兵进入地狱。 廖化检查这些人全都毙命之后,才顾得上去看望受伤的信使。昏迷的信使被廖化叫醒后,看到追杀他的追兵躺倒一地,再打量一下廖化身上的鲜血,就明白这件事是廖化干的。他拉着廖化的手,嘱咐廖化将棘阳孔家准备叛乱的消息传到葛玄那里,接头暗号还没说完就归西而去,这下可把廖化焦急得不行,要知道没有接头暗号这样重大的事情有谁相信。 满头雾水的廖化一时间也找不到好办法,就去寻找母亲,他希望母亲先到宛城中避避风头,这些家兵连朝廷信使都干杀害,对待他这种无依无靠的小民就不难想象了。 见到母亲后,廖化母亲红着眼睛一边倾听他说话,一边为他擦去身上干裂的泥浆和献血。听完廖化心中的为难之处后,她也陷入了难处,叛乱可是大事,这种事绝对不是随便轻易举报的。两人思量了一会,在廖化母亲建议下,廖化决定将孔家叛乱的事情,告诉他唯一认识的大官,南都医学院院长仲景先生。 南都医学院和南都学院并没有设立在宛城之内,这两座学院按照刘谦的要求,修建在风景宜人的瓜里津。瓜里津位于宛城城外六里处的独山脚下,因为此处白河水深且水面宽阔,非常适合建造码头,为此瓜里津是宛城两个最大的渡口码头之一。 在这里,既有便利的交通又有优美的山水风景,刘谦认为学院应该尽量避免市侩风气,所以就选择了瓜里津这样的地方作为建设学院的地址。 待廖化骑马一路疾行到达瓜里津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五月十一日下午酉时两刻。 这个时候,徐荣已经到达了博望城,对叛乱的家族私兵展开了残酷的镇压,而普通家兵在一千名拥有连弩的重骑兵面前,他们一如鸡蛋撞击磐石一般很快的就破碎了。徐荣下令,叛乱者不留一人,一千重骑兵开始他们成建制一来的第一次屠杀。 在这个时候,胆量和机智过人的张帅拉着身受重伤的两位家主,逼迫家主下令让他们的家兵和王家家兵乱战起来。通过激烈的厮杀后,双方的势力都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时闻讯而来的官差和民兵一举将剩余的残兵收拾干净。 张帅硬是凭着个人之力,毫发无损的挫败了一场叛乱。至于此举赢得了刘谦的好感,之后将他调到刘谦面前听用这是后话了。 两百六十八章 卢植之兵 天呀!又发生上传失效的事情了!这是为神马?呜呜!第一更。 &&&&&&&&&&&&&& 瓜里津位于白河东侧,廖化从宛城东方的棘阳而来,倒是不用去渡口坐船,他熟门熟路的径直朝南都医学院而去。 南都医学院和廖化记忆中的情形一样,学院中有很多病患在树荫下边的走道上散布,而学院中的年轻学员,也一如往昔那样围着病患不断的询问病情的控制状况,然后认真的将患者的反映记在书本上。 在以往负责观察廖化母亲病情学员的带领下,廖化顺利的找到了张仲景,可是他见张仲景身边还有两个人,一时间为难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张仲景见廖化腼腆的样子,以为他母亲的老毛病犯了,就对廖化说他这会有些急事要处理,希望廖化耐心等待一下。廖化见张仲景对他下逐客令,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寻思能和张仲景在一起的不会是坏人,就急忙将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廖化刚说完,张仲景还在皱眉叹息的时候,旁边一个大个子老者猛然站起来,用洪钟一般的声音,严厉质问廖化说的是否属实,廖化急得脑门上的汗水四下横流,当下又将他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张仲景见老者不信廖化之言,连忙为廖化解释道:“子干公莫要吓坏了他,小伙子叫做廖化,原来是襄阳中卢人氏,家境比较贫寒。 去年他背着他母亲到我这里医病,他对他母亲的孝顺我都看在眼里,我信得过他们母子,所以我就让郡守府给他们在棘阳分一块田地。以他们母子平时显露出来的对骠骑将军拥护之意,我敢为他作保这件事一定是真的。” 卢植带兵打那么多年仗可不是白混的,身上猛然间散发的威严之气,居然将廖化逼得直冒虚汗,好在张仲景发现的及时,才给廖化接触了窘态。 另一位老者郑玄一直在观察廖化的一举一动,见张仲景作保后卢植还有点不放心的样子,慢慢站起来说道:“我观此子是一副长寿之相,长寿之人福禄齐备,如果是奸猾之人绝对没有这种命格的。” 卢植对于郑玄的本事比较相信,当下收敛身上的气势,走到廖化面前盯着廖化看似瘦弱的身板审视了一会,伸手在廖化的胳膊上捏了几下,点点头道:“小伙子是个练武的好料子,难怪一人能对付二十几人,不错,这样的身手不去投军有点可惜了。” 廖化脑子并不是很聪明,可是他毕竟听说过南都学院卢子干院长的大名,也通过别人了解到了卢植当年的叱咤风云。现在,听到往昔的宿将夸赞他一个毛头小子,心里简直美得开花,心中对与卢植的一点畏惧一下子消散了,当下激动的憨笑道:“上次投军他们说我是独子,不要我。” 廖化的话刚刚说完,忽然就见一位传令兵急匆匆的跑进来,见到卢植郑玄都在场,气喘吁吁报道:“报!刘管家让小的通报诸位大人,何进董卓勾结匈奴人抢掠三辅,三辅豪强为匈奴人打开萧关,现在匈奴人已经进入了三辅重地!” “啊!” “贼子!” “哦。”卢植压住心中的震惊,淡淡问道:“骠骑将军大军的位置在哪里?到了函谷关没有?”骠骑将军是什么主意?” 信使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刘谦这会是在潼关去函谷关的路上,至于刘谦对于这件事情的安排,因为时间比较短还没有传送到宛城,故此信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卢植见信使说不出有用的信息,就将信使打发下去,然后叹息一声道:“以廷益的性格,他如何会饶得了这些匈奴人,看吧,不久后匈奴人恐怕又要血流成河了。” 张仲景见卢植说得如此肯定,不由疑惑道:“如今廷益前有何进大军牵制,后有匈奴人饿狼撕咬而断了后路,廷益处于如此不利的地位,你居然还对他抱有这么大的信心?” “有!这小子最能折腾,每次都是在大家对他失望的时候,他却送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次也不会例外。廷益那里我们不用去操心,就像他从来不操心南阳郡一样,这也是他对南阳郡众人一种了不起的信任。” “子干兄说得不错,我也对廷益这家伙有信心。仲景呀,你的心思每天耗在医学上太多了!你这样想,只要函谷关不丢失,廷益的四万骑兵就能和凉州张掖部队联合在一起,以如此雄壮的兵力和匈奴人决战,匈奴人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廷益他们好不容易集结和队伍,经过千里万苦终于打败了匈奴人,而这些早就将三辅财富掠夺干净的匈奴人,却趁机回到了大草原上。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郑玄刚为张仲景分析完当前的形式,年少气盛的廖化听到匈奴人如此可恶,怒火之下忍不住提出他的见解。 “世上哪有这样的便宜事情,匈奴人就不怕骠骑将军追到他们老巢,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我可是听说骠骑将军最恨异族了。” 廖化说完,卢植郑玄和张仲景都笑了起来。卢植见廖化因心中不服而涨红的脸色,就给廖化解释道。 “小伙子,匈奴人是个居无定所的民族,先不说汉军深入大草原远征时,军需辎重运输艰难和巨大的消耗,单说寻找他们的主力决战就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以往对匈奴的战事告诉我们一个事实,汉军深入草原四五个月却找不到一个匈奴人,这样的事情可是没少发生的。” “这样呀,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些禽兽?” 卢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若干代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他这会饶有兴趣的歪头看着廖化问道:““怕死吗?” “不怕,就是有点担心我娘。不过我娘说南阳郡正逢危难,如果我不为骠骑将军出力就不要我这个儿子了,请卢公成全小子报效之心!”说着廖化扑腾跪在地上,央求卢植帮他实现参军梦想。 “起来说话,我正愁这次平叛缺少先锋虎将,有你为先锋为我开路杀敌,叛军必灭!”卢植洪亮的声音不断在庭院中震荡着。 “子干公!眼下宛城兵力薄弱,守城倒是没有大碍可是也抽不出机动兵力了。原来还有一支机动骑兵,可是西部南乡和顺阳侯国叛乱声势颇大,为了快速将他们镇压下去,这支骑兵已经去支援了,不是我打击你,现在宛城还有兵可派吗?” “有!” “在那?” “就在南都学院!” 两百六十九章 修我戈矛与子偕行 第二更到。 &&&&&&&&&&&& “南都学院?你是说——”郑玄手指指着南都学院的宿舍区,然后叹口气道:“眼下只有这样了。” “不错!如今学院里一千多名学员就是可用之兵。” 卢植回复郑玄之后,继续铿锵说道:“如果放在往常,我也舍不得动用他们,可是眼前的形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往,何进和刘谦相互争斗都是大汉内部的斗争,我们还可以冷眼旁观。 眼前,何进妄图废立天子已经犯了不赦之罪,没想到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勾结匈奴人的地步,今天匈奴人已经在三辅豪强帮助下进入了三辅,这下,也不知道匈奴人会在三辅造多少罪孽。既然何进等人眼中不顾念汉人汉土,那么现在的何进势力就成了大汉的罪人,人人皆可讨伐之!人人皆可诛杀之!” 郑玄看到老同学眼睛中闪动的熊熊怒火,他很能理解卢植此刻的心情,他当即上前一步牢牢拉着卢植的大手道,修我戈矛与子偕行。 南都学院毗邻着南都医学院,如今,两座学院上空忽然响起一阵阵急促的钟声。短促又悠扬的钟声,从南都学院钟楼敲响之后,随着空气的扩散,不大一会就将大半个瓜里津笼罩其中。 南都学院实行半天授课制,上午教授给学子们授业讲经,而下午空下的时间则是让学子反思上午学到的知识。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学子们大多都离开了校园,到山水之中一边纳凉一边温习功课。 随着急促钟声的召唤,无数躲在树荫和凉亭中读书的学子都是一阵惊愕,因为学院自开办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钟声。以往,比较常见的是上课和下课的钟声,就是召集大家集会的钟声也绝对没有这样紧急,学子马上意识到发生了大事,于是慌忙收拾课本匆匆向学院跑去,瓜里津四处可见学子鸡飞狗跳的忙乱身影。 学子们回到校园之后,纷纷向平时召集大家集会的大操场而去。待到了往常大家学习骑射的大操场,他们立刻意识到这次紧急召集真的不同寻常。 大操场北段阅兵台上,卢植一身戎装矗立在高台上。在学生的印象中,卢植老师一贯是高冠博服的装扮,而解释经义时长袖飘飘的儒雅之风,更是给学子们留下儒雅之士的深刻印象。 不过,卢植制造的震撼只在学子心中维持片刻就消失了,因为奔走间的学子回想一下,卢植是率领五万军队就能把数十万黄巾围在广宗不能动弹的不世将才,他们很快就释然了。 学子们原以为,卢植今天的打扮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可是,随着头冠武弁身披皮甲的郑玄和张仲景出现在他们视野时,学子中间再次掀起一次纷乱的哗然。 卢植见学子大多已经到齐,一改往日和蔼之色,严肃的对学子们说道:“你们都是我骄傲的学生,从开学第一天起刘廷益校长就教育你们热爱我们脚下的土地,以后你们一直学习的也是这样的教育,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热爱我们脚下的土地吗?” 学子们从今天反常的举动看出来一些倪端,可是绝大多数的学子都高举右手,齐声高呼他们愿意为保卫这片土地而献出生命。 卢植满意的点点头,忽然提高声音吼道:“后天!在雒阳!大奸臣何进和一些无耻之人要立新天子,你们答应不答应?” 学子们忽然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被这个突然的消息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夏蝉嘶叫声忽然之间让人觉得聒噪地难以忍受。 “天子自去年即位后,一下子去除了大汉无数的积弊,照这样下去,大汉绝对会从新开创一个新的盛世。天子没有失德不能妄自废立!我黄琬不答应!” 十二岁的黄琬是过年之后,才从零陵老家来到南都学院的,别看他年纪还小,可是他对很多事物都很有看法。现在他一下子推开众人,越众而出振臂疾呼表达他的看法。在黄琬带动下,学子们终于回过神来,现场立刻响起整齐的“不答应”声浪。 “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卢植对于学子们的表现非常满意,轻轻点点头表示嘉奖后,他又猛然吼道:“现在何进董卓勾结匈奴人,今天居然打开萧关让匈奴人攻入了三辅,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学子们又是一阵惊愕,之后掀起翻天的咒骂声浪。 “杀何进以谢天下!” “恳请骠骑将军灭尽匈奴人!” “诛杀何进匹夫!诛杀汉人中的败类!” “从军!我要找骠骑将军从军斩杀匈奴人!为我三辅父老报仇!” “参军杀敌!壮我汉威!” ……………………………………………… “很好!”卢植赞扬一声后,猛然拔出腰间的长剑,剑指长天吼道:“匈奴人和何进,骠骑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会听到骠骑将军大捷的喜报! 今天!有些宵小之辈,趁骠骑将军没有在家,就妄想动摇骠骑将军立身的根本,他们居然在南阳郡掀起了叛乱! 如今!南阳郡的安危也抗在你们的肩上!我们在南阳郡帮助骠骑将军扑灭叛乱,就能使骠骑将军更加用心的去诛杀异族! 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回去拿起你们的刀和弓箭,我将带领你们,去实现你们从军杀敌的心愿!” 半个时辰后,卢植率领的一千六百多人,在南就聚遇到了三千多向宛城进军的叛军。 原来两个学院一共只有一千一百多人,可是有些身家较好的学子身边都带着私兵,如此一来,居然凑集了一千六百多人,这让卢植的信心更足了。 卢植知道学子们没有参加过肉搏战,如果贸然让他们参加肉搏拼杀的话,弄不好最后失败的会是他们。于是,卢植就让数百私兵位于阵前掩护,而让学子们统一取出弓箭对敌人实行压制。 这个年代,讲究君子习六艺,六艺中包括骑马和射击,虽然学子用的弓箭不如军队中强弓,可是对付没有任何甲胄护身的家兵来讲,还是非常有杀伤力的。 卢植算得很准,家族派来保护家族接班人的私兵,都是比较忠心于家族的武士,这些武士的战斗力都很强悍。他们死死的用长枪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任由叛军如何攻击就是屹立不退。这样就给学子们制造一个全身心射击的机会,在学子们一轮轮整齐的三段射中,一刻之后叛军就不敢上前进攻了。 卢植见时机已到,立刻命令学子带来的私兵从中间冲击叛军,而后,他和廖化各带五百多学子,一边乱七八糟的骑射,一边从两翼杀入叛军阵中。 学子们的战斗力不强,很多人甚至只顾着干呕,而忘记了战斗。可是他们坐下的战马可就不客气了,在廖化和卢植大开大合的开路下,战马以猛烈的速度向叛军撞去,片刻之后就将叛军大战给冲散了。 失去阵形转身逃跑的叛军,还如何是学子们的对手。在卢植的指挥下,学子们连续追击三十里,斩杀了几个叛乱家族的主要首脑,彻底挫败了这一场叛乱。 此役,卢植出发时带出一千六百五十八人,带回一千四百六十二人,阵亡一百九十二人,其中学子阵亡二十一人。 两百七十章 方城关会议 伟大的网速! &&&&&&&&&&&&& 方城关,在葛玄咬牙说出指望民兵拖延叛乱的脚步时,现场几乎没人相信他的话,只是将这句话当作葛玄发的牢骚而已。因为在场诸位都知道民兵建立的时间过短,指望他们农闲时练习那个把月时间,去对付有几分战斗力的私兵,简直有些痴人说梦。 荀彧也知道葛玄平时提防着他们,从不让他们插手情报系统和军事系统,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葛玄洒脱的个性。现在见葛玄被叛乱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就主动出面替葛玄分忧排难,一下子将话题转到应对孙坚上边,然后提出如何在应付孙坚进攻的同时,还能将南阳郡豪强的叛乱尽数镇压掉。 荀彧此举等于将话题从新转回了起点,但是大家也必须承认,荀彧提出的问题是他们不能回避的,不管局势如何糟糕,他们必须咬牙面对。就这样,大家对于眼前的乱局,七嘴八舌纷纷说出他们自己的看法来。 大家说来说去,纠结的重心还是到底该从方城关抽调多少军马比较适宜,抽调的少恐怕于事无补,抽调的过多很可能因方城关空虚而让何进军捡便宜。 大家商议间,谁也没有发现,方才在城头上忙着为士兵包扎的李冰走了进来。李冰听了一会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后,忽然冷冷笑道:“大家不用为出兵多少商议个没完,诸位大人只要将你们的侍卫交给贱妾,贱妾就有把握很快将堵阳和博望的叛乱镇压下去。哼!凡是和夫君过不去的,一律不得好死!” 小刘辨这会完全忘记了天子威仪,冷汗爬满了阴沉如水的小脸,口中轻声的咒骂着雒阳街头的俚语,大袖中的右手握着剑柄,不断的将宝剑从剑匣中抽来抽去。而大家这阵子只顾忙着处理烦心事,不自觉得将他这个天子给忘记了,他小舅何苗倒是听得清楚看得分明,可是他并没有认为小刘辨此举有什么错,反而为小刘辨道出他的心声而畅快的紧。 正在暗暗生气的小刘辨也没有发现李冰的到来,当他猛然听到李冰的快言快语之后,因刘谦不在而没有主心骨小刘辨,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对象一样,心中犹如吃了蜜一样甜。他再也按捺不住少年心性,一下子跳到李冰面前,拉着李冰的袖口惊喜道:“大嫂!大哥不在的时候还是你有办法!如果兵力不足就把我的御林军给带去。” 小刘辨此刻的软弱而流露出的孩子气,一时间居然让李冰忘记了小刘辨的天子之尊,她轻轻拍拍小刘辨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弟弟你放心就是,你大哥虽然不在,可是嫂子也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的御林军还是留下来保护你,嫂子有你大哥留下照顾我们的三百黑甲骑,加上诸位大人身边的侍卫足够了。” “大——嫂!”小刘辨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的眼泪忍不住顺着眼角划到了脸颊上边。 “男子汉不哭!放心,只要有你大哥和嫂子在,谁也伤不了你。哼!今天就让这些叛军知道姑奶奶的厉害!凡是叛乱你的贼子,嫂子一个走不会放过,他们统统都要死!”李冰轻轻为小刘辨擦拭眼角的泪水,然后沉声下令道:“秋兰取一个铠甲过来,如琼去命令黑甲骑一刻之内做好战斗准备!违令者斩!” 此刻,小刘辨和李冰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不合礼教的言语,让室内的众人都长大了嘴巴,可是大家的目光却没有放在他们俩人身上,大家的目光全死死的盯着小刘辨身旁的马荷。就连迟钝而不觉得李冰和小刘辨有什么错误的何苗,这会也瞪大眼睛看着马荷。 马荷在众人的注视下,脸上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依然散发着淡淡的笑意,只见她微微上前一步拉着李冰的手道:“姐姐知道妹妹的能力,现在刘家的黑甲骑全部交到你手中,姐姐提前恭祝妹妹旗开得胜。” 在这样紧急的时刻,李冰那里会考虑那么多。见马荷上前表示相信她并祝福她,她当然以为和她同境地的马荷也是全心为刘谦考虑,于是她紧紧拉着马荷的手,表示她此行很有取胜的把握。 众人见马荷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一次危机,禁不住轻轻松口气后,又再次为李冰的安危担心起来。大家知道,李冰可是刘谦最为珍爱的女子,如果李冰此行出现了什么差池,他们就是成功保住南阳郡估计也难以让刘谦释怀。 就在这时,堵阳叛乱被成功覆灭的消息传到大家耳中,紧接着,徐荣遣使回报他前往博望的平叛成功,这下子大家纷纷就将心放在肚子里。 在好消息的鼓舞下,大家的思路一下子清晰灵敏了许多,很快就制定出战略方针来。 原来防守东线的三万五千步兵原地不动,极力掩护舞阴的百姓向后撤离,在舞阴实行坚壁清野的战术。 南方防线尽量交给蔡瑁的两万水军,留下一万步兵守护重要的大坝即可,其余的四万五千步兵分出两万加强东线,剩余的两万五千将移动到南阳郡的重要路口,尽量将各地的叛乱分割开来。 在李冰的提醒下,大家决定将南阳郡各位官员的侍卫,统一起来组成一支骑兵,这支骑兵主要配合各地民兵,重点清剿步兵分割开的豪强。至于徐荣的黑甲骑兵,最多协助镇压叛乱到晚上丑时,到了丑时全军必须向东线移动,为即将来临的大战做好准备。 对于南阳郡的世家豪强,大家认为应该采用两种手腕,已经叛乱的一定要用最可怕的杀戮让其他人惧怕,对于想叛乱还没有起兵的世家,则要尽力的安抚分化,能避免的动荡就要尽力避免。 南阳郡官员,除了必须陪同小刘辨视察的,其余的一概在侍卫组成的骑兵护卫下回到宛城,绝对不能让汉州正常的运转停歇下来。战争期间,如果有官员勾结叛乱者或给叛乱者传递情报者,夷三族。 除此以外,人员也有了一次大的调动,小刘辨亲笔下旨调卢植任方城关主将,而主持方城军务的徐晃将负责东线的军事。调水军统领陈武离开襄阳,于明天中午时分务必前往徐晃处报道。 这次协商会议耗时不过一刻半,可是它的影响力却是大大的改变了历史走向。 两百七十一章 庞德公 第二更到。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晚戌时三刻,汉州南郡襄阳城。 如今负责汉州南线防务的蔡瑁,自接到天子任命送别陈武之后,丝毫不敢懈怠,马上开始整肃调整军队驻防各个水道要口,并派堂弟蔡和前往负责大坝安全的一万步兵中驻守。 蔡瑁将各种紧要军务刚刚忙出一个头绪,家人来报襄阳一些家族也出现不稳迹象,蔡瑁立刻下令水军彻底封锁襄阳城,然后将军务暂时交给族弟蔡中,带着五百精锐直接向襄阳城而去。 蔡瑁刚刚进入襄阳,就有人通知他参加世家举行的会议,蔡瑁对亲信紧急交代几句,然后带着五十人向会议地点庞家行去。此刻的蔡瑁心中隐藏着深深的杀机,可是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他也不想向这些世代联姻的家族下手,毕竟几百年相互联姻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蔡瑁一路不断考虑会议中可能发生的突然事件,等他考虑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庞家的近前。 此刻,皎洁的月光被庞家门口无数火把的亮光驱散了,火光之下,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长者,正看着逐渐接近的蔡瑁捻须微笑。老者身量并不高大,火光映照下的脸膛显得红彤彤的,随风轻荡的浅白色儒袍更是给他带来几丝飘逸之意。 蔡瑁一看到此人,立刻放下多年浸淫练就的官威,当下紧行几步,来到长者身前三步驻足躬身大礼道:“晚辈蔡瑁见过德公!” “呵呵!还是叫姨丈吧,德公听起来生分了。德珪的起色不是大好,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顺心啊。” “劳姨丈挂念,最近真可谓多事之秋,晚辈愁得马上就要白头了。”说话间,蔡瑁又向前两步,来到庞德公近前低声恳求道:“待会还望姨丈帮衬晚辈两句,要是闹到交好几百年的亲戚因此而翻脸,晚辈也没脸去见地下的诸位祖上了。” 庞德公微微扫了蔡瑁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蔡瑁一路长笑向中厅行去。 蔡瑁到了中厅,大厅内杂乱的喧哗声忽然戛然而止。蔡瑁稍一打量就发现,南郡各个知名的家族家主都已经到齐,蔡瑁立刻恢复他以往的做派,微微有些傲然的躬身,给大厅中的诸位告罪问安。然后在庞德公的安排下,坐在大厅席位的上首,专门为他们四大家族安排的位置上。 会议的主题没有出乎蔡瑁的意料,大家争论的重心,无非是举兵反抗刘谦的统治还是继续保持原状。 会议初始,因为蔡瑁的缘故,大家都不敢率先挑出反对刘谦的大旗。随着四大家族之一的刁家主,出头反对刘谦消减他们田地的做法,那些观望中的中等家族也按捺不住对这个做法的不满,纷纷支持响应袁术的号召起兵攻打南阳郡刘谦的老巢。 顷刻后,大厅中几乎都是反对派的声音,刁家家主见己方形势大好,不由的将喜冀的目光向蒯越和庞德公看去。刁家主知道,今晚只要争取到蒯家和庞家的支持,蔡瑁绝对翻不起太大的风浪。别看现在蔡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待会的蔡瑁就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惜,蒯越这会眯着眼,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刁家主放射出的期盼眼神完全是在做无用功。然后刁家主只好将全部的希望,都押在笑眯眯的庞德公身上。故此,当他看到庞德公在他的期盼下,离开案几走到大厅中间的时候,他感到他的心脏一阵不争气的跳动,他心中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大事成矣! “诸位乡亲父老,在我表态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去年南阳郡的世家是个什么样的遭遇?” 庞德公的声音并不算大,可是他起身的时候厅中所有的人都自动闭上了嘴巴,所以庞德公抑扬顿挫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被刘谦小儿借黄巾贼之手抢光了!” “赤裸裸的抢劫呀!” “开天辟地一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刘谦小儿简直是大魔王转世重生!” “我亲家被刘谦抢掠的一无所有,现在还在我家中寄居,这个刘谦实在是没有一点人性!” ……………………………… 庞德公等到大家的声音平息下来,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家说得没错,就因为这样,春节时候蔡德珪劝说大家将田地卖给官府,大家才会主动的将手中的土地抛售。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没有蒙受南阳郡世家那样大的损失,而且还获得了第一批随军到西域赚大钱的机会。” “按照德公这样的说法,难道我们还得感谢刘谦不成?”刁家主越听心中越感到不是滋味,实在听不下去的他,忍不住出头质问庞德公。 “感谢倒是不用了,毕竟刘廷益使诈在先,可是,谁敢说年初的时候刘廷益对你们用强?”庞德公对着刁家主淡淡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大家用心想想,如今天下的土地大多集中在世家手中,无数的小民只有依附在世家庇护下才能生存,而大量的黑户也导致国家的赋税逐渐减少。 长此久往下去,缺少税赋的天子越来越养不起兵,而世家却越来越富足越来越有权势,终有一天,大世家将会凌驾于天子之上,庞大的世家甚至能直接操纵天子的废立。 这样的情形天子能够接受吗?有抱负的汉家宗亲能够接受吗?所以这种矛盾终有一天会爆发,就算是天下世家将刘氏天下改姓,谁有敢保证改姓的天子愿意世世代代去做傀儡?因此,世家占有大量土地的格局总有一天会被打破,世家总有一天还得老老实实的向天子交出手中的土地。 当然,我判断不到这种事情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但是我猜测的事情终有一天绝对会发生。所以,我劝大家还是多想想南阳郡世家的悲剧,心理就会平衡。” “未来的事就交给后世子孙操心,反正现在我是忍不住这口邪气,不趁此良机起事,一旦等刘谦稳定住局势,我们连起事的机会也没有了!”刁家主猛然站了起来,双目凶狠的盯着庞德公和蔡瑁说道。 蔡瑁见庞德公占他这边,心中再也没有顾虑,一跃而起间,手中已经握着一柄寒光森森的钢剑,挺身疾步对着刁家主杀去。 庞德公挥手制止住向刁家主冲锋的蔡瑁,从新转向刁家主淡笑道:“哈哈哈哈!刁家主的消息很是闭塞呀!难道你没有听说,今天下午南阳郡南乡和顺阳等地世家,聚集超过万人规模的叛乱,可是和他们交手的两千南阳郡铁骑,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他们杀得尸横遍野一败涂地。” “呃!这,这,这——”刁家主的脸色猛然间一阵惨白,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庞德公不再看刁家主的丑态,他忽然疾步走到他的案几旁,利索的跳到案几上,猛然用手指着厅中的众人喝到:“诸位!诸位一定很疑惑,从不爱管闲事的我这次为何力挺刘廷益吧? 两百七十二章 血色堪乱之夜 第一更到。 &&&&&&&&&&&&&&& 庞德公忽然间的反问,一下子提起大家的兴趣。厅中众人如果不是知道庞德公没有女儿,一定会怀疑庞德公将女儿嫁给了刘谦,才会如此卖力的为刘谦不断的争辩,现在听庞德公要主动坦白,一个个都将耳朵竖了起来。而蒯越好像已经知道庞德公要说些什么,依旧保持着昏昏欲睡的状态。 “诸位!诸位一定很疑惑,从不爱管闲事的庞老头,这次为何力挺刘廷益吧?那我就老实告诉你们,何进和董卓为了打败刘廷益,居然不顾祖宗基业和民族同胞的安危,今天主动放开萧关,将二十多万匈奴人放进了三辅! 败类!大汉的败类! 这些败类一下子将大汉带入了国难之中,从今天起,整个大汉开始遭遇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可耻国难。 如今,大汉三辅百万兄弟姐妹处于匈奴人的铁蹄之下,他们眼巴巴的期盼着我们却救援,可是我们有击败二十多万匈奴人的实力吗?我没有!你们更没有! 现在既有实力又愿意去三辅救援的,天下间只有一个刘廷益!只有一个刘廷益你们知道吗? 所以,国难一天没有解除,我就会一直的全力的支持刘廷益!在国难期间,所有和刘廷益为敌的都是我的敌人!我不管谁和我祖上关系是如何的亲厚,他只要和刘廷益做对,就是我老头子的敌人!” 大厅中的众人,先是被匈奴人攻入三辅的消息给震惊得半天无语,然后又被庞德公反常的表现给吓得面如土色。他们都知道,这次举事起义的事情,就这样的无终而流产了。 而蔡瑁心中则是大喜过望,他知道庞德公在南郡有着过人的声望,只要庞德公旗帜鲜明的支持刘谦,今天的一场兵灾就能免除。他万万没料到,庞德公这次表露的态度大大出乎他的想象,此时,他看着老而弥坚的庞德公,犹如看到源源不断的军械粮草。 五月十一日,晚上戌时,南阳郡广成吴家壁垒。 广成是筑阳治下的一个乡,是现在广成乡侯吴家的封地。这个广成吴家和冠军贾家一样,他们也有一个了不起的祖先,他们的祖先是东汉开国第二功臣吴汉。吴汉为光武帝刘秀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吴汉死后光武帝追封刚侯,他其中一个儿子被光武帝封为筑阳侯。 筑阳侯后代因为触犯了汉律,就被朝廷削了一级变成了乡侯,封地一下子变成了筑阳其中的一个乡。别小看这个广成乡,它可是吴家历经一百多年苦心打造的大本营,故此庄园壁垒修建得时分牢固。就因为广成侯吴家的壁垒坚固异常,故此去年徐晃稍微攻击之后就放弃了。 五月十一的月亮已经十分明亮了,如今皎洁的月色下,六百人正在不断的向吴家坚固异常的壁垒靠近。 吴家见六百多人居然敢来攻打他们的壁垒,决定给这些不知死活的官军一个沉痛的教训。吴家庄园前的大门猛然间打开,从大门中一下子呼啦啦跑出来千余人马,对着庄园外边叫嚣着攻城的五六百人杀去。 来攻打吴家的五六百人的战斗力,明显不如吴家的千余名家兵,甫一接触立刻就哭爹喊娘的逃跑起来。这下吴家家兵的士气更加高昂,嗷嗷吼叫着对着逃兵杀去,一气追杀就是两三里地。 追着追着,吴家家兵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头,就在他们刚想转身回去时,月光下显得阴暗的树林中猛然窜出数百骑兵。 在一位娇媚的姑娘带领下,五百名铁骑毫无顾忌的向家兵扑来,别看那位姑娘生得柔柔弱弱,可是杀起人来那是说不出的利索。她手中长戟挥动之间,一朵朵血花随着长戟翻动四下飞洒着,一个个人头带着炫美的血浪左右滚落着,吴家家兵在她面前完全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一刻之后,千多名尸体支离破碎的散落在方圆两里多的大地上,月光下,这一片土地的红色,被摘取头盔的少女映衬得凄美动人。 吴家壁垒的人马见初战的千余人,不足一刻时间就被官军收拾干净,他们再也不敢逞强出战。他们点查一下他们还有两千五百多名家兵,就认为依靠这两千多人马依托坚固的壁垒,足以抵抗一万大军猛攻一个月,于是就沉着的驻守在壁垒各个紧要的地方,等待庄园外千余名官军无功而退。 这时候,从庄园东北的大道上驶过来一百多辆马车,而和马车一起来的还有千余名步兵。 壁垒之上的人看这批马车来到后,五百官军骑兵分为两股,游弋在弓箭射程之外的庄园两侧,为步兵作掩护。而一千多名步兵,除了分出四百多人在正面组成一个防御阵形后,其余的七手八脚的忙着拆卸马车上的物件,然后在一个少年人的指挥下,将这些物件组合成一个个巨大的投石机模样的东西。 不大一会,三十架最新研制的投石车在马均的指挥下组合成型,待步兵将许多巨大的石块运送到投石车旁,三十架投石车在马均的指挥下开始向吴家壁垒投石。 “呜!呜!呜!呜!呜!” 吴家家兵看着黑漆漆的石块离他们越来越近,没有见识过投石车厉害的他们,静静的欣赏着在他们眼中越来越大的石头。遗憾的是他们不知道这些石块每个都有两百多斤,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如此镇定。 “轰隆!轰隆!轰隆!” 三十块石头几乎同时击打在壁垒上边,巨大的冲击力将壁垒的城墙震动得居然摇动起来,,许多站立不稳的家兵在剧烈的震动中倒在了地上。等到巨大的轰隆声伴随着弥漫的硝烟慢慢散去时,家兵们才发现,经过板打夯实的城墙居然被砸出几个窟窿,他们当即傻掉了。 很多吴家家兵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些人大叫着石头又来了,就向后边躲避而去。他们这一叫不打紧,还没有从惊恐中清醒的家兵顿时炸群了,壁垒上顷刻间便乱套了。 五月十一日,晚上亥时三刻,南阳郡阴家的一个跨院中。 “你没有看错吧?”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皱着眉头,一脸焦急的询问道。 “十三爷,俺骗谁也不会骗你老,如果不是你老照顾俺,俺如今咋能混到管事的位置上。吴家的壁垒不到两刻就被官军的神器给砸塌了,吴家老小三百多口如今可是死得一个也不剩了。” “好,你的忠心我记下了。你赶快将三爷、四爷和七爷叫到我这,就说我有要事和他们相商!” 阴家十三子见下人退了下去,在书房中来回转了几圈,然后盯着家主的方向自语道:“大哥!我再也不能让你任性而为了,阴家不是你一个人的阴家,只要我们哥几个一条心,今天你的家主位子算是到头了!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举起反旗阴家就没有退路了,今天官府送来的通告等于送给阴家一个机会,我们绝不能错失这个最后的机会!大哥!对不住了,今晚必须在家族会议上革除你的家主之职挽救阴家。” 是夜,李冰率领五百骑兵纵横千余里,在民兵和步兵配合下,用铁血手段连续扑灭七起叛乱,大大的震撼了许多家族蠢蠢欲动的野心。许多家族为了自保,在阴家为榜样之下,他们交出了他们的私兵,从而给这次遍及南阳郡的叛乱画上了句号。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夜,史书中还有另一个名字————血色堪乱之夜。 后话,阴家族谱记载:阴家第二十二任家主阴栋,于光熹元年五月十二日子时暴毙而亡。 多年以后,有一个盗墓贼光顾了阴栋的坟墓,盗墓贼发现阴栋的骸骨中居然有一块黄金。这个不同寻常的发现困扰了良久,直到有一天他听说吞金而死这个死法后,他才恍然大悟过来,可是这时离阴栋之死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他释然一笑后,又去从事盗墓这份光荣的工作了。 两百七十三章 郭图之计 第二更到。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夜晚的月光也铺洒在冀州的大地上。 冀州魏郡黎阳,离白马军营不足十里有一个庄园,这个庄园的规模和坚固程度,放在整个黎阳县而言,也算是比较了不起的。 庄园主人姓宋,祖上也出过一个食禄两千石的郡守和几个县令,就凭祖上荫庇的余晖,宋家单单在黎阳来说,绝对是黎阳最为显赫的家族。 幽州军团自幽州出发之后,幽州军团在河北大地上屡屡取胜,不两天便几乎占领了黄河以北的广大区域。待基本稳定下来后,大军主力就驻扎在白马渡口防御敌人的进攻。 宋家主见大军驻扎在家门口,连忙给大营送去一些牲畜粮食,紧接着就召集黎阳的世家乡绅商议劳军事宜,在宋家主的忙乎下,白马大营官兵的饮食水平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为此,幽州军团上上下下,都对这个笑容时常挂在嘴角的宋家主深有好感。 月亮早早的从东方的树林中升起,然后穿过一团团阴暗的云彩,时不时的将清凉的月光洒向宋家庄园。 月光穿过戒备森严的庄园前墙,抚过专注巡视庄园外边动静的哨兵,而后越过前边第一进宅院,将温柔似水的月光洒在二进院落中。待月光来到中厅的大门,想将脚步迈入中厅时,她却被中厅内明亮如昼的灯光阻挡在大门之外。 中厅主座上跪坐着笑容可掬的宋家主,可是事情今晚的事情有些反常,与宋家主并排的主座位置还摆设着一张案几,案几的旁边跪坐着一位年强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生得眉清目秀,一举一动之中都显示出一股良好的修养素质。不要小看这些不起眼的日常动作,如果没有世家环境的长久熏陶,没有五年以上的规范学习,一般人绝对不能这般自如的将每个动作都做得优美而不做作。 宋家主的下首,东西方各排列两排案几,每个案几的主人都是各有不同的气度。宋家主举杯打量堂下如此多的英雄豪杰,心中一时间感到非常满足。这些人如果放在平时,他想请也请不来的。 酒水菜肴和各色水果上足之后,宋家主大袖一挥,中厅中的各色下人连忙退了下去。见中厅闲杂人等一概清除,宋家主不敢像以往宴客那般托大,笑眯眯站起来,对着年轻公子双手持樽道:“大公子光临寒舍,寒舍沾染大公子的福气后真是蓬荜生辉呀,小老儿有礼了。” 大公子见宋家主恭敬的站起来给他敬酒,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举樽道:“家主太客气了,其实该感谢的是我袁谭,是我叨扰家主了。” “不敢当,不敢当!宋家世代深受袁家恩待,这种大恩大德宋家一直不知道如何报答,而今大公子能来到这里,宋家上下高兴都来不及了,如何还敢接受大公子道谢。” 宋家主见袁谭起身举樽还礼,当下激动得一仰脖将酒樽之内的酒饮尽,由于喝得太猛呛了酒,酒樽刚刚离开嘴唇,他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而后,在宋家主热情的带动下,中厅中的气氛很快的热烈起来,宾主一时间颇有一些尽兴的味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袁谭觉得脸色有些发热,在郭图眼色的暗示下,袁谭放下手中的酒樽,巡视一遍下边的人们,朗声笑道:“诸位!今晚大家尽情的喝酒,尽情的欢乐!到了明天,大家都给我好好的表现,只要能将太上皇从军营中给解救出来,我敢担保,诸位都有封侯的功劳。” 堂下诸人听到封侯后脸色蓦然一喜,可是随即又露出疑惑的神色,大家相互观望一下,见没人出头问话,又低头饮酒吃菜了。 “啪!” 此刻只有饮酒啜菜声响的厅中,忽然听到筷子重重落在案几的声音,大家猛然停下手中动作,向闹出动静后依然气鼓鼓的夏侯惇看去。 袁谭看夏侯惇不给他面子,当场就想发作收拾夏侯惇,这时他忽然听到下首传来轻微的咳嗽声,看到郭图不断示意的眼睛,他按下心中的怒火冷哼道:“难道宋家主这里的菜肴美酒不合元让的口味吗?” “夏侯惇唐突了!”夏侯惇原来决定给袁谭一个难堪,可是看到他族弟夏侯渊不断挤动的眼角,他压下怒火对主座拱手行礼道歉后,转脸对着郭图说道:“如果让我们这些人钟锋陷阵,现在去夜袭白马大营,我皱下眉头就不是好汉!可是你们总说不着急,让我们这些人等待良机,从来不给我们透漏其中的细节。敢问公则先生,你们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兄弟?” “呵呵!”郭图冷笑两声后道:“元让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会不相信大家呢。呵呵!今天元让既然问到这里,我也给大家交个底。 这次让大家来到白马,并不是让大家来送命的。如果我的计划不出偏差的话,我们会有惊无险的平安回到濮阳,之所以让诸位参加这个计划,是为了保证这个计划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而已。” 夏侯惇见郭图答应交底,就在夏侯渊示意下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可是他听郭图的解释等于没说一样时,就想起身继续质问郭图,不想这时有一个清朗的男声在中厅内响了起来,代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公则先生高才,可惜在下生性鲁钝不堪,不能理解公则先生话语中深刻的含义。故此,在下恳请先生尽量给在下解释仔细一些,在下先在此谢过了。” 夏侯惇转脸一看,心中一下子乐了,因为此人属于袁绍的手下,他实在想不到袁绍的手下也会向郭图发难。他估计,郭图恐怕是信不过此人,所以也没有将计划的细节告知这家伙,这会,这家伙被郭图的神秘给郁闷得受不住了,于是装傻充愣中炮轰郭图。 夏侯惇对于此人了解也不多,他只知道这家伙叫做太史慈,青州东莱郡黄县人氏,在袁绍起兵的当天,由孔融将太史慈推荐给袁绍的。通过短暂的相处,他大致了解到太史慈有一手好箭法,至于武艺究竟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 “子义莫急,我不是还没有说完吗?”郭图眼中的恶毒一闪即逝,呵呵笑道:“大家应该知道,太上皇可是天子之尊,就连刘谦也不敢轻易加害。如果有人突然间将我们接进幽州大营,然后带我们和太上皇成功会合。在刘谦不在大营主持军务的情况下,以太上皇的天威金口,幽州军中又有谁胆敢背上弑君的罪名指挥大军进攻我们?又有谁敢阻止太上皇的脚步不让太上皇出营?大家这样明白了吧!封侯真的不难的!” 厅中众人听完郭图的计谋,当即响起交口称赞的声浪,此刻,他们都认为成功对于他们来讲,简直是唾手可得。 两百七十四章 帮你传宗接代 第一更到。谢谢小帅!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夜。 离宋家庄园不足十里的白马大营中,除了四周瞭望台上通明的火光之外,整个大营中只有帅帐周围还亮着灯光。 黄昏的时候,刘晔通过不寻常的审讯从老兵口中了解一些情况。前天老兵手又痒了,于是他违反军令私自聚赌,又输了不少钱。赢家王峰见老兵面有难色,就私下找到他,对他说,王峰一直看古邨这个宦官不顺眼。 可是,殴打太上皇身边小太监是军法所不允许的,这种事闹大了有可能会被驱逐出军队,所以王峰迟迟的不敢动手。只要他替王峰教训一番古邨,这笔赌债就可以一笔勾销,老兵当即露出讥笑的神色, 王峰见老兵不在乎的神情,就从怀中取出两串铜钱,说事后不管发生任何状况,老兵只要不出卖王峰,这些钱也是老兵的了。老兵认为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于是他对天立誓永不出卖王峰,从王峰手中取过钱就去筹备教训古邨的事情了。 刘晔从老兵身上找到突破口之后,立刻让人去寻找王峰,为了不打草惊蛇,就以公务的名义将王峰骗到了后勤处,然后马上将他抓起来突击审讯。 孙圣和黄忠以为,这一次刘晔一定也会像上次那样,要和王峰谈谈家常成功取得想要的情报。出乎他们意料,这次刘晔在抓捕王峰之后立刻换上严厉之色,在王峰拒不承认的情况下,让人对王峰上了大刑。 王峰也真是条汉子,无论是用鞭挞还是火烙,自始至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甚至连哼唧声都没有发出来,王峰如此顽固的态度,让黄忠和孙圣一时有种无处下手之感,只好将希望依旧奇托在刘晔身上。 刘晔盯着好汉子王峰,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笑罢,在黄忠和孙圣的疑惑之中提高声音,音调犹如阴间的鬼魂一样阴冷道:“王峰,魏郡邺城人氏,邺城王家长子。现年二十岁,曾育有一子,去年不兴病故,迄今为止膝下没有子女。王峰你很好!你确实是个汉子。” 黄忠和孙圣看刘晔的神情,没有一点放过王峰的样子,可是他无端的提到王峰的履历,并且夸奖王峰是个汉子。于是,他们被刘晔这番话弄得更加迷糊了,只好等待,此刻紧盯着王峰的刘晔将谜底解开。 “你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十三岁。不过以我估计他活不过今年了,准确说,活不了几天了。”刘晔阴冷的看着王峰,根本不在乎王峰此刻一张没有表情的臭脸,继续说道:“你弟弟死后,王家只剩下你这一个根苗了,所以呀,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我会大发慈悲帮你延续后代,然后将你的孩子送到邺城,让你的父母和家乡父老过过目。哈哈哈哈!来人呀!将军中驮粮食的母驴牵来一头!” 孙圣一时间被刘晔跳跃性的思维给弄晕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信,刘晔会好心的帮王峰娶妻生子。为了解开谜团,他不由的想询问身边的黄忠,对此会有什么高见,他没料到,他却看到黄忠一张皱眉欲吐的嘴脸。 在黄忠干呕欲吐的表情提示下,孙圣的表情刷一下子变得丰富之极,他禁不住的就想看看此刻王峰的表现。 孙圣一看王峰双目欲裂久久说不出话的神情,就知道这个王峰的脑子很好使,在他还没有领悟刘晔意思时,王峰就听出刘晔话中的弦音。 此刻,王峰万年不变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狰狞之极,双目中迸射的怒火如果变成真的火焰,这会早就把刘晔给烧焦了。他因为激动,鼻息中喘着重重的粗气,喉咙间咯咯的响个不停,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圣点点头,对于眼前王峰气急无言的表现,他深表理解,毕竟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的。 待卫兵牵着一头母驴来到大帐时,屈辱的眼泪从王峰的眼角滂沱而下,他嘴角哆嗦了良久,终于哽咽着说道:“我坦白,我坦白之后,我恳求你快点将我杀掉!求求你不要这样的屈辱我了。 呜呜呜!如果我和驴结合的后代出现在邺城,王家一定会成为邺城千年的笑柄,我在地下的列祖列宗,一定会被气得跳出坟墓永不得安息。” 刘晔乜视着此刻无助哭泣的王峰,冷哼一声道:“如果你早点合作,又如何会受这么多的罪?这是何苦来哉!唉!我奉劝你最好老实的合作,如果能让我们免受巨大的损失,我会考据放过你在邺城的家人,让你们王家的血脉顺利的繁衍下去。不然,你知道的。” 在刘晔软硬兼施之下,王峰老实的交代了他知道的情况。 他原来属于何进手下的奸细,在何宝的掩护下他在邺城顺利的加入了汉州军,然后就开始负责和何宝接头的工作,后来在何宝的介绍下认识了古邨。 何宝在的时候,他的工作还算顺利,何宝离开后,他再想和古邨接头就不啻于上青天了。前天晚上,上级给了他一个必须联系古邨的任务,上级告诉他,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他就能获得一个大县县长的职务。 他很想完成这个任务,可是他更怕死,为此他愁得一夜都没有睡好觉。天明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于是他设下一个局,一步步将嗜毒如命的王贵骗入毂中。然后在王贵厮打古邨的时候,他装作好心的上前劝架,趁乱将情报成功的塞到古邨的怀中。 当然,除了这件事之外,他也将他的上级和暗号密语等联系手法全都交代出来。刘晔都一一的记录下来,为稍后的顺藤摸瓜做好准备。 刘晔见事情还算顺利,心中大喜。在证据充分的基础上,才派人在不惊动刘宏的基础上,将古邨诱骗过来。 古邨忐忑走进帅帐,当看到王峰的瞬间就软到在地,不用刘晔等人逼问,就慌忙抱住刘晔的大腿,痛哭流涕中将他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刘晔见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的还要成功,就用惋惜的神情盯着古邨打量了半天,最后好像被古邨的惨状打动了。 他叹息着说,送给古邨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古邨一切听从他的安排,他保证古邨的性命不但无碍,还会有若干的好处。 这下子,古邨哭得更痛了,除了感激泣零无以言表之外,还是感激泣零无以言表。 两百七十五章 白马会议 第二更到。 &&&&&&&&&&&& 待刘晔处理完古邨事件,玉盘般的月亮已经升上了中天。几个人感到肚子饿得紧,这时他们才想到还没有吃晚饭,于是他们一边吃着夜宵,一边接着商议应对的细节。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和紧急军报的高呼声,在大营外边没有停息就径直奔进了军营。这个非比寻常的举动,惊动了在帅帐中的刘晔和黄忠等人。 “估计是吴辽回来了,嗯,可能是吴辽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主公派来的军使,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刘晔丢下手中的筷子,思虑一下,轻声的猜测道。 黄忠点点头,推开手中的饭碗道:“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不然辕门守卒这一关他们就过不来,走!我们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吴三贵如此反常?” 几人刚刚走出大帐,就看到一行百余骑呼啸着朝帅帐驰来,一直到离帅帐五十步的时候,他们才猛然勒住战马。 见此,黄忠的脸色猛然一正,严肃问道:“吴校尉,帅帐重地是你们随便乱闯的吗?” “回中郎将,这次实在是军情如火,心急如焚之下属下失态了,待会属下回去后一定会去军法处领罪。”经过一年多历练,吴辽少年的青涩尽褪,一举一动都仿佛从军多年的老兵,稳重而不失灵活。 吴辽话音方落,从吴辽身后走出一位大腿外撇,犹如鸭子走路一样的信使,信使对着黄忠拱手行礼道:“中郎将莫要处罚吴校尉,如果在下不是正巧碰到吴校尉,恐怕这次就误了骠骑将军的大事。 今天下午,在下一行三人从弘农出发,出发的时候每人四匹马。因为军情实在紧急,一路顾不得照顾马力,不到中途我们就失去了大半的马匹。为了将这个重要的军情传达到这里,两位同伴不惜冒着回去接受军法重处的危险,将他们的战马全都送给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以最快的时间赶到白马。 可惜,虽然同伴们将马匹都让给了我,可是我还是在离白马一百多里的地方,将战马全部给跑死了。好在不久就碰到了吴校尉,不然在下万死难辞其责!” 在信使为吴辽求情的时候,黄忠也在打量着这位信使。黄忠一眼从信使大腿尽量叉开的动作看出,这个信使大腿髀肉尽然溃烂,又从他干裂的嘴唇和脸上疲惫神色能够看出,信使拼命的赶路真的很辛苦。 信使说完,将怀中一封加漆的军报送到黄忠手中,黄忠利落的撕开信封,展开一看后,面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他一边把军报递给刘晔过目,一边夸奖信使一番,因为信使只将匈奴人入侵的消息,只告知过说他熟识的刘谦心腹吴辽,至于其余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 安排信使下去修养医治后,黄忠紧急召集军中主要的将官,然后带领众人来到帅帐,紧急磋商刘谦提出的重大军略改变。黄忠知道,刘谦临时做出的决策,大大违背了他们以往制定的战略计划,再加上短时间内完成如此大幅度的战略转移,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故此必须尽快下手安排。 令黄忠等人万万没有想到,刘晔在大家听完黄忠讲述之后,居然呵呵的发癫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帐中众人当下被刘晔莫名其妙的话语给弄晕了,大家苦思冥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到匈奴人入侵三辅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值得刘晔如此高兴不已。 他们不解之下就向刘晔追问谜底,谁知道他们不问还好,一听刘晔的解释,差点被刘晔说出的理由气得吐血。 刘晔看众人郁闷要死的表情,嘿嘿一笑道:“诸位不用这样吧,如今主公制定的战略计划已经下达,我们是必须执行的。既然战略计划不能改变,我就借用匈奴人入侵三辅的消息,劝说老顽固田丰帮主公对付异族,在天下大义之下,我想田丰这次再也逃不出主公的手心。匈奴人帮助我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你们说这不是老天也在帮我吗?” 刘晔这番自我美化刚出口,又引起大家一致的哄笑鄙视。不过刘晔对于无数的白眼一概无视,只见刘晔眉毛连续挑动几下后,对着空气奸笑道:“嘿嘿嘿!其实我也是比较赞同这个战略计划的,这个战略部署说起来,应该比孙膑的‘围魏救赵’还要高明几分。 哼哼!而今对于匈奴人来讲,成功进攻三辅就是上天赐予他们的良机。但是我们反过来思考这个问题,就会发现,如今老巢空虚的匈奴对于我们来言何尝不是天赐的良机? 如果匈奴人没有进入三辅,我和主公一样绝对不愿意拿三辅换取这样的良机,可是现在匈奴人已经过了萧关,那么我们拿残破的三辅换取这样的天赐良机是很划算的。” 黄忠嘴角翘出几丝苦笑,也许大家此时还没从震撼性的影响中走出来。大家没有注意到,今天刘晔一改往日稳重风雅之态,反常的恶搞来逗大家嬉笑,可是黄忠却明白刘晔的这番苦心。 以往制定的战略计划,耗费了大家很多的心血,而今因为刘谦的一道命令,就要让幽州军团放弃无数人命堆积出来的冀州和幽州。站在战略的层面,舍弃幽州和冀州是很正确的,可是这样的结果放到普通将官身上,他们一时间就有点接受不了了,要知道舍弃幽冀二州等于抹去了他们曾经光辉的战绩和功勋。 在大家微妙的心理作用下,许多将官虽然不敢明确的反对刘谦的部署,可是他们心中却是很为抵触刘谦的战略意图。其实黄忠也在努力的想办法,他希望找一个好途径为属下的将官解开心结,不想刘晔居然比他的反映还要快捷,甚至不惜改变他一往的形象,像个小丑一样逗大家开心。 经过刘晔和黄忠的不懈努力,终于将大家心中的不平疏散下去,而后团结一致的商议如何完成刘谦下达的军令。群策群力之下,会议举行的很成功,在天色微明之时,整个战略转移的各项事务都分派到人,此举,为千里转战顺利进入并州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东方红日渐渐露出地面,黄忠看着娇艳鲜红犹如鲜血浸染过的红日,活动一下双臂后,询问此刻盯着红日发呆的刘晔道:“今天注定又是一个流血的日子喽!” “恰逢乱世,见血的日子往后还多着呢。”刘晔淡淡的说完,忽然回过神来,淡淡笑道:今天,嗯,今天是有点不同。” 两百七十六章 颜良文丑 第一更。 &&&&&&&&&& 光熹元年五月十二日的太阳,在黄忠和刘晔的凝视下君临于大地之上,新的一天到来了。 太阳升起不足三尺高,在清凉宜人的晨风中,迎来了每天清晨白马军营准时的早餐时光。 早餐一如既往的不是很丰盛,可是幽州军营的官兵却对摆放在演练场空地上的,那些豆腐豆芽米粥大饼,表示出他们浓厚的兴趣。进餐的号声刚刚响过不到一分钟,空地上的众多食物便被大家瓜分个干净。 在中国古代,当官的和当兵的历来是分开进餐的,可是这种惯例却被刘谦这厮打破了,于是当官的和普通士兵一样,也要向无数个饭盆饭桶冲锋。 演练场的一角,兵器架旁边的地上,有一块很大的油布,油布上堆放着小山一般的面饼,在面饼的包围中是两个饭桶和三个大菜盆。关羽和颜良文丑三人,就围着这块巨大的油布正在大快朵颐着。 颜良刚被田豫从袁绍身边要来的时候,因为从来没有遇到对手的缘故很是倨傲,他们以老子天下第一的势头,想在军营中横着走路。 妄想在黄忠和关羽面前耍横的结果是不难想象的,黄忠为了在降兵占多数的军中树立威信,自然要拿他们两个开刀。于是在某次交手中,黄忠放手将两人狠狠教训一顿,从此后两人见到黄忠就想绕着走。 虽然他们俩非常惧怕黄忠,可是他们一想黄忠是军中主帅,是早就闻名天下的强者。于是他们将曾经的羞耻抛到一边,为了挽回面子,他们变本加厉的寻找其他的武将切磋武艺。还别说,当时军营中除了黄忠还真没人是他们对手,这让他们两人的气焰又一点点旺盛起来。 黄忠平时军务比较繁忙,再说他也不能总是教训已经在他面前老实之人,无奈之下,他就将驻扎在怀县军营和公孙瓒在一起的关羽给叫了过来,就将打击颜良文丑的任务交给了关羽。 关羽如今和黄忠的关系搞得非常好,基本上只要是黄忠交代的事情,关羽从来就不拒绝并会尽力去完成。关羽之所以如此给黄忠面前,道理其实十分简单,在幽州的时候他曾经和黄忠交过手。 在那场比试中,两人交手几十回合后,关羽就显露出来败相,但是黄忠自始至终一直没有下手,给关羽一个难堪。并且在两人战到一百回合的时候,黄忠收回兵器宣布两人战为平手。 黄忠如此的表现,让非常爱面子的关羽觉得黄忠够意思,于是关羽就从心底发出要和黄忠做朋友的意愿,而黄忠也非常欣赏关羽的高超武艺,而后两人惺惺相惜中就成了好朋友。 关羽接到黄忠交付的任务后,立刻找到了颜良和文丑,几场战斗下来每次都将他们俩给击败。也不知道颜良一直很欣赏关羽的缘故,还是关羽不像黄忠那样对他们极其摧残,从此后两人就整天缠着关羽,要求英雄关羽指点一下他们的武艺。 通过交往,关羽渐渐发现,颜良和文丑为人还是很憨厚的,初到时之所以耍横,全是刘谦在雒阳对两人捧杀的缘故。 三月,颜良和文丑在雒阳遇到过刘谦,当时两人都想挑战刘谦身后的好汉,而典韦和魏雄当时也燃起了教训两人的意图。可是,刘谦不但阻止了典韦和魏雄出战,反而大大的赞美了一番颜良文丑,最后更是向袁绍提出借用两人的要求。颜良和文丑那里想到大人物刘谦一肚子花花肠子,他们以为刘谦不敢让手下出战,这就证明了刘谦手下武将的本事都不如他们哥俩,所以他们才会在军营中如此的轻狂。 关羽弄明白了事情原委,不过他也没有看透刘谦当时恶毒的想法,他将刘谦对与颜良文丑的恩待,当作了刘谦一贯而来的爱才,心中对刘谦的好感反而又增加了几分。 演练场中,普通士兵狼吞虎咽才将饭菜吞下一半,关羽三人面前油布上的食物已经风卷云残了。这时,关羽才接着早饭前的话题说道:“方才刘军师答应你们明天就能走了,你们两个这会终于得偿所愿了。” “嗯,刘军师说了,只要俺俩今天老老实实的保护太上皇一天,尽一下臣子护卫天子的忠义之道,俺俩明天就能走了。”文丑慌忙的给关羽解释完,又将最后一个面饼塞到了嘴中大嚼起来。 “也算不上得偿所愿啥的。”颜良将碗中的米粥一口吞下去,连嘴巴也没顾得上擦就又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云长老弟的开导,让俺俩终于明白了忠君报国的意思,俺俩这会回去一定奉劝主公,说骠骑将军是个好人,黄中郎将也是好人,云长也是好人,劝他早日回头和骠骑将军交好。” “哦,原来是这样呀。既然这样,你们可要为太上皇站好最后一帮岗。”关羽刚开始还是按照刘晔的意思,一本正经的嘱托两人不要忘记了他们的使命,说到最后,因为不习惯说假话竟然尴尬的笑了起来。 文丑低头正忙着和食物战斗三两下将面饼塞入喉咙,头也没抬马上接过关羽的话头,认真的说道:“云长老弟只管放心,刘军师黄中郎将对俺们恁好,俺哥俩要是再不听话就不是人了,俺哥俩早就在刘军师面前发过誓了,今天就是主公来了俺俩也不会留情面。” “云长老弟你知道的,俺哥俩向来说话算话。”颜良为了证明文丑说的不假,也在旁边点头帮衬,待他说完之后,他才发现关羽脸上的异样,于是好奇问道:“云长老弟,你咋笑得和平时不一样?” 关羽闻言脸色一怔,他以为颜良看出了破绽,为了忍住笑只好将脸拉了下来,继而解释道:“啊,哦,我不是见你们马上要去做劝谏袁本初的壮举嘛,替你们高兴的。” “云长老弟,你既然为俺哥俩高兴,为啥脸色一下子又不好了?”颜良锲而不舍的问道。 这会,继续在搜刮食物的文丑也发现了关羽的异样,于是也疑惑的说道:“就是呀,高兴咋又拉下脸呢?” 关羽在两人质问下,觉得脸膛一阵的发烧,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做出那种表情的好,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换了多次,最后支吾着吭哧道:“呃,哦,嗯,我不是为你们离开心里有些不好受嘛!” 不善于演戏的颜良和文丑,那里能够猜透关羽的心事。他们听到关羽的解释后信以为真,当即就为关羽这句话而大受感动,好像受到了关羽对他们依依不舍的感染,两人伤感的低下头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生中充满了各种戏剧,就在关羽接受刘晔的委托,继续忽悠且加强颜良和文丑的决心时,因前天就用钱买通屯长获得今天外出的王峰,这会在刘晔的安排下,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军营。 两百七十七章 轩坤山之变 第二更到。 &&&&&&&&&&& 如果说刘谦的军队基本上接受了官兵一体教育,军官都放下身价和士兵同甘共苦,不再搞特殊化,而使整个军队凝聚力大大加强的时候。白马军营中却有一位特殊人物,并不受到这个军规的约束,这个伟大的人物当然是太上皇刘宏同志。 在官兵吃早饭的时候,刘晔亲自拎着给刘宏预备的丰盛早餐,来到刘宏的帐房,而太上皇刘宏还没有起床,继续卧榻大睡着。刘晔对古邨使了个眼色,古邨马上低头哈腰的将美梦中的刘宏唤醒。 刘宏睁开眼看到刘晔亲自端着他的早餐,笑眯眯的侍立在他的榻前,他心里嘿嘿一笑,他知道刘晔一定有什么事求他。刘宏见赚钱的机会又来了,精神当即一振,不用太监服侍,容光焕发的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刘宏一边飞快的穿衣,一边在古邨的服侍下用青盐刷牙漱口,然后巍然跪立在案几前等待享受早餐。 不出刘宏的意料,刘晔将四个小菜和糕点摆放好之后,轻声说出他想请刘宏配合演一场戏,对付一些别有用心准备陷害刘宏的小人。 刘宏一听就知道,他和袁绍联系的使被刘晔察觉了,心中猛然咯噔一声,一下子失去了讨价还价的兴趣。眼光不断的在刘晔脸上巡视,他希望可以从刘晔脸上看出些端倪,可惜他没有从刘晔诚意的微笑中看出一点破绽。 刘晔如何不知刘宏此时的惊恐,他隐晦的表示出不准备追究的意思,表示这次请刘宏配合只是为了挫败奸人的计谋,而为大汉造福云云。 刘宏见刘晔确实没有和他计较的意图,稍稍的放心下来,心中对于老神棍襄楷说刘谦是未来救主的话,这次算是彻底相信了。他认为没有老天的帮忙,刘晔绝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所有的详情。在这种心态下,刘宏亏本的只要了一百金辛苦费,答应按照原来准备好的借口行事。 吃罢早饭不久,刘宏在大家的注视下,亲自带小太监来到后勤索要祭品,说要去军营外边祭奠他过世的叔叔。动静闹大之后,刘宏找到黄忠和刘晔,说今天是他叔叔的祭日,他叔叔早死无后,按照风俗他需要去军营外筑坛祭祀。 刘宏如此正常的理由,黄忠和刘晔也不好拒绝,只是劝说刘宏先在营中稍等,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按照刘宏的要求,在离军营十多里的轩坤山为刘宏筑坛。刘宏对黄忠和刘晔的表现很满意,不过还是提醒他们务必在午时前将一切料理完毕,因为午时时分他需要准时祭祀。 光熹元年,五月十二日巳时两刻,刘宏在五百甲士和颜良文丑护卫下,朝轩坤山出发了。巳时一刻不到,他们一行就来到了轩坤山上祭坛边,刘宏装模作样的按照当时祭祀的规矩,一项一项的进行着祭奠仪式。 在古代,天子祭祀仪式是十分复杂的,虽然今天刘宏这个祭奠仪式属于简化版,可是持续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结束。在冗长的等待下,五百甲士和颜良文丑都没有发现山下有任何的动静,禁不住的懈怠下来。 繁杂拖沓的祭奠仪式又持续了半个时辰,大家的注意力更加不济了。就在大家在夏日的太阳下昏昏欲睡时,他们忽然听到剧烈的石块轰鸣声,接着就听到震耳的铠甲响动。 祭坛西侧的战士循声而去,猛然间发现在他们前方十几步的地方,方才还是坚固的岩石地面,现在居然凹陷出来一个大坑。如今,从突然冒出来的大坑中,骤然跳出来无数装备精良体格健硕的士兵,而从这些士兵刚刚跃上地面就组合成一组组战斗小队来看,他们最少是究竟训练的老兵。 能够有资格拱卫天子安全的幽州兵,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虽然眼前的事情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但是他们凭借过人的素质,稍微迟疑一下后就立刻组成战斗阵形,抽出弓囊中的连弩,对着骤然出现的敌人放开了机括。 幽州兵反应虽然不满,马上做好了战斗准备,可是他们也有遗憾的地方。幽州甲士为了护卫天子安全,他们分散为一个散乱的大圆将刘宏护卫在中间,现在遇到突发事件,他们一时间不能集结到一处形成战力。这样一来,圆阵西侧形成的战阵就很是稀薄,出现了许多的防守漏洞。 除了西侧战阵不算给力外,因为两军相隔十几步距离太近的缘故,幽州军连弩的威力还没有爆发出来,敌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无奈的只有马上放下连弩,抽出武器就和敌人交战起来。 甫一交手,幽州甲士就吃了大亏。 出现这样的状况,倒不是说幽州甲士战斗力低下,只因为敌军中几员大将实在太威猛了,几人所到之处不见一合之将,只要是和他们几个交手的战士,都很快被他们手中的武器给撂倒,他们在幽州军阵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鞠义!吕旷!夏侯渊!夏侯惇!曹洪!还有那个使戟的小白脸!你们TMD统统给老子住手!”文丑一看眼前突然出现的惨状,想到临别时刘晔和关羽的谆谆嘱托,面子挂不住的情况下,气得嗷嗷叫着从刘宏身边扑了过来。 “谁让你TMD坏老子的好事!再不住手就别怪老子不留情面了!”颜良紧随文丑之后,手提大刀飞步径直对着太史慈而去。 原来,因为袁绍和曹操交好,颜良文丑对于夏侯惇兄弟和曹洪并不陌生,至于吕旷和鞠义则是和他们一样,都是袁绍帐下的武将,当然熟识的很。现场中他们唯一不认识的只有一个太史慈,于是颜良毫不犹豫的直取太史慈而去。 夏侯惇兄弟和曹洪见颜良文丑让他们住手,在不明袁谭和郭图如何处理这件的情况下,就想停下来将情况搞清楚。可是当他们看到鞠义不但没有住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向幽州兵杀去,他们以为颜良和文丑已经背叛了袁绍,当下再也不买颜良和文丑的面子,尽情的屠杀幽州士卒。 按下颜良和太史慈战在一起不提,单说文丑此时见鞠义和夏侯惇兄弟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特别是文丑见到,平时对他很是恭敬的鞠义对幽州甲士狠毒的屠杀,心中怒火燃起三丈来高,猛然抖动长枪对着鞠义的喉咙狠狠刺去。 两百七十八章 公则先生真聪明 第一更到。 &&&&&&&&&&& 话说文丑见平时对他甚是恭敬的鞠义,这会完全不将他说得话当回事,恼羞成怒下冒起三丈怒火,猛然抖动长枪对着鞠义的喉咙狠狠刺去。 文丑的武功是不如黄忠和关羽,可是如果和一般的武将相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直白来讲也算是天下间能够排在前边的好汉,绝不是鞠义能够匹敌的。加上是他含怒出手,手下绝对没有留丝毫情面。只见此时的文丑和长枪浑然化身为一条直线,身子飞在空中,以鹰隼一般的姿态向鞠义杀去。长枪在文丑的尽情施展中,快逾闪电,顷刻间,枪尖已经来到鞠义的喉咙面前。 当鞠义发现文丑向他进攻时,文丑锋利的枪头距离他的喉咙只有半尺,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知道他躲避不开文丑的全力一击,惨笑中他闭上了眼睛,静待文丑枪尖捅破他喉咙的一瞬间。 闭目等死的鞠义心中满腹委屈,他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的死去,这一刻,他对郭图和袁谭的恨意犹如黄河之水般绵长。如果不是郭图袁谭反复对鞠义说,颜良和文丑都属于那种缺心眼的愚忠,这种愚忠之人是绝对不会背叛袁绍的,并向鞠义再三保证,只要颜良和文丑见他们攻打祭坛,绝对会第一时间反水帮助他们。 正因为如此,鞠义才将颜良和文丑的警告当作恫吓,才会只顾着尽力多杀祭坛西侧的幽州兵。当时的鞠义只抱着趁其他方向的幽州兵没有集结过来时,一举将西侧薄弱的防线摧毁,不给幽州兵重新集结组成大阵的机会。 “颜良文丑!你们两个难道想背主求荣吗?” 正在心中大骂袁谭和郭图的鞠义,听到袁谭呵斥文丑的声音后,他感到文丑贴在他喉咙的枪尖徒然停顿下来,心中一下子又涌现生存的希望,不过他可不敢开口说话,他怕一不小心刺激了文丑,文丑只要手上稍微一哆嗦,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俺文丑绝对不是那种背主求荣的小人!” 鞠义觉得文丑说话的同时,枪尖一下子离开了他的喉咙,心中一阵窃喜这才敢睁开眼睛。鞠义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形式就知道不妙,一边露出最为真诚的微笑,一边轻轻的向后一点点的倒退。 原来文丑虽然没有杀他,可是对于他身边的小兵就没有那样客气了,文丑的长枪化为无数个虚影,于是一个个跟随鞠义而来的精锐甲士,就含恨的倒伏在他的身边。 鞠义猜测的没错,后边的袁谭见文丑居然对他带来的精兵动手,当即勃然大怒骂道:“文丑你这个狗奴才,你不是说你不是背主求荣的小人吗?为何还要对本少爷的人下手?” “大公子,这可不是俺欺负他们,这是他们自己找死!” “气死我也!你这个狗奴才!你没看到本少爷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带人来到刘谦的军营重地旁边,要请太上皇到我父亲那里做坐坐吗?你不帮助本少爷,本少爷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还非要强出头坏本少爷的好事!狗奴才!你眼里还有本少爷吗?还有我父亲吗?你这样的行为不是背主,那么天下间还有背主之人吗?” 两人说话间,因为身子骨比较弱,最后才爬出大坑的郭图,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一审视眼前的形势,就知道袁谭不懂这些莽汉的心思,于是他一把将袁谭拉到身后,非常热情的笑道:“老文呀,我知道你是个实诚人,你绝对不会出卖主公的,你之所以这样子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是老文你想过没有,有啥话你不说出来只管闷到肚子里,那就难怪大公子误解你了。” “还是公则先生聪明,一眼就看出俺是不会背主的好人!”文丑一听郭图之言,差点将郭图奉为他的人生知己,说完,他终于停止厮杀身旁袁谭的精兵,收回长枪哈哈憨笑道:“公则先生你也知道,俺和老颜都是说话算数之人,答应别人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就是死俺也要完成。” 郭图听到一半之时,就从文丑的话中听出来了弦外之音,顿时感到情况有些不妙,收起伪善的笑脸道:“可是刘晔要求让你们陪伴天子的?” “公则先生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刘军师说,只要我们俩今天保护好陛下的安危,他答应明天就让我们回去劝主公回头和骠骑将军合作。” 这下郭图终于确定颜良和文丑受到了刘晔的欺骗,故意让他们两个蠢货保护刘宏。因为刘晔早就算计好,颜良和文丑会誓死阻止不让他们接走刘宏,而他们却必须要将刘宏给请走,在这样对立的情况下,这俩蠢货一下子就变成了他们的敌人,而后刘晔就从容的将两个蠢货收归刘谦的麾下。 纵使这两个蠢货还坚持非要回到袁绍身边,估计刘晔也不会阻止,因为就凭今天颜良和文丑的作为,袁绍以后肯定不会再相信他们两个。那个时候,甚至不用袁谭和鞠义等人添油加醋,袁绍也绝对会杀了他们俩人。那样一来,袁绍就成了刘晔手中的一把刀,等于袁绍帮助刘晔完成了刘晔的借刀杀人之计。 郭图相通其中的关节后,就立刻联想到有人走漏了消息,致使刘晔掌握了他们的全部计划,故此刘晔就针对性采取了应对方案。郭图估计,如今的轩坤山下,刘晔早就布下了收拾他们的天罗地网。 郭图刚刚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战场形势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看似向西边集结的幽州兵,并没有救援在祭坛西侧十丈之外阻挡他们的友军,他们一下子收缩在刘宏的祭坛下边,霎时间组成七排防御兵阵。 幽州军前排的大盾兵,将大盾插入土中对后边实行保护,后六排的幽州兵人人手中都拿着两把连弩,然后在一个校尉的指挥下,后边的六排对他们的精兵实行三段射击。 在连续不断的弩机发射下,如雨一般的弩箭,将攻打到祭坛边上的袁绍军精锐甲士尽然击毙,而后边的袁绍军见飞弩的威力实在太强,纷纷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向前半步。战况对于袁绍军实为不利。 如果战况不利,郭图其实并不是很生气,最令郭图吐血的是在幽州军的呼唤下,颜良和文丑这两个蠢货丢下手中的对手,居然也老老实实的跑进了幽州军阵,取出强弓对着袁绍军就是一番猛射。 如果这两个家伙不跑进军阵,他相信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对这俩蠢货忽悠一番后,这俩蠢货会在他的召唤下清醒过来,随后会帮助他完成今天的任务。可是现在这俩蠢货一走,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有回头之路了。 郭图猜得一点不错,堵死颜良文丑后路的人终于出现了,袁谭见郭图啰嗦了半天,也没见文丑回心转意,他一把推开正在深思的郭图,气急败坏的跳着脚道:“颜良文丑!既然你们要找死,本少爷就成全你!” 两百七十九章 对射 明天下午尽力抽时间码出来一章,争取明天恢复两更,今天晚上精力不支。 &&&&&&&&&&& 话说袁谭气急败坏的跳着脚道:“颜良文丑!既然你们要找死,本少爷就成全你们!” 说话间,郭图被袁谭推得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收住脚步,有心上前再为颜良二人说些好话,但是见袁谭濒临疯狂的样子,想说什么却又欲言而止,最后在空气中留下一声喟然长叹。 “大公子,你一句一个狗奴才的骂俺们,分明是看不起俺俩两人。既然你这样作践俺哥俩,那今天俺也不妨告诉你,俺哥俩敬重的是名满海内的本初公,可不是你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黄口小儿!” “大哥说得对!倘若本初公在这里,绝对不会像这个黄口小儿这样对待咱哥俩。以本初公忠诚汉室的作风,一定不会难为咱哥俩,非要行这大逆不道的劫持陛下之事。” 颜良和文丑见袁谭屡屡辱骂他们,现在居然扬言杀死他们俩,再也忍耐不下去,就将藏在心中多时的怒气,一股脑的用手中强弓向袁绍精兵发泄而去。 可能是颜良和文丑从来没和袁谭犟过嘴,致使袁谭的自我感觉良好之极。眼下颜良两人突然的反讥相向,实在是大大出乎袁谭的意料,一时间居然不置信的用手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 位于袁谭身后的郭图,见袁谭突然间不见动静,心中隐约猜到了其中的根由,当即急得出了一脑门子冷汗,跑到袁谭跟前焦急的提醒道:“大公子!你难道没有从颜良两人身上发现异状吗?眼前当务之急是立刻将陛下解救出来,不然等幽州大军来到我们想走就不容易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袁谭在郭图提醒下回过神来,红着眼盯着颜良和文丑,就又想将郭图推到一边不碍他眼。可是在旋即之后,只见他拉着郭图领口的手掌颓然放下,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拱手请教道:“公则先生是说这一切都是刘晔的诡计?幽州军到来的速度会大大超过我们的估计?” “正是!”郭图苦笑着匆匆还了一礼,忽然惊喜道:“大公子你看!幽州军自作聪明的将太上皇请下了祭台,正好方便我们行事。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把太上皇弄到手,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请大公子马上下令,用弩阵清理这些碍事的幽州军。” 郭图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将袁谭无边的怒火浇熄了大半。在郭图催促中,袁谭居然没忘记给郭图行了个大礼,表示他对郭图的器重和感谢,而后猛然转身下令全军组成弩阵和幽州军对攻。 袁谭带来的袁绍军果然是精锐之师,军令刚刚下达不到三个呼吸,八百多人便布好了弩阵。弩阵前做防护的是两排用双层大盾的盾兵,盾兵后边则是一排排的弩兵,此刻这些弩兵整齐的取出强弩,利索的上好了弩机,然后对准两百多步外的幽州军。 袁绍军快速的反应,引起了藏在坚固掩体内刘宏的兴趣,他觉得,眼前这场大戏越激烈看着越有滋味。旁边的小太监古邨检查一遍掩体的坚固程度,当他看到掩体主体是由四寸厚的钢铁铸造而成后,就放下心来,学着刘宏的样子眼睛趴在一个圆孔观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古邨绝对没有想到,这一个没有对穿的圆孔,居然也可以看到外边的世界。在古邨的大惊小怪中,刘宏以一副专家的口吻告诉古邨,这个能看到外边的玩意叫做潜望镜,并介绍道这也是刘谦创造出来的新奇玩意。 刘宏绝对想不到,在他看来简单的自我炫耀,可是到了古邨的耳中就变了味道。正是这个潜望镜,终于让古邨坚信刘谦是神仙的弟子,他刚刚升起带着刘宏跑到袁绍军的想法,一下子将潜望镜给打散了。 古邨认为,这样机巧的玩意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这就从侧面证明了,军营中传说刘谦是神仙弟子的说法绝对没错。 后怕之余他偷偷抹把冷汗,然后一边观看袁绍军的动静,一边暗暗思量着怎么在刘晔面前,找到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袁绍军弩阵刚刚成型,只听一声令下之后,在盾兵的掩护下,后边弩兵采用三段射的攻击方法,和幽州军展开了攻击。 由于弩阵布置在幽州军连弩有效射程之外,在没有幽州连弩的威胁下,弩阵前边的盾兵形成一道大墙,带领整个弩阵步步推进。所以,当他们进入幽州军射程的时候,幽州连弩虽然给他们带来了一些伤亡,可是他们也送给了幽州军一些教训。 幽州军不怕死,而袁绍军不要命。 随着双方距离的一点点靠近,双方战士的伤亡情况也越来越多,不时都有一些战士永远的停止了呼吸。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袁绍军人数比幽州军多的缘故,幽州军三百多人组成的军阵越来越稀薄,逐渐有点被袁绍弩阵压制的势头。 通过潜望镜观察战况的古邨,看到袁绍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惊人,脑海中忽然灵机一现闪出一个念头,他马上转首对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刘宏进言道:“陛下,你从袁谭带来的这些人身上看出一些什么没有?” “很能打,算得上一支强军。” “难道陛下就没有想过,袁绍他为啥要养这样一支堪比北军的私兵?谁又知道他手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强军?” “不会吧,朕听说袁绍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回陛下,袁绍的名气很大这个天下人都知道,可是陛下想过没有,袁绍此人不断结交天下英豪却久久不愿出仕,他图的是啥?如果奴才没有记错,前朝也有这样一个人物,王莽没有做官以前也是这样蓄意养名的。” 刘宏分不清楚,究竟是古邨公鸭嗓一般的声音有些阴寒,还是怎么的,他感到心中忽然间掠过一阵寒意。不过他双目闪烁了半天,却什么话也没说,阴着脸趴在潜望镜上观察起来。 古邨见刘宏从看戏般的轻松随意变得一下子专注起来,他心中嘿嘿一笑,更加留神起刘宏的脸色变化起来。当他发现随着外边幽州军的战况逐渐失利,而刘宏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时,他就知道,他刚才的那番话起到了作用。 见他回去可以在刘晔面前讨要些微薄之功,古邨脸上就要绽放出会心的微笑,可是当他看到,幽州弩阵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百多人时,他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而后古邨看到幽州军在吴辽的指挥下,全部俯身在大盾的护卫下,放弃了和袁绍军的对射,而就在这个时候,袁绍军不久前闯阵的几员大将,犹如猛虎出笼似的,飞一般向残余的幽州军扑来。 回想到方才这几员虎将破阵的威猛,这下不但古邨的脸色大变,连专心观战的刘宏也大叫一声:“危险!” 两百八十章 贱民永远是贱民 第一更到。 &&&&&&&& 因为幽州军的连弩威力甚强,夏侯惇和太史慈等人只有潜伏在盾兵中,等待幽州军伤亡惨重,等待连弩不能覆盖整个战场的良机。那时,他们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将幽州军全部拿下来。 在短暂的对战中,幽州军视死如归的对射也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以为幽州军士卒一定会战死到最后一人,才会放弃他们护卫刘宏的任务。故此,眼前幽州军忽然放弃对射的举动,很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是这几人毕竟都是未来的知名之士,反应能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快。就在幽州军躲在大盾后边的下一秒,他们立刻跃出大盾飞快的向幽州军杀去。 此刻,袁绍弩阵已经向前推进了一百多步,弩阵前边的盾兵与幽州军只有八十几步距离,而这八十多步,如果按照夏侯惇等人的速度,最多十五秒就能冲进幽州军中。 幽州军藏在盾后,他们看不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可是有两个躲在祭坛后面的人,却将瞬间变换的战局尽收眼底,这两人就是颜良和文丑。他们盯着刚刚跃出大盾的夏侯惇等人,想着临行前刘晔和关羽的谆谆嘱托,他们一边大骂躲在他们身前丈余的吴辽,一边提起武器疾步向夏侯惇众人迎去。 躲在大盾后面的吴辽,听颜良文丑骂他怕死之中就猛然杀了出去,再想阻挡两人时,发现两人已经冲过了盾墙,一时间脸色晴阴不定。 因为战事紧急,吴辽来不及和颜良两人沟通,其实吴辽此举是故意引诱敌方的大将,然后拿出最后的力量,用连弩将敌方的大将一举全给射死。要知道在方才的对射中,为了节省弩箭惊人的消耗,他让手下的弩兵放弃了连弩的连射功能,采用正常的三段射法来麻痹敌人。 而后在己方人数大减的情况下,让敌人觉得有机可乘,而让敌人效仿初战时的猛将突袭,这样他就可以集中最后的力量,用连弩真正的威力一举将敌人的猛将猎杀掉。只要解决了这些猛将,他就有把握将敌人拖到援兵的到来,说句心里话,至于袁绍军剩下的五六百精锐士卒,吴辽还真没有将他们放到眼里。 可是,他确实没想到,颜良和文丑也没有看透他的意图,为了保护他们不被敌方猛将给屠杀掉,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将敌方的猛将全都扛下来。颜良和文丑这个看似英勇的行为,却破坏了他心中的战术设想,甚至能让今天的诱伏以失败而告终。 “陛下!您看!颜良和文丑冲上去了,两人要求按照武人的规矩单挑,硬是将袁绍那边的两个家伙给打得有点支撑不住!” “是吗?朕来看看。”刘宏见小太监古邨惊喜的神色,连忙伏在潜望镜上观察外边的情形,当看到颜良和文丑将夏侯惇及夏侯渊打得连连倒退时,他脸上的焦色一下子被欣喜替代道:“颜良和文丑的功夫真不错,对朕倒也挺忠心,以后有机会召见一下。” “陛下,您召见他们准备赏赐什么?” 刘宏正看得心中大喜,忽然听到古邨的问话,他愁眉苦脸的离开潜望镜,很是为难的思虑道:“哦,呃,唉!朕现在不比以往了,朕现在可是真正的穷人了。嗯,还是不召见的好,反正廷益那小子见他们一心为朕,绝对亏待不了他们两个的。” “陛下!袁谭那小子见颜良和文丑威猛之极,看他们的武将不是颜良文丑的对手,就招呼其余的武将围攻颜良两人!嘿嘿!可是其他的武将却不听袁谭的调遣。” “想不到袁谭这小子竟然这样卑鄙无耻,好在这些武将还有武者风范,若不然颜良和文丑这下恐怕挺不住了。”刘宏说着再次将眼睛凑在潜望镜的上边,认真的观察起来。 战场一侧,袁谭见诸位武将不去围殴颜良文丑,脸色一下子变得乌青,他猛然从怀中摸出一块犀角令牌,高举犀角令牌厉声叫道:“盟主令在此!诸将听令,马上给我将这两个叛徒处理掉!” 诸将一看袁谭将袁绍的令牌拿了出来,虽然有些不想破坏武人相斗的规矩,可是在军令的威胁下,他们只好掂起武器加入了战团。 “俺没有背叛本初公!” 颜良嘶吼之中,被太史慈的长戟将腹侧划开一道四寸长的血痕,不过他根本没心理会这个伤口,他红着眼注视着袁谭不断辩解着,希望袁谭能够理解他的苦心。因为他分散了注意力,他的大腿也被鞠义偷袭成功,可是他依然没有查看他的伤口,依然傻乎乎的嘶吼着辩解着。 “黄口小儿!你不要血口喷人,俺绝对不会是背主那种人!” 文丑的遭遇和颜良差不多,不过围着他不断进攻的,是很有默契的夏侯惇兄弟和曹洪,故此他身上的伤口比颜良的还要多,此刻鲜血已经浸染了他大半身的衣甲。 这会,就连躲在掩体内观察战况的刘宏,也看出来颜良和文丑依旧忠心袁绍,他们之所以前来保护他,只不过是他们中了刘晔的奸计而已。 可是,现场居然还有一个人不这样看。 袁谭看颜良文丑竭力申辩的样子,他理解为两人只是怕死而已,他黑青的脸上浮出恣意的狂笑道:“哈哈哈哈!两个不识趣的东西,可看清楚本少爷手中拿的是什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背主求荣的蠢货还指望父亲宽恕并接受你们!你们的美梦快点醒醒吧,实话告诉你们,本少爷来的时候父亲说了,你们两个蠢货听我号令便罢,若不然格杀勿论决不姑息!” “不会的,本初公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俺的!”文丑看清袁谭手中代表袁绍亲临的令牌,神色一阵灰败,难以置信的厉声大叫中,他身上又受到了几处伤害。 “老文,俺也不信他的屁话,不过那块犀角令牌可真是主公从不离身之物。”颜良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不过他这会已经基本上相信,袁绍要置他们于死地的说法。 “哈哈哈哈!说你们是蠢货你们还不高兴,你们明白我父亲的志向吗?像他那样名满天下的人物,岂能甘愿屈居于刘谦之下!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居然还梦想着去劝说父亲!哈哈哈哈!难道你们俩蠢货不知道那是自取死路吗?” 袁谭见颜良两人的脸色,从质疑渐渐转变为吃瘪,他心中感到快慰极了。这一刻,复仇的快意让他彻底忘记了良好的修养,他面目狰狞的狂笑道:“哈哈哈哈!本少爷明白了,像你们这种出身寒微的贱民,居然还梦想着和我出身名门的父亲做朋友! 哈哈哈哈!贱民永远是贱民,你们永远不会懂世家名门的骄傲!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自己有点微薄的本事就了不起了?去死吧狗屎!像你们这样的渣滓,我父亲只要轻轻一招手,无数像你们这样的蠢货就会蜂拥而来!哈哈哈哈!今天本少爷就要送你们这两个愚蠢的贱民去死,你们就在黄泉下仰望本少爷未来的荣耀吧!” 两百八十一章 左手胡虏首 右手烧刀酒 第二更到。 &&&&&&&&&& “世家?贱民?”文丑灰败的脸色上刻出几丝苦笑,他忍住屈辱的泪水不让它流出眼眶,语调波动的询问颜良道:“老颜!难道咱们这辈子,难道咱们的子孙后代永远是做贱民的命吗?难道世家永远都高高在上,让咱们永远都要抬头看他们吗?” 颜良见文丑心灰意冷之间,又被太史慈等人给他留下不少伤口,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担忧之中忽然福灵心至,猛然间想到教员洗脑时说过的话。为了给文丑振奋精神他立刻大声诵道:“世家占有全国最多的土地,就是因为世家的存在,才会造成无数小民无土无地的悲惨状况,所以,世家是大汉最大的蛀虫!世家是大汉身体上最可恨的吸血鬼!” 文丑以前对于教员的开导领悟的并不深刻,今天现实中的教训和颜良的提醒,一下子让他开窍了。 “不要小看普通小民,普通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见文丑骤然间大喝一声,眼光中的迷茫之色尽然消退,手中的大枪顷刻间便舞成一片虚影,堪堪抵挡住太史慈几人的攻击,紧接着他双目爆发出两道精光,口中大声念叨着:“跟随骠骑将军,幸福的生活不是梦想!跟随骠骑将军,封侯拜将不是梦想!身为男儿大丈夫,自当发奋兼图强,誓死追随刘廷益,建功立业开边疆!” “哈哈哈哈!”颜良看到文丑猛然间精神抖擞起来,一下子将太史慈几人逼推,心中热血一阵翻涌背诵道:“左手胡虏首,右手烧刀酒,渴饮胡虏血,饥啖胡虏肉!追随骠骑将军,快哉!”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文丑猛然抽出大手抓向太史慈的长戟月牙,手掌鲜血淋漓间,吼唱着霍然抽*动长枪,磕飞了鞠义的武器,飞起一脚正中吕旷的大腿,将吕旷踹出两丈多远。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颜良接着吼唱出这首《男儿当自强》,手中一柄长刀骤然翻飞为一只蛟龙,架开曹洪和夏侯渊的合击之后,借着跄踉的脚步,甩开刀势又将夏侯惇击退了一步。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掩体内。 刘宏一边看着颜良和文丑的拼命厮杀,一边评价道:“这种有气势的新曲,正适合这种粗野的男儿高唱,想不到这两个蛮汉唱出来比廷益唱得还有力量。他们两人正是借助这番磅礴的气势,才能在维持不败的情况下,反而略略占据一定的优势。” “陛下讲得极是。”古邨献媚完毕,哼唧了两句‘昂步挺胸大家做栋梁……’,而后感叹道:“这会连奴才也感到有些心潮澎湃了!” “你?”刘宏眼中鄙视的意味很重,不过他还是没说出心中的那句:“你还能算作一个男人吗?” 古邨虽然不知道刘宏究竟想说什么,可是他从刘宏鄙夷的神色中,就看出刘宏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无趣之下又去关心外边的战况了。 战场一侧,郭图见颜良和文丑发疯一般的拼命厮杀,一时间居然将夏侯惇等人阻挡了下来,他马上走到袁谭身边,指了指山下,低声嘀咕道:“大公子,我们是不是该执行第二项对策了?” 袁谭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之色,可是遗憾之色旋即被狠毒之色替代,他咬着牙对身边的亲卫冷笑道:“吹角!” “呜呜呜呜! 嘹亮的长角在轩坤山上响起。 就在角声吹响的同时,夏侯惇和太史慈等人忽然向地面卧倒。因为夏侯惇等人虽然不知道,袁谭为什么这么早就发动针对幽州军的后手而准备的大餐,可是他们毕竟了解角声响起的时候,就是用弩箭收割幽州军的关键时刻,所以他们毫不迟疑的趴在了地上。 此刻,地面上只留下莫名其妙的颜良和文丑,站在那里傻傻的发呆。可是随即就见他们两人破口大骂中,一边慢慢倒退,一边疯狂的挥动手中的武器。 可惜,虽然两人的反应已经不慢了,但是,由于嘹亮的角声掩盖了强弩机括的发射声,等到他们发现如雨的弩箭向他们攒射时,稠密的弩箭已来到他们面前二十丈远近,想用兵器尽数将这些弩箭磕飞,已经变成不是人力能够完成的事情了。 故此,他们两人尽管使出了看家本领,依然有十几支弩箭射在他们身体上,剧烈的弩箭冲击力使他们身体一阵摇晃,如果不是习武多年马步扎得稳如磐石,他们这下就会摔倒在地上。 “不好!” 刘宏和古邨,见弩雨将颜良两人逼得退到幽州军的盾墙之上,而两人后退的道路上,布满了两人鲜血染就的脚印。见颜良和文丑如此危险,刘宏和古邨同时惊呼一声,而后面面相觑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之后,两人仿佛像商量好一样,几乎同时又从新回到了潜望镜上边。 袁谭见一轮弩箭发射完毕,就将颜良两人逼到这般境地,心中感到很是快慰的紧,当下就想让持续的弩箭将两人累死。可是他这个美好的愿望被郭图打断了,因为郭图认为,指望弩箭杀死两人的时间太慢,不如让夏侯惇和太史慈等人起身,一起围杀重伤的颜良两人来得比较快。 夏侯惇和太史慈等人不愧是一等一的武将,安全不用郭图和袁谭的提醒,在弩箭停止射击的瞬间,他们就起身一齐向颜良和文丑杀去。 “完了!完了!”刘宏看到夏侯惇几人阴着脸杀向颜良二人,禁不住哭丧着脸嘟囔起来。 “哎呦!我的娘呀!陛下快看,颜良和文丑竟然将身上的弩箭全都折断了!” 刘宏认真的看了一会,艰难的咽口唾沫,语调微微变腔的感叹道:“你不懂,这表示他们准备死战了,好汉子呀,就这样死在这里,实在有点可惜了。” “陛下认为他们是好汉,奴才没有意见。以奴才之见,颜良和文丑这次估计是没救了,可是他俩死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闭嘴!不要在朕面前聒噪个没完,你没看到颜良和文丑中了那个用长戟家伙的暗器,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两百八十二章 太史慈 两百八十二章太史慈 昨天晚上写了一半,今天补充完,第二更到。如果今晚客户到来,就没时间码字,如果不来,晚上还有一更。大家慢慢看,风起干活去了。 &&&&&&&&& 太史慈时年二十二岁,他自认为也算得上一条好汉。去年,他为了报答郡守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几乎不食不眠,从青州一路兼程赶到雒阳城将奏折呈给朝廷。 其时,青州刺史和东莱郡郡守闹了矛盾,最后双方都派遣使者到雒阳城状告对方,而太史慈作为郡守的使者先将奏章送到雒阳。太史慈后发先至雒阳城他依然不放心,他在雒阳耐心等来了刺史的使者,然后在欺骗下将刺史使者的奏章给毁掉,终于完美的完成了这趟使命,而后准备亡命天涯。 谁知道历史被刘谦改得一塌糊涂,太史慈刚刚开始流亡生涯,刘谦就在雒阳城将刘宏拉下了马,朝野上下立刻掀起了一场人事变动的地震。不久后,因为剧烈的人事变动,原来和他结仇的青州刺史被调走了,他得到消息后就回到了家乡。一直到对他家颇有恩情的孔融将他举荐给袁绍,他才又再次拜别母亲离开了家乡,然后来到了这里。 有句话说英雄惜英雄,此刻颜良和文丑脸上展现的决然,让太史慈也不得不佩服两人的意志和胆色,心中升起英雄相惜之意。 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武无第二。所以,佩服归佩服,在佩服的同时,太史慈为了证明他也是强者,为了发泄一直憋在他胸口的闷气,他决定对颜良和文丑实行杀手锏。 太史慈功夫不错,即使此刻他的武力还没有达到他的人生巅峰,可是一流猛将的水准基本上都显现出来了。原本,如果让他和文丑单打独斗,他纵使不是文丑的对手,可是那也得的两百多个回合之后的事了。 现在多了个鞠义和吕旷,反而限制了大开大合的套路,让他展开不开手脚,这种窘迫的处境实在让太史慈郁闷得不行。明眼人还能分析出来真正的原因,如果是一般人观战,绝对会认为他太史慈的功夫差文丑一大截。因为在一般人看来,他们三个人围攻了文丑那么久,反而被文丑压着打,这不是他功夫不行还能是什么原因? 只见太史慈双目蓦然一寒,大喝之中,右手闪电般的从腰囊中取出一对短戟,随着他手掌的翻动,一对短戟犹如流星一般向颜良文丑射去。 太史慈在发射短戟时的大喝,引起了颜良和文丑的注意,他们看到一抹乌黑的流星直奔他们的心口而来,当即大叫一声不好。因为俩人发现,以如今短戟的速度,再想用兵器将它们拨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错身闪避不让短戟命中心脏要害。 如果按照武力值计算,颜良和文丑也算是天下间少有的好手,但是,既然被太史慈称为杀手锏,那就有他独特的道理。尽管颜良和文丑竭尽全力去闪避短戟,可是两支短戟依旧在他们的两肋留下了纪念。 只听颜良和文丑闷哼一声,俩色瞬间变得苍白,可是两人毅然咬牙将短戟从肋中拔出,两人对视惨笑后,毫不犹豫的举起武器向已来到近前的太史慈等人杀去。 “唉!颜良文丑简直是铁人铸造的,如果大汉尽是这样的铁血男儿,熹平四年朕的五万精兵怎么会尽灭于檀石槐之手!” “陛下!可是他们的鲜血的不停地喷涌呀,照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今天绝对是死定了,该死的刘晔!你说的伏兵啥时候到呀!呜呜呜!奴才实在看不下去了!” “慌什么!从战斗到现在还不到半刻时间,伏兵怎么能来到这里,要知道伏兵靠得过近,让袁谭等人发现就失去了埋伏的意义。别哭了,听朕的,没事的。”刘宏黑着脸声音很是低沉,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古邨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陛下!文丑倒下了!嗨!他又起来了!” “嘿嘿!朕说过他们是铁打的,不让你担心嘛。” “陛下!呜呜呜!他又倒下了,浑身血肉模糊,奴才再也不看了。” “快看!他又站起来了!” “呜呜呜!可是他又倒下去了。” 文丑又一次倒在地上,全身锥心的疼痛和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让他眼前冒出一阵阵金星。他很想躺下去再也不醒过来,可是当他模糊的视线,看到颜良又从地上跃起战斗时,他的耳畔仿佛响过男儿一诺千金的声音。 蓦然,文丑狂吼一声从地上再次跃起,只见他目眦尽裂瞋目切齿间,将手中一杆长枪分化为一片虚影,再次阻挡住太史慈三人的攻势。 非常遗憾,他这个时候的状态已近灯枯油尽,战斗力自然大大折扣。太史慈眼中流动着惋惜神色,轻轻叹息一声,手中长戟的月牙猛然锁住文丑的枪杆,而旁边的鞠义和吕旷见文丑的长枪暂时动弹不得,趁机将手中的武器向文丑攻去。 文丑尽管视线有些模糊,可是他本身的武艺要比鞠义和吕旷高上许多。见形势不妙之下,他侧步避开鞠义长枪的突刺,同时用手中的枪杆护在胸前,恰好将吕旷长刀挡在肚腹之外。只听一声呛啷一声,吕旷的长刀随着兵器相交声反弹而回,而文丑在长刀的重击下,再次被击飞出三步多远。 太史慈见文丑再次倒下,当下舞动长戟再次向文丑杀去,但是文丑却又像以往那样,就在太史慈的长戟降临他身体的时候,他如同受伤的饿狼一般嚎叫着跳了起来,再次将太史慈三人挡了下来。 文丑又倒下了。 这次太史慈微微摇摇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攻杀文丑,他感到如此英勇不屈的武士,在这样悲惨的状态下不能死在他的手里。因为太史慈认为他是英雄,他认为,英雄杀死重伤下的文丑简直是对英雄的亵渎。 他负手而立,静静等待文丑鲜血临尽而彻底倒下的时刻,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远了。这时,他看到颜良也被夏侯惇一脚踹出丈余,而颜良此刻的状态并不比文丑好到那里。看着颜良和文丑的惨状,他不禁联想一下他未来的归宿。 突然,一阵低沉的长角不断回响在轩坤山下辽阔的土地上,紧接着从轩坤山四围的道路上奔驰过来一队队幽州黑甲骑兵,那些黝黑的黑甲,在绿衣融融的夏日中是那么的醒目。 两百八十三章 太史慈的弓术 这一单业务实在有些耗费心力,今天又陪了客户一天,希望明天他老人家大发慈悲签合同吧,呜呜呜!我真有点扛不住了。感谢幽幽弱水的打赏! &&&&&&&&&&& 低沉的角声逐渐变得短促而嘹亮,一对对黑色铁流顺着通往轩坤山的三条道路,化为三道黑色箭矢从远方快速的射来,地下坚硬的土地被铁流砸出漫天的浮尘,随着微风不断向广袤的田野中扩散。 轰隆的马蹄声震不碎山谷的回音,反而在回声的不断呼应下显得更加雄壮起来。此刻,轩坤山上的袁谭感觉到,雄壮的蹄声居然将轩坤山震动得颤动起来。当他再看到,附近山下的林中也跃出无数的各色军旗时,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一阵煞白。 “公则先生,幽州军来得远远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下可如何是好?” 郭图皱着眉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战场。他发现,此刻的颜良和文丑,尽然脚步越来越跄踉,可是他们依然不断爬起来战斗着,郭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痛苦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撤”字。 “公则先生,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只有收拾掉颜良和文丑,太上皇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有太上皇在手,幽州军纵使全来又有何惧哉?要不然我们再来一次飞弩突袭也行啊!”袁谭虽然很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想到完不成任务时袁绍冷漠的眼神,只要硬着头皮冒充好汉。 “来不及了。如果我没猜错,对面剩下的幽州残军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可能也抱着和我们相同的主意,如果逼急了他们,他们可能舍弃颜良和文丑的性命,也要用连弩杀掉太史慈等人。为今之计,只有趁幽州军还没有合围,马上突围出去,如果继续耽误下去,我们一个人也走不了。” “好,我这就下令全军撤退。” 袁谭见郭图终于替他说出必须撤退的理由,让他回到袁绍面前也有了托词,心中大喜转身就要下达军令。谁知道郭图一把拉着他,恨铁不成钢道:“千万不要全部撤走,没有人掩护我们,我们岂能平安走出这个包围圈。大公子应该让这些士卒为我们断后,告诉他们我们不是逃跑,而是去山下阻击敌人。” 袁谭闻言脸上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立刻将郭图教给他的话复述一遍,欺骗过普通士卒后,他带着夏侯惇太史慈等武将和百余亲卫,匆匆向山下冲去。 郭图这次没有料到刘晔会得知了他的计划细节,而刘晔得到的情报中却没有提到,袁绍和曹操这次居然派出如此强大的武将阵容,故此这次刘晔的计划也出现了漏洞。 尽管刘晔已经很重视这次行动,将幽州军中最为精锐的黑甲铁骑都派了上来,可是黑甲骑兵的战斗力,只是比其他的精锐骑兵强上一些,他们如何能阻挡住夏侯惇等人的脚步。不过,黑甲骑的遭遇比山上的步卒强上一点,因为他们有瘊子甲可以护身,故此他们的损失比起步兵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关羽指挥着麾下的铁骑最先到达山顶,因为瘊子甲不惧弩箭的缘故,黑甲骑在他的带领下不过一个冲锋,就将袁谭留下做诱饵的数百精锐干掉了。这时候,他看到颜良和文丑的惨状,立刻下令军医尽量抢救颜良两人,之后急忙带领着黑甲骑向袁谭等人追去。 遗憾的是关羽尽管很威猛,可是他也不是夏侯惇夏侯渊和太史慈等人连击的对手,他只有郁闷的坠在袁谭等人的后边紧追不舍,却又不能过分的靠近。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原因,是因为太史慈和鞠义的箭法都很好,只要双方距离缩短到两百步以内,太史慈和鞠义的弓箭几乎例不虚发,而关羽的箭法偏偏又很烂,所以他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这种郁闷的情况直到黄忠来临,关羽才终于解脱。 黄忠是从另一路攻上山的,可惜因为他那面的上坡比较陡峭,因此比关羽晚些时间到达山顶。到了山顶一看战事全部结束,就先到掩体那里问候一下刘宏,然后又查看了颜良两人的伤情后,这才带着大军向袁谭直追而去。 黄忠到了关羽近前,看到关羽时下的窘态,二话不说从弓囊取出落日神弓,一下子上双弦将弓力调到十石。而后在淡淡的笑意中,一次抽出两支箭羽,然后飞速的搭弓上弦,神弓如满月,箭矢疾飞而出。 太史慈一看黄忠轻松写意的神情,心中就想到了虎将黄忠这个名字,随后当他看到黄忠精妙绝伦的射技后,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激发了他的争胜之心。 如果说到武艺,鞠义对他的功夫素有自知之明,可是如果轮到比试射技他从来不输人,实话实说的讲,他生平还没有遇到和他战平的对手。为此,当他看到黄忠的神技后,也和太史慈一样升起了一较高下之心。 “啪啪!” 四支箭支在空中交汇,在阳光下冒着一阵火花,然后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关羽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高超的射技,此刻有幸得睹,心中很是有几分感叹。要知道,当他听说黄翼在函谷关和吕布比试的惊险情节后,他为没有看到那样精彩的比试而扼腕叹息良久。 事后,他私下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他早就听说黄忠的射技声名赫赫,如今又冒出黄翼这样一个翘楚,如果让黄忠和黄翼两人比试一场,不知道两个人究竟谁更强上一些。 今天一看四支箭险之又险的撞击在一起,关羽觉得实在有些惊心动魄。从中关羽也看出对方也算得上难得的好手了,有这样厉害的好手挑衅黄忠,还怕看不到黄忠射技方面真正的实力吗?这会,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关羽对于下边的战斗充满了期待。 太史慈和鞠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按照他们的想法,他们每人负责迎击一支黄忠的箭支,一定能将黄忠的箭羽射得倒退数丈,只有那样才比较合理。眼前的现实,一时间让他们无法接受。 太史慈的神色忽然冷峻下来,他猛然从箭壶中取出四支箭羽,清喝声中弓弦一下子被他拉圆,四支箭矢急速旋转着犹如闪电向黄忠射去。见箭羽离开弓弦,太史慈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如果再给他半年时间,他就能连发五支弓箭了,眼下他在力量和准确度上还差了一点点。 鞠义的脸色一沉,在太史慈动手的同时,他也从箭壶中取出四支箭羽,而后咬着牙拉动了弦。“咯吱咯吱!” 鞠义浑身的肌肉颤动着,弓弦被他一点点拉开,见太史慈的箭支已经离弦,他呲着牙松开了弓弦。可惜四支箭离弦之后,并不像太史慈射出的那样齐整,有一支箭明显落后于其他三支箭。 关羽自然一眼就看出鞠义和太史慈的差距,可是他这会实在是无心关注他们两人。因为关羽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一次射出八支箭,他估计黄忠也不能,可是如果黄忠不能一次射出八支箭,黄忠又该如何拦截呢?他用焦灼的目光望向黄忠。 两百八十四章 关羽冲锋 呜呜呜!可能明天我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可怜我的小胃,现在还在隐隐作疼。 &&&&&&&& “不错!” 太史慈一气呵成奔射出四支箭矢,居然让黄忠满意的点点头称赞了一声,看向太史慈的目光犹如看到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至于鞠义四支箭羽离开弓弦之后,黄忠轻微摇摇头,说了一句关羽莫名其妙的话,可惜了。 不过,此刻的关羽没有心思琢磨黄忠的心思,他看到疾飞中撕裂空气的箭矢,在黄忠的感叹中越来越近,不由得更为迟迟没有动作的黄忠担心起来。 就在关羽忍不住内心的焦灼,准备提醒黄忠不可大意之时。蓦然,他看到黄忠出手了,这次黄忠的动作比起上次来讲,当得上骤然加速四字。以关羽过人的视力,才能勉强看清楚黄忠手中的动作,如果是一般人最多看到一阵残影而已。 关羽看着黄忠的箭矢离开了神弓,化为一道若不可见的残影,超越音速的向太史慈的箭矢而去。四支箭羽刚刚飙出神弓,黄忠继而再次用骇人的速度,一下子射出四支箭羽。 按照关羽的想象,黄忠极短时间**出的两拨箭支,只要能勉强的拦截住太史慈和鞠义的箭矢就好。 可是,黄忠的出手很是出乎关羽的所料,黄忠射出的弓箭速度极高,箭矢飞出百步之时,空气中才发出一声尖锐的历啸,历啸声居然震得关羽的耳膜有些发疼,然后第一波四支箭矢准确的将太史慈的箭矢击落。 第一波八支箭在一阵火花灿烂中先后落地,而第二波四支箭历啸中,毫不客气的将鞠义的四支箭给阻挡下来。其实在这一刻,关羽对于黄忠拦截掉鞠义的箭支,再也没有半丝担心。可是他还是想不到,黄忠第二波射出的四支箭居然也和鞠义一模一样,最后一支箭有些软绵绵的无力,这就证明黄忠更加不简单了。 这时,关羽不由自主的想到黄忠感叹的可惜,他终于明白,黄忠可惜的是鞠义没有像太史慈那般善射,如果两人能够珠联璧合的同时进攻,那样对于黄忠才算是真正的挑战。 关羽看到,太史慈的脸色闪过一丝惊诧,可能也仅仅是一丝,他对着鞠义大喝一声“走!”,然后放弃了对关羽的阻挡,拨转马头便向空无一人的官道而去。太史慈的叫声惊醒了震惊异常的鞠义,他一看这会袁谭等人早就消失不见,紧随太史慈之后打马便走。 “小家伙到有几分心计,追吧,这下再想收拾他们两个就难了。”黄忠盯着太史慈两人的背影,也没有收回神弓,有点怏怏不乐的感叹道。 “为什么?”关羽挺纳罕的闻讯黄忠,他实在理解不了黄忠这是发得哪门子感慨。 黄忠脸上依旧挂着涩涩的笑容,不疾不徐道:“呵呵!你以为我方才愿意和他们磨叽时间,追吧,一追你就知道了。” 黄忠买的这个关子让关羽有点不爽,既然黄忠说追下去就会知道,他也懒得再次讨无趣,当即催打战马赶在黄忠前面向太史慈追去。 关羽如今也是刘谦的爱将,配备的战马当然是刘谦特意收买人心的汗血宝马,故此马速比太史慈两人的快上一些,不大一会就将两百多步的距离拉近到两百步之内。就在这时,他看到该死的太史慈和鞠义,忽然侧身拉满弓弦,对着他每人放了三箭。 如果是一般小兵射出的弓箭,关羽连眼都不眨就在追击中将箭支拨开了,可是太史慈和鞠义却不是寻常小兵,他们的箭术放在整个武将行列,都算得上一流的水平,所以关羽怎么敢大意。 青龙偃月刀瞬间便被关羽舞成一片赤练,无数刀光残影交织在关羽身前的一丈方圆。关羽的能力那是肯定不凡的,六支箭羽一下子被他绞得粉碎,但是他现在却不敢有半丝的懈怠,因为他看到八支箭分为八个不同的方位,将他和坐下的战马全部笼罩其中。 关羽不是不会弓术,他的弓术当然比一般的大头兵要强上几分,不过和善射之士相比起来,他的弓术只能用烂来形容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看不到关羽弯弓射雕的英姿。关羽弓术射击一般不假,但是关羽的眼力确实一等一的出众,他一打量如今射向他的八支箭矢,他就知道这次只怕是要留下一点纪念了。 好在他旁边还有一个黄忠,黄忠怎么能看着关羽受到损失,他出手破解了几支角度刁钻的箭矢,这样其他的箭羽对于关羽来言就不值一提了。 解除危险的关羽,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方才黄忠留下的谜底,于是他减低马速躲到黄忠旁边看起戏来。 关羽和刘谦一样,弓术比起黄忠而言很烂,但是关羽的武功能达到今天傲人的地步,没有一定的才智天赋是不会这般成功的。他用心的观察了一会黄忠三人之间的对射,他就悟了黄忠方才的感叹所指。 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却是最容易被人忽视,那就是战马奔行间箭矢加速的问题。 比如太史慈和鞠义两人,他们作为逃亡方,他们只管按照原来的射击标准射击就没错。从他们箭支离开弓弦的那一刻,就算追击中的黄忠勒住马首,这时候双方的距离最少也是两百步有效射程。但是,追击中的黄忠绝对不肯停止下来,由于他向前移动着,所以太史慈的有效射程就更近了,射击精度就更高了。 而相反,处于追击状态的黄忠就被动了,从他的弓箭离开弓弦的瞬间,双方的距离其实是在一点点是变远,从而射击精度就有些打折扣了。再加上太史慈和鞠义两人每次都是先发制人,绝对不给黄忠展现更高射技的机会,他终于明白,黄忠方才为啥不惜牺牲宝贵的时间,而停下来和两人比试箭术了,因为只有那样黄忠才有杀死两人的可能。 关羽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阵火大,他放弃掉他一贯武人的尊严,抛弃对丑陋的瘊子甲的鄙视,马上叫来一名身材和他差不多的黑甲骑,换上了一身在他眼中丑陋之极的瘊子甲。 刘谦在出征幽州之时,西鄂作坊为了尽快赶制瘊子甲,自然就放弃了一切花哨不实用的地方,故此除了起初给刘谦和典韦打造的一批外,其余的都是简陋得令人不忍卒睹。故此,关羽就比较喜欢威武不凡的明光甲,很是看不上这些粗糙不堪的瘊子甲。 关羽换上瘊子甲之后,想了想不妥,又将他战马前边飘逸华丽的彩绸摘下去,为战马换上专门防护战马的半身铠,这才翻身上马对着黄忠叫道:“汉升兄为某家掩护一二,且看某家如何破敌!” “不可大意!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武将,以他们的本领,可是能轻松找到甲胄连接处的破绽!” 可是,此刻决定一心求战的关羽,如何还听得进去黄忠好心的劝阻,双腿猛然敲打马腹,战马带着他如风一般向太史慈两人追去。 两百八十五章 云长斩将 今晚庆功酒,明天两更。 &&&&&&&&&& 上一章说到黄忠提醒关羽,不要让太史慈两人找到瘊子甲连接处的破绽,而关羽却置生死于度外,一骑如飞向太史慈两人追去。 前边说过,瘊子甲是一种经过反复冷锻的鳞甲,强弩五十步而不能射入。但是这只是说正常下瘊子甲的防护力,可惜任何铠甲都不是完整的一块,都是有几部分连接而成的,既然是连接的,那么它的连接处就是瘊子甲的软肋。 除了结合处这个瑕疵之外,瘊子甲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在于大幅度运动的时候,一层层叠加在一起的鳞片就会翻动起来。当翻动的幅度超过一定程度,就露出鳞甲下的衬皮,而衬皮对与弓弩的防护力极小。 当然,这里所说的只是一般士兵的瘊子甲,如果说到刘谦让匠人精心打造的那十几副瘊子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十几副瘊子甲不但做工精美,而且鳞片均比一般瘊子甲的鳞片缩小了几乎一倍,至于瑕疵连接处上边又敷了一层细鳞甲,故此整个防护能力绝不是一般的瘊子甲可以比拟的。 至于黄忠,他也有一副精美的瘊子甲。当他知道刘谦这次北伐要锻炼几员小将,其中就有他儿子黄叙,出于舐犊情深的缘故,他将他的那副瘊子甲交给了儿子黄叙,希望儿子凭借瘊子甲增添几分安全。 却说关羽身披一身普通的瘊子甲,全力拍打坐下战马径直向太史慈和鞠义杀去,而他坐下的汗血宝马不愧神骏之极,眨眼间功夫就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了数,以后速度越来越高,十几个呼吸,他又将距离拉近了三十丈。 鞠义没有领教过关羽的厉害,可是和关羽交过手的太史慈却很清楚关羽的能力,方才他和夏侯渊俩人合击关羽,才堪堪压制住关羽那股一望无前的锐气,最后在夏侯惇加入战团之后,关羽才露出明显的败相。 眼下形式危机,之所以能保持如今略占上风的局势,全都在于太史慈和鞠义高超的弓术射技,如果让关羽来到近前破坏掉这种优势,今天不但他和鞠义走不脱,甚至连跑得看不见人的袁谭等人也很危险。 想到此,太史慈急促的和鞠义商议几句,然后两人暂时放弃掉狙击黄忠的事情,专心的对付起关羽。通过方才的战斗,他们早就发现了幽州军的黑甲坚韧异常,居然轻易的将他们的箭支阻挡开来,如此一来他们早就找到了瘊子甲的弱点。 神射手的视力无疑都是很好的,如果视力不济他们早就成了别人的箭下之鬼,故此他们的每一箭都寻找关羽身上瘊子甲的连接处。如果真让他们施展开本领,关羽就是有瘊子甲护身也难免会受到伤害,好在空闲下来的黄忠帮他掩护掉大部分的箭支,这才让关羽畅行无阻的向前冲去。 随着关羽和太史慈距离的拉近,黄忠的眉头渐渐的锁了起来。 这会,黄忠也有他的难处,如果他和关羽并行前进,他绝对能全部拦截到射向关羽的全部箭支,可是他又怕太史慈和鞠义联手,同时射向他八支箭。 他心里很清楚,放眼天下估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一次拦截八箭,他之所以并不怕八箭,并不是他能拦截下来,而是他有自信在八箭下保住性命。他坚信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可是在他全力躲箭的时候,他没有一点把握能够保住关羽不受损伤。 如果他像现在这样,远远坠在关羽后面掩护,随着关羽和他渐行渐远,关羽一人一马就阻挡了他的大部分视线,他完全不能将一身的本领施展开,这样的话其实对关羽的掩护作用就原来越小了。 越是在乎得与失,就越来越下不定主意,就在黄忠在后边患得患失的时候,关羽和太史慈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丈。 而这个时候,他们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了黄河边,太史慈和鞠义见前方黄河边灌木林中人影闪动,知道袁谭这会正在荒滩上寻找来时的船只。太史慈双目的冷光更加冷峻了,施展出平生所学的精华射技,对着近在五十丈的关羽狠狠的射去。而鞠义心情也很是迫切,当下也更加卖力的对准关羽的弱点射击不停。 五十步,外加关羽神骏的坐骑不断向前加速,太史慈和鞠义此刻弓箭的威力一下子增大了几倍。就是偶尔射偏的箭支,击打在瘊子甲上,也像是有人用几十斤的石头击打关羽一般,关羽双手挥动大刀尽力的劈散近前的箭矢,双腿依旧不停的敲打战马,战马在咴咴的痛嘶中,四蹄如飞的向前奔驰。 “喝!” “喝!” 在关羽不断的大声喝叫中,他忍受住胸口难以呼吸的疼痛,一下子放开了全身的防御,将防御的重心全部集中在战马身上。他此刻胸口虽然呼吸都火辣辣的难受,可是他脸上却付出几丝骄傲的笑容,他任由尺余的胡须美髯随风飘散在他的左肩,盯着太史慈的眼神犹如猫和老鼠一般戏谑。 “咻!” 一支箭羽恰巧命中关羽的左肩,鲜血很快从肩头向下染红了他半边的战袍,可惜关羽就当作他不存在一般,继续拨开鞠义专门对付他战马的冷箭。 “咻!”“咻咻!” 关羽用牙死死咬住太史慈直取他喉咙的一箭,巨大的冲击力震伤了他的牙龈,鲜血顺着嘴角扯成一条细线。关羽冷哼一声,瞧也不瞧他左右小腿上几支不断摆动的箭羽,脸上戏谑的笑容没有半点变化。 “喝!杀!” 两丈半,关羽吐出口中的鲜血染红的箭支,猛然大喝一声,长刀蓦然后撤放弃对战马的防御。 一道匹练极速从空中闪过,随即就消失不见。 太史慈看到关羽犹如蛟龙一般冲到他的面前,他顾不得将巨弓收回弓囊,随手将巨弓挂在马鞍挂角上,抽出长戟就向关羽的喉咙撩起。比较遗憾,他还是低估了关羽的爆发力,他眼睁睁看着一脸犹不相信的鞠义被关羽的刀锋掠过胸膛,鞠义半个身子在关羽猛烈的力量下甩到他的身上,恰好阻挡住他进攻的路线,然后他看到关羽丹凤眼再次圆整,一柄青龙偃月刀宛若一条蛟龙一般,破开风声向他劈来。 两百八十六章 黄雀在后 第一更到。 &&&&&&&&&&& 太史慈这会记不得鞠义曾经的战友轻易,他握着戟柄的左手轻轻一旋,长戟的月牙就将鞠义鲜血淋漓的半个身子绞得粉碎,然后霍然向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撞去。 剧烈的金属撞击声激荡出足足数里之外,金戈交鸣中,太史慈觉得双臂的肌肉一阵发酸,身体在战马上方大幅度的晃动几下才稳住局势,一张白皙的面孔涨的通红。特别是太史慈见关羽不过轻微晃动两下就恢复了常状,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其实,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原因,还是太史慈征战厮杀经验过少所致。如果太史慈也像关羽那样有四年的沙场搏杀历史,那么太史慈就不会小看,关羽人马一体给大刀增加的巨大力量。这还多亏太史慈的反映能力比较出众,如果是一般的武将,这会早就被关羽这一击摘下脑袋了。 关羽这一击确实出乎太史慈的意料,可是太史慈从不会轻易服输的个性,也被关羽凶悍的一击给激发出来,他猛然舞动长戟就要和关羽决一死战。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威风凛凛的黄忠即将来到跟前,一个关羽他都没有胜算,如今加上一个黄忠,他知道他绝对不是两人对手。 太史慈咬牙压制住心中熊熊的战意,单臂挥动长戟。正在低首想唤醒鞠义的战马,一下子被挑到关羽身前,然后太史慈趁机打马便向黄河岸边驰去。 此地到黄河岸边的灌木林也不过百余丈距离,当关羽追上他的前夕,他对着关羽冷冷一笑,忽然跃下告诉奔驰的战马,一下子窜入了灌木林中不见了。 灌木林十分茂密行不得马,就是人行其中也必须猫着腰行走。关羽见只差丈余居然让太史慈走脱,恨得牙齿咯咯直响,他骤然挥刀斩向低矮繁茂的灌木,一道赤练闪过,一下子就清理出八尺多的通道。因为关羽双腿受了箭伤,现在几支箭羽还在他小腿上不断震荡,故此就是下马行路也行走不快,绝对追不上完好无损的太史慈,只好采用最笨的方法追杀太史慈。 就在关羽清理出两丈长的通道时,落后于关羽身后数十丈的黄忠终于赶上来了,黄忠在战马距离灌木林两丈远就一跃而下,身在空中劝慰关羽尽快包扎伤口,而后一猫腰飘进灌木林中消失不见了。 灌木树林那边。 在太史慈和鞠义掩护下,袁谭等人先到来黄河边的灌木林中,甫一到达,就焦急的去寻找他们藏在灌木丛中的船只。 黄河不比长江,两岸平缓的河滩较多,能够让小舟轻易的上岸,唯一不美的地方,这些河滩不适合大船运载士兵和货物。当然这些河滩也不是很多,但是在熟悉附近地形的宋家帮助下,袁谭等人还是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登岸滩涂。 袁谭等人是在宋家掩护下,分批用只能运载五六人的小舟运过来的,然后装扮成宋家下人模样,或者秘密潜入宋家货物中进入宋家的,而十几支小舟就藏在这片河边的灌木丛中。 按照袁谭等人的想法,他们只要迅速的将小舟拖出来,然后马上渡过黄河就安然无恙了,可是在逃命的紧急关头,他们居然找不到那些小舟了。焦急的寻找之后,依然不见小舟的踪影,一群人焦躁中有点傻眼了。 “梆梆梆梆!” 一阵清脆的梆子响,从两边的灌木林中骤然响起,而后,无数兵器碰撞铠甲的哗啦呼啦声音,从袁谭两旁的灌木丛中忽然传了出来。不过几个呼吸后,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幽州兵出现在袁谭的视线中。 一人高的盾兵在前,盾兵后边是两排手执圆盾和环首刀的步兵,步兵的后边则是几排弩兵,而弩兵的弩箭箭矢隐隐将他们笼罩其中。弩兵的后边,有二十几个装备更加完好之人,在二十多人的中间,一位全身披挂的少年脸上挂着儒雅自信的微笑。 袁谭眼见这等阵势,脸上顿时一阵苍白,牙齿打颤中吐出两个字:“刘晔?” 刘晔也算是刘谦身前的主要人物,袁绍那里早就有了刘晔的画像,不过那副画像刘谦是个文士模样,如今刘晔一副武将装扮袁谭有点吃不准。 “正是刘晔那小子,想不到这小子在这里居然也设下埋伏,这次——”郭图的脸色也是很难看,他原本想说这次栽倒家了,不知道最后为什么却没说出口。 “列阵!向大河靠去!” 夏侯渊嘴角也露出几丝苦意,他禁不住摸摸怀中隐藏的羊皮筏子,这一刻他甚至怀疑曹操早就预见到此行的失败。就在他向怀中摸索的同时,夏侯惇和曹洪也做了和他相同的动作,心中也有夏侯渊一样的疑问。 其实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错怪了曹操,这次整个计划的策划曹操全程参与了,曹操也认为这次行动的把握很大。可是曹操时下混得一直不如历史中那般风发,他实在被刘谦屡屡爆发的好运吓怕了,为了万无一失,他才给夏侯渊三人准备了羊皮筏子。 这次参与行动的,都是袁绍十几年积蓄的精锐之士,而现在剩下的百余名亲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夏侯渊的军令刚刚下达,百余名亲卫立刻迅疾的布成一个防御阵,他们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仍然在夏侯渊的指挥下一点点向河边靠近。 这些亲卫的疑惑很正常,夏季的黄河河水暴涨,不像其他时节那般可以勉强泅渡,如果不借助外物妄想横渡黄河,那和投水自杀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绝对想不到,如今夏侯渊怀中有个羊皮筏子,只要他跳入水中卸去身上的铠甲,借助奔涌的激流在两百丈外露出水面,然后吹起羊皮筏子就能保住小命。 普通士兵就能想到黄河不可泅渡,智者郭图如何会看不透彻,他放弃了和大军一起行动,疾步退到灌木林中的安全地带,很是有气节的对刘晔拱手一礼道:“我们原定计划是从宋家的小码头离开,中途遭到你设下的一波埋伏。正是这道埋伏,让我以为你一定是在宋家码头等着我们,不想你却在这里候着,好心计!” 两百八十七章 叛逆者!斩! 第二更到。 &&&&&&&&&&& 原来郭图等人想从宋家小码头离开,只有宋家小码头,才能将他们一百多人一次运过黄河。可是就在他们去码头的中途,却遭到了幽州军一次小规模的埋伏。 这批搞埋伏的幽州军虽然有四五百人,可是战斗力很不给力,在强悍的夏侯惇兄弟带领下,袁谭的亲卫很轻松击溃了这些幽州军。 这些伏兵战斗力不济,并不出郭图的意料,因为他们很清楚,幽州军步兵绝大部分以前都是张举的叛军,他们的战斗力只有这样才正常。如果不是急着赶时间跑路,夏侯惇等人觉得,只要再给他们半刻时间,他们就能将这股幽州军尽数吃掉。 正是这次小埋伏,使郭图觉得,既然幽州军在这里埋伏,就证明刘晔掌握了他的行动路线,那么刘晔一定会派重兵,在宋家码头等候他们自投罗网。因此,郭图将心中的猜测告诉了袁谭,而后改变了行军路线,兵发灌木林。 审视着郭图灰土般故作镇定的模样,刘晔压住心中的讥笑,脸上依然淡然的笑着。 他看都不看夏侯渊等人,只是对着手下的弩兵轻轻的挥动了右臂,在连弩撕裂口气的破空声中,他一步一步来到郭图近前,这才郑重还礼道:“我在中途设下的一道小埋伏,正如公则所言,希望能将你们骗到这里。没有那道埋伏,你也可能会意识到宋家码头的底细已暴漏,说不住最后还是会来到这里。不过,现在看来其实都一样,那只是出于我们这种人无意识的考虑罢了。” 郭图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刘晔关于谋士总爱将计划细致化的说法。想说几句场面话给他增光,可是看看数十名被连弩无情剥落的袁谭亲卫,砸吧砸吧舌头后又闭嘴不言了。 刘晔心中鄙夷一笑,他如何看不透郭图的想法,表面上神情惋惜道:“如今本初公和骠骑将军,因为理念不同而交恶,可是他们两人的私谊应该还如以往那样,以我之见,他们两个无论谁胜谁负,胜者都不会取输者的性命。 你看!眼前弩箭没有眼睛,万一伤到袁谭公子就不美了,为了本初公和骠骑将军之间弥足珍贵的友谊,还请公则劝说袁谭公子几句,说不住袁谭公子在舍下盘桓几日,骠骑将军就将他送还本初公了。” 郭图也是聪明人,闻弦知雅意,见刘晔给他偌大的面子,苦笑一下,硬着头皮上前劝说袁谭归降刘晔。 再说袁谭,见身前亲卫经过一轮连弩清洗,已经不足原来半人,一颗小心肝扑腾扑腾跳跃不停。他还有着大好年华,还有大把的荣华富贵,他不想死。正在此时,郭图恰好送来一个台阶,矫情一会后,他立刻率领亲卫就投降了。呃,错了,原话应该是他刘谦叔叔十分想念他,于是请他到刘谦叔叔那里做客几天。 在袁谭故意矫情造作之时,夏侯渊三人就猜到袁谭要去刘谦那做客了。尽管他们对袁谭没骨气的投降很为鄙视,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阻挡不了袁谭的决心,再说他们也没有羊皮筏子分给袁谭,就悄悄的低着脑袋向后边退缩。 等到袁谭说了一番场面话,带领着亲卫投降的混乱时刻,他们已经来到队伍的最后边。他们打量黄河离他们只有十几步,再也不敢犹豫下去,于是三人倾尽全力向黄河奔去,然后一头扎入激流之中。 夏侯渊三人的举动很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刘晔盯着滚滚东下的浑浊河水,很为三人这种悲壮的行径叹服了一会。可是当三个人头出现在两百多丈外的水面,又从水下取出羊皮筏子吹气时,刘晔感到今天的面子丢大了,心中很久没有出现的怒火爆发了。 “连弩!覆盖发射!” 刘晔当即下达了射击夏侯惇三人的军令,军令声中三百多名连弩手就向黄河边集结组队,然后举弩就要对着三人一阵密集射击。 “停止射击!撤军!” 可惜,生气归生气,三百丈外的夏侯渊等人已经超越了弩箭的射程,刘晔很快调整了心态,以胜利者的心态指挥着众人就要离去。 不想这时他又看到一个人影在空中翻动着投入了黄河,黄河水瞬间将那个人影吞没,水面上只留下不断扩散的红色,证明不是他们眼睛出现了幻影。 郭图倒吸一口冷气道:“太史慈!” 郭图惊叫刚刚结束,黄忠猛然手提长刀从太史慈出现的灌木中跃出,而他长刀刀刃上的鲜血殷红醒目。黄忠微眯盯着被鲜血染红的河水,坚毅的神色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惋惜。 郭图联想一下太史慈和黄忠出现的前后情形,心中再次倒吸口冷气。他早就见识过太史慈的能耐,以他看来太史慈就算比不上颜良文丑,可是也相差不会太远,而现在却被黄忠打翻到黄河中。照这样推理下去,黄忠就有些太生猛了。 可惜,他的感叹很快被两句话打断,他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报军师大人!宋家三族两千三百六十五口全都就擒,请问下一步指示?” “叛逆者!斩!” “啊!”郭图顾不得查看别人的反映,他竟被刘晔这句话吓得倒退一步。 他有些怀疑他的耳朵出了问题,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温文尔雅的刘晔居然不加思索就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这可是两千多条人命呀。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如果想让一个地方长治久安,靠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饱读诗书的刘晔难道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问题吗? 可惜郭图不了解刘谦制定放弃幽冀二州的战略,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就会明白刘晔为什么这会不留情面了。他更不知道,就在今天刘晔派出数万大军在富饶的冀州展开了行动,凡是和袁绍何进有勾结的世家豪强,都要被扣上汉奸的罪名,然后一一将他们全部覆灭掉。而这些世家豪强的粮食和财物都会被充为军用。 冀州方面到此基本上可以画上一个句号,那么南阳郡孙坚的进攻又该如何对付呢?有了小周瑜为孙坚助阵,荀彧诸人能够占到便宜吗? 两百八十八章 周瑜荀彧斗智 很是为上架有些纠结,今天心绪很乱,明天上架。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二日,南阳郡舞阴。 十二日卯时,孙坚麾下五万大军早早填饱肚子,就从豫州定陵侯国的边境踏入了汉州舞阴的土地上。可是时到中午,他们一共才行走了三十里不到,这般龟速行军,让原来跟随孙坚转战到豫州的士兵很是纳闷。 如今孙坚率领的五万大军,其中三万是孙坚从荆州带来的荆州军,剩余的两万人马则是袁术分派给他的。 孙坚据说是撰写《孙子兵法》的孙武后代,比较遗憾,他完全没有继承一代军事家孙武优良的血统,拥有一颗精密计划善于谋略的脑袋。时下,他唯一能被人称道的,是他一身过人的武艺和严酷的治军手段。 孙坚的脾气有点急躁,故此治军的手法也比较激进,但是在严酷军法的催动下,他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经过他训练的士兵,至少在长途快速行军这一项上,很多沙场宿将也不得不点头称是。 中午的太阳很大,孙坚看着被强行限制速度而猛然间不适应的军队,传令全军到树荫下歇息,然后一屁股座到树荫下的青草上,眼光焦灼的盯着前方的大道。 看了半晌,依然不见前方有半个人影,孙坚的耐心渐渐被中天的太阳烘烤殆尽,古铜色双腮下的骨头不断隆起着。 小周瑜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孙坚的举动,见孙坚烦躁得不停咬牙切齿的动作,就对孙策努努嘴,早就商量好的孙策会意,马上端着一碗从山溪中取来的溪水,恭敬的送到孙坚面前。 孙坚是什么眼神耳力,当孙策端着溪水靠近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看儿子孝顺的样子,他布满焦色的脸孔上浮起慈祥的笑容。可是当他的目光越过儿子掠到周瑜身上的时候,他的笑容骤然间就有些凝固了。 孙坚是员虎将,生平百余次战斗中,他都是凭借他过人的武力博取军功,然后依靠军功得以加封乌程县侯,食邑五千户。 汉代封侯一般都是以地名为侯名,乌程原来是扬州吴郡下辖的一个县,所以孙坚就封为乌程侯。再如刘谦这厮,他的封地在南阳郡安众,他就被封为安众侯。 不过刘谦和孙坚还是有些不同,刘谦是汉室宗亲,他的封地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安众县,而孙坚的封地只能占乌程县的二分之一,刘谦的封地安众改名为安众侯国,而孙坚的封地乌程依旧是县制。 除了以封地名当做侯号外,也会有例外的情况发生,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那就是先有侯名然后再将某地地名改掉。比如博望侯张骞,因为他开创西域路途功劳甚大,汉武帝就按照他的功绩封为博望侯,然后将封地原来的名字给换成博望。刘谦要求小刘辨封杨凤的威烈侯,也属于这一种少见的状况。 以孙坚三十几岁封侯分析,此刻曹操刘备和袁绍等历史中的军阀们,现在的官爵全都不如孙坚,从一个侧面看来,也证明了孙坚十几年来征战的功绩是如何的了不起。 正因为孙坚以往凭借武力无往不利,为此他很是看不起阴谋诡计,在他心中,他一直认为大丈夫就该当面锣对面鼓的打硬仗,不敢打硬仗的武者全是懦夫。正因为这样的心态,他非常喜爱性情和他相近的儿子孙策,而排斥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的周瑜。 如果不是去年他在南阳郡遭受从未有的失败,而导致今年看到南阳郡无数的水坝而胆怵,如果不是小周瑜的一番分析,让他在袁术面前露了脸。他绝不会听从小周瑜的主意,为了避免遭受汉州军的埋伏,派出无数斥候将舞阴的大地翻上一遍,而导致大军像乌龟爬那般缓慢。 三个半时辰行军不到三十里,孙坚想想以往这样的时间最少走了五十里,他如何会对小周瑜没有怨念? 孙坚也反复给小周瑜解释了好多次,南阳郡的世家豪强早就闹成一团粥了,眼前正是进攻南阳郡的大好时机,可是都遭到周瑜的反对。所以,每次解释中看到小周瑜倔强自信的眼神,他心中都懊悔自己犯傻,完全是自讨苦吃,居然将重要的行军作战大权委任给周瑜。 孙坚趁周瑜没注意,狠狠瞪了周瑜一眼,然后一仰脖将孙策递过来的溪水饮尽,可是他发现,冰凉可口的溪水也压不住他心中隐藏的怒火。 去年,孙坚带兵中了刘谦设下的水计,滔滔河水一下子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业给冲没了。那场大水中,不但普通的士卒死伤颇多,也淹死了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出身幽州辽西郡令支的韩当。去年的韩初习水战不久,水战造诣根本不能和历史中他到达江东后相提并论,于是他不幸的被大水给淹死了。 韩当是在孙坚镇压黄巾时结识的,相处几年来感情非常深厚。如此忠心辅助他的将作之才,没有倒在黄巾贼的刀下,没有牺牲在西凉叛军的铁蹄下,也没有阵亡于荆州诸多的反叛中,去没价值的死在刘谦的诡计下。 故此,孙坚早就对天立誓,一定拿刘谦的脑袋祭奠韩当的英灵;故此,孙坚更希望用踏平南阳郡,来发泄胸中积郁一年的闷气;故此,孙坚忍受不住时间的煎熬,迫切希望马上插翅飞到宛城泄火。可是,初掌兵权的小周瑜却不给他面子,依旧慢吞吞的广派斥候一寸寸的探索前进。 不提孙坚一肚子火,这会故作沉稳的荀彧也有些上火,他利用汉州军善于潜伏的特点,精心为孙坚准备了无数大餐,现在却被孙坚的谨慎而全部化解。如果李冰没在这里也好些,可是李冰就在旁听着他们的军议,这让他的面皮有点挂不住。 李冰从昨晚到今天上午,一直忙着处理南阳郡各地的反叛豪强,一直将诸多豪强的私兵尽数编入军队,她才匆匆来到舞阴前线。 李冰娇媚的面孔上留下一丝倦意,不过精神却很好。她这次没有像在方城关那样张扬,一个人孑然于帅帐角落,在别人看来,她在静静的旁听荀彧徐晃和陈武合计军情,实际上她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函谷关。 因为她知道,就在今晚,他的夫君刘谦必须摧毁函谷关外十几里的军营,然后一举拿下雒阳城和虎牢关,如果成功,刘谦从此就真正的扶摇直上。 两百八十九章 夜袭 两百八十九章夜袭 希望大家支持风起 &&&&&&&&&&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二日夜,函谷关月朗星稀。 函谷关向西十里地,有一个颇大的军营,而今月光下的校场中,无声无息的伫立着密密麻麻的骑兵。骑兵身旁人高的战马,仿佛也察觉了肃穆的气氛,校场中听不到一点马嘶和响鼻声音。 如今,五万名战士齐刷刷盯着月光下阅兵台上的刘谦,而这种状态已经保持了差不多半刻时光。 刘谦屹立在阅兵台,默默的打量着台下肃穆庄重的士兵,久久不语。十里外,何进军攻打函谷关的厮杀声隐隐随风传来,更使得刘谦的沉默显得与众不同。 “大家听清楚了吗?是谁在攻打我们?” 蓦然,刘谦平静的声音响彻了校场,刘谦声音不大,可是五万骑兵都听得很清楚,他们甚至能从其中听到几丝刻骨的冷意。 “逆贼何进” “如何对待他?” “杀杀杀” 静夜中无数安睡的鸟儿,被五万人犹如惊涛拍岸的层叠吼声惊醒,不安的鸣叫着向远方飞去。 “兄弟们大家也知道,昨天二十几万匈奴人进入了三辅,我们的无数兄弟姐妹已经蹂躏在他们的铁骑下,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可是他们有二十几万,而我只有你们。” “跟随兄弟刘廷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跟随骠骑将军,幸福的生活不是梦想跟随骠骑将军,封侯拜将不是梦想身为男儿大丈夫,自当发奋兼图强,誓死追随刘廷益,建功立业开边疆” “好既然兄弟们对我如此有信心,我也不妨实话告诉兄弟们,何进和匈奴人在我眼中,犹如土崩瓦狗耳” “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 “哈哈哈哈没有兄弟们誓死杀敌,我也威武不起来的,归根揭底还是你们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刘谦挥臂止息长达五分钟的欢呼声,语调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道:“居我汉土,皆为汉人,入我军籍,皆为汉兵。所以我不管你们以前是羌人还是乌桓人,这会都是汉人,都是我的兄弟,都可以享受和汉人一样的待遇。 凡是居我汉土不以汉人自居者,这些人均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再也没有成为汉人的机会。就算有一天,他们不得不屈服于你们的武力讨伐而臣服为汉人,但是他们再也享受不了你们享受的待遇,他们永远低于你们一等,他们只能是大汉的二等公民。除非他们的子孙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不然永远不能获得食邑千石以上官员的权利。” 善于揣摩人心的郭嘉,在旁边看着经过他总结的话语从刘谦口中说出后,骑兵们兴高采烈的模样,他心中淡然一笑。人性本恶爱分化阶层的弱点,不论放到那里都比较适合,没有比较如何能分出高低优劣来,如何能将骑兵们的自豪感激发出来。 “大家不要理会错了我的意思,认为我还要给匈奴人机会,他们没有机会来了,这次匈奴人和我们只有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我们死光,就是他们尽数灭亡”刘谦见台下士兵露出迷茫的神色,淡淡一笑道:“匈奴人一定要清除,我早晚要让匈奴这个名字消失在大汉土地上,可是在消灭匈奴人以前,我们首先要将函谷关的何进军吞下去,将雒阳城拿下来今晚,我要带领大家去继续创造奇迹” 台下五万骑兵听到刘谦要带领他们再创奇迹,不用刘谦提醒,他们马上就想到了丰厚的军功。他们一边暗暗猜想着,今晚的军功究竟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一边漏*点的嘶吼着骠骑将军威武的口号,展示他们心中的激动。 那些刚刚飞到远方,停下来歇息的鸟儿,又被五万人整齐震天的吼声吓傻了,只好向更远的地方飞去。 “哈哈哈哈如果是一般的难度是不能被称为奇迹的,奇迹都是建立在高难度上面。大家给我听清楚了,今晚我们需要首先一举摧毁函谷关外的何进大营,继而一鼓作气拿下雒阳城,然后乘胜追击夺下虎牢关。今晚的行动已经告诉了你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很好士气可嘉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战斗准备,一刻后兵发函谷关” “兵发函谷关消灭何进军” 张绣和胡车儿几人一边大叫着口号,一边飞快的赶回营帐收拾东西,奔走途中张绣口中一阵苦涩。 昨天,他冒着泄漏机密的生命危险,发出信号联系何进安插在刘谦身边的内应,而内应通过分发物品时,非常隐秘的将情报传达给了他。得到这些情报时,他认为手中的情报非常珍贵,如果送到雒阳城去就等于立下了大功,可是因为函谷关正遭受着何进猛烈的攻击,内应也没有办法将他送出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刘谦这次居然将机密的军事行动,全部告知了今晚参加行动的士兵,这不是让他手中情报的价值大打折扣吗?气恼归气恼,可是不管咋说,只要他能尽快的将情报送到何进手中,马上抓获做刘谦内应的邓楠,从而保住雒阳城,那也算得上大功一件的。 正在帐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思索的张绣,突然被一个军令吓得沁出一身冷汗,军令说,今晚张绣有其他任务执行,取消了夜袭的军事任务。张绣毕竟有些城府,他匆匆掩饰好惊诧的神色,故作笑颜感谢上级对他的关照云云,心中已经下定了求见何宝离开此地的想法,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舍弃这份大功。 待一刻后大军离开军营,他让一个和他身材相近的亲卫换上他的衣甲,装作在瞭望台上不停巡逻的样子。而他却利用高超的武艺和熟悉的路径,一路潜伏到何宝的帐房边,然后用匕首轻轻划破何宝的帐篷,揉身潜了进去。 函谷关前。 人衔枚马摘鈴,每匹战马的四蹄也被厚厚的羊皮包裹个结实,五万大军一路缓行逐渐来到了函谷关集结,然后第二次打开函谷关重重的铁闸门。 关外的何进军虽然不知道函谷关的大门为啥打开,可是他们都禁不住的欢呼着向敞开的大门扑去,然后惊惧的看到一道黑色的铁流从大门中呼啸而出,为首有一面红色的硕大大纛,上面绣着,骠骑将军刘,五个大字。 两百九十章 翼德喝声破敌胆 两百九十章翼德喝声破敌胆 函谷关大门的忽然打开,让关外苦苦攻城而不得的何进军有些欣喜若狂,还没等关门彻底大开就纷纷朝关门奔去。可是紧接着的一幕却让他们胆寒,因为他们看到了绣着骠骑将军的大纛。 刘谦这个普通是姓名,如果放在三年前几乎无人知晓。放在两年前,有些人知道他是个逞强斗狠的武夫。放在一年前,已经成为了和卢植皇甫嵩齐名的名将。而今年,他凭一己之力平张举、战何进,败董卓,一月之内居然打下了幽冀凉三州和半个司隶,早就成为许多人心中的噩梦。 数百何进军还没有接近刘谦,就被刘谦身后密集的连弩给放倒在地,然后被不停息的马蹄踩做了肉泥。大军出发的时候,刘谦告知大家,今晚为了快速摧垮何进军的连营,为了尽快将雒阳城拿到手中,放开以前禁止随意发射连弩的禁令,用连弩之威开路。所以,顷刻间,刘谦身前两百丈之内再也看不到半个敌人。 函谷关的城门颇为宽大,汉州骑兵出击的速度就有了足够的保证,很快五万汉州骑兵分为三股,各自照着三个方向向何进军杀去。三支洪流一下子覆盖了原来何进军占领的战场,尽力将逃跑的何进军驱赶得不能从新集结。 中间一路两万人,以刘谦和典韦郭汜为锋矢,从正面突击人数最多的何进军。左边一路,以魏雄和牛金为锋矢,而魏延黄叙和小马超为第二梯队,尽力突破摧毁左路的何进军。右边一路,以张飞和周仓为锋矢,而神射手黄翼在第二梯队策应张飞,在燕人张翼德的震耳吼叫声中,右路的何进军被张飞超长的丈八蛇矛和骑兵连弩,驱赶地狼奔豕突四散而去。 宋宪指挥步兵攻了半天函谷关,最激烈的时刻他甚至都亲自登上了云梯,可惜他遇到了老对手周仓,由于地理位置处于劣势,一不小心就被周仓一斧给震落城下,半天动弹不得。孟益老将军被何进撤下去之后,大军又重新恢复以往那般日夜攻城,这两天也取得了一点效果。 宋宪观察过了,日夜不停的攻城也大大消耗了守军的战意,这两天函谷关守军的士气在悄悄的下降。据宋宪估计,只要再填上四五万条性命,函谷关绝对会被他们攻下来。 汉州军打开函谷关大门时,宋宪捂着腰,依旧坚持在第一线督促士兵攻城。他趁着明亮的月光,仔细观察城头防御的弱点,然后尽量向守军的弱点进攻,争取可以扩大战果立下大功。可是,汉州守军非常不给宋宪面子,每次就在宋宪派重兵攻击他们漏洞时,汉州军的漏洞却被一下子堵住,让宋宪心中郁闷得想要吐血。 关门打开时,所有的何进军都很兴奋,绝大多数人都对着城门蜂拥而去,可是也有些机灵人马上跑到宋宪跟前,将这个大好消息告诉给宋宪。宋宪忽然得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心中立刻闪过上天相助的念头。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调派兵马占领关门,他就看到汉州的骑兵从关门中冲了出来。初始,宋宪根本没把这些骑兵当回事,哪怕这些骑兵的最前边高举着刘谦的大旗。 在宋宪看来,刘谦的大旗出现在这里,完全和黄河那次一样是骗人的把戏。这更加证明了函谷关汉州守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有在汉州军无计可使即将顶不住的时刻,他们才会孤注一掷的派出最后的依仗骑兵出战。 宋宪判断,这些骑兵的数量绝对不多,估计还不够给他们的并州铁骑塞牙缝。想到这里后,他心中马上定计,一边指挥属下步兵尽量将这些骑兵牵绊住,一边派人回营调动骑兵。 非常遗憾,就在宋宪心中冷哼着,今天绝不放过这股找死的骑兵时,他发现源源不断的骑兵依然从关门向外涌动,他渐渐意识到情况不秒了。 并州两边都是边地,想和马背上的异族打交道就需要骑兵了,故此并州铁骑和凉州铁骑及幽州铁骑一样,是大汉最为精悍的三支骑兵。宋宪好歹也在并州铁骑中厮混了好几年,对于骑兵的数量不敢说一眼就能报出准确数目,可是他也能看出个**分来。 随着时间的推进,汉州铁骑依然没有停歇之象的向外冲,以宋宪估计,杀到战场的已经有两万多名骑兵。如此大量的骑兵出现,完全推翻了他的判断,他感到全身有点发冷。在他估计有四万铁骑奔出函谷关,逐渐分成三股铁流,而关门处的骑兵依然没有停止迹象时,宋宪克制住颤抖的手指,二话不说转身便向大营跑去。 三股铁流具有一流武将为锋矢,再搭配上无坚不摧的连弩之威,在没有一流武将阻止反击的状态下,用猛虎如羊群形容他们的威猛再合适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负责攻城的数万何进军步兵便崩溃了,战场上到处都有丢弃武器全力逃命的何进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呛啷” 原本三响的战鼓节律蓦然一变,汉州五万铁骑听闻之后马上收回手中的连弩,整齐的抽出锋利的马刀。这一刻,马刀出鞘的叫鸣声覆盖了战场上一切的声响,天地间猛然间荡漾起金戈之气。 “杀杀杀” 五万人震动山河的呐喊还没有停息,在锋矢猛将的带领下,无数高高扬起的马刀就带出无数的鲜血,上千个何进军的头颅顿时飞上了高空。 张飞被战士们的吼叫及战场的气氛,激发出前多未有的战意,激烈搏杀的战场上,谁也没有发现此刻张飞的双目变得赤红。丈八蛇矛伸缩间,十个位于他马前的何进军步卒,便被他送上了天空,十人每人胸前都有一个血洞。 “杀——” 杀得兴起的张飞觉得浑身舒畅,这种感觉除了在对付黄巾那阵子出现过,后来从来没有这般爽快。今天,能够将这些正规军杀得溃不成军,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故此激动尤胜以往。 上次他跟着刘谦去武关,原以为一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却碰到一个软骨头郭汜,让他很是郁闷了一把。就因为此,刘谦将郭汜分派跟他出战,他坚决的拒绝了。 其实张飞当时也并不是完全将路封死,他只是希望刘谦拿美酒贿赂他一番,反正这种事刘谦也没少干。没想到刘谦认真思考一番,居然将黄翼分到他身边,这实在让张飞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靠翼德你也太生猛了吧这一声差点将俺的耳朵震聋咦?飞鸿,前边倒下来抽搐着吐黄胆的几个人,不是你出手干的吧?” 周仓尽力用一身蛮力挥动大斧,毫无章法的将大斧抡圆,最大范围的杀伤他身前的敌人。当他看到前边几个敌人无缘无故的死去时,挺纳闷的询问黄翼。 “不是。你仔细看,他们身上没有箭羽的。” 黄翼口中说话也不耽搁他手上的功夫,对付这些小兵不用使用对付吕布的神技,他将巨弓的功力下调了一倍多,每次六支箭不停息的向前飙射着。 “那就奇怪了?” 周仓继续舞动着大斧,凡是碰到他斧刃的敌人,均在骨骼破碎中凄惨的死去,这种没有章法的打发让旁边的张飞频频侧目,而后喝叫者更加卖力的向敌人杀去。 “嗯,出现这种怪异的事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方才翼德饱含内力的大叫,不小心震断了他们的心脉。” 黄翼的话刚刚说完,只顾着杀敌的张飞来了兴趣,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俺老张还有这等本事,那就让俺再试试” 函谷关外连绵十几里的大营中,何进的小舅子康光,一只腿搭在案几上,脚尖空悬在案几外侧不停的抖动着。 “MD刘谦这厮酿的酒真不错,就是不好弄到手。嘿嘿等老子踏平了西鄂,一定将烧刀子全搬回家。” 此时的康光已经有七八分酒意,他听着大营外惊天动地的攻城喊杀声,算计着照此最多后天就能拿下函谷关,心中又涌起无数的泡泡,禁不住又灌了一口酒。 康光没发觉,美酒顺着他嘴角淌湿了胸口衣甲,他眼神朦胧间低声私语道:“姐夫究竟还能活几年?如果过两年就病故了,嘿嘿我康光飞黄腾达的日子就正真来到了,我也可以品尝一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喽。” 忽然,外边传来喧嚣的厮杀声惊醒了做白日梦的他,突然间出现的变故,让他的酒意消退了三分。他慌忙收回案几上的大腿,恢复一往威严的神态大喝道:“外边究竟发生了何事?该死的奴才,居然不尽快通知本将军” 帐外执勤的亲卫,一肚子委屈,心道:“如果不是你这GR的说不让打搅你,老子早就通知你了。***老子可没忘,上次老子好意将你叫醒,你却差点打断老子的腿。” 亲卫虽然心中诽腹不停,可是他依然没胆子和康光做对,进账恭敬的告诉康光,函谷关发生一些意外,究竟是何事还不清楚,吕布校尉已经去查看了。 康光听到吕布这个名字,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这种为了坐上校尉位子,而放弃救援恩人孟益之人,在康光眼中完全是一个小人。 沙场之上,张飞实验了几次鬼嚎,见果然可以伤敌,于是更加卖力的吼叫起来。他绝对想不到,正是他浑厚高亢的鬼嚎将吕布给吸引了过去。 两百九十一章 吕布小儿,你家三爷爷前来会你! 两百九十一章吕布小儿,你家三爷爷前来会你! 汗没有存稿,尽力而为。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风起,谢谢昨天订阅的兄弟谢谢 &&&&&&&&&&&&&& 吕布这两天的心情非常不好。两天前,吕布立下挑战英雄的誓言后,何进还真将他所了解根底的武将调来和吕布比试一番,结果完全不用想象,吕布取得了完胜。 何进见吕布勇武非凡,可是他依然不死心,又将董卓军中最能打的华雄给请来,不幸的是华雄也不是吕布的对手。 见吕布居然这等厉害,何进心中大喜。为了将吕布彻底掌握在手中,为了不出现孟益用恩德逼迫吕布反水的事情发生,何进听从袁仁的计谋,用提升官职劝说吕布不要干涉何进处罚孟益,但是保证绝对不会弄死孟益。 袁仁这次瞎猫逮了个死老鼠,他也想不到他这次恰好命中吕布的死穴。吕布为了能和刘谦一较上下,而今想快速升官想得都快发疯了,尽管他心中也不情愿舍弃孟益的恩情换取高升,可是眼前能快速高升的捷径掌握在何进手中,除了何进,天下再也没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机会了,于是他昧着良心选择了官升校尉。他相信以他的本事,何进应承不久后官拜他中郎将的事情绝对会实现,那样他和刘谦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不少。 官职上升了,那种美好的感觉却只在吕布心中停留了短暂的一下午,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第一次品尝了出卖良心的感觉,很噬心。事情的起因在于昨天晚上,一贯沉默寡言的高顺求见他,恳求吕布答应全体陷阵营去护送孟益出司隶,然后高顺将陪同孟益远赴流放地日南郡。 正在忍受着良心煎熬的吕布,其实并不想让高顺和陷阵营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开,但是他从高顺执着的目光中察觉了高顺的决心,再想想陷阵营十有五六以前都是孟益的亲卫,于是有点恍然的点下了头。 就是因为心情不好,吕布将攻城全权交给了手下诸位武将,而他却躲在营帐中喝闷酒浇愁。心情不好归心情不好,可是多年征战厮杀的经验还在,故此刘谦率军冲出函谷关闹出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吕布。吕布稍一思索,就得出了和宋宪一样的结论,他以为,此刻的刘谦正在匈奴人攻击下手忙脚乱,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来到函谷关。 袁仁曾经给他分析过,如果匈奴人没有攻取三辅,刘谦得到新天子继位的消息,还有来到函谷关的可能。但是袁仁认为何进将消息封锁的很好,如今雒阳城中很多官员还不知道详情,而远在三辅的刘谦就更没有理由知道了。 当匈奴人攻入三辅时,刘谦就是知道新天子继位,估计他也不敢来了,因为一旦匈奴人将三辅切断,那么他的老巢立刻就变得危如累卵,再也没有纵深撤往凉州的机会了。也许别人给他分析他还不信,可是当他知道袁仁心爱的女人也投入刘谦怀抱时,他非常相信这个和他同病相怜的袁仁。 为此,他开始也以为是一小股骑兵在扰乱攻城,可是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大,喊杀声也越来越喧嚣,吕布放弃只带五千人出击的念头,将大营中仅有的万余骑兵统统给带上了战场。 吕布刚刚驰出辕门不远,他就看到败兵像潮水一样向大营涌来,很有一番气势。遗憾的是这些败兵全是丢盔弃甲的惨状,一路哭爹喊娘相互推搡着向前逃命。 吕布见此大怒,顿时大呼着让败兵重新集结,然后利用人数多的优势,正好在野战中全歼汉州军,而后一举拿下函谷关。可惜,这些败兵早就被汉州军的屠杀吓破了胆,无论吕布如何疾呼都无济于事,只管继续向大营冲锋而去。 吕布原本的脾气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这两天心中的不畅快,眼见这些败兵如此不给面子,当即跃马飞入败军人流中厮杀起来。而他身后的万余并州铁骑,见主将已经动手,就也就不客气了,他们排成一道人墙,利用手中的强弓硬弩向败兵射去。 不断升空的人头和箭雨让败军渐渐冷静下来,就想按照吕布的要求组成一个防御阵形,可是在后边有追兵追杀状况下,短短时间内组成一个完整的大阵,简直有些痴人说梦。 吕布也明白这个道理,简单交代几个败军中军衔比较高的武将后,他马上向追击败军的汉州铁骑迎去。 就在这时,吕布忽然听到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大吼,从吼声中可以听出浑厚的内力在流转,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功力不错的大将。这引起了吕布的兴趣,他举目遥望,借着皎洁的月光,隐约看到吼声出于一个用长矛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每次吼叫中都有几个逃亡者扑倒在地。 “不错的对手既然你的破坏力最大,我就先把你干掉” 吕布轻轻嘀咕一声,然后猛然扬起方天画戟大叫道:“汉军威武有我无敌” 吕布身后万余名并州铁骑,听到吕布宣战的口号,都知道吕布要带领他们续写胜利,当即催马扬鞭中齐声吼叫:“汉军威武有我无敌汉军威武有我无敌汉军威武有我无敌” 再说张飞,刚刚发现一个利用音波杀人的方法,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致勃勃的一路演练他最新的武器。在他无与伦比的嘶吼中,又有一些何进军逃兵倒了下去,这更让他兴奋不已。 忽然,张飞听到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和汉州军不同的口号,他双腿用力间人立而起。然后他看到一片占据三里多地的骑兵,犹如潮水一般向他扑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明光甲的武将,那副明光甲很是与众不同,在月光下居然像镜子一般反射这幽幽的月光。 “比主公还要风骚,难道这家伙就不怕成为箭靶子?” 黄翼看着停止厮杀的张飞,举臂用力擦去额头汗水的憨态,一点也看不出,上一刻他会是一个让人胆寒的杀神。轻轻笑道:“你不是经常说要和他较量一番,证明主公是个胆小怕事的 家伙吗?亏得主公从来不和你一般见识,若不然——” “嘿嘿主公可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肚子中能够跑马冲船。”张飞先是不好意思的抓抓脑后的头盔,然后忽然扬起丈八蛇矛,哈哈大笑道:“吕布小儿,你家三爷爷前来会你” 两百九十二章 张飞战吕布 两百九十二章张飞战吕布 “吕布小儿,你家三爷爷前来会你” 张飞的这声大喝饱含内力,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响彻了半个战场,吓死数名小兵之余,自然被吕布听得清清楚楚。 吕布打眼望去,见张飞须发怒张中,一边驱动战马径直向他奔来,一边哇哇大叫中舞动长矛尽力屠杀逃兵,一时间尽显英雄气概声势极为惊人。 张飞生得豹头环眼,原来就非常彪悍,现在双目瞪得溜圆,须发根根如钢针一般竖起,更是增添了几分威猛之气。而今,他狮子般的嘶吼震得旁边普通之人全部丧胆,故此在一般人看来,张飞简直是一个活脱脱的杀神。 可是,张飞闹出如此大的声势,却只是让吕布冷哼两声找死,而后也催赶战马对着张飞杀去。 “翼德千万不要和那厮拼命主公不是交代过,只要碰到吕布就用连弩将他耗死你快回来眼前就是用连弩杀死吕布的大好时机” 周仓想不到张飞前半句还傻呵呵的夸赞刘谦,后半句话时已经带马向前冲出去一丈多远,心中顿时着急得不行。他可是和吕布交过手,在他心中,他一直认为吕布这家伙强得不像个人,他自然但心张飞不是吕布的对手,万一有了闪失就大大不妙了。 “别喊了,没有了。张翼德这家伙犯犟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仗着主公喜爱他,在主公面前也不是很安分。” 周仓听闻黄翼的劝解,露出一脸苦笑,叹口气道:“俺终于知道主公为啥把你派过来了,待会你可别给吕布讲道义,能偷偷将他射死更好。主公说了,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好好想想主公这次是如何对待你的,要是其他人卸磨杀驴也来不及,主公却甘愿背上接纳叛逆的罪名来保护你。” “嗯。” 黄翼轻轻应承一声,也不多做辩解,其实就是周仓不说,他也很清楚刘谦为啥将他派过来。黄昏时分,刘谦再一次召见了他,这次和昨天安抚他好好干下去不同。这次给他的使命是尽量维护张飞的安全,在保证张飞安全的基础上,要放下武士高傲的道义,只要有偷袭吕布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刘谦的要求确实违背了黄翼心中一直坚持的信念,但是他从刘谦竭力让他保护张飞这件事上,他看出刘谦关爱下属的真心。再联系到昨天刘谦给他的承诺,他心中热乎乎的,他知道,在他危险的时候,刘谦绝对也不会忘记他。 其实黄翼最感动的,是刘谦刚刚到达函谷关,还没有和他见面,就让教导系统开始全面整肃关于他是叛逆之后的事情。 在教导系统没有介入前,往昔的许多战友,在背后没少对着他脊梁指指点点,尽管黄翼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那些闲言碎语中,充满的叛逆异族等词语,还是让黄翼感到他的心在滴血。 就在那一刻,黄翼领悟了一个道理,造成心灵伤害最大的不是来自于敌人,而是来自于亲近之人。因为既然知道是自己的敌人,心中早就做好了受伤害的准备,故而基本上可以免疫。而亲近之人一直是自己相依相偎的对象,是自己心中最强的依靠,但是在最后的依靠轰然倒塌之后,那才是最伤人的。 教导系统将刘谦的思想贯彻得很透彻,一个时辰不到,以前所有看到他转身而去的兄弟,再次亲切的给他打招呼,并且真心的请黄翼原谅他们的错误。黄翼很感动,感动得泪水都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他感到集体的温暖,他感到了刘谦对他的信任和关爱。 而后,刘谦召见了黄翼。 黄翼发现,刘谦最近清瘦了不少,皮肤已经和普通的大头兵没有任何区别,黝黑中折射着健康。刘谦依然和以往一样,即没有过分亲近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见面就说,有些话不要藏在心里了,弄得挺见外的。 在那一瞬间,黄翼以为刘谦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但是他依旧将整个事情的过程给刘谦说了一遍,包括刘景去世时给刘谦交代的那些话。 刘谦听完,静静保持微笑姿态几分钟,这才摇着头哈哈大笑起来。黄翼感到刘谦笑得很诡异,可是他却说不出来为什么。刘谦笑罢,拉着黄翼的手一个劲埋怨黄翼不早说云云,然后说早晚会将希望回到中原的黄翼族人给接回家。黄翼在感动中才知道刘谦的失忆还没有痊愈,不过这会,刘谦失忆的痊愈不痊愈,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达到了他和他父亲的目的。 吕布前行中,冷冷的笑容在月光下非常冷酷,以他方才对张飞吼声中功力的估计,他有把握在一百回合之内将张飞给收拾掉。杀不掉刘谦之前,让刘谦失去一个非常厉害的虎将,让刘谦这厮心疼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可是,随着张飞渐渐向前移动,而将他身后的黄翼进入吕布视线之后,吕布心中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但是吕布就是吕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试探一番就不战而退,完全不是吕布的性格,于是吕布一心二用,依然挥动方天画戟直取张飞而去。 “出手呀眼下两人再有五六丈就要交手,吕布的注意力一定全部放在老张身上,好机会不能错过” 周仓见张飞马上就要对阵吕布,心中非常为张飞担忧,看黄翼那依旧不见动静,禁不住催促起黄翼来。 “你太小看吕布了,我察觉吕布一直注视着我的动静,对付吕布这种人只有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轻易的浪费掉。” “可是老张他——” “放心,你要相信老张,老张的本事也不错的,他就算打不过吕布,支撑个几十回合绝对没有问题。” 五六丈距离对于良马来讲太近了,两人说话中,吕布和张飞已经交手了。 “杀” 离吕布还有数丈,张飞就放弃了厮杀他身前的小兵。他深深吸口气,气沉丹田之后,张飞右手斜提的丈八蛇矛蓦然前挥,使长矛暂时飞舞在半空,在呜呜的风声中,他左手猛然攥紧矛尾向前送出,一个漂亮的出其不意的突刺就完成了。 “漂亮就凭这手绝活俺就抵挡不住,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张飞自从跟从刘谦后,直到昨天才和周仓在函谷关相见,由于两人之间并不熟悉,还没有交往过,这次夜袭组合是两人第一次打交道。再加上只是厮杀小兵,张飞也没有展示他过人的本领,故而,周仓一直为这个武艺不凡的黑脸汉子担心了好久。现在他猛然看到张飞威猛如斯,就禁不住的为张飞喝起彩来。 “呵呵” 黄翼手握巨弓,也不提方才他对张飞的相信,只是呵呵一笑作罢。黄翼不像周仓,周仓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西鄂练兵,而黄翼经常跟着刘谦外出,所以和刘谦身边之人比较熟悉,尤其和魏雄的关系更是密切。 黄翼早就通过魏雄这层关系,了解了张飞的底细,知道张飞的本事一点也不比魏雄差。因为他对张飞才会如此有信心,但是他也被张飞这手突袭搞得很惊讶,他实在不相信,如此刁钻的绝技出于憨厚的张飞之手。 别说周仓和黄翼,其实吕布也很吃惊张飞这一招突刺。张飞特异的相貌,让人一看就会将他归纳入勇猛的行列,就在张飞右手将长矛从马臀挥动到胸前时,吕布还以为张飞要和他较量力气。可是,就在他脑子中刚生成这个想法,就见张飞左手猛然抓住矛尾,借势将横扫完全转化为突刺,就因为张飞的招式变化得过于突然,故此吕布才会觉得有些吃惊。 尽管张飞的变招让吕布吃惊,可是吕布绝对不会害怕,吕布收回一些方才的蔑视,将斜劈出去的方天画戟蓦然一转,方天画戟就立刻从攻变守,长戟上的月牙外侧恰好卡着张飞的蛇矛,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看似非常致命的一招。 “嚓——” 金属剧烈的摩擦在月夜下带出一阵耀眼的火花,当火花消失的瞬间,两人的战马已经相错了数丈距离,第一回合结束。 “咦” 尽管周仓和黄翼心中一致认为吕布能够化解,可是他们却想不到,吕布居然破解得如此轻松写意,就在火花最为璀璨的时刻,他们同时发出惊异的呼声。 “哇呀呀呀” 吕布和张飞的战马均是良驹,驰出百丈之后也不过几个呼吸,待拨转了马头,张飞就忍不住哇啦啦的大叫着,挺矛对着吕布再次杀去。张飞也有点郁闷,其实他也不信方才那一招能够夺得吕布性命,可是他绝对想不到吕布居然化解得那般轻松。这下让素来自视甚高的张飞火了,他决定要发飙。 吕布几乎和张飞差不多时间绕了回来,而后驱动战马直取张飞而去,他也感到有点委屈,因为他方才挺有威力的一招,居然生生被张飞逼得收了回来自保,他决定这一次再也不给张飞机会了。 心中暗暗下定了主意,吕布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张飞的身上,这不认真观察还好,这一认真观察,吕布心中就升起了一缕疑问。他发现,哇哇大叫中的张飞,身上的气势居然上升了不少。 两百九十三章 愈战愈勇 两百九十三章愈战愈勇 感谢闽清凤凰的月票,第一张,鞠躬了 &&&&&&&&&&&&&& 眨眼间工夫,张飞的气势居然上升了不少,确实让身经百战的吕布有些吃惊,不过吕布依然没有将张飞放在眼中,他坚信凭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天下之大那里都能去得。 战马疾驰如风,方天画戟翻飞中,所有阻碍吕布道路的败兵纷纷飞上天空,他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张飞,方天画戟盘旋着从下方朝张飞的马腹撩去,他不信张飞会放任他伤马而不顾。 可是,吕布这次的算计又出现了失误,张飞一改上一招的刁钻,好像没有看到方天画戟马上就要剖开他的马腹,哇哇大叫中挺直蛇矛直取吕布的马首。 吕布心中暗骂张飞心眼多,一眼就看出他这招真实的意图。按照吕布的考虑,只要张飞回防救援战马,他的这一式虚招只管在翻飞中躲过张飞的长矛,那么怀中空虚的张飞这次就要倒霉了,最不济也能将张飞逼落马下。 可是,如此好的算计现在却失效了。吕布无奈的抽回方天画戟,一下子锁住张飞长矛的去向,然后两人的武器在空中硬碰硬的碰撞到一起。其实吕布心中也考虑过,用他的战马兑换张飞战马的马命,可是当他联想到,他这个俊朗的少年郎却要灰头鼠脸的滚落马下,他心中就有一些抗拒。再想到万一在他落马的瞬间黄翼偷袭,那就更加不划算了,于是他才无奈的收回方天画戟,被动的和张飞硬拼一招。 “力气还行。” 吕布微微晃动两下身躯,看着张飞晃动的力度稍微比他大一些,脸上的轻视又消退一些,心中冷笑道:“既然力气还行,那么就让我从力气上面击败你” 明月穿过一朵云彩,能见度猛然提高了不少。 周仓见张飞和吕布硬碰之后并没有吃亏,厮杀中微微摇头叹息道:“老张这家伙的力气估计和老典有一拼,乖乖俺可领教过吕布这厮的力气,俺和吕布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呵呵吕布的气力也在我之上,依我看,单论力气老张只怕也不是吕布的对手。” “对了飞鸿,你啥时候给吕布来一下子猛地,嘿嘿最好能送他去阴曹地府排队投胎。” “时机还不成熟。” “哎呦老张不想活了,看阵势他要和吕布同归于尽。” 那边张飞和吕布硬拼几个回合,张飞渐渐发现他确实不是吕布的对手,可是生性逞强斗狠的张飞如何是那种退缩之人,明知不敌亦要以命相搏。数合之后,拼杀得性起的张飞在交锋后,一把撤掉捆绑头盔的带子,抽出腰间的佩刀,一举斩断铠甲连接的丝条,待拨马转回时已经是袒胸露背双臂尽赤了。 吕布见张飞厮杀越是处于下风,下次再战的气势就越高,而现在又袒胸露背的模样,禁不住在心中疑问道:“难道这个黑脸汉子是个怪胎不成?” “呛啷” 一阵耀眼的火花再次升起在月夜之中。 张飞身子猛然在马上趔趄了一下,而吕布只不过幅度稍大的晃动几下而已,两人坐下的战马一阵哀鸣,奔走间马腿居然有点打软。 “拼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干不败吕布这小子,老子决不罢休” 二十招顷刻间已经过去,因为每次都是硬拼,张飞觉得血脉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畅。他飞速的切开保护腿部铠甲的丝带,然后从箭壶中拿出一个酒囊,对着大嘴咕咚咕咚就是一阵猛灌。饮罢美酒,张飞大叫一声好酒,随手将酒囊抛到身后,哈哈大笑:“吕布小儿你家三爷爷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爷爷身亡” “哈哈哈哈有点气势,可惜有些人只是不敢透漏性命的小人哈哈哈哈” 谁也想不到,吕布之言居然让张飞难得的脸红一次,可惜张飞生得本来就黑,方才又厮杀了一阵子,故此在月夜中大家都没有发现。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单挑之前是要互通性命的,因为有黄翼和周仓在,张飞早就认识了吕布,于是张飞一激动没有通名就杀将过去了。这样说来,就等于张飞率先破坏了单挑的规矩。 张飞收敛几分脸上的狂狷,哈哈哈哈笑道:“吕奉先你听清楚老子涿郡张翼德,人称燕人张飞是也” “好燕地多豪士,此言果然不假,但是,我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哈哈哈哈” “俺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且吃了老子这一矛再说” 说话间两人又战到了一起,你来我往好是一番厮杀,由于张飞有些越杀越勇的趋势,两人一时半会还没有马上分出胜负的迹象,可是明眼人观战,都会发现张飞一直处于下风。 吕布被张飞纠缠厮杀,他身后万余并州铁骑就有点不好过了。这倒不说吕布和张飞一较上下,并州铁骑就没人指挥了,这会并州铁骑的指挥权下放到魏续的手中,由魏续负责带领并州铁骑阻击汉洲铁骑。 魏续指挥并不是很出色,但是并州铁骑多年来和异族厮杀,而养成的良好素质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只听魏续一声令下,万余铁骑就组成一个锥形大阵,然后上弩就对着汉州军射去,纷飞的弩雨第一次给汉州军带来了伤亡。 按照周仓的意思,两军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百五十丈,只要带领一万五千汉州铁骑冲入并州阵中,并州军的弩箭就失去了作用。看似周仓的主意有点荒唐,其实不然。西鄂作坊随着刘谦胜利的脚步,作坊规模也在不断的壮大着,期间张瑜和马均又想出一些提高生产力的办法,致使瘊子甲的产量得到大大的增强,尽管依旧不能满足全军的需求,可是单单照顾跟随刘谦的五万骑兵,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举弩不到五十步不准停止射击”黄翼一边紧盯着吕布的举动,一边第一次强行的发布了军令。 “你和主公一样,过于爱惜士兵了。”周仓见黄翼反对他的意见,嘿嘿笑着埋怨了黄翼一句,而后不停大叫道:“不到相距五十步不能停息射击射死这些不尊王命的王八羔子” 蓦然,周仓停止了呐喊,因为他看到黄翼无声无息的举起了巨弓。 两百九十四章 弩箭遮月 两百九十四章弩箭遮月 张飞和吕布在乱军中纵横驰骋,对待沙场上普通战士犹如无物一般,但是这些乱兵毕竟会影响他们的战斗,于是两人有意无意的就转移到战场外围厮杀。宽广的战场上,只剩下两队骑兵尽情的用弩箭对攻着。 汉州铁骑在黄翼军令下达的瞬间,以并州军远远不及的手速,向并州铁骑表演了一次玩弩的绝活。只见他们单臂举弩,对着正面迎来的并州军展开四连射,空下来的那只手像玩魔术一般,已经将四支弩箭填入弩机之中,一支弩机射空后,另一支弩机马上又攒射出冰冷的弩箭。 因为前不久城头军鼓制止了连弩射击,严格遵守军纪的汉州铁骑就将连弩收起来,只是用手中的马刀尽情收割逃兵的性命。正所以如此,他们和并州铁骑刚刚交手的时候,吃了并州铁骑弩箭的亏。 瘊子甲也有连接处的薄弱环节,于是在乱弩射击下,汉洲铁骑不小心中箭跌落于马下。大规模骑战中落马就等于死亡。纵使主将在冲锋中有心救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让队伍停下来的,等到全军停下来的时候,坠于马下的战士早就被马蹄踩成肉泥了。 尽管汉洲铁骑死亡不足十人,可是黄翼和周仓还是很不高兴。因为刘谦很早就制定了赏罚条例,其中有一条和大汉其他军队的军规大为不同,刘谦将士兵的伤亡情况,也当作赏罚的一条重要参数。就算是将领达成了刘谦制定的军事目的,如果伤亡严重的话,不但得不到任何奖赏甚至还要接受惩罚。 “咻咻咻咻咻咻” 一阵阵弩箭的厉啸划破了月夜,几乎掩盖了战场上其他的一切声音,数以万计的弩箭黑压压的一片,遮掩了天空的明月,将下方方圆数里的地面笼罩得一片黑暗。 “嘭嘭嘭嘭啪啪啪啪” “啊哇呜呜” 一万多支弩箭极速飞到了并州军中,在箭矢敲击铠甲的嘭嘭声中,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无数正在用大腿上弦,准备发射最后一轮弩箭的并州铁骑,像下饺子一般,以各种姿态滚落于马下,不久就变成红色的肉糜。 魏续不管如何也大小身经数十战,一身本领尽管没有吕布那样恐怖,可是应付一两拨弩箭还是没有问题的。在他看打汉洲铁骑举起手臂时,他一下子联想到汉州军闻名天下的连弩,他自知挺不过持续不断的弩雨,于是早早的就将挂在马侧的大盾给挡在身前,其余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战马身前,用手中武器尽力拨开射向战马的弩箭。 魏续知道连弩很厉害,可是他从来没有亲身体会过骑兵换弩的把戏,所以在他预料中弩雨该停止的时,汉州军的连弩依然将他的大盾敲击得嘭嘭之响。 魏续又坚持了数秒,见弩雨依然没有减弱的势头,耳中听到的却是身后传来的一声声悲鸣。以己度人,他知道他后边的骑兵一定很凄惨。他觉得口中一时间苦涩之极,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虽然魏续心中早就料到身后的状况很凄惨,可是当他亲眼看清视线中的惨状时,他感到的心在滴血,他感到他一颗勇敢的心即将融化。 魏续身后,前边十几排战马胸前插着密密麻麻的弩箭,而战马身上早就空荡荡一片时,再也看不到一个骑兵的身影。 战马凄惨的悲鸣着,它们再也抬不起前腿,在巨大冲击力的惯性下,它们的身体不由己的向前移动。于是它们的脑袋只好重重的撞在地上,而后身体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转,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然后在惯性中又滚动了几下,这才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悲鸣不已。 五十丈 魏续身后五十丈,只残存着稀稀疏疏的几十个战友。 魏续仅有的一些战意,被眼前的惨状给惊得差不多烟消云散了,他当即就想拨马便走。但是,在最后时刻他放弃了不战而逃的想法。因为他想起来了,上次和匈奴作战中,大军还没有崩溃,而一员武将却带头逃跑,回去后吕布就将那人大卸八块喂狗了。 逃跑魏续是不敢,可是消极怠工却是他的拿手好戏。只见他一边却将马速减到最低,一边转身对渐渐越过死亡区的骑兵呼道:“举盾放下强弩快快举盾兄弟们不要怕冲啊胜利就在眼前” 世界上不管那种军队,哪怕他们的装备天下敌一,如果缺少了牺牲精神,那么他们只能被称作纸老虎。并州铁骑是一支不缺乏牺牲精神的铁军,以往他们就是凭借这种舍生忘死,一次又一次御敌于国门之外。其实他们根本不需要魏续的激励,他们也完全会遵照军令勇往直前,基本上达到了他们一往无前的口号要求。 并州铁骑渐渐靠近了魏续,然后他们利用超级的马术硬是将战马带偏半尺,硬生生给魏续留下一马之地。魏续见此心中大喜过望,彻底将身子转到后面,脸上的神色更加激昂的鼓励大家前进。 魏续呼叫了一会,见身后一批批的铁骑举着圆盾顶着弩雨勇往直前,可是却又一批批的死在汉州军的连弩下,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这些人毕竟是他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 “嗡嗡” “杀杀杀 汉州军猛然停止了射击,无数杆长矛猛然离开得胜钩,长矛极速划过空气带出一阵呜呜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震耳的嗡嗡之音。而他们的喊杀叠加在一起的声浪,宛若气势磅礴的激浪拍击着月夜下的夜空,一时间煞气弥漫。 魏续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以他估计,在方才短短四分之一刻时间,他们至少伤亡了一千多人。现在,汉州军锥形阵完整无缺,正以撕裂撞碎一切的阵势向他们冲来,反观己方,锥形阵的尖锥早就被汉州军的连弩摧毁,锥尖只剩下稀疏的数百人马。以眼前这点人和汉州军拼命,简直有些舍身取义的味道,他禁不住向吕布望去,希望吕布可以取消这次战斗命令。 “不好” 魏续瞭望吕布的时候,恰好就是黄翼等了多时的良机。 之前,张飞越战越勇,他几乎全采用以命搏命的打发和吕布战斗,时间短暂吕布还有心陪他玩耍,可是随着战斗时间的增长和并州铁骑战斗的不利,吕布心中的怒火一点点被张飞勾引了出来。于是,吕布心中速战速决的想法越来越炙热,为了尽快将张飞给收拾掉,他终于将戒备黄翼的心神收了回来。 张飞之所以被周仓称为老张,完全是因为他黝黑而显得成熟的面孔和浓密的胡须所致,其实今年的张飞不过二十二岁,一身武艺和太史慈一样均没有大成,故此今天的战斗就有些狼狈。如果给他几年时间,他的一身所学就会融会贯通,那个时候,张飞轻易抵挡吕布两百招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纵然而今的张飞不是吕布的对手,可是吕布想在短暂时间内战败张飞也是奢想而已,眼下的张飞有点遇强则强的味道,在吕布暴风骤雨的打击中就是巍然不倒,这就给黄翼创造出一个良好的时机来。 时机已经来到,黄翼早就将弓力调到十石。 而今,弓弦上搭着四支箭羽,四支弓箭封死了吕布躲避的一切道路。 巨弓如满月,箭羽即将离弦。 “吕布看箭” 周仓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黄翼依然不能丢弃武者的骄傲,还是按照较量射技的套路,警示之后才会放箭。周仓确实不理解黄翼心中的骄傲,弓术练习到黄翼这种地步,不敢说独步天下爱,但是绝对已经跻身巅峰行列,这种人怎么轻易放弃自己坚持的原则,做出暗箭伤人这种事。 其实说白了,黄翼非要坚持下去,主要是他认为他绝对能射中吕布,这是他高超的本领给予他的自信。再说眼前己方大占上风,胜局基本上已经被汉州军锁定,如果眼下局势危在旦夕,他会放弃他的坚持,毫不留情的松开手中的弓弦。另外一点,刘谦眼下没有在他面前监督,如果刘谦在这里,他也不敢玩这偷工减料之事,黄忠当年的武者尊严绝对不在他之下,可是黄忠却在刘谦的监督下,放下尊严猎杀了王国。 “死去吧” 吕布俊美的脸上扭曲出狰狞之色,方天画戟重重震开张飞的长矛,顷刻间已经变招,方天画戟的月牙卡着长矛后,吕布双目尽赤的全力催动大戟,方天画戟的戟尖在矛杆上划过一流火花,逼着张飞撒手舍弃长矛。而此时的张飞除了放弃丈八蛇矛,已经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吕布忽然听到黄翼一声断喝。他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眼角余光立刻向黄翼瞄去,只见皎洁的月色下,四道寒芒超于音速向他飙来。吕布遗憾的舍弃张飞,一边尽力的向一边躲避,一边双手挥动方天画戟向弓箭迎去。 “” 两道寒芒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给击中,空中闪耀的火花非常璀璨。 一道寒芒厉啸着从吕布耳畔飞过后,吕布深深叹息一声,一只手拎着方天画戟,一手捂住受伤的右肩打马便要离开此地。他知道,今天再也没有斩杀张飞的机会,如何不尽快脱离此地,甚至他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当断则断,吕布既然思考清除,就从战场外绕着向后方而去。他刚刚奔出百丈距离,忽然,一阵呛啷的钢刀出鞘声,犹如龙吟一般震荡于月夜下的天地中,带出无尽的萧杀之气。 两百九十五章 滚滚铁流 两百九十五章滚滚铁流 黄翼对他的箭法非常自信,在吕布没有全力以赴的状况下,尽管他提醒了吕布,可是吕布只来得及用方天画戟磕飞两支,堪堪躲避过一支,第四支却命中了吕布肩头铠甲缝隙中。 受伤后的吕布自知再也讨不到便宜,如果不及时脱离此地,一旦让黄翼和张飞联手对付他,他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于是打定主意的吕布马上拍马便走。可是他只是奔出了百余丈,忽然听到一阵龙吟般的钢刀出鞘声,致使无尽的萧杀之气一时间弥漫了战场。 吕布对于杀气特别敏感,如此浓厚的杀气不能不让逃亡途中的吕布侧目瞭望。吕布不瞭望还不打紧,当他看到魏续一马当先带着并州铁骑向后逃跑,而汉洲铁骑收回长矛,再次马刀出鞘对并州铁骑紧追不舍,吕布就感到胸口的鲜血一阵上翻。 屈辱的怒火几乎燃烧了吕布的胸膛,他猛然放弃独自回营疗伤的想法,斜拉拉的对着身先士卒的魏续而去,他很不介意给魏续身上捅出十几个窟窿。 从魏续时常拍吕布马屁中能够看出,魏续为人很机灵。吕布刚刚看到他在逃命,可他却一直关注这吕布的举动,见吕布面色乌青向他奔来,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大大的不妙。趁吕布没到他身前的关键时刻,魏续不假思索的将早就准备好的措辞拿了出来,大义凛然道:“校尉大人今天错在魏续,属下也知道自己罪不容恕,于是早就将性命置之度外但是,为了保住身后兄弟的生命,为了多给咱们并州军留下一些血脉,属下恳请校尉大人回营后再杀不迟” 魏续这番措辞加上脸上忠贞的之色,成功的让吕布心中的杀意减弱几分,吕布冷哼一声道:“哼逃跑也能玩出不少花样来,魏续,你***还真是个人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校尉大人要杀便杀,能死在校尉这种英雄手中,魏续死而无怨,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校尉官拜将军的风光了。”魏续见强充好汉的行径和精心雕琢的马屁见效,这才接着慷慨道:“并州军中谁不知道飞将吕奉先,说校尉大人就是咱们并州军军魂一点也不为过。大家跟随大人这些年来,从来没见过大人有半点闪失,今天猛然见到军魂负伤,那么全军的战魂就跟着软蛋了。 汉州军原来就占据这人数上的优势,如今见大人负伤更是气势如虹。属下盘算咱们这士气消沉的八千多人,绝对不是汉州军的对手,为了给并州军留下更多的火种,为了给大人手中多攒一点实力,属下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 魏续精心准备的言语正中吕布的死穴,故此吕布不但没有治魏续之罪,反而畅快的大笑着夸赞魏续是个忠贞之士,还道以后应当大用云云安抚魏续,而后一起向大营驰去。 月夜下,汉州军五万黑甲铁骑分成三道洪流,犹如火红的尖刀插入奶酪一般畅通无阻,很快就凿穿了何进军攻城的步兵队伍。除了张飞这一路稍微被吕布带来的生力军耽搁一会,其余的两路完全是挺进再挺进,以海浪巨流摧毁一切的形式呼啸而过。 当吕布这一路也败退时,月夜下,三道明显的黑色巨流席卷了十几里方圆的战场,呼啸着,涌动着,不断清扫着前方一切的障碍。 呜呜,无数马刀同时挥出带动的风声。 呛啷,舞动的马刀斩断敌人兵器的交鸣声。 铿锵,马刀重重斩在何进军的铠甲之上。 咔嚓,飞舞的马刀斩碎骨头之声。 噗噗,挥动的马刀刺入**的沉闷声响。 咴咴,战马也许受到了战场萧杀的感染,嘶叫着卖力向前奔。 “杀” 刘谦高高斜刺出手中的银枪,而闪耀着银色光辉的枪尖正指空中的明月,他此时风骚的屹立在战马之上,扫视着巨大的战场,心怀激荡中忍不住大呼一声。 刘谦这厮和张飞差不多,已经好多日子没有放开的厮杀一场了,今天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个身先士卒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浪费掉。方才,在连弩停息之后,他的银枪再次痛饮鲜血,死在他银枪之下的何进军不计其数。 说起来也算凑到刘谦面前的何进军倒霉,刘谦最近因为匈奴人攻入三辅一肚子火气,只不过他平时掩饰的好,大家没有察觉罢了。而今晚这一场突袭正好是一个发泄的途径,比单纯和魏雄和典韦比武更利于发泄怒气,再加上这厮服用丹药之后气息绵远悠长,纵使每次都全力以赴的厮杀,他依然没有感到疲惫之意。 但是,今天的刘谦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刘谦了,他绝对不会忘记他主帅的使命,而一味的陷入嗜血中难以自拔。稍微发泄出胸中的积郁之气,他猛然跃到马背上观察战况。 左边魏雄那边没有问题,他们进展的势头比中路还要迅猛,他们前方的敌人已经萎缩成一团,只等他们尽情的前去收割军功。而右路张飞那边好像遇到了麻烦,有一支骑兵挡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为了战败这支骑兵,故意减慢了马速利于准确射击,因此推进的势头受到了一点影响,不过很快,队伍又恢复了顺畅,继续凯歌猛进的向前而去。 刘谦身为三军主帅不假,可是他的少年心性还没有彻底褪去,为了获得第一攻入何进军大营的殊荣,在金戈铁马的氛围激荡心情下,他银枪霍然指向明月,竭力嘶吼道:“杀” “杀” 刘谦饱含力量的吼叫,一下子压下了战场庞杂的厮杀,随着空气的波动不断向外扩散,竟然有几分和张飞媲美的势头。在这样铁血沸腾的环境中,麾下的骑兵大受感染,梗起脖子齐声呼应刘谦的口号,寒光闪动的马刀挥舞地又迅猛了几分。 “破营” 刚刚回到马上老实还没有五分钟,刘谦就发现眼前再也没有一个敌人了,而何进军的大营就在他们三百多步的前方。刘谦一下子又跳上马背,语气中稍稍有一丝激动的呼喊道。 刘谦很期待,这时他生平第一次硬攻敌人的大营。 何进军不是流寇,他们算是正规军,他们绝不会放任敌人夺取他们的大营。原来他们为了败兵顺利逃回大营,在数层鹿角拒马中还留下一条小道,现在他们关闭掉了,而近千张强弩也早就上好了弩箭,正等刘谦等人前来送死。 两百九十六章 飞索飞斧兵 两百九十六章飞索飞斧兵 光熹元年五月十二日的夜袭破营,许多年后依然让魏雄不能忘怀,他最大的遗憾是不忍驳好友牛金的面子,而丢失了第一个攻入何进军大营的机会。 那个皎洁的月夜,魏续带领左路军原本一路高歌猛进,冲锋的势头完全超越了刘谦率领的中路军。那时,他们前方逃跑的敌人终于坚持不住了,毕竟人腿还是跑不过马腿的,将近两万名逃兵就猬集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当时,长矛如林,马刀如风,只待大军扑到败军的面前,尽情收割败军的性命。 可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牛金忽然大喝一声:“降者不杀” 近两万名何进军方才已经认识了汉州军的厉害,这会见凶神恶煞般的汉州军向他们扑来,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看汉州军越来越近,脸色均是一阵灰败。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喜讯忽然降临在他们头上,见逃跑无望的败军马上丢开手中的武器,跪伏于地等待汉州军受降。 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初战敌降为中策。 眼前出现一个并不算坏的结果,按道理魏雄应该高兴的,毕竟一下子多出来近两万名俘虏也是一记大功,可是此时魏雄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牛金见魏雄脸色有些不好,立刻意识到降兵堵塞了大军前行的道路,在今天晚上这个关键时刻,大军是绝对不能停下脚步来收容战俘的,所以魏雄这会犹豫着是否对这些降兵下手,力求尽快清理出宽敞的道路来。 “降者不杀统统向旁边退去,马上为我们让开道路” 降兵也不是傻蛋,听到牛金的呼声,立即将牛金的话语大声复述着向战场旁边跑去。可是,骑兵的速度远在步兵之上,他们乱哄哄的行动在魏雄看来就非常迟缓了。望了一眼牛金恳切的目光,魏雄叹口气,一声令下,一万五千名铁骑慢慢减缓了马速,避免了一场即将发生的屠杀。 就在魏雄减缓马速等待降兵让道时,因为中军的左右都是铁骑在突进,何进军没有向两边躲藏的地方,刘谦以最快的速度径直向前,用连弩和马刀一味的收割败兵的性命,以至于反而赶在魏雄左路军的前边靠近了何进大营。 三百步。 何进大营辕门旁负责把守辕门的将士,看着滚滚而来的铁流一阵心寒,他们虽然是正规军,也见过数万的骑兵行军,可是他们中间大多数人毕竟缺乏和大批骑兵作战的经历,初次见到这种阵势自然有些吃不消的感觉。他们再次打量树立在辕门前边的二十排拒马鹿角,方才坚信依靠它们拒敌的信心就有些动摇。 “再加上几排,不,赶快加上十排快去弩兵注意了,敌人踏进两百五十步立刻放弩” 就在何进军小校呵斥着属下增加拒马鹿角时,刘谦屹立马上,银枪直指何进军辕门高声喝道:“飞斧兵准备飞索兵准备上弩” 刘谦身后的十几排骑兵马上收回马刀,顺手取出一个个两尺多长的铁斧和长索。他们是刘谦最新训练出来的兵种,这些士兵原来都是以放牧为主的异族,在祖祖辈辈的游牧生涯中,练得一手,以石头击打牛羊不散群和以绳索准确捕猎牛马的绝活。于是刘谦就根据他们的特长,分别训练出了飞斧兵和长索兵。 两百八十步。 “持圆盾” 从刘谦命令士兵们举起圆盾护体这一项,就能看出刘谦十分在意普通士兵的生命。可是,刘谦却不知道,他麾下的骑兵都埋怨过,他让接敌前举盾的行径纯属于画蛇添足,士兵们对于他们身上的瘊子甲非常自信,因为瘊子甲的防护力已经在明光甲之上了,而明光甲却是汉军中将校级别的专利。 两百五十步。 “放弩” 何进军小校觉得舌头一阵发木,好像失去了味觉一样。见刘谦率先闯进两百五十步,他立刻大声吼叫起来。他盯着只有两丈宽的辕门和已经增加到二十三排的障碍,心中又升起一些信心。要知道这些障碍和狭窄的辕门限制了大批军队的投入,就算敌人再多他们也不可能一拥而入,而敌人如果分批顺着狭窄的辕门进入,在两千多张强弩的封锁下,攻击辕门不啻于和找死一般无二。 “射” 下达连弩射击的命令后,刘谦轻轻落于马鞍之上,银枪当即被他舞动出十几个枪花,飞向他身前两丈范围内的弩箭,全都被他的银枪磕飞。 刘谦旁边大多都是没有多少心眼的粗鲁汉子,他们没有察觉,刘谦将银枪舞动那么大范围的心思,可是,紧紧贴在刘谦身后的张远却很理解。正是因为张远看透了刘谦的心意,他的鼻尖一时间居然有点酸胀。 过完年,张远身负使命远赴江南,从此后他就成为了刘谦和蔡琰联系的信使,同时还肩负保护蔡琰安全的重任。由于他的聪明能干,比较完美的完成了刘谦交付他的使命,回来后他就正式成为了刘谦的贴身侍卫。在古代,能够成为刘谦这种一品大员身边的亲信人,就预示着此人的前途无限量,所以很多人眼红张远的狗屎运。 张远心思缜密,很能从细微着手看出一些问题,为此刘谦也很喜爱他,刘谦认为张远未来最少也会是一个郡守之才,故此每到立功的时候都不忘提携他一下。就像这次出征,按照道理张远和其他亲卫应该奔走在刘谦左右,护卫刘谦两翼的安全,可是刘谦却让他们都跟在他身后,还卖力的舞动长枪,尽量为他们击飞可以伤害他们的弩箭。 刘谦已经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张远忍住心中对刘谦的感激,飞快的取出连弩,右臂举弩将对准辕门口的何进军射去,而另一只手玩魔术一样的已经上满了弩箭。 这一手绝活看着很潇洒,可是只有练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艰难,一心二用同时运动两只手,单单这个一心二用就能难为坏很多人。但是,这个技能在汉州骑兵中是必须掌握的,而身为刘谦的亲卫更加不能免俗,为了尽快掌握这个绝活,张远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工作之余的时间全部投入到这上面来。经过张久的不断努力,他终于在两个月后成功流畅又准确的,将这手绝活掌握在手。那个时候,张远才认真端详,他手掌上不断流血而磨出的老茧,十个指头上黄色老茧的老茧非常肥厚,致使手掌看起来好像有些变形。 “嘭嘭嘭嘭” 张远有刘谦庇护,何进军的弩箭自然伤不了他,而其他的战士就没有这般的好运,他们身上的甲胄不断被何进军的强弩问候着,形成一片嘭嘭的声响。 “射死你们这些叛逆者” 左右手瞬间换弩之后,张远将全部的怒气倾注在弩箭上,弩箭带着他的怒火,急速向辕门前一位露出脑袋的弓弩手飞去。 “是谁比我还要厉害?” 张远看到,他的弩箭再有数丈就要击毙那个弓弩手,可是就在那时,那家伙居然被一支娇小的连弩钉中嘴巴,然后那个弓弩手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见目标已经毙命,张远也不再耽搁下去,他立刻移动弩机,向下一个月光下比较显眼的弓弩手射去。 “减速放飞索” 只管杀敌的张远没有察觉,这会他们已经来到何进军拒马前方百丈处,但是负责大局的刘谦,在尽力拨开弩箭的同时依然没有忘记他的使命。 “嗡嗡嗡嗡” 位于锥尖两侧的骑兵猛然放弃圆盾,右手高举一团绳索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而后骤然向前方抛去,手中的绳索还没有尽数抛出,他们就忽然斜着向无人处驰去,一边奔驰一边快速收回抛出去的绳索。 “噗通噗通” 飞索手从正面进攻变成侧面对敌,这样他们甲胄侧面连接处的弱点便暴漏了出来,有几名不幸的骑兵中弩摔倒于马下。 “嗡嗡嗡嗡” 中弩而死的汉州飞索兵惨状,并没有吓退其他的飞索兵,第二队飞索兵在第一队向后拉动拒马的同时,他们已经奔出本阵,猛然抛出手中的绳索,然后也打马向后扯动绳索命中的障碍。 “嗡嗡嗡嗡” 接连而出的几队飞索兵,在很短的时间就清理了十几排拒马鹿角,而剩余的飞索兵依旧在坚持着他们的使命,顶着每一击都能使他们呼吸困难的弩箭,卖力抛出手中的飞索。 刘谦看着眼前的障碍一点点减少,尽力拨开弩箭之余默默的点点头,心中算计离何进军辕门只有六十丈左右,高声呼道:“放飞斧” “嗡呜嗡呜” “咔嚓咔嚓” “啊呃娘呀” 上千柄重达二十来斤的飞斧,高速在空中盘旋着,然后猛然准确的击中了,何进军竖立在弓弩手前边的三排人高大盾。 强弩射不进的镶铁厚实木盾,这下被飞旋的铁斧给击得粉碎,更使何进军惊恐的是,这些飞斧击碎大盾后依然余势不减,沉重的大斧和锋利的斧刃又夺取了一条条性命,凄厉的惨叫陡然从他们中间升起。 两百九十七章 古之恶来 两百九十七章古之恶来 “嘭嘭嘭嘭喀嚓喀嚓” 飞斧旋转间击碎了一面面大盾,随后余力不减的又砸碎了不少盾兵的骨头。 第一排重盾破碎了,第一排盾兵大多死亡,而那些受重伤盾兵凄厉的惨叫更是瘆得人发慌。 第二排重盾破碎了,第三排重盾也碎了。位于重盾后边的弓弩兵,那里见过这种恐怖的事情,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发射弩箭发起呆来。 “营破了何进军大营破了大家紧随我来不胜不归” 刘谦见预想中,能够导致他损失最大的辕门已经搞定,当即高呼一声,催马如飞向发呆的何进军杀去。此时的刘谦面现赳赳战意,他还不知道吕布这会没在营中,他期盼这一遭能够遇到吕布,如果吕布今天遇到他,他有把握让吕布长眠于函谷关。 当然,刘谦这厮并不会以为他的武力已经超过了吕布,刘谦对于他自己有多深水还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既然敢放言弄死吕布也不是无的放矢,不用想,那一定是阴谋诡计了。 按照他原来的设想,以他和典韦两人就是打不过吕布,可是纠缠吕布上百回合应该不是太大问题。只要将吕布缠住,那么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士兵将决斗场给围起来,用连弩封堵,不让吕布轻易的走脱。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哪边先缠住吕布就立刻通知其他两方来援,一百回合之后,接到通知的魏雄张飞黄翼等人基本上也该来到了,只要他们一来,吕布的末日也该来到了。话说到这里,此时的刘谦还不知道吕布居然是他的情敌,每天的心思都是宰了他夺走他媳妇,如果刘谦知道了吕布的心思,他甚至会放弃攻略三辅的战略,也会来到函谷关将吕布给玩死。 这个时候,天下人还不知道吕布的恐怖,如果让拥有傲世武功的吕布放下身段刺杀某人,那么成功的几率几乎上是百分之百,纵使以刘谦如今的武艺也不敢说他不中招,毕竟暗杀和光明正大的对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惜,尽管刘谦这厮不知道吕布是隐藏在暗处的情敌,几乎每时每刻都胸怀宰掉他的心思,可是因为演义的影响,刘谦就对于吕布没有多少好感了。前边说了,刘谦这厮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并不是那种能够轻易驾驭天下人的英雄,故而他招纳的都是传说中比较忠贞之士,就一个他怀疑驾驭不住的许攸,还被他打发到了西域去了。 刘谦认为,吕布相比许攸来讲更难以驯服,历史中曹操那么牛叉的枭雄,不是也怕他玩不转吕布,最后将吕布给诛杀了。刘谦不自大,他并不认为他比曹操更厉害,既然连曹操都不敢收留吕布,自知几斤几两的刘谦当然就更不会了,他甚至根本没有升起过收服吕布的念头。 其实在刘谦心中,他还是很佩服曹操的。刘谦和曹操交锋数次,表面上看每次刘谦都没有吃亏,反而略略占据一些上风,可是认真分析下来就会发现,刘谦被曹操搞得只有逢招拆招的份,完全没有全力反击的机会。这种情况还是发生在曹操实力不行的状况下,如果曹操眼前也有刘谦一样的身份地位及实力,刘谦眼前的危机恐怕还要增加数倍。 “刷刷刷刷” “噗噗噗噗” 刘谦的战马不同于一般的战马,在时下夺取辕门的关键时刻,他再也顾不得和大军保持同步,猛然催动战马飞一般闯进辕门,对着还在发呆的何进军弓弩手便抖出十六朵枪花。 枪花甚是好看,而枪花带出的血花在月光下也是娇美的动人。 “开” 刘谦率领的中军两万人中,坐下战马唯一能和刘谦媲美者,唯有典韦一人。但见在刘谦催动战马蓦然加速的瞬间,负有保护刘谦安全使命的典韦也不甘人后,拍马紧随刘谦身后也冲了上去。在路过辕门的瞬间,典韦挥动双戟对着辕门的圆木一声虎吼,一尺多的圆木居然被他先后两戟给斩断,半截圆木痛苦呻吟着倒在何进军身上,带出来一阵悲惨的大叫。 可惜,典韦这厮对于何进军悲惨的状况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现在和刘谦一样,全副心神都放在破开辕门的快感中,为了尽快为后边的大军清扫出一条道路,他决定发飙了。 “嗖嗖嗖嗖” 典韦一把从后背扯过戟囊,看似笨拙的双手却像穿花蝴蝶一般,轻盈的将三十六支小戟一次性给甩了出去。 “咯咯咯咯” 刚刚醒过神来的何进军弓弩手,还没来得及反身逃跑,就发现喉咙间蓦然一凉,两秒后神经线才将剧烈的痛感传达到中枢神经。他们想叫,想大声将疼痛给宣泄出来,借此来缓解心灵的疼苦,可是他们发现,他们眼下只能发出咯咯的漏气声。 三十六支小戟出手,可能是典韦看多了喉咙间血沫翻涌的惨状,他懒得去看小戟给他立下的战功,提起双戟尾随刘谦,带马径直闯入已经乱作一团的弓弩兵中,一时间乱军中脑袋纷飞。 “魔鬼使用双戟这家伙绝对不是人大家还是逃命去吧” 刘谦这厮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几乎每次出枪都有一些人含恨而亡,可是何进军只承认他武功高强,却并不惧怕他。刘谦不知道,在何进军心中,他的面貌和典韦相比实在是太斯文了,而典韦单凭他凶猛的相貌,就能吓何进军一跳。何况典韦一出手就斩断圆木,再出手就倒下一片,第三次出手就是人头在空中乱飞,这不是恶魔是什么? 随着弓弩兵中传出略带哭腔的大叫,所有弓弩兵再也顾不得上级督战的大刀,纷纷将手中的弩机砸在督战者的身上,然后抽出腰刀,很有气势的向督战者冲去,很快,他们将五十几名督战者剁成肉泥,而后用出吃奶的力量向后逃去。 典韦见此杀意更甚,催马便尾随着何进军痛杀起来,而这会的刘谦却被何进军的“威猛”搞得有些傻眼了。逃兵刘谦没少见,可是那都是将领带着大家一起逃,一般情况下,只要统兵将领坚持作战,属下的小兵大多还是愿意作战的。像今天普通士卒为了逃命,而杀掉上司的事件刘谦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感慨了两秒,刘谦将这件事深深记在脑子里,他准备回去后,就这个问题交给大家好好研究一番,一定要杜绝类似事件在他的军队中发生。这时,他忽然发现,何进军中军大营燃起了燎天的火光,火光中还间杂着无数乱七八咋的叫嚷声。 两百九十八章 穿营而过 两百九十八章穿营而过 刘谦刚刚将何进军为了逃命,而杀死上级的事情捋出一些头绪,忽然发现何进军中军大营燃起了燎天的火光,火光中还间杂着无数乱七八咋的声音。 忽然发生的事情让刘谦很迷惑,他也想过,这件事是否是其他两支人马干的,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剔出了脑海。他们这次玩的不是惊扰战术,顾名思义,惊扰战术是以惊扰偷袭为主,以尽最大可能破坏敌军的粮食装备为目的。他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以摧毁何进军的主要战力及完全占领军营为目标,这样,就绝对不会烧毁马上就要属于自己的东西。 刘谦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身为何进军三军统帅的康光自然清除的很。 康光在得知吕布出营探查情况后,就放下心来继续坐下去品味来之不易的美酒。说起来很好笑,康光非常鄙视吕布的为人,但是他对于吕布的能力还是很赞同的,有吕布这位猛将带领身经百战的并州铁骑在他身边,他可是非常放心。 灌了半坛美酒,酒意上涌中,康光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就在这时,帐外的亲卫突然将他惊醒。康光刚进入香甜的梦乡,忽然被人给惊醒,自然是一肚子火气,当即就想将这名亲卫的腿给打断。亲卫早就知道他家老爷的秉性,见康光一脸怒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知道耽搁不得,马上将汉州军数万铁骑忽然出现的事情报给了康光。 “数万铁骑?那我们的攻城部队不是惨了吗?”康光闻言,一腔怒火连带酒意立刻被吓得不翼而飞,他很为他手下的步兵担心了一秒,一秒后,他倒吸一口冷气道:“不对,函谷关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多的骑兵,不好刘廷益来了” “老爷,听逃回来的军官讲,他们确实看到了刘谦的大纛了。”亲卫微微抬头,打量着康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N***咋现在才说打死你这个不懂事情缓急的狗奴才” 亲卫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在做深思状的康光陡然跳到他面前,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将亲卫打得两耳嗡嗡的作响。可是亲卫却不敢露出任何的不满,舔着脸笑道:“营外有吕校尉为老爷征战,营内防御对于不善攻城的骑兵来讲,绝对称得上固若金汤。只要老爷将弓弩手全调到营寨旁,说不住这次还能送给刘谦一个大大的教训,那样老爷就成为战败刘谦的第一人。到那个时候,天下人一定都在传唱老爷无边的威名,大汉第一名将就实至名归的降临于老爷的头上。” “不错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还算机灵,等老爷这次大败刘谦之后,就好好提拔提拔你。” 亲卫的一番马屁让康光很是受用,原来阴森可怖的面孔,马上变幻为一副踌躇满志的得意之色,他轻轻拍着亲卫的肩膀以示安慰道。 “营破了” “何进军辕门破了”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可惜,康光的美梦还没来得及做上一分钟,汉州军整齐的喊杀声就将他惊醒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惊惧之极。康光一怒,倒霉的自然是他身边的亲卫,康光一脚将亲卫踹翻在地,狰狞地嘶吼道:“王忠现在该咋办?N***马上给老子拿个主意,不然老子宰了你” 亲卫王忠心中哀号一声,心道:“如果不是老子出身低微必须依附你才能出头,老子这会就**你” 王忠心中这样想,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他的想法显露出来,他憨笑着盯着康光,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阿谀笑道:“两条路。第一条险中求富贵,老爷赶快纠集营中的可战之士,趁辕门狭窄汉州军通行不易的弱点,立刻组织一批长枪兵和弓弩兵将冲入营中的汉州骑兵给逼回去。 第二条自然是尽快逃命了,只要焚毁了营中的粮草兵械,回到雒阳城时,也算是多少给大将军一些交代。而大火自然会阻挡汉州骑兵追击的脚步,老爷的安全就更有保证了。” 险中求富贵,康光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何进的小舅子,以他眼下的身份地位,大汉很多人奋斗一辈子甚至也只能仰望于他,他完全不用为了区区的军功而去拼命。他只管再多出一些耐心,只要他耐心等到何进翘辫子,他就成了未来大汉的主人。所以,康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跑路。 危急时刻,康光做事绝对不再拖泥带水,他很快将烧营的各项任务交代下去,然后在大家的鄙视中去实行“巡营”的重任。 普通士卒也许会相信康光的托词,可是康光属下那些老油条军官却不是好糊弄的,见康光飞一般的向没有汉州军出现的东方“巡营”,而那个方向的前方就是雒阳城,大家心中都明白康光干啥去了。于是,上级军官将焚烧的重任交给了下一级,然后也找了一个颇为光明的理由向康光追去。 世上的蠢人很少。军令一层层向下传达,军官一批批的消失,负责放火的普通士卒也意识到不妙了,于是他们匆匆的将火把扔到粮食军械上边,继军官的后尘紧紧追赶而去。军营是个集体队伍,一点骚动就能引起很大的骚动,故此普通士卒的逃亡很快就引起了更大的骚动,不大一会,更大规模的逃亡就开始了。 初始,刘谦有些纳闷,不明白何进军中为什么发生的了动乱,他侧耳倾听了一会,从何进军呼叫的只言半语中,也将事情猜中了六七分。既然知道了其中的缘故,刘谦心中大喜过望,招呼一声身后的骑兵,就立刻向典韦追去。 就在刘谦率先攻入何进军中路辕门时,吕布和魏续带着八千铁骑已经离右路辕门不远了,吕布回头看一眼,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汉州军,身经百战的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引狼入室的将汉州军给带入大营。于是他当即带偏马头,斜着将身后的骑兵给引导到大营的一侧,准备绕道大营的另一侧再归营。 吕布这个临时起意的想法挽救了他身后的骑兵,因为他们刚刚绕过大营,就发现大营中军位置燃起了燎天的大火。吕布也没想到这是康光的主意,他将纵火的罪魁祸首给安在汉州军头上,心里感叹汉州军战斗力强悍的同时,也为他方才英明的决断而庆幸不已。 吕布这样一想,顿时感到身旁的魏续看着更顺眼了,如果没有魏续舍命将这些骑兵给撤回来,以汉州军轻易攻入中军的战斗力,要不多大一会,他们就会被汉州军给包了饺子。这些骑兵中大部分都是吕布的崇拜者,他们都跟随吕布出生入死了好多次,说他们是吕布手中根本的依仗也没有错。只要有他们在,吕布随时都有翻身的机会,故而吕布还是比较在意他们的,至于那些不会绝对服从吕布命令的何进军,他们死不死对于吕布来讲,完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中军是一支军队的中枢神经,中军一旦停止对全军的控制,大败就马上在眼前了。时下,中军那里出现的骚乱越演越热,渐渐转化为成建制成规模的溃败,而中军那边出现的大规模逃亡,在连锁反应下,自然也影响了中军左右两边的士兵,于是更大规模的逃亡开始了。 由于今晚的使命是首先摧毁何进军大营,而诛杀吕布只能是建立在根本任务上的插曲,故而张飞和黄翼并没有率军追赶吕布的并州铁骑,一万五千名汉洲铁骑在张飞黄翼的带领下,呼啸着向右路辕门杀去。 离辕门三百步,视力极好黄翼有些怀疑他的眼睛,他视线之中居然没有任何一个敌人,辕门前各色灯光依旧,瞭望台上也是只见灯光不见人影,只有二十排孤零零的拒马鹿角老老实实的待在辕门前边。 虽然他也看到了何进中军越来越凶猛的火海,可是他绝对不信刘谦会干出这样的蠢事,他也不信魏雄能够勇猛到,杀退中军的何进军后,又来到了他这边将敌人全部给打跑了。不管是刘谦还是魏雄,他们来到这边支援绝对不会没有一丝声响,只要厮杀,辕门前边绝对会留下战斗的痕迹,可是眼前却没有任何厮杀过的痕迹。 “难道前边的通道全部是陷阱?”黄翼联想到汉州军的战斗风格,禁不住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疑问。 “不会是陷阱阵吧?” 黄翼有些不解时,远在十里外的牛金盯着和黄翼差不多的情景,也禁不住低声的自语道。 “陷阱?” 牛金的自语魏雄听得一清二楚,猛然听到前方是陷阱阵,正抱着全速赶路念头的魏雄忽然感到一阵头疼,汉州军玩陷阱的功夫他可是领教多次了,有几次军演他就是败在了陷阱阵上边。刘谦曾说过,千万不要小看陷阱,陷阱对付他这种只管往前冲的猛将,那就是一个稳赢的利器,所以现在魏雄一听到陷阱就感到心中有些发虚。 不过,魏雄毕竟饱受陷阱摧残的魏雄。为了对付陷阱,经过他简单的思考,还让他找出一个笨拙的办法来,那就是依仗他过人的武艺和精良的瘊子甲,单枪匹马的为身后的部队探路。 很快,二十道障碍被魏雄一道道破去,然后轻身立于战马之上,随时做好坠入陷阱的主意。一分钟不到,魏雄的长笑响彻在空无一人的大营之中,而后在魏雄的大笑中,一万五千名骑兵尾随魏雄径直向前杀去,一路畅通无阻的穿过了大营,这时他们才看到月色下,一些何进军逃兵的身影。 两百九十九章 张绣蒙混之计 两百九十九章张绣蒙混之计 暖风掠过五月的月夜,给炎热的夏夜带来几丝清爽。这种清爽的感觉,在仲夏时节是比较少见的,故此让下午精神不振有些萎靡的人们,觉得精气神猛然一震,心情一下子好上了好多。 函谷关西边十里许的军营校场中,不久前出征时的激昂喧嚣已经散去,如今校场里边排列着一排排车车,马车上装载着许多军用物资。 负责巡夜的士兵,原想按照规矩上前认真点查一番,可是当他们看到何宝臃肿的身影时,尽管有些疑惑,还是放弃了清点检查的工作。如今的汉州军规模增加了数倍,何宝负责的全军调度统筹物资的工作,已经不像去年那样轻松了,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大家记忆中,何宝好像有大半年,都没有主持点查运送物资的小事了。 在刘谦率领的骑兵中,谁不知道何宝是刘谦老牌的亲信,何宝操办的事情每次都让刘谦很满意,所以大家虽然有些疑惑何宝为何出现在这里,可是却没人上前去质问何宝,反而送给何宝一个大大的人情。 不久后,装配完毕的车队咯吱咯吱的驶出了校场,更让巡夜士兵想不到,何宝竟然坐上了第一辆马车,然后亲自押运这批物资离开了军营。有何宝亲自坐镇,那就表示着这次运送的物资非常重要,更表示着这趟运送在安全上没有问题。 何宝一行刚刚离开军营不久,在逆风状况下,他们已经听到函谷关方向传来的喊杀声,随着逐渐向函谷关靠近,战场上的喊杀声便听得越清晰。 有何宝亲自坐镇,一路上护卫大营安全的游哨也非常给何宝面子,致使运送车队一路上没有遭到半次查询,然后顺顺利利的来到了函谷关。 月光下的函谷关显得古老而沧桑,也许是杜畿对于刘谦这次出战很有信心,也许是杜畿担心刘谦失利,函谷关的关门依旧大开着没有关闭。今晚的月亮非常皎洁,可是此刻的函谷关上依旧灯火通明,杜畿并没有因关外的战斗取得优势而放松警惕。 杜畿虽然很用心的披甲立于城头,来督促大家不要放松戒备,可是经历多天恶战,身心疲惫的战士见关外骑兵迅猛推进的势头,都不由自主的松开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不免的就松懈了几分。 函谷关瞭望台上的灯光将月光逼退,何宝乐呵呵的肥脸出现在守军的视线中。函谷关守军大半来自于南阳郡,自然对于何宝这位老熟人不陌生,看到何宝亲自押运而来,他们完全没有半点耽搁,就为何宝打开了函谷关的西门。 何宝此人在普通士兵眼中,属于心宽体胖那种人,不论是高级军官和普通小兵,他都是笑眯眯的一律相待。见函谷关西门守军很快为他打开关门,马车刚驶进关门,他就从马车上笨拙的跳下来,乐呵呵的给守军们行礼问好。在马车就要离开城墙时,他才重新回到马车上,然后指挥车夫向函谷关中的仓库行去。 车队在何宝带领下,没有任何人盘问检查,很快就要来到仓库跟前。 陡然,何宝身后两辆马车的马匹,不知何故受惊了,在马夫大声叱责中,马匹疯了一般的嘶叫着径直向前狂奔而去。因为马匹受惊发生的太过突然,马车在猛然加速中竟然跳了起来,一下子将马车上装载的军需给甩下去一半。载重量的减轻,就表示着马匹可以将马车拉得更快一些,马车在马匹急速牵动下猛然颠簸起来。颠簸中,马车上装载的货物,大多数都给给震到了地上,乱七八糟的的散落了一路。 战马和普通马匹受惊这种事,在军营中再是普通不过,只不过这次是前后两辆马车的马匹同时受惊,还是让大家惊异了几十秒钟。很快,大家都从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可是大家在选择那种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时,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以往,那么大家要么置之不理,由受惊战马自己选择停下来还是撞在城门上死亡;要么是干脆用弓弩直接射死受惊马匹;如果没有猛将在场,能够直接降服战马的情况下,以上两种办法就是应付受惊战马的最好选择。 以往,当受惊战马狂躁奔跳时,马车上的马夫都会在第一时间跳下马车,因为那时的马车的速度并不是很高,他们跳下马车绝对不会受到多少伤害,一般至多是擦伤而已。 可是,眼前的状况却和以往又有不同之处,此刻,两名马夫好像被突发事件吓傻了,他们没有在马车刚刚加速时跳下来,反而使劲扯动马缰绳希望能将狂暴的战马止息下来。这样,大家用弓弩射死马匹的想法就落空了,除此以外,大家一时间又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疯狂的向函谷关大开的东门奔去。 四百步。 三百五十步。 三百步。 两百六十步。 牵动马车的马匹速度极快,不足十个呼吸就奔出了一百多步,很快将他们和城门的距离缩短到两百六十步。焦急中为车夫担心的守军忽略了,普通的马匹为何会有这般的速度,但是有一个人却没有忘记。 “举弩对着马车无差别射击” “喀嚓喀嚓” “咻咻咻咻” 函谷关城头上,忽然下达的军令和飘动的红色令旗,让关心马夫安危的弩兵居然失神了数秒,直到第二声催促的军令下达,才激发了遵守军令的条件反射。他们盯着又向前奔出十几步,正要挥动腰刀割断绳索的车夫,利索的上好弩箭,然后无情的扣动了手指上的机括。 “快割断绳索骑马出关 张绣一手用腰刀割断马车连接战马的绳索,一手拼命舞动长枪拨打弩箭,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提醒胡车儿等人尽快行事。张绣此时威武不凡的形象,就连郭嘉也禁不住暗暗称赞两声,如此虎将死了有点可惜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张绣这会心中翻动着一阵无力的挫败感。 这两天,张绣为了混出函谷关,也不知道累死了多少脑细胞,才让他想到了这个妙计。这个计划开始进行的也非常顺利,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刘谦身边的智囊郭嘉,而看郭嘉的意思,分明是不要活口只想置他于死地。 三百章 红发黄须胡车儿 三百章红发黄须胡车儿 亲爱的兄弟们,端午节快乐希望你们继续支持风起,谢谢 &&&&&&&&&&&& “快再快点” 这次张绣东下一共带了十几名兄弟,这十几人称作他的心腹,一点也不为过。张绣相信,如果他遇到了生命危险,这些人绝对会眼都不眨的为他献出宝贵的生命。在方才,为了让张绣今晚的行动顺利进行,明知道留下是自取死路,可是七八个人依然自愿留在营中掩饰张绣的行踪,他们已经用他们的行动,最好的诠释了舍身取义这个成语。 用兄弟的性命换取自己一身荣华富贵,张绣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好受,可是张绣毕竟是个做大事的人物,而做大事就必须用累累白骨铺垫高升的道路。所以,尽管张绣心中如波涛翻涌般激动,他依然带领其他的兄弟潜入了何宝的车队,踏上了博取高官厚禄的上进道路。 该舍弃时就当舍弃,踩着兄弟们的白骨向上爬,不代表张绣心中并不珍惜他的兄弟,如果上天给张绣一些选择的余地,他绝不会舍弃这些愿意舍命相报的兄弟。故此,当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两个被马车颠出来的兄弟被弩箭射成刺猬时,他尽力给躲在他身后兄弟拨开弩箭的同时,又禁不住提高了嗓门,紧张又关切的嘶叫起来。 “主公你只管注意弩箭就是,割断绳索的事就交给我吧。” 张绣马车上残留的货物中忽然冒出一个脑袋,然后纵身向前边的四匹战马扑去,人还未到刀已出鞘。可惜,由于他动作幅度过大,一不小心身子探出了张绣的保护范围,很快弩箭便光顾了他的**,他哀鸣一声一头滚落在马车之下。 “我好狠” 张绣的眼圈微微泛红,忽然昂首悲怆的高呼了一声。此刻,他真的恨自己学艺不精,恨自己习武的天赋平平,致使他竟然不能保护这个白白舍命的兄弟。以张绣如今的能力,尽力保护四匹战马和他身后兄弟不受伤,已经达到了他的武学巅峰,他感觉到,今晚的状态比起以往来讲,已经是超水准发挥了。这样,他就不能再将保护网向外扩大出去半分,致使方才那个兄弟毫无价值的失去了生命。 “俺来” 张绣苍凉的呼声还没有停止,就见又一名兄弟从他背后钻出来。此人吸取了方才那人的经验,用圆盾护着身上要害,紧贴着马车的木板,干净利落的匍匐来到绳索旁边,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匕首,快速向绳索切去。 “乒乒乓乓 “俺草你姥姥” 红发黄须的胡车儿,威风凛凛站立在马车之上,掌中两把短刀呼啸中,将射来的弩箭击打得乒乒乓乓的乱响,成功的保护住了藏在他身后货物中的两名兄弟。比较遗憾的是胡车儿的双刀毕竟过短,能护住他和他身后的兄弟,却再也保护不住他身前所有战马。 “咴咴咴咴” 两匹战马因为缺少胡车儿为它们拨开弩箭,被汉州军的弩箭插满了它们的脊梁。它们痛苦的嘶鸣厉叫着,鲜血瞬间将它们变成了鲜红的血马。 “兄弟这会离战马垂死带下而阻挡住马车前进,还有宝贵的一点时间,如果让战马挡住道路咱们全都得死。与其咱们都死,不如让武艺高强的胡车儿大哥继续护卫在主公身边。你帮俺将大家的圆盾都绑到俺身上,俺去割断绳索。” “嗷” 胡车儿知道,他身后原来有四名兄弟。汉州军连弩突袭时,死亡的两名兄弟已经让他很是难过了一阵子,现在听到后边剩下的兄弟舍命也要让他活下去,出生异族口舌不好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圈微红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心中那份说出来的感情给发泄了出来。 为了让今晚的战马受惊,张绣他们在即将到达仓库时,将尺余长的钢针钉入马臀中。忽然遭到剧烈疼痛的战马,当然按照张绣的意思马上受惊了,而且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 说话间,两辆马车在惯性作用下跑得更快了,而马车当然也颠簸得更加厉害了。 正因为马车更为剧烈的颠簸,张绣马车上自愿割断绳索的亲卫,在刚刚割断了一半的绳索的是,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控制不住平衡就甩到马车下边去了。 马车的速度太快了,被摔得头昏脑胀的亲卫还没有醒过神来,重重的车轮就急速的从他身上碾过,他凄厉的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他的牙齿就被弩箭击落,然后他感到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咯吱咯咯” 无边的疼痛让他浑身竟然抽搐起来,他手掌边的青石上留下他用手指划出的一道道血痕,好在上天也不忍见他如此疼苦,让紧随而来的第二辆马车碾过他的脖颈,帮他结束了无尽的疼楚煎熬。 这次陪同张绣而来的亲卫,不愧是张绣最值得相信的腹心,那名亲卫刚刚坠下马车,又一名亲卫含着泪匍匐着向绳索冲去,在几名亲卫生命的努力下,四匹战马的绳索终于全被割断。而此时,他们已经来到关门的二十几步处。 “上马出关” 张绣见战马脱离了马车,心中大喜,单手挥动长枪拨弩,而另一只手拎着剩下的三名亲卫,将他们统统甩到马背上。张绣知道他身边的健儿都是马上的好手,只要让他们触碰到战马的皮,他们就会轻易的躲在马腹下躲避弩箭。 迅疾将三人准确的甩到战马上,张绣也不敢再犹豫,大吼一声身子如展翅的大鹏,手中的长枪就是他最为倚重的翅膀,将他安全的带到战马上。 “大家上马” 前边张绣那里割断绳索的时候,胡车儿那边身负三个圆盾的亲卫也光荣的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攒足劲,用最后一点力量呼叫战友上马,而他却毫不犹豫的翻身跳下了马车。 “好兄弟俺这辈子绝不会忘记你” 胡车儿看着,跳车亲卫身上圆盾缝隙中插着的几支弩箭,就知道那名亲卫为了不连累他们,为了让他们尽快的逃出险境,主动放弃了他的生命。可是,眼前的形式实在是危险之极,胡车儿忍住即将盈出眼眶的泪水,效仿张绣将剩下的一名兄弟抛到战马上,然后飞身向另一匹战马跃起。胡车儿刚刚跳上马背,就听到身后吱嘎吱嘎一阵乱响,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剩余的两匹战马终于坚持不住倒下去了,失去动力的马车在惯性催动下翻动着支离破碎了。 “架” 胡车儿盯着眼前只有二十几步就能到达的关门,心中稍安。到了这个距离,弓弩手想要射击就要半个身子离开城垛,而半个身子离开掩体,无疑就变成敌人眼中的箭靶子,因此训练守则中绝对没有,让弓弩手身子离开掩体这一项。而这样就预示着他们的安全更有保障。 紧张感稍去的胡车儿,又想起为了让他们离开而壮烈牺牲的战友,他心中默默念叨着:“你们的付出不会白费的,来年胡车儿发达了,就年年给你们上酒祭祀。” 胡车儿还没有念叨完,忽然听到一阵轰隆轰隆的石块剧烈撞击声,这一下立刻将胡车儿惊出了一声冷汗,因为这种声音胡车儿非常熟悉,这是敌人放滚木擂石的声响。他猛然抬头望去,只见他脑袋的上空被无数的滚木擂石给遮蔽了,黑压压一片的滚木擂石呼啸着向他们砸来。 “郭嘉N***简直太阴险了” 胡车儿能够发现上空的异状,比胡车儿战斗经验还要丰富的张绣,当然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张绣和胡车儿的想法比较相近,到了这个距离,按照道理,除了瞭望台上的弓弩手,城头的弓弩就该停歇了。张绣比胡车儿想的还比较深远一点,他也考虑过城头上的汉州军会不会用滚木擂石对付他们,经过他认真的思考,他认为汉州军不会。 滚木擂石用过之后就会在地面堆积起来,它们会严重阻碍行军交通的顺畅。如果函谷关内部堆积了一批滚木擂石,那么待会等他们出关后,汉州军就是有追击他们的念头,也绝对不能付诸于实施了。可是,郭嘉这个东西的想法却每每出人意料,就在你认为不可能的时候,他偏偏给你来个可能,这如何不让没有一点心理防备的张绣恼火,于是怒火中烧的张绣对着郭嘉破口大骂起来。 滚木擂石滚滚而下,看似形式对于张绣危在旦夕。 张绣毕竟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领,眼见轰隆而下的滚木擂石不是他能够抵挡得了的,他当即纵身向前跃下战马,人还没有落地,长枪就狠狠斜刺在青石之上,然后凭借长枪的力量继续快速向前翻去,连接翻飞中犹如兔起鹘落,就在滚木擂石落下的前夕,张绣一纵即逝闪入了函谷关的关门中。 胡车儿这阵子也顾不得战友情深了,他慌忙在受伤的马屁股上捅上一刀,然后连忙将最顺手的双刀放回去,急忙间从得胜钩上摘下镔铁大棍,对着即将来到他头上的滚木擂石就舞动起来。 张绣之所以让胡车儿心甘情愿的追随他,无非是他的枪法好,武功技巧远在胡车儿之上。抛开枪法技巧,如果要是让他们两人比试力量的话,那么张绣绝对承认他不如胡车儿,因为胡车儿可以肩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而张绣却做不到。 其实张绣最清楚,外人流传的传言,只是说出了胡车儿耐力惊人这一项,大多人都不知道胡车儿的爆发了也非常的不错,当年张绣为了实验胡车儿的力气,亲眼看到胡车儿居然搬动了一千多斤的大鼎。 三百零一章 千斤闸 三百零一章千斤闸 “嗷” “嘭嘭咔嚓咔嚓 骤雨般的滚木擂石一下子将胡车儿逼入了绝地,胡车儿嗷嗷大叫中,把镔铁大棍舞动得风丝不透,无数的滚木擂石刚刚进入镔铁大棍的范围,就被镔铁大棍击飞出数丈之遥。木头做成的滚木抗打性能比较好,被镔铁大棍击中后只是远远的给扫了出去,而檑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但凡被胡车儿巨力舞动的大棍击中,无一例外的被打碎成几块碎石。 碎石纷飞中,胡车儿身边一时间尘土飞扬,浓厚的扬尘居然将胡车儿和战马遮掩其中,致使城楼上的汉州军寻找不到胡车儿准确位置。 滚滚烟雾中,汉州军寻找不到胡车儿的身影,可是这些扬尘也限制了胡车儿的视线,胡车儿也搞不清楚张绣和战友们的位置,他只有从滚木擂石轰隆声中夹杂的惨叫和马嘶判断,战友们眼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胡车儿也很想帮助战友们脱离险境,但是他这会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有尽力的挥动大棍,依靠记忆向前边的城墙门洞冲去。 城墙上猛然飞下来劈天盖地的滚木擂石,如此危机的形势,张绣自叹生平从未遇到过,为了活命,他强提一口真气,运用师门传授的秘术,以远远超越战马的速度闪进了城墙门洞。张绣刚奔入门洞就感到浑身的真气几乎殆尽,猛烈的冲锋势头,差点让他收不住脚步而扑到在地,他只好把手中的长枪当作拐杖,方才脚步跄踉中渐渐稳住脚步。 还没停稳脚步,张绣就忍不住回头打量兄弟们的状况,他心中非常希望兄弟们全部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想。 可惜,入眼之处尽是浓浓的尘雾,让他亲眼看看兄弟们状况的想法落空了。随着凄厉的惨叫和战马悲哀的鸣叫越来越弱,张绣苦涩的叹息一声,就要咬牙继续向前而去。 张绣是个有志向的人,从儿时到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将军,哪怕是一个出征赐名回京就收回名号的杂号将军也行。也许张绣伟大的理想拿到刘谦面前有点可笑,可是张绣的梦想却代表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武者最高的理想,谁让两汉近四百年来将军号十分的尊贵,尊贵得连历史上的汉灵帝刘宏自己给自己封一个将军号。 有志向做大事讲究取舍之道,必须舍弃而自保的时候,甚至连老婆孩子也是向上爬的工具,只要保住自身,未来就有翻盘的机会,如果连自己都死了,那么一切都是浮云耳这些话是张绣的叔叔张济从小就教导给张绣的,直到现在张绣也不敢说领悟了其中的精髓,他只能说他只是理解了一些皮毛。 故此,在关键时刻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抛弃身边的亲信,可是事后他的良心却觉得有些隐隐作痛。以往战局失利,因为身后的人马较多,他心中的愧疚感分散到众人身上,自然也就淡薄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取舍又和以往大大不同。三天前,张绣遭遇了生平最大的惨败,数千追随他建功立业的儿郎命丧日勒要塞,数千人只剩下这十几个人活着跟随他逃到萧关,而后又来到了函谷关。在不断逃亡的途中,这十几名亲卫和他的亲密度大大提升,在最困难的时刻,张绣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够顺利的逃出生天,他一定好好对待这些不离不弃之人,一生厚待之。 如今,昨天的誓言还萦耳作响,但是这些有希望得到回报的人们,却永远长眠在函谷关这片土地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继续向前冲,这种孤单的感觉让张绣感到有些疲倦。没有了相互搀扶的兄弟,没有代步远遁的战马,指望他这两条腿想赶在刘谦骑兵前到达雒阳城,无异于痴人说梦。以现在的状况,别说去雒阳城送信博取功名了,能否躲避开汉州军的追捕,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这一刻,张绣终于有些后悔他当初冒失的行径了。 “拼吧,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是生是死就看老天的安排了。” 枪尖在地上呼出一溜火花,张绣终于稳住了想要摔倒的势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脸色蓦然一沉就要迈步向前奔去。 “咴咴咴咴” 张绣刚刚迈出脚步,就听到身后忽然传来战马长嘶的声音,紧接着,沉闷的马蹄声便在门洞中震荡起来,然后一个红发黄须的汉子从尘雾中露了出来。 “胡车儿你还活着太好了” 张绣没有察觉此刻的他有些语无伦次,他强忍住泪水冲出眼睛的冲动,大声的叫了起来。 “主公俺见到你也很高兴看俺将门洞边上的战马给牵了过来,嘿嘿这家伙也算是好运气,居然也躲过了这场灾难” “好”张绣这会听着胡车儿憨声憨气的声音,感觉特备的顺耳,见胡车儿想减速停下来让他上马,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对着胡车儿高呼道:“别减速我们眼下缺少的就是时间” “噢” 胡车儿一贯对于张绣的话言听计从,再说他觉得张绣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以张绣的能耐,高速上马根本不是啥子问题。 “老胡呀,待会出关时一定要小心城头上的滚木擂石,那玩意太凶悍了,也就是你这种怪物能活着从中间走出来。” “嘿嘿主公俺记住了。” “吱吱呀呀吱吱呀呀” “冲——呃该死的郭嘉老子说你为啥不在这里设伏兵,偏要违例用滚木擂石砸老子而不怕堵塞交通。原来你要用千斤闸将老子给封在门洞里,你好狠毒呀老子心中刚刚升起一丁点希望,又被你给击碎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经过失去战友品味孤单的痛苦,然后又经历了胡车儿赫然出现给他带来的希望,短短时间内,张绣品味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品味不到的悲欢喜忧。他原以为,冲出门洞后郭嘉给他准备的滚木擂石就够他喝一壶了,哪里想到阴损的郭嘉居然在这里送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这一瞬间,张绣坚强的信心一下子被快速下滑的千斤闸给击碎了,他全部的反映只剩下了歇斯底里的大叫。 胡车儿话虽不多,可是他心里什么事都看得很明白,有时候胡车儿觉得,他就是书上说的那种大智若愚之人。 张绣失态了,张绣感到生命失去保障的时候失态了,胡车儿不会说什么,他也不想说什么,他只懂一个很为浅显的道理,说不如做。 三百零二章 胡车儿力抗千斤闸 三百零二章胡车儿力抗千斤闸 张绣竭斯底里的大叫,让胡车儿第一次看到了张绣的软弱。胡车儿觉得此刻的张绣很无助,他一定要为张绣做些什么,不善于言语的他说不出什么豪情壮志的语言,他只懂一个很为浅显的道理,说不如做。 千斤闸喀嚓喀嚓的快速向下降落着,张绣依然在竭斯底里的呼叫着,而胡车儿却默默的拨出短刀,猛然在马臀上削下来一块血肉。忽然降临的巨大疼痛远远大于前两次,战马更加疯狂的向前奔驰而去。 十步。 千斤闸又向下降落三尺。 六步。 千斤闸吱嘎吱嘎的降落声变得更为快速的哗哗声。 三步。 千斤闸距离地面只剩下七尺多高。 “嗷” 七尺多高的距离,人骑在战马上已经不能通行,胡车儿猛然纵身从马上飞了起来,身子骤然凌空超越战马的瞬间,他的右脚突然踹在马首之上,居然将战马踢得收住了奔驰的势头向后倒退两步。 “喝” 胡车儿借助战马奔驰的反作用力,兔起鹘落间,在千斤闸距离地面五尺多的时候,缩身便来到千斤闸的下边。双腿落地后前弓后蹬,双手恰好托在千斤闸的下边。陡然大喝中,胡车儿双臂倏然发力,千斤闸在咯吱的嘶叫中,居然被他一下子给举了起来,生生向上提高了两尺。 “老胡这次多亏了你哈哈哈哈想不到老胡你竟然有楚霸王扛鼎之力哈哈哈哈天不亡张绣也哈哈哈哈天不亡张绣也” 绝境中忽然觅得了生机,正在怨天尤人的张绣差点喜极而泣,猛然降临的巨大幸福和数秒前的绝望形成巨大反差,这如何不让原本就失态的张绣更加的放浪形骸。此刻,迅猛的幸福像潮水一样击打着张绣的心灵,如果不是张绣自幼练就的求生本能甚强,他差点迷失在猛烈的激动中,而忘记了尽快向胡车儿举起的千斤闸逃命。 “吼” “咔嚓咔嚓” 胡车儿没有答话,双腿猛然发力中,千斤闸居然又被他举起了一尺多,这样一来,张绣如果伏在马背上,就能勉强的同行了。 “谢谢你了老胡从今天起,我赐姓你姓张,名叫张胡,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生兄弟了。从此后,我但有一丝气在,就绝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兄弟张胡” 张绣原想到了千斤闸旁边下马,而后按着马头将战马给带出去,这样一个结果就令他很满意了。他万万料不到,胡车儿居然能在如此重压状况下再次发力,给他创造出一个不耽搁一丝时间的逃亡机会。 他,张绣,在目睹这个刻在他脑子中一生永不忘怀的瞬间,他几乎激动地无法言语。可是,他觉得他一定要说些什么。于是,他将这个时代赏赐属下最高的荣誉给拿了出来,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拿出手的赏赐了。 张绣说话间已经来胡车儿身边,见面向东方的胡车儿没有任何表示,他心中非常的疑惑。赐姓,赐名,在这个年代是个很荣耀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平时,一般还要弄出一个仪式出来。这说的还是一般家庭,如果赐姓赐名发生在世家之中,世家为了拉拢世间的豪杰真心为他们效忠,还会邀请很多的亲戚朋友前来观礼,随后举行盛大的宴席以示庆祝。 起初,张绣怀疑胡车儿已经累死,可是他从胡车儿铠甲上颤栗般的颤抖看出,胡车儿绝对没有死。 张绣当然知道胡车儿正在全力对付千斤闸,一时间不方便讲话,可是哪怕胡车儿用鼻子哼咛两声,他也会非常满意这个郑重仪式的达成,可惜胡车儿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这让张绣感到非常的遗憾,然后从遗憾转变成疑惑。 张绣的疑惑只是转念之间的事,他思考了许多,其实他俯身在战马上还没有奔到胡车儿的身边。 “哒哒哒哒” 战马依旧疯狂的向前奔,一点点的将张绣带到胡车儿的身边,张绣用力的按着马首,马首擦着千斤闸侥幸的移了过去。 “太慢了胡车儿究竟怎么了?” 过度关心想知道胡车儿情况的张绣,觉得从马首驶过千斤闸,到他看到胡车儿面孔这一瞬间很是漫长,漫长得好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胡车儿用力梗着脖子,额头上挂满的汗粒,一颗颗豆大的汗粒几乎连成一片,每当两个汗粒交汇的瞬间,它们就从胡车儿蜡黄的额头滚落而下。它们打湿胡车儿的短粗的红眉后,又划过胡车儿紧紧锁在一起的双目,而后一路滑行进入胡车儿张得老大的嘴巴里,最后和胡车儿口中的鲜血汇集在一起,扯成一条条血丝挂在胡车儿的下巴上。 胡车儿嘴巴张开犹如在竭力呐喊,可是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通过他仿佛呐喊般的嘴巴,却能看清楚他口中渐渐向外流动的鲜血,早就将他的牙齿染得鲜红。而他胸口铠甲上大团的鲜血,见证着他为了举起千斤闸而付出不菲的代价。 “嗬嗬嗬嗬” 张绣从胡车儿喉咙间低沉的嘶吼声,让张绣解开了心中的谜底。这一刹那,泪水猛然冲出张绣的眼眶。 “给老子停下啊” 视线朦胧的张绣嚎啕一声,左臂猛然用力扼住战马的脖子,高声的嘶吼起来。 “咴咴呃呃” 呼吸的喉管骤然堵塞,战马猛然停止了呼吸,咴咴的嘶鸣再也叫不出来,脖子吃痛再加上大脑忽然缺氧,致使它不得不扬起前踢中陡然停下止步,马身一下子盘旋了一百多度,这才堪堪止住前行的道路。 “我来帮你” “嘭刺啦” 战马的漂移刚刚完成,张绣手提长枪就从马上跳了下来,身在空中强行调动丹田真气,然后将全部的力量汇集于枪尖,电石火花间枪头就和千斤闸撞击在一起。 凉州苦寒,物产所出只有中原的三分之二,再加上凉州百年来不停息的战乱,那个独特的环境打造了一批独特的人。这批人奉行欲做大事必须善保己身,这些人最为出名的代表人物就是贾诩贾文和,而张绣的叔叔张济和段煨,自然也是将这个理念发扬光大的翘楚人物。 张绣自幼父亲早亡,他是由他叔叔张济一手带大的。也许是因为张济膝下无子是缘故,这位善于自保的翘楚,自然将他平生的心得体会,尽数教给了张家未来的希望张绣。但是,学习了十几年,张绣只能承认他学习了一些皮毛,他依然无法做得像张济那样冷血而果断。 也许是这几天来,张绣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挫折,让他那颗还不算坚硬的心肠融化了,也许是胡车儿没有豪言壮语的行为,彻底让他推翻了他以往受到的教育。反正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胡车儿绝对不能死,绝不能死,不然这辈子他永远也原谅不能原谅自己。于是,他勒住战马,不惜身体遭受严重的损害而再次运用秘法反身相助胡车儿。 “嗷” 枪尖和千斤闸猛烈摩擦的声音让胡车儿睁开了赤红的眼睛,张绣清晰的看到,在胡车儿睁开眼睛的瞬间,两行血泪从胡车儿的眼角滑了下来,血泪在胡车儿脸上留下两道红色的血痕。如果让张绣一个人面对千斤闸,他就是将秘术催化到极限,也不可能做到胡车儿那般地步。可是,如果只是救援胡车儿的话,以秘术激发的力量就足够了。就在张绣全力挑动千斤闸的刹那,胡车儿觉得双臂上面的压力猛然减少不少,他当即大吼一声,双臂骤然发力,千斤闸一下子被他再次举高半尺,然后只见他猛然丢开千斤闸,就地一翻脱离了险境。 “胡车儿” 秘法非常损耗张绣的身子,张绣看胡车儿脱离险境,虽然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必须依靠长枪支撑保持站姿,可是他心中却很快慰。可是,上天给予他的快慰太过短暂,当他看到,滚出千斤闸的胡车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顺着耳朵眼淌血时,他禁不住焦急的大叫了一声。 “嘭” 缺少了胡车儿的阻挡,千斤闸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下子将依靠长枪维持不倒的张绣给震翻在地。而巨大的震动,也将趴在地上的胡车儿从地面给震离了地面,并且反复跳跃了三次。 “胡车儿” 张绣丢开长枪,在剧烈的震动中爬到了胡车儿身边,一把拽着胡车儿的身体猛烈的摇动起来。 “咳咳叫俺张胡” 胡车儿微微张开眼睛,看着张绣关切紧张的模样,吐出两口鲜血,气若游丝的惨笑道。 “好好好张胡,我的兄弟张胡。” “咳咳主公,你咋哭了,俺以前从来没见过,真难看。” “我哭了吗?”张绣经过胡车儿提醒,才发现此刻的他泪流满面,他双手胡乱的抹了把脸,忽然笑道:“哈哈哈哈以后别叫我主公了,咱俩以后就是亲兄弟了,你以后就叫我大哥吧。” “好像主——” “就这样决定了,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张绣见胡车儿欲言又止的神色,一把将胡车儿拉起来,很认真的说道:“其实二弟这会的模样和鬼也差不多。” 三百零三章 壮烈赴死 三百零三章壮烈赴死 “就这样决定了,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张绣见胡车儿欲言又止的神色,一把将胡车儿拉起来,很认真的说道:“其实二弟这会的模样和鬼也差不多。” 胡车儿裂开嘴角苦笑一下,他也猜到了张绣为什么这样坚持,他啥也不说,只是默默低下头伸手拭干了嘴角的鲜血。 在这个年代,除了像赵云那样涉世不深的少年和刘谦这个穿越人氏,只要在社会上混迹过几年的人,都比较注意主仆有别。也就是说主人就是主人,哪怕主人对待下人再好,下人也该严格遵守自己该遵守的底线,如果下人妄想和主人做朋友搞平等,那么他的好日子就将要到头了。 张绣虽然不是出身于官宦世家,可是谁让他叔叔张济凭借良家子的身份熬到了校尉的位子。校尉这个官职听起来不大,可是在汉代,校尉的俸禄和郡守的差不多,都是食邑两千石。如果拿校尉这个官职和现代的军职对比,校尉最不济也是省军区的主要干部,甚至可以媲美野战师的少将师长,这样说来,张绣也算是个**。 自东汉开始,世家这个新事物开始兴盛起来。如果一个普通的家族能够连续数代出人才,那么数代积累的广大人脉和钱财,就能让这个普通的家族演变为世家。什么年代都有流行的事物,自东汉到盛唐,世家这个头衔还是蛮值钱的,能够让他们普通的家族渐渐变成一个世家,几乎是每个寒门子弟爬上高位之后的最大心愿。 张济虽然没有儿子,可是他仍然希望张家能够变成一个世家,至少也要在威武郡那个弹丸之地做个数的着的世家。他一直非常努力的为这个梦想努力着,为此他甚至不遗余力的教导张绣,将延续家族兴旺的希望全部奇托在张绣的身上。在这种情况下,张绣脑子中填满高下尊卑的想法就不足为奇了。 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胡车儿抬眼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张绣,赶快低下头去,因为他怕张绣看出他眼中的揶揄。方才,当张绣说出要做他大哥时,胡车儿想告诉张绣,张绣要和他做兄弟的事情有些不符合规矩,绝对没有任何一丝占张绣便宜要做张绣大哥的想法,尽管他知道他的年纪确实比张绣大。 方才,就在张绣有些窘迫的强调一定要做大哥时,胡车儿猛然发觉,他的战马竟然给关在了函谷关内,千斤闸外边只剩下张绣的一匹战马了。从函谷关到雒阳城一百一十里,这段距离对于拥有两匹战马的他们,自然算不得什么,可是指望张绣那匹战马驮着他俩,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高速奔行这么远,那绝对就是天真的梦想了。 于是,胡车儿心中马上下了一个决断,自从有了这个决断,他确实什么也不用说了。 “受了内伤?严重不?” 张绣行走中脚步有些轻浮,快步来到战马旁边,牵着那匹如今还是有点晕的战马,关切的询问胡车儿。 “没事一点小伤。” 胡车儿暗黄的脸上强挤出几丝笑容,怕张绣不信,故意用拳头将胸脯上敲得嘭嘭之响。 “没事就好。” 张绣将将马缰绳交给胡车儿,快步去捡胡车儿举千斤闸而甩在关外的镔铁大棍。 “就是有事你也得挺住,到了雒阳城大哥马上给你找个好医匠。唉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郭嘉,咱们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下次他千万别落在我手中,不然我一定让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不说了,说起来这家伙我就感到一阵胆寒,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胡车儿从张绣手中接过来镔铁大棍,暗暗压住五脏六腑中剧烈的绞疼,咬牙紧随张绣之后翻上了战马,就在张绣拍打战马离开的时候,胡车儿忽然来了一句:“也不知道现在的何宝怎么样了?” “唉说起来他还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不过,这份大恩估计是咱们没法还了。架” 月光如水,给函谷关城头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镀上一层银光。 “情况就是这样吗?”郭嘉有点冷酷的声音在角落出传出来。 “就这样。” “唉” “奉孝你别走,我还有两句话对你说。”何宝一把抓着郭嘉的衣袖死不放手。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想交代的后事还是留着给主公说吧。我还得去料理被封在千斤闸内的奸细,不早点将他们料理掉,关门堆积的滚木擂石就不能清理。” “我实在没脸再见我家少爷了,他那么相信我,我——” “哼既然知道没脸见主公你就不该干出这样的事来”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 “你糊涂你简直是糊涂透顶,只要主公一天不死,你儿子就有利用的价值,何进就会继续利用你儿子要挟你。”郭嘉说完就想尽快的离开,可是走出半步他却停住了脚步,长叹一声道:“如果你早点将这件事报知主公,说不住主公早就想办法将他救出来了,现在,已成死局——” “报有人从千斤闸中逃了出来,是否——” “放滚木擂石” 忽然的消息让郭嘉脸色乌青之极,没等士兵说完他就马上下达了军令,然后狠狠地瞪了何宝一眼,匆匆地向城头奔去。 “轰隆轰隆” 胡车儿抬头看着自城头倾泻而下的滚木擂石,嘴角居然上翘,笑得很甜蜜。 深深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胡车儿这次没有吼叫,他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咧着嘴挥动了手中的镔铁大棍。 “嘭嘭咔嚓咔嚓” 在镔铁大棍和滚木擂石相碰的瞬间,鲜血就顺着胡车儿的嘴角溢了出来。 “嘭嘭咔嚓咔嚓” 镔铁大棍上火花四射的瑰丽美景,渐渐被逐渐密布的扬尘给遮掩其中,胡车儿听到他肺部传出嗬嗬嗬嗬的声音,鲜血更加充沛的溢出了嘴角。 “嘭嘭咔嚓咔嚓” 五脏六腑真的像被别人用刀割一般难受,双臂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沉重的难受,身前的铠甲尽数被鲜血染红,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冶的美。 “嘭嘭咔嚓咔嚓” “主公你知道吗?其实俺真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俺早就猜到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嘭嘭咔嚓咔嚓” “嗬嗬嗬嗬这也是俺答应和你共骑的原因,俺要用俺的命护送你平安离开。” “嘭咔嚓” “主公俺尽力了千万别忘了俺叫张胡” 镔铁大棍啷一声被碎石击打出好远。 三百零四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三百零四章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放弩” 胡车儿将滚落而下的滚木擂石尽数拨开,如此神勇的表现十分出乎郭嘉的意料,郭嘉从胡车儿击打滚木擂石的动作中,也找到了他们为什么能从千斤闸中逃出来的因由。想通之后,郭嘉心中立刻涌起一阵挫败感。 郭嘉一向以为他算无遗策,这次的行动虽然在他眼里有些牛刀小试的意味,可是郭嘉仍然很精心的制作了周密计划,依靠这个完美的计划,他非常有把握将张绣给留下来。他万万料不到,只因为他忽视了胡车儿这个变数,就让他第一次品尝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窘态。 眼看张绣两人就要离开滚木擂石的范围,此刻有点上火的郭嘉,毫不犹豫下达了连弩射击的军令,他绝不放过任何将两人置于死地的时机,他不想输。 连弩如雨,檑石如潮。 灯枯油尽的胡车儿力竭而亡,尽管胡车儿已经完成了使命,成功的将张绣送出滚木擂石的区域,但是郭嘉看到坠落马下的胡车儿很快被碎石乱木掩盖不见,心中还是不由升起一丝快慰。不管咋说,今晚他还是替刘谦消除了一个潜在的威胁,不然以胡车儿那份惊人的力气,未来绝对会给刘谦军带来一些麻烦。 胡车儿死了,张绣活了下来。 明明知道胡车儿坠下了战马,张绣却不敢回头,哪怕是看上一眼也不能。 胡车儿用生命给张绣祭奠出一条路,让张绣平安的离开了滚木擂石的区域,可是之后漫天的弩雨就需要张绣独自面对了。想活下去,他就不能分神,密集的弩雨下,一丝也不能。 “啊” 三百步生命线,被张绣突破了,回头瞭望,战场中只有一推碎石乱木,那里还能看到胡车儿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张绣只想举枪大喝一声,可是他发现,此刻他发抖的手臂酸楚麻木得居然不能将长枪举过肩膀,泪水一下子朦胧了他的视线。 “郭嘉只要老子但有一息尚存,这辈子你就是我最大的敌人我张绣再次对天起誓,今生不斩郭嘉人头祭祀张胡,我张绣死后就不得葬入祖坟和列祖同眠” 张绣慢慢拨转马头,凝目盯着冷眼打量他的郭嘉,发下了在这个年代比较狠毒的毒誓,然后猛然催马向前,沿着官道径直向雒阳城奔去。 “哼哼不自量力的小丑而已。实话告诉你,不是我说大话,想杀郭嘉之前你必须杀死刘廷益,只要刘廷益不死,我郭嘉就不会死亡哼哼这次算你走了狗屎运,有个神力惊人的好部下愿意替你而死,下次,你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可惜,郭嘉功力凡凡,他不能像功力深厚的武将那般,将声音传出很远,故而张绣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如果张绣听清楚郭嘉的肺腑之言,他随后就不会冒失的去袭杀郭嘉了。 这段故事讲解得比较长,可是实际中,自张绣从军营出发到现在,度过的时间却不过两刻多一点。当张绣沿着官道向雒阳城疾驰时,刘谦也不过刚刚攻入了何进军的辕门,所以张绣并没有在路上遇到何进军堵塞道路的事情。 刘谦的运气就没有张绣好了,突破何进军大营后的一路追杀中,无论是官道还是小路,上边全是抱头鼠窜的何进军,这些败军还是延缓了他的脚步。 在南阳郡之外的一般人心中,特别是没有见过刘谦的人,刘谦都是一个头上生角口长獠牙的恶魔形象,因为刘谦这厮杀的人过多,几乎每次杀人的规模都要以万来计数。没有仕官以前,因为他没有任何官职,无论平定赵慈的战斗中他立下多大的功绩,最后都不会落在他头上。 可是自从仕官之后,首战就大破三万多张汤的叛军,战斗当天叛军就被杀死了一万多人。继而参加讨伐西凉王国韩遂叛乱,那一场战役死亡人数高大十万人,这还没算刘谦在陈仓城外斩杀的一万多名羌人俘虏。今年,随着刘谦转战各地作战,死在他手中的人马绝对不会低于去年。 以上全是刘谦杀死的真实人数,如果细细数落起来,这样的结果也能使普通的百姓接受,按道理讲,刘谦也不该混到杀人魔王这般不堪的地步。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刘谦其实要感谢免费为他提高形象的敌人,如果没有和刘谦做对和仇视刘谦的敌人广为散布留言,刘谦也不会伟大到,无数母亲用刘谦的名字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当然,恶魔嗜杀的形象都是敌人故意丑化的,如果让郭嘉公平的评价刘谦的话,郭嘉绝对会不假思索的说,如果不将刘谦逼到危机之地,刘谦绝对不肯对同民族的人们痛下下手。 方才,由于刘谦位于中路攻击位置,就是他有心放过那些败军,可也没有收留败军的空地,为了以最快的时间将何进军的主力摧毁,他只有狠心的带领属下将何进败军斩尽杀绝。 现在,郭嘉为刘谦制定的初步战略目的已经达成,也许是为了少死一些汉人,也许是为了收拢败军更方便于行军,刘谦就派出一部分人去劝降何进军败军。刘谦吩咐,只要是愿意归降的何进军,必须第一时间丢下兵器躲避在官道两旁的沟里,凡是不给汉州军让道的何进军,全部是汉洲铁骑猎杀的对象。 刘谦军令下达后,执行任务的五千汉洲铁骑分成五十个百人队,机动灵活的分散开来执行刘谦的军令。而刘谦率领剩余的一万五千名铁骑,在执行受降任务的五千人离开一会后,就剑拔弩张的高速对着官道撞去,凡是阻挡在他前面的人一律毫不留情的杀死。 刘谦率领大军一路掩杀前进时,单枪匹马的张绣赶在康光的前边急速向雒阳城奔去。 大批骑兵行军和单骑赶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般来讲,大批骑兵行军的最高速只有单骑赶路的三分之二强。单骑赶路无拘无束,只要战马受得了就可以不停息的向前进,可是大批骑兵行军就要讲究配合,如果没有规矩乱哄哄一团争相奔行,那么也不用敌人来打,他们自相撞击后遭受的严重后果,连主将也吃不消。 故而,大规模骑兵运动前进非常讲究配合,第一排奔出多少步后第二列才能前行,都是很有讲究的。每列骑兵都要留下足够的空间,这些空间足以保证冲锋时不会发生相互撞击的事情发生。除了前后保留足够的空间之外,优良的骑兵都会自觉的调整战马的速度,争取同一列战马之间的速度基本上都相同。当然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都需要大量的训练才能完成,如果一匹马一个人就是一个合格的骑兵,那么汉武帝也不需要在亲政后,依然耗费五年的心血才开始正式和匈奴人开战了。 张绣不认识何进,他不但不认识何进,雒阳城中绝大多数的官员他都不认识,在外人看来,张绣此行显得非常的冒失。其实不然,尽管张绣和朝中重臣没有任何的联系,可是他却从白彦那里得到了何进谍报系统的密语。何进和董卓为了尽力打压刘谦,以求情报来源和情报传递进行的更为高效,两家的情报系统暂时并作了一家,这样就给了张绣能够联络上何进的机会。 掌握了董卓和何进两个情报系统的密语,张绣在雒阳城外,很快找到了何进情报系统的联络据点,在何进情报人员的带领下,他顺利的进入了雒阳城,顺利的见到了大将军何进。 何进原本已经安歇了,可是刚刚躺下睡熟不久,就被属下给叫醒了,说有紧急的军情需要何进处理。何进压住一肚子的不愉快,召见了等待得非常焦急的张绣。 何进初听张绣说刘谦率军而回,前不久已经将驻扎在函谷关的大营给摧毁了,还犹自不信,心中马上开始怀疑,张绣是不是刘谦派来故意让他中计的奸细。 张绣一看何进不说话,双目只是一个劲在他身上滴溜溜的乱转,马上猜穿了何进的心事,就从怀中将白彦写给何进的书信拿出来,双手交给何进身边的下属,让下属再转递给何进过目。白彦何进认识,两人也通过几封信,何进撕开漆封的信封,认真看完后,他原来焦躁的神色尽去,脸上不自主的浮现出几丝得意的笑意来。方才,何进得知刘谦杀回函谷关,一下将他的十几万大军击散,心中焦急地犹如烈火烧燎一般,恨不得马上召集属下前来商讨一番,尽快拿出一个应对刘谦的方案。现在他忽然看到信上说匈奴人已经攻进了三辅,一下子将刘谦的势力切为两段,他仿佛已经看到刘谦失败凄惨的模样,突然而来的喜悦居然压制了他方才的焦躁和不安。 看完白彦的书信,何进其实已经基本上相信了张绣,可是何进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于是他决定再试探张绣一番,为此,他又问了张绣一些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见张绣回答的比较合乎道理,他才彻底相信张绣不是刘谦派来的奸细。 张绣见何进开始相信他,这才将何宝写给何进的书信双手献给何进,然后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哦,何宝的书信?本官还真有点想念他了,他可是我多年前的老友了。”何进故意说些家常话和张绣拉近关系,一边慢慢的撕开了漆封的书信,只扫了一眼他就立刻跳了起来大骂道:“邓楠你这个老匹夫亏老,亏老夫这么相信与你,你居然还要出卖老夫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老夫只有诛你九族才能解开心中之恨” 三百零五章 谷门大火 三百零五章谷门大火 几天前,董卓来信说他已经请匈奴人抄刘谦的后路,二十多万匈奴人忽然进入三辅,这下就该让猝不及防的刘谦喝两壶了。何进知道,当他得到匈奴人攻入三辅的准确信息时,刘谦的覆灭之日也就不远了,何进很高兴。于是他就在雒阳城中,天天盼望着确切消息的来临。 今天当何进得知,刘谦完全不知道匈奴人将要攻打三辅,居然傻乎乎的率领大军来到了函谷关,致使匈奴人轻轻松松切断了刘谦后路。何进仿佛已经看到刘谦失败的惨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畅快之极。 于是,当张绣将何宝的书信呈现给他的时候,他居然放下架子和张绣说了几句家常。可惜,好景不长,何进看清楚他准亲家邓楠即将要出卖他,今天晚上要做刘谦的内应帮刘谦夺取雒阳城,他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决定马上派人去诛灭和邓楠有关联的九族。 “大将军息怒,属下认为时下不该闹出太大的动静,如果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先将邓楠给诱骗过来当为上策。” 何进手下头号谋士袁仁见何进头脑发热,加上他又想在张绣面前现实他的能力和存在,就出面劝谏何进。 “眼下情况紧急,正是以雷霆手段清除邓楠的关键时刻,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将邓楠老匹夫给骗过来?” “呵呵邓楠出卖大将军一定是受到更大的好处,如果没有人为他牵线塔桥,他也绝对不会和刘谦相互勾结。眼前的形式看似危机,可是这也是我们利用邓楠,一举将雒阳城中刘谦势力连根拔起的大好时机。 属下已经仔细算计过,刘谦到达雒阳城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如果我们能够尽快撬开邓楠的嘴巴,然后好好利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哼哼我们不但能将刘谦在雒阳城隐藏的势力尽数消除,甚至能以重兵埋伏在刘谦必经的城门,轻而易举的将刘谦给弄死。” “哈哈哈哈既然珣美心中有把握,那就按照珣美的意思行事。”何进听袁仁说今晚竟然有除掉刘谦的机会,心中大喜,马上就给属下军兵下令道:“马上去邓楠家中将邓楠给请过来,记住,一定得用请,不许鲁莽。” “大将军,如果属下猜得不错,邓楠这会一定不在家中。” “不在家中?那就是在城门校尉官衙了,对老匹夫妄想居中调动十二个城门的兵力,不管刘谦从那个城门进城都方便的很哼该死的老匹夫先让你蹦跶一会,等老夫收拾完刘谦小儿,回头就灭你九族” 在古代,大人物说话的时候属下是不乱插嘴的,更别提属下打断大人物的说话了。何进毕竟是大将军,袁仁看着咬牙切齿的何进妄自猜测,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好容易等何进讲完,他忍住笑抽的肚皮,压低声音说道:“大将军,邓楠绝对不会待在城门校尉衙门,以他刚刚上任不久的威信,在夜间他还指挥不动那些城门军侯。” “唔。”尽管袁仁很给何进面子,但是何进神色依然有些不大自然,他这次不再卖弄他的才学,不爽的说道:“珣美呀,你怎么养成一个不爱把话一次说完的毛病,嗯。” 袁仁看何进用下巴示意他尽快讲话说完,再也不敢卖关子,认真说道:“邓楠这会一定隐藏在某一个城门中,为今夜刘谦偷袭雒阳城做准备。” “这等于没讲。” 何进鼻腔中冷哼的不满声,让袁仁感到一点头疼,他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怎么会一下子就能找到邓楠所在的城门,他用手拍了拍脑袋,不肯定的说道:“嗯,最大的可能,邓楠是在上西门,毕竟上西门外官道宽敞最适合大规模行军,不过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属下也不敢过于肯定他一定在那里。” “纯属废话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此时的形式对于何进而言有些险峻,他再也不能像平时那样耐着性子听从袁仁摆布,训斥袁仁之后他当即下令道:“大家外出仔细打探邓楠的行踪,嗯,尽量还是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行动麻利点,假如今晚逮住了刘谦小儿,老夫定有重赏” 众人马上领命而下,何进大将军府前一时间人影川流不息,不多时消失在远方皎洁的月光中了。因为他们行走太过匆忙,他们忽略了大将军府不远处一所院子的狗洞中钻出一条黄狗,黄狗叼着一个好像是骨头的东西,溜着墙角从他们身边向东跑过去。 关键时刻,何进动用的都是他的亲信亲兵,大家也知道眼前形式紧急,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尽力办事。没有多长时间,连续派出的几路人马都巴巴地跑了回来,向何进上报他们掌握的最新情况。 “禀报大将军邓家如今人去楼空不见半个人影” “回禀大将军邓楠也没在城门校尉官衙。” “回禀大将军有人在天擦黑的时候看到邓楠去过西城,不过他也不敢肯定邓楠从西城回来了没有。” 听完属下的回报,何进完全忘记了不久前他还骂袁仁说的全是废话,笑眯眯的拍拍袁仁的肩膀以示看重,然后马上一脸威严下令道:“重点放在西城的广阳门雍门和上西门,重中之重是上西门,发现邓楠后不要急着动手,就说老夫找他有要事相商。如果他拒不前来,你们马上吹响号角,老夫马上就会带人送他上西天” “报大将军不好了挨着太仓和武库的谷门忽然间着了大火,为了尽快扑灭大火,谷门城门的士卒打开城门,去北邙山的小河中取水救火。” “什么?” “太巧了” 何进和袁仁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大火很不正常,何进见袁仁反应和他差不多,依然忍不住质问道:“难道邓楠藏在谷门?” “谷门虽然位于城北,可是它的旁边就是武库和太仓,而武器和粮食都是很重要的军需。这样说来,邓楠故意暴漏去西城的行踪,就是为了彻底混淆我们的视听。” “哈哈哈哈邓楠你这个蠢货,你如果晚点动手,说不住你今晚还有成功的可能现在动手你完全是在找死召集兵马立刻兵发谷门” 三百零六章 邓楠的担忧 三百零六章邓楠的担忧 “何进率领五千甲士直奔谷门而去,何进势大,属下怕兄弟们顶不住何进的攻势,请求大人同意我去谷门指挥作战。” 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因为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态,致使室内昏暗的灯光不能照在他的脸上,只能从他背后看到,他的脊梁挺得很直。 “你要弄清楚,这一去你可回不来了,三百对五千,绝对是必死之局。” 李策一边伸直双臂,方便旁边的两位属下给他披挂铠甲,一边面无表情瞥着在微风中摇曳的灯光,将室内闪动得忽明忽暗。 “大人披甲执锐要去干什么,属下心中很清楚。而今骠骑将军离不开大人,失去了大人,暗隼卫等于折损了一支翅膀,属下愿意代替大人赴死,请大人成全” “严重了。”李策转过身去,将背部转到灯光之下,让属下看得清楚好帮他连接铠甲,声调没有任何一丝起伏道:“今晚不同寻常,绝对不能让酝酿多天的计划失败,如果我这条贱命能为主公拿下雒阳城赢得时间,死了也就死了吧,值” “属下愿意代替大人赴死,请大人成全” 男子忽然单膝跪下来,低沉的声音猛然提高一些,高高昂起的脸上写满了坚毅。 “你和江达都是暗隼组织内的翘楚,能力都比我强,未来的暗隼卫交到你们的手中,我放心的很。去吧,你负责监控皇子协动向的事也很重要,绝对不能出任何一点差池。你要干什么?你想以下犯上吗?” “站在那干什么快来帮忙呀难道你们要看着大人去死”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忽然跳起来,一下子将即将披挂好的李策扑到在地,见李策剧烈的挣扎着,他不由得连忙呼叫为李策穿甲的两人前来帮忙。 “快点放开我,你们都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对不起了大人,这时我余丹第一次违背大人的命令,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诸位,来生再会了,告辞” 走出李策住所的后门,余丹带着他那条大黄狗和几位亲卫,在小胡同赚了几个圈。等他们再次出现在大道上时,也不知道他们从那里找到几匹战马,而那条大黄狗却不见了。然后他们就不再隐藏形迹,纵马径直朝谷门驰去。 余丹一行到了谷门不久,还没有布置好防御工事,何进率军就赶到了。在何进劝降几句无果后,何进冷哼一声找死,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何进麾下的军队毫无疑问是大汉的精锐,如果不是暗隼卫拥有数百连弩,以暗隼卫区区三百人马,很可能被何进军一个冲锋就拿下了。 “上弩” 何进虽然很早就知道汉州军的连弩很厉害,可是当他初次见到后依然吃惊了一把,不过眼前的暗隼卫人数毕竟太少,拥有大量强弩的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下令以强弩覆盖暗隼卫的防御工事。 强弩三段射击的威力也很强,加上何进军人数多的优势,不一会就将暗隼卫打得抬不起头来。余丹尽管心中早就萌发了死志,可是只经历过小规模战斗的他,还是被眼前恢宏的战斗情景给震住了。他知道,如果今天大家不拼命的和何进军对射,不久后他们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了,那些给何进军留下的后手更是不能发动了。 “诸位兄弟骠骑将军马上就要来到雒阳城了,愿意为骠骑将军赴死的,就抬头将你们手中的弩箭射空,争取将何进军的强弩给压制下去,为兄弟们创造一个彻底烧毁谷门的机会。我相信,今天我们的死是死得其所,骠骑将军不会忘记我们的” “为了骠骑将军” 一名暗隼卫钻出了掩体。 “为了骠骑将军” 又一名暗隼卫上好弩箭,然后露出脑袋扣动了手中的机括。 “为了骠骑将军” 更多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将手中的弩箭狠狠****出去。在付出几十条人命后,纷飞的连弩猛然将步步逼近的何进军射倒了一批,暗隼卫连弩居然一下子把何进军强弩的势头压制了下去。 “快你们赶快将所有的火油全部点燃,力争将千斤闸给烧红变软而倒下” “诺” 余丹吩咐完毕,数名暗隼卫利用敌人连弩威力下降的瞬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城门中,而后将门洞中的油罐全部摔破,火势冲天中,巨大的镶铁木质城门吱嘎着倒在了地上。 “后退者斩大盾兵掩护前进半刻之内拿不下前方的阵地,你们统统都要死” 区区两百多人居然压住数千人攻击的势头,何进眼睁睁看着暗隼卫平安的跑到门洞内大肆放火,不两下就把城门给烧毁掉,胸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当即指挥亲卫用强弩对着士兵,督促五千人马向前推进。 “咻咻咻咻” 有压力才有动力,横竖都是死,何进军在督战队的催促下爆发了恐怖的战斗力,三段射密集的强弩一遍又一遍的清扫着暗隼卫的阵地,不一会就将暗隼卫的伤亡给增加到了百分之六十。 “后退者斩半刻内消灭敌人每人赏五金,大家如果能够再将时间缩短一半,每人重赏二十金” “嗷嗷嗷嗷” 汉代,每金可以兑换一万五铢钱,这还是官方制定的价格。事实上,因为黄金比较珍贵,市场上一般流通的都是铜钱,只有世家豪族才会拥有大量的黄金,故此黑市中一金往往可以兑换一万两千钱。汉末,一亩地产谷两石,可以卖五百钱,一万两千钱就等于可以买上二十四亩的粮食,故而何进开出的已经是大价钱了。在巨赏的激励下,数千何进军犹如打鸡血一般向百余个暗隼卫杀去。 “结局果然是这样。” 余丹看着越来越少的兄弟,忍住胸口和肩膀上的伤痛,颤抖着手指扣动了机括。待弩箭射空之后,余丹咬牙挥刀破坏掉连弩关键的齿轮上弦部分。 “咻咻咻咻” 为了丰厚的赏赐,何进军不遗余力的将弩雨倾注在剩余的暗隼卫身上。余丹刚刚破坏完毕,身上就插满了浑身的弩箭,鲜血将他瞬间变做一个血人。 “骠骑将军,我尽力了,就是,不知道,我们是否,给邓楠赢得了时间。呃” 余丹很困,困得竟然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可是他却很想告诉刘谦,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是他真的尽力了。 “禀报大将军一共三百零七个死尸,里边没有邓楠。” “什么?邓楠不在这里?”何进脸色一阵黑青,他一下子撕下往日伪装的面具,扯着袁仁的领口狰狞的吼道:“邓楠没在这里,那他该在那里?” “声东击西他一定在上西门,这次绝对错不了的。” 在何进杀气腾腾的逼问下,袁仁觉得心中一阵乱跳,他知道此时的何进已经接近疯狂,一句回答不好就有可能被何进杀死,只好硬着头皮先蒙混过去再说。 “留下两千人马上将谷门门洞给老子封死,然后驻守在这里预防刘谦从这里攻击,其余的人先向上西门开拔,老子再去调来一些人马,老子今晚一点要斩下邓楠的人头” “大将军,属下愿意带领这些人去上西门,先为大将军分忧”袁仁忽然颇为慷慨的挺立在何进面前请命。 “你武艺稀松,还是待在老子身边比较好。”以何进十几年的历练,如果猜不透袁仁心中算计的小九九,他也算是白混了,何进恶毒的瞥了袁仁一眼,转首对着身后的张绣说道:“这三千人就交给你了,希望今晚你能做出一个完美的答复。” “张绣感谢大将军的信任,只要能让大将军如愿,张绣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上西门。 邓楠站在城楼上瞭望城北谷门那边熊熊的大火,心里一时间感慨良多。何进不明白谷门为何会突然燃起大火,可是早就得知详细情报的邓楠却很清楚。暗隼卫为了保证今晚的行动能够成功,早就将整个计划反复的推演了很多次,最后才得出如今这个比较完美的行动计划。 如果形势不发生变化,刘谦率领大军从上西门顺利进城,那么这样的结果暗隼卫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可是,如果计划只是仅仅这个样子,那也不用李策等人绞尽脑汁的忙活了好几天。李策等人为了保证今晚的军事行动必须成功,他们就不得不考虑任何发生在计划外的变数,为了应对突发事件对计划的干涉,他们研究出好几种补救的办法,而谷门声东击西的大火就是其中的一种。 谷门纵火力求逼真,哪怕大家都清楚谷门并不是刘谦今晚的主攻方向,明白它只是一个欺骗何进发生误判的骗局,最大的目的无非是拖延何进而为刘谦进城而争取时间。 声东击西,听起来只是一个非常小的计谋,可是为了促成这个环节的成功达成,就需要付出许多的人命,而这些训练不易,对刘谦忠诚度极高的暗隼卫的人命,却是刘谦最不愿意付出的。 “哎谷门的火势怎么这么快就减小了?难道那些暗隼卫已经全部战死了。” 邓楠的感慨刚刚发完,他就听到远方一阵轰隆的马蹄声向上西门快速接近,在听到这些马蹄声的瞬间,他的一颗心忽然揪了起来。他心中很清楚,何进能够快速处理谷门的暗隼卫,一定是出动了重兵。三百名暗隼卫只在何进攻击下坚持了半刻,那么,现在上西门的五百人马又能坚持多久呢? 三百零七章 小白脸“高手” 三百零七章小白脸“高手” 邓楠没有带兵打过仗,所以他不能从震天的马蹄声中分辨这次究竟来了多少敌人。不过好在他也做了几天城门校尉,也见识过几次缇骑大规模出动的场面,故此他也能够判断出这些骑兵至少超过两千人。 “两千对五百,四比一,这可是必败无疑的结果了。” 邓楠口中有点发苦,暗隼卫巨大的付出却没有阻挡住何进军的脚步,眼前危险的形势,让他原本火热的决心差点瞬间熄灭下去。 “呵呵侯爷计算错了,这些骑兵估计有三千人上下,可惜了,我跟随骠骑将军的时间过短,许多东西还没有学习扎实。我见识过一个军中听音辨人的高手,他只用爬在地上听一听,五千人以下的骑兵,他就能报出准确的数量,绝对不会出现半点差池。” “三千人六比一?老天爷呀,求求你赶快让骠骑将军飞过吧” “侯爷莫要担忧,如果形势确实不妙,你就先从城门离开和你的家人团聚,我留下来就行了。” “你行吗?” “呵呵试试就知道了。侯爷是先出城回避还是暂且留在城头给我加油鼓起?” “既然你有信心,我就留下来为你掠阵。” “呵呵侯爷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就是,告辞,我也该下去准备一下了。” “辛苦了” 邓楠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走下城头,苦笑着摇摇头,可是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个年轻人是刘谦派来保护他生命安全的。 自从刘谦答他女儿做皇后之后,他就算和刘谦绑在同一辆战车上了,因为他在今晚的行动中非常重要,刘谦就从数百里之外,给他送来一个“高手”保护他的安全。实话实说,邓楠看到“高手”的第一眼,心中就犯嘀咕。因为这个“高手”生得面白齿红,一点也没有其他高手那般威武的外在形象,完全是一个确凿无疑的小白脸。 起初,邓楠心中对刘谦这样安排有些怒气。后来,他想到眼下刘谦四处作战,估计有多少武将都不够他填补缺口。在这样四处危机的状态下,刘谦居然还没有忘记他,这不正好证明了刘谦对他的重视吗?于是,他心中逐渐平衡之外,反而还生出几分沾沾自喜来。 不过,尽管他也算理解了刘谦的苦心,但是他对这个小白脸的感观依然没有改变,如果不是为了给刘谦留几分面子,他绝对不会让小白脸跟随在他左右。 “唉看看小白脸究竟有多少能耐,这会不指望他也没人可以指望了。嗯,如今帮助刘谦夺城的事情估计要泡汤了,那就更不能马上逃跑了,尽量多在这里坚持一会,不能让刘谦将我看扁了。” 事关自身的前途大事,邓楠居然暂时忘记了即将到临的何进军,陷入了艰难的思想斗争中。直到他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城下。 “咦小白脸的功夫不行,可是指挥弩阵对敌上还是有些功夫的,嘿嘿居然将何进的骑兵给阻挡在两百丈之外不能靠近。” 邓楠在城头大发感慨的时候,离上西门两百步外的张绣,恨不得重重给自己两耳光,因为张绣将上西门的士兵也当作和谷门的一样,他完全忘记了何宝对他说过,刘谦曾派出五十名亲卫来雒阳保护邓楠的事情。 “五十名弩手就妄想堵住我前进的道路下马,大家下马组成弩阵” 见何进军熟练的组成弩阵,紧接着密集的弩雨便向刘谦的五十名亲卫射去,张绣心中非常畅快,他仿佛看到谷门的情形马上就要再现了。 “呃怎么会这样?强弩居然射不进去” 张绣虽然在刘谦身边待了两天,可是因为刘谦防备着他,他并不了解瘊子甲的特性。更何况刘谦亲兵的铠甲又和普通士兵的不同,亲兵的瘊子甲连接处又多衬了一层犀牛皮,防御弩箭的强度几乎和刘谦的瘊子甲差不多了。 “你们赶快躲到掩体中去,快点” 何进军的强弩对于刘谦派来的五十位亲卫,几乎没有任何伤害,可是对于邓楠手下的五百士兵,可就显示出巨大的杀伤力了,弩雨乱飞中,顷刻间就倒下了几十人。邓楠见此结果,心疼地差点流血,连忙招呼他手下的士兵躲避弩箭。 “暂且放过前边的敌人,尽力杀伤后边的” 邓楠发觉手下士兵的悲剧时,张绣自然也看得清楚,见强弩伤害不了刘谦的亲卫,就命令弩兵延续射击,尽力杀伤防御力低下的普通兵。 这些何进军均是精锐士兵,反映也非常快捷,这边军令刚刚下达,那边他们已经将强弩对准了邓楠的手下。好在邓楠居高临下发现得及时,比张绣早一步下达躲避的命令,致使何进军这次只是杀伤二十几个士兵,然后就不大见功了。 “唉时间紧急,看来只有死磕了。刘谦亲卫这次肯定不会带来很多弩箭,只要将他们的弩箭消耗干净,他们的末日就来到了,而我们属于本地作战,完全不用担心供给出现问题。” 面前眼前的局面,张绣觉得很是有些头疼,他暗自算计一番,打定主意后,马上指挥大盾兵掩护弩兵步步推进,力争最快的速度消耗亲卫们的弩箭。如果亲卫心痛弩箭,那么张绣将会更加高兴,因为何进军一旦推进到亲卫们的跟前,以三千对五百,这个结局就完全不用想象了。 “盾兵掩护推进,弩兵紧随其后,我们应该以最快的时间消灭这些杂鱼,我想,大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绣疾呼中,何进军士兵又想起了方才的战局,他们认为,他们只要像方才那样不怕死的向前冲,那么眼前的敌人绝对会和谷门那些人一样,很快就被他们屠杀一空。于是,在大盾兵的掩护下,后边的弩兵勇敢的挺起胸膛,一边射击一边按照鼓点坚定的前进。 可是,不久后他们才发现,眼前这些人和谷门的敌人完全不一样,这些人无论是射击准确度和射击的速度,都是谷门那些敌人的数倍。除却这些,更令他们在意的,是这些人沉重而冷漠的表情,因为他们本身也是这种人。明白了两拨敌人的差别后,一个挥之不去的想法在他们脑海中萦绕不去,那就是,同样是刘谦属下的士兵,为啥两拨人的差距咋就这样的大呢? 可惜,战死的暗隼卫人员已经不能再和他们说话了,如果暗隼卫战士还能说话,一定会悲痛地哀鸣,老子的本职工作不过是搞搞情报,最多搞些暗杀啥的,那里会是你们这些职业军人的对手? “咻咻咻咻” 双方毫不停息的对射着,刘谦五十名亲卫在弩雨中依然屹立不倒,而何进军每向前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十多个呼吸的时间,不但弩兵被刘谦亲卫清理了好几排,就连最前边的大盾兵,也屡屡被亲卫击中了脚踝而失去了行动能力。 “不要害怕后方的敌人已经被我们的弩箭给压制得抬不起头,如今我们只要跨越面前的一百多步,以我们三千人的巨大优势,收拾掉这五十个顽固分子完全不是问题。兄弟们胜利在望金钱军功正在向你们招手” 张绣也算有些手段,随便鼓励几下士气,就将何进军稍微下跌的气势给挽回了过来。何进军眼看敌人和他们一点点的拉近,在金钱军功的召唤下士气大盛,很有些无所畏惧的势头,一步步向刘谦的五十名亲卫杀去。 “刘谦真的没有亏待我呀就算给我派来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小白脸,可是这五十个亲卫的战斗力可实在没得说。以五十人就能硬憾三千人,难怪刘谦每次都打胜仗,看来选择和刘谦合作是选对了,照今天这个阵势看,而今和刘谦做对的势力,早晚有一天都会被刘谦给扫平” 这样难怪邓楠感慨,因为邓楠发现,每当何进大盾兵抬脚挪盾时,只要将大盾提得稍高一点,那些亲兵居然能借助月光照射盾兵脚踝的瞬间,轻松的用弩箭将盾兵的脚踝射穿,然后就像计算好的那样,下一支弩箭恰好射在,盾兵因伤痛而不小心露出的喉咙上。随着双方的距离一点点接近,亲卫连弩的杀伤力就更强。 “***想不到刘谦的亲卫这么难缠这样看来,好在离开函谷关的时候刘谦出征了,不然,以我当时连续使用秘术的状态,我绝对逃不过这些亲卫的追捕。” 张绣心中想着已经跳到盾兵的前边,舞动长枪尽力磕飞射向何进军的弩箭。他知道,如果他还不出头,大军最多在向前推进二十丈,士气就会被这五十人给全灭掉。 “不好亲卫的弩箭好像即将用尽” 站在城头观战的邓楠发现亲卫射击的密度下降了不少,心中大惊。这些亲卫依靠连弩的威力才将敌人阻挡了这么久,如果失去了连弩,就凭他们五十个人怎么也不会是何进军的对手了。至于现在依旧在指挥着亲卫杀敌的那个小白脸,自动被邓楠从脑子中给过滤了。 正在第一线替何进军拨箭的张绣,自然也发现了亲卫的弩箭马上就要用尽,盼望多时的机会终于来临,他再也忍不住心中喜悦,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的弩箭终于用完了,你们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哈哈哈哈我看你们的本事也不错,大小也算得上是人才,本官很有好才之心,识相的赶快投降吧不然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三百零八章 赵统领 三百零八章赵统领 刘谦亲卫的弩箭即将耗尽,等待多时的机会终于降临在张绣头上,张绣自然非常常悖?com)高兴之余,张绣又想到他如今孤零零一人不好做大事,于是就动了趁机收服这五十人的念头,这才软硬兼施的开口劝降。 “呵呵呵呵敢问阁下有何了不起的名头,竟然打起了撬骠骑将军墙角的念头。你以为你已经将我们逼入了绝地,除了投降你之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 邓楠眼中的小白脸,慢条斯理的倒拉着一条长枪从亲卫中间走出来,枪头划过青石板地面,刺啦此啦声中带出一溜耀眼的火星。 邓楠原本就为刘谦的亲卫担心之极,认为失去弩箭的亲卫等于失去牙齿的老虎,亲卫们失败的局面已经注定无法挽回了,心中生出了是否赶快跑路的想法。如今见这个小白脸居然不知死活的出头说大话,邓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精彩,他承认,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知死活的人。 “哈哈哈哈我的名头不大,不过也被好事之人送了一个‘北地枪王’的诨号。说实话,眼下我的名气确实不能和刘谦相比,不过匈奴人早就切断了刘谦的后来,所以,未来可就不好说了。”张绣先是有些自傲的,给亲卫们展示了他的雄心壮志,而后弯下腰,指着倒拉长枪的亲卫统领,对着他身边何进军嗤笑着问道:“他说他还有第二条出路,你信吗?” “不信,他是在做梦。” “你信吗?” “回大人,他估计没睡醒。” “你信吗?” “回大人,根据俺鉴定,他是个精神病。” “哈哈哈哈说得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绣故意的做作和肆无忌惮的大笑,逗引得他身旁的人们全都大笑起来,而后大笑感染了何进军的三千人马。 “很可笑吗?其实我也想笑,你们真的非常可爱” 小白脸拖着长枪,向前走出五十步,停下来,非常认真的说道。 “是吗?”张绣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转身面前何进军狂笑:“哈哈哈哈他这样一说,我才发现精神病原来这样可爱,我竟然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不想杀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绣的风趣再次让何进军军中爆发出一种喧天的大笑,而张绣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抑,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呃以前我咋没有发现小白脸精神有问题呢?不对呀,小白脸话不多,可是说话办事还是很有条理的,方才指挥大家作战也是有板有眼的,难道,小白脸想用性命为骠骑将军争取时间?” 在张绣和手下打趣时,城头邓楠也在做着种种猜测。当他想到小白脸尽管武艺不强,可是却愿意牺牲小命为刘谦争取时间,他眼中小白脸的形象一下子被拔高了数丈,这会咋看咋觉得小白脸一举一动中全是高手风范了。 上西门城楼阴影随着向西移动的月光也移动了几分,皎洁的月色如水一般,倾注在亲卫统领不曾动弹分毫的身体上,而他那杆长枪在月光的洗礼下发出熠熠的光辉。 “银枪?刘谦用的好像也是银枪,这家伙和刘谦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他要凭他的血肉之躯硬憾三千强弩?不可能的,站着不动硬憾三千强弩我也做不到。靠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如果是骑在马上应对三千强弩,张绣还有几分信心,因为战马毕竟是可以四处移动,敌人的强弩绝对不会尽数集中在他身上。可是眼前的形势就不同了,城门口前方的街道只有三丈来宽,能闪躲腾挪的空间非常有限。说得难听一些,在这里面对三千强弩完全等同于一个箭靶子,张绣自认为他绝对应付不了,故而张绣只能用敌人故意拖延时间,来解释这个不寻常的事情了。 “他在拖延时间射赶快射死他” 既然张绣认为他看破了敌人的诡计,那么他就不在完猫捉老鼠那一套了,马上指挥属下用强弩将亲卫统领给击毙掉。其实张绣这样做心中还有一层想法,他还想用强弩试探一下亲卫统领的深浅,如果他今晚不是接连使用了两次秘术,那么他完全会冲上去用单挑解决这个麻烦,可是他如今的功力只有全盛时期的六成,在知道刘谦手下能人辈出的情况下,他不想冒险。 在张绣下令时大家都没注意到,张绣的手伸到怀中两次,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他怀中有两颗治疗内伤的丹药,这两颗丹药是他艺成下山时老师送给他的。他老师怕他连续催动秘术功力大跌时,如果再遇到强敌那他就必死无疑了,于是送他两颗能够迅速激发生命能量的保命丹药,保证他能顺利的从强敌的手中逃走。 但是,服用这种丹药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这种丹药和秘术差不多,都是以激发生命潜能的方式获得力量,使用的时候功力能够瞬间提高很多,可是使用之后却对身体的损害很大。他师傅曾再三告诫他,丹药只有两颗非常珍贵,加上服用丹药后的不良后果是催动秘术的数倍,不到生命危急时刻千万不要胡乱服用。 “小子便宜你了,如果不是今晚我连续使用秘术致使功力大减,我一定会用你的小命在军队中为我树立威望。” 作为一位武者,不能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示给属下,从而获得威信和属下的信服,就算是一件比较遗憾的事情了,所以此时张绣并不是很高兴。 “咦?我一定是看错了。” 邓楠揉揉了眼睛,他很怀疑他的眼花了。 “呃这小子的枪法好生了得咦?为何这套枪法看着非常眼熟?” 张绣感慨完毕,心神全部放在了正在挥动银枪磕飞弩箭的少年统领身上,也是非常的惊异。 “骠骑将军呀您对我邓楠实在太好了,我实在想不到这个小白脸的功夫居然这么好这可是两千多张强弩呀小白脸居然很轻松的给挡下来了。哈哈以后不能再叫小白脸了,以后得叫赵统领了。” 三百零九章 赵云张绣师兄弟相认 三百零九章赵云张绣师兄弟相认 “射给我狠狠地射我就不信耗不死你” 张绣见那个亲卫统领,居然在两千多张强弩下犹如磐石般屹立不倒,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张绣号称“北地枪王”,不用说,他在枪法上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单单只就枪法而言,他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对手。他虽然没有狂妄到以为凭他的枪法可以独步天下,但是一般玩枪的武将他还真没把他们放到眼里。 今晚,当张绣看到这个亲卫统领的枪法舞得出神入化,以个人武力硬是将暴雨般的弩箭给阻挡身前时,他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几分挫败感。以他的眼里,这个亲卫统领也不过二十岁上下,而一个及冠少年就比他这个二十几岁的人厉害,这确实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生气了。 张绣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决定今晚一定得把这个亲卫统领给置于死地而后快。 城楼的阴影又向东移动了一些,邓楠估摸半刻的时间就要过去了,而他原来欣喜的笑容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消失着。 无论日行千里的良马如何神骏,奔驰千里之后它也得停下来休息,不然良马就会被活活的累死,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绝对不能长久的和机巧之力硬憾,这些简单的道理邓楠也是明白的。所以,当他察觉赵统领的步伐稍微有些错乱,手中的长枪比起半刻前也不是那般灵动时,他那颗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紧张了起来。 邓楠离开东侧城楼,一路跑到西侧的女墙边上,举目向西极目瞭望数次,他发现西边宽敞的官道上依旧不见刘谦大军的影子,他那颗紧张的心情又下沉了几分。 “骠骑将军您如果再不来,估计今晚功败垂成的局面是注定了。呃坏了何进军又来了大批的援军” “踏踏踏踏” 轰隆的马蹄震碎了原本就不安静的雒阳城,这个猛然出现的动静,让邓楠一阵头晕目眩,他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举步维艰中向东城墙一点点挪去。 “张绣老夫给你立功的机会,你就是这样珍惜的吗?三千人马对付眼前这区区一点人,大半刻时间竟然还收拾不了,老夫要你还有什么用?” “大将军息怒,在下这就再催促部下,一定会给大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 “哼”何进冷哼一声,位于马上乜着张绣冷言道:“原想你能从函谷关层层包围中突围出来,也算是一员猛将,不想你连和人单挑的勇气都没有,只会一味的放弩。哼利用强弩累死对面那个小将,老夫随便找一个就能办到。现在你还有一个机会,你明白吗?” 张绣脑门猛然渗出一层冷汗。他很想说,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用强弩杀死对面的小将,可是他却不敢再说,他猛然单膝跪伏于地,沉声喝道:“感谢大将军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你记好了,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谢大将军恩赐” 张绣尽量使他的声音真诚一些,向何进表示他的感激之情,而后不等何进再做表示就飞身从地上跃起,也不下令让士兵停止射击,将手中一杆长枪当作撑杆,身子堪堪凌空于弩箭上面,枪尖几个闪烁,他已经飞出了数十步。 “猜中了何进希望我能尽快杀死小将,还是停止了强弩。” 张绣思忖中屈张左臂,大喝一声,枪尖在青石板上凿出一圈圆圆的火花,右手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绿色的丹药,嘴角苦涩抽*动中,丹药准确的跳入他的口中。 “难道这家伙是个高手?不然何进为啥这时候将他给派过来?咦原来这家伙受伤了,跑到中途才服用伤药,看来这家伙还挺要面子的。如果我不是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的观察,恐怕还发现不了他这个隐秘的动作,这样我就不替赵统领担心了。” 位于城楼上的邓楠一只手捂着胸口,紧张的观察何进援军到达后的状况,忽然看到原来指挥何进军的武将居然中途服药,而何进军的连弩又停止了射击,心中牵挂赵统领安危的那颗心顿时踏实了起来。 “凉州武威张绣张维祐,特来向骠骑将军麾下统领大人讨教,望赐教” 服用丹药之后,张绣感到方才损耗的力量瞬间就恢复如初,然后一点点在丹田中膨胀着,而后从丹田沿着经络游走于全身各处。待张绣来到赵统领跟前时,他觉得,他此时的功力比巅峰时刻还要浑厚一倍,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张绣心中充满了必胜的自信。 “凉州武威张绣张维祐?难道他就是我从未谋面的二师兄?嗯,用长枪,估计就是他了,不过千万不要搞错了,还是试探一番的比较好。” 刘谦亲卫统领想到这里,露出雪白的牙齿展演笑道:“冀州常山赵云赵子龙有礼了,在下刚刚离开王屋山,辞别老师下山行走,望张兄手下留情。” “呃我说他怎么这样厉害,原来他就是师傅收的关门弟子。前年遇到师傅,师傅曾说这个小师弟天赋极高,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唉这下可就难办了,如果他不是同门师兄弟,以我眼下的状态完全不用在乎他,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小师弟,是师傅最为疼爱的弟子,我如果下狠手的话,未来遇到师傅可就没法交代了。” 张绣脑子有点不好使了,他觉得今晚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一个晚上,每件事情都是非常棘手,他沉吟了一会才挤出几丝笑意道:“原来你就是小师弟呀,呵呵师弟不用试探了,我就是二师兄张绣没错,实在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师傅他老人家身子骨可好?” “师傅依然康健如昔。”赵云口中应着,心中却在想:“唉原本师兄弟相遇是件高兴的事情,谁想偏偏遇到今天这样无法退让的局面。我得想个办法避免这场战斗。” 听到赵云说童渊的身子骨不错之后,张绣一时间找不到如何让赵云退出这场战斗的措辞,思考之中给赵云留下了一脸的傻笑。 “二师兄可是受伤了?我看到你在中途服用了一个药丸。呵呵尽管二师兄服用了一些伤药,可是功力也不会马上恢复正常,不如改天我们师兄弟再切磋如何?” “这样呀——” “张绣你不知道军情似火吗?赶快将那个姓赵的给老夫干掉今晚你表现好老夫给你加官进爵,如果一味的推脱下去老夫就灭你九族” 位于阵后的何进原来见张绣风骚的出战,心中大喜,为了不伤到张绣,何进马上下令停止发射弩箭,而后充满希望的期待张绣大发雄威,尽快的将对面的那个少年小将给收拾掉。谁知道,待张绣来到小将面前形势却骤然之下,三两句话两人竟然成了同门师兄弟,眼见在赵云劝说下张绣有些意迟,当下忍不住在阵后吼了起来。 “二师兄,你也看到了何进根本不是能靠得住的人,你投靠他简直是明珠暗投,以小弟只见你不如报效骠骑将军。”赵云见张绣脸上飘过一阵意动,决定加把火道:“尽管小弟在骠骑将军那里官职不大,可是我和骠骑将军毕竟是结义的兄弟,有些话还是比较管用的,到时候你我师兄弟同处一帐,何其美哉” 说实话,赵云前半句话确实让张绣动心了,可是当张绣想到,他投靠刘谦就等于放弃了胡车儿的血海深仇,心中马上抵触了起来。按道理,赵云的后半句话说得非常赤诚,应该更加打动张绣,可惜,赵云他万万想不到,他这番进了张绣的耳朵中却起来相反的作用。 赵云武功高强、性情坚毅、为人忠义,他身上有很多其他武将都没有的优点,可是他一生之中却从来没有野心这两个字,故此他只是以他是视角来为张绣分析的。非常遗憾,张绣自幼深受张济的教育,拥有很强的上进心,而上进心到达了一定的地步也会演变成野心。 张绣数天前最大的愿望是像董卓那样,以军功积累一个杂号将军,如果他不遇到刘谦的话,可能他这一生的上进心到此就为止了。 以往他也知道,刘谦很年轻就混到骠骑将军的位置了,可是没有亲眼目睹刘谦的相貌,他不自觉的将刘谦想象为一个而立之年的形象。 可是,当他面对刘谦时,刘谦有些稚嫩的外形剧烈地撞击了他的心灵,于是在见过刘谦之后,他心中有个声音不断的问自己:刘谦那么年轻就能获得如今的地位,我为什么就不能,刘谦只用大半年时间就混到骠骑将军这样的高位,我用十年够不够?于是,张绣那份上进心不自主的就进化成了野心。 除此以外,很多人都没有发现,张绣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一个人,由于他掩饰得非常好,这一点甚至连他的叔父张济也没有发现。故而,当童渊说赵云的天赋比他强时,在他充满祝福的表情下,他心中却生出了不服输的念头,他想用未来的世事告诉童渊,他张绣永远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弟子,永远比赵云那个小毛头强。 三百一十章 张绣“神技”压赵云 三百一十章张绣“神技”压赵云 因为张绣自尊心很强,不能忍受同门师兄弟比他强,故而近两年一直默默的苦心修炼,希望有一天可以让童渊称他为最棒的弟子。但是,希望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方才他发现,以真实的能耐,他可能不是赵云的对手,这让他很是感到有些挫败。 武功不如赵云他认了,因为他张绣并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是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赵云刚刚出山就撞了大运,不知为何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刘谦的义兄弟。 虽然此刻的张绣充满了野心,认为他只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十年之内他一定能够达到刘谦的地位。但是他却不敢说他能够像刘谦那样,在一年内,从普通人上升到大汉常设的五大将军之一,因为他很清楚,刘谦所走的道路是他不能复制的。 张绣出师后,先在家乡祖厉做了几年县中小吏,然后碰到县令被刺,而他帮县令复仇才窃据了县令之位。张绣这一路和一般人相比起来,显得非常的正常,甚至还比有些人升迁的快上一点,但是却远远没法和出师就撞大运的赵云相比了。张绣想不透刘谦为什么要和赵云结拜,可是他简直不用思考也知道,只要刘谦不倒赵云升官的速度绝对永远压他一头,所以他绝对不能投效刘谦。 “对不起了师弟,我叔父还在董卓军中服役,我如果不遵守大将军的话,我叔父可就没命了。唉我自幼双亲就归于列祖,是叔父将我抚养成*人的,我绝不能连累他。” 因为张绣阐述的也算是一个事实,故而张绣寻找的理由让赵云找不到一丝破绽。赵云遗憾的叹口气,银枪倏然从他身前绕道了背后,银枪…头中,郑重给张绣行了一个独有的枪礼,随后星眸闪动着一丝决然道:“师兄有不得不战的理由,小弟亦有。小弟这次出战不尽然是因为骠骑将军是我的兄长,更重要的是,我不能看着何进祸乱朝政而置之不顾。为天下人故,请师兄赐教” “哈哈哈哈好一个天下人故,师弟果然尽得师傅的真传,居然连师傅的悲天悯人也学得十足,看枪” 在何进催促张绣作战时,张绣就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不过他感到丹药的威力还在丹田内持续挥发着,故而他才顶着何进的压力故意多和赵云闲扯了两句。令张绣想不到的,他这样一来,在别人眼里显得他非常重视同门的情谊,最少城头上的邓楠侯爷就是这样思虑的。 当张绣觉得丹田中的真气已经积攒到一定程度,他再不将这些真气挥霍出去,丹田就有可能被撑破时,他当即赶在“看枪”之前向赵云刺出了十四朵枪花。 “呃师兄出枪如此威猛,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师兄不愧是师兄,就是有伤在身也不容轻视。不管了,反正我的任务只是尽量拖延时间,那就权当热热身子就是。” 赵云人并不笨,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张绣耍出的诡计,但是他毕竟是个淳朴的少年,不愿将张绣这个同门师兄划在小人的行列,为此他自动忽略了张绣这个诡诈的举动。 “唉十四朵枪花是我以前的极致了,没想到赵云躲闪得如此轻松,看来以后我还得勤加苦练才是。哼,如果往日我也只能就此打住拿你没有办法,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那就送你十五朵枪花” 张绣心中想着,双手一点也不怠慢,双臂猛然用力一抖,十五朵枪花缤纷一片向赵云飞去。 “要是我受伤时的脸色像方才师兄那样差,估计是抖不出十五朵枪花来的,难道师兄居然隐藏了势力,要不然这也没法解释了。” 见张绣一下子耍出十五朵枪花,赵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脑海中全是一片朦胧的水雾。 其实赵云出现这种情况也怨不得他。 张绣天赋虽然也不错,可是比起赵云来还是有段差距的。张绣在王屋山苦练六年,六年中将一身潜能几本开发完毕,可是他的武功依然很让童渊担心,这才赐给他丹药让他用来保命。如果说张绣和太史慈和张飞一样,属于大器晚成那种人,而赵云和吕布一样就属于天才少年。同样的六年时光,张绣只算得上一流高手的末等,赵云早就跻身于一流高手的巅峰。所以童渊对赵云放心的很,他认为只要赵云不是一味的硬拼,天下间已经没有能杀得掉赵云了,故此,赵云只得到秘术却没有得到丹药。 “赵云这小子天赋真是好得惊人,十五朵枪花竟然也被他给破解了,哼哼那就利用今天的机会送给你十六朵枪花品尝一下。” 说实话,此刻张绣真的没有杀死张绣的心思,这倒不是他不想杀赵云,他只是怕他师傅童渊找他麻烦。赵云的深浅张绣还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师傅童渊的本事,他知道他这辈子是永远达不到了,所以他很怕他弄死了赵云而遭到童渊满世界的追杀。 “十六朵?看来师兄刚才是故意伪装受伤来迷惑我,离开师门数年,师兄的枪法也得到了突破。我记得师傅说过,师兄弟三人中只有我达到了十六朵枪花,也是最有希望突破枪法极限,能抖出十八朵枪花的人。” 十六朵枪花还是难为不住赵云的,最近赵云感到,他隐隐有突破十六朵达到十七多枪花的势头,这十六朵枪花连刘谦都能使得出来,更不用提即将要达到十七朵枪花的赵云。但是,这一回合赵云再也没有方才那般轻松了。 “哈哈哈哈赵云的极限就是十六朵枪花了赵云你绝对想不到丹药还在我丹田中继续爆发着,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十七多枪花的威力吧” 张绣心中狂笑着,双臂蓦然一挥,十七朵枪花犹如一团耀眼的闪电,将赵云全身给笼罩进去。 “十七朵师兄的天赋居然这样出色,以师兄眼下的年纪,他未来完全可以达到极限的十八朵,为什么师傅却从来没有提到?难道师傅的判断也会出现失误?可是师傅在武学上好像从来没有犯过错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绣和赵云两人比斗,不要说城头上的邓楠看不清楚,纵使在场的众人中也没有一个能将两人的动作尽数看透。所以,当赵云连连向后倒退四五步的时候,邓楠才意识到赵云有点不是张绣的对手,他心中如吃了黄连一样涩苦,喃喃抱怨道:“上天呀如果你老人家不想让我成功,那就不要给我一点胜利的希望,让我早早的就跑路就是了。可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在喜忧惊恐中折腾个不停,现在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侯爷侯爷西方隐约传来山洪爆发的声音” 三百一十一章 放开手脚 三百一十一章放开手脚 “侯爷侯爷西方隐约传来山洪爆发的声音” 邓楠属下的一名家兵带着疑惑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西边城垛跑了过来,向邓楠回报城西最新的动向。 “山洪暴发?近些天又没下雨,怎么可能会是山洪暴发,再说,我从来没听说过山洪暴发还能影响到雒阳城。” 家兵带来的消息让邓楠也迷糊了起来,邓楠边说边跟着家兵飞快来到西边,侧耳听去,雒阳城西发出隐约的轰隆声响,这种声响确实和山间山洪暴发的声音有点相似。这时,邓楠忽然听到身旁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他循声望去,却见他身边的一名侍卫,面脸惊喜的望着西方月光普照的银色大地,可能激动得太过厉害,居然使呼吸也加重了许多。 “骠骑将军来了我们有希望了” 那名侍卫见邓楠惊诧的神色,也不用邓楠相询,他马上将他激动的原因说了出来。 “好终于把骠骑将军盼来了,太好了恨不得骠骑将军带着大军马上飞过来的好。” 邓楠身边这个侍卫也是刘谦的亲卫,邓楠听他说刘谦将要来到自然不会怀疑,原来已经沉入谷底的心情一下子又雀跃起来,刚才看到赵云不敌张绣,而想跑路的心思当即被他丢到了脑后。 说起来,邓楠听不出来夜间大规模骑兵运动的声响也很正常,他毕竟没有经历过着这样事情。在他记忆中,数千骑兵敲击青石板的声音才是骑兵行军的声响,他忽略了地形和空间大小及骑兵规模多少的不同,导致马蹄奔驰的声响也不尽相同。 “侯爷太心急了,以属下估计,这样的马蹄声证明大军还在十几里开外,就这样我们还是占了顺风的光,要不,这么远的路程我们是听不到的。” “还有十几里?” 听闻侍卫说刘谦大军还在十数里开外,邓楠饱受摧残的小心肝又提了起来。眼下上西门的危机真可谓一发千钧,稍有一星点差池就全盘皆输了,容不得邓楠不担心。 “侯爷赵统领又被张绣逼退了十几步,马上就要退到亲卫组成的圆阵前了。” “什么?张绣这厮的伤药一定有问题,方才还是一副痨鬼模样,短短一会时间就变得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希望赵统领能够坚持下去,不然——” 邓楠听完属下士兵的汇报,一边心急火燎中匆匆向东城垛跑去,一边给那名侍卫道出他心中的疑惑。谁知道他刚来到城楼东侧,就看到在张绣耍出的一团枪影,竟然将赵云的身影全部笼罩其中,这个突然的变故将他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枪影散尽,张绣持枪迎风而立,银色的月光将他映衬得犹如战神重生。而赵云去蹬蹬蹬蹬向后倒退三步,一直倒退到亲卫组成的圆阵上才稳住跄踉的脚步。 “师弟,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让别人看我们同门相残的笑话,你走吧。” 张绣战神般的英姿,配合上他关切赵云的话语,让上西门前大多数人,在心中均对张绣伸出了大拇指,就连暗暗为赵云担心的邓楠也很赞服于张绣的人品。 “谢谢师兄的好意,今晚小弟绝对不能走。呵呵师兄武艺高超远远出于小弟的想象,不过,师兄如果认为以你现在的武功能伤害我,那你就想错了。” 赵云轻轻向前迈出一步,单手握住银枪,将银枪当作鸡毛掸子,一阵银光掠过,就将方才战斗时落在身上的拂尘尽数震飞。 赵云身材硕长,人长得又帅,加上他出枪不像张绣那般刚猛有力,而是阳刚中不乏轻柔灵动,故而看起来更赋有观赏的美感。 正因为此,有些人看得眼热,心道什么时候也能学到赵云的几分神韵,泡起妞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而另一些人则是暗笑赵云不知死活,妄想凭借这副花架子和刚猛狂放的张绣放对,纯属找死;剩下的一部分人暗骂赵云卑鄙无耻,拿着张绣顾及同门不忍下手的弱点,故意难为张绣来为刘谦争取时间。 “难道我方才将赵云逼得手忙脚乱,一下子把这小子逼退三十步都是假象?他只是为了隐藏实力来迷惑我,才故意不停的躲避吗?九成九的可能就是这样的,不然这小子不可能掸掸灰尘,也会轻松之极的抖出十六朵枪花。”想到这里,张绣刚想挺枪上前证实他的猜想,忽然,一个情景一下子在他脑海中放大无数倍,他心中禁不住惊呼道:“单手十六朵枪花是他一只手抖出来的” 赵云露一小手,原本就有劝诫张绣之意,这会见张绣持枪在手蓄势待发,脸色阴晴不定却久久没有动手,心中也不以为然。对他来言,只要能尽量的拖延时间,能不和张绣相斗更好,不然刀枪无眼伤了张绣就不妙了。 方才,外人看来赵云很被动,除了被动防御张绣的进攻,他连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张绣也是这样以为的。现场中,也只有当事人赵云心中清除,不是他没有机会反击张绣,他只是怕伤害了张绣罢了。于是,他在全面防守退让的基础上,抱的是看看张绣的武艺究竟高到什么地步的主意。 试探之后,赵云基本上摸清了张绣时下的底细。单论抖动枪花的技巧和功力的浑厚,赵云承认眼前他确实不如张绣,不过,综合武力可不是只有这两项。 赵云看出来,张绣真气尽管很浑厚,可是张绣却不能将这些真气运用的如臂使指,枪法也是这样,尽管张绣已经能使出十七朵枪花,可是在驱使长枪的灵活性上张绣显得很是生涩。其实单以这两项赵云就敢说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但是他还有一项技能是张绣远远不能相比的,那就是个人的反应能力。 反应能力说白了就是个人的天赋,而天赋却不是能依靠丹药短期催动功力就能达到的。如果张绣的药效永远保持下去,他用一段时间刻苦的将各项能力提升到同一个高度,那么他的天赋也会跟着提升一些。可惜,他获得的力量时间太短了,他全身的反应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来,故而他的长枪尽管看着很迅猛,可是到了赵云的眼中可就全是破绽了。 别看赵云现在没有张绣的内力浑厚,可是每当张绣的长枪给他造成伤害的时候,他总能看似狼狈的化解掉临身的危机,故而才会给大家造成他确实不敌张绣的印象,只有赵云自己知道,他只是利用这次机会锻炼他的反映能力而已。赵云依仗过人的反映速度,每次都能在危机时刻化险为夷,可是赵云如果强攻张绣的话,张绣绝对没有赵云这般的轻松了。 张绣双手持枪蓄势待发就是不见动静,这让何进心中原本憋起一肚子火。恰在此时,有人向他报告,雒阳城西十余里外出现了大批马蹄的响声,估计刘谦的骑兵正在向这里开进。这个猛然来临的消息先让何进惊呆了一会,然后他挥动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张绣破口大骂道:“张绣你是不是一头直到死也不会吃惊的蠢猪老子实话靠诉你,刘谦小儿离这里只有十几里地,N***就看着办吧” 由于张绣全副身心都放在赵云身上,说起来他还真没有在意远方传来的隐约马蹄声,一经何进提醒马上醒转过来,侧耳一听脸色骤然变色。张绣出身凉州,自然对于辨认马蹄也有独特的见解,当听到四五万战马轰隆的马蹄离此十里地左右时,马上意识到,他再不想办法将赵云给击倒,他未来光明的前途不但会戛然而止,甚至还会牵连他叔叔的性命。 “赵云是你自找死路阻挡我的前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特殊环境之下,张绣上位的野心及对自家的安危终于压过了对童渊的惧怕,而休息这阵子,他丹田内又出现了将要爆炸的异样。于是他决定效仿前不久,再也不给赵云留情,一鼓作气将赵云给弄死,至于方才对赵云的顾虑,在特殊情况下,他自然用强烈的信心将那份顾及给压了下来。 张绣心中想到这里,就不在玩弄方才的虚伪,也不说话,鼻孔冷冷哼声中,长枪顷刻间变化为十七个枪花将赵云给笼罩了起来,而十七个枪花更是针对赵云的十七个致命的要害。 “师兄忍不住撕破脸了,每招都想取我的性命。呵呵虽说同门生死相较有点遗憾,可是我终于能放开手脚了。” 赵云心中想着,手上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他的思维慢,就在张绣双臂猛然抖动长枪的同时,赵云没有像以往那样被动的防御,他动了,他只抖出了九朵枪花,可是九朵枪花却恰好封死了张绣所以的攻势。 “这样也行” 张绣见赵云从匪夷所思的角度,硬是从他的长枪的残影中将他的攻击尽数化解,实实在在的大吃了一惊。吃惊之余,他的脑海中宛若闪过一道霹雳,恍然间,他看到了通往武学圣堂中的又一道门径。 不过,时下张绣来不久消化刚刚获得的精华,他将丹田之气尽数催动到双臂上边,狂笑着猛然舞动长枪向赵云砸去。 “哈哈哈哈你以为凭你这些花架子能够阻挡住我的脚步,你太天真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力降十会吗?给我开” 三百一十二章 抽飞张绣 三百一十二章抽飞张绣 “哈哈哈哈你以为凭你这些花架子能够阻挡住我的脚步,你太天真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力降十会吗?给我开” 张绣把丹田真气调动到双臂之上,然后将一条长枪当作大棍使用,猛然对着赵云的头顶砸去。 “力量大果然有力量的好处,这一枪竟然赶在破空声前边朝我而来,果然厉害” 赵云心中这样想着,但是他脸上却显得非常从容,哈哈笑道:“看来师兄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那小弟也就献丑了,给我破” 只见赵云的银枪也以超越音障的速度,径直向张绣的长枪而去。张绣看赵云没有闪躲,反而倾尽全力和他硬碰,心中暗笑赵云不知深浅,丹田之处的真气更加用力的向双臂运转,长枪奔涌的气势更是凌厉了三分。 “哈哈哈赵云果然是在虚张声势,最后还是不敢和我硬碰,不过这小子这杆枪玩得倒也挺灵活,竟然在双枪相距三寸时避开了我的锋芒。哈哈哈哈你一定还以为我还会像方才那样手下留情吧,所以才敢放任我的长枪横扫你的空门,对不起了小师弟,这次我可不会留情了,你的脑袋等待着爆炸吧” 张绣见赵云不敢和他硬拼,心中大喜过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赵云脑袋被他击得面目全非的惨状,仿佛已经看到他封侯拜将的风光。无数的野心念头汇集在一起,让张绣心中觉得很是憋闷,非发泄一场不得畅快,于是在长枪临近赵云头顶两尺时,他再也忍受不住发泄的念头,对着赵云高声厉喝道:“阻挡我封侯拜将者,统统去死吧” “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赵云你究竟使用了什么魔法?”张绣的厉喝声还没消散,上西门前马上传出张绣难以置信的疾呼声。 赵云持枪随风而立,身上的战袍在清风中微微的飘荡着,他看着连接倒退五步,一面惊异的张绣,只是淡笑不语。 “你的银枪绕到我的长枪后边,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法,也没见你如何用力就将我的长枪击偏了九尺。” “呵呵师兄懂得一力降十会,小弟不巧学会了四两拨千斤,雕虫小技,借力打力罢了。” 原来,赵云见张绣的长枪居然超越音障,心中也是略略一惊,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他和刘谦研究的太极枪法,尽管眼下的太极枪还属于初创状态,不过对付张绣这一枪也足够了。赵云生性谨慎又不乏胆大,生性谨慎的他担心离得远欺骗不了张绣,于是他胆大的就在张绣长枪临近他头顶两尺时,才蓦然发动了借力打力的技艺,而后反手一枪将张绣逼退了五步。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那就让我再来领教一番师弟的绝活” “慢” “怕了?哈哈你只要让开道路,我答应不害你性命。” “哦?师兄居然这样大度?方才是谁叫嚷这要杀我?” 张绣面孔蓦地一红,脸色一沉恼羞成怒道:“有屁快放如果你抱着羞辱我的想法那你可就想错了。” “是这样的,师兄既然生出了杀掉小弟的念头,那么我也该送给师兄一点什么,放心,我绝对不会取你性命。” “有本事尽管来,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我x难道这才是你的全部实力?” 张绣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往他脸上多帖一点金,但是他忽然发现赵云这次并没有和他拖延下去的想法,提着银枪的赵云已经杀到了他身边两步之地,他这才明白赵云以前都对他手下留情了。 尽管张绣此时也知道赵云很厉害,但是他并不认为赵云能打败他,他认为赵云能和他战平就不错了,因为赵云这般的速度此刻的他也能办到。于是张绣嘴角露出几丝轻蔑的讥笑,一下子抖出十七朵枪花,他要看赵云究竟如何能够送给他一些教训。 “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定是幻觉” 张绣凌空飞在空中竭斯底里的大叫着,心中反复回忆着赵云银枪突破他的枪影,然后一枪将他挞得后退一步,然后第二枪抽在他屁股上,一下子将他抽到空中的情形,他认为这一定是一场梦。 凌空飞翔的张绣绝对想不到,他的大叫引起了赵云的喃语:“师兄,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状态直线下滑吗?我就是不阻挡你,你也耍不出十七朵枪花了。呵呵大哥说,如果遇到眼前的情形,一定要说‘对不起,我让你在你部下面前丢脸了’什么的。嗯,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吗,这次就免了吧。” “废物被人家戏弄了那么久你都看不出来哼如果不是看你冒死给老子送来情报,老子绝对不让你看到明天的太阳” 赵云见张绣想要他小命,虽然他想要弄死弄残张绣,但是他还是决定要送给张绣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一枪抽中张绣的屁股,一下子将张绣送出了一百多步远,无巧不巧的送到了何进的面前。何进今晚对张绣非常不满意,于是他跳下马,将今晚憋在肚子里的怒火,全部借助脚掌倾注在张绣身上。 “大将军大事不好了马蹄声已经接近了上西门” 一名耳力不错的小校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禁不住恐惧的叫嚷起来。他这一通大叫,顿时让众人不在关注张绣的惨状,转而竖起耳朵倾听了起来,当众人确定马蹄声马上就到上西门时,众人的脸上都浮出了几丝惊恐。毕竟刘谦这厮嗜杀的名声在那摆着,容不得大家不担心。 “大将军莫要担心,大批的敌人还在数里之外,这股敌人只有百余名,指望这点人马他们还翻不起风浪。” 正处于心烦意乱的何进,突然听到张绣的进言,还犹自不信,一直到他身边一位久经军旅的属下也这样说时,他才展颜对张绣一笑,柔声安慰张绣两句绝对不会亏待张绣如何如何,这才命令全军立刻向赵云冲锋,他要用数千匹战马一举将赵云给撞死。当然,何进也明白,撞死赵云的前提是赵云站在那不动,如果赵云逃跑了那就等于啥也没说。 密集的战马一下子堵死了上西门前的街道,他们排着密集的阵形,轰隆轰隆中,他们以排山倒海之势高速向赵云撞来。马蹄声通过街道的回声,直震得邓楠的耳膜生疼。 望着越来越近的战马,赵云长枪挺直在身前,一脸坚毅道:“大哥,小弟本事低劣,在这样不能移动的死局下,我只能对付五六百匹,不过我会尽力的,死不后退” 三百一十三章 百骑闯雒阳 三百一十三章百骑闯雒阳 如果赵云不是非得单身守护在上西门前,而是骑马在平原上野战,赵云就可以灵活机动的作战,纵然何进军的骑兵再多上十倍,他们也只能看着赵云的背影望洋兴叹。可是,如今上西门旁狭窄的地形限制了赵云大幅度运动,他必须用自身的力量,硬憾携带高速冲击力的何进军骑兵。 一般战马的体重就有**百斤,再加上骑在战马上的骑兵足以超过千斤,这千余斤重量在高速奔驰的冲击下,可以轻易的接连撞飞十几人,而赵云即将面对的将是连绵不绝向他撞击的近六千名骑兵。 “喝” 一声清叱中,赵云身影蓦然离开了地面,稍纵即逝间,他已经来到了奔驰出百丈的何进军,银枪陡然化为一片银色的残影,十六名何进军骑兵翻着不置信的白眼,坠落在身后的马蹄上。一击得手,赵云并没有继续向前冲锋,双脚轻轻在墙上一蹬,他的身形蓦然向来路后折,略略赶在战马之前,银光弥漫中,位于队伍前列的十几名何进军不甘的坠落马下,不久就变成了肉泥。 “赵统领太高明了我以为他要站在原地和何进军硬拼,没想到他居然稍稍赶在何进军前列,紧随着何进军的奔驰势头,从侧面将不断补充到前排的何进军击落马下。” 邓楠话音方落,他身边的侍卫用担忧的语气给邓楠解释道:“硬拼很耗力气,赵统领这样的办法确实很高明,可是,他基本上和战马保持同速向后移动,这种优势至多再保持四十几步,他就失去了现在的优势。那时候,他就得冒着生命危险和何进军真刀真枪的硬拼了。” “赵统领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是说西边即将到来的骑兵是自己人吗?他们一定会为赵统领分担一些重担的。” 邓楠听侍卫不看好赵云能阻挡住何进军,马上想到西边即将来到的援军,因为这名侍卫说,从援军方才吹响的角声中分辨出是自己人。其实他也知道这些援军只有百余骑,对于拥有六千多人的何进军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唉原来的三千何进军都够赵统领头疼了,谁知道何进居然又调来三千骑兵,指望这百余骑援军帮赵统领对付六千何进军,不够看的。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点讲呀,你也不看眼前都火烧眉毛了,还在卖什么关子。” “嘿嘿除非这百余人中有骠骑将军,骠骑将军亲至还有希望,但是——” “别说了,我也不信骠骑将军只带百余人就敢跑到雒阳城冒险。” 邓楠苦笑着打断侍卫的讲话,其实他心中原来想说,如果刘谦只带这点人来到雒阳城,基本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刘谦疯了才会这样做。不过,由于他身边这个侍卫原来是刘谦身前的亲卫,这样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呜呜呜呜” 忽然,城外传出几声急促的角声,角声一下子将上西门附近的厮杀声给遮掩下去,在不平静的月夜中不断的扩散着。 “侯爷你老人家要不跟我一起出城,援军在召唤我们去城外集合” 侍卫的话让邓楠半信半疑,他俯身向下一看,当看到赵云身后列成圆阵的五十名亲卫蓦然散开,而后疾步向藏兵洞跑去时,就知道侍卫没有骗他,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藏兵洞中藏着数十匹精壮的战马。 “看来你们待会也要参加战斗了,既然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怕死,那我也就再意气一把,我会在城头上坚持到底。呵呵别怕我说话不吉利小伙子,咱们黄泉下边再相见” 年轻侍卫也不为邓楠的话为杵,哈哈一笑道:“黄泉见不着,那就来世相见。”说完,哈哈长笑中向城下跑去。 “骠骑将军麾下众亲卫,五息不到者杖二十十息不到者斩” 上西门外猛然响起一声炸雷,将邓楠吓了一跳,他一边揉动隐隐作痛的耳朵,一边大大感叹刘谦制定军法的残酷,他不由得为方才最后才行动的那个侍卫暗暗捏把汗。 这时,邓楠忽然又听到一个声音在城门外响起:“老典既然在这里骠骑将军一定也在”邓楠听到刘谦有可能真的到了这里,他马上飞奔到西侧的城垛前向下张望,当看到那名侍卫的身影,紧紧跟随着大队向西奔去,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俄而,从朦胧月色笼罩的官道上,一下子涌出一片黑黝黝的身影,在一片黑色的包围中是一名穿着银甲之人,而那件银甲在月色的抚照下反射着幽幽的银光。 “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 刚刚奔出上西门的五十几骑,看到了身穿银甲的那个骚包武将,均忍不住激动的齐声呐喊了起来。通过他们整齐的呐喊,邓楠一下子想到去年在武关见到刘谦的模样,那时候刘谦好像穿的就是这个很是拉风的银铠,这下他终于肯定,刘谦真的胆大包天到只带百余人就来到了雒阳城。 刘谦的以身犯险,不管咋讲都让邓楠心中一阵惊喜。尽管他非常不相信,凭刘谦身边的一百五十多人就能扭转上西门的形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感到一阵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踏实。 “大家辛苦了表现不错哈哈哈哈你们的弩箭都用完了吧,马上将我为你们准备的弩箭装备到你们身上,然后,今晚不胜不归” 邓楠虽然看不清刘谦现在的表情,可是他从刘谦的话中却听到了坚决的自信,在这一瞬间,他居然隐隐相信,说不住刘谦能够将上西门的局势给扳过来。至于像刘谦说的那样取得胜利,他完全不敢想象。 由于上西门作为今晚刘谦主攻之地,故而上西门在谷门发生大火的时候就全部敞开了,所以刘谦一行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城中。 “二弟大哥来了,准备上马” 刘谦还没有驰出上西门门洞,立刻对着赵云大喝一声,声音止歇,他恰好奔出门洞,只见他银枪蓦然前指,身后立刻响起一阵武器擦动铠甲的声音。 “哈哈哈哈畅快终于又能和主公共同杀敌了” 典韦不满的瞥了高声叫嚷的魏雄,当即狂吼道:“骠骑将军驾到你们这些杂鱼此时不俯首待诛更待何时” 刘谦乐呵呵看着两位争相表演也不生气,故意自言自语道:“张飞黄翼牛金带领两万五千人,前去攻打丁原的大营,以张飞黄翼的厉害,丁原的大营这会恐怕已经到手了。唉如果这样,我的脸往哪搁呀” “呜呀呀呀呀呀主公莫要担心魏雄纵使拼得血溅五尺也要尽快将雒阳城拿下来” “哇哇哇哇哇哇雒阳城有俺典韦在你别想从主公掌中逃脱” “很好那就别说废话,手底下见真章才是本事,杀” 刘谦懒洋洋的声音蓦然一寒,银枪陡然对着猛烈撞击赵云的何进军指去,月光下,枪头闪动着蒙蒙的寒光。 就在上西门外传出整齐呐喊时,马上有人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何进,何进听闻后很是踯躅。别看何进表面上非常看不起刘谦,可是他心里可是非常明白刘谦的本事,故此当他听到刘谦已经来到上西门,他心中居然升起来暂避锋芒的念头。 好在此时的张绣重新获得了何进的宠信,他见何进脸上闪动着晴阴不定的神色,寻思了一下也就猜透了何进的心思。他马上恭敬的对着何进行了一礼,而后用夸张的语气向何进表功,在何进疑惑的询问下,他适时的抛出如今刘谦只有一百多人,只要何进能在刘谦大军来到前将刘谦给收拾掉,那么刘谦的势力就会马上跟着全都投降烟消云散云云。 张绣这番话简直是搔到了何进心中的痒处,何进马上夸奖了张绣一番,而后不断增加悬赏的金额鼓舞士气,最后赏金居然达到了两千金。两千金对于普通士兵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这下何进军上下顿时热血沸腾,一个比一个疯狂的对着赵云扑过去。 “大将军以在下看来,如果还继续这样蛮拼下去,不等杀死刘谦,只怕刘谦手下的大军就来到了。” 袁仁前不久临阵脱逃的行径让何进很是不喜,尽管袁仁方才发现邓楠就在上西门城头,连连给何进解释他的预测并没有出现失误,消减了一些何进对他的厌恶,但是何进依旧没有恢复到平时对待他那般的态度。 如果是以往,袁仁非常在意何进对他的重视程度,只要何进稍加轻视于他,他就会摆出高人的形象和何进耍耍小脾气。可是,此时他发现他最恨的仇人刘谦就在他的不远处,他心中对刘谦无可遏制的仇恨就压制住耍脾气的念头,他一定要将他心中忽然冒出来的毒计告诉何进,然后借何进的手尽快将刘谦给杀死。 何进一经袁仁提醒,也醒悟过来时间的宝贵。何进毕竟厮混官场多年,需要的时候也很是有点虚怀若谷的名士风范,见袁仁跃跃欲试的神情,放下架子笑道:“珣美不愧是老夫身前的张子房,速速道来,只要能弄死刘谦老夫绝对不会亏待你,说不住不几年三公的桂冠就落在你的头上了。” 三百一十四章 血浸马蹄 三百一十四章血浸马蹄 何进见袁仁胸怀诛灭刘谦的良策,当下放下架子用优渥似锦的前程诱惑袁仁入毂,而袁仁也一改往日的神秘主义,非常给何进面子马上说出了他的毒计。 “如今依靠正规战术苦苦而不得胜机,那我们不如就从其他的地方想想办法。属下曾闻,刘谦和韩遂决战那天,刘谦依靠守城的床弩出奇制胜,只凭床弩一项就杀死数万西凉叛军。” 何进人也不笨,他初听袁仁的妙策还以为可行,随后他认真一想,就找出床弩不适合在这里发挥的弊病,不由叹口气道:“策是良策,可是眼下我们的骑兵堵塞了街道,纵使我们布置好床弩大阵也不利于我们发挥。唉撤回兵力估计也不可行,估计他们肯定会趁我们撤兵而大肆追杀我军。” “大将军莫要担忧,我们可以将床弩设置在街道前边三里远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恰好是一个十字路口,我们的士兵正好向南北两个方向撤退,可是不知情的刘谦可就要倒霉了。哼哼那个时候,就是床弩杀不死刘谦这厮,我们向南北两条路撤下的骑兵,也可以抄小路突袭空虚的上西门,只要上西门到手,刘谦就是我们瓮中的那个老鳖了。” “善大善妙极哈哈哈哈就照此计而行” 上西门前。 人未到,戟先至。 红着眼睛,嘶吼着,冲向赵云的何进军骑兵,一下子倒下了三十六名。 三十六柄飞戟早就被典韦收了回来,如今它们再次显示了,短距离之内它们无与伦比的威力。 赵云正在不断腾挪着猎杀何进军,他的身影几乎布满了三丈宽的街道,致使处于疯狂状态的何进军一个也不得越过他的防线。刘谦担心连弩不小心射中赵云,就命令典韦处理赵云身前的何进军,为赵云纵身上马创造机会。 赵云耳力甚好,远远超过一般的武将,在这一点上,甚至刘谦也不如他。不提刘谦方才在门洞中,呼叫他让他准备上马,就是刘谦刚刚来到的消息,他也透过喧嚣纷乱的马蹄,早早的听到了。 邓楠侯爷只会惊叹刘谦这厮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来到雒阳城送死,但是他却不明白刘谦为什么要这样做。邓楠不知道其中因由,可是赵云心中却明白的很。 赵云认为,刘谦这次之所以冒险前来,不排除确实担心雒阳城出现了大变故,而致使他的行动计划自此夭折。但是,赵云有很强的自信,刘谦这次前来的主要因素还是放在他的身上,因为他只要守在上西门,刘谦今晚的行动就不会失败。如果他倒下了,刘谦不但失去了结义兄弟,同时还预示着这次军事行动的失败。 关键时刻见人心。 在今晚这个难以预料的夜晚,刘谦为了前来救援赵云,匆忙间带着百余亲卫甩开大军来到雒阳,其实刘谦也不敢说他一定能够全身而退,但是他必须来。正如赵云的推测的那样,赵云不死,夺取雒阳就有希望,赵云身亡,计划夭折,所以无论于公于私刘谦也必须来。 还有一点,赵云绝对想不到刘谦这厮是穿越而来的,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刘谦生平最喜欢的武将正是赵云,所以刘谦绝对不会让赵云牺牲掉。为了赵云,他又一次和老天来了场豪赌,生死豪赌 典韦的三十六支小戟,顺利帮赵云清理干净了身边的何进军,使赵云终于得以纵身向身后奔去,一个跳跃就来到了离他丈余的战马上面,而后和刘谦等人并驾齐驱向何进军杀去。 “放弩” 刘谦见赵云平安的来到身边,马上大喝一声,银枪指向的所在,但见一片人仰马翻。 “主公咱们这次携带的弩箭也不多,连弩还是等到夺取虎牢关时才发威吧。” 典韦一见魏雄如此豪迈,他怎甘人后,马上接着魏雄的话头道:“主公不让他们见识一番咱们的能耐,谅他们也不服,咱们还是给他们留下一个一生难忘的教训比较好” 刘谦之所以将魏雄给调了过来,未尝就没有抱着这样的打算,闻言哈哈一笑,马上从善如流的应承下来。继而带着典韦魏雄赵云,将三丈街道平均的划分为四份,每人负责七八尺的宽度,像四辆装满利刃的风车一般向何进军扫去。 两杆银枪上下翻飞,枪头犹如凤凰点头一般向何进军致命处啄去,但凡被枪影笼罩着的何进军,大多喉咙向外喷出一道娇艳的血箭。 一柄大刀重七十六斤,刀刃翻飞如蛟龙,何进军士兵只要触碰到蛟龙,肢体马上就会离开身体四下飞舞,流动的血浪追随着蛟龙盘旋于空中。 两支镔铁短戟化为两个高速转动的风车,纵使人高的战马被它命中,当场也会被铁戟给斩为两段,更别提和他接触的兵器和何进军了,只要是触碰到双戟的兵器和人体,皆化为寸许长短的碎块。 刘谦赵云典韦和魏雄四人,各用兵器封死了三丈多宽的街道,而后无坚不摧的笔直向前催动,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们稍微停顿一下脚步,流淌的鲜血已经让马蹄践踏出了水声。如果但听马蹄践踏出来的哗哗水声,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种声音居然发生在月夜下的雒阳接头。 这批何进军属于何进直属的亲信队伍,大部分都是何进从北军和河南尹各支郡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可不是一般的强。他们眼见刘谦等人恍如妖魔附体般的杀戮,尽管眼中闪动着恐惧之色,但是他们依然悍不畏死的向前冲。 刘谦眼光中闪现出一丝赞赏之色,算是对眼前这些何进军的认同,接着他冷酷的翘了翘嘴角,手中的银枪舞动得更加快捷了三分。赞赏归赞赏,但是挡路者必死,这就是眼下刘谦心中回响的心声。 突然,一阵清脆的鸣金声在月夜之下响起,然后,战斗意志和士气都不错的何进军立刻像潮水一样向后退去。 刘谦双眉骤然锁在了一起,他感到,何进军猛然后撤很是反常,他甚至感觉到了一阵阴谋的味道。 但是,当刘谦想到今晚本身就是来玩命,如果衔尾追杀何进军,能够为后边大军尽快铺平道路岂不是更好?再加上他们每人都有瘊子甲防身,以他们四人的武力,纵使中了何进的埋伏应该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于是带着大家径直对着何进军的菊花狠狠的捅去。 三百一十五章 “叛逆”张羽 三百一十五章“叛逆”张羽 月光如水,宛若一位娴静弱婉的少女,将无尽的爱恋倾注于古老的雒阳城内,一点也不在乎,上西门前蜿蜒如溪水般的鲜血,将一片马腿浸染得殷红中透出几分凄美。 上西门向东不远就是金市,从金市再向东行去数里就是北宫了,去年小魏延一行人就是沿着这条路走进雒阳城,然后沿着北宫向北到达夏门,再从夏门沿着北宫向东的。 上西门通往金市的道路上厮杀声不断,惊醒了雒阳城中正在熟睡的人们。普通人家纵使听到惊天的喊杀,也不敢轻易的露面,而大部分重臣和世家倒是陆续派人前来打探战况,可是一时间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重臣和世家的反应其实也很正常,支持何进的人们早就将他们的私兵送给了何进,不然何进一时间也筹措不出那么多人马,分成几路去和刘谦作战。可是,支持何进的人们还不到雒阳城重臣世家总数的一半,大部分的重臣世家则是抱着观望状态,他们只会拥护强者。 何进张绣和袁仁数人倚马于金市的十字路口,不断催促着从北边夏门和北宫而来的士兵加快速度。 月光银辉播撒的大地上,一辆辆马车载着床弩,急急忙忙的向金市通往北宫的道理上急行。到达何进身边不远处的指定地点,他们马上再次调转马车,使马车上的床弩对住西方的道路,那条道路可以直通上西门。 如果是在其他的城市,想要在几分钟时间内纠集上百架床弩,那完全是不能想象的任务,大部分城池的武库中根本就没有床弩这个玩意。可是,这件事情发生在雒阳城就很正常了。雒阳城有十二个城门,两个相邻的城门的距离差不多只有三里,这样就缩短了各个城门间相互支援的路程。也就是说,从上西门南边的雍门和北边的夏门,能够很快的调配来二十几架床弩来。 原本这样就比其他城市有实力了,但是千万不要忘了雒阳城中还横亘着南北二宫。南宫和北宫作为大汉天子驻跸之地,他的防守力量当然也是非常强悍,床弩这个守城利器就更加不会短缺了。而从北宫到金市路口的距离,比去雍门和夏门还要近上一里多地。 雒阳城作为大汉帝都,基础建设自然也是大汉之冠,地面休整的非常的平坦,极为便利马车在上面奔行,在没有行人的情况下,马车可以轻松的跑到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正因此,从何进下令到上百架床弩来到金市集合,一共也不过用去了五分多种时间。 何进见床弩很快的架设好,一支支数尺长的矛弩拉上了弓弦,数百名手持铁锤的壮汉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立刻抡圆铁锤砸向机括,心中大喜。他脑中不由得闪现出一个画面,画面中间,刘谦被十余根矛弩穿透全身要害,其中一根一寸粗细的矛弩恰好命中刘谦的心脏,刘谦脸上不断转换着种种极端的痛苦。 这种意yin的快感,让他忘记了身边的传令兵屡屡向他上报的伤亡人数,他认为只要能弄死刘谦,其他的一概都不重要。 “大将军兄弟们已经伤亡了一千多人了现在床弩阵已经摆好,请您下令让兄弟们撤退吧” 一名校尉噗通一声跪倒在何进面前,双臂冒死抱着何进的大腿,猛然晃动起来。 “啊哦,哈哈哈哈伤亡一千多人不算多,只要能摘取刘谦的首级,就是再付出两千人也不算多,不不,纵使付出一万人马也不算多” 心情舒爽的何进原谅了下属的冒犯之局,得意之下,居然一下子将隐藏在心中的话语给抛了出来。 “啊恭祝大将军一举取下刘谦的狗头属下愿意大将军前驱,属下保证绝对完美的将刘谦的尸首交付大将军” “好老夫手下若是全是你这般忠良之辈,天下何愁不定”何进心情大悦,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的轻微低呼,一口应承了下来,这次下达让传令兵鸣金收兵的军令。 刘谦一行四人紧追在何进军骑兵的后边,径直向金市的十字路口杀来,因为何进军骑兵忙于遵守军令往下撤,四个人人猛马快,这下杀得就更为轻松了。战局艰难自然该奋力杀敌,而在追击中轻松的收割人命,也是四人乐意干的事,四人的干劲比起方才来讲更足了。 “不妙” 不提典韦和魏雄双眼赤红进入了疯狂的杀戮,就是刘谦这阵子也有几分痴狂之态。刘谦也是第一次和赵云并肩杀敌,因为两人都使用的是长枪,故而两人有意无意的就生出了一丝比较之心,所以意气风发的刘谦自然埋首于厮杀之中难以自拔,总想在杀敌人数上和赵云一决高下。而时下的赵云刚刚下山不久,除了武艺高超,战场上各种经验也不算丰富,见刘谦隐隐有一试高低之意,当然也不甘人后的抖动长枪尽力杀敌。 正因为这样,当刘谦感觉敌人马蹄声不再是向前方奔驰时,他们一行离金市十字路口只有不足三百步。他虽然意识到不妙,但是他也想不到,何进会在前方设下床弩阵等待他落网,故此他一边思考其中的根由,一边依然毫不停息的将他面前的何进军送入黄泉。 “大将军不能再等了,如果将刘谦放到床弩阵前五十步,只要第一波矛弩杀不死他,以他的本事第二波矛弩根本就没有发射的必要了” 袁仁听站在马上观望的张绣说,刘谦已经离床弩阵只有两百多步了,他马上劝说何进不要在乎剩余的骑兵,马上让射程可达五百步的矛弩发射。 “原来矛弩可以射出五百步远的距离,看来以后真得多多注意这些守城器械的威力了。” 何进心中这样想着,口中却说道他是爱惜手下的士兵才不忍心发射矛弩,解释完毕就让方才领命的校尉马上发射矛弩。何进以为他这样处理很得体,心中居然还升起为他应对得体的得意,他完全忘记了,他方才说过用一万士兵性命换取刘谦人头的事了,惹得旁边的袁仁和张绣在心中对他狂翻白眼。 军令下达后,不但是何进,就是袁仁和张绣也盼望着刘谦身上插满了矛弩,变成一个大刺猬的情景。可是,他们没想到,那名校尉并没有立刻让士兵动手,而是在得到何进命令的瞬间跃上了马车。就在他们几人对校尉的举动有些诧异的时候,那名校尉语速极快的开始讲话了。 “兄弟们你们说我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好没有校尉我们早就死在新安渡口了” “好既然大家这样看得起我,我就斗胆问下大家,大家愿意为我效死吗?” “愿意” 原本,何进和张绣等人都对这名校尉画蛇添足之举有些不满,认为他完全实在浪费时间,可是他们当看到这些床弩兵身上,原来受到骑兵溃败影响而下挫的士气,立刻变得士气如虹之后,都对这名校尉多看两眼。他们再也不担心,万一刘谦这条漏网之鱼冲过来,而导致这些普通的郡兵溃败了,他们坚信,拥有这般士气的战士绝对会死战不退血战到底的。 “好得很”校尉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举臂冲天中,忽然大吼一声道:“大家都给我听清楚了,千万别听错,也别疑惑。现在我命令你们调动车头向何进发射” “什么?”张绣怀疑他听错了。 “他疯了?”袁仁喃喃着给这名校尉下了判语。 “N***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诸位士卒听令马上将张羽给老子乱刃分尸斩下张羽项上人头者赏万金”何进觉得鲜血就在喉头下翻动,再也顾不得往日的风度,对张羽破口大骂中,马上用重金来悬赏张羽的人头。 非常遗憾,床弩阵上的士兵尽管听到张羽的军令也是一怔,但是他们马上就按照张羽的吩咐,纷纷将弩车转向何进,对于何进重金的悬赏,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 何进见一根根寸许粗细的矛弩马上就要锁定住他,他的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也不打声招呼,马上打马向前飞奔而去。 “叛贼我张绣岂能绕你背叛大将军去死吧” 打马已经奔出十几步的何进听到张绣的大喝,忍不住回头张望,一看之下喜意立刻爬上了眉梢。他见张绣犹如一支展翅飞翔的雄鹰,凌空当中,长枪在月下幻化出一片残影,然后就见张羽捂着肩头一下子从马车上跌落下去。就这样,恰恰降落在马车上的张绣依然不肯罢休,手中长枪恍如一条噬人的毒蛇,猛然向马车下想挣扎着站起来的张羽探去。 “兄弟们别管我,赶快调转弩车尽快将奸贼何进射死” 何进这会恨得牙齿发痒,他原以为张绣这一枪一定能将张羽钉死,可是没想到张羽这小子倒也机灵,知道他不是张绣的对手,就在张绣出手的瞬间,他忽然向一旁翻动一下,致使张绣的长枪只是刺穿了他的肋侧。更令何进生气的是,张羽这家伙明明即将没命了,可是这家伙仍然没有忘记杀死何进。 “喝” 也许是两次都没有得手,致使张绣脸色极差,为了挽回些许面子,张绣这次没有拔回插在张绣肋骨中的长枪。他大喝一声,双臂蓦然用力,长枪马上将张羽给挑飞在空中,长枪脱离的瞬间,张羽的身体凌空便向街道上的青石墙撞去。 三百一十六章 军心 三百一十六章军心 上次说到张绣先后两次都没有利索的杀掉张羽,一发狠,也不再收回长枪,直接挑着张羽,将张羽给甩向路旁的青石墙上。 何进见张羽的身体去势甚急,脑袋当先,很快就要撞到青石之上。他暗自踅摸,这次张羽一定活不成了,心中不由生出痛快之意,这就想拨马回去继续指挥士兵射死刘谦。 不想何进刚刚拨回马头,他却看到血迹斑斑的青石墙下,软瘫为一团的张羽居然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何进想不出其中什么缘由,只好归结于张羽命硬,于是他就等待着脸色差到极点的张绣再次出手,他相信,这次张绣绝对只需一招,就可以把连站都站不稳的张羽给弄死。 别人不知道张绣为何数次失手,张绣心中却清除的很。方才他和赵云战斗的间歇,赵云就察觉他的功力消退了一些,而当时处于防守状态的张绣,因为没有完全掌握突然爆发的力量,故而他没有发现他的功力在渐渐减弱。 再后来,由于他没有何人战斗,他也没有发现身体内的变化。一直等到他准备在何进面前立下贪天之功,力挽狂澜一举将张羽给解决掉的时刻,他才发现眼下丹田中的真气,已经不及方才巅峰时刻的四成。 猛然下降的内力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不适应,手中长枪和全身动作缺乏了内力的支持,尽管在普通人眼中看似还如方才那般威猛,可是他已经不能顺利的将张羽置于死地了。为此,张绣很苦恼,他再也不敢随便的刺出长枪,他不断告诫自己,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了。 此刻,在何进的视线中,张绣双臂挺直着长枪,折射着寒芒的枪尖笔挺的对着慢慢站起来的张羽。张绣身形犹如一张强弓,随时就能对张羽发出致命的一击。 在何进打马单身逃跑之时,袁仁当然紧紧追随在何进的身后,要和何进荣辱与共。袁仁也被张绣的吸引而回头,不过他和何进不同,他很快抓住张羽即将完蛋的时机,扯开嗓门忽悠普通的士卒道:“张羽马上就要身亡看清楚这就是背叛大将军的下场你们都是在籍的守卒,你们那个家中没有父母亲人,如果你们不想连累死你们的亲人,你们马上调转弩车。 你们也可能也听到了,今晚你们的任务是杀死前骠骑将军刘谦你们可要想清楚,刘谦可是个大人物,如果你们中间有谁不小心将他射死,重达十万的赏金就不说了,封侯拜将的梦想大将军马上就为你们实现” 何进方才只顾着生气,一心盼望着张绣早点将背叛他的张羽给宰掉,以至于忽略了已经转过来一半的床弩,这会看到在袁仁蛊惑下而停下动作的弩车兵,立刻收起逃跑的念头,也加入了说服的工作。正因为此,他才看到了张羽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家莫乱,只管听我的——就是。” 张羽后背蹭在青石墙上,右臂拄着插在青石板缝隙中的环首刀,艰难的站了起来。可能是最后起身的动作过猛,鲜血顺着他肩头和肋间的伤口喷涌而出,将他浸染成了一个血人。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大口喘气中锁紧了眉头,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就会发现他居然在笑,尽管笑得确实很难看。 张羽深吸一口气,双目紧盯着张绣的动静,猛然倾尽全身力气,使他的声音再也不像方才那句那般孱弱,这次的话语甚至连远远的何进也听得一清二楚。 “去年,骠骑将军在北宫换天时,当时北宫中的人们,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想到骠骑将军能够成功,而选择相信骠骑将军的人,事后都被遵守诺言的骠骑将军升官封侯。眼下的危机和去年并无二致,只要你们现在坚定信心,也许明天你们就会得到骠骑将军的回报,绝不会虚空的回报。你们应该信我,不——啊信我” 今晚过多的挫折严重损伤了张绣的自信,故此他才显得很有耐心的观察张羽,看张羽究竟是是否还有闪避的气力。假如张羽站起身后不说话,张绣也许会再等待片刻,可是张羽开口了,他一开口,马上将即将崩溃的军心给稳定下来。 其实军心不稳这事不能怪士兵背叛张羽的军令,因为普通士卒也有普通士卒的难处。张羽不死,他们自然和张羽同仇敌忾,不管战胜何进与否,事后都有看似和刘谦有几分关系的张羽出面和刘谦打交道,至少他们不会被刘谦的大军无辜的给灭掉。 但是张羽一死,他们就等于和刘谦切断了联系,他们也不敢将全副的身家全部寄托在刘谦的身上。可是他们毕竟也算是跟着张羽背叛了何进,他们又怕何进脱离危险之后,给他们玩一个过河拆桥的把戏,故而在种种顾虑下,他们纷纷停止手中的动作观望了起来。 张羽从地上爬起来他们自然也看在眼里,可是在袁仁和何进忽悠下张羽却迟迟没有说话,这又让他们猜测张羽是不是改变了主意。故此,直到张羽再次申明了态度,他们心中才松口气,有些人甚至没等张羽说下边的那番话,就拎着武器对着想取张羽小命的张绣扑过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绣就是再想等待下去也是不能了,他只有在攻击他的钢刀临身前夕,奋勇纵身对着张羽扑去。 张羽虽然身受重伤,可是他也时刻观察着张绣的举动,见张绣身形发动,他也尽力的向一旁躲避,但是张绣蓄积多时的必胜一枪,岂是他这个身受重伤之人,能够轻易尽数躲开的。不过他尽力的躲避也不是不见一点效果,让张绣原来锁准他喉咙的一枪,向下刺偏了数寸,沿着他护心甲的边缘刺进他的左胸中。 一击得手,张绣瞟了一眼即将冲破何进军后阵的刘谦等人,奋力荡开长枪,击飞身边想为张羽报仇的人们,一边飞身去夺取一匹战马,一边对着何进大叫道:“大将军叛贼已经被属下击杀可是眼前形式极为不妙,大将军千金之体还是尽快避开刘谦的锋芒为上” 何进也不是笨人,当他看到数百弩车兵的重锤已经从地上扬起,完全不用张绣提醒,当即抽出长剑,一剑就捅在他平时百般珍惜的战马屁股上。 三百一十七章 自古华夏出奇士 不入史册亦英雄 话说何进原想拍马便走,忽然间想到张绣舍身为他诛杀了叛逆张羽,心中一时间良心大发,居然让身边侍卫给张绣丢了句跟他在。 张绣听到这句话,心中暗笑何进白痴,暗忖道:“前方笔挺的大路直通北宫,方才我已经走过,你们居然将我当作了三岁小孩糊弄,还自以为你们聪明,白痴” 心中想着,张绣已经翻身上马,并且效仿何进给马屁股放放血,战马吃疼不住,扬开四蹄就要绝尘而去。 “***看来我才是个白痴这样说来何进这家伙倒也不错。” 刚刚给战马放完血,张绣忽然发现,前方的何进一马当先向一个小巷子窜去。他立刻明悟了,何进是怕他路径不熟,担心他只会向前直冲而被射程超远的矛弩给射死,故而才提醒他看清楚何进等人的举动,好躲进小巷子逃命,而后再通过小巷子绕到它途。 张绣心中稍加微暖过后,他一边催马向前,一边时不时回头打量后边的动静,当他看到弩车兵的大铁锤扬过头顶,再也顾不过患得患失,匆忙从怀中取出剩下的那颗丹药,犹豫一下,一口咬掉一半,然后将剩下的一半丹药又放回了怀中。 “嗡嗡嗡嗡” “咻咻咻咻” 张绣刚刚开始咀嚼那一半丹药,就听到身后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响。不过急于逃命的张绣没心思去分辨,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声音,匆忙间吞下嚼碎大半的丹药,猛然将丹田内参与的真气全部倾注于双臂,挥动长枪竭尽全力向奔向他的矛弩挞去。 “乖乖这些矛弩果然力量极大,如果不是矛弩的密度过低,恐怕今晚我就要命陨于这里了。” 张绣尽管将那支矛弩给击偏了轨迹,但是他的双臂也被矛弩反震之力给震得发麻,心中连道好险。不过,好在何进何进等人逃命的巷口离他甚近,再加上丹药入腹顷刻间便将他空虚的丹田填补满盈,在张绣又击飞几支矛弩之后,总算是暂时保住了这条小命。 张羽左胸中了张绣一枪,神色更加的不济,他属下的士卒见此,就想追赶张绣何进为张羽报仇,可是却被张羽阻止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属下众人没有一人是张绣的对手,更何况用步兵去追击骑兵奔来也就违背兵家的常理。属下众兵听张羽说得有理,于是就采用准备好的矛弩向张绣等人招呼过去,倒也杀死了十几个没有来得及躲进小巷的何进军。 诸位弩车兵见张羽的精神一点点萎靡下去,心中再次忐忑起来。因为张羽生死涉及他们身家性命的缘故,但是他们从没有见过张羽和刘谦的势力联系过,到了这会,他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七嘴八舌的询问,张羽究竟和刘谦到底有没有关系,以及刘谦究竟能否战败何进将他们家人就出来等等重要问题。 “不要担心,一切都有骠骑将军。骠骑将军” 张羽忍住剧烈的疼痛,勉强挤出几丝笑意安慰众人,忽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刘谦位于床弩阵的外围,正在低头询问弩车兵一些问题,他禁不住的惊呼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张羽后悔他方才抱住何进双腿时,因他察觉张绣将他锁定而放弃了刺杀何进的事情,如果他能在今晚杀死何进,他就能为刘谦减少很多很多的麻烦,可以让刘谦更快的将百姓收益的政策推行天下。 张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永远都记得,刘谦在他最为窘迫的时候收留了他,去年连招呼都不打,就一举替他除掉了害死他全家的张牛儿父子。为此,他决定生生世世为刘谦做牛做马。其实张羽给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他原来的任务不过是潜入到何进内部,一点点成为何进的心腹而已。他今晚并没有安排任务,尽管他也知道今晚邓楠要打开上西门,刘谦要带领大军突袭雒阳城。 也正是他自我要求太高,当他发现不能刺杀何进后,当他听说刘谦居然带着一百多人进了雒阳城,而这个床弩阵就是为对付刘谦而准备的,他才会主动请缨发号施令,力争扭转时局将刘谦给救下来。为此他不怕付出生命,在他心中,他认为值。 张羽的一声惊呼,惊动了,不明白这原来应该针对他,结果却对付何进军的刘谦,刘谦一见张羽如此的惨状,他顿时一切都明白了。 “你们方才不是问我,如何和骠骑将军联系上的吗?我现在实话告诉你们,骠骑将军认识我,我也认识骠骑将军。” 张羽的这番话大大出乎士卒的意料,大家都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张羽,心中认为张羽伤情太重,这会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谢谢你张羽”刘谦在马上给张羽郑重的鞠了一躬,然后一下子将从来不在人前显摆的金印,从紫色的印囊中取了出来,右臂将金印高高挺立在月光之下,同时高喝一声:“亮旗” “呼啦” 因刘谦嫌影响作战而被收起来的战旗,随着呼啦一声就被亲卫展开在夜风之中。 “俺见过骠骑将军北伐幽州时俺在路边瞧见过” “俺也是” “错不了的,上次陛下给骠骑将军送行大典上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就是这面大旗” “参见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威武” 刘谦挥手止住大家的欢呼,翻身下马,也不在乎这些士兵中是否有奸细刺客,迈开大步就向张羽奔去。弩车兵见刘谦虎虎生风的冲入大阵,马上齐齐向两旁退去,很快就给刘谦让出一条道路。 “骠骑将军——莫要——耽搁要务,我——听何进,他——让那些——从口——绕过——的骑兵,绕道——之后——再去夺——取上西门,上西——门是今晚——行动——的关键,绝——对——不有——失” “哼不要紧张,他们绕道总要一些时间,待会你且拭目看我如何破敌就是。你现在只要注意你的伤情就好。” 刘谦毫不在乎的口气和豪壮的气概,一下子消除了普通士卒心中最后的一点不安,而刘谦俯身亲自查看张羽伤口的行为,更是差点让大家的眼角湿润。 刘谦一脸关切的蹲下来,认真检查张羽身上左胸那道最为严重的伤口,蓦然,他脸上淡淡的微笑一点点消失了。他也不管张羽浑身的血迹,附耳于张羽的胸口倾听片刻,马上翻开张羽的眼睑,而后长叹一声,忍住鼻翼上的酸意,轻轻吟道:“自古华夏出奇士,不入史册亦英雄张羽走好一切有我” “骠骑将军校尉大人他?” 周围的弩车兵望着张羽紧闭的双眼,以及刘谦的所作所为,他们意识到张羽可能过世了,不由悲怆的询问刘谦,以求得到准确的答案。 “荣耀的归于列祖了。” 尽管刘谦心中也很不好受,但是他却强忍住心中的酸楚,尽量保持着沉着冷静之态。他心中清除,他就是大家的主心骨,他绝对不能失态。 “哇哇哇哇” “校尉好走” “校尉大人你走了,可是俺们该咋办呢?” ……………………… “大家静一下首先我要感谢大家跟随张校尉举旗易帜的义举,感激的话我不多说,它们都记在我的心里。” 刘谦跳上一辆弩车,对着大家郑重行了一礼后,右手握拳用力的敲击着胸口的铠甲,向大家表示他的诚意。而后,他忽然挥动右臂。 “眼下的形式不用我说大家也很清楚,所以,我请大家暂且强忍住悲伤,将整个大阵推移到北宫,只要你们的矛弩砸开北宫的大门,那么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刘谦的亲兄弟” “谢骠骑将军恩典为骠骑将军效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悲切中的士卒听闻刘谦的承诺,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当下齐声高呼表达对刘谦顺服之意。高呼完毕,也知道军情危机的他们,就准备遵命行事要向北宫出发,却发现自张羽死后,暂时还没有能够号令他们的将领,于是,抱着讨好刘谦的心思就请求刘谦指派。 “张远你暂时负责指挥这些兄弟张校尉如何做你也如何做,万万不可偏离左右。” “谨遵骠骑将军钧令” “还有,出发时别忘了带上张校尉。”刘谦交代完张远,转脸对着众位士卒稍稍动容道:“有些人死了,可是他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张校尉就是这种人。我认为,以张校尉这样品德高尚的忠义之人,仅仅活在我心中还不够,像他这样的人更应该载入史册,被无数辈的后世子孙瞻仰缅怀不要吃惊,不要惊异,我实话告诉你们,其实你们也可以的。” 刘谦说完不再理会,从不置信转而一脸惊喜的弩车兵,身形在弩车上几个提纵,凌空飞越到战马之上,长枪蓦然前指间高喝道:“向上西门进发我要用叛军的头颅来祭奠张校尉的英灵” 刘谦声音方落,就听一声炸雷镇压了一切声响。 “主公一千个首级够用吗?” “一千不够斩五千,五千不够屠一万” 三百一十八章 “智囊”王忠辅吕布 三百一十八章“智囊”王忠辅吕布 汉州军彻底摧毁函谷关的何进军大营后,首先展开劝降的政策,收服了很多毫无战意的降兵。然后又紧紧追杀溃兵五十里,在何进军溃兵的带领下,汉州铁骑一举攻下了河南城,基本上将何进军逃亡的步卒尽数消灭干净。 河南因位于洛水南岸而得名,它是属于河南尹下辖的一个县,它的西边毗邻弘农郡新安,其实函谷关原来属于河南管辖,但是在函谷关被王成出卖给了刘谦后,河南就是去了对函谷关的管辖权。 汉州三支铁骑在河南会师,也算是稍加休整了十几分钟,然后兵分两路就向雒阳城进发了。一路两万五千铁骑由刘谦亲自指挥,主要的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占领雒阳城,可是刘谦却嫌大军的行军速度受限制,为了抢占先机就带着百余名亲卫率先去了雒阳。 另一路的主将是张飞,几名副将分别是黄翼牛金周仓和魏延三个小家伙。按照原来的安排,这三个小家伙应该和刘谦是一路的,可是在三个小家伙的请求下,刘谦也有点担心丁原的三万多并州铁骑,于是就让他们补充到张飞这里。 刘谦何尝不知三个小家伙嫌跟着他受约束,所以在三个心中没有一点底的家伙,壮着胆子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请求刘谦时,刘谦恨不得马上教训他们一番。可是刘谦确实很在乎并州铁骑的战力,反正他认为攻打雒阳城,以他和赵云典韦魏雄几人的力量就绰绰有余了,为了保证计划尽量不发生意外,他就把三个小家伙加强到张飞这边来。 不提张飞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单说早早就脱离队伍的吕布等人。吕布肩头中了黄翼一箭,而后因为想带军绕过大营而幸免于难,眼见中军大帐火起就知事不可为,当下带着八千多铁骑就向河南城赶去。 吕布到了河南城心中稍安,他认为刘谦摧毁了大营后,这阵子一定是在那里乐呵呵的清理战利品,所以,当看到有陆陆续续的溃军败到河南城时,正在包扎伤口的他离开命令打开城门收容败军。 刚刚包扎完伤口,就有人来报,汉州骑兵坠在败军后面已经进城了,这下可真是很让吕布郁闷了一把。好在吕布为人倒也果断,在知道守不住河南城的情况下,又开始了逃亡之旅。 河南城到雒阳只有一条官道,但是这条官道到达唐聚集市后,却可以通过唐聚的洛水大桥,直接绕过雒阳城到达雒阳城城南。洛水上大桥很少,一共只有三座,其中两座都在雒阳城。唐聚这个乡镇级单位之所以也有一座大桥,倒不是说这个地方又多么重要,而是唐聚这段洛水中有一个很大的河洲,有了这个大大的河洲,修建大桥就变得很容易,于是官府就勉为其难的在这里修建了第三座洛水大桥。 吕布自从离开河南城,心中就颇为忧虑。吕布爱面子,他不想让他惨败的事情过早的让何进得知,为此他一直犹豫不决,究竟该不该去雒阳城向何进告罪。跑到唐聚时,恰好他碰到一个康光身边的亲卫,这个亲卫正是王忠。 王忠为康光出谋划策之时,心中就想到了康光回到雒阳绝对落不了好。这十几万大军覆灭之罪可不是说着玩的,纵使何进有心维护康光,康光这次至少也得脱上三层皮,不然以后何进也不好意思,拿出军法来处罚手下的诸位将士了。王忠之所以尽力劝说康光逃跑,主要原因还是怕他的小命白白的丢在营中。 康光这次跌落,没有个几年时间是爬不起来了,王忠见此,自然不想让他的大好青春耗费在康光身上,他甚至已经盘算了,是不是找一个机会去刘谦那里投军。于是在归途之中,王忠趁康光一不留神就脱离了大队,反向直奔唐聚,想从唐聚的大桥去雒阳城南避难,不想在这里却遇到了吕布。 王忠见吕布问他为何在这里出现,当下就将康光主动放弃三军将士逃跑,而他怕受到牵连的事情如实的说出来。反正他知道吕布早就看康光不顺眼,他倒也不怕吕布知道了他背叛康光而和他发翻脸。但是形式还是很出乎王忠的意料,吕布不但没有翻脸,反而比较真诚的向他请教下一步的走向。 在外人的眼中,一般人都认为吕布此人毫无心机,如果他们这样看待吕布,那么他们就大错特错了。吕布胸中确实没有藏着数万甲兵的良谋,他也确实性格暴躁容易冲动,可是一些小心机吕布还是有的,譬如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中,辕门射戟那个主意,就是完全出自于吕布的灵光一现。吕布想谋取军营主帅的位置,这点野心他自然谁也不会说,可是为了实现他的梦想,他也没少派人去打探康光的喜好及弱点,顺便也将康光身边之人的底细给摸了一遍。而王忠脑子好使这一点,吕布通过手下的回报也了解的很清楚。 王忠见吕布这样待他,心中顿时一暖,尽管他心中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见解,但是他还是尽力的按照实力为上的准则,为吕布分析了一番。吕布听闻,只要有实力在手,天下人都得高看一眼的说法,心中深以为然,就决定听从王忠的高见保存实力。然后郑重邀请王忠到他麾下效力,而走投无路的王忠当然欣然应诺。 吕布心中疑虑尽去,又收服了一个他眼中的智囊,当下又显示出他的果断风范,马上带领大军跨越唐聚大桥,然后向着驻扎在雒阳城南的并州军营而去。 吕布不知他究竟该如何抉择,在唐聚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是奉命去攻打丁原大营的张飞,可没有半点犹豫,就在吕布等人离开唐聚不到五分钟,手提长矛的张飞就来到了唐聚,然后猛然南转,就对着唐聚大桥疾驰而去。 张飞过了洛水大桥,马上从随军的暗隼卫人员口中得知,这里离丁原大营只有三十里路程,心中就攒了一股劲,准备效仿前不久攻下何进军大营的势头,一鼓作气踏平丁原大营。谁知,黄翼随后凝眉说,根据路上马蹄混迹判断,吕布等人就在前面,这下让张飞心中的期待就更高了。 三百一十九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三百一十九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主公一千个首级够用吗?” “一千不够斩五千,五千不够屠一万” 弩车兵听到黑大汉询问刘谦的话,均惊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待到他们听闻刘谦不假思索的回答时,他们觉得刘谦这句话,要比三九的坚冰还要冷酷几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听到耳中感觉甚寒,可是心中却像炸开了的油锅般火热。眼见刘谦带着一百多骑踏着血浪疾驰而去,他们停下张望的眼神,催动弩车一路向北宫开拔。 “顶住顶住想象一下他们在骠骑将军手下不堪一击的样子,拿出你们的勇气来战斗吧” 邓楠咬牙壮胆,手持一杆长枪来到阵前,一边对着何进军骑兵虚晃手中长枪,一边大声给属下加油助威。刘谦以堂堂骠骑将军的尊贵之体,还要来到雒阳城犯险,他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岂敢临阵脱逃。 当何进骑兵来临上西门时,为了不让上西门被何进军夺取,他只有勉强打起精神,走下城楼,将士兵们都集中在门洞中,仓促组成一个防御枪阵,来抵御何进的骑兵。可是,这些士兵中大部分来自于他的家兵,战斗意志和战斗经验都差了何进军一大截,故而他们甫一和何进军交手,就吃了一个小亏。幸好上西门门洞只有两丈来宽,致使何进军空有超过他们七八倍的数量,却使用不上力,一时间也不能将他们赶出门洞。 “顶住给我顶住骠骑将军马上就会杀回来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会,不但骠骑将军会来,就连骠骑将军麾下的数万汉州铁骑,也会来和我们并肩战斗” 尽管邓楠卖命的呼喊着,可是他属下的枪阵却依然不停的向后退却着,眼看再有十几步他们就要被逼到城门外,邓楠心中生气了几丝绝望。刘谦方才是去追击何进骑兵,可是,如今只见何进骑兵,反而看不到刘谦的影子,邓楠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刘谦可能是出了意外。 邓楠猜测的不错,刘谦真的遇到了**烦,不过那个有生命危机的麻烦,却让张羽用生命给化解掉了,而此时的刘谦已经来到了何进军身后,只是他看不到罢了。 “放弩” “咻咻咻咻” 上西门是今晚行动的重中之重,刘谦决不允许这里出现失误,为了尽快的处理掉眼前的何进军,远在三百步之外,刘谦就下达了射击的军令。 如果处于后阵的何进骑兵继续向前奔,而不是准备回头阻止刘谦等人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只是受些轻伤,可惜,他们拨转马头勇敢的向刘谦冲过来。这下,因为刘谦等人的向前移动,配合上何进军英勇的反身之举,三百步距离被缩短了四十多步,他们就倒了大霉了。 纵使将校级别的明光甲也阻挡不住连弩之威,更不用提这些只有扎甲护身的何进骑兵,弩箭破空飞行的瞬间,领先的百余位何进军呈现波浪状倒在了地上。 “果然很勇敢那就送他们上西天” 刘谦微眯双眼,戏谑的瞄着这些颇为勇敢的何进军,眼神中折射的全是冷酷之色,他早就下定了决心,这些人一个不留统统得死。这些骑兵不同于其他的骑兵,他们可是何进精心培养出来的精兵,但凡是他们离开了原来的队伍来到何进这里,马上就会被何进转化为何进的亲卫私兵,而亲卫私兵可是极少有背叛主人的存在。既然他们的战力最强又不肯背叛何进,那么他们对于刘谦而言就完全失去了价值,而失去价值的东西又要来何用?死亡就成了他们唯一的下场了。 “大家放弃瞄准自由射击” 连弩的最大威力不在于准确度,而是在于它恐怖的连续发射,不用瞄准,单以暴雨般的弩箭就能摧毁面前的敌人。此刻,当刘谦让大家不再考虑耗尽弩箭存量的后果,连弩真正的威力才渐渐显示出它们的狰容。 一时间,何进军犹如丢进大锅中沸腾的水饺,连倒下时波浪形的次序都显得错落有致。又如熊熊的无边烈火吞噬秋日草原上枯草,顷刻间,辽阔无际的枯草便被烈火催燃了十数里的模样。 “咻咻咻咻” “咴咴咴咴” “啊呃嗷呀” 弩箭破空声,战马惨疼嘶鸣声,骑士受伤及濒死间的各种惨叫声,居然掩盖了数千匹战马的轰隆马蹄声。 鲜血似河,人命如狗。 “挺住挺住大家看到没有,骠骑将军在敌人背后发动了攻击,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胜利就属于我们的” 邓楠抿了一把焦虑中折射出几丝惊喜的脸孔,随手甩掉油腻湿滑的冷汗,继续口干舌燥的给剩余的两百人加油打气。可能是他过于专注呐喊,以致于没有听到家兵的呼叫,一直到家兵拉着他告诉他西边出现了如奔雷般的蹄声,他才知道,刘谦丢在后面的汉州铁骑已经离上西门不足三里了。 “大批援军离此不足三里数万援军离此不足三里都给我抖擞起精神,今晚只要骠骑将军拿下雒阳城我们就功不可没呃” “侯爷” 家兵抱着胸口中了一枪的邓楠,悲怆的大呼起来。 “扶我起来,我要继续指挥战斗” 鲜血在马蹄下飞溅,飞弩在空中纷飞。 何进骑兵在发起将近二十波冲锋之后,再也没有面对连弩的勇气,他们的战意被连弩的屠杀给消化了,在一些人的带领下,逃亡开始了。 “单发射击最后一轮” 此时的刘谦已经没有心情,去追击那些舍弃战马一头钻入狭窄小巷的何进军,他看着逐渐稀薄的前方,再次改变了军令。几十步的前方就是上西门,刘谦怕连弩射穿何进军而伤到邓楠等人,只让大家射击一轮连弩,而后齐刷刷马刀出鞘了。 狭窄的环境中,长矛和长枪反而不如马刀利于施展,在刘谦四员猛将的带领下,汉州军几乎是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很快就将剩余的几百名何进军给干掉了。 “侯爷刘谦来看你了。刘谦对不住你,没有保全你的安全,谦有愧。” “呵呵,死就死吧。”邓楠痛苦的吐口鲜血,使劲喘息两声,微弱的说道:“别忘了我女儿的事,只要——你遵守诺言,也算——死也——有所值。” 刘谦轻轻帮邓楠闭上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中长叹一声道:“原来还想哄骗与你,唉可怜天下父母心,成全你就是。” 心中这样想着,刘谦抱起邓楠的尸体,猛然喝道:“迅速撤离门洞给大军清出道路,今晚,雒阳城我要定了” 月光挂在南方半空,她想将皎洁的银辉洒遍整个雒阳城,可惜东西走向的狭窄小巷拒绝了她的好意,默默无语的忍受着黑暗的侵袭。 “大将军南方忽然传来大批的马蹄声,估计不是来自南宫方向就是来自于津门。” 小巷子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了了低声的人语。 “南方出现的骑兵应该不是刘谦的人马,嗯,估计是丁原来了,你再去看看,查清楚了,我们马上进宫去面见太后,我就不信,刘谦胆敢不听太后的懿旨。” “诺” 巷子中最先响起的人语答应一声,马上猫着腰轻轻向大道上潜去。 “大将军,以属下之见——” “珣美呀,有话就讲,老夫可是一向都很倚重你的。” “属下认为,刘谦既然连太上皇都敢拉下宝座,恐怕他也不会听从太后的懿旨。” “呃不是你放才说,如果刘谦敢对太后不利,那么以后小刘辨就会和他产生间隙吗?怎么转眼工夫,你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袁仁见何进质问他,小脸蓦然一红,好在他隐藏在黑暗中,何进倒也察觉不了他的异常。他心中暗道:“看来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激动了,方才仇恨冲昏了头,只顾得算计刘谦,却忘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按照这个计划下去,刘谦和小刘辨的关系绝对会闹僵,而何进的性命可能也得保住,但是老子的这以辈子可就算是活到头了。 袁仁心中这般思考着,可是他口中却说道:“属下愚钝,考虑不周。属下现在想通了,刘谦这厮既然能在大将军身边埋下一个奸细邓楠,那么他会不会早就想好了对付太后的办法。如果到时候太后治不住刘谦,我们可就危险了,您可别忘了,刘谦这厮可是一个疯子,疯子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经过袁仁这样一开导,何进禁不住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渐渐生出了,先去劝导他妹妹分化刘谦和小刘辨的关系,如果形势再一步恶化,他马上带着小刘协和大军跑路的念头。 不一会,何进手下不但告诉何进,从南边过来的这批骑兵是丁原的人马,更是殷勤的把丁原带到了何进面前。何进见到丁原带领并州铁骑来援,他心中大安,不过在如今纷乱的局势下,何进也不敢懈怠军机,稍微寒暄两句,就想尽快将丁原给打发到上西门去消灭刘谦,不想,他却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丁原背后露出脑袋,皮笑肉不笑对他道了声:“姐夫。” 三百二十章 吕布欲雪耻 三百二十章吕布欲雪耻 何进见丁原率并州铁骑前来支援,心中安定许多,可是想到眼前纷乱的局势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顿时又心急如焚。这就想马上将丁原派去对付刘谦,不想,他却听到有人鬼鬼祟祟叫声姐夫。 何进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小舅子康光,心中不由得陡然冒出万丈大火。假如今天晚上刘谦没有偷袭雒阳,不让何进品尝到从来没有的吃瘪,他也许还不会发这样大的火。可是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于是何进为了维护他的面子,他自然将今晚失败的根由都推卸到康光身上,谁让康光手中握着十几万强军,不但不能抵御刘谦的攻势,反而让刘谦大军一路追往到雒阳城。 康光哪里知道方才何进遭受的窘境,致使何进胸中蓄积了无边的怒火,就要找一个替罪羊做发泄筒,而他康光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康光反而眉飞色舞的,向何进表露他及时烧掉军需的大功。听到何进笑着说道,要他走到何进近前,让何进看下他是否受伤,于是他满怀希望的乖乖来到何进面前。 突然,何进的笑容一下子收敛得干净,手中长剑干脆利落的,给毫无防备的康光来了个对穿。何进不理会康光难以置信的眼神,一脚踹在康光的肩头,顺势将滴着鲜血的长剑拔出来。 何进突然间的杀伐,不但令身边的张绣和袁仁等人没有想到,就连一直想给康光讲情的丁原也是大出意料。 原来,康光逃亡途中听到后边追兵紧追不舍的喊杀声,早就丧胆的他根本不敢在河南城停留,赶在吕布前边直奔雒阳城。进了雒阳城,康光思忖直接去面对何进估计讨不了好,有心先去向他姐姐救助,可是却发现大将军府所有的后门旁门尽然关死,只留下前边的大门才可以进出。这下康光有些傻眼了。 人在绝境中的力量是无穷的,康光在大将军府外扳着指头踯躅了一会,忽然就想到了和他喝过几次酒,关系还不错的丁原。丁原手中握有重兵,何进平时都要高看两眼,想到此,康光也不在大将军外徘徊,带着亲卫一路向城南而去。康光一行还没奔出雒阳城,恰好遇到受命前来的丁原,丁原一听,马上满口答应下来,这才合在一起见到了何进。 如果康光不死,丁原是一定会为他求情的,反正为康光求情又不花他多少工夫。现在康光和何进一照面就丢了性命,再为康光求情已经失去了意思,于是丁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就不出声了。 “康光身为函谷关大军主帅,不但不尽力执行他的责任,反而丢下他的职责带头逃跑。正是他率先逃跑,造成了十几万大军再无战意分崩离析,更是造成了汉州军认为我们软弱可欺,如今反而生出一举夺取雒阳城的妄想来。故而,康光罪不容恕只有取下他的首级才能安定三军的军心“ 何进挥舞着滴血的长剑,目光锐利的巡视了一圈,见大家腰杆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这才接着训示道:大家看到没有,这就是玩忽职守违抗军令的下场我何进身为大将军,更应该严格执法,纵是身边的近亲违反军纪也绝不容情现在,砍下康光的首级传遍三军,让三军将士都知道军法不得儿戏和我的决心” 也不知道,究竟是康光平时为人人缘不好还是人品极差,何进斩杀康光的行为,居然得到了在场众人中除了丁原之外的一致拥护,甚至包括康光带过来的亲卫私兵。 何进现场的士气拔高了不少,大家对他的向心力又增强了几分,心中很是自得了一阵子。要知道他原来的本意只不过是推卸责任,时下竟然额外得到了不错的收获,这就难怪他兴致颇高了。趁着兴头,何进给丁原下达了夺取上西门的任务,然后马上匆匆的向北宫奔去。 雒阳城东南,洛水之畔,春天刘谦曾经驻扎过的地方,时下又耸立起来一座大营,这就是丁原三万多并州铁骑的驻地。 如今,并州大营西侧扬起漫天灰尘和惊天的蹄声,扬尘遮掩不住的地方露出一面大旗,大旗上上书一个斗大的吕字。 负责防守并州大营的士兵远远就看到了,一支骑兵正以极高的速度向大营奔来,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他们从马蹄声中分辨出,这支骑兵居然有三万多人。但是他们有些疑惑,这支大军为什么中间脱节了三四里地。 大营中马上响起来嘹亮的号角,不多时,不但营寨各处布满了防守的士兵,大营中间更是有一支两万余人的骑兵集结完毕,随时等待着上司的命令发起冲锋。 吕布为人有点傲气,平时治军相比高顺也显得懒散,但是吕布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较遵守军纪的,所以吕布带出来的军队纪律性,甚至要比董卓的凉州军还要好点。比如,吕布实在忍不住可以喝酒,而他手下的士兵如果私自饮酒的话,那可就是死罪了。 夜间作战,月色再皎洁如辉也比不上白天,故而,月夜作战还是会限制普通士卒的视力。身经无数次野战的吕布,自然也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为此他在大军距离军营三百多步的时候,就让大军停下了脚步,回头瞭望一眼西边扬起的灰蒙蒙扬尘,胸中犹如沸油泼水般难受。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也太欺负人了,竟然跑到老子家门口追着打。哼假如不是黄翼不要脸暗箭伤人,老子杀了黑脸大汉后,再在你们军中纵横三趟你们又能拿我如何?哼哼,眼下是你们自找死路,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了。” 吕布心中一边大骂着后边的追兵,一边交代魏续单骑去大营联络,联络上之后,让魏续和吕布留下协助丁原的侯成一起出兵,两下合击汉州军追兵。 给魏续交代完毕,吕布立刻下令全军缓缓转向,不久后形成以他为锥尖的矢型大阵,然后对着见吕布准备返身作战,停下来整队而立脚不稳的汉州铁骑杀去。 “哈哈哈哈不过两万五千骑就敢跑到这里来找死,你们以为老子手中只有这八千人马是吧,哈哈哈哈待老子缠住你,只待大营中的三万多千雄兵左右将你们包抄,你们的末日就到了” 三百二十一章 吕布笑了 三百二十一章吕布笑了 尽管吕布非常自傲,可是也他承认,他不是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才。但是,像眼下这种,先用一部分军队缠住汉州军,然后利用生力军突袭包抄的战术,他还是能够信手拈来的。 “汉军威武有我无敌” 既然制定好战术,战场上的吕布绝对是不会优柔寡断的,方天画戟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弯弯的银芒,在高喝出冲锋的口号中,吕布一马当先的展开了冲锋。 “汉军威武有我无敌” 尽管今晚跟随吕布作战的并州铁骑,因为一路不断的逃跑而郁闷得士气下降,但是在吕布再次喝出素来的冲锋号令,并一马当先冲锋后。他们的士气蓦然一振,齐声呐喊着口号,分批催马追随着吕布展开了冲锋。原来占据半里多长的三角形,随着吕布的离开,对着汉州军的那个角越拉越长,当最后一排骑兵冲锋时,原来半里多的三角形一下子扩大到两里地。 “吕布果然不简单,无论是选择停下的距离还是发动冲锋的时机,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黄翼回头瞭望,隐约可见藏在扬尘中的汉州铁骑后队离他还有数里,心中不由得赞许起吕布临场反应能力的机敏。 LL想不到吕布这个小白脸如此阴毒你们在这里整队,且看俺老张如何把他脑袋拧下来当作夜壶” “老张且慢” 就在张飞准备单骑冲阵去和吕布厮杀时,平时话语不多的牛金拦住了张飞,见张飞露出一副你不让路我就不客气了的神情,微微笑道:“我愿意和翼德共进退。” “哦,好是好,就怕主公舍不得。” 张飞先是露出一脸惊喜,随即想到特种兵是刘谦的心头肉,神色就转换成一色遗憾。张飞跟着刘谦离开函谷关去夺取武关时,刘谦带走了大部分的特种兵,这次又都跟着刘谦回到了函谷关,重新归属于牛金管辖。今晚,刘谦为了顺利的完成战略目的,就将特种兵分成两部分,刘谦带走两千,剩下的三千则跟着牛金到了这里。这些特种兵的任务,一般是秘密潜伏或突击攻坚,做的都是一般士兵不能完成的事情,刘谦从来不允许将特种兵用来野战的。 “嘿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眼下形式危机,由不得按照常理出牌了。”牛金面孔上少有的浮现出几丝奸笑,语气说不出的轻淡。 张飞盯着牛金奸笑后恢复正常的坚毅脸庞,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一路上,他为了尽快追上吕布,先将吕布给消灭掉,就催动全军全力的赶路,将牛金三番四次的劝阻当作耳畔风,致使大军的队伍越拉越长,没有保持住以往那种,到达阵地就能很快整队冲锋阵形,造成了了眼前这种将大军拖入不利的战局。 按照张飞的想法,一路上他屡次拒绝牛金的建议,牛金一定怀恨在心,只等这次战斗失利后,牛金就在刘谦面前狠狠告上他一状,让刘谦重重的削一下他的脸皮才为畅快。也正是为此,张飞明知道单骑面对吕布大军绝对是死路一条,他也不想回去后看牛金小人得志的嘴脸。 张飞确实想不到,他萌生死志,要用生命洗刷耻辱的关键时刻,牛金真诚的要和他共进退。甚至为了掩护大军整顿队形,不惜冒着回去遭到刘谦制裁的后果,也要带领特种兵和吕布对攻,在这一瞬间,张飞心中告诉自己,牛金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哈哈哈哈你们听说没有,吕布这家伙竟然被奸贼何进封为天下敌一猛将,要是我们这次再把他打败,你们说,他还好意思顶着这个名号吗?” “嗯,这倒是个问题。”黄叙摸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须,效仿着刘谦的神情道:“其实让给我们才最为相宜。” “切恐怕就你和小马超稀罕奸贼封的名号吧,告诉你们,我魏文长不稀罕。嘿嘿要是主公亲封的那才够劲。” 张飞和牛金在一旁颇为吕布的冲锋有点为难,而正在帮助黄翼整顿阵形的三个小家伙,这会的心情恰恰和张飞两人相反。反正三个小家伙也帮不上黄翼多少忙,逐渐的,三个人就围在一起窃窃私议起来,谈笑中,三人的兴致越来越高,最后闹得连脾气甚好的黄翼也皱起眉头来。 “你们三个小东西,吕布岂是你们能够对付的,上次他是见你们年纪小,因为轻敌才会被你们算计的,这才就别再做梦了。过来,主公交代了,让你们跟着我学些管理军队的本事,你们谁敢不听?” 三人见黄翼将刘谦给抬出来,心中尽管有些不爽,倒也不敢不老实,遂乖乖的来到黄翼跟前,有一句没一句的狂怕黄翼的马匹。眼见正忙着指挥后续骑兵归队的黄翼,渐渐锁紧了眉头,他们私下偷笑着,连忙恳请黄翼让他们也参加这次战斗,并保证他们绝不和吕布交锋等等承诺。 三人这次又押对了宝,黄翼正忙着处理紧急事务,早就忍受不了他们的聒噪,心神不宁当中听到他们的承诺,稍加思考一下三个活宝的功力,也就随之答应下来。三人看到黄翼点头,均长出一口气,因为这样他们就不用违抗军令而私自出战,自然也就避免了,刘谦每次对他们残酷无情的训练摧残。 特种兵严酷的军纪和超负荷的训练,保证了他们紧紧跟在牛金后边,故而当牛金下达作战的军令后,他们以超越普通汉州骑兵的速度,不足十个呼吸就组成了冲锋队型。然后,在张飞和牛金周仓的带领下,迎着吕布的锥尖就直奔而去。 黄翼看着三千名特种兵战士逐渐和吕布军接近,心中升起几丝遗憾。张飞不是整理军阵的料,再说真要和吕布硬碰硬的交锋,如今这些人中还非张飞莫属。周仓基本上和张飞差不多,让他训练军队那是绝对没有问题,可是指望他在现在这样紧急的状态下整顿队形,那明显是在难为他。牛金倒是一把好手,可是如今出战的是他独有的特种兵,而特种兵的种种作战口令大多都是暗语,一般人还真的不熟悉。这样一来,黄翼只好压住他那满腔的作战**,留下来负责整顿大阵,为随后的大战做准备。 “好呀你们这三个小东西,方才说得好好的,答应我不和吕布对面,现在却跑得比谁都快。最可恶的,你们怕张飞发现你们的动向,居然离开了大阵向吕布杀去。你们如果出了个三长两短,这让我如何向主公交代?你们简直害死我了。” 黄翼还在阵后为魏延黄叙小马超忧心忡忡,那边的三个活宝则是高兴地不得了,他们不但不担心吕布伤着他们,他们反而从弓囊和箭壶中掏出弓箭,箭搭弓弦,三人齐呼一声看箭,三支箭羽就厉啸着向吕布飞去。 黄翼见此,心中又是哀鸣一声。 这倒不是说三个活宝的箭法极差,魏延和小马超不说了,单个黄叙的箭法在黄忠的调教下也有几分功力。但是,三个活宝的年纪毕竟太小,以他们的力量纵使有一等一的射技,他们也不能将那些绝技的威力给爆发出来。更可况,吕布本来就是天下间少有的弓术高手,以他们远未大成的弓术,想要在两百五步外伤着吕布,那完全比训练猪会上树还难。 “吕布大哥,你让小弟射中你一下好不好,这样也让有了我回去炫耀的资本,你大人有大量,帮帮忙行不?” “呵呵没志气,射他一箭还不容易。”黄叙转过头教训完小马超,回头送给吕布一个暧昧的笑容道:“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把天下第一的名头让给我,我就舍不得打你了。” “看看你们俩没出息的样子吕布你躲过了上一箭,绝对躲不过我们的二连发除非你马上束手就擒,不然你受伤或者小命丢了可别怨我” 张飞等人在三个活宝超于他们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动静,连忙招呼他们不可冲动,可是三个好不容易得到放纵机会的小家伙那里会听。三人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利用张飞等人必须和大军保持一致,而他们因脱离大军行动更快的势头,催促战马径直朝吕布而去,一边放箭,一边口中胡乱的调戏着吕布。 牛金很生气,他这也是第一次真的生三个小家伙的气。两百五十步的距离,正是连弩第一轮发射的最好时机,三千对五千,强弩的作用时下对牛金很重要,对这场大战很重要,对今晚是否能攻下丁原大营很重要,对刘谦今晚的战局甚至于未来的形势都很重要。可是,这么重要的制胜武器,却因三个小家伙挡在前面而不得发威。 嬉笑间,三个活宝和吕布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一百多步。 吕布笑了,笑得很甜。 吕布理都没理三支早就失了准头的箭羽。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而三个小家伙两百步外射来的箭支,甚至连鲁缟这种丝织品也穿不透,可他们口口声声还在叫嚣着收拾吕布,吕布为何不笑? 人生最快意的事情,对吕布而言,莫过于杀死刘谦和洗刷耻辱,而今三个曾给他制造耻辱的小家伙,亲自送到他的面前,吕布为何不喜? 正因为三个小家伙的阻挡,汉州军连弩迟迟没有发射,致使吕布不知道少死多少兄弟,吕布如何不乐?吕布决定,一定以送三个活宝归西的方式,表达对他们的谢意。 三百二十二章 吕布再中三小诡计 三百二十二章吕布再中三小诡计 吕布望着逐渐向他接近的三个活宝,笑得很甜,他决定,这次决不姑息的干掉三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表示对他们衷心的感谢。 三个活宝一边向吕布射击,一边偷偷的回头打量张飞几人的反应。眼见张飞和周仓也脱离了大队,呼喝着,加速朝吕布杀来,他们就自动忽略了,留下来指挥三千特种兵的牛金那张臭脸。 三人活宝对视一笑,这次每人的弓弦上都搭着两支箭,然后齐声喝道:“吕布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好了,这次的连环箭就要取下你的狗命” 三个家伙叫嚷着,就在吕布面前八十步的地方,各自放出了一支箭,三支箭羽呼啸着刺破空气的阻力,快速旋转着向吕布飞去。按照他们这个年纪,能够射出这样的力道已经非常不错了,可是,指望他们射出的箭支伤到吕布,那还是远远的不够。吕布只是微笑间,轻轻晃动一次方天画戟,三支箭羽就在他身前化为了齑粉。 也许是为了让连珠箭能伤害到吕布,三个小家伙降低了一半马速,这样一来,他们身后全力向这边赶来的张飞和周仓,就一点点的接近了他们。就在他们将要放掉手中剩下的箭支时,张飞和周仓已经超越了他们,挡在见势不妙,而生出先解决掉三个小家伙之心的吕布前边。 如果是肩头没有受伤的吕布,纵使看到张飞和周仓两人前来挑战,他也会毫无在乎的继续执行杀死三个活宝的计划。可是,此时受伤的吕布就不得不重视战力惊人的张飞了,他的注意力一下子从小家伙们那里,转移到张飞身上。 正因为此,吕布没有看到三个活宝嘴角的奸笑,不过,就算他看到,他也不会将小家伙们当作一回事。 “看箭” 小家伙们做足了战斗的规矩,在没有松开弓弦的前夕率先提醒吕布,吕布冷笑一声,三支箭羽又变成了粉末。 “吕布大哥你太厉害太帅了我真的有点崇拜你了” “唉算了,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还是留下你自己用吧,我这就回去苦练十年,十年后再找你一决胜负。” “吕布我再打你一个连珠箭,如果还射不中你,我魏延马上离开骠骑将军拜你为师。” “大哥说得极是,我也再射最后一次,射不中就拜师。” “容我考虑一下,其实我并不想拜他为师,不过两位兄弟既然这样打算,我黄叙要是不和你们共进退就显得很不仗义,那就附议了。” 三个活宝这番话大出众人的所料,不但张飞等人非常的惊讶,就连吕布也浮现出几丝惊异之色。 古代,大多的时候,人们都是很讲究信用的。儒家学说中,将人的高尚品德分为“无常”“五德”。无常是:仁义礼智信。五德是:忠孝节勇和。故而,五常中的信就不能不为人重视了。在古代,一个人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承诺,一般都会去遵守的,哪怕心中有些不情愿,背后捅刀子,但是在表面上他还得老老实实的去履行承诺。像现在三个活宝的作为,如果他们真的射不中吕布,假如他们以后还想有头有脸的混下去,那么他们就必须遵守他们的诺言,去拜吕布为师。 不提张飞等人大骂三个活宝胡闹,只说此时的吕布也是暗暗的揣摩三个活宝的心思。想了一会,吕布就得到了两个结论。第一,三个活宝怕死,为了活命就只有巴结吕布一途,而巴结吕布最好的途径莫过于拜师了,为此他们才故意将声势做足,为随后的拜师做铺垫。第二,三个活宝确实被吕布高超的技艺和风范所折服,为了他们的技艺更上一层楼,才想出这样不算太影响名声的途径,在明明知道伤害不了吕布的情况下,耍个花枪,顺水推舟就光明正大的拜在吕布的门下。 想象一下自己的相貌气质和超群武艺,吕布心中比较倾向于第二条。想通之后,吕布在心中骂了一句三个小滑头,但是心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得意洋洋的吕布,又在心中认真计算一下三个活宝的潜力,越想心中越是高兴。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三个小家伙在沙场之上,几乎不下于他的威风,那样的话,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住他前进的脚步了。非常遗憾,吕布不知道黄叙这小子的老爹就是黄忠,如果知道,他绝不会做如此飘飘然的美梦。 吕布既然认为,三小明为射他实为寻找拜师的机会,就把大都分心神用来对付张飞,眼角分出的余光锁定在三小的身上。当他看到,四十步外的三小,有气无力的,连弓弦都没拉满,就放出轻飘飘的第一支箭,他心中更加肯定他的猜测,他甚至连看一眼箭支飞来的**都没有,就将全都的注意力投到,离他只有十几步的张飞身上,因为他的明光甲足以应对三支没有力气的箭羽。 “看箭” 吕布心中一阵狂笑,因为三个活宝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没有吃饭。 可惜,他只听到了三个活宝有气无力的声音,却没看到此刻三小冷酷的眼神,更没有看到,三小将弓弦挂在肩头瘊子甲上的锁扣上,右手急速的从鞍下掏出早就上好弦的强弩,毫不停留的扣动了机括。而后,匆匆将强弩塞到马鞍下,极速中右臂迅速放开了弓弦。 魏延和小马超及黄叙全力施展的速度,一般的士兵根本看不清楚,而能够看清楚的吕布等人,他们的注意力又没在这边,因此,战场上数万人中,只有一个黄翼将他们卑鄙的手段尽收眼底。可惜,黄翼尽管心底很正义,但他也不会故意将三小的丑事给捅出去。 在这一刻,黄翼心中甚至暗暗埋怨三小,速度过快而导致弩箭在射击中稍稍偏离了方向,三支必杀的弩箭却没有射死吕布。小马超那支原本瞄准吕布后脑的强弩,只是擦着吕布耳朵飞过,带掉了吕布一小块耳朵。黄翼射击吕布后心的那支弩箭,只是射中了吕布的肩胛骨。而魏延对准吕布侧脸的一直弩箭,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射中了吕布的屁股,离吕布的菊花只有三寸之地。 吕布再次受伤了,很是憋屈的受伤了。 三百二十三章 雄霸飞身斩丁原 三百二十三章雄霸飞身斩丁原 丁原见何进匆匆的离开,瞟了一眼康光的无头死尸,叹口气,就带着属下万余骑向上西门驰去。刚刚跨过南北宫复道通往金市的道路,就听到,从北边上西门通往金市十字口的道路上,传来震天的马蹄。 丁原和董卓是少有以武将之身荣升州牧之人,丁原自然轻易的从蹄声中分辨出来,这批骑兵估计有两万五千骑上下,他心中立刻大吃一惊。 何进请丁原进城之前,以何进的想法,只要他尽力剿杀了邓楠,刘谦失去了内应,就是来到雒阳城也对雒阳城没有办法。何进原来并不想请丁原进城,那样岂不是显得他没有本事,若不是在谷门耽搁了一会时间,感到形式确实有些失控,这才在袁仁的建议下请丁原进城协助。 丁原接到何进的军令倒是没有怠慢,马上开始将已经熟睡的士兵给叫醒,准备拣选一万精兵进城协助何进。可是,因何进的军令来得甚急,大营内根本不会做好出兵的准备,等丁原匆匆交代留守的侯成小心戒备,再率领一万铁骑出发时,已经过去了一刻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丁原大营发现外边的异常,能够很快集结好两万铁骑准备作战的根由。 尽管丁原有点吃惊刘谦的大军攻进了雒阳,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一边让人去城外军营调兵来援,一边指挥着一万铁骑就向汉州军冲去。 丁原能够发现汉州军,刘谦当然也察觉了丁原动静,不过刘谦并没有想到眼前敌人是并州军,他以为这些骑兵是何进挑挑捡捡,挑剩下后补充很多新兵的北军越骑营和屯骑营。故而也没把这些战斗力急剧下降的“北军”当回事,只是让魏雄郭汜率领八千骑兵去应付,他亲自率领着主力骑兵一路向其他城门清扫而去,而把南北两宫暂且的放过了。 按照郭嘉制定的计划,只要一举将雒阳城的十二个城门掌握在手中,作为瓮中之鳖的南北宫早晚都是他们的菜。再说,刚刚反正的弩车兵在张远的指挥下,率先攻取北宫的西明门,就算他们一时半会攻不破也没关系,反正在刘谦心中,他们的作用也就是给北宫的守军施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丁原年轻时以勇武著名,时下虽已年迈,可是威猛依然不减当年,身先士卒率先扣动强弩的机括,而后用大腿迅速的给强弩上好弩箭,不间断的向相距两百五十步的汉州军射去。 魏雄感觉很郁闷,心中感慨着:“为啥大家都要用弩机取巧,为何不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呢?俺好不容易摆脱了主公,亲自率领一军单独作战,你们为啥就这么不凑趣呢?不让老子高兴,老子就砍掉你的狗头” “射射死这些不识趣的东西” 魏雄这厮越想越恼火,大吼下达射击军令后,也不再管身后的八千铁骑,大刀猛然反拍马臀,战马在嘶律律的吃疼声中,犹如一溜烟一般向前直冲而去。 “魏校尉你赶快回来” 见魏雄将后背丢在汉州军的弩雨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郭汜这下急眼了,他还没见过这般打仗的主帅。连声呼叫魏雄后见魏续置若罔闻,郭汜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对身后的骑兵重新下达军令道:“中间留下两马之地,以给魏校尉冲阵所用,其余方向继续覆盖射击,一定要把敌人的气焰给压下去胜利永远属于骠骑将军胜利永远属于汉州军” “胜利永远属于骠骑将军胜利永远属于汉州军” 郭汜倒也聪明,知道他在汉州军中的威信过低,每次下达军令后,都会带上赞美刘谦和战士的口号,这也让他在战士们中间渐渐树立了一点威信。方才,就在魏雄突然催动坐下汗血宝马狂奔,而使很多弩箭击中魏续后背时,郭汜的小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是到现在,他依然很担心魏雄的安全。 在汉州军随着厮混的时间久了,郭汜也了解了一些诸位将领的底细。魏雄是刘谦收服的第一位武将,刘谦还对魏雄有过救命之恩,为此在诸位将领中,如果说起对刘谦的忠心来,魏雄绝对稳稳的排在第一位。刘谦又不是傻子,魏雄对他如何,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很,故而,刘谦一贯对待魏雄非常器重。 就这样对刘谦忠心第一的家伙,如果郭汜眼睁睁的看着死在他面前,郭汜觉得,刘谦就算当时不会责怪他,估计从此后再也不会对他有好感了,郭汜未来的前程可就算毁于一旦了。这样下来,也难怪他关心魏雄的生死了。总而言之,眼下的郭汜,对于鲁莽冲锋的魏雄没有一点信心。他只是默默的祈祷老天,只要不死就行,因为在他看来,魏雄身受重创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此刻,不但汉州军方面的郭汜担心魏雄的性命不保,纵使位于并州铁骑前列的丁原也认为,这次魏雄这家伙死定了。非常遗憾,两人都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郭汜是关心则乱,他明明看到也知道,魏雄有和刘谦一个级别的瘊子甲护体,可惜他却一直没有亲眼目睹特制瘊子甲的防护力。方才他跟随刘谦,原本有一个有一个亲眼目睹的机会,却因为刘谦尽力保护身后的骑兵而错失了机会,故而他心中一直产生一个错觉,他认为特制瘊子甲无非和一般瘊子甲一样,还是有使弩箭破防的弱点。 丁原曾耳闻瘊子甲的厉害,却没有亲眼目睹的机会,故而他非常高估的,将瘊子甲的和明光甲放在同等的地位。他想,如果刘谦拥有一只大量拥有明光甲护身的军队,那简直太让人吃惊了,一点也不合乎常理。故而他以为,这只是失败者推卸他们失败而寻找的借口,故意夸大汉州军瘊子甲的防御强度罢了。 郭汜犯错误不打紧,而丁原犯错误可就涉及他的性命了。所以,在两军不断催进的战马,将双方距离越拉越紧时,丁原被汗血宝马超高的速度,及魏雄超强的武艺和瘊子甲的防护强度,惊呆了片刻。片刻之后,他胸腔中猛然喷出一股血浪,无头的尸体就栽倒于马下了。 汉州铁骑威力极大的连弩,早就让并州军战死了一千多人,沉重打击了并州军的士气。现在,陡然之间,他们威猛的州牧大人,轻易的便被汉州军大将给削掉了脑袋,他们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惊恐,纷纷向在他们心中很有安全感的并州大营逃去。 “呃这样也行” 带着大军拼命前行,只差三十步就能去支援魏雄的郭汜,心中刚刚生出,这次估计还能保住魏雄性命的想法。就见魏雄猛然飞离战马,双脚在马背上一借力,将战马踹得退后数步的同时,魏雄居然瞬间凌空飞跃十几步,长刀犹如一匹素练,猛然掠过丁原的颈项。 “猛将魏雄的本事绝对在华雄之上。唉前不久冲营时,见典韦就够厉害了,不想魏雄也是这般威风,那就更不要提和他们俩功夫差不多的赵云张飞了。哦,对了,还有时下在其他地方作战的黄忠关羽和庞德,他们绝对都是足以战败华雄的高手。 这样说来,骠骑将军可能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不然为啥会有这么多的高手聚集在他的身旁?我要好好的跟着骠骑将军干,骠骑将军说了,任何人都有封侯拜将的机会,我只要努力,绝对也能获得这样的机会。回去我就将董卓联络我的那封书信交上去,说不住骠骑将军以后会更加器重我的。” 原来,白彦听说郭汜投降刘谦之后,他就想从郭汜身上打些主意,于是就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张绣,让张绣想办法送到郭汜手里。张绣到达刘谦这里后,稍一打听,得知郭汜平时绝不和任何人联络,就明白了郭汜身为降将的谨慎。没办法之下,他只好将书信交给何宝处理。 何宝比较了解,刘谦曾许诺给郭汜一个中郎将的头衔,故而郭汜现阶段对于刘谦还是比较忠心的,他也不敢贸贸然的去联系郭汜,再加上张绣说信中自有联系白彦的方式,于是何宝就通过分发军需的时候,巧妙的送到了郭汜的手中。 郭汜看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犹豫一下,还是拆开了漆过的信封。打开一看,是白彦的字迹,他大吃了一惊,当时就想将书信上交给刘谦。可是,随后书信上许诺他的凉州牧和将军号还是让他热切了起来,心中反复思考,如果按照白彦所说,在关键时刻对刘谦反戈一击的可能性。 郭汜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也曾经念过几年《春秋》什么的。他认真思考之后,发现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他手中没有可用之兵,于是他暗暗定下了心计。从今后,他更加的卖力表现,争取刘谦完全相信他,给予他统兵之权,如果刘谦势大他就继续效命刘谦,如果刘谦势弱他自当背叛刘谦。 谁料到,郭汜原来首鼠两端的想法,却在今夜汉州军摧枯拉朽的战斗中松动了,不由得生出了,我郭汜如果反反复复的为人,估计后世子孙也要跟着蒙羞的辩解之词。于是他决定将书信交给刘谦,以换取刘谦对他的信任。 三百二十四章 丁原大营的争执 三百二十四章丁原大营的争执 郭汜想清楚其中的关节,觉得浑身猛然一松,心中犹如卸下了千斤重石一般,连追杀丁原军的动作,也忽然觉得轻盈了几分。 将是兵之魂。魏雄和郭汜这两位统军大将的身先士卒,自然将他们身后八千汉州铁骑的战意激发得更是高涨。就这样,他们从城西追过南宫,又从南宫追到平城门,然后从平城门出城,一路尾随着丁原军直扑丁原军大营。 皎洁的月亮藏进一团乌云之中,原野上的能见度随之也急剧地下降,基本上恢复了正常黑夜的模样。 三个活宝见此居然生出一丝懊悔,均认为,如果他们再晚出手一会,他们暗算吕布的行动将会更加的天衣无缝,除了他们三个,谁也别想看到了。 “三个黄口小儿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简直是欺人太甚至极今生你们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中,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后悔曾经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吕布不用去查看他的伤势,他也知道他都伤在了什么地上,其实对他来讲,受这点伤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自尊心这次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吕布大哥你怎么能这样的呢?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对你失望的。” “就是。哎吕布我黄叙以前可是非常敬重你的,你这样毫无根据的血口喷人,会让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的。” “嘿嘿嘿我原以为吕布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没想到呀没想到,明明技不如人还偏偏死鸭子嘴硬,我呸你还要脸不要脸?” 三个小家伙年纪都不大,特别是小马超,今年不过十二三岁,拿来卖萌最为相宜,三个活宝一阵胡搅蛮缠,夹枪带棒的挖苦讥讽吕布。可是在外人看来却不这样想,反而认为吕布被三人射中,面子有些挂不住而故意耍赖。 月光穿破云层,倏然间君临大地。 恢复皎洁的月光下,听完了三个活宝的狡辩之词,吕布感到胸口有股甜甜的东西在喉咙中乱翻,吕布原本如朱玉一般的帅脸上,此时竟然苍白得失去了血色。可惜,他再想辩解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张飞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吕布老子看你也是条汉子,这次老子纵使打败你也有些胜之不武,你还是快快离开战场疗伤去吧” 张飞虽然粗鲁,可是他也有他的骄傲,像他这种也算迈进武学巅峰的人物,自然不想欺负已经受伤颇重的吕布。 “唉我现在终于明白,楚霸王为何会感叹‘时不利兮骓不逝’了。时运不在身,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不济于事。” 上次他和张飞相斗,中了黄翼一箭,他怕黄翼继续不放过他,只有颇为无奈的败退了。这次,他见黄翼没有上场,他认为没有受伤的一条胳膊也能和张飞斗上一斗,故而毫不畏惧的迎着张飞杀来,而不是和大阵合为一体,以锥形阵的威力破敌。 谁料到,他被三个卖萌的小家伙差点骗死,导致支撑另一支胳膊活动的肩胛骨被射中,这让他双臂的动作都变得不灵便了。假如他面前的不是张飞,而是两个周仓级别的武将,他依然会咬牙坚持下来和继续战斗,他很有把握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惜,他的面前却是张飞,他只有咬着牙丢下一句:“你的武艺我已经领教过了,就是不知道你带领骑兵冲阵的本事如何?你我何不在军阵对攻中一决胜负?” 张飞眼见吕布说完也不停留,马上回转了他的锥尖位置,就知道吕布故意不给他推托的机会。不过,张飞也混不在意,就算三千特种兵马上的战斗力不足,可是他们的连弩玩得比普通骑兵还好这一点,就弥补了他们所有的缺点。 “轰隆” 吕布双手握紧方天画戟,咬着牙和张飞硬拼一招后,心中大安,他再也不用担心汉州军威力惊人的连弩了,他马上带领着身后的铁流,对着三千特种兵杀去。 “咦?汉州的这些骑兵为何这般的灵活?这可如何是好?” 吕布没想到,很多汉州骑兵并没有主动向他攻击,所有可能和他遭遇的骑兵都纷纷离开了马鞍,用双脚的单手勾住马鞍,另一支手从马肚子下边用连弩向他和他身后的士兵攻击。这种他第一次遇到的战术,让他为难了一会。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命令全军用长枪尽量伤害汉州军的战马,只要杀死了汉州军的战马,几乎和杀死汉州军也差不多。 特种兵这种战法是牛金为了针对吕布而设计的,一旦脱离了吕布方天画戟的范围,他们马上翻上战马采用正规的方法对敌,这也让吕布长长的出了口气。不过很快吕布就察觉到了,形势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美好,那些汉州军上马之后,他们强悍的战斗力又让吕布深深的锁紧了眉头。 吕布假如知道,这些和他们对冲的是刘谦的心肝宝贝,完全舍不得拿到野战中的特种兵,他也许就会心中释然了。特种兵,顾名思义,只要是军队的作战方式,不管哪一种他们都非常精通。而马上作战在古代是一种主要作战形式,他们当然掌握得比一般的士兵更为熟练,并且威力也更大。 冲锋过后,后来的几次交锋中吕布将他一身的本领都施展了出来。强攻,yin*,分兵包围,分兵穿插,可惜都被汉州军的连弩给压制下来,没有取得吕布想象中的战果,为此,吕布从此后就更加重视了,军队基础建设和机械工具的研发。 随着时间流逝和身边人数的减少,吕布生气了。吕布这次生气倒不是为了三个活宝了,他这次生得是自己人的气,因为他派宋宪回到大营已经有一阵子了,就连黄翼整顿的军阵也很快就要成型了,可是在他预料之中的援兵却迟迟没有出现。 吕布绝对想不到,此刻并州军大营中正展开了激烈的争吵,而争吵的原因,无非是大营中剩下的两万骑兵,究竟该派到哪里去。原来,因为吕布并没有走进大营,故而他还不知道丁原带兵进了雒阳城,他更猜不到,丁原为了战败刘谦而派人回营搬兵的事。 于是营中的武将分为两批,一批支持去支援丁原,一方认为还是响应吕布的号召,率先将来到营前的汉州军干掉才为正理,双方互不相让,争执不下的情况下,自然谁也调动不了军队。 三百二十五章 改变历史轨迹的小太监 三百二十五章改变历史轨迹的小太监 月色如水,静静的将古老的北宫笼罩为淡淡的银色。 也许是今夜雒阳城中战事所影响,北宫各个宫殿都是灯火通明一片,而皇后居住的宣明殿内,灯火更是比其他宫殿明亮了几分。 如今,何太后侧耳倾听着宫外越来越清晰的人喊马嘶,娇媚的脸上不禁浮起了几丝担忧之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地再也坐不下去,离开精美的檀香矮榻,吩咐手下的宫女去殿门外探查情况。 北宫德阳殿偏殿外的黑暗中,一个稚嫩遮掩不住的小太监,正围着一名侍卫焦急的询问些什么。那名侍卫也是一脸急色,连声说道:“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刘谦那厮已经进城这事绝对是千真万确,听说他们如今正在攻打十二座城门,只待十二座城门到手,雒阳城就会是刘谦的天下了。” 小太监见侍卫说着就要急急离去,一把拉住那名侍卫,又从怀中取出一些东西,一下子塞到侍卫的手中,声音甚为真切的道:“李大哥,看在咱们同村乡亲的份上,你告诉我,大将军是不是真的要立皇子协为帝,如果是,要是今晚刘谦如果占领了雒阳城,那么大将军又该如何应对?还会坚持立皇子协为帝吗?” “乡里乡亲的,这样就太见外了。”那名侍卫说着,手中却掂量一下锦囊包裹中的黄金,一边将锦囊放到怀中,一边匆匆的低说道:“你咋这样不相信人呢?大将军要立皇子协为帝的事谁敢乱说?如果咱俩不是一个村的乡亲,那个愿意冒着掉头的危险告诉你,你难道不知道大将军故意封锁了宫中的消息?为的就是不想让太后知道而和他翻脸。” “信我当然信得过大哥,不过现今天子陛下毕竟是大将军的外甥,故此就多嘴问了一句。”小太监慌忙的放低姿态,又悄悄的递上一件东西,这才又压低声音说道:“大哥继续说说,大将军该如何对待皇子协和刘谦疯狂夺城的事。” “刘谦究竟能不能顺利的夺取雒阳城,那就得看丁原的本事了,不过,依方才丁原只带进城万把人来看,估计刘谦这次成功的把握就很大了。至于皇子协,大将军绝对是不会放弃的,我听大将军和袁军师商议,皇子协如今可是他们手中的一把利器,依我看,纵使大将军撤离雒阳城也绝对会带上皇子协的。”给小太监讲完这些,这名侍卫甚为鬼祟的观察一下四周的动静,然后说道“卞顺兄弟,哥哥我真的不敢再耽搁了,如果大将军发现我和你有联系,哥哥我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保不住这条小命了。” 小太监看着同村的侍卫一路沿着月光下的阴影逐渐消失,他也不敢耽搁,一路也效仿那名侍卫,专一寻找宫殿和树木遮掩的阴影,一路向皇后居住的宣明殿偷偷的潜去。 待小太监卞顺回到皇后驻跸的宣明殿,他透过殿中四围布满帷幔的缝隙,发现何进正在蛊惑何太后以后应该如何对付刘谦,这下卞顺更加肯定他老乡方才告诉他的话语,何进准备逃跑了。 此时的何进确实坚定了逃跑的想法。因为就在他刚刚来到宣明殿的前夕,他分派出去探查最新动向的一众手下,将刘谦分兵夺取十二座城门,及丁原暂时和汉州军相持不下的事情告知了何进。何进听闻后,经过袁仁这位逃跑派的研究分析,他认为雒阳城的事情已经不可为,遂决定处理完何太后的事情后,马上带着小刘协和雒阳城中的队伍离开雒阳。 如果手中兵强马壮,何进不是没有和刘谦在雒阳一争胜负之心,可是,他为了打下刘谦的老巢南阳郡,率先将精锐力量调往了方城和鲁山关。后来,在他得知了刘谦居然无声无息的,将函谷关弄到手之后,更是将他手中可用之兵,基本上全都派往了函谷关和新安渡口等地。 以上派往各地作战的大多都是步兵和弩兵,只有地势开阔的方城关前脸,他派去了两万精锐铁骑。按道理说,何进手中还有北军的主要战力越骑营和屯骑营,应该不至于如此担心刘谦的这点兵力。 非常遗憾,何进深怕越骑营和屯骑营对他阳奉阴违,他就将两支精锐强军的主要战力给抽调出来,让他组成了一支战斗力十分强悍的私军。而只剩下空壳子的越骑营和屯骑营,则被他丢进去许多毫无战力的新兵,这样一来,他在雒阳城的私军受挫之后,他已经没有能够阻挡刘谦的强军了。 按照袁仁为何进的谋划,何进只要能从雒阳城,将战力低下的北军骑兵和分散在各处的步兵带走,那么也可以带走近三万人,有这三万人再加上方城和鲁山关的士兵,他手中依旧能凑到近十万人马。而这十万人马中就有四万骑兵,尽管有两万现在还是废物,但是驻扎在方城关的两万骑兵,却是全部都是由北军退役士兵组成的,那么何进的总体力量依然可以傲视于群雄。 何太后毕竟是何进的妹妹,对于他这位大哥让他分化小刘辩和刘谦关系的话,她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的。去年刘谦强硬的制定了后宫不得干政的制度,等同于一下子剥夺了她的大部分的权利,这让她如何不深恨于刘谦,故而在对付刘谦的事情上,就算何进不说她也会坚定不移的去执行。 “太后,您该服药了。” 小太监卞顺颇为机灵,他见何进已经成功的欺骗了何太后,深怕何进待会就会溜之大吉,灵机一动间,一个主意就在他心中生了出来。于是,他寻找了一个非常正常的借口,反正何太后在得知小刘辩失踪之后,因为担心小刘辩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也没有走出帷幔,隔着帷幔轻声的请示何太后。 “嗯。”何太后稍微疑迟下,遂明白了负责去打听消息的卞顺回来了,也十分配合的答道:“明白了,本宫稍后就来。” “既然太后需要服药,下臣这就退下了,望太后保重凤体。” “哟,大将军您也在,奴才给您行礼了。望大将军原谅奴才的无心冒犯之举,如果您老人家因此而离去,奴才心里可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卞顺眼见何进就要离开,他马上从帷幔中走出来,他可不想让何进现在马上离开,他还期盼着待会何太后劝导何进,不但不能立小刘辩为帝,而且还要将小刘协至于死地。 卞顺一贯的忠心何太后还是了然于胸的,故此她认为卞顺这样做一定有卞顺的理由,所以就以还有大事和何进相商为借口,力劝何进暂且留下来。何进毕竟还需要何太后协助,才能方便于将宫中的南军给调走,于是就暂时忍住心中的焦急留了下来。 不提何进焦急地在大殿中等待何太后,且说何太后带着卞顺来到了僻静密室,忍住心中的怒火听完卞顺打探来的消息。 何太后也不是十足的蠢材,她一听卞顺打探来的消息,再分析一下何进方才脸上时不时流落出的焦急神色,就明白卞顺探听来的消息估计都是真的,心中就升起了万丈的怒火。要知道她平时可是非常相信何进这个大哥,就连何进一直说他会尽快的将小刘辩救回来,她也从来没有产生过丝毫的怀疑。 谁料到,直到今晚她才知道何进竟然瞒着她,想立那个她害死的贱人留下的贱种做皇帝,她如何还能忍受得住。当年,为了给小刘辩登上大宝铺平道路,她心一狠就将王美人给弄死了,如果不是当时的董太后而今的太皇太后,亲自将小刘协抱走抚养,小刘协绝对会在不久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奇死掉。她眼下无助的心情,基本上和当年受到王美人威胁时相仿。 也许正是因为无助,她不由得询问小太监卞顺她该如何办,其实在她心中,根本没有指望卞顺能给她想出什么主意来。 可惜,很多历史都是因为小人物而改变的。而今晚,就是因为小人物的卞顺的几句话,再次将早就被刘谦改得面目全非的历史,又一次拖出了历史的轨迹。 “太后,既然您看得起我这个出身卑微的宦官,您纵使杖毙了奴才,奴才也要将心中的肺腑之言一吐为快。哼既然大将军想毒死陛下立皇子协为帝,就证明他根本就没把您当作妹妹看待,那么太后何必将他当作大哥一样的敬重。 如果待会他听从太后劝告,回头将皇子协杀死,那样还有一丝挽回的余地,若他不听从太后的苦劝,那么就是说他连刘谦也不如。刘谦尽管霸道,但是从他放弃自登大宝的机会,全心全意将陛下给解毒这件事分析,至少刘谦现在还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可是大将军却想的是废除陛下立皇子协为帝,他不是太后和陛下的敌人了谁人还是?” 正是小太监卞顺这番肺腑之言,猛然间坚定了何太后动摇之心,让一时间想不出好主意的何太后,遂决定按照卞顺意思去行事。既然下定了决心,何太后重新强打精神,先是伏在案几上奋笔写下一道懿旨,然后将懿旨和代表太后身份的玉昭交给了卞顺,这才带着淡淡的微笑向宣明殿正殿行去。 而此时正带着何太后懿旨和玉昭的小太监卞顺,他绝对想不到,正是他几句冒死进谏和现在的行动,居然在北宫中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三百二十六章 代号“哑巴” 三百二十六章代号“哑巴” 光熹元年十二日夜的雒阳城,原来一如既往的平凡又奢华。 将近午夜时分时,除了朱门豪宅中还时不时传出丝竹悦耳声,劳累奔波一天的普通百姓早早就熟睡了,直到谷门燎天的火光和震天的喊杀将他们惊醒,他们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不过,随着谷门大火渐渐熄灭及谷门逐渐陷入平静,他们紧张的心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们认为,潜意识中的悲剧终于不会发生了。 可惜,虽然谷门的事情过去了,可是上西门那边的战况却更加紧张了,一刻多钟后,他们从未听到的剧烈喊杀差点淹没了整个雒阳城。于是,孤单无力的他们只要紧闭房门,一家人围在一起,眼巴巴的盼望天色赶快放亮,盼望动乱尽快的结束,祈祷上苍不要让战火降临在他们身上。 这些普通人的想法,王允是非常清除的,特别是他带着家兵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这种感触就更深了。 谷门和上西门发生的事情,王允通过家兵第一时间就掌握在手了。初始,他还能沉得住气,问下人要了一碗解暑的酸梅汤,就从书架上找到他最爱的《尚书》,欣欣然的看了起来。王允如此沉着之举,一下子让阖府的人们均领略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真谛。 非常不幸,随着刘谦大军冲进上西门的消息进入王允耳中,王允霍然变色。 因为现在的形势已经和刘谦没到雒阳前的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何进为了拉拢党人,他也不想为了完全控制小刘协而和党人翻脸,如今危机的情况下,何进哪里还顾得上以袁隗为代表的党人,一定率先要到永宁宫将小刘协控制在手。 王允怎么会让他付出千辛万苦的努力付诸东流,他决定必须赶在何进之前要把小刘协带走,只要小刘协控制在他手中,他们那一部分党人就有了和何进讨价还价的于地。想到此,王允匆忙召集精干的家兵,连家人都不管不问,飞骑直奔太皇太后居住的永宁宫。 因为是王允首先发现的,小刘协在装傻充愣糊弄刘谦,又是王允力举奉小刘协为新天子,故而何进早早的就允许了,王允可以随便进出于北宫。故而,今晚把守宫门的士卒一见到王允,马上将行色匆匆的王允放入了永宁宫。 王允到达永宁宫,率先参拜了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的董太后,而后立刻长话短说,将他预料到刘谦可能占领雒阳城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请求太皇太后让他将小刘协带出雒阳城。 尽管原来的董太后,也很想让小刘协尽快脱离雒阳城这个涡流,可是当她想到上次曹纯差点将小刘协连累死,闹得至今小刘协的脑袋都是扁的,心中就有些抵触。离开永宁宫,小刘协是有可能做天子,可是他付出的很有可能是他的小命。如果不离开永宁宫,尽管这个天子是做不成了,可是她很有把握,只要他跪在刘谦面前告诉刘谦,小刘协并没有做天子的想法,之所以闹成这样,完全是王允和何进折腾的,以后小刘协就教给刘谦看护了,刘谦肯定会放过小刘协的性命。 王允是何许人也,他又如何看不破太皇太后的担忧,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太皇太后请早拿主张,大将军可是快来了。” 太皇太后这才想到,何进这只猛虎很快就要来到永宁宫,何进可不会在乎她这个太皇太后,小刘协被抢走那绝对是个注定的结局。于是不久后,王允带着小刘协和几个小太监就离开了永宁宫,而后从东明门出了北宫,径直向正东方的上东门奔去。 此刻的王允眼见出了北宫,而两里外的东明门在月光下遥遥再往,再听到雒阳城中轰鸣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他不禁心急如焚,来回的前后观望着。 小刘协并没有和王允共骑,他和一个自幼在董太后宫中长大的太监汪洃共用一骑,也许是汪洃的骑术甚好,在汪洃主动请示之下,其他的几名太监都没有反对,故此小刘协就来到了汪洃的马前就坐。 奔驰出一段路程,小刘辨见汪洃的骑术,要比死去的曹纯还要高明一两分,心中担心刘谦追上来要他小命的忐忑就渐渐的消散了一些。心中还在慢慢的思虑着,身边只有这几名亲近人了,以后可要好好的加以拉拢。 小刘协在思考着该如何拉拢汪洃,而汪洃这时也是心潮起伏之极。汪洃家境贫寒,生来就是天阉,父母见此,只有狠狠心将他送到了宫中。汪洃起初还有点狠他的父母,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眼界的开阔,他渐渐理解了父母的苦心,渐渐的也就将那些怨恨全给忘记了,于是二十岁的汪洃,终于想起了要回家看看。 汪洃口齿,在宫中白白混了那么多年,因为说话不利索一直爬不上去,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他倒也积攒了一小笔财富。他想,把这些钱送给父母,一定能把原来贫穷的帽子给甩掉。 可是,出乎汪洃的意料,当他经过打听终于来到自家门口时,他却不相信,这个在村中绝对属于豪宅的院落会是他家的。后来,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大哥的卖命钱,不过,一条人命能买这么多钱,在这个年代可是不多见的。 汪洃看着大哥的灵位,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一下子想到了童年时,大哥亲昵带他玩耍的几个片段。早些年,他有点狠父母的寡情,可是他却清晰的记得,就在他父亲送他进宫时,那个当年只有十岁的大哥,跪在父亲身前磕得头破血流的场面。这一辈子,他再也忘记不了的片段。 从父母口中汪洃得知,大哥是在刘谦在河南尹招兵时参军的,后来因为为人聪明机灵,就被选拔为负责从雒阳往幽州传递消息的传令兵。传令兵需要的条件很高,故而薪水也很丰厚,所以家中的光景很快的就好了起来。如果何进不发生政变,如果小刘协不登基为帝,他大哥就不会去执行将这个消息紧急传递到幽州的任务,也就不会被何进设下的二十道封锁线而杀害。 在那一刻,在汪洃心中,何进和小刘辨已经是他今生最大的仇人。不久后,通过他父母的张罗,他联系上了暗隼卫。今夜,他的代号叫“哑巴”。 两百二十七章 刘协之死 两百二十七章刘协之死 “你,还是不要暴漏的好。你只管好好的活下去,骠骑将军一定会为你大哥报仇的。皇子协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你放心就是。” 汪洃想到了,下午他出宫采买东西时,趁机秘密会见李策的情形。尽管李策全身都隐藏在黑暗中,说话的语调不带任何一点感情,可是汪洃却觉得,李策的话像三月的春风般温暖了他的心脾。 “不,还是我我下手的好好,如果果皇子协突突然遭人人狙杀,很多人人都能猜猜到,是是骠骑将军干干的。” “可是,皇子协是你看着长大的,一个你看着长大的**岁孩童,你能下得去手吗?如果失手,你可就再也看不到,骠骑将军帮你报仇雪恨的机会了。” “我能。” 当汪洃突出我能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没有察觉,李策竟然为他发出的阴森萧杀语气,而满意的点点头,旋即答应了汪洃的请求。 明月即将爬上中天,清凉的月光伴着看不见却真实能感受到的露水,降临于雒阳城东明门通往上东门的道路上。 空荡荡的街道上,经过回声加工过的马蹄声甚是清脆空洞。 王允没有感受到露水带来的凉意,他依然前瞻后望,心急如焚。 蓦然,王允的瞳仁紧紧的收缩为一个小点,而小点却折射出浓厚的担忧意味。 因为他看到,汪洃陡然从小腿上抽出一直泛着寒光的匕首,而匕首的走向正是朝着汪洃身前的小刘协而去。 “鼠辈安敢欺我?速速住手” 王允猛然勒住战马,不顾战马一下子撅起了前蹄,将他甩下战马的危险,侧回半个身子,双目紧紧的盯着,脸上痛苦中闪过一丝犹豫的汪洃,口风一改道:“如果你停止作恶,老夫就放你一条生路,若不然我——你罪不容恕你着实的该死” 汪洃确实像李策猜测的那般,犹豫不决了。 一生中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在真正对他看着长大的小刘协动手时,手中的匕首却迟迟停在了空中,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如果王允没有发现或不叫嚷出声,杀于不杀,对于汪洃而言,委实是一个两可的艰难选择,至于小刘协的生死也就悬在这两可之间,至少小刘协还有一半不死的机率。 可是,王允的暴喝,一下子刺激了汪洃而今脆弱的神经。于是,他心中那根弦猛然一绷,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他大哥和暗隼卫的任务,他只是像很多被逼入绝境的小人物一样,在剧烈刺激下癫狂的爆发出,他们这一生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出现的勇气。 已经处于疯癫状态的汪洃双眼赤红,犹如神魔般可恐,浑身颤抖着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般的嚎叫。嚎叫中,汪洃左臂猛然间勒住小刘协的脖子,在小刘协凄厉的呼救声里,他右手的匕首,狠狠从小刘协的脖颈中刺入自己的手臂。而后,他再将匕首从胳膊中拔出来,用力的割断了小刘协的喉管,令小刘协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你说得不错,这一刻,我感觉我确实该死。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望着王家家兵呼啸着将他保卫其中,不懂拳脚功夫的汪洃知道,他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想到此,汪洃一身轻松,他居然没有发现,他以往口齿的毛病居然突然间消失了。 “将他碎尸万段” 看着自己付出百般的努力,马上就能给他带来无尚荣耀的小刘辨死的不能再死,一贯沉稳的王允疯狂了,他必须让汪洃死。 “大哥,弟弟也算尽力了,至于何进,只有拜托骠骑将军了。弟弟无能,怕忍受不了废人的折磨,大哥,弟弟来陪你了。” 汪洃心中默念到此,刚刚杀过小刘协的匕首,笔直的插在他自己的心脏上。片刻后,汪洃和小刘协的尸体,几乎同时从战马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有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的战马,依然不停的向前狂奔着。 “老爷小的们在这家伙身上发现了这个,请老爷过目。” 月光下,王允手中躺着一个小小的七星铜花,他仔细的打量了片刻,心中冷冷哼道:“何进?想不到你在永宁宫也安插了棋子,可是皇子协死了对你会有什么好处?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小刘协死了,王允也就失去了他飞黄腾达的最大依仗,一时间他也不急着离开雒阳城了。如果没有小刘协,单凭李冰那层关系,王允不信刘谦会白痴到不计后果要了他的老命。于是他静静的待在原地,静静的思考究竟是有人嫁祸何进,还是何进手中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显得多余的小刘协变成了何进眼中的芒刺,所以何进自然要将眼中的芒刺给拔出来。 “老爷你看我们被人包围了。” 家兵的呼喊打断了王允的沉思,王允左右一看,心中当即大为吃惊,因为他发现,他们在无声无息中竟然让人给包围了。细说起来,敌人的人数并不比他们多,可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用的都是连弩。 这些连弩的制式王允见过,故而王允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们是刘谦的人,他们也是来抢夺或杀死小刘协的。也正是这些人的出现,让王允第一时间排除了,是刘谦派人嫁祸何进的想法。 “哈哈哈哈诸位来晚了,皇子协前不久被我骗出来,让老夫给杀死了。你们只管去回报老夫的侄女婿刘,啊,骠骑将军,就说,为了大汉不发生大的变故,老夫已经冒着名誉损害之举替天行道了。” 平行世界里,王允既然能在董卓手下隐忍了那么久,不但证明了他善于伪装骗取董卓的信任,同时也证明了他的脑子确实也很灵光,不然他也不会潜伏了三年之久,竟然没有让董卓李儒发现破绽。 现在,王允的脑子稍加思索,立刻就想到了一条应对之策。他决定先利用小刘协的死亡,来骗取刘谦的基本信任,然后利用李冰的关系,一步步努力表现,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内让刘谦完全相信他,然后在关键的时刻给刘谦来一下狠的。 “哦,原来皇子协已经被王大人处理了,那在下就先谢过王大人了。嗯,其实在下也是信得过王大人的,不过眼下雒阳城兵荒马乱的,一切变故皆有可能发生,故而请王大人先命令你的家兵解除掉武装,望王大人不要让在下难以做人。” 尽管李策此刻心中冷笑不断,很想一举将王允给处理掉,可是因为王允抬出李冰的缘故,就不得不让李策三思而后行了。不过,既然李策有能力执掌暗隼外卫,那么就证明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当即就想了接触王允的武装,稍后将王允交给刘谦处理。如果王允答应了便罢,倘若不答应,他并不介意以将确实在糊弄他的王允给拿下。 也不算出乎李策的意料,王允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在解除了家兵的武装后,李策指挥着人们,将小刘辨和汪洃的尸体也装载在马上,然后消失在街道中的那片黑暗之中。 蹄声如雷,黑甲森然,气势贯月。 这就是雒阳城每个城门守军,遇到刘谦率领的汉州铁骑时,他们脑海中升起的直观印象。故而,在每个城门只有五百名守卒的状况下,他们完全没有选择的投降了。这些守军,如果是邓楠掌握的时间稍长,能够全部掌控在手中,那么刘谦也不用这样被动的攻伐了,更加不用为了今晚的行动,邓楠将原来的守军给指派到城外,而让邓楠的家兵补充到上西门去。 如果说来,眼前的形势还是对刘谦比较有利的。可是,自从刘谦后来得知并州铁骑也进城作战后,尽管他也知道魏雄很快的击溃了那支丁原军,但他还是担心并州军全部进城为丁原报仇。那样,他在雒阳城的优势马上就会变成劣势,最坏的结果,何进和并州铁骑如果紧密的联合作战,那么他今晚还有可能被赶出雒阳城。 为此,刘谦并不敢将剩下的一万七千名骑兵分散开来,他只是将这一万七千人分为两队,他率领一对七千人,从上西门向北对每个城门挨个清扫过去,然后在谷门还要剿灭驻扎在谷门的三千何进骑兵。至于赵云带领的九千人,主要的任务当然也是夺取城门,不过他们还肩负,如果魏雄战况不利,将要援助魏雄和将并州大部队阻挡于城外的重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刘谦此刻心中的遗憾。如果他若是知道,当初想突袭他们的那支骑兵的主帅是丁原,他一定不会让魏雄率军前往,因为他非常的希望丁原现在就死,他还指望丁原多压吕布一时。而不是像眼下这样,吕布没有背上弑杀丁原的罪名,就让魏雄白白的就将并州铁骑尽数送到了吕布手中。 不出刘谦所料,他在谷门时果然遭到三千何进军的攻击,不过早有准备的刘谦如何会在乎他们,一刻钟光景,他就将这三千骑兵给击溃了。然后,连忙带着七千人马急急南下,因为在他们和谷门何进军作战时,他看到北宫中猛然燃起了几处火光,不多时,火光越来越大,很有一番燎天的势头。 两百二十八章 何进火烧北宫 两百二十八章何进火烧北宫 刘谦率领汉州铁骑,刚刚和守护谷门的何进军激战不久,就看到北宫燃起了大火。据刘谦对北宫的了解,他判断火发的地点应该是宣明殿,这个突然的变故让刘谦略略有点心惊。 刘谦一直认为,只要明文强调不准后宫参政,那么何太后对于刘谦而言,可以称作基本上是没有威胁的。刘谦可是知道,自小刘辨登基称帝的短短数月时间中,何太后但凡见到小刘辨,必然不会放弃挑拨小刘辨和他的关系,只是小刘辨每次都听不进去。甚至有一次何太后强制命令小刘辨,惹得小刘辨上火了,拂袖而去后月余没有去给何太后请安,刘谦现在明白了,小刘辨此举在汉代可是非常违背孝道的。故而,他心中也很清楚何太后对他的不满,可是却迟迟的没对何太后动手。 不久之后,北宫宣明殿东侧的永宁宫也发生了火灾,随之,毗邻着永宁宫的几所宫殿也着火了。事态进一步的变化让刘谦更加的恼火了,不过,刘谦眼中的寒光蓦地一闪,而后就不放在心上了。 虽说,时下他和刘宏合作的关系还不错,可是这次郭嘉设计除掉小刘协的计划,自然是经过刘谦点头的。计划中,假如汪洃得手了,刘谦就有了推托的余地,但是如果汪洃失败了,暗隼卫不惜代价也不会放走小刘协的。这样,刘谦杀害小刘协的事情,必然有一天会让刘宏知道,刘宏九成九的可能会和刘谦翻脸。既然要翻脸,刘谦当然不会心慈手软的对付刘宏,那么,再多死一个和刘谦有仇的太皇太后,再让刘宏多死一个母亲也就不算什么了。 如果北宫不发生突然的变故,刘谦下一个任务就是夺取上东门,可是北宫毕竟是大汉的重地,而何太后又是小刘辨的亲生母亲。因为这两条原因,刘谦就绝对不能忽视,他可不想背上火烧何太后的罪名,所以,他不得不在击溃三千何进军后,放弃了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带着大军急匆匆的朝北宫宣明殿奔去。 今晚纷乱的局面,让戍卫北宫的南军士卒心中都捏着一把汗,他们甚至比雒阳城中的一些重臣,还要在意于汉州军的动向。而今,宫中曾经参与刘谦政变的“功勋”们,不是升官封侯离开了北宫,就是被刚刚掌权的何进给清洗掉了,可是还剩下一些,因当时胆子小没有参与政变的老兵。 何进认为,这些老兵既然没有参与刘谦的政变,估计是不愿意和刘谦同流合污,故而就让他们都保住了小命。何进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人并不是不羡慕荣华富贵,他们这些天里,可没少后悔当时的胆小,要不说不住现在也是个侯爷了。有些富有幻想的老兵,甚至整天做着白日梦,如果时光能够倒回该多好,或者是啥时候刘谦再玩一次政变,他们绝对不会再站错队了。有点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身穿着何进军军服的弩车兵,前不久反正归了刘谦,若不然他们早就打开城门,将他们欢迎进入北宫了。 正因为此,当刘谦刚刚率军来到北宫芳林门,一些芳林门的守卒看清了刘谦身后的大纛,心中大叫着盼望已久的机会终于来到了,马上将芳林门打开,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刘谦慢慢的靠近了他们。 果然不负他们的期望,刘谦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没等他们开口就给了他们若干的好处。这下不但是这些老兵,就是一些被何进挑选进来的士卒,也被刘谦的慷慨惊讶了半天,心中生出还是跟着骠骑将军干有前途的想法。 几分钟后,通过老兵们七嘴八舌的相互补充说明,刘谦大概明白了北宫中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儿子坐上天子宝座,付出了青春韶华及两手鲜血的何太后,在苦劝何进而何进却继续蒙骗她后,她一下子揭穿了何进虚伪的面目,两人正式开始交恶了。不久,何进见何太后已经接近失去理智,也就不在准备和何太后敷衍下去,马上强迫皇太后给他写下一道早就拟好的懿旨。 知道何进猪油蒙心一条路走到黑,非要去辅助王美人的孽种做天子,何太后如何会让何进得偿所愿,只是先敷衍着何进,只等卞顺带军回来就收拾何进。 世上的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往往向着大家都想不到的方向驶去。 卞顺的行动不可谓不小心,可惜,只因为他召见南军将领时,按照他以往的威风稍稍摆了摆谱,降旨的声音仍然像往常那般刺耳,无巧不巧的被一个小黄门听到了。而这个小黄门属于大长秋司马潘隐的手下。 十常侍覆灭之后,因为司马潘隐协助了刘谦,加上他和何进的私交甚密,故而,如今的司马潘隐在宫中属于一家独大。尽管刘谦也限制了宦官的力量,使司马潘隐然不如以往十常侍那般权势倾天,可是但在宫中而言,如今司马潘隐的权势可比以往任何一个十常侍的权利都大。 司马潘隐得到何太后想要对何进不利的消息,他马上想到要将这个消息尽快传给何进。作为如今宫中宦官系统最有权势之人,他自然知道何进的人马这会在哪里,自然很快的就将这个关紧的情报,告知了袁仁和何进的亲卫。 袁仁比较了解司马潘隐和何进的友谊,当然知道司马潘隐所说不虚,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带着重兵就冲入了宣明殿,一下子将何太后控制了起来。当何进明白其中的根由后,当即大惊失色。他知道,如果他还想平安的离开雒阳城,如果不想死在待会何太后号召来的南军中,他现在就必须杀死何太后,要知道他以往能够让宫中的人马听从他的号令,全是借助于何太后懿旨行事的。 于是,何太后死了。 何进杀死了何太后,又怕别人知道是他下的手,他就指派手下放火烧毁了宣明殿,而后在袁仁的催促下来到了永宁宫,当发现小刘协失踪之后,杀顺手的何进,就将他素来看不顺眼的太皇太后也给弄死掉,一把火又将永宁宫也给烧着了。何进手下亲卫和宫中的乱兵,见何进既然开了头,那么他们也就不客气了,疯狂抢掠完几座宫殿后,也效仿何进放弃了火来。 三百二十九章 请王大人上路 三百二十九章请王大人上路 得知何进早在差不多半刻前就离开了北宫,从南北宫中间的朱雀门向东方逃去,刘谦就想催动全军紧急追去。可是眼下北宫这个烂摊子不处理一下,等到追击何进回来,估计整个北宫就会变得满目疮痍处处废墟了。 “这可都是整个民族的遗产,就这样眼睁睁消失在我眼前,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暗暗地想到这里,刘谦从牙缝中挤出冷冽的声音道:“传令下去但凡趁乱在宫中抢掠放火者,除了就地斩杀之外夷三族。雒阳城战事停止之后,但凡在雒阳城中趁机作乱者,同此例,同时还要详细的调查下去,战乱中的作乱者也绝不能姑息。” 下达完军令,刘谦无论是装模作样,也必须力争将何太后的尸体及刘宏老**尸体给弄出来,然后主持搭建灵台拜祭一番。为了尽快将这些琐事处理完,早点去主持攻打虎牢关的战斗,刘谦首先带领铁骑巡视南北宫,率先将南北宫各个宫门给控制在手中,途中斩杀了许多沉醉在杀人放火抢宝中的士卒,而后将处理甄别作乱者的工作下放给下属,又匆匆的回到了火势甚强的宣明殿前。 见救火的工作有点不理想,刘谦翻身下马,放下骠骑将军的架子,身先士卒率领着士卒参加了扑火的工作。救火的众位大多都是汉州军,他们一看领袖刘谦居然如此的玩命,哪个不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卖力的参与到救火中去。 如果不是北宫中烧天的大火,黄琬和杨彪这种比较中立的势力,绝对不会在形势不明的状况下出门。但是,南北宫一百多年来一直是大汉王朝的象征,南北宫发生这样的大事,不管是哪一方所为,他们也不会放弃救火的大任。 当黄琬杨彪和其他一些关心朝廷的大臣来到北宫时,他们恰好看到,整顿好南北宫秩序的刘谦猛然跳下战马,二话不说拎着木桶,和普通士兵一样参与到救火的行列中去,他们的嘴巴惊讶得足以塞入一个鹅蛋。 不错,他们关心朝廷挂念宣明殿的大火,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要亲自参与灭火工作。他们坚定的认为,这些都是他们身后家兵该干的工作,他们只要声嘶力竭的指挥一番,就足以见证他们的赤诚了。故而,今晚的刘谦送给他们一个很大的震撼,在得知是何进造的孽之后,他们明显对刘谦的好感提高了不少。 在刘谦的影响下,他们也不得不效仿刘谦,准备赤膊上阵了。就在这时,一位俊美而英武的武将的来到,将刘谦从大火中给拉了出来。他们马上放弃了亲自上阵的事情,一下子将刘谦给围在中间,看着刘谦烟熏火燎的面孔,发自内心的送给刘谦很多溢美之词。也正是这样,他们第一时间得知了,刘谦已经完整控制了雒阳城的消息,心中很是感叹刘谦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绩,也终于明白他们而今该如何选择了。 刘谦见这些中立派,纷纷隐晦的表示对他的臣服,心中也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因为这些事不用郭嘉分析,他也早就料到了。可是,令他想不到的,王允和李策一起,笑眯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在李策将事情大概向刘谦汇报后,王允非常熟络的表示,有李冰在那里站着他们就是一家人,他不帮刘谦谁帮刘谦。 假如王允不是三番五次的提到李冰,刘谦也许还会考虑一下饶过王允一命,只是将他发配到日南郡终生不得回中原也就是了。但是,王允屡次提到李冰,马上就让刘谦想到了王允心中的那份龌龊,杀掉王允的心思就更甚了。 当然,如果不是刘谦熟知王允是个善于隐忍之人,有才华可是心胸气量不足,按照李冰那层关系及他对李冰的宠爱,说不住会给王允一个做官的机会。非常不幸,作为穿越党的刘谦可是很清楚董卓是怎么死的,他可不想天天防备一条随时准备噬人的毒蛇,所以,王允必须得死,就是李冰和他闹腾他也得处死王允。 纵使王允老谋深算精于算计,他也绝对想不到,刘谦亲切笑容下隐藏的杀机。他为了在刘谦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就把他发现小刘协装傻的事情颠倒一番黑白,把他利用小刘辨高升,然后借助天下英豪之力弄死刘谦的做法,说成一切全都是为刘谦考虑的云云。 “谢谢伯父大人的恩情,可是,谦不得不告诉伯父大人,谦并没有任何伤害皇子协的想法。” “呃”王允原想说你丫不要惺惺作态了,老子还不知道你的算计,可是他知道,他如果想投靠刘谦,就绝对不能揭穿刘谦的诡计,于是王允惊异之后干笑两声道:“倘若这次真让皇子协离开雒阳,天下也不知道多少生灵要跟着他而涂炭了。” 刘谦听王允直到这时,还在隐隐的表露他的功劳,也不气恼,嘿嘿一笑对着大家说道:“诸位具是当今之名士,自然也会明白,如果我对皇子协不容情,那么太上皇将会如何对待我。皇子协只是一个区区没有封王的皇子,他纵使被某些奸佞奉为天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由当今陛下紧紧的支持我,我何须惧怕于他? 可是太上皇就不同了,太上皇虽说已经退位,但是他毕竟是执掌天下二十载的天子。‘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我可不敢轻试如果我得罪了太上皇,太上皇只需放下一句话来,当今陛下就变成一个伪天子,大家说,我究竟该如何取舍的好?。” 此言一出,不但王允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连黄琬等人也非常认可刘谦的说法,均觉得刘谦帮他们打开了一扇,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的大门。 “呵呵对不起伯父,按照大汉律例,就是杀死一个普通的平民也得偿命,何况皇子协身为皇子,如果刘谦徇私枉法,就是太上皇那一关也过不去了。故而,谦如今能帮上你的,只是趁廷尉还没有介入,让你减免凌迟酷刑留下一个全尸。” 刘谦说着,神情沉痛的一拜到地,请王允上路。 “你,你,你难道就不怕我女儿——” 王允说了一半,就停下不说了,他心中苦笑道:“如果刘谦真的在乎李冰,现在也不会将我逼入死路了。哼既然你不仁,那么我就不义了,看我不把你方才准备刺杀皇子协的事给抖出来。” 实话实说,刘谦并没有从王允平静的脸上,看出王允准备对付他的一丝端倪,就在王允思考的时候,他也在暗暗踅摸着,是不是得将今晚暗隼卫出现的事给抹干净。 “唉真恨我派去营救皇子协的人马,没有把皇子协给救出来。哼凡是今晚参与救援皇子协的人员,统统鞭笞三十罚薪半年” 李策是什么人,那会不明白刘谦的心思,当即带领他身后几十位暗隼卫人员,齐刷刷单膝着地,诚惶诚恐的向刘谦领罪,帮刘谦将这出戏给帮衬得非常完美。 “你们——这——” 纵然王允计谋过人,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揭穿刘谦虚伪中掩藏的奸计。 “唉看伯父如今这副样子,谦对于今晚伯父的遭遇只有深表遗憾了,只恨国法之下再无私情。伯父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如果有,就请伯父写成遗嘱尽快的交代下去,伯父放心,谦对天立誓,除了书信上署名接收者,其余的人一概不允许看到书信的内容,其中也包括谦在内。” 推卸完责任,刘谦想到了计划最后的一个环节,原本这个环节还要借助中立派之手。刘谦也料不到,郭嘉虽然算到了,王允会赶在何进前面将小刘协带走,但是他却没算到小刘协死后,王允并没有急于逃命,而死于“乱军”中间,却甘愿潜伏在刘谦手下做卧底。 于是,刘谦踅摸了半天,总算想出了借王允之手,将何进谋害小刘协的事情传递出去。这样,原来和何进沆瀣一气的党人,自然就更加相信小刘协之死和刘谦没有关系,天下人也更不会怀疑刘谦了。于是,他就故意借助那层对他来言形同于无的亲戚关系,用很是关心王允的语气将他险恶的居心说了出来。 黄琬这些人的脑子被社会礼教所束缚,那里能看透刘谦的用心,自然认为刘谦维护国法还兼具人情的做法,从中能看到刘谦的真性情。小刘协作为刘谦的敌人,刘谦并没有因小刘协死亡而得意忘形,甚至连一丝笑意也没有浮现,其沉痛中带着哀婉的诸般解释,让他们深为刘谦高尚的大义而感动。 “王大人,你确实错了,尽管你的出发点是为骠骑将军考虑,可是你这下却将骠骑将军推到了悬崖边上,为了成全骠骑将军的大义,请你尽快写下遗嘱马上上路。” “王大人,杨彪支持黄子琰的做法,骠骑将军为皇子协雪仇之举,堪比上古贤士,请上路成全大汉之律例和骠骑将军的高义。” “请王大人上路” “请王大人上路” ………………………… 王允长叹一声,匆匆写下几封书信,老泪纵横中,掩面朝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三丈白绫踉跄行去。 两百三十章 吕布吐血 两百三十章吕布吐血 刘谦一行在谷门遭遇了三千何进军,为此耽搁了差不多一刻时间,然后急匆匆带着大军进了北宫。赵云那一路比较起刘谦来说,就平静的多了,就在刘谦刘谦处理北宫趁机作乱者时,他不但将他负责的城门给拿下来,甚至连原来应该是刘谦负责攻打的城门,他也一个不剩的给收复了过来。 因为两支部队中间一直互通消息,所以赵云完成任务之后,就到北宫寻找刘谦,向刘谦交令的同时再请教下一步的动向。当刘谦从赵云口中得知,何进见势不妙,带着愿意归附何进的人马,奔向了城外的养马场,哄抢完战马后就向东方虎牢关方向逃去了。心中追击何进的心思更重了。 可是如今的刘谦已经没有当初的冲动了,第一,作为朝廷的重臣他必须留下来扑灭大火,然后再郑重的祭祀何太后和刘宏的老娘,不然以后就算留下了人生的污点;第二,负责攻打并州军大营的张飞和追击丁原残部的魏雄,一直都没有消息,这让掌握不了详情的刘谦,不敢贸然让赵云派兵追击。 掌握不了最新动向,刘谦的小心是非常有道理的。这次刘谦带入雒阳城的一共是两万五千汉州军,后来为了对付丁原,让魏雄分出去了八千,现在雒阳城中只剩下了一万七千人。如果去追击逃跑的何进军,为了防止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雒阳城作乱,大军至少要留下来五千人来震慑宵小,那么追击的骑兵只有一万两千人了。 在不知道并州军是输是赢的情况下,派军出击是非常危险的。假如张飞他们被并州铁骑击溃了,那么派出追击的一万两千名骑兵,就有可能遭到何进军和并州军联合设下的埋伏,那么今晚刘谦带来的五万铁骑,也算全军皆没了,这样的损失是刘谦付不起的。所以,刘谦思考后就让赵云带军一万去支援张飞,剩下的铁骑负责将雒阳城中的局势给彻底稳定下来。 就在刘谦颇为担心城外的张飞和魏雄时,城外顺利的形式,不但让张飞和魏雄这两个粗人冲昏了头,就连牛金和黄翼也被眼前的大胜,也给激动得忘记了给刘谦传递消息。 话说负伤作战的吕布,眼见黄翼已经将后续的汉州军给收拢归队,大阵即将成型,而并州大营却依然不见动静,心中升起了熊熊的烈火。他打定主意,这次不再和张飞对冲了,他绝不能让黄翼整顿好的大军将他包了饺子,他要保存实力,要将剩下的六千多名骑兵给带回营去。 不得不说,吕布临场指挥的本领远远在张飞之上,发现形势不妙保存实力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可惜,就在他带领大军转向回营时,不但张飞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就连黄翼也发动了对他的攻击。如果说张飞和黄翼的攻击非常正常的话,那么蓦然从大营一侧窜出来的九千多名溃军,则狠狠的给他的伤口撒把盐,一下子将吕布的阵形彻底的冲乱了。 这些突然出现的骑兵,当然是丁原亲自率领的一万名并州铁骑,因为当时他们是在狭窄的街道上和汉州军作战,加上魏雄这家伙突击得过于迅猛,两军交手不过一分多钟,丁原就被魏雄给砍死了。故而,眼见丁原完蛋转身而逃的他们,伤亡并不算严重,只是损失了几百人而已。就算魏雄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耗费了无数连弩,也不过又杀死了他们两百多人。 尽管他们的损失并不大,可是因为丁原突然间的死亡,严重打击了他们的士气,每当他们联想到魏雄恍如杀神的景象,他们就忍不住催促战马,只想尽快的回到赖以依靠的军营。也正是他们极端的惶恐,让他们忽略了吕布的可怕,一股脑冲向吕布的军中,然后争先恐后的要向辕门抢去。 他们忘记了,他们如此的胡乱冲撞大大违背了军法,故而,他们很快遭到了吕布身后士兵的抵挡,兔子急了还要人,何况有些穷途末路之感的逃兵,见往日的兄弟不想让他们活命,那么在惊恐催化下的他们就更加疯狂了,霎时间,两支并州军战到了一团。 这种同室操戈的战斗,随着杀红眼的两拨人来到了大营,然后又将在沙场中,早就等待得焦虑如火的两万骑兵给冲散了。顷刻间,并州大营中爆发了将帅者最担心的事情,在汉州军即将冲进答应大营的前夕,并州军自己炸营了。扎营这种事不发生便可,如果发生就是神仙也难救了,依旧在争执不下的并州军将官们,看到军营中原本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士卒相互厮杀起来,他们顿时忘记了方才争论得面红耳赤,一下子面面相觑起来。 “汉州军势大不可敌,大家快跟我来,赶快向东方转移” 当吕布叫出这句话后,一口鲜血就从他口中喷了出来。他不服,他真的不服。按照他原来的意思,今晚一定要给汉州军一个重重的教训,纵使不能将汉州军全部吃下去,那也得留下他们一半的人马。可是老天偏偏不在他这边,硬是在他率军撤退最容易出乱子的关键时刻,斜拉拉的就从旁边窜出一支友军,生生的冲撞出一个吕布最为担忧的炸营来。 扎营,古今多少有名的将领都应对不了,吕布当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故而,他只有极端郁闷的吐口鲜血,用不是汉州军的对手为借口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顾不得丢掉军需辎重,匆匆带着大家从大营东门逃遁而去。 并州大营炸营时,张飞和魏雄等人只听到并州大营传出无数的厮杀声,但是他们也想不到营中出现了炸营的后果。故而,当他们冲入大营时,看到并州军毫无斗志的在逃跑,简直大喜过望,顾不得让奔跑八十多里的战马休息一下,士气高昂的随着并州军追杀而去。 如是这般,张飞魏雄合兵一处,一口气向东追击了三十几里,如果不是在圉乡遇到了何进军的埋伏,再加上战马确实需要休息和也该向刘谦回报一下战情,他们迅猛追击的势头估计还不会停下来。 三百三十一章 袁隗被擒 三百三十一章袁隗被擒 三百三十一章袁隗被擒 北宫中被火光驱走的月色,重新普照在北宫巍峨的宫殿群上。经过刘谦和众位将士的努力,终于将宣明殿和永宁宫等地的大火给扑灭了,就在刘谦亲自带人搜索何太后尸体时,赵云带军回来复命了。 从赵云那里得知,张飞和魏雄不但将并州大营给拿到手,更是合兵一处向吕布追击后,刘谦眉梢显露出几丝喜色,随后就久久的沉吟不语。此时,刘谦确实拿捏不准,何进究竟会不会在前方设下埋伏?如果不劝阻大军追击吕布,而在中途遭到何进军埋伏,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可是,如果何进只顾得逃命而忘记了设伏,那么他的优柔寡断就错失了击溃何进的良机。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刘谦一时间也不敢轻易的下决定,只是让传令兵快马加鞭追赶张飞等人,告诫他们让他们小心。 传令兵出发之后,刘谦把烧得面目全非的,何太后和刘宏老娘给安设在灵堂的棺椁里,带领在场的君臣祭拜起来。汉代的礼法是比较繁琐了,对待各种事情都有固定的一套礼节,而身为母仪天下的两宫皇太后殡天,礼节之繁琐更是令刘谦口中发苦。 刘谦那里受得了这样冗长繁琐的祭祀大礼,对于他来说,救火和祭祀两宫皇太后实属于迫于无奈之举,只是不想让天下人将他当作离经叛道的怪物罢了。他只想稍稍做个样子,然后以国事为重兵发虎牢关,争取在清晨时将函谷关控制在手中。 正因为此,刘谦一边听从司仪的号唱,然后位于众人最前列,带领大家跪拜原来不该同时放在一起的两具棺椁,一边焦急的用眼角余光扫描殿外,思考着离开这里的办法。可能是老天也看不惯刘谦再受这份罪,就在刘谦望眼欲穿之时,魏雄大拉拉的嗓门响在了殿外。 “属下魏雄向骠骑将军请罪因为属下一时大意竟然遭受了何进的埋伏,造成大军士气低沉裹步不前,请骠骑将军立刻前往圉乡主持军务” “哗哗哗哗” “恳请骠骑将军前往圉乡主持军务” “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军旗所向尽皆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魏雄话音放落,戍卫在宫外的数千甲士齐声单膝跪下,恳请刘谦马上前往前线指挥作战。黄婉和杨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汉州军气势鼎天的呐喊,均被突然出现的事情吓了一跳,都将眼光放到了刘谦身上。 刘谦整整衣冠铠甲,先给两具棺椁拜上三拜,而后向灵堂中的诸位大臣告了声罪,不急不躁,很为从容的走出灵堂。灵堂中某些人方才见刘谦得势,自然也向刘谦表示了臣服,这会突然听到刘谦军队失利,心中禁不住打起了小九九来,可是见识了刘谦那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后,遂就压下心中那份别样心思,再次将赌注转移到刘谦身上。 听完魏雄说,他们遭受伏击时看到一面毋丘的大旗,刘谦就明白了,何进手下第一名将毋丘毅回来了,估计就是毋丘毅劝说何进在圉乡设伏的。 刘谦猜得不错,也算一直倒霉的何进转运了,就在何进带领着残余的数千骑兵及浩浩汤汤的马上步兵,逃出雒阳城没多久,他们恰好碰到了从幽州逃回来的毋丘毅。何进一见毋丘毅平安的归来,心中大喜之后,就要将全军的指挥权交给毋丘毅。毋丘毅却拒绝了何进的好意,力主要在圉乡设下一支伏兵,来替何进断后。 在古代,断后设伏可不是个好活。假如遇到的都是张飞这般硬冲直闯的猛将,只要设伏的兵力还算充沛,那么设伏的成功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了。但是,假如遇到的都像小周瑜那样的谨慎之辈,设伏的军队如果不及时撤离,很有可能还会弄巧成拙被人给消灭掉。故而,何进看着毋丘毅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那张瘦弱却又坚毅的脸膛,抹去眼角的泪水无语凝咽多时,这才长叹一声向东而去。 毋丘毅是在何进刚刚政变后,由何进派到幽州夺取刘谦兵权的,出发的时候,毋丘毅心中的想法和何进杀不多,也认为刘谦不敢和天下作对。尽管这趟差事可能有些危险,可是成功后得到的好处却是危险的几十倍,为此毋丘毅非但没有埋怨过何进,心中还对何进充满了感激之情。 从雒阳城出发后,毋丘毅并不像其他奉旨办事的钦差那般张扬,他很小心掩藏他的行踪,逐渐接近了幽州地界。毋丘毅如此小心,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他认为,真是等到到了刘谦面前,在大势的压迫下估计刘谦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真正该担心的是刘谦在中途的刺杀。毕竟他不明不白死在了半路,刘谦可是不用付半点责任的。 毋丘毅认为他的思考已经很周全了,但是,他万万料不到,刘谦根本不走寻常路,居然一下子将刘宏给抬了出来,然后发飙中兵发冀州。短短数天之内,不但将袁绍给逼出冀州,还一举将气势恢宏的董卓给赶回了黄河以南,又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黄河北岸属于青州的大半个平原君给夺到手中。 这样一来,傻了眼的毋丘毅日子就不好过了,他更加不能将行藏让刘谦知道了。既然刘谦敢做到这一步,那里还会在乎他毋丘毅的小命,为此,毋丘毅回归的途中可就遭罪了,等回到雒阳城外时已经和乞丐一般无二了。 不过,毋丘毅毕竟是出身世家,自幼熟读兵书,再加上这些年的统兵打仗,也算是练就了一身真本事。以他设伏的水平,对付狂热中失去冷静的汉州军,自然轻而易举的将并州军前进的势头遏制住了。 刘谦想通之后也没有埋怨魏雄的大意,反正有瘊子甲护体的瘊子甲受到的损失也不大,张飞一行之所以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怕遇到后续接二连三的埋伏。刘谦如今有点头疼的是,如何处理被魏雄押送回来的袁隗一家。其实得到消息的瞬间,他立刻决定效仿董卓,屠了袁隗的全家,不过在了解了详细的情况之后,他有点改变了主意。 原来,袁隗得知刘谦在雒阳城取得了优势之后,就想马上离开雒阳城。毕竟眼下的形式和董卓那时不一样,董卓执掌权柄虽然霸道,可是明面上袁隗并没有和董卓过不去,故而全力支撑朝廷运作的袁隗认为董卓缺少不了他,再说那时他想跑也没地方跑,就被董卓给灭了满门。但是,时下刘谦残酷对待敌人的手段和好杀之名,袁隗可是知之甚深,他更是亲眼见识了刘谦毒打袁术的惨状。故而,在他知道刘谦即将控制雒阳城的前夕,舍弃了家中绝大部分的财产和奴仆,只想带着家人和一部分贵重资财急忙逃离了雒阳城。 袁隗之举虽然有些出于无奈,可是他自认为处理得非常好,却不想,他认为非常好的应对方案却遭到了夫人马伦的反对。马伦认为,如果他们不出逃雒阳城,就不能坐实他们反对刘谦的立场,有了马荷那层关系,刘谦尽管心中不舒服可是也不会太过难为他们。但是这一出逃,可就彻底捅破了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最后迫使刘谦抛开这层亲戚关系,不在容情的对他们下手。 听完老婆的分析,素有计谋满腹才华的袁隗犹豫了,将他为人不果断和胆子小的弱点显露无疑,犹豫不决之下,失去主意的他只好向属下的幕僚询问如何取舍。大事临头之下,袁隗的脑子有点乱,他忘记了他的幕僚早就视刘谦如洪水猛兽,当然力劝袁隗早点脱离刘谦这个杀神的控制范围,于是袁家的逃亡之旅开始了。 可惜,纵使袁隗和他手下的幕僚如何精明算计,可是他们也猜不到并州军会败得如此之快,致使紧随其后的汉州军一下子将他们包围起来,然后非常认真负责的将他们送回了雒阳城。到了雒阳城之后,袁隗和他的一干幕僚,谁也没有勇气去拜见刘谦,可是袁隗的夫人马伦却恳求魏雄,请魏雄替她给刘谦递个话,她要见刘谦。 马伦,刘谦暂时是不会见的,如果说他原来没有很好的推辞理由,那么眼前汉州军遭受伏击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经过慎重的思考,刘谦让魏雄尽快回到圉乡,让牛金马上派出特种兵充当斥候在前边开路,斥候的后边要紧跟着一队队小股的骑兵,凡是遇到容易埋伏的树林险地,一律用连弩试探后再继续前行。而他,却要继续去灵堂演戏,他认为,浪费三分钟时间让大臣们见识一下,他不顾军情危急而参拜何太后的壮举,一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皎洁清冷的月色不但抚照着雒阳城,也将略显陈旧的尸乡小镇给镀上一层银光。 外边无数的人喊马嘶,早早的惊醒了馆驿中的人们,就在何进的逃兵离尸乡还有数里之地的时候,只见尸乡馆驿中一下子冒出来数百战士,他们不用上级吩咐,马上布成一个圆阵牢牢地将馆驿给保护了起来。 三百三十二章 尸乡馆驿 三百三十二章尸乡馆驿 尸乡属于偃师下辖的一个小乡,也许是因为位置恰好位于雒阳城东方六十里,故而,雒阳城东的第一所驿站就设立在这里。也正是尸乡馆驿是雒阳东方第一个驿站,很多官员权贵在到达雒阳前,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驻足。他们要么先派人去京城打点一番,要么是休养一路的奔波风尘,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面见天子和京城权贵。 正因为此,尸乡这个有着怪异名字的地方,随着各方权贵官员的广为宣传,也成为了一个不小的字号。尽管没有达到天下人广为所传的地步,可是虎牢关以东的官员客商还是非常熟知的,所以,尸乡驿站的规模也远远超于全国其他各地的驿站,一次可以住下数百人。 月夜下,数百名战士展示出他们剽悍的身躯,看似组成一个松散的圆阵,却牢牢的将馆驿给保护了起来。而圆阵的中央,午夜的轻风下,飘动着一面红色的旗帜,旗帜正中是一个黑色的“高”字。 不多时,第一队骑兵呼啸着便来到馆驿面前,惊异的打量一下旗帜上的“高”字,立在马上气高志昂的,审量着这些圆阵中穿着普通军衣的士兵,然后开始斥责这些士兵,让圆阵士兵马上收起圆阵,听从他们的调遣。 圆阵中的士兵,仿佛生就是天生的哑巴,根本听不到何进亲卫小队长的斥责,依然木然的手持武器指向何进的亲兵小队长。 别看听起来何进亲兵小队长的官职不高,可是在小队长的心中,他的地位足以和食邑两千石的官员相比,这些普通的大头兵根本不值得他抬举。因为那些食邑两千石的高官,见了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一副称兄道弟的摸样。 “***你们都哑巴了出来一个会喘气的给爷爷答话” 自认为身份足以媲美郡守的小队长,那里能够忍受这些大头兵无言的抗争,他决定以谩骂教训一下这些不懂上下尊卑的贱民,让这些贱民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方便他下一步示威。 “哟,都***死光了?就是一条狗也得乱吠两声,就是一头猪也会哼唧两下,难道你们连猪狗也不如?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在小队长的带动下,小队长属下的士兵们恣意的狂笑起来,仿佛他们眼前这些大头兵完全等同于猪狗。 “奇怪了?” 一个冷冷的话语,突然透过近千人哄笑,轻易的传到何进军的耳中。 “你奇怪什么?” 小队长审视着从馆驿大门中走出的男子,那名男子身材中等,体外罩着一些在他眼中看来,完全是破破烂烂的披挂。树木的阴影正好遮掩了这名男子的面孔,使小队长看不清其男子的容貌。 “深夜怎么会有这么多猪狗还不安生,把我吵醒了。” 男子口中说着又向前迈出一步,露出他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孔。 “猪狗?在那?本官怎么没有看到?” 小队长闻言一愣,心中马上升起了打牙祭的念头,奔波操劳了半个夜晚,他可真是有点饿了。转首左右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那男子所说的猪狗,不由得就将心中的疑问给暴漏了出来。 “大人,此人其心可诛,他是在骂咱们” 小队长身边的骑兵,一边指着走出树影的男子,一边善意的提醒小队长。 “啪” “要你多事”经过提醒幡然醒悟的小队长,一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伸手就送给那名士兵一个耳光,这才道貌岸然说道:“老子早就知道了,老子是见你们长途奔波疲乏的很,故意为你们放松一下,逗你们开心。” 教训完手下的骑兵,小队长脸色一寒,指着那名男子道:“我乃大将军手下的亲卫队长,看你也是有军职的人,速速道来你的名字番号来,不然待会发生了误会,你可千万别怪大将军不留情。” “并州牧麾下高顺是也。” 高顺见这名小队长为人非常精明,居然没有先翻脸而是调查他的情况,心中更是鄙视京城中那种相互探查背后靠山的作为,他暗暗想着,只要他报出了身份军籍,估计就离小队长翻脸的时候不远了。 “哦,原来是那个为了护送囚犯而罔顾眼前大战的高大人,久仰了。” 果然不出乎高顺的猜测,当小队长得知高顺身份后,语调一下子变得轻佻起来。 “哼哼,眼下刘谦勾结叛逆邓楠卑鄙的骗取了雒阳城,大汉在刘谦yin威之下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所以大将军下令,凡是各地的戍卒和卫卒,只要是大汉土地上的一切军马,都得听从大将军的调遣。高大人,你和你的属下也被大将军征召了。从现在起,你就听从本官的调遣了。” 小队长的话语方一出口,不但小队长身后的骑兵面露惊异之色,就连原来如同僵尸的陷阵营,也猛然打了一个机灵。 “哼大汉全土?大将军为何不将骠骑将军的军队也征召了。至于护送孟将军的事情,自有州牧大人的特许,故而恕难从命。” 高顺能带领着陷阵营所向披靡,其中有一项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善于观察,他自然轻易的从何进军脸上发现了端倪,这样一来他如何会任命的束手待毙。 “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小队长恶毒的骂了高顺一句,回头对着身后的骑兵喝到:“将这几百人尽快的消灭掉,大将军可是快要来了,如果让大将军看到你们的骁勇,你们腾飞的机会就会立刻降临在你们的头上” 小队长身后的士兵,听闻大将军快要来了,心中就顿时有了强大的依靠,再加上何进今晚连续的许诺,他们自然对小队长的话深信不疑,马上组成冲锋队形掏出强弩就要对陷阵营攒射而去。 “唉” 高顺心中轻轻叹息一声,也不说话,猛然间抽出腰中的环首刀,纵身间便跃出六七步远,刀锋寒光闪动间,小队长的头颅已经飞出了十几步远。 就在高顺动手的瞬间,圆阵中的陷阵营战士仿佛和高顺心意相同一样,急速向前奔跑中,手中端着的强弩便飞出一支支弩箭。而此时,何进军的强弩才刚刚举到手臂高,还没来得及发射就被陷阵营压制住了。 一轮弩箭飞过,当训练有素而躲避弩箭的何进军再次端平弩机时,他们看到无数个陷阵营战士,犹如无声无息的猎豹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 三百三十三章 试探 三百三十三章试探 何进的亲卫和私军今晚在雒阳城折损了不少,眼前和陷阵营对战的,大多是重新填充血肉的越骑营和屯骑营。何进怕这些毫无战力的北军在逃跑中溃散,就将这些北军给分成二十个小队,分别由他的亲卫队监控。 这些重新搭建的北军原本就战力低下,不经过一年以上的训练,完全形成不了一股战力。眼见他们的直属上司何进的亲卫小队长毙命,再看陷阵营犹如无声无息的猎豹般,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他们害怕了,他们就想转身而逃。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何况陷阵营战士恍如僵尸般无语而致密的攻击,杀伤力很大,确实令他们很恐惧。 短短时间内,丢下三百多具尸体的何进军溃逃了。 不久,位于中军位置的何进得知高顺反了,何进很生气,袁仁很冷静。 在袁仁分析下,何进逐渐相信,高顺这厮还是比较讲感情的,高顺之所以和他们闹翻,大半是因为何进军惊扰了孟益,不然借高顺九个胆子他也不敢和何进对着干。高顺几百人就能将一千名骑兵给打散,这也足以证明高顺的本事不错,这样的人才还是比较合适拉拢的。 其实,此刻心急火燎急于逃亡的何进,根本没有收服高顺的心思,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维护颜面的借口。只要高顺表示没有反叛之意,愿意老老实实的给他们让开一条路,足以让他最快时间离开尸乡,不让刘谦的大军追上他,他就知足了。毕竟大将军的脸面必须得保护好,如果高顺拒不让路,杀死高顺是小,待何进失去了大将军无尚的权威,那他以后就不好号令全国的各路诸侯了。 高顺表示服从,痛痛快快的让开了大路,将所有的陷阵营撤回驿馆之内,反正他方才布置圆阵只是在敌人不明情况下一种自保措施,而今既然得到何进的“体谅”让步,再不识趣就不是高顺了。 何进路过馆驿时,只有高顺一人屹立于路旁,低着头,叉手而立。 原来对高顺有些不以为然的何进,见高顺如此的气魄,不得不暗赞一声好胆量,而后急匆匆的向偃师而去。他终究忘不了,今晚刘谦给他留下的难忘记忆,他只想早点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而后盘算着怎么把雒阳城给夺回来。 何进大军带起的狼烟灰尘还没有降落,吕布率领的并州铁骑匆忙中也来到了尸乡。也许是并州铁骑炸营的后遗症还没尽然安抚,也许是吕布不想让高顺看多了他的窘态,也许是他不想见在馆驿中躺着的某人,吕布留给依旧低头叉手而立的高顺,一个交织着千万种滋味的眼神,也步何进的后尘匆忙而去。 漫天的尘土刚想回落,抬头眺望一眼并州铁骑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尾巴,高顺叹口气,就要回到馆驿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又从西方响起。 “这又是谁的军队?今晚有点乱” 高顺在感慨之中,消失多时的圆阵再次将馆驿保护了起来。 “平仲,你还有大好的前途,咳咳何必为我这个该死的老头子玩命。” 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孟益缓步从驿馆走了出来。 “将军身患风寒,需静养。高顺但有一口气在,绝不容有人伤害将军。” 高顺先是严肃的斥责搀扶孟益的两名士兵,而后露出一般人见不到的亲切笑容,谈笑中,坚定的语气却绝不会让人怀疑他的决心。 “呵呵你这是何苦呢?老头子早就命入膏肓了,这一次南行,估计是再也回不来了。我好像听到并州铁骑的声音了,你看到吕布了吗?我有些话要给他说。” 月光下,孟益刻满风霜的老脸上,浮出了一丝苦涩。 高顺沉默无语。 西边来临的骑兵恰巧为高顺解了围。 这批骑兵当看到,驿馆外陷阵营战士严阵以待的圆阵时,突然就停了下来,剑拔弩张中立刻展开了战斗队形。可是,随着一个男子的长笑,骑兵们纷纷放下他们的武器。 “放下武器孟老将军,毋丘毅这里有礼了,想不到竟然会在尸乡遇到你,咦?老将军何至于身穿囚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益看到他当年曾经指导过的年轻后生毋丘毅,惨淡一笑,就把前两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毋丘毅听完之后,皱眉长叹一声,他终于明白了,刘谦能够轻易摧毁函谷关大营的原因。他知道,如果何进相信老将军,刘谦今晚就对函谷关大营束手无策了,更不用提雒阳城会沦陷到刘谦手中。 尽管毋丘毅有心将老将军救出来,可是他却没有随时放人的权柄。毋丘毅有心劝说老将军跟着他走,随后他会在何进面前为老将军求情,但是孟益深知何进的秉性,这次就是放过了他,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发神经降罪于他,谁知道下次会不会祸及他的满门。 毋丘毅见劝不动孟益,也不再耽搁下去,因为他已经听到西方传来稀疏的马蹄声。 “将军,您该回房休息了。” 孟益看高顺一贯的恭敬谦逊,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咳嗽了两声道:“临死之前,我想看看刘谦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将军” 高顺还想坚持什么,却被孟益一摆手,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不多时,一支汉州骑兵从镇口来到了馆驿前面,他们看到陷阵营的形势,自然马上也做好了战斗阵形。 “高平仲,我说今晚没有遇到你,能够在尸乡相见,简直幸会至极。” “牛摩望,幸会。” “不准备战斗吗?” “重任在身,下次再会不迟。” “好下次战场上见。” 牛金说完这句,随即对身后的传令兵交代一番,完全不担心高顺施展什么阴谋诡计,径直带着手下向前边的毋丘毅追去。 “他就是和你说的那个牛金?” 孟益决想不到牛金竟然这样相信高顺的人品,一点也不担心高顺玩什么花样,就这样洒脱的离去。 “回将军,正是。” “咳咳刘谦属下也挺有意思,我更期待刘谦见到我们的表现了。” 不负孟益的期望,此时的刘谦已经驰入了镇口,马上就要遇到牛金派回去向他报告的传令兵。 刘谦是在又回去祭拜何太后一番后,在众位大臣心潮起伏中带着亲卫快马加鞭直向圉乡。到了圉乡听说牛金亲自带队向前搜索时,他马上催促大军向前开拔,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向牛金追来。 方才在雒阳,因为大火和何太后死亡而影响,不得不耐着性子,忙些他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故而,为了尽快追上何进,最低也得在何进还没有加强虎牢关防守力量前,赶到虎牢关,他只有再次不顾自身的安危,带着典韦赵云两人和亲卫甩开大军,去协助亲临第一线指挥搜素前进的牛金。因为他们的战马品质远在普通战马之上,所以他们眼下就快追上牛金了。 牛金只管负责特种兵,他并不能了解到暗隼卫发来的机密情报,他自然也不知道孟益获罪,而高顺陪同孟益前往发配地日南的事情。别说他不知道孟益发配后的动向,就连将暗隼卫力量集中起来为今晚服务的刘谦也不清楚。所以,当刘谦得知孟益和高顺在尸乡馆驿时,刘谦一脸火气逐渐被笑容消退,刘谦很开心。 在孟益的盼望中,刘谦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疾不徐的进入了孟益的视野中。 刘谦身后的大纛将他的身份表示得很清楚,这面大纛很轻松的帮助孟益和高顺认出了刘谦。孟益和高顺也和大多数一样,当看到刘谦的第一眼,尽管心中早就有数,可是依然被刘谦的年轻震撼了。 “天子钦命节钺代天巡天,大汉骠骑将军驾到” “罪臣孟益叩见陛下,拜见骠骑将军。” 刘谦继续面带淡淡微笑,盯着颤巍巍坚持跪伏在地的孟益暗暗的点点了头,他看的很清楚,孟益道出罪臣时,老迈的面孔上闪过的痛苦神色。 高顺诧异了一刹那,眼见孟益给刘谦跪下,也紧跟着带着陷阵营众将士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刘谦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不然他何须采用这先声夺人的办法,率先取得心理上的优势,他只管一声令下,此时的陷阵营估计已经折损大半了。 刘谦有这样的信心,在他和典韦赵云及连弩的催坚下,今夜就将陷阵营这个名字从世界上给不抹去。这倒不是刘谦轻视陷阵营的战力,而是陷阵营如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行动不便的孟益,就凭这一点,陷阵营根本发挥不了他们的全力。但是,刘谦身后精挑细选拥有连弩的亲卫可不是吃素的。 “老将军何罪之有?” 刘谦问得很狡猾,他再一次试探孟益的对小刘辩的忠心如何,假如孟益回答得不合他的意思,他不介意放弃收服高顺的计划。他可清楚的紧,高顺这人可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死忠,这样的人原本就不好下手,如果连孟益这个突破口也失去作用时,那就只剩下一个死局了。其实,如果眼下的局势不是这般紧急,他还有一个也许有用的办法,但是现在他却没时间施展了。 三百三十四章 让孟益为难的高顺 三百三十四章让孟益为难的高顺 “回骠骑将军,下官罪不该受到何进逆贼胁迫,就和骠骑将军率领的正义之师做对。” 孟益猜不透刘谦心中的花花肠子,不过倒也没有因为刘谦如此问话有何惊异,他只是将刘谦如此做派,当作了刘谦故意耍威风打官腔而已。要知道孟益活了一辈,从大头兵一步步荣升到杂号将军,这些年中也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比刘谦的态度还要恶劣数倍的上官。以此类推,在他触犯生死大罪时,刘谦还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而不是马上叫嚣着将他致死,他还觉得刘谦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 “嗯。念你主动承认错误和为大汉戍边数十年的份上,我判削掉你的官职俸禄而不涉及你的家人,你可心服?至于何进判你流放日南的判决,至此无效。” 刘谦自认为他的判罚已经很轻了,实际上偏向了孟益,如今他已经做出了示好之意,下一步就得看孟益懂不懂得回报了。 “谢骠骑将军从轻发落,孟益心服口服” 不用刘谦担心,活了几十年的老将军自然深悉桃李投报之礼,孟益坚持着给刘谦叩了三个头,口中的自称也从下官变成了孟益。 “老将军快快请起。” 刘谦见基本上达到了目的,下一步就该收拾高顺了,放下方才高高的架子,这才翻身下马来到孟益面前,一把将孟益拉了起来。 “这,小民愧不敢当骠骑将军如此称呼。” 孟益见刘谦看似轻飘飘的下马,却瞬间就来到了他面前,两只大手仿佛没有用力一般,就将他竭力使出的千斤坠给化解掉,心中大惊于刘谦的力气之大。要知道,尽管他最近身染风寒病得很重,可是他自认用所剩的力量使用千斤坠,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将他拉起来的,有些人能拉得起但是绝不会像刘谦这样轻松。 纵使孟益吃惊于刘谦的力量惊人,但是那也不过是短短的一霎那,毕竟刘谦勇武之名早就传扬得天下皆知,故而孟益很快就收回了心神。真正让他吃惊的是,刘谦刚刚撤掉他的官职,此时却又叫他老将军。 汉代,杂号将军是出征是封号战罢即撤,准确来讲,孟益在统兵归来后就不是将军了,之所以有些人还要尊称他老将军,那不过是大家对他的尊敬而已。这样说来,刘谦方才撤销的其实是他中郎将的官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官职也算是达到大汉极顶的刘谦,为何还要称呼他一声老将军,这其中包含的意味才真正让孟益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哈哈哈哈难道老将军全身数不清的伤疤和斩下数以千计的敌酋头颅,还抵不住受胁之下的一时糊涂吗?老将军可能也听说了,我生平最恨异族,恨不得将天下的异族尽然灭尽或让他们逐渐变成汉人,为此我自然敬重老将军数十年对抗异族之功,这句老将军,可是我发自肺腑称呼你的。” 孟益老泪沾湿了眼角,他用力的攥紧刘谦的大手,哽咽无语,他认为有刘谦这番知己之语,死了也值。 “但是,我万万想不到,有些人完全忘记了匈奴人曾经给我们造成的伤害,这些汉奸竟然勾结匈奴人,大开萧关将匈奴人引进了三辅。老将军,你说我该怎么般?” 说出这句话时,刘谦再也没有演戏的心态,完全的真情流露,那种眼神中为三辅人民担忧的伤感,不但打动了孟益,打动了高顺,也打动如同僵尸般耸立的陷阵营战士。 “匈奴人攻入了三辅?” 孟益震惊得长大了嘴巴,他很想质问刘谦消息是否真切,不过他考虑到刘谦的地位和刘谦时下担忧中的那抹忧伤,他猛然间喷出一口浓郁的鲜血。 “董卓那,三辅” 高顺正在为三辅父老担心,忽然见孟益喷出一口鲜血,顾不得继续发表意见,连忙扶住垂垂欲到的孟益。孟益出现这种状况,不但是对他非常了解的高顺对之心知肚明,就是刘谦这个外人也猜出几分来。 孟益一生大部分光景,都在为国家镇守北部的边疆,数十年来一直秉承的是保护汉地不受异族侵袭,然后在保全汉人基础上尽力的打击异族的武装力量。可以说,在孟益眼中匈奴人被董卓引入三辅的做法,大大违背了他多年坚守的信念,再加上匈奴人攻入大汉腹地,这还是尚属首次,这样的奇耻大辱岂是他这种人所忍受的。 “敢问骠骑将军你现在已经打败了何进,下一步是带兵西进三辅还是继续追击何进?” “追击何进,不过到虎牢关到手为止,而后倾尽全力灭除匈奴全族。” “好骠骑将军有此壮志,末将也自当为国为民效力,虽然末将时下老迈,可是也不甘于人后。虎牢关守将也是我的学生,末将愿意舍下这条老命,也要为骠骑将军达成此事。高顺你是跟随我还是去吕布那里?” 孟益猛听刘谦要去追击何进,心中一阵气苦,他可是深知,如今大汉有能力还愿意赶走匈奴者,唯刘谦一人。就在希望断绝之时,忽然听到刘谦只要攻下虎牢关就兵发三辅,心中狂喜的同时,也对刘谦用虎牢关拒敌的做法很认可。如果刘谦没有虎牢关作为防守雒阳的屏障,在何进与董卓的威胁下,刘谦确实不敢将主要精力放在匈奴人身上,为此他主动请缨要去劝说虎牢关守将。 至于孟益不强调高顺一定要跟随他,其实他也有他的苦衷。尽管现在高顺对他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几年前他却做主让高顺拜吕布为主公,在这个年代一旦拜主就不能轻易的背叛,而熟知高顺性情的孟益知道,就算高顺不满意吕布他也绝不会背叛吕布。以往,因为何进判他流放日南郡,高顺向吕布和丁原请来军令护送,可是他现在已经自由,如果他猜得不错,高顺还是要回到吕布身边的。 三百三十五章 高顺的疑问 三百三十五章高顺的疑问 孟益估计得不错,高顺见刘谦赦免了孟益的流刑,心中确实在盘算着如何回到吕布的身边,可是由于刘谦在场他也不好说,因为当他说出来时他就成为了刘谦的敌人。以他对刘谦简单的了解,刘谦绝对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绝不会让他平安的回到吕布的身边。 但是,现在孟益当着刘谦的面询问他,他就不能不回答了,他稍微思索一下,平静的说道:“将军既然了解顺的为人,何必再逼顺选择?顺自然是回去请求主公,如今国难之时,主公也许会应允。” 孟益早就料到高顺这样的回答,但是他又寄望高顺在如今形势压迫下变得圆滑一些,于是在得到高顺回答之后,孟益只是长叹一声,遂低头不语了。 孟益已经尽力了,要知道尸乡如今已在刘谦的手中,再分析刘谦的意思,刘谦会继续追击何进直到将虎牢关拿到手为止,高顺不管表态还是不表态,刘谦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支不受他号令的军队,在他的腹地中存在。 “呵呵呵吕布不会同意你去三辅和匈奴人作战的,纵使他愿意,有些人也不会答应。他们以为,有匈奴人攻占三辅,就如同将我的辖区切为两段,让我首尾不能相接而各自为战,不久后我就会在他们的攻击下灭亡。哼真可惜他们打的如意算盘了。 当然,恐怕你们也是这样以为的。认为我如果不早点将三辅的匈奴人击败,我这次可就完蛋了,认为纵使我没有一点牵绊,只要能将匈奴人赶回大草原就该庆幸了,对不对?你们认为我方才说这次要将匈奴人灭族的说法是在开玩笑?是不是?” 刘谦说完,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瞥着孟益和高顺。 “末将不敢欺瞒骠骑将军,确实如此。” 孟益神情非常郑重,他一生踏踏实实的整军治军,从来不爱玩虚假的花招。方才他还顾虑刘谦刚刚赦免了他,认为像刘谦这样的年轻人说一两句大话也很是正常,就没有让刘谦难堪。这会,刘谦轻蔑的态度触动了他一贯的行为准则,再加上他也深怕刘谦的狂妄导致打败仗,于是就不再给刘谦面子,实话实说起来。 高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在孟益回答刘谦之时,他也跟着重重的点点头,表示出他对刘谦的不置信。 “不错。我就喜欢实在人,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们的话确实不入耳,但是总比那些拍马屁的小人有用多了。”见孟益和高顺都表示不看好他,刘谦也不生气,一收方才的轻蔑之色,哈哈大笑中询问两人道:“两位可知道我手中的实力吗?知道我为了尽灭匈奴人而付出的代价吗?” “据闻骠骑将军手中兵强马壮,只是分散为好几处,如果这些力量如果连成一个整体,匈奴人绝对不是骠骑将军的对手,可是骠骑将军的人马分布在幽冀凉楚和司隶,还要分出很多的兵力防范何进董卓。 至于骠骑将军以付出三辅百姓为代价也是无奈之举,以末将算来,骠骑将军一定是先得到何进立皇子协为帝的消息,然后在兵发雒阳的途中,才得到了董卓把匈奴人放入三辅的事情。那个时候,大军犹如离弦之箭不得不发了,所以骠骑将军心中才会对三辅百姓愧疚。” 孟益不愧是沙场宿将,根据他得到的简单信息,一下子把刘谦离开三辅前后的发生事情猜对了六七分,在这一点上,刘谦也不得不对孟益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三辅百姓骠骑将军尽管也很挂心,可以顺看来,恐怕骠骑将军说的代价不是三辅,而在于其他方面,只是高顺鲁钝实在想不出究竟在那里。” 高顺这番话,更让刘谦高看两眼,收服或杀掉高顺的心思也就更加强烈了。 “如果大家都能猜到的话,我也不用混了,那我这次尽灭匈奴人的想法可就落空了。”刘谦想到他付出的代价,心中其实也颇为沉重,故而他采用轻松的语气掩饰他的心情,继而更加轻描淡写道:“呵呵不过是舍弃幽冀两州而已,这样,我就可以腾出来十数万强军兵发并州,然后全面展开对匈奴地的清理。如果这样还不足的话,凉州的十几万铁骑也可以从居延向东而行,横扫匈奴人的老巢,眼下匈奴人主力倾囊而出,这次如果还不能将匈奴这个名字给灭除的话,我实在是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呃骠骑将军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末将代替天下人感谢你为维护汉人的恩德” 这下,不但孟益动容,一张万年不变死人脸的高顺神情激动中,也跟着孟益拜服于刘谦面前。他们此刻心潮澎湃犹如飓风下的大海。大汉只有十三个州,刘谦强行从荆州划出去的汉州,在大家心中还远远没有认同,大家还只是将汉州当作荆州来看待。而这十三个州,刘谦竟然一下子就让出来两个,其中还有在天下诸州中位于前列的冀州。 如果不是刘谦亲口所言,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这个代价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太大了,大得别说他们不信,就是刘谦的敌人们也不会相信。也正是刘谦愿意付出如此的代价,让他们更加相信了刘谦尽灭匈奴人的决心,也相信按照刘谦所说所行,匈奴人这次真的完蛋了。 “高顺,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吕布并不是一个值得你终身所托之人,现在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眼见孟益和高顺激动的神色,刘谦心中狂笑,浪费了无数脑细胞设计的一步步计划,进行的都很顺利。眼下他抛出了震骇他们的制胜武器,他决定趁胜追击,一举将高顺给拿下来。 “高顺,而今也发现,主公不值得托付,在他眼中,顺不值得相信,可是背主这种事,顺做不来。” 高顺伏在地上,语速很慢,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的将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都是我做的孽呀,当年我以为吕布将会成为戍边的名将,这才把你交给了吕布。平仲,是我害了你呀。” “这不能怪将军,将军也看不了这么远。” 孟益和高顺两人感人的交谈,刘谦已经顾不上了。就在方才高顺说吕布不相信他,而他也只是仅仅依靠不愿背主这一条,才继续跟随吕布,刘谦的脑海轰然一声,他终于猜测出几分历史上吕布为何不相信高顺,只有战时才让高顺将兵战罢就要将陷阵营收回的原因。 刘谦推测,以高顺的为人,他一定对吕布杀害丁原心中不满,如果孟益当时还活着,估计就会被吕布杀死他好友之举而活活气死,那样高顺对吕布的仇怨就更大了。而熟知高顺和孟益关系的吕布,当然知道高顺对他的怨恨,这才在明知高顺不可能背叛他的情况下,处处小心的防范高顺。也正是这样,混迹多年的高顺,见他当年比较了解的吕布都会改变,更是不会轻信于他人,在看到吕布被曹操捉到后的丑态,心灰意冷之下遂不言不语以死明志。 想通之后,尽管刘谦对他的推测很自信,可是在他不能百分之百掌握详情时,他可不会轻信于高顺。万一他放出杀手锏将高顺弄到手,而高顺却不像历史中寥寥几笔的那个高顺,换主之后心还在吕布那边,变成了一个潜伏在他身边的奸细,那他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决定再试探一番。 “国难当头却罔顾民族大义,甘愿让匈奴人欺凌侮辱三辅的父老乡亲,哼想不到高顺原来是这样的人?哼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而你却还有脸苟活在世上” 刘谦刻薄的话语可能伤到了高顺,高顺霍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凝视了刘谦两眼,猛然抽出带血的腰刀横在身前。 高顺突然间的表现,马上惊动了退到远处的亲卫,就在高顺拔刀的瞬间,现场一片刀光剑影。亲卫的反应如此,就更不用提站在刘谦身后的典韦和赵云了,如果不是看到高顺继而挥刀向颈项抹去,估计高顺在典韦和赵云的围攻下,现在已经负伤了。 “拦下他。” 高顺拔刀之时,刘谦连动也没动,嘴角依然弯出几丝讥笑,直到高顺真要抹脖子,他才让赵云上前阻挡高顺自裁。 高顺只是自杀,哪里会动用全身力气,故而他的腰刀一下子就被赵云给挑飞了。他木然的望着从讥笑转而欣赏他的刘谦,心中对于刘谦又服帖了几分。他拔刀横在胸前一下,何尝不是在死前试探一番刘谦的胆量和气度,而刘谦没有移动分毫。从中看出,要么是刘谦武技高强完全不在乎他的刺杀,要么是刘谦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管两点中的那一点,都足以证明刘谦的不简单。 “你练兵不错,死了有点可惜。我给你两年时间,你必须给我练出一万名陷阵营战士,在练兵之前,你可以随我到三辅杀敌。现在我得走了,毕竟眼前的急务是夺取虎牢关。” 刘谦丢给高顺一个欣赏的笑容,边说边转身大步离开馆驿,而亲兵自然紧紧簇拥着来到战马身前,准备上马继续追赶牛金。 “骠骑将军您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跟你走?” 三百三十六章 血战虎牢关 三百三十六章血战虎牢关 孟益原本就担心高顺不听从刘谦的调遣,刘谦绝不会放过高顺和陷阵营,故而刘谦故意刺激高顺,让高顺不忍羞辱而自杀,尽管他心中很是不舍,可是他也认为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没想到,刘谦居然让赵云阻止了高顺,丢下一句无厘头的让高顺为他练兵之后,就要带着亲卫离开了,好像是他救高顺一命而高顺必须听从他摆布似地。于是,当高顺迷惑的追问刘谦,为什么刘谦就那么武断的强调高顺跟刘谦走时,孟益其实也在迫切的期待刘谦给出一个答案来。 不说高顺孟益和陷阵营战士,不明白刘谦为什么这般自信,其实连赵云典韦和刘谦的亲卫,也不明白刘谦会这样武断。如此不智的处理方式,很不符合刘谦平时的为人,他们也期待着刘谦做出一个让他们能够接受的解释。 “哈哈哈哈” 刘谦扫视一下大家的表情,心中赶到很满意,这正是他期待的结果。大笑中刘谦翻身上马,侧过头来看着一脸雾水的高顺道:“如果我用冀州和吕布换你归我,你说吕布会如何选择?高平仲,拜主吧。” “轰” 高顺觉得他的脑海中发出一声霹雳巨响,那种感觉就像是九天霹雳从天而降,恰恰的击中他的一般,站在原地,没有焦距的盯着刘谦半天没有言语。 此时,别说高顺感到被雷击,现场中除了刘谦之外,其余之人心中都有被雷击的感觉。大汉一共十三个州,而冀州绝对稳稳坐在前三把交椅上,别的不说,只看冀州分封王封地的集中度,就足以证明冀州土地之肥沃人口之密布。 现在,刘谦居然拿冀州只换取一个高顺,那么依此类推,也就是说高顺的重视程度至少在刘谦眼中达到了第十三位,因为大汉只有十三个州。尽管刘谦说他愿意舍弃冀州,收缩兵力用于保证对匈奴人作战的胜利,可是冀州的地位仍然不容忽视,在不知道详情的人眼中,用冀州兑换一个没有名气的武将,那是大亏而特亏。 为此,别说用冀州兑换一个不出名的武将了,就是兑换数十名也是一个亏本的买卖。冀州的丰美可不是并州那个苦寒之地可以媲美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们甚至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也知道吕布万分之万的愿意用高顺换取冀州。也就是这个时候,高顺和孟益才明白刘谦为何这般肯定的说让高顺拜刘谦为主,也深深为刘谦的心机而折服。 “算了,我一生为人方正,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这次听从老将军的劝告,圆滑上一遭。唉今日不拜主数日后也得拜刘谦为主,那就早日定好名分也方便随后的征战之事,不过在拜主之前,刘谦必须答应我一桩事情,不然纵使身死也不做小人。” 高顺见孟益不断的用眼角示意,让他赶快拜刘谦为主,不过他也有他自己的决定,心中思考清楚后,他对着刘谦叉手行了个大礼道:“骠骑将军能用冀州换取顺浅薄之身,顺很是感动,也非常愿意之后鞍前马后的服侍您,但是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骠骑将军能够答应。” “说来听听。” “顺发誓,只要拜了骠骑将军为主,终生绝不相叛不然万箭穿心而死,可是顺却不愿面对旧主作战,故请骠骑将军成全。” “嗯。”刘谦考虑一下,这才淡淡赞道“平仲既然力求忠义二字,我就成全与你,只求你面对其他敌人时,能够尽力杀敌就好。” “谢主公恩准,高顺从这一刻起就是主公面前的一只鹰犬,除了面对旧主,其他任由主公差遣。” “起身,既然你已经拜我为主,以后就不用跪拜了,只要好好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于你。” 刘谦翻下战马,一把将高顺给拉起来,安抚两句后,一手拉着孟益对高顺说道:“你眼前的任务是照顾好老将军,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走了。” “骠骑将军慢走,末将还要跟随你去虎牢关立功,末将还期盼着能够早日官复原职呢。” “老将军莫要着急,我们面前到虎牢关还有偃师和巩县两座城池,打下两座城池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刘谦正要转步离开,忽然听到孟益叫他,得知孟益想帮他尽快拿下虎牢关时,他狡黠一笑,寻找一个由头用来安慰孟益,这就想离开。 “骠骑将军莫要欺瞒末将不懂军事,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末将在了解了你一贯的战术之后,我绝不会相信骠骑将军,会费力费时的去啃这两块硬骨头。” “那么以老将军之见,我会采用那种模式对待这两座城池?” “偃师和巩城四围具是平地,骠骑将军完全可以绕城而过,力争尽快拿下虎牢关,然后关门打狗。我想,何进身边的谋士也早就摸透了骠骑将军的战法,只怕他们会放弃两座城池,不到虎牢关他们绝不会止步。” “哈哈哈哈看来老将军为了对付我确实下过一番苦心,不错,正因为这样我才急于赶路,又怕老将军身子受不了长途颠簸,这才想让老将军静养一番。” “骠骑将军只要让末将上战场,末将就赶到还有点用处,能够死在战场上可是武将最荣耀的归宿,望骠骑将军成全。” 光熹元年五月十三日的太阳冲出了地平线,明亮清凉的阳光却射不透虎牢关中滚滚升起的烟雾。 战事已经进行到了函谷关的东门,胜利即将再往,在刘谦率领下,汉州军重新抖擞精神,形成一波*海浪,将督战队森森刀枪逼迫下的何进联军逼得逐渐向关外退去。 刘谦脑子中回忆着孟益老将军死而不倒的尸体,脑海中又浮现出横七竖八和其他军队交缠在一起的六七千个汉州军尸体,他的银枪抖动得更猛了,他还没有在一场局部战斗中损失这么多人。如果没有孟益老将军说降函谷关西门守将,他也不知道他究竟需要付出多少人才能夺下虎牢关,也许他根本拿不下来,那样,他除尽匈奴人的想法就落空了。 刘谦一枪挑飞面前的敌人,透过浓烟瞭望关外表示着各路诸侯的大旗,其中,两面不同颜色的“袁”字大旗,在清晨阳光下更是耀眼夺目。 三百三十七章 虎牢关之誓 三百三十七章虎牢关之誓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许多偶然组成的,而这些偶然中也隐藏着必然。 一个小太监简短的几句话,引起了何太后死亡和北宫四处起火,从而延缓了刘谦追击的时间,致使刘谦如今带着一百队名亲卫,想尽快追上牛金,协助牛金迅速地清理沿途的埋伏。 而何进一众到达偃师了差不多两刻时间,袁仁才想到了刘谦如果夺取了虎牢关,那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了,何进听说后大吃一惊,急忙间慌慌张张的带着大军又踏上了逃亡之途。 而这个时候,刘谦已经和牛金回合,正在偃师城外等待大军的到来,他们一见何进军倾囊而出,自然明白其中的因由。为了不给何进布置埋伏的时机,他们居然大胆的从隐蔽处跳出来,对着何进军的尾巴撕咬不放。 正因为何进在偃师的停顿,也给刘谦后边的大军创造了宝贵的时间,就在刘谦刚刚追出偃师城,大军的前锋也抵达了偃师。遇到刘谦给他们下达的不间断追击命令后,他们也不敢怠慢,稍微换一下坐骑就继续前行了。 一路上,由于何进军骑术精良的骑兵不多,大部分都是刚从养马场夺来马匹的步兵,再加上他们每人只有一匹战马,故而很多马背上的步兵要么被汉州军杀死,要么是眼见不妙就四散而去,各自寻找隐身处逃命。 何进见势不妙,眼看汉州军离他越来越近,惊魂不定中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并州铁骑身上。可惜,并州铁骑今晚经过一次炸营后士气大降,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而更不幸的,他们率先遭遇的是刘谦亲自率领的特种兵。 原来按照刘谦命令负责搜索开路的特种兵,在发现何进再次逃遁后,就有刘谦收回了指挥权。刘谦将分成许多小队的特种兵重新集结起来,这样,他带领着五千特种兵和亲卫对着何进军的屁股,一次又一次的爆掉何进军的菊花。 如果刘谦今晚率领的不是特种兵,如果刘谦不是为了加强攻坚能力,将张飞和魏雄也给调到他身边,也许并州铁骑还有和刘谦一战的勇气。可是,正是特种兵出神入化的弩箭,连续摧毁了吕布制定的无数战术,而魏雄纵身一刀飞斩丁原的恶魔形象,也依然是很多并州军心中的噩梦。故而,当他们看到特种兵和魏雄集合在一起和他们作战,而前排的兄弟全部被弩箭放翻后,他们不顾吕布的喝止,再次英勇的逃命而去。 这些的奔逃迅速感染了剩下的并州军,剩下的人在逃跑之人的影响下,不由得想起了,吕布说过他们是打不过汉州军的。既然打不过那么又何必自取其辱,那就逃命去,并州军这次彻底的乱套了,吕布反手给他自己一记耳光,吐口鲜血拨转马头也加入了逃亡的行列。 并州铁骑这次的失败,更加打击何进军的士气,这下,不管将官和小兵纷纷以跑得最快为己任,更大规模的比拼逃亡竞赛开始了。而他们只顾着逃命,他们万万想不到,正是他们争先恐后的打乱建制逃亡,给汉州军制造了更利于追击的环境和更高昂的士气。 追击途中,位于刘谦身后的孟益和高顺根本没有出手。高顺是看到以往的无数兄弟,不忍心下手,而孟益老将军身患重病,所以刘谦禁止他出手。正是他们没出手,他们就有了大量时间来观察双方的战斗,短短时间内,汉州军连弩威力大和战斗力强悍,汉州军武将武艺之高强,还有刘谦身上好得令人惊叹的狗屎运,让他们不得不扼腕惊叹。 双方一路逃一路追,很快就穿过巩城,慢慢接近了虎牢关。 何进一路上被刘谦追得慌了神,他也没有立刻登上城头防范刘谦的意思,他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守将府,只想找个地方歇口气安安神,然后尽快召开会议拿出一个应对刘谦的方案来。可怜的守将家眷睡得正香甜,却被何进鸠占鹊巢连夜被赶出了府。函谷关守将尽管心中不喜,不过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如果现在不是深夜而是白天,那么何进入住在他府上,那可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正是因何进没有按照战时紧急形式对待刘谦,而他又理所应当的清空了守将府,从了惹得守将心生间隙,这就为刘谦夺取虎牢关制造了良好的条件。不久后,当孟益挺着残躯出现在关下,向他的学生知晓一番厉害后,他的学生也许是为了三辅父老民族大义,也许是为了高官厚禄和光明的前途,也许是也想出一把今晚受到何进的鸟气,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打开了虎牢关西门。 按照刘谦的想法,只要大军进入了函谷关,已成惊弓之鸟的何进军和并州军,绝对会不战而逃。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进关后他遇到的并不是何进军和并州军,而是十几支打着不同旗号的军队,这十几支不同旗号的部队都是袁绍和袁术纠集来的军队。 原来,何进一到虎牢关就碰到了袁绍的联络人员曹操,相互通气后均认为绝不能让刘谦占据虎牢关,如果刘谦有了函谷关之险他们就更不好办了,于是他们就带兵协助何进守城,没想到他们晚来了一步,正好遭遇到进城的汉州军。 其时,袁绍和袁术都还没到虎牢关,可是他们精锐的先锋在天色将黑时,已经按照命令来到了。而属于袁绍和袁术下属的各个小诸侯,可不敢懈怠,就比他们早一步到达了虎牢关,如今虎牢关东边已经汇集了将近十万大军。 这些诸侯有兖州牧刘岱,陈留太守张邈,汝南太守孔伷,颍川郡太守王匡,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济阴郡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曹操,长沙太守孙坚和一些摇旗呐喊之辈。 这些太守也分为几类,刘岱属于盟军中的中立派,他之所以参与讨伐刘谦是因为他早就看不惯刘谦的为人,他想借这次机会推翻刘谦,然后他趁机利用汉室宗亲的招牌取代刘谦的地位。而张邈和袁遗则是和袁绍的关系比较近,所以他们这次来讨伐刘谦,完全是为了给袁绍面子。 孔伷和张超如果严格来说并不算袁术的人,不过他们一个在袁术手下做事,一个因为一些把柄在袁术手中捏着,所以他们只有响应袁术的号召来到了虎牢关。孙坚眼下倒是袁术的人,可是他带着大军正在南阳郡作战,这次来到这里的只有举旗的几十个普通士卒,也算是给袁术装装门面。 鲍信和曹操的关系不错,可是如今曹操的地位还不如鲍信,鲍信自然不会主动降低身份投到曹操门下,除非他是穿越之士,不然他放不下当时门第资历的偏见。所以,鲍信如今还算是何进的手下,不过他和刘谦没仇,他也不打算为何进出死力。 相比之下,属于何进手下的另一位,而今的颍川太守王匡就不同了。王匡原来是河内郡太守,正做得有滋有味之时,刘谦手下的幽州军团南下了,追击董卓进入了河内郡,然后就不走了。幽州兵倒也安分,从来没有主动攻打过郡守治所,但是自从幽州兵住下之后,河内郡十八个县城的赋税,只剩下郡守治所周边十里内的赋税还向他缴纳,其余的都交给幽州军了。 这样一来,原来富得流油的河内郡太守,如今那还有半丝油水可捞,就连跟随他多年的衙役,眼见王匡失势也纷纷离他而去。无奈下的王匡只有偷偷的溜出河内,跑到雒阳抱着何进的大腿哭了半天,这才经过何进和袁术的妥协,让他跑到颍川郡又坐上了太守宝座,所以这次听说讨伐刘谦,王匡自然当仁不让的整军而出,第一个到达了虎牢关。 剩下的一个曹操也挺有意思,反正大家如今都和刘谦闹翻了,他也撕下了一身伪装,由戏志才让贤将东郡太守还给了曹操。至于曹操和刘谦之间的仇怨就不再多说,总之,这次曹操是抱着推翻刘谦的决心来到虎牢关的。前不久巨大的响动当然惊醒了曹操,曹操得知何进溃败,刘谦还在后边紧紧追赶,就定下了帮助何进防守的主意,这才会出现刘谦遇到十几支不同队伍的事情。 尽管曹操召集的生力军很猛,一下子阻止住刘谦猛烈推进的势头,虽然给汉州军带来了第一次重大的伤亡,可是他们却缺少可以抵挡刘谦赵云等人的武将,所以尽管汉州军推进得非常缓慢,但是汉州军在刘谦带领下依然在一点点前进着。 这也算刘谦的运气不错,如今袁术身边的许褚没到虎牢关,而曹操手下的夏侯惇夏侯渊曹洪,和袁绍手下太史慈等人去冀州执行任务,如果这些武将今天齐聚虎牢关,谁输谁赢就很难说了。因为今晚战况最紧急的时刻,孟益为了让高顺尽快化解心中的郁结出手帮忙,猛然冲到第一线而壮烈牺牲。在老将军的刺激下,高顺带领陷阵营来到阵前,一下子帮刘谦卸掉了一半压力,要不汉州军的牺牲则要更大。 “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 终于,在刘谦赵云张飞和魏雄等人组成的前锋下,在高顺和陷阵营的协助下,历时一个多时辰苦战,才将敌军逼出虎牢关东边最后一段,这段短短两百七十步的死亡禁地。 虎牢关到手了,不过刘谦脸上没有一丝喜色, “袁绍袁术曹操,既然你们非要联合何进和我做对,让老子多死了这么多兄弟,总有一天老子要灭你们满门,满门不够就三族,三族不足诛九族” 三百三十八章 认同 三百三十八章认同 战斗时强提着精神刘谦没感觉到什么,待虎牢关到手,他指挥着士兵关上虎牢关的城门,而后又上城头部署一番,看防守工作基本上到位时,他才感到浑身如同散架一般酸楚。 有了何进的前车之鉴,虽然原虎牢关守将力邀刘谦入住守将府,但是刘谦都以需要就近城头指挥战斗推辞掉了,而后又坚持着和原守将拉了半天家常,稳定被夺权之后的守将之心。安抚好原守将,刘谦又为孟益老将军和战死的兄弟,举行了一个非常隆重的追悼会,大大鼓舞了战士们微微消沉的战意。 忙完这些后,刘谦依然没有休息,他又来到军营看望受伤的战士,看到军医忙不过来,他就亲自参加了救治伤病的工作。一边手脚不停的为伤病疗伤,一边听从各级属下向他汇报如今虎牢关的各种情况,然后一一下达指示,也算是初步达到了一心二用的境界。 陷阵营八百多位战士,这次战死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基本上各个带伤,按照以往习惯,高顺自然是和他们在一起。刘谦见到陷阵营这副模样,心中也很是感慨了一番。一般来讲,一支军队伤亡达到百分之五十,这支军队就要崩溃了,可是陷阵营的伤亡达到了百分之百,这个伤亡情况甚至超过了刘谦亲卫,而陷阵营却无言的战斗到了最后。 陷阵营和刘谦亲卫不一样,也可以说什么人带出什么样的兵。刘谦心中那腔热血还没有泯灭,见不得兄弟在他眼前阵亡,战斗中总是时不时的为兄弟的伤亡而感伤愤怒,他身边亲卫受了他的影响,当然也非常在意兄弟的伤亡情况。高顺在战斗中极端冷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冷血,他从来只管带领陷阵营向前催坚,对于战死和受伤的兄弟,绝不会送给他们一个眼神,陷阵营自然也将高顺的神髓学去了**。 刘谦并没有去尝试和高顺沟通,他只是将他当作普通的军医,和颜悦色中认真履行军医的职责。如果不是时不时的,有人找到刘谦请示指示,陷阵营负伤的战士差点就忘记了,刘谦还有一个骠骑将军的身份。刘谦也可能不知道,他以往足以激励手下战士热血沸腾的口号,对于陷阵营战士的影响并不大,但是他和高顺相同的关心伤病这一点,却深深博得了陷阵营战士和高顺的认同。 为陷阵营战士包扎完毕,刘谦抬头望望升到东南半空的太阳,又瞭望一下虎牢关城头没有什么动静,伸个懒腰刚想回去继续工作,他忽然看到脸色有些不大好的郭嘉从函谷关赶来了。 经过一夜的奔波厮杀,刘谦觉得脑子有点乱,眼见郭嘉来到刘谦觉得心中猛然一松,立刻丢掉手头的工作,拉着郭嘉向他临时住所行去。这次郭嘉制定的作战计划,虽然有点偏离预想的路线,可是总体来讲不但达到原来的目的,甚至连刘谦原来非常头疼的何太后和刘宏老娘的事情,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结果。那就更不用提为刘谦背上杀死小刘协黑锅的王允,以及王允在书信中对何进的反咬了,都远远超过了刘谦的预期。 至于计划中除掉何进而发生的偏差,刘谦也混不在意,计划毕竟是计划,再完美的计划总会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偏差。有了今晚额外的收获,相信不久后王允控诉何进的书信就会送到有心人手中,通过有心人的宣传,那么何进和党人的合作也该结束了,未来何进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与刘谦所想的不同,来到刘谦临时书房中,郭嘉并没有先帮刘谦理顺眼前的烂摊子,反而皱眉将函谷关张绣如何逃亡的事情给刘谦诉说一遍,而后一反往日的风流倜傥挥洒自如,黑着脸向刘谦请罪。 刘谦听说是胡车儿顶着千斤闸,才意外的让张绣走脱后,心中很是自责了一番。以他对历史简单的了解,当初看到胡车儿异族模样和张绣异同常人的武功底子,他如果好好的深思一番,说不住就会想到这两个人,故而,他怎么好意思去那郭嘉问罪。再说当初郭嘉进言说何宝有异常,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听信郭嘉,如果不是郭嘉一直防范着何宝,这次张绣他们根本不用折损胡车儿,就能轻易的离开函谷关,所以他就更没脸质问郭嘉了。 郭嘉让刘谦出乎意料一次,刘谦就反送郭嘉一个意料不到。只见刘谦不管浑身血迹,非常郑重的整理一番衣冠,而后庄重给郭嘉请罪。 知耻而后勇,这是郭嘉心底送给刘谦的评语。 郭嘉以前说过,他此生决定对刘谦不离不弃,郭嘉是守诺之人,故而就算刘谦犯了错误他也会尽心的补救。这次他计谋失败,他真的没有任何埋怨刘谦的意思,相反他非常自责,自责于他的计谋出现了漏洞,这对于他这种力争完美的高傲之人打击不小。 当刘谦不但没有半句怨言,也没有用普通的言语向他认错,反而超于身份向他行大礼表示认错诚意时,郭嘉心中非常骄傲。他既骄傲他的一身所学没有明珠暗投,又骄傲于投身在刘谦这种勇于承担错误的主公手下,这才能将他的一身所学尽情的施展出来。不过,他还要再试探刘谦一次,如果刘谦这次让他失望,他甚至不惜用生命来棒喝刘谦来促成刘谦成熟。 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刘谦后不言不语的观察着刘谦的表情变化。刘谦展开何宝的书信,看完后轻轻的叹息一声。郭嘉明白,刘谦这声叹息既感叹于何宝年少时的悲哀,又感叹于何宝不跟刘谦商量而私自做何进奸细,更感叹于何宝没脸见到刘谦而选择自杀,让刘谦减少了一番取舍的麻烦。 “禀告主公,奉孝在来的路上经过雒阳,特意去趟何进大将军府,见到了何宝的儿子何健。何健听说他父亲背叛主公甘做何进奸细后,由于羞耻于他父亲的为人,自杀了。” 郭嘉带着淡淡的微笑,谈到这件事时,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毫无相关的事情,至于何健的死连死一只小鸡也不如。他看到刘谦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脸色一下子变得乌青。 三百三十九章 奉孝的谋划 三百三十九章奉孝的谋划 尽管郭嘉说得比较含蓄,可是其中是他逼杀了何健的意味,却在这句话中隐隐的向刘谦表示了出来。为了试探出刘谦真实的反应,郭嘉还特意的用风轻云淡的声调,仿佛何健的死和他没有一点关关系,而是何健真的死于自杀一般。 别看郭嘉表面上挥洒自如,可是他的眼神却紧紧的锁定着刘谦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刘谦脸上笑容退去,脸色变得乌青,就考虑着是否该送给刘谦痛快淋漓的棒喝了。 出乎他的所料,就在刘谦脸色最差的时候,好像想通了什么,再次拜道:“谢谢了奉孝自古讲究斩草除根,可是,呵呵,如果不是奉孝替我下手,我还真的做不到。英雄不好做,枭雄也难当啊。” “主公只要能理解我的苦心,不追究我私自行事就好。” 郭嘉看到刘谦脸上的苦笑,很是满意,这就更显得刘谦不矫揉不造作,而从刘谦这番话中可以听出,刘谦杀伐之心也在日益增重。他坚信在不久的将来,刘谦一定能成为一个枭雄,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枭雄。 经过刘谦和郭嘉两人这番彼此的了解,两人间的感情又增加了几分。而后两人的话题逐渐谈论到,如何应对眼前的关外联军和收拾雒阳乱局上来。 郭嘉和刘谦不同,刘谦有些过于溺爱他手下的士兵,他不管清晨的战斗杀死多杀敌人,他只是心疼死去的六千八百三十二名汉州铁骑。当郭嘉听闻这次战斗,关外联军战死将近一万三千名,双方阵亡人数几乎达到二比一强时,很是开怀。他劝说刘谦,如果这样战斗结果还不值得高兴,那么关外的诸位将帅岂不是都得汗颜而死,经过郭嘉的一番劝解,刘谦这才开怀一些。 其实刘谦也知道,这次汉州军之所以会死伤这么惨重,主要在于两个原因,不过初次遭到这么多的损失,他心中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第一,虽然汉州军连弩弩箭存量已经见空,可是因为这次战斗爆发得比较突然,双方直接短兵相接,汉州军以往所依仗的连弩根本没有发威的机会。 第二,这次进关作战的十几支军队,均是挑选的精锐之士,严格说来战斗力并不比汉州军低。而汉州军因为没有随行步兵,这次作战的士兵全是下马的骑兵,如果下马骑兵不是仗着瘊子甲的防护功能极强,还有几员猛将都处于第一线和陷阵营的帮忙,这次的伤亡比率就不好说了。 解除刘谦心结后,不用刘谦相询,郭嘉为了让大军尽早赶往三辅,既让刘谦得偿所愿的痛杀匈奴人,也能尽早打开凉州和汉州雒阳的联系通道,马上想出了对付关外敌人的策略。刘谦对于郭嘉的计谋一贯是言听计从,听完郭嘉的计谋心中大安,这才将话题逐渐转移到雒阳城。 基本上郭嘉和刘谦想得一样,郭嘉对于何进逃出雒阳城并不感到意外,其实郭嘉最担心是因为张绣逃脱,而导致何进及时的处理掉邓楠,最后造成刘谦被阻挡在雒阳城外。在张绣早早给何进通风报信的状况下,刘谦还能够顺利夺取雒阳城,就够郭嘉窃喜一阵子了,这时,何进逃跑对于郭嘉来说,已经算是个比较好的结果。 郭嘉除了为刘谦顺利夺城而高兴外,还有一件事也让他高兴不已,心中反复感叹刘谦的运气够旺,这件事指的是何太后和刘宏老娘的意外死亡。郭嘉身为时下刘谦身边最为得力的智囊,他自然早就知道,何太后可是没少在小刘辨身前给刘谦上眼药,而刘宏的老娘,在贾诩带兵一举将他的娘家一窝端之后,更是对刘谦咬牙启齿。 如果刘谦不是及时的制定下,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单凭汉代遗毒无穷的后宫干政,两个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就足以致死刘谦无数次了。刘谦不是不想动她们,可是想找一个任何人找不到毛病的方法弄死她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一下子得罪了小刘辨和刘宏,那刘谦除了自己当皇帝做天下公敌,已经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但是,就在刘谦想不出好办法,只能见招拆招没有主动权时,两个深深为刘谦忌讳的女人,却因为昨晚的变故被何进都杀死了。尽管刘谦表面上不露神色,可是郭嘉敢打赌,当刘谦得知两个女人都被何进干掉时,刘谦心中一定乐翻天了。郭嘉相信,如果何进当时也在场的话,刘谦绝对会拉着何进的手,向何进表示他由衷的感谢,然后在其乐融融中给何进一刀,借以掩盖他的失态。 “奉孝,你认为雒阳城城门校尉该由谁接替,这个位置和执金吾一样重要。真麻烦,执金吾属下的缇骑这次可被我们真的打残了,敢跟我做对,这些缇骑一个也不要,我要重建。” 刘谦脑子有点乱,可不尽是昨晚战斗的影响。要知道为了迎接这场持续的大战,以及匈奴人入侵三辅的事情,从在长安的时候起,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得到过超过三个时辰的休息,时下一下子松懈下来,他就一点也不想动脑子了。 “呵呵如果按照以往主公拉拢投靠我们的党人方略,新的城门校尉交给伍琼和周毖都可以。这两人不但是城门校尉属下的副官,而且据暗隼卫探回的消息,两人都有些感念主公去年放过了他们的恩情,因此我认为他们两人比较合适。” “执金吾人选呢?” “执金吾对于我们也算是重要的位置,原本应该有我们的人来负责重建缇骑。不过这次邓楠可是拼着老命为主公立下了大功,为了让归附主公的党人看到主公的恩赐,还是让邓楠的儿子接手比较好,反正缇骑如今只是一个空架子,谅邓伟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 “好,就以奉孝的主意去办。” “主公,不知卫尉这个之位有谁接手比较合适?” “我让你拿主意,你倒好,反而问起我来了。” “不知让何顒任卫尉如何?” “何——哦,可以。他这个人可是一心效忠汉室的,用他最少不会给我闹乱子,北宫重地一般人我也不放心。唉谁让我们时下需要征战,手下的众位大将都脱不得身,不然也不用这般被动了。” “哈哈哈哈主公说得极是,不过我就不信你不念及一点旧情。” “呵呵还是奉孝高明。”刘谦马上转移话题道:“就连邓楠做过几天城门校尉,你也深怕邓楠培养出一批死忠,故意不让邓伟做城门校尉。而卫尉这个官职不让邓伟涉足,那是担心等邓伟的妹妹做了皇后,以后北宫会被邓伟逐步渗透而离开我们的掌控,好计谋” “呵呵主公谬赞了,这些事情必须未雨而筹谋,等待发现不妙时处理起来也麻烦。主攻既然相信于我,我自当尽力为主公谋划,不值得主公盛赞。” 郭嘉尽管口中说得客气,不过心中却很高兴。他高兴的不是刘谦的盛赞,而是刘谦能够一眼看破他的苦心,遇到这样有情趣不用逐条解释才明白为什么的主公,不用卖弄就能让主公看到自己的才能,这样才能让郭嘉感到有些成就感。 “主公,那些不跟我们座一条船的党人该如何处理?” “哈哈哈哈杀夷三族哼反正他们的行为是确凿的叛逆,不承认天子想立新帝,我想他们早就有了灭族的觉悟。” “主公这样处理非常合乎律例,不然如何彰显忠诚于陛下的党人之高尚,可是,袁隗全家又该如何处理?” “呵呵原来你小子在这里挖个大坑等着我往里边跳,其心可诛唉说实话,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理不出一个头绪。” “主公的难处肯定纠结于袁隗夫人身上,我也听说当年她曾经照拂过你。” “奉孝,你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实话告诉你,如果现在让我下令处死袁家满门我会毫不犹豫,纠结的根本也算在马伦身上也算不是,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马荷听说马伦死后我那未见面的孩子保不住。” “嗯。我也听说主母是由马伦一手带大的,平时对主母最为疼爱,这真的有些棘手。” 刘谦看着天纵奇才的郭嘉也皱起了眉头,他也只有以苦笑对之。他绝对想不到,此时的郭嘉根本就没有在这件事上费心,因为不管刘谦如何演戏,郭嘉都知道这只是刘谦有故意放水的心思罢了。既然如此,他郭奉孝又何必煞费苦心的帮刘谦寻思无用之策。 两人正在书房中,各怀鬼胎的思量着,忽然,虎牢关之外忽然传出隆隆的战鼓声,两人对视一笑,不待传令兵通报就离开书房向城头而去。 “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 城头的战士刚刚做好战斗准备,就看到刘谦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刘谦踱着方步那份沉稳和自信,给予他们强烈的必胜信心,于是响彻虎牢关的欢呼声骤然在城头响起。 大战之前,刘谦完全不会去阻止战士们士气的凝聚,他任由战士们热血澎湃的欢呼着,而他的视线却投到了数里外一座座步兵方阵上,他看到了许多老熟人,其中最为熟悉的莫过于袁绍袁术和曹操。 三百四十章 虎牢关许褚的挑战 三百四十章虎牢关许褚的挑战 话说刘谦和郭嘉忽然听到关外战鼓声响,来到城头见关外联军的一座座方阵,正在一步步向虎牢关逼近,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其中能让他瞩目是袁绍袁术和曹操。 视线掠过方阵向远处望去,就是各个诸侯扎下的一片联营。这些联营一下子铺开数十里,大多都是锦旗招展壁垒森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两座比较破落的军营,上面飘扬旗号证明它们分别是何进和吕布的大营。 不多时,十几个方阵来到关前四百步外停了下来,由袁绍出面唧唧歪歪了半天,大意是说小刘辨是刘谦强行推上宝座的,做不得数,这个天子宝座还得由小刘协来做,劝说刘谦顺应天时,千万不要不自量力和天下作对,要不然下场那可不是一般的凄凉。 刘谦初始不以为然,他认为袁绍说得都是废话,如今小刘协早就死了,袁绍还拿着小刘协咬着不放,纯是自作多情之举。打仗可不是为了图口舌之利,只有拳头硬了才是真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刘谦根本看不起袁绍,再加上他脑子有点昏,故而就打算不搭理袁绍,只等袁绍划出道道,然后用刀和剑说话。 不过郭嘉可不这样想,郭嘉认为正好利用眼下这个时机,将小刘协被王允害死的事情诏告天下,为此他早就将王允的家兵给带到了虎牢关。原本郭嘉将王允家兵带到虎牢关是为了准备应对何进,没想打如今却用在了袁绍身上。 在郭嘉的劝说下,刘谦勉强打起精神,气运丹田,保证他的声音可以传到每一个耳中。在郭嘉的教授下,不但拉出一干证人坐实了王允杀害小刘协之罪,反而利用国家大义将袁绍等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差点将袁绍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别说袁绍,就连刚从雒阳城中逃出来的何进一行,也不知道小刘协昨夜已经死掉了。袁绍方才匆匆见了何进一面,可是他也忘记了询问小刘协是否被带出来的事了。 在袁绍潜意识中,他完全没把小刘协当回事,因为他已经派出了一支强悍的营救队伍去了白马,曹操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以这支队伍的能力和内应的协助,刘宏这次百分之百的会落在袁绍的手中。既然有了曾经的真天子刘宏,那么小刘协在袁绍心中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不过,袁绍绝对想不到,他认为万无一失的营救,于昨天下午已经失败了,假如他知道,他绝对会很挂念小刘协的。也正是他不知道小刘协已死,故而在刘谦严厉斥责和几十名王允家兵的作证下,面子丢大了的袁绍才会有种无地自容的吐血冲动。 虎牢关前的所有人中,还是曹操比较了解袁绍,曹操知道,如果没人出头帮袁绍解围,死要名士面子的袁绍绝对不会自己回去,依然会死死的挺在这里活受罪。见袁绍吃瘪下不来台,他马上出面就要为袁绍解围,可是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员将官飞骑而出,一下子跨过联军不敢越过雷池半步的,距离虎牢关三百步的底线。 “刘廷益俺乃沛国许褚许仲康是也,俺听说你本事也算了得,你要是个爷们的话就下来和俺打一架” 曹操定睛一看,看到许褚生得高大威猛膀大腰圆,就有几分喜爱,眼见许褚胆敢直接挑战刘谦,不由得又喜爱了几分。作为一代枭雄,曹操自然有他独到的眼力,就像历史中别人从来没有看出刘备的隐忍和大志,可是不管刘备隐藏的再好,还是被曹操瞧出来几分端倪。故而,曹操仔细一打量许褚,就马上得出许褚绝对不是一般武将这个结论,心中不由升起来将许褚囊括到手的想法。 要说许褚原来绝对不会这么早的露面,因为袁术可是将许褚当作他的秘密武器,是为专门对付袁绍手下的颜良文丑准备的。以往袁术手下的武将从来没有打赢过颜良和文丑,所以他故意雪藏许褚,不让袁绍得知许褚的底细,到时候猛然杀颜良或文丑一个措手不及,那样他可大大的长了面皮。 早几天,袁术听说袁绍将颜良和文丑借给了刘谦,袁术当即就笑了。别人他不敢乱说,可是刘谦这个让他丢下奇耻大辱的敌人,他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的。他坚信,颜良和文丑只要到了刘谦手里,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这样一来,指望雪藏许褚在袁绍面前争面子的想法就淡了。 更令袁术决定让许褚上场的是方才袁绍的吃瘪,袁绍吃瘪他当然高兴,高兴之余他就想让许褚出面斗斗刘谦。纵使许褚打不过刘谦的人马也不所谓,可是万一许褚将刘谦的人打败了,那岂不是更落了袁绍的面子,更加衬托出他袁术比袁绍强。 不提曹操私下打着的小算盘,也不提袁术的好算计。此时在城头观战的刘谦,见许褚指名道姓的要和他一战,笑了。刘谦旁边的诸位武将和士兵也笑了。 刘谦的笑并不是完全笑许褚的无知,他确实动了和许褚一较高低的想法,因为他最近感到的武功进入了瓶颈,经过这些天的苦练已经有了隐隐突破的症状,可是问题在于他手下的一众猛将答应吗?如今已经不是春秋时期,国君每战必须向前的年代了,如果刘谦亲自出战,那让他手下武将的脸往哪搁? 果然不出乎所料,大家刚刚笑过,不但张飞魏雄典韦这些莽撞之辈竟相向刘谦请战,就连平时有点腼腆的赵云也觉得面子挂不住,挺身而出向刘谦要求出战。 刘谦原想,赵云不但是他的义弟,而且枪术走的是轻巧路线。如果赵云真的比许褚技高一筹,那么许褚就会被赵云压住打,就是赵云的本领差上许褚一线,以赵云的本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其他的武将均是走的威猛路线,硬碰硬下稍加不留神就会受伤,所以不如让赵云出战。其实刘谦还有一个想法,不过他不会让别人知道,赵云用枪他也用枪,通过观察揣摩许褚和赵云的战斗,他能学到的东西要比其他人战许褚学得多。 可惜,刘谦的如意算盘被张飞打乱了,魏雄和典韦一向唯刘谦马头是瞻,刘谦说啥是啥绝不怀疑也不反抗,于是获得机会的张飞只用了一句话,就迫使刘谦将赵云的出战权让给了他。 三百四十一章 天理何在 三百四十一章天理何在 刘谦本意让赵云出战,魏雄和典韦见刘谦这样安排没有一点异议,遂给张飞制造了一个和赵云争夺出战名额的机会。 “主公这样安排俺不服子龙要不是你义弟俺也没啥意见,可是子龙是主公义弟,主公此举有徇私的嫌疑” 张飞见魏雄和典韦退了下去,心中大喜,猛地又向前踏出一步,翻着那双环眼,一边很不服气的嚷嚷着,一边打量着刘谦的神色。别看张飞外边憨傻,可是这厮可不是毫无心机之辈,别人都以为他敢在刘谦面前放肆,只有他心里明白,他一直把握住合适的分寸,绝对不会真让刘谦下不来台。 张飞这番话一下子把刘谦逗乐了,刘谦还必须承认张飞说得还有几分道理,于是张飞获得了出战权。 获得了出战机会,张飞兴高采烈的对着刘谦行了个礼,而后颇为骄傲的挺起胸膛,瞥了魏雄典韦和其他武将一眼,就是不看赵云。然后才趾高气昂的走下城头,点了千余名精卒扬长驰出了虎牢关。 见张飞得瑟的样子,刘谦轻轻摇摇头,指派赵云也率领一千人出关为张飞掠阵,这才将目光又放到了沙场之上。 张飞带领千余名精卒来到城外,就让他们留在关口外布阵,而后他一骑如飞径直朝许褚而去,边走边喝道:“涿郡张飞张翼德特来取你狗头,纳命来” “张飞小儿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赶快俯首在老子刀下,让老子送给你一个痛快” 许褚原来做足了单挑的规矩,只等张飞来到近前互通姓名寒暄两句,不想,张飞一个劲的催促战马朝他奔来,呼喝间没有丝毫的停顿之像。许褚上火了,许褚本来的脾气就如同烈火,如果不是为了给袁术长脸,他才不会在乎这些鸟规矩,哪有大刀直接斩断敌人的骨头来得过瘾?眼下见张飞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反手刀背拍在马臀之上,战马吃痛中四蹄如飞对着张飞迎去。 “你家张爷爷宰你如屠猪耳” 张飞那里受得住许褚的嚣张,听到许褚骂他当即火冒万丈,不禁又想起了他当年的老本行,马上就套用在许褚身上。 “哈哈哈哈老子对付你就像屠狗” 性格和张飞有几分近似的许褚,绝不肯在话头上吃亏,他虽然不知道张飞以前杀过猪,可是许褚还真的宰过狗,立刻效仿张飞现学现用的施展了出来。许褚尽然不识字,可是他可没少听老年人讲述大汉开国功臣的故事,而功臣之一的樊哙就是屠狗出身,故而他时常暗暗的拿自己和樊哙相比,如今有了张飞提点,他自然随口而出,而且还有几分技压张飞一筹的沾沾自喜。 由于曹操生出了招募许褚之心,他自然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许褚身上,其实他也对张飞打过类似的念头,不过他可不敢跑到刘谦那里下手。那样只怕张飞没有到手,他的小命就被刘谦给打勾了,而作为同阵营的许褚还是有机会的,虽说曹操也知道难度很大,但是曹操还是决定试一试。 “好威猛许褚的这一刀划出一个半圆的赤练,以我的眼力只能勉强看出运动的轨迹。啊这个张飞也不简单,一下子抖出一团矛影,我只能勉强的看到第八个。两人马上就要战到一起,就是不知道谁更厉害一点?” 曹操在念叨的时候,刘谦也对张飞和许褚两人身上的气势点点头,心道:“两人不愧是三国中排名前列的猛将,无论是技艺和气场均是收发自如。看来以往典韦只是全力应付我,并没有露出一星点杀意,看来我不能骄傲,前面的路还有很长的距离。” 就在刘谦思考的瞬间,许褚和张飞硬生生的对拼了一记,两人都晃动几下身躯,而后错马而过。如果于禁没有窥视出汉州军的马镫,随后逐渐的将马镫这个技术流传出去,今天的许褚可就要吃上一个小亏,由于袁术军战马全都装备上马镫,这才保证了许褚能够和张飞平分秋色。 刘谦见张飞接下来虽然急得哇哇大叫,许褚也是杀杀杀的大吼,可是他知道两人没有一段时间,只怕分不出胜负,所以在观战人中他最为悠闲。可曹操就不同了,由于他过度的关心许褚,心中喜忧参半了多时。 曹操喜的是许褚的武力绝对在夏侯惇之上,这可是天下间少有的虎将,如果能收归囊中,那可是能增加他不少的战力。忧的是张飞这家伙可来一点也不比许褚简单,他既怕许褚受伤,又怕刘谦的势力越来越强,终有一天谁也阻挡不住刘谦的脚步。因为在刘谦去幽州之前,曹操从来没有听说张飞这个人,只因为刘谦的识人之明,一下子就把张飞给挖掘了出来。 如果只有一个张飞曹操也不是很担心,他可是听何进说了,还有一个和刘谦一样使用银枪的小将,本领一点也不在张飞之下,何进方才还提醒他们主意。刘谦随随便便跑一趟,就有一些一流的武将被他发掘出来,照这样的形式发展下去,天下英豪还不全让刘谦给挖完,他曹操非常不甘心。 袁绍在许褚出头时,狠狠的瞪了袁术一眼,颇不甘心的退回了中军。眼下见袁术手下的许褚大出风头,心中很为不是滋味,见许褚和张飞战了二十几个回合,还没有决出胜负,就动起了别样的心思。 “诸位此来虎牢关都是为了剪除逆贼刘谦,有了众位的襄举才有了今天之盛事,袁本初在这里谢过大家那颗拳拳报国之心了。大家看,公路手下的许褚有点独木难支,唉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暂时不在身边,如果在绝不会让许褚在那里苦苦支撑,诸位手下可有一流的武将帮许褚分担些压力?” 袁绍话音方落,就听到身边有人冷哼一声,袁绍转首一看原来是北海太守孔融,心中顿时一阵不喜,不过袁绍讲究喜怒不形于色,依旧带着蔼然的微笑道:“文举有何良策不妨让诸位分享一下?” 孔融如果生在太平年代,无疑会是一个打理内政的好手,可是生逢乱世只能说是他的不幸了。孔融也是老牌的党人,故而听说袁绍举旗反对眼中没有君父,胆敢将刘宏拉下马的刘谦,马上就将太史慈举荐给了袁绍。 谁知道,袁绍认为有点小白脸性质的太史慈,根本不能和颜良文丑相提并论,他想谋划的只是孔融手下的兵马。于是,当孔融响应袁绍的号召,率领刚刚招募而来的三万大军来到陈留时,袁绍以孔融不知兵为由,在刘岱张邈的帮衬下夺取了孔融的兵权,导致这次出兵讨伐刘谦居然没有了孔融的大旗。 袁绍如此行事,尽管孔融当时捏着鼻子认了,可是心中却一直不舒服。本来,孔融并不想明显的发作出来,谁知道方才袁绍提都没提太史慈的名字,这让爱面子的孔融有种被袁绍打脸的感觉,于是禁不住的冷哼了一声。现在见袁绍伪善的询问他,心中也是不惧,因为他手中还有一员大将武安国,他要让武安国出战为他争面子,间接的证明太史慈绝对不是弱者。 “呵呵,我手下还有一个上将武安国,功夫虽然不如太史慈,可是也算拿得出手之辈。” 历史上的孔融为何让曹操给宰了?主要原因是他恃才傲物,时下孔融的骄傲又隐藏不住的锋芒毕露了,他决定让武安国间接送给袁绍一个教训。 “哈哈哈如果诸位都如文举这般高义,我们何愁不胜?只要击败了刘谦,诸位都是大汉的元老功臣。” 袁绍口中这样说着,心中却洋洋得意道:“孔融你最好使点抬举,不然以后有你的好看。嘿嘿,袁术你这个蠢货,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我在算计你。只要武安国上前助阵,纵使许褚赢了也赢得颇不光彩,如果输了,那你还有何脸皮看老子的笑话。” 在袁绍和诸位诸侯的注视下,手提长柄流星状铁锤,打马直奔正在和许褚大战的张飞。 张飞眼见有人前来帮许褚助拳,也混不在意,只是对着许褚冷哼一声作罢。许褚面向张飞,起初不知道武安国的前来,可是错马而过时张飞的冷笑提醒了他,尽管张飞口中要打要杀的,可是交手之后张飞眼中却再也没有轻视之意。如今张飞之所以瞧不起他,就一定有问题,他回头一望,心中就升起了满腔的怒火。就在他想要发作之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转移了他的注意,他看到从刘谦军中忽然跑出来一员俊俏的小将,将武安国给拦了下来。 “常山赵云在此,岂容你们不守规矩?先过了我这一关,再去助拳也不迟” 赵云的出场,对于现场中很多人都没有压力,可是对于曹操手下的一众人马影响可是不小。不说曹操手下的士兵露出的惊恐,他们这辈子也忘不了,赵云在虎口关卡的雄威,一个人差点将李典曹洪和于禁全部放翻,如果不是曹洪最后的哭泣,也许赵云将曹洪三人一锅烩了。 “赵云赵子龙估计他就是何进提醒的那员小将了。果然是生得一表人才,气质也颇佳,一身武艺对付曹洪李典于禁三人,人才呀可是为何这般优秀的人才不能为我曹操所用?为何都要投到刘谦的手下?老天呀天理何在” 三百四十二章 白马战神 三百四十二章白马战神 赵云的出场不但引起了曹操军的恐慌,而且也引起了曹操对刘谦势力膨胀的担心,最后幽幽长叹道天理何在。 赵云的出场也引起了袁绍的切齿。袁绍打好的如意算计,是想让武安国和许褚夹攻张飞,那样无论许褚是输是赢,袁术都不能得到应有的好处,可是赵云的出场自然见他的诡计给捅破了。 武安国也算是一员功夫不错的武将,至少在北海那一块,除了太史慈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为此他也有他的自傲。如果不是孔融下令强行让他出战,再加上前几天受了袁绍一肚子鸟气,他不会这样失去道义的参与围攻张飞。这时,他看到赵云飞奔而出将他给拦下来,也算是成全了他的本意,因此他立刻调转马头舍下张飞直取赵云而去。 武安国的长柄铁锤重七十斤,就凭这柄铁锤,武安国轻易的不会向任何人服输,除非那人也像太史慈那般将他打败,他才会心服口服。而今,在离赵云还有数丈远的地方,他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大吼一声,长柄铁锤带着呼呼的风声对这赵云的胸口砸去。 现在不比以往了,以往刘谦部下马快的因素大多不为人所知,可是通过刘谦部下的屡屡得胜,刘谦手下配备战马的消息和马镫一样,早就被专心和刘谦做对的人尽知。比如孔融和武安国,纵使以前不知道,这次也从袁绍和曹操那里得知了。故而,明明武安国离赵云还有数丈,武安国就发动了进攻,也只有从这么远的距离动手才能破解赵云马快的优势。 赵云估计一下武安国的长柄大锤,也不敢小觑武安国,能拿七十斤重的大锤做武器,至少说明武安国的力量过人。至于武安国提前动手,赵云也没有诧异,如今刘谦秘密隐藏多时的马镫都被人学去了,可况战马速度快这个完全隐藏不得的事实。 在知道一招拿不下武安国的情况下,赵云定下了试探的意思。其实武将单挑中的第一招,大多都是用来投石问路的,不但赵云抱定这样的意思,就连武安国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有了解了对方的深浅,才能针对对方的弱点对症下药,谋取制胜的先机。 武安国虽然以往也不大遵守第一招试探的规矩,因为他以往的对手大多挺不过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往往不出十个回合就被武安国打败了。可是他今天面对的可是刘谦手下的武将,刘谦手下多猛将,这个天下尽知,他就不得不小心行事了。为此,别看武安国这一锤的声势甚猛,可是他只用了六成的力气。 在两个人都有所保留之下,第一回合就显得雷声大雨点小了,远远没有旁边的许褚和张飞打斗得凶残,那两个家伙开始在第一招都倾力而为的。 经过一招试探,武安国心中有谱了,他见赵云枪走空灵,玩得全是虚招,就认为赵云的力量不行,属于技巧派武将。对付这种武将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慢慢的和赵云熬时间,时间一长赵云就显露出力气不足的弱点。第二种则是一力降十会,用大开大合的招式砸开赵云的枪影,就像从前那般用惊涛骇浪般的攻击击败赵云。 战场上容不得半点犹豫,武安国想到这里马上就去执行,这次,在离赵云数丈的时候,他没有像上次那般用长柄大锤去捣赵云的胸膛,而是用一招横扫千军,大锤带着破空的厉啸向赵云上半身扫去。 赵云这次可能被武安国全力出手吓呆了一秒,直到武安国的大锤即将临身时才缩身躲了过去,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赵云也不咋样嘛,恐怕连我也不如。如果不是主公前辈子的兄弟,那里轮到他崭露头角” 这些话郭汜之敢在心里说说,他可不敢让别人听到,他可是深知刘谦对赵云的器重,要是让人不小心的听到,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他歪头看看刘谦和魏雄典韦,见几个人混不在意的笑着对赵云指指点点,心里很纳闷,难道刘谦就不怕他这个义兄弟被人打死? 曹操见赵云如此表现也是很为惊诧,以他的估算赵云绝对不该如此的。袁绍的心思又和曹操不同,他看赵云不是武安国的对手心中非常满意,照这样下去他的计划可就要成功了,如果成功,随后想办法把武安国也从孔融手中给弄过来。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至少武安国认为赵云不是他对手。武安国稍一思忖,认为方才那一击的速度还不够快,只差一点就将赵云给砸扁,他暗下决心,这次要再快上两分。 在一片惊呼中,很多人都认为这次必死的赵云,又险之又险的躲过了武安国的大锤。见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赵云还没死,武安国略带遗憾的叹口气。不过他马上暗暗笑道,打不住你的人我还打不住不的马吗? 武安国双目遮掩不住喜色,这次他依然是那招横扫千军,但是他这次却是对赵云坐下的汗血宝马出手的。他以为,他这次出乎赵云意料之举,绝对会一下子击毙赵云的战马,他甚至已经联想到战马横死前抽搐中的哀鸣。 “赵云这下估计活不了了,为啥主公还是不温不火的,一点也不为赵云担心?”郭汜很是纳闷,下一刻,郭汜尖叫道:“太阳原来赵云在故意势弱轻敌,就是在等这个关键的好时机,估计武安国这下不好受了。” “这个该死的赵云” 当看到赵云利用武安国空门大开之时,银枪猛然在武安国的喉咙边冒出了无数个枪花,袁绍忘记了良好的修养,忍不住大骂赵云破坏了他的计划。 “赵云不简单,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还很狡猾,一会一定得特别主意此人。唉如果他不是刘谦的结义兄弟,我就算舍弃了雒阳城中的所有力量,也要将赵云给弄到手里。” 曹操根本不在意武安国的死活,对他而言,武安国这次如果立下大功绝对会变成袁绍的人,而现阶段的袁绍是他不能得罪的。 枪影散去,武安国捂着喉咙,惊恐地睁大眼睛,轰然摔倒在地上,而后在惯性作用下翻动了十几步,一动也不动了。 在正午的太阳下,赵云银枪银盔银甲白马,浑身泛动着熠熠的银光。滴着鲜血的枪尖和微风中不停飘动的红缨,斜斜的对着武安国的尸体,这一刻的赵云,被曹操暗暗赞一声白马战神。 三百四十三章 子龙威武 三百四十三章子龙威武 赵云采用骄敌之计不过几个回合就将武安国刺死,这样的结果震惊了全场,甚至让曹操也惊叹赵云为白马战神。 刘谦对于赵云如此干脆杀死武安国也很高兴,他如今的眼力已经今非昔比了。以他的判断,如果赵云不采用骄敌之计欺骗武安国,而是实打实的和武安国战上一场,赵云要想打败武安国估计最少要到十五回合之后,如果想杀死武安国恐怕就需要三十回合了。 刘谦推测的不错,当年吕布在虎牢关大展雄风之时,吕布也只是在十几回合之后,用方天画戟割断了武安国的手腕。以吕布之能,十几回合只能伤到武安国而不能杀死,从中可见武安国确实也算得上一员难得的武将了。 赵云没有采用硬憾,而是使用骄兵之计,这才看似非常轻松的杀死了武安国。不过使用骄兵之计的危险现场的人们都看到了,只要赵云稍微有一点大意,那可不是他杀死武安国的问题了,一点操纵不好只怕赵云也会受伤。所以,正因为赵云控制的非常精妙,每次都是间不容发的躲过武安国的必杀,才能成功的欺骗武安国和观战的众人,才会如此轻松的刺死了武安国。 “谁人敢来再战?” 中午太阳强烈照射下,白马银盔的赵云一人打马漫步在联军的阵前,缓行间,银枪枪尖从联军的一断指向另一端,向数万联军发出了挑战。这种风范,让躲在营中刚刚包扎完伤口的吕布感到很熟悉,他以往也是这样子的,视万千人如土鸡瓦犬,如果不是现在他身受重伤,他绝对会为了战而战,而不涉及其他东西找赵云打上一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子龙威武子龙威武子龙威武” 虎牢关城头猛然响起催战助威的军鼓之声,更加将赵云烘托得威猛不凡,很是有些不可一世的意味。赵云转首望去,但见虎牢关城头火热的太阳下,刘谦正屹立在一面树立的军鼓之前,双臂抡开,手中鼓槌重重的敲击着军鼓。而城头上的士兵齐声呐喊的口号,则是替刘谦传达他为赵云壮威之意。 “谁人敢来再战?谁人敢来再战?谁人敢来再战?谁人敢来再战?” 见刘谦如此,赵云胸口一热,他从联军大阵中间拨马飞奔到一端,根本不在乎联军的的弓弩,贴近大阵的盾墙。银枪直指联军军阵,从联军大阵的一端纵马向数里外的另一端驰去,边走边高声的挑战联军。 “赵子龙,我记住你了,你小子太猖獗了,我还没有这样威风过。等我养好了伤,我一定要会会你,让你知道,天下人只有我吕布才能有这般的威风,你还不配” 生性张扬的吕布,方才见赵云单骑挑战联军心中就有些不喜,不过赵云做过的事他也做过,虽然不喜也不觉得算什么。可是眼前赵云在子龙武威和军鼓助威声中,来到联军面前两步距离,而后纵贯奔驰在数里长阵前的行为,吕布确实没有做过。如此一来,他心中油然生出几丝嫉妒之心,如果不是现在负伤知道战不过赵云,不然他定会马上冲出去,将赵云的小白脸砸个稀巴烂。 可能是赵云杀死武安国后,单人单骑就向整个联军挑战,随后更是猖獗到来到阵前放肆,大大出乎袁绍等人的见识,他们一时间居然反映不过来。直到赵云从阵前掠过,奔走数里后再次回到出发的位置时,袁绍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难道我们汇集了天下英豪也打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吗?如果不是我的上将颜良文丑不在身边,定要给这个黄口小儿好看诸位,难道我们真的要让天下人看我们的笑话吗?笑话我们是乌合之众吗?” 孔融这次再也不出头了,他原想,武安国负责和许褚夹击张飞,这趟差事是稳赢的,不想杀出了一员小白脸。眼看马上小白脸就要被武安国杀死之时,出乎他的意料,武安国却死了。不管咋说,武安国也是追随他好多年的老人,如今武安国战死他也显得有一丝悲痛,这次袁绍再开口相询众人,他恰好可以借悼念武安国而低下头,再也不看袁绍一眼。 袁绍眼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千姿百态的姿势都有,就是没人和他对视。再看袁术手中把玩着一直精美的茶杯,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站立的一排武将,脸上浮出几丝讥笑,袁绍感到胸中的某些东西就要爆发了。他知道,袁术是在用身后的武将讥笑他,可是袁术已经派出了许褚,而许褚依然在和张飞苦战,他也没理由再让袁术派人出战。其实是他怕他的请求不但得不到袁术的支持,反而得到袁术的冷眼相向,所以他只能将憋屈都深深埋在胸中。 “我手下有上将方悦,足以灭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就在袁绍觉得胸口即将爆炸的前夕,忽然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他侧目一看是新任颍川太守王匡,不由心中大喜,夸奖了几句王匡之后就催促方悦出战了。 别看袁绍胸中没有大智慧,可是出身名门官宦世家的他,对于一般的小计谋可是再熟悉不过,联系到方才王匡接到的一封书信,袁绍立刻想到何进终于要出手了。袁绍当然明白何进的想法,他何尝不是也抱着消耗各个诸侯势力的想法,这阵子估计何进在大营中见联军的形势确实不利,这才无奈的让王匡出头。 方悦个头不大,可是生得敦实有力,生得阔口方脸,相貌属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猛将的那种人。时年三十整的方悦正处于人生的巅峰,以他多年纵横河内郡无敌的手段,他也完全看不起赵云。方才赵云和武安国作战他可是看得很清楚,赵云自始至终都在运用巧劲,这就说明了赵云的力量不行,有了武安国的前车之鉴,他可不学习武安国的轻敌打发,他决定采用稳扎稳打的策略,只待赵云力量耗尽他再杀死赵云。 方悦的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他想不到赵云也决定改变打法了。示弱于敌的计策只能运用一次,再想施展同样的手段,那就有些小看天下英豪了,于是赵云准备全力以赴了。 赵云和方悦这次做足了单挑的规矩,先是互通姓名,而后又说些让对方留手的客气话,这才正式的开始战斗。既然赵云准备全力以赴,就轮到方悦倒霉了。 方悦甫一和赵云交手,就感到一片枪花向他而来,起初他还不太在乎,因为他认为赵云是个银样蜡枪头,只要的用足了力气一样可以破掉赵云的攻击。谁知道,只有方悦手中的武器真实的和赵云接触,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小白脸的不简单。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谁让他过于小看了赵云,虽然没有像武安国那般被赵云给捅死,可是身上也被赵云捅出三个血洞,身受重伤大败而归。 一招将方悦打成重伤,这下联军上下都被赵云武艺之强悍吓得有点晕。别人不了解方悦的战力,但是身为方悦的顶头老大王匡可是知之甚深,这样一来,他再也不敢叫嚣着将他的手下弄死赵云了。 袁绍看着意气风发的赵云用银枪指着这边的帅台,再瞭望一下刘谦不知疲倦敲击着战鼓而带动海啸一般的欢呼,口中一时间苦涩之极。但是袁绍绝非平常之人,纵是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也要尽力摆脱眼前的困境,于是袁绍又发表了一次十分真诚的感言。 在袁绍的感动或说是逼迫下,其余的诸侯也不得不派出手下的大将来和赵云搦战,可是他们的本领连方才的武安国和方悦都不如,于是大多只留下一个饮恨沙场的下场。 诸侯眼见赵云愈战愈勇,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一个个他们眼中的上将,短短一刻之间连败他们十二员武将,让他们原来抱定攻下虎牢关的信心,一下子消沉到谷底。诸侯都是如此,就更不用提他们手下的小兵了,他们均是对着赵云面露惊恐之色,每当赵云目光掠过时,他们立刻低下脑袋不敢和赵云对视。 袁绍见此心中顿时心生一计,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说道:“诸位赵云再强他不过一个人,如果用千军万马对之,他也有逃命一途,今天我们来时可是商量好的,今天到了这里立刻全力攻打虎牢关,唉谁也想不到竟然闹到眼前这般地步,这全怪袁本初无能啊” 袁绍这番自责的话语刚刚讲完,大家非但没有埋怨袁绍半句,反而将仇视的目光送给了袁术。因为按照袁绍的话意,如果大家到了这里马上攻城,绝对不会闹到眼前这般尴尬地步,而之所以弄成这样,全是因为袁术让许褚出战的缘故。不过仇视归仇视,现场连袁绍都不敢寻袁术晦气,他们就更加不敢将袁术逼急,他们只有盼望这张飞尽快的将许褚打败,使劲的扫落袁术的脸皮。 再说许褚和张飞,两人厮杀在一起已经恶斗了一百多招,两人根本不去管赵云在旁边尽情的发威,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力争尽早的决出胜负。 三百四十四章 神秘的华山真人 三百四十四章神秘的华山真人 尽管许褚和张飞打得很为激烈,远比赵云那边精彩许多,可是曹操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赵云。当赵云屹立在场中,再也没人敢于赵云厮杀时,曹操暗忖道:“刘谦不死收服赵云有点不现实,不过刘谦如果死了我就有了机会,到那时,不管是谁,纵是袁绍和我争夺我也不惜和他翻脸。总之,这个赵云我要定了。” 眼见再也没人敢和赵云单挑,赵云等了半刻多钟后才回到本阵,曹操这才叹口气将目光放到许褚和张飞的身上。 转眼间,许褚和张飞两人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到了这个时候,两人除了震耳的呼喝声,就是将全身的精力锁定对方,再也没有了刚刚交手时的口舌之争。 可能是午后的太阳实在灼热,衣甲湿透的许褚借助错马而过的百步距离,率先将上身的衣甲褪尽,露出赤&裸的上身,精赤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白灿灿的水光。张飞眼见许褚如此,自然也不甘示弱,三下五除二甩去了衣甲,露出黝黑的胸毛,吼叫着再次对着许褚杀去。 许褚和张飞的武艺差距甚小,没有两百个回合以上难以清晰的显出谁高谁下,可是两人的战马的差距就有点大了。其实许褚坐下的战马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以袁术对许褚显出的重视程度也绝对不会亏待许褚,袁术军中,除了袁术的坐骑最好再往下就轮到许褚的战马了,从中可见许褚战马的优良程度。 假如不是张久去年西域之行,故意绕了个大圈子,费尽千辛万苦捕捉几十匹汗血宝马,但以天马谷中培育的良马,也就是许褚坐下战马的水平。非常遗憾,张久偏偏为刘谦捕捉了一批汗血宝马,于是刘谦手下重要武将的坐骑都是汗血宝马,于是许褚的良驹和张飞的坐骑一比就不算啥了。 一百五十回合,许褚的战意依然非常高涨,可是他的坐骑却明显表现得不争气了,无论是气力和速度明显下降了不少,这样他应对起张飞来就非常吃力了。 “小子,看在你让张爷爷打得痛快的份上,张爷爷给你一个换马的机会。嘿嘿别磨蹭,快去快回张爷爷打得正痛快哩。” 这次许褚没有和张飞在口舌上争高下,郁闷的垂下头,打马边回到了本阵,匆匆寻找一匹比较不错的战马就要去继续战张飞。没想到,就在他翻身上马就要离开本阵之时,他看到袁术的堂弟袁胤牵着袁术的坐骑来到他面前,这下可把许褚感动得不行,对着正在台上对他微笑的袁术行个大礼,这才匆匆的打马向张飞杀去。 袁术见许褚那副恭敬感动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轻声的对旁边的杨弘说道:“德弘呀,我有你时常在我身边提醒,何愁不让将士属僚归心,你简直就是兴汉的张子房啊” 杨弘只是谦逊的一笑,也不说话。杨弘虽然没有在历史舞台上留下太多的笔墨,可是这并不代表杨弘的智力不足,其实杨弘很聪明,可是他却遇到一个自认为更加聪明的主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一般是不会采纳属下的意见的,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才是天下间少有的聪明人,他们怎么还会在乎在他们眼中并不聪明人的意见。如果属下的才智确确实实超过了他们,他们又该心中不舒服了,纵是嘴里不说,可是在骄傲的驱使下他们反而会生出嫉妒之心。 杨弘很了解袁术的为人,一般情况下,当袁术召集众人商量问题时,杨弘就很少说话,只有看袁术确实高兴,他才会迎合袁术的心理将大家的发言整理一下。这样,在袁术心中就认为杨弘的智力和他差不多,而且会做人,所以就比较喜欢杨弘,任命杨弘为他的幕僚之首长史。 人生的命运和选择有关,如果刘谦早点出世,也许杨弘就选择刘谦了,可惜刘谦崛起的日子太短,而杨弘早在十年前就选择了袁术。选择袁术是一个既无奈又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袁家的大势早就形成了,作为袁家门生之后的杨弘如果想出头就必须依托袁家。 当时的形势已经显示出来,袁术会是未来袁家的掌舵人,而当时名气甚大的袁绍却看不起其名不扬的杨弘,杨弘为了未来的前途,也可以说是在别无选择下选择了袁术。跟随袁术不久,杨弘就发现了袁术的各种缺点,可是自大的缺点不但袁术有,就连袁绍和很多出身士族的青年才俊都有,于是杨弘叹口气后,就尽力的迎合袁术争取谋出一个光辉的前程来。 方才袁术拿他和张良相比,一般人不过是认为袁术对杨弘的最高赞誉,只有数年前跟随袁术游历的杨弘清楚,袁术展现的只是他自比刘邦之心,袁术想做皇帝了。数年前在一次的游历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个游方的道人,那人自称是华山真人,见了袁术连连称奇道袁术生得一副异象。随后交谈一番后,对华山真人深信不疑的袁术将华山真人引进密室,怕袁术吃亏的杨弘附耳在窗下,隐约间听到“代汉者当涂高这句话”,在听到袁术欣喜的声音后,杨弘摇摇头就退下了。 自此后,深悉明哲保身的杨弘装作他从来不知道这回事,因为他知道如果让袁术得知他偷听到袁术最大的秘密,他可能连第二天的太阳都看不到。尽管在这件事上杨弘准备装糊涂,可是杨弘还是下了一番功夫,他要摸清华山真人的底细,看看此人是否真能看透冥冥天意。 一年后,经过杨弘多方调查终于得知华山真人真名叫做襄楷。而襄楷此人不但用“代汉者当涂高”欺骗过袁术,还有和这句话差不多的揭语骗了很多人了,其中就有在长沙作乱的区星和在江夏作乱而后攻击南阳郡的赵慈。经过杨弘巧妙设计,通过一个很好的时机让袁术得知了华山真人的真面目,让杨弘感到无力的是,在袁术知道华山真人是襄楷后,以当时襄楷传扬得神乎其神的名声,袁术更加相信了这句谒语。 想到这里,纵是一向认为自己脑子够使的杨弘也无计可施,杨弘看着满面春风的袁术,暗暗的叹息一声,而后随着袁术的目光投到了,正在恶战的许褚身上。 三百四十五章 各动心机 三百四十五章各动心机 换过马的许褚也不废话,马上和张飞战斗成一团,两人的功夫都进入了武学巅峰的境界,现场除了刘谦和他手下大将,其他人还真看不出许褚和张飞之间的招式。所以,刘谦这边几人从许褚和张飞的战斗中揣摩出了很多东西,而联军方面能够从中学到东西的武将就寥寥无几了。 刘谦通过不断的观察思考,渐渐的发现了许褚刀法和魏雄刀法的不同,虽然两人都是走的威猛路线,可是一个刀锋刚劲锋芒外露,而一个则尽显霸气刀锋却圆润得多,分析下来也算是对他多有裨益。 最让刘谦高兴的是张飞的丈八蛇矛,尽管长矛和长枪的技艺有些不同,可是两种武器的相同点总比长枪和大刀的相同点多上许多。 刘谦的枪法和赵云的也不相同,赵云一般走的是轻灵路线,在轻灵中暗藏着刚劲,和太极的原理有点相近。故而当刘谦提出将太极原理融合到枪法时,赵云每每提出的见解都是一针见血,多次让刘谦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刘谦的枪法属于刚柔并济型,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没有赵云那种灵动也没有利用蛮力制胜的威猛,可以说隐隐地自成一派。 前不久,通过和赵云的研究切磋,太极已经渐渐的贯通在他的枪法中,如今他的枪法就显得有点阴柔而阳刚不足。可是通过揣摩张飞的阳刚路线,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他相信,只要将张飞矛法中学到的东西融通到枪法中,一个崭新的枪法就要横空出世了。那时候,就是一个人遇到吕布也可以战上一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恐打不过吕布玩些阴谋诡计。 郭嘉看刘谦深思不语半晌,也没上前打扰,见刘谦清醒过来时带着一丝明悟神色,稍微分动心神也就明白刘谦参悟出来了好东西,顺势向刘谦提出该进行第二方案了。 原来,郭嘉也没猜到形势会发展成眼前这个样子,在他计划当中,联军一定会不惜代价的攻打虎牢关,绝对不应该进行对联军不利的单挑之战。 在清晨争夺虎牢关的战斗中,联军就是因为没有得力的大将,才顶不住刘谦赵云典韦魏雄的攻击锋芒,一步步被逼出虎牢关的。为此郭嘉认为联军这么多人才,绝对不会采用单挑之战来故意打击他们的士气,他虽然机智过人也想不到,形势之所以发展到这种地步,其原因不过是袁术想给袁绍一个难看罢了。 而现在,郭嘉不管联军究竟如何考虑,为了刘谦能够顺利的出兵三辅,然后按照早就制定好的战略,一举消灭匈奴人,他不管张飞是输还是赢,都必须在单挑之后出兵虎牢关,再用四万铁骑送给联军一个深刻的教训。 为了这个战略中的一环获得成功,汉州铁骑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因为从昨晚开始的大战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汉州军战死将近七千人,至于受伤者不计其数。眼下,刘谦依旧能够凑够四万人,完全是战士们听说此战关系着刘谦的战略大局,故而除了实在爬不起来的战士,只要是能够上马的战士,包扎好伤口后又回到了战斗序列中来。他们真实的执行了,以往刘谦曾经讲过的轻伤不下火线。 刘谦听完郭嘉的请求,点点头就带着典韦魏雄走下了城楼,来到关内已经聚集在一起的兄弟们。刘谦瞭望一下,汉州铁骑的队伍一直逶迤到了虎牢关西门之外,他没有讲话,默默无语的带着大家慢慢驰出了东门。 昨晚,为了取得战场机动性,五万按照重骑兵标配的骑兵,并没有给战马穿上保护战马的铠甲。不但战马的铠甲为了减轻重量而没有装备,就连骑兵标配的三根长矛也只带了一根,甚至连弩箭的数量也减少了一半,没有这样一番为战马减负,就是一人双马,奔行一百**十里,战马也有点吃不消的。 按照以前制定的计划,辎重队和步兵在得知骑兵占领雒阳城后,马上从函谷关出发。步兵到达雒阳就能替代守护雒阳城的骑兵,而辎重队则要一路跑到虎牢关,将重骑兵没有装配的武器和大量的弩箭送到刘谦手中。尽管平时负责调度军资的何宝死了,可是已经养成良好习惯的辎重队,在贾穆的指挥下运作的也算顺利,于是在中午的时候,辎重队终于来到了虎牢关。 有了这批军资,汉州铁骑就能真正的变成重骑兵,而只有重骑兵在刘谦的眼中才能够被称得上铁骑。虽然刘谦的重骑兵经过几番改进,铠甲重量也比西方那些重骑兵轻上百余斤,可是他们的重量依然不支持他们长久的奔袭作战。故而在能节省马力下,刘谦就尽量节省马力,这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风骚的展示汉州铁骑的雄姿,而是缓慢的甚至连步兵的行动速度也不如。 刘谦如同乌龟一样将数万骑兵带到了城外,又以乌龟的速度整出四支锥形大阵,联军那边可就炸了窝了。 按照王匡的意思,联军应该趁刘谦大阵没有扎稳就马上向刘谦发动进攻,这样打败刘谦的几率就大大的上升,只要打败了刘谦的四万铁骑,虎牢关就等于唾手可得了。王匡和一般的太守不同,王匡也是出身军旅,曾经做过几年的护羌校尉,如果不是因为军队升迁没有后台实在太慢,他也不会投身于名声并不显著的何进手下。 见过血带过兵就是不一样,至少王匡出的主意也算是符合出奇不胜的军法。可惜,现场这么多人中,除了没有什么发言权的毋丘毅支持他的意见,其他的人都是对王匡的建议嗤之以鼻。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名士,而名士大多又讲究仁义,尽管有宋襄公因仁义而被楚军打败的前例,可是为了维护名士的风范,以袁绍为首的名士都不赞同王匡的建议。 袁术尽管表面上也不支持王匡,可是他知道其实大家心中非常赞同王匡的说法,但是谁也不想让大家看扁,于是大家全都变成了剧烈的反对派。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袁术是准备出头赞同王匡的,毕竟袁术多少了带了几年兵。这些年因为没少钻研兵法,不管兵法的真谛他掌握了没有,可是眼界绝对要超过现场的很多人。 再说,袁术为人也没有袁绍那般的虚伪,袁术虽然也有些顾忌颜面,可是当想到了跪在袁术面前的刘谦,伸出两只胳膊哭着恳求袁术,求袁术将刘谦的胳膊碾碎时,袁术心中就一阵的快慰。可是就在袁术刚站起来,准备发言支持王匡的前夕,他却被一员小将给劝阻回到座位上。 小将告诉他,别看刘谦的队伍看起来行动迟缓有点散乱无神,可是如果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刘谦麾下战士的精气神都非常高昂,而散乱分散的队伍其实暗中都符合军队的演变之理。如果发现有人攻击,军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结成攻击阵型,故而劝说袁术不可冲动。 如果是别人劝告袁术,袁术纵是不会恼羞成怒,那也会给劝说者一个不大不小的冷讽。可是这个劝说者不但说话委婉,而且在军队演练之法上的造诣非常,他曾经以五十名经过他训练的士兵,轻松的对抗四倍之敌而大胜,于是袁术就和颜悦色的重新回到座位上。这个劝谏的者是个没有加冠的少年,他的名字就做陈到。 既然大家都反对王匡的建议,而唯一的支持者毋丘毅因主子何进不在,也没有多少发言权,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不过作战这件事已经被王匡提了出来,那么大家至少也得拿出一个对付刘谦的方案,经过大家短时间的商榷,达成了一个比较统一的意见,那就是等许褚和张飞打完,大家齐心协力困住刘谦。 只要困住了刘谦,那么骑兵的优势就马上变成了劣势,联军的步兵就可以尽情的屠杀刘谦的铁骑,十几万大军那就能将刘谦的四万骑兵吃掉,稍后的虎牢关自然就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取得了统一意见后,袁绍这些名士都很高兴,大家均认为这样堂堂正正打败刘谦的方法,实在比王匡的建议高明百倍,以后传扬天下更能显出他们的不凡来。 曹操冷眼打量着这些人们,心中既是想笑又是气恼。他当然也看出来刘谦如同乌龟爬的军队,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其中隐含的军阵变换之法他短时间也不能窥尽,故而他也不支持王匡贸然的想法。因为那样,大家的军阵也都会呈现乱象,如果让刘谦抓住了机会一一击破,那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除此之外,曹操一时间也拿不出一个太好的方案,毕竟他这次对付的可不是刘谦一人,他如果想在智谋上打败刘谦,那就必须首先打败刘谦身后的郭嘉。 袁绍看到曹操沉思不语,他就知道曹操一定在算计着如何更好的对付刘谦。袁绍有些看不上曹操的出身,可是他必须承认,他这个老朋友自幼鬼主意就特别多,为此他暗暗的询问曹操道:“孟德如此深思,可否想出对付刘谦的妙策来?” “呵呵如果我随便动动脑子就弄死了刘谦,那么刘谦至少死上好几次了。我总是感到大军全部扑上去的打法有些不妥,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打法,本初对此可否有些看法?” 三百四十六章 孟德之思 三百四十六章孟德之思 见曹操询问,袁绍一时间也猜不透曹操的想法,好在曹操对于袁绍来讲也算是自己人,袁绍并没有摆出平时那种,即使不懂也要装出来的高深莫测,皱眉问道:“究竟有何不妥?孟德尽管说出来让为兄帮你参详一番。” “本初认为刘谦带兵的本事如何?刘谦麾下汉州军的战斗力又如何?” 曹操也不在乎袁绍在他身边一贯的大口气,淡笑着反问袁绍。 “都很强。” “我也这样认为的。”曹操见袁绍承认了刘谦和汉州军的能力,继续引导袁绍道:“这应该就是他们敢懒散出战的原因了,他们之所以出战,估计是他们认为他们取胜的把握很大。今天早上的一战中,我们十多支精锐部队硬是让他们逼出虎牢关,故而我才认为我们全军压上的战术有些不妥。” “应该是这样的。你这样说来,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们这次大战失败的话,以后就不好凝聚这么多人了。以孟德之见,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即将来临的大战?” 经过曹操的引导,袁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可是他短时间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于是只好询问诱导他多时的曹操,反正袁绍深知曹操的鬼主意多。 “短时间我也想不出打败刘谦的办法,不过我却有一个办法能尽量减少惨败的下场。”曹操按照以往的习惯,又想吊一吊袁绍的胃口,可是看到袁绍那种焦急的神色,马上意识到现在不同以往,遂不再卖关子说道:“我们不如采用战阵的方法试探一下刘谦,反正单挑已经按照规矩进行了,我们就是提出战阵的方案也很符合常理。这样我们就可以直观的看出刘谦骑兵的实力,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了详细的参考。” “孟德不是再开玩笑吧,以同等数量的步兵对抗骑兵,我们绝对没有取胜的把握。就是不提这个,但以汉州军连弩的威力就足以摧毁出战的步兵了。” 袁绍原来对于曹操的计谋寄予很大的希望,现在听到曹操颇为滑稽的办法,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于是就将他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希望曹操能够从意yin中清醒过来。 “不开玩笑。”曹操先是送给袁绍一个神秘的微笑,而后在袁绍的白眼中,这才娓娓道:“本初忽略了骑兵的战力等同步兵的三倍,我相信,我们提出用三倍数量的步兵和刘谦作战,刘谦一定会不答应的。” “哦,可是拥有连弩的汉州铁骑也是个大问题。” 曹操的解释让袁绍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他依然很是担心汉州军连弩之威,他可不认为他们派出一支强弩兵就能打败机动灵活的汉州铁骑。 “这个不也不用担心,如果我猜得不错,刘谦需要尽早去三辅驱赶匈奴人的话,那么刘谦一定会同意双方都不用弩机的打法。” “有我们二十几万部队围攻虎牢关,刘谦不会白痴到还想去三辅作战吧?如今大家的意思是,我们就是攻不下虎牢关也要将刘谦的主力吸引下来,为攻入三辅的匈奴人创造战机,只要匈奴人攻下三辅后出兵东进,那么刘谦就该被我们包围在雒阳附近,而后围而歼之。 如果刘谦要去三辅更好,那我们就为他创造开赴三辅的机会。那时,就不是匈奴人能够专美于前了,而是我们一口气攻下虎牢关,然后再拿下雒阳城和函谷关,最后在三辅将刘谦包围歼灭。刘谦一旦战败投降或被我们杀死,那么汉州和凉州冀州幽州估计就不战而下了。” 袁绍的这番话说得也很有道理,不禁让素来多智的曹操陷入了深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曹操尽管非常关心眼下纷乱的战局,可是他确实没有像袁绍这样反向思维的思考这个问题,他脑子中已经被原来成型的计划左右了,每次都将左右战局的变数放在匈奴人身上。 猛然听到袁绍想法,曹操很为震动,但是曹操仔细思考一会后,就马上找到了袁绍计谋中的弊端。那就是这么多军队聚集在虎牢关,刘谦就是离开虎牢关去三辅,他也绝对会调来足够的兵力防守虎牢关。当然,诸侯也可以假作战败而各自回去,但是以数次来刘谦辉煌的胜利来看,刘谦绝对不会白痴到忽略到轻易的相信诸侯的诡计,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刘谦也不会放松对虎牢关的重视。 于是,曹操就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袁绍认真的思虑了一番这才作罢,而后两人就开始就战阵的细节合计起来,力争这次战阵的较量能够取得胜利。 不提双方各自做好了打算,再说场中一直鏖战着的许褚和张飞。就在刘谦布好大阵,而曹操和袁绍也做好相应对策时,许褚和张飞的战斗已经过了两百回合,而许褚的劣势渐渐的凸显了出来。 许褚绝对是一流名将,这绝对是不用怀疑的事情,可是他今天遇到的确实比他更加技高一筹的张飞。原本,张飞的本领也就是高过许褚一线而已,可是昨晚张飞和吕布的一战却让张飞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往,张飞的处境其实和刘谦差不多,尽管他有一个可以配他尽力厮杀的二哥,可是以张飞和关羽的关系,两人只能是切磋而不可能放开手的生死相搏。 再后来,张飞三兄弟来到了刘谦手下,能够陪他练手的人数大大的增加了。可惜,作为同一阵营大家来说,也绝对做不出招招毙命的事情,毕竟大家没有生死的大仇。这样一来,尽管张飞的本领也得到了一些提高,但是哪有昨晚和吕布生死激战来得快。再说刘谦手下除了黄忠的武技能够压住张飞,其他武将的本领大多是和张飞在伯仲之间,哪有一个能够压着他打的吕布给他的压力大,能够让他的武技可以得到大跨步的提高。 原来张飞的本事就要高过许褚一线,再通过昨晚的突破,今天的许褚就绝不会是张飞的对手了。不过,尽管张飞再次突破,但是许褚毕竟也是跻身武学巅峰的武将,纵是完好无损的吕布一百多回合也拿不下许褚,那就更不用提而今还不如吕布的张飞了。 三百四十七章 奉孝,这次你又赢了 三百四十七章奉孝,这次你又赢了 今天别看张飞和许褚打得很凶,特别是两人赤身**的猛烈战斗,更是让大家大开眼界。可是,只有熟悉张飞的人才知道,张飞这家伙并没有用尽全力,他完全采用的都是正规的打法,比如昨夜他对付吕布的那些具有欺骗性质的绝招,根本没有用在许褚的身上。 张飞拥有如此厉害的本领,当然也会有他独自的骄傲,如果不是先有刘谦将吕布的本事咋呼得神乎其神,后有黄翼和吕布交手对吕布功夫的称赞,张飞也不会和吕布一照面就用上了绝招。方才,刘谦尽然知道许褚也很厉害,可是许褚和吕布相比,就不由得刘谦这厮轻视了几分,故而也就不像对待吕布那样对大家提醒一番,这样自认为许褚不如他的张飞,当然就不会采用出奇制胜的绝招对敌了。 张飞和许褚交手后,发现许褚和他的本领相差无几,心中大喜。以张飞如今的水平和吕布生死相搏,虽说利于张飞激发出潜力来,可是好处和坏处是相辅相成的,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吕布弄伤,甚至还会丢下一条小命。而和许褚厮杀,张飞就没有那么大压力,正好将他刚刚突破后的技艺,通过和许褚的战斗而逐渐演练成熟。 张飞的这份心思,刘谦没有察觉,刘谦只以为许褚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一流武将,能和张飞打斗个一两百回合就很正常了。典韦和魏雄倒是察觉张飞的本领又增强了一些,不过以他们不爱动脑的个性而言,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他们俩只是暗暗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更加努力了,决不能让张飞这个黑脸压在他们头上。 赵云原本应该能够发现这个问题的,但是他现在的任务已经改变,刘谦除了让他继续帮张飞掠阵之外,更是将一万汉州铁骑交给赵云指挥,指望以赵云为锥尖的大阵更轻松的撕裂敌人的阵线。因此,被众多事物分心的赵云看张飞稍微占据着上风,也就没再注意张飞和许褚之间战斗的细节。 汉州军上下谁也没想到,能够窥破张飞的心思的人,却是因负伤躲在后边大营观战的吕布。吕布眼见张飞的功力又增强了一分,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昨夜的战斗让吕布品尝了,战场上从来没有尝到的失败,他不得不承认汉州军占据着好时机好运气,这就让他战败刘谦的信心发生了动摇。而张飞一点点变强的势头,更让他增添了几丝担心,假如刘谦麾下的猛将都是这样的进步,未来天下那里还有吕布纵横驰骋的空间。 “喝嗨嗷” 张飞眼看许褚渐渐出现不支之像,更加卖力的进攻起来,一时间矛影叠叠,竟然许褚有点看不清张飞的所在。 许褚尽力的抵挡着张飞的厮杀,心中却暗暗的叫苦,深深埋怨自从跟随袁术之后的懈怠。原来,许褚家境一般,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他只有将一身本领练得出神入化,尽力去山中多多捕获猎物。这样才能在田地所出之外,让家境勉强的达到小康的水平,故而他的功夫不但没有落下,反而日趋一日的精进。 自从追随袁术之后,他很得到袁术的优待,自然就不再操心为吃喝而奔波。袁术出身世家讲究吃食的精细,就是在袁术眼中普通的食物,对于初次品尝的许褚而言,不啻于山珍海味。久而久之,许褚再也咽不下以往捕获猎物烧制的白肉,遂就不再去山中打转了。 除此以外,经过许褚一一和袁术以往的手下武将交手之后。许褚发现,以往在他眼中高高在上,从来不拿正眼相看他这个白身的朝廷官员们,也就那么一回事,往往没有能在他手上撑过二十回合的。唯有以往袁术手下第一大将纪灵,才能勉强支撑住五十回合。综合两种原因,许褚也有些小看天下英豪的想法,他就一步步的懈怠起来,不但武艺没有半丝增长,而今猛然剧烈的运动竟然早早的就有些气喘起来。 正是因为许褚早早的气喘,这才让刘谦等人判断,两百回合之后,许褚就不是张飞的对手了。果然不出刘谦的猜测,两百回合后许褚气喘如斗牛,全身原来犹如精钢一般的肌肉如今一阵绵软无力,他在张飞一浪高过一浪的猛烈攻击下,堪堪维持着守势心中叫苦不迭。 因为许褚和张飞两人速度过快,袁术看不大清楚,因此他也没有发现许褚的状况。可是袁术身后却站立着一排气势赳赳的武将,别人不说,至少纪灵可以勉强跟上两人的节奏。不过,纪灵早就对夺走他恩宠的许褚一肚子怨气,他自然乐意看许褚战败的笑话,当然不会提醒袁术及时的鸣金召回许褚。 但是,袁术身后还有一个白甲小将陈到,尽管他武艺没有纪灵高强,不过因为他和许褚是一批投效袁绍的新人,遂和许褚的关系不错,他对许褚的了解也多于常人。因此,他也从许褚的动作中分析到许褚的窘境,于是马上将他发现的情况告诉了袁术。 如果这事放在以往,袁术一定会对许褚有些怨气,他会暴跳如雷的埋怨许褚没有给他挣足面子。可是受到刘谦教训后的袁术,而今也知道了一将难求的真谛,不管许褚咋说也是能给和刘谦手下猛将恶战两百回合的人才。可不像今天其他诸侯手下的武将那般,大多都是三招两式就被赵云给砍瓜切菜了,与这些纷纷落败的武将相比,今天许褚的表现已经够他扬眉吐气了。他很快接受了陈到的建议,立刻让属下鸣金召回了许褚。 曹操走到半道,眼见袁术鸣金召回许褚,在转身折回的时刻,不由得深深打量了袁术身后的陈到一眼,他知道,以后绝对不能轻视袁术了。这次曹操出征,因为夏侯渊兄弟和曹洪去了白马,李典和于禁而今又在养伤,他这次只带来了曹仁。前不久袁绍鼓励诸侯手下众将对付赵云,狡猾的曹操如何舍得曹仁以身犯险,为此他也偏过脸去故意不看袁绍,这才帮曹仁逃过了一劫。 方才,曹仁轻声的告诉曹操,许褚这阵子出现危险了。精于世故的曹操自然把握住这个良机,故意要到袁术面前示好,再次拉近袁术和他的关系。谁知道,他在中途中就看到一个白甲小将,正在袁术近前说些什么,而后袁术军中就响起了鸣金之声。 这样就不得不让曹操高看陈到两眼了,因为曹操认为,陈到既然能看透许褚的危机,那么至少证明陈到和曹仁在一个水平线上。许褚已经在战场上亮过相,曹操自忖他手下没有这个级别的武将,至于袁术手下的纪灵水有多深,曹操自然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其水平甚至还在曹仁之上,如今袁术手下又冒出一个陈到,就容不得曹操开始正视起袁术了。 袁术召回许褚的时间也算掌握得恰恰好,这样许褚就能以军令召唤不得不回为借口,以战平的结果回到了军阵之中,尽管许褚心中感到有些不公平的遗憾,不过他也认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回去后,许褚颇为无颜的等待着袁术的奚落,谁知道袁术并没有像对待其他的武将那般翻脸,对待他一如往昔那般热情,许褚决意为袁术卖命的心情就更加坚定。以后,正是今天袁术让许褚的那份感动,很是出乎曹操意料的,挫败了曹操精心设计的收服许褚计划。 突然出现许褚被召回的结果,让正在奋力决定二十回合击败许褚的张飞郁闷得不行,独自在战场上叫嚷了半天。一直到刘谦实在看不下去这厮的嚣张,这才也将他召了回去,让他和老搭档黄翼一起组成一万大军的锥尖。 原计划就是等张飞单挑结束,就马上给联军一个教训,如今尽管这场单挑的后果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刘谦还是毅然按照郭嘉制定的计划,准备对联军的军阵发动进攻了。 太阳一点点西斜,转眼间自联军来到关前挑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未时一刻,也就是下午…十五分,对于炎夏时节来言,正是一天最热的时段。而汉州铁骑四万大军上下,除了刘谦和赵云身着一身银甲,其余的战士全身都被黝黑的甲胄包裹着,刘谦不用去看,也知道战士们的衣甲早就全都湿透了。 刘谦缓缓举起银枪,枪尖正对联军的中军,在温热的夏风中,在锦旗呼啦呼啦的摆动中,蓦然大吼一声:“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呛哴哗哗” 无数杆长矛笔直的挺起,然后放下,一个个弩机被骑兵取了出来,整齐划一的萧杀之气猛然横贯在天地之间。而战士们如同雷鸣的吼声,经过天地间回声的加强,足足有几分震天撼地的味道。 袁绍原本还耐着性子,在等待汉州军是否像曹操分析的那样,甚至不用他们率先提出,汉州军就会提出较量战阵的事,不想忽然看到刘谦似乎要发动进攻。而汉州军呐喊和动作完美的结合,更让袁绍觉得试探一番的必要性,于是他马上让手下以战鼓发动讯号,向刘谦表示商谈的意思。 刘谦的银枪凝固不动,在大家看来,他之所以保持不动是在帮大军积蓄气势,当气势达到顶点的时候,刘谦绝对会间不容发的发动攻击。他们绝对想不到,刘谦在听到联军的战鼓敲击出相询之声后,心中得意的一笑道:“奉孝,这次你又赢了” 三百四十八章 都很满意 三百四十八章都很满意 袁绍绝对想不到,他要用战阵和刘谦决胜负的事情,早就中了刘谦的下怀,更可以说他们今天一切的行动全都在郭嘉的算计之中。 见袁绍通过战鼓传达商量的意思,刘谦故意装出傲慢的姿态,并没有亲自会见袁绍的意思,而是让赵云代替他去会见袁绍。刘谦按照郭嘉的吩咐,以不会见袁绍的方式,向联军表达,袁绍和现场联军中所有人的地位,没有和他相提并论的资格,以此暗暗的打击联军普通士兵的军心。 袁绍尽管非常不满意刘谦的傲慢,但是如果只以官职而言,他确实没有和刘谦对话的资格。而赵云的官职虽说比袁绍低一级,可是赵云作为刘谦的义弟,如果按照正式的照会程序,赵云代表刘谦出场也算是没有轻视袁绍。 袁绍很不高兴,在他心中刘谦也不过是一个破落的王族而已,只不过运气好加上胆子大,才奇迹般的走到现在的地步。袁绍相信,以他如今的声望和势力,只要他从此后认真的谋取权势,未来的皇帝废立绝对是他一句话的事,刘谦凭啥在他面前拿乔? 心中尽管不喜,为了能够试出刘谦汉州铁骑的战力,喜怒不形于色的袁绍自然不会浅薄的将他的心事表现出来,他依然满面春风的会见了赵云,将方才他和曹操商议的事情道了出来。说完之后,袁绍紧紧盯着赵云有些难为的神色,心中一个劲的嘲笑道:“刘谦小儿,你就继续摆你的臭架子吧,让一个以前籍籍无名的武夫来会见老子,在那样,老子抛出的问题他应付不来了吧,哼哼只怕还得你小子乖乖的来会见老子。” 赵云果然不负袁绍众望,对于汉州铁骑必须对付三倍的步兵,而且还不能使用连弩的事情,不敢也不能做出决断,有点吃瘪的告辞袁绍,尴尬的告诉袁绍他必须去请示刘谦,而后辞别袁绍径直朝刘谦而去。 刘谦远远看着赵云的戏演得逼真,心中就更有底气,眼见赵云施施然的归来,脸上傲慢的神情更是浓郁了几分。待听完赵云的汇报后,先是脸色一变意迟了片刻,随后满不在乎的一摆手,催促赵云回到袁绍面前。 别看袁绍也挺相信曹操,不过他也担心刘谦答应得太过爽利,那样就暴漏了刘谦正想用战阵这种方式,来达到刘谦借用战阵恐吓他的目的。而今见刘谦原来并不想答应,不过在形势逼迫下,一贯骄傲的刘谦自然不甘让诸侯瞧他不起,这样就坐实了刘谦原想以大战一决胜负的意图,于是,袁绍那颗稍微忐忑的心脏彻底安稳的回到了肚子里。 不一会,两军正式达成协议,先用战阵对抗的方式打一场。规定,汉州军出懂骑兵一千人,联军出动步兵三千人,为了公平起见,双方均不得派出得力大将。 袁绍看赵云有点郁闷的驰回本阵,他心中非常满意这次协议的达成,而在场的诸位诸侯也对袁绍表示出十二分的敬意。至少在汉州军不动用连弩和不能动用一流猛将上面,袁绍可为他们争取到了实惠的好处,不然,他们以为这次又是一次自取其辱,而不是眼前的大有希望搞定汉州军。 联军诸侯很满意,刘谦也很满意。 按照郭嘉的计划,如果没有这次战阵对诸侯的震慑,采用重骑兵硬碰硬的方式作战,胜利属于汉州军倒是肯定的,可是四万汉州军打败四倍的敌人后,汉州骑军也算打残了。纵使还能保留下来一万多人马,指望这些人去对付三辅二十几万匈奴人就是痴心妄想了,不说正面进攻,就是连游击周旋都不能。 不久后,刘谦笑了,因为他派出带领汉州铁骑作战的周仓,也被联军冠以高手的桂冠,被联军给请下了战场。初始,刘谦有些不解,因为周仓在他这里只能算是二流武将了,按照双方达成的协议,周仓的出场很是正常。 旋即,刘谦想到方才赵云的威风,估计赵云已经将联军手中的上将一网打尽了,而联军手中的上将大多也就是和周仓的水平相仿,从中可见联军的武将实力有多么的可怜。而他手中因为拥有的一流武将太多,致使像周仓这种“上将”他从来没有真正的重视,故而他笑了。 当牛金也要被联军请出来时,刘谦不干了,如今他手里确实没有再比牛金武艺还低的武将了。原来他身边还有一个郭汜,但是因为运输这一块也比较重要,而昨夜尽管击溃了何进军,可是无数溃逃的何进军为数也不少。为了保证运输线不受到何进溃军的威胁,刘谦就将郭汜派出去负责保护运输线了。 在刘谦强硬的坚持下,诸侯也不得不答应刘谦的要求,在他们看来,刘谦方才毕竟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不过,当袁绍和各个诸侯得知,牛金已经是刘谦手下武力值最低的一位后,那番心情就不足以用言语描述了。 战旗猎猎,人喊马嘶。 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后,双方的人马都有些等不及,战斗几乎是一触即发。说来可笑,战后幸存战士的战士异口同声说,他们当时站立在大太阳下边已经两个时辰了,可是依然见双方为了何人出战而争论个不休,那种五六十度铠甲烘烤的难受滋味还不如马上战死的好。从中就能看到联军对于汉州军出战将官挑选的严格,足足耽搁了半个时辰。 其时,因为天气炎热,别说联军的将士,就连这次出战的汉州军将士,也有很多热晕过去的。不过两军对于应付中暑的方式不同,联军因为人数太多还有些各自为政的味道,毕竟如今何进没死,联军也不用推选盟主,如今袁绍完全是靠个人的影响力和何进的授权指挥诸侯,所以匆匆来到虎牢关前的诸侯军,都没有准备多少解暑的药物。 而汉州军就不同了,军中有华佗和他教出来的一批军医,认真的储备各种药物,大军出战前都服用了解暑的药物,而他们的身上还带有一些易于嚼碎的解暑草药,故而汉州军中暑的士兵并不算太多,纵是中暑也会得到尽快的救治。 “骠骑将军在看着我们兄弟们跟我杀” “杀杀杀” 牛金在联军稍微做出动作的瞬间,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而战士们整齐雄壮的呼应,也为即将来临的大战做好了注解。 三百四十九章 战阵较量 三百四十九章战阵较量 “杀杀杀” 汉州铁骑一千名战士呼喊的同时,联军三千名战士也齐声的呐喊起来。 “嘭嘭嘭嘭嘭嘭” 联军前排的大盾兵敲击着大盾,步步为营,看似缓慢却稳如小山一般向汉州军逼去。在盾兵引领掩护下,盾兵后边的枪兵和刀斧兵响应着鼓点,使整个大阵浑然一体的向前移动着。 按照双方商议好的规则,双方均不得闪避,必须直接向对方攻击,不过在规定好的区域内,双方还是可以纵深进攻的。一句话概括,只要在规定作战区域内,必须采用进攻的作战方式,至于如何进攻,那就要看指挥官如何调度了,一旦某支军队离开了作战区域,那支队伍就等于逃跑而失败。 这条建议不用说也是联军加上去的,目的无非是怕汉州军大迂回跑到他们的后边,那联军列好的军阵可就惨了。不过,他们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并不像其他两条那样心中没底,通过前边两次的试探,他们认为已经号准了刘谦的脉搏,骄傲的刘谦一定会不屑一顾的答应下来。如他们所愿,刘谦仰着高傲的脖子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现在,联军的大阵笔直的向前挺进,一点点压缩汉州军作战的空间,迫使必须用广大空间保持转向的汉州铁骑,无可奈何的硬冲他们的盾墙。联军这次为了专门对付汉州军,并不是像平时那样只有三排大盾,他们这次大盾在前排加强到了九排,每三排大盾和三排长枪为一列作战单位,而这样的作战单位他们有三列。 联军大阵整齐有素,一点点向前挺进着。而一千名汉州铁骑呼喊过后,只是缓缓的推进了两步,好像被吓傻了一般,傻乎乎的看着威武不凡的联军稳如磐石的进攻,竟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他们的战马仿佛忍受不了联军带来的压力,很多都焦躁不安的嘶鸣着。 临时高台上的诸侯们看着这个情形,战胜汉州军的信心大增,他们期盼着汉州军这种情形再保持半刻时间,那样汉州军将会彻底的被联军给包围切割掉,轻松的打胜这场军阵对抗。 刘谦依然带着骄傲的神色,一枪击落亲卫罩在他头上的罗伞。不管是矫揉造作也好还是收买军心也罢,刘谦只知道,普通士卒的要求很简单,你为他们付出一点点,他们为你付出的就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今天刘谦做出和大家同甘共苦的姿态,又不知有多少简单又淳朴的士兵,为他在天下间宣扬声名,为他无怨无悔的付出生命。 “该动手了。” 联军大阵已经向前推进了将近三十步,致使联军后边允许作战的区域增加到了五十步,差不多也够三十匹战马并排而行。刘谦见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心中不禁暗暗催促牛金刚快下命令。 牛金好像能够听到刘谦的心声一样,就在刘谦心中嘀咕的同时,他一马当先斜斜的向南方驰去,而牛金一动,后面的一千名战士自然追随牛金而去。很快,就在联军大阵收不住脚步,又向前迈出十步距离时,牛金带领着一千铁骑已经来到了联军大阵的西南角。 因为作战区域要比军阵的范围大上一些,为此联军军阵南侧和边界之中空下了几十步,而牛金正是将身后的战士们带到这几十步的空地上。 既然能被联军选出来指挥军阵作战,那么这名指挥者的能力就不会差到那里去,而这次指挥联军军阵作战的,正是何进手下头号大将毋丘毅。毋丘毅的武力值不算很高,但是毋丘毅指挥作战的能力,在联军中却是没人怀疑的,再加上大家也要买何进一个面子,为此身经数十战而没有败绩的毋丘毅实在是最好的人选。 毋丘毅反应速度也很快,尽管他决想不到,汉州军居然敢从战阵两翼的死地上向他们进攻。不过,既然汉州军非要到死地上找死,他自然也非常的高兴,马上下令大军转向对着汉州军压迫而去。 如果是没有限制作战范围,汉州军的作战方式十分符合骑兵作战原理,骑兵不是逼到死地,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对着大盾和长枪冲锋的,他们进攻的方向自然是大战的两翼。只要突破了两翼,中军的失败结局基本上就注定了。可是,这次作战毕竟不同以往,毋丘毅当然也会考虑两翼的问题。 通过计算,毋丘毅认为两翼两侧可以留下四十步到五十步的空间,留下这些空间,既能保持大阵阵型不松散,也能让汉州军看一眼就放弃从两翼的攻击。因为两翼留下这些空间,虽然足以保证骑兵在上边列阵奔驰,可是只要联军的军阵稍微变向,而后轻轻的向前推进,就能将汉州军给推到作战区域之外。 众位诸侯大多也读过一些兵法,尽管很多人还是纸上谈兵的程度,可是足以保证他们能够看出毋丘毅变阵的意图。他们认为,这次的胜利简直来得太容易了,他们有些不明白,素来精明的刘谦为什么派出一个比猪还蠢的指挥官。 “投放标枪三轮” 牛金通过和高顺一战后,性情更加的沉稳了。他带兵差不多沿着联军南侧军阵奔跑了一半,就在毋丘毅下令变阵对付他们的时刻,利用联军变阵稍微慌乱的瞬间,他抽出一支标枪,奋臂掷出标枪的同时也下达了军令。 刘谦雪藏已久的投枪终于现身了,一千零一支标枪在战马力量的带动下,呼啸着,投向近在十几步距离的联军。这么近的距离,标枪的杀伤力远远大于连弩,它们轻易的刺透了强弩也射不穿的大盾,然后将大盾后边的盾兵也刺翻在地,大盾一下子稀薄了不少。 也许联军大阵后边的士兵感触不深,但是品尝过标枪滋味而侥幸没死的盾兵,看到倒在他们身边的战友,心都寒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听从毋丘毅的军令,从新整顿盾墙,这是汉州军第二波标枪又降临了,经过两轮标枪的冲刷,联军军阵南侧的盾墙稀疏上了一半。可是,这时候第三波标枪又来了,无数失去防护而被迫向前冲的枪兵英勇的倒下了。 毋丘毅这下有些急眼了,慌忙调兵遣将缝补军阵南侧露出的破绽,后边比较完整的大盾兵顾不得前边残余的盾兵和枪兵,慌乱中用盾墙将他们推到在地,然后毫不顾惜的踩着他们的身体径直向汉州军攻去。而为了防止汉州军继续给南侧造成巨大伤亡,毋丘毅同时将其他方向的盾兵调往南侧加强防守。 原来认为胜负已经毫无悬念的诸侯犹如呆鸡,他们绝对想不到汉州军还能绝处逢生,而且很快就给军阵南侧造成了很大的危机。直到毋丘毅临危不惧的指挥,将其他方向的盾兵调到南侧,他们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期望经过调动的盾兵争口气,尽快的将汉州军给驱赶到阵外,那样胜利还会属于他们的。尽管他们心知肚明这只是一次试探,可是战阵胜负毕竟关系着军队的士气,再说谁不想取得胜利而甘愿做失败的可怜虫。 牛金就在等毋丘毅调兵填补南侧的时机,见联军军阵连续的运转起来,他马上放弃在别人眼中已经占据的优势,转而向联军阵后杀去。毋丘毅皱皱眉头,虽说他也防备着汉州军这一招,可是为了应对汉州军他就需要再次的转变大阵,而现在很多盾兵还没有到达大阵南侧,这样贸然的变换阵型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但是形势所迫,他必须咬着牙下达变阵的命令。 毋丘毅原来根本没想到汉州军能够来到大阵后边,为此阵后的防守力量显得就非常薄弱,在变阵的途中,为了加强阵后的防守他只好再次抽调其他方向的人马,大阵经过几次变动变得有些凌乱了,可是毋丘毅已经顾不上了。 依旧是标枪开路,两轮标枪过后,面对陆续加强的联军后阵,汉州军再也拿不出来标枪了,标枪耗尽的汉州军放弃了后阵,又向联军大阵北侧驰去。 这下,台上观战的诸侯均面现喜色,失去标枪的汉州军等于失去牙齿的老虎。看汉州军的意图,汉州军是想重新回到大阵的正方,毕竟那里的空间可比其他三个方向大了六七倍。不过诸侯都认为,他们永远也回不到大阵前方了,因为就在他们向大阵北侧移动时,毋丘毅又做出了应变。他们相信失去标枪的汉州军这次只剩下完败一途了,北侧的空地只有三十几步,可是三个狭窄空间中最为不利于骑兵通行的地方。 诸侯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完全是毋丘毅这次发狠了。 再次转向后,毋丘毅见大阵已经被汉州军带动得凌乱不堪,他一咬牙就让正西方因被调走人数过多,而显得非常稀薄的盾墙向北移动堵住汉州军的前路。同时,又让刚刚调到阵后的盾兵向北移动堵住汉州军的后路,让大阵南侧的盾兵尽快向北侧赶,尽早加强也被抽调得稀薄不堪的北侧盾墙。 这次,他不惜北侧的士兵付出巨大的牺牲,让他们缠住汉州军,为包围或将汉州军赶出作战区域而争取时间。 三百五十章 马刀霍霍 三百五十章马刀霍霍 不提其余诸侯对于毋丘毅应变的信心,就连曹操也对毋丘毅高超的指挥能力高看了三分,他认为,就是他如今处在毋丘毅的位置,他也做得不能比毋丘毅更加完美。 汉州铁骑在牛金带领下,还没有完全转过联军大阵的东北角,而军阵盾兵在毋丘毅的调度下,已经渐渐显现出了对汉州铁骑包围堵截之势。 “奉孝,再送给你们一次震撼,让你们开开眼。该动手了” 刘谦脸上傲然之色尽褪,重新挂上淡淡的微笑,瞭望着看台上充满自信的诸侯,轻轻的对身边刚刚来到的郭嘉说道。 “经过这次教训,他们总该老实一些吧。” 就在郭嘉故意用不置信语气调侃刘谦,刘谦也不在意,只是嘿嘿一笑道:“飞斧再次闪亮登场喽” “放飞斧” 沉默多时的牛金蓦然一声大喝,他身后马上就飞出数百个黑乎乎的东西,呼啸着,高速旋转着撞向了联军北侧稀薄的盾墙。 “嘭嘭嘭” “噼里哗啦” “啊嗷呜” 急速飞行的飞斧重重的砸在大盾上边,不但砸碎了镶铁的木质大盾,而且带走了许多大盾兵的生命。一时间,飞斧盘旋,大盾碎裂,骨骼破碎,内脏纷飞。 “挺矛冲阵” “哗啦” 牛金蓦然带着大军改变了方向,牛金从笔直奔行的正西方,猛然抽出一杆长矛,平端于胸前,对着南方的联军就捅了上去。他身后的骑兵统一取出长矛,效仿牛金持平长矛,对着失去盾墙防护而惨遭飞斧重击,如今已经稀稀疏疏的枪兵挑去。 一具具身体飞上了天空,鲜血交织出一片殷红的天空,而这令人胆寒的场面配合上,飞上天空者凄厉的惨叫,不得不使现场中很多观战之人一阵胆寒。 “换枪” 随手丢掉刺穿两人的长矛,牛金立刻取出标配长枪,对着枪兵后边的刀斧兵冲杀而去。牛金身后的骑兵也不知道经受过多少次这般的训练,再加上他们大多都经过生死磨练,数次战斗磨练出他们不急不躁很是从容的神情,顷刻间,又有无数的士兵飞到了空中。 联军尽管早晨损失了不少精锐战士,可是随着袁绍和袁术本阵的到来,又增加了不少好手,为此这次布阵的战士均是经过战阵见过血的老兵。虽说汉州军残酷的杀伐打断了他们的节奏,让他们今天大大的吃惊了几把,不过指望汉州军露出的几手就想让他们屈服,那还显得早了点。 这些战士完全是出于战斗的本能,完全放弃了大阵对他们的约束,反正如今毋丘毅已经放弃了用阵型对敌的意思,他只是给这些刀斧兵最为简单的军令,缠住汉州军。为此,他们凭借战斗本能,不管以前彼此认识不认识,都用汉军内部教习的对战之法结成一个个战斗小组。也许三两人,也许四五人,他们无所畏惧的各自分好任务,分别对着汉州军骑兵和战马攻击起来。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原来锋利的兵器今天发钝了,它们刺不进也砍不断战马和骑兵身上的铠甲。就在他们再用手中武器弄个清楚时,他们不是被汉州军的长枪送到了空中,就是被疾驰的战马给高高的撞飞了。 “出刀” 很多人都是知耻而后勇,上次牛金败给高顺后,刘谦不但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淡淡一笑安慰了他一番,而后激励他争取带出胜过高顺的士兵。牛金啥也没说,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在刘谦面前立下豪言壮语,他只是无言哽咽中坚定的点点头。 说句实在话,在刘谦提出重骑兵这个观念以前,大汉还没有重骑兵这个概念。纵是深受刘谦期望的徐荣,在建立重骑兵这支军队后,一直也是处于摸索阶段,还没有将重骑兵作战方式形成如同其他兵种那样清晰的种类,那就更不用提一直管理特种兵的牛金了。 刘谦建立的真正重骑兵只有两万人,出征平叛张举他带走了八千,剩余的依旧有徐荣在南阳慢慢的训练。这次刘谦之所以要将原本的轻骑全都装备为重骑兵,他是担心万一袁绍不和他玩战阵游戏,而需要他必须借助重骑兵极好的防护能力,以及重骑兵无与伦比的破阵能力来打败关外十几万联军。如果他今天不彻底打沉联军的战意,等到联军后续部队赶到后,总兵力达到二三十万时,他已经失去了出关作战的必要性,那时出战就有些以卵击石的意味了。 牛金经过上次的挫折,总结了失败的经验,至少在观察分析之上有了显著的提高。他发现,如今联军大阵内部都是刀斧兵,这种只能在短距离伤害他们的兵种,完全不值得让他们用长枪对敌。因为长枪刺出收回的幅度太大,比较影响杀敌的时间,于是他就想到了马刀。 马刀是对付刀斧兵最好的武器,可是因为担心敌人的长枪制约马刀的发挥,故而汉州军不到敌人击溃的时候,是不会动用马刀的。再说,马刀和重骑兵一样,都是刘谦提出来的新东西,大家都不是很熟悉,用起来还有些不是很习惯。 “呛哴” 牛金军令下达声没落,在牛金带领下,依旧没有阵亡一人的一千名骑兵,整齐划一的抽出了马刀,而后马刀高高的扬过肩膀,对着面前的联军刀斧兵杀去。 “噼里哗啦” “铛铛铛铛” “咯吱咯吱” 马刀穿过敌人的铠甲,马刀击打在敌人的武器上,马刀轻易切过敌人的肌肉,马刀重重的斩碎了敌人的骨头。 看着汉州军千人犹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向大阵中军位置突进,众位观战诸侯的脸色一阵发青。是的,牛金并没有像他们猜想的那样,去冲击要围堵汉州军前后路,但还没有彻底到位的盾墙,反而向人口最多也是最危险的中军冲去,他们稍稍有些失算。致使刚刚在他们眼中一片形势大好的战局,眨眼间就变成这样的惨状。 但是最令他们变色的并不是牛金冲击中军的举动,因为他们看到七八排盾墙已经从各处汇集在中军面前,他们最为担心的是汉州铁骑的战力,毕竟这才是他们这番试探最真实的目的。 三百五十一章 破阵 三百五十一章破阵 以诸侯之见,尽管汉州铁骑即将冲到中军毋丘毅身旁,但是看到毋丘毅已经将各处的盾兵汇集在中军之前,足足设下了七八排盾墙。所以他们不但不为毋丘毅担心,反而有些期待一旦汉州军被包围在阵中,那么汉州铁骑就成为联军的一盘菜了。 不管付出多少牺牲,就算将战阵中的三千人全都牺牲掉,只要能将汉州铁骑真实的实力给试探出来,那就可以避免联军身受汉州铁骑的重创,就是件很划算的事情了。而今诸侯心中在惊叹汉州军战力强劲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暗暗庆幸他们终于找到汉州军的弱点了。 各路诸侯甚至连曹操也认为,汉州军之所以一直保持不败的战绩,并不是汉州军本身的战力有多么强悍,而是汉州军在新式武器上占足了大便宜而已,如果汉州军没有这些新式武器,就以汉州军成军短短一年时间,汉州军的战斗力根本不能和他们的部队相比。 其实诸侯们的分析也不算错,如果按照常理,建立一年的军队作战能力根本不足于应对大战,清剿一番山贼镇压百姓暴动倒还合适。而他们的军队尽管是刚刚成立,可是他们军队中大多都是豪强世家捐献的私兵,而这些私兵大多都是退役的士兵组成,就是没有服兵役的私兵也接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故此他们的军队比汉州军作战能力强上一点才比较合乎情理。 眼下,汉州铁骑该玩的花样基本上已经玩尽了,这就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以联军精锐战士的作战能力,估计很快就能将汉州军给包围切割掉。 不出乎诸侯所料,汉州军见眼前一道道严密的盾墙,他们没有去撞击盾墙的勇气,尽管撞开盾墙后就能拿下毋丘毅,然后宣布这场比试的结束。在牛金带领下,汉州军猛然再次转向,大军猛然来个急转弯,放弃了向前攻击毋丘毅而直向西行。 诸侯很为鄙视汉州军这种类似逃跑行径,不过他们也只能看着,汉州军穿透薄弱得已经不成样子的阵西边。不过,紧接着他们的脸色骤然变得惊喜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盛赞毋丘毅灵活多变现学现用的指挥,再眺望刘谦那种重新变得傲气冲天的臭脸,他们暗暗思忖着,刘谦这次总该放下傲然显出肉痛之色了吧。 说实话,当刘谦看到毋丘毅指挥联军短斧兵,效仿飞斧兵抛出手中的斧头时,心中确实吃了一惊。让诸侯遗憾的是,虽然刘谦这厮心中肉痛的要紧,不过这厮越遇到危险越冷静的优点,让他少在诸位眼中丢次面子。更让诸位们不断猜测,刘谦这厮是早就算计到了毋丘毅之举,还是刘谦这厮的城府已经练到泰山崩不变色的地步? “举盾” 正在指挥大家轻易撕裂联军防线的牛金,看到千余柄短斧向他们飞来,心中也是吓了一跳。瘊子甲防护弓弩刀枪的能力确实不错,可是对待短斧这种攻击也有点吃不消。有瘊子甲防护,飞斧纵是砸在战友身上也不会留下外伤,可是内伤就有些在所难免了,为此牛金下达了汉州铁骑轻易不会下达的举盾军令。 “嗡嗡嗡嗡” “咔嚓咔嚓” 飞斧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但凡砸到小圆盾上面,大多的小圆盾马上四分五裂,结束了它们的历史使命。好在联军的短斧兵没有接受过飞斧的训练,大多的准头失准,纵使这样由于千余柄短斧比较密集,也给汉州铁骑第一次带来了伤亡。有八名战士因为正处于短斧最为集中的区域,在圆盾破碎后,数十柄短斧毫不留情的砸在他们身上,他们收不住身形落下马去,顷刻间便被身后战马马蹄踩成了肉泥。 因为汉州铁骑是在转向不久后,在大家预料之外一头插入联军阵中,当时的马速并不算高。再加上在阵中厮杀了一阵子,战马的速度已经下降了大半,如果不在战马速度完全被限制前冲出大阵,那么待会的伤亡可就不是这一丁点了。 危机关头,素来关爱部下的牛金绝不敢有半点犹豫,他只有将手中的马刀挥出一道道残影,身先士卒的为身后的兄弟多分担一些压力。不多时,在无数头颅鲜血四下飞射中,牛金长出口气来到了阵外。 联军阵外就是汉州铁骑出发地,由于在牛金的扰乱诱导下,毋丘毅无奈的跟随牛金的进攻不断变阵,导致联军大阵向西压缩空间的意图失败,这也使西边依旧有很大的回旋之地。 牛金稍稍减缓马速,而后带领着汉州铁骑绕过一个大圈,而后猛然举刀向还没有调整完阵型的联军军阵杀去。这次,汉州铁骑和联军之间的距离虽然有一百多丈,可是经过汉州铁骑的一番肆虐,也给联军大阵带来了不小的伤害,更让联军的军阵呈现千疮百孔之态。 毋丘毅此时也犯愁了,他真猜不透牛金这次究竟会从那里进攻。如果他将剩余的盾兵加强在阵前,那么牛金要是依旧按照上次的战术冲阵,那么大战南侧就太过空虚了。如果他将盾兵分散到阵前和站南,那么盾墙就有点稀薄,要是汉州军硬着心从正面突破,那就比较容易突破了。想了一会,毋丘毅也理不清头绪,咬咬牙就将剩余的盾兵加强到了正面和南面,反正以牛金眼下的走势,他绝不会再绕一个大弯给毋丘毅整顿队形的时间。 远在阵外观战的了刘谦,对着郭嘉挑挑嘴角,而郭嘉则显得很平淡的送给刘谦一个白眼。这个战术是刘谦提出来又经过郭嘉润色的,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别说毋丘毅被玩弄得手忙脚乱,就是曹操刘谦上去主持也照样是现在这个样子。 “破阵” 牛金心中也很高兴,不过处于大阵中的他继续保持他一贯的沉稳,一脸沉静的吼叫出了决战的号角。 “破阵” 牛金身后的汉州铁骑听到总攻的号角,士气如虹,他们心中清楚,他们马上就要将重骑兵这个威名传扬天下了。 观战的诸侯此时也察觉汉州铁骑的意图,尽管他们还有几丝担心,不过以今天毋丘毅的表现,以及他们印象中,骑兵冲阵必须付出偌大的代价,冲进阵后就要受到速度的压制,他们并不看好汉州铁骑。可是,当失去长矛长枪的汉州军,无所畏惧的决定用血肉之躯冲击盾墙时,他脸上仅有的自信立刻消失不见。 只见汉州铁骑在临近盾墙之后,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倾力的催促战马,以最高的速度向盾墙冲去。在临近盾墙上伸出长枪的刹那,他们站在马镫上,上身探出马头,挥动马刀狠狠地对着长枪的枪杆斩去。 近六尺的长枪被汉州铁骑一斩两段,就在被斩落的一段长枪脱离长枪母体时,高速奔驰中,被厚重铠甲防护的马胸猛烈的撞碎了大盾。这些战马不像诸侯认知中的战马那样,竟然没有受到一点损伤,在高速催动下,汉州军战马连接撞碎了两道盾墙,之后又对着早就惊呆了的枪兵撞去。 铁甲战马无敌的撞飞一个个联军士兵,闪着阴森光芒的马刀砍掉一个个鲜活的头颅,鲜血惨叫,让战阵区域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仅仅一百多丈,唉仅仅一百丈的距离就给汉州铁骑这么恐怖的力量,如果没有地域限制,那么汉州铁骑的战斗力究竟会可怕到那种地步?只怕是联军十几万人马也不够他们碾压。” 曹操带着无奈的语气,有些萧索的低声对袁绍说道。 “感谢孟德了,假如今天不是你的谨慎,我想,我们如今已经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也许是受到曹操的影响,袁绍语气中萧索的味道更浓。 另一边,袁术也是大惊,他立刻将陈到叫道近前,认真询问陈到能否对付住汉州铁骑。 陈到淡淡一笑道:“主公莫要担忧。汉州铁骑的战力确实出乎属下的意料,不过,如果他们今天不耍阴谋将毋丘毅布置的三列九道盾墙枪林破去,汉州铁骑就是能够战败毋丘毅,可是不折损六七百条人名也是不行的,绝不会赢得像眼前这般轻松。” “可是,就是留下汉州铁骑几百条人名又有何用?我们以后遇到汉州铁骑,总是不能只输不赢吧?” “主公放心,只要大阵每一边都加强枪兵,中间加强强弩兵应该能够对汉州铁骑压着打。” “没有这样简单,今天双方没有动用弩机,你错过了看到汉州军瘊子甲的厉害,我可是得到确切消息,瘊子甲对弩箭的防护力比明光甲还要厉害,只怕用强弩这招对付他们不管用。” “嗯,暂时属下也没有特别高明的办法,不过属下认为汉州铁骑这种全身重甲的骑兵,恐怕只能在平地上作战,另外还要受到天气因素的制约。如果此时下一场大雨的话,只怕汉州军就要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观战的诸侯正在对汉州军战力窃窃私语商议时,蓦然,一味闷头砍杀的汉州铁骑猛然响起一阵喊叫。诸侯打眼望去,只见毋丘毅的将旗已被汉州军砍断,而在毋丘毅带领下联军走做出了投降状。 “奉孝,今天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了,这个环节弄得好,咱们可就要向三辅开拔了。” 三百五十二章 老子就是这样的德行 三百五十二章老子就是这样的德行 刘谦眼见形势向着郭嘉预订的方向走去,心中大喜,如今郭嘉制定的计划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刘谦不虞袁绍等人不入郭嘉的毂中。 刘谦这边暗喜不已,各位诸侯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虽说各路诸侯付出了近乎一千六七百条人命,试探出了汉州铁骑的战斗力,也算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可是无论是汉州铁骑无坚不摧的破阵能力,还是汉州铁骑对战机的把握,以及虚虚实实的战术欺骗,都让诸侯心中惊恐之极。 袁绍脸色乌青,他实在放心不下,如果待会刘谦非要和他们大战,一场战斗下来,联军究竟还能剩下多少人。此时此刻,他对联军和汉州铁骑作战没有半丝胜利的信心,心中反复考虑,到底如何能保住手中来之不易的人马。为此,他不但将他的智囊纠集过来,更是将曹操叫到身前,力争最快拿出一个不和刘谦作战的章程来。 袁绍跟前的谋士也不简单,不过短切之间让他们拿出一个应对方案来,明显是强人所难,尽管也想出一些办法,可是,没有一个能让袁绍接受。还好有曹操,曹操也会做人,他绝不会让袁绍一干手下下不来台,他私下将袁绍拉到一旁附耳几句,就见袁绍的脸上露出几丝笑意来。 待牛金带着九百八十三名汉州铁骑和三具尸体,重新归到大阵行列之中,刘谦心中叹息一声,因为其余战死者已经化身肉泥,让他再也不能履行将他们送归故乡的诺言。 叹息完毕,刘谦只带着典韦一人,一点也不在乎正忙着给联军收尸的士兵,轻轻驰到两军阵前。乜视着联军大阵和大阵诸侯的诸侯,只将袁绍等人逼视得不敢和刘谦对视为止,刘谦这才冷冷喝道:“一群罔顾国家利益的败类,还好你们露出了出卖大汉的丑恶嘴脸,不然老子还得继续和你们为伍下去。哼老子和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同殿称臣,这本身就是对老子最大的耻辱” “刘廷益你终于露出了你本来的面目,张口不逊闭口成脏,哪有一点名士风范?哪有一点朝廷重臣的气度?我们正是看不惯朝廷被你这种小人把持,这才迫不得已而出兵勤王匡扶社稷。 啊,啊至于立皇子协为帝的事情纯属我们对你的试探,看看你究竟对大汉的忠心有几分。其实呀,我们是看不惯你这种以下克上的不臣行径,以你刘廷益微博之名哪有资格把持天子废立?所以,我们都反对你去年废除陛下之举。作为朝廷忠贞之士,作为忧国忧民之辈,我们自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重新辅佐陛下继续执政天下。 至于匈奴人入侵大汉三辅重地,我们忧心大汉前途之辈心中的忧虑远在你之上,你说我们卖国,你可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嗯,尽管我们看不惯你的为人,不过现在处于国难之时,我们也可以暂且不和你计较长短,你只要放开从这里到三辅的关卡,我们自然会尽力帮助你驱逐匈奴人。” 袁绍说完这番话,颇有几分自得的瞥一眼方才被刘谦震慑住,脸红耳赤却又不知道如何答复的各位诸位,眼神特意在袁术脸上多停留一下。显示完威风,袁绍才用手轻轻拍拍曹操的肩膀,其中感激的意味自然很浓,见曹操没有一丝抢功的得意之色,他这才将心放到肚子里,重新向刘谦看去。 “哦?试探?很是高明的试探。哼哼忠贞之士?嗯,以前好像是的,老子手里边好像还有某些人在新皇登基时的奏章,上面说的好像和现在一点也不一样,那时候老子应该没有逼你们吧。 好吧,有些人可以说身在京师担心自身安危,那么老子就想笑了,你们这些名士讲究的高傲风骨呢?难道让狗吃了?还有一些人当时不在京师,当时也上奏当今天子给老子歌功颂德,为何时隔短短半年多,你们这些品德高尚的名士怎么就改口了呢?老子咋就感到那么连狗也不如,狗改不了吃屎还讲究自始而终。 哼老子就是这样的德行,对付老子看得起之人,老子不但会用发自心底的尊重来和他交往,还会用美酒佳肴待之。而像你们这种口是心非心藏龌龊之徒,老子就会用刀和剑对之。” “刘廷益你太欺负人了你你你” 袁绍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呜呜哪有你这样作践人的。” 素有雄辩之称的孔融,气得只会喃喃自语个不停。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不是狗哇这实在是我今生受到最大的侮辱。呜呜,我为啥鬼迷心窍的中了袁术的美人计,如今唯一的儿子被掌握在袁术手中,不得不遵命而行啊眼下连辩解也不能。” 张超这些话也只有在心中悲鸣。 “靠原来以为刘谦的拳头厉害,没想到这张嘴也来得。既然争辩不过,老子决不学上次那样自取其辱。” 袁术打定了主意,抬头欣赏天空的毒辣辣的太阳,看得让他身后的武将都觉得,流着眼泪欣赏太阳一定事件惬意的事情。 “刘廷益大丈夫休要逞一时口舌之快,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事你心中很清楚,既然说过了再提就没意思了。坦率一点,如今我们愿意挥师去三辅帮助你平乱,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为啥不答应呢?不过老子可没有多余的粮食,你们出兵我非常欢迎,可是要让我出粮食供应那就想也别想了。” “没有军粮啊,这就难办了,毕竟士兵饿着肚子是不会为我们打仗的。” 见刘谦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曹操心中顿时嘀咕起来,他深怕刘谦和他们玩什么花招,设下埋伏将他们灭掉。思量再三,在没有详细情报之下,曹操再也不敢行险实行原定的假途灭虢之计了。 刘谦淡淡一笑,他怎么不会知道曹操是个多疑之人,故而早就算准了曹操的回答。 曹操不再发言后谈判有些陷入僵局,不过刘谦如何会冷场继续下去,他不紧不慢的恐吓各路诸侯道:“哼哼有胆来到虎牢关和老子作战,就要做好战败的觉悟。怎么样,你们现在是玩单挑还是玩战阵?如果都不敢的话,那就正式开战吧,再等下去天都要回了,老子还等着回去吃饭完呢。” 三百五十三章 《汉奸列传》的威力 三百五十三章《汉奸列传》的威力 刘谦刻薄的话语让诸侯的脸庞一阵发烧,单挑出战十三员武将只回来一个许褚,而且还是被袁术强行召回来的。原来,他们对于大战抱定必胜的信心,甚至在袁绍要以战阵试探汉州军作战能力时,假如不是袁绍的名气太大,他们一定会出言反对的。 没想到,一场战阵对决他们会败得如此凄惨,三千精锐甲士被汉州军歼灭大半,连主将毋丘毅也被汉州军生擒活捉,而汉州军只是付出不足二十个人。从汉州铁骑这场对决的表现依此类推,诸侯那里还有勇气和汉州军作战,如果他们齐心也罢,在不齐心的状况下,这场仗根本不用打,他们也知道绝对是个稳输的下场。故而,不管刘谦如何嚣张,他们一时间也不敢去擢刘谦之缨。 袁绍打量一番诸侯的表现,叹口气只好再次出头了,反正不管咋说,他认为他还有刘宏这个后手,单凭刘宏这枚棋子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在不久后还能一雪其辱。袁绍抿去嘴角的鲜血,重新振作精神哈哈哈笑道:“刘廷益休得猖狂你以为只有你手下有一流的猛将吗?哈哈哈待我手下上将颜良文丑归来,定给你一个好看” “哦?很好,我服了你了袁本初,你能不能换个花样?不要每次都是颜良文丑如何如何的,老子耳朵都生出茧子了。” 刘谦这句话倒也没有瞎说,没穿越前就对袁绍这番话耳熟能详,没想到穿越后真正见识到袁绍,袁绍居然还有些变本加厉之态,当下心中压抑不住的笑意就流露到了脸上。 袁绍正要对刘谦加以辩驳,这时却看到 “哈哈哈哈刘谦你真的很狂,你以为天下间就没有人能制得了你?”袁绍乌青色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潮红起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先对着各路诸侯挤出几丝笑意道:“诸位,实不相瞒,几天前我已经派人到冀州去请陛下了,以我估计,这一半天陛下就会平安的来到这里。到时,陛下一定会亲自主持这场讨伐叛逆的盛世,到时候还看有些人继续嚣张下去。” 袁绍对各路诸侯讲完这番话,看着各路诸位对他络绎不绝的恭维马屁,消沉的神情逐渐变得意气风发,颇有气势的傲然盯着刘谦,想从气势上将刘谦打压下去。就在这时,有几个人手持袁绍的令牌,快马来到诸侯的看台边上,翻身下马几步跑到袁绍面前,抱着袁绍的大腿痛苦了起来。 袁绍眼见几人来到,原本蓄积起来的气势更是凌厉了几分,看向刘谦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哪想到,待数骑来到近前,袁绍从几人的灰败脸色中就察觉了不妙的苗头,等来人抱着他大腿哭诉着,颜良文丑反叛导致行动计划失败,不但没有把刘宏救出来甚至还将袁谭和郭图也给搭进去了,袁绍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了地上。 刘谦突然听到袁绍已派人去冀州救援刘宏,心中也是蓦然一紧。尽管刘谦有些看不起袁绍,可是他心中也非常清楚,袁绍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个为了出人头地演戏演到三十年如一日的人,绝对是不能轻视的。 除此以外,袁绍身边汇集着一群了不起的谋士,袁绍之所以失败,并不是这些谋士的主意太差,坏就坏在这些谋士拉帮结派,经常窝里斗而意见永远也不会统一的缘故。但凡有人提出非常良好的建议,非但没有出于本心的赞同,反而会立刻响起一片挑毛病的声音,以找到对方痛脚来显示自己技高一筹,从而博得袁绍的青睐。 刘谦一时间也有些犯难,竭力的思考如果刘宏真要被袁绍控制在手,而导致的各种不良后果。就在刘谦头疼之时,刘谦隐隐听到了袁绍来使哭诉的内容。侧耳听清楚内容之后,刘谦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大笑三声,再看到袁绍吐血倒下,刘谦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之情。 “咳咳其实,老子今天根本不想见你们,因为你们在老子心中全都是出卖大汉利益的汉奸,老子可没有和汉奸打交道的习惯。不瞒众位,我已经给康成公和子干公去信,心中明确要将在国家蒙难之时,一切勾结匈奴人与我为敌而使三辅沦陷之人,统统给写进《汉奸列传》中去,让他们不但在今生遭受骂名,而且让后世子孙也永远记得他们的大名。我想,如果有谁不幸列身于其中,估计他们的后世子孙会永远以他们为荣,永远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 各路诸侯正在手忙脚乱的,关心倒下去的袁绍是生是死,不想耳中强行的被刘谦塞进这几句话来,当下吓得头上冒着虚汗。这下,不说别人就连曹操也丢下袁绍,匆匆的站了起来想要大骂刘谦的恶毒。 如果是其他人编撰《汉奸列传》,他们尽管心中恼怒,不过他们并不是太过担心。只要他们击败消灭了刘谦,成王败寇之下,他们要想封杀一部史书那还不是轻松一举的事情。但是,这部史书的编写者是郑玄和卢植,这就让他们难办了。卢植可能还要好办一些,而郑玄此人凭借一人之力,就将天下流传下来的儒家几种不同的学说给统一了,更使人惊叹的,无论是名声赫赫的大儒还是终生研究经学的博士,都寻找不到半点毛病。 郑玄经学造诣之深早就得到了天下士子的交口称赞,门下学生用桃李遍天下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像这样了不起的人物,品德也是非常的高尚,致使闹黄巾那阵子,黄巾贼听说郑玄在哪里,哪一个县就可以免受黄巾贼的攻击,从中就能看出郑玄在天下人中独特的影响力。 粗鄙不识字的黄巾贼都不敢加害郑玄,靠名士这张脸吃饭的诸侯更是不敢对郑玄下手了。其实他们更加明白,就是他们冒着名声扫地的危险,杀害了郑玄恐怕也无济于事,因为郑玄的门生遍布天下,郑玄编撰的《汉奸列传》是永远也不会被烧尽的。秦始皇坏掉了声名搞出的焚书坑儒,最后不也是没有将古书给焚烧殆尽吗? 再说,他们敢保证他们可以长生不老吗?只要他们故去,大汉换了一个新天子,谁能保证新天子不给刘谦郑玄翻案,要知道眼下刘谦可是为大汉基业着想去驱除匈奴人,而他们尽管不想做汉奸,但是拖住刘谦的后腿让匈奴人在汉土上肆虐,不管如何粉饰,他们行的确实是汉奸才干的事。为此,他们这次是从内心最深处惧怕了。 “骠骑将军,您可要明察秋毫呀,我孔文举出身于圣人之后,自然不会干出这种类似于助纣为虐的汉奸行为。我以前确实不知道匈奴人已经入侵三辅的事情,现在知道了,至少在匈奴人没有离开汉土之前我不会和您为敌。下官这就向骠骑将军辞别,立刻动身回转北海。” 孔融忍住内心的战栗,率先出来表明他的心迹,一下子将汉奸这个恶名给摘个干净。其实孔融也没有说多少谎话,他来到虎牢关之前真的不知道匈奴入侵三辅之事,后来知道了见各路诸侯都没什么反应,于是他也不敢犯众怒。后来,袁绍的作为让他一阵心凉,当下就下定了回北海的意思,眼下猛然听到刘谦竟然要让他登上《汉奸列传》,再也顾不了方才的顾忌,马上决定这就要启程回北海。 “国家大义在前,下官实属不知匈奴攻入三辅之事,下官致死也不做汉奸,为了襄助骠骑将军早日打败匈奴,还我一片洁净的汉土,下官愿意为骠骑将军筹措万石军粮。” 孔融出头的同时,胆子本来就小的,如果不是受到袁术胁迫也不愿意来的,汝南太守孔伷向刘谦行了一个大礼,向刘谦申明了他的心迹。 其他的诸侯原来还在犹自不决,只是不断观察抬着头看太阳出神的袁术,以及清醒过来神色萎靡的袁绍,希望有两位大神首先出头。见两位大神没有出头的意思,再看孔融和孔伷已经给他们做出了表率,当下在不愿荣登《汉奸列传》的心情下,抹着冷汗一个个争相向刘谦表示,他们不愿做汉奸也不会做汉奸的态度。 王匡发自内心的是不想向刘谦屈服的,尽管刘谦麾下的汉州军战斗力惊人,尽管他现在也明白,指望诸侯的联军非但打不败刘谦,反而有可能一口被刘谦给吃掉。但是,他还是不会向刘谦屈服的,他已经抱定了打不过就跑的决心,就算是被逼得混不下去跑到扬州避难,他也不准备向刘谦屈服。谁知道,刘谦只轻飘飘的说了一番话,就将他逼到了死地。在现场诸侯大部分向刘谦表态之后,为了子孙能够抬起头见人,他含着眼泪向刘谦低下了头,并且咬牙送给刘谦一批军需。 王匡表明态度之后,诸侯中没有低头的只剩下了袁术和袁绍二人。至于和刘谦有深仇大恨的曹操,早就识时务的在孔伷之后,他就慷慨的表示他曾经有一个心愿,愿意效仿伏波将军马援去为大汉开疆扩土,他自然双手赞同刘谦对付匈奴的军事行动。 现在,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的袁术和袁绍身上。 三百五十四章 借刀杀人谋董卓 三百五十四章借刀杀人谋董卓 袁绍微眯着双目,直想反手给自己几个耳光,埋怨自家为什么要逞强醒过来,眼下置身于刘谦的砧板之上,只好任由刘谦宰割了。这时,他忽然看到手下谋士沮授轻微给他做了一个小动作,心中忽然亮堂起来,哀嚎一声,在一口鲜血的陪伴下再次昏迷过去,无论大家如何呼喊也不醒转。 装昏时下对于袁绍来讲,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至于袁绍吐出的鲜血也不是演戏,那可是被刘谦生生气出来的。袁绍从家族中一个不受重视的小辈,通过他一步步努力,名声几乎达到了大汉尽所皆知的地步,其中付出的努力不足于对外人道也,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成功了。 故而,如今袁绍心中自然也有他的骄傲,他原想,将刘宏请过来压制刘谦,不久后他就成为了帮天子复位的重臣。哪想到,原来商讨好的精密计划,今天全部失败了,失败的打击已经够最近事事不顺的他承受不住了,更加令他震惊的是刘谦今天借用《汉奸列传》的逼迫。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凭借名声才混到今天这般地步的袁绍,也只有低下高傲的头颅,向天下人向刘谦证明他的清白和支持刘谦的态度,这让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可是在刘谦大义压迫下,不忍绝对是不行的,除非袁绍甘愿将长久培养的名声毁于一旦。尽管沮授给他想出了装昏的主意,让他可以保证暂时不丢面子,可是诸侯们的众叛亲离却让他感到刘谦的厉害,让他深深感觉他远远不是刘谦的对手,为此他再次吐了一口淤积的鲜血。 袁绍装作昏迷不用出场表态,可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展现袁绍的清白,总归要有人出面表示一二。于是,沮授很是正义的出面,将袁绍的生平壮举讲述了一遍,在充分证明袁绍极端热爱大汉之外,非常轻松的帮袁绍和汉奸划清了界限。 这下,现场目光全部汇集在袁术的身上。 袁术心中早就恶毒的咒骂了刘谦千万遍,更是向上天祈祷,让孙坚顺利的挺进南阳郡,一举将刘谦的老巢给摧毁,把刘谦几位如花似玉的女人给逮到他的面前。他向天发誓,心中的怒火只有通过刘谦的女人发泄才能得到平息。 袁术不想向刘谦低头,通过现场只剩下他一个没有表态就能得出来。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形势比人强。在意yin一番刘谦的女人在袁术胯下yu死yu仙,以及南阳郡落入袁术手中刘谦惊慌的神态,以及刘谦失败跪在袁术面子,欣赏着袁术和刘谦几个女人亲热而刘谦马屁声不断后,满足的袁术终于也向刘谦表明了心迹。 孔融和孔伷之辈,眼看这场大戏已经落下了帷幕,当即就归心似箭一一向刘谦辞别。没想到刘谦淡淡一笑,告诉他们还有两件大事需要处理,请他们稍停片刻,待事情出现一个完美的结局再走不迟。 眼前刘谦强势情况下,诸侯那里敢不卖刘谦几分薄面,再说他们确实对刘谦说的大事有几分兴趣。而现场只有躺下来装作昏迷不醒的袁绍暗暗叫苦,这种在炎炎夏日之下装昏的感觉,的确不是袁绍这种尊贵人能够受得了的。 “诸位,我手中的书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次的匈奴人入侵三辅是董卓搞出来的,请大家过目。另外,请大家将吕奉先给叫到近前,我找他有些小事。” 刘谦将书信交给典韦,然后就不断观察诸侯的反应。当看到诸位不管假装还是真心,反正都挺符合刘谦的预料,大家对董卓纷纷破口大骂起来,一时间,董卓上到三十代祖先下至后世三十代子孙,统统都遭殃了。 “诸位,如董卓这样的卖国罪大汉奸,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诸位,大家都是大汉的支柱,都是大汉的忠贞之士。现在放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大家放开一条道路,有本官亲帅大军讨伐董卓奸贼,另一条路是由你们为国出贼,你们究竟该如何取舍?” 当刘谦说道他亲自讨伐时,诸侯心中一阵慌乱,如果让刘谦打败了董卓收拢了董卓的几万铁骑,那么刘谦的实力不是又得到了大大的增强?经过刘谦这样一捣鼓,董卓算是完蛋了,不管董卓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他也绝对挡不住天下讨伐之力,故而,此刻的董卓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啃上几口的肥肉。 “骠骑将军董卓奸贼实在可恶至极,就是他勾结匈奴人的卖国行为,让我们蒙受了不白之冤,袁绍不才,宁愿拖着病躯讨伐董贼” 袁绍猛听刘谦之言,心中一下子就慌了神,别人不知道他和董贼结盟,可是他自己却再清楚不过。为了掩饰他的丑行,他决不能让刘谦出兵讨伐董卓,那样他勾结董卓勾结匈奴人的罪行可是板上钉钉了。就是不提这个,眼下董卓已经不可挽救,就是为了董卓手中的兵马,出兵讨伐董卓也是很值得的事情。于是在曹操的催促下,袁绍再也顾不得装昏,在曹操的搀扶下起身就向刘谦请战起来。 袁术原来以为袁绍昏迷不醒,如今诸侯中就他兵强马壮,为此他尽管贪图董卓的兵马,也要拿拿乔,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一锤定音。谁料袁绍这家伙给他玩了这出,这下可把袁术给气得七窍冒烟,当下狠狠瞪了袁绍一眼,马上慷慨激昂的向刘谦请战起来。 “很好哈哈哈哈大家不亏都是忠贞之士,那你们就一起去攻打董卓吧,至于战利品可以根据各人军功的大小分配。” 狡猾的刘谦绝对不会让袁绍和袁术一个人得利,按照郭嘉的推测,只要诸位以攻打卖国罪汉奸的名义讨伐董卓,那么董卓军的抵抗就不会很强。因为董卓毕竟是远离本土作战,没有兵员补充没有持续的军需供给,董卓失败一途简直是注定的,故而在大义的压迫之下,董卓军战斗的意志一定很差。 原来,按照郭嘉制定的计划,如果董卓参加这次大战,那么刘谦就会以家属为要挟,要挟董卓军向刘谦投诚。不想,今天的董卓好像也知道一去不回,居然根本就没有来到虎牢关,所以刘谦根据郭嘉的建议,决定采用借刀杀人的计谋收拾董卓。 三百五十五章 满场皆惊 三百五十五章满场皆惊 尽管郭嘉算计的董卓没有来到虎牢关,可是以郭嘉的能耐,在原计划基础上稍微变动一下,依然可以置董卓于死地。诸侯见消灭董卓不但可以弄到一些好处,还占尽了民族大义,自然摩拳擦掌准备寻找董卓一试身手。 于是,诸侯都等着刘谦尽快说完第二件事,他们也好尽早去收拾董卓。而这个时候,因负伤待在军营中看笑话的吕布,听说刘谦寻他有事,只是微微一诧异就打马来到了阵前。 刘谦不认识吕布,但是有黄翼张飞在身前,再加上吕布独特的身形英姿,刘谦很快就得知,眼前来到阵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帅小伙就是吕布。打量着吕布英俊不凡的脸庞,刘谦这厮居然生出了几丝嫉妒之感,不过如今的刘谦再也不是初来时的雏鸟了,心中闪念之间就将所有的杂念剔除,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道:“吕奉先,你可知如今国难当头?” “知道,不过天下只要有你刘廷益就好,缺少一个小卒子吕布又算得了什么?” 吕布此人可没有名士思想,自幼拼杀饿狼受到丛林法则影响的他,决不会向死敌刘谦低头,什么国家大义对他来讲一切都是浮云。要知道,为了击倒刘谦为了掌握权势,他已经向何进俯首而放弃大义没有全力救援孟益,所以什么脸面大义对于吕布都没有实际的东西来得实在。 “哼哼你的伤没有两三个月也不会痊愈,指望你去为国效劳驱除匈奴人,看来也指不上了。” 刘谦深知吕布的骄傲,为此他拿出骠骑将军的威风,很是不屑的看着吕布,用官威来打压吕布的骄傲。 “你——” 吕布很想反驳一番刘谦,不过,第一他不是能言善辩之辈,第二他方才已经表明了不愿出头的态度,为此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吕布这下纳罕不已,他纵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刘谦会和他做交易,他也想不出,他能用什么来和刘谦做交易。他谨慎的审视着刘谦,想看看刘谦究竟要和他做什么交易。 “你手下的高顺,嗯,还有孟益都落入我的手中了。我看高顺大小也是个人才,所以呢,我愿意用冀州来换取高顺为我效力,你可愿意?” “什么?冀州?”吕布听闻刘谦之言,脸色骤变,思索一下认为刘谦是在诓他,怒道:“休要戏弄于我” “哈哈哈哈不提我素来说话就是一言九鼎,你可想到,今天在天下英豪面前我有欺骗你的必要吗?” 犹如平静的湖面,猛然被丢入一个重磅炸弹。 炸弹一出,满场皆惊。 方才,尽管刘谦说要用高顺换取冀州,不但吕布不会相信,就连各位诸侯也不信刘谦会用冀州这样的大手笔,来换取一个籍籍无名的高顺。诸侯和吕布想的一样,刘谦这厮是故意戏弄吕布,别说吕布手下的高顺,就是吕布也不值得刘谦用冀州兑换。 “当真” 吕布此刻觉得热血上涌脑际,双目顿时变为赤红,浑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当真。” 刘谦回答的风轻云淡。 “哈哈哈哈换了但愿骠骑将军回去后不要反悔,让天下人小看骠骑将军。” 冀州,肥得流油的冀州马上就要到手,纵是刘谦的态度非常真诚,可是吕布依然有些不信,所以又将了刘谦一军。 “呵呵绝不会。” 刘谦回答的依旧风轻云淡。 “好实话实说,吕奉先这次真的佩服骠骑将军的大手笔大决断,如果不是两军敌对我还真愿意和骠骑将军做朋友哈哈哈哈” 得到刘谦确切答复后,吕布马上在晕乎乎的状态中应承下来。这么大的利益驱使下,吕布眼见诸侯一双双眼红的眼睛,他再不答应下来,他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了。 再说,他对高顺也非常有成见,用一个刺头换取一个富得流油的冀州,吕布幸福得很是飘飘然,有点列子御腾云驾雾的感觉了。在这一刻,吕布竟然忘记了对刘谦的成见,心中非常赞服刘谦的大手笔,如果两人中间没有一个李冰,就凭刘谦今天的痛快他一定要和刘谦做朋友,甚至拜服于刘谦手下。 “轰” 在看到刘谦没有找吕布寻开心的意思之后,诸侯中间炸窝了。各路诸位,不说其他的小诸侯,袁绍袁术和曹操也被刘谦的这个大手笔炸晕了。吕布只知道冀州很富足,可是关于冀州的真实情况和得到后的意义,吕布就没有袁绍等人清楚了。吕布不知道,袁绍早早的就打好了以冀州为谋取王图霸业的基地,从中就能看出冀州在大汉十三州中的重要性。 此时此刻,袁绍忘记了对刘谦的怨恨,他用妒忌的眼光盯着吕布,深深叹息他手下为什么没有高顺这种,能让刘谦愿意用冀州兑换的幸运之辈。如果有,纵是如今被刘谦扣押的袁谭和郭图,袁绍也决不再乎的兑换了。袁绍如此,就不用提袁术和其他的诸侯了,大家心中都是惊涛骇浪,深恨为啥他们就没有吕布这般的狗屎运。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而曹操就和其他的诸侯有些不同。 曹操也被刘谦这个大手笔搞得心中激荡不已,不过他激动最多的不是因为他得不到冀州,而是他被刘谦这种拉拢人才的手段震惊了。用一州之地换取一个没有名气的武将,这种魄力他曹操自承是没有的,但是刘谦却有,就凭刘谦这种前不见古人的创举,天下英雄那个不对刘谦趋之若鹜? 而后,待曹操心情稍稍平息一些,他就从更深层次寻找出一些问题。他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将刘谦的战略推演出来个七七八八,除了他没猜到刘谦不但舍弃冀州也要舍弃幽州,以及刘谦要将凉州的大军调往匈奴地之外,刘谦抽调冀州之兵对付匈奴人的做法,已经瞒不住曹操了。除此以外,曹操自然也明白了,高顺此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武将,不然也不值得刘谦如此的看重。 在明白了这些之后,曹操颓废了,他觉得他这辈子恐怕是斗不过刘谦了。不过,曹操就是曹操,不到最后一步他决不承认失败。 “呵呵骠骑将军好计谋,你将一个将要舍弃的冀州拿来换取人才,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之极。” 曹操话音放落,一些聪明人从曹操的话意中明白了很多的东西,曹操眼见很多人窥破了刘谦的居心,心中这才稍稍升起了一丝快意。 “哈哈哈哈曹孟德果然不简单,不错,我是准备抽调冀州的兵力去进攻空虚的匈奴人老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是,你们若寻思着我好欺负,认为冀州我不得不让出去,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刘谦脸上的讥笑十分浓郁,完全视眼前的诸侯如无物,特别是对有些反悔之意的吕布,嘲讽意味更加十足。 “刘廷益,你太小看我吕奉先了,你居然这样的糊弄于——” “闭嘴”刘谦看着吕布即将爆发气冲斗牛的模样,眯着眼,嘴角的讥笑更胜道:“吕奉先,你不要让我看扁你好不好?你以为我舍弃的冀州就是你的了?好好想想,如果今天我不送你一个名分,你凭什么去谋取黄河北岸的冀州?” “这这,这?” 吕布并不是傻子,他只是一下子没有思考周详,把他自己放到了诸侯同等的地位上,经过刘谦的棒喝马上醒悟过来,尴尬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错特错?曹孟德不才,实在不明白骠骑将军的高见,愿闻其详。” 曹操怎么会让刘谦扭转形势,故而有些痛打落水狗的姿态反击刘谦。 “哈哈哈哈你们中间有谁早就知道匈奴人攻略三辅,我当然是心知肚明。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最好不要逼迫我,逼急了,我也会和匈奴人议和,匈奴人无非是想抢夺一些粮食金钱,这些我都有。以我的势力,喂饱这些匈奴人还是能够办到的。我想匈奴人也不会傻到,这边可以轻松的得到一笔丰厚的财务,这边却是必须面对的十数万铁骑,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我本部铁骑和凉州十万铁骑击败,我想他们会做出合适的选择的。 这样,我刘廷益既然没有卖国又成功的保全了三辅的百姓,我照样是拯救三辅百姓于水火的英雄。哼哼,而我送给匈奴人的钱财,最多只耗损冀州的两年财政收入,这样算来,我保全了全部的州郡,而不是丢弃了幽冀二州和折损大量兵力,是不是更加划算?” 曹操和诸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他们不得不承认刘谦分析得没错。刘谦和匈奴人大战一场,为了消除匈奴人的根基,刘谦愿意舍弃幽冀二州并损耗极大的兵力,如果刘谦和匈奴人议和,除了损失一点钱财,刘谦本身的实力不但不会减弱反而会更加的强大。 一直以来,在他们的印象中,刘谦都是一个对异族嫉恶如仇的人,居然让他们差点忘记刘谦如今已经即将蜕变成为了一个政治家,而政治家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恶来实施主张。所以,他们只能尽力的配合刘谦,让刘谦和匈奴人展开生死大战,而决不能让刘谦和匈奴人议和反手收拾他们。 三百五十六章 竞拍幽州 三百五十六章竞拍幽州 各路诸侯在想明白其中的利弊之后,再也不敢在刘谦面前摆谱了,当下都按照他们的品阶老老实实的对待刘谦,而方才就在刘谦身前放下姿态的孔融等人,姿态就更低了,再也不说未来和刘谦敌对的事了。 不过,既然大家能够混到眼前的地步,总要有些过人之处,为此他们可是听得很清楚,刘谦不但放弃了冀州还要将幽州给舍弃掉。于是大家心中都打起了小心思来。 “方才听骠骑将军为了灭除匈奴,甘愿将幽州的军队也派往匈奴地,骠骑将军这种为国为民的壮举深深感动了属下,属下深为大汉出了骠骑将军这般的俊杰而自傲。” 袁术小心翼翼的看了刘谦一眼,第一个出头试探刘谦的心思。 不管袁术这番话是否发自他的肺腑,可是场中的大多诸侯心中却是这样评价刘谦的,毕竟为了剪灭匈奴人而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进一步说,天下除了刘谦,恐怕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做了。 “不敢当。”刘谦今天终于谦虚了一把,继而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谦决不会对于入侵我大汉的异族置之不理,如果诸位不给我找麻烦,谦纵是耗尽三军也要斩尽匈奴之首,给大汉创造出一个稳定的,任何异族不敢侵犯的局面。” “骠骑将军高义不知道大军离开幽州后,幽州又该如何处理呢?” 就在袁术问出这句话时,有两个人猛然开动了脑筋,这两人就是孔融和孔伷。孔伷,孔氏的远支,如果非要和孔融拉关系的话,两人倒也能攀上同宗之谊。方才因为两人率先出头,也算得罪了袁术和袁绍,故而两人就能说到一处,在袁术问话同时,两人也作出了决断。 “骠骑将军,如果属下愿意捐献大批的钱粮,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得到幽州?” 孔融和孔伷同时启禀刘谦,言语神态甚是恭敬。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举,谁让两人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当时被形势所迫也顾不了太多,现在仔细寻摸一番深恐袁绍袁术报复,为此只好出此下策,力争离两个瘟神越远越好。 “哦,我原想如果谁率先攻下董贼大营,并且斩下董贼的狗头,就将幽州赏给谁?既然你们又提出了新方案,我也不得不考虑一番啊,毕竟家业再大也经不起折腾,谁知道这次对匈奴人的大战打到什么时候,钱粮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刘谦仿佛猛然间才想到军粮的问题,脸上一下子闪过一阵担忧之色,而后就对着诸侯俗气苦了。 各路诸侯一见刘谦的惺惺作态,心中纷纷对刘谦伸出中指,大骂刘谦你丫未免也太虚伪了,为什么你方才不说拿幽州做彩头?为什么到了孔融孔伷出头你才这样忽悠我们?不过这些话同名只能在心里发泄一番,口中纷纷称赞二孔的主意甚好,请刘谦尽早拿出一个方案来。 刘谦脸上又恢复荣辱不惊的神色,其实这厮心中正在大赞郭嘉的智慧。见诸侯催促他说话,立马将郭嘉和他捣鼓出来的拍卖方案给抛了出来。于是,大汉第一次拍卖大会开始了,而这次拍品只有一件,那就是大汉十三州之一的幽州。这样的拍卖档次,这样的拍卖规格,如果让后世那些享誉全球的拍卖会得知,一定会自行惭愧无地自容。 拍卖会刚刚开始,诸侯间立刻响起了激烈的争夺,就连沉稳如曹操这般的枭雄也心生参与的漏*点。曹操如今的地盘太小了,又属于袁绍的直辖,哪有他的出头之日。曹操也盘算过,刘谦这次大战,就算是一切顺利,最后也会伤筋动骨,没有两年的修养绝对恢复不过来,这样他取得幽州后就能好好的发展两年。 等两年后,刘谦的实力不过刚刚恢复,而曹操有了幽州的战马基地,又脚踏实地的发展了两年,刘谦在曹操眼中绝对没有眼前这般恐惧了。纵是刘谦带兵前来攻伐,他也不惧,以他联络诸侯的手腕,刘谦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无功而返。 而那个时候,他正好借助大胜刘谦的余威,联合袁绍一举将吕布给收拾掉,从而获得半个冀州,他的势力就能得到飞速的发展。依他占据一个半州的实力,以及诸侯之间的联系,对抗刘谦占据三个州的实力,他有信心一步步将刘谦逼入死地。 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二孔像发了疯一般的不断曾加筹码,大有非要将幽州弄不到手不罢休的气势,让诸侯一阵头疼。最终,因为小诸侯不愿意为袁绍袁术争,而袁绍曹操和袁术最近大肆扩招人马而囊中羞涩,还是便宜了抱着倾家荡产四处举债之心的二孔。而二孔在深深出口气的同时,又猛吸一口冷气,因为在这时他们才发现,他们付出的金额已经达到了大汉半年的收入。 刘谦面不改色,可是心中很得意。 世上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因为些许的变化就能将事态发展到不受控制的地步,这点连冠以鬼谋之称的郭嘉也不能计算出来,不然天下也不会存在变数这个词语。 谁也想不到,诸侯在虎牢关争先竞价幽州,而没有以最快时间去对付董卓,却给何进制造了一个机会。正因为这个机会,历史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自从诸侯得知何进杀死两位太后火烧北宫之后,尽管他们没有马上和何进斩断关系,可是何进却明显感觉到诸侯对他的冷淡。这个还不明显的变化,让何进深深忧虑起来,如今他手中还称得上兵强马壮,迫使诸侯不能轻视于他。可是谁又能保证,待袁绍和袁术的力量逐渐强盛起来后,他们会不会拿杀害太后的事情和何进翻脸,最终将何进置于死地。 也正因此,心中烦忧之极的何进没有出席讨伐刘谦的盛事,而是窝在大帐中和他的一干谋士,不断商议如何洗掉杀害何太后的罪名。只要何进能够洗脱这个大大的罪名,何进就能名正言顺的压在诸侯头上,却不是像今天这样,为了不压袁绍袁术的风头而故意缺席。 洗清杀害两宫太后的罪名,哪有那么容易,期间有很多人看到了何进支持的此时,向往刘谦身上泼脏水也变得不可起来。会议举行了两个时辰,依然商议不出一个头绪,这下让何进生出焦头烂额的苦恼。 三百五十七章 董卓身死 三百五十七章董卓身死 何进担忧随着时间发展,袁绍袁术的势力越来越强,渐渐脱离他控制之后,以他杀死两宫太后的罪名吞并他的势力。为了洗脱罪名,他召集众位幕僚商议了两个时辰,也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因此生出了焦头烂额的感觉。 尽管何进等人躲在帐中商议,可是虎牢关前线发生的事情,也有探子不断向何进回报最新进展。可惜,得到的全是刘谦占上风的消息,这让何进原本就紧张的心情更加糟糕起来,也使何进手下众人心中暗暗升起改换门路之心。 当刘谦拿出董卓勾结匈奴人的证据,得到诸侯大力支持讨伐董卓时,何进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末日来临,连寻找何苗为他和刘谦转圜的心情都有了。 何进如此,就更不用提一干早就各怀心思的手下了。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至少此刻在何进眼中的忠臣张绣就不是这样想,张绣轻轻来到何进身边,附在何进耳边嘀咕了一番话。 大家都在为自己考虑退路,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反正张绣是绝对不会投靠刘谦的。此事如果放在以往,有董卓一条退路,张绣也不会真心为何进考虑。但是眼前没有兵员和粮草补充的董卓,败亡就在最近数日之间,在没有退路的状况下,也许是为了挽救把张绣养大的叔叔,张绣就为何进献出了一条毒计。 何进听了张绣之计后,沉吟了一会,微不可觉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张绣的建议。如果是以往,何进是绝对不会听从张绣的建议,但是仔细分析眼前的形式后,他决定按照张绣的计划来行事。 既然采纳了张绣的计谋,何进总要有一番表示,更何况在时下没有人为他用心出谋划策的状况下,何进决定重赏一番张绣。不过又想到张绣说过此计必须秘密行事,于是何进只是赞扬一番张绣在雒阳城的表现,先将张绣地方官职给正式任命为军职骑都尉,而后视情况再给升职机会。 张绣为人精明,再说方才还是他提醒何进不要声张,故而对于何进最后一句话自然心领会神,他知道,这次事成之后最少一个校尉的官职是跑不掉了。校尉在两汉来讲也算是大官了,要知道他叔叔张济打拼了半辈子,也不过官拜校尉之职,以二十几级岁的年纪能和他叔叔并举,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了。 众位诸侯都在算计的董卓时候,董卓正带领五百骑离开了大营,满脸愁容的带着华雄纵马向几十里外的虎牢关奔去。 董卓最近的心情不好,准确说是非常的不好。 当初带军离开凉州,年过半百的董卓感到年轻了二十岁,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那时,刘谦在他的眼中纵使不是一个死人,也和流寇没有什么区别的。董卓以为,只要何进的圣旨到达刘谦军中,刘谦的军心必然大乱,然后在他的凉州铁骑威慑下,刘谦那还不得服服帖帖的引颈自杀。 圣旨去了幽州,董卓也带军向幽州开拔了。结果,太上皇刘宏突然从幽州军营冒了出来,而后幽州二十万大军倾囊而出,转眼间就席卷了冀州,然后在河内郡和董卓军遭遇,再然后董卓断后的军队几乎全军皆没。 更令董卓震惊的是华雄打了败仗,如果华雄败在刘谦跟前早就成名的武将手中,董卓心中就是有些不舒服可是他还能勉强接受,但是华雄却败在了他根本没有听说名字的关羽手中。董卓当时就寻思,这个关羽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一定是刘谦在幽州新近收服的,而像关羽这般的猛将,谁又能知道刘谦这厮究竟搞到了多少?为啥天下的猛将都被刘谦这厮给收拢走了? 而让董卓一直惦记的刘谦,并没有和董卓见面的意思,早在董卓出兵之时就潜伏到了雒阳附近,不动声色的就将函谷关给掌握在手了。不久,闪电一般突袭潼关,闪电一般击败了攻打武关的郭汜,闪电一般就将三辅捞到了手中。 尽管刘谦当时显示的非常强悍,可是身经百战的董卓可不是吓大的,在李儒为他献上联合匈奴人攻击刘谦后路时,董卓必胜的信心又膨胀了起来,他以为刘谦的势力这次终该烟消云散了。 可惜,蹲在黄河边做美梦的董卓,在今天早晨终于梦醒了。在得到何进求援的军令后,董卓很是豪放的款待了何进使者,从使者口中掏出,刘谦在一夜间,先是马踏何进函谷关十数万人的军营,接着一口气拿下了雒阳城,最后一鼓作气将虎牢关也给攻了下来。 董卓震惊了,当场以暴跳如雷的方式来掩饰他心中的恐惧,他确实有些怕了。但是,抽尽他最后一丝信心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一贯依赖的李儒。李儒听到刘谦一夜间的战绩后,深深的叹口气道:“难道天意当兴刘廷益?” 李儒是位智者,历史中如果李儒投效在曹操手下,名气尽管可能不如郭嘉贾诩,但是他绝对不会比戏志才荀彧叔侄逊色,可惜他追随的是董卓,这也是他彗星一现悲惨命运的使然。 在董卓色厉内荏的叫嚣,要到虎牢关找刘谦一决胜负一刻钟后,李儒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给董卓提出来两个假设问题。 第一个是假如刘谦也去用钱财买通匈奴,再付出不菲代价后让匈奴人满意离去,而没有匈奴人的后顾之忧后,刘谦会不会抽调兵力来解决虎牢关以东的乱局?第二个假设,假如董卓响应何进的号召,去虎牢关参加诸侯会盟讨伐刘谦,刘谦会不会拿董卓军士兵的家属加以要挟?如果刘谦这样做了,那又会出现那种后果? 董卓听完李儒的分析,当场就萎靡了下来,一时间苍老了十岁,再也不提出兵虎牢关的事情了,反而听从李儒的建议,在离虎牢关四十里的地方扎营,静观下一步事态发展再做行动。 至于董卓这次前来,说的好听一点是来拜访安慰何进,实际上却是董卓按照李儒的安排来探听何进的虚实。如果何进败得很惨势力大损,董卓不介意换一家东家,如果何进的实力依然非常雄厚,那董卓也会坚持拥护何进到底。 非常遗憾,因为何进杀死两宫太后属于机密之事,董卓并没有从何进使者口中打探出来。董卓怎么也算不到,就在他出发的时刻,虎牢关前刘谦拿出了董卓的罪状,而后诸侯群情激奋誓言讨董。更遗憾的是,就在董卓向虎牢关以东十里外的何进大营行去时,因为路途不同的,他手下得到消息的探子,正在另一条路上狂奔着,竟使他错过了心生警觉的机会。 因为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打探何进的虚实,不过纵使董卓要去虎牢关观战,他也要先到何进这里拜访,然后才能去虎牢关,因为这是古代人对于上司基本的尊重。 当何进得知董卓亲临大营,马上亲自带着一众属下,以最高的规格隆重而热烈的将董卓请进了军营帅帐。而按照规矩,董卓带来的人马是没有资格迈进帅帐的,故而董卓也绝对不会对何进如此安排而起疑。 董卓在被何进请进帅帐之后,何进语重心长的将诸侯要对付董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董卓。董卓陡然大惊失色,心中立刻就判断出,如果按照何进所言,他恐怕是没有几天好活了,心中如揣了小老鼠一般惴惴不安。 眼下董卓能够指望的只有何进了,他再也顾不得试探何进,震惊中,动容间对何进的说了一番不华丽却很朴实的感谢之语。 就在董卓对何进感激不尽的时候,何进脸上浮出几分诡异的笑意,表示要给董卓指出一条光明大道。董卓见此,那会疑心何进要算计他,当下差点哭着向何进保证,这条命以后就交给何进云云。 何进脸上诡异的笑容更加诡异了几分,他轻轻敲击案几,胡乱的节奏声在炎热的天气中更使董卓心慌意乱起来。但是此刻的董卓那里会在意这个,一双眼睛眼巴巴的凝视着何进的嘴巴,仿佛何进一旦开口就会传出仙籁之音。 终于,何进开口了。 “仲颖留下一封交接军权的遗书吧,至少我会保证如今在仲颖军中大公子的性命,我听说刘谦已经将你老家一百余口都投入了大牢,他们的下场恐怕我们就不用再想了。” “呃噗你” 数次神情激荡之下,在董卓抱定最大的希望之时,他决想不到何进会和他来这一手,他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的甜意,鲜血喷涌而出。董卓纵横一生,如何甘心受到何进的摆布,当下猛然跳了起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钢刀。 “不要激动,我就是不逼你,你又能活过几天?你儿子性命能保全吗?我要是你绝不会这样的冲动。” 随着何进的话音,百位甲士在张绣的带领下,钢刀利弩,将董卓围了个结实。 人在砧板身不由已,董卓看到眼前的甲士,再想想眼下面临的危机,纵是不将兵马交给何进估计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于是董卓含着泪将跟随他出征的儿子,托付给何进,提笔刷刷刷写下一封遗书,而后痛快地喝下何进为他准备的好酒,不一会七窍出血死得不能再死。 一代原本该叱咤风云的枭雄,却因为刘谦的到来,最后落下个这般的下场。 三百五十八章 掘井 三百五十八章掘井 因为小周瑜的谨慎,导致孙坚大军推行的很慢,使惯于高速进军的孙坚很不满意,对小周瑜很是有些成见。如果不是出征前,孙坚允诺了小周瑜全权节制军队,而孙坚为人又重于承诺决不出尔反尔,小周瑜早就被孙坚给掀翻在地了。 孙坚郁闷一肚子的火气,到了下午酉时终于消散了大半。因为连续派出的斥候回报,前边林中发现了汉州军曾经埋伏的痕迹,可能汉州军是怕大量斥候天罗地网般的搜查给查找出来,故而退兵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斥候又接二连三的回报,好几个地方发现伏兵曾经埋伏的痕迹。这下孙坚的怒火才全部消散,开始正眼相看小周瑜来,不过尽管他心中承认了小周瑜的能力,他却将全部的功劳放在了发现小周瑜有才的孙策身上,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大军缓慢却坚定的推进,在南阳郡舞阴的土地上一点点进行着。尽管小周瑜的谨慎,避免孙坚军遭受汉州军数道埋伏,可是缓慢的推进也为舞阴的坚壁清野,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待孙坚越过几座大山,来到南阳平原的边缘时,进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片空荡荡的乡野。每个原本富有活力的村落,已经不能用十室九空来形容了,准确来说是十室十空。乡民们饲养的家畜和粮食,也是不见半个影子,最使孙坚生气的是所有的水井全部被土石填埋,几条小河内也被投入了毒药。 行军打仗,必不可缺的就是粮食和水源。粮食因为舞阴距离豫州较近,运输上虽然增加一点难度,但是还不至于让孙坚发愁,而饮用水就是一个大问题了。时值盛夏,天气炎热犹如火笼,五万大军每天单单饮用水这一项就是一个大数目,可是眼前陷入无水可用的状态,如何不让三军统帅的孙坚发愁。 小周瑜的脑瓜子很聪明,可是他也不能解决这种迫在眉睫的用水问题,在孙坚严峻目光的注视下,短短一个上午小周瑜的头顶就染上了几丝白发。 最后,不用孙坚催促小周瑜,小周瑜就和孙策周瑜一起来到军中。广为宣传,再往前边疾行三十多里,就真正进入了平原的腹地,而平原的地下水比较浅,到了那里掘井饮水足够五万大军饮用了。 三十里在古代行军,一般来言差不多就是一天的功夫了。虽说军中原来跟随孙坚的荆州兵,对于这三十里眼都不眨一下,但是对于袁术支援而来的三万人马来说,就不是一个好差事了。假如今天没有遇到没有饮水的问题,三万原袁术军绝对不会和二万荆州兵卖命的赶路,不过事情已经逼到了这一步,为了缓解口渴难耐的痛苦,他们只有强忍着天上毒辣辣的大太阳拼命向前赶。 大军在光熹元年五月十三日下午酉时末,终于进入了小周瑜所说的腹地,一个叫做霸王山的地方。霸王山不大,说白了只能算是一个平原上突出的小山包,最多有四百多米的高度。相传,楚霸王项羽当年曾囤兵于此,在这里练兵数月,于是原来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山包,就有了一个十分震耳的名字。 霸王山是一个占地不大小山,远远看去就显得它在广阔的平原上有些孤零零的,而霸王山的四围就是土地肥沃地下水丰富的平原。 第一支队伍由于是骑兵,在孙策的带领下最早来到了霸王山。此时十几岁的孙策也是渴得嗓子冒烟,到了这里也没有心思探查敌情,反正最近一天来众多的斥候再也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就认为汉州军坚壁清野就是为了坚守宛城。根据去年孙坚的战例,汉州军的战斗力根本不值得顾虑,再加上一天都没见一点线索和口渴的缘故,十五岁的他那里顾得了分派人去附近搜索,马上指挥手下对着树荫下的黄土挖掘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孙策,斥候不管怎么说也是人,是人总要喝水,而斥候的活动范围和搜索强度比普通士兵还大,故而他们更需要饮水。但是,摆在眼前的难题是无水可用,连三军主帅孙坚和公子孙策都无水可饮,就更不要提他们这些人了。 在紧张和高强度的搜索中,很多斥候因为喝不到水,在烤掉人皮的阳光下因脱水而昏了过去,更是有很多中暑而昏迷倒下。从出兵第一天折损两位斥候,到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下子倒下三百八十九名,而中暑陷入昏迷的那就更加多了,九百一十一人。这样的结果孙坚也有些承受不住,据更不用提陷入自责中无法自拔的小周瑜了,故而在中午的时候,在一天不见汉州军踪迹之后,早就伤残了的斥候队停止了搜索。 已经十几天没有下雨,天气燥热得令人有些难以呼吸,田野中流动的野风也是干热得令皮肤火辣辣难受。 尽管负责挖掘的水井是在树荫之下,可是随着士兵们卖力的挖掘,浑身的汗水依旧如同浸到水中一般。到了挖掘了丈余深浅,人体全部深入井内的时候,酷热加上剧烈的运动,使几名士兵呕吐中晕在了井内。 饮水关系着军心大事,孙策也不敢轻视,见士兵脸上露出忧苦之色,他二话不说跳到井中挥起铁锹就大干起来。 在古代,军官的榜样作用是无穷的。比如刘谦投身于北宫救火之中,导致他的手下干劲陡然增强百倍,故而作为统帅大公子的孙策如此卖力,自然也将普通士兵的干劲调整起来。 平原地下水水位较浅,再加上将士上下众志成城的干劲,不多时,就在小周瑜也来到霸王山的时候,第一口水井在孙策的铁锹下出水了。 顿时,树林中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顷刻,又一声欢呼在林子旁响起。 少顷,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喝彩响彻了云霄。 小周瑜的功夫也不错,不过和孙策相比的话就有些不给力了,除此外他还肩负统筹三军的重任,为此他要比作为前锋的孙策晚来到小半个时辰。 小周瑜刚刚来到,就听到一声连着一声的欢呼,再看到大家有些喜极而泣的表情,一颗骚动不安的心脏终于平息下一半,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紧跟着,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百五十九章 荀彧之谋 三百五十九章荀彧之谋 有了水源就能缓解焦躁不安的军心,这点使小周瑜安心了不少。可是当他回头瞭望逶迤十数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后续军队,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一颗心又蓦然下沉下去。 小周瑜顾不上搭理,匆匆跑到跟前捧着一碗冷水的亲兵,心中不断计算着,遭遇如此一难的大军如今还剩下多少战斗力?如果遭遇汉州军的突袭,那又该是一个什么结局? 在中午举行的军事会议中,有些人提出,为了安抚军心暂且退回八十里,安排好饮水供给问题再战不迟。而孙坚认为已经推进了百余里,那就不能为了水源而退却,只有继续向前。 原来两种意见都各有支持者,孙坚考虑到从此地到宛城还有一百多里,在小周瑜的劝说下,也渐渐生出了几分犹豫。可是,位于大帐角落的杨弘家人,大家都没有重视的一个小人物,弱弱发表了意见。于是,在得到霸王山就有丰富的水源之后,孙坚一锤定音,大军向霸王山开拔掘井饮水。 根据分派的任务,孙策带领全军唯一的一支骑兵,作为前锋一路向前探查情况,并负责率先掘井取水,其余众将各有差遣率领大军紧随孙策前进。小周瑜的任务则简单极了,也许是孙坚心疼小周瑜有点单薄的身体,就让小周瑜和孙坚一起待在中军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忍受不住急行军的掉队士兵越来越多,不管各级军官如何呵斥,这种情况不但得不到缓解,反而显现出逐渐恶化的情况来。各级军官也挺为难的,孙坚从荆州带来的士兵还要好些,袁术送来的士兵其实体格也不错,可是他们没有受到过这种非人的长途拉练,一时间承受不住炎夏高温,昏过去的很多。 对于坚持不下去逃跑的士兵,各级军官可以用大刀斩下头颅示众,但是对于这种中暑昏迷的士兵,他们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了。为了到了霸王山他们不变成光杆军官,为了不让上级军官看扁,也许是因为他们动了怜悯之心,他们不但没有惩处这些士兵,反而尽量让其他的士兵帮助这些失去行动能力的人,以更为缓慢的速度向前行去。 孙坚早就发现了这种情况,但是孙坚观察了半天,叹口气,默默无语的将一名昏迷的士兵放到他马背上,草鞋踏在炙热的土地上,一步一步向前迈去。 孙坚为人有些残暴,遇到逃命的紧要关头,他会毫不姑息的斩杀一切挡在他面前的战友。可是在平时他还是挺在意手下的,孙坚尽管出身将门之后,可是从孙子到这一代毕竟历经五六百年了,早就没有了祖上的荣光,故而孙坚的出身也是很为贫寒。 孙坚以军功混到眼前的地位,是从一个大头兵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正因为此,他非常了解普通士兵的心中所想,只要有条件孙坚还是愿意关爱士兵,尽显他爱兵如子的风范。别看孙坚平时对士兵的要求很高,训练任务也很大,可是有了孙坚对普通士兵的关爱,士兵们还是挺爱戴孙坚的。 眼下这种情况,不说各级军官为难,孙坚也实在没有好办法。只要士卒不溃散逃跑,孙坚就任由大军的速度减缓,如同乌龟一般的向霸王山缓行。孙坚领兵多年,自认深喑轻重缓急的道理,眼下的情况不容逼迫,如果操之过急必然会酿成兵变,所以他只能以他的个人魅力来影响大家,以立身作则为表率让大家效仿。 霸王山以北不过数里有一个土岗,土岗不高只有六七米上下,土岗上生长着茂密的树木,很多树木都有些年头了,两人不能合抱住它们就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树林不大,大约有五六里方圆,不过有了许多的参天大树,处于林中也能感受一下原始森林的味道。林中一条小路将树林一割为二,然后这条只容两匹马共行的小路,弯弯曲曲向数里外的霸王山延伸而去。 肆虐一天的骄阳逐渐加速向西边天际划去,红彤彤的夕阳穿过林间的缝隙照射在一位少女的脸上,将那张绝美的容颜给衍射出几丝出尘之意。如果不是她娇躯上裹了一身光彩夺目的铠甲,绝对会让人恍然间以为看到了天女落在了凡间。 她几个纵落来到了一颗大树的顶端,身形兔起鹘落中优美的宛如敦煌的飞仙,静谧的林间忽然响起她衣衫猎猎的破空声。她先是瞭望一眼远方几个空荡荡的村落,微微叹息一声,这才将目光凝集在霸王山旁的孙坚军上边。 此刻,正是周瑜到达霸王山的时分。 无数没有丝毫精神的士兵,呈现丢盔弃甲如同打了败仗的势头,在辽阔的地平线上一点点向霸王山移动。 “主母,情况可像荀大人说的那样吗?” 一个年轻的精壮汉子见少女从树上飘下来,连忙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这才让人发现原来没有一点声息的林中,居然潜藏着一个人。再从此人身旁隆起草丛的形状分析,草丛中应该是隐藏着一匹战马。 “元俭不用担心,一切都在荀文若推断之中。唉就是可惜了舞阴百姓的付出了,这次战后舞阴要想恢复到以往的状况,可能需要一年的光景。” 李冰收拢一下散开的长发,眼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心,因为雒阳城那边还没有传来一点信息,这就难怪李冰担心刘谦的安危了。 “主母不要担心舞阴的百姓,在下听说,迁徙令发出后舞阴的百姓第一时间响应官府的号召,根本没让郡兵动手,他们就自告奋勇填埋了一切的水井。从中就能看出,骠骑将军在汉州的号召力是如何的了不起。”廖化低着头不敢去看李冰,神情激动的,将舞阴百姓对刘谦的拥戴程度报告给李冰,然后单膝跪下道:“感谢主母将我娘送到西鄂刘府避难,在下唯有为骠骑将军效死耳” “元俭,你有一个如此识大局的母亲你应该骄傲的,像这样的母亲决不能让她受到半死损害,你不用谢了,换做谁都会这样做的。” “换做谁都会这样做的?咋不见以前有人这般待我们母子?要不然娘亲也不会为骠骑将军立下长生牌位了。” 廖化心中嘀咕着,低头俯身一步步向一个个草丛爬去,一边不断拍动一个个草丛,一边对着草丛耳语不断。 李冰看着廖化卖力的样子,微微的点点头,不管她是否作为刘谦的妻子,这种对士兵显得亲昵之态的事情,作为一个女子她都做不出来。 李冰所处的这一条土岗,自北向南斜斜的延伸而去,而随着高岗的延伸,高岗上的树林形成一条绿色带子纵横于南北之间。在霸王山西南五里处,高岗上稀薄的树林再次茂盛起来,一个郁郁葱葱的大树林就坐落在那里。 一个面黄目赤样貌迥于常人的汉子,一只手拽着嫩绿的树枝,半个身子都离开了大树,呈瞭望状向霸王山的孙坚军望去。观察多时,见孙坚军暂时没有动静,而孙坚军的大部队依然正向霸王山陆续的赶来,对着孙坚军骂骂咧咧几句,就利索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黄胡子——”树下一个脸上留着一个狰狞伤疤的汉子,看面黄目赤者马上就要发作的样子,嘿嘿一笑接着道:“校尉。” “何疤子,其他不论,这个校尉你给老子记好了,不然就别怪老子动粗了。” “切。”刀疤脸甚不服气,乜视着让他记住叫校尉的黄脸汉子道:“有些人不就是念着他是主公前世的侍卫——哎哎哎别动手呀,俺打不过你是真,不过你要是觉得你厉害到无敌的地步,有种你就找李主母去放对” “我太阳你这夯货每次都是这招,你就不会换换花样?” “哟,这样说来你还想挑战主公不成?别说主公就是老典老魏你是对手吗?”刀疤脸正顾着痛快,忽然间黄脸汉子的脸色骤然变红,当即改口转换话题道:“以前俺还真看不出荀文若有这样的能耐,不过这次算是服了。前边设下的埋伏眼见都被孙坚破掉了,没想到这家伙硬是用坚壁清野填埋水源,给孙坚造成了**烦。” “恩。以前老子也轻视了他,看到他设下的埋伏都被识破,让我们被迫一步步向后撤退,老子掂刀捅他的心都有了,以前跟着主公那干过这样的窝囊事?他让咱埋伏在这里,老子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信心,如果不是主母愿意主动前来,老子绝对不会再受他的鸟气 嘿嘿准确说直到方才老子才对他改变看法,何疤子你看看,眼前的孙坚军的阵势他们还算是兵吗?看来论起厮杀主公是天下第一好手,可是说起整人来还得算荀彧第一。” 面黄目赤的汉子一听刀疤脸说到正经事,就放过了刀疤脸,从腰间取出一个小水囊,拔开塞子,只是微微的喝下一小口。 “是极这个姓荀的就是毒,你看看,把人折腾成这样还嫌不够,非要等这些家伙全部到齐,喝足水肚子涨得不能行动时才动手,真是不服不行呀” 刀疤脸仔细品味一下荀彧的手段,心中忽然一阵恶寒,他暗暗寻摸,假如他处于孙坚军的位置。他正想到心中发冷之时,忽然有人前来报告,孙坚军居然派人去霸王山搜查了。 三百六十章 霸王山战前 三百六十章霸王山战前 汉州军这次突袭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有李冰亲自率领两千骑兵,而另一部分则由陈武带领。原本,由于众将经过荀彧的几番折腾,心中早就认为荀彧此人无能,于是大家都不愿听从荀彧的调遣。 这些人可能一直仗着他们是老人,没少跟着葛玄和荀彧这些新近归附刘谦的文臣作对,而且还一阵处于上风,故而尽管荀彧的官位不低,可是他们却从来没将荀彧放到眼里。一直以来,荀彧除了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之外,从来没有在军事上怎么显山露水。按道理说,荀彧筑坝对付孙坚的做法就连葛玄也认为非常高明,可是这些跟着刘谦打仗一帆风顺的家伙,完全和孙坚一样看不起这些阴谋诡计,认为依靠发动起来的二十万百姓,足以将孙坚置于丧家之犬的地步。 如果说这次荀彧制定的埋伏全部成功,那么他们自然会对荀彧改变长久形成的观念,但是因为小周瑜的谨慎,导致荀彧的埋伏全部做了无用功。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葛玄在他们面前为荀彧帮衬几句好话,也完全无济于事了。所以,当荀彧充满自信的来到他们面前,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们这次必胜无疑,他们也自然而然理解为,荀彧为了挽回面子在说大话罢了。 大帐中一时间冷场之极,众将领要么做低头深思状,要么左顾右盼做商讨状,就是没人搭理主持会议的徐晃和荀彧。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一贯不怎么干涉军政,每次总是位于帐角旁听的李冰站了起来,向徐晃请求主持这次的伏击。这下子,抱着决心给荀彧难堪的众将坐不住了,如果让身为主母的李冰出现个好歹,估计他们都要自杀谢罪了。 众将纷纷请战的氛围甚是高涨,这和前一刻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群情激奋的大伙没有察觉,甚至连不讲究特殊化而向徐晃请战的李冰也没有发现,荀彧看向李冰的眼神中飘过一纵即逝的感动。 李冰之所以这样做多不是说她有多么的聪明,她只是记得刘谦写给她们的信中,曾经说过不让马荷揽权过重,几乎每次都会赞扬一番荀彧和荀攸的大才,还说只要有荀彧叔侄待在南阳郡,孙坚绝对会无功而返。李冰不会相信别人,可是她却深信深爱着她的夫君,只要是夫君讲的都是对的,也就是因为这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一点,李冰选择了相信并支持荀彧。不过她根本不会去想,荀彧因为她这番举动心中大为感动,使处于孤独无助中有些彷徨的荀彧,又重新振奋了尽受白眼而略微气馁的心情。 尽管众将争先恐后的请战,为了不让李冰出战甚至不惜立下军令状,可是李冰好不容易找到一次出战的机会,她自然也不会放弃。陈武原以为,他拿出项上人头立下的军令状,一定能将出战权给挣到手,因为在他疯狂似颠的争夺中,他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几乎击败了所有对手,可惜最后依然没有打消李冰出战的决心。 见李冰出战的事情已经阻挡不住,徐晃又开始头疼由谁来配合李冰了。徐晃非常了解李冰,他认为李冰出战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轮到给李冰派副手之时,他为难了。李冰是刘谦最深爱的女人,作为追随刘谦的老人,徐晃对于其中的详情知之甚深,故而这个副手不但需要武艺高强,还要胆大心细,除此以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忠诚。 如今最好的人选就是徐晃自己,不过作为这次大战的三军主帅,他绝对不能因此而放下主持大局的重担。除了徐晃外,陈武马马虎虎也可以的,陈武如果能够再心细一些,那绝对是李冰副手的不二人选了,可惜陈武还得负责另一个方向的埋伏。 荀彧看徐晃久久沉吟不语,那里还猜不透徐晃的心思,他只是轻轻说了一个名字,徐晃就决定让廖化做为李冰的副手。廖化母亲劝子从军的事迹,眼下已经被暗隼内卫和官府在汉州广为的宣扬开了,所以在忠诚这一点上,徐晃认为廖化甚至比早早投靠刘谦的黄巾众将还要可信。 廖化的功夫也不错,这一点可以从廖化刚到前线报到时,六十招之后打败何曼就能看得出来。至于廖化心细这一点,从卢植的荐书中述说廖化藏在树上对敌就能揣摩出几分来,一代名将卢植能够看在眼中之人,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 “嘿嘿这些兔崽子还要给老子出难题,哼估计孙坚身边也有和荀大人一般的人才。既然他们有了防备,咱们预计的连续追击估计就要落空了,那就先喝足了水等待上边的军令打仗吧。” 陈武这次不再顾忌水囊中的清水,一扬脖子,一尺半长半尺宽的水囊就瘪下去了一半。而后目光投到西方的一座约有百余米的小山包上边,等候着帅营军令的下达。 平素以勇力至上的陈武,不能说他没有一点心机,就像他看到孙坚军搜索霸王山,就能联想到不久后就会搜寻到他们这里,这就证明他动脑子了。可是,他的观察判断能力研究有待于加强,因为眼下他完全以自己为视角,却忘了西边山上徐晃的探哨根本看不到搜索霸王山东山的敌人,等到探哨能够看到孙坚军斥候身影时,那时敌人的身影必须出现在他们身前的平地上。待敌人来到他们身边,有没有军令还有什么意义? 林中的战士在陈武的招呼下,渐渐显出了身影,做好了战斗准备,然后大家一边看着孙坚军搜索完霸王山,一边不时的向西方瞭望。 陈武在瞭望徐晃的军令时,廖化也是做着相同的动作。不过双方不一样的是,廖化这边的主将是李冰,而李冰又是刘谦最爱的女人。 “报主母敌人搜索完霸王山后,已经向这里搜索了一里多,估计再有一刻半时间就会接触。” 因为大家都从隐蔽状态变成了战斗状态,故而李冰为了身份考虑也不再上树观察敌情了,只是来到前线不断听从传令兵回报的敌情。 “报主母敌人又向前搜索了一里多,估计不足一刻就能发接触” 三百六十一章 女魔头 三百六十一章女魔头 如果在霸王山北边埋伏的是别人,而不是李冰,那么其他的将领纵使看到战机,在没有徐晃确实答复的情况下,他们绝对不敢贸贸然的出击。自从刘谦建军以来,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军纪军法的严格要求,为此也不知道斩下了多少人头立威,才达到现在这般军纪严明的地步。一般情况下,刘谦手下的将领必须请示过上司,得到上司允许后才能出战。 当然,刘谦绝对不会墨守成规,让部下为了遵守军规而错失战机。刘谦读书时,当看到清朝和英国打仗必须奏报到京师,得到朝廷允许后才能作战后,曾经大骂过清政府这种迂腐的做法,从此自然紧紧记下临机而战的重要性。于是,他只管将战略预期交给下属,至于下属如何安排具体的战斗细节,就是下属的事了。 如今,刘谦将南阳郡作战指挥权交给了徐晃,也就是说,徐晃不但在对孙坚的战斗中拥有决断之权,就是拿整个防卫南阳郡的战役来讲,徐晃在汉州军中也可以说是说一不二。至于徐晃以下,完全有徐晃负责放权,只要能打胜仗,刘谦绝对不会干涉徐晃的部署,故而就是李冰想要出战也必须争取徐晃的同意。 徐晃为人稳重又谨慎,虽然这种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立下奇功,但是有句话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就是来形容他这种人。因为如此性格的人,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适合正面作战,纵使取得不了胜利,可是想要让他吃亏也有些难度。 眼下,徐晃绝对不会将手中的权利下放,这其中包含着两个原因,一个是徐晃的帅营离这里并不算远,通过旗号灯火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联系。另一个原因就不能对外人言语了,不用想也是李冰的原因。尽管李冰表现上很守规矩,从来没有用主母的身份压人,但是李冰得到授权之后不按照军令行事,徐晃又能拿她怎么样? 徐晃猜对了一半,其实李冰最近低调的表现还是成功的迷惑了徐晃和荀彧,他们认为只要不给李冰独断之权,李冰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惜,事情总是出乎设计者的路线,就像荀彧没有想到孙坚军中有一个小周瑜一样,小周瑜偏偏顶住各方面的压力,非要求斥候搜索附近的山林,于是李冰终于显示了被刘谦压制遮掩多天的光芒。 “报主母敌人又向前搜索了一里多,估计不足一刻就能发接触” 传令兵陆续带回来的情报,使廖化深深皱起了眉头,心中反复衡量着出兵的得失。那就更不用提一众刀出鞘弓上弦的士兵了,他们一边安抚着有些急躁的战马,一边将目光全都投到了李冰身上。 廖化微微抬眼打量一下李冰的神色,低着头轻声说道:“主母,属下观察了,霸王山阻挡住了中军探哨的视线,不如让属下亲自给中军联系,将这边发生的事情传达给中军,请中军早做定夺?” 李冰目光依旧凝视着飘着几丝云彩的天空,在她视线中,林间枝头下振翅飞翔着几只蜻蜓。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总之很出神,神情专注得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廖化的请示。 “报主母敌人又向前搜索了里许,估计再有半刻就到了这里” 传令兵大概也奇怪,眼前如此紧要关头,李冰居然还在发呆,壮起胆子略略瞟了一眼仰首望天的李冰。 “廖元俭。” 李冰依旧望着空中几丝白云,不过,她开口了。 “属下在。” 廖化见李冰如此正规的叫他,立刻单膝着地,俯首沉声答道。 “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出击有几成的胜算?你千万不要以为本夫人不懂军法,成心的糊弄敷衍,这可关系这你的前程。” 李冰虽然出身不算高贵,但是经过王允多年的悉心教导,无论说话语气和神态,一点也不比马荷那种出身贵族豪门的世家女子差。平时刘谦这厮在家不太讲究礼节,将一个原来规矩森严的刘府给折腾得乌烟瘴气,别人怎么看不能得知,可是至少在马荷眼中就是这个样子。 李冰深爱刘谦,加上她毕竟出身于民间,故而和马荷不同,在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上从来都是迁就刘谦,所以在一般人的眼中,李冰和和善善是个好说话之人。今天,准确说光熹元年五月十三日黄昏时分,李冰拿出来她以往掩藏的气质,准备以这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镇压士兵。 “回主母,现在出击最少也有六成胜算。” 廖化猛然间被李冰爆发的威严逼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再说李冰说得一见很清楚了,这次的回答关系着他的前程,他只有放弃了劝说李冰撤退的想法。不过,廖化并没有说假话,他早就仔细的观察过了,以孙坚军眼下的疲态,就是正面攻击也有七八成胜算,在孙坚军搜查之前,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战机。 方才,廖化明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战机,可是在没有徐晃同意之下,他一个小小的新人如何敢胡乱的发表意见。其实,此战纵使不能取胜,可是也绝对不会失败,其中关涉到最大的因素是李冰。因为纵使在李冰主持下取得了胜利,假如李冰受到了伤害,那么今天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故而廖化下定决心,待会的作战中就是豁出了性命,也必须保证李冰的安全。 “出兵给徐大人发送出兵的讯号” 得到廖化的准确答复,李冰蓦然翻身上马,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对准了霸王山东端。 “诺” 林中众甲士齐应诺。既然不准备隐藏行踪,那何必再继续小心谨慎下去。 孙坚军的几名斥候,一边用手中的兵器剥开人腰身的野草,一边相互间对着下达搜索军令的小周瑜骂骂咧咧。因为前边说了,孙策和孙坚认为,胆怯而战力不行的汉州军这会早就躲在宛城中了,那就更不用提他们这些身临一线的斥候了,所以他们将小周瑜这番举动当做瞎折腾。 因为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他们的推断没错,他们认为,如果汉州军有埋伏的话,估计在孙策到达此地时发动才是最适合的时机,那样他们连水都没得喝。如今,从孙策到达这里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而四周却没有一点动静,给了他们宝贵的掘井饮水时间,这不是没有伏兵最好的证明吗? 忽然,斥候兵前方里许土岗上的林中发出一阵应诺声响,紧接着,一阵铠甲哗哗的响动伴随着十几只灯笼飞到了天空。 尽管他们心中也非常疑惑,这些灯笼为什么没有支撑的东西就能飞到空中,而且越飞越高,可是作为长久训练出来的斥候,他们自然对于应诺和铠甲声响敏感的不得了。他们马上意识到岗坡上的林中埋伏着一批敌人,从这些声响中分析,敌人的人数估计超过了一千五百人。 他们第一时间并没有大声的喊叫,从他们所处的地方到还没扎起的军营,有四里多的路程,再加上时下吹的是南风,几个人的呼喊根本不能起到惊醒的作用。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离他们两百多步外的战马,只有尽快骑上战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传递情报,如果晚了,根本不用他们报信,敌人就踹反了他们没有扎好的大营。 他们匆匆转身,拼出吃奶力气向两百多步外的战马奔跑起来,当跑出一百多步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声响向他们靠近。作为斥候,他们自然明白这是战马马蹄声,只是因为野草太过茂密,从而使清脆的马蹄变得沉闷起来。他们禁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当看清楚只是一个身穿花哨铠甲的年轻女子向他们靠近时,他们原来那份担忧一下子消散了大半,眼中反而闪现出几丝贪婪之色。 对于合格的斥候而言,花哨铠甲代表着不结实,那完全是不敢上战场只好待在家中耀武扬威的公子哥装饰品。而女人,在这个时代代表着弱者,对于他们几个在军中有着不错身手的大老爷们而言,基本上可以和小白兔划等号。 故而,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做出了合击的阵型,他们做好了算计,一定要生擒这个貌美之极的女子。只要将这个女子送到孙坚面前,一份大功劳绝对是跑不到了。除了这个女子本身有价值外,女子坐下的战马也有非凡的价值,这几位斥候眼光甚毒,他们早就从女子战马的速度上察觉了,这匹马肯定比孙坚的坐骑更加优良,故而这匹战马的价值估计也不在女子之下。 非常遗憾,如果典韦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们,今天你们的死期来临了,你们千万不要被这个女子的脸蛋迷惑了,她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而魏雄就会紧跟着嗤笑道,老典真蠢,连主公都看不穿主母的深浅,那就更不要指望这几个小兵了。 于是,几名斥候原来一直屡试屡爽的合击阵型,这次失效了。一招,仅仅一招,八颗原本大好头颅飞上了高空,四下飞溅的鲜血将女子花哨的铠甲渲染成了红色。 三百六十二章 被迫决战 三百六十二章被迫决战 李冰早就发现了孙坚军的几名斥候,为了给攻击前争取一些宝贵时间,她利用汗血宝马无与伦比的速度,一举清理了几名碍事的斥候。 因为南风的缘故,孙坚军时下正好处于李冰部的上风头,正逢孙坚军此时看汉州军久久没有动静的懈怠,李冰让战士们下马步行,利用人高的野草掩饰行踪,一点点整顿好战斗阵型后向孙坚军移动而去。 如此谨慎向前步行一里多之后,李冰一声令下,包括李冰卫队在内的两千零五十二人,翻身上马再也不掩饰行踪,对着约有三里地的孙坚军冲锋而去。其实李冰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廖化的建议。廖化认为,野草毕竟遮掩不住一人多高的战马,离得远孙坚军可能觉察不到,但是再近一些孙坚军一定能够发觉。与其白白的让孙坚军发现,不如突然现身送给孙坚军一个大大的意外。 尽管有风,可是孔明灯能够升到半空之中,在飞离升空地点后,足以让远方的人能够看得清楚,足以将其中隐含的信息传达给自己人。 这次战斗预定时间是在夜晚,待孙坚军全部到达之后才发起的,为了夜间指挥联络比较方便,于是孔明灯再次踏上了历史舞台。 李冰部孔明灯刚刚升空不久,位于西边观察动静的哨探立刻就发现了,马上将这个新情况报告给了徐晃。哨探只管观察联络,可是他们却不明白孔明灯数量上代表的含义,但是身为三军主帅的徐晃如何不知?故而,当徐晃听到升空二十盏孔明灯之后,顿时大惊失色,他知道,李冰不听军令擅自出兵了。 关键时刻,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荀彧就时时刻刻待在中军大营。孔明灯传达各种讯息,他也亲自参与了,所以得知李冰部升空二十盏孔明灯,脸色也是蓦然一变。不过作为智者的他又和徐晃有些不同,他只是捻须稍加思索片刻,就明白前方一定出现了变故,不然李冰决不会如此轻率的出兵。 当荀彧将心中思虑的结果告诉徐晃,徐晃只是点点头,然后马上命令击鼓召集,早就枕戈待旦的士兵。短短半刻之后,一列列步兵踏出辕门,在徐晃亲自率领下向霸王山挺进。 世界上没有轻松的事情,而徐晃负责的南阳郡战局自然也不轻松。 在外人看来,南阳郡短时间就召集了二十万大军,这种事在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实现,按道理应该很值得骄傲的。确实,徐晃为两日之内聚集二十万军队也非常骄傲,可是骄傲过后就是深深的焦虑了。 如果刘谦不将原来的老兵尽数抽调,徐晃宁愿不召集这二十万大军,但是徐晃也知道一切为大局为重,为此他尽管明知道压力很大,但是他还是热烈的响应了刘谦的号召。不提在北线已经折损的五六万新兵,也不提如今在北线继续防守的数万渐渐成熟起来的新兵,但说这次他手中的五万新兵。 这些新兵原来的任务是筑坝,在筑坝的间隙分出半天时间练兵,说白了训练勉勉强强还算可以,但是没有打过仗没有见过血这一点,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毛病。指望这些新兵和数量差不多的孙坚军硬拼,正常情况下,不用想也是一个失败的结局。 也正因此,徐晃和主持南阳郡重务的葛玄等人,才倾向于出奇制胜。也正因为此,才把三十岁出头的荀彧几天内逼老了十岁。经过荀彧的殚思竭虑,荀彧的才能终于在最后的关头显示了出来,不想让李冰玩了这一出。 如果今天干出这件事的是陈武,那么徐晃绝对会下达强制撤退的军令,可惜,偏偏是谁也惹不起的李冰,故而不管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场决战必须进行了。 徐晃得到讯息之时,距离比徐晃还近的陈武也看到天上忽悠飘荡的孔明灯。他和何曼做好了战斗准备,眼见敌人斥候越来越近,他终于按耐不住,派出旗号兵要向徐晃询问他究竟该如何做,不料忽然看到李冰部升起表示进攻之意的孔明灯。 尽管陈武有些疑惑李冰是不是私自出兵,但是转念间就将这个想法给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只要李冰行动,不管前边是刀山火海,陈武都不会皱下眉头的向前冲。不过,因为他和李冰之间隔着一座霸王山,当他看到二十盏孔明灯时,李冰就要马上整队冲锋了。 “廷益无论是谁挡在你面前,统统都要死。为此,贱妾再也不会在乎你嫌弃贱妾是个不温柔的妻子,哪怕你以后不再爱贱妾,贱妾也要帮你杀尽阻挡你道路的人。” 温熏的暖风在脸颊上流动,李冰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中涌出一滴泪花,而后立刻变为赤红,无论战马如何的颠簸,她的视线紧盯着刚刚发现他们而惊慌失措的孙坚军。 霸王山下,一眼又一眼的水井冒着凉气,刚刚跋涉三十里路的士卒抹去脸上的汗水,恨不得一下子跳到井中喝个痛快。他们纷纷丢下犹如第二生命的武器,争先恐后的,相互推搡着,厮打谩骂着,竞相奔到水井旁的木桶旁,一下子掂起几十斤重的水桶,凑到嘴边狂饮起来。 维持秩序的士兵手中皮鞭不停顿的啪啪作响,但是却依然阻止不住大家对喝水的渴望,如果不是孙坚的军法也很残酷,恐怕为了争先喝到一口冰凉的井水,这阵子早就弄出几百条人命了。 孙策摇摇头,他方才也经历过类似的经历,为此他完全能够理解大家的心情,而后他随着小周瑜焦躁的目光下东方瞭望。经过一个时辰的行军,此时五万大军已有三万多人马来到了这里,可是还有一万多人散乱成长长的蛇阵,相互搀扶着龟速的跋涉而来。 “二弟,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你看,这么长时间过去周边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孙策自幼就跟随者孙坚见过类似于这般的拉练,为此感觉很正常,完全没有小周瑜那样的担心。 谁知道,小周瑜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们忽然听到从北方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而且马蹄声越来越急,而马蹄声正是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的。 三百六十三章 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 三百六十三章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 孙坚生于扬州吴郡,起步于朱儁奉诏讨伐会籍人氏许昌的叛乱,由郡军司马升迁为盐渎县丞。自公元一七三年到一八四年之中,孙坚三迁县丞均没有高升。不过机会在一八四年终于来到了,这一年孙坚在老上司朱儁带领下,在平定黄巾战役中,几乎转战了大半个中原,年底官拜别部司马。 第二年,在朱儁推荐下孙坚跟随司空张温转战三辅,第一次见识了和大批骑军作战的状况,为此凉州铁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而,尽管孙坚处于上风头,而且因为军队不断开赴而来噪杂不堪,但是孙坚敏锐的察觉了北方隐约的马蹄声。 孙坚伏地认真聆听,当发现这批敌人只有两千左右后,他自持武艺高强,完全没有惊醒大军,只是带着亲卫队和直属千余名骑兵缓缓的迎了上去。待孙坚带兵整队来到霸王山北侧的开阔地时,孙策和周瑜才听到离他们只有两里不到的汉州骑兵。 孙坚这支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二百人,不过单论战力来讲,恐怕还要在北军越骑营之上。熟悉孙坚的人都知道,因为南方战马来之不易,为了打造这支精锐铁骑孙坚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在战马基数不够的前提下,孙坚只有狠抓单兵的作战素质。 故而别看这支骑兵加上亲卫队只有一千两百人,不过从孙坚曾经用他们一举撕开区星三万人的大阵就能看出,这些骑兵的战斗力是如何的惊人。曾经和北军联合作战的孙坚可以自豪的说,如果北军越骑营和屯骑营以相同的人数,让他们撕开区星的三万人大阵,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为此,孙坚有信心在不惊动大军的状况下,一举轻松的把离他们里许的汉州骑兵给收拾掉。 “跟我冲阵一个不留” 在冲锋的前夕,孙坚瞥了一眼咋咋呼呼收拢士兵布阵的孙策,以及眉头能拧出水的小周瑜,撇嘴一笑,呼喊着战斗命令就针对着汉州骑兵锥尖迎头赶去。 “策哥,你赶快收拢诸位将领的亲卫,马上去帮助伯父大人。” 小周瑜一边下达整队布阵的命令,一边催促孙策将各个将领的亲卫聚拢起来,去帮助兵力过少的孙坚。小周瑜知道尽管孙策年幼,但是以个人武力而言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孙坚的程度,所以他希望利用孙策过人的武艺帮助孙坚,尽快的取得胜利,因为他有不好的预感,汉州军这次可能要玩真的了。 孙策可是对于战神般的父亲崇拜之极,他以为父亲这样做就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假如父亲没有把握绝对不会轻率出战,并且连提醒一声都没有。孙策虽然有些不服气小周瑜的小心,不过谁让他和周瑜的关系极铁,最后翻了周瑜一个白眼,还是遵照周瑜的指示去行动了。 这边孙策短时间召集了两百骑兵,又耐不住祖茂的请求将祖茂编进了锥尖,一边算计着如何切断汉州军腰腹,一边带着骑兵向前慢慢驰去。孙策计算的非常好,他会在汉州军和孙坚交锋之后,趁汉州军队形不稳即将转向再冲锋的前夕,猛然带兵切进汉州军的腰腹,只怕单凭这一击汉州军就该崩溃了。 孙策带着两百骑兵,并没有催开马速,而是在树林中一点点缓行,准备在最必要的时刻离开树林。按照运动轨迹计算,汉州军会在距离树林百十步的地方转向,那时孙策就会送给汉州军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在孙策算计好,躲在林中准备突袭汉州骑兵时。在他们前方四百步外,两只骑兵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后轰然的就要撞到一起。 凭良心说,孙坚今天并没有轻视李冰,最多他只是在心中讥笑一番李冰已经擦干净的铠甲而已。因为孙坚非同常人,十六年的征战下来,世上大多的阵仗他都见过。以他的眼光分析廖化也算是个得力小将,如今这个小将没有占据主将位置,而将这个位置让给一个女子,那么这个女子绝对是不容忽视之辈。唯一的遗憾,尽管他心中也认为李冰的功夫不错,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李冰的武艺足以他相提并论。 孙坚眼中的李冰越来越清晰,渐渐地孙坚认出了这个女将是刘谦的妻子。孙坚既然把刘谦当做他的敌人,他当然也会对刘谦身边的人下一番功夫,再说有曹操从旁协助,因此刘谦亲近人的画像孙坚都有。 “看来刘谦此时已经黔驴技穷喽几个方向开战手中纵使有多少将官也不够使用,如今居然逼到要用女人统兵打仗的地步。” 当孙坚分辨出李冰,心中顿时感叹连连,感叹中包涵的意味很复杂,既有赞服刘谦敢和天下人作对的狂妄,也有对需要女人出战的可悲。虽然孙坚见李冰出战有些感叹,不过他可不会傻傻的认为李冰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曹操早就告诉他了,刘谦之所以能在渭水一战中侥幸没死,完全是这个女子深入敌阵将刘谦给救出来的缘故,若不然刘谦早就化身为肉泥滋养渭水旁边的青草了。 “杀” 孙坚人称江东猛虎,猛虎一喝山林动荡。孙坚随着喝声气势蓦然增加了几分,使他原本的彪悍之气更加彪悍霸道,手中的古锭刀犹如张开大嘴嗜人的虎口,带着呜呜的风声就向李冰削去。 别看孙坚这一招气势十足,但是明眼人都能发觉孙坚留手了。孙坚如此倒不是他怜香惜玉,简单而言他只是想生擒李冰罢了,毕竟生擒对方主将可是一个很荣耀的事情。孙坚相信,只要他生擒了李冰,不但今天的战斗立刻会结束,就是以后攻打南阳郡,李冰也能给予他很大帮助。 孙坚这一招没有吓到李冰,可是吓坏了跟在李冰身边的廖化。 孙坚的大名如今已经在大汉广为流传,但凡是稍微有些见识的人,大多都听说过孙坚江东猛虎的威名,李冰自然对此一点也不陌生。 江东猛虎,不知底细的人听起来绝对会以为这是对孙坚的盛赞,其实不然,以孙坚成名后的功绩来讲,一个江东猛虎已经不足以表彰他的战功了。江东猛虎,既可以形容孙坚的威猛,同时也述说了一段江东人民遭受的悲惨经历,毕竟老虎这玩意可是不会对人客气的。话说孙坚在平定许昌之乱后,按照当时的风俗就放纵士兵四处抢掠,大胜后在主将开恩下,士兵那就不客气了,一下子将会稽郡抢光之后又蔓延到了吴郡。 这下子,不但两郡普通百姓遭了秧,就连一般的大户和大族也深受其害。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许江东民众还不会记恨孙坚,可是为了剿灭许昌的残部和勾结许昌作乱的山越,孙坚指挥大军展开了剿匪战,这下又遭受一边洗劫的江东人民就对孙坚念念不忘了。据记载,孙策的老娘,未来的吴夫人也是孙坚抢来硬上弓的,从此可见孙坚为人残暴的一面。 孙坚如此作风,军心大为可用,许昌的叛乱很快就平息干净,另外震慑得原来隔三差五就要闹乱子的山越也老实了起来。可惜,因为江东的民怨太大,江东各地乡绅共同联名上书朝廷状告孙坚,于是孙坚只得离开扬州跑到徐州为官,并且十几年都得不到升迁。 江东猛虎孙坚可以称得上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在民间的知名度远远超过他的恩师朱儁,故而李冰年幼之时就听说过孙坚的大名,知道孙坚的功夫高强,绝对不能轻视。李冰想到此,眼见孙坚没有用上全力,就以为孙坚抱着试探的意思,于是她根本没有出手,只是将方天画戟置于身前,准备第一招暂且采用守势试探孙坚的底细。 李冰淡然的样子,到了廖化的眼中就变成李冰吓傻了。孙坚如何了得廖化当然也耳熟能详,不过他的功力毕竟和孙坚不是一个层次,他看不透孙坚这一招中的虚张声势成分居多,心中暗暗叫苦,大骂老天不公为什么刚出场就会遇到孙坚。 此刻,廖化眼见李冰傻掉,更是骇然于孙坚功力的高强,尽管他明知道不是孙坚的对手,但是为了保护李冰他就不能犹豫了。 “这神仙般的日子需要咱们好好守护呀,前不久人家都去当兵了,我也让你去了,可是因为你是独子官府不征。官府不征难道咱们就不做事了,今天你去给我将贼子给为娘拿下,也算回报一点娘的心愿。” “没有可是,你死了骠骑将军还会给我养老今天如果你不听话,为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娘亲的话反复在廖化耳边反复回响,再想到如今娘亲就在最为安全的西鄂刘府,这辈子纵使没有他的赡养,也不会为生计而操劳奔波。廖化一咬牙,心中默默念叨,娘亲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 廖化想到此间,再也没有半丝犹豫,挥枪给马臀一记,战马希律律疼叫着蓦然超越李冰,径直对着有些惊诧的孙坚扑去。 三百六十四章 孙坚陨落 三百六十四章孙坚陨落 廖化想到此间,再也没有半丝犹豫,挥枪给马臀一记,战马希律律疼叫着蓦然超越李冰,径直对着有些惊诧的孙坚扑去。 以前说过,骑兵以集体冲锋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故而不管主将的战马有多快都要和大部队保持一致,不然不用和敌人交战,在主将蛮横的带领下大军早就崩溃了。除此外,骑兵在射击的时候,也必须降低马速,若不然大规模射击没有一定的规矩,不用射击敌人,在光顾着高速奔驰而失去射击的精度之下,又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死于战友的弓弩之下。 正因为此,廖化突然间的加速才能超于李冰,一下子超越李冰半个马位,挥枪对着孙坚的古锭刀磕去,希望暂且阻挡住孙坚的攻势,能够给他提醒过的李冰争取闪避的时间。 孙坚见廖化突然的举动,微微诧异一下,也不去想其中的根由,因为这种事在战场上极为常见,根本不用去想。 孙坚对廖化这个小伙子非常有兴趣,因为孙坚非常欣赏这种忠义之辈,不过欣赏归欣赏,眼下的时间却不容许他容情。他只想尽快的将廖化打成重伤,待他生擒了李冰之后再和廖化好好唠唠嗑。 其时,孙坚的古锭刀已经攻出去一半,刀势还未老,他暂时舍弃李冰,轻轻改变方向,全力以赴的古锭刀就向廖化斩去。 如果廖化不是这般冒失的护主,孙坚并没有任何把握一刀击败廖化,并且将廖化给击伤,以孙坚估摸如果和廖化正规一战,没有个二三十合是达不到眼前的效果的。 但是,就因为廖化一心保护李冰的迫切举动,白白送给了孙坚一个大好的机会。其时这样的后果廖化又何尝不知,可是李冰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廖化不敢去轻易试探,关心则乱之下,廖化已经抱定了用生命捍卫李冰不受伤害。 距离过近,孙坚速度及变招之老练都超过了廖化的见识,尽管廖化是抱着必死之心上前的,他依然被近距离孙坚的威压给逼得喘不过起来。眼看着孙坚的古锭刀磕飞手中的长枪,刀锋已经离他的胸膛不足二尺,廖化脑际有个东西猛然炸开,让他一时间觉得天地间一切都变化都变缓了一些。 天地间一切的东西,自然包括孙坚的古锭刀。 在这一瞬间,廖化脑海中一片空白,处于保护李冰使命的本能驱动,他不加思索的猛然伸出双手,一下子攥住古锭刀的刀背和刀瓒,随着古锭刀的刀势将古锭刀揽入怀中。与此同时,双脚死命的敲击战马马腹,战马嘶鸣着径直向前奔去。 在廖化喷涌着漫天血雾中,孙坚勃然变色。 原本,这一刀尽管经过廖化长枪的一次阻拦,但是孙坚有把握,古锭刀依旧会劈在廖化胸膛至上,劈裂廖化的铠甲之后,还会给廖化留下一个尺余长两寸深的大伤口。出乎孙坚意料的是,廖化在这关键时刻突破了,居然用手抓住了古锭刀刀背刀瓒,尽管依然劈到了廖化胸口上边,但是却并没有斩断廖化身上的铠甲。 身为第二生命的古锭刀岂能让廖化抱在怀中? 震惊之余,沙场宿将孙坚立刻就调整了心态,纵使不足以给廖化造成重伤也无所谓,当务之急是生擒李冰,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发现李冰惊得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已经合拢,手中那杆方天画戟已经动了。 陡然,孙坚脸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在孙坚想收回古锭刀之时,他却发现,廖化犹如一头疯狂的斗牛,正在朝他狰狞的狂笑,而停滞在廖化怀中的古锭刀,无论孙坚怎么用力都收不回来。 孙坚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杀机,他原本还想着待刘谦败亡后收复廖化为他所用,毕竟这种愿意为主人献出生命的忠义之士并不多见,哪想到廖化居然借用战马的力量,生生将他的古锭刀给抱死,竟然给他造成一个空怀大开的不利形势。 李冰自幼父母双亡,而后这么多年来,愿意为她付出的人很为有限。吕布算一个,王允算一个,刘谦也算一个。但是,真正愿意并且做出行动的只有眼前的廖化,其他的就是想也没有这个机会。故而,廖化这个举动令李冰很震惊。 毫不夸张的说,李冰惊呼中小嘴三秒钟都没有合拢。 三秒后,李冰清醒了过来,她出手了。 这一击,致使脸色乌黑的孙坚双目圆睁,神色变幻为一阵灰白。 李冰为了刘谦不惜杀尽所有和刘谦为敌之人,这次早早的就生出了无边的杀意,如果不是孙坚的名气太大,让她不得不试探一下孙坚的深浅,如果是其他无名之辈,她早就不客气的展开最为狂暴的杀戮了。 此时此刻,秀美不见底的黑眸中,不断闪现着廖化面前还没有散去的血雾,原来无边的杀意上犹如浇上了火油,顿时燃烧得她的双目尽赤。在这种情况下,她手中的方天画戟毫无保留,画出一阵阵残影向孙坚攻去。 厮杀了十几年,没有一点见识和决断,单凭蛮力如何能在沙场上成功的活下来?眼见李冰的戟法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深喑取舍的孙坚一下子舍弃如同生命一般的古锭刀,取出以往从来没有用过的腰刀,想要将李冰的必杀暂且避开。 廖化借用马力死死抱着孙坚的古锭刀,死也不放手。他不能放手,虽然前不久他的功力突破了一些,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以他眼前的本领和孙坚依旧是不能相比的,孙坚依旧是他面前仰望的高山。但是,就因为他没有回头观察局势,故而他万万料不到孙坚会舍弃古锭刀,致使他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刘谦造出了马镫,他估计今天死定了。 “铛铛铛” “太快了刘谦的女人居然这样厉害” 孙坚眼睁睁的看着腰刀被方天画戟绞得粉碎,又眼睁睁地看着方天画戟临近了他的胸膛,只来得及发出一句感叹,天下间再也没有孙文台这个人物,不管身后是褒是贬,孙坚解脱了。 恰在此时,不明所以的廖化回头看到了这一切,他傻眼了。 三百六十五章 小周瑜的安排 三百六十五章小周瑜的安排 廖化猛然看到李冰一招就将孙坚毙命,心中骇然。不提孙坚以往的凶名,毕竟以前民间流传孙坚如何的厉害,都没有今天廖化的亲身感受强烈。通过方才和孙坚简单的交手,尽管廖化临时得到了突破,但是廖化深知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孙坚的高度了,因为习武一项并不是刻苦认真就能成才的,习武本身也是需要潜质和功法高低的。 正是廖化感受到了孙坚的不可敌,故而在亲眼看到李冰轻而易举的将孙坚杀死时,对于他心灵的冲击才会更大。 此时,廖化也醒悟过来,他原来为李冰争取逃命时间的拼死之举,致使孙坚的空门大开,无端的为李冰创造出来一个杀死孙坚的好时机。但是,如果李冰的功力不强的话,李冰依然杀不死孙坚。 廖化离孙坚较近,孙坚抽出腰刀迎击李冰的动作他看得很清楚。千万不要小看孙坚仓促的应战,如果是廖化,他只有把握击偏孙坚的腰刀,而后趁机在孙坚身上捅出一两个伤口,想要杀死孙坚那可是万难。 而李冰这一招就不同了,廖化老实的说他根本没有看清楚方天画戟的行动轨迹,致使看到一阵阵残影,残影中听到孙坚腰刀破碎的声响。几乎在腰刀破碎声还没止息的时刻,孙坚面前就迸发出一道道血箭,紧接着孙坚的脑袋就飞到了空中,在廖化和大家的震惊中,孙坚的脑袋飞到了李冰手中。 定定神看着孙坚栩栩如生的狰狞面孔,廖化有些恍惚,眼前之事纵是亲身经历廖化也有些做梦的感觉。廖化认真思考一下,从双方相距一丈多相互间兵器即将伤到人时,到他纵身拦下孙坚的攻击,再到孙坚死亡,时间最多是三个呼吸。但是正是这三个呼吸的时间,一切都改变了,而李冰技艺高超的形象更是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孙坚已经授首伏法那么又该何去何从?三息后不投降者,杀无赦” 李冰美目中的赤红消退了一些,单手高举孙坚死不瞑目的首级,对着即将要对撞在一起的孙坚骑兵娇喝。 “孙坚死了孙坚死了” “孙坚死了孙坚死了” 李冰的行动一下子提醒了有些恍然的廖化,他提起孙坚的古锭刀,一刀将一个即将临身脸色煞白的孙坚军亲卫斩落马下,一边扯着嗓子就大声呼叫起来。在李冰和廖化的带动下,身后的两千多位汉州骑兵那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当下孙坚死了的声音响彻了这片空荡荡的平原。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 以往,孙坚每次作战都是无往而不利,在孙坚亲卫心中,他们认为正面能够杀死孙坚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但是,就在方才短暂得让他们做不出反应的瞬间,孙坚却被一个看似较弱的女子给杀死了,于是他们尽管很想给孙坚报仇,但是他们心中的勇气不幸的随着孙坚的死亡而消失了。 眼前,孙坚死不瞑目的首级就在他们面前晃动,他们忽然间居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当方天画戟刹那间切割了十几名亲卫,漫天的鲜血和残肢内脏四下飞散,喷洒在迷茫的孙坚军脸上时,士气全无的孙坚军骑兵再也顾不得面前的汉州军,纷纷斜拉拉的带马奔出战阵,慌忙中也顾不得寻找方向,如炸群的羊群一般四散开来亡命而去。 “杀” 李冰的眼眸微微一眯,强烈的杀意立刻从眼眸中激射而出。机会已经给了孙坚军,既然孙坚军不珍惜,那么她就绝对不会客气了,带着身后的铁骑对着早就呈崩溃之态的孙坚军后阵狠狠撞去。 主将瞬间毙命,在这个时代对于一支军队的打击是致命了,不说孙坚的军队如此,就是刘谦精心打造的军队,在刘谦完蛋后也会马上崩溃离析。在汉州军高声呼喊的孙坚死了的呼声中,原来还有一点战意的孙坚军,在见识了李冰惨烈的屠杀及汉州军气势如虹的推进后,再也坚持不下去,这次孙坚军彻底炸群了。 汉州军的任务顿时从正面作战变成了奋勇追击,李冰一声令下,两千人马一下子变成四队,每队五百人去追杀奔跑得到处都是的孙坚军。而李冰亲自率领一队,对着忽然丛林中奔出来的两百骑兵杀去,谁让这支微弱的骑兵高声叫着为孙坚报仇,其中有人竟然叫嚷着为父报仇,李冰自然不会放过了。 孙坚和汉州军的作战过程,藏在林中算计汉州军的孙策其实也挺关注的,可惜他只是藏身于孙坚骑兵的背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孙坚的陨落。孙坚在孙策心中一直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他甚至以为这座大神永远也不会倒下,甚至在汉州军大声呼叫孙坚死了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只是汉州军扰乱军心的诡计。 一直到孙坚手下的骑兵分崩离析,孙策才意识到不妙,待他透过人群缝隙看清楚孙坚首级,四百步外的孙策这才红了眼。一时间怒火燃烧下,他那里还顾得了许多,大声哭嚷着为父报仇就冲出了树林,而他身后的骑兵见主将如此,当下也叫喊着复仇就紧随孙策冲出去。 李冰这边因为廖化的冒失之举,给李冰创造了一个轻易杀死孙坚的良机,而潜伏在霸王山西南的陈武部,就在李冰要和孙坚交锋的前夕,也从林中窜了出来。 陈武性情豪迈,冲出林中之后和李冰干了同一样事情,他带着精锐骑兵小队首先将孙坚军的斥候给清理掉,而后走出树林整队后,就一点也不遮掩行踪的向孙坚军扑来。要说这次老天比较照顾陈武,他出击的时机简直恰到好处,因为此时普通孙坚军步卒大多肚子里装满了水,每走一步肚子中都晃浪晃浪的发响,而孙坚军的所有骑兵也被孙坚父子给带到了北边。 五万人驻扎的营盘需要几个平方里的区域,故而当周瑜发现了五里外的陈武向他们冲锋时,他也来不及调派离他差不多有四里地的孙策了,待孙策从不宜行军的树林中跑到防区的西南,汉州骑兵早就冲进了他们的大营。除了这个因素之外,小周瑜还有一个原因让他不想调遣孙策,那就是年少气傲的小周瑜不想让孙坚看扁他,他可是深知孙坚最近对他很有成见。 于是,小周瑜就把程普朱治黄盖给派往西南,想尽力加强西南方向的防守力量,然后尽力的驱使喝水喝得太饱抱着肚子呻吟的步卒,准备结成军阵,利用军阵的力量将陈武给留下来,而后一点点给磨死。 陈武远远的看到孙坚军中一阵鸡飞狗跳,心中大喜,但是仔细搜索了多时也没有看到李冰,心中就升起了一丝担忧。不过,眼下的情形对于陈武而言,也仅仅是担忧,他认为总比看到李冰部全部被包围在孙坚军中要好。 骑兵的速度很快,如果不考虑阵型一味狂奔,他们每小时可以奔驰八十里上下,就是保持阵型,骑兵的时速也会保持在三四十里左右。从陈武埋伏的地方到接触孙坚军只有五里多地,其中陈武消灭了孙坚军斥候又争取了一里地,这样陈武部在保持阵型下,只不过五分多钟就来到了孙坚军的面前。 “咻咻咻咻” 孙坚军是国家正规军,按照编制尽管是郡州兵,但是孙坚在杀了荆州刺史王睿之后,可是没少获得军用弩机。 大汉北部有乌桓、鲜卑、乌丸和匈奴等异族,这些异族对大汉的威胁为最大;大汉西部的异族主要是羌人,这些羌人虽然没有北部异族那般强悍,但是他们时不时的反叛也给大汉造成了一百年的财政危机。 中原腹地东方的异族早就融合到汉族之中,故而,除了北部和西部的异族外,就说到南部的蛮族和山越了。山越之乱大多集中在扬州境内,而蛮族的则分布在荆州、益州和交州。荆州境内的武陵蛮的叛乱,几乎从东汉建国起据一直没有停息过,隔上几年或十几年总要给朝廷制造一些麻烦。 为了镇压武陵蛮的动乱反叛,朝廷只好加强荆州武库的建设,故而别看荆州也算是大汉腹地内的一个大州,但是军备建设一点也不逊色凉州。待孙坚杀死了王睿夺取荆州武库后,荆州武库中充实的库存让孙坚得意了半天,说实话,他在战场上见过的武器倒是不少,但是真正能属于他的,这还是第一次。孙坚得到如此多的武器中,单论强弩这一项,就让孙坚感到不虚此行。 也正是孙坚军拥有了这么多的利器,故而还在陈武还在他们三百步之外,他们就开始用强弩对付陈武了。于是,肚子中咣当咣当的孙坚军乱七八糟的射击了。 “举盾” 陈武嘿嘿一笑,完全没有将这些不会给他们制造多少麻烦的弩箭放在眼中,只是下达了一道别人不怎么执行,唯有他才会牢牢听从刘谦制定的作战守则。因为在陈武心中,刘谦就是神仙,就是他前世的主公,这一点无论是谁也不能让他改变。 三百六十六章 周瑜吐血 三百六十六章周瑜吐血 古代人,包括现在很多人都信奉鬼神,故而陈武一开始就相信刘谦的鬼话,再加上这些年刘谦对他与众不同的信任,陈武对于刘谦的忠诚,一点也不下于典韦和魏雄这两个心眼极少之人。正因为此,他对于刘谦所有说过的话,那是百分之二百的执行。 陈武根本不理会击打在圆盾上和铠甲上的弩箭,而是单手伸出长戟拨开三两支毫无力量的弩箭,眯着眼不断计算着双方的距离。 “射给老子狠狠的射” “咻咻咻咻” 计算到了标准的射程,陈武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一时间空气中流动的都是弩箭扯着嗓子嘶鸣的声音。 几乎同时,孙坚军前排稀薄的大阵就被连弩剥落了好几排,受伤惨叫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陈武的耳中,陈武嘿嘿一笑,这十分符合他的设想。 “冲阵喽兄弟们快随老子尽情杀敌” 几轮连弩覆盖下,孙坚军临时拼凑起来的大阵,硬生生被连弩清理出来约有里许方圆的缺口,陈武恣意狂笑着,带着抽出长矛的兄弟们对着缺口后端,正想将缺口补上来的孙坚军杀去。 程普黄盖朱治三人,听从小周瑜的命令前来阻止陈武,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匆忙的布置出来一个防御阵地,将晃晃悠悠提不起来战意的士卒组合起来,指望他们阻挡住陈武的脚步。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次任务的严峻性,别的不说,汉州军犹如暴雨倾泻的连弩就让他们口中一阵苦涩。 不过好在他们三人都是跟随孙坚多年的老将,战斗经验绝对比陈武丰富,前年更是和凉州铁骑交手不下数十场,对付骑兵也算是积累了宝贵的经验,经过他们声嘶力竭的调整,临时组成的十几排长枪长戟阵就横到了陈武的面前。 其实依靠枪兵对敌并不是刘谦的新发明,两汉时期汉军和异族大量的征战,早就实验出了很多对付骑兵的作战方式。不过两者有一点是不同的,汉军标配的长枪要比刘谦军队对付骑兵多用的长枪短上两尺多。还有一点不同的在于,汉军对付骑兵还会采用长戟兵,但是刘谦嫌长戟兵麻烦,就弃之不用了。 但以程普黄盖朱治三人,在这么短时间内就针对陈武骑兵弱点,而布置好长枪兵和长戟兵而言,小周瑜方才安排的长处见效了。因为陈武部的两千骑兵纵然是全身重甲,但给他们闯过这道大阵后,估计他们也就所剩无几。 陈武可不是不会变通的傻子,眼见身前布置的铜墙铁壁,就知道讨不到好来,当下带领大军紧急转向,向旁边对他们威胁最小的刀盾兵杀去。长矛开路,马刀劈杀,很快在陈武带领下大军就突破孙坚军临时大阵,而后用连弩对着长枪兵和长戟兵簇射而去,没多大一会,这些防护能力低下的长枪长戟兵就崩溃了。 这时,陈武根本不和黄盖等人交手,只是带着骑兵专门寻找孙坚军的薄弱环节冲杀,将程普三人气的哇哇大叫,但是就是拿陈武毫无办法。 他们三人只负责西南这片区域,对于脱离他们辖区的陈武无招可使,可是陈武却走不脱小周瑜的控制。在这一刻,小周瑜天才般的指挥终于第一次显露在世人面前,而非常不幸的陈武却是第一个品尝其中滋味的人。起初,大阵中的士卒不给力,整个大阵显示不出威力来,置身阵中的陈武还感觉不到什么,只是感觉到这番冲杀很快意。 很快孙坚军人数多的优势就显露出来,尽管单兵战力几乎可以不提,可是也耐不住孙坚军人数是陈武部的二十倍,渐渐的陈武就感觉到越来越不顺利,这时,他就是想将这支军队带出大阵已经有些太迟了。 可是,上天是眷顾陈武的,至少光熹光年十三日黄昏,注定就是为陈武扬名而生成的特殊日子。 就在陈武感到这次小命就要丢在这里时,数百名骑兵从北方一路痛哭叫嚷着朝大阵而来,而呼叫的内容就是孙坚死了。 如果孙坚死了的讯息是汉州军传播出来的,在没有看到孙坚首级的情况下,孙坚军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事情,但是这个讯息由孙坚亲卫口中说出来,性质可就大大不同了。 犹如一块千斤大石砸入水面,在孙坚亲卫一遍遍的哭诉中,刚刚勉强转动的大战蓦然停滞下来,几乎人人如同雕塑般呆立不动。 小周瑜也被突然的变故震呆了,他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般的急转其下,一口鲜血就从他口中溢出,他知道今天要败了,纵使杀死这两千骑兵也挽回不了失败的结果了。假如五万大军都是孙坚培养出来的,那还可以用哀兵必胜之计,试图挽回战局,但是眼下的大军并不是一个整体,这个计谋也只有想想罢了。 “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我们只是大军的先锋,后面还有二十万正在路上,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被我们全部包围哈哈哈哈如果老子处于你们的状况,老子早就投降了投降不杀” 不说孙坚军和小周瑜被孙坚死亡的消息震呆,就是陈武这家伙也被这个消息给弄晕了。 起初,陈武一点也不信这个事实,他以为这是李冰故意散布的谣言,目的不过是将他给救援出去。陈武考虑到这里,心中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质疑。不管这个信息是真是假,陈武至少能从中分析出李冰时下平安无恙,这让陈武觉得就是战死,未来在地下也好给刘谦一个交代。如果此举真是李冰冒险营救之举,那么陈武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为李冰的心胸而感动? 不过,很快陈武就从孙坚军的表现中察觉了异常,故而陈武心中一下子肯定了孙坚死讯的真实性,所以他马上大肆制造谣言打击孙坚军的军心,想为突出重围制造机会。 但是,情况出乎了陈武的所料,就在陈武一边奔走杀敌一边打击孙坚军士气的同时,孙坚军大阵中居然有一万多人响应了陈武的劝降,纷纷叫嚷着愿意向陈武投降。就是没有明显表示投降意思的孙坚军,也在陈武杀到身前时完全不去阻挡陈武冲锋的势头,这样致使陈武觉得很有几分蛟龙得水的意味。 三百六十七章 陈武幸运日 三百六十七章陈武幸运日 “愿意归降的兄弟们你们应该抓住眼前宝贵的时机对孙坚军反戈一击,这样你们不但不是俘虏还是我们的功臣你们听说过骠骑将军制定的福利没有?只要你们杀死眼前任何一个敌人,那么你们就可以获得一块糊口的土地杀敌越多奖励越丰厚,甚至还能得到骠骑将军的亲自召见骠骑将军从来不管士卒的出身,从来对于立功的将士一视同仁该升你们的官就绝对会给你升官,该让你们发财的一个铜钱也不会亏欠你” 战后,陈武也感叹良久,光熹元年五月十三日是他的幸运日。因为这天他的脑子格外好使,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心中就涌出来一番番致使敌人加速崩溃的话来,脑袋如此清醒机灵的状态,以前和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场的孙坚军对于陈武打击士气的举动,以及陈武恶意让他们自相残杀的话语,感触算不上深刻。他们大多都是小兵,加上离南阳郡比较远,对最近南阳郡发生的事情不算很清楚,故而尽管有些惊慌,但是离崩溃的地步还差得很远。 袁术军可就不一样了,豫州毗邻着南阳郡,他们当中有些人就住在紧挨着南阳郡的边境线上。因为住得近的缘故,这些人大多都和南阳郡有亲戚关系,故而对于汉州军两天内增加二十万汉州军的事,那可是知道得煞是清楚。而通过这些人的广为宣传,如今袁术军中对于汉州军两日激增二十万的事情,都是耳熟能详。所以,当陈武说二十万大军马上就要来到,并且要一举将他们包围吃掉时,他们就有点相信了。 假如孙坚没有突然死亡,也许他们还会怀疑一番陈武话语的可信度,但是一贯以勇武著称的孙坚,眼下却突然死亡了,他们就不得不联想千军万马把孙坚围起来,万弩齐发将孙坚射成刺猬的惨象。他们决不相信,战功赫赫的江东猛虎会被汉州军的武将给杀死,不管他们的消息如何闭塞,他们也听说了刘谦讨伐幽州时,将手下最威猛武将带走的事情。 除却孙坚被武将杀死的因素,唯一的解释只有二十万汉州军活活将孙坚给困死了。这样一来,在面对不可战胜的局面时,他们自然会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率先向陈武投降了,谁知道投降得晚了,等二十万汉州大军来到时,还愿不愿意纳降他们。 由于袁术军中一些人和南阳郡亲戚关系的原因,他们对于汉州军种种奖励制度自然也知之甚深,故而当陈武让他们反戈一击杀敌立功时,这些早就表明投降态度的袁术军心思活泛了。在二十万大军随后就到的状况下,在唾手可得的军功财物激励下,这些不明真相的士兵出手了,对着刚才也许还是相扶相依走来的孙坚军亮出了兵刃。 孙坚军不熟悉汉州军优渥的奖励制度,故而他们尽管也听到陈武的妖言惑众,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们时下最关心的并不是尽力剿杀陈武,而是持续观望小周瑜的态度。二十万汉州军,绝对不是眼前这些士气不振的数万人能够对付的,别说时下大家肚子内晃荡的井水,就是五万大军完整无缺的时候,五万人马也绝对不是二十万人马的对手。何况现在主将孙坚已经死了,全军士气猛然遭到致命打击的情况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出这个战斗的后果来。 但是,就因为他们不熟悉汉军奖励制度,致使他们没有过于防范,前不久乱七八糟叫嚷着投降的袁术军,毕竟因为慌忙布阵的原因,两军的编制都被打乱了。如今袁术军和孙坚军,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加上都是汉军标准军服,故而一时间谁也分不清敌我双方了。 在这种情况下,袁术军突然亮出了刀子,那么孙坚军就要生生的白挨了,就在陈武声音停止的刹那间,几千名孙坚军和殃及池鱼的袁术军就倒在了地上。这下,场面彻底混乱了,在分不清敌我关系之下,人人都成为了必须防备的对象,接着在疑人偷斧的怀疑下,为了自卫,乱战开始了。 自古军队就怕发生这种悲惨不可控制的事情,既然发生就怕兵圣孙武重生也无计可施。在谁也不可信的人人自危的状态下,绝不是通过一两句军令就能禁止下来的,因为如果某位士兵在这种情况下不出手,那么他绝对比出手杀掉旁边的人死得更快。为了自保,他只有永远比别人更狠,手段更快,这样才能在这样大范围的混乱中活得更久一些,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活到最后。 “此败难道是天意不成?这绝对不是我周瑜战之罪,非不战而,天命使然兮” 前边说得很多,其实时间最多也不过一两分钟,小周瑜早就从震惊的状态清醒过来,但是让他一个远远没有成熟的少年,想把眼前无人可解的死局给破解开,那就不啻于登天之难了。小周瑜尝试着用军旗平息这种动乱,基本上和他想象的一样,没有取得任何一点效果,于是小周瑜当机立断,马上带着还受他控制的几千步卒向孙策的方向赶去,不管后果究竟如何,他必须将孙策给带出去。 主将不战而逃,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平时,那绝对是一件对士气致命打击的事情,不管作战如何勇猛的战士看到主将败退,也会丢下正在厮杀的敌人,紧紧追随主将的脚步而去。小周瑜这次撤退,不出意料的也出现了相同的结果,原来混乱不堪的战场一下子崩溃了。 小周瑜回头一看,见很多士兵停止了战斗,形成一条洪流向他后边汇拢而来,心中稍稍安慰一些。这也是小周瑜被逼到绝境的无奈之举了,眼下唯有败亡一途才能破开这种惨剧,不过此计一旦使出,那么付出的代价也是不菲的。别的不说,单单说军心连接受到两次重创,待汉州军追击时小周瑜就要叫苦了,军心士气陷入低谷时,逃亡一方几乎等同于待在的牛羊。 陈武今天的反应特好,他并没有趁小周瑜逃跑的一刻前去追击,他带着骑兵缓缓而行,对着一些转身追随小周瑜逃亡的士卒杀戮着,一边慢慢观察战场形势,其实他也想看清楚如今战场上哪些是不肯投降的敌人。 不一会,战场上的人流分成两条线,一条丢盔弃甲的狼狈逃亡,一条气势如虹的在后边紧紧的追杀。陈武判断出眼前的形势后,对着投降愿意立功的降卒进行鼓动,道:“大家今天干得好那么其中有些人的表现老子都看到了,晋升一个屯长绝对没有问题,回去会老子会亲自给你们轻功兑现你们不用担心,既然你们今天给老子面子,老子就会对你们照拂到底,以后不管你们分到那支部队,只要有事尽管来找老子,老子要是推脱半句,老子就不是个东西” 陈武前面那些话绝对是睁着眼说瞎话,他根本就没有观察方才降卒的战况,他只是将以往管理水贼的手段拿出来对付降卒,至于后面的话倒是没说假话,以往混江湖义气当先,不讲义气谁跟着你干。 这番话一出口,立刻得到降卒们的共鸣。别看陈武一句一个老子说话粗俗,但是放在这些没念过书的粗人身上,却是用得最合适不过。如今,天下除了刘谦这支刚刚建立起的部队,因为军法森严,又专门清理过军中长盛不衰的兵油子,故而风起面貌焕然一新,已经有几分新式军队的影子,其他的军队依然保持着古老相传的本色经营模式。故而,陈武这番颇有匪气色彩的话语正和降卒的心意。 不管什么年代,人们都有相对不同的依赖心理。比如,一个人到公司上班前,在招聘会上认识了一个公司雇员,而且这个雇员人品还不错,那么这个人初到公司时,有些什么不懂的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会是初识的那名雇员。而在旧式军队中拉帮结派的现象比较严重,在对于汉州军两眼一抹黑的状况下,这些降卒更愿意和受降他们的陈武在一起。 这原本就是人们对新事物时,一种非常微妙的心理。以前做**的陈武时常会火并其他的**,在收容整合新**就会遇到这种事,所以陈武对此非常了解,很巧妙的就抓住了这些降卒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获得了这些降卒的一致好感。 陈武扫视一眼一张张被他蛊惑得激动的面孔,心中大安,他知道只有到了这个时候,这些降卒就是知道没有援军,也会勉强的跟他站在一条线上。 “兄弟们你们现在可以称作老子的兄弟了,如果骠骑将军答应,你们以后就会跟着老子冲锋陷阵立军功我命令你们对着孙坚败军奋勇追击,战后老子绝对不会亏待你冲呀” 陈武此言一发,两万多降卒立刻热烈的响应起来,起初还不算整齐,最后声音重叠在一起,很是有些山呼海啸的阵势,最后在陈武长戟的指引下,嗷嗷叫着对着孙坚溃军掩杀而去。 三百六十八章 未来我恐怕看不到了 三百六十八章未来我恐怕看不到了 霸王山东南侧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程普黄盖等人眼见小周瑜带头败退,早知道大势不可挽回的他们,当即带着附近听从调遣的步卒紧紧追随小周瑜而去。也就是他们这些人马,首先在降卒的追击中遭殃,假如不是三人也算是统兵能力不错的大将,再加上跟随在他们身边大多都是亲近的士兵,他们绝对保持不住逃跑反击的阵型。 小周瑜手下的四万步卒兵败如山倒之前夕,位于战场北侧四里多地的战场上,孙策忍不住奔涌的泪水,高呼着为父报仇就向李冰杀来。 此刻,突然遭遇父亲阵亡的孙策,完全失去了冷静,一心想置李冰于死地,为此他一点也不顾及兵力的对比情况。说句实在话,尽管孙策身后的两百骑在祖茂的带领下,神情激愤的发誓要为孙坚报仇,闹出的动静也不算小,可是孙策却一点也没有听到耳中。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仇恨在他心中膨胀,他眼中除了李冰,再也看不到别人。 李冰从孙策的呼喊中察觉了孙策的身份,更是从孙策翻涌着泪水的赤红双目中,发觉看孙坚遭遇丧父的真实感情,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斩草要除根,这个信条是这个年代人们必须格信的真理。 在这个年代,尽管也讲究效忠君主天子,但是自春秋战国流传下来的很多观念还根深蒂固的生长在大家脑子中。在这个年代,最大的仇恨并不是君主被谋害死而为君主报仇,而是为父报仇,仿佛不为父亲报仇就是天下最大的不孝。如果是为父报仇,儿子愿意舍身去刺杀天子,不管成功与否,不管儿子是生是死,这个儿子的壮举是会得到天下舆论支持的。 正因此,在古代惨死之人的后代必须想尽办法为父报仇,而杀人最多的君主在量刑上也自然就重得多了,灭人满门都是小惩罚,夷九族也是不新鲜的手段。从中就能看出,其实这些做天子的也是挺无奈的,不杀人每天都要防范着被人刺杀,想想确实是一个头疼的事情。这种必须有一方倒下的悲惨局面,直到佛教在中国兴盛才逐渐得到缓解,这也许是佛教对人类最大的贡献吧。 李冰绝对不会手软,孙策肯定不会容情。 一场厮杀展开了,而李冰和孙策的战斗,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兵可以参与的,于是两人脱离了大队,来到一片无人的空地中间尽情的战斗起来。 祖茂一刀将一名汉州军骑兵劈下战马,大刀向另一名汉州军杀去的同时,他慌忙间向孙策打量了一眼。孙氏父子都是英雄,单打独斗的时候极不愿意有人上前帮拳,所以尽管祖茂很想协助孙策早点报仇,可是他依然不敢上前助拳。但是,方才孙坚的死亡给了祖茂一个深刻的教训,故而他一边带领身后的骑兵作战,一边不忘观察孙策那边的情况。 见孙策略微占到了上风,祖茂微微松口气,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和他作战的汉州骑兵身上。通过刚才的交手,祖茂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汉州骑兵的战斗意志战术都是一流的,而汉州骑兵身上铠甲的防护力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前年,祖茂跟随孙坚去了三辅和凉州铁骑交过手,那时被人广为传颂的凉州铁骑在他手下从来没有一合之将,但是今天的汉州骑兵让他感到有些棘手,每每需要五六招才能打翻一人。 骑兵的战斗很激烈,但是时间却很短暂,一次交锋后,凭借祖茂的保护,他也只是堪堪带出来百余人。就在他拨转马头,想要带着百余骑再次和大约只折损四十多人的汉州骑兵对冲时,他猛然发现孙策正处于劣势,准确说来,孙坚此刻被李冰压着打,几乎已经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大惊之下,祖茂那里还顾得上身后的骑兵,慌忙间就向孙策那边冲了过去。 原来,李冰见孙策年纪不大本领却不错,于是故意暂避锋芒,想看看孙策究竟有多深水。短暂三个回合观察之后,李冰心中就有了底,这下再也不客气了,方天画戟一时间就将孙策笼罩其中,把孙策气得哇哇大叫,却总是冲不出来李冰的戟影。 孙策借着怒火短时间感到武艺大增,但是在得到怒火赐予的力量时,他却失去了冷静。一但失去了冷静,纵是有万斤的力量,但是落到无论本领还是见识都在孙策至上的李冰眼中,孙策的每招每式都是破绽,孙策那里还能从经常怂恿典韦喂招的李冰手下淘到好处。 别说现在年幼的孙策,就是成长起来的孙策也不会是典韦的对手,而典韦却一直视李冰为女魔头,从中就不难想象孙策和李冰的差距了。当然,典韦最初的任务就是保护李冰,因为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在这些不必要的喂招中,典韦放些水是一定的,但是让典韦扪心自问,他也不敢说他一定能收拾得了李冰。 正如李冰被刘谦逼迫之时,曾经说过刘谦不是她的对手那样,李冰真是一个高手。这个高手秉承了父母优良的习武血统,而她父亲本身就是民间少有的高手,如果她生就男儿身,她绝对不会输于吕布。同样,这也是那个月夜,她一人就敢拦在吕布面前,阻止吕布去伤害刘谦,如果没有几分真本事,她绝对不会天真到吕布会很讲感情的祝福她和刘谦。 祖茂刚刚离开不久,在没有到达李冰和孙策战圈的前夕,他蓦然听到一阵放射弩机的声响,和以往弩机的声音不同,这次发射持续了很长时间。 “连弩我怎么忘了” 祖茂在回头观望的同时,就想到了汉州军的连弩,随即一想脸色当即一片乌青,心中暗暗的庆幸几分。因为如果方才李冰不出来应战,让汉州军骑兵不担心李冰的安危,可能上一次就拿连弩对付他们了。 这一点,在祖茂转首看到,方才追随他的百余骑统统倒在地上,几乎每人身上平均插着几只弩机,而战马大多都没有受到伤害时,心中更加的确定了。 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一丝感伤渐渐从他心中生根发芽,渐渐占据祖茂的整个心田。祖茂长叹一声:“今天是没有一点取胜的机会了,未来,唉未来我恐怕看不到了。” 三百六十九章 董和 三百六十九章董和 喔喔第二更。 &&&&&&&&&& 也许是某些人天生会有一些预感,也许是当今摆在祖茂面前的形势让他看不到未来,祖茂一边感叹着,一边快马加鞭的向孙策赶去。未来也许是看不到了,但是该做的事情总是要做,这就是祖茂质朴的人生信条,哪怕明天上就是世界末日的来临,该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丢下不管。 祖茂功夫不错,人品也不错,至少他还是讲究光明正大的出手参与,而决不会像深受刘谦影响的小魏延三人那般,总是爱玩弄颇似下流的偷袭。 “刘夫人不愧是骠骑将军身边之人,这身武艺实在让人佩服之极,祖茂祖大荣前来领教刘夫人的高招” 祖茂高声唱名中,双刀就挽成两团刀花,挥动双刀直向李冰杀去。 孙策眼见祖茂将要加入战团,两道浓眉猛然锁成一团,不过在联想到孙坚的惨状及眼前他不利的状况后,尽管眉头锁得很紧可是也没有阻止祖茂。 李冰在祖茂脱离大队向她而来时,就察觉了祖茂的异动。因为她早就发现了祖茂的武艺不凡,同时又观察到祖茂时不时的向这边瞭望,心中就有了一些决断。故而孙策的形式变得越加危机,李冰就更不会放松对祖茂的监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李冰和刘谦的不同,李冰尽管作为刘谦的爱人受刘谦的影响非常大,但是自幼养成的一些观念却不是能够轻易的改变的。特别是李冰的武艺非常不错,致使李冰也有她独自的骄傲,因此她更愿意遵守古老相传的武者守则,而不是像刘谦那样,完全无视那些在他眼中一切的墨规戒律。 也正是李冰愿意遵守武者的规则,这才让她放弃连弩的攻击或者说她不习惯用连弩对敌,这才让孙策和他身后两百骑可以轻松来到李冰面前。假如李冰不是刘谦的妻子,而是换做其他的将领,相信除了张飞之外没有人会采用李冰这种做法。就连张飞也得斟酌着对待,因为打胜了一切都好说,如果失败的话刘谦也会给他算账的。 李冰见祖茂加入战团,当即精神大振,她不但没有召唤廖化来为他分忧,反而战意无休止的上升,方天画戟蓦然又凌厉了几分。 孙策都不是李冰对手,祖茂自然清楚他的本事,故而他并没有完全抗下孙策的全部压力,只是在李冰和孙策的战团之外,时不时的给李冰一个冷子。 祖茂确实不是李冰的对手,但是他只负责骚扰的话却也足够了,这样一来李冰毕竟要在他身上分心,从而给孙策减轻了很大的压力,让孙策终于可以时不时的反击几招。 李冰不是不想率先将祖茂给解决掉,可是往往她要全力对付祖茂之时,孙策总是在旁边加强攻击,使李冰不得不将大部分的注意力转回孙策身上,因为孙策的伤害性可是远远在祖茂之上。祖茂进攻李冰只能说是骚扰,但是孙策的进攻如果不小心防范那就会有致命的危险了。 就这样,由于祖茂的加入,渐渐把一个不妙的战局拉成了平局。 有人说,人类永远不会知足,正是因为人类的不知足才制造出世界越来越繁荣的局面。 如果说原来祖茂的出发点只是保护孙策不受伤害,那么,当他看到因为他的加入战局逐渐进入平局之后,不知足的心情就渐渐的滋生了出来。他想要打赢,假如能够杀死李冰为孙坚报仇那就更加美好了,他甚至想到了,当他立下为孙坚报仇的大功之后,他会不会成为未来孙策手下的第一人。 可惜,希望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尽管祖茂认为他来到之后,轻易的扳平了战局,但是再想更进一步基本上就和登天一般的难以实现了。不管祖茂和孙策交换了多少次眼色,无论他们二人联手发动了多么厉害的攻击,遗憾地是他们永远攻不破李冰的戟影,形势永远保持在平局之上。 刀光凛冽。 枪影重重。 却不及方天画戟画出的一条条残影,李冰白皙中透着粉红的脸孔渐渐染上两团红霞,珍珠般的细汗浸湿了娇媚的容颜。不过,大开大合几十招的她不但毫无疲态,而且神情更加的亢奋了几分。孙坚绝对料不到,李冰已经有好多天没人能陪她好好的打一场了,眼下一边杀敌一边过把瘾,结果造成李冰的精神越来越好,渐渐的有了一丝压着孙策祖茂两人打的意味。 十几回合又匆匆的过去了,孙策为报父仇根本不去观察附近的形势变化,脑袋清醒的祖茂可就没有那样的好运了。为了孙策能在最危险时刻撤走,也为了自己的小命能够保全,祖茂在厮杀之余,眼睛滴溜溜的不时四处张望,观察四周的形势变化。 双方交手这么长时间中,李冰率领的五百骑在杀光祖茂丢下的百余骑后,犹如踏青漫步一般,旁若无人的将一百多匹无主的战马收拢起来,而后慢悠悠的组成一个半圆的阵型,上好弩机对着孙策和祖茂后再也没有动作。 而汉州军其他的三个五百人队,依旧对着四散而逃的孙坚部骑兵追杀不止,由于运动中急于逃命的骑兵不像步卒那般好对付,故而那三支队伍分成不同的方向继续围猎孙坚部骑兵。但是以祖茂的眼光看,汉州军的围猎依旧接近了尾声。 原来,孙坚突然死后,紧随孙坚之后的骑兵率先溃散,匆匆中不择方向逃命而去。经过一阵子奔跑他们反应了过来,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到中军归队的,于是逃亡其他方向的孙坚部溃兵就转换马头,绕着圈子向南方本来。 炸群时率先向南方逃跑的孙坚溃军,汉州骑兵只能尽人事追击一下,追不上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这些逃亡其他放下的溃兵再想南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在三队骑兵一千五百人的绞杀之下,基本上没有漏网之鱼。这样一来,剩余的溃兵见向南没有希望,就只好聚拢向北而去,至于他们如何考虑那就不得而知了。 非常非常遗憾,不但孙坚部溃军忘记了,甚至连李冰都忘记了她的后勤部队,这时在一个叫做董和之人的率领下,居然用运送粮食和军械的马车将路给封堵起来。至于马车组成障碍不结实的地方,他们用原木代替。 董和是南都学院的学生,以他的所长当属吏治,弓马骑射只能说是一般般的情况。他之所以能被委派到这里,第一是他对刘谦的向心力较高;第二是他在这批学子中年龄较长,办起事来比较沉稳。 前几天,在卢植带领学子进行的平定战乱中,他的临危不惧深受卢植和郑玄的好评,这才将他临时举荐为这次运送辎重的主官。这次作战任务大难度高,辎重军械甚多,这且不提,最难的是如果埋伏不成功时的撤退,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扛下来的。于是,在徐晃为此头痛的关键时刻,董和拿着卢植和郑玄的推荐信来向徐晃报道了。 公允来讲,董和匆匆弄出来的障碍并不结实,这在事后是大家一致的评价,但是董和却自有他的办法来加强防御。 其时,董和手中一共有民壮九百三十一名,这些民壮多少都受到过一些基础的军事训练。虽然对于发射连弩非常不纯熟,绝大多数还属于菜鸟级别,但是这对于董和来说已经够了。董和紧急抽调出三百名多少发射过连弩,知晓连弩如何操作的民壮,让他们从军械中取出连弩准备对敌,而剩下的六百三十一人则全部手持长枪,以三个人为小组分成两列依托马车准备迎敌。 世上的事情充满了变故,从来不能拿已知的结果来假设。假如,孙坚军溃军没有南下归队的想法,导致浪费时间南下和汉州军三支骑兵周旋,而是直接向北方逃窜,那么董和根本没有机会阻挡他们。如果他们发现形势不妙就马上转回,别让汉州军紧紧的坠在后边追杀,那么他们也是有时间绕开障碍逃亡障碍两侧。 但是,事情从来经不起假设,眼下溃军前方已经组成了一条障碍,一下子将他们前进的道路切断,而汉州军两支骑兵也从两边紧紧的包抄过来,迫使他们只有去硬闯这道不算坚固的障碍。 “枪兵丢下长枪,全部换成连弩” 董和面不改色心中却甚是慌乱,上次他只是听从老师的命令只管杀敌就是,这次当他站在指挥的位置上,他才明白指挥大军作战并不是件容易事,就像眼前他就发生了判断失误。原来,董和一直搬照刘谦阵地战的教典布阵,却忘记了孙坚溃军身后不远的自己人,如果还按照教典作战恐怕很多己军骑兵也要品尝连弩的厉害。 他大约判断一下距离,考虑出了一条不算很好的对策,利用连弩还威胁不了己军的射程,不管连弩的射伤力和准头是否有效,以连弩最大的威力狠狠的送给孙坚溃军一击。 手下的民壮跟随军队作战时间久了,自然对于军令如山倒这句话非常熟悉,心中虽然对于董和的命令有些疑惑或一知半解,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放下长枪拿起连弩。 “射” 三百七十章 耻辱 三百七十章耻辱 说句实在话,在董和下令发射的瞬间,他也不知道自敌军和障碍间准确的距离,只是觉得应该是教典中说的两百五十步,遂就下达了连弩射击的命令。 其实,董和下达军令时敌人离他还有二百八十步,致使第一轮弩箭基本上没有见功,第二轮的功效也不是很大。但是连弩可以四发,当第三发和第四发弩箭离开弩机时,敌人已经进入了标准射程,于是不管这些连弩如何的没有准头,依旧将猬集在一起的四百多名敌人放到了一百多名。因为射不中人也可以射中体积比较大的马匹,而战马一旦倒地马上的战士基本上就算完蛋了。 一轮连弩过后,谨慎沉稳的董和压制住心中的惊慌,不急不躁的让大家抛弃连弩,全部换上长枪。在董和毫无惧色的影响下,略带慌张的民壮逐渐平息下慌乱的心情,纷纷手握长枪将长枪尾部插到土中,而后勉强布成三列防御阵,眼巴巴的盼望着敌人赶快死掉不要来闯阵。 这些民壮也是上次踊跃报名中抽选出来的,因为一下子激增四十万人投军,让汉州政府大大增强了挑选余地,这样原本在其他地方时很好兵员的民壮竟然给遣散回家了。这样说来,这些负责运送军需的民壮,身体素质其实也是不错的,只不过因为这次踊跃报名的人实在太多,反而显得他们不优秀起来。 能够在第一时间响应号召保卫家乡保卫刘谦的人们,绝对都是受到过刘谦政策好处的,为此思想觉悟什么的都挺高,甚至不用教导系统怎么忽悠,就铁着心要跟刘谦永远在一起。 故而,尽管这些民壮心中也有些忐忑紧张,甚至是害怕恐慌,但是在董和拿出刘谦随便忽悠几句后,每个人马上联想到刘谦的好处,这样一来惊恐什么的负面因素就消退了很多。再根据董和提醒而联想到敌人在连弩下的不堪一击,以及敌人身后是敌人数倍的友军,最后一点担心也转化为战意,现在他们从不希望敌人来到而变成迫切盼望敌人来到,他们好赚下一笔军功。 于是,当孙坚部溃军高声呼喊着,准备硬生生在障碍上撞出一条血路时,他们进攻的势头突然被乱七八糟的枪头给阻止了。更令他们吃惊的是,这些穿着简易皮甲的民夫,眼睛中迸射的光芒,那分明是高明猎人看到猎物时的眼神。他们心中一阵发苦,紧接着又是一阵愤怒,就凭这些个泥把式也想阻挡住他们的脚步?孙坚说过,单以战斗力来论北军越骑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汉州正规军不说了,难道这些乡巴佬也想带给他们羞辱? 不错,孙坚部骑兵的战斗力很强,当他们为了名誉而战的时刻,那些简易的障碍很快就被他们撞开一条通道,他们呼啸着,就想穿过这条通道送给这些乡巴佬一些教训。但是,眼前的情形出乎了他们的想象,一杆杆长枪立刻封堵了狭窄的通道,无论孙坚溃军给这些民壮带来如何的伤害,这条通道上的长枪永远没有停止。 一个又一个的民壮倒下了,一杆又一杆长枪折断了。 鲜血犹如潺潺的溪水,不多时将车阵旁边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洼地填满了,但是,密集的长枪和已经忘却生死的眼睛,却永远没有从通道旁消失。 一名失去胳膊的民壮,猛然纵身,在敌人兵器从他胸膛中透出来的时候,他成功的将马上的敌人带下马来,然后一口咬碎了敌人的喉咙。 一名失去大腿的民壮,用带血的左手扯着地上的青草前进着,而后趁敌人不注意地上动静的瞬间,右手中的长枪猛然贯穿了敌人的腰肋,换来的是其他敌人送给他的死亡。 一场场可歌可泣的场面在缺口旁边上演着。 董和哭了。 董和哭得很痛。 “普通民壮如此,骠骑将军如果不能荡平天下,天下再无第二人选了。” 抹去眼角的泪水,董和也顾不得自身的性命,双手抱着一杆长枪,对着敌人冲了上去。 “你们看清楚了没有?你们心中有愧吗?杀杀光一个不留” 廖化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尽管他知道如果让他处于民壮的位置,他也决不会有半点犹豫的会这样做,但是当他看到如此惨状之后,他的心被刺疼了。 呼呼的是耳旁的风声。 轰隆隆的是战马的奔驰之声。 噗噗的是长矛刺入敌人**的声音。 咔嚓嚓的是马刀斩断敌人骨头的声响。 刘谦曾经说过,军队的最高使命是保家卫国,一支军队如果连治下的百姓都保护不了,那就是最大的耻辱。 这些民壮严格说来就是百姓,他们并不是在军籍享受丰厚薪水的士兵。他们每在汉州骑兵眼前牺牲一个,就给汉州骑兵心中带来一个无言的耻辱。而更让汉州骑兵感到羞愧的是这些民壮的战斗意志,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也能够做得到,但是他们认为,他们绝对不会比这些民壮做得更好了。 当负责左右包抄的一千名骑兵赶到时,孙坚部溃军的灭日来到了。准确来讲,这些孙坚军骑兵的单人战斗技艺确实比汉州骑兵更高一筹,如果汉州骑兵没有流水线制造的瘊子甲护体,他们的伤亡人数就要远远超过孙坚军了。 可惜,前有孙坚死亡的重大打击,后有汉州军处于人数优势的围追堵截,他们的战斗意志大大的削弱了。再加上汉州军民壮野兽般的阻挡,他们早就心寒似冰,故而在没有任何退路而被包围中,纵然他们有超于汉州军的本事,也不行了。 半刻,仅仅半刻,在廖化的带领下,一千三百九十六名汉州军,在付出一百一十三条人命后,全歼了三百六十九名残余的孙坚部骑兵。 祖茂眼见汉州军骑兵马上就要回转,心中连连叫苦,很想催促孙策冷静下来,劝说孙策保全其身以后好为孙坚报仇,但是话到嘴边几次却说不出口。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知道孙策绝对不会听的,说也是白说罢了。 就在此时,忽然从南方奔跑过来一支衣甲不整的军队,而前边数十骑保护之中的就是心情极端不好的小周瑜。 三百七十一章 不喝水是死 打仗也是死 三百七十一章不喝水是死打仗也是死 祖茂一见小周瑜过来,也没有考虑小周瑜过来的原因,就想呼叫小周瑜劝说孙策离开,如今孙坚大军中几乎没人不知道小周瑜和孙策的关系极好。但是,他没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小周瑜高呼孙策,劝说孙策尽快的离开。但是,孙策此刻如何肯听小周瑜之言,只管低头对着李冰厮杀不停,对于小周瑜的话充耳不闻。 “策哥,小弟知晓你生有大志,这才愿意经常和你在一起,愿意辅助你做一片大事业,不想你今天让我失望了。好吧,既然你有情有意,小弟也就来个舍生取义陪你一起死,反正像你眼下这个样子,就是带着你冲出去也是毫无希望了。” “二弟,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有小人才讲究现时报,这些道理你懂地。” “唉” 孙策长长叹息一声,这次将目光从李冰身上转向小周瑜,当看到小周瑜身边的惨象及小周瑜身后激烈的喊杀声,孙策当即意识到了不妙。平行空间中孙坚能创下一片偌大的基业,当然证明了孙策异于常人,故而孙策也是极有果断之辈。眼见父亲创下的基业就要被全部泯灭,心中一时如同刀绞,为了留下一口未来雪耻报仇的元气,他马上一枪架开李冰的方天画戟,对着小周瑜恭敬一礼,而后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小周瑜见此,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红润了几分,对着祖茂郑重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拉着孙策带着残兵匆匆向来路退却。 祖茂眼见小周瑜如此,那里不明白小周瑜的心思,这是让他独自拦住李冰为孙策撤退赢得时间,说白了,这一礼完全将他逼入了死地。祖茂脸上非常沉静,因为他主动拦下李冰所有攻击的缘故,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其实祖茂心中一阵苦笑道:“看不到未来了,忠心事主死就死了吧,但愿未来还有人能够记住祖茂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祖茂再也不像方才那般和李冰游斗了,纵是他想游斗李冰也不会给他机会的,于是他在李冰发动全力攻击的前夕,使出浑身解数一点也不保留的对李冰发动了攻击。 李冰眼见孙策就要走脱,又观望孙坚军后边喊杀震天的追击声音,心中尽管有些疑惑孙坚军败得如此之快,但是她已经肯定孙坚军这次是真的败了。在这种情况下,李冰终于有了一丝后悔之意。 如果不是李冰坚持己见和孙策玩单挑,以她为锥尖的两千骑兵,眼下就是切割孙坚溃军的最好钢刀。时下,如果让廖化带着这些骑兵进攻孙策,李冰又担心廖化不是孙策的对手,如此白白错过如此的良机,难怪她要后悔。正因为此,她心中对于刘谦的主见莫名其妙的的赞同了几分。 “阻挡者那你就去死吧” 到了这种地步,李冰掩藏下的火爆脾气全部爆发了,她完全放弃了躲避,几乎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和祖茂斗在了一起。 祖茂见李冰居然如此蛮干,心中先是震惊片刻,很快就平静下来,而后想出了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来。 对于祖茂而言,此战的后果对他而言都是死路一条,而他如今肩负的任务不过是阻挡李冰而已。见李冰为了尽快打败他而露出很多破绽,他干脆决定冒险去重创李冰,重创李冰绝对会没命,但是受伤后的李冰估计再想杀掉孙策也就很困难了。 想到此,自知必死的祖茂就动手了,手中一只刀作势引开李冰的进攻,而另一只刀则毫不犹豫的刺向李冰花哨不结实的铠甲。 两人都是拼命打法,当祖茂刀锋刺到李冰身上时,同样露出很多破绽的祖茂一下子被李冰给切成了几块,血肉横飞中祖茂阵亡了。不过,祖茂飞在空中的脑袋上并不是死不瞑目的狰狞,而是凝固着重重的疑惑之色,他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李冰看着不堪一击的铠甲,他竭尽全力的刀锋就是刺不进去。 “二弟,你还是带着他们先走,为兄留下来阻挡片刻,放心,为兄可没有那么容易的被他们杀死。” 孙策回头看到李冰和另一只骑兵,正在他们的后队肆虐,致使黄盖几人勉强支撑的后队即将崩溃。如果后队崩溃,整个逃亡中的万余人就绝对是一个败亡的结局,为此他必须去制止。 “水小将军我们要喝水” 后续向这里行军的孙坚军,孙策部下曾赤诚的劝诫下他们转头回去,但是这支看着奄奄一息的只有万余人马的军队却不为所动,一味强调着他们要喝水。哪怕就是以砍他们的头加以威胁,他们依旧不依不饶的叫嚷着喝水。 看着这些人顽强固执的表现,小周瑜脑海猛然间被一道闪电炸开,紧接着两行清泪就留下了脸膛。就在孙策疑惑着想要询问小周瑜时,却见小周瑜很快的擦干泪水,提高声音喊道:“兄弟们我们已经喝足了井水,那种甘甜清冽的滋味你们也应该很熟悉的,不过,现在的水井都被几千人汉州军霸占了,你们想喝水就向那个方向就对了” 呼喊罢,小周瑜这才放开孙策的大手,方才在他喊话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拉住孙策的大手,那么他的这番表演就要被孙策给打断了。见孙策依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小周瑜使了一个眼色,告诫孙策什么也不要问。 小周瑜这番话,让这些士气全无犹如活死人一般的万余人士气大振,听说前方不远就有甘甜冰凉的井水可以解渴,顿时在向小周瑜告谢中欢声如雷向前方奔去,前方汉州军的数千人在眼前这种特殊状况下,一点也不可怕。其中有些人尽管怀疑小周瑜说的是鬼话,但是在口渴难耐再不饮水就要脱水而死的状态下,稍微询问一些相熟之人,得到准确答复前方有水后,也顾不得许多匆匆向霸王山而去。 “二弟,你这不是要陷他们于死地吗?” “唉不喝水是死,打仗也是死,不打仗是必死不疑,打仗取胜还有一点生机。为了喝上水,别说我告诉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几千汉州军,就是面对势均力敌甚至两倍的汉州军,他们也敢上前斗一斗” 三百七十二章 为喝水而投降 三百七十二章为喝水而投降 “是呀。不喝水跟着我们回去跋涉百里绝对会死,打仗最多也是死,不打仗是必死不疑,打仗取胜还有一点生机,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原来我还有些心中不舍,听二弟这样一分析心中好过了一点。” 孙策看着气势汹汹向西奔去急着喝水的万余人马,语气有点感伤的叹息道。时下的孙策毕竟只有十几岁,在突然遭遇丧父情况下,心中很是有点悲戚戚。 “唉何尝是你,在看到这些人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样子,小弟也想不到他们会为了饮水而变成这般刚强,如果小弟早点能够算计到这一点,今天我们就不会败得这样惨了。”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孙策一时间揣摩不透小周瑜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不过,很快孙策就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尽是不置信的神色。 小周瑜望着一往无前,为了喝水漠视一切的万余名人马,对着气势如虹的汉州军杀了过去,并且一下子就阻挡住了汉州军冲锋的势头,顿时将把陷入崩溃边缘的黄盖等人给援救出来,禁不住深深叹息一声。这声叹息中,包含着很多的东西。 叹息中,小周瑜拉着瞩目观战的孙策,催促残军马不停蹄的向东紧紧而去。 “难怪二弟说这些人就是遇到数倍的汉州军也不畏惧,这和背水一战有点类似,置于死地而后生?二弟好计谋” “周瑜向你请罪了。” “何罪之有?如果不是你想出眼前的办法,让这些急于饮水的万余人替我们挡下汉州军的攻势,我们哪有走得这般轻松?” “唉事到临头才察觉其中的倪端,还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假如能在来到霸王山之前察觉就好了,最少我们绝对不会被逼到这般地步,甚至我们还能够在霸王山坚守不动。” “以二弟之见,难道这一切都是敌人的算计?他们甚至连没有喝水的士兵会顽强抵抗也算计到内?” 孙策经过小周瑜提醒,猛然间惊出一身冷汗,敌人连这样的细节都能算得到,这就有点可怕了。在孙策心中,二弟周瑜年纪虽小,可是脑子十分聪明,每次遇到看似很难处理的事情,只要经过小周瑜的抽丝剥茧,总能将其中隐藏着的事情研究得非常清晰。眼下,汉州军军中这位对手的脑子比小周瑜的还要好用,致使他就是有小周瑜的襄助也斗不过人家,这比他斗不过李冰还使他心惊。 “不错,自从我们出兵的那一刻,恐怕我们已经落入了汉州军的计谋之中。” “二弟说的是汉州军的坚壁清野?” “嗯。一般来说,境内遭到敌军入侵而兵力又有些悬殊,大多都会采用坚壁清野的办法对敌,所以我也没有深思汉州军这次坚壁清野的深层次缘由,而忽略了天气因素。” “就是汉州军这次确实出乎预料,坚壁清野最重要的是消耗对方的粮食供给,没想到到了汉州军这里,就变成了消耗我们的饮水,用夏天消耗最大的水源来算计我们。”孙策用手敷面狠狠揉搓几把脸上的汗水,泱泱说道:“汉州军真恶毒难怪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上次蓄水灌饱了我们一回,这会还是用水,可是却生生的用干渴将我们给打败了,都是水啊” “汉州军中有能人,小弟自叹不如,最令小弟佩服的就是他们偏偏放弃了掘井时最佳良机攻击我们。大哥可记得,小弟以前最担心的就是在掘井时汉州军攻击我们,造成数万大军喝不到水而崩溃?” “记得。二弟担心的很对呀,要是汉州军连掘井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干渴半天的大军哪还有战斗意志?” 孙策不明白小周瑜究竟想说些什么,故而小周瑜问他时他就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大哥你看” 小周瑜猛然转身,手中的马鞭遥指西边至死不退的万余名没有喝到水的孙坚军,原本自信的神情而今却镀上了一层落寂。 “哦,呃,明白了一些什么可是还是有点不清晰。” 孙策观察到,那万余名士兵尽管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以战斗意志来讲汉州军就没有他们那般凶悍,如果汉州军还有两支骑兵,估计此时他们已经将投降汉州军的两万降卒给击败了。孙策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找到了原因,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透彻,于是又将问题推给了周瑜。 “大哥这样设想,如果我们没有派出去斥候,从而发现了敌人的埋伏,而是全部沉浸在喝到水的愉悦之中。等五万大军全部到齐后,喝足水的大军是不是最为懈怠的时刻,猛然间喝了大量的冷水,除去水土不服的原因,出现大规模腹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假如,不,那简直是一定的,汉州军埋伏下来的两支骑兵会放过我们吗?敌人的主力会放过我们吗?那时候,我们甚至连眼前这样的地步也做不到,兵败如山倒,大事去矣” “唉我终于明白了二弟流泪的因由了。二弟是怪你没有早点想到,士兵不饮水前就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吧,假如能考虑周全我们确实不会这样的惨败,所以你就将全部的责任都放在了你的肩上。” “呵呵呵”周瑜忽然苦笑了两声,眯着眼望着逐渐黑暗的地平线,低沉道:“技不如人唉天下英雄何其多哉” “二弟又何必妄自菲薄?今天父亲突然离我而去,让我一时间忽然懂得了许多以前懵懂的东西,二弟不要消沉,我们毕竟年幼斗不过心智身体早就成熟之辈,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要我们爬起来后不再犯以前的错误,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还不好说刘谦能做到的,我们未必就不能做到” 周瑜有些暗淡的眼神忽然明亮了起来,而后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握紧在两人第一次失败而归的路上。 李冰和陈武暗暗着急,原来的孙坚军早就没有了斗志,他们不管是切割穿插还是胡乱的直撞,都颇为顺利,但是在这些看似面色甚差一脸疲色的孙坚军来到后,形势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这是说一般战斗中,两支军队如果死战不休情况下伤亡情况,尽管汉州骑兵的伤亡率没有这样高,可是在孙坚军不要命的攻击中,汉州军还是得付出一比四的伤亡率。 两支汉州骑兵原来有四千余人,随着战斗不断进行,当他们和这些孙坚军接触前,已经阵亡了八百多人,负伤的人数就更多了。其实出现这样的伤亡情况,汉州骑兵就应该很知足了。 李冰交手的一千两百名孙坚骑兵,如果不是孙坚突然被李冰杀死,硬拼的话待杀光孙坚骑兵,李冰部能剩下八百人就算很不错的战绩了。陈武用两千骑兵冲击孙坚军大阵,如果没有孙坚阵亡消息的突然来临,他们两千人马估计这阵子早就死翘翘了,那里还能像现在这般继续的杀敌建功。 李冰和陈武的汉州骑兵,都不能在这些孙坚军手中讨到多大便宜,那就更不用提刚刚归附不久,军心不稳的两万降卒了,如果没有汉州骑兵的牵制,估计他们已经被逼得节节败退。 不过这种情况保持的时间不长,汉州军五万新军在徐晃率领下终于来到了霸王山。到了霸王山,徐晃并没有急于展开战斗,他先派人观察纷乱的战局和联络李冰和陈武等人。因为眼前的局面在徐晃的眼中却是有点乱,他怎么也想不通,战场上的两万孙坚军为什么看着是和他们一条心,为此必要的情况还是需要了解的。 在知道李冰安然无恙后,徐晃和荀彧长长地出口气,随后两人对于陈武今天的运气也大大的赞赏了一番,很是喜笑颜开了一番。 来前,两人无数次的推演此战的变化及胜负结果,可以说,两人推演出来的无数胜利方案中,唯独没有陈武逆天的这一种,更没想到孙坚军的会惨败到这般地步。如今孙坚的败局已定,这样一来,南阳郡以至于整个汉州除了北方的敌人,其他三个方向已经暂时摆脱了危机,如此的结果难怪他们很高兴,就是刘谦得到这个战报估计也会笑得合不拢嘴。 时下,最后要收拾的就是剩余的一万孙坚军了,徐晃原想让五万大军将他们包围起来,趁着大胜的高昂士气,一阵猛打就可以解决了这个癣疥之疾。不想,荀彧只是谈笑中低语几句,就让徐晃连连点头,然后派出了跟随荀彧做参谋的南都学院学子邓芝。 邓芝遵照荀彧之意,单骑来到两军阵前,对着急于饮水斗志高昂的孙坚喝道:“尔等只要诚心归降,不但有井水可以为你们解渴,而且还有丰厚的庆功宴席等待你们加入,如若不珍惜这个宝贵的机会,尔等今天必然命丧霸王山” 邓芝话音方落,听到不打仗就有水喝的孙坚军立刻丢掉手中的兵器,纷纷跪地向汉州军请降,那份忠诚之态就不用提了,绝对是最为赤诚的姿态。 三百七十三章 未雨绸缪 三百七十三章未雨绸缪 “怎么会这样简单?” “这也太容易了” “照这样下去,以后我们还用打仗吗” ……………………… 邓芝简单几句话,马上就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汉州军和两万降卒中间嗡一声的炸了锅。眨眼前,这些家伙还是仿佛不知道痛楚死亡似的向前猛攻,但是随着邓芝几句话,眨眼之后,这家伙就痛快的投降了,而且神情中透射出犹如狂信徒般的真诚。前后之间的落差,别说让普通的士兵有点接受不了,就是今天幸运光环一直笼罩住的陈武和李冰也流露出不置信之色。 不过,尽管大家在做梦般的幻觉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这毕竟是眼见为实的事情,不久后大家都从震惊中回味过来。李冰领先于陈武一秒,马上让手下的骑兵开始收拢这些降卒,随后陈武也紧跟着忙活起来,收拢降卒的工作在降卒为了尽早喝上水的迫切心情下,顺利的进行着。待徐晃和荀彧来到阵前时,降卒收拢得基本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见一切都比较顺利,李冰远远的迎接徐晃和荀彧到来,先是代表刘谦感谢徐晃和荀彧两位的辛苦,然后向徐晃请命追击孙坚残部。 虽说李冰不顾军令擅自行动,违反了刘谦制定的军法,按道理说应该受到军法制裁,但是谁让正是因为李冰的出击才取得这样的大胜。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如何还会寻找霉头,也是遵照礼节拜见了李冰,正在言谈甚欢的关键时刻,李冰给他们出了一道难题。 如果是以往,他们可以用夫人千金贵体不可涉险为理由推脱。眼下李冰已经张扬了武力,并且一下子杀死了扬名多年的孙坚,事实证明了李冰完全拥有自保能力,让他们一下子失去了以往诸多借口。别说李冰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难题,就是正常情况下一个得胜的将领请战,主将也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徐晃是混迹沙场多年,深喑战场上刀枪无眼,战场之上不管你是多么了不起的英雄,如果运气不济,一支流矢就能恰恰命中人体最为脆弱的致命部位。而这些部分一旦被命中,那就是鬼神也难救了,故而尽管此刻的徐晃被李冰逼视得左顾右盼,尴尬得不行,也不敢轻易的应承下来。 荀彧是没有掂着兵器上过战场,可是徐晃明白的道理他又如何不知。阳刚易折,如今的李冰在荀彧眼中就是过于阳刚了,这样一来荀彧更不放心由李冰统兵打仗了,唯一可惜的是无论平时的荀彧如何的机智,眨眼间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 无巧不巧,刘谦紧急军令的到达缓解了两人的窘境,更让关心刘谦状况的李冰转移了心思,这让徐晃荀彧两人暗暗的抿把汗。 徐晃打开军令,借着刚刚升起的月亮,只看了两眼脸上就堆满了喜色,在李冰失去主母形象的催促中,徐晃将刘谦一夜连战连捷的喜报告知了大家。 “已经拿下了虎牢关,廷益你真是好样的,只有像你这样的盖世英雄才配做贱妾的夫君。” 李冰听说刘谦不但无恙,而且一举占领了虎牢关,顿时忘记了她刚才斩杀孙坚的巾帼英气,犹如柔软的小女子一般,心中默默的为刘谦高兴着。致使她忘记了初次认识刘谦的时候,刘谦那厮还是一名潜入王允府上偷香窃玉的小贼,那时候,她可没有看出刘谦一丁点的英雄气概来,反而是被刘谦剽窃古诗影响而渐渐走到了她心中。 夫君如此,在时下夫君为天的年代,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李冰不重视她立下的功劳,其实在这个年代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不管她做出多大多么重要的事情,按照这个年代的惯例,这些功劳最后还是要算到刘谦头上的。反而是刘谦代表着家庭的荣耀,不要说刘谦如此厉害的立下这等不世之功,其实刘谦随随便便的立下一星点功劳,都值得身为**的李冰高兴不已。 刘谦信中只是对他取得的战况略微一提,更重要的是,刘谦几天后出征三辅,雒阳城就缺少了重量级的人物坐镇。如今跟随刘谦开创功业的一干人马,尽管升迁都比较快,但是官位比起雒阳城中大佬而言,就显得官位低下人微言轻了。 在没有办法下,刘谦只好听从郭嘉建议,请荀彧辅助何苗坐镇雒阳城,待雒阳城真正稳定下来再请小刘辩回京。而荀彧离开汉州之后,汉州缺乏的智囊人物,则让已经崭露头角证明确实有能力的小徐庶回到汉州,而今,小徐庶已经在奔赴这里的路上了。 除了上述调动之外,刘谦询问徐晃大约能在什么时候结束孙坚的战斗,如果战斗能在短时间内结束,那么就希望徐晃尽快加强这批新军的训练工作,因为各地用兵的缺口都比较大。刘谦之所以这样询问徐晃,完全是为了占领三辅之后打乱三辅驻军编制而未雨绸缪。徐晃和荀彧见刘谦思虑深远,战略计划一环套一环,心中对于未来更加充满了信心。 不管怎么说,刘谦的来信让李冰放弃了追击孙策的念头,让徐晃得到空子,马上派遣陈武带领所有的骑兵牵制孙策的逃亡速度,然后给荀彧留下三万人马,让荀彧负责整顿今天投降的降卒,而后带着两万汉州军步卒展开了对孙策的追击。 孙策就是急着往回逃亡,也要紧密的注视身后汉州军的动静,刚刚跑出不到十里地,后边就有人将阻挡汉州军的万余人向汉州军投降的事情报告了孙策。孙策很震惊,但是小周瑜只是叹息一声道:“成也是为水,败也是为水,很正常,汉州军中有大才,以后我们将要更加重视刘谦这个人了。” 孙策正要跟着叹气,忽然见小周瑜的战马陡然发狂,带着小周瑜像一溜烟一般向前飞去,孙策担心小周瑜的安慰,立刻放下大队打马向前猛赶。孙策刚才收到了小周瑜影响,情绪非常消沉,忽视了小周瑜对身边侍卫的小动作,这名侍卫在孙策追想小周瑜后,他马上向黄盖朱治程普等将领而去。 不多时,这些将领只带着有马的侍卫,舍弃了大军步卒,径直沿着大道向东追赶孙策去了。 三百七十四章 主公,明天可能有雨。 三百七十四章主公,明天可能有雨。 光熹元年五月十三日的月色笼罩了虎牢关的大地,犹如一位恬静的少女般温柔。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天地间没有一丝风,被太阳肆虐一天的大地反哺着高温,使人难以入眠。 虎牢关城头,刘谦谢绝了浑身裹在铠甲中亲卫的好意,从亲卫手中接过蒲扇,摇动间,目光却眺望到远方朦胧一片的天际。 古代,兵家一般会避免酷夏和严冬作战,而把作战的季节不约而同的放在春秋两季。夏天天气温度高,士兵们受伤后伤口很难痊愈,还容易爆发瘟疫。冬天,酷寒的天气容易让士兵冻伤,而导致战斗力下降,士兵们臃肿的装束在冰天雪地中也不容易展开阵型。所以,很多将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就将作战的时间放到了春秋二季,这个不但是东方的将领这样选择,西方的军事战斗基本上也是遵照这个规律进行的。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下将领的选择,故而那些违背常规取得大胜的将领,更容易得到广为传唱的美誉。但是,这些突袭成功的将领本身也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次,刘谦采用的是中规中矩的打法,至少设计者郭嘉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有抗生素该多好” 刘谦表面上,将视线投向了何进的大营,谁也猜不透刘谦此时的思绪早就越过时间的局限,回到了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挂念过的时空。去年夏天,渭水一战后刘谦生死难料,故而他并没有参与伤者的救治工作,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去年年底,刘谦强留下华佗,在华佗手把手教导军医一段时间后,在今年的战斗中刘谦手下士兵的伤情情况得到了大大改善。其实这也得益于,刘谦从建军开始就比较重视军医队伍的建设,尽管张仲景和刘谦对于治疗外伤并没有华佗出色,但是在张仲景刘谦的参与建设下,刘谦手下的军医已经有了很好的疗伤基础。因此,华佗接手军医系统时感到特别顺手,基本上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将军医队伍医治外伤的水平提高了几个台阶。 可惜,无论军医素质再高,无论刘谦储备的医药多么的丰富,但是气温高容易导致伤口腐烂这种事,却不是能够依靠人力解决掉的。因为今天的气温过高,很多战士刚刚得到控制的伤情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弹,这次让刘谦又开始对另一个时空的抗生素怀念起来。 “主公,你在担心何进吞并了董卓的力量而更加不易对付吗?” 郭嘉放弃了一贯的斯文,效仿刘谦只穿着一袭白素制作的单衣,原来应该扣紧的前襟,这会却敞开着,露出白花花的前胸来。可惜这阵子没有风,如果有风,披挂着的单衣随风飘扬,就能将郭嘉瘦弱的胸腹尽数坦露出来,那就拉风之极了。 “担心何进?实话说黄昏时候倒是有点,不过吃罢饭就忘记了一干二净了。奉孝呀,就你这身板,还能一夜七次郎,我还真是有点不信。” 刘谦一边说着,一边在郭嘉的胸前拍了一下,借着月光凑在郭嘉面前促狭的端详起来。 “嘶,吃罢饭就忘记了?咳咳主公肚子里果真有跑马之地,奉孝自知不如,佩服” 郭嘉猛然倒吸一口冷气,对着刘谦恭敬的赞道,如果不是从他翻起的白眼中,绝对发现不了他在装模作样。” “奉孝何必避重就轻,我可是很想知道一夜七次郎的雄风,咱俩谁跟谁,说说,就当做我向你学习一二。” “猥亵”郭嘉又送给刘谦一个白眼,示威般的用鼻腔哼唧道:“主公既然想知道,不如明天到雒阳城后找几位仕女试试?反正她们父家参与谋反原本就该死了,如果能让主公心中舒畅,说不住,嘿嘿” “是个好主意。”刘谦露出几分向往之色应承着,心中却思忖着:“一起飞?还是三飞?难道是四飞?” 刘谦的表现让郭嘉暗暗抹把冷汗,心中连道不妙。 原来,刘谦自离开西鄂之后,郭嘉知道刘谦这厮除了和李冰**一个晚上之外,从来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故而以至于像郭嘉这般聪明的人物,都对刘谦出现了判断失误。眼下,郭嘉对于刘谦如此表现很是认同,有共同语言的主公总比谈不拢的主公要好吧,但是当郭嘉想到李冰曾经告诫他的目光时,心中猛然打了一个冷战,顿时就有几分后悔之意。 不过,郭嘉就是郭嘉,反应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几乎在刘谦脸上刚刚闪现出向往神色时,马上转移话题,手指着远方诸侯的联营道:“主公,虽说之后我们的重心是对付匈奴人,但是我们也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该限制的时候还是要限制,该打压的时候就得打压。” “呵呵你不是说过,我们一下子放弃了幽州和冀州,不管我们今天表现的如何强势,他们心中总会轻视我们的。不久后,我们再和匈奴人好好的干一场,那绝对是伤筋动骨的局面,他们那会还会将我们放在眼中吗?” 刘谦忽然岔开话题,一点也没有以往的担忧之色,反而显得格外的轻松。 “到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更加轻视我们。我估计,只要他们将今天从我们这里学到的东西融化掉,再用一到两年训练出更加精锐的士兵,就该重新找我们的麻烦了。所以,我们就更应该预先下手了。” 郭嘉尽管不知道刘谦为什么转移话题,不过他还是按照刘谦的意思分析了下去。 “哈哈哈哈奉孝分析的没错,他们绝对会装备重骑兵标枪和飞斧,更会训练出更胜今天的精锐士兵。但是,奉孝却忽略了一些东西,你再好好的思考一下。” 刘谦这厮显得更加胸有成竹了,居然拍着郭嘉的肩膀,以老师的形象来开导郭嘉。在这一瞬间,刘谦这厮要有多么装逼就有多么装逼。 “明白了主公说的是他们中间的矛盾重重,此时是有我们强压在他们头上,让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一条心对抗我们。不久后,我们和匈奴人一仗下来消耗了很大的实力,造成我们势力下降对他们威胁极小的局面。 到那个时候,我们手中除了汉州和三辅能够给我们带来好处外,凉州和并州都是苦寒之地,土地所产只有南阳郡的四分之三,迫使我们还得从汉州和三辅向凉州和并州运粮。这样我们就得不到很大的积蓄,反而陷入不死不活的局面,继续壮大力量的难度很大。 而他们占据的都是富饶之地,他们完全没有我们手中凉州和并州的累赘,尽管地盘不大,但是发展速度可要远远的超过我们。我们给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小时,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的联盟也就自然而然的破裂了,每个人都想着尽快扩大地盘,从此后再也顾不得我们。 嗯,他们之间的战事一旦开了头,那就很难结束了,虎牢关以东的战局就会彻底的乱了起来。而打仗就会有胜负,说不住必要的时候,他们还会主公寻求我们的帮助,这样我们就能渔翁得利了。 哈哈哈哈难怪主公对于分化策反他们的关系没有多大兴趣,我现在明白了,一动不如一静。我们越是做出不干涉的姿态,他们越是相信我们没有威胁,只会尽力的抢夺地盘想让他们的势力更加强大起来,而后统一虎牢关以东地区,最后才会来消灭看似力量羸弱却又深深忌惮的我们。 主公,奉孝这次真是服了主公,因为主公所思所想都是秦国当年兴起的王霸政策属下惭愧之极,白白让主公如此相信属下,却连这般的计谋就没有想出来。” 郭嘉先是思索了一会,而后就思考出来其中的弊端,马上洋洋洒洒的一挥而就。说完之后,面露自责的愧色盯着刘谦,真诚的向刘谦请罪。 郭嘉此时心中是既喜又忧,喜的是他选择的刘谦没有辜负当时的选择,刘谦尽管平时表现得有些平庸,但是每每到关键时刻总是能弄出几个大手笔来,将刘谦衬托得很是有些大智若愚。忧的是他年轻太过自以为是,在经过几次逢计必中顺风顺水后,心中总是不由自主的骄傲起来,以至于得意忘形中没有从大势下分析潜在的问题,如果长久如此,他永远也超不过贾诩了。刘谦深知他的深浅,如果他不了解历史上董卓放弃雒阳城后,不到一年诸侯就在东方乱战起来,他哪有方才那样的自信。不过现在拿出来卖弄一番倒是个好主意,又让郭嘉对他刮目相看一次。 “谦虚个啥,还给我玩着出,一边去”刘谦亲昵的捅了郭嘉一拳,笑骂道:“你小子比狐狸还要狡猾,只要认真想一下就能想得出来,现在却跑到我这骗取同情,是不是也像魏雄他们那样,有点欠揍了?” 郭嘉的眼睛中有几丝水雾升起,如果刘谦一本正经劝导他,他还会怀疑刘谦是在故意敲打他。眼下刘谦故意做作的怒骂,分明是将他看做真正的自己人,也许是月夜的影响心情就产生了波动。为了掩饰他的窘态,郭嘉抬头看了一眼被光晕围在中间的月亮,轻声说道:“主公,明天可能有雨。” 三百七十五章 曹操的新对策 三百七十五章曹操的新对策 光熹元年十四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下雨了。 起初,雨势不大,半个时辰之后,自东南天际传来隆隆的雷声,不久,瓢泼大雨就浇灌在虎牢关上边。 昨晚因为天热的缘故,刘谦睡得很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直没有间断的晨练。小雨蒙蒙的时刻,刘谦已经和赵云在庭院中对练了差不多半刻时间了,故而带着清凉的小雨不但没有打断两人,反而浇熄了两人身上的热量,让他们两人尽情的对战起来。 赵云对刘谦这位大哥的武功天赋很满意,刚刚结识之时,刘谦的本领虽说已经不错,不过还放不到赵云眼中,如果赵云认真,他有把握五十招击败刘谦。谁知道,短短一天后,在甄家再次和刘谦交手,赵云就有些惊讶,五十招绝对拿不下刘谦了。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谦的进步简直是有目共睹的,尽管眼前他还不是赵云的对手,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得非常近了。其实这还是在赵云研究了太极枪的情况下,如果他没有从刘谦那里得到太极枪这个创意,也许他现在就压不住刘谦了。 当暴雨如注倾倒在虎牢关之内,刘谦摇摇头放下长枪,擎着长枪对着外边一指,会意的赵云呵呵笑着和刘谦同时换上蓑衣,而后钻入一片雨雾中向外而去。 不多时,刘谦和赵云典韦就来到了军营中。脚踏着淹没脚脖的积水,仔细检查每个营帐是否进水,待发现无论大雨如何暴烈,积水也不会漫上地势较高的营帐中,这才匆匆的离开这所军营,又向城外的军营奔去。 其实,以刘谦的地位,他完全不用以这种方法来收买人心的,这完全处于刘谦这厮最近忙惯了,一时间闲不下来。除此以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这厮经常往来军营和普通士兵在一起同住同吃,许多士兵刘谦都能叫出名字来,也算是培养出来几分感情。有空不去看两眼,刘谦心里也有些不习惯,因为很多士兵每天在进餐的时候,都会眼巴眼望的看着营口或帅帐,等候刘谦的出现。 马蹄溅起的积水刚刚离开地面,就被倾注而下的大雨给拍打下来,刘谦在奔行中间,不自主的向联军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想道,联军这下也该各回各家了。 按照郭嘉的计算,联军中有些人肯定不死心,也许是停留在虎牢关之外不走,或者是等刘谦走后他们还会来虎牢关捡便宜,刘谦对这一点很是相信。 昨天,刘谦之所以能取得那么大的优势,全是因为一个突然的缘故,让联军中无数的智囊一时间做不出反应的缘故。刘谦还不会短见得从昨天短暂的胜利中就小看天下英雄,因为郭嘉早就告诉他,只要不让虎牢关和南阳郡有失,关外诸侯就是都将刘谦恨得切齿也拿刘谦毫无办法。 如果因为轻视了诸侯,致使诸侯偷袭了虎牢关和南阳郡,然后做出要去三辅和刘谦并肩对付匈奴人的姿态,那么刘谦手中的民族大义旗帜就对诸侯没有用处了。故而,刘谦不担心诸侯胆敢明目张胆的和他作对,却有点担心诸侯给他玩干脆利落的突袭。 大雨倾盆,积水从地势比较高的虎牢关向东流去,而流动的方向正是诸侯的方向,不过这些积水并没有给各个诸侯带来太**烦。 也许诸侯手下的将领武力值不行,也许排兵布阵的本领也不出色,可是一些普通安营扎寨的基本常识,他们还是掌握得很扎实的。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军队系统出来的,这些基础东西都掌握不了,他们也不会做到统兵将领的位置上。 特别是何进扎下的营盘,地势最好,不用说那是毋丘毅的功劳了。可惜,毋丘毅在昨天一战中北被刘谦俘虏了,现在还在小黑屋中关押着。 曹操披着蓑衣从大营中走出来,首先向虎牢关瞭望而去,白茫茫的雨雾遮掩了他的视线,这才带着曹仁和亲卫对着袁绍的大营驰去。 曹操冒着大雨来到袁绍军营之后,得到禀报的袁绍才艰难的从软榻上爬起来,在亲兵服侍下穿衣,而后梳洗打扮。足足忙了半刻时间后,气色不佳的袁绍终于接见了曹操。 曹操对于袁绍注重仪表这一点,还算是比较了解,喝止了脸色不豫想要发作的曹仁,一点也不显急躁之色,非常从容的侍立在袁绍帐前的大雨中,一直等到袁绍传令让他入内。 “见本初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小弟终于放下心来。” 曹操步入大帐,只见袁绍正站在大帐中间迎接他,当即露出几丝微笑,首先问候起袁绍来。 “孟德贤弟费心了,请” 袁绍脸上浮出一丝感动之色,尽管脸色不好,但是依旧很有风度的请曹操到案几旁就坐。 曹操几番推辞,袁绍几番谦让,最后还是袁绍先跪坐在案几主位,曹操见袁绍落座这才于案几南侧就坐。 话题一般是要从天气开始的,正好今天天降大雨,于是话题就从这场大雨为开端,然后又谈论了一番风土人情。如此这般,按照当时名士的套路基本上就算过场了,这才渐渐进入了正题。 进入正题,就不得不谈论眼前的战事,以及对未来形势的分析了。 袁绍犹豫一下,还是说出来准备收买虎牢关主将,趁刘谦出征三辅时,一下子夺取雒阳的心事告诉了曹操。曹操并没有直接打击袁绍的信心,反而提出了只要小刘辩和刘宏在刘谦手中,他们永远都要受制于刘谦,让袁绍又是一阵子的头疼。 这种事情容不得袁绍头疼,其实这也是所有诸侯都头疼的大事。先前他们以为可以掌握小刘协,能够公然对抗刘谦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举,眼下不但小刘协死了就连刘宏那条线也断了,别看他们口气挺硬,其实心中早就慌神了。 曹操见袁绍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心中更有底气,遂混不在意的说道:“其实这样并不是无解之举,如果筹措的好,我们不但可以重新对抗刘谦,并且还能让太上皇和新天子怀疑刘谦。” 正处于迷茫无助中的袁绍脸色顿时一阵潮红,昨晚他将一众智囊聚到一起商议了半宿,也没有整出一个应对方案,眼前见曹操忽然说出来极好的办法,心情足可以比拟这场降温的大雨。 三百七十六章 用人之道 三百七十六章用人之道 雨势很大,等刘谦一行辰时两刻视察回来,刘谦临时居住的院子中,那口三尺多宽的大缸中,已经蓄满了水。 刘谦几人脱下身上蓑衣来到中厅,却发现郭嘉打着哈欠懒散的从他的房间走出来。郭嘉瞟一眼刘谦等人半边湿透的衣服,也没去问刘谦干什么去了,随便盘踞在案几旁,嘟囔着埋怨道:“什么时候了?怎么没人叫我吃早饭?” 刘谦和赵云典韦等人相视一笑,而后刘谦忍着笑出头道:“快巳时了,我们在军营吃过早饭了,你随便用就是。” 原来,负责刘谦饮食的厨师早就做好了早餐,见刘谦外出迟迟不归,又见郭嘉依然高卧未醒,为了刘谦考虑自然就不会叫醒郭嘉了。可怜的郭嘉,平时被刘谦优待惯了,每天都有人请他起床进餐,这次因为刘谦外出视察军营积水,一直饿得再也睡不着觉这才泱泱的起床。 因为天色阴暗,郭嘉一时间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候,遂就将时间当做了清晨。起床梳洗一番,出发寻找吃的时候刘谦一行就回来了,以郭嘉的聪明,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刘谦去忙什么了,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他脑子里还是将时间固化在清晨。 直到刘谦给他说眼下即将到了巳时,郭嘉才狠狠的瞪了一眼,见刘谦回来就想给刘谦送上早饭的厨师。其实他也明白,这个天天早上负责叫他起床的厨师对他很是有些意见,今天早上正好利用刘谦外出的时机,给他一点小小警戒罢了。想到这里郭嘉笑了,一边笑他自己的懒惰,一边笑这位厨师的小小报复,然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毕竟郭嘉可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 刘谦已经回来,不管刘谦是否进餐,厨师是绝对不会让郭嘉饿肚子了,很快简单却富有营养的早餐放到了郭嘉眼前,郭嘉甜甜的送给厨师一个巴结的笑脸,随后埋首对付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食物来。 厨师被郭嘉这个饱含暧昧的笑脸,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换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就匆匆的离开了。厨师并不害怕郭嘉,因为郭嘉这个人除了在刘谦面前随便之外,在其他方面倒也规规矩矩,更没有干出随便整治他的事情。厨师之所以跑得快,完全是他感觉到郭嘉早就猜透了他的居心,郭嘉不但没有找他麻烦,反而向他主动示好,这让他尴尬得有些受不住。 刘谦在旁边一直注视着郭嘉和厨师之间的小动作,见结果如此就满意的点点头。 刘谦早就发现了厨师对郭嘉的不满,说实话,厨师的不满倒不是厨师嫌叫郭嘉起床麻烦,而是厨师对郭嘉不尊重刘谦就很有怨气,为此还曾经抹着汗在刘谦面前告郭嘉的状。刘谦能说什么,再说一些话也不能给厨师解释,不过看在厨师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赐予一些财物好言安慰两句就打发过去了。 其实刘谦这样做也有他的想法,自古上位者缺少朋友,就更不用谈知心朋友了。黄忠作为师兄,对刘谦的忠心丝毫也没有问题,但是说到一些知心话时,对于讲究君臣之别的黄忠就难了。典韦和魏雄就更不用提了,两人的话语本身就不多,基本上也和刘谦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以前,唯一能和刘谦做朋友的是葛玄,而今多了一个郭嘉。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放荡不羁,这因为此他们才能在刘谦面前言语无忌,才能算上刘谦的朋友。也正是这两份友谊对于刘谦来之不易,故而特别的珍惜。 眼前发生的事情,刘谦寻思着郭嘉估计会想法子收拾这个厨师,以郭嘉的智商算计一个小小的厨师,那简直是轻松一举,刘谦就想着如何维护厨师脱离郭嘉的网罗。当然,刘谦会这样想,就证明如果他遇到这等事情一定会报复的,不想郭嘉却放弃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 刘谦仿佛第一次认识了郭嘉,这个几乎算无遗策的家伙,每次出手都恨不得将敌人给一步步逼死,可是对待自己人的心胸却比刘谦宽阔多了。刘谦感叹到此,心中对于如何对待袁隗的事情上就有了决断。 “报骠骑将军驻守函谷关的军队到达了这里,杜畿大人在院外求见” “有请还是我亲自去迎接杜大人。” 按照原计划,刘谦占领雒阳城后,函谷关留下三千守军其他的步卒就要向雒阳开拔,在雒阳城整顿一番,将雒阳城中一些降卒打散编入其中,待得到虎牢关得胜的消息后就向虎牢关开赴。 如今战事最前端就是虎牢关,在诸侯重兵没有撤退,以及大量步卒加强防守虎牢关之前,刘谦就不能离开虎牢关,就更不用提去三辅了。所以,当刘谦听说杜畿闹着大雨来到虎牢关之后,心中的喜悦简直难以诉说了。 雨中,特别是暴风雨中行军,在二十一世纪依然是个有难度的事情。近现代,各国各地路面硬化情况越来越好,很多住在大城市中的人们甚至一生都品尝不到赤脚陷入烂泥中的滋味。在古代,除了国家个别路面用青石砌成之外,大部分的路面只是经过夯实而已,在阴雨天气中一脚就能陷入烂泥中半尺深。 队伍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就颇为为难,就更不提支持军队作战的辎重队伍了,这些装载着沉重粮食军需的车辆牲畜根本就牵引不动,必须有大量的人力协助才能缓慢的前进。因此在古代雨天行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战机特别好或战事特别紧急,一般情况下军中主帅是不会在阴雨天行军的。 杜畿带着五六个亲兵屹立在大雨中,蓬勃的雨水击打在他的蓑衣上,击打起来一层层水雾,他脸上有些疲惫之色,不过精神很好。 这就是刘谦第一眼看到杜畿时的印象。大半年时间过去了,眼下的杜畿还有些消瘦,不过气色比起去年的菜色好多了,又经过战事的洗礼又增加了几丝刚毅之色。 “主公” 杜畿看到刘谦冒雨出来亲自迎接他,眼圈微微一红。杜畿也刘谦在一起的日子并不久,去年他刚刚投附刘谦不久,就被刘谦派往了冀州卖粮。粮食一事处理完毕,他立刻接到了刘谦要他出任函谷关主将的军令,随后走马上任主持函谷关防务。 当时,函谷关是刘谦掌握势力的最前线,更是刘谦出征三辅最重要的屏障,说函谷关关系着刘谦大事的成败也不过分。就是这样重要的一个位子,刘谦没有交给别人,却交给了了解还不算多的杜畿,杜畿如何不会感受到刘谦的器重。为了报答刘谦器重的这份恩情,杜畿防守函谷关的日子铠甲从来没有离身,面临了也不知道多少次被敌人破关的危机,但是都被杜畿生生地给顶下来了。 前两天刘谦到了函谷关,依旧没有剥夺杜畿的军权,更是在连续攻克数城拿下虎牢关之后,又将防守虎牢关的重任交给了他。虎牢关是现在雒阳城的屏障,是刘谦眼中最为重视的地方之一,刘谦如此的相信他器重他,他还有什么话可讲,只有在雒阳城整编之后,连夜带着三万步卒向虎牢关进发。 进发途中,没有一丝风的酷热就不提了,天色微明中的暴雨,不知道让杜畿花费了多少心思,花费了多少口舌,才稳定大军军心,基本上以正常的行军速度来到了虎牢关。 不管付出多少,在刘谦破格的任用上面,杜畿都认为不足报答刘谦的知遇之恩,为此他绝对没有想到刘谦会亲自出来迎接他。毕竟在古代上下有别这个思想可是深入人心的,杜畿以前可没少经历拜见大佬而不可见的事情,那就更不用提大佬主动出门迎接他了,而刘谦如今也是不折不扣的大佬,为此刘谦这个行径让杜畿很激动。 “伯侯辛苦了,冒着大雨赶路的滋味可不好受。嗯,伯侯的衣服下边怎么染得全是泥土?” 刘谦方才只注意观察杜畿的上身,却忽略了杜畿的衣服下摆,杜畿衣服下摆就好像时在泥水里滚过一样,故而才会有这一问。 “雨天赶路所致。” 杜畿见刘谦如此细心,心中涌动的热流一下子沸腾一下,低首恭敬行礼着回答刘谦。 “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刘谦如何会相信杜畿的轻描淡写,其实刘谦也有些奇怪,如果是杜畿摔跤的话,此刻的杜畿应该是满身泥水才对,绝对不会是眼前的样子。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刘谦就询问杜畿身边的小兵,他相信这些小兵应该不会在他面前说假话。 “回骠骑将军,雨天泥泞辎重难行,杜大人率先下马推着车轮前行二十里,在杜大人鼓舞下我们才能这么快的到达虎牢关。” 杜畿几名亲卫没有想到刘谦会和他们说话,先是激动得呆立了几秒,才有一位颇似机灵的家伙出来回话。 “虽说是夏天也不能湿衣服贴在身上,子龙,你去将我的衣服给伯侯准备一套。”刘谦见赵云甩开大步离开,这才微笑道:“走,随我到中厅一起吃点饭填填肚子。” 三百七十七章 人作孽不可活 三百七十七章人作孽不可活 杜畿带着三万步卒来到虎牢关之后,过了正午,刘谦就带着亲卫队和郭嘉等人,丢下大队骑兵,冒着大雨离开虎牢关向雒阳城行去。 一路上,尽管风雨交加,不过刘谦这厮的兴致很好。甚至屡屡放下姿态,向郭嘉请教了一些房中战斗术,竟然将郭嘉逼到生出今晚带着刘谦乐呵乐呵的想法。不过,当郭嘉听到刘谦有些羞涩的提出四飞之后,顿时被刘谦高妙之极的创意给打败了,心中反复思忖着:“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主公这厮道貌岸然之下的龌龊呢?怎么就没有看出主公这厮很有商纣王周幽王的潜质呢?” 郭嘉想到这里,心中打个冷战之后已经有了算计,表面上答应会为刘谦考虑,其实早就准备好一堆公务让刘谦脱身不得,从而将刘谦向商纣王周幽王发展的势头给抹杀掉。刘谦这厮那里能猜到郭嘉暗藏很好的心思,一心幻想着没有玩过的很多花样,恨不得天色尽快的黑下来让他肆意的yin×乱一番。 雨天行路速度受到了风雨影响,让刘谦一行要比平时晚上半个时辰到达雒阳。经过一天的安定修缮,除了北宫中北烧毁的宫殿,包括连谷门在内的被战斗波及的城门都修整一新,从外表看,外人绝对看不出前天晚上雒阳城曾经经历的战火。 如何处理雒阳城中的事情,刘谦脑子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为此刘谦兵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如果没有四飞的诱惑,也许刘谦进入雒阳城就开始料理了,不过心中既然盼望着四飞,加上这些事情都不算紧要,以及大军要到路况好才能向三辅开拔,于是刘谦就等着何苗荀彧到来后再好好的梳理。 因为怀带着这种心思,刘谦就没有大张旗鼓而是静悄悄的走进了雒阳城,也没有去其他的地方露面,直接向雒阳城中的住所行去。 刘谦不知道郭嘉动了手脚,故而回家后首先沐浴梳洗一番,为晚上的漏*点节目做准备。刘谦不傻,他怎么会拿出真容去干这种事,尽管他敢肯定那些罪官的女儿大多不认识他,但是讲究万事小心为妙的刘谦绝对不会去以身试险,不易容一番他是不会放心的。他不但不会露出真容,他更不打算借用骠骑将军的身份干这种事,办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个车骑将军何苗的门子就足够了。 刘谦背靠大木桶中想入非非,甚至有点后悔方才拒绝侍女的服侍,若不然也可以泄泻火来着。忽然,听到外边的典韦禀报道,雒阳城中稍有头脸的大臣都来求见他,听说刘谦在洗澡就在府外候着。 刘谦微微有些吃惊雒阳城中众位大臣的能量,在这样的鬼天气中也能发现他低调的行动,因为他绝对相信,经过整理后负责看守中东门的老兵不会出卖他。这些老兵大多都是刘家家兵出身,平时作战比一般的士兵更加卖力,而他们的表现刘谦自然看在眼里,对于忠心于他的老人提拔的也快,眼下这些老家兵最少也是一个屯长了。而今天负责把守中东门的老兵,现在已经是曲长了,手下管理五百人马。 吃惊归吃惊,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偏向刘谦那部分党人,为了以后更好的合作下去,刘谦决定先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随后再实施大棒政策时效果就会更好了。 刘谦这厮的脾气就是如此,如果他们不寻找刘谦也罢,在眼前不关紧的时候刘谦会去放纵片刻,可是他们只要来了,刘谦就会快刀斩乱麻绝不拖延下去。 不久后,刘府之外的一众大臣受到了刘谦热情的接待。 众位大臣从刘谦湿漉漉的头发上观察到,刘谦方才确实在沐浴,再看刘谦灿烂真诚的笑容,心中担心者就稳下心,和刘谦站一条战线者,也感到和刘谦合作的的诚意。 刘谦三请众位大臣先行,给足了大家的面子,然后才按照礼节带领着大家向前厅行去。 依照常理,大家先是问候刘谦的身体康健,而后是刘谦夫人的身体,再之后是天气和一些风花雪月的逸事,当然这些逸事中就夹杂着种种对刘谦不落痕迹的赞美。 刘谦跟随葛玄学习了各种礼节,心中虽然有点反感这种毫无营养的社交,不过既然置身于这个社会中,也必须尊重这个社会的行为准侧。于是在众位大臣看来,刘谦的兴致很好,对待他们的态度也不错,特别是那些中立派,对刘谦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 人多嘴杂,刘谦也不能禁止这些人发言,眼看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刘谦逐渐焦躁起来,心中悲鸣着四飞完蛋了。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大家相互拜访中都会送上礼物,就是没有礼物,到了吃饭时候主人也会殷勤留客进餐,刘谦这会明白了这些人的打算了,他们都抱定了在刘府和刘谦共进晚餐的想法。 其实刘谦错怪了这些大臣,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是郭嘉这家伙做的手脚。来到雒阳城,郭嘉早早就派人散布了,刘谦想和诸位大臣亲善共进晚餐促进感情的流言,以刘谦如今的强势,大臣们得到这个消息谁敢不来进餐? 共进晚餐后,在美好的气氛中,周毖才代表支持刘谦的党人询问,刘谦该如何处理反对刘谦的那部分党人?以及人员变动的问题,来试探刘谦对他们投效刘谦的奖励。 投效党人的事情刘谦和郭嘉早就做好了安排,不过为了给这些人们一点震慑,刘谦猛然从案几边站起来,杀气腾腾的喝道:“凡是参与何进叛乱者一律诛九族” “没有例外?” 周毖是对分裂出去的党人有意见,但是他以为刘谦最多诛灭首恶,那些参与不深的党人大多都是流刑,不想刘谦量刑居然这样重。 “可以有例外,但是必须拿出让我能够赦免的东西来妄图废掉没有失德的天子,如此量刑才能安定天下民心既然敢做逆天之事,就要有死亡的觉悟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刘谦见大棒将厅中众人都震慑成为土色,这才将他准备好的城门校尉、执金吾和卫尉等官职的安排人选道了出来,在方才大棒敲打后猛然得到这些好处,党人心中对刘谦的合作之情就变成了感激之情,为刘谦以后做事及党人逐渐归附在刘谦手下提供了基础。 三百七十八章 欺负欺负郭嘉 三百七十八章欺负欺负郭嘉 光熹元年五月十五日的清晨,依然下着雨,只不过没有昨天那么大的雨势,时断时续的小雨中,使人回忆起春天的气息。 天色未明刘谦早早的就醒了过来,感受到一柱擎天的老2,不由得为昨晚没有恣意一番而遗憾不已。其实府内并不是没有俊美的侍女,以刘谦的地位财力购买的侍女绝对不是凡品,不过刘谦并不准备动用这些女子。因为就是以刘谦的地位,他也不能轻易的给侍女正名,这些地位低下的女子,如果生下一男半女才能保住悲惨的地位,而她们生下子女的地位一辈子却不能改变了。 马荷出身世家,身为刘谦正妻自然是名正言顺,故而在这一点上,连自知在刘谦心中地位颇高的李冰,也不和马荷竞争。李冰原本出身比较一般,不过李冰出嫁时的身份是王允的义女,更是以车骑将军何苗义女的身份嫁给刘谦的,所以可以稳稳的把持一个平妻的位置。另一个平妻留给了蔡琰,以蔡琰老爸蔡邕的名声和以前的地位,也是比较适宜的。 至于以小妾身份嫁给刘谦的蔡云,实话实说,绝对是自降身份了。但是不管刘谦提出的妻妾平等,还是蔡云背后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这都能保证蔡云不会被人轻视。另一个小妾糜贞,此时刘谦还不知道晓,马荷只告诉徐州糜家已经和刘家结盟,却故意没有告诉他糜贞和他定下婚约之事,也不知道马荷想送给这厮一个惊喜,还是怕这厮责怪她自作主张。但是以糜家的财力和糜家在徐州的影响力,糜贞的地位绝对也是稳稳当当的。 在古代,一个女子在夫家是否受人重视,除了丈夫的宠爱之外,大多还是看自身家族的影响力,所以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女永远也不会受人高看的,甚至这种轻视还能影响他们的孩子。男人大多好色,而权力**重的男人尤其,因此刘谦也不例外。但是,刘谦这厮毕竟受到过新思想的影响,在不能改变一些事情的状况下,他就尽力的避免去做,他绝不希望他的儿子们还要分等级。 刘谦现在知道,以他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能轻易的改变这个时代,如果他非要那样做的话,弄到最后恐怕他真是孤家寡人了。曾经有一个伟人,他想以他无与伦比的号召力改变国民的意识形态,前后付出二十几年时间,为此甚至发动了史无前例的运动。可惜,最后这个伟人失败了,深入人心几千年的东西岂是短时间能够改变完成的,最为这个伟人败在了人类短暂的生命之上。 刘谦知道自己的深浅,他一直告诫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是借鉴了历史上很多宝贵的遗产,他绝对混不到眼前的地步。所以,在没有真正掌握绝对权力之后,他只能轻微的做出一些改变。譬如利用汉代儒生还没有完全抛弃其他学说的优势,稍微提高一些法家墨家的地位,但是这还是建立在修正过其他学说的基础上。 以刘谦后世受到的影响,依他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眼光,他自然知道春秋战国流传下来的诸多学说,各自有各自的优点也有各自的糟粕。首先去除其他学说的糟粕,才能为未来拿儒家开刀做好铺垫,甚至刘谦认为这绝不是他这一代能够完成的,这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大汉的意识形态才能统一起来,然后大汉的发展将会永远的凌驾在其他民族之上。 经过两年来不断学习研究儒家各种典籍,刘谦逐渐的改变了儒家学说就是毒药的看法,改变刘谦看法的起因是“大一统”。以刘谦统治者的眼光来看,儒家只能改良却不能废除,因为儒家除了没有侵略性之外,其他的都很不错。当然,这都是处于刘谦统治者的眼光,毕竟屁股决定脑袋,以刘谦如今的地位考虑问题自然和一般人不一样了。 特别是甚得刘谦欢心的“大一统”。以刘谦看来,就是儒家提出这个不可思议的“大一统”,致使中国避免陷入欧洲诸侯林立的局面。让中国无论如何的改变,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分裂,最后都又重新的统一为了一个完整的国家。也就是因为中国有一个完整的儒家,有一个儒家秉承的大一统,这才让中国数千年的文化没有出现断层,永远的保持着中国独有的文化,没有像其他文明古国那样,再也找不到传承的文化和历史。 一边思考着刘谦穿衣洗漱,梳洗罢开始风雨不改的晨练,晨练完毕在早餐的间隙,刘谦一脚踹开郭嘉的房门,而后一下子将睡懒觉的郭嘉给拎了出来。 郭嘉在刘谦踹门时,就被刘谦巨大的踹门声给惊醒了,不过这家伙却装作没有听到,依旧微微发出微微的鼾声装睡。一直到刘谦将他给拎起来,这才睁开眼睛送给刘谦一个甜笑。 “靠你小子肉痒了?” 刘谦这会看着郭嘉小狗般讨好的神色,心中的怒火减少了三成,压抑住心中的爆笑,故意做出生气的姿态,作势向郭嘉的面门打去。 “主公莫打” 郭嘉眼见刘谦动手,急忙恳切的叫道,而眼含热泪的可怜姿态足以让天下人感动。 “不打也行,罚你十天之内不近女色,你可服?” 刘谦眼珠一转,心道十天后早就到了三辅,你小子再也没有泡妞的机会了。 “嘿嘿就是打也不能打脸,我还得靠这张脸混饭吃不是,哎哟还是哪里都不打得好” 郭嘉听到刘谦十天内不让他泡妞,当即收起可怜讨好之色,马上正气凛然的让刘谦换个地方打,大有不受刘谦yin威屈服之意。但是,当看到刘谦咬牙将拳头舞得带起风声,猛然间向他老2击去时,马上又换出可怜之色央求刘谦收手。 “哦,这样说来你愿意十天不近女色了?” 刘谦这厮一边坏坏的挥着拳头,不断的对着郭嘉的老2比划着,一边露出不置信的神色打量着郭嘉。 “主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好吗?我今天就带你去,这次绝对不会再欺哄你了。” 三百八十九章 寻美 三百八十九章寻美 “主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好吗?我今天就带你去,这次绝对不会再欺哄你了。” 尽管刘谦在其他地方的暗隼卫力量不足,但是在雒阳城那可是几乎达到了天罗地网的地步,故而郭嘉早就料到他昨天欺骗刘谦的招数,早晚都要被刘谦识破。原来打定了装可怜蒙混过去,谁知道刘谦这厮却将他逼到这般的境地,为了自己的性福着想只好屈服在刘谦的yin威下。 刘谦倒也好说话,见达到了目的,一下子将赤身的郭嘉给撂倒榻上,交代郭嘉必须尽快起床进餐,而后扬长大笑中不无得意的走了出去。 吃罢早饭,刘谦这厮这次只带着郭嘉典韦,其余人等一个也不带,然后从角门离开向何苗的府上行去。何苗去了汉州,只留下一些人看护京城的住宅,其中很多人刘谦都认识。刘谦没有发迹前刻意讨好,更兼刘谦上位后没有多大改变的缘故,何苗府上上下人等都比较喜欢没有架子的刘谦。 不久,在何苗府上管家带领下,一行人就到了关押着各色罪官女眷的监牢。如果是以往,这些犯官及家属都有廷尉管理的,不过眼下廷尉也被安排进了大牢,就有汉州军和党人共同管理。 负责参与管理的几位党人刘谦一个也不认识,于是刘谦就将他们归结到了小人物之上,汉州军参与管理的几位刘谦倒是认识他们,可惜他们却认不出已经乔装过的刘谦了。不认识刘谦不重要,只要他们认识何苗的小管家就好,经过何苗小管家的干涉,不久后小管家和典韦留在了监狱外边,而刘谦和郭嘉就进入了大牢内部。 汉代,监狱一般分为男牢和女牢,之所以将他们分开管理,第一是管理起来比较方便,第二是一般的女犯人如果不是涉及叛国大罪,大多都是变卖为官方ji女的下场,因为她们大多是熟读诗书的官家小姐,更容易受到客人的欢迎。 至于刘谦现在所干的坏事,在这个时代也非常常见。毕竟这些女子最好的命运不过是官ji,那么让人率先尝尝鲜也就不算什么,万一让那个某位能够心情舒畅,高兴之下动用关系将她们给弄出去,对于这些女子也是一件好事情。 不过这种事情常见归常见,若是没有过硬的地位支撑,管理监牢的官员也是不屑一顾的。故而,能够干出这种事的大多都是王公子孙或极有权势的人。这种人但凡看中合意的女子,都会送给看管者一笔钱,然后带着女子离开监狱去外边欢乐,大多情况下这些女子很少会被送回来,还是愿意花大代价给女子脱籍的比较多。 如果家中长辈涉及了谋反重罪,这些女子就更可怜了,因为她们早晚都是一死,那就只好任人摧残了。如果她们能够遇到喜欢她们的男子,本身对她们来讲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要知道洗脱谋反罪行的难度还是比较高的,不花出大代价绝对不会成功。不过因为中国传承不重视女子只注重男子血脉的缘故,女子脱罪的机会还是有的。 以上说得是监狱中的女子,监狱系统还是有些后门可走,而监狱中男子的情况就呈两极分化状态了。 一种是暂时得罪天子的官员,这些官员一般的罪罚是流刑,别看这种官员现在倒霉,可是谁也保不准他们那天会咸鱼翻身。故而对于这种人,狱卒不会主动得罪他们,该给他们的方便都会给予,说不住他们翻身后记起狱卒的好来,就是记不起来最少也不会结仇。 而身犯谋反罪行的官员就没有这种优待了,他们在狱卒眼中不堪,就跟不用提他们的族裔了。前边说了,古代讲究父仇不共戴天,让天子对犯官的男性族裔很重视,这些谋反的男子族裔就没有女子那样脱罪的运气了。反正人死后再也没有报复的机会,那么狱卒还会对他们客气吗?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天牢这个名字,而雒阳城中也并不是只有一所监狱。雒阳城中一共有三座监狱,一座是雒阳令下辖的监狱,其中关押的都是雒阳城中犯了小案件的人。另一座则是司隶和河南尹属下的监狱,负责整个司隶河南尹罪责比较重的犯人。最后一座监狱属于廷尉直接管辖,这所监狱关押的大多是犯罪官员和特别重要的罪犯,级别已经是全国最高级的监狱了。 廷尉监狱外表看不出一点异常,从外边看去和雒阳城其他的地方没有多少不同,可是真正走到内部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所监狱关押犯人的地方全在地下,地面上广大区域只是一般的办公所在。 在地面上位于西北的位置,如果按照风水就是死门的所在,有一座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的小衙门。直到穿过衙门的一进房舍,才能看到许多戒备森严的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守在第二进的正门之前。第二进房舍正殿和第一进的正殿不同,这座正殿全部是用巨石砌成,看起来简约朴素,其实说有点难看也不为过。 经过这些士兵的盘查,刘谦和郭嘉跨进了正殿。这才发现正殿中又有三十几名全身披挂的士兵,他们围在一个鸡蛋粗细铁条铸成的铁门前,铁门下边是一个有台阶的甬道,再往下边就有些看不清楚了。 这些士兵看到刘谦进来,并不因为前边将他们放进来而放弃检查,当检查一遍他们的通行令牌,发现准确无疑后才转动绞盘,将两千多斤重的铁门绞起来,将他们放进甬道之内。 甬道有些黑暗,好在只有三十多米并不深,刘谦郭嘉很快来到了甬道的尽头。一道和甬道上边差不多的一道铁门,卡在通道尽头,铁门旁挺立着二十几名甲士。进过这次检查后,刘谦郭嘉才算真正进入了监狱内部。 说实话,穿越之前做为良民的刘谦从没有进过监狱,穿越后一帆风顺也没有见识过监狱内部的模样,这次前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过,大汉国家级监狱管理的森严,以眼前所见的层层关卡,确实能够杜绝越狱这种事情的发生。 监狱内呈现一个大大的田字,无数座分割的监狱分割在诸多整齐的路道旁,初见时,刘谦很为这些四通八达的通道惊诧了片刻。通道不宽,大约有一米五左右,路面非常整洁。每个鸽子笼般的牢房内,并不是刘谦想象中那般稻草满地不讲卫生,整体看还算是整洁的。 不顾陪同还负有监视作用的几名甲士隐藏很好的鄙夷眼光,刘谦清清嗓子低声道:“郭二,该工作了。” 郭嘉送给刘谦一个白眼,表示他对刘谦起名字水平的“赞赏”,当看到刘谦的拳头向他的裆部比划,这才哼哼唧唧的答道:“遵命,刘老板。” 刘谦看着郭嘉委屈的走到前边,替他物色适宜的女子,心中就充满了期盼。刘谦可知道,别看郭嘉年纪不大,但是生性风流的郭嘉在观察女人这一点眼光甚毒,不管是什么名器都能被郭嘉给发掘出来。以往,早就听说过名器不凡的刘谦对名器很有一番想象,其实可怜的刘谦是只闻其名不知其意,就想通过郭嘉而见识一番名器这种新事物。为此,他才非要逼着郭嘉和他一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名器,说不住这小子就自己跑来吃独食了。 良久之后,刘谦这厮就有点受不了了,心中埋怨着郭嘉行动太慢,一边安慰着名气难寻,一边按耐不住就主动出手了。 刘谦观察的速度可比郭嘉快多了,郭嘉每到一处犹如观察美玉一般品味不够,而刘谦这厮但凡看到美丽指数不够者,马上就向前浏览而去。这厮一边向前梭巡,一边心中不断的唠叨这些女子姿色平庸,没有一个他能入眼之辈。 刘谦这些话幸好没有被郭嘉听到,假如让郭嘉听到,郭嘉一定会指着刘谦的鼻子大骂:“你丫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丫也不想想你占有的都是什么女人?还好你丫让高品位妻妾养成了刁钻口味,要不然天下其他男人就不要活了” 不提两人各自品鉴女子的态度,但说被品鉴者也对他们两个形成不同的观感,就拿其中一对小姐妹来讲,他们对郭嘉和刘谦就很有看法。 以郭嘉盯着女人长久不晃眼珠的行径来看,她们自然而然的送给郭嘉一个色狼头衔,至于走马观花的刘谦,则被他们分到了某位王侯手下狗腿的位置上。 她们俩个被关进大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牢中种种潜规则早早的就被她们观察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们才会将刘谦定位为狗腿子。原来,作为上等人的王侯子孙,他们自然不会降低身份来到大牢中亲自选美,而出面处理这种事的都是有下人来做的。哪像刘谦这厮,不懂其中的门道而亲自出马,所以她们这般冤枉刘谦也不算错。 “妹妹你仔细看,这这个狗腿的侧身像不像骠骑将军?” 一个十一二岁,宛若洋娃娃一样的美丽小姑娘惊异的说道。 “咦确实有点像,不过像骠骑将军这种身份的人会来这种地方吗?” 一个略小一点,生得和问话小姑娘相仿的小姑娘皱起稚嫩的眉头,看向刘谦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三百九十章 大乔小乔 三百九十章大乔小乔 这对小姐妹在去年许劭举行的鉴人大会上,见识过刘谦的飞扬跋扈,又在春天小刘辩为刘谦送行的誓师典礼上,见过一身戎装正气凛然的刘谦。 也许这对小姐妹其他的优点还不明显,可是在遇到之人能过目不忘,尽管她们年纪还小,不过已经显示出来与众不同的天赋来,就是因为有着见人过目不忘的天赋,所以她们对只见过两面的刘谦记忆颇深。 毕竟刘谦和普通人不同,先是拳打许劭,接着怒扁许相,然后又将袁家嫡子袁术给撂翻了,而且是残忍的踹碎了袁术的双臂。大汉中郎将比较缺少,不过连不掌兵权的闲职算起来,也有百十名之多,像刘谦这般飞扬跋扈的中郎将,也是独一份了,难怪让这对姐妹花对刘谦记忆深刻了。 过罢年,朝廷陷入无兵可派的陷阱中,至少雒阳城的舆论就是这样宣传的,在关键时刻荣升为骠骑将军的刘谦响应朝廷号召,在军备军费兵员自理的状况下,依然出兵两万多人去幽州平叛。不管当时党人如何想陷害刘谦,一点点想消弱刘谦的力量,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刘谦的,反正在他们心中刘谦只是秋后蚂蚱,故而给予刘谦礼遇规格还是挺高的。 于是在宣传中刘谦成为了大汉最忠贞之士,刘谦高尚的情操,很快感动了雒阳城乃至全国的百姓,自然也影响了狱中这对小姐妹花。天子亲自欢送刘谦出兵当天,平乐观前拥堵着二十几万百姓,而这对小姐妹花也在其中。这天,她们见识了刘谦正义凛然的一面,无论是刘谦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还是刘谦指挥大军行动的勃然英气,都让她们将刘谦的形象刻在她们的脑海中。也正是她们将刘谦的形象刻在心中,他们才能在刘谦易容情况下,单凭一个侧身就以为是刘谦本人。 “妹妹,你忘了早两天姐姐告诉你,雒阳城现在演讲在骠骑将军手中吗?” “没有,那天姐姐在我们不知道地面上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只是凭着大牢中突然关进来许多女眷,就判断骠骑将军占据了雒阳城。事后,通过这些人的诉说,证明了姐姐猜测得很正确。” “你们不要做美梦了,骠骑将军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简直是想出去想得发疯了” 一同和两个小女孩关押在一个牢房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撇着嘴讥笑二女一番,这个妇人的话引起了其他女人的一阵哄笑。 小一点的小女孩被大家的哄笑羞得面红耳赤,毕竟她们只是臆断而已,再说她也不相信刘谦会来到这个地方。大一点的小女孩却不以为然的对其他女人甜甜一笑,略带调皮说道:“小女子确实急着走出狴犴,不试试心中不甘,诸位见笑了。” 牢中其他女子原本也是无聊的戏耍之意,见大一点小女孩颇为认真的样子,压抑住心中的爆笑,这次没有耻笑小女孩,反而鼓励小女孩勇敢的试一试。她们只求待会小女孩认错人那一刻闹出有意思的大笑话,这个笑话可以为监牢古井无波的日子增添许多的谈资。 “喂你能过来一下吗?” 大一点小女孩受到大家鼓舞之后,仿佛勇气真的被激发出来。站起身来,一手半握着四五寸粗的原木,半个脑袋钻在两根原木之间的缝隙里,一只小手探出原木,对着远方的刘谦挥动着。 可能是有人来到监狱中挑选,很多女子很想被选走的缘故,偌大一个地下监狱显得很宁静,几乎没有多少声响。故而,这个小女孩不大的声音,清晰传到六十多步外刘谦的耳中。 刘谦闻声望去,看到一个半张脸卡在原木中的小女孩,按照刘谦的审美标准,这是一个生得出尘精致的小萝莉。在半天没有选到合适人选后,刘谦也觉得有些烦闷,现在蓦然看到长相能和甄宓有一拼的小萝莉,不由得提起了兴趣。沉吟在究竟要不要再培养小萝莉之中,刘谦这厮的脚步却出卖了他,一步又一步的向小女孩走去。 “小女子参见骠骑将军” 尽管小女孩发现这个男子的相貌不是刘谦,但是通过这个男子的身法步幅,小女孩相信这个男子是刘谦的信心更加坚定起来。不说她,就是她妹妹此刻脸上的忧郁之色也越来越淡,不用说妹妹也发现了这个男子和刘谦的相同点。因为出身不错的小姐妹深知,不管一个人如何的转换形貌,但是他本身的习惯和姿态却是不能改变的。 “靠想不到这个小女孩竟然认识我?” 这是刘谦听到小女孩话时的第一反应,这也难怪刘谦如此,毕竟刘谦今天第一次改变形象,时间一长就有些忘了这回事。再加上小女孩并没有一点点试探,反而直接呼叫出刘谦的官称,让刘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易容,想一下自己还没有做出坏事败坏形象,刘谦就顺理成章的应道:“你竟然认识本官?” “小女子参见骠骑将军” “小女子参见骠骑将军” 在刘谦应承的片刻,小姐妹花马上跪倒在地,正式的拜见刘谦。 “起来说话。说说,你们找本官有何事要办?有何冤情吗?呵呵,那么就不怕本官是假冒的?” 要说刘谦反应也不慢,就在他开口承认身份之时,心中已经反应过来了。心中一边抱怨作假的困难,一边马上亮出本来的气势,也不问这对小姐妹如何认识他,只是询问起来两人的冤情。 说道这里就不能不说刘谦这小子的狡猾了,因为他知道,二女既然能认出乔装过的他,必然有二女的道理,于是他只是以假冒为由头,yin*二女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至于找刘谦有事及伸冤一事,那就更简单了,这里毕竟是监狱不是,绝对就不会是其他的事情了。 事情有点不出刘谦所料,但是又大出刘谦的意料,致使刘谦的脑袋晕了半天还有点做梦的感觉。 原来,这两个小女孩姐妹花确实是寻找刘谦伸冤的,这一点的确没有出乎刘谦的意料。而小女孩曾经见过刘谦两次,以及见面的地点也比较符合刘谦的想象,因为除此以外及刘谦的大婚,刘谦很少在广大百姓面前露面。 致使刘谦吃惊的则是着两个小女孩的身份,当她们告诉刘谦,她们的父亲叫做乔玄之时,刘谦就猜到了她们的身份,不过由两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就更有说服了。但是刘谦仍然感到不置信,未来孙策和周瑜的老婆就在他的面前。 在依然不敢相信的情况下,刘谦纵使得知两个小女孩叫做大乔小乔,依然要刨根问底一番,特别在知道两个小女孩没有大名之后,他就更加要询问清楚了。不过,当大乔小乔告诉刘谦,她们之所以没有大名,完全是因为她们的小哥哥惨死后,大哥就伤心的离开了乔家再也没有音讯,为了不影响大哥的气运保佑大哥能够平安的活下去,就不给她们起名争夺乔家运数。 这个解释如果放到现代,很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放到汉末时期就很好理解了。汉末以前是没有道士只有方士的,因为这个时候道教还没有大兴,这个时候崇信道教的宗教被称作黄老教。在黄老教的影响下,任何事情都讲究气运。运数值是一定的,一人得到之后其他之人就不能分润,不然运数值就降低了。比如刘秀听从方术说他占了火德,从而才能得到天下,为了火德大兴刘秀就将洛阳改名为雒阳,就是为了让火德的运数更旺。 大乔说的小哥哥惨死的事情,作为曾经轰动朝野的大事,刘谦当然也是耳熟能详。 话说,十年前大乔小乔的老爹乔玄官拜太尉,风光一时无俩。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某天也不知道是乔玄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雒阳城的治安确实败坏到了极点,反正乔玄的小儿子被人绑架了。据说贼匪向乔玄索要一大笔财物,不然就撕票,其时负责雒阳城治安的各色缉捕队都来到了乔府,下至雒阳令手下的衙役上至负责雒阳城治安大事的执金吾缇骑,但是对于手持人质的匪徒都是束手无策。 其时,执金吾李树和司隶校尉阳球,率领着河南尹何进和雒阳令贼掾吏曹操的人马,将乔府给团团围住。只是因为乔玄的小儿子被匪徒当做人质,而迟迟不敢上前缉捕。乔玄见此,顾不得小儿子性命,疾呼他不能因为儿子性命而纵容违反国家法律的匪徒,敦促官兵上前格杀匪徒。乔玄大儿子见此,死死跪在乔玄面前,恳请乔玄用钱财换取弟弟的生命,待弟弟平安后才报仇也不晚,却遭到乔玄的拒绝,最终用付出儿子的代价杀死了匪徒。 乔玄大儿子经历此事后,对乔玄如此行径及随后上书刘宏,劝说刘宏下旨,以后凡是遇到遭匪徒劫持者一律按乔玄这样行事伤心欲绝,从而离开了乔家从此再也没有信息。但是乔玄如今只留下大儿子这一根独苗,为了儿子平安长生就采用了不让女儿占气数的手段,反正这个时代女子没有姓名的大有人在。 三百八十一章 信心 三百八十一章信心 光熹元年五月十四日,汉州南阳郡宛城。 凌晨,寅时两刻刚过,扯破天际的闪电百年降临了这片大地,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短时间雨幕便笼罩住了南阳平原。 突然降临的大雨惊醒了宛城中的很多人,包括心情大好的何苗和荀彧。 何苗为了刘谦,忍痛割舍下雒阳城中打造得金碧辉煌的家宅,只带领着一些简要仆从和小妾来到了宛城,第一眼看到刘谦为他准备的豪宅,心里就涌起一丝伤感来。 时下十常侍已经倒台,可以说十常侍尽数灭亡于刘谦手中。雒阳城中最为豪华的豪宅顿时间就换了主人,其中最为豪华的张让府房产转到了刘宏手中,不管刘宏用得上与否,这所豪宅的产权已经算是刘宏的了。其余的几座豪宅全部收为国有,其实算是刘谦全部送到了小刘辩手中,这样的安排结果虽然让何苗有些遗憾,但是最少他不会为刘谦这样的安排而怨恨刘谦,反而为如今最豪华的私宅轮到他的头上而沾沾自喜不已。 何苗早些年和十常侍斗富,为此在他那所府邸上没少下功夫,公平的评价,何苗的府邸并不比十常侍的差到那里去。故而,当他看到刘谦费心费力为他在宛城整治的豪宅,心中依然有些不知足。 这下,当刘谦占据了雒阳城并请他回去主持大局的消息传来,何苗心中的喜悦完全被点燃了,这次何苗的喜悦和以前不同,以往的喜悦大多是为了刘谦,这次他可是完全为了自己。 雒阳城作为大汉的京师,各种设施和消费条件都比较全备,在讲究享受奢侈上边,尽管宛城也是大汉为数不多的商业大城,可是也不能和洛阳城相比的。何苗在雒阳城生活了十几年,按照现在的说法,早就将他看做皇城根的出身了,心中已经很是有些看不起其他的地方。 除却享受这方面,这次前往雒阳城又和以往不同了。让何苗说句心里话,如果他不是没有后裔,如果不是刘谦这个小子确实给他长脸,让他生出未来还要依仗刘谦的想法,他绝对不肯挂着车骑将军的至高官威,跑到南阳郡这个地方来做凉板凳。现在不同了,何苗很有些苦尽甘来的感受,终于可以回到雒阳城品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威风和福气,何苗的心情自然是非常的好。 荀彧的感受绝对不会和没有志向的何苗不同,如果让他来说,那就是终于达成他的理想。去年刘谦政变后斩尽十常侍的做法,确实让荀彧和荀攸感动了,毕竟宦官乱政自桓帝开始已经闹腾了四十多年,期间更是发动了两次党锢之乱,将党人清洗得损失惨重。而刘谦蓦然之间就将四十年的恶习全部清除,让党人一时间大有重见天日的感慨,这一点不得不让一直以除掉宦官为己任的荀氏叔侄感动。 不过,作为天下间少有的智者,荀氏叔侄绝对不会因为刘谦除掉了十常侍,就非要投效于刘谦门下。他们之所以投效刘谦,不能不说受到了刘谦尽灭十常侍的影响而心情激荡,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认为刘谦发展的空间很大,而刘谦手下又极端缺乏人才,他们如果拜在刘谦门下,未来就有封侯拜相的希望。 昨天,就在昨天,荀彧知道他当时的选择是对的。以刘谦让他辅助何苗的的事情,他首先清晰地看到了他有权处理国家重务了,而后从刘谦没有选择其他人而选择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他已经端坐在三公的位置上了。从此就能看出,他去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全心全意协助刘谦防守南阳郡是正确的,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半丝抵触刘谦的心理,决定将自己卖给刘谦了。 不提何苗和荀彧,就是依然待在汉州的官员和将领,比如马日磾和陈武等人,在取得霸王山大胜和刘谦的大胜之后,心中顿时生出无边的希望。如果此时刘谦交给他们三十万兵马,他们绝对有信心横扫中国。 大雨如注的清晨,倾泻而下的雨水钻入徐晃的眼帘,徐晃抿把脸上的雨水,不管身边的战士们能否听得见,大声吼叫着什么对着视线中残存的孙坚军杀去。大雨掩盖了天地间几乎一切的声音,不过汉州军步卒通过徐晃的动作,自然明白了徐晃的意思,纷纷不断地擦去额头上的雨水,踉跄着紧随徐晃而去。 一夜追击,徐晃带领的大军早就击溃了孙坚军大部分敌人,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徐晃早就全歼了孙坚军剩下的最后一点残敌。由于雨势实在太大,徐晃只好停下脚步,让大军选择地势颇高的地方扎营,就在两万大军中大部分战士安营扎寨中,他率领着一千精锐之士又向前追杀而去。 陈武虽然信心十足,大有凭借胜利之威扫平中原之势,不过就在霸王山大胜之后,他的好运气就好像停止了。原来陈武绝对没有想到战势会这般顺利,为了将李冰救出来而进行的恶战,他下令大家将水全部饮用完,到了后来的追击中,他率领的骑兵也陷入了缺水的状态,战斗力一降再降。 大雨倾泻而下的时刻,陈武的霉运来到了,天上连接不停的炸雷,一下子让早就精疲力竭的战马炸群了,待陈武将乱局处理完,徐晃早就杀到豫州的边界了。 以陈武的意思继续追击下去,但是这个主意却遭到徐晃的拒绝。因为徐晃早就算计过,孙坚五万大军这次基本上已经被汉州军全歼了,剩余的孙坚残军最多只有千把人,为了这千把人去豫州冒险就有些不值得了。 不久后,徐晃和陈武就在两州交界处扎下一个营盘,这场历时三日的战斗到此为止,终于画上了句号。 在南阳郡的正北方,有一座鲁山关,这座关隘在汉代是一座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鲁山关既是南阳郡最北端的防线,也是司隶南部防守雒阳城安全的防线,故而地位就显得很为重要。 在五月十四日清晨的风雨中,唯独只有天子才能使用的绣着火龙的黄底大旗,在风雨中不停地摆动着,然后一点点艰难向南方行进着。 &&&&&&& 很难受,状态很不好,心情自然也不好,大家见谅。原来准备恢复正常更新的,现在也实现不了了,唉(这些话不算钱的。) 三百八十二章 风雨兼程 三百八十二章风雨兼程 两天前,小刘辩为了帮刘谦减轻压力,不顾身体伤情在荀攸陪伴下来到鲁山关。天下的名号不是白给的,在小刘辩的呼吁下,北军步兵校尉赵融临阵反戈,率领北军半部步兵营归降。 也许是为了证明效忠天子的忠心,也许是为了洗刷以前的耻辱,赵融并没有急于进入鲁山关,反而和关外的何进军展开了激战,最后因身先士卒不幸身中流矢而亡。 赵融虽然战死,但是赵融反戈进攻何进军的举动却取得了极大的战果,在鲁山关汉州军的协助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何进军死伤惨重,惨败百余里,基本上失去了对鲁山关的威胁。方城关和鲁山关取得的不菲成绩,让小刘辩品尝到了天子甜头,第一次对于自身的作用产生了兴趣,同时感到肩头天子重任的压力。 昨天,深受刘谦影响的小刘辩来到了军营,视察战士生活情况基础上,重点看望了受伤的战士,小刘辩此举得到了广大战士的极高赞扬。 别看小刘辩在外人面前显得很勇敢,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十二岁少年心中充满了不安。一直以来,小刘辩虽然算是半个民间出身,甚至也知道刘宏不希望他,可是却一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动荡日子,更没有经受过身边亲近人的背叛。 短短几天之内,身边亲近厨师的背叛和生死之间的徘徊,让以往有点懵懂的小刘辩明白了,一些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的道理。大家只看到小刘辩心智加速成熟,谁也猜不到看似很有主见的小刘辩,心中却失去了安全感。这也是为什么在沉重的压力下他要做更多的事情,也是那天他扑在李冰怀中痛哭的原因。经过一次生死,小刘辩怕了,他真的不想死,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去做更多是事情。 其实小刘辩昨天就能回宛城了,不巧他得到了刘谦想让他回到雒阳城主政的消息,于是他就待在鲁山关不走了,他想逃避回到雒阳城。 如果刘谦大胜后待在雒阳城,而不是马上就要离开雒阳去三辅和匈奴人作战,那么小刘辩是不会拒绝回到雒阳城的。 毕竟不管是以前刘谦对他的溺爱,还是眼下刘谦为了他的江山而拼命征战,小刘辩都一直将刘谦当做最坚实的依靠。更可况,前有小鲁肃在他身边经常提点刘谦对他的好,后有荀攸在他耳边不经意的点醒,小刘辩纵使想忘了刘谦的好处也是不能。 可是刘谦却要去三辅作战,而这场战斗又没有确切时间,致使有很大可能长时间不能待在雒阳,这样就让心中失去安全感的小刘辩不愿意回雒阳。如果南阳郡没有发生人民踊跃参军的事件,而且一下子激增了数十万,小刘辩也可能会回到雒阳。但是南阳郡百姓护卫刘谦的热情,经过小鲁肃和荀攸的讲解,变成了南阳郡人民为了保护小刘辩才这样的,小刘辩的心思就变了。 差点让小刘辩死去而让他觉得处处都是陷阱落网的雒阳城,在南阳郡人民的罕见漏*点下,一下子就让小刘辩产生了极大的反差。从而让小刘辩觉得,放着安全感十足的南阳郡不留,而跑到生死难测的雒阳,那绝对是世上最大的傻瓜了,于是他就对回雒阳产生了强烈抵触情绪。 原来小刘辩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逃避留在鲁山关的。 当这场大雨降临后,因为深怕爱享受的何苗以大雨为借口推迟去雒阳的日期,致使待在雒阳等待何苗来到而出兵的刘谦白白浪费时间,只好硬着头皮去宛城催促何苗尽早出发了。 大雨到了中午依然没有停歇,而且有越来越大的形势。伴随着扯动雨幕的大风,宛城西南角的汉州刺史治所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如今的汉州刺史前厅中,何苗荀彧和马荷马日磾李冰等人,焦躁的看着外边的狂风骤雨。因为事关三辅危局,不管这场大雨何时停止,何苗和荀彧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雒阳城,迅速的处理动荡的时局,为小刘辩早日回到雒阳城做好准备。 但是,小刘辩猜得不错,其实不如说荀攸预料的不错,何苗看大雨倾盆而下就生出等雨歇再动身的念头。何苗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那里受过这种罪,对于他来说,等待风雨止息踩着烂泥而不是坐车赶路,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在场众人又以何苗的身份最为尊贵,他不想在雨中出发,其他人总是不能逼着他出发吧。 在逼迫何苗这方面,别说厅中马荷马日磾和荀彧一干人等,就是刘谦这厮在场也不会对何苗有什么好办法。在大家看来,何苗此人除了生性有些惫懒,其他方面还是一个不错的好好先生,对于何苗这种人逼迫过甚恐怕还会适得其反的。 中午过后一点,下午午时末,小刘辩一行顶着风雨走进了宛城,此刻的小刘辩身边有数人为他遮风挡雨,不过他全身衣服依然被大雨浇透了。 大雨中赶路极其不易,离开鲁山关不到数里,小刘辩见队伍行进得很慢,遂下令舍弃所有车架,由荀攸和他共骑向宛城奔来。小刘辩这一点安排,对于赶路而言无疑是非常正确的,如果按照马车在大雨中的正常行程,再加上夜晚休息,小刘辩能够在第二天中午到达宛城就很不错了。 舍弃精美的马车,全军统一变成了骑兵,由于小刘辩榜样的作用,数百名御林军不但没有丝毫怨言,反而精神百倍的向前挺进着,经历三个多时辰的辛苦奔波,终于在午时末赶到了宛城。 瓢泼大雨中,小刘辩一行数百人突然来临宛城,差点让看守宛城城门的守卒惊掉下巴。这样的天气,别说小刘辩的天子身份,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愿意出门。惊呆之后,守卒刚想给上司传达消息,却看到数百人几乎没有停止,就向宛城西南角的汉州刺史部冲去。 大雨如注,街道上行人全无,在这样的鬼天气中,不但看守城门的守卒显得非常松懈,就是刺史部衙门前的士卒也躲进了班房内,只是透过班房的房门来履行看守大门的职责。 哗哗的雨声遮掩了原本轰鸣的马蹄声,直到小刘辩数百骑来到刺史部衙门口,待在班房中的士卒才听到外边动静,迅速来到衙门口,小刘辩已经下马来到了他们面前。小刘辩挥手制止了他们的通报,而后带着荀攸径直向身前十几步远的刺史部前厅行去。 何苗心中有些小小的郁闷,按照他原来想法,中午是要回家吃饭的,尽管何苗有些嫌弃宛城这所宅院有些寒酸,可是他却对刘谦给他准备的厨师很满意。那两名厨师的手艺,远远超于了刺史部的大厨。不过何苗这个希望落空了,因为他的乖媳妇马荷留在了这里,看在乖巧媳妇的面子上,何苗勉为其难的在这里吃了一顿还算满意的午饭。 何苗偷偷瞟了一眼他的乖媳妇,当看到马荷正端着一杯茶水向他而来,尽管心中暗暗叫苦,但是脸上却挤出灿烂的笑容,乐呵呵的享受了马荷的孝敬。何苗此人才能平庸,可是平庸之人也有平庸之人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马荷作为晚辈不好意思劝他出发,只是挽留着他不让他走,只等大雨止息让他主动提出来。 想到这里,何苗轻轻喝下一口茶水,不由得向外边望去,想看看雨势是否减小。忽然,何苗看到了脸色被冻得乌青的小刘辩,浑身犹如落汤鸡一般的冒雨向他走来。何苗感到脑际顿时一阵轰隆,心中喃喃道:“小刘辩呀,你真会逼舅舅,算了,还是主动请缨起身出发的好,舅舅可不会笨得让你小子可口的。” 何苗霍然起身的动作,导致大家都发现了小刘辩的到来,在这一刻,厅中除了一个李冰,其他的人再也没有对这个小天子的轻视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中,猛然间多了几分真诚。 小刘辩突然的来到,让何苗猛然间改变态度,情绪激昂的表示要马上出发,顿时让大家都松下一口气,大有送瘟神出境的感觉。 小刘辩也很高兴,毕竟何苗作为最疼爱他的舅舅,他实在不想用天子的权威来压迫何苗,眼下见何苗如此的乖巧,很为这件事如此解决而畅快。 就在大家都很满意的时刻,荀攸带着微笑提醒小刘辩该换去湿透的衣服,而后名正言顺的将小刘辩带了下去,临走时表示不会错过对何苗的送行。何苗听到荀攸之语,心中暗暗叫苦,这个荀攸明明是逼他尽快的准备动身,不过有小刘辩在场何苗只好神情愉悦的应承了。 一刻多时间之后,何苗在滂沱大雨中等待小刘辩辞行,而小刘辩不负众望的来到了送行现场,对着何苗勉励几句之后,来到李冰面前恭敬一礼道:“朕这次将舅舅的安全拜托给大嫂了,这是朕的丝印大嫂拿好,此行一切不听大嫂军令者,可代朕斩之” 李冰闻言猛然笑颜如花,竟忘了君臣之别答谢小刘辩,只是用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何苗,将何苗看得那是一阵心惊肉跳。 “完了我这个义女可是从来没将我这个义父当回事,方才没有借口还想找我麻烦,如果不是马荷劝阻可能早就向我开火了,现在有了小刘辩的正式军令,这一路就别想安宁喽” 三百八十三章 爱江山不爱美人? 三百八十三章爱江山不爱美人? 廷尉监狱处在地下,就算有许多面增加光线和空气流通的天窗,光线依然显得非常阴暗。不知道是为了方便管理,还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总之田字状的各个监牢拐角都燃着油灯,这样可以让普通人勉强的视物,狱卒站在监牢外边就能看清楚里边的动静。 二乔待在的这所监牢正好处于这一块监狱的中间,距离两边拐角的灯光有点远。正因为如此,幽黄的灯光映照在这对姐妹花脸上时,将她们的小脸照射得有些昏黄,衬托得她们一下子成熟了几岁。 刘谦静静的注视着姐妹花的小脸,脑际中刹那间就转换了无数个想法。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刘谦如今思考问题再也不会像穿越时那样肤浅了,在这些一步走错就是灭顶之灾的年代里,刘谦不将大脑完全开动估计也活不到今天了。在这不足三年时光中,别看刘谦风光一直无限,可是外人也不清楚他经历了多少生死坎,处处绝境的现实逼着他时常处于思考之中,也可以说刘谦大脑开发到眼下的地步,都是现实给逼出来的。 从这对姐妹花方才的举动中,刘谦轻易的将小姐妹的心思分析个八**九。 刘谦首先从小姐妹入狱这件事上,分析出曾经辉煌一时的乔太尉落难了,眼下估计就在男狱中关押着。 乔玄为人耿直,这点从他宁可舍弃小儿子的性命,也要维护大汉律例上看就能看得很透彻。耿直的人不长命,乔玄性命倒是保住了,可惜官位就保不住了,在他小儿子死后不到两年,因为十常侍嫌他碍眼就将他赶下台了。乔玄在下野之后并没有待在雒阳,而是和其他致仕的官员一样回老家了。 眼下,刘谦猜不透乔玄下狱的主要原因,不知道乔玄是反对他而下狱,还是早早就待在狱中了。不过有一点刘谦是肯定的,那就是乔玄下狱一定和他有关联,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关头不在老家呆着,反而让两个女儿落难在廷尉大狱中。 至于这对小姐妹请求刘谦的原因,在刘谦想透了以上的因素后,也就水落石出了,无非是请求刘谦将乔玄放出来罢了。刘谦细细一琢磨,心中就有了一些方案。其实说起来十分简单,那就是如果乔玄反对刘谦,就算是这对姐妹花都原因舍身救父,刘谦也绝对不会放过乔玄,如果乔玄和刘谦站在一条战线上,那么刘谦也不防给这对小萝莉留下一个好印象。 刘谦承认他好色,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不爱江山爱美人那种人。尽管他心中也有些羡慕那种名气值极高的君王,但是在他妄想重振大汉雄伟的决心下,他果断的放弃了这种奢望。除此以外,一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就是这对姐妹花的年纪太小,身体还远远没有发育成熟,高凸起的地方没有凸起,导致刘谦没有多大的兴趣。要知道,刘谦自来到这个年代,接触的女子年纪都不大,就是年纪最大的蔡琰也不过十九岁而已,有夫妻之实的蔡云也只有十五岁。 至于同样美貌且大有盛名的小美女甄宓,更是一个小小的萝莉,从而导致刘谦这厮时下对小萝莉的兴趣有些缺乏。假如这对姐妹花能够长上几岁,犹如花儿尽情的绽放,那么她们对刘谦的杀伤力就不同了。 不过,但以大乔二乔两女的名声,刘谦尽管兴趣不是太大,还是在脑际中生成了一个萝莉养成计划,记得网上说国父擅长养成萝莉,刘谦这厮也有几分向国父学习的意思。眼前其实最阻碍刘谦下手的,主要是乔玄究竟是不是他一条线的人,不然刘谦决不会因为这对姐妹花,而放过和他作对的乔玄,那样很不符合他的为人准则。 有了这样的心思,刘谦这厮就故意引导姐妹花,尝试弄清楚其中的因由。 大乔和小乔哪能猜透,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刘谦心思,反而在有求刘谦之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向刘谦说了一遍。 原来,乔玄和襄阳庞德公交好,早些天在拜访了庞德公之后,听到庞德公得到他大儿子的线序,于是从襄阳一路向北寻来,一直寻访到了雒阳城。 其时,雒阳城正在进行一场大变故,何进篡权之后展开了第一次对党人的血腥镇压。乔玄本性耿直,就出面制止当年的晚辈何进,何进介于乔玄的名望,尽管心中不喜不过还是没有理会乔玄。可是,随后何进和袁隗联合暗地进行的废立天子之事,不巧被乔玄得知了,乔玄这次对着何进的鼻子大骂。 乔玄这次终于惹恼了何进,何进在恼羞成怒之下,生出了宰了乔玄的心思。还好,袁隗当年和乔玄有些关系,袁隗担心乔玄的名望太大,杀掉了乔玄对新政府不利,这才让乔玄捡了一条性命,开始了一场牢狱之灾。 小姐妹说到这里,受到政治家庭影响的她们,自然在乔玄支持天子这一点上讲述得很为详细,很是突出了乔玄正义的形象,更是摆明了乔玄和刘谦处于一个立场。见刘谦正在深思之中,眼泪犹如成串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滴了下来,小脑袋伏在地上起伏个不停。 这对姐妹花以为刘谦在深思其中的关键,只好用女人最得力的武器对付刘谦。如果她们知道刘谦此时一脑子肮脏思想,正在考虑着如何将她们两个从乔玄手中要走,而后好好的栽培一番,一定会惊呆过去。 其实当刘谦听说乔玄不是敌对势力时,方才就生出萝莉养成计划的心情就有些迫切了,心中反复考虑着种种可能,甚至已经联想到未来一起飞姐妹花的美妙滋味了。 姐妹花悲戚的哭泣和叩头声惊醒了刘谦的遐想,刘谦收回所有龌龊的心思,用宽大衣袖擦去脸上的油墨,从而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忽然高声喝道:“本官乃骠骑将军刘廷益,速速召唤廷尉监狱典吏前来见我” 整座大牢虽然很大,可是因为治理得比较好,故而显得很安静。刘谦中气十足的这句话震荡在这片宁静之中,经过四面墙壁的折射,竟然让大狱中所有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三百八十四章 女狱变故 三百八十四章女狱变故 话说刘谦忽然恢复了本来面目,并亲自开口表明他的身份,中气十足的话语让廷尉女牢中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在大牢中掀起了种种变化。 最先受到影响的是和大乔小乔一所监牢的女子,当她们看清楚刘谦的相貌,马上放下方才的鄙夷的怀疑,竞相紧挨在姐妹花身后向刘谦跪了下去。 刘谦起初也没有在意这些女眷的动作,只是认为他的英明神武震慑了这些女眷,直到看到其它鸽子笼中的女眷,对他自报身份之举只是有一些惊讶而没有太多在意,就生出了一些怀疑。不久,当刘谦见看守监狱的汉州军纷纷抽出兵器,向他奔来的时候,刘谦就更加怀疑了,心中念叨:“这些人不相信我的身份倒是很正常,为什么眼前这些女子方才还是对我怀疑鄙视,等我亮明了身份后,她们的反应和其他人不同呢?”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刘谦时常犯下的一个小错误,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行动很低调,从来没有故意在市井中走动,认为大家对他并不熟悉。其实刘谦这个观念也不能说是错的,事实是雒阳城中很多的普通百姓确实不认识他,可是刘谦却忘记了重要的一点,这些监牢中关押的女子可不是平民百姓。 汉代廷尉监狱等同于后代的天牢,有资格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有不寻常的身份,一般来讲,廷尉监狱就是为官员及官员家眷准备的。 许劭以前在士林中有着很大的盛名,这点从去年在平乐观举办鉴评大会,出席人员的重量级和规模就能看出许劭不寻常的能量。鉴评大会获得高评的士子,很多都会被官宦世家引为金龟婿,为此很多藏身深阁的少女和陪同少女同行的女眷,都出席了鉴评大会的盛事,自然就见识了飞扬跋扈的刘谦在大会上的表演。 如果说鉴评大会时刘谦的名声还不算大,流传最广的无非是刘谦好色的绯闻,对于见识不多的人们来讲,平定凉州动乱的大功应该安排在何苗的头上,谁让何苗才是三军主帅而刘谦只何苗的手下。 平乐观刘谦藐视一切逢人就打的蛮横,实在是让人想忘记了就难,再加上早几天刘谦要娶叔侄女流言的衬托,刘谦一时间很是有些传奇人物的色彩。通过女人之间的广为传播,竟使很多没有见识过刘谦“风采”的女子,颇是生出几分懊悔之意。 如果只是这样,追求新奇事物的雒阳城一众官宦小姐,也许会在不久后就忘记了刘谦这样一个人。可惜时隔不久,刘谦政变将天子拉下马的消息重重的轰击了她们的耳膜。女人是个不可思议的事物,她们的思考方式和她们家中的男子不一样,就在家中男子为了家族利益绞尽脑汁思虑时,很多花痴一般的女子却对干出惊天动地大事的刘谦念念不忘了,特别是没有见识过刘谦风姿的女子,悔意简直可以比拟滔滔的江水了。 在这样的状态下,当这些女子听说刘谦要去幽州平叛,而要在雒阳城举办出师大典后,早就仰慕之极的迫切心情爆发了。在小刘辩亲自为刘谦送行的誓师大会上,据说二十多万围观的人中,女子居然占据了三分之二。遗憾的是当时刘谦心事较多,没有注意现场的气氛,不然这厮绝对会为这件事自傲的,也就明白了今天当他露出真容这些女子惶恐的原因。 不提跪在姐妹花身后女子的懊悔,深恨她们为什么没有大乔二乔的本事,没有早点认出刘谦来。只说正在享受美色的郭嘉,忽然被刘谦一嗓子从陶醉中惊醒,为了闹明白刘谦为什么甘愿放弃一起飞的原因,匆匆的向刘谦赶来。 郭嘉和刘谦不同,刘谦这厮看女人只看脸蛋和胸围,其他的地方他就是看了也看不明白,而郭嘉就不同了。别看郭嘉年纪和刘谦近似,可是天赋才智却远远在刘谦之上,不说智谋,就是以郭嘉生性的放浪不羁,在研究女人上面的才智也超过刘谦十万八千里。 郭嘉评点女人,首先欣赏的是女人的气质,女子或坚贞或文静或妖娆或媚骨等等,只要有独特气质的女子郭嘉才会继续往下评点,没有气质的女人纵然生得再漂亮,郭嘉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气质独特,郭嘉才会审视女子的相貌。相貌这一项也是大有讲究的,并不是说女子生得越美就越好,而是要看女子的眉毛额头鼻子有没有问题,或者是几项搭配在一起有没有对男子的妨碍,如果妨碍男子的气运郭嘉绝对会弃之如敝屣。比如古代美女王昭君,能被后人评价为四大美人之一,应该是有倾城倾国之色的,可是画师毛延寿在画像上点下一颗落泪痣。只因为落泪痣代表着丧夫像,王昭君就落选了,反而便宜了匈奴呼韩邪单于。 相貌上没有问题之后,这才轮到三围,这其中的讲究就更多了,比如但以乳×房而言,就分作很多个类型,至于肥×臀的讲究也颇多,在这里就不再赘言了。 如今,大牢中的女子很多,短时间让郭嘉竟然有乱花迷人眼的感觉,故而郭嘉评点女子就很缓慢了。一直到刘谦惊醒他时,他也不过鉴赏了一百多位,现在为了弄明白刘谦为啥发神经,就向刘谦走来,因为他离刘谦不远,就赶在狱卒来临前来到刘谦身前。 离刘谦几步远,郭嘉就将目光放到了刘谦身前那所鸽子笼里,聪慧的郭嘉自然联想到刘谦之所以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主要的原因,绝对在这个鸽子笼中。 借着昏黄的洞光,郭嘉一眼便把气质迥然的姐妹花给分辨出。不过因为昏黄的灯光将这对姐妹花映照得成熟了几岁,让郭嘉一时间产生了错觉,致使郭嘉不得不揉揉眼睛,将稚嫩的身躯和娇小精致的脸庞重合起来。 “猥亵主公只猥琐靠连这样的小萝莉也舍得下手嘿嘿不愧主公是我辈中人,品尝这对姐妹花一定会别有风味吧不过主公这厮的眼光倒不错,这对姐妹花实在是大善,可谓是精品中的精品,长大后应该和李冰主母有一拼” 在这一瞬间,郭嘉真正的将刘谦当做他的知己了,同时也对刘谦的好运气赞叹不已,心中暗下决心也要找到一对姐妹花**一番。 “大胆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胆敢假冒骠骑将军” “老子看你小子活腻了也不看看你的熊样,你凭啥资格冒充” “兄弟们都给俺听好了,咱们不管他们是谁弄进来的,不管他们身后由谁撑腰,都给俺格杀不论” “***你冒充谁不好,偏要冒充骠骑将军,既然活腻了,老子教教你冒充骠骑将军要付出多少代价” ………………………… 汉州军的素质在这一刻展现无遗,虽说大牢中一共只有五十多名汉州军,可是他们很快的就用连弩封锁住了刘谦主要的退路,然后有手持兵器的步卒一点点压迫刘谦的空间,五个呼吸不到,锋利的刀枪和连弩就将刘谦封堵在三十多米的通道中。 见刘谦和郭嘉一直没有动弹,汉州军倒也没有用连弩射击,待他们将刘谦封堵成功,这时一个卒长模样的人才走出人群,高呼刘谦和郭嘉马上束手就擒。 刘谦不去看其他鸽子笼中质疑中透着怜悯的眼神,只是缓缓的向前走出两步,指着那名卒长骂道:“刘小牛你想谋害家主吗?呵呵,老子若是死了,西鄂刘家说不住就彻底完蛋了,你小子很高兴是吗?” 汉州军全场愕然,大家都知道卒长的小名刘小牛早就不用了,现在叫做刘伟。 “少家主小牛有罪,小牛有罪,刘家不能没有少家主,天下不能没有少家主呀” 那名卒长闻言定睛看了半晌依旧不信,直到刘谦来到他身前十步远,他才恍然醒悟过来,噗通一声五体投地,一边哭喊着一边向刘谦爬去,而后抱着刘谦的大腿痛哭了好一阵子。 “看看你这熊样,以后别说你是刘家出来的人。你做的很好,战阵布置得很合理,速度也不错,尽管叫嚷着喊打喊杀的,也并没有因为情绪失控而胡乱下手杀人,真的不错。” 刘谦弯下腰用手拍动着卒长的肩膀,试图将卒长拉起来。这一刻,刘谦眼见原来的家兵迥异其他士兵的表现,心中热乎乎的动了几分真感情。 “参见骠骑将军骠骑将军威武” “罪妇拜见骠骑将军” “犯官之女拜见骠骑将军” 如今大家已经确定了刘谦的身份,虽然他们不知道刘谦来这里干什么,就是原来有几分对刘谦来选美的怀疑,眼下她们也不敢这样想了。毕竟在大家的意识中,以刘谦的身份刘谦绝对不会亲自前来的,至于刘谦来到这里的根由,她们只有和刘谦私自寻访挂上钩来。 大牢因为设在地下有很重的回声,稍微有些声响就传得很清晰,这下大牢中数千人齐声的拜见声,竟然让人的耳膜有些嗡嗡发振。刘谦和郭嘉看着一个个期盼的眼神,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三百八十五章 我们姐妹那点对不起你 三百八十五章我们姐妹那点对不起你 “少家主,您还是惩罚俺吧,不给点教训俺以后没脸回家了” 卒长刘小牛,如今的刘伟哭得一塌糊涂,他这会真怕了。方才刘谦没有反抗待在原地没动,如果刘谦做出动作的话,连弩也许早就将刘谦给射成刺猬了,想到他竟然差点成为谋害家主的凶手,深深的恐惧后怕让他伏在地上不愿起身,恳求刘谦重重的责罚他。 “怎么能怪你,这次是我听说女狱中存在一些肮脏交易,故而微服私访来探查详情,你认不出我这不怪你。嗯,今天并没有发现传说中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我很高兴,你以后要好好的替我把好关,决不让不合律例的事情在女狱中发生” 刘谦眼见管理整个监狱的典吏已经向这边走来,为了掩饰他的行径,就故意的用微服私访将这次行动美化一番,完全将他龌龊的心理给掩饰下来。 听到刘谦这样结束,小姐妹花露出醒悟的神色,不知不久觉中望向刘谦的神色充满了感激之情。在不知道,刘谦怕别人走漏风声让妻子知晓而单独行动的情况下,以她们看来,只有刘谦这样的解释才计较合理。 于是她们就想,如果刘谦不关心民情来到女狱,她们可能永远也不会遇到刘谦,自然也就永远不能沉冤得雪了。这样想了以后,小姐妹花看向刘谦的神情转变为崇拜之色,对于刘谦的好感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狱中的众女见小姐妹花的事情估计有了着落,她们不管她们的家人究竟犯了什么大罪,出于求生的本能就纷纷恳求刘谦给她们一条生路。平心而论,女狱中关押的这些官家小姐生得都不错,眼下梨花带雨神情悲戚之下,均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此时此刻,在一片嗡嗡哭泣声中,刘谦一个很重大的弱点就显示出来。 刘谦穿越前,好歹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好少年,除了偶尔顺手牵羊一些红薯和玉米等东西,平时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当然同学间闹家家一般的厮打也是不能算数的。 在二十一世纪,经过若干年的努力,中国渐渐受到了男女平等的影响,实际上女孩的地位明显的在男孩之上。但凡是那个年代的男子,大多都要讲究几分绅士风范,讲究女士优先什么的。出生在那个年代,在那个年代长大的刘谦自然也受到了这些风气的影响,尽管经过两三年的改造,但是这些观念还是没有被彻底改变。 尊重女性其中有一条,叫做不要让女人在男人面前哭泣,实际上刘谦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一条。眼下,这么多按照二十一世纪法律都不应该死的女子,在刘谦面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刘谦原本坚定按照汉代律例的决心就有些动摇了。 其实刘谦决心动摇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现实逼迫他为汉州军的众多光棍讨媳妇,纵使这些女子再可怜数倍,刘谦已经练就钢铁般的心肠也不会改变的。 古代,中国实行了几千年的一夫多妻制,抛却女子的力气不如男子而不能获得男子地位之外,大量的战乱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任何改朝换代的战乱,都是经过长时间战斗才能获得统一的,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损失最大的就是男丁,为此战乱结束后,几乎任何一个朝代都会鼓励男子多娶妻,这样才能最快的提高人口增长以蓄积国力。 如果战乱不断,那么一夫多妻制度确实是值得提倡的,这是恢复国力的不二法门。但是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个方面,当战乱停息进入和平年代之后,这种一夫多妻的弊端慢慢地显露出来,如果和平年代持续到一百年以上,这种弊端就是国家的大事了。 因为很多有条件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致使处于最下层的贫苦百姓只要打光棍了,就拿刘谦手中的军队而言,刘谦军中士兵的婚配率很低,基本上才达到了三分之二。这样的结果还是建立在刘谦军中薪水丰厚的基础上,在刘谦刚刚建军的时候,军中婚配率连三分之二都达不到。 古代女子是没有地位的,有句流传甚广的话说得好,这句话叫做:“嫁出的姑娘泼出的水。” 还有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中就能看出古代女子和娘家之间的关系了。 刘谦揣摩,他就是将这些女子放出去她们也不会寻找刘谦报仇,如果能让这些必死的女子来提升军中的婚配率,总算比她们没有价值死去的好。不过这种大事刘谦决不会乾坤独断,他必须回去后和郭嘉等人商议一番,才会最终下决定,时下的刘谦已经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 雨一直下。 刘谦不知道,就在他和郭嘉寻找何苗管家的时候,雒阳城外濛濛的细雨中,一直五百多人的骑兵正在向开阳门奔驰着。 走到队伍最前边的是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将,而在队伍中打着喷嚏的何苗无语的望着他“心爱”的义女。就是这个义女,竟然将他捆在马上,然后毫无停息的向雒阳奔来。昨天夜里,一夜竟然跑出了三百多里,可把肥肥地养尊处优的何苗骨头给颠簸散架了。 雨还在下。 典吏拜见刘谦之后,刘谦在小姐妹花面前认真的询问了乔玄的案情,当得知事情确实像小姐妹花说得那样,于是马上下令将小姐妹花放了出来,然后准备亲自带着小姐妹花去拜见乔玄。 见小姐妹花在狱中整理她们的物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忙完,刘谦给郭嘉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借口先上去批示案宗,就暂时告别小姐妹花向大狱外边走去。 “奉孝,这对姐妹花是乔太尉的女儿,你给我想个法子,嘿嘿,让我也过过萝莉姐妹花养成的瘾。” 黑暗的甬道台阶上,刘谦一把拉住郭嘉,然后带着yin×笑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郭嘉。 郭嘉闻言很是有些眉飞色舞,笑得比刘谦还要**三分,就在他要给刘谦生出锦囊妙计的时刻,忽然看到头上的铁门一下子打开,然后听到一个女声极端悲愤的骂道:“刘廷益我们姐妹那点对不起你?为了你心血都要熬干了,你竟然还要在外边不断沾花惹草你为什么要杀了义父?解释不明白,今天就是不死不休” 三百八十六章 抑郁难平 三百八十六章抑郁难平 刘谦这厮和郭嘉年龄相仿,臭味相同之下便觉得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了一层,颇为符合现代社会流传的四大铁定律。刘谦想将大乔小乔弄到手,必须先过乔玄这一关,遗憾的是这对姐妹花的年纪太小,刘谦实在厚不下脸皮找乔玄求亲。左思右想之后,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为此才给郭嘉使眼色,让郭嘉在背地里为他寻条妙计。 刘谦原想在僻静的地下甬道中,他的声音又小,绝对出不了什么纰漏。可是他千思万想也想不到,李冰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来到大牢,更不巧的这些话恰巧又被李冰听得真切,一时间有点傻眼的望向郭嘉,指望郭嘉给他尽快想个对策。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纵然郭嘉智慧绝顶,刹那间也拿不出一个好对策。 刘谦望着脸沉似水一脸怒容的李冰,抿了一把脸上渗出的冷汗,心中暗道:“这也太巧了,靠李冰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怎么一下子就查找到我们隐秘的踪迹?” 绣着荷花和雏凤花纹的襦裙,紧紧贴在李冰身上,将李冰妙曼的身材显得凸凹有致,对于时下的刘谦极具诱惑里。不过从李冰眼下衣服尽湿上分析,刘谦倒是猜到了李冰为何来得那么快,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愧疚,可是他依然猜不透李冰为什么能够迅速的找到这里。 两汉时期女子的衣服,一般分为襦裙、深衣和直裙。 襦裙是上襦下裙的一种服装,襦是一种短衣,也就是说女子上身穿短衣而下身穿裙子,这种服装出现在战国时期,兴盛在秦朝和西汉。到了东汉,随着深衣的广泛运用和直裙的出现,襦裙使用率就没有以前高了,如果用现代人观点来看,襦裙还是接近现代的审美。 深衣也就是儒家子弟身穿的儒袍,起因大概是儒家占据主导地位后,为了彰显为人的统一性而设计的一种服装。这种服装的特色,通体****裙摆曳地,领口采用交领,领口较低可以露出内衣来。初始衣袖均为广袖,后来因为女子也开始着装就出现了窄袖口,不过纵使汉代的窄袖口拿到现在人眼中也是大袖子了。 随着儒家地位的稳固,这种儒家专用的服装就流传开来,随后形势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比如影响力最大的绕襟深衣,就是经过人们改造过的深衣变种,因为绕襟深衣使用的最为广泛,以至于后世以为绕襟深衣就代表深衣了。绕襟深衣的下摆经过几次转折绕到臀部,用彩色丝带系在衣服上,配合着衣服上绣着的精美花纹,确实比原版深衣好看多了,难怪后来这种服装也成为女子的主要服饰。 最后一个类型就是直裙了,直裙这个服装种类在西汉早期就已经出现了,唯一可惜的是当时直裙却不能作为正式礼服。西汉早期,当时的裤子都是开裆裤,穿着前面开叉的直裙,闹不好隐秘处就漏到外边来了,隐秘处外漏在任何时代都是不雅的事情,所以直裙一直不能得到大力推广。西汉末期,裤子渐渐的被完善起来,终于出现了有档的裤子,这样直裙也得到了一定的推广。不然汉灵帝的罪行中,也不会多一条让宫女全部穿上开裆裤的罪证了。 由于刘谦现代人的审美观点,就鼓励家中老婆全部穿襦裙,因为这样装扮下来和五四运动中的女学生有些近似,故而刘谦这斯在这个问题上没少做老婆的工作。 以往,因为刘谦的三个妻子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均采用正规的绕襟深衣。在刘谦不懈努力下,马荷答应在家中可以穿襦裙,在外边正式的待客会客礼节上,依旧要穿绕襟深衣的;小蔡云倒是应承得很痛快,可是她一般不出府门半步,实际上对于刘谦来讲没有实质性的进步;唯有李冰在刘谦的恳求下,只为满足刘谦的愿望,完完全全换上了襦裙。其实刘谦也知道,如果让李冰选择,李冰一定会选择直裙,不为别的,只为开叉的直裙上马打斗方便。 李冰是怎么能这样迅速的找到刘谦的?郭嘉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想法,排除其他不可信的可能后,郭嘉不由得想到了暗隼卫身上。 郭嘉猜测的没错,李冰确实是拿出主母的身份,以刘谦失踪为正规借口,强迫暗隼卫寻找刘谦行踪的。 原来,李冰和何苗荀彧在昨天中午从宛城出发后,因为迫切见到刘谦的念头和不能耽误刘谦大事的思考下,出城没有多远就狐假虎威的用小刘辩赐予的权利,将何苗给捆在了马背上,毫不停歇的向雒阳城进发。 为了尽快到达雒阳城,大雨滂沱中除了换马进食,其余的时间都用来赶路了,就是昨天晚上也没有休息,这才能用了不足一天时间就赶到了雒阳。 到了雒阳城刘府,李冰原本幻想着刘谦见她如此的辛劳,绝对会心疼得疼惜她一番,至于甜言蜜语那更是不能缺少的。 希望是美好,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无巧不成书,李冰一行要去刘府原本有许多条路可走,处于她怀旧心理,她选择了路过王允府上的路线。正因为此,她就恰好遇到一个外出采买东西的王允府侍女,而这名侍女偏偏是服侍过她的,侍女一看到她,就哭诉着将刘谦把王允逼死的事情告诉了李冰,李冰顿时心中就涌起了不少的怒火。 李冰经过刘谦不断开导,时下确实对王允有些意见,特别是听说王允和刘谦作对之后,对王允的好感更是直线下降。不过,不管怎么说王允都对她有养育之恩,现在听到刘谦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意见,逼死了王允,心中就有些不痛快了。 如果事情到此李冰也不会和刘谦翻脸,毕竟侍女知道的有限,不懂火上浇油的道理。侍女不懂,王允的公子王盖却深喑其道,王盖在府中忽然听到李冰就在府外,马上想到了从李冰这里讨要一些好处。 王盖知道王允人死不能复生,王允之死和刘谦的关系也不是太大,当时很多朝中大臣都参与了,他总是不能为此就和天下人都为敌。当然这也得说王盖性情属于一般人,有些忍辱偷生的观念,眼下刘谦只是逼死了王允却没有株连王家,他已经很有些感激刘谦了。不过因为有了李冰这层关系,王盖琢磨着总要弄些好处,为了打消李冰对王允的不满,他早就想好了一些说辞。 王盖身披重孝,人还没有出现,悲哀地嚎啕大哭就传到了府外,一下子将李冰的情绪给影响得很低落,让李冰回想到以前王允的好处。随后王盖见到李冰又是大放感情牌,将李冰的眼泪给勾引了下来,王盖见时机恰好,这才将刘谦没有处置袁隗的事情给捅了出来,并有意无意的为李冰在刘家的地位忧虑起来。 经过王盖提醒,李冰终于后知后觉的领悟,从这件事中就能看出刘谦偏爱对马荷,而根本没有考虑他的感受。毕竟这次针对刘谦的主使人是袁隗,论到袁隗和王允给刘谦带来的麻烦,以名气来讲自然是袁隗带来的麻烦最大,可是袁隗平安无恙而王允却自缢身死。 这样比拟起来,犹如一盆冷水浇在李冰火热的心房,联想到刘谦无数次表示最爱的人是她,让她心中升起了受欺骗的感觉,认为刘谦以前所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言。 刹那间,李冰认为她是天下间最傻的女子,浮想到渭水舍生忘死对刘谦的救援,浮想到为刘谦在北宫所做的一切,浮想到在南阳郡为刘谦不眨眼的厮杀,她悔意似海。 这一刻,李冰认为她必须见到刘谦,必须让刘谦给她解释清楚,不然她怕心中这股积郁之气今天会给她憋死。为此,她甚至连拜祭一下王允的时间都不愿耽搁,放下了对这支军队的控制,飞马单骑向刘府奔去。 事情就是这般的凑巧,如果李冰到了刘府见到刘谦,刘谦对李冰问寒问暖一番,凭刘谦对李冰性格的把握,刘谦今天绝对不会这养尴尬。可惜刘谦偏偏不在。 到了刘府之后,没有遇到盼望中对李冰温言软语的刘谦,李冰知道刘谦一贯闲不住,见刘谦如此操劳,她的怒火反而下降了几分。不过今天李冰必须见到刘谦,谁让李冰今天的事情让李冰十分生气,以至于李冰一改往日的作风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主母有令,并且是刘谦深爱主母下达的命令,尽管大家都不知道刘谦去了哪里,但是刘府上下不敢怠慢丝毫,顿时分出几路人马寻找刘谦。在大家寻找不到刘谦的情况下,不知道其中内情的荀彧就提醒马荷动用暗隼卫。 刘谦眼下的安全太重要了,如果刘谦死去,而马荷生下的又不是男性继承人,那么刘谦刚刚建立的新集团就该完蛋了。故而荀彧认为在时下关键时刻,动用暗隼卫寻找刘谦是个好的主意,能够尽早的证明刘谦安全,让刘谦将李冰稳定下去,这也是利于团结的一件大事。上次李冰在关键时刻对荀彧的支持,荀彧尽管从来没有言语表达,但是他会永远的记在心中,在荀彧看来,李冰人品很好,值得他帮李冰的忙。 &&&&& 高烧不退,头晕眼花,大家见谅。 三百八十七章 真性情 三百八十七章真性情 如今刘谦完全的控制了雒阳,暗隼外卫主持人李策就走到了半明面上来,至少时下李冰联系李策就比以前方便的多了。 李策早就接到了下边的回报,李冰在王允府外受到王盖的挑拨生气了,眼下正在指派下人四处寻找刘谦的下落。李冰的动静李策能够掌握,那就更不用提他知道刘谦去了哪里。 如今雒阳成为了刘谦的地盘,暗隼卫就不像以前那样忍得住寂寞了,再也不像去年那样,只有刘谦交代对袁家谍报系统下手他们才敢动作。为了雒阳城稳定下去,不给隐藏的敌人制造作乱的机会,他们已经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对早就掌握在手雒阳城其他势力的谍报系统动手了。 由于暗隼卫在刘谦指导意见上,以司隶雒阳地区为重心,故而暗隼卫在雒阳城中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其他势力隐藏的谍报系统早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为此这次的行动非常顺利,短短数日就将其他谍报系统给肃清了。 以前暗隼外卫的势力在雒阳城就称得上兵强马壮,时下经过整肃后的雒阳城更是他们的天下了。为了刘谦的安全负责,刘谦一行刚刚离开刘府,就被暗隼卫注意到了。尽管刘谦认为他们的行动已经很为隐秘,但是依然落入暗隼卫的眼线,这些暗隼卫将刘谦一行的行踪,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李策手中。 李策非常清楚刘谦的动向,也猜透了刘谦此行的真正目的,也许刘谦不易容李策还会有其他想法,刘谦这种欲盖弥彰的方法到了李策这种人手中,不用分析也知道刘谦要干什么事。 按照李策原来的想法,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刘谦的行踪,不过当他看到李冰急得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后,他再也不敢挺下去了,若是李冰出现了三长两短,这个责任绝对是他承担不起的。为此,李策假装外出打探情报,一转身,咬牙准备好承担刘谦的怒火后,就把刘谦去了廷尉监狱的消息告诉了李冰。 李冰不清楚女狱中存在的黑暗,还以为刘谦前去女狱视察去了,直到她匆匆来到大狱入口,无巧不巧的听到刘谦的yin×笑,联想到以前听到的却从来不信的传言,才有点领悟女狱中存在的勾当。 捉贼坐赃,猛然间被李冰抓个正着,刘谦一时无语。 随着刘谦做坏事的郭嘉,回忆起见过几面的李冰,听说过他风流传闻后露出的冷意,分明是告诫他不要影响刘谦,眼下偏偏被李冰撞见,也是一阵无语。 刘谦这边还在无语中,那边李冰大叫着不死不休,手中方天画戟划着残影就向刘谦划去,话音未路,方天画戟就到了刘谦身前寸许之地。 “唉” 刘谦长叹一声。不过眼看就要刺入刘谦喉咙的戟尖却停滞了下来。 “廷益,你不是很会哄女孩开心吗?现在怎么却不说话了?” “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你,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现在取走也是合适的。” 某个无耻之辈正气凌然中,带着淡淡的感伤轻语着。 方才还坚强无比的李冰,当看到刘谦羞愧神色说的这番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更加的痛了,晶莹的泪花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见不得女子流泪的刘谦,在羞愧的心情下,欲说还休,最后却凝视无语。 旁边的郭嘉见刘谦战斗力如此不堪,心中不由鄙视刘谦对妻子管教甚严的传闻,不过事情总是有他一份,于是正色对着李冰一礼道:“主母,这件——” “闭嘴廷益以前虽然有点小毛病,可是却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廉耻,这一切都是你带坏的,我要杀了你这个蛊惑主公学坏的小人” 郭嘉可不敢效仿刘谦,说我这条命是你从曹家马蹄下救下来的你想要就要回去,他从李冰眼中看出李冰这次真的很伤心,因为伤心而导致的怒火才是最可怕的。不过,纵是他不说也改变不了李冰的决心,郭嘉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他离死亡这么近,心中感叹道:“原来被人用杀气锁定是这个样子的,想动也动不了。” “住手” 随着刘谦一声大吼,刘谦蓦然出手了,腰间佩剑完全没有时间出鞘,甚至连解下宝剑佩带的时间也没有。佩带瞬间断裂,而后跟随着剑鞘猛然封住了李冰的攻势。 “哼” 李冰眼见刘谦一剑封住了她的攻势,心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尽管她认为杀死郭嘉几乎不费吃灰之力,为此这一招并没有多少力量,但是被刘谦如此轻松的化解开还是让她感到了吃惊。不过,眼见刘谦如此,更激起了她心中火山的爆发,冷哼中,十成能耐就对着郭嘉使用了出去。 “够了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刘谦变色了。 眼下的刘谦再也不是一年前的刘谦了,不管是功力和眼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以往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李冰全力出手,因为李冰每次和典韦较量都瞒着刘谦,故而刘谦一直不知道李冰的深浅。正因为此,他才在李冰说他打不过她之时,完全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而是认为李冰的胜利建立在典韦相让之上。 眼前,他亲眼见李冰含怒出手才深信李冰以前所言不虚,心中大为震惊李冰的真本事。在明知道依靠一把剑抵挡不住李冰后,一刻雄心大受打击的情况下,男子汉的自尊终于让他发怒了。 刘谦好色喜欢美女,平心说他也非常在意他的女人,一般情况下决不会故意欺负她们。可是这都是正常情况下,不寻常之时刘谦也会狠心整治的,就像刘谦离开刘府出征前,还是狠下心来整顿一番后院不让后院失火。对于刘谦来说,他可以容忍妻子的小性子,但是绝对不会容忍妻子骑在他的头上,这就他的性情。 方才,他被李冰抓到痛脚是发自内心的羞愧,如果旁边没有郭嘉在场,说不住他早就放下身架讨好哄骗李冰了。眼前,如果李冰致使一味针对他,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他早就号准了李冰的性格,知道李冰决不会伤害他。可惜,李冰放弃了他而去针对郭嘉,并且不是像对他那样的恐吓,而是真切的动了杀机,这就不得不让刘谦生气了。 三百八十八章 我只好休了你了! 三百八十八章我只好休了你了! 郭嘉是谁?鬼谋是也几千年来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刘谦还指望郭嘉为他出力平定天下,如果让李冰给杀死,绝对会比斩下刘谦一条胳膊还要难受。不提郭嘉的才智,就是以两人的性情而言,刘谦觉得郭嘉和他很合拍,作为刘谦不多的朋友之一,刘谦决不会为了讨好女子而牺牲郭嘉,那样绝不是刘谦的本性。 “还没疯够你又能怎么样?” 原来满腹的不平衡让李冰觉得,刘谦今天只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会恢复以往的温柔性子,之所以非要如此,一是性格使然二是耍一些小性子。谁让刘谦这厮每次都花言巧语的说李冰是他最爱的人,平时李冰发些小脾气,使使小性子,刘谦不但都由着她,还会在一旁甜言相劝,给李冰惯出来了独特的脾气。 不过这种使使小性子的行为,李冰也只会在刘谦面前运用,在其他人面前李冰决不会这样的,说白了这也是小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的共性而已。 谁料到,李冰到了这里偏偏撞破了刘谦的丑事,这下让原来就满腹不快的李冰爆发了。以刚才刘谦的愧疚态度,李冰虽然依然很生气,不过怒火保持着克制,口中不管说出如何的狠话,手下却是对刘谦留情的。 眼下,刘谦愧疚神色尽然收回,反而气汹汹的责骂李冰,这让自我感到没有错误而全部错误皆在刘谦身上的李冰,真得火山爆发了。她在冷语回答刘谦的同时,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让刘谦知道对与错。 “没疯够?很好我现在告诉你,你要么马上杀了我,要么马上给我老实回家,要不然——” 刘谦的脸色很难看,此时有些后悔平时对李冰的忍让,以至于培养出来几丝刁蛮。 这些刁蛮之气放在平时,让他有种新女性独特个性的期待,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以夫为天,听话这点倒好,可惜对于穿越而来的刘谦来讲,就有些沉闷了。但是,眼下的他却后悔了,如果是这个时代其他的女子,绝对不会这样的不知进退。 “要不然怎么样?你的武功不够看,指望制服——” 李冰打断了刘谦的话,眼神中飘忽着对于刘谦武力值的轻视。 “不,我决不会和你动武。” 刘谦眼神中闪动着一丝不忍心,可惜陷在怒火中的李冰却没有注意。 “哦,那么伟大的骠骑将军还有什么办法?” 在场的郭嘉不得不说,李冰这句话很刻薄,不过纵使以郭嘉的脑袋,也想不出刘谦还会有什么妙计,能够一下子逼走李冰,为此他对于刘谦下一步的表现很是期待。 “既不杀我又不回家,我只好休了你了” 这句话刘谦确实不想说出口,可是为了制止住眼前的乱局,他只有出此下策了。 “主公啊,这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唉为了我闹到这般地步,主公,你让我郭嘉如何的感谢你,但是这并不是我盼望的结局。” 如果是其他女人对郭嘉流露出杀机,哪怕是女子这种弱者,郭嘉也会处心积虑的除去,毕竟关涉着自己的小命,绝对容不得半丝的退让。可惜这个女子是李冰,是曾经从曹家马蹄下将他救出来的李冰,这就让他生不出来报复的心思,反而为眼前不可收拾的局面揪心起来。 “为什么?贱妾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这般狠心的对待贱妾” 泪水汹涌地顺着娇美的脸庞无言滑落,随着樱桃小嘴的翕张,丝丝娇艳的鲜血从李冰嘴角渗出。 美人泪,美人怨,朱颜血。 李冰眼前悲痛欲绝的模样,绝对可以让世上所有男人为他感到心痛。这是郭嘉发自肺腑的真实感概,这一刻,既是郭嘉明明知道刘谦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他,也让郭嘉心中感到刘谦对李冰太残忍了。 “你太不知道进退,你以前读的《女戒》全都忘光了吗?” 对于刘谦而言,女子可以珍爱,可是不能忘了她的本分,李冰因为刘谦的宠爱和眼下的怒火不给刘谦面子,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行为。这种事拿到现代,以现代道德观点评判,刘谦对不起李冰绝对理亏,在汉代就非常正常了。 汉代,男主人在外边随便的纳妾,尽管也有些不合汉代的礼法制度,不过女主人知道后为了显示妇德还是会大方的接受。毕竟这个年代讲究多子多孙是福,一旦女主人反对就可以扣上不孝的大帽子,为此女主人不但不能反对,反而还得在家门男丁不兴的时候主动为家主纳妾。 家主在这个时代就是天,不提这个,中国自古以来讲究家和万事兴,不管家庭内部有多大的矛盾,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现在李冰让刘谦下不来台,从根本上讲也是不对的,在情况没有转圜余地时,刘谦为了震慑住李冰,让李冰记住这个时代的的规矩,只有出此下策了。 如今李冰悲哀怮动的姿态,作为刘谦最深爱的女子,刘谦心中宛若刀绞一般。看到李冰嘴角溢出的缕缕碧血,他心中的疼痛绝对不在李冰之下,不过他却只有死死忍住感情外泄,努力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好悔” “玉洁” 悲怮的哭声在甬道中响起,犹如针芒一样刺进刘谦的心中。方才,李冰尽管没少流泪,不过那都是无语的泪水,就在刘谦指责她的话音方落时,她悠悠地哭诉一声好悔,就忽然的软到在地。 李冰的一举一动,一直关注在刘谦眼里,忽见李冰再到在地,刘谦那里还能伪装下去,一个箭步来到里李冰身旁,把即将倒地的李冰揽到了怀里。 “为什么?” 李冰自听到刘谦要休了她,娇躯就在微微的颤抖,看刘谦随后不近人情的冰冷,一颗坚强无比的心脏忽然碎裂了,再也承受不住心中巨大压力,眼一黑就摔倒下去。现在忽然见仿佛对他厌恶甚绝的刘谦,对她恢复了以往爱怜的神色,大脑晕晕的不由问刘谦为何还要照顾她,只是此刻头晕的她表达不出想要表达的语言,只问出一个简单的为什么。 “奉孝,乔玄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我眼下没有心情处理其他事情。”刘谦没有回答李冰的问话,回头对傻站在一旁的郭嘉安排一下,说完拦腰抱起李冰,深情地凝视着眼神复杂的李冰道:“我们回家,不管什么事回家再说好吗?” 见李冰没有说话,这厮就当做李冰默认,三两下跳到地面之上,对着躲得得远远的汉州军狱卒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找了一个借口,说夫人在雨中连夜赶路积郁成疾,不能再受到雨淋,需要一辆马车回府。 汉州军出身的狱卒还是有点了解李冰,看到李冰脸色冰冷来到这里,就预示到情况不妙。为了不掺和大人物的私事,弄不好而丢掉小命,在李冰来到时就退到了几十丈之外,这才换来了刘谦的赞赏。 刘谦抱着李冰钻进廷尉府准备的马车,根本没心注意这辆马车的精美让廷尉府煞费了苦心,只是默默无语的抽出手帕,饱含真情的认真为李冰擦拭嘴角的血迹。望着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李冰,刘谦这才露出了后悔之色,他回忆起李冰方才复杂的眼神,知道这次的麻烦估计有点大了。 “唉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这般地步以后出门是不是该先看看黄历?要不将许劭给调过来负责这一块?嗯,这个许劭别的本事没有,推算个出门吉凶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 头疼呀看李冰的样子,我这次估计真的伤着她了,这又该想个什么办法来扭转局面呢?要不将这个重任交给郭嘉?不行这种家务的事还是不让外人插手的好,若是让马荷知道了,以后郭嘉就不好为人了,自古讲究间不疏亲,郭嘉参与家务事并不是个好主意。看来还得自己拿主意,但是,一时半会老子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靠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那对小姐妹花惹的祸,唉现在可没有心思打理这对小姐妹花了,看来这次的好人算是白做了。算了,只要能保证李冰平安无恙,以后我们的感情能够和好如初,那对小姐妹花就看缘分吧” 有些焦头烂额的刘谦,因为李冰闹出的伤情,那里还有寻欢作乐的心思,方才姐妹花一起飞的炙热心情一下子淡了下来,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平息后院大火上面。但是,他绝对想不到,受到他委托的郭嘉会错了意,认为刘谦之所以将他留下来就是拿下小姐妹花。 其实说来说去,郭嘉会弄错刘谦的意思还是两人观念不同造成的。郭嘉以己度人,以为刘谦这厮既然不怎么在乎李冰,因为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在男人眼中其实和货物也没什么区别。为此,他完全被刘谦的假象迷惑了,没有察觉刘谦冷漠之下掩藏着对李冰真挚的感情,为了李冰,刘谦真的能舍弃这对小姐妹花。 于是,郭嘉在乔玄和小姐妹花面前,没少为刘谦美言。以郭嘉的聪明,这些美言全是不露痕迹的施展而出,尽管没有立刻让小姐妹花达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可是却让她们对刘谦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随后就中了郭嘉的计谋。 第三百八十九章 玉女 第三百八十九章玉女 窗外雨一直下,纷纷小雨渐渐转变为哗哗的大雨,庭院中的积水随着雨势逐渐的淤积起来。 喝退了众人,刘谦关上房门,轻轻走到榻前,望着脸色苍白紧闭双目的李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间房子是以前刘谦的卧室,就在这间卧室内,就在这张床榻上,刘谦和李冰进行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见证了两人之间充满波折的爱情。 李冰在马车上就清醒过来了,感受着刘谦熟悉的温柔,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熟悉又陌生的刘谦。 李冰如果不是生得倾国倾城,其实也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尽管深受这个时代的影响,很早的时候也愿意和马荷分享刘谦,可是那是建立在马荷曾经和刘谦建立的婚约之上。 如果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受到礼教和传统的限制,平心而论,她们并不愿意和其他女子分享丈夫,她们心中存在这样一个观点也很正常,毕竟人性中原本就有很强的占有欲。占有欲这点,不但男子很强烈女子也不例外。 假如刘谦不给李冰讲许多的童话故事,而这些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都是一夫一妻制,并且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从来不考虑后裔旺盛的压力。假如刘谦不给李冰很大的自由度,在很多小事上像童话中王子那般,讲究谦让的绅士风度,也许李冰就不会生出对刘谦过多的要求。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假设,都曾经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李冰曾享受的这些宠爱,马荷没有得到过,蔡琰没有,蔡云也没有。为此她认为,刘谦拥有现在这些妻妾就应该满足了,以她的相貌和在刘谦的心中独有的地位,刘谦一定早就知足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击碎了她的爱情观,特别是刘谦严厉的说要休了她,她伤心了。 其实刘谦也隐约猜到了李冰的心思,知道李冰很伤心。以他和华佗及张仲景多次的交流,而今在医术上有了很大长进,通过他为李冰把脉和观察,也发现了李冰在装睡。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刘谦时下想不出妙策的状况下,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主公,你为主母寻找的陪姬侍女,属下给你带过来了。” 陪姬是个官名,一般是下属官吏为了和上司联络好关系,就把他们乖巧伶俐的女儿,送到主母身边侍奉一段时间。陪姬的作用并不是做侍女的粗活,陪姬的工作是陪主母聊天解闷,如果这些小女孩让主母青眼有加,就会为她们随后的婚事拿主意。 相对而言,身为上级主母手中的资源一定很丰富,这样,这些长大后的陪姬一般都能寻找一个不错的归宿。一些运气比较好的陪姬,会成为少主妻子的首选,当然也可能填补主公故去平妻的空缺。不过,尽管陪姬的身份待遇比较高,可惜,并不是任何没有及笄的女孩都有这个待遇,父亲的身份不能过低不说,本身还得有一定的才情。 郭嘉在房外的话先是让刘谦一愣,不过随后就醒悟过来。原来他已经决定不再理会这对姐妹花,没想到郭嘉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不但将这对小姐妹花送过来,而且还送给他一个不错的借口。 “谢骠骑将军营救家父的大恩,听说骠骑将军夫人病重需要陪姬服侍,小女子姐妹自愿前来服侍夫人。” 刘谦出门前还想和郭嘉好好的合计一番,力争将细节给推敲完美,不想郭嘉竟然直接把小姐妹花带过来了。一边好言夸赞几句小姐妹花,一边恶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 郭嘉见事情顺利完成,得意一笑,完全无视刘谦的表现,潇洒的转身飘然而去。 刘谦苦笑了,眼下这对姐妹花等同于烫手山芋。 正在他思量着将小姐妹花送下去,先去用这个借口安慰一下李冰,然后再让小姐妹花过来陪伴李冰时,李冰居然在房内发话了,说要见见小姐妹花。夫人有命,操着讨好夫人之心的刘谦,只好硬着头皮将小姐妹花带了进去。 “yu女。” 这是李冰对小姐妹花的第一观感。 待看待小姐妹花拜见过她,而后躬立在她身旁下首,李冰心中就浮现出家教甚好礼法甚足的评语。继而,不得不叹息一声,心中幽幽地叹道:“为什么刘谦的命这般的好?遇到的都是绝色美女?” 经历了方才一场别扭,也许是受到刘谦打击,李冰也收敛了刚烈的性格,恢复了大家闺秀气度。尽管躺在榻上没有起身,可是也没有丢下一丝礼数,让小姐妹花对这位拥有倾国之姿的夫人好感顿生。 李冰心中知道刘谦龌龊的想法,自然对小姐妹花旁敲侧击,想尽办法套出小姐妹花的底细。小姐妹花见刘夫人事无巨细,连她们自幼以来的生活细节都要关心过问,只以为刘夫人人好心善,对她们关爱之极,对于李冰的好感又提升了不少。 小姐妹花从记事起,乔玄已经被十常侍贬官为民,虽说平时接触的都是一流名士及女眷,可是却从来没有来过骠骑将军这般高官的府上,更没有拜见过一品大员的夫人。在当时礼教之下,世人大多都以做封侯拜相为荣,纵是不能达成这种梦想,依然以做尽量做大官为己任。 不说古代,就是现代中国依然存在着很浓厚的官本位思想,很多平民百姓能够得到县长的接见,就够他炫耀好多年。而一个县长能够得到省长的亲自接见,那也是一件值得宣扬的大事。 乔太尉尽管很了不起,可惜已经人走茶凉,乔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不管小姐妹花如何得到人们的重视,但是说白了她们现在的身份也只是民女。在官本位影响下,她们能够得到等同后世总参谋长的刘谦青睐,能够得到刘夫人和颜悦色的亲切招待,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这样心情影响下,小姐妹花就有些曲意迎奉李冰了,而李冰也隐藏着别样心思,于是宾主相谈甚欢。 “夫君,贱妾有些话要给你说。” 刘谦见李冰心情很好,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慢慢想门口移动,打定了趁李冰不留神遁走的心思,不想刚到门前就被李冰给叫住了。 第三百九十章 我绝不同意你离去 第三百九十章我绝不同意你离去 刘谦这次表现得很男人,在这一点上甚至连郭嘉都觉得过分,可是事过之后,刘谦看到李冰受到的伤害,很有些自责。 这个女子,纵是不提她就是传说中的貂蝉,纵是不提她的倾国容颜,单论她为刘谦的付出,已经很使刘谦感动了。没有李冰,今天的刘谦早就变成了尘土,这一点刘谦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如果刘谦确实出生在这个时代,也许他的愧疚之心很淡。 这个时代的女子用刘备的话讲,女子就是一件衣服,这倒不是刘备为人特别刻薄,而是这个时代大环境造成的,怀着刘备这般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在这个时代,假如一个男子对老婆不错,不但得不到人们的赞美,反而会落下一个惧内的名声。 历来社会大环境决定人们的价值观,如果一个人和这个时代其他人格格不入,那他就不要在这个社会混下去了。在中国古老又威严的礼法制度下,一个人惧内,别说外人,恐怕本家族的人也容不下。家族的长者不用想请,就会主动做女子的工作,劝上三两次不悔改的女子,那就动用家族的力量帮助男子休妻了。 这些话在现代看来有些好笑,认为个人的事用得着别人插手吗?但是在古代,以上所言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曾国藩生活的年代,已经是清朝晚期,在他主持签订出卖国家主权条约后,其他地方的人指责曾国藩,曾国藩并不放到眼中,可是在乡党的指责下却羞愧难当。 以上所言只是乡党而已,乡党的范围大可到一个省,小可到一个县,就是这样的乡党依然使曾国藩很伤面子,那就更不提同宗同族之人了。更可况,事实绝对不像影视作品和小说那样,古代人是很看重同族之人的,比如一贫如洗的刘备,就是因为同族之人资助才能读书的。 刘谦在这一点上倒是很超脱,眼下除了在渤海为王的远支家族,在西鄂的这支分支只剩下他单根独苗了,已经没有人用礼法制度对他私生活做出干涉。不过,刘谦脑子中毕竟存在着新思想,而一个人的思想绝对不是能够短时间内就做出改变的,有些思想对人的影响很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因此,受到新思想影响的刘谦,在李冰碰到他花心时,心中总是有负疚的心理。更可况随后闹得不可开交,刚烈的李冰最终忍受不住刘谦刀子般的言语吐血昏迷,这就更使刘谦觉得对不住李冰,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了萝莉养成的心思了。眼下见李冰叫他,心中反而有些喜悦,他现在最怕的是李冰不说话,郁结在心,病上加病。 小姐妹花听到李冰和刘谦有话说,年幼却知礼的她们马上向刘谦夫妇辞行,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她们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李冰没有重要话和刘谦说,完全可以寻找另外的时间,既然当着她们的面这样说了,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逐客令。 刘谦等小姐妹花离开后,颇是有些巴结之意的对着李冰眉开眼笑,而且是露出生平最无辜最真诚的笑脸。唯一遗憾的是,这些笑脸李冰见识的次数有些多,今天竟然产生了免疫力,不但没有以前的感动,礼送小姐妹花的甜甜微笑反而逐渐的消退了。 “这两个小女孩不错,再过几年枝条伸展了绝对很俊美,只怕不会比李冰差多少,你很有眼光嘛。” 李冰的声音非常平淡,几乎没有语气波动,脸色也很平静,只是微微的扫了刘谦一眼,不含一点火气。 “哈哈,为夫眼光一般般。她们只是小丫头片子,那会有夫人美貌。” 刘谦口中打着哈哈,其实心里咯噔一声。如果放到以前,李冰在他面前是要谦称贱妾的,称呼刘谦为夫君或廷议,今天竟然称呼刘谦为你,这证明小妮子心中还是对刘谦休妻有成见。故而刘谦就话语间,总是要强调一句夫人。 “连事实都不承认,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句真话,对你很失望。” 李冰见刘谦避实就轻,微微摇下头,侧身抱着枕头,再也不看刘谦一眼。 “呃,事实嘛,事实就是她们长大也会逊色夫人三,恩,两分。” 刘谦这厮口中说着大实话,脚步却走到了榻前,低身坐在榻上,大手就不老实的放到了李冰娇躯上。 “一个逊色一点,可是两个一起来呢?” 李冰头也不回的推开了刘谦的猪脚,声音中带着抹不去的感伤。 “这个嘛,算了,只要你不伤心,我这就将她们打发回家。” 刘谦是什么人,见李冰不让他揩油,马上一本正经的将手放到李冰的额头,装模作样的去感受李冰的发烧情况是否减退。 “舍得吗?” 听刘谦说得语气甚是坚决,李冰轻轻侧过身来,一双美目仿佛要刺入刘谦的内心。 “舍得。” 此刻的刘谦确实没有心思去收服小姐妹花,一颗心都花费在如何让李冰回心转意上来。方才露出那般的男子气慨也是无奈之举,以李冰为他的付出,他如何舍得放弃,时下没有外人干扰,刘谦挖空心思就是如何安抚李冰。 说话听音,刘谦从李冰的反应中感觉到,李冰这次心理受到了重创,一时半会绝对不会原谅他,不过李冰却一直没有提到休妻的事情,那么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假如李冰眼下逼着刘谦休掉她,那才是刘谦真正头疼的事情了。 如果李冰强调刘谦休妻,那就表示着李冰绝对不会相让半分。不管李冰是出于死心或是以此来胁迫刘谦,都注示着李冰以后还会我行我素,不会给刘谦留下多少颜面,那样刘谦要是退让的话,还不如狠心斩断来得好。毕竟刘谦是做大事的人,为了未来有一个强盛的大汉,这些舍弃也是必须的。 “不后悔?” 不置信的语气充分证明了李冰此刻真实的想法,不过,当李冰问话的时候,李冰却没有注视刘谦。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看缘分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强求也强求不来。” 刘谦这句话让李冰蓦然转身,目光停留在凝时窗外大雨的刘谦良久。 如果刘谦这次违心的欺骗她,她已经打定了立刻刘谦的主意,这一生,永远也不和刘谦见面,因为已经给她造成骗子形象的刘谦,再也不值得她来爱了。不料,刘谦却说出这样一番饱含哲理的话来,话中的意思并没有彻底的斩断对小姐妹花的幻想,这样就证明刘谦对她确实开放了心扉。 从两人开始交谈到眼下为止,基本上李冰还是对刘谦满意的。如果是以往,刘谦待小姐妹花离开,不等李冰询问,就会将他为李冰准备陪姬的事情美化一番,睁眼说瞎话道,他是如何如何为李冰考虑,才历经千辛万苦给李冰寻找两名配姬,这般的殊荣在几名妻妾中头一份。这次,刘谦明明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刘谦却放弃了,就为这一点,李冰一直没有下定离开的决心。 “廷益,以后你还会被贱妾寻找姐妹吗?” 李冰很认真。 “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的控制,也不怕你笑话,以前不懂男女房事也没有什么煎熬,现在时间一长真是有点挺不住。” 刘谦也很认真,作为夫妻来言,有些话说出来比埋在心中好多了。 “说实话,自从离开西鄂碰过几个女人?” “一个。” “谁?” “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又来骗人了。” “呵呵骗人还是真话,你明白的。” “廷益,贱妾想离开你。| “为什么?难道我真的伤你伤到不可原谅吗?” “唉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好像是怕有一天你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陌生得我们都不认识的人。” “哦。离开我你去哪里?王府?” 听李冰的解释后,刘谦因为李冰离开他而让他刺疼的心脏才好受了一点,李冰说的那种感觉他能够理解。李冰这番话倒不是针对刘谦的花心,而是说的是刘谦身上气质的改变。 一年前的刘谦只是一个懵懂的少年,虽说穿越而来让他稍微有些优势,可是身上的气息确实一个略有才气的普通少年。随着刘谦推动历史的加速前进,刘谦的身份地位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尽管升迁的速度让刘谦也感到有些不适应,不过经过时间磨合后,如今他身上已经有了位高权重的不怒之威。 这些变化,作为当事人的刘谦感觉并不深刻,毕竟一个人最不了解的还是自己,但是作为和刘谦交往时间最长,又深深铭记洛水月夜的李冰来讲,却让李冰有些陌生了。假如两人一直在一起,习惯了刘谦一点点改变,那么李冰也比较容易接受,可惜两人自从婚后只见过一面,而每次见面刘谦身边都会有女子变故,这就让李冰有些抗拒了。 “义父被你逼死的,王府是去不得了。” “哦,除了王府,你好像只剩下一个师兄了。对了阿冰,你师兄叫什么名字,能够找来助我一臂之力?” “吕布吕奉先” “我绝不同意你离去” 四百章 我就是这样的霸道 四百章我就是这样的霸道 四百章我就是这样的霸道 方才,刘谦这厮故装大度让李冰离开,不用说也是有着他的算计。上一次李冰离开折腾得刘谦愁眉苦脸,那是因为李冰走得过于突然,使沉浸在蜜月幸福中的刘谦毫无防备。这次让刘谦有了防备,再加上手下又有轻功极好的赵云二弟,刘谦再也不担心闹出上次的丑事了,因此才故意做出大度之态。 谁知道,刘谦想死也想不到李冰的师兄居然是吕布,联想到历史传说中吕布戏貂蝉的郎情妾意,刘谦就一阵心寒,深怕他的脑袋突然间就会变得绿油油的。想到吕布的武艺,就是赵云去了恐怕也不是对手,那么就标志着他方才妙计的无疾而终,这才失去多天来的淡定沉稳,猛然失态出生惊呼。 “为什么?夫君方才不是同意了吗?大丈夫驷马难追,夫君想要食言吗?” 李冰看到年余没有露出惊容的刘谦,眼下一惊一乍的样子,心头就掠过一丝温暖,仿佛一下子看到初时认识带着孩子气的刘谦。 李冰此时出现这样的心理非常正常,之所以让她暂时忽略刘谦的呼喝和出尔反尔,起因全是因为她是一个心怀母爱的女子,用现在的流行语言解释,李冰有些御姐倾向。 当初的那个月夜,李冰能被刘谦提起兴趣,起初是为了小贼过人的才华,而后却因为刘谦诗词和歌曲中淡淡的忧伤,这才兴起了关爱保护安慰刘谦的心思。这个念头一旦走入李冰的心间,就再也没有改变过,一直到了今天依然没有改变。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李冰甚至化身为魔女,在戡乱之夜和随后的战争中杀人盈野。 其实以李冰平时恬淡的性情来言,如果不是母爱驱使,让她觉得必须帮助心底藏着无尽感伤的刘谦。可是,一点点的刚强让李冰越来越找不到她的位子,特别是这次见识了刘谦的大男子主义后,就觉得她再也帮不上刘谦的忙了。再加上刘谦击碎了心中的童话梦想,两种情绪交织下这才萌生了离意。 “我不管什么大丈夫小男人,反正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 在吕布极有可能给刘谦戴绿帽子的情况下,刘谦此刻确实慌神了,这种事情刘谦看来,远远比他说话不算话重要多了。为此,刘谦恢复了一些孩子气,在李冰面前胡搅蛮缠起来。 “你不是要休了贱妾吗?” 看着刘谦流露出熟悉的孩子气,李冰尽管表面上若无其事,可是心中的母爱又从新的泛滥起来。也许是为了出口气,也许是为了逗逗刘谦,就故意说出她一直刻意回避的话题来。 “哼哼就是休了你你也不能离开我,别看我,我就是这样的霸道。” 说完这句话,自我也感到面子有些挂不住的刘谦灰溜溜的逃出了房门。走出房门,刘谦想了想,有些不放心,遂面红耳赤的讪讪走了回来。 李冰看着刘谦跑出去又从跑新回来的举动,再次以为她准确的看清楚了刘谦的软弱,心中母爱一下子泛滥开来,看向刘谦的目光温柔了许多。 话说刘谦为啥回来呢? 刘谦熟读兵法,又经过多场战事的操练,那可是绝对知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方才第一次在李冰面前不讲理,因羞愧而失态奔走,不过这种状态只保持了片刻,马上就想到了了解一下吕布的底细,深怕哪天一不留神吕布挖了他的墙角,送给他一顶免费的绿帽子。 这厮因为绿帽子的危险,心中有些慌乱,看着李冰不拘言笑的冷脸,只以为李冰还在生气,也没有太注意李冰眼中异样的神色。 能混到刘谦这种地步,手段多少都是有一点的,如今加上刘谦的厚脸皮,旁敲侧击之下,倒是也问出了不少新情报。 起初,听到吕布和吕布青梅竹马的幼年生涯,这厮还没有什么,只是心中狠狠地羡慕了吕布一把,恨不得他穿越到那个时间段,然后一脚将吕布踢开。不过,当听到吕布这厮居然来过雒阳,牙根就忽然的痒痒起来。说起来刘谦也挺大度,对于吕布对他的刺杀毫不皱眉,丝毫也没有放到心上。可是当听到吕布竟然为带走李冰,而用以前的恩情劝慰李冰时,这厮爆发了。 “卑鄙无耻下流以恩狭报,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小人” 其实刘谦此刻有一肚子的脏话在嘴边滚来滚去,如果不是为了给李冰留下美好形象,估计吕布列祖列宗就不得安宁了。 就在明知道没有出意外的情况下,刘谦在心中也是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李冰心情最为愁苦,心理正是出于最脆弱的时候,如果,假如这般之后,刘谦不怕那才是假的,除非他对李冰没有一点感情。 在李冰心中,吕布永远都是一个好哥哥,容不得别人侮辱,眼下刘谦的责骂也让李冰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李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不舒服中又涌起了几丝欢喜之意,渐渐的欢喜之情居然压住了不舒服。这种感觉直到很久以后,李冰才领悟过来,不是她对吕布兄妹情怀改变了,而是她更加注重的是刘谦对她的重视,这就间接证明了她在刘谦心中的位置。 她却永远也想不到,就是这个站在她眼前恨意滔天的男子,早就对吕布判定了死刑,这次更是刑上加刑,这也就注定有一天吕布会死得不能再死。 以往,刘谦曾经有一些情敌,曾经被他打成死狗一般碾断手臂的耿忠,曾经在朝议上侮辱过他的应劭,还有屡屡和他作对至今没有收拾的袁仁,还有已经被他给整死的赵惠。不管这些人给他带来多少的麻烦,总的来讲,刘谦并没有将他们放到眼里,因为刘谦认为他们根本不是同级别的对手。但是,有着三国第一虎将之称的吕布绝对和他们不一样,因为吕布有资格让刘谦正眼相看。 “如果当时能料到今日的下场,当日不如跟着师兄走了,为你出力不说还得咯血。” “阿冰,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一定能给你带来与众不同的幸福,相信我。” “信你花言巧语?” “你就看我的行动吧” 第三百九十章 男儿当杀人 第三百九十章男儿当杀人 乌云如墨,自南方天际连成团向北压来,虽是将近午时,天色却如黄昏般黑暗。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五日午时,司隶三幅右扶风武功。 武功境内一座小山坡上,树木繁茂,狂风骤雨将两丈多高的小树摧残得弯下腰去,依然不能暴露出树林中掩藏的士兵。 小山无名,约有一百三十多米高,相比起其他地方的大山显得微不足道。小山不高,也不大,不过这座小山已经轻易的隐藏一千多人。 自小山向南,五里不到就是沿着渭水的官道,官道旁边的小集镇上驻扎着九千多名匈奴兵。 忽然,一掉闪电弯曲着划过半个天际,刹时间将阴暗的树林给照得明亮起来,凑着这道光亮,就能看到林中无数个淋成落汤鸡的士兵。 这些士兵和战马都有油布遮身,可惜因为风雨太大,指望单薄的油布已经护不住他们全身。大雨借着风势撩开了雨布的角落,冰冷的雨水很快打湿了他们的衣服。 剽悍的战马身高体硕,披在它们身上的油布只能罩着它们大半个身子,马臀和马尾巴早就被大雨浇得湿透。阵阵狂风掠过,让战马觉得后部极不舒服,不由得仰着脑袋打起响鼻和轻微的马嘶,有些战马四肢马蹄交换的踢跳,这是震耳的雷声带给它们本能的惧怕。 战马身旁的战士见此,纷纷从油布中伸出湿透的胳膊,轻轻的拍打战马的脑袋,其神情温柔得就像对待他们最深爱的女人。 战士们伸在雨中的胳膊上是黑色的铠甲,从他们甲胄的颜色及铠甲能保护到胳膊上分析,他们应该是大汉军队中唯一一只黑甲军,汉州军了。 又一道闪电劈开了天空,尾巴斜拉拉的对着西南探去。 “军司马,马家的人回来了” 一名嘴角乌青的汉子,趁着闪电带来的亮光,手指指向山下不断隐身在草丛中的两个黑点。这个汉子年纪约三十五六岁,身材不高,看似文雅的脸上眼神中却折射出一丝匪气。披在头盔上的油布,干脆让他拉了下来,举目凝视着远方雨中的两个小黑点。 “呵呵武艺高深果然不同,我只看到一个小黑点,哪像何校尉,一眼就看得真真切切。”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脸上还残存着一丝稚嫩之色,也效仿何校尉,一下子扯下脑袋上的油布,一边恭维着何校尉,一边向何校尉手指的方向极目瞭望。 “军司马谦虚了,何某只有这一点小小本事,就指望它能够为骠骑将军立下一些微薄之功,到时候能封侯荫子方不虚此生。” 何校尉脸上先是露出一丝苦涩,不过随即变正常的笑了起来,笑声有些豪迈,一点也不符合他外表那点儒雅。 “如果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就凭这些功劳足够谋身关内侯,大仗还在后头,以我看,这次赶走匈奴人之后,一个乡侯对于何校尉来讲应该问题不大。” 少年闻言淡淡一笑,声音不大,旁边的士兵听不到,不过保证何校尉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有军司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何义先在这谢过军司马了,以军司马是骠骑将军义弟的身份,说这番话,我信。” 何义有些感慨,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未来的成就绝对远远在他之上,不过他却万万不敢和少年攀比。刚刚出发时,心中确实有些不平衡,后来见识了少年的本事后,一下子完全改变了看法。 “谢我干什么?这些军功都是何校尉一刀一枪争取过来的,就是你以前不认识骠骑将军,我想以骠骑将军一视同仁的做法,也绝对不会亏待何校尉。” 少年对着何义笑着微微摇摇头,而后热络的拍着何义的肩膀,好像多年交好的好弟兄一般。 “哈哈哈哈这些话我信,说句实在话,骠骑将军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这一点汉州军中绝对没人质疑。不过,眼前想大赚军功可就拜托你的智略了,没有你运筹计划,咱们只怕早就被匈奴人包饺子了。” 何义说着话,心绪已经回到了几天前,然后这几天的记忆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 五月十一日,名义上依他为帅,实际上教导系统都以小鲁肃马头是瞻,也可以说,这支一万五千名的骑军,完全受小鲁肃的控制。 大规模行军速度并不快,到了十二日中午,他们才得到匈奴人进入三辅的消息,得到消息的时候,大军和匈奴人的骑兵只相隔三十多里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说何义就是小鲁肃也有点懵,因为他们一直对暗隼卫传送情报的速度很自信,以至于根本没有派出前哨打探消息。在他们的认知中,眼下的三辅已经成为了刘谦天下,派出前哨探寻八十里根本没有必要,派出斥候探查三十里已经是很小心的事情了。 敌我相距三十里的时刻,猛然得到大半个三辅都被匈奴人占领的消息,不说小鲁肃和何义,就是天纵奇才的孙武也得大吃一惊。自古兵家讲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不知道敌人相近的状态下,打仗就是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了。 好在去年刘谦平定凉州时,从三辅征召了一些新兵,这些新兵的佼佼者都被刘谦毫不客气的吸收掉。这样,在紧急时刻,军队中极少的三辅士兵充当了斥候,也顺利的从当地了解情况的士族口中得知了详细的情报。 二十多万匈奴人,这个数字一下子将何义的脑子震得一片空白,更令何义有些受不了的是,这些三辅豪门士族居然和匈奴人沆瀣一气。有了这些熟悉地形的汉奸为匈奴人带路,读过几年书学习过两年兵法的何义不用想,也知道在三辅作战的难度了。 原来,荀彧他们只是担心庞德,这才派何义前去支援兵力单薄的庞德。 为了执行大计划灭绝匈奴人,凉州军主力都要隐秘的北进匈奴地,致使东部凉州空虚至极,而暂时没有机动兵力的刘谦,只能派给庞德五千骑兵让庞德扰敌。五千骑兵不说战斗,就是骚扰敌人也是缺口甚大,故而汉州骑兵支援一万五千人马,利用庞德本地作战的优势。利用东部凉州广漠的地域,足以完成刘谦交代的惊扰偷袭敌人任务。 可是,当初众人都猜错了匈奴人的动向。他们纵是聪明绝顶,也想不到一向对异族不手软的董卓,这次为了权势居然勾结匈奴人,居然帮匈奴人打开了三幅的门户,更加想不到三辅的豪强不顾三辅百姓利益。 避其锋芒。 这是小鲁肃为了这支军队的安全,也是为了刘谦的利益,在当时想到的最好办法。如果从兵力对比和保存实力上讲,小鲁肃尽管年轻,但是却做出了老成之举,在这一点上,绝对比刘谦强上数倍。 可惜时下的小鲁肃太过年轻,远远没有达到成年后的风范,为此当他亲眼目睹三辅百姓遭受的惨状后,他决定纵是身死也要一战。 事情发生在大军撤军的两个时辰后。 为了尽量的掩饰行踪,再加上小鲁肃和何义都不了解匈奴人的进军习惯,以至于竟然让匈奴人的前锋军队,跑到了他们的前边。于是在匈奴人过后大军行军时,就看到了他们一副人间地狱的惨象。 无数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变成了匈奴人口中的食物,吃不尽的都被撕裂成了几半。 无数个年弱多病逃不掉的老人,没有一个不被分身异处,而死相呈现千姿百态。 无数个跑不掉的汉家女子,没有一个不受到匈奴人的糟蹋,在礼教影响下,为了洗净她们身上的不洁,一路上上吊投井的女子不计其数。 此情此景,别说年少情绪容易受到刺激的小鲁肃,就是曾经干过同样罪行的何义也怒了,那就更不要提时时受到刘谦洗脑,对异族都有枯骨仇恨的汉州军了。 小鲁肃振臂一呼,汉州军应者群集。 神马使命,神马任务,神马保存实力,在此情此景下一切都黯然失色,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多余。 逃遁,回家,隐蔽行踪,此刻的汉州军上下,如果有这样的念头,绝对认为是最可耻的事情。 他们都想起刘谦曾经说过的话来。 男儿当杀人 左手胡虏首,右手烧刀酒 没有什么多余话语,没有什么战前动员,不需要,都不需要。 当小鲁肃燃烧着火焰的目光,注视在何义身上时,何义手中那面猩红的军旗前挥。 顷刻间,马蹄四起,战刀龙吟。 短短三分之一刻后,剧烈的厮杀声就响彻在这片悲哀的天地间。 短短三分之一刻后,匈奴人第一次在三辅腹地内露出惊恐的嚎叫。 生死国仇之敌,不用留手,以至于战斗结束后,小鲁肃为没有找到活口探查敌情而有一点后悔,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罢了。 匈奴人的前锋一共六千五百四十六人,半个时辰后,再无一人能够呼吸新鲜空气。此役,进入三辅后从没遇到阻挡,而逐渐自大起来的匈奴人,猛然遭到武装到牙齿的汉州军的无情攻击惊慌失措,使汉州军占据战场优势,汉州军只战死三百二十三人。 一场也许不会发生的战斗结果,惊动了匈奴人上层,匈奴人绝对不会容汉州军从容离去,于是这支汉州军的危机来临了。 三百九十一章 小鲁肃初露锋芒 三百九十一章小鲁肃初露锋芒 匈奴人前锋分为几队,汉州军歼灭的只是其中一支,而汉州军当时只顾着撤退,却没有注意,这支六千匈奴人军队后边不足百里外,又有一支匈奴人军队。 百余里外的匈奴人军队,就是这个方向匈奴人的主力,人数一共有七万多人,刨除分下去的四支前锋,也仍然有五万多骑。 这次匈奴人入侵三辅,一共有二十五万多骑,在和杨奉的战斗中和攻打萧关战斗中,折损了一万多人,眼下依然有二十四万之多。 进入三辅之后,匈奴人就想按照董卓签下的合同,马上寻找刘谦的主力决战,不过一路上一点也没有遭到阻拦,平安的抵达了长安城下。 长安城是有点残破,只是曾经做过京师的城池毕竟还是有些底蕴的,在长安城官员抵抗下,匈奴人一时半会也攻打不下长安。 对于刘谦来讲,三辅其他的城池尽可丢失,这座长安城却是不能放弃的。不说城坚池厚,一旦丢失未来不易攻取,就是长安城西都的象征意义,也不容刘谦放得下来。为此,尽管刘谦口口声声说不管三辅,可是还是将刘辟给派了过去,让刘辟负责长安城的安全。 刘辟果然不孚刘谦郭嘉对他的期望,到了长安城就下狠手整治长安城内的豪强,凡是不将手中私兵尽数交给刘辟的,一概被刘辟抄家下到狱中。曾经做过黄巾山贼的老大出手,有着强烈的黄巾遗风,对于攻打豪强府邸和收拾豪强的手段熟练至极,在匈奴人即将来到的前夕,成功控制了长安城的形势。 当时,长安城正规的军队不多,只有区区一万,这一万人马对于拥有十二个城门的长安来说,用兵力微薄形容确实很贴切。不过,郭嘉算计得非常准确,受到匈奴人动乱影响的三辅百姓,很多都涌到长安城,大大补充了长安城的兵力。这些受到动乱影响的百姓自然对匈奴人恨之入骨,在忠诚度这一点上甚至超过了原来董卓的一万步卒。 董卓的特使白彦,通过三辅残存的情报系统,在刘谦离开三辅的第二天,得知了刘谦离开三辅的消息。尽管白彦早就知道,此刻董卓的家小已经落入了刘谦的掌握,不过他依然想尽力劝说匈奴人兵发凉州,伺机把董卓的家小给营救出来。 匈奴人单于羌渠岂是善于之辈,放着马上到手的三辅不管反而跑到贫寒的凉州,这种事他万万是不干的,就以合约只是规定攻打三辅为由,推辞了白彦的请求。 白彦让羌渠分兵凉州其实也是一说,内心也没有当做多大的事情。说白了,他不相信刘谦这会傻傻的去雒阳,毕竟在白彦的认知里雒阳城坚固异常,刘谦几万骑兵去雒阳等同于瞎折腾。白彦对这件事思考一番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刘谦绝对待在三辅某个地方,等待机会狠狠咬匈奴人一口。白彦想通后淡然一笑,也不知会匈奴人人,反正他对匈奴人也没有好印象,他巴不得匈奴人和刘谦弄出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白彦以为只有他是天下聪明人,猜到了这个结果,却料不到,这样的想法早就扎根在羌渠的脑子里。而这次前锋六千人的全灭,更是给他们制造了证据。 南匈奴深受汉人影响,身为大单于的羌渠更是其中的翘楚,汉人兵家经典《孙子兵法》,羌渠可是耐着性子苦读了若干遍。故而,羌渠和白彦都认为,南部主力和前锋相隔一个时辰路程,而汉州军能在南部主力到达前全歼前锋,那肯定是刘谦的五千骑兵了。 想要消灭六千骑兵,至少也得三倍以上的兵力才能办到,其实三倍的兵力对于骑兵来说就有些少。以上所言只是强调消灭六千骑兵的所需兵力,而没有限制时间,如果能够在半个时辰内消灭六千骑兵,按照羌渠和白彦的经验,至少需要七八倍的兵力。 按照六千骑兵的数量乘以八,恰巧符合刘谦骑兵的人数,这样就让羌渠和白彦感到找到了刘谦主力的位置。既然找到了刘谦的位置,羌渠还会让刘谦逃出他天罗地网吗? 原来,羌渠二十多万大军来到三辅腹地,在没有遭受反抗的情况下,就按照草原的传统将军队分为三部。三部中,大单于稳居最多的兵力,责任是攻打长安城和长安城以西的区域,另外右部鳌固罗贤王负责攻打潼关及长安以东地区,而暂时空缺左贤王的左部,就有左贤王属下最有实力的须卜骨都侯率领,目标是武关和长安以南地区。 这次遭到损失的就是须卜骨都侯的左部,为了尽快将刘谦的五万人马绞杀,羌渠将右部的七万多人也调往了南边,协助左部共同对刘谦作战,与此同时羌渠也加大了对长安城的攻打力度,力争尽早加入剿灭刘谦的行列。这样一来,就能想到何义这支军队将要承受的压力了。 怒火暂时得到了发泄,全歼匈奴人前锋之后,汉州军上下暂时冷静下来,终于该考虑下一步的动向了。 三辅之中有二十多万匈奴人,这点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事情了。如果不利用眼前的大好形势回到南阳郡,稍微耽搁一点时间,恐怕就是再想走也没有都脱的机会,这一点众位将官都清楚。但是,如果离开三辅,那么他们方才做的就没有意义了。 此时,小鲁肃站了起来,郑重将他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尽管这个计划和行走刀锋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汉州军众将绝大多数都举手赞同。 何义见此,只好跟随大家表示赞同。何义不同于其他将领,他跟随刘谦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不是跑到三辅来送死的,这也是小鲁肃一直特别注重他的主要原因。 之后,这支汉州军就盘旋在三辅的大地上,他们从不同匈奴人正面交战,每次只是派出一两千人,yin*匈奴人数千人规模的军队上当,而后利用埋伏将匈奴人这些军队吃掉。在小鲁肃沉重指挥下,汉州军每次埋伏都取得了成功。 正是这一桩桩成功的案例,让何义的心思又活泛下来,逐渐认同了小鲁肃的领导地位,也对未来再次充满了憧憬。 三百九十二章 气数 三百九十二章气数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小鲁肃之举无异于在挑衅匈奴人,在屡屡遭受损失之后,匈奴人干脆将全部兵力集中在三辅南部,展开拉网式的搜查,誓要将刘谦给揪出来分尸。 匈奴人搜索的密度过大,致使汉州军逐渐失去了闪躲腾移的空间,每天的活动范围不断缩小,再也不能干出诱敌深入集中消灭的事情了。危险的形势使汉州军上下焦虑起来,他们倒是不怕死,但是却不想被敌人包饺子这般窝囊的死去。 何仪当年闹**前读过几年书,故而他的思想和一般的黄巾不一样,心中还保留着读书人的志向,总想出人头地封侯拜相。 前不久,小鲁肃带给他胜利的希望,让他得到了很多军功,纵是苦点累点他也不在乎,心中总有一个光明的念想不是。可是,三十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他,人活着未来才有希望,如果死了,那可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他不想死他想坚定的活下去。 何仪如此,平时以何仪马头是瞻的几个将官自然效仿何仪,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大多数的汉州军没什么,但是毕竟有些汉州军是以前何仪的人马,军心浮动了。 这一切小鲁肃都放在眼里,只不过一时半会他想不出好主意就是了,只好尽量的安抚何仪。在古代,打仗并不是靠计略高明就能屡屡得胜,除了计谋之外,一支军队能否打硬仗,关键还在代带军将领身上。别说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有将熊熊一窝的说法,从这一点就能证明将领的重要性,那就更不要说冷兵器时代了,冷兵器时代将领在士兵中起着更大作用。 时下刘谦数面开战,手下的将官确实不够用,能打仗的都有重要的任务,这才让荀彧等人无奈的,将有些权威武功也不错的何仪给派给小鲁肃,在他那看来,有个武力值不错的将领总比没有将领强。 如果眼前的事情发生在平时,小鲁肃绝对不会管何仪的感受,实在不行干脆就将何仪给换下去,可是在眼前无人可用的状况下,聪明的小鲁肃绝对不会和何仪翻脸,只是一味的拿出刘谦义弟的身份加以笼络,这样,何仪就是有些三心二意也不会暗地里做动作。 智者一般善于揣摩人心,小鲁肃年纪不大揣摩人心的本事也不算高明,不过对付何仪这种人已经够了。何仪最近和心腹四下的牢骚,何仪以为很隐秘,可惜他却不知道小鲁肃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从得到的情报在分析何仪的心思,小鲁肃如果还不能掌握何仪的心思,那小鲁肃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光熹元年五月十三日夜,匈奴人的三路大军,除了留守各地路口关隘的守军,其余的十八万大军统统南下,准备将刘谦的五万大军给彻底的包围住。 十四日凌晨丑时,斥候回报小鲁肃,敌人的包围圈即将成型。匈奴人的主要兵力都放在汉州军东方,已彻底堵死了汉州军回武关的道路,只有南方和西方还留下几十里的缺口没有合围。 小鲁肃淡淡一笑,他已经明白了匈奴人的意图。 对于小鲁肃来言,东下之路早就被匈奴人堵死了,眼前匈奴人只是在堵死的道路上又增加兵力罢了,反正他们也没想东下,也不顾虑这一点。南下的道路通往汉中,别看匈奴人在南下的道路上留下了缺口,其实那是故意给他们留的,诱使他们一头扎入包围圈的诡计而已。 至于西面的道路绝对是安全的,因为匈奴人最怕的就是汉州军回家,东下之路最近,南下之路虽然绕了一个圈子,但是耗费一些时间还是能够回家的。而西下之路就不同了,那绝对是离家越来越远的道路了,以匈奴人在西下之路前方设下的关卡,匈奴人最不惧怕汉州军西下。那样,前方有数道关卡阻敌,已经变相成为一个大包围圈,只要汉州军西下,汉州军如同踏上了死亡之途。 西下 这是当时小鲁肃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西下才能不断的战斗,才能多生存一些时间,如果老天保佑让他们通过西边的关卡,他们就能到达属于汉州军控制的陈仓,那样他们就有可能回合庞德,然后合兵一处再做打算。 何仪不想西下,按照他的意思应该南下突围,只要冲破了包围就能达到汉州管辖区,就算严重损失兵力也比西下送死的好。在危险关头,很多人都失去了以往坚持的立场,隐隐表示对何仪的支持。 小鲁肃自信一笑,他的自信感染了大家,尽管大家并不认为这个少年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这份镇定还是感染了他们,让他们彷徨的内心安定不少。以前,这种镇定自信的微笑,他们时常在他们精神领袖刘谦身上看到过,而自信的刘谦一直无往不利,现在在小鲁肃身上看到,让他们无端的曾加了几分勇气。 “大家放心,这次进军三辅前,我得到了大哥送来的锦囊妙计,上面所述只要我们西进必然有转机,大胜的转机。” 小鲁肃神色郑重,表现的煞有其事,这番话和他的表现一下子镇住了大帐中的人们,谁让中间的很多人将刘谦当做神仙一样看待,于是大家很快改口拥护刘谦的妙计。 何仪心中长叹一声,在大局之下也只好随大流了。 他和其他人不同,毕竟是这次出征的名义主将,他可是很清楚,这次出兵刘谦根本就不知晓,完全是汉州本部的意思,这些话全是小鲁肃瞎编的。不过在眼下的风口浪尖,何仪觉得还是装傻来得好,如果出面揭穿小鲁肃一定死得很快。别看小鲁肃一直对他很恭敬,但是在现在危急存亡时刻违拗小鲁肃,小鲁肃绝对会不眨眼的宰掉他,而没有实权的他只有引颈待戮了。 人常言,天道兴衰在于气数,但凡能够改朝换代的君主和历代大人物,都有气数支配着。气数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实在神秘,从来没人能够窥探全貌而掌握其中,于是只好将一些忽如其来的天气变化,造成的崛起或减免厄运当做气数的证明。 光熹元年五月十四日凌晨,就在刘谦正在和赵云晨练的时刻,一万四千多名汉州军见证了刘谦的气数。 十四日凌晨卯时末,匈奴人留在西方的缺口也在渐渐合拢,就在扯成十几里长队的汉州军来到缺口前边的时候,缺口只剩下了十二里。这十二里如果按照匈奴人运动的速度,只怕汉州军十几里长队刚刚过去一半,匈奴人就能将汉州军的长队拦腰斩断。 气数来了。 几乎就在转眼之间,天上忽然电闪雷鸣,五个呼吸不到,上天居然降下了大雨,其时,雨幕让渐渐发白的天色有暗淡下去。 这场大雨,对于时常接受各种天气变化的汉州军来讲,只是曾加了一些小麻烦,但是对于从来没有在大雨中行过军的匈奴人就是大问题了。草原夏天也下大雨,不过一般情况下没有这里的雨势大,因为出则为军入则为民,匈奴人绝对没有汉州军那样齐全的设备,致使在大雨的浇灌下停下了行动,纷纷支扎帐篷躲起雨来。 汉州军人人都有防水油布,不但战士有连战马都有,在曾经训练过的作用下,在瓢泼的大雨中终于躲开了被围剿的命运。冲出包围圈之后,汉州军上下人人盛赞刘谦果然是神人,连这场大雨也能算得到,一时间又将刘谦的形象拔高了许多。小鲁肃看到这样的情形,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借题发挥,又向大家宣扬起气数的问题了。 何仪知道这场雨不是刘谦预测的,他自然不会向普通士兵那样肤浅,不过他也受到了欺骗,他以为这场大雨是小鲁肃推算出来的,这样,再看向小鲁肃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小鲁肃忙完气数的宣传事宜,这种事情不用他亲力亲为,只要交给教导系统就可以了,至于如何保持行军速度这种事,他也不用管,这原本就是何仪的责任。时下,小鲁肃全部心思投入到这场雨中,盘算这场大雨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聪明人脑子就是好用,大军在上午时分击破第一个关卡时,小鲁肃就想出一个利用大雨的完整作战计划来。 岩石关卡时一个很不出名的关卡,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正好有一个三岔口,而这个岔口一条通往东方的潼关方向,一条通往长安城方向,最后一条通往陈仓的方向,那么匈奴人绝对不会在这里设下一条关卡。 大雨如注,自凌晨开始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起初没有见过这般大雨的匈奴人还有心欣赏雨景,看得多了厌倦后就躲在帐篷中睡觉吃喝起来。在汉州军钢刀攻坚队来临的时候,这些匈奴人一点也没有发觉,依旧在帐篷中酣睡不醒。 西方道路的重要关卡在陈仓之前和武功一带,而东方的重要关卡就在郭嘉曾经把守过的郑县,故而守护在这里的只有两千多人,在汉州军钢刀攻坚队的突然袭击下,这些还以为汉州军躲在哪里避雨,没想到灾难很快临头了。 三百九十三章 于夫罗 三百九十三章于夫罗 半刻不到,汉州军大队伍临近时,这些惊慌失措的匈奴人就被汉州军攻坚队屠杀一空,两千名汉州军只不过折损十几人。 此时,处于三岔口的汉州军上下都把目光交汇在小鲁肃身上,一场大雨已经改变了汉州军众将士的看法,他们眼下确实将小鲁肃真正的当作了主心骨。 小鲁肃没有令大家失望,右手向西一挥就为大家指明了方向,就在大家准备行军的时候,小鲁肃又命令数十骑带着匈奴人的衣服旗号向北而去,交代他们尽量将这些东西分散散开,然后回头追随大部队。 何仪有些不解小鲁肃何必如此,小鲁肃耐心的解释一番之后何仪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对小鲁肃又高看三分,终于再次生出了对未来的期望。而后,何仪一边催促大家向西行军,一边暗暗自问:“为啥我就没有想起这些简单的迷惑视线之计?为啥我就没有想到去长安城是自投罗网?唉明知道从这里去长安还有一道易守难攻之地,为啥我就没想到匈奴人在哪里设下重兵?” 何仪感叹中的事情不假,并不是小鲁肃谨慎之举,此时长安之南百余里之地,匈奴人确实派出八千匈奴人和两万汉人归附军,在那里重兵设下一道关卡。以汉州军眼下的兵力,绝对没有任何机会强攻下来,小鲁肃此举成功的挽回了一次汉州军覆灭的悲剧。 雨中行军是一件麻烦事。 地上的泥泞制约战马奔跑的速度倒是小问题,这些泥泞虽然让战马跑得不快容易损耗马力,不过这些战马毕竟还是能够行走奔跑的。 夏季天气炎热,一般人们都盼望下雨降温,可以享受一下降温到来的凉爽,在酷暑的天气,热得受不住的人们,甚至希望王大雨淋个痛快。可惜下雨躲在房子里享受凉爽是一回事,而在雨中奔走又是一回事了。 也许刚下雨那阵子,酷热难耐的人们对于凉凉的雨水充满了喜爱之情,待大雨迎头浇上几分钟,把头脸打得生疼之后,在享受冰冷的雨水时,他们就会马上向房中跑去。若不然,狂风吹过**也会发冷的,不用十几分钟就有可能闹出毛病来。 普通人如此,战马的抵抗力纵是比人强上不少,可是战马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疾风冷雨时间长了也是会生病的。 其实对雨中行军制约最大的,并不是人和战马而是粮食辎重,战马和人需要草料粮食,作为军人打仗又需要武器箭支,这些东西在军队中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缺少了这些必用消耗品,军队就不用打仗了,军中战士在两军厮杀时缺少武器,估计和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百姓差不多,只要挨宰的份儿。 为了精简军队,以最好的方式和匈奴人周旋下去,小鲁肃忍痛舍弃掉一点军粮,将那部分军粮给烧掉。好在大军出发时,以为能在三辅得到补给,携带的军粮原本就不多,故而闹出的动静非常小,也不值得大家为此感到心疼。 当看到剩余可供半月使用的粮食,以及三天份的干粮和各种军械全被转移到马背上,不说汉州军其他的人,就是小鲁肃也为刘谦当年为汉州军骑兵打下的基础,而暗暗称赞刘谦的慧眼和远见,眼前如果不是没有一人四马,那么会用更多的东西得抛弃。 攻破岩石关卡之后,汉州军除了换马好不停息,纵是进食也是在马上吃干粮,总体而言行军速度依然超过了匈奴人。 待下午酉时,他们远见来到了长安西边的茂陵。 茂陵是长安通向西边的重地,也是匈奴人在这里设下的第一道重要关卡,把守这道关卡的是五千多名匈奴人。 马荷身后的马家就在茂陵,当初刘谦也有咬牙分兵保全茂陵的意思,不过他的建议却遭到马日磾堂弟的拒绝。当时的形势只要有一点见识的都能看出来,刘谦根本没兵可派,如果分兵到茂陵,那么长安城就有点危险了。 马家在大汉是世家大族,更不用提他们在茂陵的地位了,在茂陵和右扶风的世家豪强,大多和马家交好,因为这个缘故他们都是支持刘谦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在他们得知匈奴人入侵三辅后,就将所有的私兵集结到茂陵城内,而后又发动家中的佃户附庸,短时间将茂陵三百名兵力增加到五万。 这些情况失去联系的小鲁肃不知道,但手中有汉奸支持的匈奴人却很清楚,和小鲁肃想的不一样,匈奴人并没有轻而易举的拿下兵力空虚的茂陵,然后只有在陈仓前边设下重兵阻击。 匈奴人何尝不想拿下茂陵,从他们短短一天时间拼出一万多名人命,就能看出匈奴人对茂陵的重视,反正死去的都是汉人汉奸队伍,死得再多匈奴人也不心疼。 原来,今天又该大肆攻城,遇到了大雨倾盆的天气,这才停了下来。 为了防止汉州军西下,他们不但设下一掉关卡,在这一掉关卡后面还有一道关卡,而第二道关卡后面就是有数万人的汉人部队。 可惜,这一切小鲁肃不知道。 此时的雨势已经减小,不过依然没有停止。 汉州军见敌人人数过多,这次没有派出钢刀攻坚队伍,而是直接冲了上去。匈奴人这次提前发现了汉州军,而是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汉州军,道理很简单,这些匈奴人并没有睡懒觉。 拦在茂陵前边的两道关卡中,全部都是匈奴人,当然也不是没有汉人,有的只有汉人的女子。这两道关卡的主将身份可不简单,他是大单于的长子于夫罗,就是他未来进犯三辅雒阳时抢走了蔡琰;就是他的子孙在历史上,第一次带兵攻入中原,攻破雒阳俘获了晋惠帝,揭开了五胡乱华的序曲。 于夫罗作为未来的大单于,身份地位自然在匈奴人中高贵至极,也正是因为与众不同的身份,他有资格训练草原上最好的军队。今天,他总觉得心中有些忐忑,于是忍痛放下温柔似水皮肤光滑的汉家女子,从第二道关卡来到第一掉关卡视察。 正是由于他的来到,匈奴人都打起了精神,这才远远的就发现汉州军。 三百九十四章 杀气弥漫 三百九十四章杀气弥漫 于夫罗时年三十九岁,生得有点像他的父亲羌渠,非常仰慕汉人文化,更喜欢汉家的女子,这次入侵汉地终于圆了他多年的梦想。 于夫罗身为大单于长子,未来的草原雄主,身份在草原上贵不可言,如果他提前出生几百年,大汉天子诸臣都会很把他当回事。可惜,他出生的年代正是北匈奴被大汉赶出故土的时候,南匈奴恐惧了,护匈奴中郎将的职权也相应加大,从出使联络、领护监视南匈奴,变成了卫护、监护南匈奴。 西汉初期,匈奴人十分强势,大单于竟敢写信调笑吕后,说来做我老婆吧。吕后并不生气,只是给匈奴人大单于解释一下不能去的原因,从这点看来大汉当时有些匈奴人藩臣的味道。 自汉武帝亲自执政后,汉武帝放弃了挨打的局面,雄姿英发,尽管挨了不少后世子孙劳民伤财的骂名,不过还是重创了匈奴人给边疆创造了相对稳定的环境。在这个时期,大汉摆脱了匈奴藩臣的尴尬,虽说没有将地位反过来,可是至少达到了双方平等对话的局面。 到了汉宣帝时期,几次大战役之后,匈奴人再也没有祖上的雄风,低下高傲的头颅向大汉称臣了,而且是正式递交了国书,成为大汉之下的藩王。 不提以前匈奴大单于接替人的威风,就是到了汉宣帝以后的数百年里,按照礼法制度,匈奴的儿子们也是藩王之子的身份。可是到了东汉正式设立护匈奴中郎将那天,形势起了明显的变化,匈奴大单于至多能够和护匈奴中郎将平起平坐,从中就能想到匈奴王子尴尬的地位了。 正因为以上原因,于夫罗大单于之子的身份,在大汉朝廷眼中基本上和一个县令差不多。于夫罗年轻时候到雒阳游历一番,不但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反而备受汉人冷眼,于是生性高傲的于夫罗不忍侮辱,灰溜溜的跑回了匈奴地。 这次带兵进入汉地的遭遇明显和上次不同,上次是遭受冷眼,而这一次却大受有求与他的豪强欢迎,几乎在转眼之间,于夫罗的地位有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以于夫罗尊贵的身份,他决不会像普通小兵一样四下捕猎汉家女子,甚至有些看不起下属给他进献的美女,因为法家和廉家给他送来的女子,其姿色容貌是下属猎获的百倍。 三辅豪强示好的美意,于夫罗笑纳了,一旦也不掩饰他对汉家美女的喜爱,当中就揽到怀中上下其手了。于夫罗了解汉家规矩,就给三辅豪强留些颜面,不然估计他会遵照草原传统给三辅豪强开开眼,当众表演一场盘肠大战。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这次出兵,至少对于于夫罗来言实在是太值了,就因为这次运气好战事推展的顺利,竟让于夫罗生出久住汉地不再回去之心。其实不止是他,还有很多匈奴人都生出这样的念头。 也许是攻打茂陵的挫折,也许是突然遭受的大雨影响,今天的于夫罗心中总是不安静,竟使他没有和几名汉家美女玩大被同眠的心情,呼喊着亲卫就带兵巡视两座关卡。其实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真的遇到汉州军。 遭遇战。 小鲁肃不满意的撇撇嘴,他也没想到偷袭站变成了遭遇战。 眼前,匈奴人纷纷纵马而出,马蹄带起四下飞溅的泥浆,挽起角弓向汉州军而来。 “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汉州军上下想到了刘谦教导过无数次的道理,从铠甲之中抬出一团油布,打开油布,中间露出一个个弩机。 “咻咻咻咻” 两军相距两百多步,汉州军的弩机发威了。 匈奴人不置信的倒下一批,临死还是难以瞑目。 连弩声丝毫没有停息,尽管在雨中,保养甚好的连弩还能经过雨水的考验。 一百二十步,是匈奴人第一次射击的距离,他们也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箭羽,但是这些箭羽根本没有取得一点效果。 匈奴人傻愣愣的看着没有力气的箭羽,在汉州军前边四十步落在积水之中,这才恍然想到弓弦是不能见水的。可惜这种后知后觉有些迟,他们想抽出不多的圆盾保护自己,却被汉州军密集的连弩给送进了黑暗。纵是迅疾抽出了圆盾挡在身前的要害,这些简易的小圆盾也完全阻止不住连弩的穿透力,弩箭带出一团又一团鲜艳的鲜血,很快,鲜红的鲜血被雨水稀释,将泥泞的大地染为赤红。 “撤军” 第一道关卡乃原木围成,按照眼前匈奴人的伤亡情况,这道以木头为主的关卡明显守不住了,历经数次战事的于夫罗当机立断,下达了向第二道关卡撤退的命令。 小鲁肃看着伤亡不过千人的匈奴骑兵撤退,并没有急着追杀,只是派机灵的斥候上前打探情况,一边将两个马家出身的战士叫过来,仔细询问这一带的路径。这两名战士出身茂陵马家猎户,对于附近方圆百里被的路况地形比较熟悉,见小鲁肃询问立刻将他们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不一会,斥候回报前边有一道青石砌起的关卡,估计加上方才匈奴人的败军,关卡中可能有一万多人马。大家闻听,以为眼前必然是一场恶战,不想小鲁肃却让马家出身的战士马营和马虎前边带路,大军居然一头扎进骑兵最怕行军的山林。 起初,战士们对于小鲁肃如此安排很是不理解,好在以前小鲁肃的余威还在,让大家还情愿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不过,当大家行走在坚硬的地面上,穿越山林的消耗的速度,也能被弥补回来时,大家彻底对小鲁肃心服口服了。 这一带的山脉都不算高,呈断续的东西走向,两座小山之间相隔空地上,全是山脉延续的沙石地,行走起来自然比一陷半尺深的泥泞快多了。就是大家要爬山,可是这一带的山都不高,最多也不过三百多米,大多都是几十米百余米的小山包。在一人四马的装备下,爬起山来也不会给大军增加太多难度。 行军速度让战士们高兴了,在逃命状况下,大家行军的热情也被激发出来,甚至不用何仪等将官催促,大军就以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向西挺进。 天色暗淡,小雨依旧没停。 雨水会清洗一切的痕迹,在雨中进军小鲁肃倒是不担心匈奴人发现逃命的踪迹,不过在天色将要黑下来的时候,小鲁肃为大家如何休息头疼了。何仪也头疼。 后来,小鲁肃生出一个办法来。让大家将帐篷安扎在湿地上,随后吩咐大家去砍伐树木生火做饭。湿木头,特别是在下雨天这种潮湿环境中,湿木头很不太容易弄出明火,而小鲁肃要的正是这一点,只要有些暗火热热干粮就好,湿木头的主要作用是烘干地面的。至于湿木头生成的烟雾,在漆黑的夜中小鲁肃一点也不怕匈奴人发现。 雨一直下个不停,打在帐篷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帐篷内却是睡得香甜的战士们,小鲁肃和何仪查看一圈,发现一切都很完美,这才回到他们营帐中休息。 在此时之前,大家已经渐渐变得彻底相信小鲁肃,可是对于小鲁肃能将他们带出去打胜仗,还有一些担心。通过今晚小鲁肃天才般的创意,他们终于发现了小鲁肃真正的才智,于是睡得很香甜,梦中的小鲁肃正在带领他们创造胜利。 五月十五日,雨一直没停,到了将近中午时分反而变大了。 有马营和马虎带路,大军早早起营出发,到了上午巳时处,大军已经离开了茂陵,来到了茂陵西边的武功。 大雨中,汉州军斥候发现了五里不到官道上的匈奴人。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无论出于什么地步,了解敌人的动态都是首要大事。在眼前一抹黑的情况下,小鲁肃必须掌握最新的战况,为了了解最近的变化和陈仓前边敌人的数量,小鲁肃将来过这个地方的马营和马虎派了出去。 马营和马虎身上穿着的普通百姓衣服,早就湿透了,他们来到小鲁肃面前,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将他们打探来的消息报告给小鲁肃。 “什么?茂陵城没有失陷?而这九千匈奴人竟狂妄到绕过茂陵跑到这里切断茂陵的退路?” 何仪大惊,这些匈奴人实在太狂妄了,茂陵城还没有攻破,他们就想以逸待劳收拾茂陵城破的残兵。 小鲁肃没有在这一点纠缠,他欢喜的是茂陵还在马家手中,有了马家正面对敌,他就能以茂陵陈仓为中心,四面出击打击敌人。正是因为茂陵城还在马家手中,让他猜想匈奴人以为他们还在茂陵,并没有想到他们来到了武功。 方才马营马虎说了,小集市上驻扎的匈奴人很散漫,大多都在喝酒糟蹋汉家女子。从这些匈奴人的表现分析,匈奴人还没有得到拦截他们的消息,那么正好趁此良机消灭这九千匈奴人。 小鲁肃对着小集市做出一个切脖子的姿势,何仪心领会神,立刻回头奔跑着叫道:“整队整队兄弟们消灭了这批敌人,我们就不用忍受风雨之苦了” 杀气顿时从小山包上弥漫起来。 三百九十五章 暴雨中的少女 三百九十五章暴雨中的少女 人衔枚,牵着战马,一点点向五里外的小集市摸去。 午时三刻,原本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刻,此时却被黑色的云块压得犹如黄昏。 猛烈的狂风催着瓢泼般的大雨,尽情洗涤天地间一切事物,狂风骤雨中,风向不停的转换,在眼都睁不开的情况下,谁也摸不透而今究竟刮得是什么风。 一道自东边天际升起的闪电在天空划过几个转折,这一掉闪电还没有消失,天空正中又亮起了一道闪电,这道闪电只是在空中闪现三丈长笔直的身躯,而后竟然一头向下扎来,顿时一道连接天地之间的光柱,映入了汉州军的视野之中。 两道闪电倏然消失,两个震耳欲聋的炸雷和又一道刺眼的闪电在天空生成,炸雷轰鸣声在山野回声中,声威一时间更是壮烈了三分。 战马不安分的踢跳起来,如果战士们没有连忙上前安抚,这片天地只怕会想起万马齐嘶的雄伟乐章。 电闪雷鸣,天地间忽明忽暗,大自然的威力如斯,使人生出鬼神难测的敬拜之心。 何仪后背的油布让狂风裹起来,呼啦啦竟然笔直地树立在他头盔上边,差一点将他的脑袋给包裹进去。该死,何仪痛骂一声,单手一用力就将油布给撤了下来,随手塞到了马鞍下边的缝隙中。 忙完这件小事,何仪抿一把眼前的雨水,眯着眼向前方看得清晰的小集市瞭望,心中一边默念着斥候带回来的情报,一边走到队伍的最前端,迈着最坚强的脚步向前跋涉。 小鲁肃手中的绸巾早就吃饱了水,指望它擦去脸上的雨水,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小鲁肃望着白茫茫的雨幕中,战士们大多都收起了不断折腾的油布,埋着头,尽量不让风雨侵袭他们的眼睛,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以前,小鲁肃的任务是陪伴小天子,从来没有深入的和刘谦军队打交道,这一次,特别是这次大雨中战士们默默无语的表现,让小鲁肃再三对刘谦如何带出这样铁军感慨不已。可惜眼下的军中没有最初跟随刘谦建军的老人,如果小鲁肃知道刘谦建军最初的时候,就经常把几十个火种带到大雨中拉练,并且以身作则跑到最前边,那么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感慨了。 小集市不大,也不知道匈奴人自大,还是他们以为茂陵破城依旧需要一段时间,他们只在集市的东段设下一排稀疏的原木,然后就开始在大雨闲暇时间纵情欢乐了。 茂陵就紧挨着武功,马营以前来过不止一两次,对这个自发形成的小集市非常熟悉,他甚至瞒着马家在这里偷买过一些猎物。 这次是来杀人不是出售猎物,马营稍微有些紧张,可是也只是紧张而不是害怕。 作为在刘谦驻守茂陵练兵时,受到大小姐派遣投军的马家老人,刘谦亲历的战事他基本上都参加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自从刘谦知道马荷一片心意之后,颇为照顾他们这些马家出身的士兵,也正是这份照顾让马营经常在最后一批冲锋,致使马营没有立下多少军功。 这次不同了,因为带路的缘故马营处于第一线,巨大的军功就在面前,马营竟然紧张起来,这是军功即将到手的激动和马营意思说不出的担心。 轻手轻脚来到简易障碍前边,一边观察集市内的动静,马营一边搬开障碍上的木头,就在他刚刚搬开一个时候,何仪就来到了障碍前。 从关卡到集市另一边,也不过只有几百步,站在障碍前边,就能清晰的听到集市中传来的yin言秽语和女人的惨叫。 大雨如注,天地间一片哗哗的水响,依然不能隔断集市中各种令马营厌恶的声音,马营的杀气又凝实了几分。 其实关卡的旁边就有一个看守关卡的房子,房子内是几名睡得正香的匈奴人,一点也没有听到外边大雨遮掩下的动静。 马营摄手摄脚来到房前,轻轻用手中的环首刀拨开房门,有点陈旧的房门发出吱呀的惨叫,把门外的马营吓了一跳。马营深怕其中的匈奴人已经惊醒,就不再掩饰下去,一个箭步来到房内,刀花翻飞间,两道血箭溅到了墙上,将墙上的黄土凐湿了一大片殷红。 房中的动静惊醒了其余两名匈奴人,他们拿起弯刀刚想出生呼喊,却被马营身后飞出的弩箭刺穿了喉咙,而后握着喉咙的伤口,倒抽着嘶嘶的冷气萎靡在地上。马营没有回头给身后之人送上一个感激神色,马上再次挥动环首刀,利落的在两名没有死透的匈奴人喉头补上两刀。 结束完四名敌人,马营这才有空回头给身后之人送上一个笑容而不是感激,因为尽管他没有回头,可是他知道军中能将弩机玩的这样出神入化的,一定是他的铁哥们马虎了。 大功就在眼前,兄弟俩没空在这里拉扯感情,对视一笑之后就再次投身在茫茫雨中,向下一个目标前进了。 “汉人的女子皮肤真实光滑,像不像大王子说的丝绸,摸上一万次也抹不够。” “那你还不多努力几次,听上边说,大雨停止咱们就没有如此闲暇时间了,就是碰到了汉家小娘子也不能这般的尽兴。” “嘿嘿嘿扎木耳这家伙今天在小娘子身上耸动了六次,他那里还有上午的勇气” “就是有勇气也不行了,下边的小dd也不争气了。” ………………………… 马营和马虎听不懂匈奴语,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杀掉匈奴人的决心,因为从这些匈奴人浪×笑中他们也感觉到这些不会是什么好话。 马营一脚踹开大门,眼光向内稍微一瞄,他觉得他的脑子再也容纳不了过多的怒火。室内,六名匈奴人赤条条的,围一个临时拼凑的床榻边,而床榻上还有一个匈奴人在一个汉家女子身上活动。 那名少女生得很俊俏,放在乡野之中也算是个小美人了,只不过此刻的少女目光涣散,没有一点生气,无论她身上的匈奴人如何的卖力,也不能让这名少女发出一点声息。 三百九十六章 夏荷凋谢 三百九十六章夏荷凋谢 少女赤条条躺在临时床榻上,四道粗实的绳索固定了她的四肢,可能是为了防止这名少女咬舌自尽,少女的嘴巴也被匈奴人用破布封住。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名少女眼角残留着泪水的痕迹,很多很乱很重。 泪已干,心已死。 哀莫大于心死,正是此刻少女真实的写照。 “夏荷” 马营发出一声如同濒临死亡的狼嚎,在嚎叫的瞬间,马营男子汉的泪水不自觉淌下眼角,手中环首刀带着深切的仇恨,犹如风一般向赤身的匈奴人掠去。 “老子杀了你们这些狗畜生” 紧跟而入的马虎感到鼻子发酸,连弩对着正在发呆的匈奴人连连飙射而出,近在咫尺的连弩完全没有声息,在匈奴人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洞之后,依然强劲的钉入土墙之上,只留下一个被血染红的寸许尾巴。 马虎对这名受尽匈奴人侮辱的少女非常熟悉,如实说来,自从跟随马营一起来到这个小集市的那天,这名女孩就变成了他们两人暗恋的对象。要不然,他们兄弟两个没必要多跑几十里的路程来到武功,甚至冒着回去受罚的危险,将上等的毛皮低价卖给这名少女。 后来,性格开朗善于言谈的马营抢得了先机,获得了少女的好感,马营时常在他身边唠叨,等这场仗打完凑够了军功资财,就来和少女谈婚论嫁。不想,今天却出了这档子事,作为曾经暗恋的对象,作为准大嫂,马虎岂能不愤怒感伤。他自己见到这样的场景已经如此悲愤,那就更不提当事人马营的心情了。 房间中七名匈奴人,看着犹如神兵天降的马营和马虎,震惊了三秒依然没有回过神来,三秒对于马营和马虎来言,等于判定了匈奴人的死刑。 “给爷爷下来” 砍翻两名碍事的匈奴人之后,马营没有理会其他的匈奴人,一个箭步来到临时床榻前,一只手拽着依旧趴在少女身上的匈奴人脖子,待这名匈奴人下边刚刚离开少女的私密之处,环首刀刀尖已经穿透了匈奴人的后背。此刻这名匈奴人再也没有了欺负小女子的威风无限,眼瞳中露出的全是畏惧之色,旋即瞳仁便涣散起来。 三秒之后,室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马虎叹息一声,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房间,重新回到大雨之中,知趣的他知道,留在房中只会让马营和少女更难堪。 闪电一道道在天空中闪现,忽明忽暗的光线将大地映照得犹如放烟花一般,闪电之后,猛烈地雷声不间断从天际的一边响到另一边。 闪电光芒顺着小屋的窗棂,将忽明忽暗的光亮射到房中。 马营没有说话,一贯话语挺多的他在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默默的掂起环首刀,细心地割断捆住少女四肢的绳索,保证刀刃伤害不了少女的皮肉。马营尽量不去看,少女完美身体上的斑斑伤痕,特别是红肿中被白乎乎液体玷污的**,他怕他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打击而崩溃。 少女失去色彩的眼眸动了一下,当她看到眼前的马营时,脸色倏然变得极端的难看,而后禁不住揉揉眼睛,她希望是一场梦,而这个梦的主角其实是眼前的马营。可惜,这场梦太过短暂,视线中身上剥剥的伤痕和倒在地上匈奴人赤条条的身体提醒她,曾经发生的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少女早已流干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默默地看着马营将她被扯碎的衣服搭在她身上,良久,少女居然送给马营一个浅浅的微笑,犹如受伤的小兔子般哽咽道:“你能否退出去让奴家穿好衣裳?” 马营无言的出口气,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向门口走去。转身离开的马营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少女伸出双臂做出一个拥抱他的姿势,艰难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落寂的垂了下来。 “咦大哥怎么出来了?” 大雨中马虎笔直的挺立在房外,见到马营出来,脑子还保持几次清醒的他连忙询问马营。 “夏荷要换衣服。” 话语中有一份死气,从马营血红的双目中就能看出,此刻的他想做什么。 “你傻呀你这个傻*你忘了路旁一个个上吊的女子了” 马虎双眼一瞪,顾不得马营是他一直敬重的大哥,指着马营的鼻子就骂了起来。电闪雷鸣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马虎的神色有几丝怒其不争。 马营受到的刺激过大,满腔的怒火把他的神智烧的浑浑噩噩,心中只有一个杀进匈奴人的念头,其余一概没有。眼下经过马虎提醒,一下子清醒过来,慌忙间蓦然转身,带着无数的水珠扑进了房内。 马虎紧随其后,两三步边跨入房门口。入眼的是,马营傻傻的站在少女的身旁,战盔上的水珠一滴滴流到马营的眼中,马营却没有理会这些使人视线模糊的雨水,只是低头凝视着横倒在地的少女,脚下已经留下一片水渍。 感觉视线有些迷离,马虎抿一把雨水,这次他看清横躺在地的少女手指不远处,有一柄带血的弯刀。弯刀是匈奴人的武器,可是从上边新鲜的血迹及少女喉间那一抹殷红来看,少女正是用这把弯刀自杀的。 少女死去的脸上,是几分不甘和屈辱。 一个乡野中平凡又不平凡的少女,在五月暴雨之中,为了洗刷身体上的耻辱肮脏,为了对爱人的忠贞,一缕香魂飘渺而逝。而这个季节,原本应该是荷花最为娇艳的时刻,但是这朵荷花凋谢了。 “杀进胡虏还我夏荷” 一掉闪电蓦然照亮了房间,房间中只留下八具尸体。 此刻,先头部队几千人已经来到了小集市,最先到达的尖刀攻坚队已经和马营兄弟一般,无声无息的对没有防备的匈奴人展开了猎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匈奴人终于发现了异常,恐惧的叫声响彻了小集市,许多匈奴人离开干燥的房间,提着弯刀纷纷奔到大雨中,向集市中的马厩狂奔。 “不需掩藏行迹,一队赶快封锁西边的路口,不让匈奴人又逃窜的机会,一队立刻攻下马厩,不给匈奴人上马的机会” 小鲁肃跟在先头部队后面来到了小集市,轰隆雷声中,他声嘶力竭的下达了军令,可惜位于他身边不远的汉州军听不到他的声音。小鲁肃见此,也不再对说,马上跑到战士们身前,一一的将军令下达给他们,而后让大家一对一的向后传达。 不多时,军队完成了军令传达工作,而后在大雨中,数千汉州军战马踩着泥泞,分成两股向目标冲去。 汉州军经常接受各种气候的训练,猛然间在实战中通讯还有些不畅,那就更不用提这些奔走呼叫群龙无首的匈奴人了。 大雨哗哗一片声响,在集市中布下一道白茫茫的雨幕,无数惊慌失措的匈奴人站在雨中,看着突然来临杀气腾腾的汉州军,还有些不置信。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汉州军会突然来到这里,在这么大的大雨中他们是怎么行军的。 忽然,轰隆的马蹄踏起来无数的水花泥浆,浑身黑甲,在这般天气下宛如鬼魔下凡的汉州军,挥舞着雪亮的马刀,猛然间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匈奴人出生草原,自幼生长于马背,如何不知道战马冲击力的厉害,见此慌忙向两边退去。 但是,小集市中的道路实在太窄,致使匈奴人拥挤起来退无可退。 没有军令,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没有时间下达马上就要执行的军令,久经训练的好处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前无阻敌,敌人皆在两旁,汉州军队伍两边的战士挥舞着马刀尽情收割匈奴人的生命,而中间的战斗则抽出保养甚好的连弩,对着猬集在道路两旁的敌人攒射。鲜血瞬间将地面的积水染为红色,鲜血的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刺激着人们的忍耐力,一些初次参加战斗还没有见过血的匈奴人崩溃了。 连弩虽然经过张瑜等人几番改造,已经能在雨中勉强的作战一大段时间,不过指望眼下未成熟的技术,想让弩机自始至终的参加战斗,那还远远不够。故而,以前一直极为汉州军依赖的连弩,在大雨中就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了。 小鲁肃看着匈奴人走路异样的姿势,这才深信匈奴人大多是罗圈腿的说法,前几次都是马上对敌,他也没有亲自观战,这次他才真切的看到匈奴人步战的弊端。 “下马步战” 就在小鲁肃给传令兵下达军令,准备改变作战方式时,何仪浑厚的声音竟然和天上的炸雷可以媲美,清晰的传达到大部分战士的耳中。 何仪智慧是差小鲁肃十万八千,可是说到作战这家伙就远远在小鲁肃之上了。以他多年积累的战斗经验看,集市太小,根本不能容纳这么多战马,采用下马作战也是迫不得已的方法。不过,这倒不是何仪胡乱下达的军令,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匈奴人的罗圈腿,更知道匈奴人马下的战斗力几乎和普通的庄稼汉没有什么区别。 三百九十七章 杀与不杀 三百九十七章杀与不杀 五月十六日,雒阳,雨。 下雨天的清晨要比平时暗淡不少,如果今天是个艳阳天,刘谦这所坐北向南的卧室,早早的就明亮起来,不会像今天早上这般光线昏暗。 李冰也有早上习武的习惯,不过可能是昨天睡得太足,以至于昨天晚上失眠了,睡得太迟这才醒过来的较晚。 睁开双眼,发现刘谦已经不在身旁了,李冰知道这个时候的刘谦一定在演武厅,这是刘谦一直以来的习惯,就连两人刚刚演习男女之事的那阵子,刘谦也坚持着这个习惯。 如果刘谦不是一直保持着晨练的习惯,也不会闹出刘谦和蔡云新婚后,一个早上没有习武,就让刘府上下吃惊不已的地步。故而,尽管刘谦信誓旦旦的表示会一直陪在李冰身边,直到李冰身子完全康复,李冰仍然对于刘谦的爽约浑不在意。 习武一途,想达到至高的境界绝对不能缺少天份,不然纵是付出数十年的艰辛,也进入不了一流武者的殿堂。不管历史上名将如何的耀眼,那都是建立在天份基础上的刻苦锻炼,世上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在这一点上没有扎实的脚步,纵是天才也不能例外。 李冰感到脑袋依然有点晕,实际上她的烧根本就没有消退,昨天晚上失眠时刘谦陪她谈了大半宿,其实是她有些心事梳理不开,强打精神和刘谦交流罢了。 昨天晚上,李冰和刘谦聊了很多东西,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在刘谦表示劝退小姐妹花之后,又重新回到了王允和袁隗身上。 马荷知道母以子为贵,早日生下一个儿子就能固定地位,这些道理作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李冰如何会不了解。马荷有喜后,李冰起初对于她没有怀孕还不在意,认为只是和刘谦在一起的时间少,可是随后在马荷有孕,而不和刘谦同房使刘谦时常住在她那里之后,可爱的李冰姑娘担忧起来了。 也正是这份担忧,李冰听王盖说刘谦逼死王允而不处理袁隗,并表示对她对未来担心时,李冰才会钻入牛角尖中,一旦陷入不能自拔。为此,她必须让刘谦说出个所以然来,并且这个理由一点也不能牵强。 如果李冰在刘谦刚攻下雒阳的时候,这般的追问刘谦,刘谦为了安抚李冰,说不住就一咬牙将袁隗给咔嚓了,因为当时的刘谦也没有拿好主意。在虎牢关,经过一番思考的刘谦,早就想好了对策,故而刘谦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李冰,李冰也找不到什么毛病来。 刘谦告诉李冰时,当然是用得最真诚的神色。 当时,刘谦坐在榻边,握着李冰的小手,不管李冰如何的回抽,就死死的抱住不丢。反正这厮今天感到这一招好用,于是死搅蛮缠的孩子气让身怀母爱的李冰迁就了他。 当时,红烛摇曳,美人在旁,致使刘谦一阵心猿意马,如果李冰不是有病在身,这厮可能就要打蛇上棍大被同眠了。 其实说来说去,无外乎王允自找的寻死之言。刘谦拿出王允在众人面前承认杀死小刘协这一点,让李冰设身处地的为他思虑,如果不逼死王允的后果。 李冰脑瓜子确实不如马荷,在怒火中脑瓜子就更加不灵便,不过在平时也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子,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刘谦的苦心。以往她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时下当刘谦说出当时在场之人后,李冰就明白,如果当时刘谦保全王允,刘谦和刘宏的合作关系就算结束了。 而以刘宏的能量,确实会给刘谦造成很大的麻烦,那时刘谦除了背上一条弑君的骂名,处死刘宏,基本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处死刘宏之后,只怕事情还不会结束,要想永无后患,小刘辩也留不得,那样刘谦就完全站在道义的下风,就等待着天下英豪共讨之了。 想通归想通,不过李冰依然不开心。 刘谦对于李冰的了解,估计还在他对于自我认知之上,见李冰仍然有心结,就马上将袁隗的事情慢慢的道来。 首先,刘谦将王允和袁隗放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假设王允如果不杀死小刘辩,那么王允绝对会和袁隗一样不会死。然后,刘谦绝口不提他曾经为马荷考虑,只是说手中有袁隗这张牌,就能要挟袁绍和袁术。下次如果这两个人不老实前来进攻,刘谦就会拿出袁隗这张肉盾逼迫袁氏兄弟退兵,以后兵强马壮讨伐袁氏兄弟的时候,袁隗的作用至少也抵挡数万大军。 关于利用袁隗这一点,刘谦说的并不是假话,他真的是这般考虑的。 如果刘谦效仿历史上的董卓,一下子拉出袁隗家人杀了泄愤,那是过于意气用事了。袁隗的重要身份,并不在于他是袁家第四代家主,而是天下闻名的名士威名。自古帝王不被逼到底线之下,绝对不会处死名士,对于名士的处理办法,历代君王都是采用或贬或流,因为他们都知道,杀死名士只是败坏名声罢了,没有丝毫的益处。 杀死名士没有益处反而惹上一身骚,这一点从曹操和刘表如何处理击鼓骂曹的祢衡,就能看得出来。 曹操有句话说得好,“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从这句话中就能看出曹操的王八之气横溢,从事后曹操连接杀人来看,曹操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之辈。可是,曹操如此草菅人命之辈,也没有亲自处死比指着鼻子骂他还厉害的祢衡,只是将祢衡打发到了刘表那里。 刘表是名士中的名士,以名士的名声论绝对在曹操之上,修养功夫练到家了,可是刘表也受不了祢衡,于是就玩了一个推手,将祢衡打法到江夏太守黄祖那里任职。祢衡不识时务,到了粗人黄祖那里还想玩横,那想这次找错了人,结果被黄祖给摘下了小脑袋。 从以上例子中就能发现,如果不想败坏声名,名士,特别是名动天下的大名士,最好还是不杀的好。刘谦已经混到这样的地位,不管出于何种考虑,能爱惜身上的羽毛还是要爱惜的,说是虚伪也罢说是狡诈也好,反正历史上的大人物都是这样做的。 三百九十八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三百九十八章心病还需心药医 对于刘谦来说,不杀袁隗也不算什么,可是单凭马荷马伦那点关系,不给他一个正当的理由,他连自己的内心都说服不了,又能拿出什么理由劝说别人不杀袁隗? 这件事曾经一直让刘谦头疼,直到刘谦想到了利用袁隗对付袁绍和袁术,这才让他下定了不杀袁隗之心。 自从刘谦想出用袁隗对付袁绍和袁术,将这个想法告诉郭嘉之后,郭嘉也为这个办法的恶毒赞不绝口,让刘谦觉得颜面大涨。 真实说来,使用这样的计谋对付袁绍和袁术,属于不入流的手段,至少在郭嘉来看是这样的。以郭嘉看来,刘谦借助这个时代的孝道和袁隗栽培袁氏兄弟的恩情,来胁逼袁氏兄弟就范,这和绑匪绑架勒索差不多,不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甚至连阴谋也谈不上。 郭嘉这种智商极高的谋士,靠得就是智慧吃饭,自然不屑于做这等土匪流寇才会做的事情,甚至不屑于这样去考虑。当刘谦提出这样的主意,起初郭嘉还不以为然,仔细分析之后却真心的夸赞刘谦了。 打下一片江山涉及的方方面面极广,作为君主而言不能为自己的喜好左右,兼听则明中还需要有一颗海纳百川的胸怀。故而,君主上位者的思路绝对和下属不同,能为我所用且展示价值的都是人才,绝对不能根据君主的喜好提拔人才,长久任性而为下去就成为小格局,这种性格的君主只适合守成而不适合开拓打江山。 刘谦能想出郭嘉不愿意考虑的不入流手段,这就证明了刘谦不拘一格的胸怀,只要对己方有利统统都是采纳,这并不是每一君主都能做得到的。喜欢以道德自居的君主,为了刻意维持的仁义会失去很多的良机,只有不拘一格的君主才会有平定天下的机会,至少刘邦就是依靠不择手段做了皇帝。 为此郭嘉想同之后,对刘谦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很高兴,至于刘谦做出这种事对于名声的损失,郭嘉自信依靠他的智慧,完全可以将这些小问题摆平。 说来说去,无论刘谦给李冰解释得如何冠冕堂皇,王允之所以死而袁隗能够保住小命,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刘谦这厮害怕王允给他找事,而袁隗则没有这种机会。 通过刘谦不断的观察,发现了马荷和李冰很多的不同之处。 也许是李冰性情缘故,也许是李冰出于民间的缘故,也许是王允故意调教的缘故。尽管经过刘谦的提醒挑拨,让李冰心中王允有些芥蒂,但是在关键时刻,李冰还愿意不惜代价的拉王允一把。而马荷绝不会这样,除了马荷精明的脑袋瓜之外,出生于世家的马荷对于政治斗争的严酷性,可比李冰看得清楚的多。毕竟马家自东汉建立一直屹立不倒,一百多年流传下来的深厚底蕴,绝不是王允背后的世家可以比拟的,饱受大世家教育影响的马荷,看待问题的层面就比李冰高尚几层。 袁隗一家被刘谦囚禁的事情,在刘谦特使到达南阳郡的时候马荷就知道了,王允让刘谦逼死的事情马荷也知道,其实这些事不但马荷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故意瞒着李冰罢了。 尽管受到家世影响知道取舍,知道不该干涉刘谦的大事,可是马荷毕竟是马伦一手带大的,对于马伦的感情绝不是姑母那样简单。对于马荷来说,马伦这位姑母给予她的感受掺杂着很重的母亲意味,故而,马荷还是写给刘谦一封信,心中大意浓缩为一句话就是说,只要不杀马伦其他的刘谦随便。 天色阴暗,李冰判断不出准确时间,直到刘谦晨练之后洗个热水澡,亲自端着一碗燕窝粥来到李冰身前,李冰才根据刘谦的习惯知道眼下是辰时一刻左右。 昨天开始,李冰所有的饭菜都是刘谦亲自送来的,而后非常有耐心的坚持给李冰喂饭,这个举动让李冰小小的感动一把。李冰不由得想起,刘谦昨晚坐在床榻旁坚守了一夜,深怕上榻之后忍受不住胡来,又使李冰心田暖洋洋一片。 细心的喂完饭菜,刘谦轻轻的将手伸到李冰额头,体贴的观察额头的温度,见高烧依然没有消退,这厮心中长长的叹息一声。 昨天下午,刘谦担心他的医术不精,特意派人冒雨将华佗从虎牢关接来,请华佗为李冰诊治。刘谦这样做也很正常,医者不自医,涉及自己的家人时都有几分心乱,只好将这个希望放到医术出神入化的华佗身上。 华佗来到时天色已近黄昏,浑身衣服淋湿大半,到了刘府只是匆匆换了一件衣服,就赶来给李冰望问诊切。 华佗现在彻底服了刘谦,不服也不行,在古代不管多么厉害的草民也斗不过官府,以刘谦眼下的地位杀他就像杀只鸡,容不得他造次。 不过,刘谦除了初次见面那次华佗他软硬兼施之外,之后对他还是比较尊重的。活了一把年纪的华佗老于世故,一双眼睛看人比较准确,他发现刘谦这份尊重是发自内心,绝对不像其他身处高位或世家公子那般,脸上含笑而眼光中却是遮掩不住的鄙夷。 医匠,但从这个匠字就能看出医生在古代的地位,士农工商,工排在第三个阶梯,只比商人的地位高一些,由此可想处于第一阶梯的士子们对于医者的态度了。生长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如此华佗有能怎么办?纵是他的医术高超至极也不能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 第一次遇到刘谦,华佗非常不喜欢刘谦,自大、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有点精神失常,这些就是当时华佗对刘谦的评语。不过当时他决不能忤逆刘谦的意思,为了生存,也为了刘谦为医者考虑,为国家考虑的不知真假的赤子之心,华佗只好变成了刘谦的军医。 不久,刘谦回西鄂大婚,华佗作为刘谦的军医兼私人医生,就跟着刘谦去了南阳郡。华佗认为刘谦新婚燕尔,一定早就忘记了曾经许诺的建立医校,不料,没两天刘谦来了,还带着张仲景。于是,南都医学院在坚冰中破土动工,终于在刘谦远征幽州前夕建成了。 在此期间,因为刘谦那双尊重的眼神,华佗和刘谦的交流就多了起来,在交流中,神医华佗每每都在心中感叹白活了近六十年,很是有种井底之蛙之感。这样一来,华佗对于刘谦的感观不断地上升,而真正让华佗定下心来的是刘谦在黄河边对待流民的态度。 医匠地位低下,华佗大多的时间一直在民间行走,对普通百姓的关心程度远远超过了达官贵人。不说达官贵人,就是一般的小地主也有金钱供他们寻找医生治病,小百姓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生病除了采用一些土方法硬抗之外,只有躺在床上等死。 所以,对普通小民关心程度极高的华佗,见刘谦放下身段以普通医匠的身份,走进散发着各种异味气息的难民营而怡然自乐,华佗感动了。这种不做作的关切,历史上的大人物从来没有做过,纵是做过也没有刘谦那般自然。 刘谦不知道华佗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感激他的爷爷。刘谦爷爷是个黑医,没有国家颁发的行医执照,但是在流行**那阵子,爷爷不顾生命危险亲自看护几名**患者,用铁一般的事实给刘谦上了一堂课。**那玩意,放在二十一世界还是致命率非常高的传染病,远远比古代瘟疫爆发厉害,刘谦手中拥有大量医治瘟疫的手段,他要是再害怕那就不是刘谦了。 华佗为李冰认真的观察诊断,而后郑重的开了一个方子,之后就离开了。一直到来到院子中,华佗苦笑着对送行的刘谦说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句话,刘谦懂。 穿越前,村子中一个远房叔叔的老婆跟别人好了,尽管这个叔叔为了挽回这场婚姻,试出了各种手段,包括跪在老婆面前一个晚上,可是终究也没有挽回这场破碎的婚姻。事后,这个远房叔叔病了,刘谦的爷爷为此人没少也功夫,命是保住了,但是待此人卧床半年后出门时,已经是一个皮包骨头了,一个一百十多斤的汉子只剩下七十多斤重。 刘谦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远方叔叔几乎不会动弹的时候,爷爷叹息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既然没有心药那就硬抗吧,扛过去是命,抗不过去也是命。” 刘谦不是不知道他这次把李冰伤得很重,可是他绝想不到李冰心灵受伤如此之重。这一瞬间,男子汉的尊严真的不重要了,刘谦别无所求,只盼李冰不会离他而去。 也正是受到了这样的刺激,刘谦放下架子,做了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就像李冰一年前做过的事情一样,刘谦放下浮躁,全心全意的精心伺候李冰。 清晨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室内两个年轻人默默无语的凝视着,聆听着窗外小雨沙沙的声音,此时无声胜有声。 “少爷袁夫人再次求见” 三百九十九章 飞蛾扑火 三百九十九章飞蛾扑火 “不见”处于幸福包围中的小男人,忽然被人打散这种来之不易的氛围,几乎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待拒绝后见李冰嗔怪的白眼,这才理顺怎么一回事,看着李冰尴尬一笑,对着房外喝道:“回来就说夫人病重,夫人痊愈之前一概不见客。” “廷益这样不太好的,袁隗的事情早晚要处理,不如你给袁夫人留下三分薄面,这样以后见到青莲也好看一些。” 尽管心病没有完全康复,心中依然打着心结,不过经过刘谦良好表现后,心绪改变一些的李冰就开始为刘谦考虑了。 “说不见就是不见,谁也没有我的小玉洁重要。” 刘谦顺势拉起李冰的小手,放在他心口上,两只手不断在小手上摩挲着,动作轻柔中充满了爱恋。 李冰有些苍白的脸颊升起淡淡的红霞,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泛点波动,小妮子觉得心跳也有些加快,按照她的本意是想拒绝刘谦这般爱×抚,可是就像刘谦胸口有磁铁一样,停在刘谦胸口的小手却责骂也收不回来,只有假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谦道:“假如贱妾有那么重要,廷益还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般不知足?” “呵呵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段时间**增强了不少,好东西总想霸占到手里,决不想和别人分享。别人对待三妻四妾如何我不知道,在我这里你永远作重要,也只有在你身边我的心跳才会加剧跳动。” 经过李冰提醒,刘谦这段时间也反省一下他的改变,也承认无论权力**还是其他方面,占有**确实增强了不少,不过纵是刘谦没有改变,遇到大乔小乔这对姐妹花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谁让这对姐妹花的名声在后世实在雷人,先是大乔小乔和孙策周瑜英雄美人的婚姻,后有曹操窥伺姐妹花的野心,使二女的美名更加的彰显了。 这句话绝对是刘谦的真心话,不管是上半句还是下半句,李冰对他付出和真爱,刘谦觉得这辈子都偿还不完。在二者都想兼得的情况下,刘谦只有永远将最多最真挚的爱情送给李冰,作为他二者兼得后的心理补偿。 “嗯。” 李冰微微点点头,眼神一阵飘忽,倏然之间,小妮子情动了。 刘谦这番话的真假,也许刘谦其他女人一定不会相信,因为刘谦这厮面对每个女人都会说,我最爱的是你。不过李冰是真的相信,刘谦前半句话确实是刘谦最近的真实写照,感情细腻的李冰感受得非常真切,正是那些陌生感阻碍了李冰迟迟不能原谅刘谦。 后半句话刘谦就更加相信了,在西鄂没事的时候,马荷李冰蔡云凑到一起没少谈论刘谦,作为同一个男人的女人,私密话还是放得很开的。三女将刘谦的各种习惯加在一起,愣是将刘谦床第上的习惯分析清清楚楚,更不用提刘谦种种想要进行的下流手段了。但是,有一点是李冰值得骄傲的,这也是她自我感觉很好的原因,那就是刘谦在她身旁心跳都会加速,而在马荷和蔡云身边则没有。 “让夫君听听,阿冰的心跳声是否和洛水边一样?” 刘谦这厮得寸进尺,就在李冰双目含情微微翘起嘴角的同时,这厮一下子扑到李冰的山峰上,装模作样的聆听起来。 两座浑圆饱富弹性的**,刘谦曾经攀爬过很多次,不过从来没有厌倦过,以刘谦接触的几个女子论,李冰胸前峰峦起伏应该是属于第一的。不但规模最大,也许是李冰习武的因由,弹性也最好,两个因素相加就成为刘谦百玩不厌的珍爱之物。 “听到没有?” 李冰苍白的玉颜顿时变得绯红一片,伸出手,就在临近刘谦脑袋之时,不知道为什么,却失去了推开刘谦的勇气。 “听不大清楚。” 这厮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而且这个机会还是他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他决不会轻易的放弃,借着听不清楚的借口,脑袋很是肆无忌惮的在弹性十足的肉团上蹭来蹭去,哪还有一丁点成熟之气,十足的无赖一个。 “无赖” 短促的呼吸显示李冰的情动,可是眼下她毕竟还对刘谦有些芥蒂,不希望让刘谦一击得手。假如刘谦得手,她就要放弃心中的某些东西,她知道,不坚持下去,率先投降的一定是她。 其实刘谦这两天的表现已经让她原谅了刘谦,从新回到刘谦妻子的位置上来,决定从此后依然担负保护刘谦的角色。只是性格刚烈的李冰希望刘谦率先认错,而不是就这样波澜不惊的淡化下去,这样她才觉得取得了胜利,若不然实在有些对不起溢出的鲜血。 “阿冰,难道你真的变心了,我怎么也找不到洛水旁的心跳声?” 感觉到两个手指已经放到了耳朵上,下一步就将动用武力,刘谦马上直起头来,双手捧着倾国倾城的玉颜,意深情切的凝望李冰。这一刻,刘谦的表现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媳妇,当得上楚楚动人这个词语。 “没有变心,永远也不会变心,就是对你有些失望也不会变心,就是浪迹天涯也不会变心。” 也许在李冰的意识深处,她对刘谦如此的付出就说明了她的心意,根本不用话语表示出来,故而在这场变故之后,刘谦如此认真又幽怨的抱怨时,李冰有些慌神。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虽然两人有一段刻苦铭心的记忆,不过在感情生活上依旧不够成熟,刘谦听到竞争者吕布如此,李冰被刘谦质问也如此。如果对方没有在自己心中占有主要位置,又何必惊慌,又何必在意。 “阿冰,我要你陪我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我今天很想对你说,我爱你爱亘古不灭万古永存,纵是宇宙崩坏都不能改变。” 这厮这次没有笑,眼神中却道不尽的认真,仿佛在这一瞬间他眼中就经历了无数轮回沧桑。 “廷益,贱妾相信,真的很高兴,你的情话每次都让人无处躲避,明明知道是假话也想去听。” 小妮子完全情动了,忘记了含蓄,忘记了方才的坚持,目光犹如飞蛾扑火无怨无悔的向刘谦眼中熊熊的火焰投去。 第四百章 小别胜新婚 “傻丫头,真话,真心话。看看我激烈的心跳就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人可以作假,真心不会。”刘谦的声音此时仿佛充满了魔力,这些情话听到李冰的耳中,犹如—— 暂缺 四百零一章 得此女,夫复何求! 四百零一章得此女,夫复何求! 赵云非常清楚,郭嘉这家伙的武力值简直是个渣,根本不可能听到雨中隐隐传来的靡靡之音。赵云对于他的功力达到什么地步,心中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就是他将全部的功力聚在耳朵上,还必须借助风向才能听到,在这一点上赵云干脆利索的给郭嘉判了死刑。也正是给郭嘉判了死刑,他才奇怪郭嘉为什么会做出同样的动作来。 郭嘉也很诧异,他对刘谦一张严实口风相信之极,因为刘谦素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从来没有将一些阴谋类的大事告诉过其他人。那么赵云又会怎么会知道,他为刘谦制定的策略?郭嘉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 赵云的疑问郭嘉自然不会给他解释,而郭嘉的疑问在玩熟了的典韦拒绝他跨进院落时,心中呵呵一笑,立刻转身向刘谦书房走去。不管刘谦在不在,一些该为刘谦办理的事情绝对不能丢下来,刘谦可是早就明言了,这两天刘谦的任务就是陪伴小娘子。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谁让我摊上一个性情相投的主公,辛苦就辛苦一些吧,嗯,在工作之前,让我想想,下午回去该向谁下手,春桃这丫头烂漫可人,冬梅这丫头胸前的波澜实在让人按耐不下,还有——” 无法取舍之下,郭嘉摇摇头,暂时将这些杂乱的想法放到脑后,然后专心的工作起来。郭嘉工作极快很有效率,在工作中态度认真之极,这个时候的他才是让人熟知的鬼谋郭奉孝。 细雨如丝,扯成丝线从天空洒落在地上,在院内青石地面的积水上击打出一个个涟漪,如果不是庭院中的石榴花开,会使人误以为这些斜雨为春雨无疑。 方才院外的动静刘谦和李冰都听得清清楚楚,在雨声的遮掩下,因为典韦可爱的表现,终于还是没让这对怨男怨女停下来。一个是久旷**,一个是憋得良久早就急着泻火的和尚,**,一触即发。 其中的各种滋味自有两人深知,待一次风雨过后,时光不知不觉已经消逝了近半个时辰。如果不是刘谦爱惜李冰的身体,看着李冰连连的求饶,刘谦很想做一次一个上午三次郎。 刘谦抚摸着美女**后浸出的一层香汗,忽然发现怀中美女的体温恢复了正常,额头贴在美女额头上触碰一会,刘谦惊喜地发现李冰的烧退了一些。这个发现让刘谦窃喜不已,下边不安分的小dd立刻敬礼示意,想了想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这份冲动,只是轻轻的将丰腴恰到好处的娇躯揽到怀中,一动也不动。 良久,李冰将玉首从刘谦怀中探出来,羞涩的笑道:“廷益,以后别这样胡闹了,白日宣yin不是个好事情,今天为此耽误了正经事,袁夫人和其他几位大人一定会对贱妾有意见,贱妾不想做妲己和褒姒。” “哈哈哈哈阿冰你太可爱了,真的,为此我生生世世也不会对你放手,你必须生生世世做我的女人。” 能够拧出水来的美眸,差点让刘谦控制不住自我。 “贱妾愿意。不过这有什么值得大笑的?” “给你说实话吧,奉孝让我抻抻袁夫人,袁隗的事情离开雒阳前处理不迟。” “听说袁夫人一直没走,她一个妇道人家很可怜的,廷益什么事情还是留下一丝底线,就当作给青莲一点颜面。” “哦,我怎么看这件事你比青莲还要上心?” “贱妾在想,如果现在失败的是你,贱妾也会向袁夫人那样守在袁府门前不走,廷益你反过来想想就能明白贱妾的心情了。” “好冰儿下午我就去见她。” 刘谦说这句话的时候,激励的压制住语调的波动,翻身将后背对着李冰,眼泪无可遏制的淌了下来,时隔将近两年,他重新品味了眼泪那种咸涩的滋味。 得此女,夫复何求 郭嘉听说刘谦下午准备见马伦,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刘谦知道郭嘉有些不满意,不过为了李冰那番话,值。刘谦早就下定了决心,见面可以,既定下来的定线一点也不能后退,提前见马伦是有些恻隐马伦此时的悲楚,而不是因为一点同情心就要泛滥到无视原则的地步。 中午,尽管李冰早就能独立进食,刘谦依然端坐在李冰身边,开开心心的做起了保姆工作,不过这一次明显和以前不同,以至于这顿饭到了最后变成了不知道谁在喂谁了。 直到刘谦这厮在后厅门口等待马伦的时候,逐渐变大的雨水和天空隆隆的雷声,依然不能使他忘怀李冰小嘴渡过来的饭菜,果真是唇齿留香呀,这厮抬头看着房檐上生出的新鲜青苔美美的叹道。 马伦保养不错的脸上沧桑了不少,以至于刘谦看到的第一眼觉得马伦苍老十岁,刘谦首先接受了马伦的敛衽之礼,这才放下正色,换做一脸微笑以晚辈礼将马伦请进后厅。这些礼节是这个时代必须行的,按照郭嘉的说法就是正其名,先私后公礼不可废。 尽管马伦心中如同大火燎烧一般着急,不过受过世家极好修养的她隐藏的很好,依然不急不躁的以马荷为中心聊起家常来。 马荷不愧是马伦一手带大的,马伦对马荷了解甚深,经常以如今马荷的一些琐事和儿时的趣事联系起来,而后自然而然联系起来马荷怀着的孩子。让刘谦不得不称赞,马伦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如果袁隗有这番见识,要么根本不会发生眼前的祸事,要么就会给刘谦制造出更多棘手的麻烦。 可惜,不管马伦的口才如何的出彩,如何费尽心机的和刘谦拉关系,最终话题还得转到袁隗的身上来。 在这一点上,面色平静认真观察刘谦的马伦心中也不得不感叹:“人也命也势也” 两年前,马荷只是通过袁隗不经意的闲聊中,得知南阳郡的汉室宗亲中出了一个小人才。其实袁隗将那个时候的刘谦比喻成*人才有些抬举他,那时候的刘谦充其量只是一个破落王族的远支,在汉室宗亲遍布天下的情况下,刘谦只是一个比较耀眼一点的商人之子而已。 四百零二章 姑母大人 四百零二章姑母大人 袁氏到了袁隗这一代,已经完成了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重任,当之无愧成为了天下第一世家,当之无愧成为士林中地位甚重的头领之一。而刘谦除了头上顶着一个好看却没多大用处的宗亲名号之外,也没有多少值得骄傲的东西了,如果刘谦非要拿出手中的财富炫耀,袁隗更会对他嗤之以鼻,地位最底下的商人炫富才是袁隗这种人最看不起的。 故而,在马伦得知马荷在南阳郡和刘谦闹出的事情后,尽管为了马荷的名声考虑没有反对,可是心中确实很是看不起刘谦的,甚至恶意的揣测这是刘谦为了攀上高枝故意而为。 马伦对刘谦改观是在刘谦毫不犹豫的答应解除婚约,那份异于常人的平静气度让马伦有些正眼想看,而刘谦救治马荷之后不顾马荷和好之意,丢下句覆水难收潇洒而去终于让马伦改变了以前恶意的揣测。 不过,那个时候的刘谦虽然让马伦改变一些看法,能够正眼想看刘谦,不过以刘谦当时的身份地位和勾结十常侍的作为,马上让马伦的感观再次恢复为厌恶和鄙夷。 再后来刘谦打了胜仗身受重伤,居然让她亲手教育出来的侄女疯一般的跑到了陈仓,马家的颜面差点因为马荷此举而丢尽,马伦深深埋怨马荷的不懂事。马荷是马伦一手拉扯大的,不管如何不懂事也能得到马伦的谅解,于是自然而然的马伦将全部的怒气放到了刘谦身上。 可惜,待刘谦平定西凉之后再次平定了南阳郡的黄巾,一时名声无二,刘宏时常在朝议之时大大赞扬刘谦为福将。在这种情况下,纵是袁隗身为三公之一,纵是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也拿刘谦没办法,马伦只好将机会放到后面,她就不信抓不住刘谦的小辫子。 不久,小辫子到手里,而付出的代价是袁术被刘谦打成了猪头。事后,不管是袁术为刘谦求情还是天子绕着弯子保护刘谦,都让马伦隐约中觉得刘谦就要成气候了。 也许马伦的预感很准确,不出十天,刘谦发动了政变,并且在危机四伏中成功的变天,凭借立天子的大功官拜骠骑将军,一下子达到和袁隗平起平坐的地位。但是,从小天子对刘谦言听计行分析,袁隗的地位已经被明显落在刘谦之下了。 马伦盯着刘谦沉吟中已经脱掉稚气的脸庞,心中起伏不定,最后只有在心中苦笑道:“世事如棋,谁也想不到去年春天来到雒阳的害羞少年,遇风便化雨,如今竟然积累了很多人一生也达不到的官威。刘谦的经历,已经算是一个传奇吧,并且是一个不能复制的传奇,唉下一步估计会走得更远,只要他不犯大错误,这个天下早晚会是他的天下。” 马伦在一旁对刘谦感慨万千的时候,刘谦这厮心中也在不断斟酌如何措辞,才能不让善于言辩的马伦钻空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策略。 以往,尽管刘谦和郭嘉也听说过马伦善于机辩,可是没有亲身领教过不知其中的三味,两人以为只要按照设计好的路线语言,牵引着马伦的话头前进,这场相见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差池。直到刘谦亲身领教了马伦的厉害,不由感叹这个时代限制了女子施展才能的机会,无论女子如何的优秀也不能参与国家大事的讨论,不然以马伦的智慧恐怕足以能和时下徐庶的智慧媲美。 自从两人见面,马伦就一直占据着话语权的主动,致使刘谦只能处于下风,如果不是今天刘谦有决定袁家生死的大权,估计此时的刘谦已经被马伦给逼得满头大汗了。 不过刘谦厮混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一点应对办法,这厮既然知道言语上占不到上风,索性开始藏拙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装作深思之态来应对局面。 如果刘谦非要借助主场优势和马伦争锋,马伦绝对不惧,她有信心在不惹恼刘谦的情况下,牵着刘谦的鼻子走。眼下,刘谦自知不是对手采用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落在马伦眼中就变成了另外一回事,使马伦觉得刘谦的城府极深,时间一长,竟然让马伦对刘谦生出一种莫测高深的臆断。 在刘谦沉吟不语的压力下,冷场了一阵子后,还是按耐不住的马伦率先询问刘谦,该如何处置袁隗和袁家。 刘谦丢下一句很难办,就又开始深思了,不过这次居然皱起眉头,显得这厮确实很为难。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刘谦这样的表情,大多以为刘谦不准备办事了,说不住就该磕头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刘谦了。可是马伦决不是寻常人,她早就从刘谦陆续处死一些袁隗铁杆手下判断出,刘谦到现在迟迟没有动手应该是由什么特殊考虑,这才给袁家留下一个特殊的机会。 也许此时惊慌的袁隗还会将希望寄托在马荷身上,指望这个侄女劝说刘谦对袁家从轻发落,可是马伦却不会这样想。袁隗有才,有大才,唯一的缺点是内心有些软弱,在乘风得意的时刻自然显露不出这些弱点,不过在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刻,这个弱点就显露无疑。 马伦可是很清楚,马荷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在生死对立的关头最多保住她,袁家的人对于马荷而言纵是有心保全,也决不会在刘谦面前露出本意,甚至还会力劝刘谦早日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作为马家的女儿,就当如此。 到了这个时候,马伦也对她当年的教育不后悔,调教出来一个将来身份贵不可言的马家女子,一直是马伦最大的心愿。未来,就算刘谦不会篡位,可是朝政大全绝对控制在刘谦手中,天子只是一个傀儡而已,那时候,马荷的身份将会是天下女子中最尊崇的,这就是马伦少女时代的心愿,可惜生不逢时的她偏偏错过了进宫为妃的时间,最后才嫁给了当年的才俊袁隗。 “廷益,姑母累了,不想和你玩心计,有话直说就好,姑母受得住。” 马伦说话之时,浑身精明的气势一下子消退,换之而来的是精疲力尽的消沉,其情其景着实让人可怜。 “大汉以孝之国,不提上流显贵当人士子,就是一般的小民也是以侍奉双亲为荣。袁本初和袁公路如今双亲虽然离世,可是按照宗法制,一手为他们安排前途的叔父其恩情不逊于父母之恩,可是他们却做的什么事?难道怕我手中的道不锋利,非要逼我取下袁家一众头颅才肯罢休吗?” 刘谦看着马伦颓废中显现的可怜,心中暗暗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还打感情牌,太迟了 “啊” 马伦可能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件事情,现在听到刘谦这般说很是惊讶。 自从刘谦占据雒阳城捉住袁隗全家,刘谦就将袁家其他人统统透进大牢,并且派遣重兵把守,只有马伦获得半软禁的待遇。之所以这样对待马伦,倒不是刘谦这厮心肠真的有那么好,他只是希望从马伦身上揪出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罢了,反正在重兵看压和暗隼卫的密切监视下,刘谦也不怕马伦能翻出多大风浪。 也正是这样,马伦能够得到各种消息,袁绍和袁术进攻刘谦的消息马荷也知道,不过因为她挂心着袁家的性命,没有深思其中的奥妙。现在仔细一想,原来就苍白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 “姑母大人,也许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了,其实我心中既不希望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 刘谦从主位的案几上站起身来,来到马伦身前三尺远,恭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姑母说过,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姑母挺得住,姑母也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马伦多么精明的女子,见刘谦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只好强打精神沉着应对,一句话用了三个姑母,好像知道不占刘谦便宜以后占不到似的。 “姑母回去后,只要袁大人答应写信给袁本初和袁公路,我不求袁大人能够说降他们,不过要将其中的关键说清楚。那就是,但凡袁本初和袁公路攻打朝廷,不管用干什么理由,就是袁家满门抄斩之时。记清楚姑母大人,不是我想杀死袁氏全家而是袁本初和袁公路想逼死你们。 如果袁本初和袁公路听从袁大人劝说,确实按照袁大人的意思办了,那么我保证,在我平定天下之后,一定会给袁家重归自由。呵呵,到了那个时候,要是他们觉得该为我处死的袁本初和袁公路报仇,我手中的钢刀依旧很锋利呵呵呵呵,做人应该知进退,不知进退的只会自寻死路。 以上就是我提出的条件,原本我还准备很多措辞,现在想想也没有意思。内人身患重病,告辞” 刘谦转身离开的时候,心中长叹一声,自己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还是适合单刀直入这种方式,没有长进 “可有时间限制?” 四百零三章 红颜祸水 四百零三章红颜祸水 “可有时间限制?” 刘谦这厮充满挫败感即将走到朱廊的时候,听到马伦在身后询问,刘谦只是稍微停顿一下脚步,丢下一句:“一旬之内,违期不侯。”然后沾染着点点廊间的碎雨,木屐将青石地板踩得咯咯有声的渐行渐远。 马伦抬头望了一眼乌云依然覆盖着的天空,叹口气,在家仆油纸伞下的大雨中蹒跚离开了刘府。 刘谦提出的条件看似很简单,简单到袁隗提起笔写下两封书信就成功了,可是马伦却知道事情没有这样简单了。 古代,文人非常讲究骨气,所谓的富贵不能yin威武不能屈,正是读书人追求的风骨,也许正是很多人做不到,所以更显得这句话的难能可贵。 袁隗以前认为孟子的这番话他能做到,年强时候甚至叹息匈奴人的没落,若不然他也可以像苏武那样将孟子这句话演示得淋漓尽致。就在一把年纪的袁隗这次悬在生死边缘的时刻,袁隗才明白想要达到这句话境界的难度,甚至还在马伦面前自嘲过自己的贪生怕死,反正和马伦做了一辈子夫妻了,马伦知道这些话也不会小看他。 按照袁隗怕死的因由分析,只要刘谦提出这个条件袁隗就会屁颠屁颠的应承下来。可惜,袁隗毕竟是历尽三公之位的大佬,尽管他怕死怕得要紧,但是和这个时代清议中流传的名声相比,他还是愿意以死来成全这份在现代人看来非常可笑的名声。 很纠结,很可笑,但是这就是汉末时期的现实。 党人清议之风可以轻易的创造一个天下闻名的名士,也可以将一个天之骄子从天上打落凡尘。犯下的叛逆之罪可以用为国着想搪塞,而写信以生命威胁袁绍和袁术进攻刘谦之举,一下子就将他的贪生怕死给流传遍天下,这样的结果对袁隗简直有些生不如死。 “尽力吧,如果他不顾念孩子——看看情况变化再说,要不然只有舍弃他保全孩子。” 马伦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吩咐马夫立刻启程。顷刻后,马伦的马车撞碎了无数个雨花,车轮碾起四道水花,很快就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雨之中。 大雨哗哗声在窗外不绝于耳,轰隆的雷声声势减弱了不少,可是依然有不少刺眼的闪电射入卧室之中。 闪电光芒下,刘谦拥抱着只穿着内衣,浑身春色遮掩不住的李冰,一脸幸福中却隐藏着几丝焦虑。 李冰温顺得像只小猫,脸颊紧紧地贴在刘谦的肩头,美目似水,修长的睫毛闪动间,几乎使男人发狂的柔情便如窗外的雨水一样充溢。如果克制住男女之中令人肉麻的柔情,就会发现,柔情之下的眸子深处有几分担忧,至于李冰担忧什么,刘谦这厮很清楚。 以前,每次小两口闹些小矛盾,刘谦都会主动的承担错误,不管是李冰对与错刘谦都承担下来,故而认真的分析,小两口私下还没有发生言语稍重的口角,更不用说相互责骂了。 二十一世纪根深蒂固的思想让刘谦认为,男子汉就应该有男子汉的气概,男子汉不去承担难道要弱女子承担吗?女人是水做的,那就更不提李冰这般天仙般的红颜祸水了,他如何舍得为他付出甚多的李冰生气,从而影响两人的感情。 刘谦一味的退让,让平时在人前几乎百依百顺的李冰,这次在王允事情的影响下居然上演了一次全武行,这一点有些让日渐权重的刘谦有些不能忍受了,故而他明明知道他在这次犯下的错误多一点,可是却迟迟不想率先向李冰道歉。刘谦这厮深怕继续这般宠下去,会将善良似水的爱人给推向另一条道理,不过这样打冷战也有些不是办法,刘谦开动脑筋使劲的思考起来,到了晚上的时候真的让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想好办法之后,刘谦就耐心的等待天气放晴,在此期间这厮继续保持一贯的作风,日日夜夜都守候在李冰面前。 每次,当刘谦触摸李冰的额头,发现残余的高温逐渐升高,就既高兴又伤感的对李冰**,谁让李冰只有在漏*点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高烧才能减轻。 那个时候的刘谦,心中很是有一份快乐着并痛苦着的感慨。 这份快乐就不用提了,压抑了这么多天后,眼下每天都能**两三次,这对于刘谦来说确实有些食髓知味。但是每次运动时,稍加激动就控制不住动作力度,过后看着犹如缺氧小鱼一样紧促呼吸的李冰,这厮心中都勇气无限的愧疚。 李冰除了心中残存的意思执念,其余的心理伤害基本上恢复了,或许她也是想借用汹汹燃烧的情×欲之火,来弥合两人之间看不见的伤痕。故而只要刘谦想要,稍加**就和刘谦纠缠到一起,从来没有因为身体因素拒绝刘谦的要求。 甚至在发现刘谦没有尽兴之后,尽管当时她已经香汗淋漓呼吸急促,但是依旧无怨无悔的主动将小刘谦放入体内,任由刘谦拼命的折腾冲击。最后,刘谦这厮舒服了,成功的晋升一夜三次郎,而李冰只会牙齿打颤再也说不出话来,手指都不能屈伸了。 那一次,可把幸福的小男人吓得够呛,慌忙捧起李冰的修长无骨的小手按摩起来,而后又将那副一丝不挂的yu体按摩一遍。可惜到了最后,某个无耻的小男人忍受不住yu体的诱惑,某个东西赳赳的雄风再起。 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和按摩,李冰已经恢复了行动,一下子发现了某个人无耻的行径,尽管李冰四肢百骸酸楚得一动也不想动,可是依然用最大的勇气将某个东西塞进体内。 在这一刻,某个人良心大发,很想这就立刻投降向李冰道歉,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依然忍了下来。不过在良心驱使下,某个人这次没有动作,只是抱着怀中丰腴无骨的yu体,静静的看着怀中的美女沉沉睡去,来锻炼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意志。 “乖,再吃一口。呜呜呜呜” 李冰乖巧的张嘴吃下刘谦喂下的食物,忽然笑盈盈的抱着刘谦的脑袋,一下子将口中饭菜渡入刘谦口中,然后这次进餐到此为止,深吻中,双双向床榻上翻去。 四百零四章 烽火戏诸侯的另一层含义 四百零四章烽火戏诸侯的另一层含义 一番风雨过后,刘谦这厮一边抱着怀中尤物温存着,一般眼巴巴望着窗外的雨水早点停歇,好让他尽快实施计划解开李冰的心结。可惜,雨水好像知道刘谦心意那般,偏偏和刘谦作对,就是一个劲的下个不停。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这几天,对于刘谦而言是穿越后最为闲散的日子,在这一个小小数丈方圆的空间中,刘谦的心情第一次难得的彻底平静下来,有空慢慢梳理他和李冰马荷数女的感情纠葛,特别是和李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想的多了,心中居然生出一种感慨,享受这般不费心机,天天醉生梦死美女温玉在怀的日子,难怪君王不早朝。到最后,锐气十足雄心万丈的刘谦感到自己有些消沉,有时候甚至盼望这场雨永远的下下去,让他可以为这样继续的惫懒有了借口。 不时笙歌红浪翻动,打乱了刘谦的作息生物钟,虽然刚刚**一番,不过战意盎然的刘谦一鼓作气就把李冰杀得丢盔曳甲。怀中美女已经昏昏睡去,而他却感到脑子格外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怀中睡熟的李冰,玉首枕在刘谦肩头,像个孩子一般纯真可爱,而下边却像一条八爪鱼一般,将刘谦捆了个结实。刘谦轻轻怕怕高高翘起的**,目光毫无邪念,就像大人哄小孩子睡熟一样,心无旁骛。 “嗯,这样也不错,为了阿冰快点好转,这也算是一个好办法。” 这厮脑子格外清醒,大脑高速的运转终于让他灵光一闪,这个主意也许不算太好,不过要比不动声息要好得多,刘谦决定使用一番,反正就算是没有多大作用也没有多天损失。 想到此,这厮露出一个奸笑,轻轻掰开李冰的手臂大腿,蹑手蹑脚下床穿衣,而后就像小贼一样离开了房间。 刘谦离开房间是上午辰时末,在外出最多一刻就又鬼鬼祟祟的回去享受美人袭胸的享受了,看起来他好像确实有些犬色声马的倾向了。 中午,小两口刚刚你一口我一口,幸福的吃完对方的饭菜,就听到平静多时的院子中,响起了木屐碾碎雨水和雨点击打在油纸伞的声响。 “少爷府外大司农求见,说是为了雒阳附近遭遇水灾的农田。” 这名遭受典韦毒手的下人,在刘谦训斥典韦几句并对典韦罚薪三个月后,对于刘谦的忠心那就更没有话讲。明知道外边连个人影也没有,可是为了少爷格外的嘱托,他还是非常愿意演这场戏的。 “不见。” 心中早就有数的刘谦那还不是拒绝得痛快,语气甚为坚决。 “诺” 下人应命而去,木屐声渐渐行到了正院门外。李冰这才悠悠的白了刘谦一眼,细声慢语道:“国以农为本,管理全国农务的大司农既然冒雨来找你,估计雒阳城附近一定有特别重大的水灾,你就是不准备亲自去视察灾情,见一面大司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行,谁来也不行,我妻子病好之前我谁也不见。” 这一场连绵不断的雨水,确实让雒阳城附近早了水灾,这是上午刘谦外出时得知的。至于大司农来拜会刘谦也是确有其事,刚刚上任的大司农赵岐,非常难过关心这场水灾。眼下雒阳城以刘谦为大,赵岐就来拜访刘谦,希望刘谦能够调度粮食物资救助灾民。 结果是负责主持政务的郭嘉听说情况后,还没接见赵岐,就将调度物资的清单交给了赵岐,赵岐意见东西到手,略略吃惊一下,也不在乎刘谦的接见马上离开操办正事。有暗隼卫在手,尽管天降大雨,可是各种重要的情报依然络绎不绝的送到郭嘉手上,这也是不用赵岐开口,郭嘉就能将各种物资计算好的因由。 刘谦这厮于是就借用了赵岐的事情,来顺理成章的欺骗可爱的李冰。 “廷益国事重要,不能一味的儿女私情。” 李冰这次收起了柔色,正式劝诫刘谦。 “乖,不说这些了,等你病好夫君才有心处理政务。” 这厮说着,完全不再会李冰充满正义的小脸,一把拉着李冰作势就要用美女入怀。李冰挣扎着脱离刘谦的魔爪,想说些什么,却被由远及近的木屐声打断。 “少爷,城门校尉周毖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不见。” “诺” 待下人走远,李冰微微摇头,嗔怪道:“廷益你这是怎么了,这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 “嘿嘿嘿不像以前就对喽,以前我真傻,放着如此倾国倾城的妻子还要四处乱跑,情急之下忍不住见到美女就想弄到手里。现在我地位稳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终于可以品味一番平淡日子,天天陪在你身边长相厮守。 嗯,有空带你去到远方看看美丽的风景,大海我们没有去过,要去看看;西方的大沙漠没有去过,要去看看;南方热带雨林没有去过,要去看看;北方极地冰雪世界没有见识过,得去看看——” “太远了,不去。” 刘谦也不为李冰打断他的话生气,嘿嘿笑道:“嫌远呀,嗯,这样吧。我们天天看星星,这样也挺浪漫的。有你这样一个撩人心动的尤物在身旁,去哪里都是最美丽的风景线。” 又一阵木屐声让李冰停下话头,不久院中一个声音响起。 “少爷府外卫尉何顒何大人求见。” “不见,理由知道吧?” “知道,少爷小的告退。” 木屐声刚刚走出院门口,李冰蹙眉语气急促说道:“夫君大人,贱妾说过不要做妲己褒姒” “阿冰绝对不是妲己褒姒之流,她们怎么能和我最爱的阿冰相提并论?放心,以后我对你的宠爱绝对在她们之上,我考虑过了,以后我将大权将给一众手下,让他们去**征战。阿冰,你不再也不用为我上战场而担心了,我以后永远守在你身边,好不好?” “不好,那样很多人会骂贱妾的。” “那他们是活腻了,谁敢骂阿冰半句老子诛他九族” “可是,这样总是不好——” 李冰的小嘴忽然被刘谦这厮敷上,很快清醒的灵智被欢娱淹没掉。 尽管李冰知道刘谦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当刘谦斩钢截铁的说出这些霸气十足情话,还是让李冰心底涌起满足之意。于是,她明明能够避开刘谦的偷袭,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在雀跃的欢呼,最后假作不经意半推半迎的中了刘谦的袭击。 李冰如此的表现刘谦这厮一点也不惊讶,也可以说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因为刘谦听李冰提起褒姒,一下子让刘谦想到了关于褒姒流传下来的烽火戏诸侯。 烽火戏诸侯这个典故,在以前刘谦都认为这时一个反面的教训,不过就在由李冰口中提出时,却让他的脑子有了一点新想法,事后经过他苦苦的琢磨,还真让他琢磨出一点门道来。 传说褒姒从来没有在周幽王面前露出笑脸,这一点让身为天子的周幽王非常的不爽,于是一个奸佞虢石父给周幽王想出一个妙计,点燃防备西戎进攻而向诸侯报警的烽火台,只是诸侯的兵马狼狈的跑来跑去,褒姒一定会笑。事实是,急匆匆而来有混乱而去的诸侯确实让褒姒笑了,真可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一笑很美,美得致使西周灭亡了。 此时的刘谦绝对不会分析西周灭亡的原因,他分析的重心是褒姒为什么会笑,难道褒姒看到兵马混乱的模样就会笑吗?真要如此的话,他想也不用利用诸侯来做这件事,以周天子手下的兵马就能独立完成。 经过刘谦认真的剥茧抽丝,得出一个令刘谦及吃惊又不意外的答案,那就是褒姒感受到周幽王对她的爱情,以至于到了和国家重要性相同的地位,这才露出了倾国倾城的笑意,让周幽王等人大饱一次眼福。 经过刘谦仔细反复的考虑,认为受到过二十一世纪见识的刘谦,越来越认为他的推断是正确的结果。原本想等到天色稍微放晴,在李冰不知道外边路面情况下,让三军将士和他演一场大戏,他又百分之百的信心,只要他以李冰没有痊愈为由屡屡拒绝出征,李冰最后的心结有一定会好。 可惜时不待我,该死的雨下个没完,而李冰的病情一直这样时好时坏,经过这份难得的宁静生出的闲散心理,于是刘谦就改变了原来的计划方式,今天就开始进行了威力下降一些的行动。 李冰的体温难得的没有上升,刘谦这厮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糟蹋小媳妇的身子,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像对孩子一般欣赏起外边的细雨,平淡有浪漫。 李冰望着细雨,心中很甜蜜,甜蜜地让她非常想告诉刘谦,以后刘谦干什么她都不会阻拦生气,只要刘谦永远这样重视宠爱她就好,她再也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刘谦难堪,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刘谦望着细雨,心中暗暗期盼魏雄等人刚快来到,非常期待最后一个戏文唱完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四百零五章 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四百零五章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雨水时大时小,敲击在一片片铠甲之上翻出乓乓乓乓的声响。 下午申时一刻,刘谦院子中挤满了全身披甲的将士,只是大雨敲击铠甲的声响使人有种身在沙场的感觉。 院子中除了雨水敲击铠甲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卧室内,李冰睁大那双迷死人的眼睛,盯着懒洋洋的刘谦,期盼刘谦快点开口说话。 刘谦心中很想笑,魏雄张飞等人不负众望的冒雨赶到了,刚刚走进大院就是一片请战的声响,人多势众,齐声呼喊的声音将窗棂都震得得吱吱作响。 刘谦没有出门安抚大家,准确说拥抱着怀中的李冰一动也没有动,最后还是李冰受不了这种冷场,倔强的从刘谦话中挣扎出来,为了不伤刘谦的颜面,只是像只小狗一样露出期盼之色,希望刘谦马上起身到外边去处理正事。 “大哥你这样不说话算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三军将士心寒?难道眼睁睁看着三辅父老而不救?“ 窗外,大家一阵挤眉弄眼,最后小贾穆只好恶狠狠瞪了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一眼,挺身而出义正言辞的向刘谦开炮了。 “军国大事以后就交给诸位了,希望诸君为大汉继续努力,不要亏负了我对你们的重托。” 见小贾穆首先开战,刘谦心中早就乐得不可开支,因为眼前这种事,最适合率先发难的只有小贾穆和赵云,谁让他们两个和刘谦的关系最近,故而刘谦想象一下小贾穆为难的表情,心中就乐个不停。 不过,为了将这场戏演好,刘谦的表情真挚而沉重,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李冰享受长相厮守,其余的一切皆如浮云。 刘谦这番表现,让李冰既喜又羞,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情愫,这种复杂的神色居然让刘谦小小的惊艳一把,而后毫不客气的在李冰脸上啃上一气。 “大哥前几天还雄姿英发,曾发誓不除尽匈奴人绝不收刀,怎么短短几天时间居然变得如此颓废?” 小贾穆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其中话语间的那一丝疑问绝对不像作伪。 自从李冰病倒之后,刘谦就下了封口令,现在真正知道这件事底细的只有刘谦李冰郭嘉三人,现在院中这些人们急匆匆被刘谦招来,只知道演戏的戏文,却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唉你玉洁嫂子身患重病,我无心其他。” 刘谦心中坏坏一笑,说小贾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看看现在表现得多么真切。口中却沉痛的说的另一套,在刘谦高超的演戏技艺下,小妮子心中很想打断刘谦的话头,身体却不争气的贴近了刘谦,其中的柔情足以融化世上最坚硬的坚冰。 “大哥,我知道嫂子对你的付出,小弟在平时也不反对那你这般爱恋嫂子,但是现在处于国仇未雪的特殊时期,你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小贾穆因为不知道详情,这句话完全脱离了安排好的台词,真实的希望可以唤醒刘谦,使刘谦重新振作起来,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耽误大事。 这句话不但是小贾穆此刻的心声,而且也是院子中大多数人的心声,明明知道刘谦叫来是让他们演戏,但是一旦提起三辅的战事,这帮胸怀热血的汉子就不由得假戏真做了。 “唉,玉洁她高烧不退,我唯恐我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匈奴人永远也逃不了,我今生还有许多消灭匈奴人的机会,可是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玉洁,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你们退下去吧。” 刘谦轻轻摩挲着李冰倾国的玉颜,眼神中布满了化不开的柔情,而柔情中却又是一抹化不开的哀伤。 听完刘谦这番话,庭院中的诸将沉默了,而李冰的眼泪刷一下子溢出美眸,全身用力的环向刘谦,轻声的哽咽起来。刘谦感觉到,在这一刻李冰的浑身在颤抖,汹涌的泪水很快将他胸前打湿一片。 在古代,发烧是一件很缠手的疾病,一个人发烧一个月两个月也很正常。在没有抗生素没有张仲景伤寒论指导的年代里,感冒发烧等同于和死亡作斗争,很多人就是因为这种在现在看来不算什么的疾病而失去了生命。 正是因为这样,院中的诸位大将在听到刘谦这样说后,一点也不以为刘谦是在危言耸听。李冰曾经对刘谦的付出,而今在院子中的众人心中都很清楚,大家都知道没有李冰也就不会有刘谦的今天,刘谦真要这样做也非常合乎情理。尽管在这个年代鄙视女子,但是大家还是非常尊重有本事的女子的,在什么时候,强者都能得到大家的尊重,而一个斩杀孙坚的强者更是能让大家刮目相看。 言语不如行动,说不如做。 这句话的作用真实的反映在小两口的身上。 这两天,刘谦一颗心扑在李冰身上的行动,李冰看得见感受得深,为此心理创伤差不多也就愈合了。自从小两口恢复夫妻床第之欢,原来两人之间的裂痕也就完全弥补,在刘谦不愿意开口认错的情况下,剩下的只有是用时间检验刘谦的真心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人。 李冰固执的不向刘谦低头,根源还是她还是对刘谦有所怀疑,只要刘谦以后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依旧如初。如果刘谦以后还是用花言巧语欺骗李冰,而瞒着李冰照样我行我素,那么李冰也许这一辈子都会存在心结,有心结的存在按照李冰的性情,她应该很快的就会郁郁而终。 眼前,李冰已经原谅了刘谦这次所有的错误,她选择了相信刘谦的承诺,决定以后以刘谦的行动对刘谦的判定,说白了还是要看刘谦的行动。 眼前刘谦这番话这番举动,对于李冰而言就是最好的行动。特别是在军国大事的选项上,刘谦选择了爱美人不爱江山,选择了留在李冰身边,决不出外征战而坐视李冰的香魂消散,让李冰发自内心的感动了,这一刻,她以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四百零六章 过犹不及 四百零六章过犹不及 在这个年代,也许在两情相悦的时候,男子会这样哄骗女子,在关键时刻涉及巨大利害相关的时刻,女子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一点,刘谦知道,李冰知道,大家都知道。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都不会这样做傻事,故而当刘谦做傻事的时候,尽管李冰知道刘谦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依然被刘谦的举动感动地一塌糊涂。 在这一刻,自我感觉是世上最幸福的李冰,被刘谦这番做作感动得几乎丧失自我的李冰,心中还残存着的那点坚持融化了,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早就雀跃的声音。 “廷益,贱妾错了,贱妾误会你了,贱妾再也不会怀疑你所说的话,贱妾自信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贱妾再也不会这样鲁莽让你难堪,再也不会了,永远也不会了——” 从两人闹别扭以来,李冰没少为此落泪,可是那都是无言的泪水,这次她哭出声了,哽咽中身体颤抖地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傻丫头,放心,这辈子我最爱的永远是你,生生世世也是如此。” 以往无言的泪水刘谦也许还能忍受,当李冰的哽咽声声入耳的时刻,这厮觉得心中很痛很痛。江山霸业,男儿尊严,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这些东西,何尝会闹到今天这般地步?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是向妻子认错又有何妨?就是妻子永远凌驾其上又有何妨?只要心中有爱,这种因爱成妒的管教又有何错?就是将早就心爱的人宠坏又算得了什么?那还需要借用阴谋诡计来伤害心爱的人,让心爱的女子迟迟的不能解开心结? 遗憾的是,刘谦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他永远也不能成为普通人,时下他想急流勇退也是不能,他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前再向前。 正是为了地位,正是为了维持地位而不能示弱的大男人尊严,他这次不能向李冰低头,不但不能低头还得想尽办法让李冰向他低头,让李冰再次向汉代其他女子的看齐,做一个这个时代合格的妻子。 这一切,严格说来,十分违背刘谦的本心,可是他却不得不这样的做。 得到一些必须放弃一些。 这就是生活的真谛,哪怕心很疼,哪怕心在流血,也许这些创伤才能时刻提醒人们,这就是生活,该死的生活。生活中人人都有烦恼,在这一点上,纵是大汉首富和权势都达到顶峰的刘谦也不能例外。 在刘谦极力劝慰下,李冰渐渐露出一个笑脸,在喜极而泣的状态下露出笑脸原本就比悲伤中露出笑容容易,两人终于心连心的贴在了一起。 望着在时不时做鬼脸的刘谦,特别是在房外众人对刘谦期待甚高的期待情况下,李冰觉得差点幸福得融化掉。 做鬼脸的孩子气,让心怀母爱的李冰母爱泛滥,而刘谦对于房外这些悍将的无言威慑,又让李冰觉得跟着刘谦很安全。这两个观念看似矛盾却又统一,其实很多女子身上都有这种混合型的心理,母爱是女子天生的本性,但是出于女子在社会上弱势的地位,她们有需要一个坚强的依靠,不管多么坚强的女人都需要身后的依靠,哪怕这个依靠其实并不坚强。 “哗哗哗哗” 庭院中传来一阵铠甲的声响,李冰只是从声音中辨别出这些武将在给人让路,而刘谦这厮知道郭嘉来了,来完成最后大戏的最后一场重头戏。 “据探报打探回来的情报,三辅在匈奴人入侵后一些地方的大概损失如下。” 郭嘉及没有请安也没有请示刘谦,撑着一把油纸伞,自顾自的来到庭院中间,而后旁若无人的背诵起来得到的最新情报。 “左冯翊粟邑,原在册户籍,一共一万三千四百五十六口,截止情报发回前夕,据匈奴人统计只剩下三千三百九十二人,这些人的主要作用是给匈奴人运送抢掠的物资,要不然我怀疑会更加的少。 左冯翊云阳,原在册户籍,一共一万零八百七十三口,截止………… ………………………… 综合统计,有我方人马活动的区域,人口锐减七成以上,而无数个三辅女子的尸体顺着官道比比皆是,这些都是遭受匈奴人糟蹋而选择自尽的,另外凡是又水井的地方都能见到井中漂浮的女尸。 另外,南阳郡派遣支援庞德的一万五千名骑军,在三辅和匈奴人交战之后,在大雨中消失不见,到现在一直没有详细的情报。这支骑军带兵的将领是何仪和鲁肃,以匈奴人和依附匈奴人的汉奸军队总数达到四十多万来分析,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情况就是这样,诸君你们又该何去何从?” 郭嘉一点激动的情绪也没有,在大家看来很冷酷,很是有些事不关心高高挂起的意味,这一点更是激发了在场诸位将领的愤慨,在这一点上,就连平时非常冷静的赵云也涨得脸色通红。只有郭嘉自己知道,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吐出一口血来,手中那只狼毫竟然被他折成了两段,断裂的笔杆将他的手掌刺破而他却不自知。 “进军三辅” “杀进匈奴人杀尽汉奸” “血海之仇不能不报” “就是死在三辅也比死在女人的榻上好” 这一句是张飞的吼声,其他人不敢影射刘谦,他敢。可惜,到了眼前火烧眉毛的时刻,他只敢影射却不敢真正辱骂刘谦,因为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心中就是对刘谦存在着一丝敬畏。 大家的呼声很热烈,甚至有几分激烈,但是房中依然没有一点声息。 渐渐的,院子中静了下来,假戏真做的家伙们伤心了,他们忘记了原来的职责,对刘谦伤心了。 “哇哇哇哇” 魏雄哭了,这个铁塔般的壮汉哭了。 魏雄不会去辱骂刘谦,估计就是刘谦用刀锋放在他喉咙上,他依然不会辱骂反抗。 其他人对刘谦失望智慧藏在心里,最多怒其不争痛心不已罢了,而他却不会,他伤心了,觉得憋屈又无法说出口的魏雄委屈的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儿的哭声不如女子高亢哀婉,准确说来还有些难听,但是男儿的哭声却最为伤人肺腑催人泪下。 如今,魏雄撕心裂肺般的粗狂哭声,直至人们心扉,闻之落泪。 刘谦的眼泪涮一下子夺眶而出,他不是被魏雄感动的,而是被李冰给拧出来的。 “老魏呀,你丫演戏是不是太投入了,过犹不及呀,过犹不及呀,自作孽哟” 刘谦这厮撩起衣服,抚摸着大腿内侧被李冰拧出来的紫斑,心中不断的感慨着作孽,眼见李冰要再次做出动作,这厮慌忙做出一个宛如受伤小狗的表情,为自己争取一点宝贵的时间。然后慌忙跳下床,在李冰帮忙下整理一番衣服,然后又赖着李冰送上几记香吻,这才恢复往日稳重的姿态打开了房门。 原来,在郭嘉念出一长串损失时,李冰就恳求刘谦出去见见大家,安抚一番准备打仗。在听说三辅女子可怜的遭遇后,甚至留着泪送给刘谦无数香吻,激励刘谦尽早出发杀尽匈奴人。 在无数香吻的收买中,刘谦这厮倒是答应了,不过在走之前索取一个深吻,李冰无奈的答应了这个无耻的要求,谁让刘谦这小子抓住了李冰的弱点,装可怜博取李冰的同情。 话说两人正在热吻当中差点迷失的关键时刻,魏雄吓人的一嗓子吓坏了李冰,也许是李冰第一次听到男人的哭声觉得特别渗人的缘故,按照刘谦要求放在老2上的小手一哆嗦,刘谦中招了,当即泪流满面。 “大家各回各部,立刻做好出战的准备,大雨如果明天停止,我们后天出发,如果明天不停止,明天下午天上下刀子也要出发” “诺” 刘谦这番话简直等同一个救心丸,众将听闻之后哪还有半丝怨气,心中一边大骂自已将做戏当了真,一边斗志昂扬的踏上了归途。大家决定今晚连夜行军,明天早上无论如何也要赶到雒阳城集合,决不能耽误明天下午的出兵大事。 张飞临走前,回头打量一眼气势轩昂的刘谦,心中连连感叹:“俺咋说不敢和刘谦这家伙耍横,看看今天这阵势就知道了,这么多骄横的悍将,那个也不比俺老张好伺候,可是谁敢在刘谦面前放个屁?俺老张也不傻,决不当做刺头,估计刘谦论起真来俺老张也要吃亏。” 想到这里,张飞一下子想起了方才对刘谦的影射,于是很反常的对着刘谦憨厚一笑行个礼,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庭院。 刘谦对着张飞的背影嘿嘿一笑,心道这个张飞其实也很可爱的,果然是粗中有细。 “就这么简单?” 刘谦转身刚走入房中,李冰嘟起小嘴故意夸赞刘谦。 “嗯,你都看到了。” 刘谦这次没有骄傲,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只顾忙着去啃咬那张撅起的小嘴。 “小姐妹花的事?” 李冰歪着头送给刘谦一个媚眼,就在刘谦就要做出饿虎扑食动作的前夕,李冰不紧不慢的给刘谦一记绝招,将小姐妹花祭了出来。 刘谦当即被绝招命中,身形倏然停止,抿把脸道:“我该见见乔玄了。” 四百零七章 夜探大牢 四百零七章夜探大牢 夜已深,雒阳的夜雨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只留下哗哗的声响表示着它们的存在。 忽然,西南天际传出一声沉闷的雷声,一下子将端坐在案几边发呆的马伦给惊醒了,马伦凑着昏暗的灯光,端起手掌边的精美茶杯,这才发现茶水已经凉掉了。 马伦习惯性的想叫人将茶水换掉,可是目光掠过忽明忽暗的房间,忽然发现这里并不是熟悉的袁府,刚刚扬起的手又轻轻的落下来,嘴角咧出一个小幅度的苦笑,就不了了之了。 这所府邸的规格很小,放在以前,无论是马伦在家做姑娘时,还是嫁给袁隗之后,马伦也没有来过这种府邸几次。虽然没有见识过几次,可是以马伦从博览群书的见识,也知道这种三进两厢的格局,最多是食邑千石官员的官邸。 这所在马伦眼中不入流的小院落,就是刘谦为马伦准备的住所,以马伦如今罪妇的身份,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还是沾了马荷不少光。刘谦有郭嘉在身边提点,各方面考虑地非常周到,以至于这次充分考虑了马荷的感受,使马荷这个夹在中间受气的人好做人一点。 下了三天雨,气温下降了不少,自从傍晚开始就再也没有打雷,现在持续的隆隆雷声,让心中事的马伦一阵烦乱。 昨天下午,马伦和刘谦见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袁隗的固执也一点也没有出乎马伦的想象,一点也不在乎刘谦给予的这个机会,大有用生命实践断头取义的高尚品德。袁隗这一点让马伦很无奈,无奈之余就有些厌恶了。 马伦外表看起来风韵犹存,不知底细之人绝对看不出她真实年纪已经五十岁了。到了这个年纪,马伦最大的愿望是抱上孙子,而后尽情的享受天伦之乐,这是年纪大老人共同的心愿,不管马伦这辈子如何了不起,到了这个年纪也摆脱不了这个毛病。 马伦中年得子,今年儿子只有十三岁,虽然一点也没有继承父母的优良基因,不过每天看着儿子茁壮成长没灾没病,马伦就觉得很有成就感。最近,袁家突然遭遇厄运,更让马伦得到一个感受,平安才是福,于是马伦改变了望子成龙的心思,只希望儿子就这样平淡的活下去。 袁隗眼下的做法等于将独生儿子带到了死地,马伦为了挽救这个儿子,今天下午又去求见刘谦。刘谦没有见到,却见到杀气腾腾的许多武将从刘府走出来,这些人出府后甚至都没有交谈,在雨中纷纷打马而去。 马伦清晰的记得,从刘府最后走出一个黑脸大汉,这名大汉生相异于常人,豹头环眼。这个人在上马前嘟囔一句,俺老张明天下午要争取先锋,这样才能多杀一些匈奴人。 其他的武将充满杀气出府连一句交谈都没有,马伦觉得事情反常最近要打仗,却也不知道大军准确的开拔日期,眼下从黑脸大汉这里知道了,心中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刘谦不管怎么无情,有了马荷在中间站着总会留下三分薄面,可是刘谦一旦离开,事情就有可能公事公办了,最少也没有刘谦待在这里好说话。 马伦心中清楚,袁绍和袁术已经派人来到雒阳,曾经派人来和她联系,只是谨慎的马伦没有去接头。以马伦的聪明,知道她只要露出蛛丝马迹,不但袁绍派来的人会遭受灭顶之灾,恐怕刘谦也不会容她存在于世,就更不用袁隗满门了。 马伦现在最怕的就是,刘谦一旦离开雒阳,袁绍和袁术的人救援不及时或救援迟缓,那时候负责雒阳城的官员一定会用雷霆手段,一下子将袁氏满门处死,在关键时刻处死叛逆可是不用请示刘谦的。 所以,马伦想来想去,这件事只有在刘谦离开之前处理,不然将会发生什么变故,她都不敢去想象。 囚禁袁隗的大牢就在廷尉南牢,负责看守南牢的汉州军没有过分难为马伦,可是却不让跟随在马伦身边的人入内,就算有人拿出同是汉州军系统的令牌也不管用。 袁隗作为曾经的司空,就是在大牢中也享受优待,独自一人享受一间单独的牢房。马伦首先去看望十三岁的儿子,儿子自从住进大牢就睡不好,见到马伦来到就哭着让马伦把他带出去,马伦掉着眼泪安抚儿子一番后,才来到袁隗这边。 袁隗对于马伦半夜三更来到这里有些吃惊,当马伦又提起白天提出的问题之后,袁隗依然痛苦的拒绝了。他理解妻子的心思,其实他何尝不想让独生的儿子活下去,但是这件事关系着他身后的评价,他只有咬着牙坚持下去。 马伦也不生气,没有独自在房间时的阴沉,用以往雍容的气度不慌不忙的将袁绍和袁术将要营救袁隗的事情说了一遍。见袁隗面露喜色,这才把最近汉州军的跟踪监控,以及她对这件事不乐观的猜测告知袁隗,袁隗初听刘谦离开而侄子援救的喜悦,顿时一下子消失不见。 看到袁隗如此,马伦依然不急不躁,轻声细语道:“明天上午我会让儿子搬过来,让后你老老实实的将这个药丸吞下去,既然你不怕死还想保住名声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呃,夫人,给我药丸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儿子搬过来,你不怕吓着儿子。” 可能是地下大牢空气流通不畅,外边清凉的空气不能对地下监牢产生多大影响,袁隗额头上爬满了汗珠。 “呵呵”到了这个时候,马伦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通过栏杆中间递给袁隗一个手绢,轻声叹息道:“夫君心中很清楚,有何必让贱妾说出来。” “唉我知道你是为了让儿子活下去,又不想儿子长大和刘谦结仇,才故意这样做。”袁隗说到这里,用手绢擦掉额头汗珠,有些困惑的问道:“可是夫人不会如此幼稚吧,不会以为我自杀之后刘谦就会念及荷儿的恩情,将剩下的人放掉,不,他们不重要,刘谦会让儿子平安的活下去吗?” “不会,刘谦绝对不会让儿子活下去。” 马伦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过神色一点也不惊慌,很是显得胸有成竹。 “那逼死我又什么用?” 袁隗有些傻眼,有些上火,他觉得他一点也不认识这个生活几十年的妻子了。 四百零八章 斩私欲者,非常人也! 四百零八章斩私欲者,非常人也! “那逼死我又什么用?” 袁隗有些傻眼,有些上火,他觉得他一点也不认识这个生活几十年的妻子了。 马伦笑而不语。 夜已深,牢中的人们大多已经睡熟,地牢外边隐约的雨声使大牢内显得格外宁静,袁隗看到马伦按着微笑的脸孔,忽然感到一阵冷漠。 地牢顶上偶尔发出噼啪声响的油灯,将惨白的光线洒到每个鸽子笼一般的囚室内,也洒在马伦的脸上。而今袁隗眼中马伦有些昏黄中带着微笑的脸孔,使和马伦生活三十多年的袁隗觉得极端的陌生,这种陌生感犹如冬天的寒气钻入袁隗心中,致使他以为生活在冬天。 马伦的久久不语,在冬天寒意刺激下,袁隗感到一阵惊恐,不由得忘记了多年修炼而成的城府,声音提高了一些,有些尖锐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君大人真想知道?” 马伦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不见,声音宛如万年不波的井水丝毫不带分毫的感情。 “废话” 袁隗一下子撕开平时伪装的名士风范,就像街头上寻常的市井之徒一般露出惊恐之色,可能是极度惊恐让他忘记了以往对马伦的尊重,眼睑微微颤抖中居然训斥起马伦来。 “原来不想让夫君知道的,既然夫君一定要知道,那么贱妾自然不会欺瞒夫君。” 马伦看到袁隗即将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悲哀的叹息一声。 今晚见到袁隗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在来之前马伦都设计好了。只有一步步将袁隗诱骗到她设下的圈套中,才有把握一举击溃袁隗心中的防线,才能够达到她心中的目的。为了儿子,马伦放下了很多东西,甚至愿意舍弃同袁隗几十年的感情,袁隗已经老了,而儿子还没有风华正茂。 “夫人呀,不要玩深沉了,论深沉我这一辈子都不如你,请你还是快点说出来吧。” 袁隗见马伦提出一个话头,之后只是用惋惜愧疚的眼神,不断的打量着自己,心中就更加急躁了。在生死之间压力下,袁隗心急如焚简直有些欲哭无泪,也顾不得保持方才的训斥口气,温言软语恳求马伦早点透出谜底。 “实不相瞒,夫君去后,贱妾准备代笔替夫君写信。” 马伦脸上终于露出几丝愧疚之色,不过转瞬即逝,重新恢复了坚定的神情。 “我明白了,明白了,夫人好算计,袁隗自认不如。哈哈夫人可惜生为女儿身,要是须眉之辈肯定是张良萧何之才。” 袁隗笑了,笑得眼泪都笑了下来。 “夫君也不差,领悟的也很快。” 马伦没有笑,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见到袁隗如此痛苦,她的心中也是刀绞一般。 “哈哈算了,左右也逃不出夫人的算计,袁隗认命了,研磨,我这就开始写信。” 袁隗露出一个惨惨地苦笑后,一瞬间有恢复了常色,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袁隗兄弟三人,袁隗是最小的儿子,可是就是这个最小的儿子,却最早的被朝廷征召入仕,从中就可见袁隗此人的才华如何的横溢。 今晚,马伦只是轻描淡写的给出了几个条件,并没有将她的算计和盘托出,可是只凭几个条件对于袁隗已经足够了,袁隗脑子中很快就将线索串联起来,把马伦所思所想的每一个步骤都推敲出来。 马伦让儿子搬到袁隗这里,有两个不同的目的,第一是亲情敦促袁隗放下强硬立场,向刘谦低下头。第二个目的是,如果袁隗不肯妥协,那么由马伦逼死袁隗儿子长大后不会寻找刘谦报仇。当然,把儿子搬过来还有最后一个目的。 如果袁隗今天晚上妥协,儿子搬过来可以享受天伦之乐,那么马伦的计谋就成为虚照。如果袁隗非要冥顽不灵选择自杀,那么马伦会让儿子为她作证,马伦出手模拟袁隗的书信是袁隗书写的。 只要有儿子作证,纵是这两封信最后让袁绍和袁术识破,马伦也算是给刘谦一个最好的交代,因为在儿子的见证中,那两封信天下人都相信是袁隗写的。那时候,人们不会相信袁绍和袁术,只会选择相信袁隗剩下的孤儿寡母,这样,这件事的后果还是向刘谦有利的方向进行,刘谦就不会残忍的杀死马伦的儿子。 马伦年轻时候是个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般人绝对不知道,马伦还有一种模拟别人字迹惟妙惟肖的绝技,而作为马伦的丈夫,袁隗还是比较清楚的。 正因为此,袁隗感到很痛苦,从痛苦变化为无奈。儿子和妻子联合的叛变,袁隗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般的死,袁隗是不肯的。 天下人最多认为他自己为了保全儿子和颜面,写完书信后忍受不住羞耻自杀了。顽强到底,宁可牺牲全家也要见证道义,这才是袁隗心中追求的大义,死后至少也能青史留名。 而为了保全儿子然后羞愧自杀,这样的义在天下人眼中一文不值,袁隗就是死了也算是白死。袁隗感叹夫人的厉害,看似无情的手段,其实到了最后还是逼着让他活下去,而且除了活下去以外还别无选择。这样一来,袁隗就只好按照夫人指明的道路前进,准备向刘谦示弱了。 马伦微微点头称赞袁隗,毕竟是执宰朝政几十年重臣,心理素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马伦相信,如果今晚不是她来亲自向袁隗捅刀子,使袁隗感到众叛亲离无法承受,以袁隗几十年风雨习练下达神志坚毅,纵然有些动摇心慌,可也绝对不会使他表现地如此的不堪。 袁隗作为地位最高的囚犯,可以得到笔墨纸砚规格待遇。 人类有时候都会固执的钻牛角尖,在这一点上,不管是伟人还是平民,都不能免俗。这种固执也许会坚持一天,也许会坚持许多年,但是某天忽然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偶然间就会发现另外一片广阔的天地,或许还会黯然失笑于以前的固执。 袁隗现在的心情正是这样,当他在马伦逼迫下选择放弃风骨之时,忽然感到浑身一松,好像肩头一下子卸掉一座大山,享受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幸福。从云端之一下子跌到了低谷,几天的煎熬也使袁隗思考了很多,如今放弃了名士的虚名,失去了高官厚禄的桎梏,袁隗以他自己也有些吃惊的速度,完成了也许需要半年以上的心理转换。 此时此刻,袁隗的感慨基本上和马伦差不多,管他什么名利富贵,一切都是浮云,只要全家平平安安就好。苟且偷生就苟且偷生吧,再如何苟延残喘也能保证一家人平安,平安是福,也许平平淡淡才是真。 有夫人亲自在狱外隔着栅栏研磨,袁隗稍微沉思一下,立刻挥毫如飞,不大一会,两封书信就书写完毕,轻轻呵气吹干墨迹,就将书信交给了马伦。 马伦轻轻挽着袁隗的双手,眼泪忽然滑下了脸庞,心中默默念叨,这些全家性命得保了。 断断续续的夜雨声给雒阳城带来一片宁静,千家万户早早的熄了灯,伴随着夜雨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偌大的雒阳城中,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点灯光,划破了雒阳城中的雨幕。 雒阳城南,紧挨着平城门旁边有一所小院落,如今院落的前厅中闪动着忽明忽暗的灯光。 前厅只有丈余大小,在雒阳城中只能算是一般人家的规格了,不过前厅中燃着的几盏飞燕铜灯,却又说明了此间主人的不平凡。在当时能够有资格享用飞燕铜灯之人,可不是有钱就能用得起的,在地位森严的制度下,每个阶级可以享受何种待遇,都有礼法制度限制的,千万不能僭越。 刘谦在灯光下带着微笑,一边品味小姐妹花添加的茶水,一边不**份的审视着胡须皆白的乔玄,心中却腹诽着乔玄的老当益壮,五十几岁后竟然还能生下这对可人的姐妹花。 按照军令,明天下午刘谦就有可能出征三辅,故而在走之前,刘谦要将各种需要处理的事情都要处理干净。 下午大家离开之后,刘谦陪了一会李冰,立刻召开了紧急的会议,刘谦手下的文官系统迅速统一了意见,刘谦只交给他们一个任务,雒阳城必须稳定。为了达到这一点,可以不许任何手段,在刘谦不在期间不管是谁,只要暗隼卫将情报送到荀彧手中,荀彧就可以调兵迅速的镇压。 乱世要重典,特殊时期需要雷霆手段,万万要不得婆婆妈妈。 故而,刘谦雷厉风行善于放权行为,让大家再次领略了刘谦独特的风格,众位官署尽皆拜服,纷纷向刘谦保证,他们一定会听从荀彧调遣,同心同德完成刘谦交代下来的任务。 忙完正事,刘谦亲自带着小姐妹花,将小姐妹花送还乔玄这里。 乔玄对刘谦的这种做法有些疑惑,乔玄听说刘谦夫人病重需要小姐妹花前去服侍,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刘谦这种挟恩图报的行为。当时乔玄就想,不管是刘谦为了夫人也好,还是贪图小姐妹花美色也罢,为了回报刘谦的恩情,就咬牙强忍下来。 眼下,想不到刘谦以乔玄身边没有子女相伴为由,居然亲自将小姐妹花送还了。乔玄不管刘谦用的蹩脚理由,依然对刘谦高看了三分,心中叹道:“斩私欲者,非常人也” 四百零九章 雨中拉练对抗 四百零九章雨中拉练对抗 变幻莫测的天气令刘谦既高兴又有几分怅然,大雨下了一夜又一个上午,就在刘谦将各种工作安排好,拉着李冰的小手,进行出发前的一诉衷肠绵绵不舍时,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依然烟雨濛濛的雒阳。 刘谦摇摇头,拥抱了李冰一下,立刻匆匆的向城外的军营而去,到了军营没有去见骄兵悍将,而是一头扎入小贾穆的帐篷。 汉州军建立的前身就是出于战争洗礼后,随后跟随刘谦连续的转战,连战连捷,好战的情绪弥漫了全军。一众将领冒雨回到虎牢关,刚刚将出兵的消息散布出去,四万多汉州铁骑沸腾了,不提身患轻伤的战士,就是重伤未愈的战士也纷纷向各级将领请战,大有瘸着腿也能将匈奴人砍瓜切菜的赳赳雄风。 半个时辰之后,数支队伍在大雨中展开了对抗拉练,谁也不甘位于人后,泥泞难行的大路上,几支队伍只管将大雨当做降温剂,一个个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埋头向前冲。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并不是其他虎将率领的军队率先到达雒阳,反而是小魏延三个小家伙带领的军队在暮色大雨中,第一个到达了雒阳城西的平乐观。 事后,诸位虎将纷纷大骂三个小家伙卑鄙之极,甚至连小魏延的师傅魏雄这次也不例外,据说到了平乐观之后,没少修理小魏延。 汉州军到达雒阳的消息,刘谦自然早早就知道了。准确的说,汉州军在半途展开对抗拉练的时候,刘谦就知道了。刘谦治军不同旁人,雨中军演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大雨会给士兵致病减员,只会认为这样有争胜心的军队才能打仗。 能者奖,弱者罚。 刘谦虽然没有指定这样的明文军规,可是他却是一直这样做的,从建军伊始,他就经常搞第一名加餐最后一名没饭吃这种把戏。久而久之,尽管刘谦没有明文规定,可是各种军队依旧将这种做法在发扬光大。 这次的拉练对抗,就是在这种潜在竞争的机制下,纯属于大家自发形成,并没有搞出彩头诱惑正式形式。刘谦不会这样想,大家在风雨中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拔得头筹,刘谦不赐下去一些奖励,怎么能让大家保持这种良性竞争呢? 原本像这种小事情,刘谦最多问一下那支部队获胜,然后赐下一笔不菲的财物就是了,不过刘谦听说三个活宝获得了第一,由不住就多问了几句。 不问清楚还好,问清楚之后,刘谦乐了。马上召回赏赐财物的亲兵,吩咐他们去府库再拿上一笔财物,对这次雨中拉练的所有军人都进行赏赐。 待刘谦晚上从乔玄那里回来,将三个活宝投机倒把,只派出小马超一支精锐小队超越大军,然后将军旗第一个插在平乐观的事情,笑着告诉了李冰,使李冰跟着也乐上了一把。 从小贾穆那里回来,既然有了闲暇时间,而李冰的高烧也退了,李冰带上李冰去了一趟何苗府上。 何苗听到刘谦这小子抽空拜见他这个义父,晃着笨拙的身体亲自来迎接刘谦。 何苗心中很清楚,刘谦时下的身份变了,不但再也不需要他庇护,反而能用并不坚硬丰满的羽翼来护卫他了,心中就有很多的想法。想的多了,心中两人的距离就有些远了。 但是,这次来到雒阳之后,何苗曾经有许多想法的心思,一下子安定下来。何苗很清楚,就在李冰刚刚生病昏迷不醒的时刻,刘谦快马前来拜访他,虽然来得快走得急,一共只停留了半刻时间,就让何苗的许多想法不翼而飞。 昨晚,一是为了公务而是为了私情,公私兼备之下刘谦来到何府混晚饭,兴致颇高一点也没有架子,如同一年前那个有些羞涩的少年郎一般,丝毫没让大家感到他的改变。在这一点上,不但何苗这样看,就是何苗的妻子也是这样看待刘谦的。 一顿饭,一家人吃得很尽兴,竟然吃了一个多时辰,这一点更让何苗和夫人心中慰贴。刘谦今天不是去年整日闲散的少年,而是掌控天下大权的骠骑将军,在明天就要出征的前夕一定有很多大事要处理,而他却在这里一待就是这么长时间,就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刘谦对何苗的感情真切。 世上白眼狼多的是,踩着扶持着提携者上位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何夫人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担忧,今天算是彻底放心了。也许刘谦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过刘谦念旧这一点,却让何苗夫妇忽略了刘谦所有的缺点。 按照礼法制度,何苗无论于公于私都不用来迎接刘谦的,不过昨晚何夫人对刘谦的感觉实在太好,为了显示出宠爱刘谦这个义子,就催促何苗亲自迎接刘谦。何苗此人平时没有什么架子,也没有多少主见,见夫人这样说,于是乐呵呵的出门迎接刘谦。 走出中门,率先看到刘谦对他行礼,何苗一张脸好像开花一般,但是紧接着看到了李冰,脸上饱满的笑容一下子缩水了不少,亲切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 如果有人问何苗,你现在怕谁?何苗绝对会不假思索的回答,义女。 以何苗时下的官位,也只有天子才能直接给他下达命令,其他的人对于他而言,都是毛毛雨了,有他和刘谦的组合,他甚至连三公也不放到眼中。至于天子,对不起,一向可爱的外甥怎么会难为他这个好人舅舅? 李冰此刻哪里还有几天前拿着圣旨的跋扈,一下子恢复到了最标准的淑女风范,将刘谦小媳妇的身份演绎得何苗挑不出一点瑕疵,甜甜的义父,叫得何苗有些怀疑,前几天的雨中被捆在马上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有刘谦这个好义子,何苗又能拿李冰这个“好义女”怎么样,苦笑立刻变成慈祥的微笑,好像曾经遭受的虐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个是慈父,一个是孝女。 刘谦见此,心中松下一口气,他虽然知道何苗从来不记仇,不过亲眼见到如此结果才真正的放心下来。 刘谦决想不到,何苗此刻心中腹诽道:“还是我家的马荷媳妇好呀” 四百一十章 新矛盾 四百一十章新矛盾 六月十八日,大军并没有启程,而是由小贾穆管理的辎重队伍先行了。 翻动泥浆的路面行军不易,与其让大军在泥浆中跋涉消耗体力马力,不如等待路面干燥一些再赶路。郭嘉等人计算了,反正到达三辅是一场恶战,既然雨停了就等待路况好转,两样比较起来还是等待一下比较占优势,反正夏天路面干得快,最多后天清晨就能开拔。 汉州军骑兵属于不合格的重骑兵,重骑兵在干燥结实的地面上才能发挥出威力。尽管经过几番大战汉州军掠夺了很多战马,满足了一人四骑的要求,用战马可以驮载一些军需足以保证半个月战斗所需。不过还是不能像一人四马的轻骑兵那般,可以转战一个月不需要依赖后勤。 刘谦善于纳谏,听到郭嘉的建议合理,一点也不怕因说话不算话而掉面子,只是随即召开一个临时会议,手下一众骄兵悍将马上双手拥护刘谦的决断。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了不久来临的大战顺利的进行,为了大战后安抚三辅百姓的粮食充足,第一支运送辎重的车队依旧按照计划昨天已经出发了,这也是昨天刘谦寻找小贾穆的原因。 修路,等待战局稳定下来,只要财政允许,一定要把统治区的管道统统重修,天气好还显不出来什么,遇到雨雪等坏天气,路况也是制约行军的重大因素。 刘谦看着铠甲、武器、弩箭、弓箭、草药和粮食等各色的物资,一点点从仓库中搬到马车上,而马车却装不了多少东西,想象一下建设铁路的不现实之后,只好将心思放到重新修路上。 修路需要沙土水泥,沙土多的是,可是水泥这玩意就不是这个时代能够拥有的东西了。刘谦不懂如何制作水泥,虽然他有个亲戚就在水泥厂工作,也见识过水泥的制作流程,可是他依然不会。 不懂得做水泥也难不住刘谦,最少这厮知道水泥是由石灰石和熟土为原料烧制,而后加入一些石膏等混合材料。刘谦也没想弄出合格的水泥来,他只是想弄出一些比石灰粘着性凝结性更好的混合浆,能够修建没有泥泞的沙土大路就好。 以前,刘谦也没有把握,在汉末的科技条件下能不能搞出来不合格水泥,还有一层顾虑是未来诸侯要争霸,刘谦不想将手中的底牌全都给抖出来。眼下格局已经改变,刘谦很有把握掌控属于自己的地盘,这才想起来研究水泥来。 刘谦没有亲力亲为的觉悟,这厮现在将很多事情都下派到下边,由下边分层的完成任务,一个一品大员就有一品大员风范,事事躬亲的诸葛亮一直是刘谦的反面教材。刘谦只是写下一个配方,让人将这个配方交给搞研究的张瑜,然后就将全部身心放到了战士们身上。 “骠骑将军威武” 阳光下数千名战士浑身闪动着滚滚的汗水,在大太阳下冒着热气,正在做着步兵杀敌的基本动作,忽然间将官发令停止训练,数千变成步兵的骑兵会意,齐声向站在旁边观察半天的刘谦致敬。 战士们这声问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不说其他,就凭刘谦走进军营身裹重甲和战士们同甘共苦,也值得普通的战士发自肺腑的拥护刘谦。 “兄弟们辛苦了” 刘谦并没有责骂自作主张的主官,他不排斥这种做法,因为这种做法可以加强他的个人威信,只要有利于他的事情,他都不排斥,尽管看起来是明显的马屁。 “不辛苦” 如此这般之后,在刘谦注视下,数千名战士训练的更加卖力了。刘谦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向另外训练场走去。 也许是刘谦知道三个活宝是璞玉的缘故,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督促他们,恨不得拔苗助长让他们早点成熟起来,就因为这个缘故,刘谦一看到着三个活宝就想收拾他们。刘谦路过三个活宝的训练场,原本不想在这里停留,不过看到三个小家伙以身作则带领大家训练,每人负责带领一千多人挥汗如雨后,饶有兴趣的走了进来。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三个小家伙眼尖,一眼就看到刘谦到来,当即振臂一挥马上带着大家喊出口号,而后屁颠屁颠的向刘谦跑过来。可惜,他们这种努力巴结的行为在刘谦这里没有逃到一点好处,三人在刘谦这里每人挨了一脚,然后喜笑颜开的跑回队列中继续操练起来。 刘谦纵然对三个活宝期望甚大,可是看到三人稚嫩的身体和不合乎年纪的刚毅表情,还是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这里。刘谦刚刚离开三个活宝的演练场,就气得一下子顶住了脚步,恨不得马上转身修理一番他们。 原来刘谦刚刚离开,就听到小魏延高声呼喊到:“兄弟们你们知道骠骑将军刚才给我们说些什么吗?猜不到吧,哈哈哈哈我告诉那么,骠骑将军老人家说了,希望我们下一次连续夺得第一” “兄弟们骠骑将军还说,不但希望我们在拉练中勇夺第一,还希望我们凭借我们的实力。” 三人中,就黄叙这番话让刘谦顺耳,刘谦当即判定,黄叙的本性相对不漂浮,未来可堪正面战斗的大任。至于魏延和马超,估计是玩奇袭的可能性要大。 “兄弟们骠骑将军最后说,希望我们在战斗中也拔得头筹,还说,战斗中不出彩回来关我们的禁闭。” “第一第一第一第一” 为了鼓励士气无不所用之极,不过刘谦听到下边战士声插云霄的吼声,最后还是原谅了三个活宝的假传圣旨,皱着眉向其中一个演练场行去。 这个演练场中的战士,就是前天晚上拉练最后到达的一支队伍,也是几乎每次寻常对抗赛都要垫底的队伍。 这支队伍平时的演练对抗不行,可是不标志着他们战斗也不行,尽管他们在平时战斗中拿不到第一名,却能把二三名上稳稳的把持在他们名下,这一点并不是那支军队能够轻易办到的。 也不是军队的主官能力不行,刘谦已经给这支队伍换了好几个主官,都改变不了这种情况,于是今天刘谦来了,以后他将是这支队伍的直属主将。 演练场中,刘义正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可是大家的反应却一点也不激烈,好像根本就听不懂刘义说话一样。 刘谦笑了笑,也不为意,只是一边制止住战士们对他的问候,一边二话不说走到队伍最前边,然后示意刘义开始下令训练的命令。 刘义军旗一动,刘谦就像一名普通小兵一样开始操练起来,无论是神情还是姿势,都如同教导他们演练的教官一般,让大家调不到一点毛病。 这下,军中大部分战士不敢再玩什么花样,神情专注的跟着刘谦做起了动作,而剩下的一小半人将目光汇集在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身上。这个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两米上下,脸膛正中的鹰钩鼻显得他很是桀骜不驯。 鹰钩鼻用手揉一下鼻子,甩甩头,不情愿的跟着刘谦最起了动作。 鹰钩鼻叫做格隆索,是蹋顿的弟弟,原来是乌桓的一名王子,眼下只是汉州军中一个小小的屯长,就因为官职太小他心中有些不服。 刘谦原来为了方便管理和为异族洗脑,曾经打乱了编制,将汉州军和新汉人掺杂在一起。后来,随着洗脑的渐渐成功和新汉人齐射的优势,为了更利于战斗,刘谦就将汉人从新汉人中挑了出来,重新编成一军。 刘谦原来的五万骑兵就有一万多羌族新汉人,随后在幽州给刘晔留下五千,其余不足之处除了幽州一些本地骑兵之外,剩余的缺口大部分还是用乌桓人补充的。 出发时一共一万六千名骑兵,加上五千特种兵也不过两万一千名,给刘晔留下五千之后,只剩下一万一千名。 幽州本地骑兵征召的七千多人,这些人自幼和异族混居,对于骑射一点也不陌生,如果不是精良战马就是在幽州的价格也不是他们可以拥有的,幽州本地居民轻易的就能组成上规模的骑兵。后来,骑术比较出众的就被官府挑中组成郡兵,这次战斗中他们失去了战马,于是就便宜刘谦了。 比较遗憾的是,幽州人的骑术放到汉军当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是和自幼生长在马背上的乌桓族相比,差距依然不是一般的大,能够达到刘谦要求的士兵不多。 自从羌人归附刘谦和刘谦老底子骑兵逐见成效,以及刘谦眼界的不断拓宽,刘谦如今的眼光不知不觉的提高了很多。时下,刘谦观察士兵的素质,再也没有穿越而来时的平常心,自觉不自觉的用北军的标准要求来挑选士兵。故而,幽州数万士卒中,刘谦只挑选出七千多骑兵。 七千人加上原来的一万一千人,离刘谦要求总兵力达到五万可是有段不小的距离,不过不要担心,这小子早就将主意打到这些乌桓人降卒身上。 四百一十一章 格隆索的契机 四百一十一章格隆索的契机 当时,这些新汉人也不过两万多人,随着刘谦计谋的展开,全部投靠在刘谦旗下,可惜依然凑不够五万人马。不过,就在刘谦离开幽州的前夕,公孙瓒按照郭嘉等人为他设定的路线,无奈的投靠到刘谦羽翅之下寻求庇护,这样刘谦就轻轻松松的凑到了五万铁骑,而后向中原秘密挺进,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轰轰烈烈的胜利掩盖着汉州军存在的一些问题,紧张的战斗中显示不出来,等到这次战后忽然散漫下来,一些情况终于显露在阳光下。 新汉人和汉人对立的问题,经过有经验的教导系统处理,最终没有尖锐的激化,反而随着战斗之间进行,同一阵营必须的配合而逐渐显出形成一个整体的趋势。 按说乌桓人逐渐和汉人形成一块,这样的事情对于刘谦来讲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毕竟这种难题放到那位大帅的手中都伤脑筋,而刘谦这边通过广泛宣传教育居然克服了。在没有前车之鉴可以学习的情况下,刘谦第一次在汉人数量远远低于异族的状态下,让这些异族逐步接受了汉人身份,并且表现的比汉人还要厉害,但凡和普通百姓接触,每每以汉人自居。这种情况在不明状况人们的眼中,本身就可以形容为奇迹。 可惜,军队形成一个整体后问题又出现,原乌桓贵族嫌升迁太慢,认为新汉人没有老汉人升官的速度快。这个问题出现之后,虽然双方没有变回以为那种民族对立局面,可是在乌桓贵族怂恿下,双方对抗的情绪一直在上升,最后发展成各方面的消极对抗。 起初,乌桓新汉人也想在每件事上压汉人一头,可惜他们除了在马背上骑射称雄之外,其他的方面均不如汉人。失败的教训多了,这些新汉人在确实知道比不过汉人情况下,就讥笑汉人,骑兵就该在马背上论高下,其余的训练科目全是没有用处的鸡肋。 “不服,咱就去马背上一分高下,我们就是不要浪费体力学习步兵学习的科目。” 非常遗憾,羌族新汉人早就将他们当做汉人,而汉人确实真正接纳承认了这些兄弟,于是乌桓新汉人有没有讨到好处。 教导系统得知详情之后,也在这方面做了很多的工作,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也许是其他乌桓贵族害怕刘谦的手段,在教导系统开导下,纵是心中不快也参加了各项步兵训练科目。而在蹋顿弟弟格隆索所在的队伍中,在格隆索影响下,依旧是明显的不合作态度。 如果时下是和平环境,各位负责训练格隆索的将领甚至不用通报刘谦,就会用军法处死格隆索威慑其他不合作之辈。只是眼前正是用人之际,而格隆索打仗也是一名好手,对待刘谦的态度也不错,为了不引起新汉人不必要的震动,各位都保持住了克制没有下狠手收拾格隆索,最后终于惊动了刘谦。 刘谦调查一下情况,发现格隆索对于新汉人的身份比较认同,对刘谦拥护的态度也算明确,从来没有在私底下搞些小动作,而主要纠结的原因只是嫌官职太小。 搞清楚情况之后,刘谦笑了,他完全理解格隆索的心理。 一个部落的小王子,这种身份在乌桓人中还是比较尊贵的,不久后被刘谦打下了凡尘,变成了一名汉人,也没有多少怨言。归其原因,很多异族不断向大汉内部迁徙辐射,除了一些确实别有用心之外,大多数的异族还是为了寻找一片更适合居住的土地。格隆索发现投降刘谦就能做真正的汉人,他没有其他贵族那般患得患失,一心拥戴刘谦,想用军功做汉人中的大官,来显示他的价值来。 雄鹰只有飞得更高,才能看到更辽阔的空间,而没有辽阔空间的飞鹰,注定不能飞的很高。 这就是格隆索的信条,他认为他的才能在大汉这片更辽阔的空间中才能施展出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进展,随着原来是奴隶的新汉人也取得了和他一样的地位,他有点受不了了。 汉州军每次都是大规模进军,而汉州军一直没有寻找到适合的对手,每次作战都是很快的取得了胜利,致使格隆索的能力发挥不出来,每次取得的战功和其他人差不多。纵是他亲自赶走身边保护他的亲卫,拼着小命勇猛杀敌,而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屯长。 乌桓新汉人做屯长的不是他一个,甚至有些幸运儿的官位比他还高。如果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格隆索总能看到一些希望,但是每次都是这样,他忍不住了。格隆索相似的情况不但发生在他身上,也发生在其他乌桓贵族身上,在奴隶儿子高高在上的压力下,他们一拍即合开展了这场对抗运动。 刘谦笑完之后,没有麻烦其他将领,这次他亲自捉刀了。 刘谦根本不准备给格隆索讲大道理,这些必须掌握的步兵训练科目,以前的将官早就说得一清二楚,他现在只管做就是,他自信今天一定会给格隆索一个教训。 “呼喝” 刘谦带着淡淡的笑容,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基础动作,犹如机械一般规律,一口气演练了一个时辰,到了中午其他队伍解散的时候也没有停止。 “少爷,到点了,大家都忙着吃饭呢。” 刘义用袖头擦一下脸上的汗珠,扯着早就嘶哑的喉咙,跑到刘谦身边低声询问。 “继续” 刘谦相信格隆索知道他的本意,这既然是给格隆索一个教训也是一个机会,如果格隆索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那么格隆索这次就该出局了。 起初,格隆索以为刘谦只是一时兴起来整顿他们,有刘谦在这里他还是不敢造次的,只好跟着刘谦的动作一次次伸臂踢腿。一遍又一遍,枯燥而无味,格隆索咬牙挺着。 中午时分,刘谦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顶着大太阳舞得起劲,格隆索的心思就开始活了,盯着其他人越来越慢的动作,他越来越肯定他的想法。他格隆索是谁,不就是等待一次飞升的契机吗?既然放到眼前,绝对没有不抓住的道理。 四百一十二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四百一十二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位高权重的骠骑将军不吃午饭,带头顶着大太阳演练步兵基本拼杀技能,身后的一众新汉人就是有满腹怨言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认真的跟着刘谦演习刺杀等动作。 不久后,其他军队的战士吃过午饭后,听说骠骑将军亲自带兵演练的消息,以刘谦在士兵中的人脉,全都涌过来看热闹。 数千人的演练场足有数里方圆,却也容纳不下数万看热闹的士兵,由于刘谦在这里,大家无论表现得如何热切想挤到前边大饱眼福,可也不敢太过放肆。不过纵是大家已经很克制了,依旧将演练场外的空地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完全忘记了天上毒辣的阳光和挤在一起而引起的高温,猬集在一起看热闹。 初始,因为刘谦在的缘故,大家还不敢喧哗,过一阵子见刘谦根本不理睬他们,一点也没有身为猴子的感觉,依然一遍又一遍练习刺杀等动作,大家指指点点下顿时人声鼎沸起来。 刘谦不在乎做猴子,不代表身后的新汉人不在乎。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对着他们评头论足,没有经过这样阵势的新汉人有点慌了神,特别是围观人们的一声声嘲笑,使他们的脸膛顿时涨红起来。 原本,他们跟着刘谦练习还有些敷衍的姿态,只是刘谦的身份和人格魅力在那里放着,不得不听从罢了。但是,当大家将他们当做猴子一样评点时,他们有些受不住了,如果这些人全是对立的汉人嘲笑他们,他们也许还能受得了,可是有许多以前的同胞也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尽管他们不知道同胞说些什么,不过他们可不认为会说什么好话。 格隆索的脸膛红中带青,心情可谓是心潮澎湃。 原来的乌桓大单于丘力居是他的堂兄,以他乌桓王子的地位在乌桓族中基本上可以说横着走了,无论到了那里都受到人们的尊重。久而久之,确实有几分本事的格隆索心中生出几分傲气,这也是仰慕汉文化的他敢于投到刘谦这里吃螃蟹的原因。 不想,螃蟹没有吃到口中,如今却做了一次猴子。让原来低贱的奴隶将他当做猴子般围观,这对他的自尊心打击很大。如果不是眼前刘谦还在孜孜不倦的演练着,换做其他人在这里,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罢工。 “咦?骠骑将军为何没有我这么多想法?他为何不在乎大家将他当猴耍?骠骑将军已经是大汉权位最高的官职,地位要比我尊贵万倍,为何他没有这么多想法而我有?” 格隆索盯着不急不躁继续演练的刘谦,心中忽然多出了很多疑问,不久后,经过一番深思的格隆索放下了心境,逐渐有点明白刘谦这样做的道理了。 如果是其他人,今天就是做出同样的举动,也难以打动格隆索骄傲的内心,不但对他没有任何的益处,可能还会让他向极端的方面考虑。但是今天带领大家练习的是刘谦,而刘谦的身份地位对于熟知汉文化的格隆索而言,等同于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因为知道永远翻越不过去,这才能使他的冷静下来思考郁结在心中的问题。 乌桓的大单于,虽然一样称作大单于,可是乌桓人心中清楚,乌桓大单于和匈奴大单于和鲜卑大单于比起来,简直是低上了几个层次。草原上不讲其他的原因,谁手下控弦骑兵多,谁拳头大,谁就是霸主就是真正的老大,其他的道义什么的统统不值钱。 但是,无论草原上的霸主如何的厉害,也不敢轻视南边的大汉。在这一点上,就是带领鲜卑最为强盛的大单于石檀槐,在击败五万汉军之后,也不敢轻言吞并汉地。因为草原上的民族都知道,当年强盛无比让他们全都俯首称臣的匈奴,就是被汉人打败,最后要不离开上千年生息之地,要不只有投靠到汉人羽翼下以求汉人保护。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家这句铮铮铁骨之言,随着汉文化向草原上的辐射,早就被草原上各个民族刻在脑子中,也正是这样,他们不敢正面和汉人为敌,只敢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抢掠一下边民,然后立刻退兵向大汉谢罪。 故而,以格隆索乌桓王子身份,最多可以和汉人的县长相比。而格隆索最大的心愿也只是官拜一个杂号将军,然后混一个县侯而已,至于刘谦的骠骑将军官位,他从来没有去想过。 想着想着,格隆索心中清澈了,完全不在意大家看猴戏的嘲讽,全心全意投入到训练中来。时间一点点过去,围观的士兵们在到了训练的时刻散去,而刘谦依旧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哗” 第一个新汉人晕倒了,黑色铠甲重重摔倒了地上,在下午未时的太阳下,有点晃眼。 “哗哗哗” 下午未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自从刘谦来到,大家不但没有吃饭而且连喝水也没有机会。火毒一般的太阳炙烤着黑色的铠甲,人体需要忍受的高温本身就在五六度以上,随着剧烈运动的进兴,缺少水分补充的新汉人难免一个晕倒的下场。 刘谦没有停下动作,甚至干根本没有回头。 一个又一个新汉人倒了下去,而后被守候在一旁的军医抬走。 太阳一点一点西斜,转眼间有过了一个时辰。 原来校场上的五千人,经过三个时辰的操练后,只剩下了不足千人。 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剩下的一千人有倒下去一半,校场上稀稀拉拉的还挺立着四百多人。 酉时末,也就是下午七点的时刻,太阳已经基本上失去了高温的热情,不过在高温的天气下,只要运动不出一分钟就是一身大汗,故而形势对于挺在高温下活动了**个小时的新汉人,依然不容乐观。 此时,还能挺立在校场上的只剩下了一百零几个人。 这时,其他队伍的战士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任务,大家顾不得去洗把脸,带着汗水浸湿的铠甲精神抖擞的向刘谦这里拥挤而来。 当看到校场中凄惨的情景时,战士们均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早就听说刘谦训练下手极狠,却想到刘谦对自己也极狠。看着刘谦悠闲的笑脸,大家心中一阵恶寒,深怕那天不老实送到刘谦手中,这样的结果想想就有些心惊胆战。 “训练结束” 在刘谦示意下,刘义扯着嘶哑的喉咙下达了训练结束的军令,几乎在刘义声音停止的同时,一百多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刘谦低头看一眼脚下经过汗水浸泡变得泥泞的土地,这才回头开始打量身后的新汉人。 “大家今天表现不错,能坚持到现在,就证明那么确实是表现优异的战士。” 刘谦迈着方步,步伐轻松的行走在横躺一地的战士中间,今天终于第一次开口了。 这些人都不愚笨,知道这才是表现的时刻,包括格隆索在内,纷纷咬着牙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挺直身板,就像凯旋的战士。 “对于表现优异的战士要一定要奖励,你们不错,每人都可以得到五千钱的褒奖。” 大部分新汉人战士听到可以得到寻常人家三个月的费用,都露出喜悦的笑脸,纷纷用草原式的汉话表示赞美刘谦的慷慨。 刘谦扫了一眼格隆索,见格隆索对于五千钱无动于衷,心中只是冷哼一声,慢慢走到校场高台之上,提高声音道:“有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尽管有些偏颇,不过也算是一句实话。” 刘谦这句话让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心中纷纷猜测,身为汉室贵胄的刘谦为何要提到这句对刘谦没有好处的话。尽管汉代确实没有春秋流传下来的血统论,但凡是王侯将相必须是身居高贵血统的人才能够担任,不过刘邦起家曾说他是赤帝之子,也算是为大汉立国建立了根本,故而不管怎么理解,刘谦这句话都是不合适宜的。 “首先,我希望大家正确理解这句话,只有正确的理解这句话,才能起到良好的作用,不使大家整天无所事事做白日梦或者胡乱的惹事而丢掉性命。提醒大家一句,说这句话的陈胜下场如何?” 经过刘谦提醒,大家想到陈胜的不得好死,渐渐冷静下来,然后纷纷思考起来。其中,格隆索想的最多,他基本上已经明白刘谦这句话的主要意思了,这时说给他听的。 “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联系起来,就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在我这里,只要大家好好干,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我都一眼相待,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所以,大家不要去抱怨什么,以后大战的机会多的是,总有大家崭露头角的机会。” 刘谦说完,转身走了。 格隆索看看和他一样挺立在校场中的一百多人,经过刘谦这番提醒后,一下子明白了很多道理,他除了身份高贵以外,单论体力并不比其他人强多少。就是确实比其他人强,可是依然要通过很长时间比试才能显现出来,而刘谦话中的意思已经表明,未来会给他表示比别人强的机会,他只要把握得住,他就会发光。 想通后的格隆索,双眼发光。 四百一十三章 法家庄园 四百一十三章法家庄园 刘谦这厮在雒阳城享尽美人恩的同时,孤兵深入敌后的小鲁肃一行就没有刘谦那般幸福了。 十五日下午,一万四千多人突然袭击了,位于武功境内一个小集市中九千匈奴人。 由于汉州军诡异的行动,以及恶劣的天气让匈奴人放松了警惕,等他们知道汉州军对他们发动进攻时,他们手中最多有一把弯刀和在雨中作用不大的弓箭,甚至很多匈奴人根本没有武器。结果很快让汉州军控制了马厩和逃亡的路口,被逼无奈的匈奴人只好和汉州军展开了雨中肉搏战。 小集市内过于狭小,汉州军为了完全清理匈奴人,也只好下马战斗。 在雨中有些混乱的战斗中,匈奴人长期骑马导致腿骨变形和从来没有接受过步战的弱点暴露出来,而惊慌中没有披甲的匈奴人怎么能抵挡住汉州军精良的武器,战斗很快呈现一边倒。 由于大雨限制了汉州军的发挥,而匈奴人发现不敌后很多人从新逃回房中,甚至挟持汉人威胁汉州军,也给汉州军制造了很多的麻烦,整个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晚上戌时末才结束。 是役,汉州军一举斩杀了九千匈奴人,因为汉州军早就封锁了路口,九千匈奴人一个也没有逃掉。不过,这次战斗中汉州军伤亡也有点大,战死九百多人,受伤四千多。 汉州军之所以受到如此严重损失,除了天气因素导致的突发事件外,比如身穿重甲的汉州军在湿滑的路面跌到后,很容易别变成匈奴人的沙包,最只要的原因是汉州军担心匈奴人手中的人质,而遭到匈奴人可耻的弓箭袭击。 如果在室外作战,匈奴人的弓弦在雨中基本发挥不了作用,但是汉州军遭遇被挟持的汉人,而待在室外不知所措的时候,室内匈奴人的弓箭就对这些不会移动的靶子发威了,很多汉州军都死在近在咫尺的弓箭下边。如果不是汉州军身上的瘊子甲防护力惊人,也许汉州军死亡人数还要翻上几倍。 当时,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阵仗的小鲁肃,因为心中怜悯人质而迟迟不能决断,耽搁了宝贵的消灭匈奴人时机。就在这时,何仪身上残忍的一面展示在大家面前,他毫不犹豫的下达了不搭理人质的军令,从而一举扭转了汉州军处于下风的局面,加快了消灭匈奴人的力度。 经过这场教育,小鲁肃仿佛一夜就长大了,手段甚至变得比何仪还要残忍,不久后变成了所有汉奸心中的一根刺。 打扫完战场,掩埋完所有人都尸体,已经天色未明。小鲁肃暂缓了原计划的进行,让大家休息了一个上午,中午吃罢饭,大军出发了。 重伤的战士都留在了小集市,反正在大雨中匈奴人也不会向这里增兵,而身受轻伤的战士大多都强烈的要求出击,在缺少人马的情况下,小鲁肃同意了。 五月十六日,未时一刻,一万二千零八十九人,从小集市出发,冒着时断时续的雨水向渭河挺进。 渡过渭河之后,大家转向向西北郿县的华定乡而去。 郿县县城在通往陈仓的官道上,而大军不直接西进郿县却转战到郿县下辖的华定乡,难道是为了不强行攻城而减少不必要损失吗? 其实刚开始何仪听说小鲁肃制定的计划时,也有这样的疑问,不过当小鲁肃冷笑着说,法家的大本营就在华定乡的时候,何仪立刻明白了小鲁肃的意思。 在眼下无数豪强依附匈奴人,认贼作父反过来对付汉人愈演愈烈的情况下,确实该打压一下汉奸的气焰。只有送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才知道身为汉人的重要性,如果能一举消灭这次牵头依附匈奴人的法家,那绝对是给汉奸的头上重重一棒,让犹豫不决的人们能清醒过来几分。对于这样能取得巨大军功的事情,何仪自然举起双手赞同,因为现在他已经对小鲁肃几乎百依百从,差不多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小鲁肃身上。 从小集市到郿县华定乡,如果走直线只有五十多里地,这样的距离,就是在大雨中,汉州军也要不了一个时辰。由于这场战斗属于突然袭击,战斗前绝对不能让法家有防备,故而小鲁肃挑选的都是荒僻的小路,加上大军要渡过渭水,整个行程结果是直线距离的四到五倍,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才来到离法家庄园十里远的地方。 在这一方面,就能看出小鲁肃心智还不成熟来。如果是郭嘉来策划这次行动,估计会等到明天调查清楚法家庄园中有多少人马才会动手,而小鲁肃生怕大雨停止而暴漏行迹,在心中一股怒火的煎熬下,为了最大的取得胜利果实打压汉奸气焰,就以他胸中对豪强庄园的一贯了解,就指定了战斗任务。 小雨沙沙的下着,原来五月的高温在持续的雨中,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阵冷风吹过竟然使小鲁肃感到秋天的萧索。 在雨中赶路,而且是在荒草野蒿中行军,想要保持住雨水不浇湿衣服,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小鲁肃的衣服已经湿掉了一半,被风一吹,很是有些掉入冰窖的感觉,浑身微微的打起了哆嗦,不过无论冷风如何的吹打,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西方动也不动。 小鲁肃在今天早晨的时候,派出了马营和马虎去法家庄园探查情况。 其实当小鲁肃知道了马营的故事之后,原本不像让他执行这次的任务,不过马营得知了这件事,非要坚持执行这次任务。尽管他一夜未眠,双目熬得通红,可是他却一定要争下探听的名额,为此甚至给小鲁肃跪下来,无泪。 “呱呱呱呱呱呱“ 有节奏的蛙鸣在小鲁肃前方不远处的小路上响起,小鲁肃嘴角翘了起来,不用小鲁肃吩咐,身后也响起来同样的蛙鸣。 不一会,脚步践踏泥浆的声音渐渐靠近了小鲁肃,很快小鲁肃得知了法家庄园中的大概情况,小鲁肃没有安慰马营,只是怕怕马营的肩膀,而后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四百一十四章 法海纶势 四百一十四章法海纶势 “此举不成功便成仁,事情已到眼前这般地步,成败在此一举。” 小鲁肃眼中冒着灼热的光芒,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向法家庄园开拔的命令。 方才马营马虎带回来的消息对于汉州军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小鲁肃可不是什么寒门子弟出身,祖上尽管没有官拜三公这样的大官,可是郡守还是出了好几个,故而鲁家也算是豪门出身。以小鲁肃对于交往过豪强的了解,家中拳养两千私军的都寥寥无几,可惜他却没有询问刘谦这家伙的发家史,忽略了刘谦这厮没有做官前拳养私军的数量。 也正是因为小鲁肃年纪太小,心智各方面远远没有成熟,这才没有想到,一个法家庄园中居然有八千多名私军,就有点冒失的向华定乡进发了。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小鲁肃绝不会退缩。其实除了坚定的信念之外,现在依然能使小鲁肃心中有胆气的,是他从南阳郡带来的一千名刚刚合格的特种兵。 由于战事进行的比较艰苦,致使刘谦接连开了数条战线,特种兵这个特殊的兵种就有些供不应求了。刘谦北伐时,带走了比较成熟的五千特种兵,而剩下的后备依旧留在南阳郡艰苦的训练,这些正在刻苦训练的特种兵还没有达到要求,南阳郡的战事就爆发了,很多不合格的特种兵在战争需求之下踏入了战场。 战场是一个催发成熟的好地方,通过一段时间的血与火地磨砺,一部分特种兵逐渐成熟脱颖而出,而小鲁肃带来的一千人正是其中的佼佼者。谁让小鲁肃此行肩负着和二十几万匈奴人纠缠的重任,只有给他配备上最好的战士和装备,他们才有在二十几万匈奴人重重包围中,幸运的生存下来。 小雨沙沙沙的依旧下个不停,沙沙的雨声遮掩了敌对行军的声响,小鲁肃选择一个下风向,然后让大军在法家庄园外边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静静等待时间流逝早点进入午夜。 其实小鲁肃的猜测也算不上出错,原来无论法家在三辅如何了不起,也不敢拳养八千多名私军,因为这种事情弄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重罪,不然刘谦也不会小心到购买木炭为天马谷中的私军做饭。 原来法家私下拳养两千私兵,大部分跟随家主法吴协助匈奴人,之后只回来了一半,另一半则变成了匈奴人的依附军队。为了重新加强庄园的防护力量,以及协助匈奴人尽早的占领三辅,随后让匈奴人出兵击败消灭刘谦,法家大力的征调私兵并劝说关系不错的豪强出兵协助匈奴人。 今晚,法家庄园中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就是法家征调的私兵和其他家族支援的私兵暂时集结在法家,等待天色放晴一起去长安支援匈奴人攻城。 法家家主法吴跟随者匈奴单于羌渠,而今主持法家庄园事物的是二家主法海,眼前法海正在前厅中会见附近交好的豪强。 前厅中灯火明亮,交叉飞燕灯一共点亮了一百零八盏,几乎将前厅中映照得犹如白昼一般,而前厅中除了几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没有一名侍者在旁边服侍。就从这简单的一点就能看出,这个正在召开的会议如何的重要。 “二家主,匈奴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好了我们只要帮助他们打开萧关,以后就进水不犯河水。看眼下他们表面挽留你家家主,实际上等同于软禁的行为,我怎么觉得匈奴人好像不怀好意?” 首先打破宁静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子,说不上器宇轩昂,可是也有几分隐隐的上位者气度。此人乃毗邻法家的杨家家主,杨家家业在三辅只能算得上中流靠下,不过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底蕴还是有的,尽管他只是官拜郿县县令,不过气度上面却依然不能容忍小觑。 杨家家主在说话之时,其他几位和法家有姻亲关系的家主,各自停下了饮茶的动作,将注意力都放到了法家二家主身上。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有些话也该给大家交个底了。实不相瞒,匈奴人确实有软禁家兄的意思,不但是家兄,其他参与这件事的大家主也是同样的状况。” 法海不慌不忙的品一口茶水,而后才慢吞吞的将其中一部分情况告诉了在座的家主。 法海四十四五岁,有些发福,数百年良好的基因改造使他生得一张相貌堂堂的面孔。不过据法海父母观摩祖先的画像发现,法海一双有些狭窄的眼睛深得祖先的基因,故而法海笑起来的时候也带出几丝阴森。 前厅白昼一般的灯光也遮掩不住法海目光中的阴森,看着法海眼中冒出的丝丝寒气,几位家住禁不住避开法海的视线,捧起精致的茶杯慢慢的思量起来。这些家主都已经过去了血气方刚的年龄,在时下少有闪失就会万劫不复的时刻,都不急于发言,前厅中只剩下厅外传来的沙沙雨声。 “呵呵,大家多虑了,其实事情也并不是像我说的那般可怕,这其中还是有一些隐情的。” 法海扫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家主,认为已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如果不将事情完全说开,估计这些家主就要萌生退意了。尽管法海认为如果强行压迫这些家主,他们也不敢在匈奴人势强的时刻反对,但是考虑到这些世家都是几百年的姻亲关系,也不想为了这件事而撕破脸,于是主动打破了僵局。 “隐情?难道法大家主他们竟然是自愿羊入虎口不成?” 几位家主中,只有杨家家主的岁数要小些,资格相对有些浅薄,在其他家主的示意下,他又充当了开路先锋。 “呵呵其中是有一些变故,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事情也不会闹到眼下的地步。” 说到这里,法海一双吸烟眯得更窄了,扫一眼其他家主期盼的眼神,这才喝口水接着道:“大家应该知道,匈奴人原来和董将军订下的盟约是消灭刘谦的主力,可是等匈奴人来到三辅后刘谦却消失了。” “这件事倒是听说,有些人说刘谦带兵出了潼关向东了,也有人说刘谦藏在南部的大山里,伺机偷袭匈奴人。前天听说匈奴人在南部吃了不小的亏,据说接连折损两万多人,二家主,刘谦不会真在南部吧?” 已经四十**岁的黄家家主,见法海孤傲的样子,心情极为不爽。好在黄家主也活了大半辈子,养气的功夫不错,不但没有表示出一丝不满,反而顺着法海的话题说下去,希望心情大好的法海不要动不动的卖关子,吊他们几人的胃口。 “哈哈哈哈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前家兄听说匈奴人在南部吃了亏,也以为刘谦的主力待在南部。可是事后不久,匈奴大王子于夫罗告诉我们,我们全都错了,那支汉州军曾经和于夫罗大王子交过手,大王子说这支汉州军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能在大事上现实他的价值,这种事情一直是法海乐此不疲的,如果不在这种重大情报上压其他家主一头,哪又如何显示出法家在他们中间的地位呢? “啊这样说来,刘谦的主力真的出了潼关,这个刘谦就不怕匈奴人切断他的腰腹,让他首尾不能兼顾?” 黄家主老成持重,思考问题的角度一针见血,从中就能看出此人心智的老练。 “嘶一万五千人能在一天多时间消灭两万匈奴人,这样的战绩简直有些不能想象,要是刘谦的军队都是这样能打,那匈奴人还不是早晚要被刘谦打败?” 也许是杨家主作为地方官,而很重视匈奴人和刘谦动向的缘故,他看问题的角度就和其他人不同,涉及未来的前程和家族兴衰,他对于兵力的对比格外敏感。 “刘谦会不会被匈奴人二十多万大军的阵势吓住了,明知道不敌,这才主动避其锋芒保存实力?大家都知道,匈奴人早晚是要走的,一但匈奴人离开刘谦就会趁虚而入了,那时候我们可就惨了。” 今晚一直沉默寡言的张家主,思考一番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做出了他的判断。对于他而言,他并不关心陷到三辅中的一万多汉州军,这些汉州军无论如何的能打,也绝对不是二十多万匈奴人的对手。他最关心的是匈奴人一旦离开三辅,而养精蓄锐的刘谦趁机重新回到三辅,那么,刘谦绝对不会忘怀他曾经助纣为虐的经历。 “哈哈哈哈大家不要想得太多,那么几人中也只有张家主点到了正题。因为刘谦这次不是不想待在三辅和匈奴人作战,而是他又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要不然以刘谦对异族的性情,他绝对不会轻易离开三辅。 大家可能不知道,大将军何进要在十三日立皇子协为帝,得知情况的刘谦那里还顾得上三辅,慌着就回到雒阳去阻止何进去了。以前这件事还不敢确定,大家都想刘谦绝对不会这样愚蠢,以数万骑兵强攻雒阳城,可是以眼下三辅的动静,以及刘谦疯狂的性格,他要是不去雒阳那就不是刘谦了。” &&&&&&&&&& 唉,即在换了一套主机之后,显示器也罢工了,凝结为一条雪亮的白线。好了,这次终于完完全全换了一套新,希望以后不会再有双目意外了,希望大家每天运气多多,不要像我这般悲剧。 四百一十五章 法海的野望 四百一十五章法海的野望 “呵呵明白二家主的意思了。雒阳城城高池厚,城中不需太多人马,只要有两万步卒就能让刘谦五万铁骑望洋兴叹,然后白白在雒阳城耗损下去。哼哼识趣他还有几分存活的希望,如果不识趣一旦被董卓和丁原将他围起来,他一生的威名可就要葬送在雒阳城下了。” 老谋深算的黄家主早就抓住法海的心思,故意顺着法海的话意引申,脸上却做出因为法海提醒,才恍然大悟的神情。这般做作,自然让故意出风头的法海暗爽不已,平白的对黄家主增跳了几分好感。 “纵是上天给刘谦一个胜利的机会,他一定也是损兵则将,指望他们那点残兵败将来到三辅,我们还有何惧之有?” 因为刘谦派人首先抢掠了张家主的庄园,致使原来兴旺的庄园变成一堆废墟,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原貌,张家主就将刘谦当做今生最大的仇人。自从猜测到刘谦这次估计再也回不到三辅,心中长长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倨傲了几分。 “诸位,自刘谦离开三辅已经五六天了,如果何进他们胜利,估计这阵子应该早就传来喜讯了,大家奇怪吗?眼下潼关可是还在汉州军手里,匈奴人和我们攻打了好几天,无论攻势如何迅猛也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法海见话题逐渐离开他引导的范围,手中轻轻磨砂着手中的茶杯,低着头专注的甄鉴着精美茶杯上的花纹,将谜底抛给了其他家主思考去了。 “二家主的意思是说,刘谦并没伤筋动骨,甚至根本就没有失败,不然潼关的守军那还不得跟着军心不稳起来。” 黄家主忽然锁紧了眉头,考虑一会才慢慢抬头询问法海。其实这也不能怪黄家主对于这种问题反映缓慢,老先生的长处毕竟不在军略上边,几十年一直以攻读儒家经典为己任,能够成为马融那样的大儒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以刘谦攻无不克占卜不胜立下的赫赫战功,这个事情也很难说,嘿嘿,去年渭水一战我很不看好他,结果他赢了,而且是大胜。今年春天,刘谦在缺乏军粮的情况下,以两万多人远征幽州,我改变了观念,认为他至少需要一年半才能平定张举之乱。 谁知道这次乌桓人被刘谦欺骗得够呛,完全没有机会施展出四处作战的狼群战术,就被刘谦给一窝端了,现在也变成了刘谦的走狗。然后这家伙冒险带兵突袭潼关,而后不几天就把三辅差不多控制在手。这样的人行大运,属于上天眷顾之人,如果不是诸位非要决意和他翻脸,我这辈子真的不想和他为敌。” 善于做兵力对比,推演战役的杨家主,曾经反复推演过刘谦几次完全不可能取胜的战役,对于刘谦往往在意料之外的杀招可谓是佩服之极。故而方才张家主口气满满判定刘谦死刑,他一直没有说话,说实话,直到眼前杨家主依旧不认为和刘谦作对是个好主意。 “不错,我家大哥和其他家主也有这样的担心,他们都认为,在大汉可以低估任何人,只是不能小看刘谦。正如杨家主所言,刘谦这家伙的运气和寻找不到端倪的奇袭,绝对是他任何对手的噩梦,我们也不例外。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考虑,家兄和廉家家主他们,才会向匈奴人提出利用匈奴人势力消灭刘谦的要求。哼哼别看这些匈奴人说话直爽,见面大有马上结拜兄弟的热情,可是却绝对不能小看他们的心计。 匈奴人见我们提出了新要求,对待我们的态度立刻改变了,而后借着这个提议,以需要长期商讨的名义半软禁了诸位家主。经过诸位家主的据理力争,匈奴人也答应了我们的出兵要求,不过匈奴人也不想遭到重大损失,希望我们能够征调十万精兵协助他们作战。” 法海忍耐了半天,终于抛出今晚的重头戏,说完后一改方才的几丝懒散,凝神聚目直向其他几名家主扫去。 “早先我听说匈奴人已经控制了十几万汉兵,这次又要十万精锐,这是不是有点多了,如果匈奴人赖着不走——” 黄家主对于军事属于门外汉,搞搞小阴谋却是他的拿手好菜,他忽然从匈奴人这个不寻常的举动中,嗅到一丝阴谋的意味。不过,这番话最终在法海阴森的目光逼视下没有说完。 “黄家主想得太多了,匈奴人是一群没有开化的蛮族,他们那里有心霸占汉地,他们最多只是从我们手中多弄一些好处,最后还是得乖乖的回到草原上。不然,一旦等大汉稳定下来,无论是谁主持朝政,也绝对不会坐视大汉发迹的三辅被匈奴人长久霸占着。” 在法海阴森的目光下,一心想置刘谦于死地的张家主立刻跳了起来,贬斥黄家主多心之举。而后率先表态,这次纵是倾家荡产也要将刘谦给逼死。 有了张家主这番慷慨激昂的表现,杨家主和黄家主又能说些什么,尽管他们去年没有遭到刘谦的清洗,可是身为数百年的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只好不情愿的踏上这座并不结实的战车了。 法海眼见这个结局还算符合他的设想,口中客套几句之后,这个聚会就结束了。待其他几位家主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法海拿起冰冷的茶水猛然灌下一口。心道,何进和刘谦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最后无论是谁掌握国家大权,也没有能力控制三辅了,未来的三辅就是他们的。想到这里,法海心中的燥热又翻动起来,一下子连接喝下三杯凉茶,才浇熄心中的那团火苗。 不久后,前厅中的灯火熄灭了,又不多时,法家庄园中的完全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壁垒外围能够躲避风雨的哨所中,还星星点点有三两处灯光。 “出发” 一动不动的保持双膝蹲地的姿势一个时辰,小鲁肃一点也不嫌双腿传来的酸楚,双目静静地观望着法家庄园中的灯光。见庄园中的灯光已经沉熄下去半个时辰,小鲁肃这才对身后一千名特种兵下达了命令。 四百一十六章 黄家主的噩梦 四百一十六章黄家主的噩梦 这些特种兵没有普通士兵得到命令之后那般冒进,他们弯着腰踩着猫步,在沙沙雨声掩护下,宛如幽灵一般一点点向法家庄园靠近。 他们行动得很慢,慢得以至于用了足足一刻多时间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不过,他们的举动却并没有引起小鲁肃等人的不满,单单就凭特种兵行进钟没有声息这一点,他们自认都做不到。 特种兵行动之后,负责攻击的六千名下马骑兵也动了。地下湿滑泥泞的地面,稍有不慎就会发出声响,六千人多人同时踩在泥浆中,纵是再小心也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为了不暴漏目标给这场偷袭创造有利的条件,他们移动的比特种兵还要缓慢一大半,几乎如同乌龟一般缓慢的向前推进着。 大军战马全都留在了树林中,由负责清理逃兵的四千骑兵看护着,不使战马出现突然受惊的突发状况。待会,一旦负责偷袭的战士们得手,他们就负责袭杀所有逃出庄园的人们,不让他们离去通风报信,给汉州军制造没有必要的麻烦。 一刻之后,一千名特种靠近了庄园外,对于普通豪强来说已经很为坚固的外墙。他们依然没有动手,而是逐渐运动到庄园北方黑魆魆没有半丝灯光的外墙下,之后观察一下壁垒之上的动静后,轻巧的抖开手中的抓索。 “嘭嘭嘭嘭嘭” 纵然有雨声的遮掩,金属质地的飞爪触碰到青石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到特种兵的耳中,不过到了眼下的时刻,别说发出这些轻微的声响,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不能停下动作。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就在金属声响发出的同时,靠前的特种兵用力一拽绳索,发现飞爪坚固抓住女墙之后,马上就像猿猴一样抓着绳索向上荡去,五六个呼吸间,两百多人已经翻上了城头。 脚掌刚刚接触地面,他们立刻压低身形,只用脚尖撑地,势如猛虎一般冲到了壁垒上的哨所中。到了哨所门前,他们没有冒失的去撞门,而是一下子收住身形,一手掂着武器,一只手抓住木门,身体紧紧靠在木门上,尽量减轻木门发出的声响。 几乎没有声息的打开木门之后,发现哨所中除了发出沉重的鼾声之外没有其他的动静,一位战士站在窗外一侧点亮一个火把,这样不会因为突然降临的强光而惊醒沉睡的法家私兵。其余的战士借着火把阴暗的光线,来到睡得正熟的私兵身前,每人都是在捂着一名私兵嘴巴的同时,用手中的匕首结束了私兵的性命。 要说这些法家私兵也该倒霉,在匈奴人在三辅大占上风到时候,在风雨交加使他们点不着火把的夜晚,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人惦记着他们。于是,他们莫名其妙的就命丧在哨所之中,之死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死得实在是有些不明不白。 雨不大,今夜的小雨原来是浇不熄火把的,可是入夜后风势大了起来,在风势催烈下,火把那一丁点火苗就有些不够看了。哨所内十几位特种兵还没有将三十几位法家私兵全部料理完,窗外那支火把就被风雨给熄灭了,好在这些战士都是久经训练,脑子中清晰的记住敌人的位置,最后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率先登上城头的特种兵,分工刚刚将法家庄园北边外墙上的敌人清理干净,剩下的八百名特种兵也攀上了城头。他们完全不去查看先来的兄弟需不需要帮助,而是利索的顺着通往城下的石阶来到城门前,一些人去清理睡得香甜的守门私兵,一些人已经来到城门下边,一点点将城门后的三道巨大的门闩下了下来。 十几人为一队,用身体抵紧城门,然后呲着牙用力推开城门,缓慢而没有多大声息的打开了两扇城门。 忙完这些后,一千名特种兵短暂的集结一下,然后分成四支小队交叉向前边搜索而去,但凡遇到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小孩,一律都结束他们的性命。 以前汉州军出手绝对没有这样的毒辣,毕竟是人都是父母所生,都有一颗怜悯之心,成年男子杀了也就算了,那些妇孺孩童他们总是感到有些下不了手。可是不幸的是,武功县中那个没有名字小集市发生的事情刺激了大家,更是刺激了远远没有成熟的小鲁肃。 为了目的更大化,为了降低最小的损失,小鲁肃一改往日的怜悯之心,给大家下达了死命令。以后凡是军事行动不要考虑百姓的生命安全,只要能减少汉州军的损耗,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毕竟在小鲁肃心中,眼前能够依靠的只有身后的汉州军,这些汉州死掉一个就少了一份力量,没有这些汉州军在前边厮杀开路,小鲁肃总是天纵奇才也没有办法取得胜利。 如果是这些百姓没有遭到反叛豪强蛊惑还好,最少这些百姓不会给汉州军带来阻力,小鲁肃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见人都杀,但是像依附匈奴人的汉军和敌对庄园中的人们,就不需要半丝怜悯之情。 这个时代家主就是天,家主的命令可比刘谦说话管用多了,家仆私兵对家族的忠诚度非常高,故而小鲁肃不想冒险,不想因为一时心善而给汉州军带来损失。在小鲁肃心中认为,由于他指挥不当而损失一名汉州军战士,也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特种兵一直很顺利的推进着,后边六千名攻坚战士也和何仪小鲁肃走进了北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声凄厉的呼叫飘荡在法家庄园的上空。 小鲁肃和特种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不过,这个时候也绝对不是查询原因的时候,还是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对策。 “总攻” 既然不能掩饰行迹,那还不如送给敌人一个震撼,夜深人静的雨夜中,忽然降临的巨大喊杀声,绝对是敌人最难忘怀的噩梦。 “咚咚咚咚” 表示总攻意思的战鼓,紧密又昂扬,短促有力的战鼓声震碎了雨夜的宁静。 “杀杀杀” 听到发出指令的总攻战鼓声,六千汉州军和以前特种兵猛然爆发出喧天的喊杀声,在这样有些冷意的夏夜中,骤然的喊杀声中带着弥漫的萧杀之气。 忽然冒出来震耳的喊杀声,倏然将方才发出呼叫的黄家家主吓得打起了冷战,如此熟悉的情形,一下子让他想到一年前曾经遭遇到的相似经历,方才没有来得及泄掉的小便一下子浇湿了衣裤。 今晚会议解散之后,几位家主并没有去法海为他们安排的精美客房,而是各自回到了他们的私兵当中。在这一点上,就连叫嚣着大力支持法海的黄家主也不例外。 黄家主也是四十几岁的男人,几十年中遭遇的事情使他绝对不会像热血少年那般冲动。尽管他确实记恨刘谦,恨不得能够品尝一下刘谦身上的血肉,尽管他口号叫得非常响亮,使人觉得他恨不得将一切献给消灭刘谦的道路上。 可是已经修炼出几分城府的黄家主,绝对不会像他表现的那样简单,他也没和其他家主商量,就老老实实的回到他的军营。说一千道一万,黄家主也不想将他的生命和前途寄托在法家身上,黄家家主虽然是有些不起眼,可是总比未来一无所有寄人篱下要好的。正因为有了匈奴人对待法家家主法吴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想被法海无缘无故的软禁,从而失去了自由之身。 由于在方才漫长的会议上,黄家主喝水有些多,再加上这些年他一直纵情声色,娶了二十几房姨太太,身子有些亏夜尿也就多了些,就准备到法家干净的茅房中排泄一番。其实他这所军营中,也修建了一排茅厕,只是黄家主一向自认为身份高贵,如何肯自掉身价和家兵公用,这才了离开了军营,带着几名亲随要去不远处的法家高等茅房中放水。 刚刚走出军营,不想却看到不远处雨中绰约的身影和身影临近传来的浓重血腥味,曾今经历过类似事件的黄家主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回事,这才扯着嗓子想把大家叫醒,尽快的阻止这些来历不明的敌人的偷袭。 可是,就在黄家主声音停息之后,不远处倏然传来喧天的战鼓和雷鸣一般的喊杀声,让黄家主心中仅剩余的勇气一下子消耗殆尽,很没面子的尿裤子了。 千万不要从黄家主尿裤子这件事就推断黄家主胆小如鼠,其实黄家主此人平时还是有几分勇气的。想当年流行去边疆斩杀异族镀金那阵子,黄家主跟随年轻时候的法家家主法吴,放着离得最近的羌族不理,偏偏跑到公子哥猬集的并州,亲手砍下了一名异族的头颅。 之所以出现眼下这名不堪的状况,归根结底还是去年刘谦给闹的。 黄家主永远不会忘记,去年扮作匪徒的刘谦属下,也是像眼前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皇家庄园。虽然没有肆意杀人,可是也杀死他两百多名想要英勇表现的私兵,最可恶的是抢掠玩了之后,竟然还一不做二不休的用火烧了几百年辛苦积累下来的庄园。 四百一十七章 霍峻 四百一十七章霍峻 当时,黄家主忍着恐惧,想要求告匪徒手下留情,甚至愿意再出三百金贿赂匪徒首领,却没有想到,那个红眼黄脸的匪徒首领狡猾之极,探听完地下还有一个金库之后,不但将金库抢得精光,最后依旧不依不饶的烧了几百年建造的庄园。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黄家主哪里肯干,死死抱着匪徒首领哀求不已,不料此举竟然惹怒了这位脾气不是太好的首领,二话不说一拳给他撂倒了。等黄家主幽幽醒来,才发现他变成了熊猫眼,望着家徒四壁的惨败模样,黄家主哭天抹泪对天嚎啕了半宿。 眼前,黄家主从入侵法家庄园的呼声中发现,这次来到这里的人数远远超过了光临他家的那次。想着两波人相似的手段,不难判断出入侵的敌人是汉州军,这更让黄家主胆怯了。 如今三辅只有一只汉州军军队,传说中他们正在匈奴人大力搜索中躲进了大山,致使黄家主做梦也想到,这些神出鬼没的汉州军居然从天而降的他的面前。一万五千名汉州军,这绝不是他们这些出于惊慌中的私兵可以应对的。 这可是能够歼灭两万匈奴人而没有伤经断骨的铁军,是用来在战场杀伐敌人的,眼下却采用奇袭的手段对付他们这些战斗力不强的私兵,胜负简直根本就不用想象。 上次,汉州军奇袭黄家庄园那晚,还不是令人最为麻痹的雨夜,黄家就一点放抗的力量也没有。何况上次汉州军并没有刻意的杀人,但是眼前浓重的血腥味却告诉黄家主,汉州军这次改变了作风。 狼,疯狂受伤的饿狼。这就是黄家主对汉州军最真实的评价。 “我愿意投降我再也不做坏事了” 一个时辰前,不,直到黄家主看到奇袭的汉州军前,他恨不得生吞刘谦的血肉。但是在他亲眼看到汉州军的阵势之后,满腔的仇恨立刻烟消云化,为了生存下去,黄家主痛苦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地下的积水浸湿他的衣裤。 “你有什么价值?找死” 一名汉州军特种兵将匕首收起来,换出一柄在黑夜冷雨中依然绽放寒光的战刀,放缓脚步,小心却又很快的来到黄家主身边。这时,家兵护卫主人的忠心再次上演,可惜,他们还没有临近这名特种兵,就被忽然划出的几道寒光激射到体内。几名家兵傻傻的站在雨中一动也不动,仿佛被这名少年特种兵的武艺给吓傻了,一直到少年特种兵用血迹被雨水清洗干净的长刀,架在黄家主脖子上的时候,几名家兵才噗通的栽倒在地上。 “我是郿县黄家家主,如今我手中有两千多名私兵,只要你不杀我,我保证我的私兵不但不给您制造麻烦,事后更是会对贵军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冰冷的刀刃挨着脖子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黄家主觉得裤裆中又热乎乎的一片,一下子驱赶走了方才裤裆中的凉意。可惜,此刻的黄家主考虑不了这么多问题,只想保住这条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能比拟的小命,为此居然超长发挥,语速甚快一点也不结巴的将他的作用告知了少年特种兵。事后,黄家主每每回忆起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都暗自庆幸当时的超长表现,若不然他不但会失去性命,也不会混到郿县县令的宝座上。 “起来吧,让你的属下看到多不好,你看,这些看到的人再也说不出口了,你说我对你咋样?” 年轻人在黑夜中黄家主看不清相貌,不过他却记清了这个人一双雪白的牙齿,听到年轻人如此为他考虑,不知道为什么黄家主一下子就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好感。 在年轻人孤身跟随他劝慰黄家私兵安静时,黄家主对年轻人忍不住佩服起来,于是很是低姿态的询问年轻人的姓名。年轻人也不矫情,痛快的告诉黄家主他叫霍峻。 “霍峻?莫不是江陵霍家的二儿子霍峻霍仲邈?” 黄家主有点不置信的询问道,不过仔细想想,江陵和原来的南阳郡都属于荆州,也认为很有这种可能性。原来,黄家主第六房小妾就是出身江陵,是在黄家主远游的途中路过江陵时纳下来的,而这个小妾就是霍家的远支,曾经在黄家主耳中提到过下一代霍氏之中的佼佼者霍笃和霍峻。 “正是在下。” 见霍峻承认了身份,黄家主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有了这一层关系,黄家主原来的一丝担心终于散去,然后专心致志的和霍峻拉起关系来。 霍峻为人沉稳,至少从他隐去家族出身桂冠,而以一名普通的小兵参加汉州军,以他的真本事被选作特种兵,直到眼前官拜特种兵屯长,这一切都是他一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由于黄家主时常惦记着刘谦,于是收集了刘谦大量的资料,知道刘谦心坎肉就是特种兵,故而他清楚,别看霍峻这个屯长听着只能管理一百个人,可是就是拿普通军中的一个军司马找霍峻兑换,也不见得霍峻会答应。 想到这里,黄家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黄家主决定送给霍峻一个光明的前程,将霍峻推到更高的位置,这样未来他有什么事情,汉州军中总算有一个说话之人。想到做到,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的黄家主决定攥住这个机会。 霍峻在听说黄家主愿意为汉州军带路,并且协助他攻打法家及其他私兵时,他认为黄家主不是想欺骗他年幼无知就是身患精神病。别看霍峻年纪不大,方才黄家主使劲拉拢他的表现他心中可是门清,出于稳住黄家主减少不必要麻烦的心理,霍峻这才耐心和黄家主拉扯关系。要知道黄家主手下有两千多名私兵,尽管汉州军不将他们看到眼里,不过两千人就是伸着脖子让他们杀,他们也得费上一番力气,能够不杀人最好还是别杀。刘谦说过一句话霍峻一直记在心里,都是汉人相煎不要太急,汉人都是大汉强盛起来的火种,不到必要的时候能留手尽量留手。 不过在黄家主解释明白之后,霍峻终于明白了黄家主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两人互相利用,眼前黄家主送给霍峻一场大功,未来黄家主有难的时候霍峻就要伸出援助之手。 霍峻答应了。 四百一十八章 诈营 四百一十八章诈营 霍峻不是迂腐之人,只要能给汉州军带来胜利的因素,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至于黄家主是否欺骗他,他自信只要不离开黄家主身边三步之地,谅黄家主也翻不起多大风浪,除非黄家主活得不耐烦了,非要找死。 方才,黄家主在不断的套他的话,而他也试图从黄家主淘出有价值的东西。经过一番了解,霍峻从黄家主的性格中判断出,黄家主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尽管心中恨极了刘谦,可是却一直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如果说唯一出格的就是这次的出兵,可惜还被汉州军给搅黄了,故而霍峻也不怕未来黄家主能给他惹上多少的麻烦,要知道就凭今夜黄家主反戈一击的表现,就能洗干净他身上不太黑的污点。 其他人霍峻有些不了解,而汉州军的掌舵人刘谦的性情霍峻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研究了的,从霍峻对刘谦的了解上,如果这件事交到刘谦手中,刘谦一定会在功过相抵之后,还要小小的打赏一番黄家主。因为这样的好狗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绝对不会以自我喜好做出不利于发展的事情,真正的政治家必须有海纳百川的胸怀,采取每个人的优点使己方的势力强大起来。 霍峻想好之后,很是夸赞了一番黄家主的英明决断,并表示如果他真的能够连续为汉州军立下大功,不久后刘谦进军三辅一定会亲自接见他。 “刘谦不久后就会进军三辅,这样说来刘谦不是又取得了大胜利?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看来今晚的决定一点也没有错,刘谦既然能玩转何进董卓丁原二十万大军,那么匈奴人估计也不是刘谦的对手。既然到了这般地步,只要以后能在刘谦手下混出点名堂,以前那点冤仇又算得了什么?” 黄家主哪里知道,霍峻只是根据刘谦性情和刘谦没有把握不出手的习惯而产生的直觉,使他误以为刘谦早就做好了对付匈奴人的准备,故而,霍峻这番话更是坚定了黄家主的信心。 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私兵对家主的忠诚非常高,黄家主只是随便说两句匈奴人在三辅坐下的坏事,表示他准备和法家这些汉奸断绝关系,这些私兵就信以为真准备和法家翻脸了。 霍峻见私兵尽管已经做出战斗的准备,可是士气不算太高,顿时明白了这些私兵心中对于和法家私兵兵力悬殊的顾虑。于是挺身而出告诉黄家私兵,眼下闹出巨大动静的是奇袭而来的汉州军,一万多名汉州军如今基本上占领了小半个庄园,只要诸位奋勇带路杀敌,胜利绝对属于他们的。 经过霍峻一番鼓舞士气,两千多名黄家私兵士气猛然飙升。这也难怪,听到是稳赢的战斗,谁都想建功立业,战后纵是没有汉州军那般优厚的待遇,可是家主也不会吝啬为他卖命的私兵的。 于是,怀带着捡便宜的黄家私兵人人都在胳膊上缠上白布,跟着黄家主和霍峻着一屯特种兵向张家主的私兵靠近。 如果张家主等人不了解黄家主的底细,黄家主今晚估计会劝降张家主,可惜张家主他们掌握着黄家主屡次痛骂两千的罪证,那就注定今晚黄家主和张家主不能善了。 张家主手中的私兵和黄家主差不多,甚至还要比黄家主的私兵少上几百兵,原来黄家主只是想在其他家主面前表现一下,但是现在多出来的几百人却给了他一些胆气。其实他心中也非常清楚,眼下他心中最大的依仗就是和他同行的霍峻和霍峻手下的一百名特种兵,按照黄家主的估摸,这一百人至少可以对付六百名张家私兵,不然霍峻为啥一直表现得极为沉稳,仿佛一点也不把张家私兵放到眼中。 感觉身后有了坚实的依靠,黄家主自然又恢复了平时的雍容,不慌不忙来到张家私兵驻地,以敌人不明联合对敌的理由,成功获得张家私兵的相信,轻而易举闯入了大营之中。 张家主早就惊醒了,听说黄家主要和他联合守营,心中也没往其他地方想。一直等到他出来迎接黄家主时,看到了可疑的霍峻等人,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可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黄家主趁张家主注意力放在霍峻身上,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环首刀送进张家主的腹中,老奸巨猾的张家主含恨而终。 “你们家主勾结匈奴人,出卖三辅父老乡亲,现在已经伏诛,你们识相的刚快投降不要试图做无谓的反抗,实话告诉你们,骠骑将军大军早就将庄园团团围住,不投降的下场只有一死” 趁张家主不备,杀死张家主之后,黄家主心中的胆气更盛了,在内心深处巨大激烈的激动中,说出这番话很是有些意气风发,一下子就将大部分陷入慌乱的张家私兵镇住了。 如果张家主不死,张家私兵就有主心骨,张家主一死,他们感到了从来没有的迷茫和无助,加上黄家主口中犹如天神下凡的汉州军,致使他们一时间停在原地不知所措。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张家私兵都是这样,有一部分对于张家死忠的亡命之徒,大概有两百多人,叫嚣着为张家主报仇,乱七八糟的就向黄家主杀来。 黄家主正想让他的私兵上前迎敌,却感到袖口被霍峻拉住了,然后他感到霍峻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两下,就看到霍峻犹如离弦之箭,带着一百名特种兵向前迎去。 “噗噗咔嚓哗啦哗啦” 黑暗的小雨中,黄家主使劲抹去脸上的雨水,依然看不清楚霍峻等人的动作,只看到兵器划过铠甲擦出的一溜火花,只听到兵刃穿透**及斩断骨头声和兵器斩在铠甲之上的声音。 六七个呼吸之后,现场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点和两家私兵沉重的呼吸声响。 “这就是汉州军,这也太强了,杀人如杀鸡,两百多人眨眼间就死光了,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仗绝对不能打,这一点汉州军就这么的强悍,那么今晚来到这里能够包围庄园的会有多少?以卵击石啊还是投降的好。” “哎哟还是家主英明果断,早早的和汉州军拉上关系,要不然今夜估计这条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这辈子再也不惹刘谦了” 黄家主也禁不住在心中翻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霍峻看着乒乓乒乓都吓兵器掉落一地的张家私兵,心中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方才,如果他不拿出激烈的杀伐,杀鸡骇猴,一旦让这些发呆的私兵鼓起战斗的勇气,多少还得麻烦一阵子,这样的结果正符合他的算计。 留下一部分人,看管张家投降的私兵,黄家主故计从使的带兵来到杨家主的大营前。 杨家主此人多少研究过兵法,不像张家主那样的不懂治兵,无论如何也不给黄家主打开营门。黄家主见杨家主不融通,只好将目光投到霍峻的身上,原本期待霍峻帮助拿主意,不过转眼一想杨家主手中也抓有他的痛脚,眼一黑就下达了强攻的命令。 黄家主的运气不错,他们这边进行的同时,其他的汉州军也没有停下进军的脚步。汉州军在得到霍峻传回的情报,及霍峻立下攻破张家主军营的军令状后,小鲁肃马上改变了战斗计划,马上将多股穿插的队伍调整为两队,集中力量攻打剩下的杨家主和法家私兵的大营。 其实黄家主在诈营之时,杨家私兵大营另一边正遭到汉州军猛烈的攻击,而杨家主正是看到张家主和黄家主那边没有动静,这才疑心他们投降了汉州军,无论如何也不给黄家主打开营门。 可惜,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杨家主如何的知兵,以他单薄的兵力和早就惊惧的军心,也阻挡不住汉州军和黄家主两面夹攻。半刻之后,汉州军那边率先攻入大营,这下使杨家私兵更为惶恐,致使黄家主这边也顺利的杀了进去。 脚步踏进杨家私兵大营,黄家主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私下交代家兵,务必首先结束杨家主的性命。黄家主这些小动作霍峻尽收眼底,不过他对这些小恩怨没有丝毫兴趣,因为他知道,只要黄家主以后是一条好狗就行了,纵是以前确实做了匈奴人的走狗,以他今晚的表现也可以功过相抵。至于死几个没有多大用处,处于敌对的家主那又算得了什么? 杨家主最终也没有死在黄家主手中,而是被彻底执行不投降杀无赦的汉州军干掉了。杨家主死的很惨,致使黄家主看到杨家主的死状也禁不住一阵嗟嘘,原来好端端的身体如今被大卸十几块,用乱刃分尸实在是一个贴切的比喻。 战后,黄家主弄明白了杨家主为何死得这般惨的原因,杨家主在右扶风这一代的家主中,身手还是属于上流水准。就是因为杨家主武功高强,用大刀连击震死了一名汉州军,致使其他的汉州军发飙了,从而惹下一个大卸十几块不得全尸的下场。 想到这里,黄家主更加坚定投降汉州军的信念,他可不想有天落下一个杨家主的惨状。 四百一十九章 孤身而逃 四百一十九章孤身而逃 说来也怪,不久前的黄家主还恨不得吞噬刘谦的血肉,以报复去年曾经受到的屈辱和损失。只不过在生死压迫下,无奈向汉州军屈服,可是在屈服之后他的心性一下子产生了扭曲,不但铁着心要跟着刘谦好好干,并且对于相处数百年的盟友果断开刀,展示出他一生从来没有的狠劲。 时下的黄家主,如果让以前非常熟悉的人看到他,一定能够会发现他脸上布满了戾气。这些戾气再也不会对着刘谦和汉州军发泄了,这些戾气却是对着以前所有熟知的亲朋故旧准备的。为了活下去,凡是能够导致黄家主身死的统统都得死。 法家私兵大营,决不会像其他三座大营那般脆弱。黄家主和杨家主等人的私兵大营,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而法家的营房历经建造数百年,坚固程度绝对是临时营房的无数倍。 好在这个时候的庄园中间还保留着大片农田,还有大片的空地,而法家庄园作为数百年苦心经营起来的精品,庄园范围要比刘谦这种暴发户大上了七八倍,倒也可以满足突然多出数千人的需要。 随着战斗进行,声嘶力竭指挥私兵坚守的法海,发现其他地方的喊杀声逐渐的停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心中苦涩叹道,法家这下完蛋了。 法海是被黄家主那声惨绝人伦的叫声惊醒的,刚刚翻下床榻,就听到汉州军整齐的喊杀声,那种只有见过血才能显示出的萧杀之音,顿时让法海心中咯噔一声道,汉州军来了。 汉州军既然来了,除了震惊之外再去分析汉州军为何从天而降,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于是法海一边慌乱的穿衣向军营跑去,心中一边盘算着胜负的几率。 法海是经过阵仗的人,年轻时候曾主动去边疆戍边三年,故而从汉州军的喊杀声中分析出,进入庄园的汉州军大概有八千多人,最多不会超过九千五百人。法海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误判也很正常,毕竟以前法海从没有在寂静的深夜打过仗,以至于忽略了寂静夜间声音的增幅。 法海知道,指望黑灯瞎火的雨夜,联合其他私兵对付汉州军无异于痴心妄想,绝对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但是要是各自固守营盘,然后向驻扎在美阳的匈奴人求援,未尝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性。 匆匆想好了对策,法海一边派人从静悄悄的东门去向匈奴人求援,一边来到营中稳定军心,做好战斗的准备。由于他的营盘设立的比较靠后,汉州军在小鲁肃改变战术后,汉州军才光顾他这里。在此之前,他一直纳闷,方才那声惨叫绝对是黄家主的声音,可是随后再也听不到黄家主有一点动静。他也考虑过,黄家主在惨叫中已经被汉州军干掉,可是为什么黄家主的私兵没有发出一旦动静。 如果是其他的家主,法海还会怀疑他们投降,但是因为黄家主以往的表现,使他认为黄家主这个人可是一贯反对刘谦的死硬派,故而他并没有怀疑黄家主。相反,在随后张家主营盘也没有半点声息之后,他居然联想,是张家主勾结汉州军伺机兼并了黄家主的兵马。 就在他准备派人提醒杨家主不要中了张家主的奸计时,汉州军来到了,汉州军一旦投入战斗立刻带给法海很大的压力,使法海只有竭力应付的力气,再也顾不得提醒杨家主了。不过好在杨家主那边的厮杀声也非常激烈,这也使他松下一口气。 可惜,随着时间流逝,不到两刻时间,杨家主那边也没有了动静,这下让法海慌神了。 纵是接到求援的匈奴人来到这里,那也是明天上午的事了,但是眼前的形势他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第二天清晨,于是他动了撤退的心思。 法家百年积累的财宝很珍贵,法家庄园中流着相同血脉的同族也很宝贵,特别是法海没有带过来的几个儿女更加宝贵,不过,这一切和他的生命相比都变得不值一提。望着不知所措的长子,法海深深叹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掩饰着脸颊上流动的热泪,下达了分兵突围的军令。 紧张时刻,法海并没有昏头,他没有向离匈奴人最近的美阳方向东门突围,而是美其名曰的将这个最大的求生希望交给了家主法吴的儿子,而后一脸壮士赴死慷慨就义的神情,带着长子向南门而去。 法吴的儿子,未来的法家家主,而今的法家少家住,那里能猜透他亲叔叔在这般危机的关头还在算计他,还傻乎乎的给法海下了一跪,叩上几个响头,以感谢叔叔吸引敌军兵力让他救生的情谊。 其实,这个年轻人直到奔出庄园东门,遭到严守以待的汉州军屠杀,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因由,甚至在临死前还默默祝福他的好叔叔能够活下去。 法家少家住万万想不到,就在他和法海分兵不久,法海的长子禁不住抱怨法海将机会让给少家主的做法。法海听完儿子的抱怨,一下子甩给他儿子一个耳光,很响,而后大骂道:“兔崽子你知道什么,据情报显示这支汉州军一共有一万五千人,就是战死受伤一部分,也应该有一万两千。而今晚进入庄园的最多只有一万人,那么剩下的两千人在哪里?他们一定守在去美阳的路上” 法海的儿子也不是蠢笨得不可救药,他从父亲简单的几句话中就知道了事情的因由,想着少家主哥哥马上就要命丧黄泉,而家主其他的儿女今夜也不能幸免,心中不由一阵暗爽,再看向父亲的目光不但没有方才挨耳光的不满,反而充满了钦佩之情。 可是,当法海带领的千余名人马刚刚走出南门,就发现情形有些异样,不远处,朦胧的视线中有一道黑糊糊墙垣。紧随而来的战马践踏泥水的声响告诉他们,他们并不走运,汉州军早就守株待兔在等他们了。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 此时的法海真的有点慌了,他再也顾不上身边的长子,一脚将上前抢夺马匹的儿子踹翻,而后纵身跨上了由于紧忙逃命而带出来的唯一战马,打马如飞。 四百二十章 战后夜议 四百二十章战后夜议 “咻咻咻咻” 汉州军骑兵在黑暗的夜雨中,列成锥形冲击阵向刚刚从庄园南门走出的法家私兵冲去,由于夜色浓重,待到近处才发现了法海这个意外。 因为距离太近,在来不及分兵的情况下,汉州军骑兵只来得及匆匆抽出角弓和连弩,无数支厉啸着划破空气的箭羽向法海的方向射去。 法海感到后背上锥心一般疼痛,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他知道现在不能叫出声,如果出声他就会成为真正的箭靶子,再也离不开这个地方。法海忍住手臂上的剧烈疼痛,用力的拍打马臀,心中不由得侥幸道:“好在今晚有雨影响了弓弩的精度和力道,致使受到的伤害还能挺下去,若是在平时,只怕这一阵攒射就死定了。” 夜色苍茫,小雨蒙蒙,受伤的法海在慌忙逃命中也顾不得方向,任由战马载着他向前冲。原来,他还有停下来寻找道路的意思,不过当他侧耳聆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马蹄时,就意识到汉州军冲击私兵之后,终于分兵向他追来了,他那里还敢浪费宝贵的时间。 奔逃了没有多大一阵工夫,法海注意到身后激烈的厮杀声音越来越小,之后渐渐弱不可闻,他的心几乎一下子凉了起来。法家庄园完了,法家数百口嫡系估计也逃不掉掉头的结局,而战胜后的汉州军更能抽调兵力对他围追堵截,生命堪忧千钧一发。 眼下,危机四伏,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法海不敢停留,只有迎着茫茫的夜色,在斜风细雨中向前再向前。 追兵紧追不舍,法海奋勇向前。 慌不择路的法海任由战马带着他穿过坡地树林,他只管紧紧抱着马脖子,对于无数迎面扫到脸上的树枝视而不见。向前,不停向前,一定要活下去就是他坚定的信念。 忽然,战马带着他穿透一片树林后,法海忽然发现拦在他面前的是滔滔的河水。熟知本地地形的法海,几乎不假思索的就知道面前这条河就是渭水,望着身后逐渐接近的追兵,法海狭窄的眼睛猛然眯成一条缝,而后催动战马直接投身在夏季汛期的渭水之中。 渭水一下子吞没了法海和战马,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果有人能子夜间视物的话,就会发现,法海再次出现在水面上已经是在下游四百多米远了。 夜色深沉,风势很大,在点不着火把的晚上,汉州军纵是从法海留下的血迹及马蹄痕迹上发现了法海投身渭水之中,也没有沿途搜寻法海的本事。追击的汉州军在试图点着十几次火把,而火把却被风雨熄灭之后,无可奈何的回去交付军令。 等追击法海的骑兵回到法家庄园,法家庄园已经全部被汉州军控制在手,法家其余的嫡系人马一个也没有逃掉,全部被汉州军投入了法家私自建立的大牢。而上半夜法海和几个家主商议的前厅,此刻再次灯火通明,一干汉州军将领正在商议下一步的动向。 这次会议上,因为黄家主临阵倒戈的优异表现,很是得到小鲁肃的关照,也有幸参加这次对于黄家主意义不同寻常的会议。 也许这次会议对于汉州军将领来讲,只是无数次战后会议中的一个。目的无非是统计一番战斗伤亡情况,再从这次战斗中寻找出不足之处,保持以后不再重犯同样的错误,然后再制定好下一步的动向,为未来的胜利群策群力。 但是,这种具有高等军事机密的会议,对于竭力想打入汉州军内部的黄家主就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了,这至少表示汉州军接纳了他,相信了他,这样就预示着他未来能在汉州军这里走的更远一些。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黄家主的心情,那就是受宠若惊。 “这次战斗一共击毙敌人四千五百三十二人,我军阵亡十一人,伤九百三十九人。————这次我军的不足之处主要在于,夜色太黑视物不清,战斗小组没有形成良好的配合,我希望以后应该加强这方面的演习。” 黄家主眼中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说出这番话足足让黄家主久久没有合拢嘴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反复的在脑海中回响,“这样的结果居然还不满意这样的战果还要总结弱点天呀这究竟是支什么样的军队难怪刘谦带着他们百战百胜” 不过,不管黄家主心中如何惊涛骇浪,他也绝对不会失态的打断这个少年的讲话。就在方才,算是和他比较熟的霍峻提醒他,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时刘谦的义兄弟。 “刘谦的义兄弟” 霍峻不知道当这个名词进入黄家主脑海时,对于黄家主的冲击力。 黄家主的家族不大,不过毕竟是延续数百年的世家,再加上和周围的世家交好,各种信息也是很灵通的。去年,刘谦为了这个义兄弟拳打许劭,而后又暴打许相和袁术,这些事情黄家主事后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刘谦如此护犊子的事情分析,刘谦很爱护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前世兄弟。 在眼下这个危险关头,刘谦放心的将这个义弟派到三辅,那么就表示刘谦不久后一定会来三辅和匈奴人作战。而从刘谦如此安排上,认真分析就能发现,刘谦一点也没有将匈奴人放在心里。 黄家主之后也没有主意听汉州军究竟商议些什么,他的一颗心都放到了辨明厉害上面了,谁让他眼前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死死捆绑在刘谦这辆战车之上,他自然就关心刘谦未来的成就。简单说来,刘谦和他现在已经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利害祸福相关之极。 “黄家主这一次你表现不错,等到骠骑将军来到三辅,我一定亲自给你表功。” 黄家主猛然听到小鲁肃叫他的名字,立马从深思中反应过来,躬腰起身连道不敢,神色非常谦卑,不过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眼眸深处泛动着的一丝得色。 “眼前还有几桩更大的功劳,等待黄家主摘取,就是不知道黄家主有胆量没有,如果黄家主有勇气做到,我保证郿县县令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小鲁肃脸上挂着和他不相称的成熟微笑,更让黄家主不敢有丝毫轻慢之心,他认真思考一下,呲着牙缝坚定道:“但有差遣,粉身碎骨死不足惜。” “呵呵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小鲁肃轻轻摆摆手打消黄家主卸磨杀驴的疑心,继而说道:“原本,如果不突降大雨,你们集结万余名私兵已经向美阳开拔了,是不是?” “是的。” 这件事黄家主不敢打马虎眼,与其撒谎还不如痛快的说实话,给小鲁肃和汉州军诸将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么,明天如果让黄家主带领万余人马开赴美阳,黄家主可有胆乎?” 小鲁肃慢悠悠的揭开了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一双眼睛在黄家主脸上看得很是饶有兴趣。 “固执所愿,不敢请耳” 黄家主感到口中一阵苦涩,说句心里话,这诈城之事如果成功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功劳,但是,这件大功劳弄不好就要付出付出宝贵的生命,黄家主心中其实一万个不愿意。不过,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在汉州军主将虎视眈眈的状况下,黄家主有怎敢表示出任何一点异议? “呵呵这件事也不忙,明天下午执行也不迟,在此之前,我还要麻烦黄家主将附近的豪强世家名流给请过来。黄家主久居此地,心中自然有一面镜子,凡是抱着对抗我们决心的,我们用刀剑相邀,而一直保持中立的世家名流,我们还是要竭力争取的。” 小鲁肃这次没有逼视黄家主,而是亲自给黄家主倒了一杯水,态度极其诚恳。 “好说,好说。” 黄家主慌忙接过这杯水,用他自认为真挚的笑脸对着小鲁肃点头不已,他却不知道,他这番自认为很有教养的姿态,落在汉州军诸将眼中已经是点头哈腰了,哪还有半分名士气度可言。 只要不是让黄家主在刀尖上跳舞,其它的事情都好说,尽管黄家主有些不明白小鲁肃要干什么,不过这种事的难易度实在太低,黄家主这次答应的就痛快多了。因为小鲁肃说得很明白,凡是不合作的就覆灭,凡是合作的就欢迎,相信有了方圆几百里内最坚固的法家庄园一夜被攻破的消息传播,周围这些家底不算雄厚的世家名流会很听话的。 会议结束后不久,天色未明,在时断时续的细雨中,黄家主不辞劳苦带着数千汉州军骑兵出发了,这次和他一起执勤的是他特意要来的霍峻。 也许是昨夜来那个人打交道氛围一直很良好,一路上随着两人不断的交流,两人之间逐渐的热络起来。 黄家主见霍峻此人确实是一个有担当之辈,于是怆然泪下,将这次相邀霍峻的主要目的说来出来。 霍峻一听,原来黄家主最大的心结是担心诈城不成功而损命,这次之所以非要让他前来,无非是想在诈城之时让他陪同保护,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只要汉州军能够取得更大的胜利,霍峻根本不在乎任何危险,再说霍峻也盘算过,因为匈奴人根本就不知道汉州军潜到后方的消息,这次诈城的几率很高。 四百二十一章 表露心迹的好办法 四百二十一章表露心迹的好办法 有了黄家主这个以前最坚定的反抗刘谦者,亲自带着汉州军跑到家门口相邀,而且还免费将法家一夜覆灭的消息告诉了众人,各个世家豪强不管是不满意刘谦的,还是想善报其身的,都老老实实的跟着汉州军向法家庄园进发了。 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也算是给黄家主莫大的信心。不过有一点遗憾的是,他原来想借汉州军的刀锋,覆灭几家以前和他抱定一样决心的反抗者,可是这些人的表现远远比他聪明,配合的热情差点让黄家主傻了眼。 黄家主心中大大感叹道:“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哼哼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的虚情假意能骗过汉州军,有老子在此,你们想都不要想。”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七日,三辅右扶风郿县,上午辰时两刻。 法家庄园中间的一座军营已经被清空,露出一片很大的空地,如今在空地最中央的泥浆中,跪着三百多名妇孺老幼。这些都是法家嫡系人马,青壮年在昨晚大多战死了,而今法家剩下的嫡系全部集中在这里。 小鲁肃站在临时搭起的一座高台上,环视着两侧高台上一众请到观礼的世家豪强,心中冷笑不已。不久前,忠心耿耿的黄家主早就将这些人的底细,详细报告给了小鲁肃,这样小鲁肃就感到这个计划更加的完美了。 “也许只有采用这样凌厉的手段,才能遏制住汉人投靠匈奴人的恶风,大哥,希望以后见面你不要骂我。” 小鲁肃目光向东方眺望一下,忍不住关心起来刘谦在雒阳那边的进展情况。时到今日,因为匈奴人的阻隔,雒阳那边没有传来一点信息,虽说小鲁肃对刘谦很有信心,但是每次想到刘谦连续攻打三关,最后还必须拿下虎牢关的难度,他还是很有几分担心。 小鲁肃没有借用国家大义夸夸其谈,他心中清楚,那些愿意投靠匈奴人的世家豪强,心中如果有民族大义的话,就绝对不会和匈奴人同流合污,带领匈奴**害三辅父老百姓了。故而,小鲁肃在民族大义上点到为止,很快亮明了他的态度,凡是不愿做匈奴人走狗的家主请站起来。 在大军虎视眈眈剑拔弩张的状况下,纵是一心和刘谦作对,死心塌地为匈奴人卖命的家主,也不得不马上站起身,向汉州军表达他们的“心迹”。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整日不是参与家族勾心斗角,就是相互间拉帮结派的家主都是人精,故而他们都是精英中的俊杰,知道该如何取舍。 “很到,看到大家如此坦白心迹,我很高兴,看来大汉有了你们这些忠贞爱国之士,大汉还是有救的,我真的很高兴。” 小鲁肃褒扬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两侧看台上的各位家主马上就谦让起来,什么爱国正是我辈该做之事,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了,什么势单力薄正等王师到来大肆支持了等等理由,一下子像苍蝇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诸位我自然是深信大家都是爱国楷模,也更为相信有了大家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很快将这些残暴得没有人性的匈奴人给赶出去,甚至将他们全部消灭在三辅。”小鲁肃伸出手,阻止住大家听到将匈奴人全部消灭的惊讶之声,绷紧的小脸上挤出一丝鄙夷的微笑道:“可是,有人告诉我,你中间隐藏着一些败类” “呃” “啊” “嘶” 诸位家主猛然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管是心中有鬼的还是没鬼的,都认识到形势不妙了。因为在这样关键时刻,如果小鲁肃胡搅蛮缠,一味给他们添加罪名,他们今天甚至一个人也走不脱。 震惊之后,所有被请来的家主,都将目光交织在位于小鲁肃一旁的黄家主身上,看着黄家主不同以往的倨傲和遮掩不住的戾气,心中都如明镜一般清楚了。 “大人在下郿县宋家家主宋庵,原来和法家的关系也不错,可是自从法家勾结匈奴人,宋家就再也没有和法家来往,这一点希望大人明断。还有,在场诸位中有很多人都是和宋某一样,抱着决不依附匈奴人的心思,望大人明察秋毫之末” “望大人明察秋毫” 宋家主话音放落,两侧看台上的所有家主都起身向小鲁肃见礼,申明他们的清白。 “实话告诉诸位,下午我军还有重要军情,今天午夜前,我军一定要将美阳给拿下来,呵呵美阳的万余匈奴人早该死了,大家说对不对?” 小鲁肃脸上鄙夷的笑容没有消退,反而送给现场中人一个深水炸弹,一下子将在场的众位家主全部放翻。也许,在汉州军没有一夜轻易拿下驻扎万余人的法家庄园之前,他们还认为小鲁肃在自说自话,现在事情摆在他们眼前,法家数百口嫡系就跪在他们眼前,他们不得不选择相信小鲁肃,至少在他们心中盘算,汉州军拿下美阳的几率高达七成。 “在下恭祝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可是敢问大人,这和还我们一个清白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宋家主一下子被小鲁肃跳跃性思维给闹糊涂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汉州军攻打美阳和检验他们的清白有任何一点关联。在担心自我生命安全的忧虑中,一向认为清白做人的宋家主只硬着头皮再次出头。 “有关系,有很大关系呵呵,眼下我们确实没有时间一个一个的调查取证,来显示大家清白与否。不过呢,我有一个更为迅捷的办法,只要大家照我的意思去做,那就能充分证明你们的心意,如果不做,嘿嘿” 小鲁肃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敛去,语气虽然缓慢,可是任谁听也能听出来其中的不容置疑。 “哦,还有更为快捷的好办法,宋某愿闻其详。” “很简单,法家这些人都在大家眼前,只要大家每人斩杀几名法家人渣,那不就证明你们的清白了吗?这比说一万句表忠心的好听话都来得实在。” 全场皆惊,而后是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原来跪在绵绵小雨泥浆中,哭天抹泪狼哭鬼嚎的法家众人也停止了哭泣,甚至连汉州军执勤的士卒也禁不住睁大眼睛,向挺立在高台上的小鲁肃行注目礼。 四百二十二章 人在做天在看 四百二十二章人在做天在看 “好毒的毒计” “此计一出,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以毒攻毒汉州军的手段果然极端凌厉” “唉今天只要大家对法家下手,以后就只能和匈奴人和法家死磕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个年轻人了不起呀” “汉州军打仗不差,没想到心智计谋更加毒辣,这个如何是好?一旦动手,这辈子除了死心塌地跟随刘谦,再也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 不管家业大小,能够做到一家之主的世家家主,岂是毫无心机的易容之辈,听到小鲁肃这般说法,心中立刻明白了小鲁肃的本意,这是逼着他们踏上汉州军的战车,断绝了他们任何投靠匈奴人的机会。可是形势比人强,在汉州军重兵环伺之下,他们岂敢对小鲁肃议案提出异议,只是暂且保持沉默继续观望下去。 “勾结投靠匈奴人就是背叛朝廷背叛大汉按照大汉律例,叛国者诛九族无论如何这些叛国余孽都是不容存活的,眼前就是大家表明忠于大汉的机会大家还犹豫什么?” 两侧看台和台下的反应早就在小鲁肃算计之中,大家出现这种震惊的冷场,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的意外,他微微回头,轻轻瞟了一眼站在他身后台角的黄家主,而后有又目光投到两侧看台上的诸位家主身上。 “好计谋这是逼着大家立下投名状,看来以前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年。事到如今,反正这些家主早就把我当做了异类小人,那我就干脆将这个小人的角色演到底。我就要看看,老子带头之后,你们谁敢拿脖子去尝试汉州军的刀锋是否锋利,哈哈哈老子等着你们一个个落下老子这样的下场,看看你们以后还有脸鄙视老子。” 事到如今,黄家主从其他家中眼神里发现了对他的鄙夷轻视,知道以后恐怕再也难以融入这个圈子了。不过,当小鲁肃这个计谋施展之后,又一个和大家有共同语言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如果大家都杀死了法家之人,未来在匈奴人和法家反扑的力量下,想不凝结到一起也不行了。 黄家主想到此,方才受到的一些委屈顿时消失不见,心中反而充满了一种期待大家尾随他之后的快感,当下朗声一笑道:“诸位父老乡亲,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国法面前无私请,黄某不才,以前还有点迷糊,现在经过汉州军的影响提点,我终于明白我应该怎么做了” 黄家主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士卒手中讨要一把战刀,神情激昂,昂首挺胸,步伐沉重的从台上走下来。 现场很静,除了沙沙的小雨声响之外,只有黄家主那双木屐践踏泥水的抽吸声。 法家一众妇孺老幼,睁着不置信的大眼死死盯着黄家主那阴狠的表情,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个亲姑姑嫁给法家的黄家主,为何要向多代交情极好的姻亲翻脸,却不顾礼义廉耻去抱汉州军大腿。他们更加不相信,前不久见面还如一家人的黄家主,真的要向他们动手,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致使他们忘了呼喊忘记了迫在眉睫的死亡。 看着法家众人中,那张老迈花甲的面孔上那双说不清的眼神,黄家主感到脚步越来越沉重,猛然拔出陷入泥浆中的木屐,昏黄的泥水跟随者木屐的抽*动溅湿了他的衣裤。 “今天之后,这辈子只有卖给刘谦了,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名声丧尽的人,那里还有让别人相信的资格?哈哈哈哈激流而上还有一身荣华富贵,稍加退缩就什么也没有了,这就是命” 黄家主眼睛一下子变得赤红,猛然加快脚步,溅起一阵阵褐黄的泥水,扑到离他最近的法家之人面前。也顾不得那是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手起刀落,一下子削掉小女孩半个脑袋。 小女孩垂死的小脸上充满了不置信和惊恐,至死他也不信,昨天还给他带来精美小吃的叔叔,会这样残忍的对待她。小女孩的目光中如果充满了怨恨,黄家主心中也许还能好过一些,可是小女孩目光如水晶一般纯洁,仿佛一直穿透黄家主的良心。 “嗷” 这种目光让黄家主心中一颤,心中忽然升起无尽的戾气,致使他发出一声他自己也陌生之极的吼声,抡起雨水还没有清洗干净的战刀,对着小女孩剩下的半个脑袋劈去。 刀起头落,鲜血猛然飙起尺余,染红了黄家主的半个身子。 “啊呜呜哇哇” 突然的杀伐,一下子将法家众人的惊恐唤醒,现场马上传出一声声惊惧的哭叫。 “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 两刀挥出,仿佛一下子抽空了黄家主的力气,他双手拄刀在地,大口的呼吸起来。他心中知道,他没有勇气去和人群中那双老迈的眼睛对视。 可是,法家人的凄厉哭叫大嚷不由得让他心中一阵烦躁,心中一股戾气再次充满了胸膛。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他立刻给自己寻找一个算不上理由的理由,再次扬起手中的战刀,闭着眼睛对着惊恐哭叫的法家人一刀一刀砍去。 “黄家主果然是三辅爱国志士中的翘楚,从此后汉州军永远保留着你的位子,好了回来歇息一下换换衣服,等下还有更大的事情需要你。我相信,如果下午这件事能够完美成功,骠骑将军一定不会忘了你,不会忘了黄氏家族为大汉立下的功劳” 小鲁肃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黄家主以前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次勉为其难的出头已经表示他无比的决心,事情点到为止,重头戏又不在黄家主身上,故而适时的叫停了已经将要发狂的黄家主。 黄家主转身给小鲁肃一个感激的微笑,可惜配合着他那张苍白无血的脸孔,总是让人感到一丝滑稽,不过场中的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倒也没有人为此对黄家主不堪的表现指指点点。 黄家主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刑场,走的时候有一点点落寂,还有一点点如释重负和一点说不出的骄傲。 “诸位黄家主已经用行动做出了表率,证明了他忠诚大汉及反抗匈奴人的决心,他的行动得到了我军的真诚的拥护,以后我们将要把他当做朋友看待。现在,轮到诸位表明心迹了,谁先来?” 小鲁肃望着黄家主疲惫中带着兴奋的神情,心中非常满意,有了这场证明,黄家主绝对不会在随后的诈城中出工不出力了。因为黄家主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如今在黄家主面前只有一条路,努力的表现证明他自己,努力向更高的层次冲击。 不过,小鲁肃很快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两侧看台上的家主身上,而后在问话的时候,特意用目光锁定住宋家主,谁让宋家主要做出头鸟,非要小鲁肃还他一个清白,小鲁肃就不能不特意照顾他,充分体谅宋家主渴望证明清白的心情。 “唉算了,反正今天谁也逃不脱这场表演,不杀法家人只是速取死路。方才的话说的太死,那就让我来做第二个恶人吧,人在做天在看,法家众位乡邻,你们有今天的厄难,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吗?” 宋家主刚刚来到台角,就有人给他一把战刀,宋家主苦笑一下,也不说话,迈着碎小的步子,硬是没让地下泥浆粘在他身上。 “宋老爷你老人家手下留情,我们法家可是和你无冤无仇” “宋家主您在郿县美阳可是有口皆碑的大善人,你怎么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 看来宋家主平时的人缘不错,此刻法家人群中居然有人找宋家主求情。 “法家众位父老,宋某今天对不住了,不过,宋某言出必践,大家身后之事就有宋某料理了,绝不会让大家曝尸荒野。” 宋家主脸上闪动着一丝苦涩,对着法家众人行了一个躬身大礼,说完,宋家主就不再矫情,双手抱着战刀,连接捅死三名看起来还算精壮的中年男子,由于他每次动作都十分轻柔,杀了三个人,也没有一点鲜血洒在他的身上。 杀死三人后,宋家主也不请示小鲁肃,手中拎着滚动着血珠的战刀,踏着小碎步回到台角,将战刀交给士卒之后,回到他的位置就坐,神色平静地仿佛方才他杀人的情景都是幻觉一般。 有了黄家主和宋家主的演示,剩下的各个家主当然也能分清形势,自宋家主回到台上之后,根本不用小鲁肃开口,大家鱼贯而出,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干起了杀人的勾当。 天上的小雨轻柔的下着,地下残存着一片片积水,小雨点落在水面上荡起一个个小雨泡,而后转化成交叉的涟漪。原来这也算是一道小小的风景,可是当这些积水变成殷红的血水时,这片风景就走失了味道。 也许是诸位家主都忍受不住血腥的氛围,为了早点离开这个使人做噩梦的地方,也许是前边之人已经给他们做出了表率,他们出手都比较果断决绝。每人都斩杀三名跪在泥水中的法家之人,既不多也不少。 四百二十三章 热情 四百二十三章热情 一众家主每人做完自己工作之后,刑场中的鲜血已经浓郁得扯成丝丝粘条,任由小雨的清刷也化解不开。阴雨天气,大气压很低,浓郁的血腥味更显得刺鼻之极,方才杀人时一些家主还没有多少反应,可是等他们完成任务回到看台,就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剧烈的血腥味道,许多人纷纷呕吐起来。 小鲁肃没有搭理这些杀完人的家主,他只是挥挥手,马上从雨中奔出两队彪悍的士卒。两队一百人马来到刑场中,也不管是吓昏在地还是失去理智嚎啕大哭之辈,纷纷抽出雪亮的战刀,对着剩余的法家之人就是一阵屠杀。 顷刻之后,两队人马完成任务,半刻之后,所有法家尸体都被清理干净。更有士卒弄来井水,一千多人共同努力,半刻之后,现场除了还残留着化不开的血腥味道,已经再也看不到一抹淡淡的红色了。 汉州军忙活这阵子,诸位家主基本上也调整了心情和状态。这时,他们看向小鲁肃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以后只能依靠汉州军,除此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匈奴人胜,他们死,汉州军胜,他们活。在外有强敌的压迫下,他们盼望汉州军打败匈奴人的心情甚至比小鲁肃还要迫切,于是纷纷主动询问小鲁肃前边说的打败匈奴人之计,大有倾家荡产也要和匈奴人一战的气势。 “果然是这样的结局。” 小鲁肃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哀伤。 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痛恨匈奴人却不愿做出一点动作,非要将他们逼到死地,他们才能爆发出这种令人吃惊的热情。 就在这一刻,小鲁肃决定,这种做法一定要推广下去,这是他没有根据地之前最好的生存战斗之道。 有了诸位站在一条战线的盟友,小鲁肃向诸位家主借兵的事情就显得轻松之极,而且得到的数目还让小鲁肃大大吃了一惊,致使小鲁肃心中的战略思想一下子发生了重大改变,也为小鲁肃在三辅扎下脚跟提供了前提。 原来,小鲁肃手中有黄家主和其他投降的私兵近五千名,为了凑够九千之数欺骗匈奴人,为了更好的稳定后方,不使一些别有用心的世家偷袭后路,他才苦思冥想出这个毒计。可是,就在他认为收获颇丰,完全达到预期之时,诸位家主捐献的私兵合计起来居然超过了三万人,这个数目真的远远超过了小鲁肃的估计。 要知道,法家在郿县美阳属于第一等的豪族,在右扶风和三辅拥有莫大的号召力,这次也不过只征调了九千人,虽说这绝对不是法家的极限,可是怎么也比不过忽然暴涨的三万人。 小鲁肃是个聪明人,略略思考一番后,也大概明白了这些家主的意思。 说白了,现在以这支汉州军的数量,远远不能和匈奴人相比,故而汉州军无论取得了多么了不起的战绩,都掩盖不住汉州军兵寡将微的尴尬窘境。为了活下去,为了他们家族能够延续下去,这些聪明的家主们心中自有一笔账,只好将手中最大的力量集中交给小鲁肃,期望增加力量的汉州军能够真正的庇护他们。 诸位家主表示出良好的合作诚意,小鲁肃出手也不会小气,中午,小鲁肃在法家庄园大摆筵席,好好的款待了诸位家主。期间,小鲁肃尽管年纪不大,却显示出良好的世家之风,故而这些世家家主很快就接受认可小鲁肃的身份,一顿饭吃下来大家的心情就更近了。 一顿饭结束时,已经是未时两刻,这时各个家族中抽调来的私兵来到了法家庄园,小鲁肃安慰一下各位家主等待大捷的喜报,遂带着何仪等人出门了。 当小鲁肃检阅诸位家主送来的私兵,看到其中一大半完全是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普通农夫,他心中一下子变得亮堂了。 在这个时代,庄园中藏匿的依附家奴是不用服兵役的,毕竟对于家主来说,让家仆去服兵役不但要亮出家仆身份多纳税,而且这个家仆一年甚至三年不能给他创造价值,这时一件不值得的事情。 而现在,这些家主等于放弃了庄园的正常生产,一下子庄园中的精壮劳动力都拉来当兵,这也反映了诸位家主心中的担忧和渴望汉州军保护他们的心情,更说明了这些家主完全不保留的支持汉州军。 经过短暂的整顿,汉州军从三万私兵中挑出数千精干,而后由黄家主和宋家主等有影响力的家主带领,冒着时断时停的细雨,一路逶迤的向美阳出发了。 途中,原来黄家主还有些担心时间过去这么长,会不会早就让匈奴人得到了消息。位于他旁边负责保护他的霍峻微笑不语,只是在路过一些关键路口时轻轻给黄家主指点一番。 开始几次,几位家主跟随霍峻之处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看到,见霍峻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他们也不敢询问。直到天色发暗的时候,他们来到离美阳城还有十几里的地方,忽然见霍峻发出一声唿哨,顷刻间就从一片林中奔出二十多骑,径直向霍峻直奔而来,而后向霍峻报告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这个突然的举动,顿时让几个人精明白了霍峻的意思,同时心中也是一阵暗惊。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汉州军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探哨竟然设得如此之远。看地上没有任何痕迹的样子,这些探哨恐怕是在昨天晚上就埋伏在这里了,想象一下,这些人昨夜和白天享受的冷风苦雨和不吃温热东西的苦忍,几个家主心中就感慨不已,精兵强兵 有了这个重大的发现,才让黄家主等人不安稳的心情稍加平息一些,至少不再为提前暴漏受到匈奴人报复担心了。而后,几个人小心的合计,为何还是没有见到汉州军的动静,没有汉州军参加战斗,他们可没有和匈奴人鏖战的勇气。 霍峻那里不知道他们在试探他,只是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我们绝对会在最适合的状态加入战斗我保证,大部队绝对不会比我们晚到美阳城。” 四百二十四章 塔塔尔和 四百二十四章塔塔尔和 通过和霍峻短暂交往,黄家主发现霍峻年纪是轻点,办起事来可和霍峻的年纪不相称,稳重而老练,故而霍峻这番在别人听起来是安慰的话语,在黄家主看来就是绝对错不了。 雨中行军路况不好,九千多名私兵走的有些艰难,好在从法家庄园距离美阳不算远,只有五六十多里地,加上不用携带辎重,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美阳城下。 小雨依然时断时续,不甘寂寞的将小雨点洒落在夜幕下的美阳城。 美阳城在三辅而言是一座中等规模的城市,尽管不能和长安这种城市相比,可是却也不比右扶风的治所槐里差到哪里,也可以和离长安城不远的茂陵城一试高下。 茂陵城是因为汉武帝茂陵特殊地位而兴起的,以帝王陵墓为由可以突破朝廷对筑城规模的限制,西汉时期繁荣程度一点也不比长安城差。美阳能够发展到这一步,自然也有它独有的优势,因为美阳境内有岐山,有周城。作为统治中国历史八百年周朝的发源地,大汉不管是为了张扬遵从正溯还是为了显示对历史的尊重,都要给予美阳一定重视,因此美阳的地位在右扶风也不容轻视。 尽管没有到达美阳城之前,黄家主就不断为自己打气,不断告诫自己到了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怂了。可是真正来到美阳城下,在协助守城汉人的问话中,黄家主和其他家主只带着三五仆从,脱离大队伍来到护城河下边的时候,黄家主就感到下腹一阵尿急。 就在黄家主心中惶惶然之时,他感到一张温暖的大手搭在肩膀上,在这个潮湿阴冷的雨夜中,这点暖意驱散了黄家主心中大半的惧怕。黄家主不管霍峻看没看见,回头对着霍峻感激一笑,深吸一口气,音调还算平静的对着城上呼喊到:“我乃郿县黄家家主黄茂是也,因法家二家主身体有恙,怕耽搁外家勤王大业,法家二家主特意让我们冒雨前来集合。” 城头之上的人们听说这个解释,也没有多少怀疑,只是劝说黄家主稍等片刻,说主事的人很快就到。黄家主在城下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些小卒子不能担当开城门这种大事,只好和其他几位家主在小雨中焦躁的等待起来。 时间不长,从城内侧亮起一条火龙,不久后城头一片通明。今夜风小,细碎的小雨点浇不湿火把,只是城下黄家主等人心中有鬼,故意不点火把深怕露出马脚而已。 不一会,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探出头向下问话,询问为何居然冒雨前来以及这么晚才到美阳城。这个男子,城下的诸位家主都认识,此人是美阳城中萧家的家主,萧家和法家也是几百年的姻亲关系,萧家是第一批跟随法家向匈奴人效命的。 如果没有萧家主出面,有些话还可能和匈奴人解释不清,有了萧家主出面,黄家主和宋家主等人就把早就商量好的措辞拿出来,用来对付萧家主。 萧家主心中很疑惑,尽管他认为外边这些家主的理由很正确,可是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反常。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雨过天晴之后,他倒也不会怀疑,正是因为这些私兵冒雨前来,大大违反了私兵行动的规矩,他才一直没有放松对黄家主等人的警惕。 私兵在这个年代,如同家主手中最宝贵的财富,如果不是因为特大事情,没有一个家主愿意消耗手中的中坚力量。私兵也不同于正规军队,就是正规部队一般也不在雨中行军,那就更不用提这些军事素质并不算高的私兵了,为此,萧家主认为黄家主等人这样积极很是反常。 今夜,要是按照萧家主的意思,就让黄家主等人带来的私兵在外边扎营,至于这些私兵如何在雨水四溢的地面上睡觉,他甚至不愿意考虑。反正他打定了主意,让士卒从城头放下缒筐,只要把几位家主请到城中就够意思了,这样一来,等于变相控制了这些家主,纵是这些家主确实有异心,也不攻自破了。 事情如果按照萧家主的思路发展,今夜的战局一定会是另一个走向,小鲁肃引以为傲的计谋就被一个无名小卒给破掉了。可惜,就在这个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 城外出现大批军队,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把守城池的武将而言,都是一件大事。美阳城突然出现万余人马的情报传回城中,城中管事的人们都动了。首先而来的是汉奸萧家主,此人毕竟对附近世家豪强的情况比较熟,有他出来协助管理自然是上上人选。不过,萧家主说的再好也只是一条狗,这座城池眼前的主人可是匈奴人。 萧家主走上城头没多久,匈奴人最高的武官塔塔尔和吐着浓重的酒气,摇摇晃晃也来到了城头,至少从这一点分析,这个塔塔尔和还算是一个称职的武将。 塔塔尔和来到女墙边,首先向萧家主问下大概的情况,得知下边有黄家主之后,惺忪着醉眼就四下寻找黄家主。黄家主作为今晚汉州军挑大梁的主事,位置比较靠前,尽管塔塔尔和眼睛有点昏花,可是依然很快找到了他亲爱的朋友黄家主。 塔塔尔和是个草原上普通牧民的儿子,之所以今天混到这种地位,全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由于他出身有点卑贱,而且一直表现得有点憨,使很多匈奴人王公贵族觉得他有点缺心眼,都不大重视于他,最多也是敷衍一番就是。 以往,不受人重视的生活塔塔尔和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感觉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反正也改变不了现实,那就顺其自然吧。这是塔塔尔和在大草原上经常安慰自己的话。 可是,自从这次入侵汉地,塔塔尔和看到众多的汉人纷纷给匈奴王公贵族进贡,那些财宝美女简直让塔塔尔和晃花了眼,就开始有一些想法了。 女人财宝,这些东西塔塔尔和如果真的想要,他并不缺。以他如今手中的兵力,要是纵情抢掠,什么样的汉家女子抢不来,什么样的财宝抢不到手?但是,此刻的塔塔尔和因为有了新想法,他就故意放弃了这种他已经看不上的行为。 论军功,整个匈奴军中几乎没人能够超过他,论地位,已经官拜右贤王下设两名骨都侯之下最有权势的大将。眼下,但以官位来言,他已经跻身于匈奴人最有权势的前十人。别的匈奴人将领,甚至地位远远逊色于他的,都有汉人主动前来进献,为什么他却没有? 塔塔尔和不甘心 说来也巧,其他汉人进献都要首先摸摸底,而黄家主只是听说塔塔尔和的官职不小,就巴巴的跑到正在生闷气的塔塔尔和这里,奉献了几名娇媚可人的女子和一笔不菲的财宝。 塔塔尔和很高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待遇的他发自内心的高兴了,于是对待黄家主自然青眼相加,生生的比其他人多了几分好感。而黄家主又是一个人精,知道如何应对应酬各种局面,于是拿出浑身解数讨好塔塔尔和,一下子就将从来没有享受过马屁的塔塔尔和给弄翻了,自此塔塔尔和就把黄家主当做了朋友。 “见到你真高兴,我的老朋友你昨天特意送来的好酒,我非常喜欢” 塔塔尔和吐着酒气,神色欣喜的给城下的黄家主打招呼,真心感谢黄家主昨天送来的美酒。 “尊敬的将军,区区薄酒不算什么,今天我给您带来的更多。” 黄家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其实他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局面,也正是他怕汉州军知道他和塔塔尔和的交情好,汉州军以后会和他秋后算账,这才非常诚恳的邀请霍峻前来。在看人这一点上,黄家主还有几分自信,他深知他已经帮了霍峻一次,霍峻绝对会回报他一次。 黄家主在微弱的火光下,对着霍峻勉强一笑,以表达他没有给霍峻交底的歉意。霍峻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挑动下巴示意黄家主继续努力,这才让黄家主放下心来,继续摆出一副奴才相和塔塔尔和交流起来。 “老朋友,将军太见外了,请叫我塔塔尔和,在草原上大家都是这样叫我的。” 塔塔尔和不知道,他这句无意识的真心话,给黄家主心中造成了很大心理障碍。这一刻,黄家主觉得塔塔尔和非常的可爱,其实真的是一个可以做朋友的人。不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立场不同这个朋友式注定做不了的,如今黄家主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就只好感叹一下,继续用塔塔尔和的相信诈城了。 今晚,在塔塔尔和没有出现以前,黄家主黄茂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既害怕被敌人识破,又害怕汉州军发现他曾经勾结匈奴人将他就地正法,心中充满了焦虑和矛盾。时下,这些事都出现了,各种最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而塔塔尔和的表现更是增添了他的勇气,故而他表现越来越好,很是有几分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味道。 四百二十五章 好酒 四百二十五章好酒 有了塔塔尔和和黄家主这层关系,美阳城的大门最终还是给他们开放了,大家不但都得到进程的机会,而且各位家住还被好客的塔塔尔和请到府上,继续享受塔塔尔和刚刚品味出一点门道的歌舞。 按照原计划,只要城门打开就要马上抢夺城门,然后一鼓作气的攻城,争取早点将不善步战的匈奴人赶到城外,而后有潜伏在城外的汉州军铁骑负责歼灭。可是,几位家主不懂战争征伐的事情,霍峻就是想劝几位家主赶快退到军中,也赶不上塔塔尔和异常痛快的反应,他们一众人还没有来得及退后几步,塔塔尔和已经带人来到他们面前,客气的请他们到府上做客。 塔塔尔和如此迅捷的反应,大大超过了霍峻等人的预料,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反常,可是一时间也摸不出什么头绪来。 主人好客,客人如何推辞,以他们眼下离大军还有十几丈的距离,动手的后果绝对是一败涂地,霍峻倒是有自信可以逃脱性命,不过这几位家主就只有节哀顺变了。其实眼前的形势,如果牺牲了几位家主能够攻下美阳城,霍峻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可惜他根本没有一点的把握,只有硬着头皮跟着塔塔尔和进城,打定了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的主意。 霍峻进城后,正好看到在城门内侧等待着迎接他们的萧家主,霍峻眼尖,从萧家主眼中闪动着的几丝得色察觉,方才塔塔尔和之所以如此,身后一定有萧家主的影子。再联想到方才萧家主故意的推诿偏见,霍峻越来越相信他的推断。 霍峻猜测的没错,当时塔塔尔和和黄家主拉扯关系的时候,萧家主就发现今晚不能阻止黄家主等人进城了。以塔塔尔和和黄家主眼下的亲热劲,有些话还不能明说,萧家主只好从其他的地方下手,既不让事件恶化又能让塔塔尔和觉得萧家主一切都是为他考虑。 经过一番深思,萧家主就以塔塔尔和重视友情为缺口,大礼褒赞塔塔尔和对黄家主的友谊,尽力促使塔塔尔和在打开城门时来到黄家主身边,以最隆重的仪式将黄家主一行迎接进城。见这番话塔塔尔和很中听,于是趁机进言城外私兵纪律不严,为了防止夜间私兵在城中作乱,还需要派出一些兵马监视。塔塔尔和能混到眼前的地位,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尽管认为萧家主的小心有些多余,最后看在萧家主忠心份上还是答应了。 阴雨绵绵的天气,大多闲暇下来的男人都喜欢饮酒,在这一点上,古今中外都非常常见。因为这次兵法三辅各种事情都比较顺利,塔塔尔和的心情不错,故而下雨这几天他几乎一大半时间都和美酒在一起。 今天,塔塔尔和饮酒饮了几乎一天,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如果今晚黄家主一行不来,他估计就要抱着黄家主送来的美女入眠了。黄家主一行带兵前来的忠心和黄家主的友谊,让他重新抖擞精神,大摆筵席好好的款待一众客人。 酒是好酒,至少在汉代是鼎鼎有名的好酒。菜是好菜,除了汉人习惯的吃食之外,还准备了草原上的饮食风格。 塔塔尔和为人比较豪爽,这一点和他打过交道的黄家主知之甚深,在半路上就将塔塔尔和的性情告知了诸位。于是在丰盛的宴席上,不管是以前谨言甚微的宋家主,还是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霍峻,都用力撕扯手抓羊肉,大碗大碗喝着酒精度数并不高的好酒。 塔塔尔和很高兴,他就喜欢这种痛快人,就因为这一点,他明知道萧家主对于他很忠诚,可是因为萧家主每次都放不开,而对萧家主这个人就有一些小小的看法。眼前,黄家主带来的人都十分符合他的脾气,为此心情大好,饮酒如流水。 霍峻眼看塔塔尔和豪爽痛饮而不倒下,心情就有些稍稍的紧张起来,如果塔塔尔和一直这样下去,今晚的计划就绝对不会成功了。 在来的路上,霍峻仔细考虑了今晚行动的方方面面,最后只是叹息一声:“除了擒贼擒王,已经无计可施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霍峻也就早早给几位家主打了招呼,他并没有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只是奉劝诸位家主尽力劝酒,最好能将塔塔尔和早点灌趴,这样就能为今晚计划减少不少麻烦。这种事难为不住几位家主,大家都是在宴席上身经百战的战士,于是纷纷施展开看家本领猛灌塔塔尔和。 霍峻对着黄家主轻轻是一个眼色,黄家主会意,起身拍着脑袋告罪道:“塔塔尔和,我的朋友,请你原谅我的粗心,实在是见到你太高兴,竟然让我忘了我还有一些真正的好酒。” “好酒?难道这些酒不是好酒吗?什么才是真正的好酒?快拿上来让我见识一下,大汉果真是博大精深,就连好酒还要分成无数等次。哈哈哈哈好东西就要拿出来和朋友共享,不错黄家主你实在够朋友” 黄家主看着塔塔尔和真诚的笑脸,心中暗暗苦笑,这种酒可不是我能够拥有的,如果不是汉州军带来一些,这辈子我都有可能品尝不到。 不一会,两名下人就将一个黑色的大酒瓮抬到大厅,塔塔尔和初见只有一瓮酒还有些不是很满意,着如何够他爆饮?直到下人把酒瓮上的泥封打开,酒香一下子飘满大厅之后,塔塔尔和猛然起身,以大家不置信的高速踉跄脚步,一下子跳到酒瓮面前。 趴在酒瓮上做出一个陶醉的深呼吸之后,塔塔尔和也顾不上大厅中的客人,双臂用力,将酒瓮凑到嘴巴上痛饮起来。 霍峻见此心中冷笑不已,平常人饮烧刀子一两斤就要倒下,不提塔塔尔和白天饮下的酒水,就是这一气猛灌就足足有五六斤,塔塔尔和绝对坚持不下去了。 “好东西要和朋友分享的,塔塔尔和,你这样做就不够朋友了。” 霍峻暗暗将小腿上的匕首移动到手腕,借用宽大的袖头掩饰,笑得特别赤诚又开朗的向塔塔尔和走去。 四百二十六章 奇怪的匈奴人 四百二十六章奇怪的匈奴人 “这位朋友你说得对,是塔塔尔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失态了”塔塔尔和踉跄着脚步,看似跌跌撞撞却稳稳地将酒瓮放在了地上,而后猛然伸出双臂向天叹道:“为什么汉人如此聪明,能够创造出这样那样新奇的东西,为什么?哈哈哈哈塔塔尔和真的羡慕你们出身汉人,羡慕” 霍峻原本伺机而动,准备趁塔塔尔和将那个酒瓮交给他的瞬间,突然制服塔塔尔和,出乎他意料,塔塔尔和狂饮了这么多烈酒居然还没有倒下,反而感叹起做汉人来了。这个出乎意料的变故,致使霍峻放缓了脚步,暗暗寻思究竟如何才能一击而胜,达到擒贼先擒王的目的。 塔塔尔和三十七岁,身高将近两米,体魄更是壮硕得惊人,以他的体型足可以和张飞关羽有一拼,甚至从外表上看还要略微雄壮一些。按照霍峻的了解,如此体格的汉子,纵是武艺不太高强,就是一身蛮力也不是他能够应付的,以他不足一米八的身板,一击不中最后死掉的一定是他自己,为此他不能不小心谨慎。 只有一次机会,绝对不能浪费。 霍峻心中不断告诫着自己,脚尖却不自觉的垫了起来,前身微微前倾,犹如一只猎豹在做致命的攻击前的蓄力。 “很好。” 塔塔尔和不知道为什么,方才感叹之后仿佛沉浸在伤感的状态中不能自拔,依然保持着双臂举天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在此时” 转眼间霍峻已经来到了酒瓮前边,而塔塔尔和就位于酒瓮的旁边发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此大好的实际霍峻怎么会放过,当即脚尖猛然点地,兔起鹘落间藏在袖中的匕首直向塔塔尔和的颈项射去。 “啊” “呃” “难道有古怪”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就在那霍峻腾身而起的瞬间,塔塔尔和好像预先得知一样,竟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致使霍峻志在必得的一击落空了。 如此诡异的事情,一下子让大厅中的人们都惊叫起来。 诸位家主是没有想到霍峻居然如此胆大,敢在匈奴人防备最森严的核心动手,但是这看来犹如雷霆的一击,却硬是让塔塔尔和躲闪过去。诸位家主已经不愿去想随后的结果了,这种结果简直不用想象,大家今天谁也活不了了。 也许是塔塔尔和为了款待汉人朋友的缘故,这次宴饮并没有多少匈奴人,他的副将要么是在外边安排九千私兵进城安置的事情,要么就有负责看守城池的任务,真正的核心人物一个不在,而待在现场的大多都是塔塔尔和的贴身侍卫。 此刻,这些侍卫也惊呆了。其实准确说来,草原上因为广大辽阔地广人稀,也许很多天都看不到其他人,故而草原上的普通牧民还是比较好客的,本性上也比农耕社会下的人们淳朴一些。在他们心中,只要把那个一个人当做朋友,这个朋友绝对不会轻易的反目,哪像霍峻这样,这边有酒有肉的款待着,那边就偷偷的动刀子了。 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反常时件一时间让他们消化不了,从而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人看到塔塔尔和准确及时的躲避开霍峻这一击,还有些认为塔塔尔和是和霍峻开玩笑,要不然两人之间为何配合得紧密无间,而塔塔尔和倒在地上之后也没有生气下令捉拿霍峻。 静大厅中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的变故让一向沉稳的霍峻也渗出一脑门冷汗,他也猜不透塔塔尔和能够算准他的动作,而一下子躲避开致命一击。但是,霍峻受过长期特种兵训练的反应和本身良好的思维反应,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发挥,霍峻马上就发现塔塔尔和倒地后一动也不动,耳畔竟然还隐约听到塔塔尔和的鼾声。 “原来还是喝醉了,方才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倒下去罢了,恰好在我攻击的时刻他坚持不下去,这才闹出令人诡异莫名的事情。” 霍峻心中做好判断,那里还有半丝犹豫,就在大家都在发呆的瞬间,一个箭步跳到塔塔尔和的身前,镶铁的鞋底正正踏中塔塔尔和的小腿胫骨,手中的匕首毫不迟疑的向下捅去。 如此强烈的疼痛一下将醉过去的塔塔尔和给惊醒了,塔塔尔和惊叫之中身子禁不住向上蜷起来,还没有清醒过来的他却不知道,他的喉咙恰恰对着霍峻的匕首撞了上去。 大厅中众人禁不住有发出一阵惊呼,眼前的事情太出乎他们的常理了。特别是原以为塔塔尔和在故意托大的侍卫们,这下子急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手下留情请壮士收下留情” 忽然,从匈奴人侍卫中走出一名看似很普通的白净汉子,尽管是匈奴人装束,可是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塔塔尔和那一嘴蹩脚的汉话和他相比,只能算得上刚刚会说话孩子的牙牙学语。 霍峻心中自有决断,知道塔塔尔和的性命还有大用处,自然是不肯让他现在就死掉,见有人阻止正合他意,当下将匕首抵在塔塔尔和的喉咙上,静静看着发言的匈奴人。 “壮士塔塔尔和罪不至死,请你放过他吧,有什么要求可以给我说,我相信我还是能替塔塔尔和拿主意的。” 这名看似只有三十岁上下的匈奴人口气颇大,刚出面就大包大揽的替塔塔尔和做主,这让霍峻掠出意思讥笑,因为这样的事情在霍峻看来,基本上和一个笑话没有什么不同。如此一来,霍峻连搭理他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冷冷地锁定塔塔尔和,准备开展今晚孤注一掷的计划了。 “塔塔尔和,请告诉这位壮士,我能够代替尊贵的你吗?” 这名匈奴人也不气恼,只是来到霍峻身前三步之外,在霍峻制止的目光中就停下来,神情蔼然的询问塔塔尔和道。 “自然可以,没有你就没有塔塔尔和的今天,塔塔尔和早死在去年的瘟疫中了,何况我们部落中很多人都受到先生的恩惠,我相信有先生出面,不但我没有意见就是部落中的人们也没有意见。” 尽管喉咙上让霍峻用匕首死死的抵住,让塔塔尔和觉得咽口唾液都咯着腾,不过他还是非常诚恳的回到了那名侍卫的问话,将谈判的全权交给了那名“先生”。 有了塔塔尔和这番授权,霍峻谈判的对手立即换了人,他原因为这一定是一名不容易对付之人,可是事后他才知道他错了,他错的很离谱。 那名负责谈判的匈奴人,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一板一眼的开始正式谈判,反而絮絮叨叨的从匈奴人开始进入汉地开始,将塔塔尔和这支军队的行动路线简介交代了一遍。通过他的叙述,非常浅显的告诉大家一个事实,塔塔尔和这支军队一直行在匈奴人大军之后,从来没有和汉人打过仗,也没有**抢掠汉人的财物。因为他们路过的地方,早就被前边的匈奴人抢掠一空,就是想抢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事后就是驻扎在美阳城也从来没有赶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在座的家主不是很了解,关于塔塔尔和驻扎在美阳城之后的事情,他们还是相当清楚的,以前他们以为忽然天降大雨耽误了匈奴人抢掠的进程,现在才发现这些匈奴人确实和其他的匈奴人不同。 有了诸位家主佐证,霍峻认真思考一下之后也选择了相信,不过他之所以相信塔塔尔和和诸位家主不同,他可不认为塔塔尔和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这一切的如果和这名匈奴人先生没有瓜葛,打死霍峻他也不会相信。 果然,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坚定霍峻的判断。 这位匈奴人先生讲完了塔塔尔和行军路线,依旧没有搭理霍峻,只是在原地跪坐起来,非常冷静的盯着塔塔尔和说道:“塔塔尔和我的朋友,你想保住你这个新兴的部落吗?不要急于回答,在你回答之前,我想让这位壮士给你分析一下眼下美阳城的形势。” 说完,这位先生很有风度的给霍峻摊摊手,示意霍峻将情况告知塔塔尔和,而他自己好像已经了然于胸的样子了。 霍峻在这一刻笑了,他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的传说,看到这位先生的表现他就更加肯定了几分。既然这样想来,霍峻也就不再废话,当下也不添油加醋的将眼前的形势详细的说了一遍。 “塔塔尔和,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考虑的,但是我认真的告诉你,如果你想让你的新兴部落生存下去,那就放下匈奴人的身份,以一个汉人的姿态生活下去吧。以你当前的清白身份,如果按照大汉骠骑将军的说法,你和你的部落完全可以享受做汉人的资格,在犹豫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先生你究竟是怎么了?我说这一路你的表现有些反常,眼下我们占据著巨大的优势,汉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重了?” 四百二十七章 草原旧事 四百二十七章草原旧事 塔塔尔和有点傻眼,这名曾经熟悉到极点的先生,今晚一下子让他觉得陌生起来。 这位先生,在塔塔尔和小时候是一位部落的小王子,后来他们这个部落被其他的部落吞并,塔塔尔和变成了另外一个部落的人,而这位小王子自此就消失了。 去年,草原上发生了瘟疫,突然而来的天灾一下子让塔塔尔和顿时心急如焚,看着刚刚收拢而来的部众一个个死去,塔塔尔和刚刚建立起来的雄心消沉下去了。 草原上拳头大一般受人尊敬,只有强者周围才能聚拢更多的英雄,可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如今还过着氏族社会。在氏族社会,一个荣耀的姓氏也是一笔无形的资产,可惜,塔塔尔和没有。 缺少了一道光环,加上塔塔尔和有些耿直缺心眼的性格,尽管他以战功获取了建立新部落的权利,可是部落的发展速度却远远低于其他的老牌部族。为此,物资匮乏人数寡少的新部落如何发展一直成为了塔塔尔和的心病,如今突然遭受这样中重大的损失,塔塔尔和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小王子回来了,带着很多的药材从汉地回来了。 就在小王子来到塔塔尔和身边的时候,塔塔尔和才发现,他的部落之所以能发展的这般地步,居然还有小王子在暗中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小王子不以尊贵姓氏为塔塔尔和暗中操作,塔塔尔和新部落的发展那就更可怜了。 原本,塔塔尔和认为小王子别于企图,想将他这个部落给暗暗吃掉,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想错了。因为小王子除了给人看病之外,从来不在部落中走动,反而不断的教塔塔尔和学汉话习汉风,时常告诉塔塔尔和,要向汉人学习,只有向汉人学习未来匈奴才有希望。 在小王子引导下,塔塔尔和猛然间就对汉文化禅城了很大的兴趣,心中也暗暗生出做汉人的念头。后来,塔塔尔和逐渐认识出他和小王子之间的差距,曾经真诚邀请小王子做部族首领,不过都被小王子推辞了。再后来,小王子一次酒醉告诉他,今生如果有希望就该效仿西汉时的金日磾王子,以匈奴人王子身份成为大汉位高权重的辅政大臣。这个典故塔塔尔和也刚刚知道,在他听说小王子志向的这一刻,他真的想去大汉看看,看看能发出“犯汉者虽远必诛”锵锵之音的汉人大英雄。 瘟疫结束后,小王子就以一个普通先生身份住在了部落中,平时除了给部众医病和教习塔塔尔和,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这样的人物,在塔塔尔和看来才是真正的智者,才配得上做他老师的智者。 也正是他和这位老师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在这次进犯三辅的行军途中,老师提出的各种要求塔塔尔和都答应下来。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对待他很好的老师,居然让他在匈奴人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背叛匈奴人,就为换取一个汉人出身的虚名,他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 “哈哈哈哈塔塔尔和,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曾经落魄的王子,是一个没有志向随遇而安的医匠吗?” 突然,外表文静犹如儒生的先生站了起来,双臂蓦然一震背手而立,浑身遮掩不住的锋芒毕露,一种隐隐的王者之气外露无遗。 这个突然的转变,别说熟知底细的塔塔尔和等人,就是霍峻和诸位家主也觉得甚是吃惊,他们也没想到在今晚这个节骨眼上,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先生倏然的霸气外露,致使大厅中的人们大多都有些不适应,不过霍峻机警的察觉,原来颇为担心塔塔尔和的侍卫,对于这位先生反常的表现兵没有多少吃惊,好像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事物反常必有妖。 霍峻心中马上闪现出一句话,而后静静的观察着这位霸气外露的匈奴人,他知道,这个匈奴人一定还有话说。 “那你是?” 塔塔尔和方才被霍峻用匕首逼住也没有多少惧色,眼下先生突然的转变却让他额头一下子爬满了汗珠,纵是他的头脑再简单也意识到一件大事就要发生了,而谜底马上就要揭开在他面前。 很久以前,在他年幼的时候,他曾经听说过一个流言,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的淡忘了,可是眼前先生突然间的问话,一下子打开了尘封的思绪,回想到了一件忘却很多年的记忆。 “在这里,我首先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草原上真实的故事。那一年是大汉的熹平六年,在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大汉为了讨伐新兴的鲜卑大单于檀石槐,征召了匈奴单于屠特若尸涿。非常不幸,那一战大汉败了,而匈奴单于也身受重伤,回到匈奴地苟延残喘到第二年就故去了。 光和元年,老单于薨,新单于立,这位新单于正是老单于的儿子呼徵。原本,呼徵单于得到了大汉天子承认,属于合法的继任大单于,这件事属于很正常的事情了,但是还是发生了变故。 起因也非常简单,当时呼徵单于的堂兄右贤王羌渠非常想做大单于,他对于那个武力值不高只懂欣赏汉文化的堂弟看不上,故而他就利用他的地位和早就建成的关系网,来陷害罗织罪呼徵,然后将这些罪名送给当时的护匈奴中郎将张脩。 这些不乏呼徵准备勾结檀石槐谋夺汉地的罪名,使张脩心中渐渐怀疑起来呼徵,曾经三番四次旁敲侧击。可是呼徵此人心计甚少,加上刚刚立为单于手中没有可靠之人为他出谋划策,那里明白张脩的心意,这样就让张脩更加怀疑他了。 不久,草原上纷纷传言,檀石槐已经带着大军来和呼徵会合,整军一处后突袭大汉的河西京畿重地。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慌了头的张脩还是中了羌渠的诡计,为了稳住匈奴阵脚以乱的势头,他没有请奏天子,就用天子节钺当即擅杀了呼徵,并当场立整军相抗鲜卑的羌渠为单于。 事后,张脩只是获罪下狱,而羌渠却名正言顺做了匈奴大单于。” 四百二十八章 韩康 四百二十八章韩康 “事后,张修只是获罪下狱,而羌渠却名正言顺做了匈奴人的大单于。” 这位先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神色有一点黯淡,身体竟然轻轻颤抖起来。一直待在旁边的塔塔尔和侍卫见此,马上有人取出一个黑色小袋子和水碗来到他面前,然后让这位先生服用一些东西,这才让他逐渐恢复正常。 这位先生讲的故事,是草原上真实发生的故事,在场诸位汉人都对草原上的事情很是陌生,可是自幼生长在草原上的塔塔尔和却一清二楚,不过只是他听说的故事换了一个版本就是了。 在塔塔尔和所知的版本中,呼徵是一个野心极大之辈,数次想要联合檀石槐联合攻击大汉,妄想从汉人手中摆脱独立出来,重新建立一个和大汉平起平坐的匈奴帝国。在当时,这样的想法是被草原上的贵族够不容许的,因为当时的匈奴历经多次劫难,又有大汉成功驱赶走北匈奴的余威震慑,故而呼徵的做法自然没有人同情,所以呼徵之死最后也没有闹出多大的波澜。 不过,今晚猛然听到老师的这番解说,塔塔尔和倒是信上了八成。 塔塔尔和出身草莽,平时心计不多,可是见惯了各种风雨,对于诡计多端的大单于羌渠也就多了几分了解,也许是笨人看实物的角度更小,塔塔尔和看待羌渠就比别人更加清楚。回想起这些年曾经和羌渠交往的点滴,再回忆到当年吵得气势极凶的檀石槐并没有来到草原,塔塔尔和越加相信先生说的没错。 由此而论,塔塔尔和联想到年幼时曾听说过的流言,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先生解释,他也基本上可以将事情的主线联系起来。呼徵死后,呼徵的几个儿子要么跟着呼徵一起被处死,要么在逃亡的途中死于各种意外,反正很快呼徵的后裔就在草原上消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当时塔塔尔和所在部落的小王子突然间出现了,据说是部落首领流亡在外的一个孙子。知情的人们都知道,部落首领的一个女儿曾今是呼徵单于的妃子,不幸早亡,唯留下一子,而这个小王子就是呼徵留下的唯一血脉。 可惜,这个曾经在草原上辉煌一时的部落,某一天忽然遭到草原上众部落群起攻之,半年不到这个部落就湮灭了。当时,年幼的塔塔尔和想不出什么原因来,今天联想到先生这些话语,他终于明白了当年部落为何惨遭湮灭的真正原因。 “塔塔尔和拜见呼韩康王子” 尘封多年的记忆,一下子令塔塔尔和脑袋清晰起来,甚至让他准确的想到了当年这位小王子的真正名字。 塔塔尔和这样称呼呼韩康心中没有半点芥蒂,首先呼韩康的身份本身就是一面大旗,在重视血统论的草原上还是挺有含金量的;其次,塔塔尔和一直心中敬佩他这位老师,此刻发现老师身后耀眼的身份,就发自内心为老师高兴。 “哈哈哈哈呼韩康这个名字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的名字叫做韩康,准确说我是一名汉人了,获得大汉骠骑将军承认的汉人。” 韩康对于塔塔尔和能够猜到他的身份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平静的端坐在地上,再次发出一个让大家倒吸冷气的声响。 “这” “呃”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不做王子要做汉人?” “这个人一定有精神病” 大厅中诸位家主纷纷感到不可思议之时,霍峻却格外冷静。如果是以前,他也许会和诸位家主一样吃惊,不过就在他出发来到三辅的前夕,他接到了暗隼卫光荣的任命,成为一名令他骄傲许久的暗隼卫。而他这次负责的任务中,就有和潜伏在匈奴人中的暗隼卫联络的任务,正因为他身怀特殊的使命,故而他有机会亲自得到葛玄的召见,并告诉了他一些完全不敢相信的秘密。 暗隼卫建立初期,中心任务决定以司隶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可是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刘谦却要加强对匈奴人的渗入。在这一点上,其他人都表示不能理解,只有刘谦心中清楚,率先乱中华者匈奴也,为此就在匈奴人身上狠下了一番功夫。 “呵呵呵大家是否认为放着光复匈奴单于宝座的正事我不去干,偏偏要做一个在你们看来完全不值得炫耀的汉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韩康依旧淡淡笑着,说着用手指指了指脑袋。 大厅中的诸位自然不会将他们心中真实想法显露出来,当场纷纷表示韩康王子的深明大义如何如何,欢迎韩康王子加入汉人如何如何的,以最溢美的言辞遮掩他们的尴尬。 韩康轻轻摇摇手,示意大家静下去,然后将他为何要走到这一步慢慢的将说给大家,其实大家清楚,这些话与其说将给他们,还不如说是特意说给塔塔尔和的。 呼韩康王子在部落惨遭覆灭的时刻,还是被他父亲当年手下一些老人冒死给救了出来,不过经过此役,草原上可就没有他们容身之地了,一行人被迫来到了汉地。随着时间的流逝,韩康在部落老人的照顾下,在汉地完成了全部学业,一步步暗中插手匈奴地的格局。 也许是呼韩康吸取了他老子的经验教训,每次都是采用比较阴狠的分化消弱计谋,经过几年努力,成功的反间了左贤王他胡,将和羌渠的关系还算尚可的左贤王他胡,最后闹得僵化对立起来。三年前,左贤王他胡正式起兵反抗羌渠,两人大战一场最后他胡失败,事后羌渠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自此后开始不断追杀呼韩康。 羌渠厮混如此多年,能从一个右贤王成功的替代呼徵,之后一直把草原上各个部落收拾的服服帖帖,岂是一个容易对付之辈。以前他不知道呼韩康在背后暗算他,既然知道了那就处心积虑的针对呼韩康展开了报复。 羌渠为呼韩康准备的大餐很丰盛,丰盛得以至于呼韩康根本吃不下,其时,呼韩康身遭埋伏身受重伤。 眼见命不久矣的关键时刻,一个游方黄老道道人把他救了下来,临别时告诉他,他这辈子气运缺少生门,而缺少生门的气运完全是死运,成不了大气。 东汉盛兴谶纬之术,自从刘秀接受谶纬以火德定下格调之后,谶纬之说和五德相生学说在东汉非常流行,呼韩康在汉地生长了这么多年,自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现在突然听到有人说起他的命格运气,自然是纳头便拜请道人指点迷津。 葛衣葛巾的道人淡淡一笑,只说了一句,两年之内南方必有大兴之人,此乃贵人也说完,不知所踪。呼韩康尽管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却也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 时隔大半年之后,这位道人派以为小道童来见呼韩康,只是交给呼韩康一卷医术而后又是渺无音讯。自幼在草原上逃亡甚久,呼韩康的身子骨一直不算大好,久病成医,时间长了呼韩康也练就了一手好医术。故而,呼韩康展开这卷医术细细一看,当即惊为天人,马上明白这部医书是这个年代治病救人最好的良法。 得到这卷神奇的医书之后,呼韩康就常常揣测,神秘道人的举止大有深意,于是他就以这卷医术为源头展开了盘查。呼韩康的主要力量还是草原上,中原的力量非常微弱,等他查到这部医术出自刘谦之手的时候,刘谦已经堂堂正正度过了人生最危急的难坎,顺利击败韩遂入住凉州了。 于是,呼韩康就对刘谦更感兴趣了,为此甚至撤出草原上的力量加大对刘谦的布控,随着对刘谦的了解加深,呼韩康就越相信当日道人之言。最终,就在刘谦准备出兵幽州的前夕,开始对刘谦的接触,更是在草原上不了解刘谦能够取得幽州大胜的时刻,他果断和刘谦联合在一起,准备早日投效在刘谦这边为未来大汉干涉匈奴内政而努力。 有了呼韩康势力的协助,刘谦渗透到匈奴地的暗隼卫发展一步步走上了正规,和呼韩康势力相互呼应下又对匈奴人格局做出了很大影响。强强联手之下,双方利用匈奴王子年纪尚小,左贤王空缺的局面,成功蛊惑成功须卜骨都侯的野心,对于一向支持羌渠的右贤王胡楼,则采用了右部之下几个最强大的部落反噬的计谋。 原来,这些计划都在默默的进行,只等某天刘谦扫平四海之后兵临匈奴,那样匈奴就会翻手之间变为刘谦所有。按照双方制定好的计划,当匈奴人成功并入汉人之后,呼韩康将会以匈奴人单于的身份到汉地为官,刘谦答应封他为世袭罔替的万户侯。 如果羌渠不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家伙,让呼韩康感到不利用外力终生也报不了大仇,如果呼韩康自幼没有收到汉文化的洗礼,这桩交易也许永远不可能实现。不过,至少在呼韩康看来,这桩交易很划算,严格说来还是他占了大便宜。 四百二十九章 信我就好 四百二十九章信我就好 大汉如果日渐一日的衰落,那么苦熬一个匈奴人单于还是很有用处的。至少在时下大汉兵力不足的状况下,时不时的还要向匈奴人借兵,作为汉人的债主,未来的收成一定不会很差。大汉天子素来对四夷都比较慷慨,进贡一倍赏赐十倍,这个道理四方的各个民族都是心知肚明,故而也从来不害怕大汉说话不算话,办完事不兑现工资单。 可是,呼韩康自从发现刘谦废立天子之后,大汉整个格局忽然发生了重大转变,各种不利于发展的政策都在调整或者废弃,按照这样子发展下去,大汉还会是辉煌无比的大汉,还是永远凌驾在他们头上的大汉。 那么,匈奴人的大单于在大汉眼中依旧是一个玩物,一个护匈奴中郎将就敢擅自杀死的玩物,那样的一个大单于呼韩康不稀罕。自幼深受汉文化影响,呼韩康自然知道一个中郎将在大汉的地位如何,尽管大汉的中郎将已经属于位高权重的人物,不过和三公四将军比起来,依旧属于不入流的小人物。 于是乎,让怀有雄心壮志的呼韩康屈居在一个小小中郎将之下,过着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生活,这是他根本上不能接受的。其实,当时饱读诗书的士人,每个人心底都会发出一个心声,不管这个愿望能否实现,我要做三公呼韩康也如实是。 在这样的前提下,刘谦没有让呼韩康做名誉很高却不能沾染实权的王爷,而是让他享受荣华富贵之后,依然有入主朝廷的机会,这已经对他很优待了。所以,呼韩康和刘谦这桩交易,他觉得他站了大便宜。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呼韩康耐心筹备着匈奴人和董卓联合进攻并州,而费用大量人力物力做好战前准备的时刻,羌渠忽然接到一封信,而后大发神经的直向三辅扑来,这一下子打乱了呼韩康的所有计划。 关于对周边形势变化,呼韩康和羌渠着重点不同,羌渠主要是太相信了何进代表的大汉政府权威,以及生平和董卓作战没有胜利的结局,让他对于董卓和何进特别的相信,而忽视了很多他原本应该能发现的东西。 比如,如果羌渠用心一点,他就能发现刘谦的队伍曾经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频繁调动,那样他就明白了刘谦要回到中原作战的意图,以至于他就不会冒冒失失带兵出发了。比如,在得知刘谦占领三辅情况后,他也没有深思刘谦在幽州取得的胜利,更没有思考凉州的局势能够影响到他的后路。 这些事羌渠按照规定思维,他都懒得考虑,而呼韩康却不同,也许是受到刘谦在幽州跳跃作战启发,在已经知道刘谦底细情况下,他认真的思考到了这种可能性。以刘谦曾对匈奴做出的这么多努力,就能看出刘谦对匈奴的忌擅,以刘谦的壮士断腕的性情推断,呼韩康心中隐隐觉得匈奴人这次大祸临头了。 以前,呼韩康思虑了很多次,也认为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但是这种国之大事可不是因为有道理就可以胡乱声张,这种事弄不好可是要捅出大篓子的。 今晚,原来还有些不自信的呼韩康,从霍峻简单的介绍中听出来几个信息,使他终于敢断定刘谦已经制定了最残酷的军事动向。因为自始至终,霍峻就没有提到凉州军团入三辅作战,只是强调刘谦绝对会率主力前来作战,那么凉州十几万取得大胜的骑兵要去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按照汉人攻敌之必救攻敌之必乱的兵法用意,那就绝对是空虚之极的匈奴地了。 以刘谦每次以自身吸引敌人主力,而后采用不动则已动则雷霆的兵法主张,绝对会一下子摧毁强敌,那样推断而来,刘谦绝对不会简单的只派出凉州这一路,最大的可能东方的幽冀二州也要向匈奴地推压,那么结果就不用想象了,匈奴人必败,必大败,惨败 至于惨败之后,依照刘谦性情,匈奴人的生命也就不难想象了,匈奴人要灭族了。 准确说来,在汉地长大的呼韩康对匈奴人的感情并不深厚,特别是年幼时族人对他无休止的追杀,更是让他对匈奴人有中说不出来的厌恶。虽说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属于上层,不该迁怒于普通的匈奴人,可是在一心舍弃匈奴人身份要以汉人身份立身的呼韩康来讲,那些陌生的同族真的不是很重要。 自然,呼韩康也不是一个绝对的冷血之徒,他还是愿意伸出手救助一些人,比如塔塔尔和,比如塔塔尔和新部落中和他有了一层关系的匈奴人。 也正是出于这种心理,呼韩康才甘愿爆出多年尘封的身份,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利用单于王子的身份来到前台,来劝说塔塔尔和不要在抵抗下去。 “塔塔尔和你还相信我吗?” 收敛了一身傲气的呼韩康,再次恢复了平静之色,犹如一个饱读诗书儒生那样淡薄中又有几分脱俗。 “我,我,信。” 塔塔尔和额头的汗珠翻滚得更加厉害,脸色短时间变换了无数次,最后深深出口气,闭着眼睛重重的回答了呼韩康。 “信我就好。我实话告诉你,这场仗我们一定要失败,就是今天我不劝你改换旗帜,最多两个月之后我们就要大败。记清楚,大败,是匈奴民族灭亡的大败” 呼韩康端坐在地,目光凝视在闯进大厅门口灯光中的细雨,语气低沉犹如午夜的天空。 见呼韩康如此,诸位家主顿时面面相觑起来,特别是黄家主心中居然嘭嘭嘭的跳动起来,这主要是后怕所致。 说实话,他们作为土生土长的三辅汉人,也从来没有这个匈奴人这般盲目的高看刘谦,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匈奴人看起来脑子很清醒,说话很有条例,这样就让他们误以为呼韩康一定知道惊天的大秘密,若不然谁也没有擎天之力保证匈奴人必败。 诸位家主中,就连最坚定不肯投靠匈奴的宋家主,也从来没有在短期内看到任何的希望,他们纵是现在支持刘谦,也只是认为刘谦如果能在一年之内大败匈奴人就不错了。 因为打败和主动撤退是两个概念,而打败和大败又是两个不同概念。 四百三十章 平安交接 四百三十章平安交接 匈奴人抢掠够了就会离开三辅,这基本上是三辅民众的一致认同,这倒不算是三辅民众比较聪明,主要是因为当时人们的意识形态决定的。三辅百姓这样想,其实匈奴人开始何尝不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当时的大汉是异族头上一座高高在上的大山,他们根本没有升起过占为己有的野心。 如果匈奴人抢掠够了,刘谦恰逢其会赶走了匈奴人,这也是能够称得上打败匈奴人的。但是,大败是什么?至少要摧毁匈奴人的主力,刘谦有这种力量吗? 不管呼韩康将刘谦说得多英明神武,诸位家主也不相信刘谦拥有这样强的力量,诸位家主眼下的心思和以前何进等人差不多,坚持认为,抢掠之后的匈奴纵是打不过刘谦难道还不会逃跑吗?待匈奴人逃回了大草原,以刘谦那么一点力量是不可能征服草原的。 以己度人,诸位家主决不信塔塔尔和理不清其中的关节,绝对不会听从呼韩康的劝说投靠刘谦,但是,令诸位家主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塔塔尔和居然相信了。 塔塔尔和在呼韩康的引导下,以草原至高神灵长生天的名义起誓效忠刘谦,并且在霍峻松手之后郑重其事的向刘谦写了一封折子,表示对刘谦敬畏臣服和做汉人的决心。其后,塔塔尔和召见了几位副将,将他的决定当着诸位汉人的面告诉几位副将们,诸位副将只是略略沉吟一下,随后就表示全力对塔塔尔和的支持。 光熹元年五月十八日的晨曦,一如既往的光临美阳城,诸位家主透过晨曦中薄薄的雨雾,使劲搓把脸,互相对视之后长出一口气。 昨晚大厅中发生故事太过波折,以至于在濛濛的清晨回忆起来,依然觉得那只是一场梦,一个非常不真实的美梦。 塔塔尔和和副将商议好之后,就有霍峻出城联络汉州军,然后在后半夜,汉州军就谨慎的分兵进城了。自古诈城和诈降是把双刃剑,稍微操作不好就会中了对方的计谋,汉州军在明确塔塔尔和决意投降的情况下,也没有冒冒失失的全部进城,而是清理一部分城区进驻一批,直到天色未明汉州军才全部入城。 天色大明,小雨逐渐停止下来,此刻,美阳城全部防区都有汉州军交接在手,而匈奴人也按照规矩收缩到一座军营中,等待双方协商清楚再决定这些匈奴人该如何编制。 辰时一刻,汉州军代表小鲁肃和暂时代表匈奴人的呼韩康正式会见,双方主要协商的中心就是匈奴人如何安排。 如果按照刘谦以前做过的规矩,这些匈奴人是要全部打散到各支军队,通过教导系统不断的洗脑之后,才能正式成军为刘谦征战。 可是眼前的形势和以往都不相同,以往刘谦每次都是取得辉煌胜利后,利用异族士气最低沉的时机,将战败无奈投降的异族编入汉军,美其名曰送给他们一个做汉人的机会,那样取得的效果自然很好。 时下匈奴人势大汉军处于劣势,匈奴人还没有品尝到刘谦的厉害,让他们在最为自豪的时候投降汉军,这本身对于汉军已经放低了姿态,汉军就是拿出以前的福利对他们的诱惑也不是很大了。 更重要的是匈奴人主动投降,就是凭这份主动投诚,汉州军也不能轻易的就将人家给分割消化,如果那样做就有些太侮辱塔塔尔和了。可是,如果不对塔塔尔和这支降军做出一定的限制,在对匈奴人作战的紧要关头对汉州军反戈一击,这个后果也是汉州军不能接受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双方彼此不相信。 呼韩康在见到小鲁肃之前,尽管他凭借个人魅力出色的化解了这次兵戈,也相信以他和刘谦合作的身份不会让汉州军轻视,但是他依然对于军权如何分配的问题感到头疼。塔塔尔和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如果他还要强行要求塔塔尔和在作出让步,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海纳百川有容为大。 如果刘谦带领的汉州军连这么一点气度也没有,纵是刘谦确实是天纵奇才确实是救世主,也改变不了逐渐走下坡路的颓态,纵是最后成了气候,也只是一个不足为奇的小气候罢了。 眼前,汉州军如何处理塔塔尔和这件事,也算是他对汉州军的一个考验,反正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至少这件事搞砸刘谦也不会怪罪于他。如果这件事汉州军处理得当,那么他将会加大对刘谦的投入以换取未来的资本,如果这件事搞砸,在汉地重新寻找一个豪杰也许是个更好的办法。 小鲁肃的年轻让呼韩康有些诧异,甚至心中不自觉涌出几丝嫉妒,心中暗暗腹诽刘谦任人唯亲,连这么青涩的小毛头都委以重任,简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小鲁肃对呼韩康很尊重,不是外表那种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个发现让呼韩康心中觉得好过了一些,也就更加用心的观察起来小鲁肃。逐渐的,他发现这个少年年纪虽小,可气度不凡,待人接物很有名士风度,心中开始渐渐重视起来。 “感谢呼韩康王子和塔塔尔和将军对于我们的厚爱,再次我代表骠骑将军上下表示对你们真诚的谢意所有将我们当做朋友的,我们更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以后那么就是我们的朋友了” “同族同宗相互争斗,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哪里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尽管在我们眼中入侵三辅的匈奴人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不过我们充分理解朋友的苦心,决定只要是针对匈奴人的战斗,塔塔尔和部都可以避免参加,一切由我们汉州军来独立完成” “哈哈哈哈塔塔尔和我的朋友,谢谢你对我们的担忧,请放心,我们汉州军绝对有能力独自完成战败匈奴人的重任。我们不但要打败他,还要消灭他,甚至从根本上消灭他,至于如何做这涉及到最高军事机密,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呵呵不要着急,你现在做的,就是好好的歇息一番,然后熟悉一下大汉的练军方式,练好基本功,以后会后很多的战功等着你来摘取骠骑将军有句话我今天送给你,只要好好干升官封侯不难”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止了,在辰时末的时候,一轮稍带羞涩的太阳钻出云层,一下子驱退了美阳城数日来的阴冷。 “老师” 美阳城中一座颇为华美的府邸中,塔塔尔和手执酒爵,看着望着荷塘荷花出神的呼韩康,犹豫一下放下手中酒爵,还是准备惊醒呼韩康。 “有话就问,何必扭捏” 此处乃府邸后花园,有塘有荷有水有桥,倒也有几分江南水乡之色。这种景色在匈奴地是不常见的,故而深喑其道的呼韩康见色袭人,就有几分陶醉。 “汉人奸诈汉人为啥不夺走我们的兵马?那样岂不是更为干脆?我们草原上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胡说你见过那个单于将每个部族的私兵尽归其手?难道不是首先向单于表示降服的大部落都要赏赐重用,看似手段不同其实本质是一样的。” “呃也是,羌渠那家伙就经常耍这样的手段。不过,汉人这样做我总是觉得不舒服。” “呵呵是不是不舒服不需要你就能打败羌渠的大话?” “嗯。” 呼韩康伸出手指,轻轻夹起一杯刚刚温凉的茶水,品咂一小口,这才侧过脸看了塔塔尔和一眼,细声细语道:“你可对我劝你做汉人不服?你可对我说过汉人最终打败我们有些怀疑?” 塔塔尔和的脸膛一下子涨红起来,猛然将酒爵中的烈酒灌下去,瓮声瓮气申辩道:“老师误会了,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去年如果你不出手救我我早就变成了黄土,你和汉人不一样,我总认为那个汉人年轻得过分,说话没有轻重。” “哦,明白了,你是怕他大话,天晴后汉州军不但不能取胜还会失败,那样最后我们还得和羌渠直接打仗?” “还是老师了解我。” “嗯,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对这个汉人现在这样安排你可有意见?” “没有意见,不用和以前的熟人打仗,这样甚好。” 见呼韩康郑重的问他,塔塔尔和放下酒爵,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 “呵呵你想,他连这样的小细节都为你考虑了,并劝说你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练兵,好为以后立下军功做准备,这样你就更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了。不要以为年纪小就没有真本事,这个小家伙不容小觑,以我观之,未来至少是三公之才。” 两人正在交谈之时,忽然听到城中一阵猛烈的喧哗,两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至此紧要关头,呼韩康和塔塔尔和也不信小鲁肃会突然对他们翻脸,因为这实在太不符合汉州军的利益,再说双方经过谈判,而谈判结果双方皆大欢喜。但是,人心隔肚皮,在这样的多事之秋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容不得两人不为此担心。 四百三十一章 武定伏击 四百三十一章武定伏击 兵变?谋权? 不提擅长心计的呼韩康,在此时此刻就连素来迟钝的塔塔尔和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妙了。值此性命攸关时刻,谁敢大意? 这样说也不是他们信不过汉州军,而是错综复杂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微小的变故处理不及时或者处理不好,连锁反应之下,就可能一起很大的变故。 历史上,因为战胜一方的士兵欺负降卒,从而激发降卒对抗,最后演化成兵变的事情不一而举,比比皆是。 至少在眼前这一刻,呼韩康和塔塔尔和并不认为是他们手下翻了错误。 匈奴人和汉人不同,匈奴人是游牧社会,常常是以部落形式迁徙水草丰盛之地,人人皆可为兵,部落中的将官平时也是部落中主要负责人,故而部落首领的权威很大。 塔塔尔和这个部落是个新兴部落,以前根本没有什么贵族,这些出身平民的贵族们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为此在忠心方面不会有问题。眼下,塔塔尔和作为部落首领,他只要交代下去,那些经过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将,绝对会严格执行不准和汉人接触的军令。 这样一来,问题出在哪里就一目了然了。 不久后,呼韩康和塔塔尔和知道了这只是一场虚惊,那巨大的声势是由于汉人召开审判大会造成的,呼韩康和塔塔尔和也有资格参加这场审判大会。 大会上,呼韩康和塔塔尔和见识了小鲁肃的手段。 事后,纵是他们两人作为局外人也感到小鲁肃手段的血腥,不过作为聪明人呼韩康知道,那些亲手沾了萧家鲜血的世家,不得不坚决的和代表匈奴人的汉奸决裂,从此后只有真心拥护汉州军这一条路。 手段血腥,效果很好,小鲁肃果真有大才 这是呼韩康对小鲁肃的评价。 值得期望 这是呼韩康事后对塔塔尔和说的话。 远未成熟的小鲁肃绝对值得期待,因为正是没有成熟才标志着他有广大的发展空间。 黄彤彤的夕阳斜照在右扶风的杜阳城,透过杜阳东城门,终于映照在阳光一直照射不住的几株新鲜蘑菇上边。 雨过放晴的天气,云彩离大地忽然有些旷远,而在旷远天际的东方,此刻却传来闷闷的马蹄声。 经过大半天太阳炙烤,泥泞的地面已经有了凝华的现象,几匹矮壮的战马奔行其上,踏出深深的凹痕,不一会清晰的马蹄印就延伸了数里之长,渐渐向杜阳靠近了。 很开,几匹匈奴特有的矮壮战马临近了杜阳,踩碎东门外几株新鲜蘑菇之后进入了杜阳城。 杜阳城中,原来的县衙中,刚刚被叫醒的胡苻搓着酒色过度的双眼,一边整束衣服一边从卧室走了出来。 忽然将他从梦想中惊醒的客人胡苻认识,作为左贤王胡楼的儿子,胡苻自认在匈奴贵族圈子里交游还是比较广的,这些客人作为颇能打硬仗塔塔尔和的手下悍将,胡苻自然不能怠慢。 左贤王胡楼老了,匈奴左部中支持他接任左贤王的呼声并不高,他大哥胡拜尔的希望是最大的。塔塔尔和是左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更让胡符称意的是塔塔尔和没有多少野心,而且为人还有些缺心眼,未来容易摆布,所以胡符对于塔塔尔和嫡系的待遇自然很高。 不久之后,胡符志得意满的亲自送走了塔塔尔和的使者,然后马上雷厉风行的下达了作战任务,要求手下八千人马必须在明天早晨之前到达郿县武定乡。 如果是其他人前来告诉胡符,说流窜在三辅的汉州军残部在围攻郿县法家,纵是真实的消息胡符也不会动心。这年头谁嫌军功扎手?以塔塔尔和和他离武定乡一样的距离,绝对是不会不声张的吞下这块肥肉。 可是,塔塔尔和这样说胡符就非常相信。第一是他曾经屡屡向塔塔尔和示好,每年都要馈赠一些粮食给塔塔尔和,致使塔塔尔和对他的好感要比他大哥多上一些。第二是塔塔尔和说准备前去三辅南部参战,以便于击溃汉州军的主力。这一点特别让胡符相信,因为这才符合塔塔尔和的为人,武定乡那三千人马确实不够塔塔尔和龇牙,素来以大战功闻名的塔塔尔和如果将这点人马放到眼中,那才会让胡符起疑。 当然,最重要的是塔塔尔和这家伙在大家眼中是个二百五。 胡符对于塔塔尔和这个主动示好的举动,非常满意,心情大好之下,天色将黑的时候他就带兵出发了。 五月十八的月亮非常明亮,胡符感觉老天爷在照顾他,让他可以不影响行军速度,以最快的时间到达武定乡,然后一口将三千汉州军给吞下去。再然后,他就可以拿出第一个成建制击败汉州军的战绩,四处在匈奴人中炫耀,特别是在左部中炫耀,来证明他胡符是一个比他大哥能干的人才,准确说是左部未来之主的大才。 一路上浮想联翩的胡符崔赶着大军,劳累了一路,在月亮光线渐渐暗淡下去,东方天际微微发出鱼尾肚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武定乡地界。据缴获汉人的地图显示,渡过渭河之后再向前七八里就能到达法家庄园,胡符一时间站在晨风中踌躇满志。 “咻咻咻咻” 蓦然一阵战鼓震碎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一下子将天空压得一暗的黑色弓弩边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杀进胡虏斩尽匈奴人” 弓弩还没有消失,渭河边上的树林中爆发出喧天的喊杀声,紧随其后,一队队排列整齐的战阵边出现在匈奴人眼前。 由于地形限制,这些战阵规模较小,一般是由五十人上下为一队。队形规模小机动灵活,很快便穿插到已经死伤惨重的匈奴人之中,长枪兵负责刺杀战马之上的匈奴人,刀斧兵则在地上翻动着斩断匈奴人的马腿。 地形狭小,匈奴人借助大规模运动冲击的优势根本显示不出来,剩余的数千匈奴人不得不做马上步兵。 步兵对战,唯大汉称雄匈奴人只剩下被屠杀的下场。 此役,汉州军出动一千特种兵,其余两万皆为私兵,一个半时辰全歼匈奴八千骑兵。 四百三十二章 戈壁孤军 四百三十二章戈壁孤军 碧空如洗,天高云淡,野风拂过荒凉的戈壁,呼啦啦将赫红色的军旗撕扯得猎猎作响。 太阳刚刚将东方的朝霞染为红色,使东方闪出一片金灿灿的霞光还没有露出真容,一支军队行走过的痕迹,就清晰在戈壁上逶迤了十数里。 队伍长蛇般的进军路线有些散乱,不时会有十几骑脱离队伍,相互在戈壁上追逐嬉戏。从整个军队装备的各形各色的皮甲上来看,一时间分析不出这支军队究竟属于那家军队。不过, 这支在戈壁上连绵十几里的军队,队伍最前边飘扬着一面残破的猩红色大旗,至少表明属于大汉的军队。 “庞校尉这次是不是有大仗打?” 一个三十几岁络腮胡子黑脸膛的汉子,催马跑到庞德面前,放缓马速和庞德并起而行。 “有” 庞德比起去年有黑壮了不少,只是脸色比起以前有些清瘦,他眯着眼瞭望一眼前方辽远的地平线,心不在焉的回答了问话的汉子。 “嘿嘿庞校尉,咱们这是去哪里?附近的敌人都被咱们肃清了,好像没有值得咱们如此兴师动众的敌人喽” 这名汉子看来甚是畏惧庞德,庞德不待见他他也不生气,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庞德这次的行踪目的。 “三辅” 庞德头也不回道。 “三辅三辅?哎庞校尉那里的匈奴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听说有二十多万,我们这些人马还不够人家滋滋牙缝。” 戈壁上的野风很大,特别在天气刚刚转晴太阳还没有出现的早晨,裹带的寒气必须使人穿上秋衣御寒,可是眼前这名络腮胡子的额头上一下子爬满了汗珠。 “哈哈哈哈危机现真诚危险多也就表示着立功的机会多再说有骠骑将军在我们怕个什么?” 庞德回头乜了络腮胡子一眼,之后依旧将目光放到了正前方的地平线上。 “那是,那是。前不久看董卓气势汹汹的模样,谁也想不到骠骑将军他老人家会赢,这次匈奴人也跑不了被骠骑将军拾掇的下场。” 络腮胡子蓦然看到庞德回头瞟他一眼,心中禁不住就打个寒战,连忙改变口径绝口不提匈奴人势力大这档子事了。 络腮胡子名叫唤虎哥,是一名匈奴人马贼。其实对于边疆上的马贼来说,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打敢杀,反正都是亡命之徒聚在一起干些杀人抢掠的勾当,汉人匈奴人羌人等民族身份在马贼团体中意识很薄弱。 如果是以前匈奴人入侵凉州这种荒凉地界,每次都不会出动大规模军队,故而也影响不了唤虎哥的生意,而这次却不行了。这次匈奴人一下子出动了二十多万大军,铺天盖地的从草原上席卷而过,中途凡是遇到匈奴人的马贼土匪就倒霉了,在绝对力量下,匈奴人完全不介意干些为民除害的壮举。 就这样,唤虎哥原来已经壮大到两千多名,在附近数百里独自称雄的马贼队伍,连接被匈奴人给赶到了凉州内地,并且损失了一小半人马。唤虎哥很心疼,为此就非常恼恨匈奴人。 匈奴人大军过去之后,一些散落的匈奴人依旧活动在原地没走,唤虎哥就趁机**两票。匈奴人因为过分大意,唤虎哥这两次行动都取得了胜利。唤虎哥过人的事迹很快在其他马贼中流传起来,一些实力折损严重的小股马贼眼见快活不下去,纷纷投靠在唤虎哥的旗下。 见屡屡得手唤虎哥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带着刚刚壮大到接近三千人的马贼队伍,竟然突袭匈奴人在北地郡最大的据点。 这个据点中有六千多名匈奴人,负责看守匈奴人在北地郡抢来的各种粮食财物,属于硬骨头。如果是队伍没有得到壮大,唤虎哥也不会头脑冲动攻打这个拥有堡垒守护的据点,但是眼前迅猛发展的势头让唤虎哥多了几分想法。 其时,一直在草原上活动的马贼都被逼入了凉州,颠沛流离活不下去的汉人也纷纷揭竿而起自发对抗匈奴人,只是大家暂时各自为政互不统属。惨败之后短时间的再次壮大,让唤虎哥看到了整合这些力量的好处,如果将这些力量全部拧成一股绳,那绝对可以横扫残余在凉州的匈奴人,就是最后将北地郡控制在手也未尝没有可能。 不过,想整合这些力量就要有大名气,而想获得大名气那就只有大大的挫败匈奴人,于是左思右想之后,唤虎哥还是发动了这次突袭。 突袭,顾名思义重在于突然。 做惯了马贼,唤虎哥在突然这一点掌握得炉火纯青。 他首先和另几支马贼商量好,让其中一支马贼在旁边骚乱吸引走据点中一半的敌人,然后在寂静的午夜突然杀进据点,并且很快就占据了优势。 可惜,不管唤虎哥设计的如何完美,不习惯大规模作战的他竟然忘了在数十里外派设斥候,这样当一支两千多人的匈奴人临近据点三里时,唤虎哥才知道敌人莫名其妙的来了一支援军。 如果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那晚唤虎哥至多以失败为结局,以当时匈奴人一共五千多人骑,是很难将他的三千多人留得住的。遗憾的是,他的另一个计划失败了。 原计划中,他请几支友军协助今晚的行动,那几支队伍合计也有五千多人马,以五千多人马对阵被吸引走的三千匈奴人,纵是不胜也不会大败。但是,由于五千人马是由几支队伍联合组成,凝聚力太低,在每支队伍都想自保的情况下被匈奴人各个击破了,并且只浪费了匈奴人半个时辰的时间。 待这支取得胜利士气高昂的匈奴人,也回到据点参加围剿唤虎哥的战斗时,唤虎哥的压力大增,由于三个通道恰好被匈奴人堵住,唤虎哥的形势顿时变得插翅也难飞了。 马贼都是刀口舔血之辈,不能打的不懂保命的早就战死了,他们可能在真正的战阵对撞上不如正规军,可是论起个人战斗力普通匈奴人就完全不能和他们相比。 一旦被逼入死地,在唤虎哥的招呼下,大家疯狂一般的反扑起来,以至于兵力占据优势的匈奴人短时间也拿不下他们。甚至有几次,在唤虎哥为骨干的锥尖下,匈奴人大阵险险被唤虎哥凿穿,如果不是匈奴人的兵力是他们的三倍,唤虎哥也许早就突破了匈奴人的封锁线。 战斗进行的很残酷,到了东方微微发亮的时刻,唤虎哥看着只剩下不足千余,各个浑身是伤连兵器都快要握不住的兄弟们,心若死灰。 唤虎哥这一方有点吃不消,马上就要濒临崩溃,匈奴人也不好受,他们自从进入汉地,除了以优势兵力歼灭杨风那一仗打得艰苦之外,其他的都是顺风顺水,哪像今天这样一下子竟损失了两千多人而敌人还在顽强抵抗。 匈奴人中也有聪明人,学习过汉人三鼓而竭的匈奴人出主意,暂缓对唤虎哥发动攻击,先将唤虎哥围困在这里,待到中午唤虎哥缺乏水分到极点的时候再攻击事半功倍。 匈奴人围而不攻的举动,唤虎哥心中犹如明镜,可是在如此惨状之下他又能如何?唤虎哥心中暗暗冷笑:“等老子养足精神,辰时末的时候老子一定会和你来个了解。” 唤虎哥想完这句话,清晨第一缕阳光普降在据点古老的城堡之上。 第一缕阳光,唤虎哥记得很清楚,以至于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缕阳光。 当以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古堡一株摇曳不停的小草之上,而让小草叶片上的露珠折射七彩光芒的时刻,古堡之外响起来大家感到很久都没有在这片土地上想起的战鼓声。 “嘭嘭嘭嘭” 战鼓声致密而短促。 汉军的战鼓 这时现场众人的第一反应。 当时,周边的异族都是以号角为号令,用战鼓者唯汉军耳 “大汉威武汉军威武” 汉军一贯的冲锋口号亮明了他们的身份。 这种声音大家都很熟悉,不管是汉人是匈奴人还是羌人,这是大汉延续数百年的光荣传统,这是汉军驰骋纵横于大草原留下的绝世强音正是这些口号,伴随着一代代汉家儿郎,纵马驰弓一步步踏遍了他们从来没有走过的草原,征服了一个又一个桀骜不驯的敌人。 “大汉威武汉军威武” 唤虎哥发现他属下一直很不在意汉人身份的马贼,哭了。唤虎哥也感到眼睛有点酸酸的,至少今天可以活下去了,活着就好。 唤虎哥和一众马贼想的一样,今天可以活下去了。可是他们却没有扪心自问,为什么当听到汉军威武的时刻,他们心中就会闪出活下去的念头。 这个不用去想,汉军威武这个简单到极点的观念,随着汉家儿郎几百年鲜血的浇灌,早就深入到草原和边疆人们的骨子中,故而他们知道,汉军只要能来到他们就可以活下去。朴实而实际的观念,而这朴实而实际的观念中,却是几百年汉家儿郎用铁一般的胜利事实谱写而来的。 四百三十三章 令明之威 四百三十三章令明之威 “大汉威武汉军威武” 自从守护北地郡的杨风战死,自从有汉家儿郎组成的汉军全军覆灭,到古堡据点再次响起汉军征战的强音,其实时间相隔的很短,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 但是,就在这几天事件中,许多人再也看不到了,许多丑恶的事情玷污在这片土地上。 北地郡,纵是杨风提前下达了民众撤退的命令,依然没有多少人逃过匈奴人的劫难。 紧急动员令因为时间所迫,下达的太晚,拖家带口的百姓移动缓慢;杨风自信能够坚守数天的东部堡垒,结果被部下出卖,导致杨风只有亲帅大军拼死一搏,一战全军皆没,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匈奴人脚步。这一切造成北地郡平民死伤超过了一半。 烈火屠刀抢掠残杀 就是做为马贼,看到匈奴人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罪行,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也觉得匈奴人做得太过了。没错,马贼也杀人,但是如果货主不反抗的话,马贼是不会伤害一条人命的,马贼最在意的只是钱财。杀光了人,没有商人行走在商道上,他们还能抢劫谁? 几天的时间,几天的所见所闻,不提一般百姓的感觉,就连这些马贼也感到犹如陷入了地狱一般,让人们看不到一点生活的希望。没有人的地方,马贼难道自己抢掠自己? 甚至连唤虎哥这个匈奴人马贼,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渴盼汉军出现的念头。他觉得,时下的惨状,就好像汉军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数百年,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莫名的,唤虎哥就有些思念曾经对他紧追不放的汉军了。 仿佛数百年没有出现的汉军,忽然出现了,这九是这些马贼很真实的感受,有些激动,有些期盼。唤虎哥抹一把脸上的热汗,以掩饰汉军忽然出现带给他的喜悦,他不想让人看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匈奴马贼,听到汉军来临的时候居然会落泪。 汉军从古堡南方攻入,就在唤虎哥偷偷抹去眼泪之后不到三个呼吸,一百多骑铠甲陈旧的汉军,在一名青年军官的带领下,猛然突破南门的匈奴人进入了古堡之内。 “汉军威武” 年轻军官年纪不大,至多二十二三岁,脸庞略黑棱角分明,颧骨向外微耸,看起来浑身散发着一阵英气。此人浑身衣甲尽赤,犹如从鲜血中捞出来一样,鲜血染就的铠甲披风之伤,沾满了赫红色的碎肉。 此刻,年轻军官身先士卒,手中一柄大刀翻飞,凡是阻碍在他前边的匈奴人,统统被他手中的长刀绞成碎块。他身后数十骑在他打开的道路上奋力扩大战果,为后面源源不断进入古堡的汉军开路。 一名体格硕大的匈奴人将领,就在青年小将突入古堡的瞬间已经将小将锁定起来,见小将如此骁勇也不向后畏缩,奋力向前直扑青年小将而来。 这名匈奴人将领,唤虎哥夜间没少和他交手,深知此将领的本领不在他之下,见此将领马上就要上前遏制小将冲锋的势头,心中微微一暗就想鼓动稍微缓口气的兄弟参战,决定尽力促成这次脱困之旅。 但是,在他还没得及下令,甚至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巴,他就看到青年小将长刀倏然迎着阳光洒下一团光辉,光辉暗淡,无头的匈奴人将领扑倒马下。 匈奴人最为勇猛的大将不是汉军一合之将,这个结果大大振奋了马贼的士气,相反的,匈奴人士气一下子消沉下去,战意低迷。 “汉军威武” 青年小将将长刀交给右臂,右臂蓦然向前挥出一道赤练,砍死两名匈奴人的同时,左臂猛然向前挥动,指挥大家跟随他奋勇杀敌。 “汉军威武” 汉州军在青年小将带领下,已经奔入古堡数百名,数百人之间就能开展相互间的配合,而配合杀人要比各自乱战有效率得多。古堡两边的匈奴人逐渐的被压制驱散杀死,古堡南门和南蛮两侧逐渐被汉军控制,形势逐渐发展的向汉军有利起来。 “汉军威武” 很久以后,有很多人评论被封为乡侯的唤虎哥识时务为俊杰,在最恰当的形势下,选择了最恰当的时机投靠了汉州军,这样才会取得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取得的成就。 每次听到别人这样说,唤虎哥纵是会憨憨一笑,从不做出解释。 因为只有当事人唤虎哥逐渐知道,在庞德和汉州军高呼口号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想很多。他只想带着兄弟们早点脱困,而早点脱困自然是要和汉州军战在同一条战线上对付匈奴人。 当时,怀带着趁早战胜匈奴人的唤虎哥,在庞德带领汉州军一往无前的胜利呼声下,在他也想变强的心情促使下,鬼使神差的就跟着汉州军喊出了汉军的冲锋口号,然后借助汉州军无所畏惧的英雄气概,和汉州军互相应和着充满斗志的杀进了匈奴人中间。 当时的青年小将,当然后来唤虎哥知道那名青年小将叫做庞德,是刘谦手下的一名校尉。 不管事后历史如何评价,功高封为六万户县侯的庞德武功如何了不起,至少在这个清晨,唤虎哥觉得庞德是他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绝对是刘谦手下武功第一的悍将。 因为庞德身先士卒,在古堡中毫无敌手,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钢刀,径直将古堡中的匈奴人切为两半,不到半刻时间就带领着汉军从古堡南门直插西门,而后从西门扬长而去。 断臂残肢在空中飞舞,嫣红的鲜血随着长刀攻势而流淌,杀神 当庞德第二次从东门进入古堡后,匈奴人被庞德毫无人性毫无高手形象的厮杀吓破了胆,数千匈奴人争先溃逃,匈奴人大败。 这份潇洒的气度折服了唤虎哥,以至于唤虎哥一生中都对庞德有种说不出的畏惧,乃至后来,他明明知道庞德的功力不如黄忠,可是他却不怕黄忠依旧惧怕庞德。 故而,战后唤虎哥老实的找到庞德,二话不说投到了庞德的麾下。 四百三十四章 独眼龙 四百三十四章独眼龙 “庞校尉后队的兔崽子们都让俺收拾好了这下决不会给您找麻烦,您老长刀指向哪里,俺们就打到哪里” 金色阳光下,一个剽悍的独眼龙撒开马蹄扬起层层沙石,一边向唤虎哥这边疾奔一边早早的叫了起来。 独眼龙名叫贝锦,也是一名马贼,准确说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大马贼。 唤虎哥当年驰骋数百里没有对手的时候,这个独眼龙贝锦比他混得还好,最强盛的时候拥有五千人马,论起阵势来是唤虎哥的两倍。好在草原够大,处于唤虎哥势力范围西边的贝锦占有一千多里的黄金商道,倒也从没有和唤虎哥产生过不愉快。 草原上拳头大就是强者,唤虎哥在众多马贼中也算是一等一大哥级人物,也并不是很惧怕从未交际的贝锦,不过聪明的他绝不会去招惹贝锦,毕竟他知道如果和贝锦交恶,最后按照实力对比吃亏的还是他。 可惜,这次匈奴人入侵贝锦比唤虎哥还要倒霉,首先遭到匈奴人攻击的贝锦只是一次遭遇战就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马,而后只有一路抱头鼠窜逃在唤虎哥的前边深入凉州,沦落一个还不如唤虎哥的尴尬下场。 古堡激战之后,汉州军和唤虎哥联合绞杀了逃窜的匈奴人,而后合兵一处躲在古堡之外一百多里之外的绿洲上养起伤来。 激烈战斗中,唤虎哥只注重汉州军杀敌的气势,却没有认真查看汉州军成员构成,待战后认真一看心中更加震惊,因为这时他才发现汉州军骑兵大多是老弱残兵组成的。 养伤期间,唤虎哥经过和汉州军闲聊才知道,庞德部原来有五千人马,这些人马大部分是刘谦主力骑兵淘汰下来的老兵和一部分新兵组成。可能是刘谦也知道这支军队战斗力不强,下达给他们的战斗任务也非常简单,只是负责骚扰牵制匈奴人,并没有让他们和匈奴人正面开战。 在此之前,庞德也是一直这样贯彻刘谦的军令的,甚至埋藏了刘谦送给他的两千具汉军标准骑兵铠甲,以轻便的皮甲代替铁甲,来保证这支军队的机动性。 在庞德带领下,这支军队一直采用昼伏夜行的行军方式,只有在夜间才开展准备匈奴人的骚扰战术。从不以斩杀人头为记功方式,而是以吸引出匈奴人之后,以优势兵力焚烧匈奴人据点为目的。由于庞德的小心谨慎,这支军队一直没有暴露行踪,不为盘踞在凉州的匈奴人和众马贼所知。 以前,刘谦和郭嘉等人都忽视了马贼这个势力,故而都没有考虑马贼在凉州活动而导致的形势变化,庞德自然也没有往这里想过。 庞德可能一辈子也成为不了一代名将,可是眼前发生的变化还是被他敏锐的扑捉住了,他马上发现这些马贼给凉州形势带来的变化,以及利用马贼力量和匈奴人周旋下去的新想法。 不久,斥候回报了唤虎哥的新动向,通过不断观察分析,庞德判断出唤虎哥的意图,于是他就带兵出动了。在半夜时刻,古堡忽然来临一支匈奴人军队时,为自身安危伤亡考虑庞德原本就想撤退,毕竟对于庞德来言刘谦交代的任务才是最主要的,为了协助马贼闹得伤筋动骨颇不符合汉州军的利益。 然而,唤虎哥并不像其他马贼那样,很快就被匈奴人给消灭掉,反而硬生生的顶住匈奴人一次次攻击,并且给匈奴人带来很大的伤亡。庞德默默盘算双方的体力及人员折损,认为还有一线捡便宜的机会,停止了撤军再次默默的潜伏起来。 战斗到清晨,双方喊杀声越来越低沉,以庞德丰富飞经验判断,双方都到了强弩之末。这种情况变化,很快转化为机会,能使庞德一次消灭匈奴人的机会。 三鼓而竭,匈奴人明白,庞德理解得更加透彻,。 匈奴人一旦停止战斗,再想恢复体力精神到饱满可战状态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正是匈奴人最虚弱的时刻。 进攻庞德绝不会放过他等了一夜才出现的好时机。 事实果真如庞德预料的那样,古堡之战取得了大胜,并且还多了额外的收获,唤虎哥投到了汉州军队伍中,这让庞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古堡一战,天时人和汉州军都占有了,不过由于着五千骑兵都是老弱残兵,无论汉州军如何占据优势,在战斗力不强这一点永远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此役,汉州军尽管在最佳时机出战,尽管最终取得了胜利,可是在歼灭数千匈奴人之后,汉州军也损失了一千多人。也正是这样,刘谦才再三要求庞德不要和匈奴人正面作战。好在唤虎哥投入了汉州军,这样有了唤虎哥麾下的八百多名马贼加入,汉州军还能保证四千四百多人。 大军躲在戈绿洲中养了两天的伤,而后在唤虎哥献计献策下,汉州军又出动了。 唤虎哥曾经生出过收拢马贼,利用马贼力量驱赶匈奴人,而后占据北地郡的野心。严格说来,这种野心并没有错,因为在乱世占据一郡,就是守不住交还朝廷也是一笔不菲的大功劳,唤虎哥如此,唤虎哥以前的人们更是如此。 唤虎哥没有实现的野心,知道这辈子也实现不了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将这个想法拿出来,改头换面之后交给庞德以示他的真心。 庞德也有类似想法,唤虎哥既然提出来,他就依靠唤虎哥对马贼势力的了解,将这件事交给唤虎哥搭理。 庞德确实想整合各个散落的马贼,可是由于他是正规军出身,对于各个马贼情况不了解,就不会急于行事,只想在摸透情况逐步蚕食,决不打草惊蛇让马贼人人自危,最后远遁而去。如果由于手段激烈将一众马贼吓跑了,那还不如让一众马贼继续和匈奴人过不去,这样马贼多少还能起到助力作用。 眼前有了唤虎哥这个老牌的马贼,那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与其勉为其难的操作他不熟悉的流程,还不如故作大方将这些事全盘交给唤虎哥打理。庞德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当然,这件事建立的基础是唤虎哥很敬畏庞德,而唤虎哥短时期也没有脱离汉州军,独自在凉州活动的能力。 唤虎哥不愧能雄霸数百里草原的霸主,出手自然不同寻常。他首先拉拢一些依靠自己力量无以为继的小股马贼,这些马贼大多都是数十人或百余人,在匈奴人和实力比较大的马贼中,都是无法自保的力量。 这些散落的小股马贼,听说唤虎哥寻找他们加盟,在朝不保夕状态下已经动心了,再听说他们这次是加入已经雄霸凉州的汉州军之后,那还不是欢天喜地的来到庞德面前报效了。毕竟小股马贼绝对不会知道,眼下拥有十几万铁骑的张掖军要远征匈奴,而整个东凉州只有庞德这么一支残军。 同理,活动在东凉州的马贼们都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就是原本犹豫不决准备待价而沽的中等实力马贼,在听说可以做正规汉州军之后,也欣欣然的跟着唤虎哥来到庞德面前,参加了汉州军。经过几天的活动,唤虎哥成功的将附近散落的小股马贼全部收拢到庞德的旗下,庞德手下从四千多人一下子膨胀到了一倍。 势力壮大就该显示一下身手,这样才能让桀骜不驯的大马贼折服。 庞德稍加整顿一下壮大到八千多人的汉州军,而后连续拔出了匈奴人三个据点,最后甚至围住灵州城,采用围点打援的方法收拾匈奴人。灵州城颇为坚固,指望庞德手下八千多骑自然是打不下来,不过这场围城之战已经将汉州军的声明打响了,让剩下势力大的马贼感到了汉州军恢复了汉军传说中的战斗力。 经过庞德这一番折腾,几支势力大的马贼动了依附的心思,在庞德派出唤虎哥为特使的示好之下,大多势力都正式的投到汉州军编制中,而唯一依然不向汉州军低头的只剩下了独眼龙。 话说汉州军在持续变强的时候,独眼龙也在努力扩张着。独眼龙贝锦的名气比唤虎哥大,故而他的扩张也比较顺利,甚至因为有些马贼对于做官兵没有兴趣,要么是以前汉军将要么杀得太惨,他们愿意投靠独眼龙也不愿意投靠汉州军,为此独眼龙发展的势头甚至比汉州军还要快。 既然不服,那就开战。 庞德跟随刘谦这么长时间,自然不会婆婆妈妈喋喋不休,二话不说带着壮大到将近一万五千人的汉州军,来到独眼龙的地头开战了。 战前,独眼龙自持臂力过人生平没有遇到对手,就大言不惭的大叫着单挑庞德,在他看来,不论是身高还是块头,对面那个汉人校尉都不会是他对手。 三招 庞德只用了三招,就将颇为大意的独眼龙贝锦制服了。 此举使独眼龙贝锦惊为天人,当场就痛快的答应全军投降庞德,庞德见此大喜,遂答应给贝锦一个骑都尉的官职。战败不死还有官做,独眼龙贝锦也大喜,不过他只喜悦了三秒钟就暴跳如雷了 四百三十五章 光复东凉州 四百三十五章光复东凉州 原来,独眼龙贝锦并不是没有投靠汉州军的心意,只不过心中还残余着一丝不愿受到约束而已。独眼龙能在草原上屹立这么些年不倒,绝对不是一个自大到不会审时度势之人,眼前的形势他看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大草原短时期是回不去了,其实现在回去也可以,以匈奴人不多的兵力是拦不住他的,不过回去后还能干什么?匈奴人大举进攻三辅只不过是为了财货,抢够了早晚是要回来的,这点他清楚,稍微有些远见的人都清楚。 在匈奴人没有回来之前,汉人的商队是绝对不会出来活动的,商队碰到马贼最多折损一些货物,可是如果碰到回头的匈奴人,那么他们将会一无所有,连小命也保不住。现在回去,马贼不但没有生意,同时还得防备匈奴人大规模的回归,以匈奴人二十几万排严草原的阵势,马贼不遭遇匈奴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为此不等匈奴人先回去马贼回去也是找死。 排出回去之后,就只剩下待在汉地这一条路了,而待在汉地不依附汉人,绝对会遭到汉军的追杀,这一点从汉军数百年曾经做过的事情就能类推出来。故而,独眼龙贝锦并不是没有盘算过投效汉州军,改头换面以汉军自居,只不过自由惯了,贝锦一时间还定不下心意就是了。 在贝锦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几支中等规模投靠而来的马贼头领,再三以汉人多诈劝说贝锦不要投靠汉人,以免最后落下一个走狗烹的下场。并进言道,汉军大多是马贼组成,战斗力并不比他们高,如果一战的话说不住胜利的会是他们。只要击败了这支汉军就能统领全部马贼,那么赶走北地郡的匈奴人指日可待,有北地郡在手,就是未来汉军大部队来到也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独眼龙贝锦认为有理,这才决意和庞德一战。 不想,一直赖以持强的武艺在庞德面前只是渣,为了活命也是顺应潮流,独眼龙贝锦决定投降汉州军。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刚宣布并入汉州军之后,原来属于他管辖的几支马贼忽然反了,并且对着汉州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势。突发的变化,在贝锦看来,这是逼着他被汉州军杀死,你说他能不急眼吗? “收拢你的部下,跟我战斗” 制服他的汉军校尉没有杀他,只是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主力迎向叛乱的马贼。 独眼龙贝锦哭了,无声的哭泣,抹把眼泪贝锦暗下决心,终生不负庞德。 “咻咻咻咻” 人仰马翻 特殊的声音让贝锦第一次见识了汉州军的连弩之威,而正在拼命在前的一众马贼犹如波浪般的倒毙,让贝锦大开了眼界。 “杀器” 这是从来没有见过连弩之威者发自内心的声音。 贝锦毕竟做了多年的老大,号召力绝对不是一般可比,很多投靠他的马贼都是被他的名气而吸引。在贝锦的呼喊下,待在原地发愣的马贼马上从后边向反叛者杀去,一些没有主见或者被携裹在反叛者中间的马贼,也在贝锦呼喊下清醒过来,对着身边反叛者反戈一击。 连弩不间断的屠杀,身后曾经友军的进攻,身边曾经友军的偷袭。 反叛的马贼当场崩溃。 战斗在一盏茶之内结束。 贝锦很生气,见一些反叛者在茫茫草原戈壁上逃亡,想到方才对他置于死地的做法就要带人去追击,庞德制止了他的做法,而是马上将大军整顿起来,而后在大家不解中列好了冲锋的阵型。 这场战斗很混乱,战后收拢也比较混乱,旗号服装铠甲不统一严重制约了大家列阵的时间,不过由于庞德和贝锦强有力的弹压,耗费了几分钟时间马马虎虎有了一个阵型的样子。 这时,东方忽然传来雷鸣般的响声,狼烟滚滚几乎遮掩了东方的天空。 匈奴人大规模匈奴人 贝锦的脸一下变得特别难看,在看到庞德平静成竹在胸的神情后,作为曾经一方霸主的他还不明白中了匈奴人的诡计,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事后,他才真正的明白,那些投靠他的马贼都是匈奴人暗中指使而来的,故意设下这一场火并而让匈奴人捡便宜的阴谋。原来,庞德和他们在东凉州的事情,都被传送到了三辅羌渠那里,羌渠原本打算派重兵前来镇压,随后在大臣劝说回头收拾不迟之下,采用白彦收买马贼挑动庞德和贝锦火并,而后一举歼灭之计。 被派来摘桃子的匈奴人,以为他们将要看到一个两败俱伤的残局,却万万想不到看到是一只严阵以待的大军,无奈之下只有仓促参战。 连弩庞德拥有的很少,在今天这样关键的日子中,也到了显示它们价值的时刻。汉州军纵是有连弩助威,重视占据以逸待劳的优势,一开战就占据了上风,保证跟风型极强的马贼一直战斗到最后,可以架不住匈奴人人多势众,故而这一仗打得非常艰苦。 此役,匈奴人三万皆没,而庞德手中刚刚膨胀到两万六万人的大军,基本上又一下子损失了一半。 战后,庞德稍微休整一下,马上加强了对北地郡各个据点匈奴人的打击力度。匈奴人失去了最后集结在一起的三万大军,再也没有力量和庞德抗衡,只好眼看着被庞德一点点收拾。两天不到,庞德派出的几路大军就将东凉州的匈奴人清理一空。 刚刚给东凉州恢复一些安宁,上天降下几天的大雨,给了连续作战的汉州军一个休整的良机。军队可以休息一下了,庞德的工作却依然繁重,军事工作不能放松的同时,民政工作庞德就必须着手了。 匈奴人入侵,败坏北地郡和安定郡两军的基层政府架构,很多从事政府工作的世家子弟早就跑得渺无影踪。时下东凉州基本上平定下来,这些安民抚民劝民的工作就提上了日程。 庞德不愧是做过郡吏州吏的人才,果断的启用了一批寒门出身的士子,这些寒门弟子大多都参与了对抗匈奴人的零星战斗,对于恢复家乡建设充满了热情,又有他们的参与庞德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大雨结束,信使就来到了庞德这里,得知小鲁肃已经在三辅开始对抗匈奴人的战斗,庞德立刻整顿手中兵马,踏上了开往三辅的征程。 四百三十六章 出兵三辅 四百三十六章出兵三辅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二十日,经过两天夏季艳阳的炙烤,原来泥泞不堪的地面已经重新凝固为黄土,符合了大军行军要求。 清晨三更做饭,卯时一刻,四万汉州骑军正式从雒阳平乐观出发,进军三辅。 汉州军中雒阳本地人不多,可是听说这些汉家儿郎是为了驱逐匈奴人,以四万寡军到三辅和二十多万匈奴人较量,都自发的来到平乐观为汉州军送行。 太阳还没有出来,平乐观前广大的广场就挤满了自发而来的雒阳民众,也许是大家被汉州军这种明知不敌却要挺身而前的作风感染,与会的人数规模远远超过刘谦以往的几次出兵大典。 “民心可用大汉不灭” 刘谦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振臂一挥,四万排列在平乐观前列成一个个方阵的汉州军,按照八人一排的鱼贯次序,开始有秩序的向广场外的官道上移动了。 民众欢呼声顿时犹如雷鸣,无数娇艳的花瓣霎时间弥漫了整个广场,鲜艳娇嫩的红色花瓣在晨风中缓慢飘扬,将数万铁甲在身即将踏上征程的战士,衬托出几分柔情。 在雒阳民众心中,认为汉州军这次出征和以往几次不同,以往天下还是一块,纵是明知道出征的战士很少能归来,可是一个完整的大汉还是能发自内心的给他们几分底气。时下不同了,函谷关外诸侯闹出的动静,雒阳民众心中可是一清二楚。 这次出征的汉州军,是大汉最后一点家当,其实说白了还是刘谦私人的武装。 汉州军除了自己再也没有援军,更没有退路,他们此行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四万比二十多万,汉州军和匈奴人势力相差太大,也许是大家心中知道知晓,这次战后能回到这里授勋的战士可能寥寥无几,为此感到这个出征大典有些萧杀有些悲壮。 特别是,无往不胜,大家心中中流砥柱的骠骑将军,在大军离开一半的时候,突然从队伍中单骑而出,猛然奔到标志着骠骑将军夫人的黄罗伞下,一把将倾国倾城的夫人揽到怀中久久不语,而后再也没有回头踏上了征程。 在场中的许多人,都清晰的记得这一个瞬间,这个瞬间清晰的刻在大家的回忆中,甚至是一生都没有忘怀。 骠骑将军的温柔及决绝,夫人妩媚的泪光及直到刘谦消失在天际尽头依旧没有改变的久久凝视,都永远刻在大家的记忆最深处。 这个片段,更为这次出征画上了一丝悲壮和温情。 在古代,行军打仗辎重运输一直是个令将帅头疼不已的事情,尽管刘谦在三天前就着手准备,可是三天后后勤运输的情况依然不能令他满意。 如果是短期作战,刘谦自可以令一人四马的大军自行携带粮草,以一人四马的运载力量,可以支持半月内骑兵半径的战斗。超过了半个月,就超出了一人四骑运输辎重的极限,如果刘谦的骑兵轻骑又好一点,战马至少不用驮载重甲一百多斤的重量,可惜他打造的是重骑兵,那么重骑兵严重依靠后勤补给的弱点就得不到解决。 这场针对匈奴人的作战计划,就是最顺利,按照郭嘉的估计也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如果计划稍微受挫拖延到三个月也很正常。 计划的顺利实施与否,重点取决于张掖军和幽州军的移动速度。这次前无史例的战斗计划,幽州军这方面还好过一些,他们的进军路线大多都是大汉的疆土,不像张掖郡那样还要穿过他们没有行走过,只是在理论中可行的沙漠戈壁。 沙漠行军不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何况一支十几万的大军紧紧依靠向导和指南针,在缺乏水源的沙漠戈壁上行军,中途迷路和断绝饮水实在是一个很难把握的事情。 当然,幽州军行走在大汉疆域上,绝对没有张掖郡路况不熟的麻烦,不过他们和张掖郡相比,却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幽州军在攻伐匈奴人之前,他们必须拿下并州。虽说丁原这次带出了并州最赖以持重的并州铁骑,可是并州还有数万步兵并没有带出来,如果这些步兵不放弃每座城池,让幽州军逢城必战逢池必争,那么最后幽州军就是依靠人数优势平定了并州,时间上可就没有保证了。 除了军需辎重和需要拖延三辅匈奴人的时间令刘谦头疼之外,还有战马这一块也让刘谦有些担忧。 去年,刘谦和韩遂等人作战,大部分采用守势,就是派出大部队长途迂回,时间也比较短暂,决不会像今年这样连续的大跨度跳跃,短时间横跨近万里。 战马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机器,再说机器也会磨损损坏,那就更不用提战马在大跨度行军受到的折损了。比如像刘谦自武关奇袭陈仓城那次,一日一夜奔行三百里,达到了历史上骑兵奇袭的最大值,这个速度可以让刘谦和很多善于骑兵奔袭的名将媲美了。 像这样的速度,快是快矣,不过却很不利于战马的健康,一般来讲,这样奔袭之后,纵是四马轮回换乘每只战马还是要掉膘六到十斤的。陈仓得手之后,刘谦停止了一切军事行动,待在陈仓静观三辅豪强势力的选择,除了政治因素之外,很大的原因也是战马不堪继续战斗下去了。 待刘谦取得虎牢关胜利之后,负责管理马匹的官员向刘谦回报,自从刘谦从幽州高速转回司隶至虎牢关战斗结束,平均每匹战马掉膘十二斤,因长期急行军而死亡的战马一千多匹。 这样的结果还是建立在刘谦雄厚的物质基础上,战马所食用的各种饲料都是最高水准,并且还没有中途让战马失去高营养补给。如果刘谦陷入连续作战而失去后勤补给的状态,这次死亡的战马数量至少还要增加六倍以上。 在得到这个结果的那一刻,刘谦有一点羡慕匈奴人骑用的蒙古马了,蒙古马个头小耐粗饲耐力强,就是断绝了黑豆高粱这些精细饲料,依靠普通的野草也能战斗一段时间。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刘谦脑海中一闪而过,随之就丢弃了。 至少刘谦还知道如果想战败这些匈奴人和鲜卑人,就必须发展优良高速的战马,只有在速度上超过敌人才能取得一定的优势。汉武帝打了几十年仗,将文帝景帝几十年的积蓄都打空了,从此国力变得一蹶不振,为此很多人都怕长久的和草原上的民族作战。可是刘谦知道,以他自己家中的情况和抢掠而来的财富类推,国库空虚是真但是国家穷困是假,财富只是集中在一些人手中罢了。 时下,刘谦手中拥有国家十年的财政,而刚刚刘晔送来的文碟上说,这次在冀州的成果颇为丰硕,粗略统计大概获得了大汉八年的财政收入,待详细清单列出后估计有九年的财政收入。这个结果刘谦很高兴,尽管看起来手段有些卑劣,有点像强盗一般的无耻,不过刘谦依旧准备将这套手法继续下去。 因为有了这些钱,刘谦就能好好的扩充军备,在刘谦看来,有了这笔钱纵是扩军到三十万,也够他打上好几年的仗不为钱财发愁了。军备之外剩余的,还有医疗改革这一个吞钱兽张着大嘴吞噬刘谦的金钱,刘谦对于这种钱从来不小气。 未来的大战时间算不准,那只剩下全力做好备战工作了,而战马在未来战斗中的主体地位绝对不容轻视。故而,刘谦在听从马官汇报后,加上天气原因就故意多在雒阳城停留两天,一边加强骑兵的步战素质,一边让掉膘严重的战马好好休养补膘。 这次出征,如果按照刘谦以前的做法,自会紧急催促大军向前赶,争取一天之内赶到潼关,而后立刻发动对匈奴人的攻击。不过眼下在多了战马这一项考虑之后,刘谦减缓了大军速度,几乎是以比步兵行军速度稍快一些行进着。 由于大军这次行军速度犹如乌龟爬行,刘谦就有空到护卫雒阳城安全的几个渡口视察一遍,甚至还有时间去看望一下最近表现很好的刘备。 刘备最近气色很好,精气神出奇的振奋,眼下他已经正式成为弘农郡的太守,主抓弘农郡一切的军政工作。刘备做县令的时候,能力还得不到彰显,走马上任临时弘农郡太守之后,工作热情得到了爆发,短短时日内就将弘农郡搭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倒也让刘谦高看他两眼。 刘谦检阅了刘备的各项工作之后,鼓励刘备,只要三年中干出一番成绩,就把他调到中央去从事更为重要的工作。如果是以前,刘备对于刘谦的许诺还有几分质疑,经过这一番提拔后对于刘谦的许诺坚信无疑,对于刘谦的拥戴刷刷刷的又上升了一大截,并再三向刘谦表示忠诚刘谦的心意。 刘谦对于刘备口头的承诺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相信的只有在雒阳附近无孔不入的暗隼卫,他早就交代暗隼卫,刘备这个人永远都不能大意,永远不能放松警惕,至少在刘谦了解中刘备还算老实。 四百三十七章 天子回京 四百三十七章天子回京 刘谦在弘农郡待了一天,视察完黄河上几个重要的码头和刘备在弘农郡的政绩,就准备超过大军先去看看潼关的基本情况,就在这时,暗隼卫送来急报天子要回京城。 刘谦得知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暂时放下军务赶回雒阳,准备迎接天子及为何太后治丧的准备工作。 小刘辩不想回到雒阳城的心思,经过郭嘉剖析,刘谦也明白了小刘辩真实想法,并表示出对小刘辩的深深理解。刘谦从不以他自我标榜来要求小刘辩,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就是不提性格,就是以刘谦遇到小刘辩同样的遭遇,也不会对雒阳城有多大的好感。 不过,小刘辩毕竟是天子,天子就必须回到京城主政,这终归是逃避不了的事情。而更非重要的是,小刘辩亲身母亲殡天,作为人子的小刘辩总要回来守丧的,尽管天子不必如平常人那样守丧三年,不过丧礼小刘辩至少也得在场吧。 刘谦没有难为小刘辩,纵是在一众大臣屡屡对他施压之下,刘谦依然没有强迫要求小刘辩回京,他知道小刘辩因为何进的事情有些心结,等心结化开小刘辩自己回来的。 小刘辩自幼被养育在宫外,对于母亲何太后的感情不算深厚,可是何太后毕竟是小刘辩的母亲,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比一般人总要亲厚一些。问题其实还是出在刘谦身上,刘谦远征幽州后,何太后没少在小刘辩面前说刘谦的坏话,而他大舅何进自然也没少在旁边帮腔。 人养成的感官一般情况下不容易改变,去年刘谦对小刘辩弟弟一样保护的感觉,早就深深刻在小刘辩心中。再说刘谦从来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要挟过小刘辩,凡是小刘辩要求的事情不管多难刘谦总会尽力办到,这种小刘辩从未享受过的弟弟感觉,小刘辩很喜欢,还有小鲁肃每天含蓄不露的刘谦如何如何好的种种教诲,小刘辩对何太后及何进的好感自然每日愈下,认为这对兄妹沉瀣一气。 眼下,何太后最为倚重的兄长何进反而下手杀死了何太后,这个结果一时间让小刘辩转不过弯,他甚至有些排斥这个真实的结果,以眼不见为静来逃避这个现实。加上雒阳城给小刘辩留下的极为不好的印象,他更加不想回雒阳城。 刘谦给小刘辩谢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无论你如何选择大哥永远支持你 这句看似有些挑拨甚至怂恿小刘辩学坏的话,却让钻入牛角尖的小刘辩解脱了。让小刘辩觉得我干什么大哥都支持,大哥简直对我太好了,不如趁大哥没有打仗还有时间见上一面。小刘辩之所以这样想,无非是给早就找一个借口而已,至少刘谦的狗头军师郭嘉预谋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小刘辩给刘谦回信,说让刘谦在雒阳等着他,他很快就会回雒阳城。 如果是以前的征战,刘谦绝对会委婉拒绝小刘辩的这个请求,不过这次不同,按照这次的行军速度,大军至少需要四天才能到达潼关,刘谦就率先回到雒阳城为小刘辩准备起来。 小刘辩原来想给刘谦一个惊喜,他写给刘谦书信时,人已经在半路上了,可惜他还是不了解刘谦手下暗隼卫的厉害,不然他绝对不会玩弄这种玄虚了。 五月二十二日,上午辰时三刻,原本想送给刘谦一个惊喜的小刘辩发现,他还离雒阳城百余里,而刘谦已经在路旁笑吟吟的等着他,见面就把他抛到天上,而后才抹着汗道:“弟弟呀,你现在可是天子了,大哥咋就记不住呢?”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小刘辩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刘谦如此小刘辩真心的喜欢。 小刘辩在外人看起来懵懵懂懂,仿佛很好糊弄的样子,以至于很多人忘记了这个在民间养大的孩子其实是出身帝王之家,自幼饱读了帝王之家才能才会读的书籍。权谋便宜这种东西可能小刘辩还用不好,可是却不妨碍他能理解一些事关自身安危的东西。 话说刘谦这厮连小刘辩一贯敬畏之极的父皇都赶拉下马,以此类推,自然不会将小刘辩这个小屁孩放在眼里,稍加不顺眼,说不住就将小刘辩这个连龙椅都没捂热的小天子给拉下来,甚至赐予一杯鸩酒毒死了。 书上说,如果一个臣子善于隐藏神色,身受大权而表面上对天子恭恭敬敬,这种人要小心了,说不住在你最意料不到的时刻,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天子干掉了。而像刘谦这样真情流露的人,尽管他有些僭越臣子的身份,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野心的。故而,和刘谦以前溺爱的习惯重叠起来,刘谦这种亲切的举动,让眼下变得无依无靠的小刘辩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小刘辩高兴,刘谦更高兴。 小刘辩这次回雒阳,随行的还有马荷和徐晃等人。 马荷是因为姑姑马伦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作为被马伦养大的闺女是要到雒阳看望一下马伦,而徐晃则是向刘谦汇报一下前一阶段的战况及总结的经验报告。 说实话,当刘谦看到小腹已经隆起的马荷,颠沛流离数百里来到雒阳城,心中就对袁隗和马伦一阵的不爽。要是马荷没有身孕倒也好说,眼下马荷的身子一日增益一日,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最后究竟该有谁负责? 刘谦向小刘辩告了胜罪,三两步走到试图走出马车向刘谦行礼的马荷面前,阻住了马荷在这个年代必须做的事情,而后拍拍马荷娇嫩的小手,叹息一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肚子的怨念。 大眼睛妹妹已经数月没见刘谦,当下看到心爱的夫君,一双大而亮的秋眸中写满了思念。见刘谦略微不高兴的样子,冰雪聪明的她那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她不但没有向刘谦低头,反而对着刘谦娇笑着冷哼一声,表示她心中对刘谦严重的不满。 “咦我这是那里做错了?难道我处理马伦袁隗的事情做过了?不对呀,她说过不干涉我对袁家的判罚,事后还表扬我处理得当呀?女人呀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啊” 刘谦就站在马荷的马车之外,张着嘴仰望着青天发起感慨来了。 四百三十八章 平常心 陪着刘辩回到北宫祭拜完何太后和太皇太后,而后趁刘辩晚上守灵的间隙,刘谦回到家中,然后从李冰口中才得知马荷对他不满的原因。 其实马荷对刘谦的不满主要还是集中在腹中胎儿身上,嫌刘谦这个做老子的对她腹中的孩子太过不关心,刘谦觉得很委屈。心道,你跑了几百里老子还没有责怪你,现在却要反咬老子一口不关心胎儿,老子不是忙嘛,老子有空的话绝不会这样。 李冰看着刘谦受委屈的样子,母爱一下子泛滥了,顿时忘记了马荷和她制定的攻守同盟,将其中的缘故给刘谦说明白了。 原来,在古代嫡长子的身份非常重要,一个势力的主公没有后裔,那么聚集在主公跟前的一众文武心中总是感到没有底。假如这位主公一直没有子嗣,就非常容易出现部下相互倾轧争夺继承权的事情,因为彼此间都认为主公没有子嗣自己有资格继承大业,那么未来这个势力不用敌方攻打,单单内乱就能导致这个势力烟消云散。 这个浅显的道理在和平年代还不十分尖锐,可是在乱世就凸显得十分重要,一个势力的主公有无后裔,就关涉着未来这股势力是否稳定的大局。明知道未来这个势力没有希望,很多人都会观望四方有为之士,早早的留下退路。也就说,一个势力有无后代就关系着这个势力能否壮大发展,在古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大事情。 在古代,由于医学不发达,不但婴儿的成活率非常低,就是成年人早亡率也非常高,很多人只活了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就死掉了。为此,一个势力的君主就是身体很健康,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年纪,势力下边的臣子也不会轻心大意,都会早早的劝说君主多得儿子,只有儿子众多才能摆脱君主忽然亡故而没有继承人的尴尬局面。 刘谦如今不足二十岁,一众手下倒也不是为刘谦的身体太过担心,不过刘谦正妻早早的怀孕生子还是诸多臣子关心的大事。自从诸位臣子听说马荷身子有孕之后,心中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从这一点上看,至少证明刘谦不像汉代诸多帝王一样,有生之年根本没有任何子嗣。从这一点上看,就能推论刘谦未来还会有很多儿女,至少不用为缺乏继承人而担心了。 除此以外,马荷首先怀孕更使一众大臣心中暗暗得意不已。 在古代,宗法制在大家心中根固蒂深,无论是继任的帝王还是一家之主,按照规矩应该是嫡长子继承制。嫡长子,必须是正妻的儿子,哪怕妾所生的儿子是家主第一个儿子,如果他不能显示出过人的本领,或者继承其他支脉的长子身份,那么最终家主之位绝对和他无缘。 在这一点上,袁绍的例子就显得非常突出。 袁绍是袁逢的长子,就因为他袁逢的妾,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染整袁逢的嫡长子,而只有眼巴巴的看着袁逢嫡长子的桂冠,降临在比他上两岁的袁术头上。还好袁绍的运气不错,他伯父袁成死得早无后,按照古代祭祀宗法制,为了让袁成在地下享受子孙供奉的香火,当时的家主袁逢就将袁绍过继给他死去的哥哥,也算延续了哥哥一支的血脉,没让大哥袁成断了香火。 尽管袁绍获得了新身份,让他获得了和袁术重新争取袁家继承人的身份,但是事实的经历却一直被根红苗正的袁术压着一头。若不是袁绍极不简单,很是用心的在名气这张牌上做文章,三十岁不到就获得了享誉天下的名士声名,他早就失去了和袁术争夺的机会。 故而,从袁绍的经历中足能看出,一个根红苗正嫡长子身份在古代是多么重要,是多么容易引起大家的重视。 时下,刘谦手下一众文武口中不说,心中却在暗暗的盼望马荷这次能为刘谦生下一个儿子,一个嫡长子。如果马荷产下一个男婴,率先稳定住嫡长子的地位,那么刘谦就是突然得病暴毙,未来在刘谦一众儿子中,就不会产生长子年纪大而势强,而嫡长子还在吃奶不足辅佐的难以选择难的事情。 故而,不管大家如何考虑,时下刘谦正妻马荷及早怀孕总是一个好事情,对刘谦势力向心力凝聚是一个好事。 古代婴儿死亡率居高不下而成活率很低,几乎每个家族的家主都非常重视后代的保育工作,特别是在大家族,对于主母怀孕产子都有一套固定的保育流程。这个流程几乎囊括了孕妇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从饮食、休息、活动、睡姿等都有细节上的要求。 可惜,刘谦对这些都不懂,为此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些让他听起来有些头疼的细节。 刘谦出身的时代,医疗发展水平非常高,对于见惯了婴儿出生率成活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的刘谦而言,这厮根深蒂固的将他带来的观念强加在汉末这个时代。这厮穿越时只有十五岁,从来关心过生孩这种事情,故而就以他窝在的山村为例,时常见到怀孕七八个月的农妇还在田间坚持劳作,久而久之,心中自然就忽视了这种事情。 穿越之后,这厮大多时间都是在整军备战和战斗,接触的全是大老爷们,从来没有过问过生孩的事情,也没有考虑一下汉末妇女生孩的基本情况。 除此外,这厮还有一个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这厮出身的西鄂刘家如今只有他光棍一条,不像其他家族那样枝繁叶茂,在财富权利全都集中在他手中的时候,他也失去了大家族相互间扶持的机会。这样一来,他忘记了家中没有关心照顾马荷的贴心人,怀有身孕的马荷在关心操持南阳郡政务的同时,还得一板一眼按照马家流传的养育胎儿方案照顾自己,因此这才有马荷对他的抱怨。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这厮尴尬了一阵子,暗暗埋怨因为知道马荷能干而忽略了马荷的感受,也为马荷对他默默的付出而感动不已,致使这厮良心发现放弃了和李冰商量好的造人运动,亲自驾车去袁隗临时府邸看望马荷。 袁隗自从写下两封劝导袁绍和袁术的书信,刘谦就将他们全家从大牢中放出来,并且看在马伦的面子上,赐给袁隗一座府邸。袁隗这次和刘谦作对,刘谦没有宰掉他就算不错了,故而袁隗这个三公也算是当到头了。三公既然不做了,那么三公府袁隗自然没有资格居住,刘谦就在南城给袁隗找了一座宅院,这所新府邸的原主人是袁绍,时下被刘谦赐给了袁隗居住。 刘谦没有带兵,这厮静下来的时候大多只带三两人,而且从不爱彰显出他的身份,驾着一辆普通马车的刘谦在华盖满洛阳的街头,一点也不显得引人注目。 雒阳城不愧是大汉的心脏,此时已经是晚上戌时,可是雒阳城街头上依然人来人往,早就看不出几天前雒阳城曾经遭遇的战火。 雒阳城丙火街在点点灯火照耀下干净整洁,道路宽十丈,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比较宽敞的道路了,何况这里还不是雒阳城最主要的大道。 刘谦看到雒阳城的繁华景象,心中暗暗的点点头,用刀和剑换取雒阳城的繁华是值得的,这所古城如果焚毁在董卓手中就太可惜了,能够尽力保护古城的原貌也算是给后代的兄弟一个交代,至于以后再发生什么变故已经超出他控制的范围,至少他努力的挽救一次雒阳城被焚毁的悲剧,问心无愧就是了。 大街上人流稠密,而各种各色的马车和头悬华盖的官车,也行驶在这条道路上顺流不息,更有一些标红镶紫的辂车飞快的奔驰在大道上,超于刘谦的马车后留给刘谦肆无忌惮的笑声。 刘谦只是淡淡一笑,扬起牵引马首的马髻绳,将马车缓缓靠近道路一侧,然后依然不紧不慢的赶起路来。 刘谦知道,这些大呼叫的辂车中都是雒阳城的太子党,因为刘谦制定的规矩白天不敢出门飙车,到了晚上行人稀少的时候出来撒野一阵。刘谦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作为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刘谦完全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不过刘谦绝不会如此放纵自己,他只是羡慕的看了一眼这些太子党,而后原谅了这些人不恭敬的态度。 以往,刘谦从该没有注意到平平淡淡才是真这句话,只有到了身居高位平时没有丝毫空闲的时刻,他才能真正领略这句话的深刻含义。眼下,刘谦只想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驾车漫游在雒阳街头,会给旁人让道,从不给人争执,尽心品味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这一刻,一颗心完全静下来的刘谦觉得,如果马车中坐着他的红颜知己,一起漫游在平凡人海中就是最大的幸福。 也许是这种平常人的生活对于他很宝贵,他非常珍惜。V!! 四百三十九章 丁火街交通事件 “杨修看哥哥如何超过你” “杨修?不会是因为鸡肋被曹操咔嚓了的杨修吧?” 刘谦正在慢悠悠的感受普通人的生活,忽然听到身后轧过石板的隆隆车轮声响中传出一声不甘心的怒吼,被引起兴趣的刘谦不由得转手向后望去。 “哈哈哈黄东大哥应该知道,被我反超的从来没有能在追上我的” 一个大约只有十三四岁,脸色有些消瘦,头上还扎着总角的孩童,一边猛烈地用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扯响马鞭却不击打马匹,一边笑着回头**一个敦实的少年。 “我就不信这个邪今晚我一定要超过你” 敦实少年大约有十五六岁,浑身都是圆鼓鼓的,此刻圆圆的胖脸上写满了恼羞成怒,一边用手中的马鞭连连抽打牵引马车的三匹马。 刘谦通过两人的对话和牵引马车的马匹数量,很快就猜中了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刚刚被何进赶下河南尹宝座,待刘谦执政后又官复原职的杨彪之子杨修,一个是被袁隗从豫州刺史职位上调往京城任中大夫的黄琬之子黄东。 按照古礼,各个阶级不同身份不同之人可以配备马匹的数量都有一定的规定。逸礼《王度记》记载,天子架六,诸侯驾五,卿架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天子驾六,也即是天子的马车是由六匹马牵引的,之后以此类推,直到普通的老百姓只能用一匹马拉车。其实,在汉代这句话还不算完全,因为汉代实行抑制商人的政策,明文规定商人不得使用马车,故而商人在汉代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依照杨彪和黄婉的官位,都属于大夫之列,离九卿还有不少的距离,为此他们只能享受三匹马的资格。不像刘谦这厮,年纪轻轻就混到大汉官吏的顶层,享受着和三公诸侯一般的地位,可以使用五匹马拉车。 刘谦摇摇头淡淡一笑,说实话,小刘辩给他配备的五匹马官车和天子恩赐的黄罗华盖,他从来没有动用过。自从去年小天子赏赐以来,因为坐车并不符合刘谦的习惯,一直躺在刘府的车房闲置着,唯一动用的一次还是李冰为刘谦送行,刘谦担心李冰的身体才让李冰首次动用。 “驾哈哈哈哈大哥只会打马而不会用马,你是赢不过我的” “驾我拼着明天挨父亲责骂也要超过你” 两个小家伙这下子飙上了劲,相互之间的速度越来越快,刘谦皱皱眉,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又将马车向路旁靠了一些,尽力给两人让出更多的通道。这份难得的宁静来之不易,刘谦不想破坏难得的平常心。 还好,刘谦此人做事很有把握,两辆快得好像即将要飞起来的马车,从刘谦马车旁边飞速的奔了过去,隆隆的车轮声很快向前方呼啸而去。 “看来还得感谢荀彧周毖对于雒阳的治理,对了还有杨修的老子杨彪,不然今晚光灰尘就会让我失去这份难得的心情。呵呵这个杨修从小个性就很张扬嘛,要不是这种爱表现的个性,最后也不会被曹操猜忌而死吧,看来此人不能重用,重用就是等于害死他。” 就在刘谦在后边给杨修未来官宦生涯判死刑的时候,两人在刘谦前方四百多米的地方出事了,原因是两人车毂之外外露的车轴相撞纠缠到一起,在高速奔驰下最后两车虽然彼此脱离,可是再也掌握不住方向,最后分别撞到了路旁,而且还撞伤了几个路人。 这边发生的事情,第一眼时间惊动了整顿后的缇骑。 现任缇骑的老大持金吾还在为他老爸守丧,眼下持金吾暂时有周毖负责,周毖是个聪明人,为了尽快恢复雒阳治安,他联合河南尹杨彪,走马上任的第一时间拜会了刘谦,在获得刘谦批准后就将汉州军引入了缇骑,雒阳城这才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杨修和黄东两人的交通事故发生不到一分钟,缇骑尖锐的细牛角便响彻了刘谦所在的丙火街,紧接着二十个负责在附近值夜巡逻的缇骑身影便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杨修和黄东比较幸运,马车都散架了,马匹也有几匹被散架的马车刺伤,而两人除了跳车时崴了脚,其余地方竟然没有受到伤害。两人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看着寒着脸来到车祸现场询问的缇骑,两人连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的承认他们犯下的罪行。 他们两个原本倒是也打算按照以往那样,完全不将缇骑看到眼里,一边让家仆回府找他们娘亲搬救兵,一边就会和缇骑理论起来,反正这些缇骑听说他们的身份也不敢将他们怎么样。可是自从刘谦拿下雒阳城后,杨彪黄琬屡次说不让他们寻衅滋事,不然打断他们的腿,那种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严肃态度,让他们打消了和缇骑理论的念头。因为他们父亲还说了,除了他们老实配合缇骑,不然纵是派救兵也救不了他们。 刘谦自然听到了缇骑闹出的动静,也从一些路人口中得知了杨修和黄东闹出的事故,但是他并没有急于去现场处理,而是保持原来的速度,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前行驶。他这种举动几乎和普通雒阳城中的普通人一样,令谁也猜不到这个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衣着普通驾着一匹马车的年轻人,会是威震天下生杀予夺的骠骑将军。 刘谦之所以不着急,他是想亲眼看一下,这种涉及恶意交通事故等同于谋杀的案件,雒阳城上下各级官吏究竟会如何如理,想亲眼看下平时各级官员是不是隐瞒不报,故意以各种借口敷衍于他。 雒阳城街头的夜风微微吹动,犹如刘谦此时的心情,不紧不慢不温不火。 因为刘谦刻意以普通人的身份体验生活,一路上尽量避开显贵官吏的车架,待他靠近案发现场的时候,案发现场已经变得人山人海。刘谦将马车靠在路边,勒着脸让典韦待在车厢中,带着刘义挤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哼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大家都到场了 四百四十章 特权 四百四十章特权 刘谦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之所以不慌不忙的来到这里,也正是怀带着等大家到齐看场大戏的心情。眼下,事故现场该到的人已经到齐了。 杨修的父亲杨彪和黄东的老爹黄琬,在家仆的召唤下来了,正虎着脸在一旁教训他们的好儿子,洛阳令羊魁作为属于地方官也来了,而今的假持金吾周毖也赶到了。还有一些闻讯而来刘谦不认识的官员也来了,谁让这里属于南城官员比较集中的地区,见首都市场的公子闹出恶**通事故,不管心中如何考虑,表面上都过来表示一下心意。 眼下九卿以上的大人物一个都没有来,看来这些大人物是想看看,作为河南尹的杨彪如何秉公执法他的儿子了。刘谦笑了,因为他何尝不是怀带着这样的心情。 杨彪骂完了儿子,在黄琬示意下走到周毖面前,挤出几分尴尬的干笑道:“自古讲至亲避嫌,还请周大人秉公处理,无论如何处置犬子,文先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呵呵文先兄就不要难为小弟了,按照大汉律例,缇骑只有维护雒阳治安的权利没有审判的决断之权,你不想让小弟让人被参到陛下面前吧。” 持金吾和河南尹的官职相当,故而周毖也不敢托大,侧身避开杨彪的大礼,拿出律例来推卸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不过经过周毖如此一说,杨彪就再也没有退路可走了。毕竟儿子的罪证在缇骑手中,以他地方官的身份,绝对干涉不了相当于首都警备区的缇骑系统。再加上现场很多官员虎视眈眈的看他如何处置儿子,他这个现场最高地方官在找不到替代之人之后,就只有一力承担了。 杨彪并没有以时间过晚明天审理,来故意拖延时间,现场依照刑律判杨修和黄东刑期半年,而被杨修和黄东撞伤的行人,也没有动用权力压人,尽管都是轻伤也给予了丰厚的赔偿。 杨彪的处理方式让现场观望的人很满意,刘谦也很满意,见事情有了结果,就吩咐刘义注意一下后续赔偿和伤者是否遭到打击报复,就带着刘谦默默的从人群中退出来回到了马车旁。 原来,刘谦对这些太子党夜间飙车很不放心,刘谦甚至还想整顿一下他们,不过后来暗隼卫报告,这些太子党很有分寸,就是不小心撞到人也会积极的赔偿,刘谦就放任不再过问了。 刘谦自然知道,如果他严加管理雒阳城的太子党,这种相互飙车这种事情也能杜绝,不过刘谦并不准备这样做。假如是刘谦刚来的时候,他回二话不说就下令禁止,甚至会抓一两个典型狠狠的整治一番,杀鸡骇猴让一众太子党老实下来,可是经过这些时日增长的见识,刘谦决定放太子党们一马。 刘谦这样说这样做,主要有两个考虑。 最主要的是刘谦嫌自汉桓帝即位到现在的三十多年里,奢侈享乐的风气渐渐在雒阳城中形成,很多贵族家的孩子只会寻欢作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自幼强壮身体,效仿班超投笔从戎的壮举了。 据刘谦了解,时下雒阳城中大多的年轻贵族连马都不会骑,更不用说亲自驾驶马车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因为以他们的身份,以他们享乐成性的作风,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驾驶马车这种低贱的玩意。也正是因为这样,袁绍和袁术和这些满城的肉鸡对比起来,就成为鸡群中的白鹤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鼓励贵族子弟骑马驾车就成了必须提倡的事情,毕竟古代普通小民的识字率太低,而自刘谦现在在南阳郡着手的全民教育,想要看到结果至少还需要五年时间,在此期间,刘谦需要很多人才为他所用,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子弟就是刘谦的首选。不过,这些四肢不勤连马都不会骑的贵族子弟,刘谦还真的看不到眼里,为此他不但不准备禁止这种比赛,反而还有心将这种比赛正式化,准备专门的场地让这些贵族哥们好好的练习一下技能体魄。 什么年代流行什么东西没错,不过古代大多流行之风都是跟随帝王的喜好而改变着,刘谦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下一步等赛马场建成就由小刘协带头牵引潮流,首先将这个风气给燃爆,而后一步步将这些缺乏锻炼的家伙们,给带到刘谦设计的正途上来。 除了帮助这些贵族子弟锻炼体魄之外,另一个令刘谦不准备整顿他们的原因,就不足以对外人道。在古代,贵族享受着很多特权,有这些特权傍身,他们自然而然的比普通小民有很多优越感。这些优越感正是统治者可以提倡的,因为没有这些特权如何显示出做官的好处,如何让天下精英汇集在天子身边。 在这种历代统治者刻意提倡的特权下,普通小民发自内心的对官吏有种敬畏,由于普通小民的盲从,也为各级官吏开展公务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其实说开了,这种官本位的思想,现代何尝不是如此。故而刘谦作为统治者,他绝不会在没有想到更好的替代办法之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任由这些贵族少年在他能够容忍的范围中展示一下优越感。 今晚见杨彪和缇骑的处理结果和暗隼卫上报的吻合,刘谦心情大好,见时间尚早,就决定晚一会去接马荷,驾着那辆一只马牵引的马车沿着丙火街向前而行,一边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一边观察普通人的夜生活。 “大哥,你黑着脸拦着我路究竟是为了啥?我可说清楚,我今天下午申时你来我这里打的油可是给足了的,你可不许胡说我没给足,要是让管理金市的官吏知道,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不知不觉,刘谦就来到了丙火街的西端,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有几分畏惧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刘谦分析出经过改革后的金市税吏,对缺斤少两这种事情整顿得很好,致使一个商人见有人回头找他,竟然不敢用货已卖出几个时辰或货物已经被买家用过,这种正常理由来推诿搪塞,这个新发现引起了刘谦的兴趣。 四百四十一章 火油 四百四十一章火油 金市作为雒阳城中最大的交易市场,横贯了三条街,占地足有**个平方里,金市南门就在丁火街的西端。 刘谦转首一看,金市大门明亮的灯光下,只见一个年轻儒生微微弯着腰,右手提着一个的黑瓮,左手中提着一个小罐子,阻挡在一个卖油的身前。 卖油的头发胡须已经发白,肩上挑着一个挑子,挑子两端各自牢牢地捆绑着一对黑色油迹斑斑的大瓮,眼神既有一丝惶恐不安还有几分恼羞成怒的赤红。 年轻见油商如此惧怕,年轻儒生小心的放下罐子和黑瓮,这才躬身向油商一礼,支吾道:“老丈误会了,我这次前来是来相求老丈,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是了。” “有事找我?只要不是——好说好说。” 见年轻人并不是来找他麻烦,卖油老汉脸色恢复了正常,放心肩上的担子,轻轻的放到了地上,搓着两只大手连连应道。 “今天下午我从您这里买油之后,在回家途中不小心将油罐子打破了,油散了一地。原来想着这些油就这样糟蹋了,不想有人告诉我您有将洒到土中之油重新挤出来的绝活。我这就将渗了油的土全带来了,希望可以用这些土换一些油来,可是到了近前我一时难以启齿这才让您误会了。” 说话间,年轻儒生再次拜了拜卖油老汉,神态绝对没有一般儒生那样清高。 刘谦淡淡笑了笑,从这名儒生缀着补丁的衣服上分析,这名儒生的家境非常贫寒,他今天买的这罐油,很可能就是他们一家人一年的所需,甚至更久。如此一来,这一罐在大家族眼中毫不起眼的食用油,在儒生眼中就是很重要的东西了,容不得在他知道可以重新得到油,也许只是原来的一半甚至更少,也值得高兴一阵子。 “呵呵,原来是这样呀,这个好说,你将你的油罐拿来,我给你打八斤油。” 卖油老汉听完其中的缘由,脸上自然流露出一丝骄傲,因为这种本事并不是每个卖油的都会的,细说起来,这可是他的独门绝活。 “八斤?” 年轻儒生一脸不置信,轻呼出声。 “八斤?这个油罐最多能装十斤油,而这个儒生只是带来一些含油的土壤,这个卖油老汉居然给他这么多?” 不说年轻儒生,就是在一旁观望的刘谦也感到有些感到吃惊,按照老汉所言,这真的算是绝活了,于是,这个卖油老汉一下子引起了刘谦的兴趣。 “呵呵这算什么,不瞒你说,早些年我在上郡发现一种黑油,我能将这种黑油融入土中然后重新挤出来变成褐色,而后在经火熬制,最后变成点灯的清油。” 也许是今夜经过一惊一乍的卖油老汉,受到年轻儒生的赞美,心情很好,居然捋着胡子卖弄起他年轻时过人的本领起来。 “老丈的技艺真实高超无比,以后我一定时常光顾您老人家。” 年轻儒生也不是死读书之辈,眉开眼笑接过油罐,还不忘继续恭维卖油老汉几句,然后美滋滋的就准备离开了。 “敢问老丈,你可是在上郡高奴发现的?” 年轻儒生不明白卖油老汉说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刘谦却对这种黑油一点也不陌生,原来刘谦就对这个卖油老汉有几分兴趣,这下再也坐不住了,当下离开马车摇着一个芭蕉扇向卖油老汉行去。 “你怎么知道,难道,嗯,公子去过高奴?” 刘谦突然出现的问话让老汉有些吃惊,刚刚弯下身子想要挑起担子的身体重新直了起来,并且变化为一种恭敬的语气向刘谦回话。卖油老汉一大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在雒阳城中生后了十几年,眼力不是一般的锋利,尽管刘谦伪装的很好,但是老汉依旧察觉了刘谦微微露出的上位者气息。 “兄台慢走,不送”刘谦也不在乎老汉从他身上察觉一丝端倪,没有推掉公子的称谓,对着要走的儒生拱手还礼,这才用发现珍宝的眼神端详一下老汉,口中应道:“耳闻而已。” 刘谦绝对不会告诉老汉,他时常为了打仗而研究地图,自然了解并州上郡高奴就是后代的延安,而沈括曾在延安发现了石油,故而他才会有这一问。 “公子需要芝麻油?” 老汉见刘谦颇有兴趣的摇着蒲扇向他行来,心中有些茫然,他实在想不出来刘谦会来打芝麻油,但是除此之外又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只好有此疑惑的一问。 “哈哈哈哈我找你是为了油,不过却不是芝麻油,而是你方才说黑油熬出的清油。” 既然被老汉窥出了端倪,刘谦也不再故意掩饰身上的官威,迈着龙骧虎步来到老汉身前。 “公子要那种油干嘛?那种油熬制出来的时间很长工序很多,指望它赚钱有可能亏本的。” 可惜,刘谦的用意岂是一个普通的卖油翁能够揣测出来的,以他简单的传统思维,他只能想到刘谦想用黑油赚钱而已。 “哈哈哈哈请问老丈,你用黑油炼制出来的清油只能点灯吗?” 刘谦掩饰住心中对于这种技术的渴盼,转而询问起他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能够点灯的大多是煤油,不能点灯的就是刘谦想要的汽油和柴油了。 “公子连这也知道?” 方才已经让卖油老汉震惊的刘谦,如今更使他震惊几分,这让他更猜不透刘谦的身份了。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隐约觉得刘谦已经获得了炼制清油的技术,现在只是想和他切磋一番罢了。想到这里,老汉心中几分忐忑消失不见,慎重说道:“既有能点灯也有见火就全部燃烧的火油,有一次差点将我们家爆炸掉,被我母亲大骂一次。后来,家人害怕我继续搞下去,就离开了高奴全家搬到雒阳来。” “哈哈哈哈你回家交代一下,你被我征用了,每月饷银万钱,然后就立刻出发到幽州军报到,等幽州军攻下并州后就到高奴给我炼油,如果练得多练得好,我不吝啬给你封侯。” 听卖油老汉如此了得,刘谦难掩心中的得意大笑起来,这是时下刘谦很少失态的大笑。 在古代,一般战争运用的都是动植物油,而且提炼技术还不成熟,成品油中有很多的残渣,非常不易点燃。战争中,如果想用火攻对付敌人,绝不会像现代这样,先将油泼过去,然后一点火星就解决了燃烧问题。 当然,古代也有先将油泼到城下敌军身上,然后一口气丢下无数火把用强烈的明火点燃,如果丢下去几支火把跟没有丢下去是一样的,因为几支火把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是不能点燃大火,要么是点燃后燃烧速度很慢被敌人很快扑灭。正因为此,火攻在古代很不易施行。 刘谦以前不是没有想过炼制石油,可是想要炼制石油有两个难题。一个是刘谦不懂石油,纵是明知道那里盛产石油,他也没有办法没有技术把深埋在底下的石油给弄上来;一个是提炼的技术,这对于连高中只读过一个月的刘谦来言,实在太难以实现了;于是刘谦纵是万般不甘心也只有放弃这个美好的念头。 眼前,一个大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以前令刘谦难以下手的两个难题在遇到卖油老汉后,一切都迎刃而解。老汉知道上郡高奴有露天的石油,并且懂得提炼技术,尽管老汉的技术和后世相比远远不够成熟,不过这对于只是想要易燃石油的刘谦而言,足够了。 “您是?” 刘谦这一番大笑,笑声中的豪气和不自然的霸气,让卖油老汉感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回忆一生曾见识过的各色人等,居然没有一人能和刘谦的气场比拟的,心中一阵骇然,问话的语气自然转变的更为恭敬。 “还不参见骠骑将军” 靠在马车上,远远观望着刘谦动静的刘义,不敢违背刘谦的命令上前,不过这倒也不耽搁他及时的帮衬刘谦。 “骠骑将军?骠骑将军小民吴广拜见骠骑将军” 每天需要养家糊口的吴广从来没有看热闹的习惯,自然也就不认识刘谦,初听刘义说前边这位衣着普通的少年公子是刘谦,真的震惊之极,以至于惊慌之中一不小心推到了担子,两瓮没有卖完的芝麻油流淌一地。 不过,此时他可不敢关心他心疼不已的芝麻油,他联想到刘谦身上散发的霸气,心中当即就承认了刘谦的身份,俯身在地立刻对刘谦施行大礼叩拜。 刘谦看着吴广恭敬的表现,只是苦笑着是遥遥头,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刻意的阻止别人叩拜,不是刘谦不想阻止,而是每次阻止很对人都不听,久而久之刘谦只好随其自然了。 吩咐吴广跟着刘义去办理相关手续,刘谦缓缓调转马头向袁隗府上慢慢行去。 早点给吴广一个官补文身,吴广回家就不用多做解释,也能稳住吴广现在忐忑的内心,毕竟一个贱民炼油也能做食邑千石的官员,在这个年代还是有些骇人听闻的。 四百四十二章 心境突破 在金市前边耽搁了一些时间,刘谦提起手腕,借着微弱的灯光,瞄一眼那只生命力顽强的老式机械手表。见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就放弃了继续闲逛的心情,准备离开丁火街到袁隗府上接马荷。 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入夜后温度下降让人们觉得宜人,就是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子时,街上的闲逛的人们也没有减少多少。 渐渐地,刘谦方才那颗欣喜的心情再次平和起来,又进入了无悲无喜的境界,以一个平常人的心态观察一个个从他眼前路过的普通人。 或喜悦、或悲哀、或意气风发、或消沉低迷,夫妻恩爱有之、夫妻斗嘴有之,慈父爱子有之、严父训子有之,年轻男女相悦有之、有情人反目有之。此刻的雒阳街头犹如一个画绢,一个个平凡而对于当事人可能不平凡的场景,展现在刘谦眼前。 “平平淡淡才是真,才符合大道之下无为而治的道,太极可以化作两仪,两仪也可以转化为太极,天下之道莫过于如此。悟了,我终于悟了,原来功夫练到一定境界,并不是靠日夜不缀的苦练才能进步的,还需要心境的进步与之配合。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原来理论上太极枪法是成立的,只要柔劲和刚劲配合合一,枪法就可以大成,但是最近没少在上面下功夫却没有丝毫进展,原来缺少的是心境的成熟。我说很多古代宗师级的人物,纵是放弃很多东西四处游历,行千里路破万卷书,终有所得。” 在刘谦陷入一幅幅画卷中,将一颗浮躁从来没有真正平静下来的内心世界,一下子归于平静之后,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从内心最深处忽然冒出来,猛然间让他突然感到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他以前的不足。 “难怪身居高位很少能够达到武道至高境界,因为他们每天的心思都被很多事情所左右,为了权势地位每天都在不断钻营,哪有时间去静心感受提高心境?呵呵,我最近两年有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前几天和李冰度过的宁静生活,已经在心中形成了一些感悟的萌芽,今晚也不会这样简单的突破心境之旅,说来也算是幸运。” 刘谦认真的反思一番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发现他一直在不停的忙碌,为了生存,为了民族,为了私欲,为了很多东西而苦苦的挣扎,缺少最多的就是对人生的感悟。如果不是前两天下雨的几分闲暇,让他品味一下宁静,而是一直四处马不停蹄的征战下去,也许这一生在武道上也跨不上这个台阶。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典韦听到刘谦神经病一般的自言自语,就知道刘谦突破了心理魔障,心境上更上一城楼。他当年在逃亡途中,有一段时间是在无人的大山中和群兽一起度过的,反正每天闲得蛋疼,左右无事就分析观察各种走兽的奔走嬉戏,甚至闲到观察柳条如何萌芽生长。不知不觉中,有一天典韦悟道了,他当时的表现也是这样。 “呵呵确实值得庆贺,如果不是机缘特殊,这辈子恐怕我的武功只能停留在这个地步了。咦,老典,你为何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刘谦带着几丝庆幸的得意,回头准备和典韦交流一下悟道的心得,以前刘谦没有跨上这个台阶也看不出什么,时下他一只脚跨入巅峰武道行列,这才发现他和典韦之间的差距。不想,他没有看到典韦熟悉的憨笑,却看到典韦对他一脸戒备之色,于是就有些不解的询问典韦。 “没啥,没啥,嘿嘿,呃,嗯,是俺发现主公这么早就悟道了,震惊,震惊的。” 典韦在刘谦杀人的眼光下,偷偷抿把冷汗,心中连连赞美道:“跟着主公久了居然也学会了急智,要不俺就得将俺悟道之后喜悦发狂一下子杀死无数野兽的事情给抖出来。看来主公就是主公,天上的神仙就是和凡人不同,俺原来还担心主公发狂,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 心境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几乎不可能的突破,刘谦对今晚更加满意了,再去观看路上的行人,也觉得可爱了三分。 这厮之所以这样得意,其实还有个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原因。 以前的吕布对于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胜的战神,他甚至刻意回避手下高手和吕布单挑,总是想采用群殴战术弄死吕布。就是在得知吕布想撬他房角,准备夺走李冰之后,尽管这厮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将吕布千刀万剁,不过依然准备采用可耻的人海战术。 但是,自从刘谦发现了心境限制武道进步后,心中就有了新想法。 这厮暗自思考,以后除了军权以外都不再干预,将朝政大事全部交给相信的文臣搭理,争取挤出更多的闲暇时间四处走走,就是不能行走太远,也要尽力的将心境放平和,这样就会有再次升华的机会。 以吕布在刘谦熟知历史中的表现来看,这家伙极爱做官往上爬,甚至不惜手段不要名声的向上爬。这家伙以后被政务军务整得焦头烂额,再也没有静下来的机会了,两相对比起来,刘谦上升而吕布原地不动,那么刘谦就会有战败至少战平吕布的机会,想到能在李冰面前打败她一直骄傲的师兄,刘谦这厮顿时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自金市直接向南,行驶几百米之后,在一个十字口向东转,刚刚转过十字路口,就看到一个男子奋力向刘谦这个方向疾奔而来,一边向前疾奔还不忘时不时回头张望。 一般来说,像这个男子这般的举止,在大家印象中可以和偷窃别人东西的小偷直接挂钩,为此,在这名男子身后满大街响起一片捉贼之声。在大家的呼喊下,这个青衣男子可能更慌了,奔跑速度居然又加快几分,犹如一阵风一般掠过已经稀少不少的人流。 “主公” 典韦觉得今天非常窝囊,一个堂堂的八尺大汉却像个娘们一样窝在马车中,眼见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大喜,跃跃一试,准备逃离刘谦囚禁他的牢笼。 “嗯,也好。” 只是因为不想暴露身份而纵容盗贼,刘谦绝不会干这种事情,为此倒也痛快的答应了典韦的要求。 “哼哼,遇到俺老典算你倒霉” 典韦听闻刘谦允许他出手,全身骨节猛然咔嚓嚓一阵爆响,心中冷哼两声,身形犹如离弦之箭就要弹射而出。 “慢” 在紧要关头被刘谦给阻止住,典韦胸中的郁闷就不要提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刘谦为什么转眼间突然改变了主意。只不过典韦了解刘谦的性情,知道刘谦一定会给他一个解释,这是刘谦一贯对他尊重,也不气恼,只是双目紧缩那个男子,只等刘谦随时下令随时就可以将那个男子制服。 “老典,你注意看,此人像不像我新来的侍卫张帅?” 这次随着小刘辩一起来到雒阳城的,除了马荷徐晃之外,还有在南阳郡这次动乱和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年轻人,因为他们对刘谦的忠诚获得了做刘谦亲卫的资格,其中就有以一人之力扭转堵阳局势的张帅。 刘谦觉得,自从他服用葛玄送给他的丹药之后,身体器官各方面都有长进,这个张帅他只在迎接小刘辩的时候见过一面,不过他依然记清了张帅的样貌。 “经主公提醒,俺也觉得有点像。” 也许是其他人典韦是不会刻意记忆他们的样貌,可是如果提到刘谦的五百亲卫,只要他们在典韦面前晃一眼,典韦就能准确的说出他们是谁。为了刘谦绝对的安全,谁也不知道不很聪明的典韦为此下了多大功夫,故而典韦在知道张帅以后要做刘谦亲卫,也特意加深了对张帅的印象。 夜间肉眼的视线毕竟有限,纵是刘谦和典韦的实力远远超于常人,在夜间也要受到很大的限制。为此等他们两人交谈完毕,那个男子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五丈的地方。 “张帅你这是怎么回事?” 离得越近,刘谦越觉得这个男子是张帅无疑,而典韦对这一点坚信无疑。刘谦认真思考一番,认为张帅应该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刘谦军中普通士兵的粮饷就比其他部队的丰厚,而刘谦的亲卫又比普通士兵的高数倍。 这样一笔钱基本上足够一般人家三年所用,故而刘谦不信聪明机智的张帅会如此不智,干出这种在汉州军很为鄙夷的事情。正因这种考虑,刘谦不想惊动其他人,看着张帅来到靠近他身边时,刘谦装作马匹受惊,马车一下子横在路上遮掩住张帅,压低声音询问张帅。 “主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帅看到刘谦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一身普通百姓装扮,也很是吃惊,不过仅仅是惊异一刹那,立刻急速说道:“主公属下要走了,求你不管什么人问你,你都说不认识我。 四百四十三章 一眼万年 四百四十三章一眼万年 张帅脸上挂着一丝焦急之色,说完就转身欲逃。 刘谦相信,如果不是在他面前,张帅早就逃之夭夭了,他注意到了张帅所说的“认识”,从这两个字中刘谦分析出张帅应该是在故意逃避某个人,而不是干出小偷小摸的事情来,要不然以刘谦如今的积威,张帅早就磕头认罪了。 “上车。” 刘谦轻轻摆下头示意张帅上车,然后就不再搭理张帅,去牵被他弄惊的马匹。张帅迟疑一下,马上利索的跳到马车上,双脚刚刚点上木板,前身向前一倾,一个漂亮的跟头就钻入了车厢。刘谦淡淡一笑,安抚好马匹之后,再次悠闲的上路了。 由于刘谦这场非常适合的表演,马车挡住很多人的视线,而张帅和他的谈话到结束也不过十几秒,故而很多人也没有发现张帅躲进马车的举动,都以后小贼跑得快消失不见了。 重新上路之后,见张帅不想说起方才的事情,刘谦也好像忘记了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刘谦也不例外,以刘谦眼下的状态,只要张帅忠心他就好,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不过,说起来张帅和刘谦也算是同乡之谊,刘谦也不能可以死板,不然还不让他这个小老乡心中更加的拘谨。 于是,刘谦就准备将堵阳事件的始末询问一遍,作为两人话题的开始。可是就在刘谦准备开口时,刘谦却发现几个他想不到还会见面之人,嘴角泛出几丝苦笑。不过,既然下定了决心,准备短时期不招惹他们,刘谦就失去了打招呼的念头,继续以平常人的姿态向前缓缓行进着。 “大哥哥,你看到方才奔跑的一个青衣男子吗?” 看到一个小女孩侧身站在马车旁,非常有礼貌的,甚至是超过给陌生人问路的礼节对刘谦躬身行礼,刘谦嘴角的苦笑更浓了。 “原来是你,民女参见骠骑将军” 虽然身体远远没有成熟,不过就能让人感到未来一定是绝代美人的大乔,先是小脸上写满了惊异,用小手震惊的捂着嘴巴,而后反应过来就要马上俯身在地上给刘谦行大礼。 “微服出行,免礼。” 刘谦可不想张扬得满大街都知道骠骑将军微服出行,反正他动作快,一把拉住已经弯下腰的大乔,也不知道大乔动作不稳的缘故,还是刘谦习惯了李冰等人体重,而使出的力道大一些的原因,反正天地良心刘谦本心绝对是纯洁的,一下子竟然将大乔给拉到了怀中。 大乔精致的小脸瞬间红透了,竟然被刘谦突然的动作吓呆了,躲在刘谦怀中一动不动地急促呼吸着。小美人吐气如兰,刘谦这厮一边享受着真实的温玉在怀,一边抹去额头的冷汗,心中无耻的疾声悲呼着,难道这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姻缘。 尽管刘谦这厮确实想尽情品尝,连孙策曹操都愿意放下英雄气概的小美人胚子,不过还是忍住几分不舍,很有礼节的放开了大乔。 不是这厮心肠真有这么纯洁,而是这厮发现了人家家长来了。 可能乔玄为人对子女非常严格,大乔没有选择最大的依靠乔玄,反而低着头娇羞地抱住乔玄身旁的妹妹小乔,小脑袋伏在妹妹脑袋后边,红着脸再也不抬头。而小乔则扑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撅着小嘴不断审视着道貌岸然的刘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可也并没有给刘谦脸色看,方才那一幕他也看的清楚,起因是大乔想要俯身行礼,想要俯身必须两只手臂撑地,而故事就发生在大乔弯腰伸手重心不稳的关键时刻,故而就证明这绝对是刘谦的无心之举。 乔玄上次将小姐妹花送回来,让乔玄对刘谦的印象不错,因此也没有难为刘谦,双方见礼之后闲聊两句,就带着小姐妹花告辞了,甚至连青衣人张帅的动向也没有询问半句。 出现了方才尴尬的一幕,心思重新活泛一些的刘谦立刻含笑作别,并且效仿古人,用送老朋友的礼节准备将乔玄送到看不见的地方。如果有人注意这厮肆意的眼光就能发现,这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对小姐妹花的身上。 古代,大多情况下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古代的年纪大多是虚岁,也就是女孩真实的年纪只有十四岁。大乔今年十二岁了,虚岁十三岁,再有两年就可以许配人家了。其实在古代很多女孩子十二三岁就出嫁了,特别是皇家,十三岁的皇后生孩子的大有人在,比如南北朝陈朝陈废帝就是十三岁当爸爸的,皇后当年也只有十三岁。 正因为古代女孩子出嫁的早,故而在大风气下一般的女孩比较早熟,大乔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再有三年或者明年就可以出嫁的大乔,也很多次梦想过未来的夫君如何,不想今晚却被刘谦真真切切拥抱了,大乔对刘谦的印象很好,小女孩因为这一丝好感而顺其自然的想象一番她和刘谦的结合,越想越害羞,越想越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刘谦。 回眸凝望。 良人淡笑挥手示意,街道上昏暗的灯光将良人衬托得更加高大。 在这个夏季的夜晚,大乔情窦初开了,她心醉了。良人高大含笑挥手的伟岸和多情,深深刻在了小女孩心中,成为小女孩以后无数日子中的回忆。 “哈哈哈哈一眼我愿意等待万年,有此回眸,此生值了。”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这厮心中叹息一声,这才想起他今晚出来的原因,顿时抖擞起精神,回到马车驾驶位置继续向前进发。 不久,刘谦从张帅口中得知了堵阳城政变的始末,刘谦不但为张帅的机智胆大高看两眼,更为张帅坦直的胸怀而欣赏不已。因为张帅对刘谦没有一点隐瞒,特意将他出发前他哥哥说过的话重点叙述一遍,阐明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大哥以生命敦促,他根本干不出这番壮举来。 “名垂司马公《史记》的张季公是你加先祖?” 四百四十四章 气质改变 出于xing格使然,刘谦喜欢光明磊落之人,张帅如此坦荡刘谦才会更加赏识他。另外,刘谦从张帅具有强烈的举荐之意中,又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个张帅居然是文景时期著名的廷尉张释之的后代。 张释之此人放在刘谦穿越之前,确实不知道家乡还出了这样一个名人,穿越之后,在葛玄督促下博览史书,读《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时,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张释之,南阳郡堵阳人,按照西汉前期的惯例,因为他排行第三,故而表字为季。初十年只作一个xiaoxiao的骑郞,而后由袁盎举荐而见到汉文帝,汉文帝惜其才拜谒者仆she,随后迁廷尉。 廷尉,相当于现在的最高法院院长,属于九卿之一。 张释之在做廷尉期间,处理了两宗大案子,而且这两个案子都和汉文帝有关,正因张释之不偏不倚秉公直断,为了维护法律而不惜得罪汉文帝的做法,为他在后世赢得了不朽的声名,成为了历代断案者的表率。 汉文帝一次出行,到达了长安北边的中渭桥,不料有一个人突然从桥下跑出来,惊吓了文帝拉车的马匹,差点让文帝受伤,文帝很生气,就让侍卫将那个男子捉住送到廷尉府。 张释之通过审理,得知这个男子听到皇帝出巡,就藏在桥下边回避天子车架,见中渭桥上没有动静就从桥下窜出来,不巧,正好赶上仪仗队前队刚过去,而皇帝的车架刚刚到桥边的紧要关头,不xiao心导致文帝御车的马匹受惊,张释之只是按照律例罚些钱就将这个男子放了。 按照文帝的意思,此人要么是图谋不轨意图刺杀他,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利用马匹受惊而让文帝受伤,就是不死至少也要判个流刑。让文帝没想到的,这个张释之一点也不理解他的苦心,只是罚些钱就不了了之,于是很生气,下旨将张释之给叫了过来。 见到张释之,文帝就开始申斥张释之,张释之只好把事情的始末向文帝说了一遍。文帝明白其中缘由之后,尽管认为判流刑有些重,但是想到战马受惊他差点受伤,依然感到张释之的判罚过轻。 这时候,张释之说了句名流千古的话语。 “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此而更重之,是法不信于民也。且方其时,上使立诛之则已。今既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而天下用法皆为轻重,民安所措其手足。” 这句话的意思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现在律例就是这样惩罚,而你却要加重惩罚,那么大汉律例还拿什么取信于民?你今天如果当场杀了那人也就算了,你既然将罪人送到我那里去,我就必须公事公办,廷尉是天下执行法律的领头人,如果廷尉不带头执法,天下执法者都会或加重或减轻刑罚,那样老百姓就会手足无措感到无法可依。 汉文帝也是一代英明的帝王,深思一阵子后,叹口气说廷尉说得对,这件事就算完美的结束了。 张释之这番话是文献中首先提出天子与民同罪的思想,可以说开了法律人人平等的先河,张释之之后,虽然没有把这种法律jing神原原本本的传承下去,不过也算是给中国人播种下思想的萌芽,让后代很多官员将这句话奉为座右铭。 第二件事,张释之以他的生命捍卫了法律的尊严,强面直对暴怒的皇帝依然不松口,这种不许以身护法的jing神,让张释之的名气大振远播天下。 上次事情过后不两年,有一个人偷了宗庙中神位前的yu环,可惜最后却事情败露,被文帝抓了起来,然后送到了张释之的廷尉府。张释之接到这个案子之后,非常重视,翻遍前代的各种案例,最后以偷盗宗庙器物的罪名判了这个人死刑。 张释之如此判案,以现代的眼光分析,实际上已经判得太重了,可是在天子一家独大的年代,天子代表且拥有整个江山的年代中,张释之如此判罚却不能让天子满意。 文帝又将张释之召进宫,见面就指责张释之道:“此人做事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胆大到偷盗先帝宗庙中的东西,我将此人jiao给你的目的是想让你灭他九族,你倒好,你只会按照法律条文办案,这太过违背朕恭敬先帝的本意,陷朕于不孝之间。” 大汉以孝立国,正是汉文帝时期倡导兴旺起来的,为此文帝想在孝道上占据制高点,这也是文帝的难为之处。另外,在汉代,刘邦的宗庙是文帝时常拜祭的地方,更是以后历代天子祭祀的地方,加上汉代天子享受宗庙资格很严格,因此刘邦的宗庙很重要,至少对于文帝非常的重要,这也难怪文帝非常的生气。 可是,就在文帝非常生气的时候,张释之却说了一句隐晦的比喻,顿时让文帝哑口无言,然后在恼羞成怒之下,将张释之送到了张释之管理的大牢。 张释之如此说:“按照律例这样处罚已经够了,何况罪名相同,其犯下罪行的实际情况不同,还是要分别轻重处罚的。敢问陛下,时下已经偷盗宗庙器物判罚灭族之罪,那么如果有一个愚蠢之人跑到长陵挖了一捧土,那么陛下你该如何处罚呢?” 长陵是文帝老爸刘邦的陵墓,张释之比喻挖一捧土暗指有人挖掘盗窃刘邦的坟墓。尽管张释之是为了劝说文帝息怒,可是当着儿子的面说有人挖人家老爸的墓,也难怪文帝哑口无言的只有让宋张释之吃牢饭。 不过,张释之还是幸运的,他遇到了一位开明的好皇帝。事后,文帝气消了,可是为了一个孝字,就找老娘薄太后商量一番,争取老娘的意见。薄太后出身于动荡年代,深知秦朝的各种弊端,为人比较开明,明确支持张释之的意见。文帝见老娘点头,这才松口气,让张释之官复原职。 “听你这么说,你大哥张行在大汉律例上没少下功夫,那就先征辟到骠骑将军府做一个掾吏,等他身子好了我就委任他负责汉州军的军法官。” 刘谦回忆一番张释之生平壮举,暗暗思量张帅的大哥张行估计是个人才,不过谁让张行在历史上籍籍无名,刘谦只好先将张行调到骠骑将军府,观察一段时间后,然后根据真实能力委任。 “感谢骠骑将军器重家兄,属下相信家兄绝对不会辱没先祖之名。感谢骠骑将军方才的掩饰,属下要告辞了。” 张帅和刘谦的秦伟们都住在刘谦隔壁的几座院子中,并没有在骠骑将军府居住,他已经知道刘谦此行是去接主母马荷,也不敢在车上久待,眼见再转过一个路口就到袁隗府上,连忙向刘谦告辞。 刘谦也不留张帅,待张帅走远,又优哉游哉的驾车而行。 “主公,这个张帅身上有猫腻。” 典韦眼见刘谦对张帅全是欣赏之se,深怕刘谦误信jian人,遂善意提醒道。 “我知道,呵呵,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以后能给我很大的助力。” 刘谦依旧淡淡的微笑着,双手微微抖动着马髻绳,很自信的回答典韦。 “主公知道咋回事?那个家伙可是啥也没说,唉,不想了,俺这辈子是没有和主公相比的机会了。” 典韦看着刘谦莫测高深的样子,就知道刘谦是不会告诉他谜底的,熟知刘谦的他,自然非常了解刘谦的习xing,拨啷着头想一会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不去思考这种有难度的问题了。 刘谦的突然到来,让袁隗夫妇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以他们想象,刘谦这辈子也不会蹬他们门边。不过,仅仅眨眼之间,两人都领悟了刘谦主动促进感情之意,当下原来还有一丝的担忧,终于消失不见了。 刘谦见老两口反常的热情,就知道他今晚另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此行正想借前来接马荷的机会,向袁隗传达一个信号,刘谦还是非常重视这层亲戚关系的,袁隗并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其实袁隗夫妇的热情,刘谦也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原因,刘谦短时间没有领悟过来。只有回到马车上,马荷将这个谜底揭开时,刘谦才摇头一笑明白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刘谦临时的突破还有些让他不适应,不是不能适应这层对武功的感悟,而是还不知道感悟后对他气质的影响。他自己察觉不了,而典韦纵是知道也认为这种xiao事不值一提。 但是,这种突然转变的气质到了袁隗老两口眼中,意味就大大不同了。 初始,老两口见到的刘谦,是一个故意装作人畜无害的刘谦,随后的刘谦是一个锋芒毕露钢锥,不管刘谦如何收敛锋芒,依然让人能够感觉到他的侵略xing。而今晚的刘谦但从气质上看,一点也可能不出他以往的凌厉,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并且是饱读万卷书之后,有深函底蕴含而不露的那种普通人。 四百四十五章 简单的幸福 四百四十五章简单的幸福 孟子云: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奉养可以改变人的体质,比喻人随着地位的变化而变化。 在袁隗夫fù心中,按照他们秉承的道理,以刘谦如此年轻的年龄,刘谦随着地位不断上升只会变得更加锋芒毕lù,然后会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才会将全身的锋芒内敛,养成真正的威严。 而今晚刘谦以一个看不出深浅的普通人气质,来到他们面前,这个反常违背事情发展规矩的变化,着实让看惯了各型各sè阅人无数的老夫fù震惊了。这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思维模式,几十年经历磨练出的宝贵经验,这次到了刘谦面前居然失效了,让他们看不出刘谦的未来究竟能发展到哪一步,至少以刘谦的气质而论,拿这份内敛和犹如深渊一般的深沉,最少抵得上正常在官场上mō爬滚打数十年的老油子,可又比那种老油子多了几分赤诚和纯真,这就更加难得了。 刘谦不知道的是,刘谦走后,老夫fù对视一眼中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几丝震惊,而后夫fù对视一笑,共同说了句,此子大器已成矣 袁隗夫fù猜不透其中的缘由,聪慧的马荷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她差点将聪明的小脑袋想破,也想不出刘谦短短一个下午没见,为何气质出现了这么多的变化。 不过,这些都不算重要,至少对于时下的马荷不太重要,因为这个小妮子正处在玄妙的爱情之中,一颗心简直比吃了蜂蜜还要甜美几分。 严格说来,我们的小马荷和李冰对比起来,还是比较可怜的。 李冰因为洛水泛动的一丝母爱,让刘谦这厮趁虚而入走进心田,然后被这厮一句“为了你,我不怕和一切作对,人生自古谁无死,为了你,值”给征服了。作为刘谦第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他恨不得将一身的温柔都放到李冰身上,这样间接造成了李冰的任xìng。 而刘谦和马荷之间的感情道路比较曲折,因为两人出身阶级和观念不同,以至于还闹出了退婚的闹剧,然倍受屈辱的刘谦对她厌恶至极,甚至在她提出挽回婚约的时候,刘谦狂笑一声覆水难收,拉着给刘谦挣足面子的李冰扬长而去。 事后,从来受过挫折,身上流淌着三位公主血脉,犹如一个小公主般骄傲的马荷终于品尝到得不到的痛苦,不顾刘谦粗暴的对待,默默无语的跟随刘谦脚步回到三辅,而后在刘谦身负重伤后放弃一切来到了刘谦身前,终于用行动感动了刘谦。 正是这一番折腾,使她错过了原本她能够得到的温柔,让她一直在刘谦面前出于被动的地位。故而,刘谦这厮这次,应该是第一次接她回家的举动,让小妮子感动了。 马荷身子有孕,出行必然有她骠骑将军夫人专用的马车,不过那如何能和刘谦亲自相迎对比,她幸福的放弃了豪华的辂车,而让刘谦牵着小手,而后温柔的给抱进了这辆颇为简陋的单马马车。 待刘谦这厮钻进马车,一把将马荷抱起放到tuǐ上,拥抱着身躯隆起的妻子,手掌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神情宛如孩子般纯真。 这一刻,马荷很幸福,玉臂攀向刘谦的脖子,那双泛动着盈盈春水的大眼睛内,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深情。 有人说过,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坚强温暖的xiōng膛,何况马荷并不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别忘了,当年她被黄劭等人打劫时,在和黄劭讲不通道理之后,就只剩下哭泣了。 人随着境况不同,自身的发展也不相同。 自从嫁给刘谦,因为刘谦无所不胜的胜利,给了马荷很大的信心,为了腹中的孩子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不会因刘谦失败而没有出生就得到一个惨死下场,马荷必须要站出来,就是因此而受到刘谦的责骂也无所谓。 南阳郡当时三面楚歌,在紧要关头马荷怀着忐忑的心情,却表现得非常自信的插手刘谦事物,得知刘谦具体的能量之后,马荷更加自信投入到属于她的战斗中去。在刘谦不在的情况下,葛玄和荀彧等人都亲眼见证了马荷为危局付出的努力,大家都认为马荷很坚强是一个和优秀的主母。 只有马荷自己知道,在南阳郡狼烟四起的时刻,她内心深处的软弱和无力,现在她依偎在刘谦怀中,真实的感受到背后这座大山的高达坚固,她觉得,只要有刘谦她就很幸福。 因为典韦驾车的缘故,小两口有很多话都没有讲,只是默默的相依相偎,无语凝视。 回府之后,马荷原本已经打定好主意要和刘谦作别,令马荷想不到刘谦居然要留宿在她房中,刘谦如此爱恋的举动却让马荷又感动了一阵子。 按照正常情况,大家族为了后代繁衍昌盛,女子有孕在身主人是不会让她shì寝的。现在,马荷早早的怀孕,而李冰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刘谦如果天天留宿在李冰那里,马荷也无话可说。如果刘谦经常不去李冰那里留宿,她为了表示她持家公平,甚至还要主动劝说刘谦多往李冰那边走动。 这一夜刘谦很老实,没有动手动脚,只是静静贴在马荷小腹上认真听了半天,然后拥抱着马荷,看着马荷香甜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刘谦按照和小刘辩的约定,早早的来到北宫,在宫中陪伴小刘辩一天,既履行做臣子守丧的礼节,同时还能帮助小刘辩熟悉一下政务。皱着眉头批阅一些在刘谦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这厮心中不情愿,可是他却不会表示出来,这些小事都是荀彧专一检出来磨练小刘辩能力的公文,这种事又不能明说出来伤害小刘辩的自尊,只要装做颇有兴趣的和小刘辩不断的探讨批示。 翌日,已经到了刘谦算准当天晚上,大军就会到达潼关的第四天,军情如火,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刘谦再也不敢在雒阳城耽误下去,简单交代荀彧一番,辞别了两位妻子打马如飞直奔潼关而去。 四百四十六章 上溯黄河进军河东郡 四百四十六章上溯黄河进军河东郡 一场大雨过后,黄河暴涨的黄河水即将要恢复夏季平常的水位,不过毕竟是洪峰刚刚过去,水流量依然要比平时高上不少。 时至中午,炙热太阳下黄河水上空升腾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水雾下边浊黄sè的河面上拉开了数十里的白点,离近一看,无数只吃满东南风的白帆一个个凸着肚子,在东南风的吹动下逆流直向黄河上游逆行。 船队中大多都是简易的军用小舰和吃水很低的运输船只,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是大汉标准的军用艨艟。每只船只上面都飘扬着猩红sè鲜艳的红sè旗帜,而一支最大的艨艟,准确说应该是大汉为数不多的双层楼船上面,一直巨大的红sè军旗也在东南风下猎猎发响,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凌字。 不一会,自远方上游洛水河岔之中jī射出一只小船,小船没有扬帆,只是借助湍流的黄河水就像一支离弦之箭之流而下。这只小船很快就来到船队前方三百丈前,见军用船队最前边的艨艟已经做好了战斗前的戒备,小船上升起一面旗帜,然后在半空中画了几个半圆。 艨艟上的将士见旗号之后,前边并驾齐驶的六只艨艟忽然一分为二,中间腾出了三丈宽的一个水道,将小船放进阵内。 不久,小船来到了楼船近前,马上抛出一根绳索,让楼船上边的将士将小船系在楼船上,然后一人攀着侧舷抛下的软梯爬到了楼船上边,而后赶快走到船舱之内,穿过几个房间,来到主帅处理军务的房间。 此人快步走进主帅的房间,瞟一眼,主座上那个腮下长着浓密胡须双目上撩,给人几分凶狠感觉的黑脸汉子,连忙跪下来说道:“启禀校尉大人因为大雨阻挡了我们的行程,骠骑将军今天早上已经在平乐观誓师出征,不过骠骑将军真的很看重大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下人,说没有见到校尉大人颇有些遗憾。” “哈哈哈哈骠骑将军真是这样说吗?哈哈哈哈看来俺的xiōng怀太小,以为逾期没有拜见骠骑将军,骠骑将军一定会怪罪于俺。没有想,没想到骠骑将军居然早就想到了,对暴风骤雨船队难行,俺必须留下来坐镇这事也了解得很,不但不怪罪俺还依旧器重俺,这样让俺还有啥话可说?只有拎着脑袋跟着骠骑将军大干,好好干” 士为知己者死 行走江湖刀口舔血的凌操。这辈子hún的就是一个义字,见刘谦xiōng怀如此辽阔如此相信他,这一刻恨不得剖开肚子将心脏拎出来让刘谦看看,他对刘谦的忠心究竟如何。 按照刘谦的意思,既然冀州舍弃给吕布换取高顺,那么原来指望水军封锁黄河下游也就没了必要,于是就下令让凌操带领暂时扩充到三万的水军向河东郡进发,协助公孙瓒攻打河东郡,待河东郡打下来之后,雒阳以西的黄河安全就交给了凌操,这样刘谦就能将黄河渡口的兵力回撤,好好的加强虎牢关的防守力量。 由于刘谦这次出征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关于水军的一些安排就必须先给凌操透个底,为了提高对问题的重视程度和安抚之意,就有必要亲自接见从没见过面的凌操。不想,刘谦这厮在几天风雨中饱尝美人恩,而恶劣的天气和暴涨的河水却大大影响了凌操的行程,这导致了两人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速度不够快,指望这样的速度到达河东郡大阳县矛津渡口都到了明天凌晨,对明天的做战大大不利。主公既然这样看得起俺,俺要是不拿出一点成绩出来,怎么能显出我的诚意来。” 凌操的本意是按照水军操典正常进军,不过在努力争取时间和对刘谦报恩的情况下,他改变了主意,决定让一直没有使用的船桨也动起来,加快速度到达河东郡开始作战。 “传下令去,让所有的浆手都给老子买上几把力气,只要天黑前能够到达矛津渡口,一律赏百钱,怠工不出力者鞭二十” 凌操思考清楚,马上下达了军令,让传令兵用旗语将命令传达给各个船只,而后又陷入了深思。 以往,凌操属于直xìng子懒得费脑筋那种人,不过时下他已经成为了统帅数万人的校尉,就容不得他不懂脑筋了。朝廷要大将干什么?打仗,而大将战马才能证明自己?打仗,打胜仗,故而,凌操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打胜仗,而且最好是能在军功上压公孙瓒一头。 可惜,凌操读书不多,以前作为**小仗没少打,可是像眼前统帅三万人作战,他还真的没干过,故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去把军师给老子请过来” 看自己实在是没辙了,凌操只好仰仗刘谦配给他的军师张既。 当初,刘谦准备依靠水军横断黄河的时候,刘谦思考将凌操的水军扩招到六万人,在明知道凌操暂时没能力统御如此多人之后,刘谦就为凌操配备一名副手。至于凌操手下所需的水军将领,刘谦并不干涉,不是他不想干涉,而是他手中确实没有什么水军的人才。刘谦这厮也有这一般好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手中没有水军人才,就把这只水军完全放手给凌操。 事实证明,刘谦这样做还是非常正确的。 凌操出身东吴,对于东吴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以他眼下校尉的身份去忽悠一些出身士族的武将完全行不通,应付一些出身比较寒微的武将还是有些效果。凌操亲自回江东一趟,回来之后,身边就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谢旌一个是陈横。 刘谦听说之后,只是摇摇头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当即签署了凌操请求授予谢旌和陈横都尉的公文。自刘谦这厮穿越到现在,像谢旌陈横这样的小人物刘谦真的提不起兴趣,不过时下水军确实缺乏将领,刘谦也只好任用他们,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张既得到刘谦的调令,就辞别了已经和他建立友好关系的陶谦,自徐州出发到了青州平原高塘渡口进到了凌操。初始,凌操见刘谦派来一个毛头孩子做军司马,心中很是有些看不起,不过随着两人的了解加深,凌操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 这次自高唐沿着黄河向河东郡出兵,因为运载粮食物资船只不够多,如果按照惯例配备浆手的话,那么军队到了河东郡最多只剩下五天的军粮,要么是弓弩枪械等要大大折扣。 由于这属于突发事件,打造船只已经来不及,而附近能征调的船只在就征调一空,这种困境当时让水军主帅凌操简直头疼之极,他实在找不到解开死局的办法。 这时候,凌操嘴中毛都没有扎齐的张既出现了,一下子就解开了死局,让凌操对张既的小脑袋瓜子佩服之极。 其实张既的办法非常简单,裁撤军中三分之二的浆手,给他们一笔安慰费用,让他们步行跟随张颌的六万大军从陆路撤退。而缺少下来的浆手,则让水军战卒轮换代替,这样不但战卒能够保持住一定的战斗力,而且一下子解决了运输不足的问题。 不大一会,正在旁边计算调度各种物资的张既来到了凌操这里,凌操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很是亲热的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告诉了张既。对于凌操这种没有多少huāhuā肠子的人来说,他肚子中根本藏不住话,几乎每次都是直来直去开门见山。 张既早就领略了凌操的xìng情,故而也不奇怪这个咋咋呼呼的家伙总想多立军功的想法,反而喜欢凌操这种真xìng情口直心快的汉子,因为凌操这种人,根本不用他费脑子思考,跟不用时刻防备着背后给他捅刀子抢功劳。 张既并没有先回答凌操的问题,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校尉对于攻打茅津渡口可有信心?” “哈哈哈哈那当然了,要不俺干嘛不在暴风雨中让大家上岸,偏要咬着牙在大河(古代黄河只被称作河或大河,河就代表黄河,其他的河一般都要加名字。)中航行。嘿嘿,你不要看不起我,俺告诉你,雨过之后岸上泥泞难行行军不易,再说公孙瓒就是自东向西攻打河东郡,俺跟在他屁股后边还能有什么功劳可拿?” 凌操眼睛一翻,蹬着眼睛就嚷嚷开了,虽说张既没有像其他谋士那样吊他胃口,已经点中了主题,不过依照凌操的xìng格,依然嫌张既不干脆。 “你胡说个啥我啥时候看不起了?好了,你嫌我烦不是,我走就是。” 张既和凌操想出一点时间,凌操的xìng子他熟稔得很,和凌操说话时故意采用民间俚语,这种微微的改变让凌操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小,非常容易接受张既。眼下,他故意玩了一个yù擒故纵,来刺jī卖弄的凌操。 “别呀,嘿嘿,张先生,俺还指望你给俺主意的,你何必跟俺这种hún人一般见识。” 在凌操的挽留下,张既自然顺水推舟坐了下来,抿口水指着地图道:“想立大功,只要你能攻下矛津渡口,那就易如反掌耳” 四百四十七章 矛津渡 四百四十七章矛津渡 凌操抚掌大笑道:“俺就知道张先生是个有办法之人,说说,咋能立下大功劳。” 张既手指在地图的一个地方重重的点一下道:“矛津渡口攻下来之后,一鼓作气把大阳城也给拿下来,之后翻过吴山,只要在打下大阳下属的虞城和皮氏的冀亭这两所小乡镇,那么我们的前面就是河东郡治所安邑,你说攻下安邑是什么样的功劳?” “嘿嘿大功呀攻下一座安邑城就足以抵上攻下河东郡其他城池的总和了,何况咱们还攻下了大阳城和几个乡镇,这已经足够压住公孙瓒了。张先生果然是大才,果然是大才” 凌操美得离开案几,站起来握住张既的手,感jī不已。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现在我问你,你究竟是准备如何攻打矛津渡口的?” “那还怎样,强攻呗” “我,我实在无话可说,如果强攻浪费时间,让大阳城得到消息,然后让安邑得知我们的行踪,你还立个屁功呀” “那那,那可如何是好?” 夏日的夕阳金灿灿红彤彤的可爱,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不一会太阳就消失在西方天际,天sè一点比一点黑暗。 戌时三刻,天sè彻底黑暗下来,而在每月下旬迟迟升起的月亮还没有升起来,这时,黄河河面上自远方闪动着一点点灯火,缓慢向已经陷入沉静的矛津渡口慢慢驶来。 流火一般的白天过去,黄河河风自河面带来一丝丝凉意送到矛津渡口的码头上,刚刚吃过晚饭,负责把守矛津渡口的何进军都尉,正光着膀子在河边纳凉。眼见远方点点灯光移动的速度,他就蛮有把握的认定这是一支商船,运载很多货物的商船。 郑都尉今年将近四十岁,已经在这个码头上干了二十年。刚开始的时候他是一名普通的小兵,后来他妹妹嫁给了当时的大阳令做妾,他就变成了一个管理百人的屯长,然后变成曲长。 原来,他姐夫最多的能耐也只能让他管理五百人,因为这已经是县令的最大权利了。不想何进政变上台了,何进在没人可用的情况下,就委任一直对何进颇为忠心的大阳令为河东太守,这样郑都尉被他姐夫荣升为都尉,管理两千人马负责在矛津渡口防备刘谦的进攻。 郑都尉原本不想干这个容易掉脑袋的差事,不过谁让他姐夫也没人可用,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走马上升了。开始的一段日子,郑都尉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每天夜间连女人都不肯玩,每晚g十几次巡逻敌情。 非常遗憾,郑都尉的努力都顺着黄河水白白付之东流,汉州军一直没有动静。前几天,刘谦属下的将领公孙瓒自河内攻打河东郡和刘谦要去三辅的消息传来,郑都尉终于松下一口气,他终于不虞汉州军从河面上进攻他了。 时下,郑校尉想到黄灿灿或白huāhuā的黄白之物,心情大好的看着商船靠近。 自从何进和刘谦交恶并且开战之后,来到矛津渡口的商人越来越少,特别是最近一点日子,居然没有一个客商愿意前来,这让平时依靠盘剥商人的郑都尉没了油水来源,想着今晚可以打捞一笔,郑都尉心情真的很不错。 商船靠岸的时候,光着膀子的郑都尉已经披挂整齐,带着一脸的威严和数百名手执火把严阵以待的官兵,等待着知趣的客商主动上供。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率先从跳板上走上码头,后面跟随一位生得很凶恶的shì卫,年轻人见人就低头哈腰的笑脸相迎,看一下码头上边吓人的阵势,连忙隐晦塞给一名大声呵斥他的士兵手中一些东西。那名士兵摊手打量一眼,见居然是一千钱,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细声细语地把今晚主事之人大概给年轻人介绍一下。 “兵爷,以都尉之尊来照顾我这种贱民,这是不是太抬举我们了?” 以当时的规矩,一般来说,盘剥商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是事情,军队中出面最多是管理五百人的曲长,地位再高一点的人是不屑因为这点钱出面的。所以,这年轻人对于郑都尉的lù面有些不解。 “呵呵,你不知道,我们都尉以前就是曲长,做都尉还不足一个月,有些习惯一时还改不了。” 这名得到好处的士兵非常熟悉郑都尉,看在一千钱的面子上,几乎对年轻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年轻人将郑都尉的底细给mō清楚,拜谢士兵向郑都尉行去。 郑都尉看到这名主事的年轻人在途中和shì卫嘀咕几声,也没有在意,心中一直盘算着方才这个年轻人究竟给那个士兵多少好处,是不是让那个士兵孝敬给他一些。没办法,十几年的习惯郑校尉还真一时半刻改变不过来。其实他也不想抛头lù面干这种丢面子的行为,为此他姐夫已经劝说他一次了,不过每次想到有人从中间盘剥原来属于他的东西,或者得给很多人分一些属于他的钱财,他就感到心如刀割那样的难受。 “拜见都尉大人” 年轻人来到郑都尉面前,因为要给郑都尉行礼的缘故,把手中捧着的盘子交给他身边的shì卫,也许是年轻人初次见到都尉这样的大官,略略有些惊慌,手指在收回的时候,不小心撩起遮盖盘子的绸缎一角,在火把如昼的光线下,大家可以很清楚看到盘子中闪动着的金光。 “免礼你是哪里人氏?” 年轻人身上商人的气息不算太浓,可能是某个世家刚出道历练的小雏,方才小伙子慌乱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郑都尉的猜测。虽然看到这么多的钱财,让郑都尉感到心脏居然在砰砰跳个不停,不过他还是压抑住内心jī动问一下小伙子的来历,他可不想招惹一些大世家,那些大世家还不是他能够招惹得起的。 “徐州麋家末进穈既拜见大人。”年轻人恭敬的回答了郑都尉的话,而后回头斥责下人道:“还不给献给大人” 听到徐州麋家郑都尉放心了,麋家尽管家大业大可是朝中却没有大靠山,影响力紧紧在中原腹地而已。于是他双手愉悦去接shì卫递过来的一盘金子,不想,那名下人就在他接过金子的瞬间却出手了。 四百四十八章 诈取大阳城 四百四十八章诈取大阳城 郑都尉是依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本身的功夫极差,比一个普通强壮汉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如何是准备多时,蓄力猛发的凌操的对手。准确说来,郑都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仅仅一招就成为凌操的俘虏。 此时,场中数百名何进军慌神了,眼睛盯着平时除了金钱之外对他们还不错的上司和凌操,也不知道是上前营救的好,还是呆在原地以防敌人突然杀死郑都尉的好。只会在一旁慌乱的叫着,让凌操赶快放掉郑都尉,眼神中不断闪烁着对凌操的戒备。方才凌操过人的身手他们都看到了,有胆量在数百人中胆敢放手一搏者,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可惜,众人眼中顾忌之极的凌操,一点也没有看这些普通的何进军,只是一味的对着在旁边不急不躁说教郑都尉的张既,眼光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今晚原计划是利用装卸货物掩护近百名精锐战士潜入矛津渡口,在后半夜突然袭击渡口掩护大部队冲上来,这样就避免了因强攻码头而耽搁时间,避免让大阳和安邑得到他们来到的消息。 不料,张既冒充商人刚踏上码头,就得知了何进军负责看守矛津渡口的都尉莅临渡口,准备向他们索取钱财,这样一个突然得到的机会,使张既倏然改变了主意。当张既询问凌操敢不敢趟这遭擒贼擒王的危险时,凌操笑了,然后两人sī自改变计划,而后就做出了一举擒下郑都尉的壮举。 “郑兄应该了解雒阳城的形势吧,你们的大将军何进一个晚上就被骠骑将军赶出了虎牢关,几乎沦落成为丧家之犬。” 见郑都尉微微点点头,张既自傲的一笑道:“你不要以为骠骑将军让出了幽冀二州,就认为骠骑将军眼下处于劣势,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调动这些大军离开幽冀二州就是为了对付并州和河东,等平定并州和河东之后,然后去收拾空虚的匈奴人老窝。你知道幽州军团多少人马吗?你知道我们这次从水路来的人马有几许吗?” “各种消息都有,我不知道该信哪一种。” 看着张既自信满满的表情,听着张既的解释,郑都尉这才感到了害怕,出于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张既的问题。 “不知道呀,呵呵,那我告诉你,幽州军团加上黑山军一共二十四万,而我们这支水军是三万人,你看,空虚的并州和河东郡是我们的对手吗?” “我,我,我有点不信。” “不信呀,这好办,让你的手下让开道路,我可警告你,如果有谁去通风报信我第一个就拿你祭旗。”张既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你的价值所在吗?哼哼你如果老实的配合我诈开大阳城,你可就发达了,你就可以轻松的得到黄金千两和官复原职,不然,嘿嘿” “真的” 郑都尉眼珠转动一会,终是在张既阐述的现实局势和巨大的yòuhuò下,心动了。 “骗你有意思吗?好,我对天起誓,绝不骗你,如果待会上岸的不是三万兵马,如果你负责诈开大阳城,我不兑现诺言就不得好死,行不?” 凌操笑了,他明知道张既说的是真的,可是总感觉张既像是在哄一个三岁的孩子。 “好好好,我定为大人效劳。” 听到郑都尉愿意倒戈,张既心中大喜,马上要求郑都尉的士兵暂时放下武器,参与帮助水军建造临时码头的工作。 其实,张既在听说郑都尉的身份之后,脑子中就形成了后续利用郑都尉连接诈城的计谋,以郑都尉太守小舅子的身份,就是去诈取安邑城也是个合适的角sè。 原来,张既打算用每诈取一座城池赏金千两为报酬jī励郑都尉,谁让张既知道郑都尉是一个贪财之人。不过,后来张既听说这个郑都尉尽管贪财,可是却从来没有打过士兵军饷的主意,十几年竟然没有从士兵身上贪墨一个子,这就让张既改变了主意。 在汉末,军队中军官贪墨侵占或吃空饷已经成了惯例之事,在许多坏人反衬下郑都尉的品德已经算是高尚的了,为此张既认为在缺少人才的情况下,郑都尉这个人敲打一番也是能够使用的。 事情得到完美解决,张既命令手下水兵马上增加临时码头,为大军上岸争取时间,同时下令所有辎重后勤军需都推迟上岸时间,每个士兵最多只能一刀一枪,弓弩兵至多携带十支弓弩。 待水军上岸三千名,而后面的点点星火足足排列七八里河面之时,郑都尉就彻底相信了张既之言,不用张既催促就自告奋勇的带领水军前去诈城。 郑都尉一般不关心军事,只想在他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里赚点小钱就行了,从他今晚看到黄金酒惊乍分析,他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不过因为他姐夫做了河东太守,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眼下的大局的,特别是河东郡时下的情况他了解的最深。 前几天,公孙瓒前来攻打河东郡,接连攻破了两座城池,太守无奈之下就抽调其他地方的兵马全力加强东线的防守,加上正巧天降大雨这才阻挡住了公孙瓒的攻势。听说这两天公孙瓒又加强了攻势,不过由于公孙瓒只有三万兵马,一时间也取得不了多大突破而已。 时下,除了东线集结着各县的郡兵和临时抽调的新兵,大概有四万多人,河东郡内部已经空虚之极了。比如离矛津渡不远的大阳城,作为刘谦势力相邻的前线城市也不过只有一千五百驻军,内部的城市就更少了。这样,以汉州军这三万水军,其实不需要三万,只要两万兵马就可以在河东郡中横行了,也正是如此,郑都尉在财富jī励下才会这样积极主动。 夜间诈取驻扎着一千五百人的大阳城,如果不是想全歼只是想把敌人吓走,在夜间看不清加上惧怕的状态下,一千人足矣。假如在城外主要道路上在设下两道五百人的埋伏,那么就能保证敌人一个也跑不掉。 这个道理郑都尉不懂,不过他知道如果他带的人数过多,引起城中守军的怀疑,那反而弄巧成拙了。当他看到水军已经上岸三千人后,他认为够了,再多就lù馅了,有守军的两倍人马,相信张既也不会恼怒他的建议。 张既只是想取信于他,让郑都尉看看三万水军的阵势,让他死心塌地的为张既服务,以最快的速度攻占河东郡罢了。别人不知道,连凌操也不知道,为了这次作战计划顺利实施,刘晔命令公孙瓒在东线佯攻吸引敌人的主力,就是为水军制造这次宝贵的机会。 故而,这次动用六万大军,付出八天的宝贵时间,就是为了迅速彻底的攻取河东郡。时下,张既在郑都尉这里找到,以最小代价并且可以堂而皇之在河东郡活动的机会,他也很珍惜,因为珍惜这个机会就是珍惜士兵们的生命和节省水军携带为数不多的资源。 夜sè下,三千率先上岸的士兵,很快向离矛津渡口二十里不到的大阳城出发,封锁住几个路口之后,郑都尉带领五百名士兵顺利的打开了大阳城的城门。随后五百名战士在凌操谢旌张横率领下,很快杀进城去,后续的一千名战士见城门已经打开,也呼啸着从潜伏在城门四百多米的地方冲杀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大阳城易帜。 而趁着慌乱,惊慌失措的守军刚刚逃出城,就接连遭到伏兵两次攻击,吓破胆的守军那里还有战意,全部向伏兵投降,无一逃脱。 大阳城刚刚停止喊杀声不久,张既就来到了大阳城,一边连续下达了安民的条例,一边给郑都尉兑现一千两黄金。反正这次剿灭冀州暗反对刘谦的世家豪强,得到的钱粮无数,用一千金减免刘谦军的死伤,对换刘谦制定的高额抚恤金和战功赏罚条例来讲,还是刘谦军占了便宜。 看着郑都尉眉开眼笑的结果黄金,张既这才说出他的主要目的,想请郑都尉帮忙诈开安邑城,这下子郑都尉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变成了苦瓜脸。 平心而论,郑都尉认为他姐夫对他还是很不错的,而他姐夫却是何进的忠心铁杆,待刘谦军攻下安邑城,他姐夫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甚至掉脑袋也不是不可能。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为了他姐姐不守寡,他真的不想带领刘谦军对付他姐夫。 如果是张既上来就说让他诈取安邑城,他尽管怕死的要命,却未尝不会为了轻易而拒绝张既的要求。但是,眼前他已经做了第一步,品尝到了诈城的甜头,也知道了刘谦军兵多势众,就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为了你姐夫担心?好办,到时候我可以不杀他。如果他想留在河东郡,只要他不做不利于我们的事,我可以保证他生命安全,如果他不想呆在河东郡,还想去何进那里效忠,那么我就让你送他出境,至于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就是了,这样如何?” 四百四十九章 下安邑 四百四十九章下安邑 如果郑都尉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张既心中就会轻视于他,认为这种人绝对不能重用,就是按照承诺让郑通做官,随后也会挑一个错将他削为平民。见郑通如此念顾情分,张既敲打一番后就会放心使用了,这才说出一番彼此都能接受的话来。 “感谢大人如此厚待郑通,郑通以后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回报大人。” 郑都尉先是惊诧了片刻,明白过来张既在为他考虑而如此后,噗通一声跪在张既身前,眼中泪huā翻涌着就向张既叩起头来。 “不必如此,也不用谢我,只要以后好好干,对得起骠骑将军给你的俸禄就行了。唉有些话我原来想以后再说给你听,现在考虑着还是告诉你吧,省得你以后对骠骑将军心生间隙。等你诈开安邑城,我会赏给你五千金,这样做足够你几辈子huā销,以后就不要干出一些利用职权勒索别人的事了,如果你不改,以骠骑将军执法甚严的秉xìng,早晚会给你带来祸患。” “多谢大人点醒,大人放心,有了这笔钱,属下再也不干缺德事了,如违此誓万箭穿心而死”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二十二日夜,大阳城光复。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二十三日夜,汉州军在郑通协助下,汉州军一个晚上行程一百多里,连克虞城和冀亭,于拂晓分兵堵住各个通往安邑的各个要道。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二十四日夜,郑通率领两百骑来到了安邑城下。 按照以往的惯例,其余的步兵将在五百米外停下脚步,以匍匐前进的方式向安邑城靠近。不过,今晚的行动和前几次不同,由于时间上来不及和不能过于招摇,而带来的兵力不多,就没有封堵安邑城的其他几个城门。 此刻,子时刚过,城内响起了巡夜者丑时的棒子响声。 城头的士兵认识郑通,见郑通身后只带一两百人,绝对没有考虑郑通已经投靠了刘谦军,顺利的打开了城门。 郑通的冷汗早就打湿了衣服,他很怕。 前几次诈城,因为他是太守小舅子的缘由,守成士兵根本不敢刁难于他,每次都让他带领很多人马进城,让他很有底气。但是这次,只有两百人。 由于张既深怕行动的人数过多暴漏行踪,这次他们全部只有三千人,而城中却又四千人马。 其实通过几次胜利,郑通对于三千夜袭对四千倒不是很担心,他最担心的是眼前的两百人马过少,究竟能不能顺利的夺下城门并且还能保证他的xìng命。除此以外,他的主要家人都住在安邑城中,如果刘谦军耽误了时间,太守姐夫会不会马上翻脸将他的家人给一锅烩掉? 在这个年代,一个区区的小妾在世家眼中简直就不算人,基本上和礼品差不多,他这个小舅子的名号也只能吓吓一般人,如果遇到太守或者级别高的武将,那一切都完蛋了。 “哟都尉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凌操忽然靠近郑通,一边给郑通使眼sè,一般下马将郑通抱了了下来,附在郑通耳边低声道:“别担心,俺这样是为了给后边的争取时间,有俺在保你没事。” 于是,郑通的shì卫们手忙脚乱一阵子,足足叫嚷了半盏茶的时间,已经可以隐隐看到不远处蠕动的身影,这才和几个出城关心郑通状况的武将说,郑通必须马上进城寻找医匠治病,然后将几名武将围在中间,由凌操抱着郑通向城门而去。 “哎呦,都尉大人真重,哪个兄弟帮帮忙。” 刚刚走出城门门洞,凌操找了个借口一边将装病的郑通交给别人,一边和谢旌张横打了一个眼sè,三人几乎同时同手制服了三个没有半点防备的守城武将,然后就奋勇的带领大家向守城的士兵杀去。 骤遭突变,一转眼前还友好得像自家兄弟一般的郑通亲卫,眨眼之后就突然向他们动手,这种突然变故硬是然给守军震惊了三秒钟,直到看到有人掂着武器向他们杀来这次反映过来。 “诈城这些人是来诈城的” “郑通发疯了,带人来赚城喽” 顿时,城上城下响起一阵划破夜空的大叫,紧接着,无数杂乱的脚步从城上和城下的藏兵洞中,杀出很多的守军,对着只有两百人的偷袭者杀来。 就在城内守军大胜嘶叫呼喊的时刻,城外已经匍匐来到城门前一百多米的刘谦水军,再也不顾遮掩形迹,纷纷从地上一跃而起,呼啸着向城门疾奔而去。 “兄弟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亲人杀开一条通道,立刻前去保护郑大人的家眷” 刘谦手下的教导系统,时常灌输给大家的凝聚力思想发挥了作用,见大军已经进城,一直想捞大功的凌操放弃了直扑太守府的打算,将保护郑通家眷的事情放到了首位,把攻打太守府的重任交给了更加渴望立功的谢旌和张横。 “兄弟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亲人” 数百名接到委派的刘谦军没有丝毫犹豫,在感动的热泪盈眶流的郑通和凌操带领下,杀开一条血路然后直奔郑通府上。 谢旌和张横刚到刘谦军不久,受到的思想教育比较少,但是依然被汉州军这种超强的凝聚力感动了。将心比心,想象自己家属在如此危难时刻,有人愿意放下巨大军功的yòuhuò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心中的热血就来回起伏不定。 “这样的军队才会无往不胜投靠刘谦军真是一个英明的决断有后背可以放心交出去的战友,战斗力和战斗热情才能彻底迸发,才能永远的胜利下去” 两人一边想着,一边再也不担心身边的战友为sī利不管自己的后背,只管放心的不管身后,向前再向前。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二十日四日夜,河东郡治所安邑被刘谦军攻破,太守冯楚被谢旌活捉,并与当夜遭到释放,按照以前约定指派郑通亲自押送出境。 礼送冯楚离开安邑之后,天sè已经微微发亮,凌操勉为其难安排好安民文书,刚刚想回去休息,这时却听到城中一阵喧哗,隐约间听到大叫着杀尽刘谦军。 四百五十章 卫家反叛 四百五十章卫家反叛 “奇了怪了,为啥俺方才攻城的时候没有动乱,这阵子大势已定却有人发动叛乱?” 就连不甚聪明的凌操,也察觉了这件事中的不正常,只是眼前不是思考这件事根由的时刻,他大喝一声整兵备战,然后带领都还没有卸甲的刘谦军,排列成冲锋阵型对着喊杀声比较集中的北城杀去。 到了北场之后,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sè逐渐大明。凌操远远看到两群穿戴差不多的人在互相殴斗,每群大概都有一千多人,眼下正打得不亦乐乎。 因为是两群人相互掺杂在一起,凌操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究竟是那群人在高呼着杀尽刘谦军,正在思考着是不是先将两群人一起制服,而后再一一甄别他们的身份,有两三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边气喘吁吁的向凌操奔跑,一边一路大呼着让刘谦军暂且动手。 凌操看一眼几个人的穿戴,应该是有些身份地位之人,见前方两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不可能给刘谦军制造多少麻烦,就扬手让杀气腾腾的两千人马暂时停下来,好从几人口中了解一下前方闹剧的根由。 “哗哗” 向凌操方向奔跑的三名男子,忽见刘谦军在一个相貌凶恶之人的命令下,只是在一个呼吸间就停下了脚步,然后迅速的整理好战斗阵型,心中既为刘谦军战斗素质暗暗咂舌,同时心中不由涌起无尽的庆幸来。 等来到凌操身前丈余,三人马上收住脚步,首先十分恭敬的向一身校尉戎装的凌操行礼,然后有中间一位岁数比较大一点,huā胡须的男子向凌操说明他们的身份和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三名男子和他们身后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人马,都是安邑城中卫家之人,也就是大家所说的河东卫家,蔡琰原来夫婿卫仲道的卫家。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这样的,昨晚刘谦军突然攻打安邑城的动静惊动了卫家之人,当时天sè黑暗,卫家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攻打安邑,由于张既前期封锁工作做得好,卫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支军队会是刘谦的人马。在他们这种思维下,在涉及家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卫家动用了全部的防御力量来加强卫家的防御,以防止乱兵趁乱杀进卫家,给卫家造成巨大的损失。 不久,因刘谦军攻势极强,而守城何进军见城门已被刘谦军夺走,在不知道刘谦军究竟有多少后续部队情况下,纷纷弃城而走,由凌操等人顺利的夺取了安邑。 卫家是周武王幼弟康叔的一支后裔,因为康叔被封为卫国,故而其中的一支采用卫姓,已经在安邑居住了一千多年,可谓是根深地厚,城中很多人都和卫家与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卫家终于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这支军队的归属。 了解夺取安邑的是刘谦的军队,而这支军队只有区区三千人马,卫家一如既往的变成两个阵营,围绕着究竟是战还是和展开了jī烈的谈论。 话说,刘谦这厮采用诡计抢走蔡琰之后,因为刘谦打脸打得太响,原来因为曹操劝说暂时缓和的两派一下子凝成了一团,在何进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倾力支持何进对付刘谦。 可惜,看似铁板一块的卫家,在何进被刘谦赶出雒阳城后,为了家族大局考虑,再次分裂成两个势力,两个声音。不过,毕竟刘谦这厮这次狠狠抽卫家的耳光太响,太不将屹立千年不倒的卫家放到眼中,主战派为此还是继续占据着上风,前不久依然动用家族力量联络河东郡士族豪强,整顿四万兵马,帮安邑太守到东线阻挡公孙瓒的攻势。 不过,眼前形势已经和几天前大为不同,刘谦军兵临城下一举夺城,卫家的生死马上就要落在刘谦军手中。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原来一些坚定的主战派顿时改变了立场,一些脸皮较薄的主战派尽管没有明言支持向刘谦低头示好,可是却闭嘴不言不提支持主战的事情。如此一来,原来的主和派顿时从劣势恢复到平局之势。 一方主战一方主和,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争吵了半个时辰,也吵不出一个胜负。 说实话,那些主和派自幼投降派的老成持重,他们也坚信以卫家在安邑城的力量,赶走三千刘谦军简直易如反掌,他们深怕的是东线的sī兵调不回来也不能调回来,而刘谦打仗素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谁知道这支军队后边还有没有刘谦的后续大军?如果有,不用太多,只需一万人马,就能让已经将主要力量调往东方的卫家覆灭。 而主战派也自然有他们的一番道理,他们认为,从刘谦放弃幽冀二州上足以分析出,刘谦只能依靠天子的旨意压人,己身势力非常弱小,二十四万人马绝对是在虚张声势,如果真有二十四万人马,刘谦只要不是傻子,刘谦肯定不会放弃肥得流油的冀州。 刘谦能一步步hún到眼前的地位,足以证明刘谦绝对不是傻子,那么就说明了刘谦的势力很微弱,完全阻挡不住诸侯的进攻,这才无奈的撤出幽冀二州,躲到相对而言非常利于防守的并州去。 而河东郡,只要卫家好好的出钱出力,刘谦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次,动用安邑城中所有的力量,一举将三千刘谦军赶出去,以卫家和其他世家的能量足以凑出七八千人马,有着七八千人马守城,刘谦军就是有两万人也只有望城兴叹。 同时,卫家以卫家在河东的影响力,广邀相厚的世家姻亲,劝说大家共同起来讨伐刘谦军,如果大家全部响应,掏出老底足以再组成一支三万多人的大军。这样,就不怕最后不能将刘谦军赶出河东,事后,在时下诸侯林立的乱局中,河东郡就成了以卫家为首的河东郡,这总比跟着何进屁股后面摇旗呐喊得到的实惠来得多。 岁数比较大的卫家主事者,都不想让卫家分裂,彼此都想说服对方统一意见。可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大多都不这样想,特别是家主的儿子,被刘谦戴上绿毛的未来家住卫仲道,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夺妻之恨,见父亲喋喋不休的试图劝说那些投降派的软蛋们,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遂振臂一呼带着和他交好的同族及家兵,就浩浩汤汤的上街开始了讨伐之旅。 卫仲道上街讨伐刘谦军的事情,很快就有人报告了正在争论不休的诸位主事,现场人听了,尽管心中非常同情卫仲道的遭遇,但是见这小子如此的不知轻重,两派都禁不住对着卫仲道大骂起来,这一次,连卫仲道的老子也跟着大家破口大骂起来。 卫仲道的老子此时真的深恨儿子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这种足以导致家族覆灭的祸事。 要知道就算是大家统一意见攻打刘谦军,那也需要筹划一番的那种队伍攻打哪里,只有做好详细的部署方能起事。像卫仲道这样,一点组织也没有,冒失地亮出了反对刘谦军的旗号,就会让刘谦军做好充分的准备。 让一支见过血的正规军做好准备,而不是利用下毒或者其他手段首先让刘谦军失去战斗力,那么从来没有打过硬仗的sī兵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取得商议好付出轻微代价就能达到的目的。 卫家主还在大骂卫仲道的时候,这三位卫家地位比较高的主和派嫡系首先反应过来,几人稍微合议几句,然后就分头行事了。一人负责回去召集属于他们的sī兵,一人追上卫仲道的sī兵,尽力阻挡住这只sī兵不让sī兵前进,一人趁机在一旁将sī兵队伍中属于他们几房的亲属给叫骂出来,不让他们掺和这件事情。 见主和派骨干三人慌慌张张的离开,卫家主也反应过来,慌忙一边给其他世家写信求援,一边命人召集主战派势力的sī兵,力争赶快出兵协助卫仲道,全面掀开这次反叛的浪潮。 再然后,戏剧的一面就发生了,主战派在劝说主和派参战无效后,力劝主和派让开道路,而主和派已经走到眼前的地步,深知只有他们表现良好才能保住卫家的血脉,说什么也要堵住主战派的道路,不让主战派出去闹事。 再往后,主战派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无奈之下率先吹响了同室操戈的号角,主战派和主和派由文斗变成了武斗,由于双方实力差不多,故而谁也打不过谁,就这样厮打下去直到凌操到来也没有分出胜负。 “嗯,你们表现的很好,让你们的人马退到一边,老子对于胆敢和骠骑将军做对的,一向非常的感兴趣” 凌操微微翘起嘴角,对着远方的sī兵流lù出几丝明显的不屑,此刻看似愚笨的凌操玩了一个滑头,他可很清楚卫家和刘谦的恩怨,在猜不透刘谦如何处置卫家的情况下,他可不敢打包票保证为家人安全,给卫家什么承诺。 四百五十一章 猫戏老鼠 四百五十一章猫戏老鼠 凌操知道事情的因果之后,一点也不在乎卫家区区的反叛,纵是眼下安邑城中的所有世家都反叛于他,出身匪徒的他也毫不在乎。因为他深知,对于他这支拥有连弩的将军队而言,纵是敌人有三倍的兵力他也不含糊,今晚进城的三千人大多都是当年跟他刀口舔血的水贼,眼下接受了刘谦军高强度的标准训练,岂是那些sī兵能够对付的。 再说,最多两个时辰之后,连夜向安邑行军的张既就会带领大队人马来到安邑,而凌操只守不攻的话,他自信他可以在安邑城守上十天没有问题。 “诺” 卫家三人都是人精,他们从凌操讥笑的嘴角察觉出一众猫玩老鼠的戏弄之sè,心中都是咯噔一声,慌忙答应下来。 很快,主和派sī兵在主战派刻意让路之下,很快就脱离了卫家主战派的人群,在主事人示意下躲到卫家院落之中。 “喂卫家的老头,你还有人没有?有人赶快给老子拉出来,不然,到时候可千万别说老子人多欺负人少。” 凌操懒洋洋的握着手中的长槊,轻轻的敲打着手掌,敲击了三下之后,这才漫不经心的抬头瞥了卫家主一眼,声音不算太大,可也足以保证现场的人们听得很清晰。 东北方的太阳一下子跃出地面,lù出一丝金灿灿的月牙,清晨第一缕阳光普照在安邑北城卫家不远的大街上,照耀得凌操身上的明光甲熠熠生辉。 “好校尉好气度,正好我们还有一支人马未到,这样我就先谢过校尉了。” 卫家主做家主多年,修养气度也不错,借着凌操这句话头,一点也不嫌到时候胜之不武,很自然借助凌操话头达到了目的。 卫家主算计,这个时候,他的书信应该送到了安邑城其他家主手中,他不敢说眼前不妙的形势下大家都会帮他出头,不过他有九成把握会有三分之一的家族会相应他的号召。有了这些家族协助,他最少能凑够四千人马,至少保证不会败得很惨足以保证平局。 凌操只是嘿然一笑,也不答话,低着头掏出一块抹布,非常认真的擦拭手中的长槊,仿佛眼前一千多名卫家sī兵不存在一般。在凌操影响下,两千刘谦水军都效仿凌操,认真仔细擦拭心爱的武器,除了擦拭的声音之外,没有一点其他的声响。 卫家主的脸sè很不好看。 三名卫家主和派的脸sèyīn晴不定。 半盏茶后,住得比较远的卫家分支sī兵赶到了这里,有模有样的想组成一个将近三千人的攻守兼备阵型。 而此时,得到卫家主联络的家主,纷纷派出伶俐的家仆前来观望,而一些和卫家家主交情很好的家族,已经整兵往这里开拔了。 “校尉大人,老朽看你果然是个英雄人物,胆气十足,不过,你敢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把这个阵型布好吗?” 卫家主心中自有盘算,每多争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增强一点胜算,通过短短的接触,他大概已经了解了凌操的xìng情,故而他就采用jī将之法来达成他的目的。 “没问题。” 凌操果然中计,骄傲得头也没抬就果断的回复了卫家主。 “这,这——” 卫家一位主和派主事忍不住了,他刚想提醒一下凌操万万不可强敌,只是他还没有讲出口,就被其他两人拉住。 其实,其他来那个人心中何尝不嫌凌操情敌,他们眼前已经没有其他选择,最希望凌操早早发动进攻战胜卫家主。不过,他们身上毕竟流动的是和卫家主相同的血脉,如果不是为了卫家继续存留下去,他们也不想这样同室操戈,为此他们也不希望卫家主这些主战派过早的死去。总体来说,他们的心情是现场所有人中最复杂的。 不管卫家主如何的想拖延时间,演练过多次这样阵型的sī兵并不理解卫家主的心情,依然在其他援兵到达前组成了阵型。 “卫家主,你还有什么话说,如果你想说你是在为援兵到来争取时间,就明说好了,不过你以为老子还会答应吗?” 凌操双手tǐng动长槊,弓步向前突刺两下,根本就没有去看卫家主,就把卫家主的心思给抖落出来。凌操出身**,还能hún到二当家,可不是只会打打杀杀,这些微不足道的手段,经过多年亲身体会经历,早就被他识破了。 “没有话说,可以一战。” 能做到眼前这一步,其实已经超过了卫家主的预期,在凌操识破他心思的情况下,他也摇身一变,变得光明磊落起来。 “很好”凌操收回长枪,转身推到军阵的一侧,振臂道:“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凌操的话音未落,两千前排持盾,后排持弩和短刀的刘谦水军的声音,就犹如海浪催击海岸一样咆哮起来。 凌操非常满意,因为在刘谦军体系中,唯有他这一水军是独有的口号,骠骑将军威武。很多人劝说,这样不合乎汉军规定,但是凌操从来不听依然我行我素,他认为这样才能表达他对刘谦感jī之情。 两千刘谦军齐声呐喊,通过街道的回声震dàng之后,倏然加强了几倍,其中弥漫着的萧杀之气,顿时让卫家主和主战派的脸sè突然。几千人齐声呐喊,作为卫家主而言并不是没有听到过,不过像眼前两千人这般带着强烈杀气的呼喊,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听到。 “向前推进” “嘭嘭嘭嘭” “骠骑将军威武” “嘭嘭嘭嘭” “骠骑将军威武” 前排盾兵按照步点,一边敲击着圆盾迈步向前,一边高呼着凌操制定的口号,整齐的步伐和环首刀击打圆盾及震天口号的响声,无形中向卫家sī兵传达一种无言的气势。 以往,卫家主等人也有机会见到汉军正规军演练这样的阵型,但是他们却没有当前感受这样强烈的感觉,他们觉得方才刘谦军呼喊的杀气,在此刻蓦然增强了几分,整齐的喊杀声敲击声直接震撼到了他们内心深处。 四百五十二章 杀鸡骇猴 四百五十二章杀鸡骇猴 “进攻进攻杀死敌人一人赏钱千钱,不,五千钱” 望着身边面如土sè的sī兵们,卫家主这次终于明白了sī兵和正规军的差距,明白这种差距并不是人多人少能够决定的。如果不是知道他还有援军向这里开拔,此时就会转身而退,能离这些刘谦军多远就走多远。 不过,如今在明知道有援军的骑虎难下中,卫家主只有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的举措来jī励军心,为援军的来到争取时间,只要援军能够及时到来,今天胜利的机会就会大上一些。 “唉缺少长枪气势就是不够雄壮,看来张颌说的没错呀。可是俺是水军,水军在甲板上只有用环首刀和圆盾才能灵活施展,长枪那玩意在狭窄的甲板上用处不大,不利于伸展,难呀” 凌操一边想着,眼见双方之间只有一百五十步,凌操心中冷笑着对方不知道厉害,一边下令道:“停盾兵下蹲,弩兵三段射击” “哗哗” 前排的三排圆盾兵一阵整齐有致的铠甲声响,随着凌操的军令半蹲在地上。 “咻咻咻咻咝咝咝咝” 前排盾兵下蹲的同时,后边的弩兵也按照各自的位置,或下蹲,或缩身,或站立,连弩毫不停歇的对着只有一百五十步的卫家sī兵飙去。街道将连弩咻咻之声经过回声处理,变成了不间断的咝咝声响,多次回dàng之后,刘谦军发射连弩的阵势被扩大了几倍。 “刘谦此人毫无人xìng可言,以堂堂骠骑将军尊贵的身份,偏要做出这种抢夺强抢别**子的丑事,哪还有资格官居五大将军之高位?哪还有脸服shì在天子左右?像这种不顾天下人轻看的小人,自该以死谢天下,早死大汉早安生” 凌操对面,面白无须生得一副好皮囊的卫仲道,正在数落刘谦的诸般大罪,借以振奋己方士气的同时借用大义打击刘谦军士气。不想刘谦军不但毫无所动,反而对他们这些sī人武装动用军用弩机,屠杀他们这些最多拥有弓箭,而射程只有百步的sī兵。 卫仲道哪里见过连弩齐发的阵势,只见厉啸的连弩呼啸之声刚刚入耳,卫家sī兵前边三四排拥有简易盾牌的sī兵,生生被连弩横扫一空,脸上的血sè一下子消失不见。 他看得很清楚。 连弩jī射而来,首先击在sī兵圆盾之上,往昔可以轻易应对强弓箭支的圆盾,在刘谦军的连弩面前,变得犹如纸张一样脆弱,弩箭一下子穿透圆盾深深钻入sī兵的身体之内。 清晨阳光下,随着弩箭极大的冲击力,中弩的sī兵居然脱地而起,鲜艳的血huā漂浮在空中,然后才化成无数小血珠,一点点洒在了地上。 更有一些弩箭,击穿前边sī兵身体之后,依然强劲之极,飞速旋转的弩箭毫不停留的钻入第二名sī兵的xiōng中,带出一片娇艳的血huā,第二名sī兵浑身猛然一震,带着不置信的眼光,猛然就向后边直tǐngtǐng的倒下。 “合盾合盾大家向中间收拢” 一名看似颇为威武的汉子,身上披着整齐的扎甲,站在卫家主面前大声的呼喊起来,这才惊醒了已经被刘谦军屠杀吓呆的卫仲道。这时,他才明白,他父亲和家人的开导是对的,为了一个女人将家族带到万劫不复的局面,实在不明智之极。刘谦,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看着已经陷入慌乱的sī兵一边向后退宿,一边将盾牌集中起来,付出五百多条人命后,最后龟缩为一个椭圆型拥有三张圆盾重叠的盾墙。从外边看来,sī兵军阵外边是密密麻麻的盾牌,就像一个大大的乌龟壳毫无缝隙。 尽管刘谦军的连弩穿透力很强,有些弩箭竟然箭簇穿透了三层圆盾,不过经过三层盾牌阻挡,弩箭的力量已经用尽,再也不能伤害到sī兵了。 卫仲道见此,轻轻捶着xiōng口急促的喘息两口,脸上逐渐恢复了一点血sè,看向站在他父亲旁边的汉子,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尊重和信赖。 卫仲道平素不喜欢武事偏好习文,故而对这名大汉了解不多,只大概了解此人是卫家远支,曾经在边疆服役十年,去年退役后被他父亲邀请来管理卫家sī兵。现在看来,此人还是有几分能耐,如果今天没有此人,刘谦军单凭连弩就能将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哈哈哈哈老子原来还担心这次下手太狠,只怕来救援卫家的各路sī兵见识不到老子的厉害,起不到杀鸡骇猴的作用,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现在不用担心喽。” 凌操这厮心中这样思考着,却做出很难为的神情,挥手制止了属下继续射击乌龟壳的举动,而后轻声的给身边的水兵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有这名sī兵转首告诉他右边的士兵,然后再告诉他身后的士兵,在士兵相互交叉接力传达下,不一会,两千名凌刘谦水军都接到了凌操的军令。 只见战士们从身上掏出一个个小小的皮囊,将皮囊捆绑在弩机的箭簇上,而他们身边相邻的战士则拿出一个个白布,然后将白布缠绕在弩箭之上,而后将穿好白布的箭簇浸在旁边战士的皮囊中一下,最后严阵以待等待凌操的命令了。 卫家门前的街道,在凌操手下两千水军停止动作之后,双方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时间好像在此时静止了一样。 “回校尉大人,他们请来的几路sī兵已经立此不远,据下人估计,最多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要来到这里。” 白胡子卫家主和派主事,不敢怠慢凌操交给他的任务,一个下人刚刚将消息回报给他,他就马上将情报报知了凌操。 凌操笑得很灿烂,在清晨的阳光下笑得很灿烂,可是落到卫仲道的眼中,却和恶魔没有什么两样。 不久之后,即使不用人提醒,也能清晰的听到远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这种大规模行军的声响,对于凌操这种人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发射火油” 射程可达两百五十丈的连弩,纵是弩身上加上一小袋普通的植物油,也足以保证他们可以射到卫家龟壳阵上。 这些火油原来是为诈城不成功,强攻安邑城准备的,不想现在却派上了用场,致使凌操和两千水军觉得,就是老天也站在他们这一边。 远远看到刘谦军扬起手臂准备发射,卫仲道等人慌忙躲进鬼壳阵中,尽管听到嘭嘭嘭嘭一阵声响,见没有一支弩箭突破三次盾牌的防御,他们依旧像以往那样甚不在意。 “放火” 随着凌操一声令下,一千多支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弩箭,在第一bō携带者火油的弩箭刚刚落下的瞬间,也在机括扳动之下离开了弩机,很快降临在卫家的乌龟壳上边。 “外边是什么味道?” “哎俺好像听到了火烧木头的声音,你们听到没有?” 由于植物油不容易燃烧,纵使凌操射出了一千支火弩,可是却依然达不到现代燃烧汽油那样的速度,一下子就腾起汹涌的烈火。故而,虽说好多火弩点染了火油,不过火势才刚刚起步。 就在一些嗅觉听觉灵敏之人,将这种情况反应到卫家主那里,待指挥作战的汉子明白怎么回事之时,在晨风协助下,火势不断得到加强,就是鲁苯之人也看到明火向内部渗透,明白究竟是如何回事了。 “妈呀敌人放火了好大的火呀” “草他祖母的,俺的衣服着火了” “快跑呀扔到这些该死的盾牌往没火的地方跑呀” 温度火势达到一定程度,植物油的燃点达到了临界点,在火舌的燎烤下,火油全部都燃烧起来,在晨风吹动下,木盾上的火舌随风足以探出数尺,一下子将卫家sī兵的盾阵变成一片火海。植物油比汽油耐燃烧的优势就体现出来,绝不会燃烧一阵子就失去了作用,这样,就是有三层木盾也防护不了躲在里边的人们。 “交替掩护前进,弩机不间断发射,直到战斗结束” 望着对方熊熊燃烧的盾阵,凌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就在灿烂的笑容中,他下达了令卫家主和派胆战心惊的军令。 “骠骑将军威武” “嘭嘭嘭嘭” “咻咻咻咻” “骠骑将军威武” “嘭嘭嘭嘭” “咻咻咻咻” 凌操率领着两千人马再次前进,呼喊声,盾击声,连弩厉啸声,相互交织着缓慢的向燃烧着大火而四处奔跑的卫家sī兵杀去。 四下逃命的卫家sī兵,很快就发现,无论奔跑的速度有多快,也跑不过刘谦军足以覆盖整个战场的连弩,但凡离开了燃烧着大火的盾阵,都是死路一条。 鲜血渐渐浸湿了青石板路面,随着逐渐充裕的鲜血,地上的鲜血逐渐的蓄积起来,形成足有寸许的血bō。 “俺愿意投降” 一名卫家sī兵见同伴一个个倒在连弩的封锁下,他急中生智,居然想到了刘谦军不杀俘虏的条例来。 四百五十三章 叛乱覆灭 四百五十三章叛乱覆灭 “俺愿意投降不要杀俺” “咻咻” 抛弃武器,刚刚跪在地上,几支弩箭倏然穿过他的**,带出一阵血huā之后,击打在街边的砖墙之上,带出一串闪动着金光的火huā,此人至死也不明白,他已经投降了,刘谦军为什么还要杀死他。 凌操对着这名冤死鬼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暗叹息道:“你投降的实在不是时候呀兄弟,老子总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而下令停止射击,而让其他卫家的人马趁机逃窜,唉下辈子争取做个明白人吧。” 凌操这边正在用连弩肆意的射杀卫家之人,另几条路口援助卫家的人马,也终于气喘吁吁来到了近前。 看到卫家人如今不能还手,完全被动挨打的局面,他们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满腔的热血在巨大刺jī下猛然冷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卫家的惨状,一时间居然再也不敢向前救援了。 “射一个不留” 凌操根本不用去看几路人马的表现,他也能猜到大概的情形。像这种杀鸡骇猴的把戏,作为幸存下来,并且能占据数百里水道的凌操而言,这都是他们以前玩过无数次的玩意。通过一次让敌人和旁观势力永生难忘的经历,他们才能震慑住其他敌人,获得龙头老大的位置。 眼下,他只管用最凶狠的手段,用最便捷的手段来震慑安邑许多不服的世家,让人们心中惧怕刘谦军,这样才方便下一步的工作开展。只要安邑城中的世家心中畏惧刘谦军,一会等张既来到跟他们算账的时候,他们连动兵的念头都不敢生出,就可以不费事的抄走他们多年积累的财富,而不杀死他们以成全刘谦仁义的名声。 “我代表卫家向骠骑将军臣服,要杀要剐由罪人一力承担,请不要屠杀这些无辜之人了。” 卫家主在几面没有燃火的盾牌保护下,颤巍巍站起来,流着泪恳请凌操手下留情。 “参与叛乱者,统统都是死罪,没啥可商量的”凌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卫家主的要求,眼光凌厉的盯着卫家主的位置,大声叫道:“给老子干掉他唧唧歪歪个**毛” 就在凌操下令的瞬间,刘谦军放弃了三段射,一千两百张连弩同时将目标对准卫家主,而后几乎同时丢开了机括。 “咻咻咻咻” 一千两百支弩箭,瞬间遮掩了清晨的阳光,竟使狭窄的街道上空蓦然一暗,犹如一团乌云快速向卫家主飙去。 “嘭嘭嘭嘭咔嚓喳喳” 一千两百只弩箭的力量有多大,没有人知道,只需近百支弩箭就击碎了卫家主身前的数面盾牌,随后一千多支弩箭一下子将持盾的家兵射成筛子眼之后,卫家主和那名颇为威武的汉子都变成了偌大的刺猬。 “家主死了” “家主被刘谦军杀死了” “教头也死了” 一声连接一声凄厉又无助的叫喊,从渐渐熄灭的盾阵中清晰的传到凌操耳中,致使凌操笑容更加甜蜜几分。 “唉终究还是如此。” “他要是听从我们的劝告,就不会这样了。” “早就知道这样,大家不必难过了,卫家以后还要依靠我们,大家振作一点。” 几个卫家主和派,看到卫家主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尽管心中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可是心中依旧不免踹踹一番。 原来白炽的火苗变为黄sè,渐渐转弱为幽幽的蓝sè,这场大火烧毁了不少木盾,就是没有烧毁的木盾也变成了黑黢黢一片。 “兄弟们收起连弩拔出你们的武器给这俺尽情厮杀,让大家见识一下我们真正的战力,不要让大家以为咱们只会依靠连弩才会取胜” 一边jī励着手下的士兵,凌操右臂蓦然挥动着长槊,身先士卒带着大家向火势殆尽的卫家sī兵杀去。在凌操带领下,一直保持优势的两千人马嗷嗷直叫,气势如虹紧紧跟随凌操的脚步向前冲杀。 “看不出来呀,这个凌校尉表面上看来相隔毫无心机之辈,想不到在战场上huāhuā肠子倒是不少。” 一个看似年纪最轻的卫家主和派,见凌操带着手下离去,捋着颌下半尺长的胡须感叹道。 “是呀,初始我们见他粗鲁不堪,都小看他了。”huā白胡须老者,望着凌操的背影轻声叹道:“从开始作势肉搏到突然换弩突袭,到早有预谋的实行火计,再到他深知这些火焰燃烧的时间,立刻让军队前进射击为最后冲锋肉搏做准备,算计得毫无偏差,真是好心计” “哈哈你们看出来没有,此人不但心计多,还和他主子刘谦一样的无耻,每次明明做的是坏事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好听的借口。你们注意没有,眼下sī兵们死伤一大半,能够战斗的最多只有四百多人,而你们听听他是如何说的,‘让大家见识一下我们真正的战力。’两千对四百,这也叫见识战斗力呀,早干嘛去了?” 剩下一位看来对于凌操最后的话很有意见,毫无留情的就给拎出来批判,让其他两位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他们的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凌操和身后两员大将,就像尖刀捅豆腐一样插入剩余的卫家sī兵中间,抬手之间,血肉横飞。而身后的战士们,三五人组成一个个小队,每每毫无损伤的击毙眼前的一个sī兵,看似比较浪费兵力,可是由于只是一个接触就让对方毙命,这样无数个小队交叉掩护前进,速度就快得惊人。 一盏茶时间不到,地上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卫家sī兵,至此,卫家这次调动的近三千名sī兵无一存活。 那些观望的几支sī兵,看到刘谦军如此骁勇,哪还敢上前助拳,连忙上前向凌操表示他们是前来观察发生了什么事,带兵只是想帮助凌操剿灭叛匪而已。见刘谦军如此厉害,根本没有他们出手的余地,这才在旁边观望刘谦军的神勇如何如何。 四百五十四章 震动 四百五十四章震动 张既还没有来到安邑,收拾这些世家豪强的时机就不算成熟,凌操故而只是淡淡一笑,随便安慰他们几句,就再也不提此事。 见凌操绷紧的脸sè放松下来,各家sī兵头头目抹去脸上的冷汗,这才发现凌操的脚下踩着一个人,而此人之所以没有喊叫,是因为这个人吓昏过去了。 此人就是卫家的少家主卫仲道。 卫仲道方才眼睁睁看着,凌操带领刘谦军犹如恶魔肆意屠杀卫家sī兵,撕破sī兵层层阻碍,挥动着鲜血淋淋的长槊,长槊即将临近他身体的前夕,卫仲道公子幸福的昏倒了。 原来,凌操正准备收拾卫仲道,却被上前表忠心的各家sī兵头目打断,而sī兵头目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死和家族的存亡,哪里顾得上观察遍地的死尸,直到见凌操不准备追究松口气的时候,这才发现躺在血泊中的卫公子。 “此人是交给主公发落的好,还是就地处死不给主公惹麻烦的好呢?” 战场上打仗有一手的凌操,在处理这些很微妙的事情时,一时间却拿不定主意踯躅起来。毕竟凌操不以心计见长,也不了解刘谦的xìng情风格,深怕就地处死卫仲道不合刘谦亲手处理的心意,又怕把卫仲道送到刘谦那里弄巧成拙,结果使刘谦为了名声而放过卫仲道。 “还是等张既来到,请他拿主意算了,这种事实在是有些难为俺这种粗人。” 想到此,凌操下令属下士兵开始抄家,凡是参与这次叛乱的卫家之人,统统就地斩杀,至于卫仲道暂且捆绑起来,等张既来到再做处理。 有了凌操前边的震慑,这次两千兵马纵是分散开在整个北城搜索卫家之人,城中其他的家族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卫家主和派的带领甄别之下,这次参与叛乱的卫家嫡系分支数百口,都被刘谦军就地斩杀不留祸患,而凡是参与叛乱的sī兵亲属也自然在处死行列。 安邑城震撼了,他们被刘谦军一个上午处死两千多口的残酷杀伐震惊了,如此残暴的行为,从来没有在安邑城中发生过,他们吓得严令家中所以人等一概不准出府。 物极必反,刘谦军如此血腥的报复手段,让城中一些世家感到了兔死狐悲,因为他们在前不久都响应了卫家的号召,捐钱捐物出人去东线对抗公孙瓒。时下,他们敏锐的从刘谦军残忍杀伐中,联想到刘谦曾经在三辅和南阳郡对世家的清理,顿时领悟了纵使他们极力配合刘谦军,事后刘谦军也绝对会找他们秋后算账。 于是他们秘密的联络起来,准备了大量犒军的牛羊酒水,想借此赢得凌操对他们的相信,其中却暗暗添加了一些毒药。只要凌操的人马食用这些肉食和酒水,在凌操等人最为松懈的时候,共同出兵一举就将刘谦军清理掉,然后一边据城而守一边给河东郡世家联络,大家同心协力为了保命而奋斗。 不得不说,这些世家的思路是正确的,如果事情按照他们的设计路线前进,凌操三千人马估计剩不下多少,而未来同仇敌忾的河东郡联盟,也确实能刘谦制造一些麻烦。 可惜,他们不了解刘谦制定的军法,自从萧关事变之后,刘谦增加了新军法,战时不得使用犒军的食物酒水,违令不经检验食用者斩 故而,当安邑城中众家族看到凌操lù出满意神情,笑纳这批犒军物资而暗暗得意的回去等待机会之时,凌操一转身就将这批物资封存,然后让华佗培训的军医开始化验这批物资的安全xìng。 安邑城中重新恢复的安静,标志着这次参与叛乱者和亲属都被处死,更表示着刘谦军应该回营吃午饭了,一众家主心中顿时充满了期盼,焦急的期盼。为了证明他们的猜测,秘密派出几路探查消息的机灵家仆,探听刘谦军动向。 不久,家仆回来报告,刘谦军杀完人就回营了,现在收拾尸体的是由投靠刘谦军的卫家人马在工作,表示很多剩余的卫家之人见刘谦军如此残暴也是很不满意。 等了小半个时辰,看太阳升到了头顶,家仆回报刘谦军已经用过了午饭,很多家主大喜,而一些胆小没有参与的家主也有几分后悔之意。 非常遗憾,他们的喜悦还没有褪尽,只见一个家仆一路屁滚尿流的来到他们面前,急促的喘息之后结结巴巴报道:“禀报——老爷城外——忽然来了——大批刘谦军,大——约有两万——五千人上下,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对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完了还是卫家几个老狐狸聪明呀,不顾卫家减少一半的势力也要投靠刘谦军,早知道刘谦这次派到河东郡如此多的兵马,我们也应该早早的向凌操示好,力争尽量减免我们的罪行。”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苍天呀大地呀这下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不久之后,诸位家主的预言实现了,张既带领大军刚刚进入安邑城,就命令大军封锁城中所有的路口,然后才到太守府和凌操会和。 在听完凌操为如何处理卫仲道之后,张既哑然一笑,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一下,然后就提笔给安邑城中的所有家主写信,邀请他们到太守府赴宴。 凌操见此,心领会神的走出房门,很快来到临时关押卫仲道的房间,走进房门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食盒。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卫仲道早就醒过来,见进来的是凶神恶煞般的凌操,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战战兢兢的询问凌操的来意。 “吃过饭再说也不迟。” 说着凌操从食盒中拿出四个盘子,盘子中是四个比较丰盛的菜肴,将菜肴和一壶酒放在案几上,凌操又给战栗一团的卫仲道解开绳索,而后做一个请的礼节示意卫仲道进餐。 “校尉大人难道不准备杀我,要送我到刘谦那里羞辱我吗?” 卫仲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凌操的逼视下,味同嚼蜡的吃了几口饭菜就停了下来,凌操拿来的一壶酒他一点也没动,抬头怀着深深的戒心询问凌操。 “呵呵你最好多吃一点,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凌操的态度很亲切,可是说出的话语却像刀子一样剜着卫仲道的心。 “这么说,这是最后壮行酒了?” 卫仲道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之极,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案几上边。 凌操只是点点头。 “校尉凌校尉,我不想死。” 卫仲道一下子委软在地上,双手抱着凌操的小tuǐ死死地摇晃起来。 “唉你原来是不用死的,真的。你千不该万不该发动这场叛乱,触犯了大汉律例谁也救不了你。” 凌操一只手稍稍用力,就将卫仲道的双臂给掰开,退后一步,摇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 “可是,可是刘谦如果不抢我妻子,我又如何和他结仇,是他做得太过分逼得我不得不反对他” 凌操这句话一下子触痛了卫仲道心中的伤口,致使卫仲道一改方才的懦弱,猛然从地上站起来,用力拭去脸上的泪痕,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如果正常分析这件事,主公他确实做得过了。” 出乎卫仲道意料,凌操并没有为刘谦辩护,而是脸sè暗淡的承认刘谦这件事做得出格,神情绝对不似作伪。 “校尉也认为刘谦是个好sè之徒?太好了可是,既然校尉是和我站在一边,那么你何不放了我呢?” 听到刘谦军中居然也有人认为刘谦做得不对,很同情他不幸的遭遇,卫仲道神情明显振奋起来,在生命危危可及的情况下,他马上想到利用凌操的同情心,让凌操sī下放过他。 “卫公子糊涂,唉看来你白读了那么多诗书,看问题连俺这种粗人也不如。”凌操惋惜的摇摇头之后,接着说道:“世人都说主公好sè,可是你就没有认真想想,主公到现在一共几个妻妾?而一般人又有多少妻妾?和主公地位相当之人又有多少妻妾?” “呃一般人大概和刘谦差不多,可是——” 说着说着,当卫仲道想到朝中大佬们往往都是妻妾成群,而他自己尽管没有迎娶正妻,可是依然纳了两房妾室之后,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凭主公时下身份地位,只要放下话来要纳妾,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女子等待主公娶进门,而主公不但没有那个意思,反而也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家女子的示好。”凌操说话间脸上充满了骄傲之意,继而瞥着卫仲道棒喝道:“蔡昭姬尽管名声享誉江东,可是在主公没有见过他姿sè如何的时候,为什么会冒着天下大忌放言迎娶她?综合主公行军中一直不近女sè的事实,你总该从中间发现一些疑点吧?” “这这?” 卫仲道忽然向后踉跄三步,以至于扶着窗棂才稳住身形没有倒下去。 四百五十五章 血腥镇压 四百五十五章血腥镇压 卫仲道绝对不是愚笨之人,他以前只是被仇恨méng蔽了眼睛,心中已经为刘谦打下好sè无耻的标签,从根本上也不愿意从另外的角度考虑这件事情,就更不用提站在刘谦的角度分析了。 眼前,听完凌操这种反向分析之后,越分析越认为凌操说得有理。 在这个时代,比如像卫仲道这样的世家公子,不娶上几房妾室,出门简直都不好意思跟相熟的同辈打招呼。有多子多孙是福的旗号飘扬着,如果不扯着大旗娶上一群妻妾,简直对不起有为青年的称号,卫仲道扪心自问,他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 平下心认真分析一下刘谦的所作所为,就能发现,刘谦一直对曾救过他生命的李冰甚有好感。假如正妻马荷不是千里照顾刘谦,从而感动了刘谦,就以刘谦当时在雒阳城放下的豪言,刘谦已经绝了和马荷和好的心思。 至于蔡家将女儿被迫嫁给刘谦的事情,待刘谦和蔡云结婚后,事情慢慢的就水落石出了,大家都知道,当初并不是不是刘谦以官位压迫蔡瑁,而是蔡瑁误会了刘谦的意思。唯一不能让卫仲道理解的只有蔡琰这件事了,凌操说的很对,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蔡琰,刘谦为何要冒着天下骂名而一意孤行? 以刘谦的身份地位,想要娶一个相貌学识不比蔡琰差的女子简直易如反掌,天下间也并不是只有蔡琰一个才女,据卫仲道所知能和蔡琰平分秋sè者就不下三位,而反常的是刘谦好像对其他的才女并没有一点窥视的意思。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思考了半天,卫仲道也想不通刘谦为何偏偏要对蔡琰有好感,送给他莫大的屈辱和痛苦。 “唉主公可是神仙的弟子,俺可猜不透他的心思,总之,俺认为以主公的睿智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好了卫公子,待会俺还要去收拾居心不良的其他世家,胆敢蠢蠢yù动谋害老子,老子今天就送你你们上路见你们的祖宗,喝了这壶酒吧,最少能留下一个全尸。” 凌操双目蓦然一睁,将案几上的那壶酒送到卫仲道手中。 “我要见刘谦” 卫仲道像遇到毒蛇一样,将那壶酒推了出去,恳求凌操给他见到刘谦的机会。 “不必了,你方才还不是嫌见主公羞辱你吗?哼哼你现在明白过来见到主公会有生路为时已晚。有些事情,就需要俺这种小卒子做,做哪些主公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卫公子是聪明人,今天我已经推心置腹的和你聊了这么多,你看在俺这一片诚意的份上,还是喝下这壶酒的好,千万别让俺难做,非要动用武力,那样就不好看了。 哼哼说一千道一万,如果卫公子今天你不做这种傻事,俺凌操就是想杀你也找不到一点理由,说来说去,今天的祸事终究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给你留一个全尸已经是我俺最大的照顾了。” 不久,凌操脸sè不太好的走出房门,望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长出一口气。作为草莽出身讲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汉子,他很理解卫仲道的心情,不过身处刘谦阵营,在卫仲道确实触犯国法的情况下,他只有这样做,做刘谦不便做的事情。 半刻之后,凌操带领两千人马出现在早就被封锁的东南城,然后按照名单实行剿杀抄家的工作。 眼下,张既将两万人马平均的分散在安邑城各个要道,阻止了各个家族间的联系,将安邑城分割为九个区域,每个区域之间都有重兵截断交通,不但在大道上有重兵把守,就是小巷子也不放过。 至于凌操手中的名单,有了卫家三个内jiān,获得参与出兵出资东线家族的名单就非常轻松,而卫家配合监视各个家主活动的工作,也取得很大进展,如此一来,安邑城中又一场大地震就开始震动了。 因为这次涉及的家族非常多,而一些家族见势不妙鼓起勇气反抗起来,尽管他们的力量在刘谦军面前非常微弱,不过依旧耽误了刘谦军清剿的时间,这次分区域的清理整顿一直忙到深夜子时才结束。 当然,并不是每个家族都有胆量武装反抗刘谦军,对于这些比较配合的家族,张既就没有消灭他们的家族,只是给他们留下一些可以生存下去的土地和住房。然后将他们大部分的土地家产和财产抄没一空,把他们的sī兵统统收走编入刘谦军编制。 对于胆敢以武力对抗的家族,自上而下,不管男女老幼不管sī兵亲眷一概处死,虽然废了一点功夫,不过这些家族的全部土地房产财富统统等级造册,以后就变成了刘谦军的财产。然后刘谦会根据每个士兵的功绩给予一定的奖励,再留下一部分做为军用,剩余的就运到雒阳城交给荀彧打理。 对于从来没有参与叛乱的家族,张既在宴会上直接表示出对于他们拥有sī兵的担忧。在杀声四起,传令兵一会传报某某家族全灭的情况下,这些人都忍痛交割了他们手中的sī兵力量,而张既则回报他们可以获得和卫家参与治理安邑的权利,最后也算是让这些家主得到了满意。 经过张既和凌操大刀阔斧清理之后,张既鼓励剩余的乡绅世家在卫家带领下安民,见安邑城逐渐恢复了几分生气,第二天,张既留下五千兵马交给谢旌看守安邑城,而后和凌操一起带领着,经过sī兵加入而达到两万七千人的队伍朝东线杀去。 河东郡东线,濩泽侯国析城。 析城临山而建,产铁,由于他南方紧邻王屋山系,故而地势比较险要,属于易守难攻之地。 公孙瓒接到攻击河东郡的军令,放弃护县渡口之后就直奔河东而来。起初,因为河东郡最东面毗邻河内郡的两座小城,城池颇小,就被公孙瓒手中的三万大军迅速的拿下来了。直到攻击到析城下边的时候,由于河东郡调来了数万人马,加上析城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公孙瓒的攻势就停止了下来。 四百五十六章 人心 四百五十六章人心 公孙瓒猛烈攻击数天,兵困马乏,恰逢天降暴雨,遂就地休整起来。直到天气放晴,地面泥泞彻底消失,公孙瓒这才恢复了攻势,只是此时河东郡兵士气正处于上风,公孙瓒数次攻击都徒劳无功。 距析城五里远近,一座矮矮山头之上就是公孙瓒的帅营,此地地势较高而又有数眼顺流不息的泉水,按照兵法所云,确实是一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时下,公孙瓒的大帐之中,公孙瓒放下观看的一册竹简,对着几名老部下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坐下来,然后又展开竹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来到帐中的诸将,眼见公孙瓒如此不由面面相觑,最后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在一个左脸颊有颗黑痣的年轻人身上。 在大家示意下,年轻人犹豫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对着公孙瓒一礼道:“大哥咱们都是骑兵出身,刘晔偏要让咱们下马指挥步兵攻城,这明明是欺负咱们吗?你看大军都向并州开拔了,那里才有咱们施展拳脚的地方,大哥,你为啥不找骠骑将军申辩一番,让咱们到并州去。” “六弟呀,骠骑将军治军甚严,以后我们自家兄弟面前可以称呼我为大哥,在外人面前还得叫我校尉。至于你说的事情,我心中自有算计,以后再给你细说不迟。”公孙瓒从竹简上收回目光,微笑着告诫他这位拼命三郎式的从弟公孙越,说完扫视大家一眼道:“诸位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弟兄,不是外人,都有何事,报上来吧。” “主公属下有话要说。” 公孙瓒话音放落,一个年纪约三十几岁的文士起身向公孙瓒一礼,立刻神情jī动的接过话头来。 “哈哈别看士起一介文人,可是行事作风却比你们还要爽快许多。”公孙瓒见他手下头号军师关靖神情如此jī昂,用手指着他手下一众武将笑道,笑罢,和颜悦sè道:“士起请讲。” “请恕属下造次”关靖先向公孙瓒告罪一番,这才开口道:“属下听闻凌操的水军已经在前天晚上攻下了矛津渡,这样,由于河东郡兵的主力被我们吸引在析城,那么凌操面对的就是一个空虚的河东郡,天大的功劳将要降临在他的头上,我们辛辛苦苦付出偌大伤亡却没有丝毫的功劳,故而属下为主公感到不值,感到不公” “大哥士起的话言之有理呀,刘谦胆小怕事,以我看只是如鼠之辈,就怕袁绍等人打他,竟然做出放弃幽冀二州的丑事。哼他守不住早说呀,交给大哥你就是了,看看我们不把袁绍之辈打得屁滚尿流” 公孙瓒的另一个堂弟公孙范,早就为刘谦舍弃幽冀二州的事情憋着一肚子火气,以前公孙瓒待理不理的也没有发泄的地方,今天公孙瓒既然让大家畅所yù言,那还不把着肚子苦水给倒个干净。 “望主公明断属下认为刘谦此人就是如大家说的这样,既胆小怕事又处处防备着我们,眼下,刘谦可分给半个骑兵?全是清一sè的步兵,让咱们这些只会统率骑兵之人带领步兵,这明显就是强人所难故意打压咱们。” 公孙瓒手下大将严纲,见公孙瓒嘲笑他们胆气不如关靖,又见大家纷纷发言,也就义不容辞起身表达他的看法。 “主公…………” “主公…………” 待帐中所有属下都发表了意见,公孙瓒这才放下手中竹简,慢慢起身围着案几走了两圈。 “主公咱们不如突然杀回幽州,以主公在幽州的号召力和人脉,主公雄霸幽州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关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一边小心观察着公孙瓒的脸sè,一边将大家合议的最终目的道了出来。 “主公明断哇” “望主公三思” “主公…………” ……………… 公孙瓒听闻关靖之言,身形猛然一滞,神情凝重地看了一遍大家,然后又围着案几走了起来。就在大家以为公孙瓒是在消化大家谏言,为下一步做打算的时候,忽然,公孙瓒重新跪坐在主位上。 “诸位以后这种话不可乱讲了,难道大家忘记了我欠下骠骑将军的恩情了吗?” 说着,公孙瓒想了想又离开了案几,来到大家的面前。 “实不相瞒,如果我不遭遇袁绍欺哄一事,不见识骠骑将军兵马的骁勇和极高的谋略,以我们在辽东无往不利的胜利,以我一贯的骄傲,今天我一定采纳大家的意见。 初见骠骑将军之时,尽管骠骑将军率领骑兵轻松的击败了乌桓人,我仍然不服于他,心中想如果他没有连弩这种利器,他并不比我强甚至还不如我。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骠骑将军两边开战而两边都取得了大胜,大家难道就没有认真思考一下,纵使骠骑将军有张良一样的谋略,如果没有高素质的士兵,他能够在大跃进上千里的兵困马乏中节节胜利吗?” 说到这里,公孙瓒用右手重重拍击关靖的肩头,表示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真的不能这样做,除了欠下骠骑将军的恩情之外,更重要的是大家并不知道骠骑将军为了什么要舍弃幽冀二州,故而你们就误会了骠骑将军。” “大哥有话你就明说,你以前是多么意气风发,有啥话都会和我们讲,自从你经历袁绍欺哄和刘谦见上一面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深沉寡言,我们如何理解你的心意呀” 公孙越听公孙瓒如此说,也认为公孙瓒说的有理,刘谦此人心计深重,谁也猜不到刘谦下一步会干什么,这样的人能不得罪最好。不过,他却对公孙瓒时下的改变有些怨言,感到公孙瓒已经离他们渐行渐远。 “吃一堑长一智,以前大哥就是太骄傲了,以至于三十几岁还锋芒毕lù。刘谦说得对,历史上不懂得克制的人,都死得比较早比较惨,大哥深以为然,哈哈哈哈为了多活几年还是低调的好。 好了,今天大家既然都表明了心迹,有些事情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有些事情最近一两天都要见分晓,让你们知道也不算触犯军规。不过,我要提醒大家,知道之后千万不要乱讲,我知道无所谓,但是要是让教导系统得知,到时候我都保不住你们。” 公孙瓒皱着眉头思考一会,为了让大家不要误会刘谦,以至于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决定将一些事交代给大家。 帐中众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从公孙瓒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这才明白公孙瓒为何如此沉稳的原因,当下纷纷表示一定守口如瓶。其实不用公孙瓒提醒,他们也深知可以临时斩杀主将的教导系统厉害,方才他们怂恿公孙瓒回幽州自立,也没有打过这支军队的主意。 “这次刘子扬军师制定的战略计划,我们的任务就是牵制河东郡兵的主力,为凌操水军迅速占领河东郡创造机会。任务是,既不能让手下士兵伤亡惨重,又要有效的把河东郡兵主力给牵制在析城,如果我们光荣的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么平定河东郡的功劳就有我们平分。 故而,大家在抱怨我们没有军功可捞的事情上,大大误会了刘子扬军师,我同时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只要河东郡到手就有人来替代我们带领这支步兵,而我们则要轻骑追随大军到并州带领骑兵作战” 公孙瓒带兵十几年,深知鼓舞士气的重要xìng,在他熟稔的鼓舞jī励下,一众手下立刻忘记了方才心中的不快,纷纷喜笑颜开抚掌大笑。” “诸位诸位兄弟除了以上的好消息,我还有两个喜讯也一并告诉你们” 公孙瓒修身养xìng的时日稍短,见手下兄弟怨气全无神情振奋,不由得恢复几分当年的意气风发,决定趁此机会卖弄一下他和刘谦的关系,及他能得知机密情报而反衬出他在刘谦军的地位。 “喜讯?” “什么喜讯?” “大哥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出来让兄弟们高兴高兴。” …………………… “哈哈哈哈好大家方才不是对骠骑将军放弃幽冀二州有怨言吗?我实话告诉你们,骠骑将军这次只是为了集中优势兵力,以幽州军团和凉州军团二十多万骑兵横扫空虚的匈奴地而已。这样的大手笔,这样不顾个人sī利而为了民族利益的大动作,你们说说,支持不支持?” 一谈到能够杀戮异族,公孙瓒的兴致顿时提了起来,不由得双手叉腰再次恢复了在辽东诛杀异族威风凛凛。 “支持” “全力支持” “服了,我关靖服了骠骑将军,如此xiōng怀之人主公跟随之决不辱没主公的威名” “骠骑将军威武这不是口号,实在是太TND威武了” …………………… “就在前天,骠骑将军亲自给我来信,信中说他很期待我在这次尽灭匈奴狗的表现,替他多杀一些匈奴狗,在战役结束的时候要亲自听我的汇报” 四百五十七章 壶关 四百五十七章壶关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二十三日黄昏,刘谦军属下的幽州军团经过九天的跋涉,终于从冀州赶到了并州壶关。 自五月十二日接到刘谦的军令,大军就做好了长途转战的准备,不过由于这次一去很可能长时间不在回到幽冀二州,故而很多幽州兵家眷转移工作就成为头等大事。为此,刘晔黄忠专门派人,到幽州主持迁移军人家眷的事宜。 刘晔黄忠一边派人去幽州迁移士兵家眷,一边加快了镇压冀州豪强的步伐,与此同时,辎重队已经在大军前边率先向并州出发了。 第二天,第一批五万步兵在吴辽带领下,自邺城出发,同行的还有甄家及甄家的亲戚家人。翌日,除了三万骑兵暂时留下震慑冀州豪强之外,主力大军也向并州运动了。临行之时,刘晔命快马给驻扎在高唐的张颌去信,让他暂时协助水军的工作,待水军向河东郡出发之后,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一路之上,大军保持着高速的行进速度,这样也避免了因大雨耽误的行程,按照既定计划,于二十三日黄昏,来到了守护并州东南门户的壶关。 并州因为有一条长长的太行山横亘在东方,故而在古代军队如果想从东方攻打并州,只有四条路可走。一条是通往壶口的滏口径,一条是通往太原郡的井陉,其他是薄yīn陉和飞狐陉。 并州方向只要把守好这四个狭窄难行的山口,就足以保证幽冀二州对并州的威胁。 可惜,也许是并州方面对易守难攻的壶关太过自信,也许是并州的兵马严重不足,他们只派往滏口径数百人马,结果让负责在前边开路的特种兵一个突袭就给拿下了,使大军顺利的来到了壶关之下。 柔和的夕阳下,橘sè的阳光将壶关镀成了金sè。 穆利观望着关外铺天盖地的刘谦军在快速的扎营安寨,看来不会马上攻城,原来那颗紧张得噗通扑通的小心脏,略略的平息下来。 “哎呦俺的娘呀看样子这些刘谦军赶路也很疲惫,是要好好的歇息一下,估计明天早上攻城的多。这样俺就不担心了,等明天早上俺给哥哥的求援书信,哥哥就会接到了,只要哥哥带来两万援军,刘谦军有二十万也拿壶关没有办法喽” 穆利想到这里,认为今晚无战事,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不久之后天sè暗淡下来,这家伙居然有心情让人准备丰盛的酒菜,酒足饭饱之后,抱着最近纳进门的小妾去胡天胡帝了。 “按照计划,张燕的人马估计应该到位了,让大家准备好,待会只等联络上他们,我们马上开始攻城给他们创造机会。” 幽州军团的首脑之一刘晔,这阵子正和刚刚归附的田丰一起,忙着统计整理点查大军的辎重后勤及急行军人员伤病情况,今晚主攻壶关的事情就有黄忠全权负责了。 “我这就去安排。” 屹立在黄忠跟前的孙圣瞟一眼暂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吴辽,急忙忙抢的了今晚主攻的重任,然后疾步跑出了帅帐。 可是,等他兴冲冲的来到军营中挑选精锐战士的时候,他却发现大营中却矗立着整装待发的五千甲士,上前稍一询问,方才那些功劳抢到手的兴奋立刻不翼而飞。 口中一边嘀咕着吴辽这厮每次都走在他前边,孙圣还是提起精神挑选了五千精锐甲士,因为吴辽并没有把事情做绝,还留给他五千的名额。 孙圣也知道,如果指望挑选出来的一万人马,想要一举攻破把守壶关的七千兵马,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特种兵大多都集中在刘谦身边,幽州军团时下只有数百名,指望这几百名特种兵突袭壶关,绝对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谁让特种兵训练不易,刘谦只有将大部分特种兵集中在他身边,让他们带动一些刚刚加入特种兵的新兵蛋子。 三更时分,自幽州军团大营旁边的小山包上升起了几盏孔明灯。 不久,壶关之内的一个树林中,有人发现了天上的点点灯火,就连忙将这件事报告给张燕的大将孙轻。孙轻得知之后,立马让人爬到一个开阔的土包上点燃孔明灯,然后不等孔明灯飞起来,就带领着潜伏两天的弟兄向数里外的壶关进发了。 孙轻在几天前接到这个任务,当天夜间他带着八千弟兄就从太行山上下来,因为他们走的都是山路比较难行,加上孙轻为了隐秘的靠近壶关,故意将八千人打散,装扮成普通百姓然后在壶关附近集合。 孙轻生怕耽误刘晔的大事,毕竟以后想要好好发展还要指望刘晔的关注,竟然提前两天到来。为了不泄lù行踪让并州军得知,而使并州军早早的防备刘谦军,孙轻和大家两天没有生火做饭,硬是吃了两天的冷食。 孙轻带着八千人小心向壶关靠近,待他们还离壶关里许的时候,壶关东侧蓦然响起巨大的喊杀之声。孙轻按照原来制定的计划,遂也不再隐藏行迹,带着大家点燃火把呼喊着就对着壶关奔涌而去。 刚刚大展神威抱着小妾昏昏睡去的穆利,忽然被壶关响起的喊杀声惊醒,浑身出了一身泠汗,顾不得小妾光滑的**,慌忙间穿好衣服就来到了门外。 穆利还没有走出院子,只听有人在院外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刘谦军不知道咋回事居然出现在西边,看阵势大概有八千人马,马上就要来到壶关 穆利感到双tuǐ蓦地一软,把守壶关多年的他如何不知道,壶关东边借助山势高大坚固,而壶关西边则是一大块比较平的山地,故而西边的城墙只有两丈来高。在东边有敌人牵制的情况下,八千敌兵从西边攻打,一打一个准,守军根本抵挡不住。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穆利慌乱一会,眼见壶关守不住了,当即下定了逃跑的决心。在眼前形势下,一个人逃跑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西边敌人的封锁,只有纠集数千人马才能逃得出去,于是穆利就选择了对他最有利的方案,招呼数千早就六神无主的并州兵,硬生生冲破孙轻的阵型,然后拔tuǐ飞奔而去。 四百五十八章 大单于羌渠 四百五十八章大单于羌渠 渭水河畔一所普通的民房中,走出一个捆扎着数条绷带的中年男子,男子生得一表人才,唯有两只狭长的眼睛有些影响他慈和的笑脸。 此人就是被汉州军追击逃入渭水逃命的法家二家主法海,也算他命不该绝,尽管当晚他身上负伤无数,可是他并没有因流血而亡,反而幸运的被渭水冲到了一个水流比较缓和的岸上,然后被好心人给捡了回来。 经过几天简单的医治,法海几乎huā光了身上携带不多的钱财,不过这也保证他在修养几天后,终于可以大步行走而没有多少障碍了。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早就离开了这个普通的小村落,跑到长安城向他大哥报告情况,让后带领匈奴大军将不共戴天的汉州军斩尽杀绝。 从怀中逃出仅剩下的五十几个五铢钱,硬塞给知恩不图报的救命恩人,在救命恩人亲切的指引下,法海从小村落出发,艰难跋涉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十日一集的小聚。 法海早就打听清楚今天是个集市的日子,也只有在今天,一些交易完的商人才会去长安购买货物,才会有通往长安的马车或船只。错过了今天,在缺少运输工具和没有专业运营的年代中,法海只有靠两条tuǐ或买匹马去长安城了。 如果在以前,一匹马对于法海而言,简直微不足道得不值一提。但是今天的法家已经家破人亡,而因为事过突然法海也没有准备一些钱财应付眼前的状况,只是平时随身一些闲散小钱,就是只购买一匹平时只能拉车的驽马所需的八千钱,他也拿不出来。 当然,如果碰到识货之辈,他将传家玉佩拿出来卖掉,足够他购买五十匹驽马了,不过要想在一个小得不起眼的集市里遇到这种人,非常熟悉三辅本地情况的法海根本不抱希望。 不出法海所料,最后他的一块家传价值四十金的家传玉佩,只够他到长安的路费。法海咧嘴苦笑一下,随后狭长的眼睛一眯就作罢了,心中暗暗思量,等到了长安再让你们吐出来。 一位伟人说过,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眼下,自渭河边小集市出发的这支小规模的商队,就恰如其分的验证了这句话。时下,尽管匈奴人包围了长安,使商人不能进入长安城交易,不过在兵荒马乱物价高涨十几倍的状况下,为了巨大利润驱使,他们就将目标放到了长安城外最大的集市细柳聚。 商人在汉代地位非常低贱,他们是不能坐车的,可是非常搞笑的是他们运载的货物可以用牛车运输。法海不是商人,自然可以坐在牛车之上,看似颇为悠哉的向长安城缓缓兴趣。 以法海的年纪,在良好的家教下,基本上修炼到喜怒不形于sè的地步,心中有无数的仇恨悲愤,外人却很难看出来。再说法海用的是假名字,为此在汉州军封锁而大家不知道法家已经完蛋的情况下,这些商人很难把法海和法家二家主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一路没有多大动静,两天后,在五月二十三日,一行人来到了长安附近。 临别时,法海故意假装还要坐车回去,详细询问商人要去哪里进货,什么时候离开,然后和不疑有他的商队商量好集合的时间地点,随后,法海很有礼貌的在夕阳下告辞了商队。 第二天下午,商队正在细柳聚中挑选货物,一队投靠匈奴人的汉人依附军他们围了起来,不但将他们的货物钱财全都抢尽,而且还给他们扣上汉州军jiān细的罪名带走,在半路的时候将他们统统杀死。 在他们临死的前夕,法海终于来到他们的面前,用洁白的手帕一边认真的擦拭着那块家传玉佩,一边yīn森的笑着下达了斩杀的命令。 如今以匈奴人如今在三辅强势的地位,想要找到羌渠的位置非常容易,找到羌渠驻军的地方,法海也就等于找到了他大哥法吴了。不过法吴也不是随便之人能够相见的,等到通过几层验证,见到法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戌时三刻。 甫一见打着绷带的法吴,法海顿时放声大哭悲不自胜,一下子将法吴吓了一跳,心中当即咯噔一声知道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 饶是发家记住法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在听闻汉州军趁雨夜偷袭法家庄园,并且击败驻扎在庄园中的近万名sī兵后,依旧抵抗不住极大的打击。 “法家完了以刘谦这厮的手段法家一定鸡犬不留。” 曾经有人给法吴提醒,说过如果刘谦反扑三辅的后果,可惜法吴以为这种可能xìng根本不会存在,时下法吴既后悔当初的冲动又恐慌汉州军斩尽杀绝的手段,极大的冲击下,脑子供氧量严重不足,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了。 待法吴重新醒转,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刚刚睁开双眼,法吴就吐出两口黑血,接着放声痛哭,悲戚的哭声简直可以催人泪下。法吴如此,法海心中何曾好过,虽然逃命的时候他恨不得放弃一切,不过等到安全之后,他也为他的家人伤心不已。 于是两兄弟抱头痛哭,又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 因为小半个时辰之后,两兄弟依旧沉浸在满家尽亡的悲伤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听闻这件事情的羌渠,前来吊唁安慰法吴,这才结束了逃命兄弟二人的哭声,让他们的情绪逐渐安稳下来。 羌渠刚开始听说这件事之时,表面上一般无二,其实心中却窃喜不已,有了法吴这段和汉州军的血海深仇,还不怕法吴以后不死心的跟随他吗?不过,紧接着他的脸sè忽变,以他几十年练就的心智经历,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这才放弃原来明天前来吊唁问候的打算,急匆匆的来到法吴这里。 羌渠今年五十六岁,皮肤保养得很好,只是头发胡须已经苍白,端坐在法家兄弟面前不怒而威。也许是匈奴单于这一支经常和亲的缘故,羌渠并没有高鼻深目的白种人形象,面貌反而很像一个汉人。其实在这一点,普通的匈奴人还不明显,而整个匈奴人高层都有些hún血儿形象。 因为他们的很多的祖先都是娶得过汉家公主,而一些有权势的匈奴贵族也会抢掠貌美的汉家女子,特别是南匈奴分裂出来之后和东汉的关系更加密切,很多贵族以取汉家女子为荣,就是那天落败只要让汉家女子躲到护匈奴中郎将那里,最少子嗣不会跟随他们败亡而断绝。久而久之,匈奴高层hún血程度自然就高了。 如果是以前,羌渠来到法吴这里,法吴最多从主位上下来,两人并席而坐。可惜时下法吴的老窝被汉州军一举端掉,还得指望羌渠为他报血海深仇,就放下架子将羌渠请到主位,他们兄弟二人则跪坐在客位之上。 “却之不恭了,老朽就反客为主了。” 羌渠口中说得谦虚,却不客气的盘踞在诸位上,一双看似浑浊却闪动着精光的眼睛,不停地在法家两兄弟身上巡视。 羌渠身量很大,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按照汉代说法就是将近八尺,皮肤保养的很好,脸上的皱纹不是很多,看着好像只有四十五岁左右。说话声音很响亮,一点也不和法海平时接触细声细语的家主们不同,配合着说话间手臂有力的动作,王霸之气横溢,这是羌渠给法海留下的第一印象。而羌渠没有以势压人,自称老朽也给法吴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呵呵呵” 修炼几十年的法吴脸上微微一红,他确实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有一笑而过。 “老朽听闻法家骤遭惨事,心中也是非常难过,不过法家主放心,以你和老朽的交情,老朽绝对会为你报仇。” 羌渠的汉话说的不错,非常流利,最后一句话再配合着他陡然黯淡下来的神情,一下子将他显得很看得起法吴,非常重视和法吴的感情的意图表lù无遗。 法吴两兄弟见羌渠如此爽快,不等他们提出来报仇就主动承诺下来,心中禁不住一暖,于是慌忙连连向羌渠致谢。 羌渠随后安慰法吴几句节哀顺变这般没有营养的话,而后就心急火燎的询问法海汉州军进攻法家庄园的细节。 羌渠如此明显的转变,沉浸在悲伤中的两兄弟并没有特别留意,只以为羌渠这个匈奴人单于非常够意思,很关心他们法家的事情而已。在法吴的示意下,法海很认真深思回忆一番,然后就将那个雨夜中他知道的点点滴滴,除了他设计陷害侄子和与儿子抢马之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羌渠。 听完,羌渠为汉州军的作战能力暗暗心惊一阵,而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忽然大叫一声,糟了然后颇为失礼的跳起来,也不理会法吴兄弟疾步向外奔去,留下法家两兄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起来。 四百五十九章 于夫罗的烦恼 四百五十九章于夫罗的烦恼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二十四日,清晨,刘谦结束了在雒阳的停留,带领着亲卫向潼关疾驰而去的时候,一支自茂陵方向向西移动的匈奴大军,渐渐来到了美阳下辖的周城附近。 “尊敬的大王子,您看到首领的旗号了吗?小的要回去通报首领您的到来,向您告辞了。” 一名标准匈奴人武将装束之人,在马上将手掌放在左xiōng,躬身向于夫罗行礼。 三十几岁的于夫罗,手搭凉棚向西边的周城望去。 只见昏暗的天sè下,周城城外飘扬着各sè的旗帜,而塔塔尔和的大纛在一片旗帜中显得非常显眼。在视线之中,犹如蚂蚁一般的士兵正在jī烈的攻城,而城头飘扬着火红sè旗帜下的守军也在努力的反扑,从**里外就能听得清晰的喊杀声中分析,双方这场攻防战打得很辛苦。 “替本王向塔塔尔和问好” 看到观察的战况基本上和塔塔尔和信上写的差不多,原来就没有多少戒心的于夫罗,非常雍容的答应了这几名塔塔尔和亲卫的要求。 塔塔尔和前天来信,说一支汉军趁着大雨偷袭了驻扎在武功小集市的匈奴人,然后在天晴后突然袭击攻下了塔塔尔和负责的周城。以塔塔尔和的见解,这些汉人并不知道塔塔尔和在美阳驻扎着重兵,不过塔塔尔和也猜不透汉军的准确人数。 第二天,塔塔尔和和汉军打了一仗,吃了一些小亏后才知道这支汉州军有一万多人马,恰好,左贤王的儿子胡符也听说这边动静,带领他在杜阳八千人马来到美阳,而原本为于夫罗和羌渠准备攻取长安和茂陵的两万汉军,也在雨后聚集在美阳。 这样塔塔尔和就决意和汉军一战,有了优势兵力,汉军被塔塔尔和击败只能龟缩在周城之中,再也不出城和塔塔尔和作战了。不过由于汉州军拥有大量强弩,塔塔尔和部和胡符两支人马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特别是因为汉军知道塔塔尔和骁勇,而避来塔塔尔和将主要攻击方向对准胡符之后,胡符部的八千人马几乎遭到了毁灭打击,连胡符本人也英勇战死。 塔塔尔和见汉军不出城作战,也只有指挥着汉人日夜攻城,寄望早日攻破周城将汉军斩尽杀绝。可是,在昨天的时候,一直精锐的汉军突围而出,依照塔塔尔和的分析是去汉军主力那里求援。他担心汉军主力很快就会来到,导致他的付出全功尽弃甚至被汉州军主力重创,于是这才向于夫罗求援的。 塔塔尔和是草原上的猛将,作为塔塔尔和身边亲近将领,于夫罗也有几分印象,而塔塔尔和老实的名号在草原上几乎人人皆知,因此于夫罗也从没有怀疑过塔塔尔和会欺骗他。不过,当时于夫罗就是想援助塔塔尔和也是不能,他负责攻打茂陵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为此他手中的两万骑兵必须在茂陵外防备汉州军突然偷袭。 但是,这些困难并不妨碍于夫罗出兵的决心,别的不说,就为他派往武功堵截茂陵后路的九千骑兵,被汉州军无声无息的歼灭,这个仇必须的报。他暗暗压下九千骑兵已经完蛋的事情,然后亲自跑到了长安羌渠那里要求支援。 于夫罗尽管已经是羌渠钦定的单于接替人,可是正应了世上每个人都有烦心的事情,时下于夫罗最烦心的事情就是他的弟弟呼厨泉。 草原上一切都已实力为大,曾经不知道有多少预备单于就因为实力不行,最后被自己的兄弟给赶下台来,素有雄心壮志的于夫罗不想做下一个。 早些年,于夫罗的一众弟弟尚小,威胁不到他的地位,眼下他的弟弟大多成年了,就对他形成了一定的威胁。 于夫罗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只要能对他形成威胁,纵是亲生弟弟他也绝不会手软,绝对会把一切危险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为此,于夫罗认真的观察过他十几个弟弟的表现,发现大多弟弟都比较平庸,至少不能对他形成威胁,而对他能够形成威胁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呼厨泉。 呼厨泉时年二十二岁,作战勇猛,素有才干,随着呼厨泉的不断成长,草原上很多贵族重视起来这个后起之秀,甚至已经有支持呼厨泉做单于的声音在草原上悄悄响起。 好在于夫罗也不是无能之辈,他早早的发现了呼厨泉的能力,在呼厨泉没有起步的时候就在呼厨泉身边安插下来自己人,当然这些人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专一对付呼厨泉的,凡是于夫罗的弟弟身边他都这样安排了。 有了这些卧底,于夫罗利用他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力网,在一到关键时刻就给呼厨泉下下绊子,让呼厨泉数次在必胜的时刻转胜为败,如果不是呼厨泉确实命大,估计他早就死在于夫罗的计谋之下。 非常遗憾,在战场上常胜,最少战平没有失败过的于夫罗,这次无声无息的丢掉了九千人马。如果是刘谦主力部队吞下了这九千人,于夫罗也能接受这个后果,也不担心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他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通,凭借汉州军那支一万多人的队伍,究竟如何吞下九千人马而没有漏网之鱼的。 这样的后果于夫罗不能接受,他知道其他的王公贵族更不能接受,所以他只能将这件狠狠给他一耳光的事给压下来,决不让呼厨泉压他一头,决不然支持他的人们发生动摇。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于夫罗还是知道的,九千人不会平白的消失,早晚于夫罗必须对九千人的消失给大家一个交代。于是,于夫罗就想以这次全歼周城汉州军的功劳,来遮掩前不久被汉州军打脸的尴尬。 昨天,通过于夫罗向羌渠陈述歼灭汉州军的厉害,正在恨不得掀翻三辅地皮寻找刘谦的羌渠大喜,马上交给于夫罗三万骑兵,希望配合特许给于夫罗的长生军和其他骑兵,一举将刘谦的主力给击败。 四百六十章 东光刀影 四百六十章东光刀影 东方微熹,冀州河间国弓高县,毗邻渤海郡的一座小山丘树林中,顿时一阵人喊马嘶。 不多时,一支骑兵收拾好帐篷,匆匆吃点早饭之后,立刻离开了这座普通的小山包,沿着官道径直向渤海郡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这支为数五千的骑兵临近了渤海郡西南角的东光城。 城头上三三俩俩的守军,早在骑兵离东光城五六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支骑兵,不过他们除了做做好人给东光各个世家通风报信之外,只是老老实实的看着骑兵一点点临近,没有做出一点据城对抗的举动, 东光城的守军大部分都跟随冀州牧韩馥去了并州,如今负责看守城池的,是一些年纪较大不想离开故土的原守军,只有区区两百多人马。时下,东光最大的世家楚家见刘谦军离开了冀州,马上联络东光比较有影响力的世家,举起了反对刘谦出卖冀州欢迎袁绍入主冀州的大旗,在世家主导的大形势下,这些守军没得选择的投靠了这些世家。 由于大家都以为刘谦军几天前离开了冀州,而他们听说未来掌控冀州的吕布,按照吕布和刘谦的约定,必须在刘谦军离开冀州十天后才能进入冀州,于是他们尽管也整顿了兵马,但是短时期内还没有集结到东光城。 而今,指望他们这两百人马对付数不过来的骑兵,那绝对是螳螂挡车之举,为此他们干脆打开城门,等待这支骑兵骑兵进城的时候列队欢迎。因为他们认识这支骑兵的旗号,这些旗号前几天还飘扬在冀州上空,眼下看到他们重新出现在冀州,意义就不寻常了。 不想,这支骑兵并没有进城的意图,只是命令守军把东光城的城门卸下来焚毁,然后要求守军做向导,分兵两支就向楚家庄园和宋家庄园杀去。 楚家主望着山下相互扶持向西方赶路的人们,脸上浮起快意的微笑。 最近楚家主心情很好,因为这两天做的如果让袁绍知道的话,袁绍绝对忘不了他的赤胆忠心,未来绝对会有大好处。楚家在渤海郡算不上什么大家族,数代以前也不是什么世家,只是一个比较殷实的小家族罢了。而今楚家的基业是在楚家主爷爷时代打下来的,而他爷爷之所以能够在仕途上一帆风顺,那可是全靠袁家的提携,故而楚家以后一直以袁家门生自居。 到了楚家主父亲那代,楚家在袁家荫萌下也出了两个县令之才,如此低微的官职大世家从不正眼相待,可是对于小门小户出身的楚家意义就非比寻常了。这样一来,楚家对于袁家更为忠心了,付出就有回报,在楚家一片赤胆忠心表现下,楚家主年纪轻轻也做了郎官,之后外放一地县官。 如果不是楚家主丧父需要守孝三年,使楚家主不得不凡是放弃仕途的钻营,眼下楚家主也不会落一个无官可做的下场。原来,楚家主守孝期满正盼望袁家操作一番之时,何进忽然政变,之后政局更是变幻多端,最后刘谦整得袁家垮台使他无官可做。 前两天,尽管袁绍还在回军青州的途中,可是却派出了数路信使,其中就有通报楚家主起来占据城池,然后打出欢迎袁绍入主冀州的旗号作势。 这些事对于楚家主而言只是小事,为了让袁绍看到他的能力,他决定对那些想要迁徙并州依附刘谦的人们下刀。 “杀” 楚家主一声令下之后,几个世家联合在一起的六七千sī兵就嗷嗷地从山头向下冲,趁着山势的优势,犹如饿狼一般挥刀就想杀入了无助的百姓中间。 “你们这些畜生俺说前几天的几支队伍全都横死在大路上,原来是你们这些畜生干的”一个看似受过军旅训练身着皮甲的汉子对着sī兵大骂之后,高声疾呼道:“兄弟们诸位长辈这些畜生从不留活口,为了大家家眷的安全只有拼死一途” “横竖都是一死老子给你们拼了” “老子死前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杀” …………………… 看着众人的决心被调动起来,这个身着皮甲的汉子心中依然焦急似火。前几天,所有刘谦军的家眷已经被他们送走了,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按道理可以归队交令。但是,就在完成任务,大部分护送家眷的刘谦军保护着家眷离开之后,一些刘谦军的亲戚们害怕遭到报复,也动了迁移并州之心。 在这种情况下,负责人可以不予理会,可是自幼生长在这片土地的本地刘谦军却不能漠视,他们送走亲人就开始着手亲戚迁移工作,想不到却遇到眼前的麻烦。 按照大家约定,所有渤海郡刘谦军亲属都向东光集合,然后一齐向并州出发。毕竟大家都知道,如果分散开来力量更为薄弱,而粮食调度也增大了难度,所以大家约定集合在靠近河间国的东光,如果运气好还能和河间国与他们肩负相同使命的人们会和。 前天和昨天,他们就发现有几支向东光集合的队伍全部被人杀害,但是在时间紧迫和兵力过少的情形下,他们也不好耗费时间查找凶手,只好带兵迎接了联系好的队伍。待所有联系好的人们全部到齐,今天就正式向河间国出发了,不想敌人却在这里等待着他们。 “诸位乡亲父老大家看到眼前的阵势没有?这证明了我们离开家乡是正确的选择,今天我们集合在一起足有两万口,他们还不放过我们,如果我们还是散落在各处,我们还有什么力量抵抗他们的屠刀?” “说得极是好在我们走了这一步呀兄弟们拼吧为了咱们的儿子媳fù能够平安到达并州享受骠骑将军优厚待遇,咱们死了也值” “俺老头子活了五十岁,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也该死了” 骤然遭遇眼前变故,一些胆小怕事之人不由得抱怨不该迁移,待在家中也不会有眼前的横祸,不一会这种消沉的言论让很多人都没有战意,致使一些人竟然准备离开队伍转身回去。 此时,一个儒生模样之人突然振臂高呼,让大家认为他的话言之有理,于是浮躁的情绪尽去,大家又开始手忙脚乱的排列他们还不熟悉的阵法。 “兄弟们诸位长辈你们马上按照俺交给你们的方法布阵,越快越好,大家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要不今天我们谁也活不了” 汉子汉子感jī的看了儒生一眼,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加入阵前的厮杀。 这次回到渤海郡的刘谦军一共只有两百名,原来他们每人负责带领一百人,眼见敌人突然杀来,全部从人群中杀出来组成一道保护大家的人墙,牢牢的顶住敌人一bō*的进攻。 “楚家主你果然料事如神呀,如果今天不采用你的建议联合出兵,恐怕还不能消灭这些不听话的贱民。” 一个身着绸缎锦袍而外边却罩着皮甲的中年男子,阿谀之极地对着楚家主堆满了笑脸。 “呵呵哪里哪里,小弟那里有你说得那样厉害。” 楚家主口中谦让着,而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前两天,他亲自率领楚家的sī兵干了两票,杀死了几百名贱民,可是不久后他就发现刘谦军每次都派数百人迎接护送,这让他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楚家兴盛到他不过三代,底蕴毕竟不足,前两代家主都将大量金钱投入到购买良田扩大家产上面了,而他以前也是这样效仿的,故而家中只有两百多名sī兵,足够防护一般的小股盗贼而已。 前几天,在得到袁绍的许诺之后,他才大刀阔斧的扩充sī兵,以他手中的钱粮勉强的将sī兵扩充到九百名。楚家如此,其他东光县的世家何尝不是这样,一个家族既然能称作家族,大多都是枝繁叶茂子孙众多,比如西鄂刘家钱粮颇多,可是因为子孙不昌兴,就只能称作西鄂刘家不能称作家族。 子孙兴旺有子孙兴旺的好处,自然也有他的坏处。 好处就不再一一诉说,坏处则是人口多为了维持脸面所需的下人也多,开支自然也大大的增加,这样只能占地一个乡亭两个乡亭的世家,除去结好亲戚上级的huā费和家人开支,每年的结余也就不多了。 也正是因为此,各路向东光城集结的人们才没有陆续被世家突袭,才保证在刘谦军护送下平安抵达东光。 楚家主在受挫之后,马上想到联络其他家族,然后再给这些贱民算账。由于家族sī兵都是各个家族心头之肉,每家都不想折损自己的力量,硬使楚家主跑了两天,这才凑齐这些人马。然后,就在今天早上楚家主在东光通往河间乐成的道路上埋伏下来。 “儿郎们好好给我向前攻,凡是杀死一名刘谦军者赏钱千钱杀死一个贱民者赏百钱” 楚家主眼看四千sī兵进展不大,顿时就用金钱鼓舞大家的斗志。 “嗷嗷哇哇” 这些sī兵大多的薪水很低,听到杀死一个贱民就有百钱,他们也不敢去触碰刘谦军这块硬骨头,红着眼就向他那意识中很好对付的贱民杀去。 在金钱攻势下,sī兵们都迸发了全所未有的热情,霎时间就将刚刚受到训练的移民给压得向后退去。sī兵们见这些贱民如此不堪一击,气势更甚,纷纷大叫着奋勇冲击移民的大阵,短时间占尽了优势。 “诸位乡亲父老不要慌张只需按照这两天我们训练的阵法操作,区区数千sī兵还吞不下我们万余丁男来大家听我号令,左翼向中间靠拢,右翼缓缓退却中间的tǐng住,一定要tǐng住大家要记清楚,你们的后边就是我们的家人” 为了赶路方便,儒袍被李孚用带子收束起来,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在眼前紧要关头,李孚也顾不得原来的藏拙,立身于一辆牛车之上现场充当了指挥官。 如果不是李孚的姐夫跟随韩馥投效了刘谦,在姐姐一把泪一把泪的劝说等待下,出于自身安危和姐姐着想,不得不跟随姐姐在第二批移民中前行并州。说句心里话,李孚并不看好刘谦,如果说当刘谦雄霸幽冀二州的时候,李孚确实动过投奔刘谦的心思,可是当刘谦自作聪明放弃幽冀二州之后,李孚就当即改变了看法。 李孚祖上也曾经辉煌过,曾经做过九卿这样的大官,可惜他的祖上是穷酸命,只懂教导后代以学问治家,一辈子也不知道敛财发家致富,致使李孚也没有沾上祖宗的光。不过祖宗毕竟还是留下一些遗产的,在纸张匮乏抄书不易的年代,祖宗给他们留下了满满两件房子的竹简木简。 读书的资本有了,李孚祖上几代也非常卖力的读书,梦想有一天可以效仿祖先位于朝堂之中。可是非常遗憾,大汉每郡每年只有几个孝廉茂才的名额,由于李家没有光系网,数代来居然再也没有做官的。李孚基本上和父亲爷爷差不多,满腹经纶却没有施展的地方,二十来岁还是白丁一个。 读书多了,李孚对天下州郡的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刘谦大本营南阳郡是天下第一大郡,无论人口面积和土地肥沃情况都是全国之冠,刘谦正是借助南阳郡的雄厚资本才踏上历史舞台的。原来,三辅也算是一块肥肉,能给刘谦带来很大的助力,可是经过匈奴人这番折腾三辅基本上就废了。 凉州和并州不提也罢,说起来是两个州,但是两州总人口加起来也只有南阳郡一郡之地的三分之一强,妄想在这样贫瘠苦寒的地方发迹起步,其中的难度就不难想象了。故而这就越加突出冀州对于刘谦的战略意义,但是刘谦却胆小怕事白白的舍弃掉,刘谦如此作为在李孚来看,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可理喻。 四百六十一章 中计了! 四百六十一章中计了! 如果刘谦拥有冀州沃土,正好可以用南阳郡和冀州所产调剂凉州和并州,而凉州和并州又能为刘谦出产良马,这样一来刘谦的发展就能很快纳入轨道,只需三到五年积累,天下可定。 失去了冀州也就失去了收支的平衡,以南阳郡单单一地反哺凉州和并州,就远远的供应不上了二州所需,这样刘谦的发展就会停滞下来。如果刘谦一边发展生产一边只守不攻,将重心全部放在继续实力上边,按照李孚估计,刘谦至少需要八到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缓过手来和对手作战。 故而,放弃冀州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做法,从中也能看出刘谦缺乏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只知道一味的好强斗狠,不重视持续发展壮大的重要问题。如此看来,刘谦就不是明君了,既不是明君,李孚可不想自讨没趣。 但是,他姐姐一味的苦劝,为此白白放过了有重兵保护的第一批移民,加上李孚也看出袁绍在冀州做的小动作之后,许多世家磨刀霍霍准备找刘谦军亲属为袁绍争面子的打算,这才不得不跟随姐姐前往并州避难。 原本李孚打算,从此后抱定不出头的打算,反正是死不出头做刘谦的官吏,等待看清楚天下大势,再寻找明主相投。可惜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为了保住他和姐姐的xìng命,在重兵相压鸡犬不留的紧急状态下,他只有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右翼反扑,中军配合将你们中间的敌人围起来,后队立刻向前迎敌给中军争取时间,力争把包围起来的数百名敌人给吃掉” 在李孚的指挥下,采用灵活的战术一点点将突入的敌人给分割包围,然后消灭干净。尽管移民缺少壮丁,加上初次作战的缘故,伤亡情况要比sī兵的大,但是由于移民们为了身后的家人,全都不怕死的按照李孚的安排作战,整体情况渐渐从劣势转变为平局,不再被sī兵压着打而毫无还手之力。 “孙开大哥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请帮忙把你们身后的口子堵起来” 孙开见李孚指挥的有模有样,硬是依靠不懂阵法的平民阻挡住sī兵的进攻,就率领着还有一百五十多名的刘谦军,放弃了正面阻挡sī兵的进攻,灵活的穿插到sī兵和阵前的各个缝隙,击溃比较集中的敌人,为大阵减轻压力。 听到李孚的呼喊,回头一看,发现他们身后的sī兵就缺少他们这个方向,就要把三百多名sī兵给包围起来,他马上在军队中对待上级军官那样,高呼着得令就把急着突围的sī兵给压回去,然后配合着移民把这些sī兵给清理掉。 “楚老弟,没想到这些贱民如此难缠,居然,居然顶住了我们的进攻,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该动用那批强弩了?” 内罩丝绸褂子,外边披着一件漂亮皮甲的男子,眼见局势僵持下去,心中禁不住为他的sī兵暗自心疼。他知道,楚家主从袁绍手中弄到了几十张强弩,却不知道楚家主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舍不得动用,故而这才慌忙间向这次负责人楚家主求助了。 “嗯,这个东西可是为了对付吕布准备的,现在拿出来使用,就会让吕布有防备,到时候就起不到突袭的作用了。” 楚家主皱眉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将不动用强弩的原因说了出来,在眼前紧要关头如果还要遮遮掩掩的,只会让他的这些盟友怀疑他的诚意,最后闹僵而各自收兵回家。 在楚家主得到这批强弩之时,袁绍使者再三告诫他,收拾支持刘谦的余孽给袁绍争面子固然重要,可是却没有随后对付吕布重要,只有把吕布赶出冀州,让袁绍重新入主冀州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到时候,冀州的世家纷纷反对吕布而期盼呼求袁绍治理冀州,袁绍才能名正言顺的出兵,在袁绍发兵冀州之前,就全靠世家自己和吕布周旋。这些强弩在最紧要的关头才能使用,力争射杀吕布军的头脑,迫使吕布军乱作一团不再威胁世家的xìng命。 “老弟呀你们也不看这时什么时候,诸位家主,大家说说,我们几代人积累的家业容易吗?”皮甲男子率先争取其他家主的同情,得到支持之后,这才又可怜兮兮的对楚家主道:“再说了老弟,你看眼前也就有这么点人,只要我们杀尽这些贱民,吕布如何会知道你手中有强弩这种利器?” “是呀贱民死光了,吕布咋会知道?” “就是——” ……………… 在诸位家主七嘴八舌的议论下,众命难违的楚家主只好调动连弩上阵。 随着楚家主一声令下,楚家主身后的几十名精壮汉子,都从背后取出一个个强弩,然后将强弩的下端踩在脚下,双臂用力上好弩箭,这才下山加入了战斗。 “咻咻咻咻” 强劲的弩箭几乎每次都射穿两个移民,虽说连弩数量不多,可是这种具有杀伤力的利器,岂是从来没有见过血的普通百姓能够承受的,很快大阵中的移民都畏首畏尾起来,战局的天平再次向sī兵倾斜。 sī兵有了连弩助阵,由于慌乱的移民吓得四下闪躲弩箭,致使李孚指挥的大阵很快就hún乱起来,大战再次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被sī兵压着一点点向后倒退。 刘谦军两百名战士,眼下只剩下百余名,而且各个带伤,他们最大的伤亡也是损失在连弩之下,看着他们以前得以称雄的利器如今却在敌人手中发威,只得怨恨为什么军规规定离开大部队之后一律不准携带连弩,造成他们一时间没有了还手之力。 他们曾经试图冲过去,到强弩手跟前解决这些制造麻烦者,可是许多sī兵却阻挡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的计划付之东流。 “苍天呀难道我李孚和姐姐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 大阵彻底崩溃,看着sī兵突入大阵,挥舞着屠刀,犹如宰杀牛羊一样屠杀这些移民,离他最近的sī兵只有数丈距离,李孚对着他姐姐看了一眼,当望见他姐姐惊恐无助的眼神,李孚禁不住仰天长啸。 “咦那是什么?” 李孚长啸完毕,忽然发现眼角有些东西在蠕动,凝目一看,心中顿时一阵狂喜。骑兵,是骑兵能在这里出现的骑兵,不是刘谦的军队就是吕布的军队,可是不管是哪支军队他们今天估计是死不了了。 刘谦的军队自然义不容辞的来解救他们,纵是吕布的军队,为了更好的给冀州百姓留下好形象,更为了守信诺履行他和刘谦制定的协议,也会出手救助他们,不管在任何时代,在自己的辖区中,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屠杀治下的百姓。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方才离得比较远,现场的厮杀声比较噪杂,李孚听不到外边的声响,眼下离得近了,李孚听得真切,见是刘谦的骑军,李孚心中大定。 “诸位乡亲父老休要惊慌我们的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在生命攸关的紧急关头,一介儒生李孚也拔出一个破旧的环首刀,用力格开敌人的刺杀,然后竭尽全力的大叫起来。 “不好想不到这些贱民还有援兵?刘谦的军队不是都走了吗?这些骑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皮甲男子望着渐行渐近呼喊着骠骑将军威武的骑军,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道。 “糟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楚家主脸sè顿时入灰。 “驻扎在平原郡的张颌,中计了现在看来这绝对是刘谦军的yīn谋,要不他们来得绝对没有这样的快” 楚家主感到两tuǐ有点发软。 “不会吧张颌不赶紧离开冀州——我也明白了,这厮原来就是为了对付我们,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本初公和我们联络的事情” 皮甲男子急得满头大汗,再也顾不得sāo包的展示漂亮的皮甲,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大家看刘谦骑军手中晃动的是什么?像不像黄家主的首级?” 一位家主瞪着惊恐的双眼,指着手中没有刀剑,却拿着一个个脑袋摇晃着的刘谦骑军。 “楚老弟,你看左边的,第二排最左边那个人手中的脑袋,像不像你家夫人?”身着皮甲中年男子,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又叫道:“第三排中间的那两个,像不像你家的两位公子?” “此仇不共——” 楚家主话说一半,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顿时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其实不用人指引,他也看的很清楚,那几个首级确实是他妻子和儿子的,这个结果证明楚家完了,刘谦军是灭了楚家和黄家之后才来到这里的。 “诸位家主我们还是赶快跑吧” 皮甲男子说着就要迈开tuǐ逃命,紧张得连马也忘了骑,就磕磕绊绊的向山下亡命。但是,就在他跑到山下的时候,却看到早有几十骑悠闲的在等他,他两tuǐ一软就跪了下去。 四百六十二章 孙礼 四百六十二章孙礼 “准备战斗第一小队首先用连弩解决掉敌人的强弩,其余兄弟请拔出我们心爱的战刀,让我们续写新的辉煌汉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 一名都尉模样的人在骑兵来到阵前两百步之时,蓦然抽出森然的马刀,呼喊间,下达了作战的命令。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呛哴” 数千骑士利落的收回手中高举血淋漓地首级,除了分出一百骑取出连弩压制sī兵的强弩之外,其余的骑士同时拔出马刀,形成一片泛着寒光的刀林,对着惊恐不安的sī兵劈杀而去。 sī兵遇到正规军就和逃命屠杀移民一样,更可况是战斗力在步兵之上的骑兵,这些只能在平民面前逞威风的sī兵,见到黑压压一片的骑兵挥舞着马刀向他们杀来,顿时勇气全无,撒开tuǐ就要四散而去。 骤然见到援军移民士气大振,眼看方才不可一世的sī兵正在慌忙的逃窜,一下子忘记了方才的惶恐,毫无阵型可言的追着sī兵的屁股追杀起来。 “杀杀杀” “咔嚓咔嚓” “噗嗤噗嗤” “啊哎哟呃” 马刀横空劈砍鲜血淋漓,疾奔的战马撞飞了吓得面无土sè两tuǐ发软阻挡在前边的sī兵,很快,战场上立刻想起了马刀劈开血肉斩断骨头和sī兵的惨叫之声。 如果这些sī兵组成大阵死战不退,纵使刘谦军骑兵骁勇无比,想要突破数千人的大战,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和时间。但是这些sī兵眼见黑压压的战马对着他们撞来,在巨大的视觉压力下,早就战意全无四散奔逃,这样就给骑兵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屯长俺今天杀得很痛快” 一名大约在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借助马速一举斩下一名sī兵的脑袋之后,喜笑颜开的对着旁边的骑兵感叹道。 “唉敌人太过微弱,没有一点挑战意义,想当年俺跟着骠骑将军打的那些硬仗才有滋味,眼下的全是一窝孬种,杀得再多也没有多大意思。” 少年旁边二十几岁的老兵,快速连接斜劈两下,显示斩掉一名sī兵的胳膊,后一刀划破敌兵的xiōng膛,这才有些不过瘾的摇摇头,发了一番让少年骑兵眼睛发亮神往之极的话语。 “不知道那一天我也可以和骠骑将军并肩作战,打大仗打硬仗,争取获得骠骑将军接见的机会,听说骠骑将军是神仙转世,到他身边粘粘仙气就能多活好几年。” 少年是幽州人涿郡人士,先前的家境也不错,在蓟城涿郡容城也是个小有实力的家族,只是在张举叛乱中得罪了张举,整个家族就被张举杀得鸡犬不留。好在当年少年正在冀州求学,躲过了一劫,后来听说刘谦讨伐张举,就报名参加了刘谦军。 由于年纪小,加上刘谦在幽州很少打硬仗,只是施展几个精妙的计谋就灭掉了张举和乌桓联军,让少年一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后来,幽州平定了,少年原想为父母守孝三年,等三年后再去报答刘谦雪仇的大恩,不想他家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他父母家人的尸骨也不知道被张举埋到那里,无奈的他只有在断壁残垣中拜祭一番父母英灵,然后又回到了军中。 不久,幽州集团军大举攻伐冀州,而他被分到负责攻取平原郡的序列中来,轻易的攻取了没有丝毫准备的平原,本身却没有得到杀敌立功的机会。这一次,尽管是杀戮一些不起眼的sī兵,可是这却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上战场。 读书也无非是一个功名,如果按照刘谦制定累计军功的制度,他发现要比没有关系网强要出人头地容易了许多,为了光宗耀祖为了心中封侯拜相的梦想,他在所有制定的科目上狠下功夫,每次都是他所在这支骑兵中演武第一。 “孙礼你小子想死不成老子说过战场上绝对不能分心的话你忘了?” 老兵是孙礼现在的屯长,忽然替孙礼解决掉两杆马上刺向孙礼的长枪,一边顺手解决眼前的敌人,一边回头对着孙礼大骂起来。 “屯长。” 年轻的孙礼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只来得及给屯长一个感jī的眼神,就大喝一声我以后不会烦这样的错误了,就挥舞着鲜血还没干涸的马刀,对着旁边的敌人狠狠斩去。 从此之后,孙礼这一生永远没有忘记老兵的教诲,再也没有在战场上分过神。 有羞愧转化为愤怒,很快单兵第一的高超素质就体现出来,孙礼甚至超越了爱打硬仗的屯长,每每一刀致命,一次出手甚至能干掉战马旁边的两名敌人。 孙礼能够如此彪悍,除了得益于刘谦军高强度高要求的操作规点,及他自己刻苦的训练之外,还得益于他出身于异族时常肆虐的幽州。 自古燕赵多豪杰,并不是说燕赵的男子本来就比其他地方的人厉害三分,而是特殊的地理位置形成的特殊环境,让燕赵男儿在不断抵抗异族侵犯中,必须加强他们自身的本领。 孙礼在这样的大环境中,在汉代儒生还要骑马射箭的年代中,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武术教导,扎下了优良的底子,这才能让他加入军队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能出类拔萃。 在骑兵横扫之下,相对比较集中的sī兵很快被骑兵冲散,再也没有集结在一起抵抗的机会。这样,骑兵立马分散为数支小队,对着向远方溃逃的sī兵追杀而去。 人tuǐ怎么能跑过马tuǐ,虽然一些sī兵比较聪明,在发现骑兵到来就脱离了战场,但是他们也料不到,剩下的sī兵会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里被骑兵击溃,致使骑兵很快腾出手来向他们追击而来。 而一些sī兵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尽管也在骑兵来临后准备逃跑,可是却被士气大振的移民们纠缠住不放。在大部分sī兵各顾各人逃命的时刻,那些被移民纠缠上的sī兵只有死亡一个下场了,方才他们杀死了很多移民,红了眼的移民说什么也不会手下留情。 四百六十三章 交易 四百六十三章交易 “报” 几个身后扎着数面小旗,基本上和戏台上武生身后插的小旗差不多,在汉代,这就是传令兵独有的特sè了。 “禀报张校尉渤海郡东光截杀移民的家族已经全被诛灭,现在他们向南皮而去,按照计划消灭南皮蓄谋不轨的朱家。” 几名传令兵来到张颌面前,一边翻身下马,跪地向张颌通报东光的战况,一边双手奉上一个扁扁的小匣子。 张颌接过来,用力一拉,就将蜡封的小匣子封口拉开,从中取出一封公文,认真看了一遍,然后就吩咐传令兵下去休息。 “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步兵行路缓慢,现在又是夏天,如果天降大雨耽误了行程,刘军师只怕是要怪罪我们的。” 张颌身边站着一位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年纪,脸型相貌倒是和张颌有四分相似,不过豆芽般的身体就没法和魁梧的张颌相比了。 此人是张颌的弟弟,不惜习武专爱习文,时常与人道,武夫都是劳碌命,每逢战事朝不保夕,既然他大哥选择了这条道路,他就习文以赡养父母。 这番话如果拿到现代,一定让人一位他是一个胆小鬼,可是在以百善孝为先的汉代,抱着同样思想之人不在少数。古代讲究父母在不远游,从中就能看出为人子女在孝道上是如何的尽心尽责,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绝对的,但凡有兄弟二人以上的家庭,长子就有机会出游或者参军。 张家的张颌参军,张颌的弟弟张靖就在家服shì父母双亲,为此甚至放弃在本郡做郡吏的机会。可惜,这次刘谦放弃冀州之举,也影响到了张家,为了家人的安全不受敌人的胁迫,张家也只有迁移并州,这样张靖就暂时在哥哥身旁协助张颌打理一些文案。 “呵呵不用担心,有些事不方便让你知道,你只管把各地汇报上来的情况汇总,然后派人给子扬军师送去就好了。” 张颌蔼然的看着他这个为了父母连官也不做的弟弟,心中一时间感慨颇多,要是他没有这个好弟弟,他也就没有出门赚取功名的机会,他如何会有眼下统领六万步骑的风光。 “大哥,有些话堵在我嗓子眼如鲠在喉,今天就冒昧的问一下,你真的不担心你暗中给河间国传送消息的事情让骠骑将军知道?”张靖盯着张颌的眼睛,深思一下补充道:“时下冀州其他的地方都发生截杀移民的事情,只有我们的老家河间国一直风平浪静,这是不是太明显了?” “唉弟弟,别人不懂大哥的心思,怎么连你也不明白,我们出身河间而河间的父老一直对我不薄,我如何能对家乡父老下狠手。” 张颌轻轻叹口气,缓缓说出他的苦楚。 “是呀。我们张家在河间的名声一直不错,大家也很帮衬我们,项羽说过富贵衣锦还乡,谁不想在家乡留下一个好名声,谁也不想等人走后让别人掘祖坟。大哥的心思我明白,你之所以暗中提前给河间的世家写信告知这个计划,是为了我们张家有一天回到河间而打算,但是骠骑将军会如何看待?” “河间是幽州通往冀州的主要通道,我写信给河间的世家,让他们沿途不但不能难为迁移的移民,还得在粮食和交通工具上给予一定的帮助,这样就会加快移民的速度,能够在吕布入主冀州之前完成移民之事。我相信骠骑将军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前几天我已经下了请罪的折子,让人送往骠骑将军那里,至于后果如何,就看骠骑将军的决断吧。” “大哥已经请罪了?这样我就放心了,主动请罪和查出来可是两码事,以我对骠骑将军的分析了解,骠骑将军最恨知情不报擅自隐瞒之人,大哥只要主动请罪,最对是一个贬官为民的下场,绝对不会丢了身家xìng命。”张靖帮张颌分析完,一拍脑袋笑道:“我明白了,大哥故意行军缓慢,主要是为了应付吕布不守信用而保护移民吧,以眼下吕布的四万多人马,他只要想守住冀州,他也不敢轻易和大哥手中的两万骑兵四万步兵作战。对了大哥,你是不是该把袁绍的计谋透漏给吕布,这样他和为你反目的几率就更低了。” “呵呵弟弟不用操心,这两天你看到田畴军司马了吗?这个时候他应该到了吕布那里吧。” 司隶河内郡最北端,离冀州边界只有几十里的羑里古城。 自从上次董卓带领数万人马在此驻扎之后,现在又有另一支军队在这里驻扎着,这支军队就是等待时间期限一到,马上就兵发冀州的吕布军。 吕布尽管深恨刘谦夺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不过此时的吕布还是一个讲究信诺的汉子,虽说他巴不得早早享受州牧的荣耀,但是为了以后在诸侯中有一个好名声,他依然忍住心中的渴盼向往,待在羑里狠狠地操练士卒。 刘谦的大军要去攻伐并州,刘谦手下士兵的家属要去并州,吕布知道的很清楚,原本吕布心中还是感到非常不舒服,如果不是有马上到手的冀州和现在还不是和刘谦撕破脸的机会,他马上就会带领兵马和刘谦军作战。 这时,刘谦军的使者田畴来了,先是美美夸赞吕布如何骁勇善战,然后提出愿意用钱粮补偿一下吕布失去并州的损失。期间软中带硬道,如果不给二十四万刘谦军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谁也不能保证没吃没穿的二十四万大军会做出何种疯狂的事情。 吕布认真回忆一下他记忆中并州的情况,想到并州的贫瘠和只有不足五十万的人口还被他们带出来六万,对于并州就没有多大兴趣了。 并州的人口都集中在东部三郡。 上党郡有十二四万七千二百三十口,这主要是上党郡是东部黄土高原地形,多山地丘陵,适合耕种的土地不多。太原郡有二十一万一百二十四口,雁门郡有二十万九千三百六十三口,其余剩下的诸郡最多的只有不足三万口,最少的连七千口都不到。 并州军除了上党郡和太原郡,其余诸郡都属于异族横行的区域,其中只有雁门郡例外,因为雁门郡一边紧靠太行山,其余三个方向都有长城护卫,故而发展情况远比山地较多的上党郡要好得多。 并州大多都是黄土高原地貌,粮食出场有限,加上异族时不时的侵袭,很多汉人都不愿意在西部和北部诸郡生活,民生发展在全国来讲比较靠后,只能和交州凉州相比,其余的各州远远超过并州的发展水平。 再联想到,冀州这次到手的非常容易,一个冀州足以抵上八个并州,也就不甚在意并州了。吕布想通之后,就向田畴狮子大开口索要钱粮,不想田畴却拿出刘谦正在和匈奴人殊死薄命,钱粮缺口非常大为由和吕布讨价还价,最后双方议定就以三万金粮草二十万石达成了出卖并州协议。 吕布原以为,并州出卖协议到此为止,正在为随后两天刘谦军大肆带走冀州人口怒不可言,田畴气冲冲的来寻找吕布了。 见面后,吕布还没有来得及表示,他对刘谦军迁移十几万冀州人口表示不满,田畴就气冲冲的说吕布不遵守协议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吕布很生气,当时就用方天画戟对着田畴的喉咙,非要田畴说出一个子丑寅卯,不然就让田畴血溅五尺。 谁料田畴当天方画戟如无物,大骂吕布一边吃下刘谦军的钱粮,一边让张扬据守并州不交付给刘谦军。 吕布听闻之后,怒发冲冠,在那一刻他连带兵帮助刘谦军杀死张扬的心思都生出来了。心中大骂张扬不识抬举,给他制造麻烦,以后如果遇到他一定让他好看。 于是,理亏的吕布那好意思再去说被刘谦军弄走的人口,再说探子回报这些移民多少都和刘谦军有亲戚关系,吕布遂忍下了这口气。 “禀报主公方才探子刚刚传回消息,刘谦军正在冀州大肆抢杀冀州的世家,杀完人抢夺财物要运到并州去。” 侯成忽然风风火火的从外边闯进吕布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大声的叫嚷起来。 “什么?刘谦军居然变本加厉起来,来人呀马上纠集兵马向冀州进军” 吕布英俊的帅脸顿时一阵扭曲,马上下达了出兵冀州的军令。 “得令” 侯成见此大喜,整天望着冀州而不得,需要忍受多少鸟气只有他们知道,现在见吕布下定决心出兵冀州,侯成心中犹如喝了冰镇酸梅汤一样舒爽。 “且慢”就在侯成纵身即将离开房间之时,吕布却叫住了他,皱眉说道:“去把斥候给我叫来,我要亲自过问。” 吕布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他听说刘谦这厮的信誉非常好,而这次刘谦大举从冀州撤兵也证明了刘谦的诚意,为此吕布在恼怒之中忽然想到刘谦军应该不会如此胡闹,遂决定亲自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再说。 四百六十四章 谈判 四百六十四章谈判 成长需要付出代价,通过在雒阳附近一系列战斗经历,连接失败的吕布身上傲气消弱不少,变得成熟了一些,考虑问题也全面了。 尽管听闻刘谦军如此不知廉耻的抢掠冀州财富,吕布一如既往的爆发了怒火,可是变得成熟的吕布转念之间就综合考虑一遍,最后决定还是亲自过问一下事实再做决定。 探子来到之后,吕布平息好心态,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连细节都没放过反复询问了几遍,这才让探子下去。 “刘晔张颌你们太欺人过甚了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呀马上给我整军备战出兵冀州” 吕布白皙的面容涨得通红,一脚将身边的案几踹得粉碎,案几碎片碎片咔嚓嚓的撞飞到墙上,案几上的书册竹简凌luàn的散落满屋子都是。 “诺” 闻讯而来的诸位部下齐声唱诺,尽管他们表现得非常严肃,不过仔细查看就能发觉他们眉梢间的喜意。 “报报骠骑将军使者田畴求见” 吕布属下将官还没有离开院子,就听到急促的脚步从院外传来,人还没有来到院中,就将他需要通报的事情呼喊了出来。 “哼哼这xiǎo子一定手收了田畴的好处。” 侯成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当下收住了大步向外迈进的脚步,他知道只要让田畴见到吕布,短时间这仗是打不起来。 “那还用说,这xiǎo子不就是仗着是主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经常做这些xiǎo动作。” 宋宪摇摇头,撇着嘴,蔑视的看了一下院子的大mén道。 “算了,咱何必和他这般xiǎo人物一般见识,至少他平时见到刘谦还是tǐng巴结的,一个xiǎoxiǎo的亲兵罢了。眼下最紧要的是要nòng清楚田畴这xiǎo子要来干什么,千万别让他一忽悠,主公又被他糊nòng了。” 魏续平时没少受到这个亲兵的孝敬,故意马上转换话题,将大家都引导向大家比较感兴趣的地方上来。 “嗯,老魏说得对,这个姓田的生得一张好嘴,主公和我们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哇” “唉咱们明明觉得咱们占着理,可是被经过这家伙一分析,反而是每次我们欠他们人情,还觉得这家伙说得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是呀,俺看这次姓田的一来,出兵的事估计又没戏了。” “别说了这家伙进来了。” 田畴在正式照会场合不亢不卑进退有度,sī下社jiāo时则是谦虚有加,对于魏续等人热络得恰到好处,故而在田畴的刻意示好之下,魏续等人心中虽说对田畴有些意见,不过他们还是被田畴身上的名士风范折服了。所以,当田畴来到院中看到他们几个,首先行礼问好之时,几人马上将成见压在心中,毕恭毕敬的对田畴还礼。 吕布没有叫他们进去,几人只好在院子下的树荫下,饮着刚刚打来甘冽的井水,等待吕布和田畴商谈的结果。 几人都知道,吕布最近收敛一些锋芒,学会了一点点韬光养晦,不过人的xìng格岂能短时间全部转变,最少他们晓得吕布心中的那股骄傲之气依然存在。正是这份骄傲使吕布认为,他们这些只会打仗的武夫在谈判上根本帮不上忙,这才每次都不让他们参加谈判。 “你们简直是欺人过甚,怎么?欺负我吕奉先马不快刀不利吗?哼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派人去通知你们,你们如此卑鄙的行径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为此你们千万不要怪我说话不算话,是你们首先背信弃义在冀州掠夺我的财富 如果不想兵戈相见的话,也行,不过你们必须把这次在冀州抢来的财宝统统给我留下来之外,还得把你们迁往并州的移民给我留下一半这已经是我开出最低的底线,其他条件一概免谈” 吕布身为超级武者,中气十足,暴怒中的声音可以穿出两道庭院,更不提守在院子树荫下的宋宪魏续几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错不了。 “tǐng清楚没有,主公说这是最低的底线,估计这次有戏。” 侯成美滋滋的痛饮一瓢井水,抹把嘴笑逐颜开。 “就该如此,这次咱们可是真的占理,是他们太欺负人,所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校尉提出的条件非常合理。” 猛然放下当扇子纳凉的战袍一角,宋宪用学者般的莫测高深发表了他的意见,却没有发现他身为吕布的跟屁虫而不自知。 “嘿嘿嘿嘿俺倒是希望田畴他们不答应校尉的条件,这样咱们就能一雪雒阳城受到的耻辱,几万建军只有几个月的杂兵,也胆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讨价还价,依俺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魏续压下心中对侯成毫无见解的鄙视,站起来chōu出佩刀,在空中横劈两下,神sè中充满了对张颌部的鄙视,从而反衬出他认为这次田畴一定会同意吕布的条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几人居然没有再听到每次谈判时吕布独有的咆哮,也听不到房间中有任何的动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sè都充满了胜利般的喜悦。 “哈哈哈哈这次多亏了子泰贤弟及时的到来,要不然我们就会发生误会了,等回去的时候见到张颌替我想他问好,有空见到他我一定请他饮酒,不醉不归” 大约一刻时间左右,几人只见吕布亲热的拉着田畴的手走出了mén外,然后又亲自送到了院子外,并且jiāo代属下准备最好的房间和最好的饮食招待田畴一行人,一切安排好,又约定下晚上的宴席,这才依依不舍的和田畴暂别。 “这,这,这,好像和咱们猜想的不一样,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续尴尬的收刀入鞘,满脸不置信的盯着彬彬有礼对他们打招呼的田畴,就像看到妖魔一般的震惊。 “几位莫非几天不见田畴忽悠人的功力提升了?要么田畴会什么妖法?要么是主公得了什么病?” 宋宪压低声音,一脸疑huò地对询问其他人道。 “别提了,俺也纳闷得紧,老太阳这算是闹的哪mén子事情,方才还喊打喊杀气势高昂处于上风,咋一刻时间不到,主公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侯成觉得手上蓦地一空,慌忙回过神来,手忙脚luàn中才接住因为震惊而脱手的水碗。 待吕布面带喜sè的回房,几人慌忙紧跟着吕布的脚步来到房中。 “主公这都是怎么回事?这仗还打不打了,手下的兵马还在准备出征呢?” “是呀大人,张颌所部在冀州做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不讨伐他们已经显得你非常仁义了,咋会要感谢他们?” “主公还是出兵吧,咱们不能永远被刘谦军压得抬不起头呀” ……………… “哈哈哈哈大家有这份心意我非常高兴”吕布方才涨红的俊脸恢复了白皙,神态从容道:“方才我不知道详情的时候,我不是也非常生气嘛,可是当我得知张颌这样做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考虑,我还怎么还意思感谢帮助我们的恩人。” 吕布一边给大家解释着,一边将几封书信递给大家,让大家过目。 诸将中大多不识字,于是识字的侯成接过书信,慢慢给大家念诵书信上的内容。 “该死的袁绍老子们还没有在冀州站住脚他就开始算计了这样说来,如果不是张颌早早的察觉袁绍的yīn谋,咱们在冀州还有可能吃大亏” “连强弩都运送到了冀州世家手中,如此明目张胆的针对我们,看来未来最大威胁不是来自并州的刘谦军而是这个不知死活的袁绍了。” ……………… “大家冷静一下,对于这件事我们一定要xiǎo心。主公,这会不会是刘谦军制定的反间计,让我们和故意和袁绍结仇,好让他们坐收渔人之利?” 在雒阳时投效吕布的王忠,一般情况下不是吕布相询决不肯发言。这其中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为了不得罪吕布以前的老人,其二是明知自己水平有限而故意藏拙。时下这个决断关系着吕布未来的发展策略,这才不得不强出头表示出他心中的疑问。 “哈哈哈哈伯都多虑了,你没听说过袁绍以前如何谋夺韩馥的冀州吗?哼什么狗屎名士,一肚子坏水” 宋宪对于袁绍曾经的糗事比较了解,见王忠竟然怀疑他们的判断,当即拎出来准备堵住王忠的嘴。 “诸位,事情的真实xìng绝对不假,这里还有很多世家的供词和袁绍写给世家的书信,都是田畴送过来的。”吕布比较喜欢王忠,见很多人要针对新来的王忠责难,站起身转移话题道:“原来按照我的意思,我是准备jiāo好袁绍袁术何进,首先打下幽州,然后集合两州的力量攻伐并州和河东,最后到雒阳和刘谦决战,现在看来战略要改变了。” 吕布把手中的卷宗一边jiāo给大家查看,一边皱眉将心中思考多时的话语告知大家,然后示意大家都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 四百六十五章 计中计 四百六十五章计中计 “俺没意见,主公决定咋做俺就咋干” “主公指东打东指西打西” “俺一切都听主公的” ……………… 吕布不自觉的摇摇头,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说话的王忠身上。 “主公,短时期并州势大,而幽州尽管没有明确投靠在刘谦手下,不过因为孔融和刘谦的赋税协议,不等我们的力量强大得到一定地步,最好还是不要出兵冀幽州。孔融和孔伷两人都不是知兵之辈,两人这次又和袁氏兄弟jiāo恶,绝对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故而幽州对于我们只是后huā园,什么时候取下来都是一样。 眼前最不好对付的敌人就是袁绍,刘谦军和匈奴人打完仗后,只要我们攻伐幽州不时冀州内部空虚,刘谦军不修养几年根本没有一口吞下冀州的实力。所以为了大局考虑请主公暂时不要挑衅刘谦军,甚至为了大局考虑,在不决心对幽州动手的时候也要和幽州保持好关系。” 既然吕布相询,王忠自然要显示他存在的价值,也只要这样才能让吕布继续器重他。 “嗯,在没有更好办法以前也只好这样了,呵呵,特别是míhuò幽州这步棋下得好,这样在我们下手的时候还能起到猝不及防的作用。好几天后只等我主持冀州,马上就征调新兵,按照刘谦军以前的战略部署在各个渡口驻扎重兵,防备袁绍的突袭。 哼哼袁绍,既然你不认就别怪我不义,诸位做好准备,一旦待冀州到手,我会马上出兵平原郡,效仿刘谦将平原郡给夺过来,不给袁绍从陆地上攻击我们的机会。” 听完王忠的建议,配合上刘谦以前在冀州的部署,吕布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很快调整好战略规划,为下一步的行动指明了方向。 “诺” 众将轰然应诺。 吕布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退下。 “主公属下冒昧问一下,刘谦军抢走了那么多财宝,他们可答应分给我们一些?” 眼见吕布让他们退下去,魏续急眼了,他可是怀着满腔热血要和刘谦军一较高下,没想到眼下却nòng出这样一个结局,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之时,他只有从钱财上做文章了。 “这个呀,呵呵说来田畴也算厚道,刘谦军付出大量人命攻破世家壁垒死伤惨重,加上世家屠杀的移民,这些按照刘谦军高额的抚恤金制度,到手的钱财也留下不了多少的,在这种情况下,人家还是主动分给我们一万金,真的很有风度。呵呵我们不动一刀一枪,既消除了潜在的隐患又得到一万金,这样的事情真划算。” 吕布打开案几旁边一个装饰jīng美的箱子,眯着眼打量着金光灿灿的一箱子黄金,脸上写满了满意二字。 “主公,从中就能看出刘谦军和你合作的诚意及对你深深的顾忌。”王忠之所以让吕布青眼有加,也在于他适时的马屁作用。拍完马屁,眼角余光看到一众武将的脸sè蓦然发黑,王忠连忙补救道:“当然,还有诸位将官对于主公的一致辅佐,才会让主公更是如虎添翼,令刘谦不敢xiǎo觑。” 众将听闻此说脸sè才稍微放缓,不过心中对于这个新来的家伙依然有很深的成见,谁让王忠短短时日就获得了吕布的信任,而这份信任居然超过跟随吕布多年的他们。 吕布和一众手下在商议的时候,在离吕布住所几百米外的一件房间中,田畴和关羽围在案几不断的商议着什么。 田畴和关羽是在蓟城认识的,当时田畴还是刘虞手下的官吏,这次放弃幽州之举出自刘宏的圣旨,幽州牧刘虞岂敢违旨不遵,只好陪伴着刘宏一起去了并州。刘虞走了,田畴却被刘晔征用了,经过两人一番jiāo谈,田畴就成为了张颌的军司马,主要负责联络吕布的事宜。 田畴原以为,他会像以往使者那样凭借巧舌如簧才能活命,不想刘晔却给他分派了三名大将护卫他的安全,并说是刘谦这样安排的。关羽身手如何,亲眼目睹蓟城包围战的田畴心中一清二楚,至于颜良和文丑这两个袁绍口中的上将,田畴也略有耳闻,知道也是了不得的英雄。这个举动一下子感动了田畴,使田畴决定了跟随刘谦的脚步。 时下,颜良和文丑就在房子外边为田畴和关羽把风。 “经过子泰先生解释,我终于明白了骠骑将军这步棋的真实意图。呵呵,想不到呀,骠骑将军远在雒阳的时候就布置好了,看似吕布得到便宜入主冀州,他却不知道他早就被骠骑将军布置成抵挡袁绍的桥头堡,这样原本两股敌对势力一下子便化解掉了,让并州和河东可以专心发展内政,减少长期用兵的压力。” 关羽捋着xiōng前一尺多长的浓密胡须,对于刘谦早早就布置下的先手感叹不已。 “文景二帝数十年的积累,据说国库中穿钱的绳子由于长期没人动用而腐朽掉,从中就能看出当时财富的积累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如此巨大的财富还不足以武帝几十年的征战所用,自后因为战争所需nòng得国民凋零。故而,无论骠骑将军在军事上如何胜利,我最欣赏的还是骠骑将军发展内政之举,没有百姓的赋税粮食支持,一切都是空谈。” 田畴二十四五岁,肤sè稍黑,眼睛不大却很有神,提到刘谦此举掩藏发展内政之举,眼睛特别明亮。 “是呀,没有粮食士兵吃不饱肚子如何打仗,没有大量金钱支持,士兵就装备不上兵器铠甲,在战场上打仗就没有保证,看来发展内政确实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关羽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这么多,今天经过田畴的提点,联想到战争中的需要,感到很是收益。 “呵呵金钱骠骑将军应该不会缺乏,至少十年不用为金钱担心了,云长呀,骠骑将军这次等于把冀州梳理一遍,大部分世家数百年积累的财富都进入骠骑将军的囊中。时下骠骑将军一下子动用数十万大军,他最为担心的恐怕是粮食了。” 四百六十六章 我必誓死追随之 四百六十六章我必誓死追随之 也许田畴不清楚刘谦军准确的人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从刘晔那里大概听说的数量,而计算出刘谦军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惊人的数目。 在刘谦军总体规模上面,就是刘谦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数目,具体的人数刘谦也不是很清楚。幽冀二州的兵马在原来基础上又增加了看守城池的守军,黑山军的准确人数暂时还不明朗,南阳郡军队中有很多的民兵,张掖军临时加入的新汉人数目还没有统计出来,这些因素都制约了jīng确的数字。 田畴知道的刘谦军大概兵马总人数在四十万左右,他计算一番,四十万人连续作战半年,根据作战距离运输远近情况不同,大抵需要消耗三百万石到四百万石粮食。这在古代绝对是一个大数目,这笔粮食如果放在眼下的凉州和并州,二州一年的赋税也只能维持其中的三分之二。 时下,东线只要吕布这里稳定下来,整条东线就没有战事了,这样就能节省很大一批粮食,为平定并州及随后攻略匈奴地所用。正在和匈奴人打得如火如荼的西线,巨大的粮食消耗,依然让运输军粮的车队川流不息奔行在南阳郡和三辅之间官道上。 “子泰,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司隶那边传来缺粮的消息。” 关羽自然知道粮食对军队的重要xìng,他自然相信刘谦比他更重视军粮的问题,前几天他和一个jiāo好的刘家老人闲聊时也问过这个问题,出身刘府的老人哈哈一笑说,自从少爷守孝回来刘府的粮食就一点也没卖,并且在收秋时收购了很多很多的粮食。为此,关羽认为田畴这番话有点危言耸听。 “呵呵对对对云长说得对。” 田畴见关羽认真的模样,想到以前听到的流言,不由的笑了起来。 “子泰,你笑得很诡异,怎么?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可是听说主公有未卜先知之名,当年没有做官之时就收购了数百万石粮草。” 田畴那番yù说还休的神情让关羽赶到有些蹊跷,遂正sè相询起来。 “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我也听说了,不过那批粮草去年征伐凉州也消耗差不多了。呵呵云长可听说骠骑将军使用黄巾贼扫dàng南阳郡的流言吗?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件事绝对是真的。” 田畴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知道mén外的两尊mén神对刘谦忠心得很,闹不好一不高兴就会来到房中为刘谦辩护。 “不至于吧?” 关羽明显不相信这件事情,毕竟刘谦可是出身刘氏宗亲,由于刘备对于他的影响,他错误的以为刘谦和刘备是一种人,很难接受刘谦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掠夺钱粮。 “呵呵云长呀这才是骠骑将军的高明之处你懂吗?自从光武帝重铸大汉,由于光武帝为人宅心仁厚不愿意擅杀功臣,造成了世家纷纷崛起的局面,让世家豪强渐渐把握了大汉的命脉,这种局面一日得不到解决,大汉就永远别想恢复到宣帝时的辉煌。 因为世家把持着仕官的渠道,很多寒mén子弟不依附世家豪强就得不到做官的机会,致使官吏出于豪mén的局面渐渐形成。在这种局面下,世家豪强更放肆的侵占兼并土地隐瞒人口,让大汉国力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下降。如果不革除这种陋习,不把世家手中的财富土地重新收归国有,然后再分给没有土地的xiǎo民,时间一长大汉早晚会灭亡在这些世家手中。 所以,我们不能只从骠骑将军违背常理的手段贬低他,我们要反过来思考,骠骑将军为什么甘愿背上如此大的恶名?难道他不做不行吗?不是,他如果不是真心的为大汉考虑,完全可以在一边用打败黄巾提高名声,一边拼命兼并南阳郡土地,功名财富权力三者兼得而不费吹灰之力。” 田畴也收敛笑容,端直身体,非常郑重的将这些道理告知关羽。 因为他敏锐地发现关羽已经微微眯上眼睛,通过近些天的了解,关羽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就表示他很不高兴了,如果等他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时候他就会没命。关羽为何会如此,田畴心中也很清楚,关羽认为他现在在故意的说刘谦坏话,挑拨关羽和刘谦的关系,为此他连忙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关羽,好重新获得关羽的信任。 “这样说来,还是主公深谋远虑呀,甘愿让天下人误解他诽谤他,也要坚持着为大汉长久,为xiǎo民过上好日子不懈奋斗建立一个全新的大汉体制,让大汉再延续辉煌,好这样伟大的人物才是我关羽心目中的主公,我必誓死追随之” 听到田畴如此盛赞刘谦,特别是刘谦要为了大汉长治久安而不惜声名,更让关羽热血澎湃,当即站起来击节称好。关羽之所以如此,一是受到了刘备忠君爱国的影响,而是他出身贫寒不像世家豪mén那样损失利益,而没有世家豪强那样的切身之痛,因此自然是权全力支持刘谦的改革。 “呵呵这次冀州一番清洗又给骠骑将军到来不菲的收益,钱财不提,就是军粮这一项也能维持三十万大军对匈奴征伐之后,还能保证驻扎不动一年所食,大大减轻了贫瘠的并州所产不多的军粮压力。云长呀,骠骑将军最近有了一些可喜的改变,你注意到没有?” 也许是方才关羽给田畴的压力,让田畴想在关羽面前多说一些刘谦的好话,使关羽彻底对他放下芥蒂,于是故意引导话题道。 “改变?没有呀?我真的没有看到。” 关羽在房中走了两圈,反复思考了刘谦军的军事变化情况,怎么也想不出来田畴指的是什么。 “外jiāo。以前骠骑将军四面处敌,谁不服就打,为此得罪了很多人。但是自虎牢关开始,骠骑将军改变了,看似软弱的放弃了幽冀二州,可是却赢得了空融和孔伷的支持,别看表面上二孔不服从骠骑将军的管辖,实际上他们自己也清楚,他们的幽州处于并州的兵锋之下,只要骠骑将军想要,幽州马上就会是我们的。 最完美的吕布的外jiāo,你仔细回忆,骠骑将军利用袁绍对冀州的不死心,故意把吕布给骗过来帮我们看mén,使吕布在袁绍的压力下不得不考虑和我们搞好关系。我们这次前来,还有一个使命就是敦促和吕布结盟,让吕布和吕布军都真心和我们结盟。” 田畴说了半天口有点渴,也站起身给关羽倒杯水,然后端着他有点烫的茶水悠悠的说道。 “我们有太行八陉的地利,我们还有二十多万战士,何必讨好曾经作对的敌人?” 作为战场上的武将,关羽非常不满意这种曲曲折折的外jiāo手段,在他看来一切的盟约都靠不住,远不如自我力量强大消灭敌人来得痛快。 “方才不是说了,这都是为了发展内政和更好的消灭匈奴人。只要在消灭匈奴人的时间里,吕布不和我们闹矛盾,等大军回师之后说不住我们还要找他们练兵呢。”说到这里,田畴嘬一口茶水,想了一下道:“骠骑将军说得好,在外jiāo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有些深奥,主公的话果然jīng辟之极呀” 关羽捋着大胡子,一脸陶醉状。 “为了这次外jiāo任务的成功,也是为了让吕布军感受一下我们强大的武力,今晚的宴会上有可能需要你和颜良文丑出手,如果你战不过吕布我让他们助阵你可不许发怒,这是骠骑将军的命令” 田畴见关羽流lù出几分不满的情绪,心中叹息一下,只好听从刘晔的建议假传圣旨道。 “好吧,既然是主公的命令我接受就是。不过我还有一问,听说吕布军在雒阳城被我们打得很惨,已经让他们见识了我们的战力,为何今晚还要多此一举?” 有张飞这个兄弟,关羽对于当晚吕布的惨状了解甚深,自函谷关开始,一夜被刘谦军追击一两百里,一直追击到虎牢关。以关羽的认知,吕布应该早就领教了刘谦军的厉害,今晚如此安排就显得多此一举。 “其实你这样想,当初我也是这样想,可是有些人不这样想。子扬军师说,吕布军一定认为当晚战败他们的是我们的主力,像幽州军这种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今晚就该送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二线军团中也是藏龙卧虎不容xiǎo觑。” 田畴摇摇头,示意关羽饮水,见关羽端起茶杯,这才将其中的道理讲给关羽。 “如此说来确实有必要一战,吕布我关羽终于有和你一战的机会了哈哈哈哈” 关羽方才只是为田畴要颜良文丑帮忙感到不痛快,故意给田畴出难题,其实心中早就燃起了无穷战意,时下听田畴说的十分有道理,也就不隐藏他的心情,仰天长笑起来。 四百六十七章 坐席引发的战斗 四百六十七章坐席引发的战斗 尽管田畴和关羽等人早就生出寻衅滋事之心,准备在今晚给吕布军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为随后两军联盟打下基础,可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冲突在他们进场的时候就发生了。 田畴作为使节中的主使,率先在吕布迎接下踏进大厅,一只脚还没落地,眼光向厅中一扫,这只脚就再也不肯落下去。 紧随其后的关羽见田畴如此,不禁生疑,探身向内一看,见吕布的一众手下盘踞在筵席的右边两排案几,鼻腔就不满意的冷哼两声。 《史记。陈丞相世家》:平徙为左丞相,位次第二。 汉代以右为尊,这一点和以前不同。夏商周秋战国,讲究文官以左为尊武官以右为尊,到了秦代,统一改为尚左,到了汉代则变成了尚右。 按照这年头宴饮的礼节,田畴等人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出于主人对客人的尊重是要客人坐在右边的,可是眼前的安排大大不符合常理,表明了吕布对田畴的不尊重。 田畴将目光放到吕布身上,而吕布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异样似的,完成迎客的礼节之后,大步回到了他的主位之上。 其实如此安排并不是吕布的本心,吕布感到田畴此人不错,而刘谦军对他也不薄,原本并不想这样安排。可是吕布此人有个máo病是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说动,在手下一众武将的劝说下,吕布也动了试试刘谦军胆气的打算。 如果田畴等人忍下了这口气,这就表明刘谦军眼下确实是杂兵组成的空架子,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吕布就会向刘谦军索要更多的好处,不给就出兵去抢夺刘谦军的钱粮。假如田畴等人坚持不退让,态度强硬非要吕布按照待客之礼招待,那就证明了刘谦军还是有几分底气,那么他们和刘谦军结盟也是值得的。 吕布大步流星向主位而行,他却看不到背后的田畴和关羽两人对视一笑,笑得很诡异。 “诸位为何还不快快入席?” 吕布跪坐在主位之上,好像刚刚发现田畴等人的异常,非常热情的招呼道。 “哈哈哈哈只是有些诧异罢了。” 眼前这种情况,作为嘴皮子利索的田畴有数种依靠言辞解决的方案,不过今天他的居心不正,他自然不会用言语解决,遂故意抛出一个让吕布答话的话头。 “诧异?田先生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那里还有诧异之理。” 吕布很清楚田畴言辞犀利之极,只是骑虎难下的形势下,只有信口开河应付田畴。 “哈哈哈哈以前所见吕校尉军中还是中国礼仪之邦,为何今天变成了一群蛮族胡人?” 田畴低下头用手指掸掸没有灰尘的袖口,头也不抬的说道。 “呃,内急,田先生稍带,我去去就回。” 此刻的吕布有点后悔了,越是高傲之人的脸皮就越薄,吕布正是如此,特别是明知理亏的情况下,吕布有点招架不住田畴的攻势。他寻思,现在不借niào遁离开,田畴待会的话会更让他受不了,于是装模作样的mōmō肚子匆匆离开了大厅。 “大胆我们招待你们有吃有喝就不错了,怎么还想挑三拣四不成?” “去你MD蛮族胡人老子怎么说都是规矩” “占着俺们的冀州不给,想让俺们喝西北风呀,给你们个下席就是抬举你们” “别给脸不要脸——” 吕布手下一众武将见吕布如此不堪,居然接niào遁跑路,只好咬着牙站起来耍横,谁让是他们给吕布出的主意,擦屁股的事情自然得靠他们料理。 侯成正骂得痛快,不料一个红脸汉子忽然疾步奔到他的面前,一脚踹在侯成的案几上,案几顿时带着酒菜就飞到了侯成身上,一下子将侯成给砸倒在地。 “你们竟敢动手打人?” 王忠站起身有些茫然的喊道。 “老子们好好招待你们,你们还要动粗,兄弟们上” 魏续一看侯成先是被关羽整得满身酒菜油污,现在正被两个粗鲁汉子围殴得不能起身,心中也是火冒万丈,招呼一众兄弟就要围殴关羽和颜良文丑。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原来,就在关羽动手的同时,颜良文丑也得到了田畴的暗示,于是也奋勇的扑了过去,对着望着关羽一脸不置信的侯成就拳打脚踢起来。侯成疼得呲牙咧嘴,心道这两人好大的气力真TMD疼,可是为了不让兄弟们看笑话,还得死死忍住不让惨叫跑出喉咙。 由于事情田畴jiāo代过,不说废话狠狠地打,但是不能个狠手让局面变得不能收拾,于是关羽三人严格的遵守这个规定,死命的向吕布属下皮厚ròu燥的地方招呼。 历史上吕布的八健将,曹xìng战死,张辽还没有投效吕布,高顺又被刘谦给换走了,故而眼下吕布手下人才有些凋零,只有王忠、魏续、侯成、宋宪、郝萌、成廉、薛兰和李封八人。 侯成早早的被关羽和颜良文丑放到,打得半天起不了身,等于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而魏续宋宪郝萌成廉四人也一直被关羽三人追着打,王忠和薛兰李封在武力上和魏续等人不是一个层次,故而显得更加不济。 “哎哟俺的娘呀” 关羽正在胖揍魏续,一时间把魏续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边的薛兰慌忙间赶上来为魏续助拳,却猝不及防关羽早就防备着他,他刚来到关羽背后,还没有偷袭住关羽,忽然被关羽一脚踢中肚子,一下子飞出将近两丈远,然后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文丑则没有那么多心计,不懂yòu骗这种战术,好在他有丰富的打架经验,深知打luàn架的jīng髓。他一边用壮硕的身板当做沙包,硬生生让宋宪捶打,却把全身的劲道集中在李封身上,在他猛烈的进攻下,李封很快被他打得萎靡下去抱着头tǐng尸。 颜良可能方才对侯成下手最狠,招致王忠郝萌成廉三人围着他打,颜良不学关羽文丑站在那挨打,他灵活机动的和三人周旋起来,高速奔跑引yòu下,逮到一个王忠落单的机会,只一拳,醋钵一般的拳头就将王忠给打得离地而起,然后他追着王忠连补三拳,让王忠失去了战斗力。 四百六十八章 关羽战吕布 四百六十八章关羽战吕布 吕布这边八个能拿得出手的武将,短时间被关羽和颜良文丑放倒三个人,剩下的魏续宋宪等人的压力骤然增加,好在这次不是xìng命之争的战斗,关羽和颜良文丑都手下留情,因此并没有出现秒杀的情况。可是也正是因为三人如此,魏续郝萌之辈就更加的苦不堪言,美美地品尝了一次作为沙袋的感觉。 田畴看着关羽三人,时下对待魏续等人如同在猫戏老鼠,遂放下心来,大摇大摆来到右边的首位,坐下来一边欣赏难得的好戏,一边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今天事情的发展大大超乎田畴想象中的顺利,这次他们完全不用先做恶人,就成功的达到了刘谦军的目的。如今,教训吕布手下这些桀骜不驯之辈的任务已经完成,下一步就轮到和吕布放对了,或者说围殴。 再说吕布,脸皮薄好面子的吕布,明知他这次站不住道理,借niào遁回到了书房,暗暗思虑着田畴究竟是真有凭借还是在虚张声势。 吕布在函谷关领曾教过汉州步兵的厉害,在那个即将破关的黄昏,他亲眼看到了濒临绝境的汉州步兵萌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意,一个个身受重伤不能战斗的汉州军,依然要抱着何进军同归于尽滚下城头。那一幕让身经百战的吕布震惊了,直到现在吕布还经常回忆那段刻在脑子中的记忆。 后来,汉州军骑兵夜袭函谷关大营和一路攻伐雒阳及虎牢关,吕布也见识到汉州骑兵的厉害,认真的说汉州骑兵并没有他麾下的并州军厉害,不过汉州军的连弩和那种不怕死的作战意志,还是让吕布不敢xiǎo看刘谦那支追着他打的骑兵。 吕布也相信手下的分析,刘谦手中jīng锐的部队也只有经常跟随刘谦转战的这些主力部队,像幽州军团这种大部分都是降兵的杂牌军,绝对没有刘谦主力部队那么高的战术水准和战斗意志。不过,吕布听说刘谦离开幽州的时候,刘谦并没有将从汉州带来的部队全部调走,而是留下来一部分。 熟悉军事的吕布很清楚老兵在战场上的作用,有老兵带领教导新兵,整个部队的素质就能获得整体提升。更可况投降刘谦的降兵,也不完全是没有见过血的新兵,这些降兵中大部分都跟随张举参加过数月的战斗,还在冬季得到两个多月的训练,多少都有一定的军事基础,要比纯粹的新兵容易训练多了。 镇守并州,吕布没少和草原上的异族作战,故而他深知如果不是草原异族的装备落后,汉军很难在这些异族面前占到便宜。刘谦收拢了数万乌桓人,在这些乌桓人变成新汉人之后,刘谦就给他们装备上一般汉军标准的装备,如此一来,这些新汉人的战斗能力马上提高几个层次,纵使暂时还不是并州铁骑的对手,但是已经能给并州铁骑造成很大的麻烦了。 当然,以上所有的分析都是探子给吕布的情报,尽管吕布有点不相信这些情报,认为其中一定有夸大的成分,不过他还是不敢贸贸然的和刘谦军翻脸,这才同意了手下试探田畴的建议。 正在皱眉思考的吕布,忽然被风风火火的亲兵惊醒,然后迈开大步就向大厅行去,一边走一边苦笑道:“结果倒是试探出来了,看来这些刘谦军果然是有恃无恐,以前对于我的退让只是表示人家的诚意,不过这些刘谦军也太嚣张了,简直是目中无人,不把老子放到眼中,哼我倒要看看那么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 到了厅中一看,怀带着一腔怒火的吕布差点被厅中的场景给气炸,也许是物极必反,吕布笑了。 厅中,吕布一直颇为依赖的几员大将,被人放翻在地,每每一人刚想试图爬起来,就被唯一站立在厅中的三个刘谦军武将一脚放翻,然后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三位好身手,呵呵呵呵我手下的乌合之众全是欠揍之辈,不过打狗还得看主人面,我打可以,你们不行” 吕布缓缓从侧厅通道中鼓着掌走出来,怒极而笑道。 “哈哈哈哈关某早就发现他们是一群欠揍之辈,只有把他们打舒坦了他们才会老实,吕校尉现在心疼了吗?早先干什么去了?现在打也打过了,请吕校尉划出道道来,关某接着就是。” 关羽一点也不给吕布留面子,一脚将爬起来想对吕布表忠心的魏续重新踹翻,仰天长笑,而后眯着眼盯着吕布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好好有气概,我就喜欢这样的汉子,最看不起那种摇尾乞怜之辈,希望你一会还记得你现在这番话。”吕布翻了关羽一眼,极尽蔑视,一边卸下身上的披风,一边对着围在大厅mén口却不敢进来的士兵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都给我退下” 原来,这次筵席原本只是吕布等人对田畴试探之举,早就严令士兵不准造次,因为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而魏续宋宪等人明明吃亏,为了不把他们和刘谦军结盟的大事搞糟和他们的面子考虑,也不曾呼唤普通士兵上前帮忙。 吕布手下这支人马大部分都是大汉正规军队,纪律还算严明,没有诸将的命令纵是心急如焚也不敢贸然行事,只是紧握兵器待在mén外等候着。 脱掉披风之后,吕布随手将披风jiāo给刚刚爬起来的宋宪,对着关羽微微一礼,就向关羽展开了攻击。关羽也不是爱将废话之人,见吕布如此正和他的心意,遂迎着吕布的拳头就硬憾上去。 “砰” 第一招两人彼此都有试探对方力气之意,故而没有什么huā哨,都是对着对方挥出一拳,两个拳头硬生生的撞到一起,居然发出一声类似长矛刺向大盾的声音。 “哦,难怪这厮如此嚣张,原来确实有几分本事。” 对撞之后,吕布身形没有半丝颤动,不过他心中就没有他外表那样平静了,他眼下已经把关羽当做了有资格和他一战的对手。 “主公未卜先知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早早地重视这个吕布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凭吕布这把力气,一般的武将到他面前就不够看。” 关羽上身微微摇动一下,心知在力气上他确实比不得吕布,心中升起的傲气消弱几分,更加谨慎的盯着吕布,准备在速度上超越吕布,伺机战败吕布。 想到这里,关羽猛然从身一跃,看似向吕布身侧跳去,弓身双拳分别击打吕布的左肋和胫骨,可是就在脚尖点地的瞬间,关羽忽然拧身一跃,双拳在空中对着吕布的两个太阳xùe掼去。 说到底关羽也是一流武者,纵是赤手空拳也有他的不凡之处,故而他这一系列变化确实欺瞒过了吕布,但是吕布的本领还在终究关羽之上,虽然察觉出关羽的意图有点迟,也不会就这样一招被关羽击中。 只见吕布双脚忽然在地上一点,身形快速向后电shè而去,在后退的同时,原来向一侧击打关羽的双拳快速回撤,终于在关羽双拳达到他原来脑袋位置之时,和关羽的拳头硬憾到一起。 “砰” “咔嚓嚓 一声骨节咯咯声响之后,关羽蹬蹬退后两步才站稳身形,而吕布之时向后倒退一xiǎo步,只是吕布原来站立的地板一下子四分五裂碎掉了。 “吕布果然不是易容之辈,力气大反应也快,看来我想战败他真的很难,主公让颜良文丑帮助我一点也没错,因为那并不是看不起我反而是对我的关心,生怕我有闪失,就像主公关心田畴一样的细心。” 关羽戒备的盯着吕布,心中却在思考着刘谦对他的器重,这一点恐怕是假借刘谦压制关羽的刘晔和田畴意想不到的。 “为何刘谦手下都是这等的虎将,以前jiāo手的那个黑脸张飞也就罢了,虎牢关观战时刘谦义弟赵云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武将。这几个都是以前没有名气之辈,从他们推断,以前跟随刘谦征战四方的黄忠魏续等人恐怕也都不简单,看来今生想要超越刘谦很有难度呀” 吕布并没有因为关羽向后退了两大步而轻视关羽,人在空中无法借力,不像他脚踏实地可以借助地面的力量。由此,吕布又想起了刘谦手下一众武艺高超的大将,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之后,吕布也不再等待下去,立刻发动了对关羽的进攻,关羽也硬对硬的迎战上去。 两人人拳来脚往大战了七十多个回合,依然是不分胜负的局面。 出现这个局面,厅中之人都很是惊叹。 吕布方面的看到有人如此厉害,打了这么久竟然没有lù出明显的下风,于是就对关羽刮目相看起来。而田畴和颜良文丑原来抱定了关羽不敌吕布的打算,现在看到关羽如此神勇,居然和吕布打得不分胜负,出于对刘谦一贯的信服,故而在超出刘谦判断的时候,也有些惊奇。 如果刘谦在这里观战,马上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四百六十九章 互不侵犯条约 四百六十九章互不侵犯条约 今晚,双方都抱有结盟之意,为此从魏续等人开始到吕布出场,大家都没有动用武器,毕竟刀剑无眼,如果为此伤了和气坏了两家结盟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吕布一直以来都是马上功夫超群,拳脚功夫并没有专一练习,而关羽虽然也是以马上功夫为主,不过关羽xiǎo时候因为家贫没少受到欺负,为此在拳脚功夫上下过功夫。由于吕布的力气并不比关羽大多少,在关羽以技术优势超过吕布的时候,于是两人就扯平了。 吕布此人是个天生的武痴,一旦和关羽打到兴处就忘记了其他一切东西,关羽其实也是同道中人,故而两人就这样打得难分难解,忘乎所以。 这种情况初始还让田畴开心不已,毕竟让人围殴吕布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以关羽一人之力抵挡住吕布也让田畴觉得面子还看了一些。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田畴的眉头就渐渐锁了起来。 刘晔临行并州前夕,委任他为联络吕布特使时,曾经告诉他,别怕关羽颜良文丑围殴让吕布不痛快,反之,就是这样使吕布战败了,吕布也不会很生气,说开了,以一人之力对抗三个勇将,虽败犹荣。 田畴反复品味着这句话,忽然认识到关羽就这样和吕布打下去并不见得是个好事。从他这几次和吕布结束下来,发现吕布真是如刘晔所说那样非常爱面子,让关羽这般纠缠下去不就等于没有给吕布留下退路吗?” 想通之后,田畴轻声咳嗽一声,待颜良文丑的注意力从战斗上转到他身上,他立刻给两人使了一个颜sè。 按照来前的约定,颜良文丑会意,于是颜良按照计划行事,来到吕布面前一礼道:“吕奉先你真的是国士无双的勇士,看来关云长不是你的对手,让俺也领教一番你高强的本领。” 吕布很愕然。 吕布手下的一众武将先是愕然,然后纷纷长出一口气,埋怨他们本事低微,居然没有看出来吕布竟然一直处于优势。见他们心目中不败战胜依旧无人可敌,这下才算放下心来。 关羽只有忍住爆笑,忍得肚子疼。 田畴嘴角chōu搐两下,立刻拿起筷子低头没有形象的消灭面前的菜肴。 颜良看看吕布,再看看厅中表现各异的人们,心中也感到那里有些问题,再想想这都是照计划行事,也就释然,只等待等一阵子他也上前挑战吕布,过过手瘾。 “吕奉先果然了不得,关某技不如人呀,改日本领见长才来领教。” 事到如今,关羽还能如何?明明是他和吕布战成平手,而他又没有看到田畴在一旁的xiǎo动作,只以为他这个傻兄弟只是按照计划出场而已。为了不给人传扬出去他和颜良围殴吕布之名,再加上他明确知道他在马上确实不如吕布,因为张飞的水平他最为清楚,张飞不敌吕布他也好不到那里去,这才磊落站出来说了几句心里话。 “呃,啊,哈哈哈哈云长兄弟呀,承认了承认了” 吕布俊美的脸庞蓦地一红,不过爱面子的吕布可不会揭穿关羽这番他认为的“假话”,心中虽说有些不甘,不过为了在下属面子保住不败的神话,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场胜利,但是,此刻他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态,对关羽已经明显不同了。 “吕奉先俺要开打了” 看着形势超出了计划之外,颜良心中升起了一串疑问,转头看田畴一眼,见田畴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颜良作为高级武者,发自内心的对人围殴有些反感,可是军令之下容不得他反对,遂只好接受了。眼下见关羽如此,他非但没有埋怨关羽破坏计划,反而对关羽如此自承失败,而让他单挑吕布之举隐隐的有些感动。 “好” 通过关羽一战,吕布对今天暴打他部下的两名傻乎乎汉子也充满了期待,也没有对阵关羽时的傲气,和颜悦sè的,只是从单一较量的角度看待马上到来的战斗。 颜良本身的本事也不错,前面说了,历史上他如果不是因为受到刘备影响,以为关羽只要听说刘备的消息就会改换阵营,因此一心想和关羽拉近乎,这才在官渡做了关羽刀下冤死鬼。 “以前看着他们人模狗样的像回事,现在和刘谦的武将一比才感觉到,全是渣呀老天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如此的猛将辅佐?” 当颜良一身憨劲爆发,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吕布发动进攻时,还是让吕布xiǎoxiǎo的震惊一把,心中对于刘谦这厮收买一流武将的怨念更深了。特别是眼角余光扫到他属下那些鼻青脸肿的武将,心中的怨念更是变得犹如太平洋一般。 虽说颜良确实本领也不错,可是他和关羽比起来到底还是有一些差距,前五十合倒也没有什么,五十合一过就渐渐出于下风,不像方才那样一直对着吕布穷追猛打了。 “吕奉先果然厉害老颜你不是对手,俺来助你” 方才计划突然出现改变让文丑也有些疑huò,只是很快他就和颜良一样释然了,眼下颜良确实不是吕布对手,马上又想到了制定的计划,学着田畴教过的言辞向吕布冲去。 步下作战,吕布一身本领只能设计展出七八成,这次让大家看起来关羽能和他打成平手。颜良尽管不如吕布,但是差距也并不是很大,有了文丑的加入吕布顿时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胡闹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吕校尉还不退下” 坐在一旁吃饱喝足的田畴,眼见吕布被颜良文丑bī得连连后退,觉得爽快之极,这下终于让吕布和手下诸将知道了河北刘谦军的实力,这远远超过了原来的目的。于是,看戏演得差不多,再继续装下去只怕要nòng巧成拙,这才站起装作好人开始何止颜良文丑。 吕布有点感jī田畴,至少在这一刻是如此。 不久,经过田畴猛夸黄忠的深不可测,及公孙瓒和张颌等人如何了得之后,吕布属下再也不敢xiǎo瞧幽州军团的战力。不久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双方愉快的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四百七十章 远征军 一场xiǎo雨过后,戈壁上生出许多嫩绿的绿芽,天高云淡,空气格外清新。 戈壁旁边的一片绿洲之上,在初生朝阳下,一座如同梅花状的军营正在拆卸,不多时,类似草原人简易帐篷组成的军营便消失在绿洲之上,一队队清一sè的骑兵,高举着火红sè的汉家大旗缓慢离开绿洲,马蹄轻易碾碎了戈壁上刚刚chōu出的嫩芽。 骑军的前锋离开已经有一刻多时间,长长的队伍在戈壁上逶迤十几里,可是后边出发点依旧聚集着黑压压看不到边的骑兵。 “嗷嗷” 一些骑兵从来没有见过戈壁,初次见到戈壁一眼望不到边的碎石粗砂这种风景,禁不住欢呼起来,而一些曾经在戈壁沙漠上生活过作战过的骑兵,看到这些欢呼的战士只是摇头一笑,他们知道这些情绪高涨的xiǎo伙子,要不了三天就不会这般如同百灵鸟般的雀跃了。 说来也难怪,大军自从剿灭反叛的羌人之后,上级忽然下达命令让各支队伍都到武威郡鹤yīn县集合,准确的说是在鹤yīn西部黄河西岸集结。 五月十九日集结完毕的时候,来自张掖郡的军粮也运到了那里,然后大军一人三马携带着粮食兵器就沿着黄河向北出发了,而负责运送粮食辎重的车队在后边紧随而行。 大军行走了三天,于二十二日来到了北地郡廉县的对面时,由于贺兰山的阻挡,这才转向西行踏上了汉军多次出征的古道,在第二天再次北行,终于进入了大军一只很回避的戈壁。 行军在大军最前面的队伍上空,飘扬着一个绣着凌字的大旗,而大旗之后是一个生得貌相威武异族模样的汉子,他就是以前羌族零吾部的族长零吾兹勒,现在的汉名叫做凌武。 作为最早投靠刘谦的族长,并且回去后就解散了全族,带着全族人马来到张掖做了新汉人,为此赢得了李严和刘谦的信任,是张掖军中升官速度最快的人。 历来,但凡是张掖军有军事动作,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而他对凡是不愿做汉人的羌人就像对待世家血仇一般,对待和刘谦作对的汉人更是怀有刻骨的大仇,因此他作为李严手中一面宣扬的旗帜和杀人的刀,给李严带来了很大的收益。 这次远征匈奴人,他的表现一如既往的激进,激进进程度甚至超过了得知三辅陷落而抱着为同胞报仇的汉人。所以,他当之无愧又成了先锋官,率领五千人负责为大军带路。 紧随凌武身后的五千军队,负责人是刘谦曾经的情敌耿忠。 耿忠自从主动要求来到张掖之后,渐渐的受到张掖军的同化,虽然没有达到凌武那般地步,不过也为张掖的发展和消灭敌人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耿忠作为耿恭的后代,对于异族人完全没有一丝好感,这一点上倒是和刘谦出奇的想象,也只是为了这一点,刘谦才完全放弃了对耿忠的成见,把耿忠当做正常的将领使用。 刘谦认为国之大仇方为大,儿nv私情是为xiǎo,如果连这点xiǎo纠结也放不下来,妄为心胸宽阔的男人。自从刘谦胖揍耿忠之后,人家不但没有打击报复,甚至也没有再去sāo扰马荷,人家耿忠就能如此,难道刘谦还不如耿忠的心胸开阔吗? 耿家自东汉建国,数代一直在北部和西部和匈奴人作战,历代传承下来,就是不提数代积累的宝贵经验,就是因为耿忠熟悉北方地利分布这一项,也值得好好的使用。毕竟古代地图偏差很大,而受到先辈提点的耿忠,却深知地图各个水源和地名之间的真实距离,在古代这就是一项了不起的本事。 “寿城,前边就要正式进入戈壁沙漠了,不知道我们携带的饮水能否到达向导所说的水源地?” 韩遂举目瞭望前方一片无际的戈壁,心中有些仲仲道。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虽说贺兰山山上的雪早已融化,不天出兵可以就近获得饮水,不过夏季总要下雨,耿忠说了,只要下雨我们至少十天就不用为饮水发愁了。” 马腾看看有些心事的韩遂,望一眼矗立在东方的贺兰山宽慰韩遂。 “呵呵只要下两场雨,以我们后勤贮备的饮水,足以保证大军平安到达狼山口,然后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了。”韩遂考虑一下,然后灿烂一笑道:“寿城,骠骑将军每次玩的都是大手笔,上次打败我们如此,从海路掏乌桓人老窝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大哥,说实话,我真是佩服骠骑将军这个máo头xiǎo子,每次做出的都是令人不解却能又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据说这一次匈奴人能战之士都去了三辅,骠骑将军又调集幽州军团二十多万大军偷袭匈奴地,此次出兵注定是一个胜局,我们都有大功劳可取。” “呵呵不错,灭匈奴一族,这可是大汉几百年没有的事情,就凭这件壮举,我们都可以跟着骠骑将军载入史册,受到后世的敬仰。”说到此,韩遂平时有些yīn沉的脸庞,一下子露出会心的微笑道:“想当初我们投效骠骑将军这步棋还是没有走错,若是当初抗拒到底或者和董卓联合,恐怕我们最好的下场是和羌人一样逃亡河曲以南了。” “这全拜大哥当年当机立断的福,想想现在新汉人部落追着杀过了河曲,对着战败的羌人穷追不舍,如果和哦齐截截作对只有一路逃命的份,那里还有不久后名垂青史的机会。” 听完韩遂的感慨,马腾想着马超xiǎoxiǎo年纪就在刘谦跟前立下的功劳,一时间也感慨万千。 “两位大人,你们咋只想着立功,为啥不为要和三辅匈奴人恶战的骠骑将军担心?” 跟随韩遂多年,在和刘谦对战中幸存下来的杨秋,听到韩遂和马腾只是一味强调马上到手的功劳,却对于三辅的战局只口不提,忍不住就张口问道。 “呵呵骠骑将军每次都是以身犯险,以他这块招牌来吸引敌人主力,可是每次笑到最后的不还是他。你好好想想,我们十几万铁骑也是不xiǎo的战力,如果去三辅和骠骑将军的铁骑汇合,就是人数上还和匈奴人差了五六万,可是有了武器装备优势的弥补,也算是势均力敌,但是骠骑将军为何不让我们去呢?” 韩遂淡淡一笑,逐步引导杨秋去考虑最后的结果,自从陈仓单挑一战,让韩遂损失了数员大将之后,韩遂身边人才非常凋零,为此但凡有机会他都努力的教导剩下的几人。 “这有啥好说,骠骑将军不调我们助战就表示他很有把握对付匈奴人,你就不要cào心了。” 马腾不理解韩遂的苦心,见杨秋询问,为了彰显刘谦的本事及安抚杨秋,让杨秋专心的杀敌,就用略带夸张的口气回答杨秋。 “这个属下也考虑过,不过就以骠骑将军手中那区区数万骑兵,想要有力的牵制打击匈奴人,这个只是想一想就能想出其中的难度。这个时候可和我们那时候不同,我们当时缺少军粮,被迫无奈这才和骠骑将军硬拼,现在匈奴人粮草充沛绝对不会上却月阵的当,只需包围骠骑将军就能把骠骑将军给围死。” 杨秋见两人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来,就接着将心中的疑问抛出,让韩遂和马腾解惑。 “这个嗯,骠骑将军一定有他特有的办法。” 韩遂感到很无力,尽管他自诩很聪明,但是他思考了半天,也猜不透刘谦究竟会以何种手段取胜。 “哈哈哈哈我说你xiǎo子就别想这个问题了,如果人人都能猜透骠骑将军的想法,骠骑将军也不会连战连胜了。” 马腾干脆连想也不想,马上拿出反正刘谦就是厉害来搪塞杨秋。 “哦,这样啊。”杨秋无奈的抓抓脑袋,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又问道:“两位大人,凉州贫瘠所产有限,我们这次用兵可是需要大量的粮食,我只知道这次从羌人那抢来一些,那么我们剩下的粮食优势从哪里来的?” “你没听说,去年张掖郡开垦的农田都丰收了吗?据说刺史大人还从新汉人哪里购买了很多牛羊补充后勤。” 韩遂有点不耐烦的皱皱鼻子,方才杨秋的问题让他感到有些没面子,原以为杨秋知趣的闭上嘴巴,谁知道这厮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见好就收。 “就你废话多,这些事是你一个xiǎoxiǎo的都g明白也行,有本事你去找贾军师去呀,他什么都清楚” 马腾也觉得杨秋这厮废话太多,说实话,这些军机大事他和韩遂都不是太清楚,杨秋如此,等于给他们上眼yào一般,故而对杨秋就没有好脾气了。 杨秋吓得一缩脖子,心中嘀咕道:“我无非是想多学些能耐,以后也可以自领一军多立战功,这才忍不住多问两句,靠,你们用得着这样吗?贾军师可是骠骑将军的舅舅,借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麻烦他老人家。 四百七十一章 改道 四百七十一章改道 “阿嚏” 此刻骑着马离开绿洲不久,正在盘算着如何加快运输速度的贾诩,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暗道:“难道是刘谦那xiǎo子终于想起我了?这xiǎo子,明知道舅舅要卖着老命征伐匈奴,也不写封信表示一下孝道。” “老大人还是在为军粮不足担心吗?” 略略比贾诩靠后半个马头的文聘,见贾诩lù出深思之sè,半晌沉yín不语,故而他才有一问。贾诩做为刘谦的舅舅,身份地位绝对不是一般军师可以比拟,故而不管大家sī底下如何称呼贾诩,至少在贾诩面前都要尊称为老大人或贾公。 去年,为了占领张掖西部的四郡国,张掖军在四郡国的求援下,利用驱逐羌人帮助四郡国为名,一口气吞并了酒泉、敦煌、张掖属国和张掖居延属国。这一系战斗,全都是李严指挥战斗的,而文聘只有继续履行看家的义务。 前不久,张掖针对董卓和羌人联军的战斗中,尽管文聘屡次争取,可是由于文聘做惯了看家这种事情,一系列大战又是没有他的份。为此,当他知道刘谦要远征匈奴地之后,立刻向贾诩李严表态,如果这次还不让他出征,他就撂挑子不干了,回南阳郡找他表妹马荷告状去。 马荷可是刘谦正妻,枕边风一吹就是刘谦的大哥李严也要败退,就是刘谦便宜舅舅自认不如,于是文聘终于圆了他的心愿。 文聘不知,因为这次远征对后勤的压力很大,漫漫征途和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战役,绝对需要一批数目巨大的粮草,而张掖郡和整个凉州的库存根本拿不出来。于是贾诩和李严早就合计过,这次由李严在家负责购买粮食事物,把内政能力不足的文聘调走作战,力争让大军在初到匈奴地的半个月内有东西吃,至于以后战斗所需就用抢掠解决问题。 “那倒不是,我担心的骑兵进军速度快,而后勤跟不上骑兵的速度,这样后勤就拖累了行军速度。” 贾诩收回心思,看着这个在穷荒之地干了一年而无怨无悔的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喜爱之sè。文聘出身世家,一般人以为他可能在张掖待不了两个月,就会向刘谦申请调动回到中原,可是让很多人大为惊叹,文聘很能吃苦,而且xìng情刚毅。 去年,因为张掖主力骑兵全部调往西边四郡国作战,致使张掖城只有一千新兵步卒。这时,有一支五千人的羌人忽然绕道戈壁来到张掖,对张掖城展开迅猛的攻势。在形势危急之下,张掖城中很多人都认为文聘守不住张掖城,一些人甚至偷偷和城外的羌人媾和,准备出卖张掖城来换取他们的xìng命。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当晚文聘就屠杀了这几个xiǎo家族,然后发动利益相关的新汉人和汉人起来守城,张掖城比较xiǎo,城中只有两三千户,故而不管文聘如何努力也只征调了一千人马。 文聘就是利用一千新兵和一千百姓,苦苦坚持了十天,一直坚持到李严平定四郡国会师。在在此期间,文聘甲不离体日夜坚持在城头,最危险的时候,文聘六日夜没有合眼。 “老大人还不知足?如果按照大哥的进军方式,从居延向匈奴地进军,我们的后勤压力岂不是更大?多亏了老大人询问了耿忠,在知道匈奴人不是攻略凉州而是三辅之后,然果断改变了行军路线,减少行程五七百里,而且沿着黄河行军又减少了后勤两天的用水压力。以我看,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 文聘脸上现出几丝异sè,看向贾诩的目光有点像看一只妖怪,在文聘看来,贾诩做的已经够好了,要知道在沙漠中减少两三天运水压力,就给后勤减少了很大的苦难。 文聘说的也是事实,贾诩这次改变行军路线给张掖郡带来的好处很大,其实也不止文聘说的这些。 按照刘谦的意思,在时间紧迫之下,可以暂缓对残留羌人的清剿工作,把全部的jīng力投入到远征匈奴上面去。可是经过贾诩改道后,就为张掖郡赢得了几天时间,有了这几天时间,张掖郡一字排开基本上已经把凉州的羌族消灭殆尽,逃过河曲的羌人只有总数的百分之七八左右。这样,把追缴羌人的工作jiāo给一些新汉人部落,他们就能完成jiāo给jiāo给他们的任务。 而争取过来的几天时间,也给李严争取出宝贵的时间,让李严得以加大力量购买粮食和牛羊作为远征军的后勤。因为缩短的路程,也相应减少了军队的消耗和运输消耗,这些都是看不到却真实节省了的消耗。 “呵呵现在还得看李严的本事了,只要他将这一批军粮筹措到手,我就敢保证打下整个匈奴地我们的粮草也用不完。” 贾诩平静的接受了文聘的赞美,回头目光向远方张掖的方向望去。 张掖城太守府,中厅。 “诸位,如今大家都是汉人,本官也不说什么废话,这次远征涉及着大汉北部的长治久安,只要消灭了匈奴人,那么大家都是功臣,到时候本官一定向雒阳为大家请赏当然,本官知道大家已经慷慨的卖给本官一次了,眼下大家手中留下的羊群都是只够来年繁蓄,不过眼下军粮还有一点缺口,希望大家人疼割爱卖给本官,本官一定出高价购买” 李严如此强卖也是没有办法之举,去年开垦的田地今年丰收了,可是因为五年不征税的缘故,张掖郡所需的军粮都是掏钱购买的,后来的连续战役更是如此。好在刘谦有钱,粮食不好向张掖运送,可是运送金钱还难不住刘谦,故而如今张掖库房中还堆积着大量的黄金珠宝。 粮食对军队的重要xìng,饱读诗书的李严自然非常了解,早在大战前他就基本上把张掖的余粮收购一空,眼下又努力的向大家做工作,再争取购买一些。如果不是张掖郡打败董卓军和羌人联军抢夺一些粮食,及攻下董卓老巢之后得到一些粮食,估计这次远征匈奴张掖只能派出七万人马,再多估计半路就要饿肚子了。 四百七十二章 军粮就是这样来的 四百七十二章军粮就是这样来的 新开垦田地的余粮肯定不会太多,不过,军粮缺口的问题也不是没有其他解决方案,张掖和张掖以西四郡国有很多游牧为生的新汉人,他们手中还有很多的牛羊,为此李严用重金向他们购买了大批的牛羊以作军用。 由于张掖政fǔ采用不扰民政策,又特意加强了新汉人归属感的宣传,在没有苛捐杂税甚至暂时没有赋税的情况下,加上重金的利yòu,新汉人自然非常比较支持张掖政fǔ的工作。这样,就让李严短短几天收购了大量的牛羊马匹,一部分宰杀腌制一部分直接驱赶着送到了大军手中。 自古作战粮草只有越充沛越好,因为谁也不知道一场战役究竟能打到什么时候,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一旦发生突发事件打luàn战略部署,战斗就会无限期拖延下去,历史上很多军队就是缺乏充足的后备军粮,而不得不不甘心的撤退。三国历史上,特别是蜀国几次远征曹魏的战争,就是因军粮不济而遗憾的匆匆结束。 故而,纵使按照李严估算一切正常的话,他筹备的军粮已经足用,可是他依然有点不放心,特别是得知凉州边境上有新变化之时,经过老狐狸贾诩提醒,他立刻制定出一个获得粮草的办法来。 “刺史大人,上次你提出需要军粮之后,我们部落可是将所有的公羊和一些母羊都给您送来了,就这样我们明年的羊群规模就要缩xiǎo不少,再给您准备,我们部族明年的口粮就成了问题。” 李严说完之后,中厅内冷场一阵子,之后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站起来,效仿者汉人礼节给李严行了个大礼,苦着脸向李严诉苦道。 “翰汗多说得极是,大人您的光辉就像天上的太阳普照万物,现在整个凉州都在您的翅膀之下躲避风雨,请您原谅我们,我们真的力不从心了。” “大人可能不懂放牧,出生的xiǎo羊羔成活的很少,没有大量xiǎo羊羔就没有了未来的羊群,前不久我们为了支持大人,已经把羊群中准备扩大规模的母羊都卖给了大人,而公羊只留下配种的公羊,大人如果还要继续收购,我们部族的羊群明年最少要缩xiǎo一大半。” ……………… 有了翰汗多打开僵局,中厅内的其他部族头人都纷纷诉苦起来,中厅内一时间犹如菜市场一般。 “呵呵这么说诸位是没有牛羊卖给我了?” 李严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众头人在表演,其实他心中也知道这些头人说的没错,并不是这些头人不愿意卖,实在是前不久重金yin*已经将他们能卖的都给买空了。不过,为了后续计划的顺利实施,李严就必须给他们施压,不然等到李严lù出最终目的的时候,他们还会推三阻四。 李严看似平常的一声反问,一下子将这些头人吓得纷纷噤声不语。汉军的厉害,特别是刘谦军的厉害他们还是非常熟悉的,刘谦每一次胜利的消息,李严都会让手下在西凉州广为宣传,故而他们都很清楚刘谦屡战屡胜的战绩。 今年刘谦其他的战斗他们感受不深,纵使知道刘谦非常厉害的掏了乌桓人老巢,然后使乌桓全族变成了新汉人,可是他们到底没有看到没有切身感受。而前不久张掖军的一系列战斗他们却真实的看到了,眼看着不可一世的董卓联军不几天就被张掖军给消灭殆尽,很多不归降张掖郡不愿做汉人的羌人,几乎等同于灭族。 战争还没有结束,张掖军立刻就要发动针对匈奴人的战役,据张掖军的宣传口号讲,这次张掖军是和刘谦下属的幽州军联合作战,最终目的是要抹杀匈奴人。 尽管他们有一些不相信,有一些怀疑,不过通过历次张掖郡以弱搏强和张掖军良好的信誉,使他们潜意识中还是相信张掖军最后会胜利,纵是没有张掖军说的那样灭族,至少也会将匈奴人赶出汉地,让南匈奴效仿离开汉地的北匈奴那般,永远离开大草原向西迁移。 他们觉得大汉已经衰弱,远没有大汉最强盛时候强盛,但是刘谦所有的军事手段,这种动不动就要灭族就要武力驱逐的行径,却让他们感觉到大汉从来没有有过的咄咄bī人。故而,在刘谦战无不胜的胜绩及刘谦军一贯的强势下,他们发自内心的不敢得罪李严,惧怕得罪李严而得到一个灭族的下场。 就在大家怀着ròu痛之极的心态,向李严屈服,以羊群换安全之后,李严若有所思的嘟囔一句:“听说张掖居延属国来了一个丁零人部落,这个部落很大,牲畜无数,如果有了这批牲畜——” “刺史大人,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丁零部族的确切人数,我一直不敢下手。原来想等回去后打探清楚,然后联络大家一起把他拿下来,现在大人既然有这个意思,我们一切都听从大人吩咐。” 翰汗多一挑眉梢,面风起身站起来表示对李严的附和支持。 “只要大人调遣我没有二话的服从” “这些丁零人一点也不懂规矩,竟敢不通报批准就入侵我大汉土地,着实该教训他们” “这简直是对大汉的藐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 这些部族头人从李严简单的一句话中,分析出只要抢夺丁零部落的牛羊,他们就不用遭受强卖的下场,为了部族发展考虑那里还不jī动的支持李严抢掠丁零人。 原来,如果李严直接和他们商议,他们一定会拿出部族战士都参加远征推脱或少出人手,可是经过李严如此一番折腾,在部族存亡和出兵的选择上,就倾力支持出兵抢掠丁零人了。 一些头人为了向李严表达他们的诚意,也为了展示他们做汉人的优越感,用憋了几百年的声音豪迈的吼出强汉铮铮之音。以前,他们不是汉人,每当听到汉人说这句话,他们心中就隐隐的不舒服,可是想想汉人四处征伐不断侵略的个xìng,他们也只有砸吧砸吧嘴选择了沉默。 现在不同了,现在他们也是汉人了,是刘谦亲口承认的汉人,经过了无数代的压抑,今天他们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吼出他们想吼却不能吼的声音。 “呵呵大家盛情难却,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绝对不会让大家白白出兵,只要在出兵期间,所有参战的战士都可享受正规军待遇,战死抚恤金也参照正规军发放。但是丑化说到前头,这次得到的牛羊牲畜都归我,大家可有意见?” 李严心中在傲然的微笑,因为这些人吼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时,让李严一下子想到刘谦和他的谈话,在这一刻,李严对于刘谦的话有了最深的感受。 刘谦说,自大汉建立起一直奉行扩张主义,只是在初期受挫而陷入了蛰伏。从汉武帝开始,大汉逐步收复了南粤,开拓了西域凉州和日南诸郡及西南蛮人的地域。而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正是产生在一个大扩张的年代,没有扩张的土壤也就不会有这句话。 李严不知道的是,刘谦这厮之所以能有这番见解,是纵观汉民族一千多年的历史而产生的。因为在汉民族建立的政权中,也只有汉代一朝不断的向四方侵略,之后历代汉民族建立的朝代中,唯有唐代可以和相比。 可是在对异族取得的胜利次数及规模相比,唐代就不如汉代了,而自唐太宗获得不值钱的天可汗桂冠之后,大唐基本上停止了扩张的脚步。而不像汉代那样,对于生死仇敌决不放松,一直坚持了数百年,期间经历了改朝换代,依然不改击败匈奴人的雄心,最终在公元一百五十一年把匈奴人彻底赶出了汉人的势力范围。 李严的相询,诸位头人立刻点头称是,李严能够如此宽厚对待他们,他们那里还有反对治理,不久后大家高高兴兴的离开张掖,回家整军备战。 几天后的一个黎明前的黑暗,就在草原上值夜的丁零人最为困倦的时刻,人衔枚马摘铃的一支队伍渐渐向占据**里的丁零帐篷群mō去。 行进在最前边的,是一个个幽灵一般的身影,他们或匍匐前进,或像猿猴一样的疾跳无声,轻松接近一个个见一夜平安无事而打瞌睡的丁零值夜哨子。眨眼之间,帐篷群南边的哨子就被清理干净。 此时,东方刚刚发出微明,人的ròu眼可以看出二十几米的东西。 而李严却已经出现在帐篷群的三百米之外。 翻身上马,李严没有动。一直等到他感觉到全军都上马之后,这才呛哴chōu出马刀,高呼一声汉军威武,对着三百米外的帐篷扑去。 “汉军威武” 如同雷鸣一般的吼声震碎了草原上的寂静。 “杀” 三百米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太短了。丁零人听到震天吼声,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两万多名骑兵在李严带领下,已经猛然撞进了帐篷群之中,带起了一阵阵血风腥雨。 丁零人骤遇大变,四散奔逃,没有阻挡的汉军势如破竹。 四百七十三章 长生军 转了很大一圈,现在让我们的目光再次回到三辅,回到踌躇满志的于夫罗身上。 话说自从羌渠给于夫罗拨了三万骑兵之后,于夫罗又从他防区chōu出一万五千名骑兵,加上羌渠特许他组建的长生军,正好五万人马。 于夫罗寻思,以他手中的五万骑兵,配合上塔塔尔和的万余骑兵及数万汉人依附军,围城打援收拾刘谦主力军队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对战败刘谦主力有很大的自信。 是的,于夫罗根本也没有想要全歼刘谦主力部队,因为那样他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付出惨重代价,对于独自建军的于夫罗而言,很是得不偿失,说到底在各自领军的情况下,损失太多就没有实力在众人之中站稳脚跟。眼下,他只需要一场胜利,只要能证明他能力的胜利够了。 当然,于夫罗知道刘谦的主力骑兵很能打,以他没有刘谦两倍兵马的状态下,想要打败刘谦确实有一定难度,不过于夫罗依然有九成把握可以取胜,而他信心的来源则是他手下的五千长生军。 匈奴人信奉的神灵名字叫做长生天,羌渠为了彰显他大单于地位的合法xìng,一改以往大单于亲卫军的名字,将亲卫军改名长生军。这样说来,长生军原本只有羌渠才有资格统辖,不过于夫罗作为羌渠心爱的儿子,作为未来大单于继承人,于夫罗通过种种手段买通羌渠身边亲信之人,从而获得了拥有五千长生军的资格。 简单说来,长生军就是匈奴人普通骑兵的加强版,类似于骑兵中的特种骑兵。 长生军骑兵是匈奴人常备军,他们每年都享受着单于发放的财物俸禄,不用像一般牧民那样平时还需要养家糊口,为此在技战术各方面都出类拔萃,战斗力是普通匈奴人的三到四倍。 除了过人的骑术弓术之外,他们还学习汉人的各种骑兵战术,放弃了以前他们使用的长矛,全都换上了柔韧度比较好的长枪,练习汉人用长枪刺挑的本领。 一般匈奴人士兵,平时都是普通牧民,最多拥有一件皮甲防身就不错了,而各种角弓因为各人的力气不同也呈现各型各sè。长生军就颇有汉军的样度,全部配备上制式的铠甲和武器,从外表看来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支真正的军队,而不像普通匈奴士兵那样luàn糟糟的有着各种装扮。 故而,别看于夫罗手中的长生军人数比较少,可是这五千人马至少可以和普通一万五千匈奴人媲美,甚至可以媲美两万普通人。所有,于夫罗这才有如此大的信心,来战败传说中未曾一败的大汉骠骑将军。 天空之上,乌云翻滚,天sè灰蒙蒙一片,能见度极差。 “军司马大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匈奴人究竟来了多少,从规模上分析,应该不低于四万。” 一个视力比较好的斥候,轻轻用手拨开面前的树叶,观察良久,这才回头谨慎的向xiǎo鲁肃回报。 “大家都说你看得远眼力好,今天你咋也不中用了?像你这样老子何必用你,老子也看得见。” xiǎo鲁肃身旁的何仪见此,因为大战没有把握而冒上来的虚火顿时一阵旺盛,越过xiǎo鲁肃对着斥候劈头盖脸的责骂起来。 “天气不好,这怎么能怪他,不要紧,一会塔塔尔和就会给我们传来准确数目。”xiǎo鲁肃一把扯着何仪的袖口,将何仪拉到一旁,然后轻轻拍拍斥候肩膀,对着斥候温和一笑。 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事,但是xiǎo鲁肃这个简单的安慰,不知道怎么回事,让斥候眼中感到有些酸涩。 何仪被xiǎo鲁肃扯着一直回到临时指挥所,弯腰走进简易的草棚,踯躅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跺跺脚重新出去观察敌情去了。 何仪并非莽撞之徒,虽说有些时候上火了也会做些不明智的事情,就像他当年为了前途头脑一热就加入了黄巾军一样,但是在平时,何仪还能称得上一个细心冷静之人。 五月十八日消灭胡符之后,大军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在汉州骑军配合下,以见过血私兵组成的两万大军攻克了只有两千守军的雍县县城。二十日,旗开得胜的大军在整顿完雍县的世家,将步兵人数提升到近三万名的私兵队伍兵临渝麋县城。 渝麋县城中只有五百名匈奴人,其余的两千多人都是汉人依附军,看到黑压压蔓延数里看不到边的大军,渝麋城中的世家当即便傻了眼,也算他们聪明,简单商议之后马上联合杀死五百名匈奴人,然后开城向汉州军投降。 见事情如此顺利,何仪只留下五千人在渝麋城整顿世家,其余的部队便向他们背后最后一个匈奴人拥有的城池——汧县进发。 当天晚上,经过两个时辰苦战,在城中暗隼卫协助下打开了城mén,驻扎在汧县的三千匈奴人被破城的汉州军斩杀一空,由于城中的世家也参与了防守城池,入城之后汉州军就对城中勾结匈奴人的世家展开清洗。据汧县百姓多年后回忆,当天晚上有一万多口人的县城,在天亮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半人口,到处都是死尸鲜血。 处理完汧县各地豪强的事情,何仪委任斩杀勾结匈奴人世家家眷最多的家主深入开展大家一起杀的工作,当天就开始回军,终于在二十三日天黑之时回到了预订主战场周城。 由于时下xiǎo鲁肃的威信极高,何仪也不敢明确违反xiǎo鲁肃的指示。即使何仪连接攻下几座城池,马上还要参与围剿于夫罗的战斗,军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不过在他心里边却并不赞同xiǎo鲁肃将主力暴漏的做法。 以前,虽说没有根据地,可是四处流动起来也有效的减少损失,不用打损失惨重的攻坚战,但是眼下xiǎo鲁肃闹得这么大,就等于把目标告诉了匈奴人。 以眼下数万新兵抵抗数万匈奴人,即使是伏击战,何仪心中也深深的为这些战斗意志薄弱的新兵担心。 就算这次打败了于夫罗有如何?匈奴人还有更多的兵马,而xiǎo鲁肃却再也不能用塔塔尔和的书信骗人,未来汉州军的形势会更加的严峻,生死一线的严峻。 四百七十四章 胜算几何? “什么?骑兵五万,依附军三万”何仪脸sè顿时有些苍白,醒醒神,大口呼吸几声后幽幽叹道:“这下子麻烦大了,军司马原计划匈奴人最多来援三到四万人,就是四万我们也有点难以消化,现在来了八万,看来指望我们五万人马是吃不下这些匈奴人了。” “军司马有令,必须按照原计划行事。” “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我要去找他,让匈奴人趁我们的军队较远,马上停止这次伏击行动。” 何仪急得双手青筋绷得老高,黑青的脑mén更是血管贲张,丢下他正在视察的工作,迈步如飞在没有路的崎岖碎石峭壁之间,不一会就消失在浓密的树荫里边。 “军司马大人,匈奴人这次来了这么多,我们避开他们的锋芒不行吗?非要按照原计划行事,今天我们纵是胜利也是一个惨胜之句,nòng不好我们的家当今天都要在这里赔光。” 很快,何仪就出现在草棚前,还没进mén,就焦急地对着xiǎo鲁肃劝导,希望xiǎo鲁肃能够清醒一些。 “校尉说的我都知道,不过在眼前已经布好局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坚持下去,毕竟伏击还能给敌人造成心理上的慌luàn,我们还有一线取胜的机会。今天无论是战是退,我们都暴露了目标,战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而退则会给敌人更多的准备时间,到时候在敌人重兵压境下,估计现在属于我们控制的城池都会被敌人一个个攻破。 只要能消灭或打败这些敌人,敌人绝对以为把我们当做主力部队,故而在他们没有准备充分下,绝不会轻易向我们进军,这样就能给我们争取出一点时间来。至于以后,我不放实话告诉你,只要我们能吸引敌人大部分的力量,就等于我们给骠骑将军创造了进军三辅的机会,轻易取得胜利的机会。” xiǎo鲁肃目光从地图上收回来,平静的看着何仪,缓缓给何仪解释了他真正的想法。 “吸引敌人主要兵力,明白了,只要吸引了敌人大部分兵力,空虚的后方那里还能阻挡住骠骑将军的兵锋,胜利简直是一定的。不过,我们今天这一劫可就不好过了,今天过后,我们手下万余名儿郎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一切以服从大局为重,这个简单的道理何仪如何会不懂,何仪用爱恋的目光扫过隐藏在树林中的那些可爱的战友,觉得心情非常沉重。 如果是预料中的三万骑兵,经过休整大部分伤愈战士归队的一万两千汉州军铁骑,尽管也知道要付出一定代价,但是何仪还有把握战后足以剩余一半以上的兵力。但是让汉州军以一当五和匈奴人厮杀,战后究竟还有多少战士能够存活就不用想象了。 “我要求让所有的弩箭全部装备给骑兵” 望着明知道要面对五倍的敌人,依旧沉静似水的战士,何仪觉得眼睛中有点热。 汉州军不讲欺骗战士那一套,为了让战士都有主人翁意识,每次战前都要将真实的敌我对比告知大家,也许是大家以少胜多的战斗打得太多,也许是这些战士真的早就看透了生死,大家对于即将面对的死亡没有一点感觉。 何仪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些不畏生死,只要一声令下勇往直前从来不打折扣的战士。这些为了荣誉和土地,为了家人生活得更好的战士,在教导系统鼓励下在丰厚抚恤金保证下,他们从xiǎo民迅速转化为合格的战士,敢于面对死亡挑战死亡的战士。 连弩弩箭属于一种严重消耗品,威力极大而消耗也惊人,通过大军自南阳郡出发,连续进行的都是恶战,为了取得胜利和保护战士,连弩在平安jiāo接美阳城后,已经所剩不多了。 好在xiǎo鲁肃也非常重视这件事情,连弩属于高jīng度的物件,一般人绝对制造不来,汉州军战士大多只会维修而已,可是弩箭就不同了,只要有人指导就是普通人也可以帮上忙。在大军连续攻打雍县渝麋汧县的时候,xiǎo鲁肃在美阳城发动群众赶制出来一批弩箭,迅速的装备给了汉州军。 可是,按照军规,为了杜绝有人随意luàn放弩箭,每次每人分发的弩箭都有数量要求,这样就还剩下一批弩箭,原本剩下的弩箭是要加强周城私兵所用,现在何仪为了让汉州军骑兵的生命提高保障,态度强硬的提出了他的要求。因为周城只是吸引匈奴人的幌子,其中的百姓早就迁到了美阳城,就是周城被匈奴人攻破也不会有多大损失。 “好吧,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消极,如果我的计划不出错的话,我们的胜算应该有六到七成。” xiǎo鲁肃有些话不好给何仪说明,这倒不是他防备何仪,而是他指望的事情由于离得太远,究竟发生什么变故他也不敢确定。 “六到七成胜算?希望如此吧,我得赶快张罗分发弩箭去了。” 伏击战主要利用的是敌人的慌luàn,其实也算是以一种心理战术,大多部队一见被别人包围起来,心中就有种恐慌之感,只要这种恐慌蔓延下去,伏击方就能取得一定的胜利果实。伏击一般很少有全歼的,只有力量是敌人的数倍才有全歼敌人的机会,一般情况下,都是利用敌人恐慌心理,打败敌人然后衔尾追杀一阵而已。 可是xiǎo鲁肃口味很大,他妄想一举全歼这次来到的匈奴人,如果这次匈奴人只有两到三万兵马,何仪还相信有全歼的机会,眼下,战败敌人的机会在他看来,最多只有五成,六到七成明显夸大了。只不过xiǎo鲁肃的身份在那摆着,他不好意思直接削xiǎo鲁肃脸皮罢了,这才以分发弩箭为由离开了xiǎo鲁肃。 “报告军司马,敌人离我们还有五里,再有二里就走进了我们预定的埋伏圈” 一名传令兵按照军规,向xiǎo鲁肃报告敌人的行动。 “立刻通知其他两部步兵,让他们开始慢慢向预定战场靠拢” “命令骑兵分出两部分,一部三千人主攻,一部分主守,要把戏演好” “诺” 东北风呼呼的扯动着战旗,匈奴人行军的队伍中,呼啦啦的声响几乎掩盖了行军的马蹄声。 即将来到战场,任何指挥官都会保持马力,让战马出于最佳状态,为随后出击做准备。纵是需要突袭敌人,指挥官最多也只是让战马慢跑,只有到了离敌人里许的地方才会彻底放开马速。 因为于夫罗认为前方有塔塔尔和在包围汉军,故而只是让长途赶来的骑兵队伍慢慢而行,使后边相隔几里的步兵赶快追杀来,不让两军相隔太远的距离。于夫罗很会用兵,他知道他向羌渠救援,羌渠一定会准许,于是早早就派出了三万步兵向周城赶来,这样就减免了骑兵远距离甩开步兵的戏剧化。 “于夫罗王子,您看,塔塔尔和的帅旗动了,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他一定是为了迎接您。” 于夫罗旁边一人瞭望一会前方,指着前方的一个xiǎo点对于夫罗说道。 “能让塔塔尔和亲自迎接的人只怕不多吧,据俺所知,好像只有大单于和左右贤王有这样的待遇,除此以为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谁的面子也不买。” 于夫罗另一旁马上有人附和说道。 “呵呵呵呵” 于夫罗没有说话,可是从他脸上几丝得sè就足以看出,他很高兴。 “唉塔塔尔和的帅旗战马忽然折回去了?” “于夫罗王子,塔塔尔和营外扬起了很多尘土,会不会是汉军趁塔塔尔和离开大营而忽然袭击?” “不错,大家看尘土中隐约可以看到红sè和黑sè,红sè应该是汉军的战旗,黑sè就是汉州军独有的铠甲颜sè。” 于夫罗仔细瞭望一下,他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淡淡说出了他的判断。 “依俺看,这些汉军发现了我们来了,知道他们这次马上就要完蛋,又见塔塔尔和离开大营,就想最后捡些便宜搓搓我军的锐气。” 一位属下揪着胡子很有智者风范的分析道。 于夫罗轻轻点点头。 “王子,我们是不是加快速度,或者让属下带领一军前去协助塔塔尔和?” 位于于夫罗右边这位,生得膀大腰圆,看到远方的战斗心痒难耐,带着满脸的期盼之情望着于夫罗。 “呵呵塔塔尔和岂是一般人,你太xiǎo看他了,只要他回去,这些汉人肯定检不到便宜。” 于夫罗依旧淡淡一笑,他很清楚塔塔尔和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塔塔尔和出身卑微,以塔塔尔和的战功完全可以做到骨都侯。不过这也加大了于夫罗求战心切,回头对着传令兵冷冷道:“命令汉人步兵开始急行军,务必在骑兵达到周城前边赶到。哼攻城呀,还得依靠这些汉人。” “哈哈哈哈俺最喜欢看汉人狗咬狗咬得越狠俺看得越痛快” “如果他们不是爱窝里斗,我们也来不了中原花花世界,享受列代祖上都享受不了的福分,呵呵,所以我也喜欢看他们内斗 四百七十五章 有诈! 夫罗一行慢慢向周城行军的时候,xiǎo鲁肃的军令也传达到了离此数里远的树林中,得到命令的步兵离开xiǎo山,推着武钢车扛着长枪向预定战场前进。 周城附近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伏击地点,虽说两旁有两座起伏的xiǎo山系,可以保证数万步兵的埋伏,但是两个xiǎo山系之间的平原在保证十数万大军作战的同时,也给骑兵运动中攻击步兵创造了有利条件。 故而,四万步兵从南北两个方面走下xiǎo山,然后缓慢移动到山下延伸一二里的树林边缘,就停止了动作,等到下一步军令的下达。 负责率领五千人作战的王邦,原来是霍峻手下的一名对率,他以前尽管享受的俸禄不低,几乎可以和带领五千步兵的将官相比,但是他以前最多只带领过五十名特种兵,眼下让他一下子带领五千sī兵作战,很是有些勉为其难。 让王邦这种人带领sī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这次来到三辅作战的全是骑兵,只有他们五百名特种兵还算是熟悉步战,故而也只有让他们赶鸭子上架,充当四万sī兵的各级将领。 也许知道能力不够,王邦很慎重的下达每一个军令,时下他手下的五千sī兵都有些茫然担心的发呆,而他却跑到队伍最前边,一边审视着地形一边盘算着待会如何排兵布阵。 “唉好在两个山系之间都延伸出来了树林,使两边树林之间的距离只有四里地,使一会出兵时能很快将这一段给封死,不然这仗也不用打了。” 端详着两个树林之间的距离,王邦很是感慨了一番。可是转眼后他又为sī兵的战斗力担心起来:“四万人均分在四里地上,十五个sī兵负责把守差不多一米的距离,这些刚刚接受战争洗礼的sī兵究竟能不能顶住匈奴人的反攻呢?” “啪啦啪啦” 北方吹得更急,大风带起远方的尘土,更是将这方天地笼罩得灰茫茫一片,里许之间都不能视物,从而严重阻碍了于夫罗等人的视线,使他们再也看不清远方汉军和塔塔尔和之间的战斗情况。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汉军有我们猜测那样战斗力惊人,我们也不能冒失的上前协助塔塔尔和,在不容易分清敌我的情况中,派兵协助自杀残杀还不如等到近前观察清楚的好。” 手下几位将官见塔塔尔和迟迟没有击败汉军骑兵,纷纷向于夫罗请战去帮助塔塔尔和,于夫罗róuróu眼中的沙土,挤着眼拒绝了大家的请求。 匈奴大军一点点向周城接近,也许是汉州骑兵出来驱赶攻城步兵的缘故,等到于夫罗来到的时候,攻城的步兵早就不见了踪影,周城城墙下边只留下一些鲜血和不少的残破战旗兵器。 “这些汉人战斗力如此不济,见到骑兵像见到恶魔一样,这阵子估计是躲进塔塔尔和的大营里了。” “呵呵呸呸”于夫罗身旁的谋士吐出口中的沙粒,lù出一番讥讽嘴脸道:“汉人,哼哼我们以前太高看汉人了,看来这片féi沃的土地该换换主人了。” “哈哈哈哈汉人说有德者居之,看来他们已经失徳了,三辅该换我们来做主人。” “对呀,谁谁谁不是说我们的祖先也是汉人的祖先,是被放逐到大草原的,现在他们失徳我们就该回来呀,汉人不是说过风水轮流转吗?汉人也会犯我们祖宗的错误,他们也该被放逐到草原上了。” “只是传说罢了,说我们是暴君夏桀儿子的后代,谁知道真的假的,后来被汉人司马迁知道了,就写进了《史记》。以为看简直是对我们的污蔑,难道那时候商汤不垂涎夏桀的一众后宫?竟然任由夏桀的儿子淳维独自享用?然后说淳维不顾怕商汤攻伐久就带着所有nv人跑到草原上,然后就有了匈奴人。” 于夫罗嘴角噙着不满的讥笑,为他不懂装懂的部下解释这个说法的由来。 “王子呀,恐怕这是真的吧,你看看咱们匈奴人实行的儿子继承母亲的制度和淳维老祖先的一模一样,而汉人却不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也是,随你怎说就行,就让汉人讥笑吧,我们反正也是这样子,哼哼等以后我们占领了三辅,我们就拿出合理理由光明正大占据三辅,谁让他们承认我们也是华夏苗裔呢?这也不能怪我们是吧?” 说实话,于夫罗读汉家书籍就对史记中这一条深恶痛疾,今天想不到这个心结竟让他粗鲁的手下给解开了,想到未来可以利用这个理由占据汉地,就转而开心起来。 “于夫罗王子,我们是不是写信给大单于,让大单于马上开始在汉人中广为宣传,我们这一趟只是回家探亲,开始逐步减少汉人对我们的抵触情绪?为我们随后占据三辅打下基础。” 于夫罗的狗tuǐ子立刻献计道。 “不错,等今天打败了这些汉人之后,我就会马上写信。有点奇怪,塔塔尔和打不过汉人不说,怎么还和汉人一起转到我们这个方向厮杀?” 于夫罗毕竟带兵多年,一般回答着属下的问话,一边就发现了两支军队的寻常举动。 经过于夫罗的提醒,大家都手搭凉棚,把注意力放到了厮杀得喊杀声四起的两支军队身上。 “确实有点不正常,一般情况下,他们打得这样jī烈总要死人吧,可是你们发现没有,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落马?” 也许于夫罗手下的这员笨拙战将脑子有点不好使,可是战场上观察力却不错,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王子,有诈塔塔尔和有诈” 于夫罗旁边有一个武将高声叫道。 “塔塔尔和有诈?从何得知?” 直到这个时候,于夫罗还不相信缺心眼的塔塔尔和会投奔汉人,因为一直hún得不错的塔塔尔和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投靠汉人。 “王子你注意看那些穿着我们服装的不是我们的人,他们应该是汉人装扮的,这不是塔塔尔和欺骗我们还能是什么理由?” 四百七十六章 两强对决 经过此人点醒,于夫罗等人定睛一看,果然发现身上装束着匈奴人服装的是汉人面孔,这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就在于夫罗等人发现端倪之时,已经来到他们近前几十步远的汉军和伪装成匈奴人的汉军,忽然停止了伪装的厮杀,收起手中的刀枪,手中忽然就多了一柄连弩。 “咻咻咻咻” 呼啸的大风也遮盖不住连弩一齐攒shè的声音,如同狂风急雨一般的弩箭,犹如闪电般边飙shè到大部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匈奴人身上。 “保护于夫罗王子” 眼见汉军忽然取出连弩,方才已经发现端倪的于夫罗等人立刻意识到不妙,众人纷纷作出藏身马侧的举动,而一直表现得傻乎乎的武将,更是纵身挡在于夫罗身前,为于夫罗阻挡住缤纷的弩箭。 “啊啊啊” 嗡嗡响成一片的机弦响声还没有停息,于夫罗率领的匈奴人中间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于夫罗半个身子藏在马腹一侧,转首间,见方才跟在他身边有说有笑的属下,眼下只剩下三分之二,早就见识过汉州军连弩厉害的于夫罗也顾不得为手下伤心,当下二话不说打马便逃。 “散开散开突击汉军” 突遇袭击,又见汉军手中利器轻易穿透圆盾,大部分匈奴人顿时生出连弩非人力可当的感慨,不是吓得惊在原地就是惊慌中转身逃跑,力争离开这个死亡绝地。 这时,在一声大喝下,数千清一sè有护身铁甲的骑兵,忽然越众而出,不但没有转身而逃,反而迅速的散开为无数个xiǎo队,分散成一个大大的扇形对着汉州军攻去。 正在逃跑中的于夫罗,看到他手下的王牌长生军出sè表现,心中终于长出一口气,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手下王牌军队的战斗力?以长生军无畏生死的高尚品质,配合上长生军合适的散开攻击战术,于夫罗已经感到了胜利的曙光。 长生军如此反常的表现,使汉州军也感到一阵惊异,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一轮shè击之后,大多数匈奴人都还处于惊呆之中,而这支一轮攒shè就伤亡一百多人的队伍不但没有逃跑,反而狂妄的顶风对着他们杀来。 见没有在第一轮狙击中狙杀于夫罗,藏在队伍正中间的霍峻有点后悔,要知道今天演这场大戏的目的就是掩护他的狙杀行动,如果成功狙杀了于夫罗,那么今天的胜利一定属于他们。其实以霍峻弩机shè击jīng度位列前茅的本领,这一次一弩四发他绝对有把握取下于夫罗的xiǎo名,可惜却被一个武将挡在于夫罗身前,替于夫罗的承担了死亡,让半个身子还没有隐藏好的于夫罗捡了一条命。 “早知道这支军队如此善战,方才就该让几千人的连弩放弃对匈奴人大范围的扫shè,专mén对准他们狠狠地干,没有防备之下,至少也能消灭他们一千多人。” 霍峻心中一边埋怨着,一边马上下令让战士们向中间收拢,给匈奴人留下更宽阔的穿chā空间,让匈奴人长生军更好的靠近他们,而他们只分出很xiǎo一部分人防备长生军,而将大部分注意力依旧放在逃跑的匈奴人身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战机,此时,汉人依附军正集结在城下,准备着攻城事宜,累得像死狗一般的依附军,正借此机会趁机喘口气。而匈奴人大队刚刚来到预定战场,直到此时,匈奴人后队还没有完全走进预定战场。如果趁机驱散这些慌luàn的匈奴人去主动冲散后队,那么匈奴人必然会luàn作一团,那样将会给他们减轻很大的压力。 至于敌人会不会逃跑,霍峻相信xiǎo鲁肃的判断,敌人在拥有绝对力量的情况下,纵是受挫,只要不是灭顶xìng的打击,他们绝不会逃跑,而是会慢慢寻找战机而一举消灭这些出城而战的汉军。 “shè对准逃跑的敌人shè击,大家不要分心我们的两侧,相信我,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汉军威武” 霍峻见战士们有些担心两翼受到敌人攻击,因为匈奴人已经离他们两翼只有三百步距离,这还是匈奴人为了避开汉军正前方,绕着大圈子迂回,若不然两军早该接触了。 骑兵有些疑huò霍峻为什么不让他们shè击两翼的敌人,尽管他们也知道分散为xiǎo股的敌人不容易对付,不过如果让他们舍弃正前方的匈奴人,他们有信心在一刻时间内遏制住敌人这种狡猾的进攻。汉州军一贯是服从命令为上,虽然这些战士们不理解霍峻的意思,但是战士们还是服从了军令不去搭理两旁的敌人。 “嗨千夫长,汉军是怕死得慢吗?为啥他们非要收缩两翼方便我们的进攻?” 一名shì卫很不明白汉军的反常举动,疑huò询问他负责保护的千夫长。 “嗯,不太清楚,不过确实有些奇怪?” 长生军的一名千夫长也皱起了眉头,尽管他没听说过事情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可是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随后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塔塔尔和驻扎的狭长大营,在看到大营上方dàng起的尘土,立刻明白过来。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示警,塔塔尔和也就是汉军呈西北东南走向,显得非常不合理的大营中猛然窜出来一队疾驰的汉军铁骑,这些汉军一旦出营立刻分成两队,对着正在追杀匈奴人的汉军空虚两翼杀去。 “千夫长,这些汉军看样子要和咱们硬拼,他们为啥不用连弩?” 少年亲卫迅速chōu出一支箭羽,微微瞄准shè向一名汉军的喉咙,看也不看他shè击的战果,一边引弓搭箭一边问道。 “哼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是勇士,我听说,他们在汉人中是战斗力最强的战士,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所以他们也很骄傲,就像我们一样的骄傲。”千夫长看到汉州军放弃强弩硬拼的做法,眼神中那些轻蔑之sè褪去,正sè盯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汉州军,冷哼一声道:“那就用实力说话,只有手下才能见真章,究竟是谁才是更加优秀的战士,就用我们手中的长枪弯刀来证明给他们看” “必胜我们必胜” 亲卫xiǎo心保护着千夫长的一侧,收回手中的弓箭,chōu出基本上汉军差不多的长枪,在狂风中眯着眼对着汉军杀去。 “杀” 千夫长看着对面的汉军长枪向他护心甲上边刺来,嘴角浮出一个讥笑,长枪猛然磕偏汉军的长枪,手中长枪直接击在汉军腰腹的束带之上。双臂用力向上一挑,汉军就离开了战马,然后随着长枪猛然抖动飞身摔倒在一丈之外的地上,而后被疾驰糟luàn的马蹄重重践踏,转眼间化作了一堆ròu泥。 通过方才短暂作战,饱富战场经验的千夫长就发现了汉军铠甲坚固无比,长枪也不能刺穿,故而他狡猾地放弃了刺杀,转而将汉军挑落战马借用马蹄踩死汉军。 “突刺” 三名汉军战士看到匈奴千夫长如此厉害,一点也没有被千夫长过人的手段吓到,三人借用马力,分成三个角度,tǐng枪对准千夫长突刺而来。 千夫长大喝一声,长枪蓦然间忽然加力一下子挡开两个人的突刺,而第三杆长枪则被保护千夫长侧翼的亲卫挡下来。 汉军见此只有暂时舍弃了千夫长,长枪顺势对着亲卫的左肋刺去,亲卫身子稍微一扭,及时避开了汉军的杀招,只是让汉军刺穿了扎甲,收了一点xiǎo伤。而与此同时,知道汉军铠甲坚固的亲卫,根本不去进攻汉军的身体,长枪对着汉军坐下战马招呼而去。战马xiōng前蓦然被捅出一个血dòng,吃痛之下人立而起将汉军甩了下去,顷刻间,这名汉军不幸的又化作来年féi。 战无不胜的汉州军很骄傲,他们原来本可以使用连弩和马刀清理敌人,可是他们看不上这些xiǎo股敌人,为了节省弩箭为了荣誉,他们决定用长枪和马刀教训敌人。 很快,他们就为他们的骄傲付出了代价,很沉痛的代价。 这些长生军无疑是草原上最优良的军队,他们大多数都是服役超过十年的老兵,在技战术上,远远超过了才接受正式训练数月最多一年多的汉州军骑兵,而在战斗意志上一点也不比汉州军逊sè。 两军甫一jiāo手,大意的汉州军就被长生军用汉家长枪术挑落马下一两百人。而还在远方的长生军掏出他们熟悉的角弓,见汉州军的铠甲坚固无比不能shè穿,是他们铠甲防护力的数倍,他们转移目标,略微瞄准就准确的命中汉州军战盔下唯一的弱点喉咙。 一个又一个汉军喷着怒火的眼睛慢慢熄灭,不甘心的跌落马下。 汉州军被jī怒了,不管他们原来是汉人还是羌人,经过这些日来的战斗磨合,大家对待每一个汉州军战士都有兄弟般感情,眼见自己的兄弟死于自己身前,眼见汉州军军威受到别人挑战,他们迸发出复仇的怒吼,对着长生军便绞杀过去。 四百七十七章 报仇!为长生军报仇! 四百七十七章报仇!为长生军报仇! 汉州军技战术可能不如长生军,每每长生军和汉州军捉对厮杀,都是长生军率先命中汉州军,如果不是汉州军的铠甲实在是太出sè,汉州军这次的伤亡情况就非常严重。 汉州军的刺杀尽管也非常凌厉,可是身经百战的长生军大多都闪避过去,时常让汉州军的杀招徒劳无功或只能给长生军带来轻微创伤。 不过,随着时间进展,汉州军因为铠甲保护的优势,渐渐让他们占据了上风,长生军虽说闪躲的比较灵活,可是也不是每次都能躲开汉州军攻击,连续受到攻击致使他们负伤而行动不便,最后还是命丧汉州军之手。 不过汉州军也不好过,长生军分出一部分神shè手,在大阵外围不断游斗,逮住机会就能shè杀汉州军,这样双方一时间算是打成了平手。 “儿郎们拿出你们苦练的本领来,枪术最好的跟着我们冲击汉军,shè术好的都到后边狙击汉军,让汉军看看什么才是强军让他们知道他们给我们提鞋也不配” 长生军首领眼看占据陷入僵持,虽说他心中对汉军的铠甲恨之入骨,不过眼前也没有办法破解,只好及时调整战术,用最合理的战术更多消灭汉军。 以前,在草原人的理解之中,大汉最强的军队是北军,为了有天足以和北军一战甚至打败北军,从羌渠上台之后节衣缩食的jīng心打造了这支长生军。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羌渠派人用重金买通几个北军军官,学到了北军屯骑营和越骑营的许多战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在草原上缺乏铁器的状态下,由于汉人禁止铁器流通,羌渠一边通过商人分次分批xiǎo量购买铁器,一边收集草原上能搜刮来的铁器,为长生军打造铠甲。 虽说羌渠打造铠甲的技术不算成熟,加上铁器制约,让长生军的铠甲防卫力不如北军,可是也不会相差北军的太远。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大汉又出现了一个异类刘谦,竟然拥有大量强弩硬弩都shè不透的铠甲,致使措手不及的长生军伤亡率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在他们想象中,或者说他们一直以来的假想敌北军,在铠甲上的优势并不能拉开他们太远,而在技战术上通过他们暗暗观察,长生军已经略略超越了北军。今天,如果他们和北军作战,受到了如此伤亡他们完全能够接受,但是这些技战术差他们好远的汉州军,致使凭借铠甲之利就保持个不胜不败局面,实在让他们坚决不能接受。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杀杀杀” 汉州军一往无前,无视躲在后边的匈奴人对他们放冷箭,而让他们永远长眠在这片土地上,勇敢无畏地一次又一次冲击长生军的队形。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荣誉。这就是他们的信念。 “TMD这些汉军本事不大,不过轮到战斗意志战斗jīng神,还真配得上威武二字,除了北军大汉好像自熹平六年大败之后,再也没有看到过如此不怕死的军队了。从中看来,汉民族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被征服的民族,英雄人物层出不穷,汉人是一个可怕的民族啊” 长生军首领观察着汉军直面死亡的轻淡,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千,不过感慨归感慨,今天该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手软,举起手中弯刀厉啸一声,然后鼓动道:“我们是民族的希望,我们是民族的jīng英,如果今天被这只没有名气的汉军阻挡住脚步,我们一辈子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倾尽河套大河之水也洗不干净” “喔喔喔喔” 随着长生军首领的鼓舞,长生军再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短时间之内又有数百汉军战死在他们手中。 “傻蛋要连弩干什么?眼下岂是逞英雄的时候” 霍峻正在专注的指挥手下衔尾追杀匈奴人,忽然从匈奴人非比寻常的高呼声中,发现了汉州军单兵战斗力竟然不如匈奴人,原来突击匈奴人的四千汉州军,眼下只剩下了两千多人。想到眼前危机的形势,遂大声责骂杀红眼的汉州军。 经过霍峻提醒,发现长生军确实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正在和长生军绞杀在一起的汉州军,马上chōu出连弩开始清理在外围狙杀他们的匈奴人神shè手,在密集的弩雨中,许多匈奴神shè手纷纷丧生弩雨之下,只有离得远的个别侥幸之途得以逃脱。这些漏网之鱼转身逃出弩箭shè程之后,再也不敢回身参战,只好向远处找于夫罗会合去了。 “shèshèshè” 消灭了对汉州军伤害最大的匈奴神shè手,由前排汉州军暂时负责对付长生军,而后边汉州军战士则用连弩对着长生军后阵攒shè而去,在连弩不间断shè击下,足以穿透板甲的强弩自然视大片扎甲如无物,在数量优势下夺走了一个又一个长生军的xìng命。 “哈哈哈哈汉人你们为什么会拥有这么犀利的连弩和jīng良的铠甲,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绝对不会服输,但是——” 长生军首领抹一把脸上的鲜血,心中苦笑一声,定睛看着汉州军不断纷飞,好像永远shè不完的弩箭,他知道,他们永远没有撤退的机会了,因为弩箭飞得远远比他们跑得快。 “嗷嗷” 首领忽然高声的叫了起来,声音如同受伤的饿狼。 “嗷嗷嗷嗷” 战场中还剩余的一千多名长生军,忽然都齐声应和起来,然后他们纷纷冒死和汉州军拼杀起来,为了破解汉州军铠甲防护力强不易杀死的弱点,他们竞相抛弃兵器,纵身离开战马抱着汉州军共同丧生在马蹄下,变做一团ròu泥。 最后的时刻,已经没有战马供他们践踏,让他们和汉军同归于尽,他们忍住弩箭刺穿ròu体的疼痛,顽强chōu出短刀抹断了汉军的喉咙,然后等待着汉军缤纷的弩箭把他们shè成刺猬。 “报仇为长生军报仇” 远方,刚刚整顿好后队,准备反攻的于夫罗听到长生军发出悲壮的嗷嗷叫声,身子猛然一顿,双目一下子变得血红,握紧拳头悲愤地大叫起来。 四百七十八章 突进!突进! 四百七十八章突进!突进! 长生军作为羌渠打造的王牌,不提训练不易建军蹉跎,战斗力可以傲视周围各方势力,因为各个条件制约,长生军的人数本来也不多。 以羌渠的财力,最多也只能支持他打造三万长生军,而为了三万长生军的一流装备,羌渠也就hún到了破产边缘。于夫罗颇有心计很会做人,非常让羌渠喜爱他这个长子,为此早早就立于夫罗为单于的接替人,并且将心头ròu在众人劝说下,也拨给了于夫罗五千。 于夫罗非常重视这五千长生军,视为他能否顺利接替的基础,甚至他一直认为,如果不发生太大变故,以他手中的实力和五千长生军,就足以保证在羌渠死后接任大单于。 可是,就在他躲避汉军连弩,一边指挥骑兵顶着汉军连弩攻势,一边协调人马向他聚集,准备以大范围进攻破解汉军连弩之威的时候,忽然听到长生军发出的悲壮嗷嗷之声。 也许汉人不知道长生军发出这种声音的含义,可是出身草原深知长生军习惯的于夫罗却很清楚,出现这种悲壮如同受伤饿狼的嚎叫,就是表示长生军局势非常不利准备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想象到失去长生军对他实力的打击,将会严重影响他的地位,于夫罗就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前不久,他手下已经损失了九千骑兵,如果这次长生军覆灭的消息也让羌渠等人知道,他这个单于接替人估计就该换人了。 “胜利眼前只有胜利,只有彻底打败这些该死的汉人才有一线机会。” 瞬间之后,于夫罗下定了决心,他浑然不知他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厉声高喝着为长生军报仇,然后命令他聚拢在一起的三万多名骑兵,绕过正在汉军前面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的战友,蓦然从战后身后出现,展开两个扇面对着汉军空虚的侧翼杀去。 yīn暗的天空上,沉重的云块好像承载不住充沛的雨水,淅淅沥沥的降下雨水,xiǎo雨沙沙落下尽管不影响大家的作战,可是却压下了漫天飞扬的尘土,至少使战士们觉得呼吸渐渐顺畅一些。 “不错,你们的反应也很快,战术也很正确,可惜,你们的反应暂时还在我的计算之中。如果你们能在那支比较能打的骑兵攻击之时,采用这样战术今天我就败了,不得不说这支骑兵是一个变数,我没有计算到的变数,不过对于已经消亡的变数而言,对于没有影响我计划的变数而言,他们根本没有尽到变数的作用。” xiǎo鲁肃眯着眼,从黄沙尘土薄弱之处的战旗动向及运动规模,心中默默计算战场上的整个变化。忽然,xiǎo鲁肃嘴角上翘下令道:“命令霍峻全军突击,只在大阵后边保持一定的防御力量,必须尽快穿透正面的匈奴人,只有穿透击败他们,我们才能暂时脱离被包围的危险。” “得令” 看着传令兵几步跑到近百面战鼓面前,顿时,战鼓急促的鼓声更加急促起来,紧密的鼓声犹如传令兵jī烈的心跳一般,震动着山川大地。 “突进突进放弃shè击jīng度以最高速度向前进拿出你们平时训练最高水准,尽量注意散开,千万不要发生相撞践踏事件” 指望战鼓传达命令,毕竟缺少变化,如果单一下达军令还比较容易传达,开始想要传达复杂的军令就有些难了,为此霍峻等人并没有听到让后队保持警戒还击的军令。其实纵是霍峻听到他也不准备执行,因为战士早就熟悉在什么状态下如何对敌战术,根本不用下达这种多余的命令。 时下,霍峻最为担心的也不是能否冲破前边的敌人,而是担心骑兵在放开马速的时候,军阵会因为某些人控制不好而出现相互撞击,从而演化成一片húnluàn。不过,在眼前紧急状态下,为了有效和敌人周旋,就必须采用这种战术,这是不让匈奴人包饺子的唯一选择。 当然,如果汉军不躲避,指望依然存活的八千多民骑兵,分成四个方向阻击敌人也能坚持一阵子,可是一旦弩箭消耗完毕,也就到了他们全军皆没的时候。为了和敌人有利周旋下去,为步兵创造机会,他们必须一直和敌人战斗,至少按照计划他们必须驱散敌人步兵才能全部战死。 连弩尽管没有准头,但是谁也扛不住连弩的密度实在惊人,负责阻挡的匈奴人在汉军巨大压力下,很快崩溃了。 原来,由于汉军为了持续战斗和设计jīng度,追击速度只能采用最高速的一半马速,这样负责阻击汉军的匈奴人明知道他们干的是最累最苦地活计,可是因为速度上他们还有一定的优势,还敢在汉州军面前活动。 时下,汉州军提高了马速,顿时使他们失去了方才的优势,再不逃命那可真会没命。 “减速转向” 由于大阵后边战士连弩压制,追在他们后边的匈奴人也不敢bī得太紧,霍峻及时下达转向军令,大军很快相互掩护,首尾照应下完成了第一次大转向。 “冲锋且看我们如何在匈奴人切开一条通道,来展示我们的雄风” 完成转向的汉州铁骑,在霍峻指挥下,没有半丝犹豫的对着密密麻麻的匈奴军正中央杀去。时下,匈奴人几乎占据了整个战场,只要汉州军不准备逃跑句必须刺穿匈奴人厚厚的人群。 “非要找死,那就成全你们。”心中暗暗骂了一声,于夫罗马上连续下达军令道:“正面负责堵截汉州军,两翼包抄这次务必全歼这些汉军为族人报仇” 于夫罗看到汉军的举动,惊讶之余心中也涌起一丝敬佩之意。 在他计算中,汉州军奇兵这次不可能再回头,一点回头就会陷入他们的重围,因此他就下达了长途追击汉军的打算,只要一直追击下去,纵使付出一定的代价,一旦身穿重甲的汉州军战马没有马力,就到了汉州军完蛋的时刻。 只有皮甲护体的匈奴骑兵,由于全身重量比汉军减轻一百多斤,虽说也要长途追击耗损马力,但是于夫罗保证,汉州军战马纵使倒毙在地,他们的战马绝对还足以一战。 可是,这些汉州军没有选择死得更晚一些的逃跑,反而强悍转身作战,而且一上来就对着他们的中路冲来,这种悍不畏死的作风,多少让尊重强者的于夫罗心中升起一点敬意。但是,以汉州军给于夫罗带来的麻烦,于夫罗就是将汉州军全部杀死也不解恨,故而于夫罗怎么会怜悯汉州军,自然采用最合适的手段歼灭汉州军。 在于夫罗呼喊下,很多汉州军正前面的匈奴人心中纷纷大骂于夫罗道,你来试试就知道老子面前究竟有多么大的压力。由于汉州军断后的连弩阻击,这些匈奴人的战马一直跑不起来,原本还想在汉州军转向时捡些便宜,不想汉州军首尾之间配合得紧密无缝。 汉州军断后部队还没有立刻离场,而汉州军的前锋已经接过了掩护断后部队的任务,结果是匈奴人白惦记了半天,便宜没占着还吃了一些xiǎo亏。 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匈奴人战马的速度很低,如何和拥有惊人马速和弩雨纷飞的汉州军对手,在汉州军连弩和马刀双向照顾下,逃也没地方逃的匈奴人只有憋屈的战死了。 尽管没有阻止住汉州军冲锋脚步,可是这次因为匈奴人比较集中,不像方才那样因夫罗逃命反应有点迟,让高速运动的汉州军逃过了两翼遭受损失一劫。 这一次,虽然汉州军铠甲防护力极强,可也架不住匈奴人人多,汉州军两翼的匈奴人用角弓和弯刀长矛,最后还是杀死了一千多名汉州军,让汉州军两翼阵亡人数竟然超过了正面开路的战士。 “必要的牺牲还是需要付出的。” xiǎo鲁肃语气平淡,而一侧何仪看不到的拳头却青筋毕lù。 “可是我军人数毕竟有限,匈奴人可以不在乎他们这次反冲锋战死的三四千人马,但是我们却受不了八千多人一次损失近两千人,看,眼下我们还有六千多人,最多够这般折腾三次,三次之后我的好兄弟一个也见不到了。” 何仪的语气没有方才那般jī昂,反而飘出淡淡的忧伤。 “唉霍峻狙击失败之后,战场已经形成胶着状态,你说让我怎么办?让身穿重甲的战士后退,然后让以轻骑兵为主的匈奴人追杀至死?” 今天xiǎo鲁肃已经为何仪做了几次工作,时下xiǎo鲁肃不顺心之下,见何仪依然拿不出统帅应该拿出的正确态度,语气不由得严厉几分。 “这,这,可是,如果我们不发动这场战役就好了。” 这句话是何仪的心里话,想到xiǎo鲁肃已经就这个问题给他解释过了数次,他再也说不出口。皱眉想了一下,最后只有苦涩说道:“军司马,眼前形势危急,指望他们这些人撕开敌人步兵难度太大,是不是该动用预备队了,请让我带他们出战。” 四百七十九章 天亡我也! 四百七十九章天亡我也! 细雨中,xiǎo鲁肃抹去脸上的雨水,手搭凉棚眺望一下战场上的形势,微微点点头,转过身握着何仪的手道:“拜托了。” 何仪笑了,笑的很豪迈,他自知这一去回来的可能xìng不大,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jiāo给xiǎo鲁肃,转身大步向xiǎo雨中tǐng立的一众骑兵行去,走出几步后,他忽然停下脚步转首道:“以后别忘了大哥,有能力时多提携下我儿子,这样我在地下就感jī不尽了。” “一定。” xiǎo鲁肃忽然一甩袖子,然后向前一步躬下身去,向何仪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久久没动,直到纷luàn的马蹄声消失在山林间,他才直起身子,用袖头拭去眼角的泪水。 何仪有些胆xiǎo,但是不能否认他确实也是为这支军队考虑的,这也是xiǎo鲁肃一直耐心给他解释,而不是利用独特身份压制他的原因。 原来,xiǎo鲁肃本想安慰何仪,让何仪不用这样悲观,也许胜利就在下一刻,后来想到这样说有些拒绝照顾何仪家人的意思,就改口郑重答应下来。他更想说,眼下还不到出动生力军的时候,骑兵就这一支生力军,必须用在刀刃上,最后xiǎo鲁肃也没有说出口。 这支生力军,并不是汉州军正规编制,他们中有六百人是荀彧等人为xiǎo鲁肃安全,特意派遣给xiǎo鲁肃的。剩下的就是何仪的两百亲卫和其他将领的亲卫,最终凑够了一千人。 其实不用何仪等人猜测,xiǎo鲁肃心中自然很清楚,以他和刘谦的关系,以他的能耐,只要刘谦不失败,他的地位会很高,未来的未来,三公的桂冠一定会降临在他头上。 故而,何仪将他儿子jiāo代给xiǎo鲁肃,也是很明智选择,如果xiǎo鲁肃推辞反而不美。而xiǎo鲁肃承诺下来,何仪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尽管彼此都知道何仪不一定会战死,可是能解除何仪后顾之忧还是必须的。 “校尉大人城中的汉军出来作战了” 一名慌慌张张的士兵来到一个军官面前,急急忙忙报告道。 “哦他们竟然敢出城作战?大概有多少人马?” 这名军官投降匈奴人以前,只是一个xiǎoxiǎo的尉官,后来因为匈奴人没有统领步兵的人才,使他一下子变成了能够指挥三万人的军官。虽然匈奴人没有给他升官,毕竟按照级别匈奴单于也只是和中郎将平级,没有授予官职的权利,但是他认为他统领这么多人还是尉官太委屈,中郎将他不敢自领,于是自领一个校尉。 以他守城尉官的身份,那里见到过如此规模的骑兵大战,眼见城中的守军畏缩不出,而匈奴人只顾着打仗也顾不上他,就津津有味地看起大戏来。 “回校尉大人,大概在五千上下。” “五千人上下?哈哈哈哈就这点人马你还慌个球,走,今天让你开开眼,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然后一鼓作气攻下周城。” 听到只有五千人,自领校尉大人心中暗暗松口气,他这辈子还没有打过超过二百人的战斗。如果敌人真的出战两万人,他就不会这样的豪迈,而五千人还真的吓不倒拥有三万人马的他。 “大人威武xiǎo的拭目以待。” “哈哈哈哈传令下去,中军后退把他们吸引过来,然后两翼包抄,一举消灭他们。” “诺” 不一会。 “大人不好了他们没有攻击中军,反而向左翼攻去。” “不要紧,就他们那点人马还不够我们滋滋牙缝,传令,让左翼纠缠住他们,中军向右翼趁机包抄。” “大人果真是孙武重生,一板一眼都有将帅之才呀” “哈哈哈哈” 半盏茶之后,在左翼顽强的战斗下,左翼和汉军胶着牢牢拖着汉军,而中军变成了左翼和右翼一起马上就要包围汉军。 “大人,变阵动作是不是太快了,您看这些新兵配合不好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破绽。” “哈哈哈哈没事,等我再指挥着他们打几场胜仗,慢慢配合就会纯熟。” “大人您看,右边一支汉军骑兵正在向右翼扑来” “什么?马上让右翼停止移动,马上转向布阵防止敌人冲击” “大人,阵型更luàn了,这可如何是好?” “呃我忘记了他们都是新兵蛋子,让他们变来变去难怪他们不战而溃” “大人,这怎么能怨您呢?这主要是他们没有害怕汉州军骑兵嘛,刚才汉州军连弩的厉害谁不知道?” “知我心者只有你呀,传令,中军马上调回来,慢慢布阵,就这一千名骑兵绝对不是我们拥有大量长枪兵的对手,哼哼老子早就防备着汉州军骑兵了,就是知道你们骑兵厉害,老子这次带来一半人马都是长枪兵” “大人料事如神,就是兵圣孙武看来也不如您呀” “哈哈哈哈” “呜呜呜大事不妙呀大人,东边的汉州军骑兵杀回来,看样子正是向我们杀来” “什么?天亡我也” 自领校尉大人倒也痛快,眼见一个好好的大阵被他调动的七零八落,处处都是破绽,纵是手中有一万五千名长枪兵,也没有调到东边列阵作战的机会,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勇敢地昏mí过去。 “废物全是废物” 于夫罗失去了冷静,抡起马鞭,对着旁边畏首畏尾的士兵。 发泄完怒气,于夫罗一咬牙,命令身边亲卫道:“你们马上把方才指挥不力,让汉军突破的那个军官处死,晓谕三军,然后许诺重利,只要杀死一名汉军赏金一金牛羊个十,杀死十名汉军者,在十名赏赐之后累加赏金二十牛羊五十头。杀死汉军军官者,杀一名伍长抵六名汉军,杀一名身什长者抵十二名汉军,以后依次类推,均可以累加赏金” 不一会,亲卫就将抵抗不利的一名万夫长的头颅传达三军,同时把于夫罗许下的重赏传达下去。 这下,方才怕死不前的匈奴人,在死亡威bī和重利jī励下,jīng神面貌大大改变,士气从低mí状态一下子高昂起来,嗷嗷叫着视弩箭如无物对着汉州军tǐng进。 四百八十章 为啥不怕死? 四百八十章为啥不怕死? “回报于夫罗王子,就在我们整肃军纪jī励士气的时候,汉军采用首先让步兵攻击依附军,掩护他们埋伏的骑兵从北方撕裂大幅度调动的大阵。 就在大阵紧急调兵去北方防守时,突围而出的汉州军趁大阵东方和中间空虚的机会,一举摧毁了大阵指挥系统。 眼下,没人指挥的大阵就在我们整顿军纪这段时间里,汉州军基本上已经摧毁了三万依附军大阵,驱赶着战败的依附军向南方而去。” 经过杀jī骇猴的震慑及重金鼓舞,于夫罗对于匈奴人高昂士气和求战jīng神非常满意,如果这种士气一直保持下去,只剩下六千多名的汉州骑军必败无疑。 就在于夫罗再次踌躇满志的时候,一个匈奴人探报上前给他汇报了周城前边的战况。 “汉人就是诡计多端,分兵三次yòu骗三万步兵,yòu使军阵转换不熟悉的新兵自动húnluàn起来,最后给突围而出的汉州军创造一举而破的条件。我说这些汉州军为什么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也要冲阵,原来是为了联合消灭这三万依附军 嘶究竟是谁设计的计划?连这么细微的战斗细节也计算在内?明白了,自从塔塔尔和信使欺骗我来到这里,我就一脚踏进了连环计中,开始针对我的突袭才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而这个人早就筹划好,如果不能狙杀我的另一套方案,那就是先用连弩摧毁我军士气,然后yòu骗依附军luàn起来,最后首先消灭三万依附军专心和我的骑兵作战。” 想到此于夫罗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制定出环环相扣的战术计划,让他的大军一直让汉州军牵着鼻子走。更令他震惊的是此人对于每一步计划时间的控制,环环相扣中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使汉州军一直掌握着战场主动权,死死压制住拥有重兵的他们。 “可惜了,原来以为塔塔尔和在此,想着以如此优势兵力一举就能击败汉军,而根本没有考虑准备预备队,不过,以我看汉人骑兵应该没有预备队了,要不,方才他们不会采用愚笨的添油战术,恐怕一下子预备队全出给我军形成心理压力。 哼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一力降十会吗,依附军就给你们杀吧,现在我的四万多大军压过去,看看你们还能猖獗多久?我就看看你们凭什么吃掉三万依附军?哼哼我今天要看明白,就凭你们六七千骑兵究竟能坚持多长时间?” xiǎo雨一直再下,雨势没有变大的征兆。 基本上和于夫罗猜测的差不多,汉州军见匈奴人从背后掩杀过来,为了后背的安全,那支六千多人的骑兵马上反身作战,掩护刚刚加入战场的骑兵和步兵追杀狼奔豕突的依附军,看样子要尽快消灭这支依附军。 “不自量力,就算这支依附军失去了指挥系统,不过等他们逃到前边的树林里,我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继续追杀下去,以一千骑兵和五千步兵就想把还有两万多的依附军赶尽杀绝,你们的想象能力也太丰富了” 于夫罗远远瞭望者依附军再有半里多地就能钻进树林,而后边的汉州军依旧在紧追不舍,大有不赶尽杀绝不罢休的阵势,鼻腔中发出几声冷哼。 “王子分析的极是,汉州军太不自量力了,您看,汉州军的弩雨稀薄了不少,还妄想阻挡住我们数万大军的去路,又想重创我们的步兵,简直是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道理是这样,不对,情况有些反常,那些汉州骑兵为何不穿透人群跑到前边阻挡?” 渐渐,于夫罗感觉到一丝反常,可是他还没有寻找到因由何在,就看到依附军即将临近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剧烈喊杀,然后见一支汉军猛然从树林中杀出,对着惊恐不已的依附军屠杀开来。 “hún蛋该死连树林居然也设下了伏兵我说这支骑兵为何不穿透阻挡去路,而在后边不断把依附军向这个方向驱赶。传令命令大军加大力气杀敌,谁知道汉人后边还又没有诡计。” “于夫罗王子,我们去救援那些依附军吗?如果不救援他们,恐怕他们很快就会顶不住了。” “不救,这些没有骨头的jian货,不值得在这样紧要关头分兵救援,与其救援他们,还不如多杀一些汉州军的好。” 汉州军首先参与这次战斗的是,一万两千名骑兵和四万名步兵,还有预备队骑兵一千,而步兵则没有预备队。不过,按照xiǎo鲁肃的计划步骤,由于步兵是分次参战,因此实际效果和拥有预备队差不多。 树林中的步兵是第二bō参战的步兵,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待敌人送上mén来,然后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校尉大人,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自领校尉身前这名心腹颇为忠心,方才战场形势危急人人生死难料,他硬是用马驮着自领校尉,牵着马硬是把校尉带出来。方才,看到树林一点点接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可惜狂喜很快就被巨大失望淹没,只好向刚刚醒转的校尉问计。 “唉还能如何。如果今天我们打了胜仗,之后再打几次胜仗,以后就是遇到今天的事情也并不会败得这般的惨,可是今天大伙还是新兵蛋子,连续遭受伏击你还指望他们有什么战意?询问一下汉州军,如果他们不杀俘虏我们就投降吧。” 自领校尉早就没有了战前的意气风发了,也失去了许多金sè的梦想,尽管他知道投降后最多能保住一条xiǎo命,其余的财物官位都会离他而去。不过,对于他这种宁愿像猪狗一般苟活于世,也不愿意为了名声轰轰烈烈去死之人,能保住xìng命一切都好说。 虽然汉州军的屠杀一直没有停止,不过依附军投降的意愿还是很快传达到最高指挥官何仪那里,何仪得知之后踌躇一下,很快就想到了他曾经和xiǎo鲁肃商议过的计谋,遂决定依计行事。 “这支军队负责人,因为深明大义不使汉家兄弟同g命者,按照军规一概不接受投降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可以给你们留下一条生路,假如你们愿意和匈奴人作战表示你们洗心革面之意,战后,我们也会赦免你们的罪行” “我们愿意和匈奴人作战” “俺们有罪呀,俺们愿意和匈奴人作战洗掉罪孽” “我们早就恨透了这些匈奴人,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饭,打仗攻城的炮灰,如果不是家主胁迫早就反他娘的了杀尽狗日的匈奴人” …………………… “很好大家的表现都很好,欢迎大家回家,欢迎大家加入汉州军,只要跟随骠骑将军好好干,只要你确实有本事,未来就会有封侯拜相的机会。就像我,以前也是一个老实巴jiāo的农夫,自从跟随骠骑将军,因为作战勇敢现在已经做了屯长。你出列,告诉大家你怕死吗?” 汉州军屯长见降兵反应不错,就按照xiǎo鲁肃的jiāo代,临时开始加强思想教育,给这些降兵一些希望,让他们在自愿洗净罪孽的时候,给他们看到未来的希望。 “大家好俺原来叫秦二狗,现在叫秦英,我不怕死大家一定要问为啥不怕死?俺就给你说说。 俺战死后不但有足以家人生活一辈子也huā不完的抚恤金,更重要的是骠骑将军会照顾我的父母家人,就连孩子念书家人生病就医都是全免费,家中没有劳动力耕田骠骑将军也会派人帮助,让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当兵吃粮图个啥?一是为家人过得好,二是可以升官发财,想升官发财不杀敌行不?不行那么只有勇敢杀敌一条路可走,杀死敌人就是军功,有了军功就能获得很多实惠条件,杀得多了就升官得到更多薪水福利你们说怕死行不行?要是你们那么该咋办?” 秦二狗在屯长点名下,马上带着骄傲的神sè出列,对着一众降兵现身做法大讲作为汉州军的好处,让这些降兵双眼泛动着渴望之sè。 “下边,大家马上有秩序的去树林中砍伐树木,制作出一批简易长矛,然后我们就要打大仗立大功,以你们的行动告诉大家你们愿意洗去罪行的决心” “诺” 一众降兵经过简单的洗脑,顿时齐声高呼起来,在汉州军监护下来到林中忙活起来。 由于这支军队中原来就有一半比例的长枪,虽说一些人在逃命的时候丢弃掉了一些,可是在汉州军追击和埋伏屠杀中,逃命也被杀掉了一万多人,再加上只要是jī蛋粗的树枝削尖一段就是简单长矛,非常容易制作,不一会,一万八千名长枪兵和汉州军一万步兵一起,组成数个方阵一步步向匈奴人bī去。 不过,当何仪忙乎完降兵事宜,目光再次投入战场时,心中顿时如同刀绞一般难受。 四百八十一章 只有战死的汉州军没有苟活的残喘辈! 汉州军的敌人经常说汉州军只会依靠连弩之利,虽然这句话有些偏颇,可是也有一定道理。毕竟汉州骑兵建军时间过短,就算引进了许多新汉人,但是整体战斗力却并不比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强到那里去。 六千多名汉州铁骑转身和四万多匈奴人作战,按照实力对比,这原本就是一个自不量力之举。 而这种危机在汉州军弩箭耗尽的时刻,显得尤为突出。 连弩威力大覆盖范围广,确切说,在古代几乎等同于古代版机枪,可以轻松压制装备极差的异族骑兵。但是连弩极易耗费弩箭的缺点也是无法掩盖的,如果是阵地战还好补给弩箭,可是处于马背上作战,当弩箭用光之后,弩机就成为了废物。 经过长时间作战,特别是来回两次突破匈奴人大阵,而每次必须高速奔驰致使shè击jīng度不够làng费大量弩箭,严重耗损了他们的弩箭存量。 此后,由于汉州军必须争取每一丝每一毫时间,一边又用连弩压制了依附军,彻底撕开依附军的抵抗,使他们身上弩机存量已经所剩无几。 故而,当他们转向后身之后,刚刚用连弩shè杀匈奴人不久,有些战士的弩箭就消耗完毕,不久后,在shè杀shè伤数千匈奴人之后,弩箭的厉啸声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以我为中心收缩,凿穿匈奴人左翼汉军威武” 霍峻眼眸剧烈收缩两下,浑身肌ròu不停微微颤动,抛弃折断的长枪,chōu出泛着寒光的马刀,横刀立马,下达了新的军令。 “汉军威武” 哥达尔猛然跟着霍峻大吼一声,用和霍峻一样颤动的右手抓紧长枪,紧紧追随在霍峻身后,眯着以防被雨水渗入的眼睛,呲着牙冒着热腾腾的大汗,任由狂风细雨扑打他的脸孔。 “哈哈哈哈过瘾汉人打仗真疯狂不管胜负就凭这股战意就让人浑身兴奋得战栗,以前总是听说汉人区区人马就敢冲击数倍之敌,还有些不相信,今天我算是服了亢奋对不畏生死只管尽情杀敌的亢奋这辈子俺总算是领会了其中的缘故,有了这种亢奋就是战死也值” 出身羌人的新汉人哥达尔,自幼听说汉人如何了得,很是不服气,在他看来,汉人也无非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也就一个脑袋,被人砍掉也不能复生,这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身处劣势也可以忘记死亡,也可以jī发出男人生命中最炙热的杀戮,使人jī动得浑身战栗的杀意。 在这一刻,他真的喜欢上做汉人这种感觉,优厚的抚恤保障,团结一心的团队,可以让人疯狂的战斗,让他承认了教导员的话,承认汉人是世界上最优秀民族的说法。 “杀” 泛着雨huā的长枪,随着哥达尔双臂用力,捅进了一名匈奴人的xiōng膛,左手迅速后撤,然后手中就多了一个狭长的马刀。全身忽然人立在马镫上,左撇子哥达尔用力甩动左臂,马刀划过一条弧线,刀刃切过一名匈奴人的脑袋,带出蓬勃的血箭。 奔行中,哥达尔手中锋利的马刀一直在空中飞舞,带出一串串鲜血。他身上铠甲只是发出不间断嘭嘭的响声,让他感到xiōng口无比疼痛,呼吸间都有些疼痛。 “想得美死去吧” 匈奴人见他们的武器并不能给汉军造成多少伤害,在上司兵器胁迫下和jī励下,纷纷从马上跳起来,试图抱着汉军一起同归于尽,要么是匈奴人利用人多优势,几个人共同攻击一名汉州军。 此举一出,很多猝不及防的汉军都被带倒马下,很快被无数马蹄践踏成为一堆ròu泥。匈奴人见这些办法奏效,士气再次大振,竞相效仿,在人数优势之下,汉州军损失颇重。 哥达尔见四五个匈奴人一齐针对他,大吼一声,身子像鱼儿一样滑溜,一下子就缩到了战马另一侧,躲避开匈奴人的合击。之后,猛然从马腹下滑到另一边,右臂抓紧马鞍,右脚勾住马镫,左手中的马刀霍然斩下一名匈奴人的大tuǐ,没有马镫可用的断tuǐ匈奴人,惨叫一声就滚落马下。 待哥达尔再次回到马鞍上,忽然发现他已经跟着霍峻穿透了敌阵,不由得哈哈对天长啸起来。毕竟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怕死不等于急着找死。 霍峻时下的心情和作为xiǎo兵的哥达尔不同,当他回头,看到六千多人马又折损了两千多人马之后,心情更加暗淡。 有人欢喜有人愁。 于夫罗此时显得很高兴,明知道消灭两千多汉军他付出了两倍多的人马,可是他依然很高兴,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些汉州军在下一个jiāo锋中就会损失殆尽。 细雨濛濛,早就打湿了霍峻的战衣,抿去脸上的雨水,霍峻带领剩余的三千多名汉州军完成了转向。 “今天,我可以骄傲的说,我的战士没有孬种,你们绝对称得上战士之名我为你们骄傲骠骑将军也会为你们骄傲天下人都会为你们骄傲” 霍峻带马转身,扬刀大吼。 “现在,让这方天地见证只有战死的汉州军没有苟活的残喘辈” “只有战死的汉州军没有苟活的残喘辈” “只有战死的汉州军没有苟活的残喘辈” “只有战死的汉州军没有苟活的残喘辈” 数平方里的土地上,山林都在颤抖。 霍峻转会正面,对着转向他们对面列阵即要冲锋的匈奴人,长刀蓦然指向匈奴人吼道:“汉军威武突进突进突进我以我血荐轩辕” “汉军威武突进突进突进我以我血荐轩辕” “汉军威武突进突进突进我以我血荐轩辕” 战马缓跑中,马蹄溅开一个个xiǎo水坑,不久后,零散的蹄声骤密起来,和战士么呼啸声一起滚滚向对面而去。 “哼大不了一死而已,怕个鸟”哥达尔冷哼一声,扯开嗓子呼喊着口号,g深,我儿子学了这些东西,未来成长的空间就比我们这一辈旷阔不少,到时候他带兵打仗一定要想出更好的口号,老子就跟着他过瘾。” 四百八十二章 援军何在 四百八十二章援军何在 “看到没有听到没有这就是我们汉州军列阵,向匈奴人前进杀尽匈奴人” 何仪看着从树林中走出来的降兵,骄傲的tǐng起xiōng膛振臂吼道。 “杀尽匈奴人” 这些经过简单洗脑的降兵,在四千汉州骑兵的感染下,迈着他们曾经在自领校尉那里学到的步伐,一步步吼叫着对着匈奴人将要冲锋的大战杀去。 细雨如烟,洗涤了树叶上沾染的灰尘,也打湿了在树林中等待战斗命令的步兵。 “诸位兄弟,我知道大家以前都是sī兵,没有上战场作战的经验,心中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有点担心,其实我们不用怕。大家应该看到骑兵的表现,他们现在只剩下了三千人,而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却是他们的十几倍,他们害怕吗?他们是如何做的?他们能够处于严重劣势依然挑战匈奴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做到?” 王邦扫视一眼神情有些期待的士兵,这些几天前还是各个家族的sī兵,忽然握起拳头吼道:“为了我们的妻nv不被匈奴人糟蹋为了汉人的自尊我认为大家绝对能够做到他们做到的事情 看吧今天只要大家做到了这一点,大家的名字一定会成为三辅不朽的传说,更会使历史上浓浓的写上一笔,光熹元年五月二十四日,我们于周城打破匈奴人” 许多士兵忽然从地上站起来,虽然在军令之下没有出声,但是他们的神情告诉王邦,他们能做到。 就在这时,战鼓声忽然一转,又急促转向沉闷,紧接着再次致密起来。 “现在,我命令,大家立刻抢夺阵地,到达阵地后立刻按照要求布置好战斗阵型此战必胜” 听到战鼓传来顿催他们出战的声音,王邦立刻振臂吼道,随后指挥着大家有序的离开树林,去抢夺由他们负责的阵地。 “于夫罗王子,西边树林旁的汉州军步兵好像说服了投降的依附军,现在以五千人为一个方阵,正在向我们这边前进。” “哼不知死活,汉军用一万步兵和以前骑兵能做到的事情,我不信我用一万骑兵还做不到,命令图红部一万人去击溃他们,然后力争消灭干净。' 于夫罗嘴角lù出一丝邪笑,消灭战场上只剩下的三千多个汉州军骑兵原本就不需要多少人,那就不妨顺便把这些找死的汉州军步兵也吃掉。 “不好了于夫罗王子,东方忽然出现大量汉军,他们想用武钢车堵住我们的归途,看样子是想全歼我们?” “什么?奇怪了,尽管我早就料到汉军还有什么yīn谋没有施展,方才西边树林算做一个,这个也算一个,不过,汉军凭什么能够一口气将我们吃掉?用塔塔尔和的部队吗?问题是他敢用塔塔尔和的人马吗?哼只要他们出现我有把握马上让他一半变节投降于我。” 于夫罗没有说大话,而xiǎo鲁肃也认识到这一点,故而没有让塔塔尔和参战。于夫罗有把握,这一点,就有点和xiǎo刘辩在南阳郡劝降北军差不多一个道理,说到底以于夫罗的身份在草原上有着巨大号召力,算是草原正统,一般的匈奴人还真不敢在和汉人作战的时候背叛于夫罗。 “不是塔塔尔和的人马,难道是汉军主力已经来到了?” “不会的。”属下这句问话让于夫罗脸sè骤变,不过于夫罗仔细考虑之后,皱眉说道:“汉军主力绝对没有到来,若不然以他们布置的埋伏,汉军主力早就出现击溃我们了,可是不是汉军主力他们还有什么依靠呢?不管了,在分出一万人马,让他们切不可硬攻,只要用弓箭远距离压制就行,等我们消灭了汉州军骑兵和西边的步兵,再回头收拾他们也不迟。” “诺” 细雨纷纷,xiǎo雨丝落在渭水之上,只是dàng开一个个涟漪马上就消失了。 如今,渭水两边一阵阵人喊马嘶,一只只木船穿梭于渭水两岸,无数身穿各sè军服的士兵,不断活动在渭水两岸的河滩上,一匹匹战马在临时准备的马槽前,一点也不关心忙碌的士兵,一边进食一边悠闲的美美打着响鼻。 河滩旁边,临时搭起几个帐篷,帐篷之内,庞德满脸急sè用手指着地图,口中自语道:“渡过河之后,再有二十里就到达周城,可是渡河太làng费时间,我们究竟能不能赶得上?” 一个独眼龙对着身旁络腮胡子之人挤挤眼,谁也不敢说话,他们心里清楚,庞德为了尽快赶到周城,眼下已经有些魔怔了。 “传令下去,除了每人配备十支箭支和兵器之外,其他的军械粮食帐篷统统留到对岸,全力运送战马和士兵。” 庞德忽然收起地图,站起来让传令兵立刻执行军令,而后又皱眉坐下来深思起来。 “校尉大人,属下有个建议。” 独眼龙贝锦认真注视着庞德的脸sè,xiǎo心翼翼说道。 “嗯,什么建议?” 庞德抬起头,以他驾驭手下的手段,独眼龙现在没有大事根本不敢胡luàn说话,因此他知道独眼龙有重要事情要说。 “过河的事,俺有快速过河的主意。” 独眼龙贝锦搔搔头皮,弯下腰说道。 “快说,如果确实可行,我给你记一个大功。” 一提到能够快速过河,庞德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啥大功不大功的,嘿嘿俺做马贼的时候,哪有船只可用,可是很多人又不会水,于是就派水xìng好的带条长绳子先过河,到了对岸把绳子栓牢靠,大家都抓着绳子一个个过去。眼下正是夏季,就是河水流的急水温低大家也受得住,反正我原先那帮兔崽子绝对没问题。” 贝锦口中说着不稀罕庞德记功,可惜他贪婪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口中给庞德讲解着,眼睛中渴盼的意思就是旁边的唤虎哥也看得出来。 “好这次你立了大功,我说话算话,骠骑将军军法规定,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该是你的谁也不能抹杀,既然你熟悉过河事宜,这件事就jiāo给你了,如果你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让对岸几千名士兵过河,更是功上加功” 庞德今天第一次lù出笑脸。 “谢大人提携” 独眼龙欢天喜地奔出了帐篷。 周城前的开阔地。 “于夫罗王子,西线的两万多汉军凭借长枪棍bāng,像龟壳一样坚硬,一万人急切间也取得不了成果” “报于夫罗王子因为下雨许多弓弦使用不得,要不shè击距离很近jīng度失准,那些汉军依靠武钢车和大盾伤亡很xiǎo,现在正bī着我们一步步后退”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看看三千名汉军用四倍的兵力,打到现在还让他们活蹦luàn跳,居然还有两千多人” 于夫罗脸sè一片乌青,说话间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忽然,他脸sè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用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道。 “告诉他们,我该给他们的都给了,财宝羊群还有汉人的nv人和抢来的好东西,我都没有吝啬。可是他们太不争气了,如果他们还要这样子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汉人有弩我没有吗?我的一千名亲卫也不是吃素的,千万别bī得让我对他们开刀” 不一会,当传令兵把于夫罗最新指示告知各个军队的指挥官后,指挥官浑身一阵哆嗦。因为跟随于夫罗多年的他们心中清楚,草原上最强的军队其实是于夫罗的一千名亲卫。 这一千名亲卫全是于夫罗从长生军中挑选出来的jīng锐,战斗力恐怖得紧,更恐怖的是,于夫罗在萧关的时候得到一批强弩,而他却没有将这一千柄强弩送给羌渠,而是sī吞下来装备给他的亲卫。 弓箭之术,三年难以大成,而强弩只要熟悉几天,就是一般百姓也能cào纵,为此这批强弩让于夫罗的亲卫如虎添翼,别看于夫罗亲卫只有一千名,可是却能轻易的胜过五千长生军。五千长生军基本上等同两万匈奴人。 尽管这样算起来有些夸大,但是这些人恐惧于夫罗翻脸还是真的,毕竟他们的家xiǎo都在于夫罗的控制中,如果他们妄想和于夫罗做对,能否打得过于夫罗是一回事,手下士兵也不一定听从他命令,而家人可就无一幸免了。 首先受到压力的是西边的汉州步兵,而不是已经剩下两千多人的汉州骑兵。 原来,由于于夫罗连续chōu走两万骑兵,剩下的骑兵就再也不能控制整个战场,从而让汉州骑兵移动的范围增大,让他们有机会靠近了西侧的步兵,和步兵相互组成了犄角之势。而何仪手下的一千骑兵,手中还有充足的连弩,可以给霍峻提供侧翼的协助。 如果匈奴人强行大范围绕道霍峻一侧进攻,霍峻往往会躲到变阵的步兵身后,而汉州军有五个步兵方阵,相互掩护之下可以轻松的变换队形,致使匈奴人帮了半天也徒劳无功。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匈奴人想消灭汉州军剩下的两支骑兵,就不得不首先击破汉军的步兵了。于是,再次联合在一起的三万多匈奴人,对着五个步兵大阵和骑兵一齐发动了攻击。 四百八十三章 俺不要害怕! 四百八十三章俺不要害怕! 将熊熊一窝。这句话适合任何时代的军队。 严格说来,匈奴人的将领并不是狗熊,通过多年征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是草原上由于没多少有常备军,多是以部族为单位作战。 眼前,即使手下士兵渴望立功获得于夫罗的奖赏,部族头人为了实力考虑却故意不出全力,这才让汉州军表面上和他们维持一个不胜不败局面。 当于夫罗准备和他们翻脸的消息传到头人耳中,几支匈奴人军队的攻势蓦然间就加强了数倍,许多匈奴人在头人鼓励下不要命的杀向汉军。 为了冲开汉军的阵地,匈奴人首先拉开及百步距离,而后催开马速径直对着长枪和削尖的木棍冲击。 遍布大地的匈奴人呼啸而来,轰鸣马蹄声中,由远及近快速移动的那种山岳般的压力,就使很多刚刚投降的依附军浑身发抖。 排山倒海之势,岂是人力能为? 眼眸中匈奴人犹如巨大的海làng席卷而来,一点点放大,使很多没有见识过对抗过这种局面的汉州军,不由自主感到身上冒出一阵阵冷气,抓紧武器的双手禁不住哆嗦起来。 “镇定镇定不要怕,大家回想一下我们骑兵的表现,现在大家跟着我吼起来,汉军威武我们必胜” “汉军威武我们必胜” “汉军威武我们必胜” 汉军步兵哆嗦着,有气无力的跟着干嚎了几声,眼神中lù出的恐惧却又加强了几分。 何仪看到这种情形,也只有长叹一声。 这次在三辅发展的太快了,短短几天就收拢了四万多步兵,可是因为汉州军是清一sè骑兵,从而闹出一个没有步兵军官的局面。特种兵是jīng通步战,可是他们没有一点领兵经验,现在却让从来没有领兵经验的他们,一下子统领至少五百名士兵,完全是难为人。 而现在面对匈奴人,即将要和匈奴人战斗的两万多人中,还有大半的降兵。尽管经过简单洗脑,使这些降兵对汉州军有些认同感,但是如果经过一次简单洗脑就能让敌人变成合乎要求的战士,汉州军也就不用教导系统反复在军中做工作了。 其实这些刚刚归降的人马,并不是一无是处的新兵,他们以前大多都是各个家族的sī兵,战斗力虽然不如正规军,可是和普通百姓比起来,他们的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如果今天汉州军让他们和步兵作战,就算他们心中有点害怕,也绝对不会有面对匈奴骑兵这般无能,至少在长官鼓动下可以拼命一战。可惜,他们没有面对过排山倒海的骑兵。 “稳住稳住不要妄想逃避,逃跑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抓紧你们的武器,只有你们的武器杀死敌人才能保护自己” 张xiǎo九出身三辅万年张家,在家排行第九,由于这个时代大多xiǎo民没有大号,按照排行就做张xiǎo九了。早些天,他服从家主吩咐来到了匈奴人那里,然后参加了茂陵攻城战,比较幸运,他没有死在茂陵城下,然后跟随于夫罗来到了这里。 到了周城下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败了,然后在稀里糊涂逃跑中就投降了。然后在汉州军jī励下,手上没有罪孽的张xiǎo九心一热就主动参加了汉州军。 后来,张xiǎo九想通了,其实他一直看不惯匈奴人,更看不惯家主在匈奴人面前点头哈腰的奴才样。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家主在匈奴人面前卑躬屈膝,他总想逮着家主暴打一顿,然后指着家主鼻子骂道,给老子tǐng直腰杆。 不过,这些只能想想罢了,素来养成的习惯观念,让他只有把这个念头藏在了心里。在加入依附军之后,有几次很在匈奴人屁股后面行动,亲眼目睹了匈奴人如何杀戮汉人和欺负汉家nv子,张xiǎo九哭了,很没有出息的哭了,只是哭的时候双拳的骨头被他攥得咯吱咯吱响。 “这些是欺负汉家姊妹的禽兽,他们全都不是人,全部都该死俺不要害怕,今天就是报仇的机会,俺不要害怕” 张xiǎo九又哭了,为他心中可耻的恐惧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这些是欺负汉家姊妹的禽兽,他们全都不是人,全部都该死俺不要害怕,今天就是报仇的机会,俺不要害怕” 在反复心理作战之中,张xiǎo九为了让他刚强一点,忘乎所以间居然将心中声音xiǎo声呢喃出声,之后随着匈奴人临近形成越来越大的压力,他不知不觉中xiǎo声呢喃变成了怒吼。 处于天人jiāo战的张xiǎo九,全神贯注的只有眼中的匈奴人,没有看到,他旁边的人们听到他的怒吼和眼角的泪水,不由触动了心中隐藏的往事,脸上恐慌的神情变得刚毅几分,禁不住也跟着张xiǎo九诞生吼叫起来。 “杀为死去的姐妹报仇” 张xiǎo九没有注意他脸上不停哆嗦的肌ròu,当看到一名匈奴人狞笑着,手中摇动着弯刀斩断一杆削尖木棍,试图继续斩断身前的几根木棍时,眼含泪水的张xiǎo九厉叫一声。 这一声厉叫,如同狼嚎,一点也不类似人声。 吼叫中,张xiǎo九将全身力气集中在哆嗦的双手,闭上眼睛,将手中的木棍对准早就盯好的匈奴人脖颈刺去。 脸颊上一阵温热,张xiǎo九睁开了眼睛。 视线中,那名匈奴人狰狞的笑意一点点消退,脖颈出的血统中冒着一个个jī蛋大xiǎo的血泡,一串串的血泡很快变成血沫,而后翻着白眼栽倒马下。 “我杀死了匈奴人我能行,我能行” 张xiǎo九丢掉手中的木棍,顺手捡起匈奴人掉落在手旁的弯刀,望着一个tǐng直长枪对他杀来的匈奴人,再也没有方才的战栗,猛然用力甩动手臂,弯刀立刻旋转着飞向那名匈奴人,重重击打在匈奴人的额头,匈奴人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长枪 现在一杆长枪对于张xiǎo九而言可是好东西,他不顾一切奔出两步,低身捡起长枪,然后就准备回到队列中去。张xiǎo九记得很清楚,以前训练他的教官说,长枪兵只有结阵才能发挥威力,单兵作战,长枪兵不是骑兵的对手。 可是,落入张xiǎo九眼帘的,却是张xiǎo九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惨状。 四百八十四章 做一次大英雄 快步捡起长枪,张xiǎo九张望一下身后暂时安全,立刻就反身向回跑,但是他却看到了令他心中打颤的惨状。 半空中,无数吐着血的战友在凌空挣扎惨叫,一些被匈奴人撕开口子的地方,匈奴人的铁骑正在人群中肆虐,挥动着武器在杀戮惊慌失措的战友。 暂时没有撕开口子的地方,匈奴人探身用力拨开击向他们的武器,纵马直奔中,战马前边的战友轰然中喷出鲜yàn的鲜血,身不由己就向后方飞去。 张xiǎo九禁不住出了一身泠汗。 方才,天人之战的张xiǎo九一心想战胜懦弱,根本没有注意身旁的动静。这时他才发现,他身边的战友已经消失了,他猜测,由于他是从侧面攻击的匈奴人,而战马却一直保持继续前行,估计是他身边的战友也遭遇了战马撞上天的不幸。 “嘭嘭” 奔行中,匈奴人撞击大阵的声响不断的传到张xiǎo九耳中,他不敢停留,他必须回到阵中。尽管回到阵中生命依然没有保障,可是他认为不久前汉州军说得对,战场上千万不要把后背丢给敌人,那样只会让敌人杀死的更快。 “杀死你这个咋种” 再有三步就要回到相对稳定的阵列中,张xiǎo九耳畔传来了蹩脚的汉话,他知道如果不想把后背jiāo给敌人,使敌人更快杀死他,他就必须转身而战。 单个步兵不是骑兵对手,他知道,不过如果不试一试他马上就会死去,他不想死。 “就是死也得死得有价值现在已经杀死一个匈奴人,算是够本,再杀一个就赚了” 张xiǎo九猛然停住脚步,转身间,身子一矮,双腿形成最容易发力的弓步,眼角死死锁定挺动长枪向他刺来的匈奴人。 “该死的畜生” 战马速度太快,正面面对骑兵时步兵根本没有时间躲避,张xiǎo九全身再次战栗起来,双手握紧长枪,完全不去看刺向他的枪尖,大吼一声,忽然弹身而起,手中长枪对阵匈奴人的胸膛狠狠刺去。 “赚了” 胸口下一阵锥心的疼痛,在长枪携带巨大惯xìng力量下,张xiǎo九直挺挺被捅倒在地上,被摔得七晕八素。不过当眩晕感稍微消失,看清楚长枪贯穿那个匈奴人腰腹,而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张xiǎo九笑了。 “估计今天是活不了了,唉俺还没娶媳妇,有点遗憾。听老人们说,虎死不倒威,大英雄都是站着死,俺也要站着死,做一次大英雄,决不窝囊的让马蹄踩成ròu酱而死。嗷嗷啊” 咧着嘴,张xiǎo九猛然用力拔出胸口的长枪,双手握紧枪杆,左膝跪在地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细雨打湿了地面,使从地上爬起来的张xiǎo九一身泥浆,而他胸口下方伤口处不停涌动的鲜血,让他下半身成为一个血人。 “娘,为你儿子骄傲吧,儿子这辈子从来没想过做什么英雄,现在想做,就做了。娘,你从xiǎo就说我胆xiǎo,连个蟋蟀都不敢碰,你从来没想过你儿子胆气会这样壮吧?你看,俺对面时无数的战马和敌人,任何一匹战马都能把俺撞飞,任何敌人都能杀死俺,可是俺不怕——” 张xiǎo九感到身体很疲惫,很困很困,必须睡上一觉,如同海cháo一般的困倦包围了他,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站着睡着了,这一觉永远没有醒。 一个匈奴人纵马来到张xiǎo九面前,手中呼啸的弯刀即将砍下张xiǎo九头颅时,却猛然停了下来,犹豫中好奇的用手试探一下张xiǎo九的鼻息,然后下马向张xiǎo九鞠了一躬。 “什么?汉人中居然有这样的勇士?还是以前的依附军?”于夫罗的脸sè一下子变得黑青,沉默良久后,苦涩道:“吩咐大家都不要碰他,战后按照勇士的待遇厚葬。” 匈奴人尊重勇士,很多匈奴人在知道张xiǎo九手持长枪至死不倒后,纷纷对他投以敬佩的目光,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残害张xiǎo九的尸体,然后把这件事传到了于夫罗这里。 于夫罗听说张xiǎo九原来竟然是依附军,心中也觉得震惊之极,见已经不能阻止此事,也就顺水推舟顺应了民心。 “唉看来占据三辅是我想的简单了,汉人,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民族?以前看到世家家主的卑颜屈膝,以为汉人也不过如此,可是,一个以前听从调遣杀戮汉人的依附军,竟然做出大英雄才能做出的事情,这——真看不透汉人” 于夫罗盯着细雨中脸上带着惊慌之sè,可是却迟迟没有崩溃的汉军大阵,心中一时间思绪万千。 “报于夫罗王子,东线敌人步兵马上就会被我们突破” “没有什么可惊喜的,东线汉军为了封锁我们的退路,大阵布置得过长,根本没有纵深可言,突破他们的武钢车阵只是早晚的神情。” 于夫罗注视着西边正在绞杀在一起的惨烈战场,看着匈奴人一点点占据优势,脸sè好看了一些,这才转身向东驰去,去看看东线占据优势的战局。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马上就会突破吗?为何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撕开汉军的口子?” 由于战场太大,想要观察一线战情,于夫罗就得来回奔波二三里地。 按道理。于夫罗应该找一个xiǎo山头,方便总揽全局,不过由于于夫罗带来的主力是骑兵,再加上来到这里就连接中计,让他没时间去攀爬老半天山路。 “于夫罗王子你认真看看,我手下的将士到底是不是在卖力打仗,然后再向我提出质疑你看,那些汉军都疯了一样的拼命,半个时辰不到我就伤亡了三千多人,三千多人呀” 这名部落头人见于夫罗来到这里就开始指责他,心中压着的火气腾一声就燃烧起来,反正草原上礼法制度没有中原严格,下级只要认为他们有理,冲撞上级的事情经常发生。特别是一些有实力的部落,即使大单于感到有些下不来台,只要属下说得有道理,也不能独断行事。 “哈哈哈哈多伦,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马上就要突破吗?” 于夫罗定睛一看,见匈奴人果然很拼命,绝对没有一点放水迹象,于是挤出笑脸一边安慰多伦,一边询问其中的因由。 “不太清楚,只知道汉军好像叫喊些什么,然后这些汉军就更加不要命了,硬是将我们突破的缺口堵住,让我们再也没有一点进展。” 多伦féi墩墩的圆脸上也是一脸雾水,只好如实的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说给了于夫罗。 于夫罗皱眉思考了良久,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匈奴人猜不到,可是眼下正红着眼杀敌的黄南却一清二楚。 黄南,原来是三辅右扶风郿县黄家的私兵,也就是时下风光最劲的汉州军支持者黄家主的私兵。 自从编入汉州军,也受到了简单的训练,可是他们接受的训练和以前的不同,这次是专mén练习长枪兵和武钢车的配合。昨天下午,大家训练完毕,上司让他们行军来到方才的树林中,等候匈奴人出现后作战。 通过几天的教育,所有参与这次大战的士兵,反反复复接受了好多新东西,比如汉州军丰厚的薪水,所有参军者可以得到土地等等好处。黄南说句心里话,确实有点动心,不过也仅仅是动心而已。 黄南和一些没有结婚的xiǎo青年不一样,他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私兵差不多,家主为了他们的付出和忠诚,早早为他们安排了妻子。本质只需看护好庄园,最多在收租时充当一下打手,这些都是不需要卖命的工作。 故而,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静环境下,就算是领着微薄的薪水,黄南也感到很满足,至少他不会送命,家人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当然,愿意过平凡日子,不代表他不痛恨匈奴人,以前不知道匈奴人犯下的罪行,通过汉州军的宣传知道后,黄南也愿意支持汉州军的正义事业。只不过,他心中的支持可不是一定要上战场和匈奴人厮杀,他只想按照以前的惯例,为汉州军运送物资救治伤员什么的大后方工作。 可惜,这些私兵中可不是全都是他这种成家立业之人,在汉州军鼓动下,很多xiǎo青年热血澎湃的要杀尽匈奴人,在大势之下,他不得不服从军令来到这里和匈奴人作战。 战斗刚开始,基本上和他意料的差不多,那些叫得最欢最热血的xiǎo青年,也是最先失去xìng命。虽然黄南内心中也认为他们很勇敢,只不过他却不想这样做,他只想活下去,不让白白嫩嫩的妻子成为别人的胯下之物。 不久之后,在热血xiǎo青年伤亡大半之后,由于很多有家室的士兵想着保命,结果让匈奴人突破了车阵。今天他们布置的车阵不是圆阵,一旦让匈奴人绕到身后,汉州军的车阵就算报废了,因为空虚的大阵后边没有任何抵抗力量。 四百八十五章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四百八十五章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匈奴人突破,汉州军将会两面受敌,车阵一定会很快就会崩溃。这种局面黄南早就料到了,他毕竟也当了三年兵,多少有一些认识,不过,他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时刻,他不信兵败如山倒之下,汉州军还有人阻挡不让他们逃命。 说白了,他只想活下去。 可惜,大家如意算盘打错了,汉州军军官一边指挥着热血xiǎo青年用生命阻挡匈奴人,一边yīn沉着脸yīn测测的说了一番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心中想什么老子知道,哼难道大家忘记了美阳还留下九千匈奴新汉人军队吗? 实话告诉你们,他们是专mén对付你们的妻子儿nv的,只要今天大家逃跑,就会有快马通知他们,他们就会把你们早就集中在美阳城的家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至于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另外再做些什么,那就不再我的考虑之内了,反正我不会逃跑,老子抱着战死之心 希望你们尽快考虑清楚,时间不多了。逃跑,你们的家人一个不剩,战死,你们的家人有骠骑将军照顾谁也不敢动,你们自己选择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长官说完,大出黄南意料的根本没有理会他们,没有讲那些高尚的大道理,浑身甩着一阵水珠,径直对着匈奴人的战马冲去。 “无耻不要脸竟然用家人威胁” 这是黄南听完这番话的第一反应,随后他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你怕死我也怕死,如果大家都怕死,那么有谁来保护我们自己?黄南摇摇头,试图驱散教导员的声音。 选择 黄南这辈子最恨选择。 他必须承认长官说的不错,逃跑家人全部死亡,老婆依然免不了被被人玩nòng,战死,以刘谦良好的信誉,就是管不住妻子改嫁,可是至少能保证儿子安全成长。 痛苦,选择的痛苦,那些没有经过大选择的人不能体会。 生死选择,更令人难以抉择。 “你怕死我也怕死,如果大家都怕死,那么有谁来保护我们自己?谁来保护我们的父母妻儿?难道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屠杀,而我们却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撕心裂肺?” “那么,大家扪心自问,我们对得起生养我们的父亲吗?对得起因为懦弱而让异族糟蹋的妻子吗?对得起孩子心中那个永远最勇敢最高大的父亲形象吗?” “这片土地虽然没有给予你什么,可是正是这方厚重的土地养育了我们,孟子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敢问,看着异族在这片弟弟上肆虐,你们对得起良心吗?你们有愧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黄南越不去想,教导员的话语却清晰的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震dàng着,犹如黄钟大吕。 “是我错了,到了没人愿意为我而战的时候,我们都是悲哀的,战吧,无非一死耳” 士气和战意是一种看得见,并且能感染人的东西,在黄南想通之后,心态和方才大不相同,再也没有方才的畏首畏尾,紧随在长官身后,一枪刺透了匈奴人的肩头,使长官得以一刀砍下了匈奴人的脑袋。 这时,在黄南这些早早醒悟过来之人影响下,纵是有极个别的自sī主义者,也不得不放弃他们自sī的打算,加入到战斗中去。 “刺换阵” 堵住口子,黄南又回到原来的战斗岗位,一点也不放水不躲避的向匈奴人战斗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他只感到浑身酸楚地很厉害,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长枪折断了四杆,手臂和大tuǐ都受到了轻伤,不过匈奴人攻势甚急,他只有咬牙坚持在坚持。 按照制定好的路线,黄南猛然倒退两步,给战友腾出战斗位置,稍微空闲的间隙,一边吐出一口浊气,一边打量附近的战况。 视线中,原来特意留下的生力军已经全部上阵,可是原来厚实的阵型现在却稀薄了一半,这就预示着三万人到现在只剩下一半了。不过对面的一万匈奴人也不好过,他们甚至连一半也剩不下来,大约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人马。 “刺换阵” 听到口令,黄南收回目光和杂念,立刻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已经呈现疲态的匈奴人,算计着以什么角度捅死他们。 “报于夫罗王子大喜大喜在我军压倒xìng的优势下,西边的汉军方阵崩溃了,他们的骑兵试图挽回局面,现在却被我们给包围了,一刻之内必然全歼。” “好暂时先不要理会逃跑的步兵,收拾战败的步兵非常简单,当务之急是一口吞下残余的汉州骑兵。”于夫罗神情明显一阵,只要打败了汉州骑兵他就有挽回颜面的机会。“儿郎们今天我们闲了这么长时间,也到了活动一下手脚的时候了,大家跟着我冲开车阵中的敌人” 这一支亲卫队是于夫罗心头ròu,更是肩负着守护他安全的重任,眼下,于夫罗已经取得了整体优势,胜利即在眼前,再也没有能威胁他安全的汉军,他决定在帮助多伦的同时尽显他的威风。 “喔喔喔喔” 于夫罗身后亲卫猛然发出草原上独有的欢呼,挥动着武器跟着于夫罗身后,lù出一种饿狼见到血ròu的神情。 “儿郎们,你们的勇武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我们是不是也该让汉人也品尝一下强弩的滋味了?” 在于夫罗蛊huò下,他身后亲卫放下武器,纷纷从背后的弓囊中取出一个个强弩。 “马鞍和马镫,我记住了,战后我一定丢弃单蹬,全部换上双蹬,刘谦为什么这么聪明?为何生长在马背上的我们,明明已经发明了一个马镫,为何没有想到再配上一个?” 于夫罗之所以有这样一番感慨,源于他看到汉州军的弩机都是挂在马镫旁边,非常容易取用,而他们还需要被在后背,使用时làng费时间。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汉人忽然从南边来了一只援军,离战场只有五支箭的距离” 四百八十六章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汉代,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都没有文字和标准度量衡,距离远近一般用一支箭的shè程当做标准,一支箭的shè程大约有一百步,于是一箭之地就成为匈奴人远距离的单位。 五箭之地,也就是五个一百步,等于现在的七百米,大约等于汉代的一里半地。 “消息准确否?” 于夫罗大惊,连忙追问道。 “战场噪杂,直到汉军来到两里地远才听到他们的蹄声,探查准确这才上报” 传令兵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回到。 “嘭嘭嘭嘭” 骤然,汉军军鼓齐鸣,声震天地。 紧接着,汉军四下的欢呼声彻云端,吼声如雷。 于夫罗脸若死灰。 “援军来了” 正在试图收拢逃窜的步兵的何仪,侧耳倾听喧天的鼓声,眼角顿时湿润,蓦然振臂催马吼道:“我们的援军来了,匈奴人早就出现疲态,只要我们反身一战,此战必胜” 何仪身边士兵见此,不用何仪吩咐,竞相跃马拦在奔逃的一群群的兵前边,纵马疾奔间将援军来到的消息传达给惊慌的逃兵。 “援军来了” 望着萌生死志殊死搏斗的数百名名战士,霍峻哈哈仰天长笑,在霍峻影响下,数百名浑身鲜血淋漓的战士齐声长笑。长笑间,气势顿时上升到顶峰,原本的疲劳一扫而空,挥刀似电,长枪如影。 敌人如此表现,使匈奴人不得不怀疑汉军援兵的真实xìng,只是对霍峻等人形成包围,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四下观望起来。 “我们的援军来到了,必胜必胜必胜” 车阵之中,疲惫得即将举不起胳膊的枪兵,jīng神蓦然一震,jīng气神瞬间恢复如初,生存的喜悦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的yòu人,在胜利曙光yòu使下,车阵前边的匈奴人短时间便被密集长枪清扫一空。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刻,除了四下欢呼的汉军,战场,至少是匈奴人占据的战场相对静了下来,然后他们就听到了西南方传来大队行军的马蹄声,人数不多,大概有一万多人。 不过,想到汉军骑兵的战斗力,匈奴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难看。 “汉军究竟还又没有援军了?” 匈奴人甲脸sè茫然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今天汉军就凭这支援军,就足以应付我们了。” 匈奴人乙叹口气,苦笑道。 “是呀,今天连番遭到汉州军埋伏突袭,俺一听到变故心中就突突只跳,太吓人了” 匈奴人丙捂住心脏,龇着牙说道。 ……………… “要俺说咱们还是撤退算了,这些汉军就以这点人马和咱们打到现在,想想他们不要命那种狠劲俺就有点怕。” “俺也是这样想的,现在不走,等一会汉军再有什么变化,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走吧,俺现在累得提不起弯刀,这咋会是士气饱满的生力军对手,咱们回去让于夫罗王子去找大单于,整顿十万兵马绝对能把这些汉军杀光光” 车阵不远处,人人带伤的匈奴人三千残军,尽管列好了冲锋队形,却勒住大口喷着热气的战马,一边急促呼吸着,一边眼巴巴望着部族头人多伦。 注视着伫立在雨中,鲜血淋淋衣甲不整的一众手下,望着他们紧张惶恐的神情,多伦叹口气,然后将目光转到于夫罗身上。 “战战死战到底老子还就不信了,以老子手中的两万多兵马还打不过这点汉军” 于夫罗脸sè铁青,目光似狼,盯着多伦道:“犹豫什么?还不给你老子打” 多伦皱紧眉头,叹口气,转过身来到他的队伍前边,一马当先,亲自参与了这次进攻。 “儿郎们如今只剩下我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于夫罗眼神中泛着寒光,这些寒光可以表示他一往无前的决绝。 “杀杀尽汉人” 一千人扬起手中的弓弩,双目中充满了饿狼扑到xiǎo羊的残忍。 “出发” 于夫罗猛然扬,战马吃疼,四蹄如飞,向西而去。 雨势逐渐变大,丝丝细雨逐渐变粗一倍,落在地上再也不像方才那样润物无声,发出哗哗声响。 奔跑的步兵早就听到战场上汉州军激昂的吼声,传令兵招呼下,他们犹豫的停下脚步,然后在何仪指挥下,匆匆间有组成了三个步兵方阵,然后缓慢的开始向战场推进。 就在他们推进不久,一支身穿各sè铠甲的骑兵轰隆隆进入他们的视线。 一个清瘦年轻男子,身穿汉州军校尉专用铠甲,眯着眼不断审视着战场的动向,忽然,手中长刀高高扬起吼道:“汉军威武建功立业就在此时突进突进” “汉军威武” “建功立业” “突进突进” “杀死这些够娘样的” 吼完,以清瘦校尉和一个独眼龙及光头汗组成锥尖,溅起泥浆,轰隆中对这围困霍峻的匈奴人杀去。 尽管战场形势对于汉州军极其不妙,何仪依然禁不住黯然失笑,心道:“汉军威武,穿的这样luàn七八糟的杂牌军也好意思呼叫汉军威武,看看,就是不说你们的服装,你们的口号能不能喊得齐整一些,这样luàn七八糟的,算是什么事。” 看惯了汉州军铠甲整齐吼声如一的何仪,自然对庞德带领的这支杂牌军评价不高,可是这些落到三个步兵方阵眼里,情况就不同了。 今天战场变化,这些步兵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其中给他们印象最深的莫过汉州铁骑的表现了,顽强有韧xìng有不怕牺牲,以一万多人足足消灭了两倍的敌人。现在又出现了一直汉州军,看看人数大概有一万五千人,这样他们就认为这支队伍来到就足以翻盘了。 于是,他们根本不在意这支军队的衣着,他们只是看到了一支彪悍的骑兵,听到了威震河山的吼叫,这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参加过多少大战的新兵已经够了。 在援军忽然来到的鼓舞下,三个步兵方阵气势更足,那里还有方才的犹豫和畏战情绪,纷纷有力的迈开大步,抖擞jīng神向前再向前。 匈奴人虽然有些退意,不过以他们眼前优势,他们还没有最后死心,因为他们心目中最强大的军队,于夫罗的亲卫队在于夫罗带领下很快就要来到。 数千匈奴人离开大队,迎头对准庞德而去,想要拖延时间,让大队尽快消灭霍峻,而后好和庞德决战。 “杀杀杀” 庞德一柄大刀上下翻飞,所有阻挡在他前边的匈奴人纷纷化作碎ròu,身后将士看到诸将如此骁勇,单凭一人之力就打开一条通道,战意顿时被调整出来,呼啸着奋勇杀敌。 也许在这些匈奴人士气和体力最好时,遇到庞德这支土匪组成的军队,庞德想要击穿他们还要花费一分手脚,可惜时下匈奴人士气低mí体力耗尽,如何是气势最盛的庞德军对手? 一个冲锋下来,拥有优势人数的庞德军,就几乎消灭了这支匈奴人,残余的一千多匈奴人见庞德军如此厉害,哪还敢回到本队,只好沿着庞德军两翼匆匆逃命。 位于庞德军东侧的匈奴溃军,运气相对比较好,最少没有人找他们的麻烦,可是西侧的就不好过了,他们正好碰到何仪指挥的三个方阵,很快就消失在层层枪林中。 “虎将这是一员真正的虎将,我远远不是对手不过看来他们应该没有连弩,不然早拿出来了。” 想做匈奴人的大单于,首要条件是必须活着,故而于夫罗很珍惜生命,明白他不是庞德对手,再也不敢在最前边逞英雄,于是回到了他该回去的中军位置。 于夫罗却不知道,他这个本能动作,无形中却打压了亲卫队的士气,使庞德的形象在亲卫眼中更加强大,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不可敌的念头。 于夫罗等人的路程较远,纵是想参战短时间也爱莫能助,于是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经典的切割战术。 迅速击溃阻挡的敌人,庞德一往无前对着围剿霍峻的匈奴人杀去,由于匈奴人眼见庞德简单就冲破了阻挡的数千人,心中震撼不已,毫无战意。看到庞德临近,位于庞德行军路线上的匈奴人,完全不听长官的呼喝,纷纷带马边走,给庞德让路。 结果,庞德军像一把烧红的钢刀,轻易的穿透了匈奴人这个nǎi酪,半盏茶时间,奇迹般的从匈奴人大阵另一边冲出去。 “该死的汉军,也该到了让你们领教一下强弩的滋味了” “传令下去,让溃散的各部人马立刻集结,我给他们争取时间” “勇士们大家表现的时候到了” 于夫罗的口中一阵阵发苦,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会是这个样子。其实他也想走,可是他丢不下这张脸皮,他不想失败,不想让别人一辈子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不到最后一步他决不放弃。 他知道,其实眼前混luàn的匈奴还可一战,他们只不过被今天汉军屡次的生力军和计谋打击过头,产生了恐惧心理,他自信,只要他能够重创这支新生汉军,大家的士气就能调整过来,那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四百八十七章 很大的胜利机会 校尉,你看,一支匈奴人手中好像拥有强弩,正在向我们靠近。” 别看独眼龙贝锦只有一只眼睛,但是这只眼睛的视力很好,曾经有人形容过,独眼龙的眼睛可以和鹰隼媲美。 “强弩”闻讯庞德也是xiǎoxiǎo吃惊一把,人立而起瞧个分明后,淡淡一笑道:“找死而已。” “哈哈哈哈看来校尉要动用宝贝了,藏着掖着这么长时间,俺终于有可以大饱眼福喽” 光头唤虎哥挑衅的看了你一眼贝锦,皮笑ròu不笑的说道。 “你嘿嘿,有些人不就是没有捞到功劳嘛,xiǎo肚jī肠啊xiǎo肚jī肠。” 独眼龙当然知道唤虎哥在嘲笑他自不量力和庞德作对的事情,想到被人当枪使心中就对他这些同胞的恨意增加一分,只是曾经叱咤草原的大马贼其实易容之辈,立刻找一条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唤虎哥头上。 唤虎哥正想反唇相讥,不料庞德回头看了他们两眼,两人立刻噤若寒蝉。 “兄弟们有些人想和我们练练弩机,大家就拿出来比试一下,看看是我们的连弩厉害还是他们的强弩厉害” 庞德口中说的轻松,其实心里却在想,眼下只剩下这名一点弩箭了,用光之后这些连弩可就成了配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主公会和得到补给。 “王子,这支军队有连弩” 一名匈奴人在于夫罗身边轻声呼叫。 “汉州军有连弩也不是什么大惊xiǎo怪的事情,什么?他们居然也有连弩,太xiǎo看这支破破烂烂的军队了” 原先,于夫罗见庞德军没有动用连弩,是凭着真本事和匈奴人作战,又看庞德军luàn七八糟的铠甲服装,于是就判断庞德军没有连弩,这才决定用强弩给庞德军一个重创鼓励军心。 时下,一旦看清楚庞德军四五千人同时chōu出连弩,数量上远远超过亲卫队规模,一时间有些傻眼。连弩的威力于夫罗可是亲眼目睹的,shè击速度是强弩的十倍以上,再加上庞德军拥有连弩数量也是他的四五倍,他当即就放弃了用强弩和庞德军jiāo战的心思。 “于夫罗王子属下冒死请求,你看汉军连连弩都没有使用,看来他们对这场大战充满了信心。 您看,西边的步兵马上就要压过来,而东边的车阵一直顽强的阻挡住我们的归途,再等一会,我们的劣势就会更加明显,一旦让汉军步兵限制主我们的行动,今天我们一个人也走不掉了,不如趁眼前汉军顾不得我们的时候,我们马上利用强弩打通一条生路” 那名属下见于夫罗神sè有些悔意,硬着头皮流着冷汗说出了他的意见。 “生路?”于夫罗沉思片刻,最后一咬牙道:“回军,马上转向,以最快时间突破车阵” 于夫罗十几岁从军,大xiǎo战事经历数十战,做人极其有果断,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luàn的道理,在确实没有取胜之道的时候,他只有选择了最有利的逃跑。毕竟逃跑的屈辱和生命比起来,还是保全生命最重要,只要有生命就有未来的拼搏,也许还有问鼎大单于的机会,而生命失去了一切都是空谈。 “告诉他们,让他们坚持下去,只要我为大家打通了退路,就会马上回来帮助他们,如今我们的数量依然占据优势,我们还有很大的胜利机会” 刚刚走出两步,于夫罗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主意,要是大家都急着逃跑,结果让庞德军追杀过来,如果车阵打不通,那么谁也逃不掉,于是他就下达了一个这样的军令。 回军途中,于夫罗忽然看到战场的死尸堆中,有一个下半身被鲜血染透的年轻人,手持长枪,像睡着了一样屹立在这片天地的雨中。 “脚踩后土,英灵直冲云霄?天神” 于夫罗róuróu眼睛,头顶苍天脚踏大地的天神幻觉消失,眼前还是这个手持长枪至死不到的汉军。 也许是被方才的幻想影响到了,于夫罗随后一路都沉默无语,只是再次看到汉人时,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尊敬。 当于夫罗率领亲卫来到车阵前,动用两轮连弩协助多伦,让多伦剩下的以前多人只攻击车阵一个点,依然没有打开缺口之后,于夫罗深深为他方才多个心眼儿沾沾自喜。如果不是他足够聪明,今天也许真的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shè击shè击他们马上顶不住了” 于夫罗带领亲卫shè击,让多伦强攻车阵之时,战场中剩下的两万多名匈奴人,被庞德军和步兵联合打压有损伤了数千人后,最终崩溃了。 此刻,方才还只顾着逃跑的步兵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吼吼大叫着,听从着号令不断依次突刺前进,而方才杀得他们两腿发软的匈奴人,现在却一如他们方才的表现,再也没有半丝凶悍。 “死而不倒者当得起英雄之名向英雄致敬” 庞德在战斗时刻,见许多匈奴人就是在逃命时都避开一个地方,继而发现了张xiǎo九这个异常事情,后来通过霍峻了解事情始末,也是非常感慨。 作为跟随刘谦比较早的老人之一,庞德几乎参加过刘谦所有的战役,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事情,为此这种传说中才有的故事,让庞德既从眼前惨烈战场中独自矗立的张xiǎo九身上,感到了悲壮之气,同时心中莫名的对这种死法有几种莫名期待。因为这才是真正英雄的死法,但凡是心中有英雄气概者都会引起共鸣。 “向英雄致敬” 雨水清洗不掉血迹的长刀,顿时形成一片覆盖数里的刀林,寒光四shè杀气凛然 “上跟老子上” 后边地平线密布的溃军如同狂cháo,径直对着于夫罗而来,在溃军身后汉州军刀林森然,杀意无穷,于夫罗那里还敢耽搁下去,亲率亲卫对着早就残破的缺口杀去。这一刻,于夫罗双目尽赤,不惜其身勇往直前。 “千算万算,原以为算无遗策,现在却知道没有算到匈奴人手中的强弩。” 山顶之上,xiǎo鲁肃沐浴在雨中,神sè极为淡定。 四百八十八章 势不可转 四百八十八章势不可转 一千张强弩和一千多人攻其一点,战死大半的车阵汉军虽说用大盾和长枪尽力阻挡,付出巨大牺牲也确实阻挡了一阵子,不过当于夫罗亲自率领以前亲卫强攻时,兵力稀薄的车阵最总还是被于夫罗冲破。 于夫罗冲出包围圈之后,回头一看兵败如山倒,深知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遂不再回头,冒着雨水就向来途而去。 一行人刚刚奔出数里,迎面就看到一只军队向他们靠近,这个发现一下子让于夫罗顿如冰窖,心若死灰。 以眼前汉军大好形势,前边一旦有军队阻击,凭于夫罗属下惊慌的表现,今天只怕会留下一个全歼的下场。深知一支军队处于上风,打顺风仗的骇人战力,以及军队一旦逃命军心就再也收不拢的规矩,仰天长叹一声,天亡我也 “于夫罗王子,好像不是汉军,看起来好像是我们的队伍” 一名属下视力较好,策马向前观察良久,回到战意消沉耸头搭脑的于夫罗身前回报。 “我们的军队?是吗?太好了太好了” 弓着腰低着头,脊梁弯成虾米无jīng打采的于夫罗,猛然听到是自己人队伍,顿时tǐng直腰杆神情一震,神情连续变化,最后惊喜地抚掌大笑。 不提于夫罗,就是一众还有几分战力的亲卫们,眼见可以平安逃回去,神情也有几分jī动,jī动中簇拥着于夫罗向前迎去。 “于夫罗是你吗?大单于让我通知你塔塔尔和有诈,希望你xiǎo心行事。” 雨中,一个头发苍白的匈奴人,手搭凉棚,极力做出眺望装,面目上做出难以抑制的惊喜之sè。 “谢谢你的关心翰儿朵,你通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于夫罗脸一下子红了,看上去有些有点哭笑不得。 倘若是其他人这样嘲笑于夫罗,于夫罗绝对怒发冲冠,定要给他一个好看,不过待于夫罗看清说话老者之后,不但你没有发怒,反而显示出少有的谦逊。 其实,于夫罗心中大骂,为啥不早点把这个消息送过来,如果老子早点知道也不会中了汉人的诡计。 翰儿朵是羌渠身边的亲信老人,现年七十岁,是羌渠的忘年jiāo,羌渠身边最重要的智囊之一。因为年纪太大,视力严重退化,于夫罗肯定,翰儿朵肯定是听手下说他来迎接翰儿朵,翰儿朵故意用这番话为于夫罗转移尴尬。 “人jīng啊” 感叹中,于夫罗又不断分析翰儿朵这番话的含义,发现翰儿朵这番话中不免含着敲打他的意思,提醒他以后行事应该xiǎo心为上,想明白这一点于夫罗心中有些感动。 “翰儿朵伯父,让您老人家跑这么远,如果您的身子骨出现稍微闪失,于夫罗这辈子恐怕只能在自责中度过了,请问您这次带来多少人马?” “哈哈于夫罗王子,你的脸sè不大好哇,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该回去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病坏了身子,未来的大草原还需要你这支雏鹰翱翔守护。” 翰儿朵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于夫罗身后的败局,也根本不提军事,反而和于夫罗一样,过分的关注于夫罗的身体。 “谢谢智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就请您老人家先行,于夫罗暂时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就会追上您。” 听出翰儿朵不希望他打下去的意思,于夫罗认真观察一下翰儿朵带来的只有五千人马,知道指望着五千人马也挽救不了残局,遂接受了翰儿朵的好意。只不过,深知做人之道的于夫罗,为了翰儿朵到时候在羌渠耳边为他美言几句,决定做出让翰儿朵先行而他在后边断后低姿态。 “甚好呵呵如今草原上的年轻人只有于夫罗还知道尊重老年人,有些人恨不得我这个老头子早点死去,省得糟蹋不算宽裕的粮食,那么老头子先走了,于夫罗你可要xiǎo心一点。” 翰儿朵伸出枯干的手掌,mō着于夫罗的头顶摩挲了几下,松垮的g。祈祷完毕,翰儿朵脸上微微堆满褶子,算是笑过了而后就向归途行去。 于夫罗眼角湿润了。 危难见真知。 方才,翰儿朵这番表现,表示了翰儿朵继续支持于夫罗的意思,在于夫罗自认为再也没有机会问鼎大单于的关键时刻,翰儿朵这个举动无疑给了于夫罗很大信心。 于夫罗和翰儿朵相会的时刻,战场中有掀起了新的变化。 于夫罗等人打开的缺口对于他们一千人马来说很合适,足够他们及时畅通的离开这个包围圈,可是对于身后一万多人马而言,就有些太xiǎo了。 胜负之局在这个时候已经比较明朗,守护车阵的汉军战斗意志空前高涨,不在这个时候捡便宜,趁机杀死只顾逃命无心作战的匈奴人更待何时。 他们明知道在狗急跳墙的匈奴人面前,再次把这个缺口堵住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倒不妨碍他们在缺口两旁捡便宜。由于车阵中残留着一个缺口功匈奴人逃命,给了匈奴人一线希望,匈奴人也不想以生命再打开一条通道,反而都一齐堆向缺口,希望通过缺口逃离死地。 “攻城讲究围三缺一,野战包围也得如此,不给他们生路他们真会狗急跳墙,不过,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给予生路是实力不够强,如果实力够强呢?传令命令庞德军立刻封堵缺口,命令步兵方阵加快移动速度,力争尽快全歼匈奴人” xiǎo鲁肃屹立在雨中,全身早就湿透,而脸膛上却jī扬着一片cháo红。 “军司马大人,全歼必须付出很大代价,不如我们同意敌人投降如何?要不然一旦逃跑的匈奴人杀回来,局势马上就会倒转过来。” “呵呵以前我也不懂为何兵败如山倒,明明手中还有那么多人马却不敢回头作战,现在明白了,士气一失败局g人人恐慌,如果不是领军者有逆天的个人魅力,均会一败涂地。匈奴人绝不会回来,不过告诉大家,消灭这些敌人之后不得派兵追击” 再次拒绝了属下递过来的纸伞,xiǎo鲁肃抬头望着yīn沉的天空,良久后才喃喃解释道。 “大人不是经过借势嘛,眼下我们的大势已成,正好借助这股士气一鼓作气追击敌人,为何反而放弃千辛万苦取得的大势呢?” “听说过大势已失这句话吗?大势既然可以谋取到手,自然也会失去大势。时下,庞德军数天行程千余里,以他们的急行军其实也是强弩之末,指望他们作为奇兵震慑敌人可以,指望他们一时的锐气击败战场中的匈奴人也可以,指望他们再次长途追击就有些强人所难了,nòng不好敌人没追上,我们的战马可都要全部累死了。” xiǎo鲁肃盯住战场中依然奋力作战的霍峻等几百骑,惆怅言道:“这一战我们付出的代价也不xiǎo,不知道骠骑将军听到这支骑兵报废掉,会不会给我急眼。” “大人过虑了,我想骠骑将军一定明白,孤军面对数倍敌人的折损,以大人今天取得的战绩,骠骑将军一定很开心。” 属下参谋说这句话时,其实心中也感到很没谱,现在谁都知道骑兵时刘谦的心头ròu,他之所以这样肯定,出发点无非是xiǎo鲁肃是刘谦的义弟罢了,如果今天指挥者换一个人,他也不知道刘谦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这一战很冒险,非常不符合骠骑将军集中优势兵力的战术,回去我就向骠骑将军请罪。” xiǎo鲁肃苦笑一下,他自知这样招摇不符合的作战意图,不过为了三辅百姓他豁出去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一路上看到的悲剧。 “算了,别安慰我了。”xiǎo鲁肃轻轻挥下手,制止了属下进谏,轻声命令道:“传令,开始收缩车阵,车震两翼逐呈包围型收拢,协助西边三个方阵长枪兵尽力压制敌人,给庞德减轻压力。” 就在xiǎo鲁肃谈话这段时间,士气高昂的庞德军接到军令后,马上将身边的敌人留给了步兵方阵,chōu出一直杀不得用的连弩,硬生生以最快速度杀开一条血路。然后笔直沿着车阵向南杀去,封堵住敌人的归途,给车阵封堵缺口争取时间。 待车阵恢复之后,xiǎo鲁肃眼见西边三个步兵方阵一字排开压制住匈奴人,就马上让车阵也开始向西运动和西边方阵形成合围之势。这样,庞德这支骑兵就不用硬抗疯狂敌人全部压力,而是灵活机动的自由攻击匈奴人,不用死死钉在缺口上挨打。 “兄弟们加把劲,不能移动的骑兵就是挨宰的靶子,连步兵队我们的伤害也不如” 何仪以前带领的黄巾全是步兵,熟悉步兵战法,眼见匈奴人眼见被他们包围在狭窄的地域内,就不断给手下三个方阵士兵打气。 “杀杀杀” “汉军威武” “杀杀杀” “汉军威武” 气壮河山的喊杀,突刺时狠辣的表情,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不久前是可耻的逃兵。 四百八十九章 杀尽匈奴狗 四百八十九章杀尽匈奴狗 “杀杀杀” “汉军威武” “杀杀杀” “汉军威武”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看出来汉州军马上就要胜利,这些历经逃跑而后打上顺风仗的sī兵们,毕竟都经过一些战术训练,在胆怯时候配合不好,可是顺风仗之下他们配合越来越好,步伐突刺动作和士气可以媲美正规军战士。 长枪不断jiāo替进行,匈奴人基本上成了活靶子,只有挨宰的份,身上被捅出一个个血窟窿,连带战马都死在密集的长枪之下。 如果说长枪方阵的sī兵组成的汉州军,在不断前进中还会偶尔遭到匈奴人投掷兵器的伤亡,那么经过庞德骑兵掩护重新结成车阵的一万多车阵兵,此刻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武钢车上边数面坚固大盾掩护下,匈奴人投掷的武器和雨水中软绵绵的弓箭该根本伤害不住他们,而他们只管从大盾之上不停用长枪刺杀匈奴人,绝对保证不用伤害战马。 “战场生死果真难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究竟是死亡还是生存,不过今天我还没有死,看情形我也不会死了。按照汉州军的军规,战后丰厚赏赐之后说不住还可以高升伍长什长,以后的薪水就更高了,看来战场和赌博差不多,我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原来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黄南,通过汉州军bī迫下的战斗,逐渐消除了心中的畏战情绪,在胜利大势影响下,心理发生了很大转变。 其实世上很多人还是黄南这种居多,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生来都是胆子很大的人,大多人都是经过累计学习,逐渐学会了掩饰恐惧而看起来胆大而已。其实他们只是在不断学习中,心理发生了转变,学会把内心中的恐惧隐藏在内心深处,在恶劣环境中还是会暴漏心中的害怕。 匈奴人也是人,而且大多都是普通人,他们在初入三辅时,以人数的绝对优势和没有对手情况下,开始变得恣意张扬,认为汉人简直不堪一击,为此胆子逐渐变得越来越大。可是,带了眼前的惨剧下,看到汉军士气如虹的喊杀,看着他们的战友一个个犹如绵羊一般被汉军屠杀,他们怕了,他们心中最深处的恐惧爆发了出来。 “我愿意投降” 一名心中充满恐惧的匈奴人,眼神中流lù出疯狂之sè,为了活下去,顾不得身边战友对他鄙视,厉声呼叫着丢下了他的兵器。 他身边的匈奴人一下子静了下去,有鄙视着,有思索者,有茫然者。 不过,场面仅仅维持了两秒,有一个脸庞稚嫩的匈奴人手中兵器掉在了地上,流着泪呼喊道:“我想妈妈我想妈妈我不要死,我投降我要找妈妈” 一个又一个兵器落在地上,一声又一声愿意投降出现在匈奴人军队之中。 图塔叹口气,他早就知道今天估计是走不脱了,骑兵需要很大的回旋空间,可是时下他们的空间都被汉军的步兵给占领,一点点将他们bī到一起,使他们再也发动不了大规模冲锋。 而西北角唯一留下短短百步空间,那时庞德军特意给他们送死留下的,只要他们踏入那一百步,庞德军马上就会发动攻击,之后用连弩压制住他们的攻势,杀光百步距离的匈奴人之后,他们会再次清场出来让匈奴人送死。 “仁慈宽厚的汉家老爷请原谅我们冒昧之举,我们只是服从大汉大将军调遣来到三辅参战,我们并没有和贵军真正的仇恨,现在我们愿意向贵军投降,希望你们继续用你们宽阔地xiōng膛原谅我们。为了这次给你们带来的损失,我相信我们的大单于会给予你们丰厚的赔偿” 若是一般人说这番话一定会脸红,图塔不会。 图塔记忆中,大汉周边几乎每年都有异族侵犯抢掠汉人,每每被汉军大败之后只要诚心的给天子忏悔,表示以后一定听天子的话云云,就会得到天子的原谅。认罪的前提是承认大汉天子的崇高地位,只要做到这一点一般是不会死的。 这一次,说白了并不是匈奴人主动侵犯三辅,他们是被董卓和何进邀请来到三辅参加平叛,反正以前匈奴人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为了钱财粮食听从大汉调遣去和其他异族作战,故而从道理上他认为他站得住脚。 至于匈奴人在三辅做下的抢掠,图塔更不感到有什么错误,汉军攻下一座城池也不是这样子吗?为啥允许汉人抢掠就不让他们抢掠? 何仪很为难,庞德也很为难,他们自然知道刘谦早就下达了杀进匈奴人的命令,可是他们却不好在匈奴人主动投降上拿主意,为此他们只好派人去请示xiǎo鲁肃。反正他们们认为,不管xiǎo鲁肃如何处理,至少刘谦不会过于xiǎo鲁肃。 不用何仪等人请示,xiǎo鲁肃从匈奴人的动作以及汉军停止攻击,就差不多猜到了其中的因由,于是就带人亲自下山了。 不久后,图塔见到能够主事的xiǎo鲁肃来到,虽然心中很是震惊xiǎo鲁肃的年轻,依然不动声sè的把他的意见重复一遍。 “其他人如何处理我不管,也管不着,可是在骠骑将军这里,但凡异族损害我汉人利益者,必须加以十倍的偿还。俗话说,血债必须血债换,你们犯下的是累累血债,必须用你们整个匈奴族的狗命偿还” xiǎo鲁肃淡淡的笑着,只是他眼光中却跳跃着无数的火huā。 “你大胆你竟然敢不请示你们的天子就敢做出决定,你难道不怕你们的天子怪罪下来,到时候nòng不好你犯下的就是诛灭三族之罪” 结果大出图塔的所料,震惊片刻之后,狗急跳墙的图塔,居然sè厉内荏的用天子威胁起xiǎo鲁肃起来,以他一贯的认知,只要抬出汉人的天子xiǎo鲁肃应该会改变主意。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天子绝对支持我这样做。”xiǎo鲁肃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黄明sè的圣旨,鄙夷的看着图塔,冷冷道:“这是我出征前天子赐予的圣旨,天子赐予了我代天行事之权。众将士你们还犹豫什么杀尽匈奴狗” 四百九十章 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 四百九十章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 刘谦这厮兴冲冲从雒阳出发时,还是阳光普照,临近黄昏即将到达潼关天空却下起了xiǎo雨,xiǎo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方才停止。这场xiǎo雨打luàn了刘谦的计划,第二天送给匈奴人一个教训的计划流产了。 不过,这对于刘谦也不算什么,匈奴人早打晚打已经不算重要事情,因为好几天联系不上的xiǎo鲁肃有了消息。 初到潼关,早几天到来的郭嘉等刘谦换件干衣服,就把xiǎo鲁肃派人联络的书信递到了刘谦面前。 “想不到xiǎo鲁肃能耐不xiǎo,一支孤军在三辅闹腾出这么大动静,并且想出了捆绑世家为我们所用的好办法,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一贯自视颇高的郭嘉,赞不绝口的称赞着xiǎo鲁肃,捻着公文轻轻jiāo给刘谦。 “好干得不错哈哈哈哈这个战斗计划虽说有些不足,不过如果成功也算是狠狠教育一番匈奴人,足以吸引匈奴人重兵向周城移动,为我们减轻了很大的阻力。” 展开书信认真看完,刘谦这厮心中乐得眉开眼笑。 也许是受到罗贯中影响,他认为xiǎo鲁肃只是一个忠厚长者,内政上可能很了不起,在军略上面应该能力欠缺,谁让罗先生把鲁肃描写得和白痴差不多,每次都中诸葛亮的计谋。 想当初,他从以前一些了解上知道刘晔和xiǎo鲁肃认识,抱着忽悠一个人才就是助力的念头,想出了一个骗人的说辞,以便把xiǎo鲁肃骗到手。 现在看来,xiǎo鲁肃后来能坐到大都督的宝座上,不是江东无人,而是xiǎo鲁肃确实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如此想来,刘谦就有种用一百元买东西,后来发现起真正价值一万元那么高兴。 心中高兴归心中高兴,面子上的神情还是需要做给郭嘉看的,只见刘谦这厮脸sè越来越黑,看完之后蓦然拍案而起道:“胡闹好好的战略计划都被他nòng砸了这下可好,我们两年来在匈奴人那里付出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了奉孝你说,有机会他不躲到陈仓老实待着,一支孤军还在三辅折腾没完没了” “主公,这也不能怪xiǎo鲁肃,他并不是很了解我们制定的计划,从他行动上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很努力了。” 郭嘉这次有点mō不准刘谦心思,确切说xiǎo鲁肃这样做确实破坏了原定的战略,按照刘谦公sī分明的做法,xiǎo鲁肃这次功不抵过,为此他只有先为xiǎo鲁肃美言两句,试图为xiǎo鲁肃开脱。 “奉孝你说,他这样胡闹下去,那支骑兵最户还能剩下多少人?骑兵来之不易按照他这样折腾,估计这场仗打完可就没有骑兵这个编制了。大手笔呀” 刘谦苦着脸站起来,拿起xiǎo鲁肃的战斗计划又看了一边,越看心中越不是滋味,要知道这些骑兵全是他一点点攒起来的,不到紧要关头他可是舍不得像xiǎo鲁肃这般糟蹋。 上次,为了抢夺虎牢关使雒阳城成为大后方,刘谦咬着牙带着骑兵当做步兵用,牺牲了几千名刘谦心中就暗暗做疼,这次xiǎo鲁肃可能会折损一万多名,难怪刘谦心疼得难受。 不过,如果非要刘谦在骑兵和xiǎo鲁肃之间做一个选择,刘谦自然还是愿意选择xiǎo鲁肃。 自古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句话证明了人才的重要xìng,而像xiǎo鲁肃这样的人才更是难得之极,至少xiǎo鲁肃在三辅一系列手段和胜利就证明了xiǎo鲁肃的价值。但是,合格的老兵对于一直部队也很重要,如果老兵损失殆尽,无论将领指挥水平如何高超,也要大打折扣,故而xiǎo鲁肃如此做确实给刘谦除了一道难题。 “呵呵主公还好意思说xiǎo鲁肃,你每次出战不也是爱玩大手笔。眼下,xiǎo鲁肃能做出这样的战略部署已经不错了,谁让他手中兵员过少,而匈奴人有占据着三辅不缺少粮草补给,做不出主公去年的战略部署,自然也不能取得主公去年那般的战绩。你再看看xiǎo鲁肃写给你的sī信,你大概就明白了他的心意。” 郭嘉对于刘谦这厮心疼骑兵这一点,倒是没有任何的怀疑,他明白,看似刘谦的骑兵建立的很快,但是刘谦最为在意的还是徐荣训练出来的骑兵,而xiǎo鲁肃偏偏带领的是徐荣训练时间比较长的骑兵。 为了转移刘谦的视线,他就把xiǎo鲁肃写给刘谦sī信拿出来,他虽然没有看书信的内容,可是他也猜测出书信中xiǎo鲁肃一定会给刘谦一个很好的解释。 “算了,这次就不深究这xiǎo子了,如果我遇到匈奴人杀戮**这些事情,说不住我比他还要jī动。这xiǎo子还是没有吃过亏呀,他估计忘了,渭水之战因为援军来迟我差点丧命,如果庞德不能及时到来,估计这将是一次大败 这样吧奉孝,既然计划已经被xiǎo鲁肃破坏,我们是不是明天就开始展开行动,不管下雨与否我也要好好给匈奴人送上一份大礼,让他们尝尝血债血还的滋味” 刘谦这厮看完xiǎo鲁肃书信上,xiǎo鲁肃亲历的惨状,心中一众无名火顿时燃烧了xiōng膛。 原来,按照刘谦的意思,忙完东线的事情,只要保证雒阳城安然无恙,他就亲率大军和匈奴人恶战不息,给予匈奴人重创之后堵在萧关前边,让匈奴人回不去草原,等贾诩和刘晔成功清洗完匈奴地,再给匈奴人最后致命一击。 不过,他这样的想法遭到郭嘉的反对。 郭嘉认为,三辅中该遭难的百姓已经遭难了,如今三辅很多世家和豪mén都是匈奴人的走狗,早出兵晚出兵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而早出兵和晚出兵对于刘谦而言,就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提前出兵,匈奴人兵力正盛,就是刘谦能够每次取得胜利,也必须付出不菲的代价。晚出兵,那时候打进匈奴人内部的暗隼卫,成功挑拨匈奴人之间出现内luàn,匈奴内luàn后出兵刘谦就能轻松取得丰硕的战果。 简而言之,三辅的百姓尽管重要,可是他们却没有刘谦手下士兵的xìng命重要,如果冒着巨大的伤亡拯救三辅,等战后刘谦手中的jīng锐老兵将会损失个差不多了。那时候,匈奴人问题解决了,而东方诸侯的压力还没有解除,如果诸侯趁匈奴人完蛋誓言解除的时刻攻打刘谦,缺乏jīng锐老兵的刘谦拿什么保全雒阳及汉州? 刘谦思考了良久,最后深深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郭嘉说的有道理。 其实就刘谦这个人来说,系统回忆一下他的经历,除了在战场上采用很多诡异战术,在其他方面很少玩nòngyīn谋。特别是现在知道三辅被匈奴人占领,三辅百姓每天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刘谦恨不得马上赶走匈奴人,让三辅同胞可以恢复以前的安定生活。 可惜,刘谦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很大的利益集团,他逐渐以个人狭义的眼光向政治家的视角转变来看待问题。为了身后集团和身后势力不倒下去,更是为了他自己生存下去,他考虑问题的角度必须从既得利益出发,而再也不能以个人喜好对待问题。 在郭嘉劝说下,尽管刘谦心中很不好受,认为对不起三辅的父老乡亲,他还是选择了让匈奴人统治下的三辅父老做出一定的牺牲。若不然,依照郭嘉分析未来他失败的几率很大,纵是最终没有失败,要想再次崛起的难度就很大了。 “这一点主公不用担心,主公既然心中有数,这次xiǎo鲁肃失败也罢,因为失败后他必须离开美阳向陈仓移动,那样计划再次回到原来轨道上,我们照样可以按计划行事。 如果xiǎo鲁肃成功更好,反正我们都知道,xiǎo鲁肃就是成功也要付出不菲代价,估计暂时他也没有力量对待匈奴人反扑,这样他最后还是要避让匈奴人,只要转移的时候演戏演得好,能让匈奴人相信我们的主力已经打残,照样不会影响我们的原定计划。” 自信的郭嘉摇着蒲扇,双目在灯光下折shè着智慧之光,使郭嘉看上去老成了不少。 “哈哈得奉孝如同如鱼得水”刘谦抚掌大笑,笑罢,这厮深思一下问道:“奉孝,也等了这么多天,我们决定现在就开始展开二虎相斗计划” “主公莫急再等一下,我心中忽然有一个新想法,嗯,这阵子估计xiǎo鲁肃的这场战斗已经结束,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胜利结果。这样吧,如果xiǎo鲁肃败了就按照原计划行事,估计三天之后匈奴人就会luàn起来,假如xiǎo鲁肃胜利了,我想让计划发生一些改变,我认为这样会更完美一些。” 就在刘谦急着派人执行早就准备好的计划时,郭嘉忽然拦住了他,稍微思考一下,非常自信的说出一番话来。 “也好,那就等两天在派人去执行。” 刘谦一点也不急,他知道郭嘉既然这样说,一定有郭嘉的道理,而郭嘉能瞒过他这个主公吗? “不,此时胜负已分,已经可以执行二虎相斗计划了,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 郭嘉微微眺望西方的夜空,笑容璀璨。 四百九十一章 二虎相斗计划(一) 四百九十一章二虎相斗计划(一) 光熹元年五月二五日,三辅有一场xiǎoxiǎo的震动,而震动的根源是大单于接替人于夫罗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出兵时带去五万骑兵和三万步兵,而回来时只逃回四千残军。 昨天那场xiǎo雨在中午时分结束了,半个太阳lù出云层,燥热渐渐升起在三辅大地。 三辅南部京兆尹蓝田县城,雨后几乎成为匈奴人的海洋,许多匈奴人先来无事纷纷上街溜达,欣赏一番汉家风光,虽然街上几乎不见一个汉人,可是他们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城中原来的县衙,自认也被匈奴人征用,如今成为了须卜骨都侯的临时官邸。 县衙深处第三进的后厅中,一位满脸胡子虬髯汉子,五十多岁,双tuǐ盘踞在案几的诸位上,从他身上匈奴人服装分析,他这样的坐姿也很符合他身份。 案几对面,是一名肤sè白净的匈奴人,从他标准的跪坐姿态上看,这是一名受到汉文化影响的匈奴人。 此刻,虬髯大汉瞪着他那双牛铃般的大眼,很是不理解的说道:“于夫罗那家伙打了败仗,估计连继承权也保不住,你竟然让我投靠他?” “呵呵骨都侯,如今于夫罗势单力孤正需要助力,如果你在背后支持他,他以后绝对会厚报——” 白净男子和须卜骨都侯不一样,一看就是一名hún血儿,而且和于夫罗等人一样,汉化的现象还比较重。 “我还需要扶持他,右部几个部落早就说好了听从我的调遣,我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投靠于夫罗。” 须卜骨都侯脾气不大好,听身边谋士话语不中听,立刻打断了谋士的话语,居然隐隐的咆哮起来。 “须卜骨都侯,这比就不懂了,是,现在我们有左部半部的支持,加上右部几个部落暗中相助,确实不用在乎于夫罗。不过,敢问须卜骨都侯,你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匈奴还是半个匈奴?” 白净男子也不生气,细言慢语引导须卜骨都侯道。 “当然是完整匈奴,半个匈奴做大单于有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须卜骨都侯几乎不假思索,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那不就对了,我们暂且先用支持于夫罗等于夫罗做大单于回报你为左贤王为理由,麻痹于夫罗,让于夫罗认为只有你的支持他才能做大单于。事后,得到于夫罗相信的你,权利将会更大,那时候在找个机会让于夫罗死亡,那么整个匈奴不都是你的吗?” 白净男子仿佛没有看到须卜骨都侯的焦急,依然温声细语说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那好,我就按照你的意思行事。”须卜骨都侯lù出满意之sè,可是就在下令的时刻,他忽然脸sè一边道:“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最后还得武力和羌渠作战,那样打败羌渠之后我何必在意于夫罗,这还是多此一举吗?” “怎么会呢?我们只是支持而已,听说右贤王胡楼得知于夫罗失败后,公开表示支持呼厨泉继承大单于,你说以于夫罗的心计,有了你在背后支持他会放手吗?” 白净汉子好像早就料到须卜骨都侯有此一问,没有半丝惊慌之sè,只是反问须卜骨都侯道。 “我承认于夫罗心眼多,不过,他不放手又能如何?他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了?” 须卜骨都侯可能染为谋士在刷他,脸含愠怒之sè吼道。 “大人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到时候我们手里有于夫罗的xiǎo辫子,就是光明正大讨伐他也能得到大家支持。” 白净男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然后jiāo给了须卜骨都侯过目。 “好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该死的羌渠,你要是早点让老子做左贤王,老子也不会有今天反叛之心,这一切都是你bī我的” 橘黄sè的夕阳透过窗棂shè到室内的榻上,于夫罗róuróu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外边的夕阳,捶捶宿酒之后隐隐做疼的脑袋,脑际间一片空白。 然后,一幕幕场景像跑马灯一样划过他的脑际,战斗惨败败退最后定格在上午的一个场景。 “废物废物我真是看走眼了,匈奴需要振兴需要壮大,jiāo到你这种人手中肯定没有前途” 羌渠黑着脸,手中的马鞭呼啸着击打在于夫罗身上。 “大单于,其实错也不全在于夫罗身上,毕竟谁也想不到死脑筋塔塔尔和会投降汉人,然后和汉人勾结起来欺骗我们。你从长安过来的时候不是说只是问清楚详情吗?现在怎么会这样的恼怒,这可不符合你一贯的为人,孩子嘛,总会犯错误,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 年迈眼huā的翰儿朵,一把拉住羌渠的手,制止住了羌渠chōu打于夫罗的动作。 “翰儿朵智者,你说的不错,可是我年轻时候翻过这么大的错误吗?总之,匈奴jiāo给他我不放心,明天我要去和胡楼见面,之后再做决定。” 翰儿朵是羌渠最主要的谋士,陪伴了羌渠几乎三十年,为此还是给了翰儿朵很大的面子,丢下手中的皮鞭,暂时放过了于夫罗,然后一边说着一边和翰儿朵离开了于夫罗这里。 “完了,拿酒来” 羌渠一行离开后,于夫罗简直万念俱灰,大醉一场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如今,一想到羌渠说过的话,他就感到揪心的疼痛,于是又想到了酒。 “禀报于夫罗王子,须卜骨都侯特使前来拜见他已经在外边等了半个时辰了。” mén外的传报让于夫罗暂时忘记了饮酒麻醉自己,不由得盘算起来须卜骨都侯派人前来的用意。他自知他现在再也不是一天前的那个于夫罗,而须卜骨都侯一直以来和他走得并不是很近,此时一般人都是能离他多远是多远,那么—— 想到此,于夫罗马上从榻上跳起来,吩咐道:“快快有请” 不久后,送走须卜骨都侯使者后,于夫罗的神情明显振奋起来。 如果须卜骨都侯没有要求支持他,他一定不相信须卜骨都侯,可是须卜骨都侯的条件是支持他成为大单于之后,他必须回报须卜骨都侯左贤王,这倒使于夫罗相信了须卜骨都侯的诚意。 四百九十二章 二虎相斗计划(二) 四百九十二章二虎相斗计划(二) 草原上的事情只有草原上的人,才能梳理得清楚。 于夫罗深知,右贤王胡楼是羌渠亲密的战友,说起来还是羌渠的堂弟他的堂叔,所有才有资格做最尊贵的右贤王。 而一般情况下,大单于继承人在继承大单于之前,都要先做上一段右贤王或左贤王历练一番,首先培养出继承人的势力,保证继承大单于之后不至于手慢脚luàn。 时下,右贤王胡楼和羌渠关系密切,右贤王于夫罗是没有机会了,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个空虚多年的左贤王就是给于夫罗准备的。可是于夫罗先要做左贤王之前,按照规矩他必须立下一件大功劳,不然羌渠也不要意思安抚早就窥视左贤王多年的部下。 如果于夫罗这次能够打败汉军,回来后羌渠就会封于夫罗为左贤王,谁也想不到,事情偏偏被于夫罗搞砸了,按照眼前的形势,于夫罗不但和左贤王无缘们,就是大单于继承权只怕也保不住了。 须卜骨都侯窥视左贤王多年,于夫罗很清楚,也知道须卜骨都侯心中对羌渠的怨恨,因此当须卜骨都侯提出这个条件,于夫罗非常相信。 须卜骨都侯控制着左部半部人马,在匈奴中也算是兵强马壮之辈,有了须卜骨都侯支持,于夫罗就增加了很大希望。有了这支强心剂,于夫罗一扫颓废,打起jīng神开始考虑如何利用须卜骨都侯来施加他的影响。 于夫罗思考的很专一,晚饭也没顾得吃,独自端坐苦思冥想。 天sè渐渐黑暗,于夫罗叹口气,因为他发现除了武力对抗之外,以羌渠的影响力无论他如何施压也过不了羌渠这一关。 “除非,除非父王不在世,我才能出头。”想到此,于夫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手扶额头惊叹道:“我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怎么能这样想呢” mén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不久有人报道:“于夫罗王子,有一个人想来见你却不肯透漏姓名,他说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你就知道他是谁。” 于夫罗甩甩头,把方才脑中的邪念抛开,接过亲卫送来的一个金sè雕huā弯刀,略略端详一下,脸上lù出奇怪的笑容,示意属下把这个人请进来。待下人既要离开,侧躺在地上的于夫罗脸sè一变,忽然站起身笑道:“我亲自去迎接他。” 走出房mén,穿过两座月mén,于夫罗来到临时住宅的偏mén,借着昏暗的灯光向外打量。 mén外,站着七八个头戴斗笠,身穿匈奴衣服之人,其余几名人紧紧把其中一人围在中间,看起来十分怪异。 看到于夫罗谨慎的出现在偏mén内,并没有出来的意思,中间那人摘下斗笠lù出于夫罗熟悉的面孔,躬身弯腰手掌握拳扣在xiōng前道:“又见面了于夫罗大哥” “快快进来,我亲爱的胡符兄弟,外边传说你已经战死了,想到我匈奴有少了一位好汉,我还替你难过一阵子。现在看到你平安无恙,我很高兴” 早在看到金sè弯刀之时,于夫罗就感到来访者就是胡符,因为那柄弯刀是于夫罗在胡符十八岁生日时送给胡符的。而今看到胡符尽管有些惊异,不过仔细想一下胡符时下和他差不多的处境,也就见怪不怪了。 胡符名气和武力不如胡楼长子胡拜尔,心中却一直对于右贤王继承权念念不忘,早些天一场战败摧毁了胡符所有的希望,为此胡符不愿意回去遭受别人冷眼。 有了相同处境之后,于夫罗很自以为是的替胡符考虑着,然后热情的邀请胡符入内。到了后厅,于夫罗看胡符一路奔bō的样子,知道胡符还没有吃饭,于是马上让人整治饭食,要和胡符共同进餐。 一顿草原上独有特sè饭菜后,酒足饭饱的两人拉扯一会家常,相互了解一下对方的遭遇,然后就是一阵子沉默。 良久,胡符叹口气,幽幽说道:“你可知道最近的情况变化?” “知道,明天智者翰儿朵就要带领四万步骑去征伐汉军,而父王最近会去你父亲那里去一趟,大概会商议一下我的事情,然后在我和呼厨泉之间做出取舍。” 于夫罗决不信胡符秘密来到他这里,就是为了简单吃顿饭聊一些闲话,见胡符沉不出气想问,也不隐瞒,就把他知道的情报说了出来。 “呵呵想不到你已经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胡符听到于夫罗知道后,满脸掩饰不住的惊异。他原想以此为突破口,先以这些比较机密的事情换取于夫罗的信任,然后再把他的计划说出来,不想于夫罗已经知道了,脸sè就有些尴尬。 “不要以为我本事真的很大,是翰儿朵故意从父王口中套话给我听的,如果没有翰儿朵暗中相助,估计上午父王就要剥夺我的继承权了。” 端起一杯酒,凑在眼前,于夫罗静静审视着旋转不停的酒杯,却没有喝掉杯中的酒。 “唉你还有智者暗中协助,我呢?不说这些扫兴的了,照你这么说,你因该不知道翰儿朵这次为何只带领四万人马吧,而四万人马中汉人依附军就占了三万?” 想到于夫罗没有离开府mén,胡符顿时来了兴致,心中由不得起了卖nòng之心,好为他稍后办事做好铺垫。 “不知道,智者这次为什么如此冒险?” 有了前车之鉴,猛然听到翰儿朵率领如此少人马讨伐汉军,于夫罗一下子tǐng直身子焦灼问道。 “智者说,以汉军连弩之威,骑兵少了不济事,多了恐怕影响真个战局,他认为汉军纵是取胜也付出很大代价,只要三万大盾兵长枪兵和一万骑兵必能打败汉军。” “唉智者这次冒险还是为了给我洗罪,我欠他的太多了。” “哈哈哈哈谁让你娶了他宝贝的孙nv,他不偏向你偏向谁?” “唉只怕智者如此尽心为我谋划也改变不了父王的决心。” “不错你也知道我父亲和大哥一向偏爱呼厨泉,呼厨泉时下就在我父亲手下任职,这次大单于找我父亲商议,正是为了确定呼厨泉的地位做准备。” “消息确实?” “确实。” “感谢你跑这么远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左部须卜骨都侯已经明确表示支持我,我决定以左贤王之位酬报他,如果你愿意和我结盟,事成之后,右贤王就是兄弟你的囊中之物。” 于夫罗猛然饮下手中酒水,啪一声狠狠把酒杯摔在地上,脸sè说不出的凝重,双目闪烁着yīn厉之sè。 于夫罗原本就是一个果断之人,早就猜透了胡符的来意,故而也不刻意拉拢示好,用草原上的豪爽果断说出他的心意。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胡符猛然间意气风发起来,倏然站起来拉住于夫罗的手,按照草原规矩刺面结盟,然后两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刺面就是用利器刺破面孔,匈奴人一般会在重要亲人死亡和非常重要的事情上,以刺面来表示他们的郑重,可以说是匈奴人最高的礼仪形式。 仪式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自觉就加深了许多。 “大哥最近我为了大业潜伏到右部,不但联络了我手下的几个部落,而且又结jiāo了几个愿意帮助我的部落,这些部落都对大单于和呼厨泉的不满。听我分析你是遭到汉人伏击之后才会失败,这些部落都表示了对你的支持。” “他们为何要对父王和呼厨泉不满?” “这还不简单,大单于重用我父亲,而我父亲对这几个不驯服的部落经常打压,这些部落到大单于那里告状,反而遭到了大单于斥责,于是他也就对大单于心怀怨恨。”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一些,随后右贤王更是强拆了势力最大的反对部落,来震慑其余不服的部落。可是这和呼厨泉又有什么关系?” 自从进入三辅,于夫罗重任在肩忙着抢地盘抢财宝粮食,故而放松对呼厨泉的监视。而呼厨泉自从上次失败之后,好像也明白了失败的原因,也不再轻易相信身边和投靠他的人,这样就让于夫罗对于呼厨泉最近的状况不是很清楚。 “我父亲不是想消弱这几个不听话的部落吗,于是我父亲就把这件事jiāo给了呼厨泉,让呼厨泉bī着他们天天攻打潼关,致使这几个部落死亡颇重,你说他们能不恨呼厨泉吗?” “按道理呼厨泉不该如此不智,哦,明白了,一定是右贤王给了他什么承诺,应该就是明确支持他做大单于吧。要是这么说来,假如我起兵和父王开战,有了这些部落加盟不是又增加了几分胜算吗?” “大哥这么总想着打仗呢?如果我们不用开战就能达到目的不是更好?” “呃不开战不折损我们的兵马那自然是更好,可是——难道兄弟有什么良策不成?快快说出来让我听听” 于夫罗闻言大喜,差点一把抱住胡符兜起圈子。 四百九十三章 二虎相斗计划(三) 四百九十三章二虎相斗计划(三) “这样是不是有点——” 于夫罗使劲挫着下巴,踌躇半天,也下不定决心。 “大哥如果思虑不明白,还是将你亲近人招来问问,等大哥想明白之后再来找我,我先告退了。” 胡符在于夫罗身后,lù出一个和非常自信的笑容,然后xiōng有成竹的退出mén外。 “找人商量?我现在还能找谁商量?该死的汉军,一下子就杀死了跟随我多年的智囊团,致使我现在想找一个商量的让你都没有,那些莽夫们,还是算了吧,那该找谁呢?” 于夫罗很头疼。 烛光摇曳,将灯下人影在墙壁上照映得晃动不停。 “大哥呀,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这次就连足智多谋的你也算错了。你说大单于羌渠已经年迈,如果想在匈奴立足应该着眼未来,让我前来茂陵辅佐于夫罗王子。可是你也想不到吧,于夫罗败了,今天我听说大单于有废掉于夫罗的意思,如今我们已经骑虎难下,我又该如何选择呢?” 法海眯着狭长的细眼,盯着摇曳不停的灯光,心如luàn麻。 “法先生,王子有请” “哦,请稍等。” mén外的声音惊醒了法海,猛然听到于夫罗找他,法海心中就暗暗叫苦,心道这次恐怕是逃脱不了和于夫罗染上关系了。整理一下身上衣冠,吹熄案几上的烛火,法海苦笑着提着灯笼来到了mén外。 后厅中。 “如果不是法家主帮忙,我也得不到一千张强弩,现在他家破人亡又把他弟弟送过来辅佐,他弟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弟弟不懂匈奴语,至少比有些匈奴人可靠多了,今天见这个叫做法海的气质不错,估计也是个能人,嗯,我这样安排没有失误。” 紧要关头,于夫罗来回斟酌其中的细节,绝不容许出现半丝谬误,思考一阵子,愈加认为他安排的很合理,这才重新起身去内室换了一件衣服,准备以汉家礼节迎接法海。 于夫罗身穿儒服,礼法十足,给足了法海面子。 法海有点感动,如果他不知道于夫罗马上地位即将不保,估计他就会马上跪倒在地拜于夫罗为主公了。 “感谢令兄在萧关sī下赠送的强弩,如果没有令兄的指点引荐,恐怕这批连弩最后也不会握在我的手中。” 于夫罗笑得很真诚,轻轻举起茶杯请法海先用,见法海碰一下茶水,呵呵笑着拉起家常,向法海表示他对法吴的感谢。 “应该的,王子是未来的大单于,进献给王子就等于进献给整个匈奴大军。” 尽管于夫罗脸上的笑意显得很真诚,不过法海听到于夫罗的言辞,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这分明是提醒他该如何站队,如果不站在于夫罗这边,等于夫罗失败了,就凭这一千张强弩久可以让法吴和法海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我不是未来大单于又该如何?” 于夫罗如何听不出法海话中推脱嫁接的意思,当即嘿嘿一笑,也不再汉人那套寒暄隐晦,直接把事情挑明让法海选择。 “法海此来就是听从兄长之言辅佐王子殿下,敢不为王子效力。” 人为刀殂我为鱼ròu,法海心中悲鸣一声,深知此时稍有差池今晚就离不开这里,法海当即冒着冷汗识了时务。 “哈哈哈哈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罢了” 于夫罗放下茶杯,脸sè瞬间yīn沉下来。 “拜见主公以后法海但有三心二意必不得好死” 法海心中连连叫苦不迭,但是见于夫罗如此,为了活下去再也不敢耍滑头,不得不唯心的拜了主公。 “哈哈哈哈法先生快快请起,只要我于夫罗有朝一日雄霸匈奴,必任命先生做大豕宰” 于夫罗哈哈长笑,快步来到法海身前,双手把法海拉了起来。 “敢不为主公效死” 还别说,当法海听到于夫罗做了大单于之后要任命他做匈奴人丞相,心中顿时一阵热血澎湃不能自已,那里还记得方才的虚与委蛇,当即又对着于夫罗行了一个大礼。 于夫罗见此,心中已有决断,也不在乎法海方方拜主,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法海说了一遍,最后询问法海于夫罗最后该如何决断。 “敢问主公,胡符他们究竟有几成成算?” 说实话,法海以前对于匈奴人并不是很熟悉,也就是这两天,在家仇鼓励下开始了解匈奴人迥于中华的制度。为此,当于夫罗叙述时法海总算是听明白了。 听到左部须卜骨都侯愿意帮助于夫罗,只是想在事成之后讨要一个左贤王,法海心中不安情绪这才消失掉,心中一块大山终于落地。因为须卜骨都侯手中有五万人马,这在匈奴人中也算是一股很大势力,有了须卜骨都侯的兵马加上于夫罗手中的两万骑兵,已经有了抵挡羌渠的力量。 之后,当得知右部中也有几个部落愿意支持于夫罗,而这些人马大概有三万多,法海刚刚冷静下去的心情再次澎湃起来。右部这些人马加上方才计算的,总人数基本上和羌渠的力量持平,毕竟匈奴人已经在和汉人jiāo手中损失了一些人马。 有了如此雄厚的人马,完全和羌渠有一战之力,就算打不过羌渠也不会逊sè到那里去,至少自保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这更让法海看到了巨大的希望,好像于夫罗承诺的大豕宰已经向他招手。 更是他没有想到的,右部中的几个部落,为了尽快报仇和支持于夫罗上台,他们早就制定了严密的计划,准备在羌渠前往右贤王胡楼哪里时,趁机杀死羌渠和胡楼。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能够实施,那么于夫罗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荣登大单于宝座,而法海的大豕宰桂冠很快就能带在他头上。 “应该是九成以上,你要知道这些人活动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得到任何蛛丝马迹,别人应该也不会知道。” 于夫罗认真思考一下,他在各个部落中埋下的jiān细,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自古皇家无亲情,主公迂腐,当年公子纠杀死桓公他就能成为一代霸主,而不是公子xiǎo白杀死公子纠而得秋第一霸主的美名…………” 四百九十四章 二虎相斗计划(四) “自古皇家无亲情,主公迂腐,当年公子纠杀死桓公他就能成为一代霸主,而不是公子xiǎo白杀死公子纠而得秋第一霸主的美名…………” 此刻,一心梦想官拜大豕宰的法海,早就忘记了羌渠单于当天给他的感动,在于夫罗面前很是卖nòng一番他的才学,神情激昂中,举出无数汉家典故证明于夫罗这样做的正确xìng。 “可是,先生所说的是汉家典故,用在我们身上有些不妥吧。” 于夫罗端坐踯躅片刻,有些轻蔑的挑动着眉máo道。 “是吗?那主公按照冒顿单于的做法应该合乎草原上的做法吧,呵呵认真分析下来还是比较合适的,如果冒顿单于没有狠下心杀死头曼单于及一众兄弟,恐怕冒顿单于以后也不会东灭东胡西迫大月氏,而后成为草原霸主围高祖于白登山,成就他赫赫之威名” 说到此,法海偷偷瞥一眼脸sè微红的于夫罗,心中泛起一阵快意,禁不住微微有点惋惜他投靠匈奴人的举止。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瞬间就被法海剔除脑际,继而仰首言道:“既然有一个完整的匈奴主公为何不取,拿到半个残破的匈奴纵是打败了刘谦,主公也难保其他势力偷窥实力下降的匈奴。 再说,到时候你站起来揭穿他们的诡计,打着为先王报仇旗号为先王报仇不就完成了大孝?别人也找不到我们一点痛脚。 呵呵难道主公没有听说过‘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言尽于此,一切请主公明断。” “唉先生一番话如拨云见日,令我茅塞顿开。上天赐予的东西不接受,反而会受到惩罚,时机到了迟迟不行动,反而会遭受灾祸。这句话说得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夫罗一收方才的傲慢之sè,神情庄重,起身拱手行礼答谢法海。 不久后,胡符再次来到于夫罗这里,两人秉烛夜谈,四更方散。 天jiāo五更,胡符一行匆匆离开茂陵,径直向东方而去。 于夫罗望着胡符一行消失在夜sè之中,回去洗把脸,然后催马赶到茂陵城外最北边的一座大营,来到辕mén时之间三军已经吃过早饭,正在拆卸简易的营帐。 “智者,于夫罗前来为您老人家送行。” “呵呵不错,于夫罗是个好孩子,你是担心我此行安慰吧,你多虑了,此行绝对成功。” “呃,智者是不是太大意了,如果汉军主力到达周城?” “无妨,就算刘谦亲帅大军到了周城,他也不可能一口气吞下三万有准备的长枪兵,我们需要的正是刘谦出现。” “难道?” “有些话心中明白就好,千万不要说出来,好了孩子,不要着急,等我回来你就好过了,要有一刻坚韧的心。” 光熹元年,五月二十五日,翰儿朵率领三万步兵和一万轻骑自长安出发,在茂陵驻扎一晚后,天sè微明时就向美阳周城进发,而在翰儿朵进军的同时,羌渠亲率五万骑兵随后潜伏而行。 五月二十六日晨,茂陵的军队向周城进发之时,美阳城中也是一片忙luàn景象,而这种忙luàn在美阳和美阳附近已经持续了七八个时辰。 自昨天中午,xiǎo鲁肃接到刘谦的军令之后,美阳和汉州军管辖的区域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迁移,所有向汉州军表示心意的世家豪强及治下普通百姓,在汉州军有组织的指挥下开始向陈仓运动。 美阳城中,一座华美府邸的后花园,塔塔尔和提着一壶酒,在亭子旁的树荫下找到了正在酣睡呼韩康。 “先生,你竟然还有心情大睡,你难道没有发现汉军的动静吗?” 塔塔尔和口中这样说,心中却对呼韩康这份镇定佩服之极,心中暗暗思忖,啥时候能有先生这份镇定功夫,俺也不枉跟着先生学了几年。 “哦,你说的是这次转移人口的事情,汉军几天前损失十分惨重,他们暂避羌渠的锐锋,这很正常呀。” 呼韩康侧身躺在一个竹塌之上,被塔塔尔和惊醒之后,打了个哈气,睡眼朦胧的回道。 “可是,在几天你不是说,汉人要是发动群众守城羌渠在一个月内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一个月时间足够骠骑将军横扫半个三辅了。” 塔塔尔和心眼实在,牢牢记着呼韩康几天前的分析,一头雾水的望着前后发生巨大变化的呼韩康,很是郁闷不解。 “哈哈此一时之彼一时,任何情况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放心就是,不久后汉军付出的代价一定会得到十倍百倍的回报。” 呼韩康见塔塔尔和如此执拗,呵呵一笑,揭开身上的羊máo薄毯。坐起来目光遥望着东方说道。 “先生,是不是和你这几天频繁接见属下有关,是不是你配合着骠骑将军在布置一盘大棋?” 塔塔尔和说着顺势坐下来,恭敬的把手中温好的黄酒奉到呼韩康面前,满脸的祈求之sè。 “哈哈哈哈看在你每天早上给我送酒的份上,我就如实告诉你,不错,我和骠骑将军在布置一盘大棋,如果成功最少抵得上五万大军。好了,你只能知道这一点,稍后你自然会知道全局。” 呼韩康年少逃命奔波,时常夜宿野外,为此养成了只要天气合适一般都是夜宿野外的习惯,到了美阳不能住宿野外,他就搬到了后花园来露营。 经过一夜露水侵体,时间长了容易受风,而早上饮上一些活络经脉的黄酒最为相宜。塔塔尔和熟知呼韩康的老习惯,每天都是亲自前来服侍呼韩康。 “照你这样说,既然几天后我们就会大胜,为何还要折腾这些百姓,虽说从这里到陈仓不算太远,可是让百姓来回跑来跑去,还要赔偿百姓一些损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事出必有因,等到结果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好好好,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呼韩康原本不想让塔塔尔和知道那么多,可是耐不住塔塔尔和苦苦恳求,就只好让塔塔尔和保证口角严实不得泄密。 “先生不还信不过我的为人我绝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塔塔尔和听闻如此,甚不服气,不过看到呼韩康郑重的神sè,知道此事非常重要,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应承下来。 “我曾经教过你,将yù取之必先与之,现在骠骑将军采用的正是这样的策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你想,如果匈羌渠知道汉州军主力在身侧,那么他们怎么能放下心来,自然要先拔去美阳城这个钉子。 为此,骠骑将军以示弱之计,向匈奴人表示汉军主力已经被羌渠摧毁,根本不堪一战,这样羌渠才会放下汉军这个顾虑,专心处理一些他必须处理的事情,而羌渠需要处理的事情就是骠骑将军希望的事情,这样就达到了骠骑将军的目的。” 轻轻品赏两口黄酒,呼韩康把酒壶放在榻上,把酒壶比作美阳城,将羊máo薄毯比作羌渠,又把枕头抱过来当做刘谦,然后开始为塔塔尔和讲解其中的奥妙。 “先生,你这样说我越来越mí糊了,骠骑将军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羌渠还会做出对骠骑将军有利的事情?我看羌渠那个老狐狸恐怕不是一个轻易上当的人。” 因为呼韩康没有给塔塔尔和讲解他和刘谦制定的计划,以塔塔尔和简单的脑子,依然不能明白刘谦这样做的目的,于是大清早塔塔尔和就被急出一脑mén汗。 “有些话现在确实不能让你知道,如果告诉你我就违背了当初立下的誓言,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的。”呼韩康见塔塔尔和找耳挠腮的表现,摇头一笑,抓起酒壶喝了一口道:“鲁军司马说过不让你数下参战,也算是说话算数,不过我们也不能总是这般毫无建树。这样吧,这次转移百姓你们也参加,多了我们数万匹战马,移民工作也能快一点完成。” “哼说的好听,大军是没有参战,可是我的属下可是没少跑腿演戏,最可恶的是明知道我的字写的不好,还让我连接写了两封我不愿意写的书信。” 不提这个茬口还好,一旦提起塔塔尔和就一肚子气。要知道以塔塔尔和的秉xìng,他确实不愿意以他的名义欺骗同族,可是xiǎo鲁肃狡辩说协议上没有这样说,按照军令塔塔尔和必须履行这样的义务,最后在呼韩康劝说下,自知中了圈套的塔塔尔和也只好硬着头皮照办了。 “呵呵后来不是给你记功了嘛,好好好你可以不稀罕这些功劳,你问问,你的那几个属下在意不在意?眼下手下士卒对汉人认同感非常强,这是好事。 今天我要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汉人,不要总是感到这些手下和汉人打成一片,你心里就不舒服,这些人马早晚要被骠骑将军改编,而你以后还会拥有骠骑将军拨给你的人马。 既然我们已经是汉人,就要以汉人的方式生活,不要心中还把草原上那一套搬到这里来。如果你用心的把你当做汉人,以后你就会发现,做汉人真的很好。” 四百九十五章 二虎相斗计划(五) 经过思想改造的匈奴人,最近几天发生的改变呼韩康也看在眼里,更是密切注意着塔塔尔和的一举一动,今天见塔塔尔和提出来,他也就这个问题开始开导塔塔尔和。 “这些事情其实我也懂,只是一时间转变不过来观念罢了。其实先生方才说错了,我心里虽说有些难受,不过看到只是写了两封信就能荣立首功,据说凭此可以官拜校尉,我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 听完呼韩康的劝说,一贯藏不住心事的塔塔尔和红着脸就把心事说了出来。 “为何?一个校尉值得你如此感动?” 呼韩康饮口酒,故意问道。 “我计算过,大单于相当中郎将,校尉至少也是一个骨都侯,以前我打那么多仗也没有混到骨都侯,现在两封信就升官了,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塔塔尔和憨笑着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脸膛红扑扑的可爱憨厚。 “呵呵这样就好。以为估计,羌渠这次一定会派来步兵对付我们,而步兵到达这里估计应该是明天中午前后。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转移工作还有一天半时间,工作任务很重,塔塔尔和你的新功劳又来了,估计还会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呼韩康深知塔塔尔和的秉xìng,总喜欢做富有挑战xìng的工作,假如你说工作难度*平平无奇,塔塔尔和工作热情不会很高,不过当采用激将法把任务难度提高,塔塔尔和肯定是趋之若鹜争得第一。 “艰巨很有难度?” 果不其然,一听说任务富有难度,马上来了jīng神。 “那是自然,一天半时间需要转移数万百姓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呼韩康忍住笑意,一般正经的回道。 “好哈哈哈哈我这就去找鲁军司马请缨” 美阳县衙外边,阳光格外灿烂。 xiǎo鲁肃站在阳光下,脸带笑意,在这一刻,他觉得夏蝉的鸣叫也不是那么聒噪了。 这次,官方户籍上的需要转移的三万人口,按说汉军两天时间内还是可以轻松完成,可是加上各个世家豪强家中的隐户,汉州军就有点吃不消了。 要知道这次汉州军步卒全是来源于世家的私兵,而这四万名死兵战死大半,剩下的一万多名还需要防备匈奴人提前突袭,这样一来世家豪强转移家产人口就缺乏必要的人力,而艰巨的任务无可避免的落到了汉州军头上。 步兵不能轻动,大战后伤损极大的骑兵就更不能调用,只是汉州军只能依靠残余的降兵运作转移工作,完好无损的降兵时下只有四千多名,这些人马远远不能满足分散到各处的四万多名世家豪强。 就在xiǎo鲁肃焦头烂额的时刻,塔塔尔和忽然找到xiǎo鲁肃,强烈要求让他的人马从事这次转移工作,为了打消xiǎo鲁肃戒心,保证他可以待在xiǎo鲁肃身边为人质,让xiǎo鲁肃把九千多匈奴新汉人分散开来使用。 xiǎo鲁肃淡淡一笑,拒绝了塔塔尔和作人质的建议,然后将转移工作全权委派给塔塔尔和。 塔塔尔和感动的离开了,xiǎo鲁肃望着天上的浮云笑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喽,我何必再做恶人。唉估计这次大哥坚持这样做,背后一定有郭嘉的影子,如果单从大局上看,郭嘉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潼关,xiǎo鲁肃惦记的郭嘉也在惦记着xiǎo鲁肃。 “xiǎo鲁肃这次应该不会自作主张了,呵呵主公这样安排虽然很利于大局,可是却无形中抹杀了xiǎo鲁肃的功劳,不知道这xiǎo子又没有怨气。呵呵,如果我猜得不错,就是有怨气也是对着我发的,他恐怕是不会责怪主公。” 整理完案几上的文书,郭嘉拿起最后一件公文又看了一下,这是xiǎo鲁肃的请罪折子。看罢,郭嘉咧下嘴角。 昨天,xiǎo鲁肃的战报通过暗隼卫层层传递送到了潼关,第一时间送到了郭嘉手中。 按照规矩,如果刘谦不在潼关郭嘉有首先阅读权利,而刘谦身在潼关,无论是谁都不能打开这种机密文书。故而,郭嘉有接受权,却没有率先打开文书的权利,于是郭嘉急忙叫人去叫回刘谦。 刘谦这厮是个闲不住的人,在知道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见分晓,闲不住的他既没有风花雪月,也没有闲得蛋疼找名士切磋蛋疼的经义,而是一如既往的走进了军营。 尽管在刘谦带领下,汉州军几乎百战百胜,并且都是在付出很xiǎo代价情况下就取得的胜利。但是刘谦这厮很清醒,一点也没有被辉煌的胜利冲昏头脑,很清醒意识到手下军队建军时间太晚,还缺乏大量的训练和战场厮杀的经验,为此从来不放松任何一段训练的时间。 刘谦身上带着一身淋漓大汗回到帅帐,看完之后,脸sè有点不大好,然后把公文转给了郭嘉。 郭嘉一看xiǎo鲁肃从南阳郡带来的一万五千名骑兵,几乎全军伤亡殆尽,纵是战后能完全康复的也不过两千多人,就明白了刘谦心情不好的原因。 随后,刘谦根本不问郭嘉,伏案刷刷刷写了一个赏罚文书。其中,对于这次出战的士兵,不管是从南阳郡出发的还是后来加入汉州军的私兵和降兵,只要有战功者统统赏赐,以鼓舞军队的士气。特别是要求xiǎo鲁肃,因为情况复杂更应该甄别每个士兵的先后立功状况,及在此基础上战死士兵的抚恤问题。 很快,郭嘉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凡是参与战斗的士兵,就是没有斩杀敌人的士兵也有赏赐,而xiǎo鲁肃这个耗费心血最多的三军主帅却没有。 从此就可以看出,刘谦并没有鼓励,至少是正面鼓励xiǎo鲁肃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从中郭嘉更看得出来,由于刘谦早就下定了制裁xiǎo鲁肃的本心,这才不让他参与其中,以免到时候郭嘉不好做人。这样,无论刘谦如何处理xiǎo鲁肃,简单可以说这时两兄弟之间的事情,郭嘉不用背上疏间兄弟感情的骂名。 郭嘉淡淡一笑,心中却犹如天空上的骄阳。 四百九十六章 二虎相斗计划(六) 五月二十七日中午时分,翰儿朵率领四万步骑到达了周城,他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城,而是先安营扎寨做出一副打持久战的姿态,待营寨扎牢之后这才派出数百兵马做试探攻击。 汉军还击很迅猛,试探攻击以翰儿朵失败告终。 翰儿朵不急不躁,无视试探攻击的损失,不久后又派出一支五百多人的兵马向汉军搦战,毫无疑问又败了。 第二次失败可能让翰儿朵犹豫了好久,可惜他依然不死心,半个时辰之后他又派出一支队伍,这次他将人马增加到一千人,而且是步骑协作作战。 汉军见匈奴人不死心,又按照规矩也派出一千步骑和匈奴人jiāo手,黄昏时刻,匈奴人在战死三百多人之后败退而回。 此刻,天sè已晚,翰儿朵收兵回营。 “智者,为什么不集中兵力和汉人打一仗?” “对呀,现在让汉军耀武扬威而我军士气低沉?” “智者,明明分兵作战已经对去我军不利,为何还要jiāo代大家只能败不能胜?” “俺实在不能理解,后面还有紧随而至的大单于,咱们这次肯定是稳cào胜券,智者为啥还要故意让咱们连输三阵?” …………………… “呵呵汉军上次损失惨重,你们以为他们就那么傻,见我们四万大军来到,特别是手中的三万长枪大盾兵,简直就是针对他们的骑兵连弩,他们还会出战吗?”翰儿朵犹如老树一般的脸膛上堆满褶子,见大家不再言语,继而笑道:“汉人兵法博大jīng深,我今天施展的是汉人的骄兵之计,目的就是让汉人感到我们不堪一击,这样明天决战他们才会倾力而战,要把我们这支弱旅一口吞下去。” “俺明白了,只要他们全部出城作战,我们就能把他们拖住,给羌渠大单于制造歼灭他们的机会” “尊贵的智者,您的智慧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可悉数。” “知道底细的我们还猜不透智者的心意,汉人一定会中计的” …………………… “尊敬的智者,大营四围的壕沟是不是挖的太浅了,一个成年人轻轻一跨就跳过来了,这样根本没有阻止汉军夜袭的作用?俺请令加深壕沟,然后用壕沟的土加固栅板” “嗯,没想到你这个木头脑袋这次开窍了,竟然开始关心这些你平时注意不到的事情,值的夸赞。不过,这次就不用你费心了,只要你遵守我方才jiāo给你扎营军令执行就好了,剩下的就是今晚不准卸甲,随时听候我的军令行事。” “俺明白了,原来壕沟和栅板是智者故意为汉军偷营准备的,那么汉军这次恐怕是有来无回了” “哈哈哈哈听说汉人诡计多端,最爱袭营捡便宜,这次我们就送给他们一个大便宜” “呵呵汉军快来吧,俺现在像对待迎娶新娘一样盼望着你们来接受俺的蹂躏” “哈哈哈哈——” 周城城头,守城汉军见匈奴人如此不堪一击,必胜的信念顿时高涨起来,必胜的呼喊声久久没有停息。 “军司马,你看匈奴人如此不堪一击,我们是不是改变计划留下来和他们打一仗?” 何仪眉眼中全是喜意,连接的胜利激发了他的战意,一改原来的谨慎想在匈奴人身上讨点便宜。 “军司马大人,你看匈奴人布置的大营简易之极,营寨外边的壕沟根本不足士兵们跨越,如果非要按照原计划撤退,不如今夜让我带人偷袭敌营如何?” 霍峻见xiǎo鲁肃对何仪的提议不置与否,心中就明白了xiǎo鲁肃不想作战的想法,于是马上想出另一个方案。按照他的见识,如果今晚偷袭匈奴大营,成功率会在九成以上。 “两位的想法不错,这也表示了大家求战热情很高,不过,不知道两位注意没有,匈奴人三次搦战都有些虎头蛇尾,每次人数不多,稍微有些损失就马上撤退。 表现最为突出的是败退时溃兵的步伐,看似他们丢盔曳甲和一般逃兵没什么两样,但是如果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步伐并不慌luàn,故而我猜测这时敌人针对我们的骄兵之计。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让我们骄傲大意,认为他们很好收拾,明天就会倾巢而出和他们作战。” xiǎo鲁肃耐人寻味的望着匈奴大营,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讥笑,慢慢的给何仪和霍峻解释道。 “yin*我们出战?军司马是不是太武断了,他们就是把我们引出去又能如何?就凭他们四万人马就想一口吞下我们?如果是这样,我很怀疑匈奴指挥官脑子有máo病了。” 霍峻听完xiǎo鲁肃提点,低着头久久不语,何仪只是稍微思索一下,然后就撇嘴发表了他的见解。 “呵呵其实你这种说法也没错,如果不是我手中早早有暗隼卫传来的情报,得知羌渠带领五万骑兵潜行在他们后边,我也不敢肯定敌人采用的骄兵之计,也就不会刻意观察匈奴兵撤退时的步伐了。” 何仪的面子还是得照顾一二,故而xiǎo鲁肃向他们透露了暗隼卫的情报,周全了何仪和霍峻的脸面,同时也更加肯定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暗隼卫好多据点不是遭到破坏了吗?早些天我们还和骠骑将军失去了联系,最近虽说恢复了一些,不过,像羌渠秘密出兵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能打探到手,就有点太了不起了?” 何仪如此感慨到是不是他不相信xiǎo鲁肃,而是事情确实超过了他理解的极限。 匈奴人进入三辅之后,不但给很多汉人带来了伤害,也给潜伏在三辅的暗隼卫系统带来重大损失,致使xiǎo鲁肃到达三辅居然长时间联系不上刘谦。这些事情,做为这支军队名义上的首领,何仪自然是清楚得很。 就在前几天,经受过最开始的震dàng之后,基本上抢无可抢的匈奴人,在羌渠想拉拢汉人占据三辅的心意下收敛了许多,暗隼卫这才恢复了主要干线的联系,而后主动联系上闹出偌大动静的xiǎo鲁肃。 当然,这些事情何仪也知道的很清楚,问题是何仪决不相信,几天前连干线都联系不上的暗隼卫,在短短几天后就在匈奴人核心打入了钉子。 “呵呵暗隼卫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能力,不过有人出手相助我们就轻易的达到了相同的目的,而出手相助那些人在羌渠面前还是有些话语权的,这些你明白了吧。其实这些都是骠骑将军早早就做好的安排,我们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要听从骠骑将军指示办事就好。” 眼前关头,该给大家的信心还是要给予的,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让他们知道也坏不了事情,故而xiǎo鲁肃就将其中的环节简单解释给何仪和霍峻,而在最后说的很明白,不该多问的最好不要多问,也算是提醒了他们两人。 “军司马大人,你为何不允许今晚偷袭敌营?我认真观察过了,他们这座营盘我们应该可以攻破的。” 何仪和霍峻明白xiǎo鲁肃的话语,遂不在情报来源上纠缠,可是霍峻依然不愿放弃袭营之事。说白了,如此不战而退的事情从刘谦建军开始,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因此霍峻等人感到很没面子,总想在走之前捞上一笔使面子上光彩一点。 “仲邈观察的很仔细,不错,从匈奴营外来看正是如此,表面上看他们和周边的异族一般无二,游牧习惯使他们不会安扎坚固营盘。但是,大家别忘了,南匈奴已经向大汉学习了一百多年,连北军的作战手法都学习得青出于蓝,我绝对不信他们在安营扎寨这种xiǎo事上犯这般低级错误。 如果我猜得不错,营盘之内估计又是一方天地了,你认真观察,如果去掉大营中间那几座褐sè帐篷和红sè帐篷,剩下的帐篷组成的是不是一个八卦?如果真是一个八卦阵,一旦冒失闯进去估计回来的可能就非常xiǎo。” xiǎo鲁肃皱眉端详了半天,忽然用手指着几座异于常sè的帐篷,脸上再次恢复了胸有成竹的微笑,一一给霍峻解释道。 “霍峻冒失了如果军司马大人不提,我还真的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望大人赎罪” 霍峻脸庞一下子涨得通红,退后一步,神sè恭敬向xiǎo鲁肃请罪。 “不必如此,我也是看了好久偶然中才发现的,这不能怪你。呵呵大家通过今天的事情可有收获?我们应该放下心中的傲气,平下心来对待匈奴人,匈奴人中也有高人哇” xiǎo鲁肃侧身避开霍峻一礼,遥望着东方渐渐要陷入黑暗的营盘,目光中闪烁着只有他才理解的jīng光。 “军司马,那我就下去准备了,天sè黑透我就让步兵首先撤退。” 何仪见在匈奴人身上讨不了便宜,遂告辞xiǎo鲁肃下去忙活去了。 “有劳了。仲邈你先别走,我记得我们手中还有两百多只山羊,你看好这些山羊别让大家给宰了,待会我有大用。” “大用?” “你别管那么多,骠骑将军曾告诉过我一个良策,我今天试一试究竟好不好用。” 四百九十七章 二虎相斗计划(七) 夜之后,匈奴大营中的将官很多都兴奋的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等待汉军前来赴会,还别说他们这个劲头,还真的有点和情人幽会的心情雷同。 一更天,没有任何动静, 对于这一点,多少都读过汉人兵法的匈奴诸将非常理解,毕竟天sè尚早士兵很多还没有熟睡,这时候来袭营一定没有任何效果。 二更天,在匈奴诸位将官催促下,很多奔波一天的匈奴兵都进入了梦乡。因为在这些匈奴将官意识里,兵书教导袭营一般发生在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刻,那时候袭营才会有突然xìng,才能使士兵产生震惊恐慌,他们决定在三更时分悄悄把士兵叫醒,然后给汉军一个沉痛的教训。 很不幸,二更刚刚过去一半,忽然从周城方向传来喧天的战鼓声,喧天的战鼓和汉军的喊杀声,一下子惊醒了刚刚熟睡不久的匈奴兵。吓得一些胆子比较xiǎo的匈奴士兵大呼大叫,个别哭爹喊娘,匈奴大营差点被汉军突然变故闹出一场动luàn。 好在匈奴各级军官都在等候翰儿朵的军令,没有睡觉,看到场面有些慌luàn连忙开始弹压,这才很快稳定住局势。 感觉时间尚早,正在灯下苦读《孙子兵法》的翰儿朵也被汉军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默默念叨着,违反常理方能出其不意,汉军很狡猾就下达了全营开始按照预案行动的军令。 翰儿朵原计划制定的非常复杂jīng细,计划中,首先有假装慌luàn的士兵阻挡汉军一会,然后装作不敌引敌深入,最后依靠大阵合围绞杀汉军。为了顺利达到目的,翰儿朵故意留下了几个比较容易进攻的薄弱地点,而在这几个地点都安排了一支yòu敌部队。 遗憾的是翰儿朵不知道演习为何物,而匆匆来到周城之后不能演习也没有时间演习,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当汉军战鼓响起,慌luàn的几支yòu敌部队在不知道敌人究竟在哪里的情况下,深怕自己出现失误,而分成几个方向分别演起戏来。 周城城头,xiǎo鲁肃和庞德指着匈奴营中,四条火龙分别扑向四个方向而后呆立不动,而大营中的灯火却不断jiāo替,最后隐隐形成八个jiāo替移动的方位,不由相视一笑。 “庞校尉,好戏我就看到这里了,剩下的你就慢慢地欣赏。切记,闹腾到三更后必须撤退,只有拉开和敌人的距离,才有足够时间埋伏下来,才能保证敌人轻骑追击不和我们过分纠缠。” xiǎo鲁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脸sè郑重,拉着霍庞德的手切切言道。 步兵在入夜之后就有何仪带走了,现在,xiǎo鲁肃和霍峻率领五千骑兵也即将出发,周城只剩下七千骑兵。而庞德着七千骑兵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追上xiǎo鲁肃,不然人数不足的埋伏也不能给羌渠压力。 “可是敌人发现我们离开怎么办?” 庞德的思虑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周城没有一点动静,匈奴巡夜的人就会发现这种异常情况。 “别担心,到时候你只管把战鼓jiāo给它们就行了。” xiǎo鲁肃坏坏一笑,手指直着战鼓边上的一群山羊。 “明白了,好计谋好计谋” 庞德在xiǎo鲁肃的比划示意下,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刻,看向xiǎo鲁肃的眼神犹如天神。 “呵呵,要称赞还是留着等骠骑将军过来时你说给他听,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说话间,xiǎo鲁肃和霍峻已经走到了石阶旁边,然后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 “难怪主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服不行啊难道主公真的是转世神仙下凡?” 庞德搓搓颌下胡子,望着看不穿的夜空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匈奴大营折腾了一大阵子,也没有看到半个汉军影子,很是不死心,又派出几队人马来到大营附近巡查一番,直到汉军战鼓止息,见确实没有汉军的痕迹这才回营禀报翰儿朵。 “什么?汉军并没有动静,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翰儿朵眯着昏黄的眼睛,思考了一阵子自语道:“简直是莫名其妙,兵书上可没有这样教导哇”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想不明白的翰儿朵,除了让隐藏在暗处的探哨xiǎo心观察之外,自然没有专一对待汉军的好办法,然后依然让大家兵不解甲回去休息。 三更天刚到,周城方面忽然又传出惊天的战鼓声响,联想到智者翰儿朵的jiāo代,睁大双眼死死坚持的匈奴军诸将马上又是一阵jī飞狗跳,四条火龙再次疾奔向各自方位,可惜他们这次依然毫无所获。 不久,手下把这次的情况详细报告给翰儿朵。 “难道是效仿我白天的计谋,改头换面来欺骗我们的戒心?然后趁我们最麻痹的时候才来袭营?唉汉人果然很jiān猾”想到此,翰儿朵坚决杜绝这种事情发生在他面前,翰儿朵充满自信一笑道:“大军做好准备,汉军下一次估计就会真正进攻了,这一次只要他敢来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翰儿朵不愧是匈奴人中的智者,他的猜测很准确,一刻时间之后,汉军方面再次传来喧天的战鼓之声。 由于智者早就料敌在先,而营中上下将士都苦苦期盼着这个时刻的来临,这次营中没有丝毫的慌luàn,大家有序的做好了战斗次序,四条火龙再次向预定地点扑去。 可惜,火龙下边的匈奴士兵惊恐不安的表演,只能再次表演给空气观看,他们没有发现一个汉军的影子。不死心呀这些一夜中来回演习数次的yòu敌士兵,再次xiǎo心翼翼来到营外,一寸寸的搜查任何一寸土地草皮,还是除了他们的脚印没有任何的发现。 “看来汉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你们听他们的战鼓还没有停息,他们一定是等待着我们懈怠的时刻攻营,传令下去大家谁也不准懈怠,绝不给汉人任何可趁之机,违令者立刻处死” 翰儿朵心中起伏如飓风之下的大海,感叹之中,拿起案几上的《孙子兵法》,更加如饥似渴的阅读下去,下决心一定要把博大jīng深的兵法奥义吃透。 四百九十八章 二虎相斗计划(八) 四百九十八章二虎相斗计划(八) 翰儿朵时年七十岁,在这个年代算是长寿之人了,汉军的战鼓隆隆响了一夜,爱学习的翰儿朵同志也苦读一夜兵法,不管有没有从兵法中找到他苦苦渴求的奥义,最少昨晚汉军一整套扰营战术,还是让他觉得收获颇多。 天sè渐渐发亮,翰儿朵毕竟年迈,端坐一夜身子有点吃不住,一边来到外边活动tuǐ脚,一边也想nòng明白,已经失去袭营时机的汉军为何还在卖力的敲击战鼓,做这等毫无用处的事情。 róuróu熬得通红的一双老眼,翰儿朵想到自己老眼昏huā不能窥敌,于是让属下登高远望汉军那边的动静,看看汉军究竟在发什么疯。 一直坚守在瞭望台上的士兵,也róuróu充满血丝的大眼,定睛向布满晨雾的周城瞭望,之后遗憾回报,看不清。 很快,一队数十人的探哨离营而出,马蹄踩过lù水滋润过的野草,不一会消失在宛若牛nǎi般的雾气中。 翰儿朵大营离周城不远,只有五六里地,清晨水雾可以阻挡人们的视线,却阻挡不住探哨胯下的战马。 不多时,一队探哨不折一人回打营中,面sè古怪向翰儿朵回报,周城城头不见汉军踪影,除了战鼓声之外,周城之内没有其他任何声响。 “奇怪,汉军到底在耍什么huā招?”熬了一夜,身子吃不消的翰儿朵觉得有点头疼,低头不语围着帐篷兜起圈子,忽然,翰儿朵浑身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嘶哑着声音对天悲叹道:“中计了只怕此刻周城之内只剩下一点点击鼓的汉军,甚至于城中的汉人也早早转移了” “不会吧智者” “汉人竟能如此狡猾?这也太——” “绝不可能汉人不是昨天连胜三场,已经变成了骄兵了吗?他们怎么会放弃大好时机逃跑,一定是雾大探哨没有探查清楚” “俺也不信,汉军上次兵力处于劣势,还全力打败了于夫罗,这次他们并不比我们少多少人马,为何还要逃跑?” …………………… “诸位” 翰儿朵抹去嘴角的鲜血,转过身,看着身前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心中自责不已。 “咳咳诸位,汉军实在是太狡猾了,在这一点上,出身于草原上的淳朴善良之辈,决不是浸yin上千年yīn谋诡计的汉人对手。大家不要怀疑,只管发兵去夺取周城,如果出现意外伤亡,老头子一力承担。” 轻声咳嗽两声以掩饰绯红脸庞上的尴尬,为了挽回面子,无计可施的翰儿朵只好对汉人泼脏水而拔高匈奴人,来挽救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见经过一夜欺骗之后,对他心生怀疑不再如以前那般相信他的部下,心中哀鸣一声的翰儿朵无奈的施展了最后杀手锏。 大家见翰儿朵如此笃定,以至于甘愿抗下所有失败的罪责,心中想到翰儿朵以前的几乎无谋不中,于是轰然应命退下准备兵马去也。 经过一番准备,太阳渐渐跳出东方地平线,诸位匈奴将领带领着军队穿过逐渐稀薄的大雾,谨慎的向周城靠近。 除了战鼓轰隆声,周城恍若一座死城。 眼前情形有些诡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上” 翰儿朵手下猛将忽突眼看时间几乎过去半刻,城中和城下众人没有一点动静,一咬牙让手下将云梯搭在城上,然后蹬蹬蹬爬上了城头。 城头不见一人。 不久,直到忽突手下基本在城头聚齐之后,他让手下士兵五人为单位在城上展开搜索,依旧不见一个汉军。 “儿郎们向汉军军鼓冲锋胜利属于我们” 眼见其他部队也开始登城,忽突不禁想到了翰儿朵的嘱咐,联想到城头空无一人的事实,遂真正相信了翰儿朵的判断,大吼一声,亲自带领属下径直向城下汉军军鼓响起的地方扑去。 “杀” 忽突圆睁双眼,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手中弯刀蓦然划碎帐篷前的卷帘,倏然缩成一团滚在地上向大帐中翻去,滚入数尺之后,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钢刀同时向四方劈去以自保。 “啊长生天呀这,这,汉人真的太狡猾太无耻了,难怪智者说淳朴善良的草原人在计谋上不是汉人对手,这种办法就是让俺想上一万年俺也想不出来” 巨大的帐篷之内,没有一个汉人,只有矗立在帐篷内排列整齐的一面面战鼓,现在这些战鼓依旧隆隆响个不停。敲击战鼓的是两百多只山羊,这些山羊被斜斜捆绑在战鼓上方的木架上,只有两只后tuǐ没有限制活动,而两只后tuǐ的下边就是战鼓鼓面。 “可恶的汉人该死的汉人连这种卑劣的计谋你们也能想得出来简直是太卑鄙了简直是太无耻简直是太猥琐了” 翰儿朵心中愤怒的控诉着,鬓角两旁青筋勃然跳跃着,可谓是骤风暴雨,可是他却强挤出几分颇为稳重的神sè,淡笑道:“我就说汉人jīng通于yīn谋诡计,淳朴的草原儿nv断然不如他们,现在大家看到了,汉人不是一般的狡诈jiān猾。 不过,我们从中也能发现,汉人上次和于夫罗王子的战斗中损失也十分惨重,其损失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估计,不然他们也不会连夜脱逃,白白送给我们一座周城。好了,不说这些了,而今当务之急是马上连系大单于,请大单于轻装前行追赶汉军。” “翰儿朵智者,俺请求你准许俺率领一队轻骑追击汉军,就是不能击败汉军也要拖延他们撤退的时间,为大单于彻底歼灭他们做好前期准备。决不能让汉军就这样平安逃脱,俺要一雪今天受到的耻辱” 忽突从军多年,一身武力丝毫不再塔塔尔和之下,人虽说有些蠢笨,不过通过多年厮杀磨练出来的经验十分丰富,当下立刻发现了追击汉军的关键,马上出场争取这个出战机会。 忽突提出的问题确实非常关键,关系着这次击败汉军的成败。因为只有尽快追进汉军,才有可能追上汉军然后拖延汉军撤退时间,如果放任汉军撤退而一味等待羌渠,也许等羌渠集结好大军追击时,汉军早就消失无影踪了。 想了又想,翰儿朵答应了忽突的请求。 忽突闻言大喜,带领五千匈奴轻骑抛弃辎重给养,一人四马,只带着兵器和少量弓箭立刻前去追击汉军。 不久后,隐藏在翰儿朵后方三十里山谷中的羌渠,得知了翰儿朵派人送来的详情,这个意料不到的结果也使羌渠大吃一惊,当下那里还顾得上隐藏,急急匆匆就向翰儿朵军营赶去。 翰儿朵是羌渠多年亲密的战友,尽管他也不认为羌渠会处罚他,只是当羌渠见面后和颜悦sè安慰他一番后,翰儿朵还是非常的感动,再次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 羌渠安慰一番亲密战友,又详细询问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的所有细节,锁眉半晌不语,而后颇为赞同翰儿朵的看法,认为汉军确实伤亡惨重,心中对于夫罗不争气的怒火减弱几分。 必须消灭这些汉军,不能让这些汉军永远把他们钉在耻辱柱上,使三辅投靠他们的汉人生出危机之感,使天下人笑话有勇无谋的他们。一刻半之后,羌渠率领挑选出来的两万勇士径直向西追去。 行动前羌渠计算过,从传令兵传递消息到他出发大概耽误大半个时辰,其中耗时最多g兵,可是不这样做还不行,羌渠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却无可奈何。 此次入侵三伏,总数有一百多万的匈奴人,居然出动了二十多万大军,征调比率甚至超过了五chōu一的极限,很多少年和老年也参与了这次征伐。如此多人的远征,至少在羌渠的记忆之中这还是第一次,为此以往一人三马四马的惯例行军,因为战马数量不足而发生了变化。 这次远征,匈奴人jīng悍的部落还能维持一人双马,而一般部落只能维持单人单马的地步。羌渠的部落是匈奴中最为强大的部落,足以保证一人双马的需求,但是在进行眼前的长途急行军时,一人双马就不够看了,最少也需要一人三马,最好是一人四马。 反正一人双马到最后极为可能耽误追击的时间,既然准备报仇,羌渠就下了狠心,干g。 经g费了一个半xiǎo时,依然在中午前夕在郿县以西五十多里处追上了忽突。 “什么?汉军如此不堪一击一万汉军埋伏起来也不是你们的对手?这如何可能?忽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给我说一遍。” 匆匆赶到这里,猛然看到忽突兴高采烈的指挥着手下,拿着大批的汉军兵器铠甲等战利品向羌渠表功,羌渠一时间感到脑子有点不好使。 四百九十九章 二虎相斗计划(九) 四百九十九章二虎相斗计划(九) 得知忽突率军赶到这个地势宽阔的山谷,汉军马上就发动了埋伏,让大吃一惊的忽突震惊片刻就恢复过来。 眼看汉军过早发动埋伏,忽突以大单于随后就到为由鼓励士气,然后让部下发动了三次骑shè,可能是汉军的连弩早就耗尽,结果汉军在忽突等人骑shè下伤亡近千人。 汉军猛然遭受弓箭打击伤亡惨重,士气开始低mí,忽突见此大喜,果断指挥手下奋勇和汉军绞杀一起。 起初,汉军十分顽强,还有模有样的还击,不过当汉军损失超过三千人之后,再也没有战斗下的勇气,然后开始一窝蜂的逃跑。可能是怕跑得慢而死亡,他们竞相抛弃身上一切影响逃跑的东西,眼下羌渠眼前堆积如xiǎo山一样的铠甲武器,而战利品中间还掺杂着许多黄金钱财,就能证明汉军当时是急于亡命而逃。 “统计出来汉军死亡人数了吗?” 看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羌渠依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纵马在战场上奔走一遍,当看到一个又一个浮尸遍野的汉军之后,才开始接受忽突大胜的结果。 “几名汉人官吏正在统计,一会就报给大单于。” 忽突很开心,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功劳一件接一件望手中跳。方才遇到汉军埋伏,他以为这次估计xìng命不保了,谁知道上天偏偏眷顾于他,不但让他保住了xìng命,还立下一份其他匈奴人都没有立下的大功劳,要知道截至今日,只有他一个人在和汉州军正面jiāo锋中取得了胜利。 “忽突,你是不是看到眼前的战利品中还有很多黄金钱财,就动心了,就不想追击汉军了。” 羌渠打量一眼战利品中掺杂的钱财,就明白了忽突为什么放弃了继续追击下去,现在,羌渠准备和忽突算算忽突放弃战机的账了。 “大单于就汉军那样脓包的部队,早一刻晚一刻追击又有什么不同?您放心,就这样的队伍只要让俺碰到,俺至少能以一敌四。嘿嘿儿郎们忙乎了半天,总是不能把这份功劳留给别人吧,虽说这些武器铠甲不算太好,不过对于俺们这些人已经是好货sè。” 匈奴人对待战利品的方式和汉军不同,汉军一般是等级造册,然后等上级赐予,而匈奴人是那支军队得到就属于那支军队,就是大单于也不能干涉。 羌渠手中jīng锐长生军的装备大家都很清楚,而一般匈奴军队大多还是以皮甲为主,手中的武器也非常简陋,这次忽突得到的战利品中铁甲很少,但是对于忽突来言依然是个宝。 “忽突能够五千击败汉军一万,看来汉军这次确实伤亡很重,不过,为何于夫罗拥有那么多人马却打不赢汉军?看得出于夫罗怕死得很,指挥也是一塌糊涂,决不能让他继任大单于,匈奴的未来还是jiāo给呼厨泉比较放心。” 忽突万万想不到,他为了据理力争的一番话,硬生生击碎了翰儿朵苦心的谋划,使羌渠定下了废除于夫罗的决心。“哦,忽突我问你,汉军大概离开了多长时间?” “大概有一刻多时间。” 忽突扣扣耳朵眼思考一下回道。 “这里离陈仓还有多远?”羌渠一边询问忽突,一边对身后亲wěn说道:“把地图拿出来。” “回报大单于,这次汉军一共死亡三千六百二十二人,请过目。另外,这里位于郿县和陈仓的中间,离陈仓只有五十多里地。” 忽突对于羌渠问的这些事情实在不懂,见汉人幕僚正好统计完汉军死亡数目,就怂恿这名汉人代替他去回答羌渠。 “这个山谷地势正适合建立山寨,忽突你收拾完战利品之后就开始在山口处建立山寨,稍后我会让翰儿朵大军前来助你建设,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这里就jiāo给你和翰儿朵了。” 听到汉军死亡这么多人,羌渠压住心里的惊叹,终于放下心来,三千多条人命,汉人应该不会演戏而狠心如此,这就证明了汉州军的战斗力也是不值一提。 半刻时间如果汉军紧急赶路,最少把距离拉开将近二十里,纵是羌渠一人四马也不能在五十里距离赶上汉军。既然知道追赶下去没有效果,羌渠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这次我东行之后,你一定要守住那座山口。据说陈仓城中原来就有一万名汉军,这些汉军逃到哪里加起来也是一股不xiǎo的力量,我们决不能让他们打luàn我们的手脚。” “大单于,陈仓只有一些残军而已,他们根本成不了气候,当务之急是安抚一些离心离德的部落。我说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须卜这个人功劳很大你应该厚待他,左贤王不给赏给他也要适当拉拢一下,还有——” “翰儿朵兄弟,须卜此人我心中有数,只要有我在一天量他也不敢反叛,而我死了,王子从左贤王继承了大单于,空出来的左贤王自然是他的,他就会对新单于感恩戴德忠心辅佐。至于有些话你就不用说了,千万不要因为一些事情伤害我们几十年兄弟感情。” “好吧,我绝不会让陈仓的汉军拉大单于后tuǐ,我估计不需要四万人马,但以防守估计两万兵马就足够了。” “多谢了老朋友” 陈仓城头,加固过的痕迹未干,随着微风jīdàng的战旗旁边,xiǎo鲁肃盯着如同流民一般归来的骑兵,心中如同bō涛翻涌的大海不平静。 今天的战斗计划是他制定了,埋伏的地点很好,如果xiǎo鲁肃想取得胜利,消灭忽突部一半人马简直易如反掌,如果依仗连弩之威,就算全歼忽突五千人马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按照刘谦制定的计划,今天只能败而不能胜,而且还要败得自然败得合乎情理。 失败总要死人,想要表演bī真就要死人,让谁去死让谁活下来? 刘谦jiāo代的很清楚,庞德军中屡教不改不遵守军法的马贼就是最好的替死鬼,这一点xiǎo鲁肃内心也很赞同。 这些马贼自由惯了十分不愿意受到约束,前几天还干出**民nv的事情,打起仗来爱打顺风仗,遇到硬仗就畏畏缩缩不肯上前。 不过,xiǎo鲁肃内心并不想这样做,但是为了不影响大局,为了纯洁比较单纯的队伍,xiǎo鲁肃还是做了。 不该死而死,xiǎo鲁肃有愧。 五百章 二虎相斗计划(十) 五百章二虎相斗计划(十) 华yīn,隶属于司隶弘农郡,不过,由于刘谦军决定坚守潼关防止匈奴人东进,潼关西侧的半个华yīn就落到了匈奴人手中。华yīn城恰好建立在华yīn西部,眼下成为匈奴人攻打潼关的大本营。 光熹元年,五月二十八日早晨,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五十多骑扬起一溜尘土,飞快向华yīn城靠近。 “来人止步马上通报姓名” “此乃战区,一切均需按照军法执行,凡是进入城池者必须接受审查” 鹿角拒马阻挡了大半个城mén,只留下可供两人通行的狭窄通道,通道两旁各有数名汉人依附军军卒,负责盘查所有进出华yīn的百姓。关卡之外,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还有数百名依附军在几名匈奴人带领下,虎视眈眈的上下打量通行的人们,使一般百姓只要看一眼这等阵势就感到两脚发软。 呼喊者是两名嗓音浑厚的汉人依附军,响亮的声音足以让排列在城mén口的数百人觉得两只耳朵嗡嗡的发震,等待通行的百姓闻言面lù畏惧之sè,然后顺着大家的目光向西望去。 离官道百余步外,西边的官道上,数十个身穿汉军标准配甲而打着匈奴人旗号的骑兵,明明足以听清楚守军的汉话,可是却好像丝毫也没听到一样,没有一点减速意思径直对着城mén口的人群闯来。 呼喊者楮xiǎo六看到他一声大喝就使这些xiǎo民百姓面lù惧sè,心中十分畅快,暗自得意他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练,也让这些目中无人的匈奴人见识一下他的能耐,说不住时来运转被匈奴大官看中,也不亏他天天如此用心的工作了。 很快,楮xiǎo六发现了这些骑兵的异常,此举如同狠狠刷了他面皮一般,心中冷哼两声,就决定给这些不识数的骑兵一个好看。 楮xiǎo六不是一个hún人,相反家乡人们都知道这xiǎo子很有心计。通过近些天在匈奴人中厮hún,楮xiǎo六增长了很多见识,匈奴人决不能惹,纵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匈奴xiǎo孩,也该当做爷爷般尊敬,而汉人嘛,纵使以往身握重权的汉人,只要犯到他手里,他也敢当做孙子般收拾。 眼前这些骑兵,但看衣甲明显就是汉人,也不知道投靠到那个匈奴人部落之下,讨要了一面从未见过的匈奴大旗,现在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撒泼耍赖,那只能说他们自寻霉头。 “统统拿下——” 楮xiǎo六冷笑罢,猛口,只要这些骑兵敢动手,城中城外的匈奴爷爷绝对不会放过这些跋扈的骑兵。 可是,楮xiǎo六这句话只喊出了一半,然后像咽下毒yào一般将后边半句话吞下肚子里。 因为就在他呼喊的同时,他看到他顶头上司,一个干瘦如柴的匈奴老头,反常的放下手中他孝敬的美酒,弯着腰,带着楮xiǎo六从来没有见过的媚笑,向越来越近的骑兵恭恭敬敬的鞠躬,行匈奴人的扣xiōng礼。 楮xiǎo六有心计,他立刻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于是果断的收回了后半句话,仿照上司的模样,立刻给跋扈的骑兵送上最真挚的媚笑。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散开马上散开赶快腾出一条路来” 其他的匈奴人也发现了这个异常,纷纷对着汉人暴跳如雷,用手中的皮鞭和兵器驱赶不知所措的汉人。直到这时,这些排队等候通行的汉人xiǎo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认识到规矩排队原来也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在呼啸的皮鞭飞舞下,他们只有双手护住脑袋拼命四散而逃。 由于事情变化的太过突然,匈奴人变脸的本事让汉人xiǎo民根本不知所措,而飞舞的皮鞭不时带起的淋漓鲜血,更让他们恐慌到了极点,跌到踩踏事件变成了正常事情,现场一片凄厉的惨叫。 “哈哈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汉人” “兄弟们哈哈哈哈你们看汉人连狗也不如,野**ī急了还会咬人,我看这些汉人都是绵羊” “哈哈哈哈他们祖先的荣耀已经一去不返,现在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绵羊如何有资格享受如此丰腴的土地,只有狼神的子孙才可以享受,他们永远将会是我们的羊群,想杀就杀痛快之极” 汉人如此不堪的反应,让驱赶中的匈奴人不由得哈哈大笑,手中的皮鞭不禁更加凌厉了三分。 “该死奉孝不要拦我” “主公,xiǎo不忍则luàn大谋,如今我们身在险地不可莽撞。” “奉孝你看到了,这些匈奴的野心已经膨胀,眼下已经开始打起汉家的土地,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没有骗你吧,你说,这些匈奴人该不该让我灭族之?” “以前我总是以为,主公所说汉人羸弱异族必然窥伺,只是在道理上分析会如此,现在看来还是主公的眼光看得久远,不得不服主公的远见卓识。以前我心中还对主公如此劳民伤财有些异议,以后绝对不会如此,今生一定辅佐主公扫平四海清楚四围异族。” 刘谦于昨天带着郭嘉和典韦,偷偷溜进了潼关准备亲眼看一下三辅的情况,在暗隼卫协助下nòng好了三人的身份,于昨天进入了华yīn城。今天早上,三人正准备离开华yīn,却不料看到眼前的一幕。 楮xiǎo六见此惨状,心跳如擂鼓,脸sè戚戚。 这厮倒不是真的长了良心,为同胞的悲惨遭遇而兔死狐悲,他只是会想到方才的莽撞,深怕待会xiǎo命不保而忧虑罢了。 暗暗抹去脸上的冷汗,楮xiǎo六悄悄把匈奴人拉到一边,低声询问这些骑兵的身份。收到了楮xiǎo六许多好处,匈奴老者犹豫一下,还是把来人的身份告诉了楮xiǎo六。 “我的娘呀今天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谁招惹不了我竟然招惹了右贤王的大公子胡拜尔,这下估计真的完蛋了。” 数十名骑兵即在来到人群之前时,在一位留着短髭的年轻匈奴人带领下,数十匹战马潇洒的做出一个个人立而起而起的动作,没有碰撞到任何一个汉人。短髭匈奴人然后向对着他行礼的匈奴人微笑着点头示意,之后带着淡淡微笑扫视着众人的各sè表现,丝毫也没有阻止匈奴人chōu打汉人的意图。 直到匈奴人把躺在地上的汉人,犹如拖死狗一样的拖走,空出宽敞的道路,短髭匈奴青年才一带战马轻缓向前来到楮xiǎo六面前,用马鞭指着楮xiǎo六鼻子问道:“方才是你非要让我停下来吗?” “xiǎo人狗眼看人低,xiǎo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你大人有大量绕了xiǎo人这一次吧” 瞟一眼胡拜尔似笑非笑的神情,楮xiǎo六脸若土s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犹如死了父母一般的哭嚎起来。 “你还没说是你不是。” 胡拜尔脸上闪过一丝轻蔑,问话的语气不由得威严了三分。 “是xiǎo人,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楮xiǎo六浑身抖如筛糠,说一句我错了就给自己一耳光,而且每一下用力十足,啪啪的响声让站在数丈之外的刘谦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并不是特讨厌xiǎo人,有时候真xiǎo人可比伪君子可爱多了,不过投敌卖国背宗忘祖的xiǎo人不再此列,但愿此撩以后不再遇到我,不然我定会让给他后悔他今天的表现。” 刘谦双手的关节早就失去了血sè,腮帮子上的肌ròu一直不停颤抖着,站在刘谦身边的郭嘉蓦然感到浑身一冷,然后就恢复了正常。郭嘉叹息一声,他看得分明,也感受的很清晰,这是刘谦想要杀人前的表现。 “嗯。”胡拜尔忽然回头向刘谦的方向看来,疑huò的扫视了一阵子,然后回头对着楮xiǎo六说道:“你的功夫不错,看在你如此恭敬我,你就暂时先跟着我吧。” “谢大人,谢大人大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表示才能证明我对你的心意,你就如同我的父母一样——” 听胡拜尔让他跟随,楮xiǎo六浑身猛然一震,也许是太过于不置信,他chōu打自己的巴掌居然停留在脸上数秒。数秒之后,楮xiǎo六眼泪居然夺眶而出,剧烈的惊喜和献媚差点让郭嘉和典韦拉不住暴走的刘谦马上手刃此撩。 “呵呵甚好。”刘谦注意到,胡拜尔说话间,脸上轻蔑的神情又加重了几分。说完,胡拜尔不再搭理楮xiǎo六,催马缓走两步来到一人身前,微微撇着嘴角道:“另一个阻止我的人是你吧?” “诺” 此人脸上很快变化很多神情,甚至还扫了喜笑颜开的楮xiǎo六一眼,最后脸sè一肃直视着胡拜尔,只是拱手行了一礼。 “哦,有意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胡拜尔脸上的嬉笑忽然消失干净,语调一下子变得yīn厉起来。 “怕。” 此人保持原来动作不变,说话甚为干脆。 “怕死你还敢这样做?哼来人呀,马上处以枭首之刑” 淡笑又重新回到了胡拜尔脸上,不过这个笑容落到大家眼中就不一样了。 “不要劝我,汉人就是没人愿意出头,每个人都想着自保苟活下去,这才会让异族更加的猖獗下去。如果汉人人人视异族如蛇蝎甘愿自我牺牲,别的不提,就是以人数优势十命换一命也轮不到异族骑在我们头上。你方才也看到了汉jiān的狗模样,所以像这种敢于直视匈奴不低头的汉人,就应该保护下来,如果我不去拯救敢于和匈奴人相拼的汉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刘谦在第一次想要动手之时,就命令典韦务必要保证郭嘉的安全,不准典韦和郭嘉暴漏身份,他自信就算是他大闹一场,还可以轻松的离开这里跑进数里外的山林中。 “主公不要冲动,这个匈奴人没有杀死此人之心,我估计匈奴人可能看中了他维护军法的胆气,现在是在试探此人的胆量。” 善于攻其心计的郭嘉,自然时常揣摩人心,只有事事留意积少成多才会有郭嘉如今的成就,故而他一眼识破了胡拜尔的用意,劝谏刘谦暂时不要行动。 刘谦一贯比较相信郭嘉的分析,以他对历史上郭嘉的了解,几乎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遂忍下内心的怒火,保持着随时发动的姿态密切关注形势发展。 “死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来到三辅杀的人还少吗?好端端一个三辅被你们nòng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全是你们造的孽哼你以为我想来投靠你们这些豺狼之辈,如果不是家主的命令,廉罡稀罕来此受人侮辱。” 或许此人感到这次注定无有活路,说话也不再保留情面,一下子把心中憋了好久的话语说了出来,说完之后,灿烂一笑表示他心情好上了很多。根本不在乎旁边数名名气急败坏的匈奴人,抡着呼啸的弯刀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跟我老实保护好奉孝,不然等我回来我打断你的狗tuǐ” 刘谦一把扯住跨出半步的典韦,不理会典韦满脸的恳求,恶狠狠的警告之后,身形如同水中游鱼一般,轻巧快速的挤过拥挤的人群。 “君不见暴秦因何而亡?君不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在离胡拜尔四步远近时,刘谦猛然纵身而起踩着一人的头顶,倏然飘向匈奴人身前。 此刻,刀锋离昂然和胡拜尔直视的廉罡脖子只有半尺距离。 “嘭嘭嘭嘭” 数名挥动着弯刀的匈奴人忽然离地而起,然后飞到了数丈之外的城墙之上,而后重重的闷哼一声萎靡在地。 “堵不如疏,圣人之训也压力愈大反抗也愈大此乃暴秦之训也” 一口气清理到能够危害到廉罡的匈奴人,刘谦长身被手而立,悠然轻yín道。 刘谦如今身高已有一米八几,经过上次心境突破之后,如果不刻意显示,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但是看在眼力高明之辈的眼中,就足以看出神敛其内的那份和大儒差不多的气质。 时下,刘谦身上那点可怜的汉人自豪感作祟,为了让匈奴人见识一下不亢不卑的汉人,让他们领略一番大汉真正的士大夫风范,故意将全身隐藏的伪文人气质发散出来。 自从突破心境之后,刘谦还从来没有这般刻意做作过,他自己不知道,如今他长身而立在人群中,宛若鹤立jī群那般夺人眼目的yù树临风。 “哈哈哈哈我早发现先生不是普通人,果不其然,一个试探属下可否勘用之举,竟然引出了先生这般的大才,实在是三生有幸。右贤王长子胡拜尔拜见先生” 刘谦方才lù出的本领看似不凡,其实只要达到一般境界的武者都能做到,胡拜尔能做到,而且他认为他可以比刘谦做得更漂亮一些,故而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也许是刘谦出场气质就过分耀眼,而且说出的都是非常有哲理的话语,深得胡拜尔的赞许,而真正征服胡拜尔的是刘谦字也想不到的冒牌大儒气质。 要知道,这种大儒气质是最难模仿的,不是读破万卷书行走万里路,然后埋头皓首经义不能养成。尽管刘谦表面看起来很年轻,可是曾经有机会见识过卢植的胡拜尔,则对于刘谦身上的大儒气质深信不疑。匈奴贵族,准确说南匈奴贵族,因为身上血统关系故而对汉文化特别崇拜,而胡拜尔自然也不例外。 大儒在大汉的身份地位非常独特,也许大儒终生不曾做官,依然受到大汉士子一致追捧尊敬,甚至敢在天子面前推辞授予的官职。大汉如何礼待大儒,胡拜尔也很清楚,故而当察觉刘谦身上的大儒之气后,这才放下身价以重礼对待刘谦。 匈奴人原来只想在三辅捞一笔就走,那样他们可以不在乎三辅百姓的感受,可是眼下匈奴上层普遍有占据三辅的野心,这样他们就要想尽一切办法míhuò饱受创伤的三辅百姓。 yù想安抚百姓,必然先要获得士大夫的肯定,而如果有一个大儒愿意为匈奴人奔走,那么原来很复杂的问题就会变得容易很多。这更是胡拜尔尊重刘谦的原因。 “呵呵籍籍无名之辈不值得大人盛赞。” 刘谦也想不到形势会变化这般的快,方才弯刀马上就要斩下廉罡的头颅,而胡拜尔见到他之后马上就改口掩饰,之后更是以晚辈礼参见他,刘谦也有点晕。 考虑一下,刘谦从两年来历练的经历分析,胡拜尔应该不是故意yòu骗于他,这点他自认为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如果胡拜尔想要对他不利,根本不用恭敬的率先报出xìng命,只管一挥手让匈奴人围攻他就是了。想到生命暂时没有危险,刘谦心中安定下来,一边思索着其中原因,一边故作高人的装深沉。 “敢问先生贵姓,望先生不吝告知。” 五百零一章 二虎相斗计划(十一) 胡拜尔没有见过刘谦真容,更没有见过乔装改扮过的刘谦形象,为了核实心中大儒的猜测,必须的问询还是免不掉,只是以弟子礼恭敬问询刘谦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呵呵鄙人国渊是也” 外表故作高深,刘谦心中一直高速运转,当看到胡拜尔双手差点碰到地面的弟子礼,这厮心中霍然开朗,对于胡拜尔如此礼待的用意也猜出个**不离十。 既然明白匈奴人把他当做大儒,想要拉拢利用他欺骗三辅的士大夫,刘谦心中一阵冷笑。 至于身份,刘谦早有准备。得到郑玄相助之后,刘谦这厮没少打郑玄学生的主意,得知郑玄有一个高足名叫国渊,而国渊刘谦并不陌生在游戏中以屯田著称。可惜,国渊在闹黄巾那阵子离开了青州前往辽东避难,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时下就准备借用了国渊的身份 几年来的历练,刘谦眼力见识和思考问题的缜密度已经如火纯青,看到胡拜尔异常标准的大汉礼节,自然知道随便借用一个名字决骗不过熟悉大汉情况的胡拜尔。而以郑玄的知名度,郑玄坐下高足国渊的名字相信胡拜尔也会有所耳闻,为了让谎话达到最真实程度,刘谦就决定借用依然待在辽东的国渊大名来达到他的目的。 这厮明白其中诀窍之后,瞬间就有了对策。胡拜尔是右贤王胡楼的儿子,其身份在匈奴人中并不低,遂决定以国渊的身份打入匈奴人内部,说不住还能探查出一些机密情报。 “竟然是康成先生的高足,难怪年纪轻轻就有一副大儒风范,看来先生未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新一代文坛上的领军人物。” 不出刘谦所料,jīng通汉家文化的胡拜尔果然听说过国渊的大名,联想到刘谦如此年轻就有如此的气质,自然认为奇货可居,当下对于刘谦的态度更加热络几分。 不一会,在刘谦争取把廉罡收为侍卫之后,胡拜尔神态恭敬和刘谦并驾齐驱,一边闲聊着三辅的地理典故,一边向城中的官衙行去。 廉罡跟在刘谦身后,想到只不过数天时间他就换了三个主人,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着这位仗义新主人挺拔的后背,他心中感到如同冬日暖阳一样的温暖。 一行人走出没多远,只见十几骑飞快的向他们奔来,为首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匈奴人,远远的就向胡拜尔打招呼,胡拜尔恭谨告诉刘谦,来人是羌渠的儿子呼厨泉。 听到来人是计划中的主角之一,刘谦不由得提起了兴趣,认真审量两眼这个看似瘦弱却弥散着剽悍的呼厨泉,就不甚在意,以高人的姿态审视路旁的青石砌城的石墙。 “胡拜尔兄弟,这位” 呼厨泉和胡拜尔的关系非常好,两人见面立刻下马拥抱寒暄,待寒暄罢,刘谦特立独行引起了呼厨泉的兴趣。呼厨泉眼力也不错,很快发现了刘谦的高人气质,为此也不敢鲁莽冲撞只是悄声询问胡拜尔。 “呵呵今天我们的运气真不错,这位是郑玄的高足国渊,如果他肯相助我们,你的地位不但能在族中快速稳固,只怕下一步的计划也能减轻五成以上的难度。” 胡拜尔背着刘谦得意一笑,低声将他的想法说给呼厨泉。 “妙秒极还是胡拜尔大哥处处为xiǎo弟着想,xiǎo弟如果能够如愿替代于夫罗成为大单于接替人,xiǎo弟这辈子决不辜负大哥对xiǎo弟的恩情。” “此人不容xiǎo觑,就以这份言表不一的水平,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俗话说,一斑窥豹,从中可见呼厨泉决不是个易容之辈,如果这次不采用两虎相斗计划,想要武力战败匈奴只怕还得多费一番手脚。” 如果刘谦耳力不是特别好,能够清晰的听到两人谈话,单以呼厨泉说话时面对刘谦的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端倪,心中也不得不感叹呼厨泉好深的掩藏功夫。 “看来我方才的推断没错,胡拜尔正是想要利用大儒的影响力为匈奴人服务,哼哼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为你们服务。” 从方才胡拜尔告诉呼厨泉的言谈中,刘谦得知他制定的计划暂时还比较顺利,只要下一个环节能够成功,呼厨泉就会成为一个无可无不可的人物。不过,刘谦现在改变了想法,他不想làng费这次宝贵的机会,决定在大火上在浇上一把油,让匈奴人内战的大火烧得更加的炙热。 “来呼厨泉兄弟,我来给你介绍一个重要人物,这位先生是康成先生的高足,是继康成先生的后起之秀。” 胡拜尔转过身,装模作样的给呼厨泉隆重的介绍刘谦。 “拜见先生,几年前就听到先生大名,今天有幸得见实在平了三生之愿。” 因为有胡拜尔早先的铺垫,呼厨泉这次表现的也非常恭敬,以弟子礼参见刘谦。 “乡野之人,不值得王子如此大礼。” 刘谦这才潇洒的跳下战马,平静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得意之sè。 胡拜尔和呼厨泉看到刘谦掩藏得很好的受用之sè,不由得对视一笑,然后给足刘谦面子盛情邀请刘谦赴宴。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呼厨泉的府邸,呼厨泉态度甚恭说刘谦一路风尘辛苦云云,然后让下人服侍刘谦沐浴更衣,而后两人来到了后院的密室中。 “国渊言谈不俗,特别是在经义理解上,每每发言都一语中的。” “呵呵一语中的来比喻不太恰当,准确说来是几乎每句话都发人深省震耳发聩。” …………………… 此刻,正在两名侍nv服侍下,有些不习惯的刘谦没有听到两人对他的评价,如果听到一定会暗然失笑道:以在郑玄面前受到的熏陶和后世网上的一些独到见解,如果还忽悠你们两个,那么干脆回家抱孩子种地去。 “胡拜尔兄弟,此人在经义上的学问我们就不用再试探了,此人学富五车,纵是暂时还不是一代大儒,可是对付三辅的士大夫群体已经够用。现在我在考虑,他胸中是不是藏有兵甲将策,如果他能够像张良那样允文允武,我就是拿出大豕宰礼待他也有些轻慢。” “方才你谈到司马公对我们祖先的解释,国渊并没有反驳,以我之见,国渊心中对我们的偏见并不深,中行说可以为老上单于所用,只要我们给予国渊适当的尊重礼遇,我相信他也能为你所用。至于你所担心他有没有军略的本事,一会只要试探一番不就知道了。” …………………… 不久之后,呼厨泉为刘谦准备的丰盛宴席开始了,席间既有汉人的菜肴也有匈奴人特有的特sè。 在呼厨泉这个主人主持下,席间的匈奴人纷纷向刘谦敬酒,以示他对刘谦的尊敬,而刘谦来者不拒,非常豪爽的饮下敬献的酒水,而后按照汉人规矩一一回敬。 随后就开始了正式宴饮时间,不过席间出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 匈奴人中,为了给刘谦留下好感,让刘谦感到匈奴人都是得到开化之辈,匈奴人非常统一的食用汉家菜肴。刘谦这个汉人却和匈奴人相反,吃惯了平常的菜肴,现在看到草原上的特sè食品非常有兴趣,于是无论是手抓羊ròu还是马nǎi酒,刘谦都颇有兴致的品尝一番,并且吃得津津有味。 刘谦如此吃法只不过是出于猎奇,但是看到匈奴人眼中就产生了许多想法。 一般的匈奴人还好,心眼不多,见刘谦这个汉人如此豪迈,心中不由生出许多好感,待刘谦就顺眼了许多。而心机深重的呼厨泉和胡拜尔就有些浮想联翩了。 他们认为,他们为了给刘谦留下好印象,刻意jiāo代一众手下宴席中食用汉家饭菜,故而以己度人,他们就相当然认为刘谦这种大儒面子薄,不好当面说为他们效劳这种话,而是以实际行动向他们表明心迹,刘谦只食用匈奴人饭菜就是刘谦隐晦的表示。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一个匈奴人武将站起来向刘谦敬酒,之后开始向刘谦请教一些汉军军事问题。 “戏ròu来了。” 刘谦早就猜到呼厨泉为了试探他,绝对会在演习中做出安排,眼下见有人发难,而且询问的都是一般的军事问题,也就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洋洋说来。 之后,又有几个匈奴武将站起来,一边向刘谦敬酒一边诘难刘谦。 “哈哈哈哈如果你们请来一些饱读经义的文人,轮番对老子轰炸,估计最多半个时间老子就会缴械投降,可是你们偏偏要在军事方面难为老子,你们也不问问老子真是身份的老本行是干什么的。” 心中想着,刘谦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对于显而易见的军事问题刘谦自然会一一作答,当询问道一些比较机密的问题,刘谦就会用不曾领军拒绝掉。由于刘谦非常熟悉军旅,故而在问题的把握程度掌握的非常好,而一个没有统领过军队的文人,回答不出一些细节问题也不是丢人的事情,匈奴人也挑不出máo病来。 “胡拜尔敬献先生先生请” 胡拜尔看到呼厨泉向他使眼sè,当下离开坐席,来到刘谦席位前,躬身双手敬酒道。 “客气了,请” 见胡拜尔如此客气,刘谦按照礼节起身还礼,然后和胡拜尔一起痛饮酒水。心中嘿嘿笑道:“xiǎo虾米的试探过去了,大鱼来了。” “首先请先生原谅学生的冒昧,学生最近一直关心天下局势,希望先生不吝赐教,能给学生点拨一二。” “呵呵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有什么不可问?” “感谢先生雅量。敢问先生,如今大汉已成诸侯林立之像,而我匈奴又蒙得大将军勤王三辅,在大将军没有下达新命令之前,我们就有义务牧守三辅,故而也算是诸侯之一吧。 如今,大汉骠骑将军的实力最强,手下掌管着幽冀凉三州,还占据着荆州最富饶的南阳郡,不过他也有不利的一方面,那就是他四面受敌。除此以外就以大将军的势力最大,虽然占据的地盘不大,可是他却有天子在手,掌握着天下征伐之权。 以后就剩下了袁氏两兄弟,可惜他们手中真正的权利和腹心不多,空有一个虚架子,手下依附的多是各自为政的xiǎo诸侯,如果他们想要消化融合这些言表不一的诸侯,恐怕还需要数年时间。 以上就是大汉最有可能雄霸天下的四大势力,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最后能击败其他势力再次使大汉统一。而我们暂时牧守的三辅如何在群雄之前逐渐壮大,然后如何听从天子调遣为天子戡luàn,最后可以蒙得天子恩宠而赐给我们一片在大汉生养的土地。望先生不吝赐教” 胡拜尔依然很恭敬,只是他这次低下的双目却死死盯住刘谦,不想放过刘谦任何的一丝表情。 “嘿嘿好在老子封锁的好,让你们这些豺狼和东方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东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一直做不出有效的改变,若不然听到老子打败何进的消息,早就一溜烟的逃回匈奴地了。 早就料到你们最终会贪恋三辅这块沃土,只是没有想到你们早就想好了名目。为天子勤王?立下大功让天子在大汉赐予土地?骗鬼去吧,今天也许是别人还会受到你们的欺哄,老子绝不会你们等着吧,刀剑很快就要降临在你们的头上,不过率先动手的并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人。” 刘谦心中的冷笑越来越冷,外表看起来确实正在梳理胡拜尔方才的信息,深思中,手中的酒杯居然一直停留在下巴下方一动不动。 大厅中一时间忽然静了下来,此刻无论是胡拜尔和呼厨泉,就连一般的匈奴武将也想看看刘谦究竟能想出什么妙计,可以让匈奴人长久的在三辅居住下去,并且逐渐的发展壮大。 “呵呵在给大家分析之前,我必须申明我的分析并不保证绝对准确,大家也许听过一句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至于天意如何,我也不好妄断。” 前边说过,东汉兴盛谶纬之术,受到汉文化影响的匈奴人也多少知道一些,在鬼神兴盛的年代,自然比较好接受天命之论。刘谦没有把话说满,也使一部分匈奴人感到刘谦为人谨慎,相对于信口开河之人的空谈,不如相信生xìng谨慎的刘谦,为此,刘谦此举不但没有引起匈奴人反感,反而使匈奴人更加信服了几分。 “我首先断言刘谦必败。这点最为简单,刘谦以前只是没落王族分支,根根没有任何的基础,而且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四处招惹强敌而从来不注意外jiāo修好。 大家想,刘谦根据地南阳郡东方和南方有曾经结仇的孙坚和袁术,北方时下正遭到何进的猛烈攻击。大家应该知道刚不持久,纵是南阳郡的抵抗再激烈也没用,在三面围攻之下,三方攻破南阳郡只是早晚的事情。 原本,如果刘谦老老实实待在幽冀二州,这样他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可惜他g锐的兵力强攻三辅,然后就陷在三辅再也不能帮助即将失陷的南阳郡。而贵军绝对不会让刘谦在眼皮底下活动,纵使刘谦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在缺乏后勤补助和兵源的情况下,只要贵军不烦错误,刘谦早晚将要败亡在贵军手中。 至于刘谦剩下的幽冀二州,看似强大,可惜他们却严重缺乏jīng锐可战之士,再加上主公刘谦长久生死不明,部下将士绝对毫无战心,如此,二州早晚是离得最近的袁绍之物。 第二个失败的会是何进。 何进犯了一个和刘谦相同的máo病,没有根基底子太薄,没有世家豪强愿意成为他的助力。而袁氏兄弟恰恰相反,也许初期他们力量不如何进,不过时间一长等他们消化完xiǎo诸侯的地盘,以袁氏四世三公的底蕴,如果两兄弟联手,何进必败 至于最后剩下的袁绍和袁术,如果不发生意外,以袁绍拥有幽冀青兖四州,无论是人口土地都比袁术多上许多。还有一点不得不提,袁本初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天下英豪竞相投靠,所以我认为天下最后得胜者应该是袁绍莫属。” 随着刘谦的讲演,大厅中越来越安静。匈奴毕竟是草原民族,大局感是他们最为缺乏的,就连自以为看得比较久远的呼厨泉,也只是在心中略略有些大概,时下见刘谦分析的头头是道,远比他的模糊印象深刻百倍,拉拢刘谦的心意顿时有强烈的百倍。 “请先生润润嗓子,之后再请先生着重为我们分析一下匈奴的处境。 呼厨泉听得心中热血奔涌,逐渐认识到刘谦胸中的才学不是他可以窥测,于是恭敬的捧着一杯酒水,来到刘谦身旁做聆听装,等待刘谦说完一个段落,恭敬的把酒水献给刘谦。 五百零二章 二虎相斗计划(十二) 五百零二章二虎相斗计划(十二) 阐述对战争的了解,对于深喑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刘谦而言,基本上和下场máomáo雨没有什么两样。至于此后的大局考验,如何能难倒相比其他穿越者早早挤进权力中枢的刘谦,如果用一场考试来比喻的话,匈奴人此举简直是哭着喊着往刘谦手中送分。 刘谦的表现大大超出了呼厨泉的想象,让呼厨泉把刘谦当做经天纬地的大才,这才自贬身价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弟子礼shì奉刘谦。 尽管呼厨泉心中明白刘谦已经有投靠匈奴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如此卖nòng才学,不过眼下执政匈奴的毕竟是他老子羌渠。如此大才可比兴汉之张良,呼厨泉可不想让这样的大才从他手中溜走,于夫罗会失败,谁知道哪天他会不会倒霉? 他可不想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羌渠身上,于是他认为还是先把刘谦nòng到手中为妙。如果刘谦犹豫不决,他甚至考虑丢出大单于接替人yòuhuò刘谦入毂,总之只要是他能付得起的代价,为了得到刘谦这样的大才他都不在乎。 刘谦毫不客气,丝毫也没有谦让之意接过呼厨泉敬奉的美酒,仰脖一饮而尽,然后扫视厅中众人一遍,笑而不语。 呼厨泉马上心领会神,一挥手,厅中甚为期盼刘谦继续表现的众位匈奴人怏怏而退。 呼厨泉回身再拜。 这次不是催促刘谦发表见解,而是示意刘谦来到呼厨泉的主位之上。 刘谦岂能不懂三辞三请的理解,马上借口推辞。 呼厨泉再拜,刘谦再推辞。如此三番之后,刘谦堂而皇之端坐于主位之上。 “方才就认为呼厨泉不简单,现在看来确实有几分本事,这套礼贤下士的做作估计是效仿刘邦拜韩信为将的典故,就凭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我也不行。” 刘谦收敛满脸的倨傲,lù出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微微感动,又接过呼厨泉敬献的美酒之后,满脸皆是对呼厨泉的欣赏之sè。 “其实匈奴人发展的空间极大,如果能够让汉人接纳认可同族同宗的身份,就是第一代没有染指天下的机会,第二代第三代就有了雄霸大汉的可能。” “请先生细细道来,学生定当洗耳恭听。” 跪坐在刘谦身边的呼厨泉,听刘谦出言就是他最喜欢听妙言,心中大喜过望,从胡拜尔手中抢过酒壶,亲自给刘谦斟酒,并且第一次自承刘谦的学生地位。 “时下,潼关以东的势力正在合力对付刘谦,而以你们以勤王者的身份也不适宜和大将军及东边的诸侯翻脸,所以你们的势力发展空间就在西方和南方。 战国群雄争霸为何是秦国吞并六国,而不是其他六国统一中国?其一秦国占据了地利的优势,以险关凶地抗拒山东六国,使山东六国不能染指秦国。其二,秦国有了商君的变法图强,是秦国士兵人人以立下战功为荣,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赏罚分明。 不过你们的情形和秦国有些不同,你们兵马固然强壮可是毕竟人口基数过少,所以加强国力的办法最好是合理利用汉人,而这就需要合理拉拢汉人。首先要移风易俗,让汉人觉得你们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同时也给汉人一定的权益,让他们感到你们很尊重他们。 稳定住三辅汉人之后,你们就有了稳固的后方,采用远jiāo近攻的策略,结好东方的诸侯之后,这时就该向西开拓疆土吞并凉州,如果实力足够你们不妨把西域也给nòng到手里。完成这些后,必须给治下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也让诸侯觉得你们没有了侵略xìng,而麻痹大意。 一年之后,在远jiāo近攻的策略下,蓄积足够力量的你们就该兵锋南指,最好是一口气突然袭击防护益州的几道险关,只要几道险关到手,féi沃的益州基本上就成为了你们的囊中之物了。 吞并益州之后,不管东方诸侯战争达到何种地步,他们一定会重点防范你们。那时,你们的当务之急是让大部分诸侯相信你们,必要时可以出兵协助一部分诸侯获得他们的相信,决不能让他们形成一个联盟,毕竟秦国的前车之鉴放在那里,如果你们表演的不到位,你们将会成为一个众矢之的。 此后你们将进入蛰伏期,时间逐渐将会让东方的汉人认同你们的身份,经过三十年积累之后,你们也有了打一场连续大仗的实力。而东方在你们支持下,至少还得保留两个势力,你们和结盟的势力可以一举消灭敌对势力,然后马上开始针对盟友开刀,以三十年的休养生息战败连年征战的盟友应该不算多大的难事。” 这些话都是刘谦深思熟虑,按照历史经验和逻辑推理得出,如果不考虑突发事件,这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战略布局。比如刘备和诸葛亮的隆中对,当时也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估计就是曹cào听说了这个后世闻名的隆中对也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会当回事。 计划再好,也需要执行计划之人的掌控能力,尽量不让计划发生偏差,发现偏差就要努力把偏差纠正过来。诸葛亮很有能耐,前期举步维艰的计划生生让他完成了,可惜诸葛亮也是一个人,他控制不了关羽在荆州的变数,致使很完美的隆中对最后没有得到实现。 眼前刘谦制定的也算是空头战略计划,听起来很yòu人,让呼厨泉细细推敲也找不到错误来,因为如果环境确实如刘谦那般设定,只要xiǎo心谨慎按照这个计划执行,该计划的成功率还是蛮高的。可惜,刘谦是以匈奴人错误的情报制定的计划,那么这个计划可以说完全是废话空话了。 可惜,刘谦的险恶居心当场的呼厨泉和胡拜尔都不知道,他们反复认真推敲几遍,越想越认为这个战略计划的jīng妙,这下刘谦给他们的印象基本上和神仙差不多了。 “先生之才纵是张子房也不如许多,以学生看只有姓周八百年的姜子牙可以和先生并论” 呼厨泉起身来到刘谦对面,一躬到地。 “呵呵谬赞了,不值如此。” 刘谦深知骗子摆谱的重要xìng,端坐在主位上没有起身,更没有否认他不如姜子牙之才。 “只有有本事之人才会如此骄傲,因为他们有骄傲的资本。” 呼厨泉心情jīdàng,见刘谦如此非但没有生气,心中还为刘谦寻找许多理由开脱,给刘谦斟酒的同时,一边给旁边满脸崇拜之情的胡拜尔使了一个眼sè。 “先向先生告罪,得罪先生请先生莫要怪罪。” 胡拜尔马上心领会神,他知道有些话呼厨泉不好意思相问,于是站起来向刘谦敬酒时颇似真诚的告罪道。 “哼哼,就知道你们想要mōmō老子的底细,放心,老子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答复的。”想到此。刘谦淡淡一笑道:“无妨,尽管相问就是。” “得罪了听说大汉骠骑将军极为惜才,手下提拔的一众都是无名之辈,先生如此大才如果投在刘谦手下,想必定会受到刘谦重用,却不知先生为何会来到这里?” 既然自知今晚扮演的黑脸角sè,胡拜尔很快投入其中,问话间,双目如刀锋一般上下切割着刘谦。 “唉如果刘谦不倒行逆施改换天子,如果刘谦北伐张举之时不把我妻子一家,以勾结张举叛逆罪满mén抄斩而牵连上三族之中的我,我也不想和刘谦作对。”刘谦脸sè一阵黯然,之后忽然离座起身道:“我今天感到王子是一个可以善待三辅百姓之人,为了三辅百姓和王子盛情而心生感怀之恩,就为王子定下了一条前程,至于后事如何就看王子继任大单于之后的造化吧,告辞” “先生慢走,您可告知您如何知道我会是大单于继承人?” 呼厨泉心中大惊,他不相信他刚刚才得到的消息,而刘谦一个局外人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呵呵这不简单,于夫罗王子早些天打了败仗而且败得很惨,以我对羌渠大单于的了解,羌渠为了匈奴的未来一定要换继承人,而羌渠大单于的所有王子中只有你和于夫罗最有能力,于夫罗下去了除了你上位还能有谁?” 深知其中缘由的刘谦暗暗一笑,他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撼呼厨泉,现在看到效果不错压住心中的强烈笑意,很是神棍的表演了一把。 “先生真乃天人也” 方才别看刘谦一直侃侃而谈,确实让呼厨泉内心大受震动,可是对于呼厨泉心中的震撼却远远不如刘谦这一句话的效果。 人类一般都相信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有不一般的触动。比如,我们从xiǎo就受到父母不断的告诫,例如不可轻易相信别人等等大道理,甚至让我们听得耳朵中生出茧子,可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就非常容易忘记这些谆谆之言,直到某一天我们亲身体会之后,才会对于父母的话产生真切的体会。 时下的呼厨泉也是如此,尽管在他心中他已经认为刘谦非常了不起,可是他还没有亲身的感受,不知道刘谦真实内力究竟高超到什么地步。 经过刘谦这一闹腾,呼厨泉一下子看到刘谦的真实能力,又看到刘谦只是比较欣赏他的为人,为此给他一些建议后摇飘然而去,这下子遂不再怀疑刘谦的心意,于是死死挽留刘谦。 刘谦同志现在是个好演员,经过一年来官场大染缸的浸染磨练,演技足以和实力派媲美,当下就把yù擒故纵表演的淋漓尽致,非要飘然离去离开三辅不可。 如此大才数百年才可一见,不,在呼厨泉心中认为简直是千年不遇,他那里还会放走刘谦。最后,刘谦实在拗不过呼厨泉的盛情,略略沉yín一会说出可以暂时待在呼厨泉身边一段时间,至于随后去留呼厨泉不得干涉。 呼厨泉很后悔方才让胡拜尔的试探,见刘谦坚持如此他也不好过分强求,也只有答应下来。 “王子盛情难却,而且一直以弟子礼相待,子尼颇为感动,那就再为王子提一个醒。” 刘谦神棍自觉已经陷入其中,故而举止投足中高人意味十足,颇似身上带着几分仙气的神仙。 “先谢先生为弟子费心,弟子聆听就是。” 经过刘谦如此一场yù擒故纵的实力表演之后,呼厨泉觉得神仙般的刘谦只要开口一定不凡,神态更是谦恭了几分。 “于夫罗王子我没见过,不过我打听来的消息就可以看出于夫罗王子很不简单,呵呵那一次漠河之战你之所以失败,九成可能是于夫罗早早在你身边布置了先手。你想,一个心机如此深重权力yù望这么大的人,他能心甘情愿jiāo出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吗?” 呼厨泉遭到于夫罗暗算的事情比较机密,而且呼厨泉从来没有张扬过,如果呼韩康不是在于夫罗身边也早早设下棋子,刘谦也不可能知道如此机密的事情。 刘谦就是故意拿出这些机密,来证明他的不简单,来一步步获得呼厨泉的信任,然后才能达成他的算计,现在挑拨原本就不和的两兄弟就是必须做的工作。 “嘶不是先生提醒,我还真没有往这里考虑,不过,以父王的秉xìng手段他回给于夫罗机会吗?” 羌渠一生心计过人,先是拉拢比较有实力的部落,然后利用大汉护匈奴中郎将和谣言不lù痕迹的坐上了大单于,而后以他狐狸般的jiān猾和有力的手腕整合了整个匈奴。也许是羌渠给呼厨泉的影响很大,竟然呼厨泉不相信于夫罗敢于挑战羌渠的权威。 “呵呵我说过了,我只是给王子提个醒而已,至于王子信不信由你,也许证明的办法莫过于时间了。” 刘谦双眼半闭半合,飘渺的语气配合上他那张自信到无以复加的自信,竟使呼厨泉恍然间看到了仙人一般。 刘谦如此肯定,自然是因为真个计划全是出于他之手,可以说于夫罗等人的一切变化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于是他才会如此忽悠呼厨泉。他自信,只要他所预言的话语成为事实,那时候他的话对于呼厨泉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绝对能让呼厨泉言听计从,而他这次的目的正是如此。 “既然先生这样说,我们也不敢大意,这些话呼厨泉不好去和大单于讲,还是让我父王去和大单于说,我相信只要父亲出马于夫罗就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眼下事情紧急,我们还是马上出发,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 有了方才的教训,呼厨泉就是有些不相信刘谦之言,可是也不得不深思一番,握着酒杯愣愣的呆在那里。胡拜尔其实心中已经相信了刘谦所言,见呼厨泉还在犹豫不决,就主动打破僵局表示支持刘谦的意思,以试图挽回方才对刘谦造成的不良印象。 “好反正方才不是遇到先生我们已经出发了,有些事情早些做出决断也好。先生,您能否赏脸与我同往,不求先生处处为我算计,那样也衬得学生太没本事,学生只求先生在学生遇到危机之时能为学生出一奇计,学生就心满意足了。” 呼厨泉心迹有些yīn柔,而且善于隐忍,如果他不是感到身边有刘谦这棵大树可以依赖,绝不会做出如此过早的决断。可是眼下有刘谦这尊神仙,心中底气不由十足,办事风格也开始颇有气概了。 “呵呵王子已经说到这般地步,我敢不从命。” 刘谦内心笑得很jiān诈。 刘谦骑术很不错,就是在没有马镫的战马上长途跋涉也不是问题。可惜呼厨泉和胡拜尔并不清楚,为了敬拜好这尊大神处处为刘谦考虑,于是他们按照心中普通汉人的骑术水平,放缓了马速和刘谦齐头并进,谈笑风生。 刘谦如何会点破折成窗户纸,只是暗暗打量太阳高度判断时间。 刘谦心知肚明,如果情况不发生变化,现在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已经该有结果了,纵是时间有些延迟,至少在他们到达胡楼那里之时,绝对不会阻挡好戏的发生。 也正是有这样的判断,方才刘谦才会拿出于夫罗有叛luàn心意来获得呼厨泉的相信,不然纵是刘谦行使不了他自我制定的计划,也不会那早就制定好的大计划冒险。 “前边马蹄声很是急促,估计是传递消息的匈奴传令兵,是吉是凶,我的计划能否成功就要见分晓了。” 刘谦功力深厚,耳力自然比呼厨泉和胡拜尔好得多,早早就发现了远方的一些骑兵,而呼厨泉和胡拜尔不久后也察觉了变化。 由于有了汉州军在三辅折腾这一档子事,匈奴人也有些遭蛇咬怕草绳的意味,一共只有两百多骑的呼厨泉一声令下,两百多人马上停下来布置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型,其中有十几骑离开大队径直向前方迎去。 五百零三章 三虎相斗计划(上) 五百零三章三虎相斗计划(上) 安排好之后,呼厨泉见刘谦对他的安排有些不以为然,为了提高他在刘谦心目中的形象,详细给刘谦解释了汉州军最善于隐藏,时常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怕刘谦有些不相信,特意以法家庄园等实例加以说明,证明他这样的举动只是防患于未然,并不是他胆xiǎo怕事之举。 刘谦自然很清楚这些跟脚,附和呼厨泉几句后,想到了一件事情,怀着印证之心说道:“我听说贵军统治下的北地郡非常不安静,不知道贵军为何不排除一支大军前往剿灭?” “哦,原来先生说的是这件事呀,原来父王意已经准备让我前去镇压那些不听话的马贼,后来白彦先生说三辅的事情为要务,北地郡的事情只是癣疥之疾,只要稳定住三辅,会师途中收拾那些马贼也合乎兵家道理。 父王认为白彦先生说得有理,也就暂时不理会北地郡那些马贼,原来分批运回草原的物资就在三辅囤积起来。现在看来,白彦先生还是帮了我们大忙,不然等我们占据三辅之后,这些运回去的物资还得再次运回三辅,甚是麻烦。” 呼厨泉的说辞基本上和郭嘉的猜测差不多,刘谦点点头,附和呼厨泉夸赞白彦两句,然后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到了转身而回的十几骑身上。 “报呼厨泉王子——” 十几骑奔走的很快,尽管极力掩饰他们的情绪,可是他们黑青的脸sè却出卖了他们真实感情。呼厨泉和胡拜尔见此心中略略感到不妙,而刘谦这厮心中甜蜜蜜一团,他已经知道计划成功了。 为首一人离呼厨泉一丈远翻身下马,通报半句之后,眼光死死盯着刘谦就不再言语。 刘谦心中嘿嘿一笑,很会意的拨转马头就要离开,不想却被呼厨泉一把拉住不放,然后对着跪在地上之人喝道:‘国先生乃是我的老师,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要对他隐瞒,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今天大单于前来拜访右贤王,右贤王非常高兴出城三十里相迎,回程中,大单于和右贤王忽然遭到埋伏,大单于和右贤王身受重伤,现在正在郑县城中医治。” 虽说呼厨泉不让回避刘谦,那名xiǎo校依然警惕的瞥了刘谦一眼,然后才把机密大事告知呼厨泉。 “知道是谁干的吗?父王和右贤王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呼厨泉脸sè骤变,冷汗顺着鬓角滑到腮下,问话的声音也有几分走声。 “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之辈干的?如果让老子知道一定剥了他的皮” 羌渠平时和呼厨泉的感情一般,而胡拜尔和胡楼的关系一直非常亲厚,听到父亲重伤不由挂心之极,忍不住咆哮起来。 “应该是醯落部和休著部及格胡部落干的,事后城中大军去查验死尸,发现是这三个部落的人马。” xiǎo校看着胡拜尔如同斗牛的双目,低着头不敢和胡拜尔对视。 “胡说醯落部休著部和格胡部都在呼厨泉手下没有异动,这决不可能” 怒火攻心的胡拜尔尽管很生气,可是怒火还没有烧灭他的脑子,听到xiǎo校解释,他一下子发现了有些人准备嫁祸呼厨泉的险恶居心,作为深知羌渠即将继承权传给呼厨泉的知情人之一,他绝不相信呼厨泉会干出这样不明智的事情。 “胡拜尔兄弟,请你先忍住心中的悲痛,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颗平静的头脑,只有平静下来我们才能找到其中隐藏的yīn谋。其实醯落几个部落的人马也不全是在我手下,你别忘了,前不久大单于调遣人马去南部协助须卜骨都侯围剿汉军,曾经从我手中chōu调的那些人马吗,其中就有这几个部落的人马。” 呼厨泉口中安慰着胡拜尔,其实他心中也是一阵luàn麻。从这件事情分析来看,肯定人有人针对他而设定的一场计划,而计划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之所以给胡拜尔解释清楚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胡拜尔,而是专一说给刘谦,让刘谦明白其中的关节,好在给他出谋划策时能够多一些线索。 “嘿嘿就怕你不受伤,只要受伤羌渠和胡楼今天就注定活不了,你们以为华佗只会医病救人就不会配备毒yào杀人吗?好了,计划走到这里基本上就要成功了,现在我做的只是轻轻添加两把火就是了。”刘谦想到此,在呼厨泉恳求的眼光下,装作恨其不争的微微摇摇头,叹口气道:“当时匪徒有多少人马?而大单于和右贤王又有多少人马?” 呼厨泉看到刘谦对他如同大人对于xiǎo孩一样,埋怨他不争气还要为他出头,心中竟然还有几丝甜蜜。 呼厨泉和于夫罗不同,于夫罗是羌渠的长子,而且于夫罗还是大阏氏的儿子,和呼厨泉这个xiǎo妾出生的儿子,生来待遇就不一样。呼厨泉这二十多年,虽说披着羌渠儿子的皮,但是却没有享受到一点王子的待遇,和于夫罗的待遇相比呼厨泉基本上和草原上的野狼差不多。 呼厨泉不服输,他不相信他不如于夫罗,于是他平时韬光养晦,暗中却在不断积蓄力量,结好匈奴族中有实力的青壮派。当暗中继续的力量基本上可以喝于夫罗对抗,他才一下子亮出才华,频频获得别人都不能获得的功绩,这才让羌渠逐渐改变了对他的印象。 特别是正在上升的时候,呼厨泉遭到于夫罗暗中使坏而惨败后,不但没有从此没落下去,反而获得了基本上占据草原三分之一强的右贤王明面支持,这更让羌渠对呼厨泉刮目相看三分。这才有了在于夫罗失败之后,羌渠动起了让呼厨泉继承大单于的心思。 “快说国先生的问话就如同于我亲自相问” 呼厨泉心luàn如麻,眼下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刘谦身上,在这般稍有一丝应对不妥就将粉身碎骨时刻,眼见刘谦出手,哪有不全力相助之力。 “匪徒大概有六七百人,基本上和大单于和右贤王的人数差不多。” 有了呼厨泉的教训,xiǎo校哪还敢轻视刘谦,遂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双方力量基本相当,而一贯于征战的大单于和右贤王,就是遭到埋伏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嗯,如同我猜的不错匪徒手中一定有强弩,而且是大量的强弩。” 对于计划设定参与者,刘谦对于计划的每个细节了如指掌,故而分析起来简直是信手拈来,很有高级谋士那种大智如妖令人折服的智慧。 “你怎么知道的?” xiǎo校不置信的目瞪口呆反问道。 “先生真乃神人也,这次恳请他一同出行真是一个明智之举。” 呼厨泉心中大喜惊呼,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把全部希望寄托于刘谦身上。 “国渊先生深不可测,这等高人好在没有投效刘谦,如果他作为我们的敌人,想象后果就令人惊出一身泠汗。” 胡拜尔也是对刘谦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如同置于mí雾中的思绪,仿佛被刘谦一句话就拨开了一角光明。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我猜的行不行?”刘谦看着那名xiǎo校,哑然一笑之后,回首对着呼厨泉说道:“呼厨泉王子,我有一事不明,以我所知强弩在你们军中应该不是常备的武器,就连你的亲卫身上也没有配备,为何这些匪徒身上就有这么多?难道他们勾结了汉军?” 呼厨泉皱眉良久不语。 “先生开玩笑了,从请报上分析这些人明确是匈奴人,绝对不是汉人。如果他们使用的是连弩,我也许会有点相信他们勾结的是汉军,以我分析应该不是的。”胡拜尔和了说到这里,转手对呼厨泉说道:“早些天我听说一个流言,据说在法家主安排下萧关的汉军赠送给于夫罗一千张强弩,而于夫罗着一千张强弩据说还在周城的战斗中使用过。” “我也听说了,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一点。” 呼厨泉心思深沉,其实他心中早就往于夫罗身上联系了,只是一时间抓不住确切证据,现在趁胡拜尔询问使,适时的把这个烫手山芋拿出来,巧妙的推给刘谦,想要刘谦给他解决。 “嘿嘿反正老子已经把黑锅成功扣到于夫罗身上,至于你们想如何,老子可不想多管闲事,老子还是等待着羌渠和胡楼的死讯传来,然后再多舌不迟。就你们这xiǎo把戏,嗯,如果诚心请教老子老子不介意给你指条明路,像这样赚老子自己上钩,你们还有点嫩。” 刘谦帮呼厨泉分析完轻弩的事情后,仿佛被路旁的野草荒山的景sè给吸引住了,摆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劲头,对于呼厨泉眼巴巴的眼光置之不理。 “先生,眼下我们心知肚明是于夫罗这个jiān贼干出的弑杀之举,可是却苦苦没有任何办法引出于夫罗,还请先生不吝告知,看在呼厨泉一片孝心上就成全学生吧。” 呼厨泉厮hún了这么久,那里看不透他的xiǎo心思被刘谦看穿了,当下厚着脸皮恭敬的请教刘谦,希望刘谦能够给出一个好办法。 “先生,胡拜尔求你了。” 看刘谦没有继续掺和的心情,胡拜尔心中大惊,在为了帮父亲雪仇的心情下,胡拜尔跳下战马跪在刘谦马前苦求起来。 “起来吧胡拜尔,唉你们这是嫌我于落网之中啊。算了,我再帮你们一次。证据在于夫罗手中,我们离于夫罗那么远怎么能知道于夫罗的底细,就是现在我们潜入于夫罗那里调查这件事,等调查清楚于夫罗早就登上了大单于之位,如果他稳固了地位,一切都是枉然了。 你们不要急,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散播谣言,广为散播于夫罗手中有强弩的事情,bī于夫罗自己站出来解释,呵呵到那个时候,他不解释和解释都是一样,反正这个黑锅他背定了,后面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谢谢先生指点呼厨泉知道该怎么做了。” 呼厨泉恭敬谢过刘谦,然后立刻派人回去cào办这件事情,之后又要和刘谦合计一些应对事项。 刘谦很有高人风度的对着呼厨泉长叹一声,沉默不语打马便走。 呼厨泉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不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不想出妥善的解决方案,到了郑县就容易手忙脚luàn,这些简单的道理刘谦会不知道,为此很是有些míhuò。 “呼厨泉,看来我们都是关心则luàn,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眼下最关紧的是大单于和我父亲的安危,如果他们出现了最坏的变化,那时候谁还会知道大单于要传位给你的事情?只有我一人,而大家又都知道我和你jiāo好,就是说出事实真相估计大家也不会信服,那时候我们就是想出再好的万全之策也都是白搭” 胡拜尔一席话让呼厨泉恍然大悟,心中对刘谦的崇拜有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当下也不再迟疑,打马如飞紧紧超刘谦追去。路上,一边跟刘谦道歉,呼厨泉一边分析他总想掌控全局的个xìng,最后叹息一声,这个平时最大的优点放在眼前就是最大的缺点了。 “前边有几十骑迎面而来,如何应对?” 胡拜尔看呼厨泉这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谨慎提醒道。 “冲过去,我预感到不是好事,先生说得对,眼前最重要的是时间。” 呼厨泉眉头皱成川字,因为羌渠如果平安的话,应该就不会有第二bō使者来临,当然也有可能这些人是来传达羌渠传位之人,但是呼厨泉觉得可能xìng实在是极xiǎo。 “报大单于和右贤王双双殡天” 这些人远远的就把呼厨泉和胡拜尔最不爱听的消息通报过来。 “功亏一篑是去是留?”心中想着,呼厨泉脸sè乌青,强挤出几滴鳄鱼眼泪,心中更是思绪万千,如同luàn麻。口中沉痛问道:“方才我你问得详细,强弩所伤之处并没有生命危险,为何这么短时间就tǐng不过去。” “因为是华佗的独mén配方,这种毒yào的毒xìng是三步倒的十几倍,羌渠和胡楼能抵抗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嗯,估计还是服用一些珍贵的解读yào材,要不早就死翘翘了。” 刘谦脸上lù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心中确实喜不自禁的为呼厨泉洗洗解释,只可惜呼厨泉听不到。 “起初我们大意了,没想到袭击者的弩箭上涂抹着剧毒,大单于和右贤王服用了一些很好的解毒yào物依然无效,殡天了。” 果不其然,随后使者的解释刘谦猜测的一模一样。 “父亲我一定为你报仇” 胡拜尔虎目圆睁,眼泪四流吼道,然后二话不说一马当先超前驰去,致使犹豫不决的呼厨泉也只好紧随而去,因为胡拜尔现在是他最大的助力,失去了胡拜尔影响下的右部,他就等于被人看下一条胳膊。 一行人纵马疾奔,大概又前行了数里,前方又出现了一拨人马。 这些人一看到呼厨泉的旗号,立刻停了下来,待呼厨泉靠近,一人纵马来到呼厨泉面前,把于夫罗已经在郑县继任大单于的事情告诉了呼厨泉,然后yīn笑着邀请呼厨泉前去周城为羌渠治丧。 如果没有刘谦这厮在中间的挑拨,不知道于夫罗对于他的陷害,今天呼厨泉遇到这样结局,纵是一万个不愿意,他也不敢违抗于夫罗的命令。 这一点很难解释也很好解释,比如中国很多皇子在即位前斗争得很jī烈,而往往一方胜利继承大统称帝之后,其他的势力就偃旗息鼓,很少有冒着国家分裂内luàn的局面造反。 呼厨泉也是这样,于夫罗没有继承大单于之前,他就有争取的希望。一旦于夫罗做了大单于,按照草原惯例,要么他躬身拜服在于夫罗手下,让于夫罗收回他的兵权,要么是他投身在其他民族庇护之下,运气好还有复辟的可能,运气不好慢慢的就融合在其他民族之中。 呼厨泉有雄心壮志,想要振奋匈奴,只要于夫罗不杀害他,他就会去投效于夫罗。这倒不是说没有一点野心,只是眼下他身在三辅,附近除了汉军根本没有能够庇护他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胡楼死的太快,而于夫罗行动的有太快,右部的人马胡拜尔根本带领不出多少人马。毕竟对于不知情的人们来说,于夫罗可是羌渠指定的接替人,现在新单于于夫罗说话就很有权威,根本不会有多少人心甘情愿跟随他造反的。 但是,现在有了刘谦这个神仙,呼厨泉就不甘心坐于待毙。 呼厨泉想到这里,并没有一口拒绝于夫罗使者的好意,只是说按照草原习惯,他应该修建一座祭坛,祭拜过之后就会去郑县县城拜见于夫罗大单于。 于夫罗使者知道这是草原风俗,也不认为呼厨泉敢于造反,见呼厨泉看是忙乎建造祭坛,转身就回去向于夫罗复命去了。 这些使者不知道,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呼厨泉扑通一声归到在刘谦面前,痛哭流涕的恳求刘谦给他拿出一个好主意。 五百零四章 三虎相斗计划(中) 胡拜尔和呼厨泉jiāo好,草原上的人们都知道。眼下于夫罗掌控了大权,纵使胡拜尔舍弃呼厨泉投效于夫罗,估计也得不到于夫罗信任。 再者,经过刘谦这厮一路的点醒,胡拜尔明白他父亲之死出于于夫罗之手,他就更不可能屈服在于夫罗脚下。如今,他和呼厨泉简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见呼厨泉跪下恳求刘谦,为了生存下去为夫报仇,他也不敢懈怠,紧随呼厨泉之后跪倒恳请刘谦。 “唉尽管我早就料到于夫罗绝对不甘心坐以待毙,可是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的丧心病狂。算了,看来今天遇到你们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已经牵引了缘法,我就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刘谦这厮假意踌躇半天,右手手指屈伸算计了半天,这才长长感叹一番,颇有天意如此安排不得不从的意味。 “请先生教诲” “谢先生深明大义” 经过半天折腾,刘谦神仙般的智慧早就折服了呼厨泉和胡拜尔,如今听到刘谦玄机重重的天意,更是感到刘谦深不可测。见刘谦愿意出手相助,心中猛然间充满了希望,刘谦仿佛已经成为他们最后一点依靠。 “胡拜尔赶快秘密潜回郑县附近的大营,联络你的本部人马和jiāo好的部落。记住,时间紧迫不要刻意求之,你只管把我们掌握的疑点告知大家,相信你的最好,不相信的也不要纠缠解释,速去速归” 刘谦双眼眯成一条缝,微微仰头向天,好像是在揣测玄奥的天机一般,声音悠远而有些飘忽。 “谨遵先生教诲胡拜尔这就告辞了呼厨泉兄弟,你就等待我的好消息” 草原上以实力为尊,深知枪杆子出政权的道理。刘谦这番话说出来,胡拜尔和呼厨泉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感到刘谦确实言之有理,胡拜尔立刻翻身上马带着亲卫向西滚滚而去。 “唉如果我计算不错,于夫罗这阵子已经对右部下手,胡拜尔此行的收获只能看天意的安排了,所以呼厨泉王子暂且不要抱太大希望。”见呼厨泉点头,刘谦接着说道:“如今我们手中的实力很弱,如果但以指望以军事对抗于夫罗,绝对没有胜利的希望,我们唯一的希望在于外jiāo。” “外jiāo?先生莫怪,请原谅呼厨泉的愚笨,眼下于夫罗名正言顺继承了大单于,我们还能找谁联合?莫非先生指的是汉军?先生有可能不知道,如果我们面对的是其他汉军,我们确实有机会依附,但是刘谦此人对异族怀有偏见,听说他还要灭尽匈奴,我看依附他的希望不大。” 听刘谦准备以外jiāo手段取胜,呼厨泉口中虽然如此说着,听他分析也很有道理,其实他心中已经对刘谦有所怀疑,怀疑刘谦是汉州军派来的jiān细。 呼厨泉心中十分佩服刘谦,甚至把刘谦当做神仙一样看待,这一切信任都是建立在刘谦确实为他考虑的基础上。呼厨泉这么多年备受冷落,顽强不息的一步步强大起来,其只要原因是他的心思飞非常缜密,而且疑心很重,轻易不会相信别人。 如果刘谦不提汉人便罢,通过方才刘谦过人的表现,呼厨泉已经非常的相信刘谦的本事,可是刘谦毕竟是汉人,当刘谦一提出和汉人接触,疑心甚重的呼厨泉自然就会怀疑刘谦的居心。 “xiǎo样,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老子知道你如果不是看上老子有作用,根本不会相信老子,哼看老子如何忽悠你。”刘谦心中冷笑着,昂首望着天边悠然的白云笑道:“哈哈哈哈呼厨泉王子谬矣,我如何会不知道汉州军的情况,绝不会让王子làng费时间自寻没趣。” “呃,都怪呼厨泉愚笨,请先生教诲。” 呼厨泉脸上拂过一丝尴尬之sè,然后跪在地上一脸恭敬的请教刘谦。 “我们能够猜透于夫罗的jiān计,难道别人听完我们的分析就不会对于夫罗怀疑吗?于夫罗前两天刚刚找了败仗,大单于紧接着就死于伏击,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巧合?于夫罗这次做得毕竟有些仓促,留下了很多漏dòng,我就不信没有从中察觉不妥。 我听说左部须卜骨都侯功劳很大,按军功早就该高升左贤王,以须卜骨都侯和羌渠大单于远堂兄弟,血脉不出五代,也有资格继任左贤王。而须卜骨都侯一直没有机会高升,数年来一直原地未动,只要你派出使者,许诺他一个左贤王,不不,估计于夫罗也会用左贤王安抚他,那么我们干脆给他一个摄政王的头衔,有了于夫罗急于做大单于的疑点,他绝对会支持我们和于夫罗作对。” 自从刘谦察觉到挑拨的机会,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推演计划可行xìng,可以说每一个步骤早就烂熟于胸,时下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欺骗呼厨泉简直再合适不过。 “妙哉先生真乃神仙般的人物须卜骨都侯因为左贤王的事情,一直和于夫罗的关系不太融洽,反而不如我刻意结jiāo的感情深厚。我们知道于夫罗手中有一千张强弩,相信消息灵通的须卜骨都侯也很清楚,只要我们把其中的疑点说明白,相信秉xìng耿直的须卜骨都侯就是不支持我们,也会向于夫罗发难。 须卜骨都侯从官职上说只管理着半个左部,可是他却一直行使的是左贤王的权利,实力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左部,左部另一个骨都侯,翰术骨都侯大约只有左部三成的力量。只要须卜骨都侯不投靠于夫罗,于夫罗的力量就会大大的削弱,只要胡拜尔能给我召集两万人马,我就不畏惧于夫罗的征讨了。” 听完刘谦的一番分析,呼厨泉信心顿时大增。 匈奴之中,历来以大单于直辖的中部实力最强,其次是右部,再其次是左部。这次出兵三幅,大单于直辖的中部出兵十万,右部接近八万人马,左部勉强凑够了七万。 时下,左部和右部的损失都不算大,左部大约损失一万多人,右部损失了差不多两万,而属于大单于直辖的军马因为于夫罗一下子损失了四五万,加上于夫罗在茂陵损失的九千人马,大单于直辖的军队已经损失了大半。 如今呼厨泉手中能够忠心于他的有一万五千人马,其余的醯落部休著部等人马他根本不敢计算,不过由于这几个可能和于夫罗勾结的部落,早先拜羌渠chōu调一xiǎo半去了须卜骨都侯那边,剩下的一万多人呼厨泉也并不放在眼里。 如果胡拜尔能够把右贤王直辖的两万人马带出来,呼厨泉就有了三万人马,以三万人马对抗醯落部投靠后加强到六万多人的于夫罗,呼厨泉知道打不过于夫罗。可是须卜骨都侯质疑于夫罗的时候,于夫罗为了防备须卜骨都侯就必须分散兵力,这样,于夫罗想要一口吞下他,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其实,匈奴人还是有一支生力军,那就是成功扫平北地郡兵顺利进入三辅之后,羌渠看汉人如此不堪一击,就下令草原上负责运送物资。 遗憾的是,因为种种巧合,使庞德的杂牌军实力大增,一场决战之后打败了北地郡的匈奴人,使残余的匈奴人不是撤回了匈奴地,就是来到三辅逃避庞德的兵锋。呼厨泉手中原来只有一万人马,多出的五千人马,就是收拢北地郡的败军,这五千人一般不算进匈奴人原来的战斗序列中。 “呼厨泉王子,你手中还管理着多少参与叛luàn的部族?” 刘谦扫一眼重新振作起来的呼厨泉,很理解呼厨泉现在的心情,为了让呼厨泉反抗于夫罗的决心更强,刘谦决定再为呼厨泉准备一道大餐。 “几个部落加起来大概有一万二千多人,先生是准确劝降他们吗?当着先生的面,我也不怕不笑话,假如是刚到三辅我没有按照右贤王的意思打压他们,而是刻意拉拢示好,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我的助力,可惜我现在在他们眼中是一个坏人,没有拉拢到手的机会了。” 提到这件事,呼厨泉心中就一阵不爽,按照他的秉xìng只要能为他所用的,他一般都不会放弃,可是他背后的靠山是右贤王胡楼,他决不能为了赢得这几个部落的好感而得罪最大的靠山。谁料,最坚固的靠山一下子崩塌,而早就得罪光的这几个部落,现在看着也不能为他所有,这让他很是郁闷。 “哦,原来是这样子,嗯,那不妨我们这样,待会你去跟他们说,他们去南部的人帮助于夫罗刺杀了大单于,现在整个匈奴都要寻找他们的麻烦,nòng不好他们这次会有灭族之灾。 他们听说后一定恐慌不已,开始寻求你的保护,你就说我们保护不了他们。 如果他们想存活下去,就让他们赶快找到他们的族人,之后马上找到实力最强的须卜骨都侯,把于夫罗的诡计公布出来,让所有人都矛头针对于夫罗,这样他们就可以保全了。” 刘谦之所以非要给于夫罗献上这一计,真正的居心是不想让这个三虎相斗计划和两虎相斗必有冲突。 刘谦很清楚,这次参与袭击羌渠的右部部落,他们早在草原时就和须卜骨都侯签订了盟约,约定事成之后推举须卜骨都侯为大单于,而现在只是故意把于夫罗给陷进骑虎难下的危局中。所以,他就是改变一些形势变化,也不得让现在的计划和原计划冲突,他这般作为正是要让计划轨迹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太妙了,这些该死的叛luàn者一走,我就自然洗清了参与叛luàn的怀疑,而他们投靠须卜骨都侯之举,等于祸水东引,一下子把祸水都带到须卜骨都侯那里。这样一来,须卜骨都侯的发展也会受到限制,而更重要的他们一旦在须卜骨都侯,把于夫罗的罪名公布出来,于夫罗这下子也该完蛋了哈哈哈哈一石三鸟,太妙了一石三鸟之计下,我的希望就大大地增加了” 呼厨泉如何知道刘谦的居心,无论如何分析刘谦这个计谋,都感到jīng妙无比,每一点都是针对敌人而对他有利,心中自认大喜过望。 呼厨泉到了此时,心中才真正有了和于夫罗一试高低的把握,既然如此他哪里还有心在这里修筑祭坛。当下带人离开往回赶,争取尽早施行刘谦的计谋,同时砺兵秣马加强备战。 五月二十九日下午,胡拜尔率领着他父亲的本部人马忽然离开郑县附近的驻地,放弃很多粮草辎重,匆匆向东方呼厨泉的辖区奔去。 其时,于夫罗的手下也展开了对胡楼本部的拉拢,可惜只说动了一个xiǎo部落,其余的一万八千多人全部被胡拜尔带走。 于夫罗听说之后,立刻准备带兵征伐,法海以先立孝名和兵马没有集结到位劝谏。于夫罗想到胡拜尔投靠呼厨泉之后,呼厨泉手中就有差不多四万人马,确实不宜匆忙讨伐,遂作罢。 五月二十九日黄昏,醯落部休著部格胡部三个部落,弓上弦刀出鞘,以呼厨泉不服从新单于命令为由,一路高度警备着离开了呼厨泉的辖区。于夫罗听说呼厨泉一下子减少一万两千多人,大喜过望,马上应几个部落要求发兵接应。 醯落部等人前脚离开呼厨泉的辖区,呼厨泉的大军就紧随而至,双方首尾立刻绞杀到了一处,后来呼厨泉手下军队看到于夫罗出兵,自知难以讨到好处,就匆匆退兵然后在险要之地开始修建防御工事。 随后,几个部落首领来到于夫罗面前表示臣服,然后委婉提出他们要去南部和其他族人回合,希望于夫罗答应。 于夫罗略微感到意外,心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对他们不利的消息?” 原来,于夫罗采用了法海的计策,先用这些部落刺杀羌渠和胡楼,然后突然翻脸收拾这几个部落。这件事中牵扯一个重要人物胡符,如果不收拾这个胡符,就是杀死再多的xiǎo人物也没有多大作用,可是,胡符在刺杀成功后一直没有前来找于夫罗讨要右贤王,这让于夫罗迟迟下不定决心。后来,于夫罗认真思考一番,为了把胡符给欺骗过来,于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几个部落的请求。 第二天,于夫罗见胡符还没有出现,只好听从法海的劝告,采用他和胡符当天制定计划,扣押醯落部等几个部落,嫁祸呼厨泉和胡拜尔谋害羌渠和胡楼,正式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所有匈奴贵族和重要官员。 于夫罗以前很嫉妒呼厨泉,可是他也不傻,他并不想采用内战的形式消弱匈奴的力量。为此尽管他很猜忌呼厨泉,昨天就是知道胡拜尔投靠呼厨泉,他也没有冲昏头脑去对付呼厨泉。他考虑,胡符的力量很微弱,远远不如呼厨泉现在的力量,再言之,胡符毕竟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潜意识里他也想把胡符骗过来杀人灭口。而呼厨泉就不一样,只要呼厨泉愿意来到他身边服输,他就有无数种办法对付呼厨泉,只要有呼厨泉在手,他就不怕呼厨泉的军队不听从他的调遣。手中多了三万强军,对于于夫罗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遗憾的是,平素傻头傻脑的胡符这次不知为何学聪明了,没有像以往那样冲动前来领功,反而潜伏在暗处,bī着他率先表示诚意。 于夫罗明白,胡符手中有两人立下的盟约,现在这个盟约就是胡符手中的利器,如果他不按照约定杀死胡拜尔这个胡符眼中最大的仇人,胡符就有可能翻脸无情,把他们肮脏的勾当给捅出去。 不得不为。于夫罗苦笑道。 但是于夫罗没有想到,更让他苦笑的使其能够发生了,被他暗中扣押的醯落部等几个部落,竟然趁他一不留神突破了大营,然后丢弃一切辎重向南逃窜而去。 于夫罗很恼火,然后发兵追杀这些叛luàn的部落。 只是,眼下大单于直辖的中部一共只剩下五万骑兵,其中一万原来属于于夫罗指挥,负责看守茂陵,而还有一万五千已经效忠于夫罗的骑兵负责看守长安,这样他手中只有两万五千人马,这也是昨天法海劝谏他及时采纳的原因。 以两倍的人马追击叛luàn的一万两千人,总的来说还是于夫罗占据优势。只是这些叛军放弃了粮食辎重,甚至为了逃命只携带很多少的弓箭武器,逃命的速度很快,追杀了半天于夫罗的军队也没有取得很大的胜利。 下午酉时,于夫罗看到这些叛军已经接近须卜骨都侯的防区,心中认为按照约定官升左贤王的须卜骨都侯,一定会帮助他收拾这些叛军。但是,让于夫罗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须卜骨都侯居然身在前线,见于夫罗追击叛军并没有上前协助,而是以都是匈奴人不宜自相残杀为由,分兵阻止住于夫罗,然后当起了审判官,要为于夫罗和这些叛军明辨是非。 五百零五章 三虎相斗计划(下) 五百零五章三虎相斗计划(下) 须卜骨都侯忽然带着大军出现防区边缘,已经让于夫罗觉得隐隐的不妙,待须卜骨都侯要做调解人,调解双方的恩怨时,于夫罗终于感到看破了须卜骨都侯的心思。 “须卜之举绝对是针对我设置的,只是不知道他是想多讨要一些好处还是想和我作对?” 于夫罗心中快速运转,大约也猜到须卜骨都侯此举不怀好意,只是他一时还不能判断须卜骨都侯真实的算计。 须卜骨都侯在匈奴人中,一贯以xìng情耿直著称,平时行事不偏不倚广受大家好评,声望颇高。以须卜骨都侯的功劳及为人,很多人都为须卜骨都侯迟迟没有做上左贤王而暗自抱怨,可是于夫罗却从来没有听过须卜骨都侯为此有什么怨言,数年来被羌渠压制也从没见他有任何异动。 故而,于夫罗心中哪怕是做了最坏的盘算,他也不会把叛逆者这个桂冠放在须卜骨都侯头上,只是猜测须卜骨都侯或者是出于公心想保留这几个部落,或者是不满足左贤王的头衔想谋取右贤王了。 须卜骨都侯已经五十多岁,而于夫罗的孩子不过十一二岁,按照草原上人均寿命,须卜骨都侯很可能活不到于夫罗孩子长g人,那么给予须卜骨都侯一个右贤王头衔,对急于稳定政权的于夫罗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于夫罗深深思虑一遍,认为他想的非常有道理,就趁双方被须卜骨都侯隔开的时候,派出身边亲信把他许诺须卜骨都侯的条件传达过去。 须卜骨都侯冷眼打量一下,于夫罗那边的使者离开大军向他而来,心中冷哼一声示意醯落等几个部落头人刚快发言,根本不给于夫罗媾和的机会。 这些细节sī底下大家早就演习过多次,几位头人看到须卜骨都侯暗示,马上纵马来到须卜骨都侯面前揭lù状告于夫罗弑杀羌渠的罪行,并痛诉事后于夫罗杀人灭口的险恶居心。 几个部落头人的声音很大,足以保证于夫罗听得一清二楚,保证现场大多数人听得清楚。 “他们又没有参与埋伏,他们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有人偷偷潜了回去?还是——” 于夫罗身子猛然一摇,恼怒羞愧怀疑等神sè在他脸上jiāo替闪现,握紧马缰绳的左手蓦然抖动起来,心中一时间全是问号。 “哈哈哈哈须卜骨都侯,你会相信这些血口喷人的xiǎo人吗?父王和右贤王遇刺之时这些人都在呼厨泉监控之下,以右贤王对他们的成见和呼厨泉xiǎo心监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离开驻地。 哼再说,纵使有人指使他们伏击父王,也只有他们顶头上司呼厨泉才能办到,而我远在两百里之外和他们没有半点jiāo集,这一切如何能赖到我的头上。” 于夫罗毕竟不是一般人,心中尽管感到非常的不解和震惊,可是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完全不给须卜骨都侯责难的机会,马上就展开了有理有据的反击。 “大单于分析的很有道理,大单于继承之前本身就是第一继承人身份,他完全没有理由做这种蠢事。嘿嘿今天你们几个除非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不然你们也知道我须卜一贯的为人如何” 须卜骨都侯听完于夫罗解释,心中冷冷一笑,故意装作深思片刻,而后就对他身边的几个部落头人变了脸sè。 “吓了我一跳,看须卜的话意还是和我站在一条阵线上,要是想和我作对,只管提出我前不久的败绩,以单于继承人身份不保为由阐述我刺杀父王的动机。只要须卜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以须卜手中的力量我无忧矣” 须卜骨都侯那番话说出一半,于夫罗就长长除了口气,然后挑起嘴角准备看基本潘班部落的好戏。草原上人们很清楚,须卜骨都侯办事一直很公平,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欺骗他,最好的下场是落下一个全尸,最惨的下场可是剥皮喂狼惨不忍睹。 “我就是有天一样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如同长生天一样公正的须卜骨都侯,我们保证我们说的绝无半句虚假。” “睿智的须卜骨都侯,您想,如果不是我们刺杀的大单于,于夫罗为何还要把这个天一样大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还对我们展开追杀?今天如果不是有幸遇到你,我们恐怕只有一个灭族的下场了” “智慧无边的须卜骨都侯,请您认真考虑一下,如果我们和于夫罗没有任何瓜葛,为何他会这样死死不舍的追杀我们?他这样做分明是想杀人灭口哇您不是让我们给您一个jiāo代吗?我们马上给你找来证人。” “亲爱的须卜骨都侯,希望你不要相信这些xiǎo人的谗言,他们分明是受到了呼厨泉的唆使,想要栽赃嫁祸于我,然后呼厨泉就获得了渔翁之利。 须卜骨都侯,不不,以你治理左部的卓越功绩,早就该荣升为左贤王了。现在,我当着众人的面第一次行驶大单于的权柄,赐公正无sī功劳卓著的须卜为左贤王。” 虽然知道须卜骨都侯和于夫罗站在一条战线,可是于夫罗不敢保证须卜骨都侯会不会陷入公正无sī的表演中不能自拔,为此在做出很有道理的解释后,当场高度赞美须卜高升须卜为左贤王,提醒须卜骨都侯当天和他结下的同盟之约。 “非常感谢大单于的慷慨须卜愧领了” 须卜骨都侯听到于夫罗晋升他为左贤王,眉眼都幸福的挤到了一起,暂时放下了两方争端,在马上对着于夫罗恭敬的行扣xiōng礼。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其实现在我正考虑着以你的功绩名望,是不是做右贤王才比较合适?” 见须卜骨都侯如此高兴,于夫罗心中的底气就足上了三分,于是他适时拿出他猜度出须卜骨都侯的目的,拿出右贤王当做yòu饵yòuhuò须卜骨都侯上钩。 “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听到于夫罗有意授予他右贤王之位,须卜骨都侯口中谦虚的推辞着,双目中却闪耀的尽是贪婪之sè。于夫罗不知道,此刻须卜骨都侯心中的冷笑更浓了。 “尊敬的须卜骨都侯,你可不能中了于夫罗的jiān计,他是一个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大单于的xiǎo人,为了sīyù连他父亲也要杀害的xiǎo人。” “睿智如你千万不要中了于夫罗的诡计,如果您也不给我们主持公正,我们只有含冤郁郁死去永不能昭雪了” ………………………………… “在事情没有nòng清楚之前,于夫罗就是我们的大单于,他授予我左贤王我就要高兴的接受,不过大家放心,今天不管于夫罗对我如可示好,我绝对以长生天起誓,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在众人哭喊下,须卜有点恋恋不舍的把感jī的眼光,从于夫罗身上收回来,然后恢复了以往的气度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智慧无边的须卜骨都侯,于夫罗为何不在昨天封赏您?为何偏偏要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拉拢您?他分明是想借您的手杀人灭口他是害怕我们的证人拿出证据证明他的杀父丑行” “嗯,你们这样说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既然有证人就把证人就上来,你们放心,是你们诬陷于夫罗单于我就一定治你们的诬陷之罪,如果于夫罗确实想要杀人灭口,我也一定要还你们一个清白。” 经过休著部头人的提醒,须卜捋捋被风吹得散开的胡须,然后斩钉截铁的给大家表明了他的决心,这一刻,公正无sī的须卜中终于恢复了一贯的无sī铁面。 不久,几个部落参与袭击羌渠的士兵,来到须卜骨都侯面前,从事情谋划、行军路线、武器装备及埋伏袭杀的事情始末,详详细细的给大家说了一遍,而特别着重的地方就是强弩。 在场能陪伴在须卜骨都侯身边之人,大多都是匈奴人中有权势之人,大家听了这些人详细的细节叙述,一致肯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xìng,大家深知,这些人叙述的细节和时间的wěn合决不是作伪可以办到的。 然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几十步之外的于夫罗身上。 “哈哈哈哈你们看我干什么?哈哈哈哈他们叙述的再详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别人指使的埋伏刺杀就不行吗?难道别人准备嫁祸于我就不行吗?大军开入三辅形势有多么húnluàn,大家不可能不清楚?难道只允许我能得到连弩,别人就不能得到吗? 哈哈哈哈简直太好笑了,这算是什么狗屁证据?喂你们这几个证人,你们是亲自见过我还是我写信给你们了?有没有?有没有没有吧,既然没有你们还有脸跑出来指证于我?难道你们不知道诬陷大单于是什么罪行了吗?” 见大家都看向他,于夫罗毫不畏惧,反而肆意张狂起来,哈哈长笑中连珠炮般的反问让这几名证人哑口无言。 众人也一阵失语,他们必须承认于夫罗说得很对,指望这些和于夫罗没有直接关联的证据,就想强往于夫罗身上联系,确实有些太过勉强。 此刻,大家都在思索,而于夫罗看到大家一时失语,不由得为他的机智而有些得意忘形,也没有注意须卜骨都侯的反应。 须卜骨都侯满脸讥笑,对着身边一人一挑嘴角,身边之人很快的向后退去,不一会,就有一人匆匆的对着须卜骨都侯而来。 “尊敬的须卜左贤王,请您过目,这就是于夫罗和我们的盟约。” 此人来到须卜面前,恭敬一礼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xiǎo包囊,然后jiāo给须卜的shì卫,由shì卫把xiǎo包囊jiāo给了须卜。 须卜骨都侯打开两层包裹,然后打开一方绸缎,认真看了一遍,然后嘴角噙着一丝讥笑,不言不语的把这方绸缎递jiāo给身边的部族首领。 “啊想不到于夫罗如此丧心病狂” “这我看于夫罗装作无辜的样子,我还以为方才错怪了他,现在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虚伪恶毒” “这是真的吗?我看于夫罗这次还有什么话说xiǎo人” “于夫罗和胡符的盟约,杀死羌渠和胡楼之后,于夫罗继承大单于之后回报胡符右贤王之位,原来醯落休著这几个部落没说假话,只有这个于夫罗在一直欺骗我们。” “杀人灭口我就怀疑于夫罗为啥放下羌渠的丧事,而对这几个部落追杀不放舍,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作怪” ……………………………… “于夫罗这是你和胡符的盟约,上面有你的印鉴和手印,我们已经比较过,一点不错,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须卜骨都侯一收方才的笑意,举起右手的盟约,脸沉似水对着于夫罗喝道。 “坏了我说怎么不见胡符前来领功,原来是被这些xiǎo人给控制住了,看样子,这xiǎo子在世上的机会可能不大了。哼不过,你们以为查处老子的错处老子就会屈服吗?” 于夫罗绝对想不到,此刻他以为已经没命的胡符,正巴巴的在xiǎo鲁肃面前汇报工作,然后怀揣着一袋黄金美滋滋的离开了xiǎo鲁肃的房间。 言归正传,于夫罗心中想到此,纵马盘旋两圈大笑道:“汉军的厉害须卜左贤王也不是没有领教过,他们和你jiāo手数天之内,埋伏偷袭让左部损失了一万多人马,这难道能怪你作战不利吗? 我又如何?战前情报失误。不说是我就说在场的诸位,你们在得到塔塔尔和叛变以前,有谁会相信他特好会向汉军投降?没有吧,那我因为相信塔塔尔和,而一头钻进汉军包围圈遭到连弩袭击失败也不算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可是,父王就因此就要取消我的继承权,这公平吗?公平吗?更何况,我堂堂三十多岁的男儿,纵算是杀了我也不能屈辱我,而他偏偏当着下人的面用皮鞭chōu我你们有过这般惨痛的教育吗? 哼我看他是老糊涂了,照他这样干下去,大匈奴就失去了逐步强盛的希望而我,于夫罗还年轻力壮,雄心万丈我自信可以把匈奴带领的更加强大” 于夫罗一番具有煽动xìng的话刚刚讲完,他身后早就见惯了草原上父子相残的军队,由于得到了于夫罗许多好处,非但没有反叛于夫罗,而且大声的欢呼起来。 于夫罗勒马人立而起,回首看到原来属于羌渠现在属于他的长生军吼声如雷,一时间雄心万丈。 追击战中身披重甲的长生军不占优势,可是正面作战中长生军足以硬憾五倍之敌,这就是于夫罗时下最大的依仗。 于夫罗那边欢声如雷士气上升,而须卜骨都侯这边好像是被于夫罗的疯狂之举镇住了,半天没有任何声息。 于夫罗在手下欢呼声中,纵马向前数步,战马盘旋奔驰之间,于夫罗意气风发,鹰视狼顾。 “于夫罗此等xiǎo人如何服众杀父篡位之徒岂能带领匈奴走向强盛?如今纵观整个匈奴,有能力挽天倾者,唯须卜一人耳为了不让其他民族笑我匈奴无人,我yù立须卜为大可汗,诸位有何异议?” 率先出场者,并不是须卜骨都侯的铁杆手下,而是大家看来还不算是须卜手下的休著部头人。 “须卜骨都侯是呼徵大单于的堂兄,是屠特若尸涿单于的堂侄,是居车儿单于的堂孙,是窦楼单于曾孙,以血脉论和羌渠单于只差一支,高贵的血统足以继承大单于” 逃亡而来的醯落部头人见休著部头上第一个表态,马上从血统的角度肯定了须卜骨都侯的正统xìng。 “其实当年羌渠大单于用诡计对待呼徵单于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呼徵大单于并没有丝毫的错误,他完全冤死在羌渠的诡计之中,这也是我们几个部落一直不听从羌渠的主要原因。哈哈哈哈这次纵是于夫罗不雇佣我们,我们也心甘情愿的杀死羌渠为呼徵单于报仇,但是如果没有于夫罗提供的详细地点和连弩,我们取胜的机会绝对没有这样高” 按照原计划,格胡部的头人这时候就要抛出羌渠来位不正,为须卜骨都侯上位创造更合理的借口。而他也非常会办事,申明了羌渠得位不正的前因后果,等于同时洗脱了他们杀死羌渠的罪行,这样,他们杀死羌渠不但是没有罪恶,反而还成了为呼徵单于报仇的义举。 但是,这些话到了大家耳中,感觉就不一样了,叛luàn几个部落的义举衬托得越高,就更加衬托出于夫罗此举的愚蠢。 “须卜一向是草原上最公平之人,我支持这种公平无sī的人做大单于” “如今草原上还有谁有须卜那样的金子般心脏,他是我们最好的大单于人选” ………………………… “须卜大单于万岁” “须卜大单于万岁” “须卜大单于万岁” “须卜大单于万岁” 五百零六章 匈奴内战之始 五百零六章匈奴内战之始 “须卜大单于万岁” “须卜大单于万岁” 休著部头人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须卜骨都侯,现场很多人还以为只是一个玩笑,第二个第三个,当很多人按照预定的出场顺序,特别是须卜骨都侯一众铁杆手下群情jī奋表示强烈支持,而带动须卜骨都侯手下士兵山呼海啸的呼喊出须卜大单于万岁时,大家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下一步就该须卜出场了,不容易哟,忙乎了这么多年终于圆了他的美梦,只可惜得到的只是一个残破的匈奴,有老子在,你们注定也享受不了多久王者的待遇。” 刘谦站在不远的山坡上,隔着树林看着这场闹剧发生在他眼皮底下,心情格外爽快,而他身边的数名匈奴人的脸sè就有些不大好了。 前天,呼厨泉当时的形势可谓是危在旦夕,一步走错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刘谦不负众望站出来,很快给他制定出一整套自保发展的策略,使呼厨泉有了希望和信心。 有句话就做此一时彼一时,危机时刻,刘谦作为呼厨泉最后的依仗,呼厨泉自会对刘谦言听计从。待胡拜尔带着将近两万人马到了呼厨泉那里,呼厨泉有了底气之后,就有些不想按照刘谦处理醯落等几个部落,而是想要么吞并这一万多人要么彻底的消灭他们。 呼厨泉为什么反悔?说到底还是他怀疑这些人和于夫罗有勾结,让他们平安离去就是白白的给于夫罗输送军事力量。 刘谦这厮既然能制定出这般的军事计划,岂会没有考虑到呼厨泉会这点变故? 刘谦之所以遇到呼厨泉之后,会有新计划的想法,归根结底还是在于暗隼卫mō透了于夫罗呼厨泉等人的xìng格。呼厨泉貌似果断很少犯错误,全是因为呼厨泉疑心很重,遇到事情总爱反复琢磨,不琢磨出个子丑寅卯,呼厨泉不会轻易的动手。 眼下,呼厨泉虽然开始想收拾醯落部等几个部落,可是由于他总想谋势而后动,就不会立刻下手,一直将其中利害关系分析透彻才会动作。 刘谦正是利用呼厨泉的犹豫不决,重点阐述了收服几个部落的难度,和收拾几个部落需要消耗的兵力,最后绝对是得不偿失,不如按照他设计好的策略行事。 最后打动呼厨泉的正是因为兵力损失,以三万人消灭一万人,虽说最后不会有三比一那么高的消耗,可是呼厨泉想想他手中这三万多人马,应付于夫罗的进攻就有些捉襟见肘,如果在这几个部落身上损失五千人,也有些让他受不了。 因此,一方面是因为相信刘谦的分析,这几个部落应该不会投靠于夫罗,反而会给呼厨泉带来很大助力,一方面是他眼下确实不能因此而伤了元气,他还要全力防范于夫罗的进攻。 实际来说,呼厨泉后来和几个部落结盟,然后放他们离开之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说有点相信刘谦的分析,不过深知时间变化无常的呼厨泉心中并没有底。 当天晚上,呼厨泉得知这几个部落投靠在于夫罗手下,驻扎在于夫罗大营旁边之时,心中充满了懊悔之意,深重的疑心下,表面上对待刘谦一如既往,不过刘谦却感受到了呼厨泉对他的细微变化。 大局在手的刘谦心中只是冷笑一声,神sè如旧依然自信满满。 第二天一早,得到于夫罗诬陷他谋害羌渠消息的呼厨泉,心中充满了种种不安,他猜不透醯落等部落究竟是和于夫罗闹翻,还是和于夫罗共同演戏陷害与他,一时间心luàn如麻。sī下里,呼厨泉对胡拜尔道出他对刘谦能力深深怀疑,如果不是胡拜尔依旧对刘谦很是相信,估计呼厨泉就有可能和刘谦变了脸sè。 不久后,陷入焦躁和怀疑的呼厨泉得到一个好消息,醯落休著格胡几个部落和于夫罗闹翻,忽然间闯过于夫罗的军营向南方逃去。呼厨泉震惊得蓦然起身半天无语,回想到刘谦当天的判断,呼厨泉对于刘谦jīng准的时局把握除了叹服之外还是叹服。 如此时机,反省过来的呼厨泉如果不去及时拉拢刘谦,那他也不会成为一个使胡拜尔刮目相看的人物。刘谦依旧是一副神棍的表情,对于呼厨泉和胡拜尔的大加赞赏,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待呼厨泉和胡拜尔冷静下来,刘谦淡笑提醒应该立刻和须卜骨都侯结盟,为了有力促成成功结盟刘谦愿意出使须卜骨都侯。 刘谦提出的确实是眼前的大事,如果和须卜骨都侯成功结盟,借助须卜骨都侯的力量战败于夫罗,呼厨泉未来接任大单于宝座就成了定局。 眼下,呼厨泉不宜离开大本营,胡拜尔原本是出使的最好人选。可是眼前必须防备于夫罗进攻,而胡拜尔带来的兵马还没有经过磨合,暂时只有依靠胡拜尔稳定军心,故而不能离开。 原来,以刘谦敏感的身份,呼厨泉肯定不会让刘谦出使,这其中既有呼厨泉对刘谦的不放心,还有他不想让刘谦快速的出人头地,深怕以后不好压制功劳甚大的汉人,影响到匈奴人之间的团结。 只是经过几个部落前后变化极大的闹腾,呼厨泉心中感到对刘谦有愧,兼之眼下如果不让刘谦前去,他手下也没有合适的人才。与其在危机之前错失结盟的良机,还不如让刘谦这个神仙先把大事搞定率先脱离危机,至于以后如何对待刘谦也只好以后再说了。 于是呼厨泉颇为高兴的答应了刘谦的请求,只是在随行人员上完了一些xiǎohuā招。呼厨泉和胡拜尔曾派人试探过刘谦,在刘谦故意放水之下他们严重估算错误了刘谦的实力,以为刘谦的武功和他们身边shì卫的功力相当。为了稳妥起见,也是为了刘谦的安全,他们这次给刘谦配备八个一流身手的shì卫,相信刘谦也翻不出多大的风làng。 “诸位都看到了,正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次出使不能说我们不尽力,可是天意难测,眼下须卜骨都侯在众人推举下做了单于,我们这次的结盟计划就算失败了。” 山下震天欢呼声中,刘谦扫一眼身前八名身体健硕的匈奴shì卫,lù出深深遗憾的神sè悠悠言道。 “难道须卜做了单于我们就不能结盟了?” 不出刘谦所料,这些既算是保护他也算是监视他的shì卫,按耐不住好奇出生询问起来。 “呵呵以前的须卜是一个骨都侯而已,就算呼厨泉王子未来不做大单于,至少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现在须卜做了大单于,你让呼厨泉王子用什么身份和他结盟?如果呼厨泉王子也以大单于身份结盟,双方的地位也算是平等,而呼厨泉王子一天不是大单于,我们和须卜结盟就不算是结盟,只能算是依附于须卜大单于的手下。” “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 “嗯,时下我方很需要须卜这个盟友的助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放弃,这样吧,你们谁愿意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回报呼厨泉王子,让呼厨泉王子定夺后我们再做下一步行动。呵呵只怕你们回来之后,我们就不能叫呼厨泉王子了,得称呼他为呼厨泉大单于喽” 时下,于夫罗自立为单于,须卜骨都侯只怕在欢呼声之后也要自立为单于,只剩下一个呼厨泉还没有自立。相信这件事传到呼厨泉那里,呼厨泉就是不想过早自立也要自立,一旦呼厨泉自立为单于,刘谦这次冒险制定的三虎相斗计划才算彻底的成功。 呼厨泉身边贴身shì卫反应很快,刘谦说完之后,他们简单jiāo汇一个眼神,然后就有两人匆匆的离开了xiǎo山,身形闪跃之间就消失在树林灌木之中。 “算你们好命” 看到两名shì卫消失,刘谦嘴角lù出一个讥笑,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久久没有发言的须卜身上。 须卜一身演技非常老练,简直达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一脸神情由刚开始的吃惊转变成愠怒,然后有愠怒转变成震惊,最后从震惊转变为无奈的jī动,jī动得嘴角几根发白的胡须都跟着微微的抖动。 表情的连续转变,至少成功的欺骗了几十步外王八之气爆发的于夫罗,使于夫罗感到须卜并没有多少窥视大单于的野心。在震天欢呼声的氛围中,如果须卜没有这份jī动就太过虚假了,最关键的是一脸无可奈何的不情愿神sè,更是显示出须卜此时被部下所迫的内心世界。 “诸位的好意须卜心领了,也感谢诸位对须卜的抬爱,只是事关重大须卜德才浅薄不堪重任,纵是于夫罗没有继承单于的资格,羌渠单于还有很多王子,难道诸多王子中就没有继承单于的人才?” 一直等到众人的呼喊逐渐稀薄,须卜骨都侯这才挥手制止大家的欢呼,面sè沉痛的发表了他的看法,尤其是他悲天悯人的神情又不知道欺骗了多少善良之辈。 “xiǎo样,你就好好的演戏吧,看来这老xiǎo子学到不少汉人玩剩下的东西。” 刘谦这厮藏在山间树林之中,越看须卜越觉得可爱,心中难免对于上位者的虚伪又发出一阵感慨,毕竟严格说来他和须卜也算是一路人。 直到此刻,于夫罗才放弃心中对须卜的幻想,其实早早他就感觉到须卜不会再次投到他这边,只是想到须卜骨都侯手中的势力,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想放弃希望。 须卜此刻表明想要废除他另立新君,于夫罗心中立刻升起一阵戾气,大有一鼓作气把须卜等人全部消灭的打算。如果不是跟前的谋士法海提醒他要冷静,在须卜骨都侯没有翻脸之前暂时不要和须卜骨都侯jiāo恶,而是倾全力先消灭呼厨泉这个心头大患,于夫罗认为很有道理,就按耐住心头怒火准备先撤回去。 于夫罗正想下达撤军命令,须卜骨都侯谦让手下一众将领纷纷再次请求须卜上位,声势居然比上一次闹得还凶,只是须卜骨都侯依然坚持己见不接受自立大单于。 眼见须卜骨都侯没有上位的野心,于夫罗暗暗松了口气,至少在他消灭呼厨泉之前他暂时不用和须卜骨都侯翻脸,这也给他争取出了宝贵的时间。 但是,于夫罗万万没有料到,须卜骨都侯刚刚疾声厉sè呵斥过部下之后,须卜的一众部下又一次恳求须卜骨都侯上位,甚至有些人以须卜不同意就离开须卜为由相加要挟,最后须卜仰天长叹一声应承了下来。 须卜骨都侯应诺的声音刚刚停息,在他属下带领下数万大军发出震动云霄的呼喊,热烈庆祝须卜自立大单于之位,这下子于夫罗想走也不能走了。 “一群xiǎo丑的闹剧罢了,须卜,他们胡闹也就不提,你也跟着他们这样胡闹,看来今天你跟我作对做定了是吗?” 于夫罗鹰视狼顾,勒住战马向前斜走三步,王八之气尽发。 “势力微弱的狼群,稍微遭到其他狼群攻击便是灭群之灾,而不得人心的狼王,也只能看着狼群的势力逐渐衰弱。大草原实力为尊,我不能放任我的势力消弱下去,然后让其他人一口将我吞下去,那么我只有勇敢的承担一切风险。 我今天这一切你也看到了,我是不得不为之,我不答应下来,大家就会离我而去让我成为孤独的野狼,如果是你你又该如何选择?只怕你选择的道路和我一样。 狼群中最为强大的狼才能成为狼王,于夫罗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很强大吗?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我很清楚,我须卜大单于比你强” 须卜挥手之处一片安静,见于夫罗在展示他的魅力,当仁不让纵马向前检阅他的军队。别看须卜年过半百,身体依旧非常矫健,一举一动一点也不比于夫罗逊sè甚至还要再上,显现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度。 “好很好老子在这喂了半天蚊子,正是为了观看这场大戏而来,那就让暴风来得再jī烈一点吧” 刘谦不懂匈奴语,要不是身边这几个匈奴可以暂时充当翻译,估计刘谦早就出手料理他们了。听完匈奴人不算纯熟的翻译,刘谦心中一阵狂笑。 以往观战刘谦这厮不免要为他的军队分心,哪有今天这般闲情雅致,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当戏看。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比我强?你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家伙比我强?这简直是我听说过的最可笑地笑话”于夫罗表现得还想真的像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在哪里笑得肆无忌惮,忽然,于夫罗止住狂笑,大吼道:“长生军何在?听到没有,有人蔑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简单三声齐声吼叫之后,跟随于夫罗前来的长生军齐刷刷越众而出,密集的长枪犹如一排排整齐的树林一般,带着萧杀的杀气弥漫了整个战场。 看到长生军如此表现,须卜也知道想要劝说这些长生军归顺他很有难度,就算他处于于夫罗的处境,首当其冲的也要尽力拉拢这些长生军。不过,知道这些战力惊人的须卜总想试一试,不争取一番须卜感到非常的遗憾。 结果和须卜想的一样,这些长生军对于他提出的诸般优惠条件视而不见,须卜只有叹口气,然后挥手间一万与众不同的骑兵走了出来。 羌渠建造长生军打的旗号是某天和汉家北军一争长短,须卜何尝不知这也是羌渠对他们这些实力派的震慑。一直以来,须卜谋划了很多年迟迟没有动手,羌渠老jiān巨猾不宜对付是一个方面,而羌渠手中jīng心打造的长生军自然也是一个方面。 须卜也不是蠢货,羌渠有羌渠的打算,而他又何尝没有xiǎo动作。其他人须卜信不过,而出身于部落的亲族须卜自然相信得很,须卜为了某天和长生军对抗不至于太过吃亏,他以部落中的亲信力量打造了一直jīng兵,一直隐藏得很好,今天为了维护新任大单于的尊严也只好拿了出来。 须卜以自己的力量打造的军队,肯定比不过羌渠以全匈奴之力练就的长生军,这一点须卜心知肚明,而且总数一万的jīng兵也只有长生军的一半人马。不过须卜并不是很害怕长生军,准确说在没从汉人手里买到一千五百张强弩和四千硬弓之前,他还是很畏惧长生军。 双方本身相隔的不远,最中间部分只有数十步远近,现在长生军和须卜的jīng兵列阵而出,中间也不过只有八十步距离。 长生军意见须卜阵营相应走出一万人,焦急的等敌人列好军阵,马上高呼一声催动长枪向前直奔。出生于大草原的他们知道,以匈奴人shè程较短的角弓,在八十步距离只能shè击一轮,而他们身上防御力极好的铁甲,足能抵挡百分之九十角弓的伤害。 “咻咻咻咻” 五百零七章 细柳聚的敲门声 五百零七章细柳聚的敲mén声 长安城外细柳聚是长安城外最大的商贸集散地,原本的来往客商就xiǎo有规模,自从匈奴人围攻长安之后,来往客商不能进入被封锁的长安城,致使细柳聚更加的繁盛起来。 匈奴人刚进入三辅之时,并没有占据三辅的打算,盯着细柳聚这块大féiròu,很是想一口吞下去。要说细柳聚能够得以保全,还要感谢法家家主法吴和廉家家主廉嘉。 世家大多是勤耕苦读持家,只是随着家大业大也不得不从事商业经营,久而久之,商业贸易收入已经成了世家收益比重最大的一块。长安城不得jiāo易,如果再失去细柳聚这个市场,世家就会受到很大损失,这才向羌渠进谏把细柳聚保留下来。 夜已深,就算是白天没空而在夜间筹备货物的大商家,也逐渐的忙完手中的工作,然后关mén熄灯入睡。 三更过后,白天人cháo攒动的细柳聚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中,阒然无声,只有在细柳聚一家客商院落的一间不易察觉的房间中,灯光依旧没有熄灭。 “禀报江统领,负责南方区域的情报是,今天下午须卜骨都侯在部下推举下自立大单于,右部的几个部落也投靠在须卜的手下,追赶醯落等几个部落的于夫罗见此,为了维护大单于的尊严和须卜开战。 开始,须卜的人马动用了我们卖给他只能使用百十次的强弩强攻,以三段shè给于夫罗的长生军造成了很大伤亡,之后长生军临近须卜的人马后,长生军开始占据优势。只是因为长生军开始吃了大亏,就算最后占了大便宜,结果也使双方维持一个平局。 双方通过这次试探之后,之后又进行了一次大会战,于夫罗两万多人马和须卜手下的四万人马全部投入了战斗。原来如果醯落等几个部落剩下的万余人不加入须卜那边,于夫罗凭借手中还保留的一万长生军胜算极大,这些人马投入战斗后双方又战斗成为平局。 双方hún战半个时辰之后,于夫罗的一万多长生军愈战愈勇,逐渐开始占据上风。不过战场离须卜的地盘太近,须卜那边赶来了两支援军,于夫罗看占不到便宜最后撤军了,而须卜稍加整顿军队之后,开始对于夫罗展开了追击。” “禀报江统领,负责长安城附近的情报是,黄昏时分于夫罗见须卜对他紧追不舍,临时chōu调围困长安的一万五千人马,然后准备和须卜决一死战。须卜见于夫罗有了兵员补充,可能也想调动兵力,于是以天sè已晚为由在长安城附近扎营,于夫罗见此也一边安营扎寨一边调兵遣将,为随后大战做准备。” “禀报江统领,南线重点关照的翰术骨都侯,他听说须卜自领大单于兵封他为左贤王很高兴,现在正按照须卜的要求,率领他手下的近三万人马向长安行军。” “禀报江统领,西线依旧很平静,翰儿朵依然在指挥手下依附军修筑工事,以防我军东进,他暂时好像还不知道东边的变故。” “禀报江统领,东线郑县附近的情报说,呼厨泉和胡拜尔刚开始还担心于夫罗把他们骗出来,非常谨慎的按兵不动。到了下午申时初,不知道他们怎么打探到了于夫罗和须卜那边的情况,立刻出兵攻打郑县城,由于于夫罗留下的只有万余人马,到了天黑之时呼厨泉夺下了郑县,之后就开始驱赶汉人在修建郑县城墙。” “嘭嘭嘭嘭” “呵呵大家不要猜了,是我通知的呼厨泉。” mén外倜然响起一阵敲mén声和一个男子的声音。 “呛哴” “噼里啪啦” 室内灯光瞬间熄灭,忽然响起刀出鞘连弩上弦的急促声响,却没有半句人语。 室内众人心中很清楚,这里是暗隼卫在三辅最重要的枢心,而平时暗隼卫又都是单线联系,知道这个地方的暗隼卫人员少之又少,两只手掌就能查得出来。 如此重要的地方,防守力量自然非常强大,别看负责看护这所院子的只有三十个人,可是大家心中清楚这三十人都是身手一流的特种兵。他们就算是不用连弩和武器,徒手也可以一个人对付十名普通士兵。 配备连弩和特质武器的特种兵,在善于隐藏的黑夜中,一人对付三十人他们也不会感到太过吃惊,可是这个人凭什么躲避特种兵的监控?凭什么无声无息的接近中枢而没有闹出一点动静? 当初决定这所房子作为中枢,他们就改造了这间暗室,房子外边不易觉察,而室内就可以看到许多明显的shè击口。暗隼卫大多都有两手独到的本领,使用连弩只是他们最低的要求,见外边之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以及他亲口承认给呼厨泉送信的行径,足可以分清是敌非友。 早就演习了无数遍,纵使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也不影响暗隼卫的动作,几个人敏捷的跳到shè击孔旁,接着室外微弱的亮光看到mén前站立的人影,就要扣动手中的机括。 “住手大家想到没有,如果是敌人大举前来不可能不闹出动静,就算敌人来了一名高手,也不可能一人处理三十人不惊动我们。哈哈这般无声无息来到mén前,不让特种兵发声提醒我们的只有一人,属下江护参见主公” 假如江达不知道刘谦身在三辅,那么纵使感到方才的声音酷似刘谦,他也不会轻易的阻止手下,但是刘谦进入三辅还通过他们办了几件事,这就让江达从短暂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江达一番话提醒了手下,以他们对三十名特种兵战斗力的了解,也只有刘谦前来不让特种兵出声这一个可能xìng。 “李玄机在我面前素言伯畅急智,今天一见果然不虚。”说话间,刘谦一把拉起开mén跪下请安的江达,然后笑道:“诸位快快请起,方才诸位的反应十分迅捷,看来平时并没有因长久无事而大意,很好” 话说刘谦这厮不是在观看须卜和于夫罗的大戏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厮从来没有见过草原上游牧民族相互间的特sè战斗,抱着见见世面的心态留下来观战。 起初,于夫罗手下长生军的战斗力引起了刘谦的重视,还让刘谦这厮很是头疼了一会,因为长生军本身的技战术水平确实超过了刘谦手下的骑兵,不过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而刘谦的思考逐渐豁然开朗,就再也没有看下去的意思了。 刘谦是想观看草原骑兵的技战术,寻找到其中的弱点家里利用,谁知道不管是于夫罗的军队还是须卜的军队,基本上都舍弃了草原的战术而采取了汉军战术。 如今,汉军骑兵中战士水平最高的应该是刘谦的骑兵,自从徐荣接受骑兵训练工作后,刘谦骑兵的战术水平连续跨升了好几个台阶。如果不是战斗接二连三的降临,使刘谦的骑兵没有时间接受徐荣的长期训练,刘谦自信,只要手下骑兵让徐荣训练一两年,就算不利用连弩也可以轻松打败北军的越骑营和屯骑营。 时下,其实徐荣的各项要求骑兵大多都得到了训练,只需要时间推移使他们把学到手的东西熟练再熟练。两年之后,身披瘊子甲的骑兵不用连弩也可以轻易摧残匈奴的王牌长生军。 想通了骑兵缺乏大量时间练习的关键,刘谦自然对于模仿汉军战术的战斗看不下去,轻松搞定呼厨泉派来的shì卫,然后就向细柳聚而来。途中,刘谦也想不到于夫罗和须卜的战斗规模不断升级,两支军队的军事行动竟然阻止了他的行程,这才让他在深夜才赶到细柳聚。 “大家在我面前不要太过谨慎,随便坐。” 见大家在他面前十分拘束,刘谦这厮也没有太好办法,他已经使用了最可亲的一面对待大家,更没有可以释放内敛的威严。他也知道这些只是因为地位差距引起的,如果今天他只是一名普通少年,身上没有骠骑将军这个名头,大家肯定不会这样,这是一个在这个时代无解的问题,刘谦也没有办法解决。 按照身居高位者的惯例,刘谦自然免不了对江达领导下三辅暗隼卫系统表彰一番,然后仔细询问了在座者的姓名,之后凭借经过锻炼后不错的记忆力,一一道出几人数年来立下的功绩,让这些人又xiǎoxiǎo的感动一把。 如果是以前,刘谦很是不愿意玩这种对他没有意思的手腕,随着年龄增长和见识开扩,这厮意识到这种不huā钱收买人心的手段tǐng管用,现在就玩得不亦乐乎了。 闲聊之后,江达作为众人首领,不免问起刘谦此行的目的来,这也是大家心中最大的疑问。毕竟以刘谦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有什么计划直接下达命令就可以了,完全不值得他亲身冒险来到这里,故而刘谦亲身驾临就有些不同意味了。 “呵呵大家不要多心,我这次前来将要安排两件事情,第一件我要亲自摘下法吴和廉嘉的脑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五百零八章 新动作 五百零八章新动作 “呵呵大家不要多心,我这次前来将要安排两件事情,第一件我要亲自摘下法吴和廉嘉的脑袋————” “主公属下惭愧,属下失职请主公责罚属下保证三天内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取下廉嘉和法吴的首级,主公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 刘谦刚刚说出第一件事的目的,江达冒着打断刘谦话头惹刘谦发怒的危险,跪伏在地恳求刘谦不要涉险。 与此同时,江达身边的同僚也纷纷上前,一边自认有罪一边恳求刘谦不要以身犯险。 “你们何罪之有?法吴和廉嘉被匈奴人软禁,身边shì奉的都是匈奴人,你们找不到刺杀的机会我怎么会怪你们?呵呵我还没有老糊涂。好了,都起来吧。”见众人重新跪坐端正,刘谦淡淡笑道:“你们到现在应该也不知道我化名国渊,曾经潜伏在呼厨泉那里当了一会军师的事情,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你盲目的刺杀他们,我心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难怪东区汇报说一个神秘人使呼厨泉待为上宾,此人还参与了呼厨泉一系列军事变动,于今天带人离开东区向南而去,然后不知所踪,原来就是主公哇” 刘谦这次行动,甚至连最为亲信的郭嘉也不知情,江达了解的只是刘谦前来三辅前让他nòng了几个假身份,确实没有想到刘谦居然如此大胆跑到了敌人的腹心,而且摇身一变成为呼厨泉座上宾。 “主公,您能否把经历给我们说说,我总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超过了原计划范围。” 一个清瘦的年轻人皱眉思考一下,而后行礼请刘谦透漏一下在呼厨泉那边的详情。 计划已经改变,按道理也要通报在潼关的郭嘉,故而刘谦就把他在呼厨泉那里的经过说了一遍,只听得江达等人目瞪口呆感慨连连。 大略讲完近两天的经历,刘谦看到大家震惊的神情,认为已经到了火候,当下把他这次刺杀法吴和廉嘉的计划给大家说一遍,最后拿出命令语气强压,总算让大家同意配合他这次行动计划。 这次匈奴人得以入侵三伏,虽然董卓是罪魁祸首,可是通过江达努力之后,匈奴人想要夺取萧关难度就很高了。而当时刘谦已经往萧关派出援军,以萧关的险固段信五千人把守两天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待刘谦的援军一到匈奴人也只能望关兴叹了。 非常遗憾,法务和廉嘉为了sī人仇恨,置祖宗教训和三辅百姓于不顾,采用jiān计配合匈奴人夺取了萧关,这样的行径使汉人骂他们为最大的汉jiān也不为过。 早些天,就在xiǎo鲁肃诛灭法家给汉jiān们上了一课之后,暗隼卫为了将这个làn处于匈奴人圈禁之中,暗隼卫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刘谦此人对异族如何对汉jiān如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最为清楚,其他人都错估了刘谦心中的痛恨,甚至还有很多人认为刘谦只是想在官面上做文章,赚取天下大义而已。 刘谦之所以有这次三辅之行,原来的计划就是杀死法吴和廉嘉这两个大汉jiān,既消除了他心中满腹恨意也算是为惨死的三辅父老报仇,又算是震慑一些怀抱着蛇鼠两端想法的世家豪强。 “第二件事情,我看了萧关的地形图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就算我们chōu调数万步兵也非常难以攻克,我想我们能否把段煨争取过来,这样我们就能把匈奴人的退路堵死。而争取段煨这个老狐狸,我不去恐怕拿不下来。” 成功说服了在座诸位,刘谦信心大增,立刻一鼓作气说出了他的第二个想法。 这次,在座诸位都没有提出异议。 有了刘谦在呼厨泉那的先例,他们第一次领略了刘谦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再说刘谦本事高强大家都知道,在匈奴人互相争斗再也不能形成铁板一块的状态下,他们自信以暗隼卫遍布三辅的网络及特种兵的保护,至少可以保证刘谦不会有生命危险。 眼下,三辅通往东边西边和东南的出路全在刘谦掌握之中,只剩下一道萧关还在匈奴人手中,只要拿下了萧关就成功把匈奴人围堵在三辅,成功的达成郭嘉制定的关mén打狗计划。 萧关易守难攻,当初二十多万匈奴人也没能一口气夺下萧关,从中就可见萧关多么不容易攻取。刘谦如今常备军步兵只有南阳郡暂时没有战事,只是匈奴人切断了三辅使,让东线的兵力不能往西线运动,为此这次攻打萧关的重任只能jiāo给凉州了。 这时候问题又出来了,凉州原来就地广人稀,多年征战下来人口更是凋零,很多男丁又被董卓和贾诩带出凉州。这样,以刘谦郭嘉的估算,李严尽最大努力也最多可以召集四万民兵,而这四万人征集下来,凉州持续生产就要停顿,田地荒芜是一个没跑的事情了。 假如既想保持基本的生产还想组织出一些兵员,以凉州时下的力量最多可以chōu调两万人,可是两万人想要攻袭二十多万匈奴人都不能攻下的萧关,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之举。 原定计划,xiǎo鲁肃部和庞德部会合的三万多人马,然后再从三辅陈仓征调五千到八千名民兵,配合凉州挤出来的两万人,马马虎虎组成六万人马。这些人马并不用攻城,而是只管在萧关前边挖出一道道壕沟阻住匈奴人退却。这样做虽能有效组织匈奴人退却的时间,可是却不能保证不让匈奴人逃走一部分。 后来,刘谦经过和郭嘉的反复商议,一致认为等匈奴人内luàn一起,把守萧关的守将段煨有争取过来的可能。不过,刘谦不亲自出面给段煨承诺,老jiān巨猾的段煨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于是这才有了刘谦的三辅之行。 “诸位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明天大家最后核对一次法吴和廉嘉的情报,最好是明天下午我可以伺机动手,另外立刻加强人手把萧关的各种情报发送过来,为随后的萧关计划执行做准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五百零九章 再见甄宓 五百零九章再见甄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刘谦习惯xìng早早g,来到后院练了几套拳脚后,抡起江达为他准备的长枪又演练了半个时辰,到了江达叫他吃早饭这才停手。 吃罢早饭,刘谦在一个本地暗隼卫带领下出去溜达一番,了解本地风情同时顺便踩下盘子,为下午的行动做准备。一路上刘谦装扮成一个商人模样,随行人员自然装扮成一名xiǎo厮,这样的组合在细柳聚这个商贸集散地,倒也不显得突出。 原来羌渠的行辕就驻扎在细柳聚西边二里多地,刘谦二人没有多长时间就来到行辕附近,谨慎的沿着行辕周边行走,认真核对暗隼卫手中情报中提到的各个需要关注的地点。 羌渠遇刺死亡有些突然,匆忙上位的于夫罗刚刚继承大单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圈禁在这里的各家家主,就被不断的反叛闹得焦头烂额。现在这里只留下一千匈奴人和四千汉人依附军,原来驻扎在这里的匈奴人大多都被于夫罗召走,以应付须卜对他的军事相bī。 也许是因为羌渠死亡于夫罗上位太过突然,让行辕中的士兵有些接受不了倏然变动,士兵们看起来有些散漫,纵使看到刘谦这厮偶尔现身不正常的窥视,也没有心情理会。 事后刘谦才知道,由于圈禁家主的家人畏惧匈奴人,不敢直接到营mén前通报进入,总要围着行辕转上两圈探查个究竟。起初,匈奴人以为是汉军的jiān细,没少下手抓捕这些鬼鬼祟祟的窥探者,后来形成了习惯索xìng不予理会了。 探查完行辕外各个路径和行辕内暗隼卫标示的地点,刘谦将这些记在脑子里,然后和随从一起逛起了闹市。当然刘谦可不会真的去市场看热闹,他这次前行只是为了了解眼下三辅的物价,亲身掌握了第一手资料才方便随后制定三辅的战后政策。 刘谦没有从事过商业活动,不过他眼力很好,观察一会其他商人之间的jiāo易后,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和商家讨价还价,颇有几分锱铢必究的商人习气。刘谦如此举动,更让随从加强了错误判断,把刘谦当做大商人世家出身之人。 刘谦身份特殊,直到现在也只有昨晚见过面的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除此以外,江达严令封锁消息,决不让其他人知道刘谦底细。 尽管现在各个势力明面上没有对刘谦施行悬赏,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谁要是能把刘谦的首级jiāo给敌对势力,十万金重赏肯定是跑不了的。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些看起来对刘谦很为忠诚的家伙,会不会忍不住重金yòuhuò偷偷把刘谦卖掉。 今天早上,这名叫做郑兴的人接到上级任务,说他今天的使命就是带好路,其他的都不要过问。暗隼卫内部条例清楚,既然jiāo代不让过问郑兴就是有一肚子疑问,也只能埋在心里不敢开口想问。 郑兴自幼在细柳聚长大,见惯了各地客商形形sèsè的之人,倒也有几分眼里,可惜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从刘谦身上发现什么明显的特点,可是他心里却隐隐感觉到刘谦决不是普通人。 时下,他跟随刘谦来到了市场,看到刘谦熟稔和各个客商讨价还价,一路上都在揣摩刘谦身份的郑兴,居然错误的以为刘谦是一名大商人,至少曾经从事过商人职业的大商人。 郑兴曾经见过一些家业巨大的大商人,如果他们不从事商业活动,一点也看不出他们身上的商人习气,而刘谦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和那些大商人差不多,要不刘谦身上独特的气质就无从解释。 “上级曾经下达过杀死大汉jiān法吴廉嘉的命令,却因为匈奴人戒备森严一直没有下手机会,于是上级派来了善于经商的这位先生,寄望他能够打入匈奴行辕内部然后伺机除掉大汉jiān。可是这毕竟是件危险的事情,他不想以身犯险这才去偷窥匈奴人防守情况,见无机可乘这才又回到原定计划上来。” 天下间不缺乏察觉蛛丝马迹就以为得窥天机之人,更不缺乏脑子机灵却自以为是之人,郑通就属于后者。郑兴想通之后,以他对一些情况的了解,自以为是为的在脑海中勾勒出刘谦这次的行动计划,而后很是为他天才般的判断沾沾自喜。 “你家蜂蜜不干净,你还有理了?大家都来看呀,他们的蜂蜜里掺有老鼠屎,他们竟然还不承认我们商人的身份不假,可以不能做出这般不诚信的事情” “这不可能我们家的蜂蜜都是我亲自检验过才封口上蜡,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知到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看到就是蜂蜜中有老鼠屎,大家都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可能,这批蜂蜜全是我亲自检验的,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哦,我明白了,方才只有你一人接近这罐蜂蜜,一定是你暗中做的手脚,我问你这样做的居心何在?” 刘谦正在询问市场上粟米的价格,忽然听到附近传来争吵的声音,而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就信步向已经围起来的人群走去。 “奇怪?他们明知道三辅的luàn局,为何还要来到三辅?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以身犯险?还有这件事没暗隼卫帮助估计他们也办不到,为何这么大是事情暗隼卫也不通报我?真的很奇怪” 分开人群,刘谦笑了,因为辩解这位他不但认识,而且名义上还是他的大舅哥。 下午还有行动,按理说刘谦不该抛头lù面,实际上刘谦来到市场一直很低调,过问最多的是会影响三辅变动的粮食。民以食为天,就是最胆xiǎo怕事的老百姓吃不饱也会闹事,深知这个基本道理的刘谦,对粮食有所倾向也是难免之事。 可是今天在这里遇到了甄俨这位大舅哥,更重要的是甄俨旁边还站着一个xiǎo萝莉,而这个xiǎo萝莉正巧笑嫣然的凝视着他,双目流lù出水一般的相思,就让刘谦不得不出头了。 刘谦装作不认识甄俨,和许多人一样,在一个肤sè泛黄男子指点下,来到一个陶罐跟前,俯身一看果然发现陶罐中蜂蜜上边有四五个老鼠屎。 刘谦挤进人群,专心和肤sè泛黄男子争辩的甄俨没有发现,待刘谦越众而出查看陶罐之时,甄俨才看清楚刘谦,脸sè骤然间变得奇异之极。只是甄俨变sè只是一瞬间,瞬间后又恢复了正常,见刘谦不理会他,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又回头投入争辩之中。 “这次二哥检验蜂蜜时奴家也在场,却不知道现在为何多出这些东西。” 如墨的长长睫máo下是一双扑闪扑闪的秋水,饱满的yù额上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xiǎo汗粒,如同雕琢而成的琼瑶xiǎo鼻和红润柔软的樱桃xiǎo口,娇xiǎo的五官恰到好处搭配成一张宜喜宜嗔的俏颜。而那双扑闪扑闪的的秋水中,现在却闪动着几分狡黠。 “以前听人说甄宓聪慧过人,今天看来确实不假。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了谜底也不帮他哥哥,却拿来难为我这个夫君,如果我不是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今天恐怕就要出丑了,呵呵有意思。” 此地不是问话之地,刘谦纵使有一肚子疑问也只能暂时闷在心里,对着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诘难他的xiǎo萝莉淡淡一笑,向旁边之人借了一个xiǎo木棍,抱着陶罐就站了起来。 “两位不要争吵了,空口白话争起来也没有意义,不如由我来管个闲事,给你们分辨出一个道理来。” 甄俨见刘谦出头,自然相信他这个准妹夫不会坑他,当即点头表示同意。肤sè泛黄男子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嘴角lù出一丝冷笑,也答应让刘谦做这个中间人。 “既然两位给我这个面子,那我就开始了。” 肤sè泛黄男子的冷笑稍纵即逝,一般人没有察觉,不过却逃不过刘谦的眼睛,刘谦明白今天这件事在一般人眼中是一个无头公案,那名男子一定是想刘谦对此也无能为力。心中冷笑一声,刘谦就开始第一次仲裁之旅。 “诸位,首先我请教大家一个问题,方才听货主说这批蜂蜜已经储藏了一个多月时间,那么请问,一个多月时间蜂蜜会不会让老鼠屎变得发软?” 如此简单的问题当然很容易回答,众人不假思索的就回答到会发软,就在大家回答问题时,刘谦注意到那名肤sè泛黄男子脸上闪过丝惊慌之sè,可是转瞬之间有闪过一丝yīn狠之sè,心中就有了一些想法。 当下刘谦盯着男子眼睛说道:“现在请大家出来用木棍挑出蜂蜜中的老鼠屎,一看便知他们两人究竟是谁在说谎。” “好办法” “不是你提醒我还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聪明人的脑子就是好使,年轻人不简单啊” …………………… “奴家的夫君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丈夫” 五百一十章 天下独一无二大丈夫 五百一十章天下独一无二大丈夫 “奴家的夫君就是天下独一无二大丈夫” 未来的夫君不但是为权倾天下的大丈夫,更是大家jiāo口称赞的军事奇男子,今天更是亲眼看到他机窍般的聪明和敏捷反应,xiǎo萝莉两只黑眸中闪动的全是xiǎo星星。 可惜的是刘谦此时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xiǎo萝莉身上,要不这厮的大灰狼尾巴也许就该摇上几摇了。 “哈哈送你一条大路你不走,偏偏要自取死路,你们中山——” 刘谦早就感到很奇怪肤sè泛黄的男子,jiān计明明已经被识破,为何偏偏没有一般陷害别人的惊慌之sè,趁这件事还没有闹清楚的时候逃走。随后,从这名男子反常举止中刘谦有了一些觉悟,早早给身边的随从做出一些安排。 听到肤sè泛黄男子发出一声狂笑,刘谦知道他的担心没错,向随从使出一个眼sè,随从忽然间手扶脑袋大呼头疼,身子就直tǐngtǐng向刘谦背后撞来。 猝不及防之下,刘谦打了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禁不住向前踉跄而去,不过他好像非常重视手中陶罐,纵使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双手也是牢牢的抱着陶罐。说时迟那时快,即将倒下去的刘谦居然又向前踏出一步,向前这一步没有倒下,反而恰好撞在肤sè泛黄男子身上,然后两人共同倒在了地上,而更不巧的是最后时刻刘谦再也抱不住陶罐,而离手的陶罐正好砸中肤sè泛黄男子的脸mén。 黑皮陶罐的质量非常不错,砸中男子面目把男子砸晕过去之后,弹跳在地上滚了几圈竟然完好如初。 事到如今大家也看出来,这件事是肤sè泛黄男子搞的鬼,只是世上终究还是有好事之人,他们根本不管晕倒的男子如何,纷纷跑到陶罐面前一试刘谦分析的真伪。见蜂蜜中的老鼠屎十分干燥,确实符合刘谦的分析,一边津津乐道的夸赞刘谦聪明,一边拍拍屁股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总之,现场有些luàn,结果让大家忘记了还有一个大呼头疼,然后歪倒在刘谦身上扑到在地之人。 尽管没有闹出人命,可是有人晕倒在市场上依然是件大事,不久就惊动了管理市场的xiǎo吏和官员。听说事情始末之后,就算这些官员也认为这件事错不在刘谦,纯属这名男子咎由自取,不过该男子也罪不至死,总是不能让他躺在地上,谁知道他醒转之后会不会提出赔偿什么的事情。 就在管理市场官员一筹莫展,考虑是不是先把刘谦抓走顶缸之时,有人自称是该男子家人出面把人带走,由于管理市场官员想要快速摆平此事,也没有仔细拷问家属详情,就让来人把该男子带走了。 市场中行人熙熙攘攘,没有人注意,刘谦的随从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刘谦身旁。 待事情了结,看热闹之人即将散去,身为东主的甄俨非要感谢刘谦今天的仗义之举,强烈邀请刘谦到他的住所一趟,让他略略表示对刘谦的感谢。刘谦竭力推辞数次,抗不过甄俨的盛情只好应承下来,然后jiāo代随从回报江达支开了随从,随着甄俨兄妹向他们的住所行去。 到了甄俨的家中,通过甄俨一番介绍刘谦才解开心中的许多疑问。 刘谦早知道甄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全国,只是他一直忙于公务没有太多直观印象。现在想来,既然甄家生意遍布全国,那么在三幅做生意也算正常的事情,不过情况从甄俨口中说出来,多少还给刘谦一点点震动。 原来,由于三辅在大汉也算是个人口密集之地,甄家在三辅一共开设了三百多家分号,生意几乎遍布了存在的行业,三辅分号的利润收入几乎战甄家总利润的五分之一。 这场持续的三辅动dàng,起因可以说是刘谦偷袭三辅引起的,只是这种军事机密他不能给甄家透lù,而刘谦也猜不到董卓后来居然把匈奴人邀请过来,致使如今的三辅闹成了一锅粥。 纷luàn的战局下,甄家在三辅的商号也受到了一定冲击。好在甄宓和刘谦定亲之后,甄家害怕甄家产业遭到何进打击,早早的给这些商号改头换面,至少在大家看来甄家商号都换了主人,这才躲过了何进和董卓的吞并。 匈奴人可不管你是谁开的商铺,匈奴人刚开始进入三辅四处抢掠之时,甄家的产业自然也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听说匈奴人如今实行的政策不像当初那样恐怖,远在并州的甄家总部就想了解三辅情况(现在甄家总部跟着暂时到了并州)。 谁让甄家在三辅的利益实在太大,眼见问题不是太大,甄家二公子甄俨就受母命就来到了三辅,负责整合整顿散落在三辅各地的产业,然后负责让这些产业初步运转起来,待刘谦夺取三辅后大展宏图。 甄宓一共兄妹八人,甄宓是最xiǎo的孩子。甄宓的大哥叫做甄豫,新婚过不久就生病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一个遗腹子。甄豫故去后,甄家老2甄俨只好接过家族重任,在母亲指点下开始着手甄家的生意。 其实甄俨只喜欢读书,并不喜欢做生意,但是父亲在甄宓三岁时辞世,偌大家业只有母亲一人苦苦支撑,甄家兄弟那里忍心如此,大哥故去之后,甄俨当仁不让站出来接过了甄家大业,充当了弟弟妹妹的保护伞。 甄俨说的事情其实刘谦心中大约也有了想法,虽说和甄俨说的并不一致,可以相差不大。故而,等甄俨说明之后刘谦也不再这个上面纠结,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甄家明知道此行危险,为何还要让xiǎo甄宓前来。 时下,xiǎo甄宓名义上已经算刘谦的妻子,以刘谦如今身份地位,让他未婚妻处于险地是一件非常不给刘谦面子的事情。 刘谦问话时并没有变sè,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可是这句话落到甄俨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犹如天雷滚滚扑面而来,内衣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 “廷益就不要责怪二哥了,这件事奴家争取了母亲的同意,二哥开始并不同意,是奴家恳请了好多次他没办法才答应的。” 五百一十一章 美人泪少女心 五百一十一章美人泪少nv心 “廷益就不要责怪二哥了,这件事奴家争取了母亲的同意,二哥开始并不同意,是奴家恳请了好多次他没办法才答应的。” 大概甄宓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刘谦和甄俨谈话,听到刘谦话意中有责怪甄俨的意思,壮着胆子从屏风后伸出半个xiǎo脑袋替她二哥申辩。 “呵呵以老夫人的秉xìng见识,恐怕不会容你们这样luàn来吧?” 上次在邺城初见xiǎo甄宓,xiǎo甄宓年纪虽xiǎo而一举一动却颇有大家闺范,寡语少笑,很是有一番成年nv子的深沉。这次相见,刘谦觉得xiǎo甄宓变了,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刘谦肯定,如果是上次的xiǎo甄宓,肯定不会从屏风后探出脑袋打断他和甄俨的谈话。 见xiǎo甄宓lù出xiǎonv孩天真làng漫一面,刘谦这厮也颇为自得,故意拿出甄家老夫人逗逗xiǎo甄宓。甄夫人治家甚严,以甄夫人多年的见识,刘谦不信她看不透让xiǎo甄宓来到三辅的弊病,故而他拿出甄夫人打压一下xiǎo甄宓的气势,谁让xiǎo甄宓方才在市场给他出难题。 “骠骑将军你稍座,我还有一些重要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虽说刘谦一举一动非常自然,没有lù出一丝上位者的霸气,可是直到现在甄俨也猜不透刘谦如何看待xiǎo甄宓这件事情,三十六计走为上,反正看刘谦的样子有些喜欢妹妹,就给刘谦他们空出时间,也算是变相逃避责任兼讨好刘谦。 “廷益这次猜错了,奴家这次前来三辅是争得过母亲同意的,不然就算奴家也天大胆子,也不敢违背母命。” xiǎo甄宓冰雪聪明,见二哥甄俨故意借口离开,如同羊脂yù般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桃huā,未语人先羞。 “哦,老夫人居然同意了?嗯,这其中一定有特别的缘故,说来听听。” 因为古代早婚的缘故,一般的nv孩比较早熟,而甄宓更知道刘谦早晚会是她一生的良人,现在突然间大厅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娇羞之态煞是mí人,让见惯美人的刘谦也禁不住心生怜惜。 起身疾走两步来到站在厅中的xiǎo甄宓面前,轻轻拉着只敢盯着脚下方砖的xiǎo甄宓xiǎo手,缓缓牵到案几前边,很绅士的请xiǎo甄宓跪坐下去,这才重新回到他的位置,隔着案几再次认真打量未来的新娘。 “母亲和襄楷先生jiāo好,是襄楷先生起卦说奴家此行平安,最重要将会遇到廷益。他说,蜜中有缘,海枯石烂。” 有外人在场xiǎo甄宓面对刘谦游刃有余,时下和刘谦独处,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敢去看对面的刘谦。给刘谦解释完其中的缘由之后,偷偷瞄了刘谦一眼,见刘谦这厮笑yínyín的看着她,心中忽然莫名犹如闯进一只xiǎo鹿,砰砰砰一阵luàn跳,当即惊慌垂下头去看双手绞在一起的十指。 可是,对面的刘谦仿佛有奇异的魔力,虽然xiǎo甄宓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去看刘谦,就是控制不住心中另一个声音,依然无怨无悔的偷偷去喵刘谦两眼。 “原来是这样呀,其实你根本不用来涉险,你永远是我心中永远美丽的xiǎo甄宓,这一点不会改变。” 口中说着无所谓,这厮心中却禁不住涌起汹涌的感动。 他现在明白襄楷这几句话的含义,也明白了家教甚严的甄夫人为何会同意xiǎo甄宓前来三辅了。 刘谦妻妾不多,但全是绝sè美人,xiǎo甄宓等几年姿sè一定更加出众,不过和刘谦如今的妻妾相比,其实并没有多大优势。更何况,刘谦挚爱的李冰曾经为了刘谦数次舍命,就凭这段非比寻常的经历其他nv子就无从比试;正妻马荷出身茂陵马家根红苗正,单论家世甄家就不能相比,而马荷为了刘谦数次自降身份为刘谦的壮举,也深深博得了刘谦的真心。 甄夫人自信依xiǎo甄宓的姿sè和良好教养,长达后能够吸引刘谦并不难,难就难在让刘谦永远记住xiǎo甄宓。毕竟自古红颜多薄命,许多nv子短时间受尽君王恩宠,但是这些恩宠大多都很短暂,不数年,享受万般恩宠的nv子很可能就成了昨日黄huā。 甄夫人参考李冰和马荷的事例,得到一个结论,如果想让xiǎo甄宓真正走到刘谦心中,必须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为此,甄夫人故意结好老神仙襄楷,请襄楷出手帮助xiǎo甄宓。 襄楷这家伙一方面耐不住甄夫人的不断央求,一方面也深怕刘谦忘记了他这个人,于是对xiǎo甄宓的事情非常的上心。据说,襄楷老神棍huā费了若干时间推演天机,最后得出让xiǎo甄宓跟随甄俨来到三辅的结论,并且信誓旦旦保证xiǎo甄宓不但会平安无事,还会在刘谦心中扎下根来。 严格说来甄家此举有些投机取巧的嫌疑,可是刘谦看到xiǎo甄宓充满爱意的眼神,就忘却了甄家这般安排的不快,心中反复想的是xiǎo甄宓此举对他的意义。 最后,刘谦不得不苦笑的告诉自己,xiǎo甄宓这次冒着生命危险的壮举打动了他,他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忘记,在战后纷飞的岁月里,一个深深牵挂夫君的xiǎo萝莉,为了见到朝思暮想的夫君,置xìng命于不顾万里寻夫的壮举。 “宓儿,你就没想过如今三辅危机四伏,假如襄楷计算失误你不是白白丢弃了xìng命?” 身子自然的前倾在案几上,伸手捉住绞在一起的xiǎo手,一只手挑起xiǎo甄宓的下巴,使两人四目相对,凝视着墨yù般的黑眸刘谦深情言道。 “能够见到你,死了也值。” 也许是刘谦强迫xiǎo甄宓四目对视,xiǎo甄宓这次没有躲避刘谦似火的目光,勇敢的探索刘谦眼睛深处,恍然间居然mí失了自我,一行清泪打湿了长长的睫máo。 从这句话和xiǎo甄宓无邪的目光中,阅历丰富的刘谦自信没有看错xiǎo甄宓的真诚。 刘谦很感动,可是他不理解xiǎo萝莉为何会如此固执。 xiǎo甄宓不同于这个时代其他的nv子,三岁丧父,母亲为家族整天在忙碌,很少有照顾到她的时间。不过缺乏父爱的xiǎo甄宓很懂事,知道母亲的辛苦,自幼就非常听话。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正是她看到母亲辛苦想为母亲分忧,这才自幼不拘言笑,像个木头人一样不断的学习各种知识,而失去了原本属于孩子欢乐幸福的童年。 刘谦高居骠骑将军,如果刘谦愿意帮忙,甄家的事业将会更大的繁荣昌盛,而有了刘谦的助力,cào劳多年的母亲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cào劳,这也是xiǎo甄宓能够迅速接纳刘谦的一个原因。 古代,有句话叫做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大家都很明白,而xiǎo甄宓年纪不大,可是饱读诗书的她也明白这个道理。自从知道刘谦是他夫君那天起,在风俗影响下xiǎo妮子早熟的芳心就牵挂在刘谦身上。 还有其他人都猜不透的一点,而这一点也很正要,那就是使xiǎo妮子极力爱慕刘谦的原因是刘谦少年有成,在同时代的少年俊杰当中,刘谦一个人的光芒几乎把其他人的光芒全都掩盖下去。 在这里,请大家不要责骂xiǎo甄宓那颗虚荣之心,世上原本就分成无数种,而世上的nv子也自然分成很多的类别。有些nv子相信爱情超越一切,只要遇到合意称心的男子,不会考虑对方贫穷与否也会嫁给他,这一点就好像当初的李冰和刘谦。 可是还有很多的nv子爱慕虚荣,总想嫁给事业有成的男子,比如灰姑娘遭遇王子就是这种心理的写照,故而出身官宦世家兼大商家家庭的xiǎo甄宓有这种想法,严格说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在数种相互影响的作用下,情窦初开的xiǎo妮子自从刘谦离开后,就开始了对刘谦长长的思念,特别是听说匈奴人进入三辅,而刘谦没有一点音讯的那几天,xiǎo甄宓跟着几天茶不思饭不想,xiǎo甄宓这一点变化,自然逃不过甄夫人的眼睛,甄夫人劝了几次可是效果不大,后来看nv儿日渐消瘦,这才动了请襄楷帮忙的心思。 刘谦走不进少nv内心,从xiǎo妮子眼睛中深深知道,这个xiǎo妮子情动了,这份感情,至少在这个时刻内不掺杂任何的其他因素,知道这些刘谦已经非常满足了。 当初,如果刘谦不知道救下来的xiǎonv孩叫做甄宓,他绝对不会答应甄夫人提出的婚事,作出现代人出身,刘谦最担心的这是一场没有多少感情的政治联姻。虽说有了蔡云的经历,他并不是很担心长大后的甄宓出现太大变故,但是能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还是刘谦乐意看到的。 “不要说这样的傻话,我最希望我最爱之人永远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只要你们都幸福快乐我不惜付出我的生命。” 这厮经过一番磨练,眼下也可以称作情场老手,口中说着不许xiǎo甄宓谈到生死,可是他却禁不住用nv孩子最爱听的话去煽动xiǎo甄宓。 不出所料,这厮这番话出口,xiǎo妮子的眼泪却更加汹涌了几分。 “好了不要哭了,nv孩子哭huā了脸就不好看了。” 顺势一把将xiǎo甄宓揽到怀中,轻轻为xiǎo甄宓擦拭着眼泪,使用出特别庸俗而很为管用的招数来。 xiǎo甄宓天生丽质,加上正要进入豆蔻年华的少nv那需要化妆,可是出于nv人的共xìng,听到刘谦这样的说法,xiǎo甄宓奇迹般的停止了哭泣,匆匆用刘谦的大袖子拭干了泪水,然后娇羞一笑躲在刘谦xiōng前再也不肯出来。 “襄楷一个有意思的老神棍。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要不一旦让刘宏走脱到袁绍那里,我的日子就会艰难许多。除此外,广泛参与了教导系统凝结军心的行动,也立下了不菲的功劳,如果我不知道他就是张举叛luàn的罪魁祸首,我早就把他调到了身边。 唉我原以为他就是那位身穿葛衣的中年男子,后来看送过来的情报证明他不是,直到现在负责监视他的人也没有发现他又什么异动,可是他投靠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不会是想让我封他为国师吧?哼哼为了大汉长治久安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谦第一次大胆的拥抱举动,大概吓住了没有遭遇过这般事情的xiǎo甄宓,xiǎo脸蛋猫在刘谦怀中再也不肯出来,浑身绽放着幸福的战栗。 见xiǎo甄宓如此,刘谦既怕他如果有下一步动作惊吓着xiǎo甄宓,于是开始着手考虑襄楷来。眼前,至少事实证明襄楷老神棍的推演很正确,想让刘谦记着他目的达到了。 “宓儿,我感到你这次的转变很大,是不是听我的话改变的结果。” 刘谦幸福的拥抱着怀中娇xiǎo的丽人,目光所到之处全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辉,沉浸在幸福包围中良久,见xiǎo甄宓依然犹如xiǎohuā猫一样不肯lù面,刘谦这厮只有没话找话打破僵局。 “嗯。” 怀中传来一声慵懒的鼻音。 “那你现在躲起来可不符合我的教育呀。” 刘谦狡猾的转下眼珠,声音低沉包含着yòuhuò。 “奴家听说这种情况容易让男子干坏事。” xiǎo甄宓xiǎo脑袋偏过来一点,一只眼睛瞄着刘谦一般正经的说道。 “天呀xiǎo妮子你真不知道这句话对我的杀伤力如何的惊人。”感觉到下边有了坚tǐng的变化,刘谦这厮心中哀嚎道。表面上很是端正的回到道:“什么叫做坏事?” “你坏死了” 刘谦忘记了xiǎo甄宓虽说没到婚配年纪,母亲还没有在新婚前对她实行xìng教育,不过博览群书的xiǎo甄宓早就从府中大量的藏书中知道了怎么回事,现在下身感到刘谦的变化,当下脸sè犹如红绸缎般血红,狠狠瞪了刘谦一眼,又埋首在刘谦怀中不看刘谦了。 “#&×%¥想不到自然本能也是错误,算了,还是保护娇嫩huā骨朵比较重要,现在吃不得,吃不得呀。” 刘谦想到此间,眼观鼻鼻观心,逐渐使自己冷静下来,见恢复了正常这才询问起正事来。 时下潼关在刘谦手中,甄俨如果想通过潼关就必须惊动把守潼关的将领,而眼下必须封锁三辅和东边的消息,让匈奴人不了解东边的形势,这才利于刘谦开展他布置好的计划。 刘谦肯定,甄俨一行一定是在他离开通关之后通过的,但是他不清楚谁这么大胆竟敢不通报,就把甄俨一行放进了潼关。如今负责潼关防务最高负责人应该是平安回去的郭嘉,可是郭嘉为何要这么做?方才这些话还没有来得及询问甄俨,甄俨就溜掉了,现在就只好询问xiǎo甄宓。 通过xiǎo甄宓简单的jiāo代,刘谦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疑问。原来,刘谦离开幽州的时候,深怕刘晔镇不住手下的骄兵悍将,就给刘晔留下了几件随身信物,让刘晔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来震慑属下。 这次甄俨执之行,甄夫人用军粮八十万石从刘谦手中换来一个信物,理由是很多人不认识甄俨,甄俨手中有了刘谦信物,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减少麻烦并可以向刘谦军求援。 而他们这次赶到的时候也巧,他们到达潼关之时恰好刘谦和郭嘉刚刚潜入三辅,潼关最高负责人变成了刘谦的义弟赵云,而赵云自然认识甄俨,见到刘谦的信物和刘晔亲自书写的路引,这就让甄俨一行顺利的通过了潼关。 “呵呵八十万石,大手笔呀嗯,听你的话意好像你并没有lù面,难道子龙没有搜查货物?唉你不用解释了,子龙真是以为谦谦君子,这些事还是由我善后吧。” 刘谦军缺乏军粮,倒不是眼前缺乏而是这场连续战役结束后,维持庞大军力的刘谦军军粮就会出现缺口,而甄夫人一下子拿出八十万石军粮,难怪刘晔也不得不低下头来,故而刘谦也非常理解刘晔如此做的不得已。 放在以前,家大业大的刘谦还真不在乎八十万石粮食,当年刘家一家库存就有两百多万石,只是经过连番作战之后,刘家的库存也马上就要告罄,为了未来的大业可以持续发展,八十万石也显得重要起来。 “襄楷先生说奴家不到三辅见不到你,听说你果然不在潼关奴家才不肯抛头lù面。” 也许是刘谦下边停止了蠢蠢yù动,也许是刘谦大手对xiǎo甄宓xiǎo脑袋亲切的摩挲作用,xiǎo甄宓渐渐进入了状态,没有初始那样的娇羞,敢于xiǎo脸贴在刘谦xiōng膛上直视刘谦说话了。 “嗯,表现不错,这次是我心目中的宓儿,继续表现下去,等两三年我亲自把你迎娶过去。” 只要这样才有情趣,刘谦这厮自然不肯让xiǎo甄宓一直学习鸵鸟,用心不良的对xiǎo甄宓实行大杀器。 “奴家等着你。”出乎刘谦意料,也许是受到了方才的蛊huò,xiǎo甄宓xiǎo脸虽然涨得通红,这次并却没有因害羞而藏起来,见刘谦肯定的点点头,主动攀上刘谦的脖子幽幽求道:“廷益你一定要答应奴家两件事。” 五百一十二章 考核 五百一十二章考核 “什么事?只要不违反我的做人原则,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刘谦皱皱鼻子,心中不免一声轻叹,处于他的地位注定很多东西不能和红颜分享,而为了随后不发生不愉快的是事情,必要的预防针还是得打上,这些话注定将影响xiǎo萝莉喜悦的心情,在这般场合说出来有些大煞风景。 “绝对不会涉及廷益的军事机密,太xiǎo看奴家了。” xiǎo妮子微微皱皱鼻子,撅起xiǎo嘴,粉拳扬起来,示威xìng的在刘谦眼前比划几下嗔道。 虽说她早知道刘谦肯定会有他的底线,但是在这般时刻,她真的不希望刘谦这样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她觉得刘谦有些轻视她。 “哦,看来宓儿的觉悟很高嘛,嗯,是我不对,不该xiǎo看宓儿,说说,究竟是什么事?” 看着xiǎo甄宓一派xiǎonv孩姿态,这厮乐得眉开眼笑,摩挲着xiǎo萝莉的发髻,非常有觉悟的向xiǎo萝莉低头认错,把xiǎo萝莉逗得咯咯直笑,眉眼中全是浓重的得意和爱意。 “第一件事,奴家觉得并州不适合甄家的发展,希望廷益主动邀请母亲迁移到南阳郡,母亲为了家族cào劳了这么久,奴家很想为她分担一些烦忧。” 男nv之间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双方关系每一部之间都是一层纸,捅破之后时间已久也就自然放得开了,时下的xiǎo萝莉已经习惯了躺在刘谦的感觉,攀着刘谦的颈项,xiǎo甄宓近距离凝视着未来夫君,心中如蜜一样甜。 “如此xiǎo事,值得你如此郑重其事吗?回头我就给老夫人写信,盛情邀请她去南阳郡。宓儿,难道第二件事很难办吗?为何不一次说完?故意**我的好奇心?” 南阳郡是中原通往西南和南方的重要之地,商贸业高居全国前茅,这样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甄家的身影。自从刘谦和xiǎo萝莉订婚之后,甄家又加强了在南阳郡的投资,当前甄家在南阳郡产业比重估计达到了四分之一,甄家选择南阳郡作为总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第二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办也难办,重要看廷益你的胆气足不足,嗯,也算是奴家对你一次考核吧。” xiǎo萝莉偏着头,咯咯甜笑间,美眸闪动着狡黠。 “考核?考核我?你可知道全天下像我刘廷益这般的货sè,只有你眼前唯独一份,唉想不到想我这般威武不凡雄姿英发的大好男儿,今天还要沦落到需要考核的地步,失败呀” 自从xiǎo萝莉提出两个问题让刘谦答应,这厮就快速运转大脑猜测,到底什么事让xiǎo萝莉这样郑重其事,可惜一直没有答案。 xiǎo萝莉提出第一个问题故意吊胃口,让刘谦识破后,这厮怎么也料不到狡猾的xiǎo萝莉为了迫使他应承第二件事,居然用起jī将法来。 刘谦是谁?自诩一代xiǎo神棍xiǎo忽悠是也,如何会落入xiǎo萝莉的圈套,当即呵呵一笑自卖自夸装傻充愣,就是不正面回答xiǎo萝莉的问题。 “众人言廷益乃天下间少有拥有虎胆之人,提兵数万笑看数倍之敌让他谈笑风生,奴家就颇为想见识一下那种特有的风采。奴家自幼读过一些兵书,书中大多只是谈论布战阵和纶地势,却不知道真实的厮杀如何,于是奴家一直来很想见识一下。听说匈奴人起了内讧,最近可能有一场恶战,那你带我去见识一下可好?” 攀着刘谦脖子的yù臂轻微晃动起来,鲜yàn红润的微微撅起,两双会说话的眼睛因为故意拉近了一些距离,差点直接和刘谦四目相接,什么叫楚楚动人,这就是。 “奇怪,想不到xiǎo妮子竟然会有这种爱好,太不符合她一贯的为人风格,难道是我开导的缘故,不应该呀,我开导她开朗活泼可没有教导她上战场厮杀。” 闻言,近来少有事情能让刘谦吃惊的刘谦也禁不住一愣神,xiǎo萝莉的这个请求和刘谦思考的无数种想法差距大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xiǎo萝莉会对战场厮杀产生兴趣。 xiǎo萝莉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也不熟悉战斗前的种种行动,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站在旁边观看双方演戏就好,可是刘谦却知道双方为了了解对方援军动向,必要的哨探还是会派出很远的。 如果刘谦单身一人,或者随行的都是沙场老兵,就会处处掩饰行迹躲避路过的探哨,可是携带一个完全需要保护的xiǎo萝莉,如果遇到突发事件就是很大的累赘。刘谦自负本领不错,但是他也知道刀剑无眼稍有不慎就会酿出苦果,为此他内心深处真的不希望xiǎo萝莉涉险。 “廷益,奴家只想看上一眼嘛,大家都说我的夫君是一位大丈夫,是一位盖世大英雄,你不会连这样的胆量也没有吧?仅此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古人云,媚态天生。尽管xiǎo妮子刚刚跨进豆蔻年华,犹如还没有展开叶片的蓓蕾,距离huā瓣展开的韶华还有一点距离,但是xiǎo妮子无师自通,瞬间触发了对男人通杀的大杀器。更何况,xiǎo甄宓还是一个绝sèxiǎo萝莉,软语闻言见还带有几分孩子气,这更使某人有点吃不消了。 “不远数千里冒着生死危险前来见我,这份真挚的感情就十分值得珍惜。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心爱的nv人不就是想观摩一场战斗吗?其实问题也不是太大,只要我好好筹划一番也并不是办不到。 呵呵看来大概猜到遇到这样的大战我定会亲自观战,xiǎo妮子想借观摩战场的机会和我独处,好聪明的xiǎo妮子可惜她肯定想不到,这次我确实没有观战之心,而是要执行刺杀汉jiān的任务。 算了,处理完汉jiān的事情我就该远赴萧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恐怕没有相见的机会了,这次就满足她一次。反正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也不算紧急,这应该不叫因sī废公吧。” 人类是感情动物,刘谦也是,虽然最近他越来越把大局放在第一位,不过在心爱nv子面之前,男子大多都有雄孔雀爱展示一面。经过xiǎo萝莉一番楚楚可怜的请求和刺jī,刘谦xiōng中莫名的jī情当即燃烧万丈,冲淡了依旧在坚持的几分理智。 刘谦只猜对了xiǎo萝莉希望和他相处的一半,而另一半他却猜不出来。 表面看起来,xiǎo妮子对战场厮杀充满了向往神情,其实比较偏向喜好文史类的xiǎo甄宓,对于观看jī烈的战场厮杀并没有多大兴趣,聪慧的她知道刘谦很忙,如果不相处这样的办法和刘谦相处,说不住刘谦转眼间就会消失掉。 “好这件事我答应了,嗯,明天我陪你到长安城中转转,后天我可能就没有时间了。” “谢谢你廷益,你对奴家真好” 母亲执掌一个甄家就整天忙得不见人影,以此类推,xiǎo萝莉自然能够想象刘谦会有多忙,看到刘谦皱起眉头,xiǎo萝莉心中咯噔一声,认为她苦心营造的计划泡汤了。她没想到,刘谦一下子明白了她的心意,不但同意他观战而且还要多陪她一天。 “怎么感谢我?”望着xiǎo萝莉有点犯难的眼神,这厮心中坏笑道:“嗯,叫我一声夫君。” “夫——” xiǎo萝莉刚刚恢复正常的脸sè一下子又涨得通红,无论刘谦这厮如何暗示,xiǎo萝莉就是叫不出口。 “反正是早晚的事情,现在我们只不过提前了几年而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大灰狼在循循善yòu,而且是摆出一副高人形象,道貌岸然颇有几分歪理邪说的yòu导xiǎo萝莉。 “夫——君” xiǎo萝莉xiǎo脸涨得犹如黄昏醉人的晚霞,说完就急着往刘谦怀里躲藏,大灰狼听到夫君二字心中蓦然jīdàng,胳膊稍加用力,xiǎo萝莉xiǎo脸便主动凑到大灰狼脸前,然后大灰狼毫不客气的就要覆向一抹。 “禀报主公那个男子招供了现在就等你指示行事。” 零点一公分,只差零点一公分。 xiǎo萝莉早就感受到刘谦呼吸间喷洒在脸上的热气,瞪大眼睛观看着她即将要失去的初wěn,心中反复问自己:“今天进展的是不是太快了?这样如同羊羔一样接受廷益的亲wěn,事后廷益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自重?”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人打断刘谦下一步动作之后,xiǎo萝莉反抗的心思一下子不翼而飞,反而涌出几分空落落的失落感。 “该死” 说实话,在这一刻,刘谦非常恨他当初为啥制定出无论任何时候必须向他通报的条例。遗憾的放下怀中的xiǎo萝莉,然后整理一下衣服,出mén会见了前来的江达。 江达为人很能分清楚主次,按道理在这样的时刻绝对不会打扰刘谦,既然这个时候前来而且是亲自前来,绝对发生了他不能做主的大事情。 果不其然,江达见到刘谦之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快把今天从脸sè泛黄男子口中掏出的事情报告给刘谦。刘谦笑了,这确实是件很为难的事情。 整件事情说来话长,甚至能追究到年初刘谦发誓娶回蔡琰,从而得罪了河东卫家的事情。 前面说过,卫家得不错的,感觉河东一地有限也不好跟嫡系争利,就迁居到其他地方居住。 这些迁移出去的旁支不少,一些迁移到外地之后缺少当地人支持,发展就停滞了下去,而一些先在本地任官,然后迁移而去的家庭发展的则又强盛了三分。可是,这些分散出去的卫家,就算发展的很好,但是能够受到大世家认可,认为足以媲美河东卫家的分支只有一家,那就是陈留卫家。 陈留卫家迁移到陈留时间不长,只有四代。因为人口不旺,四代丁口不多,当下执掌家业的家主卫弘这一代也不过丁男五人,而存活下来的只有两人。陈留卫家这一点和西鄂刘家有些类似,偌大家业没有遭到后代财产分割,为此单论可动用的财力可以称作陈留第一。 中国自古讲究家族为重,特别是黄巢没有彻底摧毁世家之前,世家的向心力还是很重的。虽说陈留卫家已经在陈留开枝散叶,渐渐以一个新家族面貌出现,可是每年陈留卫家都会派人回到河东祭祖,两家的联系也依然非常密切。 刘谦在新年时的一番厥词,陈留卫家自然也早早的知道了,就对刘谦产生了很大偏见,不过当时刘谦并没有太大动作,而河东卫家又相互争吵不下,卫弘只有压下心中的不愉快,不再过问这件事情。 随后,卫弘也不知道卫家去江东秘密迎娶蔡琰的事情,也不清楚刘谦这厮抢亲这档子事。期间,曹cào等人也联络够卫弘对付刘谦,不过卫弘看着刘谦势大而且行使的政策很得民心,就以考虑为由婉拒了曹cào等人。 前不久,刘谦命令凌cào和公孙瓒攻伐河东,一举消灭了河东卫家一半的势力,这个举动惹怒了卫弘。恰在此时,善于扑捉时机的曹cào马上发现了时机,就让他老爸曹嵩来到了陈留。 有人问了曹cào为啥不亲自前来?这其中有两个原因,其一曹cào忙着撺掇袁绍筹划一件大事,实在chōu不开身;其二,曹嵩曾经住在陈留时和卫弘又不少jiāo集,这个败家子经常干仗义疏财的事情,这一点竟然让卫弘颇为高看,为此两人关系不错。 让曹嵩劝说卫弘的效果要比曹cào要好,还别说,素来给人没有作用的败家子,这次却为他儿子立下了大功,在河东卫家惨痛影响下,卫弘和老熟人曹嵩一拍即合,然后就赠送给曹cào很大一笔军资粮草。 按下这些不提,某一天卫弘见到了戏志才,饮酒之间戏志才似乎无意的提到了刘谦的亲家甄家,然后仿佛自我感慨说一句,时下有一个天大良机可以让卫家强大起来。 通过jiāo往,卫弘领教过戏志才的本事,当下立刻恭敬请教戏志才良策。戏志才嘿嘿一笑,指点卫弘如今三辅为匈奴人占领,甄家一定会派人去三辅整合生意,如果卫弘遇到甄家负责人,自然就能轻而易举的把甄家的产业吃掉。 卫弘心领会神,回去后就加强了对甄家行动的监视,利用早些年打进甄家的jiān细,跟随甄俨一起来到了三辅,然后把卫弘的密令jiāo给了三辅的负责人。三辅负责人得到命令,立刻制定了相应的计划。 好在卫弘三此人心xìng不算十分歹毒,只要能把甄家三辅产业nòng到手就成,本意并不准备向匈奴人出卖甄家换取甄家产业。要知道一旦向匈奴人出卖甄家,那就暴漏了卫家背后使坏的居心,这个脸卫弘不到最后还不想丢。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情,他们原想故意引起甄家注意,然后借用其他人名义,用识破身份迫使甄俨服软。出身商业世家的卫弘清楚,商人重视的是身家xìng命,只要xìng命在以后还可以赚钱,必要时候甄家会破财免灾保平安。 大商家为了及早得到商业情报和机密,效仿诸侯彼此都在对方设下了暗棋,这个刘谦能够想通,卫弘不到迫不得已地步不想让人骂做汉jiān,他也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卫弘心中还有身为汉人一层廉耻感,为何他还要让属下把何进联络羌渠的书信给带了来?难道这就不是汉jiān行为?要知道在刘谦眼里,这封书信的价值远远超过甄家产业的无数倍。 不过,眼下刘谦没有多少心思猜测卫弘的心思,郭嘉不在身边,他必须告诉运转大脑,尽快分析出这封书信对三辅战局的影响。 江达低着头简略给刘谦介绍事情概况,然后等待刘谦指示,没有注意到刘谦听到卫家把书信送到于夫罗那里时,额头浮出的一层冷汗。只有刘谦知道,当时他的内衣都被冷汗打湿了。 “谢天谢地甄家的行动终究是迟了一步,就在他们踏入三辅的同时羌渠死了,然后匈奴的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这封书信早到一天,谁也不知道三辅究竟会发生什么变化,估计郭嘉付出许多天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了,而我就不得不考虑改变战略计划或者武力征服。” 奇_ 书_ 网_w_w _w_._q_ i_ s_ h_u_9 _9_ ._ c_ o _m 于夫罗是个聪明人,假如他合理利用这封书信,他和须卜之间的战斗可能无法避免了,不过运用得当还是能够拉拢呼厨泉的。呼厨泉眼光和其他人不同,心中最大的希望就是让匈奴崛起,为了保留匈奴他应该会做出巨大让步。 不过,这一切全是臆断当不得准,未来究竟如何还得看事情发展再说,现在无论如何焦急终究无济于事。呵呵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出现了一个变数,只是不知道这个变数到底会把事情变成什么样子?” 五百一十三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 “眼下大局已定,须卜和于夫罗的矛盾已经不可调解,连番大战之后,匈奴元气大伤这个下场是逃不了的,所以我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当务之急是马上摸清萧关那边的底细,只要把段煨争取到手,而xiǎo鲁肃又及时到达萧关,让匈奴人没有逃出萧关的可能,那就标志着三辅这盘大棋可以尘埃落定了。” 刘谦把变数可能导致的变化分析一遍,经过反复思考后发现,这个变数并没有影响到大局势。只要封锁住萧关,纵使匈奴人重新联合到一起也改变不了大势走向,最多刘谦刘谦付出的代价比以前多一些而已,这些代价刘谦完全出得起。 “诺属下马上联络韩康潜伏在匈奴中的手下,让他们尽最大可能让匈奴人之间luàn起来,为我军减轻压力。主公还有什么jiāo代?” 虽说刘谦没有明言jiāo待江达如何做,可是江达从刘谦话意之中就领会了他的工作重心所在,不过江达不会自作聪明充当高人,而是直接把他领会的意思说出来,让刘谦看看他究竟领会的对不对。如此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看似江达有多此一举的嫌疑,确实最谨慎的处理办法。 “暂时就这些,有些事情我需要再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之后我自会通知你。” 刘谦点点头露出赞赏之sè。 卫家带来的变数,由于刘谦战略计划大势已经成型,战略层面对刘谦影响不大,而给许多xiǎo环节带来了很**烦,故而刘谦需要时间消化这些xiǎo变化,然后才能一一做出正确指使。 “主公,属下听说有句话叫做先公后私,主公既然处理完了公事,一些私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再说只要事情牵扯到主公,私事也成了公事,请主公定夺。” 说实话,刘谦先私后公的处事之道江达还是非常赞成的,只是眼下甄家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当就能连带出很多问题,甚至还会破坏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暗隼卫系统。除了上述问题,做为刘谦得力属下之一,本身也需要为刘谦的私事做出善于提醒,不至于因刘谦考虑不周而影响刘谦的心情,从而导致在大事上发生误判。 “伯畅是否怕我忘掉卫家对付甄家的事情而故意提醒,放心我没有忘记。先公后私,好吧,既然你提到了这个问题,我也不妨告诉你,今晚我准备执行锄jiān计划,随便来个祸水东引帮甄家解除危机。” 刘谦认真考虑一下,而后松开皱在一起的眉头自信笑道。 “主公,夜间行事岂不是打luàn了你原来的计划,这样难度就会大上许多。” 闻言,江达猛然站直身子,身如标枪,脸sè郑重劝谏道。 “现在容不得犹豫了,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安排一下,对了,待会我会劝说甄俨马上收拾家当,入夜后由你指引他们进入长安,我今天下午就会先去长安安排。不要担心我的安危,你也知道于夫罗为了准备和须卜一决胜负,而剩下的依附军最多能围困半个长安城,你还害怕匈奴人能拦住我吗?” 说话间,见江达还有劝谏之意,刘谦收起脸上的淡笑,脸sè一正,加重了几分语气,表示他的命令毋庸置疑。 “主公之威竟然强之于斯,居然使我产生螳臂当车的感觉,看来这才是主公真实的一面。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主公若没有这份煞气如何镇压那些骑兵悍将,让他们死心塌地拜伏在主公脚下任由主公驱使。”刘谦忽然正sè下令,使见惯了刘谦胸有成竹微笑的江达心中蓦地一寒,身上不自然的出了一层冷汗,明明心中还有许多谏言,可是身子却不自觉的挺直应道:“诺” 江达领命离去之后,刘谦看一眼天sè近午,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午饭时间,摇头一笑就慢慢从离开甄家准备的密室,一边思考如何甄俨搬家,一边思考晚上将要进行的行动。 刚刚回到厅中,发现甄俨面含微笑早就回到了后厅,刘谦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里是甄俨的地盘,如果甄俨连这些事情都掌握不了,那就不是能把偌大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甄俨了。 古代讲究进食不语,在甄俨恭敬请刘谦落座之后,刘谦抓住吃饭前的一点时间,简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说到这件事是甄家入关引发出来的,甄俨当即急得出了一头大汗,一边对他妹妹使眼sè,一边慌忙的向刘谦连连请罪。 如果这件事情只是卫家针对甄家产业的yīn谋,甄俨纵算丢弃了三辅的所有产业也不会如此担心。钱财对于商人而言很重要,不过在必要的时候破财免灾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甄俨深知只要有人在,只要以前留下的人脉还在,恢复元气只是早晚的时间。 其实愈是对大商人,钱财的重要xìng就不再是很重要了,钱财是身外之物这句话也只有真正的大商人才能理解。 一个全部身家只有一千元的人,一下子损失两百元肯定是很心疼,一下子损失了五分之一,也许就会让这个家庭少办很多事情;身价过亿之人,就算损失了五分之一的财产,这些财产对于他们这种钱财只是一个数字的人来说,就没有穷人那种切肤之痛。 穷人和富人同时损失五分之一,看起来富人损失的五分之一会是穷人的无数倍,但是穷人和富人不一样的在于,富人手中依然拥有巨大的资产,这笔资产依然是穷人终身都不能想象的。 对于甄俨这样的大商人来说,只要能用钱财解决掉的问题就不叫问题,眼下卫家潜伏在甄家的jiān细,依托甄家进入三辅把何进书信送到匈奴人手中的事情,明显不是钱财可以解决的问题。 甄俨又不知道刘谦早早制定好了大战略,不久后就要把匈奴人围困在三辅,只想着这件事闹出的后果巨大,如果破坏了刘谦jīng心设定的战略计划,刘谦纵使爱极他妹妹,估计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甚至nòng不好还会连累到他妹妹,想象妹妹没有嫁给刘谦就注定了失宠的下场,甄俨汗如雨下。 见甄俨如此不堪,刘谦笑了。 按理说,甄家没有利用刘谦的关系胡作非为,干出欺压百细,这也算是一件很xiǎo的事情。站在甄家的立场而言,甄家其实也并没有多少错误。 可惜,不凑巧的是来到三辅这批人中,偏偏有一个卫家的jiān细,这样这个事情的xìng质就不一样了。当然,这件事的选择权全在刘谦身上,可大可xiǎo,关键还是看刘谦的态度如何了。 “xiǎo弟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二哥,其实按规矩把守潼关的子龙也有责任,唉谁也想不到卫弘竟然在戏志才蛊惑下如此丧心病狂。不过,这件事情毕竟发生了,这件事情又是因为甄家入关引起,而甄家偏偏和我有这层关系,如果一点也不处理,恐怕朝中的一干没事找事的大臣会有非议,闹不好这件事就会成为传扬天下的大事。” 在xiǎo萝莉可怜巴巴的神情下,刘谦面露难sè,踌躇一下,还是把他的顾忌说了出来。 听完刘谦心里话,明白事理的xiǎo萝莉和甄俨均无话可说。刘谦位高权重不假,只是想要发挥作用也需要在关键位置,时下刘谦身在京师之外,想要影响京城士大夫的看法就效果不大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自古人言可畏,时下社会上清议之风兴起,各地士大夫纷纷直言朝政得失。刘谦年纪轻轻就占据高位,天下人很多都看不惯他的飞扬跋扈,早就想寻找刘谦的máo病鞭挞一番,如果甄家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真的会成为刘谦预言的天下间传闻的大事。 “骠骑将军你看这件事究竟如何处理比较合适?” 甄俨听见刘谦亲热的称呼他为二哥自称xiǎo弟,想着刘谦如此厚道的把他当做自己人,心中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讨价还价,如果不是一旁的xiǎo萝莉使眼sè,他还不会主动问询刘谦。 这一点上,就足能看出甄俨和xiǎo萝莉的差别来。xiǎo萝莉听得分明,刘谦数次面见甄俨都是自称我,而在方才刘谦居然自谦为xiǎo弟,这就让xiǎo萝莉有些奇怪。不过xiǎo萝莉虽然敏锐扑捉到刘谦的变化,她却不知道每当刘谦发生这种变化时就是想要占便宜,她只是自作聪明的把这个改变当做刘谦故意安慰甄俨,见场面有些冷场这才使眼sè让甄俨搭上话题。 “自家兄弟在一起讨论这个多不合适,稍后我会给奉孝写信通告此事,到时候二哥去找奉孝就好,我相信奉孝会合适处理这件事的。” 大战之后百业凋零,刘谦需要很多钱粮支持领地的持续发展,以并州凉州的贫瘠,按部就班发展下去等到壮大起来只怕黄花菜就凉了。 甄家有财力,刘谦知道,别说刘谦现在还没和甄宓结婚,就算成婚后他也不能无节制的去打甄家秋风。而甄家要先发展下去,也不可能把全部家当投在他身上,甄家只想依附在他身上发展壮大,可不是想投靠他自取灭亡。 当然,刘谦在发展过程中,甄家一定会无偿给刘谦投资,说白了那是人情。可是不巧的刘谦是一个不爱欠人情的人,自强自立习惯了,刘谦不想欠别人一点东西。但是刘谦想发展下去,他肯定离不开甄家的支持,在不想欠下人情的情况下,刘谦决定以适当的jiāo易来获得他需要的东西。 这一次,刘谦就想看似公平的让郭嘉从甄家那里取得一些好处,究竟能取得多少好处了并不关心,不过他相信以郭嘉的能力,肯定能让甄家心服口服的拿出一笔很大的赔偿金。 说来话长,自从刘谦和xiǎo萝莉订婚,刘谦就开始考虑如何和甄家共处的可行之道,最后还是选择了公平贸易。想要扭转世家霸占土地的局面,一味的使用武力推平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贾诩早早就预示了用强的结局,那就是迫使天下世家豪强站在刘谦对立面上去。 当初刚出道的刘谦,听到贾诩这般分析很是不以为然,现在他明白了,贾诩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他急功好利的行径暴漏出来,南阳郡也不会发生这次大规模的叛luàn,而袁绍和袁术反叛他时也找不到刘谦这个污点,使袁绍袁术轻易获得了平时他们得不到的助力。平心而论,如果刘谦站在世家豪强立场反向考虑,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袁绍等人的行动,来反对他这个准备夺取人家苦心经营若干代的产业。 故而,除了冀州一些勾结袁绍准备反对刘谦的世家豪强,刘谦近来占领的领土上,刘谦并没有急于开展强制土地上限的法令。他现在在等第一批去西域jiāo易的商队回归,等这批满载而归的商队在天下掀起狂cháo时,他才会适时用公平购买世家豪强手中的土地。 如何让天下人看待他的公平,这时甄家的表率作用就有作用了,当大家看到刘谦不要亲家捐献而是公平jiāo易后,至少心中的疑虑就会减少不少。当然,刚开始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大的阻力,但是刘谦自信,等大家逐渐适应了他所指定的法令,又发现附近的xiǎo民向心力都在刘谦那里时,会做出恰当的选择来。 眼前的事情,要是刘谦愿意一力扛下来,以如今清洗过的朝廷大臣,估计没人敢站出来挑这样的xiǎo事难为刘谦。刘谦如此做的目的,无非是给大家立下一个规矩,大家看到刘谦如此认真对待近亲,就算是一些想徇私枉法之辈也要心中寻思一下,不会发生上行下效迅速败坏根基的事情。 严格说来,历朝历代最后之所以灭亡,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法纪松弛。自上而下人人以玩nòng法律为荣。一些大臣为了蛊惑君王,就拿出古老圣王的仁政来欺骗君主,以仁义代替法律,其实是为了更方便他们作恶罢了。 比如灵帝时的三年两赦,按照这种赦免频率从仁义角度分析灵帝简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却不知道正是一些人利用相隔极短的大赦去犯罪。 久而久之法律败坏到了极点,致使xiǎo民百姓不再相信法律而相信关系和金钱,当没有面对层层官官相护的关系网时,他们只能选择一条武力对抗的不归之路。 随着各地纷纷暴动,国家就必须动用武力平叛,而不断的暴动又严重消耗着国力,经济收入愈来愈少的国库很快就会告罄,这样国家为了长治久安只有加重赋税来自我挽救。殊不知,加重赋税的行为将把国家拖入更加深重的恶xìng循环中,百姓的生活更加的贫困艰难,直到国家机器轰然倒下的那一刻。 所以,接受过无产阶级改造的刘谦,很是明白这些封建王朝的弊病,他认为他就算管不了身后之事,身前之事总要做得漂亮一点,不给大汉留下导致加速灭亡的祸根来。 只要经过他改良后的大汉,在他死后顽强坚持数十年不发生分裂内战,以汉民族四五千万的人口基数,以大汉尚且遗存的尚武之风,只有几百万的异族绝对没有任何机会染指中原。 如果此生有幸施展抱负,一举把雄霸草原的鲜卑人给降服,最好是狠狠的屠杀再屠杀,把北方所有异族都清理一遍,让汉人分批居住在北方,也许还能解决中国此后受到的屈辱史。 “二哥不要担心了,我这不是故意推辞不管,只是按照程序办事。对了,下午你赶快收拾东西,天一黑你就跟随我安排的人去长安,不要担心,匈奴人攻不破长安。以我估计匈奴人的好日子不多了,最多两个月我必破匈奴光复三辅。” 甄俨习惯了走关系办事,眼下见刘谦要公事公办,脸sè一片乌青冷汗有刷刷往下流。刘谦见此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把做预备好的结果告诉了甄俨,为了使胆xiǎo的甄俨不要太担心,甚至提前给甄俨透漏一点军事机密,给甄俨壮胆。” “骠骑将军——有——心了,谢谢谢谢” 从起初的担心到刘谦最后妥善的安排,甄俨仿佛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大悲之后的大喜更加使他觉得甘甜,由于过分的激动居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啊二哥我再给你商量个事,今天下午我会先到长安给你们安排一番,我早答应了宓儿陪她,下午我会带她一起前往长安,希望得到你的同意。” 安排好甄俨的事情后,刘谦忽然感到一阵怨气扑面而来,然后看到了xiǎo萝莉如同怨妇的幽怨眼神,立刻醒悟xiǎo萝莉以为他要爽约而不高兴了,当下忍住心中得意的jiān笑,郑重其事的请求甄俨同意,眼角余光看到xiǎo萝莉笑得和花一样甜美,yàn光四shè间竟有些不可方物。 五百一十四章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五百一十四章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刘谦开口请求,甄俨就是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也只有点头答应,见xiǎo萝莉难以掩藏的欣喜之sè,想着xiǎo萝莉自始至终一直没有帮他说话,只有长叹一声nv大不中留。 刘谦见问题妥善得到解决,心中也是很满意,其实按照刘谦最近学到的手腕,敲打完甄俨之后是不会揭开最后谜底的,先冷落一阵待吃罢午饭后说出来效果会更好。后来刘谦考虑甄俨这顿饭吃不香倒也不算啥,可是连累xiǎo萝莉吃不下饭就是罪过了,这才在饭前把问题一股脑全部解决掉。 午饭很丰盛,甄家款待xiǎo姑爷的阵势闹得不xiǎo,虽然刘谦早早就jiāo代甄俨不要费事,但是这顿在甄俨口中简单的饭菜还是吃了一个时辰。 吃罢饭,刘谦马上提出立刻向长安出发,随后载着xiǎo萝莉毫不停留的出发了。 路上,xiǎo萝莉幸福的依偎在刘谦怀中,询问刘谦如此匆忙的原因,刘谦一展手臂揽着xiǎo萝莉的xiǎo蛮腰,下巴厮磨着xiǎo萝莉乌黑的发髻说了声:“形势发生变化,估计我能陪你的时间更少了。寸金难买寸光yīn,如果能用黄金购买时间陪在你身旁,我就毫不犹豫的一掷万金换取一个时辰。” “夫君对奴家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奴家说过这样动听的话儿,奴家很感动。” 三岁丧父,不管三岁前的日子如何幸福美满,年纪太xiǎo的xiǎo萝莉都留不下记忆。三岁之后,亲爱的母亲为了家族劳碌奔bō,xiǎo萝莉至今记忆中至于母亲严厉的管教,而哥哥姐姐年纪相差太远,也很少有共同的话语。如实说来,xiǎo萝莉一直生活在缺乏温情的环境里,这也是他xìng格有些孤僻的因素之一。 也许是因为和刘谦确定关系的原因,比较容易打开心扉让刘谦走进了她内心世界。而刘谦除了对他自我封闭的xìng格有些不满之外,其余的事情一概迁就她纵容他,居然让xiǎo萝莉在刘谦身上找到了父爱的感觉。 刘谦高大又有威严,威严中又不乏对她的一点溺爱,处处迁就她,每每她刚说出话意,根本不用点破,刘谦已经早早的考虑到了,甚至得到的比想要的更多。 “傻丫头!跟相依相偎一辈子的夫君这么客气干什么?未来我们是祸福共荣的一体,我不关心谁关心你?”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好!”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哈哈哈哈!天地合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的。” ………………………… 炎热的天气也阻隔不了两人的爱意,当听到xiǎo萝莉铮铮誓言时,抱着等xiǎo萝莉长大几岁好好调教的刘谦,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暖流,这一刻他发现他真真切切爱上了了这个年幼的xiǎo萝莉。 以往,刘谦只是把他们的组合当做一场政治婚姻,加上xiǎo萝莉年纪尚xiǎo,这厮只想着使xiǎo萝莉对他有好感就行,等两年懂得情爱之后,xiǎo萝莉对他的好感自然就会化为爱情,那时候再彼此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也不迟。 上午,听到xiǎo萝莉为了见他一面就冒险来到三辅,心中隐约间感到xiǎo萝莉对他的恐怕不是仅仅好感那么简单,不过他也真的没有敢往爱情这方面考虑。出乎意料,当两人奔驰在因战斗影响而无人的居住的狂野,xiǎo萝莉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居然说出他不敢想象的情话,xiǎo萝莉如此这般早熟震撼了刘谦的内心。 有了丰富的情爱经验,刘谦纵使有些吃惊,可是他也不会大煞风景,很有技巧的使用xiǎo萝莉从没有听过的情话牵引着xiǎo萝莉的话头,使xiǎo萝莉说出平时打死她也说不出的羞于见人之语。事后,当xiǎo萝莉一个人冷静下来,回忆起和刘谦相处的点滴,xiǎo脸每每羞红到耳朵根子,只是xiǎo脸上却dàng漾着一脸的幸福。 两人甜言蜜语见,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长安城近前,刘谦扫一眼长安城附近的形势,然后径直带马向长安东边驰去。 匈奴人首先控制了长安东边的地区,现在三辅还没有攻下的只有茂陵以西的部分地区。茂陵位于长安西边,为了防止把守长安的汉军向西逃窜,匈奴人就把防守的主力放到了西边。 原来,虽说重点放在西边,可是当时匈奴人在三辅没有受挫,大军齐聚长安四面围城,一点时间曾经把长安城围堵得水泄不通。可是随着匈奴人不断遭受损失,围攻长安的匈奴人就开始一点点离开长安,直到于夫罗和须卜翻脸,匈奴骑兵全部调离长安,这样缺乏兵力的匈奴人就只能把依附军布阵在西方,而长安东边的六个城mén前就没有敌人了。 按照刘谦设想,只要到了长安城拿出联络令牌就能堂而皇之进入长安,不想现实却和他的设想除了一点意外。 这次来到长安对于刘谦而言有些仓促,如果不是今天突然遇到xiǎo萝莉,然后被xiǎo萝莉的一颗真心打动,考虑到四周兵荒马luàn只有长安城在自己手中还算安定,他从没想到进入长安。 江达向他汇报变故之时,刘谦当时考虑的很多,很多问题考虑的也很周到,唯独忽略了让暗隼卫先到长安通报一下和战时入城的细节。 刘谦来到长安城偏北mén,手中拿出联络的令牌高呼一声,从上面缒下一个箩筐之后刘谦心里就咯噔一声,暗呼忘了了这个xiǎoxiǎo的细节。原来,战时单人进城是不可能打开城mén的,守军核实身份之后就会用箩筐把人接进去。 如果这次是刘谦一个人前来,他倒也不会有太多顾忌,可惜,他这次前来原本就有些展示威风的意思,方才有和xiǎo萝莉亲亲我我了半天,自然更不肯降低身份从箩筐中进城了。古代城墙都是呈梯形,外城墙是一个锥形面,箩筐被牵引过程中时不时就会和城墙碰撞,坐在里边很难受也是一个大煞形象的事情,为了xiǎo萝莉和面子考虑,刘谦肯定不愿意乘坐箩筐。 很快,城上守军核实了刘谦的令牌,发现无误之后就要缒箩筐,刘谦自然满口拒绝要求打开城mén。 说来今天的事情也算赶巧,刘谦认为进入长安最好不要太过招摇,选用的只是一般的联络令牌。因为刘谦的信物一般xiǎo兵根本不认识,想要确定信物真伪xiǎo兵就要请教上司,而以刘谦的身份能认出信物的全是高级军官。以当前把守长安城将领的级别上看,可能只有主将刘辟一人能分辨刘谦的信物,刘谦就是嫌层层传递太需要时间这才选用了普通的令牌。 跟随刘辟一起来到长安的汉州军倒是有很多人认识刘谦,只是历次大战中这些士兵都是中坚力量伤亡比较大,眼下匈奴人的主要压力在西边,剩余的老兵全在刘辟安排下在西边应敌。 战斗期间无故打开城mén可是掉头的重罪,这些xiǎo兵又不认识刘谦,怎么会冒着掉脑袋危险为刘谦开城mén。 “咯咯咯咯,夫君,实在不行我们就做箩筐上去算了,就不要难为他们了。” 见刘谦脸sè不太好,xiǎo萝莉温柔得像个xiǎo媳fù一样,转身为刘谦整理一下被风吹开的领口,笑颜如huā,非常善解人意的为刘谦解围。 “好!他们不是说主将在西城mén驻守吗,今天夫君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胆气!坐稳了!” 天地良心刘谦这次进城真的不想闹出多大动静,按照他的想法大面子过得去就是了,不想却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刘谦深知守军并没有错误,也没有寻找守军麻烦的意思,只是有xiǎo萝莉在身旁,今天这张脸绝对不肯掉下来,特别是xiǎo萝莉善解人意的劝解更是坚强了刘谦的决心,当下多天不见的冲动再次回到了刘谦的身上。 刘谦时下无论修炼的如何沉稳,但是大家别忘了他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年少冲动的个xìng只是被压制下来,还没有被岁月给侵蚀掉。 当然,能使刘谦意气风发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因为刘谦艺高人胆大而已。 说话间,刘谦解开腰带,然后利落的把xiǎo萝莉给牢牢捆在一起。古时候人们的腰带很长,有点和现在的功夫带类似。之后用双tuǐ控制好战马,顺势取出这次出行而准备长枪,虽说这杆长枪不是他用惯的长枪,不过对于已经达到顶级强者的刘谦而言,差别也不是特别大。 xiǎo萝莉满脸雀跃,没有丝毫害怕的神sè。 战马如飞,很快就到了匈奴人控制区,时下匈奴人大多都离开了这里,还有一xiǎo部分匈奴人留下来负责监视依附军。刘谦最先靠近的匈奴人看到一名汉人如此猖獗,竟然敢单枪匹马向他们数万人挑战,那里还按耐得住,乌呀呀呀大叫着就有十几骑向刘谦奔来。 “亲爱的,待会最好闭上眼睛,战场厮杀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美好!” 仿佛是担心xiǎo萝莉受惊,也不知道还是刘谦这厮心情很好,刘谦mōmōxiǎo萝莉的脸蛋说道。 “啊!不,奴家不怕,奴家要和夫君生死与共,奴家要亲眼看看夫君的神威!” xiǎo萝莉看着十几匹战马分散开把他们包围起来,然后战马的身影在眼中越来越大,初次见识到这种压迫感的xiǎo萝莉震惊的张开了xiǎo嘴巴。刘谦安慰的动作惊醒了xiǎo萝莉,明明全身都在微微战栗,可是回首看向刘谦的眼神中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好!不愧是我刘谦的妻子!哈哈!他们在为夫眼中犹如土jī瓦狗矣。且看为夫如何杀猪宰羊!”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句生死与共抵上平时万句甜言蜜语,刘谦积攒到最高的气势,猛然间被xiōng中升起的万丈爱意又生生拔高了三分。为了保护好xiǎo萝莉,在强烈责任感下刘谦猛然大喝一声,长枪忽然划出一片片xiǎo萝莉看不清楚的残影,最先靠近的那名匈奴人惨叫都没得及发出,一下子就被刘谦挞出四丈开外,凌空飞行的身体散发出弥漫的血雾。 “该你们了!” 两名匈奴人看到刘谦正在对付西边的战友,马上趁机从刘谦左侧攻击而来。可惜,他们的长矛只能达到刘谦身前尺余,就在xiǎo萝莉努力遏制的惊呼声中,长矛停止了前进,xiǎo萝莉打眼一看,两名匈奴人捂在脖子上的指缝中向外喷涌着数道血箭,发出咯咯咯咯如同濒死公jī发出的声音,而后翻着白眼栽倒于马下。 “夫君xiǎo心身后!” 今天刘谦没有穿铠甲,需要拨开远方匈奴人的shè击,可是眼看三名匈奴人来到刘谦身后,长矛离刘谦的后背只有两尺距离,xiǎo萝莉惊呼出的声音都严重变了腔调。 “夫君你太伟大了!”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十三名围攻刘谦的匈奴人无一存活,xiǎo萝莉见此雀跃地回头难自禁的在刘谦脸上重重的亲wěn一下,随后当看到刘谦脸上留下一个娇yàn。 “傻丫头!千军万马我都存活下来,何必在意这区区一点胡虏?” xiǎo萝莉的动作发自于内心,刘谦心中暖洋洋一片,长枪jiāo到右手,亲切挑着xiǎo萝莉红肿的笑道。 “奴家如何不为夫君担心,听说上次不是yù洁姐姐夫君就没命了,夫君如今是千金之躯,人言:千金之躯不立于围墙。万一夫君稍有闪失奴家估计活不下去了。” xiǎo萝莉脑袋伏在刘谦xiōng前,温顺的如同一只xiǎo猫咪,xiǎo脸上居然闪过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哀怨悲伤。 “傻丫头,那次怎么能和眼前一样,那次夫君面对的是十几万骑兵,十几万你能想象吗?他们能铺严眼前十几里的空地。” xiǎo萝莉听到刘谦如此解释,转忧为喜,眼神中仿佛要流动出水来,凝视着刘谦如同一个xiǎohuā痴。 匈奴人留在这里的不多,三三两两的攻击根本不够刘谦龇牙缝,连续的几bō攻击都被刘谦利索的收拾掉。 刘谦如此恶劣的挑衅,严重刺jī了匈奴的自尊,这次他们并没一bōbō来寻找刘谦晦气,而是数百骑集中到一起共同对付刘谦。 “没穿铠甲,有点挑战!” 刘谦挑起嘴角lù出一丝讥笑,枪杆蓦然拍击马tún,战马如飞径直沿着城墙对着匈奴人杀去。 此刻,刘谦闹出如此大的举动早就惊动了城头的守军,有些眼尖之人很快认出了刘谦,慌忙把这件事情向上报告。 刘谦在吃午饭的时候,以身作则执勤让守城士兵分批吃饭,等大家吃罢他才走下城楼,还没有回到府中忽然听到有人报告刘谦在城外挑战匈奴人。 刘辟初听还有些不信,可是又有几人风风火火前来报告,这几人都是出身西鄂刘府,时下大多都是屯长的身份,这就容不得刘辟不信了。 既然知道刘谦在城外,知道这件事严重xìng的刘谦那里顾得上吃饭,匆忙召集城中不多的五百名骑兵,打开城mén就到外边接应刘谦。 起初,有些人认出刘谦,可是为了刘谦的安全他们不敢声张,纵使想出城援救刘谦,碍于刘谦制定军法的严酷也得一层层向上报告,由最高指挥着决定采用什么方案营救。后来见刘辟营救准备好了人马,经不得一些不认识刘谦的询问城外究竟是谁如此骁勇,这些老兵就忍不住内心骄傲告诉了刘谦的身份,很快刘谦来到长安,在城外大战敌军的消息传遍了西边城头。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万岁!” “兄弟们!骠骑将军来看望我们了!” “我军必胜!” 将是军中胆,刘谦如此骁勇在城外应对数百匈奴人,非但不落下风,而且大展雄威,凡是来到他近前的匈奴人大多都跑不了一个死亡的下场。 许多天了,自从刘谦率领大军离开三辅,他们就一直被匈奴人压着打,如果长安城不是城高池厚,如果长安城城逃难的百姓极多,如果不是大家都对侵犯家园的匈奴人同仇敌忾,长安城早就被匈奴人攻破了。 现在,虽说只有刘谦一人取得了一成非同一般的大胜,可是由于刘谦身份地位的作用,这场胜利就显得意义非比寻常了。为此,不管是民兵或者是刘谦的老兵,见到刘谦如此给他们扬眉吐气,纷纷竭力的呼喊起来。他们不知道,他们如此jī烈的反应,差点吓得知道形势巨变的匈奴人炸营。 xiǎo萝莉先是吓了一跳,然后lù出无无边的满足和幸福,躺在刘谦的怀里,倾听者声震云霄的欢呼,凝视着刘谦无与伦比的专著杀敌神情,醉了。 严格实力对比,以刘谦没有配备瘊子甲情况下,他不是数百名匈奴人对手。只是刘谦经过多年沙场厮杀,jīng通沙场厮杀的种种变化,总能寻找出最有利的形势躲避匈奴人的围攻,伺机对兵力稀薄处发动致命一击,这才获得丰硕战果的同时一直平安无恙。 五百一十五章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五百一十五章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凭借过人实力判断力,刘谦一边分心敌人的冷箭,一边chōu空发动一次次反击,在刘辟带人出城接应之前已经取得了杀伤一百多人的战绩。怀中xiǎo萝莉从最初的惊慌担忧,逐渐平静下来,依偎在刘谦怀中带着幸福的微笑,颇有一点荣辱不惊的镇定。 城mén忽然打开,刘辟率领五百jīng骑组成一个锥形冲击阵,在战士们轰天欢呼声中,一马当先冲向妄图包围刘谦的匈奴人。 城头汉军喧天欢呼声早就使匈奴人怀疑刘谦的身份,只是他们一时间不敢相信汉军最高长官会如此冒险,冒着不管是不是刘谦总要杀死的想法,发动了更加凌厉的进攻。 眼见汉军大为反常的出城援救,遂相信了单枪匹马闯阵的男子正是刘谦。一声唿哨,剩余的四百多人立刻有三百多人脱阵而,流畅划出一个半圆,而后阻挡在汉军之前展开了厮杀,掩护其他一百多个战友继续围剿刘谦。 擒贼先擒王,也许普通匈奴人说不出这样浓缩的jīng华语言,这句话隐含的道理他们还是了解的,今天只要捉住或杀死刘谦,长安城只怕就会不攻而破,三辅西部的汉军随着就会烟消云散。 随着匈奴人尖锐唿哨响起,急促的角声骤然从匈奴人中间响起。 随之,依附军大营中一阵喧嚣,战鼓声声震云霄,紧接着,一队队依附军来不及排列阵型,在长官带领下就匆匆向战场扑来。 刘谦打眼眺望,只见依附军形成新月般的营盘中,一队队长蛇般的溪流急速通过辕mén,无数个溪流几乎同时向战场中间tǐng进,犹如以战场为中心散shè开的无数huā瓣,煞是好看。 “哇哇哇哇!吆喝吆喝!” 明白刘谦身份之后,负责袭杀扑捉刘谦的一百多匈奴人像打了jī血一般,一边兴奋发出刘谦不明其意的呼叫,满脸狂笑红着眼势如饿狼般扑向刘谦。 “原来我居然有这么大吸引力,看到没宓儿,为了把夫君留下来匈奴动用了全部兵力,好几万,几乎铺严了战场,夫君好怕呀!” 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敌人,刘谦稳住战马,低头wěn下xiǎo萝莉脸颊,漫不经心的故装害怕。 “咯咯咯咯!面对数万倍强敌夫君谈笑风生,夫君威武!天下无双!宓儿爱死你了!” xiǎo萝莉眼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侧身攀上刘谦脖子,yī勇敢的献给深爱的夫君。 美nv施恩,刘谦敢不珍惜,无视大呼xiǎo叫的敌人,刘谦俯身深情拥抱着xiǎo甄宓,炙热和xiǎo萝莉长长一wěn。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见如此危机形势下,主帅视万千敌人如无物,在沙场万般厮杀呼喊中,给大家表演了一场香yàn,城头上的汉军顿时生出羡慕佩服的各种心情,当下禁不住用他们最习惯的方式欢呼出来。 依依不舍离开红润柔软的,刘谦转身淡笑间向城头的战士们挥手示意。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只有在检阅军队时,刘谦才会这般向战士们挥手致意,眼下刘谦如此举动其实是他内心对战士们拥戴的感谢,可是战士不由自主把刘谦挥手致意当做了对他们的检阅,立刻tǐng身站直举拳高呼向刘谦还礼。 “夫君!——” xiǎo萝莉见到刘谦只是轻轻一挥手,城头战士们齐刷刷举拳向天吼声如雷,竟然比方才的吼声还要响亮很多,一下子把匈奴人的吼杀声掩盖住,今天遭受惊叹太多的xiǎo萝莉竟然寻找不出合适词语赞美刘谦,一刻心儿好像已经融化,只是把娇躯望刘谦怀中挤得更近,仿佛要融进刘谦的身体一般。 刘谦蓦然收回目光,长枪霍然跟随右臂前挥,目光随着枪尖正视前方。 “骠骑将军威武!” “破敌!” “骠骑将军威武!” “破敌!” 破敌声中,刘谦双tuǐ猛夹马腹,战马骤然前奔,对着临近的匈奴人一往无前。 “还我三辅父老的十万条生命!” 将士们虎吼声中,刘谦xiōng中升起一种壮怀jī烈之气,大吼一声,人马合一间,长枪顿时挽出十八朵枪huā,除了几多枪huā阻挡住伤害他和xiǎo萝莉冷箭,试图把他围在一起的十几名匈奴人几乎同时栽下马去,chōu搐两下就再也不会动弹了。 “夫君威武!夫君加油! xiǎo萝莉随手拭去飞溅到脸上的敌人鲜血,两只xiǎo拳头在xiōng前兴奋抖动着,犹如一个看到进球的狂热球mí一般大呼xiǎo叫。 “哈哈哈哈!壮志饥餐胡虏ròu,笑谈渴饮匈奴血!今天先用你们的血ròu喂饱手中的长枪!” 在xiǎo萝莉jī励下,刘谦对天长笑,情绪jī昂中不由把岳飞的名句脱口而出,此情此情,这句话仿佛陶冶了刘谦的心灵,杀气凌然犹如杀神。 长枪翻飞,鲜血洒动,人仰马翻。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十几个匈奴人染为鲜红的匈奴人还没落地,又有十几个匈奴人来到刘谦面前,进入杀戮状态的刘谦禁不住yín起一首他快要淡忘的《男儿行》,yín出的倏然间,浑身杀气有增强了三分,长枪犹如灵蛇,划出一道道残影,很快把迎面而来的十几名匈奴人的xìng命收割掉。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临近刘谦身边的九个匈奴人,见前边的战友一照面就被刘谦屠杀,知道刘谦不好惹,连忙组合成一个有攻有守的阵型。殊不知,他们自我充满信心的阵型对于刘谦而言只是一层薄纸,瞬间就被刘谦撕破,尽然亡命。 “一朝虏夷luàn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见到刘谦犹如杀人恶魔,短时间狙杀他们数十名战友,临近刘谦身边的匈奴人心中生出一阵寒气,聪明的不去主动挑战刘谦,打算绕过刘谦正面然后从侧面夹击刘谦。 不得不说,聪明人很聪明,算计得很好,因为当他们到达刘谦侧面时,刘谦为了保护xiōng前的xiǎonv孩就必须首先面对正面的匈奴人,这样处于侧面的他们就能刺杀刘谦,从而立下大功。 可惜在绝对力量之下,任何yīn谋诡计都无济于事,不了解刘谦功底的匈奴人,只看到一个圆形枪硬把方圆一丈多范围统统笼罩其中,然后他们感到意识一点点消散,最终归于虚无黑暗。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当一首歌yín道即将末尾,负责围攻刘谦的一百八十多名匈奴人,只剩下了二十几人,他们再也不敢对着刘谦冲锋,纷纷在离刘谦数丈之远就偏离方向,打算绕过刘谦逃脱xìng命。 遗憾的是,杀红眼的刘谦绝对不会只是等着匈奴人上mén,发现形势变化的瞬间,刘谦立刻改变了作战方式,纵马杀向一个偏离方向正准备逃跑的匈奴人。 匈奴人不置信的看着身体上向外喷血的十几个血dòng,心道:“俺不惹你还不行,最可恨的是xiōng口一枪就足够致命,这样捅俺十几枪就不嫌麻烦?何苦来哉?”怨恨盯着刘谦一眼,而后眼前一黑身不由己翻身落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此刻,刘谦面前的一百多人早就被刘谦清洗一空,杀得兴起的刘谦立刻纵马向正在和刘辟绞杀处于下风的匈奴人杀去。 负责阻挡刘辟救援刘谦的三百多匈奴人,眼下还残余一百多人,由于任务艰巨他们根本没时间注意刘谦那边,咬着牙死死顶住刘辟带来的强大压力,无暇他顾。 忽然,后边一声长yín惊醒了他们,长yín的汉话他们听不大懂,不过从这句话刺骨冷气中他们感到了浓郁的杀气,禁不住回头一看那片战场只剩下刘谦一人,当下大惊失sè低mí的士气一下子跌到了低谷。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刘辟手下骑兵随着匈奴人惊慌之sè和城头气势更足的欢呼声,发现了刘谦无所披靡的战斗力,心中顿时大喜过望,纷纷跟随者整齐的吼声呐喊起来。 刘谦一根长枪宛若闪电,但凡进入他两丈范围的匈奴人不死即伤,犹如一条蛟龙入海上下翻腾杀气凛然。 刘辟一众手下大手鼓舞之下,士气如虹奋力追杀如同羊儿散群的匈奴人,短短十个呼吸不到战场上再也看不到一个匈奴骑兵。 “夫君做的新诗真好,贱妾爱死你了,亲贱妾一下!” 刘谦此刻浑身布满了杀气,双目尽赤犹如魔神,浑身放shè的无质杀气,使夏日炎阳照shè下的xiǎo萝莉禁不住娇躯发抖。眼见刘谦的异常好像失去了理智,聪明的xiǎo妮子眼珠一转,扭身攀着刘谦脖子,附在刘谦耳旁撒起娇来。 “好!好个乖巧的xiǎo妮子,以后你就是夫君的xiǎo心肝了。宓儿还是别自称贱妾了,说句心里话带一个贱字,真不好听,还是自称奴家的好。” 五百一十六章 美人心思 五百一十六章美人心思 刘谦这些年可不是白白修炼的,特别是经过心境突破之后,就再也不会陷入杀人狂态不能自拔的事情了,已经达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 可是xiǎo萝莉不知道这一点,xiǎo萝莉担心刘谦不能及时清醒过来,如果继续冲杀敌人即将来到近前的步兵大阵,那么刘谦恐怕真的回不来了,故而xiǎo妮子就想出了一个劝醒刘谦的好办法。 xiǎo妮子很聪明,她没有直来直去劝谏刘谦。通过对刘谦调查了解和与刘谦短暂的接触,聪慧的xiǎo妮子发现刘谦虽说一般情况下很好说话,但是认定了某个事情就不会轻易为别人的意见所动。表面上可以迁就忍让,显得他这个人脾气很好,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因此,xiǎo妮子没有采取常规的劝谏,而是以撒娇的方式转移刘谦的注意力,为了增加成算甚至主动自称贱妾以打动刘谦。而在这种情况下,由她温柔体贴的动作和对刘谦发自内心的赞美的组合,纵是刘谦进入疯魔状态,她也自信可以用似水柔情打动刘谦,并把刘谦唤醒,最后她成功了。 刘谦看到xiǎo萝莉一番举止,很快领会了xiǎo萝莉的意图,心中一时间感触良多。假如刘谦不知道襄楷老神棍曾经关注过xiǎo萝莉,对xiǎo萝莉此行做出指点,也许刘谦此时对xiǎo萝莉的感动会多上一些。 首先,通过短暂接触刘谦知道xiǎo萝莉很聪明,如果得到老神棍一点点提醒,她就明白她究竟该这么做才能抓住刘谦的心。 xiǎo萝莉刚开始遇到匈奴人的表现刘谦记得很清楚,说明xiǎo萝莉本身的胆子并不大,而xiǎo萝莉还要坚持下去就能有些非同寻常的意味了。方才,xiǎo萝莉提到过李冰舍命揪出刘谦的事情,看似不经意,却暴漏出xiǎo萝莉想通过和刘谦同生共死,而把她的印象铭刻在刘谦心中的意图。 刘谦对这一点看的很清楚,不过他不准备追究,毕竟xiǎo萝莉这种带有争宠的行径还是围绕着刘谦进行的,至少证明当时xiǎo萝莉确实有和刘谦共生共死的决心,这一点对刘谦而言已经够了。 “她这样做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不管xiǎo妮子有何打算,最少当时她对我确实情真意切,对于这样年纪的xiǎonv孩,我还能有什么要求?” 身穿布衣,乔装改扮一番的刘谦,牵着xiǎo萝莉的xiǎo手,心头温暖,徜徉在仲夏的长安城中。 xiǎo萝莉神情非常愉快,时不时扭头打量刘谦两眼,眼眸中散发着幸福的光辉,而看向其他人时骄傲的像一个xiǎo公主。 “xiǎo妮子快点长大两岁吧,现在我心里虽说已经爱你,但是却总是不能迸发出强烈的火huā。”看着行人萧索的长安街头,刘谦摇头苦笑不已。 覆灭了围攻刘谦的数百名匈奴骑兵,刘谦在依附军列阵到来前夕,由汉州军簇拥着进入了长安城,刘谦简单的对守城士兵进行了问候和检阅,之后就在刘辟陪同来到了京兆尹府衙。简单和刘辟寒暄一番,知道最近长安城中没有什么大事,刘谦为了争取出陪伴xiǎo萝莉的时间,就把会议的时间推迟到了晚上。 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通过暗隼卫传递,刘谦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刘辟受命而来的前几天,形势确实对于刘辟不妙,当时各地难民纷纷向长安城涌来,猛然间增加的人口又导致治安下降,而长安城的一些世家豪强受到法吴廉嘉影响,暗中的xiǎo动作不断。 这样的局面假如让一名饱读诗书的人来处理,不敢说肯定处理不好,可是肯定没有刘辟那般的快。 当年闹黄巾那阵子,刘辟需要面对的恶劣情况可是长安城的无数倍,何况黄巾战士都是携家带口行军,军队打到哪里家人跟到哪里。艰苦条件和巨大压力,硬生生让刘辟磨练出一身管理luàn局的好本事,后来黄巾失败,刘辟能在汝南立下大旗并且屹立不倒也主要得益于他的这身能耐。 刘谦率领一万汉州军到达长安,只带领数十人,来到留守长安的一万原董卓军校尉那里。发现那名校尉有不听从调遣倾向,二话不说就砍了校尉的脑袋,然后再控制了酒席上的其他都尉屯长,一举取得了长安守军的控制权。 取得军事大权之后,刘辟一边让教导系统全部来到守军那里做思想工作,宣传匈奴人的残暴和保卫三辅的重要意义,一边把原来守军的各个军官分散开单独审问。 一个时辰之后,刘辟不眨眼的把怀疑有问题也可能是冤枉的军官一律处死,缺少下来的军官直接从汉州军中chōu出来提拔任用。而经过初步洗脑教育的普通守军,大多都非常认可汉州军的做法,而极少顽固分子则被大家举报出来一一清洗。 不到三个时辰,刘辟取得了原守军的彻底控制权。这时,刘辟立刻让手下官兵封锁长安各个城mén,封锁住长安城的各个jiāo通要道,开始向长安城世家豪强索要sī兵。其实在审理军官的时候,刘辟就掌握了一些世家豪强参与动luàn的罪证,只是他不想让手下士兵做出不必要牺牲,没有采用强攻的手段而已。 形势比人强,大多世家豪强见事不可为就老实jiāo出手中sī兵,而反对刘辟的几个家族,刘谦立刻指挥聚拢在手的sī兵展开了毁灭xìng打击,攻破壁垒之后jī犬不留。忙完这些,回头又把有明显证据准备参与叛luàn的家族抄家灭族,阻绝了战斗期间长安城发生动luàn的最大可能xìng。 处理完世家豪强,刘辟紧接着数点难民的人口,然后按照街区划区,把难民以保甲制度固定在各个街区,chōu调出难民中的成年男子。身强力壮受过军事训练的一律吸收到正规军,身体强壮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则组成民兵,民兵在接受最基础的军事训练之后,不但赋有上城头参加作战的任务,平时还负责长安城的夜间巡逻和治安。 五百一十七章 情愿不要名分 五百一十七章情愿不要名分 安置好逃亡长安城的难民g壮男丁之后,刘辟用最凌厉的手段实行宵禁,但凡在夜间活动之人与盗贼同罪,按照战事紧急条例,可以不经过审问就地格杀。而凡是胆敢哄抢物品欺压百姓的匪徒和流氓,只要被巡逻民兵发现一举格杀,不过一天,人心不安暴徒肆行的长安城就恢复了安定。 刘辟短短一天彻底控制住长安城,第二天在重金悬赏下,十万男丁就涌到城墙上面加固年久失修的城墙。人多力量大,趁匈奴人没有赶到长安城的两天时间,长安城城墙几乎修葺一新,为随后防守战斗立下了汗马功劳。 匈奴人刚开始也不想强攻坚固的长安城,就请法吴廉嘉等三辅头面人物对长安城进行说降。以匈奴人这些天的经验,只要这些名流出头把三辅没有汉军的形势分析清楚,实行劝降就是最有效的夺城手段,至少来到长安城之前,三辅世家名流无往而不利。 如果刘辟没有清理城中的内应,让匈奴人内应趁机大肆制造谣言,宣传长安城只是孤城一座,偌大三辅此刻没有一只汉军,没有援军孤城不守等等言论,造成长安城中人心惶惶的局面,也许匈奴人这次劝降的行动就会成功了。 可惜,他们早早安排下来到后手都被刘辟破坏了,城中就是还残存一些内应,结果被刘辟严酷杀伐给镇住不敢行动。 白白làng费了大半天时间,法吴等名流见长安城铁了心的不为所动,只有灰头鼠脸的向羌渠复命。 羌渠倒也没有多想,既然不能劝降那就强攻呗,匈奴大军浩浩汤汤推进三辅还没有一场恶战,那就从长安城开始。再说身后跟着一窝蜂的依附军,总是不能让他们吃白饭不是。 匈奴人到达的当天下午,追随在羌渠身边的**万依附军就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攻城,在一列列匈奴铁骑监视下,早就被各个家主许诺了若干好处的依附军斗志昂扬,幻想着一举攻下长安城而获得丰厚的赏赐,幻想着城破之后按照惯例他们能得到的若干好处。 迎接他们的是六万守卫长安城的军民,要是在野战中,很多没有见过血的民兵也许早就被匈奴人漫山遍野的阵势吓倒。可是他们身边站着冷静面对的汉州军,这使他们镇定不少,听从并效仿着汉州军的动作开始了他们人生中第一战。 大战持续到天黑时结束,依附军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留下七千多条人命狼狈的退去。尽管守军伤亡只有依附军的一半,但是刘辟依然让作战的部队撤下城头,换上早就准备好轮番作战的另外六万人马。 战斗在第二天黎明再次开始,依附军一直展开猛烈的攻势,中午时羌渠又把刚刚征召来的三万依附军投入战斗,一度给守城汉军造成很大压力。可惜,刘辟对这个问题早有考虑,他早早在轮番作战的守军之外,准备了三万世家sī兵和民兵组成的预备队,预备队一旦加入战斗又把劣势给扭转过来。 守护城墙的战士们在城头英勇作战,年纪比较大的难民和经过发动的长安原住民,在城下有序的推倒城墙附近的房屋,无数的房梁和石头源源不断被运送到城头,保证了守军守城物资不至于缺乏。空下的区域,不但保证了物资更加畅通的运输,刘辟还指挥百姓在这里埋下很多大瓮,观察羌渠是否采用挖地道方式攻城。 由于刘辟战术安排的合理,不管羌渠施展什么样的攻城,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无一所获。 羌渠望着长安城一阵牙疼,见攻取长安城的难度大大超过他的估计,以为投奔他的世家不愿出真力,索xìng把各个家主给圈禁起来,然后对他们下达了大征兵的命令。 还别说,别看羌渠这一招有些yīn毒,不过取得的效果超过了他预期,很快他手中就能拥有了二十多万依附军。 二十多万依附军日夜攻城,也给守城汉军带来了很大伤亡,短短数日就损失了两万多条人命。这时,长安城一个致命máo病显示出来,因为长安城有十二个城mén,就给羌渠更多的攻城机会,相反却给守军制造了更大难度。 危急关头,教导系统的有力宣传显示出了巨大的威力。在他们宣传中,汉州军统帅是一个没有失败的神仙,并且列出无数的例子来证明这一点,让全城百姓相信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刘谦一定会派来援兵。 没有敌人制造húnluàn,脑袋简单的百姓不会考虑匈奴人已经控制了三辅的事实,谁让教导员亲切的告诉他们,以前董卓不可一世的控制了三辅,而刘谦只不过几天就把三辅打了下来。既然上一次刘谦能够办到,这一次也肯定没有问题,毕竟上一次潼关还在董卓手里,而现在潼关却依然在刘谦手中。 潼关在手,刘谦就保持随时出兵三辅的可能xìng。 人活着就要有信心,只要有信心就不会轻易放弃。 就在这个时候,见付出几万条人命不见动静的羌渠恼羞成怒,干出了一件他自认为聪明,事实却证明相当愚蠢的事情。他派人来到长安城前,严厉告知长安民众,如果不马上投降攻破长安后他们将要屠城。 假如事先刘辟没有实行大清洗,让蠢蠢yù动的世家hún淆大家视听,制造种种骇人的留言糊nòng住长安场中百姓;假如刘谦手下教导系统没有大力宣传必胜论,让长安城中百姓有了坚守下去的信心。以眼下长安城孤城一座的处境,如此恐吓屠城往往会收到理想的效果,可惜血一般的事实没有假设,法吴等人的献计没有取得任何效果,竟然使城中的百姓更加的团结一心众志成城。 长安城中的守军虽说伤亡也很大,可是随着jiāo战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胆量和技战术越来越熟练,人少了战斗力却增加了。在城中百姓无sī的支持拥护下,城上的守军为了保护可爱的父老百姓更是愈战愈勇,打退了依附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不久,xiǎo鲁肃tǐng进三辅给匈奴人深刻的教训,羌渠以为抓住了刘谦的主力,就放松了对长安城的围攻,虽然没有减轻长安城多少的压力,但是大家得知这个消息后振奋起来的信心却是无可估量的。经过xiǎo鲁肃这一闹腾,长安城更加稳如泰山。 之后,随着xiǎo鲁肃闹腾的越来越厉害,羌渠也不得不屡次chōu调围困长安城的骑兵和步兵,使把守长安城的压力越来越xiǎo,长安城军民不但坚信能守住长安,而是对战役胜利的信心更足了。 也正是因为刘辟处理得当,长安城中根本不需要刘谦chā手,刘谦这次有闲心陪着xiǎo萝莉领略长安城的风情。 自从羌渠遇刺死亡,于夫罗又和须卜反目,匈奴人更加拿长安没有办法。其实于夫罗并不是不想攻打长安,只是攻打长安必须倾三辅之力,眼下须卜和呼厨泉还在和他过不去,相对于不会出城作战给他制造麻烦的汉军,须卜和呼厨泉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为此,于夫罗chōu调走最后一支驻扎在长安城的骑兵和一部分战斗力较强的依附军,去和须卜进行决战。这样,长安城多天来绷紧的那根弦才放松下来,宵禁还在实行,只是白天街道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紧张气氛,恢复了几分往昔的生机。 有刘谦相陪,xiǎo妮子显得很活bō,拉着刘谦的手几乎走遍了大半个长安城,她可不管风景和名胜,只要有刘谦陪着她,到哪里都是件美好的事情。 中午一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而后为了进城又和匈奴人厮打了一番,两人身上的衣服差点被鲜血染透,进城后梳洗换衣,然后刘谦有接见了刘辟等人一会。 一番折腾之后,这个对于xiǎo萝莉特别重要的下午就过去了大半,xiǎo萝莉牵着刘谦一路随意走下去,感觉到没有走多远,太阳就变成了红彤彤的大圆盘,马上就要沉到长安西城墙之下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样快!奴家情愿用这块yù佩买上一个时辰光yīn。” xiǎo萝莉傻傻站在大街上,jīng致的xiǎo脸被夕阳镀为橘红的金sè,眉眼间跳dàng着一丝丝惆怅。 “傻丫头,以后我们将会一生相伴,又何必在乎一时的得失?” xiǎo萝莉身上佩戴的yù佩价值连城,有此可以看出xiǎo萝莉对刘谦真切的依赖,轻轻把xiǎo萝莉揽到怀中,慢慢的拥紧,感受到xiǎo萝莉不舍和不甘,刘谦轻声开导道。 “家中的姐姐们得到了名分,可是夫君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如果可以天天和夫君在一起,奴家情愿不要名分。” xiǎo甄宓双臂在xiōng前jiāo叉为十字形,两只手jiāo错拉着环着她身子的大手,xiǎo脑袋斜斜依偎在刘谦xiōng膛,眼光mí离的眺望着即将下山的夕阳轻yín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奴家这才真的领悟了。” “唉!” 想到深沉挚爱着他的红颜,刘谦苦笑摇摇头,心中深深叹息一声。 五百一十八章 不可兼得 五百一十八章不可兼得 其他人纵使在刘谦面前不说,刘谦也自知大家tǐng羡慕他的几位妻妾天香国sè。有这等万里挑一的红颜相伴,确实是人间一件幸事。可惜,不管她们如何倾国倾城美不胜收,一旦和这片深沉厚重的土地带来的爱相比,刘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如果当初刘谦穿越而来时被人卖做奴隶,为了生存下去和生活得更好,全副jīng力就会投到如何摆脱奴隶身份上面,那还会不知死活的luàn折腾忧国忧民。可他偏偏投身于一个有钱有势的宗亲家庭,虽说汉室宗亲这层关系不太值钱,可使还有何进大将军撑腰,所以踏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站在有利的局面下,他自然可以非常方便实现潜藏在心中的野心,假如没有这些便利的条件,就算是他有天一样大的野心,也没有施展的舞台。也正是有诸般这样的条件,他才会考虑汉民族曾经受到的屈辱,而总想去做些什么,最终把穿越而来当做了历史jiāo给的使命,然后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天香国sè的红颜固然令人珍惜,但是和他自我承担的历史责任感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特别是眼前,天下大势已经被他改变成了一锅粥,他只有咬牙一直走下去,最终还天下一个太平。 涉及着他今生最大的秘密,这些话刘谦如何给xiǎo萝莉解释,当下只有苦涩一笑道:“好男儿自当以大业为重,宓儿希望你的夫君是一个罔顾天下只会和妻妾huā前月下之人吗?好了傻丫头,不要发太多的感伤,与其在这里悲秋,不如趁现在这段时间夫君陪你在外边共进晚餐,要不回去我们就要分开了。” “嗯。” xiǎo萝莉听到刘谦处处为她设想,转首送给刘谦一个灿烂的笑靥,任由刘谦爱恋的牵着她的xiǎo手沐浴在一片金sè的晚霞里。 汉代的酒楼饭店和后世规格不同,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显得有些简陋。大多都是以比后世红砖薄上寸许却又长出两寸的汉砖铺地,也有比较豪华的用大理石。 走进店内,迎面的是一条长长的木柜,上面放着各种卤制过的ròu类和一些凉菜,木柜一端被挖出一个圆圆的两尺多的孔dòng,孔dòng下是一个燃烧着木炭的火炉,上面是一个类似于盆子形状的酒釜,酒釜中的酒水散发着缕缕热气,就是站在大街上也可以闻到飘散的酒香。 长条木柜也许是放置火炉的缘故,汉代称之为炉,站在后边的人被称作当炉。 木柜前边的空地上找不到大家印象中的板凳和八仙桌,这些都是后世才兴起的东西,汉代没有。空地上只有两排案几,两旁只放着跪坐的蒲团。 有条件的酒楼是几层建筑,以便于区别对待各sè的客人,没条件的店家也会把大堂分成不同区域,便于招待一些身份特别的客人。不同区域案几上准备的东西也不相同,比如大堂前的案几上只有酒碗和酒壶酒盅,他们饮酒就去当炉中打上一些,就可以喝到温酒。 而分开的区域,由于客人的品味比较高,往往不会饮用当炉中加热的普通酒,而是购买味道更好的好酒,为了方便他们温酒,他们案几旁边都准备着酒釜,需要加入时店家就取来木炭生火。 刘谦选择的这家酒楼是个三层酒楼,在附近也算是比较显眼的建筑,走进去看到环境条件干净整洁,就带着xiǎo萝莉直接上了二楼。 也许是最近战争影响了酒楼生意,店主看到客人都比较客气,看到刘谦衣着普通,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亲自伺候刘谦在刘谦身旁,询问刘谦需要什么。 因为各种炊具还没有大成,汉代饮食业远没有后世那么多huā样,没有烧锅,菜肴大多以蒸煮焖炸为主。一些作料也没有传到中原,故而味道上也差后世些许。 xiǎo萝莉不喜油腥,刘谦就以xiǎo萝莉口味点了几道菜,要了两份当时比较受欢迎的粟米,然后目送带着失望神sè的店主下楼去了。 不一会,只听数人有说有笑来到了二楼,刚到楼梯口,三名年轻男子就发现了刘谦和xiǎo萝莉,准确说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xiǎo萝莉身上,直到刘谦不满意的轻声咳嗽一声,他们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来到离刘谦很远的一个角落中窃窃sī语起来。 “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遇到这般的丽人,此行不虚也,此生不虚也!” 一个清瘦的男子,大约有二十四五岁,微微侧着头,一边不漏痕迹的不断打量xiǎo萝莉,一边摇头晃脑的低声感叹。 “段老弟,方才我邀你出mén你还不肯,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话男子年约三十几岁,已经发福,一说话双下巴就不停晃动,虽然是对清瘦男子说话,可是一双被féiròu挤到一起的xiǎo眼睛却一直盯着xiǎo甄宓。 “看两人之间亲昵之态不像是兄妹,我方才隐约还听到xiǎo娘子叫了声夫君,唉!这明显就是鲜huāchā在牛粪上嘛。” 最后一男子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看似tǐng有几分君子气度,可惜此刻他那双恨不得吃掉xiǎo甄宓的眼睛出卖了他。 距离有点远,三人的声音也很xiǎo,xiǎo萝莉自然听不到三人的低声sī语,不过他们每一句话都逃不过刘谦的耳朵,只是刘谦装作没听见罢了。 刘谦这厮一直认为,一众如huā似yù国sè天香的老婆就是拿出来让大家看的,没有比较,倾国倾城容颜如同锦衣夜行,如何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和巨大的征服快感?所以刘谦最不怕别人看他的老婆,只要不动手,其他男子越是盯着看越能证明老婆的吸引力,刘谦这厮心中就越爽。 三名男子正在低声议论着刘谦和xiǎo萝莉,殷勤的店主一溜xiǎo跑来到二楼,刚刚lù面,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多日不见了周xiǎo侯爷,xiǎo侯爷来到简直蓬荜生辉,代我问侯侯爷金安,两位公子好!不知道xiǎo侯爷需要点什么,今天高兴,打五折!” 五百一十九章 骠骑将军千秋 五百一十九章骠骑将军千秋 多日不见了周xiǎo侯爷,xiǎo侯爷来到简直蓬荜生辉,代我问侯侯爷金安,两位公子好!不知道xiǎo侯爷需要点什么,今天高兴,打五折!” 一口气说完,看似有点笨拙的店主已经来到周xiǎo侯爷面前,点头哈腰,十足的奴才相。 店主这番巴结之态落入xiǎo萝莉眼中,xiǎo萝莉翻了个白眼,撇起嘴角表示店主厚此薄非的不满,看到旁边的刘谦淡笑着摇摇头不让多事,打量一下刘谦身上的平民布衣,捂着xiǎo嘴嗤嗤窃笑。 知道xiǎo萝莉特指他堂堂骠骑将军身份,却因为身穿平民服装而遭到店主鄙视,刘谦哑然失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把全部心神放在走到角落的店主身上。 “朱老板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被称作xiǎo侯爷的胖子眼角对着刘谦一跳,眯着眼对店主说道。 “不认识,不过以xiǎo的阅历来看,两人应该没有什么身份,xiǎo侯爷您是不知道那个男的xiǎo气的样子,见他们来到二楼xiǎo的以为遇到了大主顾,谁知道他们只点了几个便宜的素菜,估计是连酒都喝不起,您看,也没有点酒。” 店主不lù声sè的斜瞥了刘谦一眼,嘴角上翘lù出一丝讥笑。 周xiǎo侯爷满意的点点头,熟谙的报上一串菜名,然后把店主打发下去。 “xiǎo侯爷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外表看起来仪表堂堂,表情也看不出多少讨好之意,可是行的却是xiǎo人之事。 “万万不可生luàn,如今不同以往不可轻易造次。” 姓段男子看仪表堂堂者有怂恿周xiǎo侯爷生事之意,连忙压低声音用手指敲敲桌面,然后又指了指地面。 “哼!看来段老弟被汉州军吓住了,我们一不投靠匈奴二不反抗骠骑将军,只是找一个xiǎo姑娘寻寻乐子,这算屁大的事?” 周xiǎo侯爷一边揶揄着段姓男子,一边对着仪表堂堂者使眼sè。 “段兄,如果我们不是对你知根知底,你今天的表现可是看不出姓段呀。”见段xìng男子不高兴白他一眼,仪表当当男子接着说道:“闹了这么多天,好容易今天趁着机g不好,是谁最喜欢姿态万方的xiǎo萝莉?是谁府中拳养着一群不足豆蔻的xiǎo萝莉天天玩游戏?” “哈哈哈哈!说得好!恐怕现在最动心就是段老弟了,还敢在自己兄弟面前充圣人?” 见仪表堂堂男子十分机灵,周xiǎo侯爷暗暗伸出大拇指对其表现非常满意,口中却对着段姓男子揶揄十足。 “呵呵!一点xiǎoxiǎo爱好而已。”段姓男子一点也没有被点破的尴尬,然后收敛笑意正sè道:“非是xiǎo弟不动心,实在是眼下时机不对,大家应该清楚我的身份不好公开,如果是以前——” “这样说来我也不劝你了,唉!缺少了段老弟和我相争,人生真是没有一点生趣啊!” 周xiǎo侯爷听到段姓男子说到此,也就不再劝说下去,转而大发没有人和他争风吃醋的感慨。长安城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周xiǎo侯爷对nv人并不是很在乎,别看周xiǎo侯爷这今年发福身体走形,再早几年也算一个帅哥,以他雄厚的家世,只要他稍加动意就有无数nv孩竞相示好投怀送抱,故而对nv人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只是他有一个奇怪的嗜好,见不得周围有谁比他强,而这一点表现最为突出实在nv人上面。见到美貌nv子不属于他,他就马上进入亢奋状态,然后采用各种手段得到手为止,得到之后就弃之如履。 “以我之见,风头还没过去大家还是xiǎo心的好,眼前巡城的民兵可没有多少人认识xiǎo侯爷,事情真要闹到上面去,估计侯爷也要费些手脚才能保证无恙。” 段姓男子用手贴在酒釜上试试温度,见酒温适合,用酒勺给周xiǎo侯爷和仪表堂堂男子各斟满酒杯,给仪表堂堂者斟酒时候不经意使了个眼sè。 “段兄说的有道理,听说今天西边闹出的一副大阵仗就是骠骑将军nòng出来的,骠骑将军如今身在长安城就如同风口làng尖,我们xiǎo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仪表堂堂者心思灵活,段姓男子话音刚落,他就立刻装作一副深思的表情道。 “听说刘谦那厮杀人不眨眼,是应该xiǎo心点,看来这事还得计划周密一点,文戏最好,要不暂时先放弃以后再寻找机会行事。” 周xiǎo侯爷也被刘谦的恶名吓了一跳,犹豫半天,这才怏怏说道。 这番话刘谦听得很清楚,也大概猜出了周xiǎo侯爷的身份,至于段姓男子刘谦也有了一些猜测,不过还不敢肯定,而仪表堂堂的男子半天没有lù出一点信息,刘谦也不好妄断。 见他们暂时没有动强的想法,刘谦也就不再理会,以刘谦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和他们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要想收拾他们绝对是泰山压顶的一击,以绝对的力量轻易的就可以把他们碾压得粉碎。 xiǎo萝莉饭量很xiǎo,只是讲究淑nv之态进食很慢,如果刘谦不是怕放下碗筷xiǎo萝莉就会停止进食,刘谦保证三分钟之内结束战斗。有了闲暇时间,这厮就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xiǎo萝莉身上,如同观赏一副传世仕nv图一般专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许是xiǎo萝莉被刘谦看得不好意思,也许xiǎo萝莉的饭量确实极xiǎo,半刻之后爱恋的牵着刘谦的手向楼下行去。 “老天没眼,以我堂堂的仪表被称作美男子也不为过,可惜这个像jīng美艺术品一样的xiǎonv孩,只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有看我,而那个男子相貌远远比不上我,凭什么可以独享这份他保护不住的真情?” 仪表堂堂男子眼光中闪烁着嫉妒的火焰,正在心里腹诽着在他看来很为平常的刘谦,忽然被匆匆追赶刘谦的周xiǎo侯爷惊醒,然后怀带着一众我得不到也不让刘谦得到的恶毒心情,快步尾随在周xiǎo侯爷而去。 “就这样的穷酸也敢来到这里丢人现眼,如此天香国sè的极品跟着你简直是对她的一众亵渎!” 快步跟随周xiǎo侯爷来到楼梯口,看到刘谦有些尴尬的给面sè发黑的店主解释着让店主派人跟着他取钱,而绝sèxiǎo萝莉在身旁面sè发窘,仪表堂堂男子心中禁不住大呼道。 店主轻蔑地看着刘谦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躲到难民营里?一钻到流民之中我的伙计还到哪里找你,别说废话,反正我不会派人跟你一起去取钱!我也不难为你,趁天sè没有黑透还没有宵禁,你把xiǎo姑娘留在这里赶快回去取钱,不然我们就去见官。” 刘谦有些傻眼。 许久以来,出行之时身边都有刘义跟随,根本用不着他掏钱,时间一长他竟然养成了身上不带钱的习惯。其实他这次出行,刘义给他准备了一些五铢钱和散碎黄金,不久前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这就大摇大摆的出mén了。直到方才找店主结账的时候,一mō口袋这才发现没有带钱。 发现没有带钱,刘谦就动起了脑筋,最后想来想去,发现最好的办法是让店主跟着取钱比较好,这样就能避免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 其实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见官,今天刘谦把事情闹得有点大,方才很多长安城的各级官员都见过刘谦,就是不认识也不要紧,刘谦还没要忘记带上最关紧的大印,故而只要见官刘谦就能很快摆脱眼前的困境。但是刘谦那好意思让大家知道他带着未婚妻出来吃饭不带钱的丑事,因此很快就熄了这个念头。 如果没有人打xiǎo萝莉注意,以刘谦的本事最多半刻时间就能打一个来回把钱还给老板,只是刘谦担心xiǎo萝莉的安危不肯这样做,而店主又不肯退让,于是居然把刘谦陷入了难地。 “朱老板,你又何必难为一个乡下人,把他们的饭钱算到我头上就是了。” 周xiǎo侯爷快步跟着刘谦下楼,刚想给守在楼下的几个狗tuǐ子使个跟随刘谦的眼sè,就发现了刘谦居然没有带钱,这个发现顿时让他改变了计划,停在楼梯上看起热闹来了。 感觉火候已到,这才摆足架势发出话来,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xiǎo萝莉,希望此举可以捕获美nv芳心,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呵呵!那就多谢了,一顿饭钱卖你一遭劫难,值!很值!” 刘谦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对着周xiǎo侯爷微微一拱手,然后拉着xiǎo萝莉就要离开酒楼。 “把话说清楚喽,见到本xiǎo侯爷不行大礼,本xiǎo侯爷可以不给你这种没见过世面之人一般见识,可是你必须把后面的话解释清楚,若不然这顿饭钱需要你自理之外,你走不出这个大mén。” 周xiǎo侯爷说话根本不看刘谦,只是摆出一副自认为很足的气势表演给xiǎo萝莉看。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手下的六名家仆立刻封住酒店大mén,堵住了刘谦的去路。 “谁稀罕让你垫付饭钱,店主你看这个yù佩够不顾饭钱。” 酒楼中其他人全都以为,方才xiǎo萝莉发窘是为了刘谦很穷,却不知道xiǎo萝莉很了解真正的有钱或有权势之人,才会做出刘谦这样的傻事来。这样的事情xiǎo萝莉以前曾将在故去的大哥身上领教过,还在那时在邺城店家认识他们,没有闹出刘谦这样的尴尬。 xiǎo萝莉之所以发笑,主要原因是刘谦一直表现的太好了,无论是机智武力还是善解人意,完美得让xiǎo萝莉有时候想她会不会配不上刘谦。殊不知,下午刚刚发完感叹,今天就亲眼看到刘谦出窘,这样的事情xiǎo萝莉从来没有听说过,故而亲眼看到就会心的笑了起来。 聪慧的xiǎo萝莉其实早早的想好了对策,毕竟他可不像刘谦那般健忘,竟然忘记了佩yù昭显气节的传统,她随身佩戴着一块家传yù佩价值连城,应付这顿饭钱简直不在话下。说来不配yù这一点倒是冤枉了刘谦,因为刘谦一直嫌佩戴yù佩等东西碍事,从来没有佩yù的习惯。 “应该够吧?” 也不知道店主真的不懂这块yù佩的价值,还是他动起了不良之心,只是反复在昏黄灯光下观摩yù佩。 “足够就好,不过先说清楚这块yù佩只是一个当头,明天拿钱还需取回,可不是拿来顶付饭钱的。” 虽然刘谦不怕店主sī吞这块yù佩,可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了钱还是做了善意提醒,毕竟如果店主动起了不良之心的话,最后为了给百姓一个说法还是需要动用官府力量,那样就太麻烦了。 “不就是一块yù佩谁稀罕!” 见刘谦如此提醒,店主从灯光下收回yù佩,嘴里嘟囔道。 “四千金可以买下你这样的十座酒楼,一块价值四千金的yù佩你可以不稀罕,不过还是请你保护好,最好不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xiǎo萝莉天真无邪的一面也仅仅是在刘谦面前,听店主如此贬低甄家传世之物,xiǎo萝莉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冷冰冰的上位者说话语气居然让店主不敢反驳,非常xiǎo心的捧着yù佩放进一个jīng美的盒子里,这才长长的出口气。 “段老弟,这个nv孩的来历不简单,yù佩可以作假这副表情可做不了假,不是出身大世家受过长久教导可不会有这份神态。” 周xiǎo侯爷祖上是大汉开国功臣周勃之后,虽说眼下家世远不如以前,不过这些眼光还是有的。 “会不会是xiǎo厮以下犯上,sī自拐骗了家中的xiǎo姐?你看看那个男的,只会傻傻的站在一旁观望,像个二愣子一样,是不是标准的奴才相吗?只是此人站姿有些特别。” 段姓男子思索一下,用不肯定的语气推理出他的答案。 要说段姓男子也没有亏说刘谦,这厮发现xiǎo萝莉出头,出于以前呵护李冰养出的习惯,很自然的站在xiǎo萝莉身后一侧,他这个习惯xìng动作基本上和仆人的差不多,也难免让别人误会。 “啊!别给脸不要脸,xiǎo子,还没有回答本侯爷!” 周xiǎo侯爷也有些眼力,见平素有些办法的段姓男子和他想的一样,于是就把刘谦定位成一个拐骗xiǎo姐的下人,当下语气就刻薄了三分。 “想听,好,这件事有些机密,最好是在静室中sī语不可让外人听闻。” 刘谦大神棍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高人形象,成功的欺骗了周xiǎo侯爷三人。三人以为就刘谦一个男的,而他们三人都是练习过武艺之人也不怕刘谦使诈,就问店主要了一间静室,然后和刘谦一起走了进去。 “贱民!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本xiǎo侯爷的身份,还不跪下!” 脚步跨入房mén,周xiǎo侯爷一步来到房间正中,正正站在刘谦面前,极有气势的对刘谦喝道,紧随而来的二人则犹如哼哈二将一般,紧紧站在周xiǎo侯爷身后鄙视的盯着刘谦。 “跪下!” 直视着对面三人,刘谦脸上浮出一丝冷笑,猛然从怀中掏出一面大印,浑身气势尽然发散,犹如猛虎一般扫视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三人。 刘谦会忘记携带钱财,却不会忘记刘义无数次谆谆jiāo代的官印。刘义怕刘谦忘记,还特意把官印拴在刘谦脖子上,毕竟刘谦军中很多人不认识刘谦,特别是一些低级军官和投降过来的军官。古代,很多下级都不认识上级,辨别真伪除了朝廷下方的文书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官印,见印如见人,只要刘谦有大印在身就不虞刘谦指挥不动不认识的下属,这样刘谦的安全就更有保证。 “您是骠骑将军?” 周xiǎo侯爷见识较多,毕竟自己家里就有一面金印,见到刘谦的金印不疑有假,当下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 “这不可能!不可能!” 段姓公子惊异的低声嘀咕着,脸上做出几番挣扎,最后还是跟着周xiǎo侯爷跪倒在地。 “拜见骠骑将军!骠骑将军千秋!” 仪表堂堂男子脸上变脸最为jīng彩,先是起初的震惊怀疑,等见周xiǎo侯爷下拜之后,又思索了片刻,然后带着一脸喜sè跪倒在地,非常真诚的对着刘谦叩拜起来。 “你们胆子很大呀,打主意竟敢打到我的头上。不要狡辩,以我的能力足以听清楚你们的讲话。” 嘴角带着明显的讥笑,刘谦抖动前摆端坐在案几之上,冷冷盯着三个脸sè不一的男子。 刘谦原本可以一直看着他们表演下去,然后主动暴漏出想讨要xiǎo萝莉的企图,后来刘谦考虑到尽量照顾xiǎo萝莉的感受,这才提前发动了预案。 “请骠骑将军宽恕在下,在下是猪油méng了心,骠骑将军明鉴,我们周家一直是匈奴为仇敌,几乎散尽家财抗击匈奴,望骠骑将军看在周家的份上绕了在下这条狗命!” 周xiǎo侯爷哪里还有方才的傲气,如同一条狗一般排在刘谦面前摇尾乞怜。 五百二十章 孟达告密 五百二十章孟达告密 “在下孟达,凉州人氏,望骠骑将军明鉴,虽说在下也有一些不当言行,可是在下本身并没有冒犯骠骑将军之意,望骠骑将军明察秋毫!” 仪表堂堂男子泪如雨下,呜咽悲声中祈求刘谦原谅他的罪行。只有段姓男子头伏于地一言不发。 “孟达?有点熟悉,让我想想,原来是他,这下子就更好办了。”想清楚了记忆中孟达的事迹,刘谦指着不再求饶的清瘦男子,语气严厉喝道。“你姓甚名谁,如实报来!” “回骠骑将军,在下姓张名宏,长安人氏。” 清瘦男子见刘谦相问,全身微微颤动起来,看起来就和很多没有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一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哦,姓张?好!很好!”听到段姓男子自称姓张,刘谦更加肯定他的判断没错,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微点点头就不再搭理自称张姓男子,指着其他二人道:“现在我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只要你们给我今天想知道的答案,我就赦你们无罪,你们都很聪明,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哼哼!最好不要聪明过头,我奉送你们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 如果不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而这个猜测结果很可能和他随后的行动有关系,刘谦也不会在这里亮明身份并且废话半天,有这点时间还不如痛打他们一番来得痛快。 说完这番话,刘谦面带微笑,看似好整以暇,暗下却暗暗戒备着,以防有人狗急跳墙做出不自量力之举。 室内忽然静谧到了极点,仪表堂堂男子伏在地上,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剧烈跳动如擂鼓,沉重急促地呼吸就像加足火力的风箱,脸上汗水顺着额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的声响,也变得刺耳起来。 “印象中刘谦此时已经被匈奴和诸侯nòng得焦头烂额,谁料他却有心情出来闲逛,这就证明刘谦可能掌握了大势。以前脚踏两只船,匈奴人占上风就投靠段家,刘谦取得上风周xiǎo侯爷这里也不乏是条出路,但是今天遇刘谦这盘棋就砸了。 而听刘谦的语气,好像他已经识破了段兴的身份,如果周xiǎo侯爷为了善报其身首先把段兴供出来,然后再连带出我是投靠段兴的老乡,估计刘谦就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了。不过我要是供出来段兴,就等于坏掉了名声,到时候刘谦恐怕更看不起我,上进的道路可就全毁了。” “孟达,我看你仪表堂堂,一番谈吐可见不是俗人,也算是个人才。你们也许不知道,我最不愿意看到人才埋没于乡野,常常提拔一些隐没在乡野的才逸之士,原本看你只是jiāo友不慎和品行有些不检点,还想让你在重建三辅工作中贡献才智,现在看来你不够聪明呀!” 历史上孟达先是出卖蜀国投靠魏国,降魏之后甚至还得到了魏文帝曹丕的重用,可是等曹丕死后又动了反叛魏国的心思,如此朝秦暮楚的xiǎo人刘谦不信他又多少骨气,于是故意直接对孟达的弱点下手了。 “禀报骠骑将军,此人名叫段兴,是匈奴萧关太守段煨的长子!多谢骠骑将军器重,在下方才一直为了一己sī名而犹豫不决,却忘记了对大汉的忠诚,实在是罪该万死,请骠骑将军治罪!” 如果刘谦在这次大战前许下这般承诺,孟达还会犹豫三分,可是眼下的情况是三辅和凉州经过这次震dàng,就会有很多官员落马,留下的许多空缺就需要大量人才填补,这才使孟达动了心。 昨天,孟达从周xiǎo侯爷那里听说了匈奴人闹了内讧,原来还有几分疑虑,今天眼见刘谦如此大胆进城而且还有闲情出来散步,这就证明了传言是真,刘谦胜利的脚步应该不远了。 原来他只是一名寒mén士子,仕途无mén,怀带着碰运气的心理来到了长安投奔好友段信,到了长安才知道段信已经在萧关战死,不甘心之下就尽力显示一身才华,成功jiāo好了段煨的长子段姓,然后通过段兴认识了周xiǎo侯爷。 段兴比较看重孟达,曾经有举荐孟达到段煨那里任职的意思,只是孟达心里不情愿去匈奴人效力,这才使出浑身解数巴结周xiǎo侯爷周通,希望等到战事结束天下局势明朗,请周通通过人脉把他举荐为官。 可惜,以上两条路就在刚才被刘谦截断,辛苦经营多天的仕途出路转眼间成了泡影,而人也有了xìng命之忧。这时,刘谦忽然给他指出了一条梦想都想不到的平坦大道,这也难怪孟达会违心出卖待他还不错的段兴了。 “他是段煨长子,名叫段兴。” 就在孟达向刘谦回报的同时,周通慌忙直起身子,痛苦的看了好友段兴一眼,然后也向刘谦告发了段兴。 如果孟达不主动告密,以周通的一贯为人和段兴多年的友情,他绝不会出卖段兴。况且段兴一直隐姓埋名隐居不出,假如不是他接缠着段兴来到外边,今天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可是刚才刘谦说得很清楚,只给他们一条出路,在孟达已经泄密的时候,为了保住自身xìng命和四百年基业,也只好走上这条卖主求荣的道路。 孟达表现的早,只是话语较多,而周通话语较短,说起来两人揭发段兴的时间几乎发生在一起。两人说完,彼此lù出几丝尴尬,伏在地上不再做声等待刘谦的裁决。 “方才我只准备饶恕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二位都是聪明人,而且几乎同时说话,你们说说我改如何做呢?” 刘谦之所以有这样一问,根本没有指望两人会说话,这只是刘谦的一众习惯xìng御下手段,目的只是等一会他赦免孟达和周通之时,让两个人更感jī他罢了。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就是这样一句没有多少目的xìng的问话,一下子钓出一条大鱼来。 “回禀骠骑将军,在下这次前来并不是孤身一人,陪同前来的还有我一个朋友名叫法正,前不久听说骠骑将军灭了法家满mén之后,就离开了长安,说是准备从汉中入蜀要为何进效力对抗您。 骠骑将军万万不可轻视此人,法正出身三辅法家分支,别看年纪不大可是却有一身经天纬地之才,在下不敢欺瞒骠骑将军,以在下的才学三个也不及一个法孝直。何进如果听从法正的计谋,定会让何进如虎添翼给骠骑将军制造麻烦。” 纵使方才刘谦明确说明欣赏他,不过孟达也不敢不xiǎo心行事,要知道当时社会流行拥有大世家出身之人更容易得到人们重视,孟达不了解刘谦的为人,很是担心刘谦那番话的意思是故意为周通开脱而想要治他的罪。 孟达自幼就和法正相识,他自然深知法正的本领,但是他以为刘谦肯定不知道,为了让刘谦相信法正的能力和他这个情报的重要xìng,孟达不惜贬低自己的才学而拔高法正的形象。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国历史上能够排上号的智者,刘谦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法正的名字,历史上刘备非常相信法正,这种信任甚至超过了诸葛亮。史载法正去世后刘备抚棺大哭,连连哭泣数日,从中就足以看出法正的能量。 xiǎo鲁肃处死了法家之后,刘谦并没有把法正和法家直接联系上来,更没有想到法正竟然这么早就出山了。其实按照历史走向,迁移到凉州旁支的法正和孟达在三辅蹉跎了数年,见三辅被董卓搞得乌烟瘴气而法家又不怎么重视他,这才和孟达一起去蜀州投靠了名望不错的刘焉。 见事情竟然被他闹得如此húnluàn,刘谦也只有在心里叹口气。招惹了法正这般的厉害角sè,未来法正就一定会给刘谦制造麻烦,因为法正此人一生唯一的缺点就是气量狭xiǎo睚眦必报。不过如果让事情重来一遍,为了诛杀出卖民族大汉jiān,刘谦还会不眨眼的处死法家满mén。 前些天,匈奴人一直对长安城围攻不断,长安城根本没有打开城mén的机会,法正也就没有机会离开长安。只有近几天匈奴人围攻的人马不断调离,刘辟为了让长安城居民外出打柴烧火,就每天在清晨和黄昏打开长安城东mén,方便居民采来柴薪时法正才有出城的机会。 战事形势紧迫可以让百姓坚持两天,战事稍缓之后就不能还让百姓继续吃冷食,再说现在长安城居住了几十万人口,每天就是军用也需要大量的柴火,毕竟每座城池做好坚守打算时只会大量储存粮食兵器,却不会囤积大量做饭的木材。其一囤积半年数月的木材比较占地方,其一,一不xiǎo心让敌人点着就不用打仗了,与其让大火烧死还不如弃城而作来得爽快。 也正是明白其中的关键,刘谦才会询问法正离开长安的时间,如果法正没有走远他不妨命令暗隼卫追杀法正,一举把危险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中才符合刘谦的做法。 五百二十一章 不患寡而患不公 五百二十一章不患寡而患不公 “回禀骠骑将军,已经五天了,因为有周xiǎo侯爷照顾,守城士兵没有难为法正,临别时xiǎo侯爷还送了两匹快马,估计此时他已经已经到了汉中郡。骠骑将军如果还有所不解,请向周xiǎo侯爷询问,周xiǎo侯爷也是当事人。” 孟达能以一介降将身份,在雒阳城hún得风生水起,证明他确实有一身好才学,不然也méng骗不过一群满腹经纶的曹魏大臣,让一众人等对他jiāo口称赞。 一听刘谦话意,孟达就知道刘谦准备追杀法正的打算,于是就把法正出行的详尽信息说给刘谦,又怕刘谦怀疑他和法正有sī而故意袒护法正阻止刘谦追杀,就搬出周xiǎo侯爷让刘谦求证,证明他没有对刘谦说假话。 “启禀骠骑将军,事实就是这样。” 恨恨地瞪了孟达一眼,周通无奈地叹口气,承认确实如此孟达没说假话。 虽说孟达此举由出卖他的嫌疑,可是他也得承认孟达述说的也是事实,当着刘谦的面想要扭曲事实难度也很高,也就打消了诡辩的念头。方才帐还没算完,现在又加上法正这一件,周通摆出虱子多了不咬人的劲头,索xìng老实的承认了。 “孟达果然一心为我分忧,其心可嘉!”刘谦说着从案几上站起来,来到孟达身前,一把拉起孟达说道:“我先处理一些事情,待会我有重要任务jiāo给你做,只要给我办好这件事,两千石的食禄就是你囊中之物。” “孟达叩谢骠骑将军器重,定当肝脑涂地为骠骑将军驱使!” 孟达自认修身养xìng也有一点功力,却骤然被刘谦的许诺给震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发应过来,心知像刘谦这样的大人物不会轻易毁诺,何况还是当着人前许诺就更加不会反悔。心情jī动之下,连忙重新跪倒答谢刘谦知遇之恩。 “段公子这时要干嘛去?我这一个外人你可以不在意,而你这两位好友是不是该在离别前打声招呼?” 段兴见刘谦正顾着拉扯坚持行足九个大礼的孟达,感到这是他脱离此地最好的时机,当下猛然转身双脚发力就向大mén闯去,殊不料刘谦早就笑yínyín的在他前边等着他。 “骠骑将军明鉴,其实家父也并不是真心投靠匈奴,他忍辱负重hún进匈奴人中,只是想获得匈奴相信,为以后汉军发兵的时候趁机相应。家父以前没有和骠骑将军同事,也没有接近您的手段,其实他早就想主动联系到您合计共破祸luàn汉地的匈奴。” 听刘谦出言打趣,段兴藏在宽大袖口的拳头青筋毕lù,偷偷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势头,然而最后叹口气松懈下来,又乖乖的给刘谦跪了下来。 以前,段兴也听说刘谦武功了得,出身将mén的他还有些不符,认为大家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通过方才刘谦戏耍般的后发先至轻易把他堵住的动作分析,以前刘谦的英武传说都是真的,以前不肯承认只是不愿意承认不如刘谦罢了。 段兴想通了功夫不如刘谦,也不再自取其辱,见刘谦眼中只有戏谑而没有杀机,不由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价值,也可以说这是他保命的唯一方法了。 “果真?看来我确实误会段煨校尉了,嗯,这样吧,你一会跟着去趟京兆尹衙mén,然后你给你父亲写封信,我会带着信亲自去萧关见你父亲,看看你父亲究竟是不是忍辱负重?” 忙乎了半天,刘谦想要的也就是这一封书信,见达到了目的,刘谦也不准备在这里耽误下去。 “一定遵命,相信家父不会让骠骑将军失望。” 如果是另外一个上位者说要亲自去萧关求证,段兴肯定会当做笑话置之一笑,而这样的话出自不按常理出牌的刘谦之口,他就很难判断了。脸sè变了几变后还是颇有信心的给刘谦保证道。 别看刘谦说得好听,说只是请他去写一封信这样简单,谁都知道,今天落到刘谦手中之后,在他父亲归顺刘谦之前他就是囚犯的身份。假如段煨不愿意归降刘谦,他的xiǎo命估计也算到头了,为了活下去这封信一定要好好写。 “你可以回去了,算是给你父亲一个面子,回去把这里的事情不许有半丝隐瞒的告诉你父亲,不然,你一定会很后悔。”带着xiǎo萝莉走到mén外,见提心吊胆伺候一旁的周xiǎo侯爷不自然的恭维,刘谦非常宽厚的原谅了他的罪行,然后对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孟达说道:“你也跟着我来吧,有些事情我也给你一个jiāo代。” 这样,刘谦一行在宵禁前夕,赶回了京兆尹衙mén。 带进入衙mén,刘谦jiāo代人先把段兴看押起来,又让人给孟达暂时安排一间客房,又温柔的把xiǎo萝莉送到住所,这才转身来到挤满人的大厅开会。 由于刘辟军事管理相当有效,和其他地方不同,军事方面的事情不多,问题最多的反而在民政方面。 不一会刘谦就听明白了,一些问题他还能运用权力解决,一些问题在眼前的形势下他也没有好办法。 由于战争压力,难民大量涌进长安城,有些人携带着一些粮食,有些人为了逃命除了人什么也没带,于是在粮食问题上就出现了问题。 长安城是座大城,战前一些知道保不住的xiǎo城池也把粮食运到了长安,为此以长安城的存量足以保证全城人吃上半年,采用战时条例对老百姓限量,也就是说只让老百姓吃七八分饱的话,粮食足以维持一年。 按道理这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了,可是问题偏偏就出现了。人类有个弱点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公,凭啥没带粮食的有饭吃而我们还要吃自己带的粮食?这就是问题的根源。可是长安城官员也不能看着百姓活活饿死,也不管其他百姓的满腹怨言依然给没粮食吃的人分发粮食。 如此一来,有些人就把自家粮食卖掉,然后装作粮食吃完了也要官府赈济,而一些人看到之后,也效仿起来,于是问题也就越闹越大了。 五百二十二章 夫君陪你到天亮 五百二十二章夫君陪你到天亮 祝大家长假愉快!感谢对风起一贯支持的兄弟,谢谢! &&&&&&&&&&&& 针对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公的问题,刘谦暂时也没有很好的解决手段,战时百姓不能轻易离开城池,也就无法采用以工代赈的方法解决问题。换言之,其实绝大多数家庭都分别以各种形式参加了保卫战,也可以说在自保前提下他们也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诸位,我们可不可以把携带粮食看做一种劳动,按照多劳多得的原理,我们只要以高价收购他们手中的余粮让大家处于一个水平线,百姓这种不患寡而患不公的不平心理就会得到解决。” 好在刘谦钱多,财大气粗的刘谦最终还是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让官员明令用高价收购百姓手中的存量,把百姓手中存量全部集中到官府手中,然后根据给每个家庭实际情况实行配给。 同时刘谦要求,一定要调查清楚一些没有男丁或年纪老迈和失去劳动力的家庭,这些家庭在政策上应该相应给予照顾,绝对不能闹出饿死人的事情来。如果事情出现纰漏,按照每个官员的辖区负责制,所处辖区官员事后要受到严惩。 在购买余粮的同时,官府要把其中的道理给大家讲清楚,务必保证不要让百姓感到城中已经没有粮食,从而引起极大的恐慌。 众人皆以为善。 另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是民事解纷,由于长安城猛然涌进四五倍的人口,大多数人相互间有不认识,就容易制造出来摩擦事件。在敌人围城的恐慌中,也许原来看来很xiǎo的事情,结果就会造成很大的纠纷。 如果长安城中官员数量随着百姓人数增加,处理纠纷的能力就能相应得到加强,可惜刘辟等人没有增加官员的权利,结果造成地方官不能处理其他公务,一天到晚被人围着断案。 古代,一般都是同姓而居,村民中间有了xiǎo矛盾,大多就被村中的长辈族长解决掉了,很少能闹到乡亭和县里。族长处理不了的纠纷,报到上一级亭长手中,亭长和乡三老也会发挥很大作用,事后真正闹到县长那里去的都是下边处理不了的大案子了。 但是,由于匈奴人入侵打luàn了大家生活习惯,逃亡中很多人都流离失散,等到了长安又被刘辟分区限制走动,于是很多陌生人相处就容易闹别扭矛盾。 官府也曾经想要推选一些人管理各区的难民,只是很多人都不服从,事情很简单,这些被官府选出来的人大多都是贫民出身,威望不足难以服众。 刘谦思考一下,只好先把汉州g锐战士必须拥有刘谦颁发的功名,以官府正规官吏的身份参与管理。说实话,刘谦认为这个方法应该还管用,不过至于那些一年前还是泥tuǐ子的官员,能不能把新工作做好,刘谦心中也没数,因为他本身就把此举看做权宜之计。 也许是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刘谦这般大人物,想在刘谦面前留下好印象,很多琐碎事情都亲自禀报给刘谦。而参加会议的一批军官全是刘谦亲手提拔起来的,算是刘谦的铁杆嫡系,他们也想和刘谦多处一会多看刘谦两眼。 等会议散场,已是晚上亥时,刘谦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又匆匆的接见了孟达。 ……………… “我不管你采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达成我jiāo给你的任务就好。取得他们信任之后,你只管放心的做你的官,不要担心做了超过我承诺的两千石官位,你放心,不管你做多大的官回来时我都可以按照原官职擢升三级。” “感谢骠骑将军栽培,学生知道怎么坐了,学生明天一早就启程追赶法正,纵使粉身碎骨浑不怕也要完成骠骑将军的任务。” ……………… 望着孟达一脸掩饰不住的jī动告退,刘谦站起来伸个懒腰,然后在仆人引导下向住所行去。 自从遇到周通孟达和段兴,知道三人身份之后,刘谦就知道今晚刺杀计划可能被变故耽误,回到府中就吩咐下去放弃夜间刺杀,明天重新按照原计划行事。 在刘谦看来,今天的收获不xiǎo,xiǎo萝莉对他的依赖深爱放下不提,段兴的出现更使刘谦有把握完成萧关之行,而且还从孟达那里提前发现了法正的敌意,故而刘谦心情很好。 在仆人带领下,刘谦远远从看到刘辟为他安排的院落中有一个黑影,从娇xiǎo的身形看应该是xiǎo萝莉。 夕阳落松林,笑迎丈夫归。 见到xiǎo萝莉如同妻子一般翘首等待他的归来,刘谦心中蓦然生出一阵暖流,不由会心一笑。遣散了带路的仆人和刘辟为他安排的shì卫,刘谦疾步来到院中,在xiǎo萝莉惊呼中,一把将xiǎo萝莉抱起来转了几圈。 “傻丫头,为何不早点睡?熬成黑眼圈可就不美了。” 抱着轻若无骨的xiǎo萝莉来到房中,双脚灵活后探关上了房mén,灯光下,刘谦盯着扑闪扑闪的水灵灵美眸坏坏的笑道。 “睡不着,躺在榻上心里边全是你。奴家如果有了黑眼圈你还喜欢吗?” 抱紧刘谦脖子,勇敢迎视着刘谦的眼睛,xiǎo萝莉狡黠的问道。 “希望,永远都喜欢,不管我的宓儿变成什么样子夫君都喜欢。” 这等幼稚的问题如何能难倒huā丛老手刘廷益,几乎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但是刘谦保证,此时此刻,他的话绝对是肺腑之言。 “夫君对奴家真好。” xiǎo萝莉犹如美yù般润泽的肌肤在灯下熠熠生辉,稚嫩脸孔上闪动着意思xiǎofù人的幸福之sè。 “宓儿乖,该睡觉了。” 看xiǎo萝莉一副jī动得可以整夜不睡觉的模样,刘谦抱着xiǎo萝莉去了xiǎo萝莉的房间。 两人毕竟没有婚配,府中管事之人也不敢把xiǎo萝莉安排和刘谦一起睡,不过见刘谦对xiǎo萝莉爱恋的样子,也没有按照礼法制将xiǎo萝莉安排到厢房,怀着讨好刘谦的意思就把xiǎo萝莉安排在刘谦的旁边。 灯烛摇红,映照得xiǎo萝莉格外动人,如果不知道xiǎo萝莉底细,只看xiǎo萝莉满脸幸福xiǎofù人的姿态,绝对会把xiǎo萝莉当做及笄芳华年纪。 刘谦看着xiǎo萝莉躺在船上,摆出一副任君恣意采撷的模样,心中也禁不住一番心猿意马。为了不待在这里失态,刘谦为xiǎo萝莉抻平金丝薄被,起身就向xiǎo萝莉告辞。 “夫君,奴家怕黑。” 转过身的刘谦感到腰间盘上了一双yù臂,后背传来一阵一团温热,久经锻炼的身体竟然起了一众特别的反应。 “怕黑?好,夫君不走,夫君坐在这里陪你就是。” “夜里醒来看不到夫君怎么办?” 撅起让人垂涎yù滴的xiǎo嘴,xiǎo萝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放心,夫君陪你到天亮。” 刘谦心中默默念叨着葛玄教的静心口诀,努力克制住心中那一份蠢蠢yù动,抚×mō着xiǎo萝莉的眼睛,希望xiǎo萝莉早点入睡。 “夫君静坐一夜是不是太辛苦了?那样奴家就更不好意思睡了。不如夫君躺在旁边,给奴家讲故事好不好?” xiǎo萝莉狡猾的侧身躲过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掌,看似恍然大悟的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此刻xiǎo萝莉脸上天真无邪。 “就算是挑战自我忍耐极限吧。” 心中自我安慰着,刘谦望着那双犹如水晶般纯洁无暇的眼睛,依言侧躺在xiǎo萝莉身边,两人脸对脸,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无声胜有声。 “在夫君身边真的很幸福。” 凝视端详了刘谦良久,好像已经把刘谦的形象刻在了心间,xiǎo萝莉满足的发着感叹,像一条八爪鱼般就盘住了刘谦,好像要融入刘谦身体一样紧紧地和刘谦贴在一起。 “买糕的!果真是一场考验!” xiǎo萝莉未经人事,非常羞于让刘谦见到她脱衣服,刘谦也不想做禽兽,为了克制乎心中的妄念,也是和衣而睡。但是,此刻xiǎo萝莉浑身使劲往刘谦身上凑,而两人又都是侧睡在榻上,如此亲密的动作,不经意触碰到她不该触碰的地方自是难免,这下可让一心默念静心经文的刘谦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夜间下了场xiǎo雨,第二天早上空气格外清新,生物钟影响下刘谦早早g,梳洗一番,一边向演武场迈进,一边禁不住摇头苦笑。 原来,昨天晚上刘谦正陷入幸福和痛苦煎熬中不能自拔,没有多长时间,听觉灵敏的刘谦竟然发现xiǎo萝莉幸福的睡熟了。想到xiǎo萝莉一天中的经历,下午走了至少二十多里的路,刘谦哑然失笑之后,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也进入了梦想。 “听话,夫君大概晚上一定会回来陪你,今天我有重要的行动你不适合随行。” 晨练之后,刘谦洗过澡发现xiǎo萝莉依然睡得正香,就叫xiǎo萝莉g吃早餐。吃完早餐,刘谦给刘谦歉意一笑,把不能陪伴xiǎo萝莉的情况告诉xiǎo萝莉。 “奴家在这里不认识一个人。” xiǎo萝莉一偏头,撅起xiǎo嘴不理刘谦。 “原来是这样呀,二哥他们昨夜已经进城,你嫌闷就去到他那里解闷好不好?” 刘谦早有准备,其实他可以不告而别离开长安,不过看到xiǎo萝莉一片真心实意,他不想这样做罢了,至于应对xiǎo萝莉的措辞早就准备妥帖了。 “回到二哥身边奴家还能回来吗?夫君是不是嫌弃宓儿了?” 说话间,晶莹的泪珠滑下了脸庞,布满水雾的眼眸中全是哀怨。 “是夫君不对,没有把话说清楚让宓儿以为夫君不实现诺言。宓儿乖,不哭了,你就待在书房看书好不好?明天无论如何夫君也会chōu出时间陪你,因为后天夫君就要离开长安处理军政大事了,到时候可不许这样子了。” 可怜的刘谦其实非常清楚这个时代的礼教,一个未过mén的nv孩不能轻易的跟着未婚夫luàn跑,可是出身不同的他经常把后世和现在hún淆,以至于考虑时忽略了这个在后世不成问题的问题,结果差点闹出大误会来。 经过今天早晨的这场教训,刘谦不得不提前给xiǎo萝莉打上预防针,他可不向每天都碰到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可以当做生活调剂,次数多了就会变成了干涉军政的大事,刘谦肯定不会相容。 把时间确定为明天,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今天需要执行刺杀大汉jiān法吴廉嘉,由于时间关系后天就必须向萧关动身赶路,特别是萧关之行关系着全歼匈奴人的成败,更是重中之重,不可有半丝马虎大意和延迟。这样一来,刘谦也只有明天一天时间比较有空,也只好把陪伴xiǎo萝莉的时间固定在明天了。 “嗯。” xiǎo萝莉伤感的挥挥手,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使任何一个男子感动,生出把xiǎo萝莉拉到怀里安慰一番的想法。 刘谦是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可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容不得他在这里儿nv情长英雄气短。 细柳聚旁边的树林中,清脆鸣叫的鸟儿可不管人世间发生的大事,依旧在开心的欢唱。 “廉罡,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也是最后一次,你有胆量跟着我干大事吗?如果胆怯我也不怪你,我会再想办法杀死这些汉jiān,希望你不要以为我在故意bī你,只希望你用你的真心说话。” “俺这条命是先生救的,权当这次还给先生就是了。俺知道先生还担心俺心理顾念廉家主,有点不放心俺。先生说得对,这些天俺也亲眼看到了匈奴人在三辅犯的罪孽,三辅百姓遭受的损失很大原因就是廉家主他们造成的。 俺早想明白了,他既然把俺扔给匈奴人不把俺当人,也算是让俺脱离了廉家,俺只要不亲手杀他也不算背叛俺的良心。还是那句话,俺的命是先生救的,你让俺咋办俺就咋办。” “那好,今天我也不瞒你,我不姓国也不叫国渊,我真名叫做刘谦,这样你大概也知道我是谁了,放心,只要一切听我的,你想死也难,以后说不住还有一场大富贵。” “先生,你,您是骠骑将军大人?xiǎo民廉罡参见骠骑将军大人!骠骑将军大人,这是不是一场梦呀?” ………………………… 上任大单于羌渠的驻地辕mén前,几名匈奴人无jīng打采的闲谈着什么,自从羌渠被刺身亡匈奴分裂成三个势力之后,他们这些跟随羌渠的老人就整天惴惴不安们感到度日如年。 当然,如果他们没有得到于夫罗指使人刺杀羌渠的消息,而是羌渠正常死亡或者死在别人手里,他们也不会有如临大敌之感。或者退一步说,于夫罗如果把其他队伍留在这里看守大营,而把他们调走和须卜征战,他们也不会太过担心自身安危。 草原上的人们都知道,以战斗力而论是长生军最强,以对羌渠的忠诚程度而言,首推第一的就是他们这支羌渠最早的亲卫队。现在的形势很明显,于夫罗不相信他们,估计等于夫罗打败须卜和呼厨泉,取得匈奴大权的时候也到了遣散他们的时候。作为羌渠的儿子,于夫罗就不相信他们,那么须卜就更不会相信他们,毕竟说都害怕临阵时的反戈一击。 廉罡带领刘谦来到辕mén,按照规矩孝敬上一些金钱,心情不好的几名匈奴人心情马上好了起来,听说他们是廉家家人寻找家主有事,只是检查一下是否携带武器及一些简单询问,就把廉罡和刘谦放进了营内。 从外表看羌渠这个驻地是一座大营,其实只要进到营中一看就明白,大营中圈着一个xiǎo村子,而羌渠原来的驻跸之地就在xiǎo村中最豪华的房子里。早就看过地图的刘谦清楚,由于法吴和廉嘉地位比较高,法吴的住所和廉嘉的住所都离羌渠不远。 整座大营从外边看起来戒备森严,等来到营中,刘谦以营中现实情况和地图上标出的密布的岗哨相比,刘谦就知道羌渠死后大营中的匈奴人真的懈怠了,岗哨密度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刘谦满意的点点头,这次计划难度有降低了不少。 不久,刘谦二人见到了廉嘉。廉罡在廉嘉颇有武力,为此廉嘉认识廉罡,加上他被匈奴人软禁的时候廉罡还没有被卖给匈奴人,所以看到廉罡来见他就不疑有他,只是警惕的盯着刘谦这个陌生人等待廉罡给他一个解释。 “家主,这位是国渊先生,不但学识非常渊博还jīng通爻算之术们,这次请他前来,希望能给家主破解这场无妄之灾恢复自由之身。” 廉罡躬身行礼,神sè自然为廉嘉解释了请国渊前来的目的。 “可是郑玄先生得意mén生国渊国子尼?老朽有礼了,不知道子尼这次前来究竟有什么高教?” 廉嘉人老成jīng,听到对面带着自信微笑,身上散发着淡淡大儒之气的国渊,脸sè不禁一愣,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简单,当下就很客气的给刘谦行礼,请刘谦就坐。 五百二十三章 诱杀大汉奸 五百二十三章yòu杀大汉jiān “区区几分薄名不值一提,廉家主见笑了。晚辈前来三辅游历,不幸正好遇到这场祸事,要不是廉壮士出手相救恐怕就在劫难逃了,恰好三辅最近两天发生了大变故,廉壮士担心家主的安危,就邀请我来分家主分析一下形势,然后试着为家主牢囹之局破解一二。 见廉嘉相问,刘大神棍立刻施展开忽悠大业,颇为自高,好像他这次前来不是为了刺杀廉嘉,而是真心实意为廉嘉考虑一般。 “大变故?发生了什么大变故?呵呵!子尼也知道,说来我是这里的贵宾,实则是他们的囚犯,看匈奴人表现不同也猜测到发生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我却不太清楚。” 羌渠活着的时候,虽说把他们软禁起来,可是还会时不时的召见宴饮他们这些人,自从羌渠身亡,没有了羌渠的礼待之后,他们除了生活的还不错之外,其实和坐监没什么不同。 廉嘉也是风làng中打拼几十年的人jīng,尽管匈奴人没有告诉他们事情,可是他们通过看守他们的匈奴人表情的微妙变化,以及近几天羌渠一直没有lù面,他们也开始意识到不妙了。 闲来无事之中,这些人jīng也分析过种种原因,自然也有羌渠身亡这一条,不过在没有事实证明之前,这些话可不是luàn说的,总之,他们从这些变化中也产生了危机感。 而刘谦这厮聪明的地方也在此处,他这句话无论廉嘉知道或不知道羌渠身亡后的一系列变化,他这样说也没有一点错误。廉嘉知道,他这样说完全是分析形势前的说明,廉价不知道的话,他这番话的价值立刻上升数倍。这种手法就是神棍们经常玩nòng的huā招之一,说白了其实就是一mén常见的心理学而已。 “羌渠大单于遇刺的事情家主知道否?三辅随后发生一系列大变,羌渠大单于遇刺就是这件事的起因。” 听廉嘉被méng在鼓里,刘谦大神棍装出一副很为很为廉嘉考虑的神sè,用的却是试探语气。 “什么!羌渠大单于遇刺身亡了?唉!我们就是猜测出羌渠身故的下场也不敢相信这时真的。通过和匈奴人简单接触我也看出来了,匈奴人并非铁板一块也有很多矛盾,一直靠羌渠的手腕才维持统一局面。 人言道:旁观者清。我们这些人虽说不是匈奴人,不过站在局外就能比羌渠看的透彻,我们发现须卜骨都侯此人野心很大,须卜骨都侯sī下曾经联系好多人,这次羌渠遇刺是不是此人的手段?” 廉嘉这番话猛然听来有些啰唆,好像并没有直接回应刘谦提出的问题,实际上廉嘉思考多时才说出来,而且是专一说给刘谦。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看看xiǎo子,不要以为你有点xiǎo本事就在我们面前充当高人,姜还是老的辣,你说的事情我们很早就有预测了。简单来说,也算是刘谦的一番敲打。 “须卜骨都侯?不不,家主这次猜错了,刺杀羌渠大单于的主谋并不是须卜骨都侯,而是羌渠的长子于夫罗。我就知道家主有点不相信,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唉!其实这次羌渠大单于遭遇这场祸事也是实在凑巧,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出乎众人意料,这才造成了匈奴一分为三,三个大单于鼎立相斗的luàn局。” 廉嘉那番话刚说出来,刘谦就听出来廉嘉看不惯他的装神nòng鬼,存心敲打他一番的意思,其实这也在刘谦的意料之中,因为这次的做派故意造作扭捏,就是要创造出这样机会,只有说服了廉嘉,才能让廉价去召集其他人间刘谦,刘谦就达到了一窝端的目的。 果然不出刘谦所料,廉嘉听说匈奴一分为三各自hún战之后,深思了半天也把握不住未来的大局,也许是想试探一番刘谦的深浅,就装作诚恳的样子向刘谦请教。 “呵呵!我自有妙计,只是——” 世界上从来没有多少人愿意做无偿付出的事情,有些人曾经发牢sāo,他们真诚无sī的想无代价帮助一些人,结果却让人当做居心不良之辈méng受不白之冤。 故而,刘谦绝对不会不提出任何条件,如果他伪装成大义凌然之辈,要白白送给廉嘉主偌大的好处,廉嘉这种老狐狸就会怀疑他的居心了。因此,刘谦就在最为恰当的时候,忽然打住不言,把问题留给了廉嘉,他相信廉嘉这种老狐狸会明白他的意思。 “哈哈哈哈!子尼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说出来,只要是在三辅这个地方,只要我们这些人能够脱身保住平安,相信在三辅还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刘谦这次冒着生命危险而来为他们这些人献计,估计会有大事相求,如果事情难度很低,以郑玄高徒的身份和郑玄学生中的关系网,想在三辅做一件低难度的事情其实并不困难。而刘谦现在来到这里,那就证明这件事情难度很高,郑玄三辅的学生全是束手无辞,这才让刘谦冒着危险就他们出去,欠下刘谦人情的他们总是要还掉这份人情,这样刘谦也就算达到了他的目的。 果不其然,廉嘉见刘谦这次前来还是有所求,这才放下心来,心中蓦然感到增加了对等谈话的底气,再也没有被刘谦牵着鼻子走的压抑。他这种人强势惯了,只有他们玩人的份,而他们可不想在jiāo往中没有主动权,只有掌握了主动权他们才会恢复游刃有余的感觉。 “呵呵,这件事情最好是等其他家住过来集思广益的好。” 心事被廉嘉猜透,刘谦在廉嘉面前第一次lù出几丝他这个年纪才该有的羞涩,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傲气,不好意思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年轻人这个提议不错,我这就去叫其他家主过来,呵呵,真是你一个有意思的少年人。” 通过刘谦这番做作,自认为眼力过人的廉嘉见刘谦果然有大事要办,看他坚持非要叫大家过来的意思,明显是一件非要集合各大家族力量才能办成的事情。这时,就是这件事不涉及他的生命,只是为了想知道刘谦究竟要办什么大事,刘谦成功勾引了廉嘉的好奇心。 不大一会,四五个各有一番仪表威严的男子的跟着廉嘉来到了刘谦跟前,然后廉嘉充当中介人把这些家主意义介绍给了刘谦。 其实不用廉嘉介绍,通过暗隼卫准备的画像刘谦也能把这几个人认得出来。被羌渠邀请来的家主自然也不是只有他们几个,只是其他家主家主势力可能不足,没有资格参与这等高规格机密大事。 “老夫法吴,以前法家的家主,现在嘛不说也罢,xiǎo兄弟究竟有什么大事要办,说出来听听可好,别看老头子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不过在三辅多少还有一些号召力,说不住能为xiǎo兄弟帮上一些忙。” 廉嘉介绍最后一位满头须发huā白的老者时,老者自己走出来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刘谦尽管一下子就猜到了法吴苍老的原因,可是还是被法吴与画像上巨大的变化震惊了心神,看来法家灭亡给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只是,通过眼前法吴的jīng气神和说话中气十足的语气,刘谦发现法吴明显已经走出了低谷,重新顽强的站起来了。 以法吴眼下的表现和廉嘉相比,刘谦可以清晰的察觉,法吴通过这次巨大的傲剑磨练,抹去了身上一些浮华的东西,就像是被重新锻打的铁器,渐渐lù出jīng钢一样。 “感谢法家主的好意!”刘谦先郑重地给法吴还礼,然后看了一眼众人淡笑道:“我的事情也不是一时一霎就能办成,而且非众位全力相助也办不成。所以,办事的前提是众位平安无恙的离开这里,我才能施展xiōng中的理想抱负。” 刘谦这番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仔细分析有合情合理,众位家主一时间也不知道刘谦想做什么,又不好意思继续想问。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刘谦以后办事还要找他们,故而他们也就不急于让刘谦解开谜底,而是有廉嘉出头,询问他们最关心的离去之事。 “诸位家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有句话不得不说,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命之下尽蝼蚁。人的命数也是如此,有些命格可以破解而有些则不能,所以在办事之前我要非常认真仔细的为大家一一推敲命格,看大家有没有相冲相刑的命格。” 刘大神棍如此费尽心机就为了施展下一步计划,而这番似是而非的话意也最容易产生神秘感,加上刘谦这次没有夸大其词,看似非常真诚。在刘谦大事相求的前提下,众位家主不疑有他接受了刘谦的见解。 “子尼先生只管按照你的意思做就是,我们一切听子尼先生安排。” 看到刘谦明显询问他的眼神,首先接触刘谦把刘谦介绍给大家的廉嘉觉得他和刘谦关系自是和其他人不同,于是马上站出来表态支持刘谦。 刘谦只是分析命格命理,这在大家看来只是一件非常xiǎo的事情,从中也能各种也能看出对这件事的认真很谨慎,虽说刘谦最后是为了他办事方便,可是当下毕竟涉及着诸位家主的利益,于是对刘谦的好感就增加了不少,符合廉嘉同意了刘谦的安排。 接下来,刘谦为了表示他的认真,特意向廉嘉索要一件光线黯淡的密室,又问廉嘉要了一尺多厚的一摞纸张,然后告诉大家他要先去布置一番。 不久,刘谦说一件布置好,可以先请大家入内看看,看过没有问题后就正式开始推演命格命理。 众位家主入内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他们看不懂的符篆,密室墙壁上很有规律的排列着一道道符篆,形成一个很神秘的氛围。原来的房间被刘谦用一面巨大的符篆纸墙一分为二,纸墙前边只有一个案几和一个蒲团,纸墙后面则按照五行方位置放五个蒲团。 见诸位家主有些疑huò,刘谦详细给你大家解释了五行间相生相克的道理,表示只有先分别推算命运,然后让推算过命理的家主按照本身属xìng坐在属xìng的方位,最后运行五行大阵窥测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的一线生机。 众位家主也读过一些《周易》,也多少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看着这些似是而非mō不清看不明的神秘,心中对于刘谦的信任无缘由增添了几分。 “谁先来?” 密室内传出刘谦准备好的声音,众位家主相互看了一眼,廉嘉得意一笑迈步向密室中走去。 人类对于陌生事物比较容易发生敬畏,眼前刘谦这番捣鼓并且看起来很正规的做派,大家都想先进去解开心中的谜底。只是今天刘谦是廉嘉介绍来的,大家就是有万分的好奇心也得谦让廉嘉,于是廉嘉获得了第一个进入密室的机会。 见到刘谦如此隆重的做派,至少廉嘉算是彻底相信刘谦有几分本事,若是没有真本事天道天机这种事情谁能窥得见?于是他怀着马上揭开一场mí雾看到真相的心情,走向密室,在来到密室mén前之时还忍不住回头笑看几位家主一眼,然后就推开了密室的大mén。 一阵黑暗,无边的黑暗中居然有一丝疼痛,然后廉嘉一缕丑陋的灵魂就离开了他的身体,不知所踪。 刘谦用手xiǎo心的牵着廉嘉的手,关好mén,然后扛着廉嘉的尸体来到后边放在地上,然后回到案几前拿起笔画起他也不认识的符篆来。一直画满了整整十张之后,这厮才以疲惫的声音召唤下一位家主前来“算命!” 装模作样的叫完人,这厮以猎豹的速度猛然冲到mén后边,脚步也像猎豹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一会,外边的家主谦让完毕,又一位短命鬼带着揭开神秘的脸sè推开了房mén,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个硕大的拳头。 由于刘谦前边准备的充分,以需要办大事为由成功获得了各位家主相信,又布置出一场豪华的鬼画符大阵,又几乎倾尽葛玄教授的一些本领,这才看似轻松没有惊动一个人的收拾了这些汉jiān败类。 一个时辰之后,刘谦料理完耐心最好的法家家主法吴,带着愉快的微笑找到了一直在外边等候的廉罡,伏在廉罡耳边一阵sī语之后,廉罡点点头马上离开了这里。 扳着指头计算廉罡已经潜伏在制定位置,刘谦马上回到密室之中探出火镰引起了火种,不一会大火就吞噬了密室,由于中国式模式的房子大多是土木结构,在刘谦这个纵火犯刻意的点燃下,不一会大半个村子都变成了一个火海。熊熊烈火中,各个世家的忠心家仆就是极为牵挂主人,也不敢跑到大火离找死,而有几个早早跑进去的自然被刘谦顺手料理了。 大火惊动了匈奴人,不一会整个大营的匈奴人luàn了起来。 羌渠死了,剩下的匈奴人可以不重视这些家主,不过明白这些家主存在意义的匈奴人也不敢轻易的侮辱这些骄傲的家主。眼下这些家主遇到了危难,他们就必须全力以赴救火,若不然这些世家寻找麻烦是xiǎo,而于夫罗趁机给他们扣罪名就一定跑不掉了。 数千匈奴人为了救火忙得一阵jī飞狗跳,好在旁边有条xiǎo河,还给了这些匈奴人一个希望,以打仗的劲头干起了灭火的战斗。 刘谦藏在大火上风头的一颗茂密的大树上笑而不语。 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匈奴人虽然luàn,可是为了救火却从四个方向向中间的xiǎo村而来,如果刘谦不像冒险玩命就必须等待片刻。 不多时,化装成一名匈奴人的廉罡,趁匈奴人都忙着去村子里救火,又在村子外堆放粮草的地方点上了一把大火。匈奴人见此,只好收回一半人马去扑灭粮草处的大火,于是刘谦的脱逃的机会就来了。 刘谦每每以障碍藏身,慢慢靠近了早就观察好的大营营盘外围,非常不xiǎo心的,在爬墙就要离开的紧要关头让匈奴人发现了。 “这个汉狗一定是纵火者,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该死的汉狗,这把火一放老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老子在不好过之前一定要杀死你!” “杀死他!杀死他!” …………………… 火势太大,因为还要照顾到军粮,火势最大的村子最好还是被大火付之一炬,匈奴请来的二十几个大大xiǎoxiǎo的家主,今天成功逃脱xìng命的只有五人,这些匈奴人的黑锅要背定了。于是很多匈奴人被刘谦偶然的出现刺jī到了,他们嗷嗷发狂的咆哮着,猛然跑到马厩解开战马然后发疯一般对着还能隐约看到的刘谦身影追踪而去。 “千夫长大人,那个汉狗逃进了细柳聚,我们怎么办?” “不要紧,你没有注意看这家伙受伤了,只要我们跟踪这些血迹就一定能耐抓住他,甚至还能一举查获他的老巢。” 五百二十四章 触动 五百二十四章触动 “千夫长大人英明,果真查找到他们的巢xùe揪出几条大鱼,说不定我们这次能够将功补过,于夫罗指不定还会重用我们。” “嗯,有道理。为了xiǎo心起见不让大鱼溜掉,传令下去立刻封住细柳聚通往外边的所有道路,只许进不许出!” 安排完,这名千夫长带领着三百名匈奴骑兵,一路追查血迹杀气腾腾好朝柳聚而去。 lù出身影招惹匈奴人成功,刘谦捅破早就预备好的血囊,飞步向细柳聚奔去,又深怕匈奴人愚笨演不好这场戏,于是放缓速度保持可以让刚刚出营的匈奴人看得见。把匈奴人引到了细柳聚,这才蓦然加速钻进xiǎo巷甩掉匈奴人,而后向一座颇有规模的庭院跑去。 利索翻过围墙,xiǎo心绕过院子中的行人,挪移翻腾中利用建筑物成功来到宅院中的书房里。见书房没人,早就做好袭击动作的刘谦得意一笑,然后收起了向外滴血的血囊。 在匈奴人轰隆的马蹄声中,刘谦又跳出围墙,飞快地攀上院子外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透过树叶悠闲的看起戏来。 此刻,这所院子的大mén已经被匈奴人砸开,五十多名匈奴人如同煞神一般冲进院子。 也许是匈奴人此举杀气腾腾敌意十足,也许是匈奴人此举过于突然,让院子中的人们忘记了这是在匈奴人的地盘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nòng出一些强弓利弩和一些武器,对着红着眼的匈奴人展开了攻击,前边几个大嚷大叫的匈奴人应声倒了下去。 原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急于发泄的匈奴人,眼见他们还没有动手就遭到院子中汉人的攻击,那还客气什么,马上以最jī烈的态势还以颜sè,而且还哇哇大叫,招呼包围院子的两百多名匈奴人进来支援。 如果是一般平民百姓,这些战斗素质也不错的羌渠前卫队是不会因此丢脸叫人帮忙。 谁知道看似非常平静没有丝毫危害的院子中,也不知道从哪里飞出很多弓弩箭支,没照面就给他们制造出几个人的伤亡。 很快,藏在暗处的箭支越来越多,玩惯弓箭的匈奴人很快就计算出藏在暗中的敌人大概有五六十名,而且还是受过训练的武装人员,这才不得不召唤援兵前来支持。 前两轮对匈奴人的袭击太过突然,没有防备的匈奴人死伤十几人,随后的shè击看似密集了不少,可惜匈奴人已经有了防备,只是把压制得向后退去借助建筑物躲避箭支,再也没有刚开始辉煌的战绩。 匈奴人自幼生长于马背,几岁起就开始接触弓箭,单单以对弓箭熟悉程度而言,大部分汉人都不如匈奴人。很快,匈奴人看清楚敌人弓箭强弩的shè击诡轨迹,也纷纷掏出弓箭还击,双方一时间在前边僵持起来。 刘谦看得很清楚,外边的匈奴千夫长听到救援进攻,然后两面夹击和他们对峙的汉人。 同时再三jiāo代不准杀害不反抗的人,待会他要从俘虏口中问话。而千夫长亲自率领一百多名匈奴人守在院子外边,防止敌人趁机翻墙逃脱。 从后mén攻击的匈奴人几乎没有遭到什么阻击,很快攻进院中,他们并没有先去帮助前边的匈奴人,而是展开了认真仔细的搜素。不管是遇到男人nv人xiǎo孩,只要不做反抗他们也不杀害,只是把不反抗的人都集中在一间房子中,然后继续向前搜素而去。 不久后,他们搜完了后面两进房子,见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人,这才对在前边负隅顽抗的敌人展开了夹击,在绝对量量之下一刻之后战斗结束了。 战斗结束之后,千夫长让属下把汉人全部集中在前边庭院里,那些没有反抗的人,纵使匈奴人脸上的杀机非常明显,可是也没有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而那些和匈奴人战斗过的战俘就没有这般的幸运,一路像ròu包子一样遭到匈奴人拳打脚踢,纵使摔倒了地上也逃不过继续遭受毒打。 最后匈奴人看他们确实是奄奄一息不能动弹,好心的拉着他们的两条tuǐ前行,后面一条青石铺成的路面被染成了殷红。 刘谦原以为这些人杀伤了匈奴人,匈奴人才会这般的对待他们,不久后,当千夫长带着杀气恐吓没有反抗的人时,二十几个fù孺xiǎo孩顿时脸如土sè,刘谦明白了匈奴人的想法。 杀jī骇猴而已。 可惜,只有刘谦知道这是他的嫁祸栽赃之计,无论匈奴人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果然,千夫长见许出很多好处也没有人动心,一挥手,两名反抗过他们的汉人脑袋升上了天空,然后虎视眈眈盯着吓得瑟瑟发抖的人群,希望能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非常遗憾他失望了。 下边的戏刘谦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这些人一定会供出卫家,最后也保不住xìng命。而暂时不在府中的卫家负责人有了方才的武装冲突,不管他们给匈奴人如何解释匈奴人也不会相信他们是良民,悲剧的下场自从被刘谦筹划开始就注定了。 如果今天是刘谦亲自对卫家下属下手,他就不会生出太多的感触,反正一切和他作对的都该死,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刘谦在这个时代受过的教育。 凡是作对的敌人,一定要斩草除根,为了减少麻烦原本诛灭一族的变成诛灭三族,用惨烈的杀伐震慑一切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可惜,今天对卫家下手的不是刘谦,而是刘谦一直很仇视的匈奴人。 当刘谦看到匈奴人对汉人下手的时候,他禁不止热血翻涌,很想跳下去好好的教训匈奴人保护这些无辜的汉人。 也许是一年前的刘谦会这样的不计后果,现在的刘谦尽管处于爆发的边缘,清醒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这样做的最后的下场很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隐藏在细柳聚的江达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但是暗隼卫辛辛苦苦在三辅打下的根基,就会跟着刘谦的冲动而垮下一半。想清楚后果之后,刘谦自然能分清孰轻孰重,于是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消无声息的离开了那里。 人虽然离开了这里,可是院子中nv人和孩子无助慌luàn的眼神却不断在刘谦眼前闪现,刘谦想把这些记忆忘却,可惜不能。 为了保全甄家就必须如此果断,再耽搁下去卫家也许真会横下心到匈奴人那里出卖甄俨,虽说甄俨已经进入长安没有了生命危险,不过卫家忙活这么多天绝对不会瞎忙乎,估计甄家在三辅隐藏的产业已经被卫家调查清楚,那么甄家的产业还是会受到重创。 而今天的成功嫁祸计划制定的非常完美,这样简单的栽赃嫁祸,既除掉了大汉jiān又趁机牵连上卫家又洗清了其他人嫌疑,不会给细柳聚造成太大震动,更不会因此而影响暗隼卫的运转,可为是一箭双雕的妙计了。 但是,当看到无助的孩子绝望的眼神,刘谦的心刺痛了。 真实的感受穿过刘谦外表的冷漠,深深刺jī了那颗曾经赤诚火热的心脏。 刘谦没有回去,随便寻找一个树荫遮掩的房顶,躺在生长着青苔的老瓦片上,望着天空飘动的白云发起了呆。 曾经无yù无虑的少年,曾今接受了当地思想的少年,躺在房顶望着白云,看似悠闲地却满怀心事的梳理他活过短暂十几年。 “我还是我吗?现实已经把我消磨的成另外一个人,还记得当年的理想吗?还记得当初的坚持吗?难道我是一个随bō逐流的人吗?” “如果我的到来不能给这个年代,不能带领时代向更好的方向转变,为了一己sī利我还有必要做下去吗?” ……………………………… “我不能再这样麻木下去,又何必在意别人说些什么,只要坚持自我本心扪心无愧就是了。哈哈哈哈!其实我又何必在乎许多,以我如今一身本领天下能杀死的我的杀之又少,只要我xiǎo心一点他们就没有刺杀的机会。 自我防范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必须改变大家心中固有的观念,而想要改变大家观念,首先要做的是改良儒学,只有把儒学中一些东西改良之后,下一代受教育的孩子就会成功的改变观念。 还有一个前提是这样做必须依法之国,让法律的jīng神深入人心,而自我开始必须遵照法律的约束,让大家明白他们是触犯法律而死而不是死于sī人感情之下,公sī分明之后也会减少不少麻烦。 只要好好的宣扬下去,相信聪明人也能看出来不搞株连是件仁政,利用好舆论力量把这个观念深入贯彻下去,也许我这一代还不能改变太多,几代后大家形成新观念之后情况应该就能得到改善。哼!来吧,我施恩给你们不再搞株连,你们就赶快来刺杀我吧!” 五百二十五章 望远镜面世 五百二十五章望远镜面世 刘谦经过深思之后,脑子中大概行成了一个雏形,而刘谦想要贯彻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要牵扯到社会方方面面,为此刘谦今天所思考的结果也就是他以后施政的雏形纲领。 匈奴人通过卫家之人指点,很快找到了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卫家三辅主事,然后通过主事的jiāo代一举清理了细柳聚中卫家所有的生意和伙计,虽说匈奴人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纵火犯,可也算收获不菲。也许是获得了大量钱财心情不错的缘故,下午时分清剿完卫家之后,匈奴人就放开了细柳聚的戒严,刘谦没有急于离开,留在江达那里安排好一些事务,于夜幕降临时回到了长安城。 见刘谦准时回来,xiǎo萝莉显得很高兴,马上吩咐下人布置饭菜,要和刘谦共进晚餐。 刘谦很欣慰,倒不是为xiǎo萝莉坚持等着他回来,这种状况他早就料到了,所以也不是太吃惊。他感到惊奇的是短短一个白天,看似纤弱的xiǎo萝莉却熟谙的指挥着府中的shìnv,看shìnv的神情还很高兴听从xiǎo萝莉指挥,这就有点让刘谦产生了兴趣。 简单说来,不管xiǎo萝莉采用什么办法,一天时间让不认识的shìnv发自内心听从召唤,说来也是一件了不起的能耐。 要知道刘谦为了避嫌,自然不肯让下人知道他是身份,那就更不用提xiǎo萝莉的身份。因为当初他们进城闹得tǐng大,为了避免暴漏身份,刘谦让刘辟专一征了一座府邸,外边派重兵把守,对外宣称是骠骑将军暂住的府邸。 府中这些shìnv又没有见过刘谦的真面目,所以她们并不知道刘谦的身份,而她们也一直以为xiǎo萝莉如宣传那样是刘谦的妹妹,因此xiǎo萝莉这种手段才让刘谦感到几分惊异。 以刘谦的身份,纵是心中想知道为什么,他也不会明面询问xiǎo萝莉,只是按下好奇很有风度的和xiǎo萝莉度过了幸福的晚餐时光,随后就被xiǎo萝莉拉着去讲故事了。 一夜风旎香yàn不足以外人道也,第二天一早,xiǎo萝莉带着幸福笑容醒来,发现身旁刘谦不见了,顾不得梳洗就开始寻找刘谦。 见四下没有刘谦的影子,xiǎo萝莉以为刘谦不告而别离开了她,禁不住望着天边美好的彩霞落泪长叹,埋怨刘谦就是一个负心汉。 “谁是负心汉呀?我最最喜爱的傻丫头。” 晨练归来的刘谦看到xiǎo萝莉伤心yù绝的模样,心中也隐约猜到了xiǎo萝莉为什么而伤心落泪,见xiǎo萝莉陷入伤心之中,没有听到他轻盈的脚步发现他的到来,忽然从后面一把抱住xiǎo萝莉把xiǎo萝莉丢到了空中。 “啊!夫君最坏了!” 身形蓦然飞到空中,突然的变故先是让xiǎo萝莉大吃一惊,不过xiǎo萝莉冰雪聪明,身体凌空的当时就明白只有刘谦敢这样戏nòng她,口中责怪着刘谦,一脸幸福的微笑却深深的出卖了她。 早上通过这场不期而遇的意外,两人心中都是甜蜜蜜的一片,早餐也吃得格外的香甜。 吃罢早饭,按照昨天约定,刘谦早早就推卸了很多事情,准备陪着xiǎo萝莉出mén散心。 “报!探子得报于夫罗和须卜准备了两天,从今天凌晨起各自运兵布阵,看来今天他们要决一胜负!” 刘辟手下的传令兵风风火火吼叫着传来最新敌人动态,刘谦对此浑不在意,昨天他从暗隼卫发来的各种情报就察觉今天将会发生这种情况。 “夫君,你不是答应奴家去观摩战斗吗?我们今天去偷偷看看好不好?” xiǎo萝莉冰雪聪明,她想到这种事情刘谦应该不会放过,又怕刘谦依次为借口决绝她跟随,马上撒娇的提醒刘谦以前刘谦对她的承诺。 “想看,好,夫君就满足你的愿望。” 其实以刘谦上次对匈奴人作战的印象,这次原本就不打算去了,今天他只想陪伴着xiǎo甄宓度过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天,不过xiǎo萝莉既然想去,他也就动起了去看看的心思。至于让xiǎo萝莉留下来,刘谦这厮根本没有考虑过,因为他不想在离别之前拒绝xiǎo萝莉的请求而让xiǎo萝莉幽怨。 上次这厮曾经说过如果带xiǎo萝莉一起去的话,要好好的准备一番,后来因为事情较多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情,现在xiǎo萝莉提起来之后,为了xiǎo萝莉的人身安全,他就不得不临时做出一些安排了。 考虑到长安城最近不可能发生大战,刘谦就暂时借走了刘辟的望远镜,然后又让刘辟给他准备了十名身手不错的特种兵,这才带着xiǎo萝莉xiǎo心掩饰行迹的向匈奴人的战场行去。 望远镜是最近刚刚研制好的新玩意,由于没有玻璃,所有镜片都是水晶打磨而成,可谓是造价不菲。 望眼镜在战场上的价值刘谦很清楚,自从张瑜独立支撑研究所一来,刘谦就给张瑜下达了mō索生产望眼镜的任务。 尽管刘谦也详细给张瑜解释了望远镜的构成原理,可是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理念的张瑜还是听得一知半解,故而随后的mō索工作也一直很缓慢节时候,张瑜好不容易遇到了刘谦,就把他让工人磨制出数百种镜片拿出来,向刘谦请教究竟怎么组合才能产生最大效果。 刘谦哪里懂这些,再说他也没有接触过军事望眼镜,为了维护他的权威他指点了一些螺丝推动伸展收缩的道理。至于关键问题,这厮随口说了句,实践出真知,一件一件的实验,配合起来望远效果最好的一组就成。然后就以事情忙为借口开溜了。 刘谦说句话很轻松,但是他却不知道这句话却难为坏了张瑜和马钧,在刘谦指导思想下他们先是做好了望远镜的框架,然后配合上镜片一组一组的试验,经过几个月的mō索实践,最终定型于现在这种望远镜。 在刘谦指导下,望远镜直接跳过了单筒望远镜,致使双筒望远镜面世。刘谦使用了一下,见最远可以看清楚五千米之外的人影,也就认可了望远镜的面世。 五百二十六章 勇士勋章 五百二十六章勇士勋章 说实话,刘谦对这种望远镜还算满意,至少这种望远镜超过了他的目距,别看只超过了一千米的距离,这看起来不显眼的一千米也许就决定了战事的成败。为此刘谦很是高兴的写信嘉许了张瑜和马钧,同时不忘提醒他们再接再厉,希望未来可以生产出效果更佳的望远镜来。 于夫罗和须卜预定的战场,在长安城的东方四十多里的一个很大的平原上,附近连座xiǎo山包也找不到,非常利于大规模骑兵作战。他们是方便了,需要带着xiǎo萝莉看大戏的刘谦就却暗暗叫苦。 地形有利的情况下,大规模骑兵作战需要实行相互穿chā战术,通过大范围的迂回需要制胜的战绩,而实行大迂回作战半径可以伸展七八里,甚至更远,这样就杜绝了近距离观战的念头。 眼下刘谦手中的望远镜最佳观察距离只有五千米,合成汉里也不足十二里,而离战场十二里的距离,依照今天的形式分析属于危险的范围。可是超过了这个范围,新生产出来的望远镜基本上就作用不大了。 除了视力限制之外,还有一个麻烦事要寻找合适的高度。登高才能望远,处于相同的地平线上,只能看到战场一侧,想要纵观全局观察作战详情就必须站在合适的高度。 这两个条件分开看似简单,可是两种条件合一就很有难度了。刘谦一行早早的出发,既需要xiǎo心避开双方散开的斥候,又要在十几里的范围内寻找一个合适的观察点,一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在战场西南侧寻找到一个树林茂密的高地,勉勉强强能够纵观整个战场的态势。 刘谦抬头看一眼头顶的大树,纵身一跃犹如狸猫般轻盈的攀到树上,感到观察角度比在地面上好了许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róu身而下。 离地面还有六七米,刘谦猛然从树杈上纵身跳下,身体在空中完成一个优美的360°转体,在xiǎo萝莉轻呼声中,刘谦稳稳停在了xiǎo萝莉面前。 对着满脸崇拜的xiǎo萝莉淡淡一笑,刘谦转身向一直xiǎo心警戒四方动静的特种兵走去。没等刘谦走出四步,分散在各个方向的十名特种兵战士,倏然向刘谦脚步行进的方向集合,待他们犹如标枪一样排列成横队时,刘谦恰好停在他们身前一步的地方。 刘谦带着微笑赞许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又向前一步来到左边第一位战士跟前,亲切的拍着这名战士的肩膀说道:“王泰!” “有!” 没想到向刘谦这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还能记得他这个卑微xiǎo人物的名字,xiōng中蓦然升起一团热流,浑身一时间忽然充满了力量。 叫做王泰的特种兵如同标杆的身子蓦然一阵,不禁tǐng立得更加标直了几分,xiōng脯上的发达的肌ròu把铠甲撑得咯咯的响。 “特种营第一批受训战士,成功完成一次甲级任务和两次乙级任务,光荣荣获了第一批勇士一瞪勋章,我等着亲自给你颁发英雄勋章的时候。” “誓死追随骠骑将军!敢为骠骑将军付出一切!为骠骑将军付出生命是我最大的荣耀!” 脸sè刚毅的王泰眼圈猛然微红,深吸一口气掩饰心中滂湃的jī动,对着刘谦行礼一个充满力量的军礼,然后巍然不动犹如斧凿刀削。 “有你追随我很荣幸。”正sè还了一个标准军礼,刘谦又拍拍王泰的肩头,来到下一个战士面前说道:“铁力木。” “有!” 原来的羌人xiǎo伙铁力木见王泰收到了刘谦嘉奖,心中充满了火热的期待,虽然做了汉人之后同伴们并没有鄙视之意,让铁力木很快就对于特种营有了归属感,不过看到同伴得到了最高首领的荣誉,他心里就像猫爪一把瘙痒难耐,看向刘谦的眼神全是期待。 现在看到刘谦并没有忘记他,全身兴奋地颤动着,用尽浑身力气竭力对着前方的大树应道。 “铁力木,自幼膂力惊人,身负千斤可行百里,多次行动中你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可是你一直是大家最喜欢的搭档,也光荣的获过勇士一级勋章,希望你再接再厉,只要达到了获得英雄勋章的标准,我也会亲自给你授勋。” “誓死追随骠骑将军!敢为骠骑将军付出一切!为骠骑将军付出生命是我最大的荣耀!” 向刘谦这样的大人物,基本上用尽和金口yù言差不多,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见刘谦把这么大的荣耀赐予他,铁力木行军礼的手掌都兴奋的抖动不停。 “有你追随我很荣幸。” “郑单!” …………………………………… 刘谦当然不可能有怎么好的记忆力,把大多只见过一面的特种兵一一都记清楚,这只是刘谦在启程的时候做了一番功课而已,但是这些战士们并不知道,纵是知道也掩饰不住最高元首慰问他们的jī动。 这也是刘谦惯用的手段之一,每次来到一支军队中,他都会接见一批战斗英雄,通过看似简单,简单到大家一眼就能识破这种拉拢人心手段,只是大家还不得不承认,手段老套可是效果很好。 “兄弟们,辛苦大家分散开警戒四方,掩藏好身形,如果不是确定已经被敌人发现,就是发现敌情也不要轻举妄动。” 一一慰问完身前的十名战士,刘谦简单的下达了命令。 一般情况下,只要大家在树身上藏好身不lù声息,纵是树下有匈奴斥候经过也不会发现。刘谦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不招惹麻烦防止意外。斥候有一种不常见惊扰手段,就是通过惊吓迫使敌人自己站出来。有些聪明的斥候在向前搜素中,忽然对着空气chōu冷子大喝一声出来我发现你了,隐藏者如果不知底细还以为斥候发现了自己,于是主动站出来作战或逃跑,他们却不知道只是中了斥候诡计罢了。 刘谦刚刚下打完命令,十名特种兵战士很快消失在刘谦视线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刘谦满意一笑,一边转身一边解开了他的腰带。 五百二十七章 奴家还不想要小孩子! 五百二十七章奴家还不想要xiǎo孩子! 刘谦见刚下达完命令,十名特种兵战士瞬间就消失在林间的一片绿sè之中。刘谦满意一笑,一边向xiǎo萝莉转身,一边解开了他的腰带。 “夫君,你要干什么?” xiǎo萝莉神sè间先是有几分震惊,接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准备责骂刘谦,至少也要做出一副强硬拒绝立场的她发现,她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甜糯的味道,甜腻腻的声音结果让场面变得暧昧起来。 “夫君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要吧,同榻共眠了两个晚上故意撩拨了他那么久,也没见他做什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因该不会那样做吧?” “难道,难道?难道夫君就爱野合不成,就喜欢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调调?天呀!这下该怎么办?” 望着刘谦带着淡笑一步步向她靠近,xiǎo萝莉心脏如同xiǎo鹿跳动,禁不住开始胡思luàn想。 四步。 三步。 两步。 一步。 刘谦来到她面前半部的地方,面带诡异的微笑站定。 刘谦伸出手臂,大手一点点向她靠近。 “嘤咛!” xiǎo萝莉觉得刘谦的大手发烫,好像带着某种魔力。刚一触碰到她肩头,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再也使用不上一丝力气,身体不由自主的投到刘谦怀中。 “夫君,你究竟是要干什么?好羞!奴家还不想要xiǎo孩子!” xiǎo萝莉用尽全身的力气,鼓足勇气说出了她的想法,不过任谁看她面带桃huā的羞涩,都会看做是yù拒还迎。 虽然因为她母亲过忙,经常不在身边,可是年后首次初经时恰巧被母亲看到,也许是已经和刘谦定下婚约的缘故,母亲竟然反常的放下手中的事物,就nv孩如何做nv人生孩子的事情耐心的讲给了她,尽管讲说的很是含糊其辞,不过博览群书的xiǎo丫头还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nv孩有了月事和男人jiāo合就能够生孩子,这是xiǎo萝莉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其实,她心里边并不害怕生xiǎo孩子,而是害怕如果有xiǎo孩子被母亲知道后母亲伤心的样子。 “生xiǎo孩子?怎么扯到生xiǎo孩子——哦,我明白了,你这个鬼丫头,夫君是那种不堪的人吗?竟然敢怀疑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 解开腰带来到xiǎo萝莉面前,刘谦就要用腰带把xiǎo萝莉捆在他的背上,然后背着xiǎo萝莉上树观摩大战。不料他刚刚触碰到xiǎo萝莉的身体,xiǎo萝莉居然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还说出了很是莫名其妙的话来。 顺着xiǎo孩子的思路稍加思索,刘谦就明白xiǎo萝莉误会了他解开腰带的意思,然后一把将xiǎo萝莉抱起来高高丢到空中,如此抛nòng了数次吓得xiǎo萝莉尖叫不止,算是对xiǎo萝莉的惩罚。 因为寻找合适观察点耽搁了许多时间,等两人闹完来到树上,匈奴人早就jī战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个结果让xiǎo萝莉颇有一些懊悔。 刘谦摇头苦笑,他大概能明白xiǎo萝莉的心情,现在xiǎo萝莉的心情估计和后世没有看过开头的电视剧一样,不完全就是不完美,不完美总会让人心中产生遗憾。 “放心,jīng彩的全在后边。十万人以上的大战斗,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倾兵而出。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指挥战斗的将领都不是傻子,一般情况下开战只是两军相互试探攻击,试图找到地方的弱点,然后一点点把这些弱点扩大,让对方将领出现大失误,那样才可能最快取得胜利。” “我们错过的只是开局的相互试探?” “正是。” “夫君,你说他们这场仗会打到什么时候?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要是打得快是不是可以回去吃午饭?” “午饭那就别想了,十万人以上规模的战斗,如果不采用特殊的手段取胜,正常情况下,双方就是抱着决心分胜负也需要一两天时间。当然,这个条件建立在战斗力相差不是太远的基础上,如果一方士兵战斗力极其低下或指挥官是个白痴,也会发生两军稍一接触就兵败如山倒的事情。” “奴家不管,奴家还要回去吃晚饭,夫君快看看他们两方战斗力如何,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战斗?” “不讲理的xiǎo丫头,战局这种事是最难意料的,别说是我这个局外之人,我想就是双方的统帅也不敢说一定在什么时候取得胜利。” “夫君骗人,奴家听说你不管什么战斗总是会在一天之内结束,你要是没有把握怎么会每次都这样?” “这些事情给你说不清,要想让你明明白白估计最少要说上三天。好好,别摇,别忘了我们可是在树上。 简单来说,战斗第一要看士气,只要战士敢于卖命就是指挥官犯下错误也不会惨败,要是士兵畏缩不战稍微吃亏就跑路,就是孙武重生也不能挽回战局。 其二就要看指挥战斗者的本事如何,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从中可见一个优良将领的重要xìng。不过,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犯错误,严格说来战场上就是比较谁犯的错误少,比谁不犯致命错误,而不犯致命错误又犯错比较少的就是名将了。 除了人多因素之外,限制战场胜负的还有武器装备、粮草后勤和地理条件等因素了。 比如我手中的瘊子甲和连弩,瘊子甲防护力是一般铠甲的数倍,有了瘊子甲防护就能减少士兵伤亡,减少伤亡也就保证了士气不下降,至少和对方相比我的士兵士气下降得慢,这样我就处于有利的地步。而连弩的shè击速度远远超过了强弩数倍,而杀伤力一点也不必强弩逊sè,一般的铠甲都不能抵抗连弩,故而我军推进速度很快比较容易取得胜利。 粮草后勤这点简单,是人就得吃粮食,一天不吃饭就没有了力气,连刀都提不起来的士兵谁敢指望他们杀敌?军械军需也很关键,比如眼前这场战斗,如果一方忽然没有了武器,那么他们如何同拥有武器的敌人作战,那样的作战就不叫作战了,那叫做送死。 地利这一点也很好解释,比如骑兵作战在平原开阔地容易施展,而在树林和山地和步兵作战就容易受到很多限制。除此以外你也读过孙子兵法,上面详细讲解了各种地形对作战的限制,非常有道理。” “夫君,按照你的说法,因为你拥有了瘊子甲和连弩让你无战不胜,这不是说武器才最为重要吗?可是你却为何要把士兵排在第一位置?” “嗯,这个问题——也很好解释。宓儿博览群书就应该知道秦国的武器很jīng良,这也是秦国战败其他六国的原因之一。” xiǎo萝莉忽然提出的问题,让刘谦差点拿抗美援朝的事例来加以说明武器不是战场第一要素,后来及时收住了话头,思索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明这种原因的例子。 “嗯,秦国的铜剑铸造的很长,最厉害的还是秦弩,奴家翻过很多典故书籍,很多人都说现在的弩机强度不如秦弩。” “不错,宓儿真的看了不少书,什么都知道。”夸赞了xiǎo萝莉两句,刘谦这才接着说道:“秦国武器很强,可以轻松打败和他们并列数百年的六国jīng锐部队,可是秦二世时同样拥有很厉害的武器,却被没有接受过多少军事训练只有简单兵器甚至木bāng农具的泥tuǐ子打败,最后导致二世而亡呢? 从中可见,再好再jīng良的武器也要分人拿来用,给勇士来用就能发挥数倍的作用,给懦夫来用一样兵败如山倒。武器是死的人识活的,所以战士永远是战场的第一位,而武器只能排在战士的后边。” “夫君真了不起!竟然知道这么多大道理!” xiǎo萝莉兴奋的扑到刘谦脸上献wěn,然后在被刘谦戏谑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慌,慌忙拿起望远将去观察战场的战况。 刘谦选择的这个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土丘,大概有二十几米高,站在树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战场上一切的变化,说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观察点。可是这个观察点却有一个máo病,就是离战场有点近,从刘谦所出的位置到战场边缘只有八里,属于比较危险的区。 之所以选择这里倒不是刘谦不xiǎo心,而是刘谦寻找了很多地方只找到这一个高地,也只有冒着危险先睹为快了。 时下,这个距离刘谦以ròu眼还能勉强看到战场上的一些变化,只是不能看到全部只能看到一部分,这也倒能让刘谦时不时的符合xiǎo萝莉两句,回答xiǎo萝莉提出的一些问题。 “夫君你看!双方兵马都动了,看来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刘谦凝目远眺,只见于夫罗的左右翼没动,中军骑兵忽然分出两支军队斜着扑向了须卜的左翼,与此同时,于夫罗的右翼中忽然分出三分之一的兵力,绕个弯子避开了中军两支军队的行军路线,化成一条弧线对着须卜左翼夹击而去。至于战场中央和那一边的情形,刘谦就看不清楚了。不过xiǎo萝莉既然说两军开始大战,其他的地方也应该作战了。 五百二十八章 须卜的后手 五百二十八章须卜的后手 为寻找合适观察点,刘谦耽误了一段时间,致使错过了双方大战的序幕。 一般而言大型规模战斗非常消耗时间,战斗双方为了震慑对方的军心,都会派出jīng锐战士来一场战阵比试,胜者士气上升败者士气受挫,为随后的大会战做铺垫。 当然,以上的战斗方法大多针对互下战书制定地方战斗,不包括因为侵略攻击或依城而守的战斗方式。特别是两军不期而遇势均力敌却没有适合决战的地方,双方就会想出各种办法取得胜利,这样已成战斗就会分别在几个地方进行,最后演化为一场大战役。 刘谦眼前这场战斗属于中规中矩的决战,双方相互下战书约定好时间地点,然后就在指定地点决一胜负。这种比较传统的作战形式,相当爽快,一举就能决出胜负,比较适合草原人粗狂的作战风格,故而身手草原民族的喜欢。 其实在汉人中间也不缺乏这样的战例,不过决战双方大多势均力敌,都认为自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才会选择这样的打法,如果双方实力相差很大,很少有傻子会去自寻死路。 刘谦方才观察过战场中央的情况,看到了战场中央倒下了很多人和战马死尸,几乎全是残肢断躯。从战死的刀痕等情况分析,应该是战阵决战战死的匈奴人,因为只有战阵决战的jīng锐战士才能打出如此惨烈的战斗。 尽管刘谦没有看到方才的战斗结果,可是他从于夫罗主动进攻的行动看出,刚才应该是于夫罗打赢了,于夫罗趁着须卜军士气低mí的时候,果断先向须卜左翼发动进攻。 “夫君!须卜那边也发动了进攻,进攻方向是于夫罗的中军。” “双方制定的战术不同,于夫罗认为首先消除须卜的左翼,然后在集中力量取得最后的突破,而看须卜的意图,须卜打得是直捣黄龙的打算。大战才刚刚开始不久,须卜这样的战术安排有些不合理,嗯,估计是他不想因于夫罗进攻左翼而打luàn他制定的战术安排,于是以直捣黄龙战术显示他必胜的决心,迫使于夫罗派出去的三支军队回援中军或不敢再继续冒险攻击须卜左翼。” “于夫罗调回来一直军队和中军准备夹击须卜的这支军队,这支军队见势不妙就斜着进攻于夫罗左翼,须卜的右翼只留下一直军队,其他三只军队配合中军的那支军队夹击于夫罗右翼。真实好打算。” “不对,看着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我却感到这样安排很不正常。与其这样安排,还不如右翼全部推上去,在大hún战的时候把中军这支军队放出去,这样胜利的把握岂不是更大?” 反正事不关己,刘谦想不通其中的奥秘干脆就不想了,趁着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变戏法的从怀中掏出一个xiǎoxiǎo食盒,打开后里边有四碟xiǎo菜,又掏出几张面饼,邀请xiǎo萝莉开始享受待遇不错的午餐。在这里解释一下,很多朋友不知道xiǎo碟子的大xiǎo,xiǎo碟子的碟口大概在十厘米左右,碟壁也比较浅只有三四厘米深浅。 “夫君为什么每次都考虑的这样周到?真希望早点长大让夫君迎娶进mén,那样就可以天天享受夫君的关爱了。” 不远处jī烈的厮杀声一点也不能影响xiǎo萝莉的好心情,好像只要有刘谦在身边xiǎo萝莉永远都很开心。原来还有些担心今天中午要挨饿了,没想到刘谦却考虑的这样周到,无微不至的关爱让xiǎo萝莉的眼圈微微发红,心中升起了一个从前没有认真考虑的念头。 xiǎo萝莉吃得很幸福,刘谦吃得很辛苦。 树上地方很xiǎo,为了xiǎo萝莉吃到美食,没地方放的两只xiǎo碟子就跑到了刘谦这厮手中。xiǎo萝莉见刘谦如此爱恋她,不禁容颜大悦,一边进食一边非要伺候刘谦进食,而xiǎo萝莉喂刘谦的时候,肯定是以她的进食速度控制节奏。 树上空间不大,为了xiǎo萝莉的安全,刘谦把树杈见只能做一个人的地方让给了xiǎo萝莉,而他则骑在一支树枝上。原来两只手还能扶着树干保持平衡,可是现在两只手中都有东西,他就只能依靠两条tuǐ维持平衡了。 以刘谦如今的本领,如此坐姿坚持半个时辰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问题却出在xiǎo萝莉喂他吃饭上面。 有人问为啥?因为刘谦这厮饭力惊人,一顿饭消灭的食物可是xiǎo萝莉的七八倍,而xiǎo萝莉按照她的进食速度照顾刘谦,腹中饥饿的刘谦总想以从前的风残云卷填饱肚子,数次禁不住身子前倾去抢xiǎo萝莉手中的食物。 xiǎo萝莉尽管聪明,可是这次却没有猜出其中的原因,见刘谦作势yù扑的样子,她还以为刘谦是故意和她戏耍。于是领会错误的xiǎo萝莉玩心大起,变着huā样和刘谦做起了游戏,玩耍间,xiǎo萝莉的动作幅度难免变大,时不时碰撞刘谦几下,差点把作势不稳的刘谦轰落树下。 不过,看着第一次见面不拘言笑的xiǎo萝莉变得如此活泼可爱,刘谦内心中却洋溢着一丝满意和幸福。 有句话叫做痛苦并欢乐着,刘谦这厮就是如此。 原来只需几分钟解决问题的午饭,愣是被xiǎo萝莉伺候了大半个时辰,等两人结束午饭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战场上时,战场已经成了luàn麻一团,两只军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呼啸着绞杀到了一起。 在xiǎo萝莉的要求下,刘谦认真观察了半天,才看出一点点端倪。 原来双方主将都知道对方底细,因此没有一点轻视对方的意思,都是以xiǎo规模战斗试探对方,然后在xiǎo规模战斗基础上相互加派兵力支援。慢慢地,以xiǎo规模试探为中心两方展开了huā卷馍一样绞杀,而一层层的绞杀又吸引了一批批各自援军,然后又不断向外蔓延开来。 说实话,这种战术刘谦还从来没有采用过,因为施展这种战术要求过人的计算能力。 要想以这种战术取胜,首先要派出一支军队吸引敌人,然后按照早先计算的结果马上派出军队支援,这样就可以在敌人援兵来到前歼灭或重创敌军。这是这种战术的最初形态,更复杂的就是以第一支军队吸引敌人,同理第二支和第三支以及更多的军队都是为了实现计算中的最终胜利。 如果指挥者确实是一个军事天才,能保持战局和原计划相同或只有稍微差异,到了最为合适的时候,只需一声令下,最后一支军队奔入战场,就能让战局像推到米诺骨牌一样取得辉煌的胜利。 以往,刘谦所读过的兵书中也曾提到这种战术,不过刘谦一直以为现实中根本不存在,要知道首先要计算出jīng确的计划,计划中连敌人每次增援的军队数量都要计算到位,如果一个环节出现了偏差整个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故而能施展这样战术的无不是惊yàn才绝之辈,想出这个战术的鬼谷子前辈一声也没有实践过,刘谦听说,唯一施展过这个战术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设下十面埋伏的汤yīn侯韩信。 刘谦从来不缺自知之明,深知他并不是智力过人之辈,所以他不敢把士兵的生命做游戏,来试验他自己也知道漏dòng百出的游戏。 眼下看似刘谦变得聪明了不少,只不过历经风雨后观察逻辑能力得到锻炼罢了。人言道,世事dòng明皆学问,只要认真观察反复思考事情内在的变化规律,人就会看起来变得聪明了许多,刘谦就是在现实鞭挞下进步了。 不仔细看便罢,当刘谦通过望远镜看清楚战场确实luàn成了一锅粥,看起来双方制定的这种高难度战术已经失控,而双方还在一点点往战场上投放兵力,刘谦心中的疑问就越来越重,渐渐的每件皱成了一个字。 “今天这场战斗不正常,而且是很不正常,究竟是为了什么?嗯,事情反常必有妖,既然不合乎道理就证明了于夫罗和须卜各有各的打算,他们究竟有什么打算?准确说他们想用这种战斗掩饰他们干什么呢?” 陷入深思的刘谦又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战场,一点一毫的细节也不放过,xiǎo萝莉见刘谦今天第一次这般专注,也不敢打扰刘谦的观察。 有人说专注的男人最可爱,xiǎo萝莉一个人托着下巴傻愣愣的望者这个未来的丈夫,脸上洋溢着淡淡地幸福微笑。 “原来须卜打着这样的算计,不错好算计!可是于夫罗也不是笨蛋,他又想干什么呢?” 镜头慢慢推移,当看到于夫罗身后不远处的一支旗号时,刘谦好像明白须卜的苦心,一时间还是可不头于夫罗的打算。 “夫君,须卜到底有什么打算?” xiǎo萝莉不知道,刘谦因为穿越有些话不能对人讲养成了自言自语的máo病,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见刘谦自说自话他还以为是说给她听,而刘谦这句话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就顺着刘谦的话音询问了起来。 五百二十九章 各自的必杀一击 五百二十九章各自的必杀一击 “哦,不要着急,我还没有找到于夫罗的后手在哪里,他今天这样和须卜胡闹就一定有杀手锏,等我找到了一起说给你听。” 说话间,刘谦神情一直专注的在战场上搜索,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有些起疑的地方还要反反复复的查看几遍。 “原来在这里,隐藏的好深,须卜马上就要有难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刘谦执着的观察下,最后还是发现了于夫罗的杀手锏。 “夫君好厉害,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xiǎo萝莉听到刘谦及发现须卜的动机之后,不一会又发现了于夫罗隐藏的后手,想到她方才也观看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发现,发自内心的赞美她战无不胜的夫君。她相信,如果刘谦没有过人的能力也不会取得一个接着一个的胜利。 “呵呵!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第一是知道一些情报;第二是认真观察反复分析。来,你拿着夫君指给你看。” xiǎo萝莉的赞美刘谦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刘谦干什么xiǎo萝莉都会夸赞一番,邹忌早说过吾妻之美我者sī我也这句话,刘谦自然不会把亲近人的赞美当成真的。见xiǎo萝莉向nòng清楚怎么回事,刘谦把望远镜jiāo给xiǎo萝莉,让xiǎo萝莉观察战场然后指点给她听。 “夫君!南边一股看似疲惫战斗力低下的于夫罗军队,忽然杀散围困着他们的须卜军,径直朝须卜的中军而去,须卜派去阻挡他们的军队都挡不住进攻的势头,现在须卜中军面前已经没有多少人马,这下须卜是不是要失败了?” “呵呵,宓儿赶得真巧,这支军队就是于夫罗的后手,由于我们错过了战阵较量,只能以于夫罗身边的旗号分析,错以为于夫罗最强战力长生军已经所剩无几。要不是我亲眼见过长生军作战并留下深刻印象,方才我也不会发现他们伪装成一般士兵,看似陷入了重围之中而事实却向须卜中军一点点靠近。 长生军的战斗力肯定是不俗,短距离轻松穿透须卜的阻挡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你也不要xiǎo看须卜这个人,能hún到他们这个地步的没有一个简单之辈。不要着急,须卜的强弩也不是吃素了。” “夫君真了不起,现在于夫罗的右手已经亮出来,须卜的后手在哪里?” “应该很快了。通过于夫罗这样一闹,须卜为了搬回军心和劣势,就是不想过早发动必杀也要发动了,快看,好戏就在后头。” “夫君!于夫罗身边的一支部队突然对下敌人不管,反而向于夫罗的中军杀去,于夫罗现在身边可没有多少人,竟然被这只反戈的军队打得离开了中军位置。夫君,你方才说须卜的后手是不是这个呀?” “正是,现在两边就更luàn了。嗯你,如果我计算不错,应该还有一个人对这里虎视眈眈,大概他会在于夫罗和须卜杀得两败俱伤时跳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夫君说的是谁?” “呼厨泉!” …………………… 战场东方二十几里外有一个xiǎo山包,夏日里,xiǎo山包上面的数目郁郁葱葱。 “呼厨泉,于夫罗派出的斥候一定还在虎都关卡前边观察我们的动静,他绝对想不到我们翻过了几千尺的林山来到了这里。” “唉!计划是好,可是我们在路上也付出死伤两百多名士兵的代价,林地穿行又阻碍我们携带辎重,故而这次我们只能生不能败,一旦失败我们再想回去可就难了。” “呼厨泉你那里都好,只有凡是喜欢三思这一点不好,如果做起事来总是畏首畏尾就要错过了很多机会,难道你不知道吗?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那时谁不说他莽撞,而他去的胜利后到处都是溢美之词,看来该断则断不是任何事情都要谋而后定的。 再说出兵前我们不是合计过了,于夫罗和须卜两人都不简单,最大的可能是他们打成平局,那样最后的战局一定很惨,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一举而定取得最大的好处。” “胡拜尔兄弟,好处估计不多,只要我们出手这次估计就算彻底得罪了于夫罗和须卜,我们三人中不倒下两个,大匈奴就再也没有统一的机会了。” “不要再做梦了,先生临行前说的很明白,如果须卜不自立将会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如果须卜又了自立之心他将会比于夫罗更加可怕,他为了坐稳大单于宝座绝不会放过你这个有本事的王子。先生为了你出使须卜那里。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你到现在还惦前顾后,你对得起先生吗?” “好了我亲爱的朋友胡拜尔,我最后不是听从先生的话和你的劝告做了大单于了吗?放心有了先生指明的道路,我绝对会坚定的走下去,今天我绝对会听从你的意见消弱于夫罗和须卜的力量,让那个他们和我们的力量持平,让他们失去打败我们的机会。” “对!只有打败了须卜才能营救出先生,我现在最怀疑是须卜发现了先生而掳掠走了。” “是呀,无论如何也要营救出先生,只要有了先生助我我就可以施展出xiōng中的抱负。” 胡拜尔和呼厨泉不知道,他们口中敬拜有加的先生刘谦同学,现在正和xiǎo萝莉如漆似胶的拥抱在一起,品尝着xiǎo萝莉青涩的初wěn。 说起来这次也不能全部责怪刘谦这厮,xiǎo萝莉见刘谦犹有神助一般发现了于夫罗和须卜的后手,然后战斗局面又想刘谦所说的那样双方陷入了hún战,jī动之下主动献wěn。 xiǎo萝莉刚开始的想法就想前几天那样,轻轻在刘谦脸颊上亲一下就行了,不想动作有点大撞了站在树枝上观战的刘谦一下,正在观战的刘谦猝不及防,身形就有些站不大稳,不由就向xiǎo萝莉这边摇摆而来,这样两人的恰恰的触动到一起。 感受到柔软甜美的,这厮很自然的做出了一个习惯动作,轻轻用舌尖撬开了xiǎo萝莉的牙齿,然后舌头就伺机钻进了xiǎo萝莉的口腔。 五百三十章 都是体香惹的祸 五百三十章都是体香惹的祸 在几位绝sè妻子身上练就了丰富的经验,致使这厮触动到那一抹柔软,不经意间就侵略了xiǎo萝莉的樱桃xiǎo嘴中。 从没有接wěn经验的xiǎo萝莉,莫名其妙,甚至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松开了牙齿,让刘谦这厮的一条舌头灵活在她xiǎo口里肆虐起来。起初,由于xiǎo萝莉没有体验过,发自本能产生几分拒绝之意,可是当刘谦的舌头探索撬动着她的xiǎo丁舌,一种从未有过的人生体验从舌尖迅速的蔓延到全身。 那种感觉很奇妙,奇妙的竟然使博览群书的xiǎo妮子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她只知道很美很陶醉,身体自然就做出了反应。身体不由自主的贴近刘谦,xiǎo丁舌开始青涩的回应刘谦的缠绕纠缠,久久不能自拔。 “哗啦哗啦!” “大家尽量保持速度!只要及时迂回到须卜老贼身后,配合于夫罗大单于取得这次大战的胜利,于夫罗大单于说了一定不会亏待大家!” 远处隐约传来噪杂的脚步和一些铁甲摩擦的声响,接着又隐约听到一个汉人男子在鼓励手下士兵加速赶路。 这些响声惊醒了沉醉在深wěn中不能自拔的xiǎo萝莉,xiǎo萝莉马上松开牢牢抱住的刘谦脖子,绯红的xiǎo脸上胜过最美的晚霞。这时,xiǎo萝莉才感到呼吸几乎已经窒息肺中一阵缺氧,微微张开xiǎo口,xiōng脯剧烈的起伏不停,低着头再也不敢和一脸坏笑的刘谦对视。 “不要动也不要声张。”刘谦自作主张的把一点也没有lù出怯sè的xiǎo萝莉揽到怀中,附在xiǎo萝莉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有夫君在此,别怕,这些只是路过这里去偷袭须卜的依附军,只要我们待着不动,他们肯定不能发现我们。” xiǎo萝莉没有说话,只是用会说话的大眼睛笑yínyín的看着刘谦,仿佛在说,夫君你看奴家害怕了吗? 被xiǎo萝莉看穿目的,刘谦却丝毫没有愧sè,理直气壮的把xiǎo萝莉的脑袋搬过来,让xiǎo萝莉老老实实伏在他xiōng膛上不准动作。 其实刚才刘谦刚撬开xiǎo萝莉的牙关,就醒悟过来他错把xiǎo萝莉当做李冰了,只是当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这厮心中就抱着早晚都会这样做的想法,无耻的挑逗了xiǎo萝莉刚刚醒悟的情爱,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以他的本领,很早前就发现了一直军队向这边行军,虽然不知道这支军队的目的,不过他不信这么多人行军就为了搜索这个没有战略价值的地方,一定有其他的作战任务。认为这支军队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简单的路过而已。 既然猜到了这支军队只是路过,刘谦就不会故意主动撤退,在这个时候撤退暴lù行藏远不如待在树上安全。 随后,军队军官鼓励士兵的话也证实了刘谦的猜测,这支军队果然负有迂回突袭须卜的任务,这样刘谦就更加放心,眼下他唯一不放心的是怀中的xiǎo萝莉,深怕xiǎo萝莉在关键时候暴漏了行藏,那么麻烦可就大了,也正是这样,这厮正大光明的借着这个机会把浑身火烫的xiǎo萝莉揽到了怀里。 不久,一支着装不一的依附军路过了刘谦这个土坡,前边路过的士兵表现很正常的通过了刘谦附近,可是等到这支军队的中军路过这里时,一个军官忽然停了下来,鼻翼煽动着四处寻找了一阵子,然后慢慢来到了刘谦所处的树下。 看到这名军官的举止,不用别人提醒刘谦也知道究竟是什么惹的祸。 一般人不知道,而凡是和xiǎo甄宓近距离接触的人都知道xiǎo萝莉身上有体香,其香味为淡淡的清香,如果不是离得很近而鼻子又机灵,很容易淡忘这种不一察觉的香味。 刘谦第一次教导xiǎo萝莉写字的时候,就察觉了xiǎo萝莉身上这种异常,当时他还以为这是xiǎo萝莉使用的香粉独特。最近几天亲密接触下来,刘谦确定xiǎo萝莉并没有使用任何香粉,确实是一个自生天然体香的nv子。 其他人知道的最多的也只有这么多,可是刘谦不同,通过观察他发现,做一些亲密动作或肢体亲近,就能影响xiǎo萝莉的心情,xiǎo萝莉身上的香味也会随着产生变化。特别是xiǎo萝莉动情的时候,身上的体香就会变得浓郁起来,淡淡的清香会变化为浓郁的玫瑰香味。 同时,刘谦还隐约的发现,当xiǎo萝莉身上的香味转浓时,浓郁的体香中还有淡淡的催情作用,这也是他在xiǎo萝莉跟前有时候会变得冲动的原因,也正是这份催情作用,才会让刘谦和xiǎo萝莉同榻共眠的时候忍得格外的艰辛。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许是刘谦习惯了xiǎo萝莉体香的缘故,有些只因身处此山中的大意,忽略了xiǎo萝莉刚才情动的体香会挥发的很远,而他刚才为了xiǎo萝莉的安全紧紧把xiǎo萝莉簇拥在怀中的举动,也让xiǎo萝莉有些误解了他怀有别样心思,浑身一直火烫,香味一直向外挥发,这才让依附军的一个将领发现了这个异常。 有了这两年非同一般的磨练,刘谦思考问题的方式发生了很大改变,脑子运转的速度更快思考问题的角度更加全面,也就是那名军官来到树下chōu动鼻子一秒钟的时间,刘谦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既然想明白,刘谦知道暴漏目标只是时间问题,为此他毫不犹豫的马上用腰带把xiǎo萝莉捆在身上,沿着粗壮的分干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另一颗大树,然后猛然纵身一跃,凌空抓住另一棵大树枝条,dàng到了另一个棵大树上。 站稳之后,刘谦不敢懈怠,马上故技重施,利用过人本领又向另一棵大树dàng去。 如此连续跳跃了七八次,刘谦背着xiǎo萝莉已经来到了依附军的外围,可惜就在他准备再次施展这种绝技的时候,因为连续用力而保持不住最佳状态的刘谦,终于闹出了一点动静,一下子吸引了,正在爬刘谦刚才所在大树的那名依附军军官的注意。 刘谦伸展的手段还和一般人不同,他把身体中那说是真气又不像真气的古怪气体,运用在纵身之间,由于他武力高强及古怪气体运用得当,一直没闹出什么响动,就像一直猫一般轻易的穿行在茂密的树林高空。 这么短距离的奔bō跳跃,别看后面背着一个xiǎo萝莉,依然对于刘谦的体力来说完全没有影响,但是对于刘谦古怪气体的消耗却极为惊人。 刘谦体内这些古怪气体每次使用一点,都能发出强劲的威力来,这让他在战场上看起来比一般的武将更厉害一点。不过,古怪气体有一个很大的缺点,轻易不能恢复,虽说战场上刘谦也经常使用,不过每次需用的量很xiǎo,刘谦纵是利用古怪气体大战两百回合,最多也不过消耗一半而已。 但是眼前的使用和战场不同,战场上这种古怪气体往往当做武技的辅助形式出现,而现在柏腾跳跃之间为了不发出声响,刘谦只有全力的运用。 刘谦以前从来没有全力频繁使用体内的古怪气体,今天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为了隐蔽居然消耗了一大半,竟让他感到气息突然变得不顺畅起来,于是在一次跳跃中没有掌握好力度,在跳到另一个大树的时候发出了砰的一声。 发出声响的后果不用有人告诉刘谦,刘谦心中也清楚得很,见后果已经如此,而体内古怪气体现在消耗也很大,刘谦索xìng不再隐藏行迹,纵身跳下大树,然后一点也不犹豫的向西狂奔而去。 以刘谦的了解,这支军队负有突袭须卜的任务,一旦发现追不上他就会放弃追赶的打算,毕竟军令如山倒,在军队中完场任务的重要xìng可比杀死他这个无关紧要的xiǎo人物迫切。 这支依附军最高指挥见刘谦以高速消失在远处的树木中,也认为追杀刘谦和他们的利益不符,就想指挥刚刚发现刘谦的士兵向前行军。 从这名指挥军官的反应看,刘谦这样分析很合情合理,可惜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刘谦想的听好,可是他想不到今天来领这支军队的军官是谁?更想不到这三名军官中偏偏有两个人都认识他,而且他们和刘谦还不是一般程度上的“jiāo情”。 “樊大哥!你还犹豫什么,刚快派人追杀他呀,这可是条大鱼!” 早先没有发现刘谦一丝异动,直到刘谦暴lù身形才明白过来的四十多岁男子大胜的嚷嚷道。该男子生得一副阔脸,宽大的脸盘上偏偏生长着一双xiǎo眼睛,xiǎo眼睛下边是一个蒜头鼻子,一张嘴都被茂密的路腮胡子掩盖着,平时看不清楚。现在他一边望着刘谦即将消失的背影,一脸焦sè的张开大嘴呼叫,lù出满嘴黑黄sè的牙齿来。 “大鱼?老董,他是谁?” 既然被身边的武将恳求出兵,这位身躯不高,可是身板极大的男子就是这支军队的主将了。也许是因为身材不高而身躯横向宽阔,主将看起来颇为敦实,身躯晃动中给人一种大地般结实的感觉。 “樊大哥难道你不认识刘谦?哦,忘记了樊大哥去年一直在看守凉州老家基业,没有跟着董将军见过刘谦此人。这个人肯定是刘谦我绝对不会看错!别犹豫了樊大哥,只要能活捉刘谦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呀!” 说话者是一个年约三十几岁的黄脸男子,单薄得好像一条线一样的上,生长着稀稀疏疏的黑黄两sè胡须。该男子身手也不错,说话时人还在大树上,待这句话说完已经来到了主将樊大哥的身旁。 “嘶,要是刘谦的话,咱们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这可是千年不遇的大号机会。只要活捉了他就能用他换回将军的家眷,也算报答了将军这些年的提拔恩情,让九泉之下的将军也能瞑目安心。” 樊大哥听到稀疏胡子薄男子信誓旦旦保证逃跑男子正是刘谦,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活捉刘谦的机会。毕竟以刘谦的身份,平时身边都有许多武艺高强的shì卫保护,别说活捉,就是想刺杀刘谦恐怕也很难靠近刘谦身边。 “xiǎo弟替大哥先感谢樊大哥的恩情,刘谦这厮当初为了迫使大哥投降,就没有下手杀害我们的家人。大哥现在已经身亡,俺们董家对刘谦也失去了威胁,如果今天活捉了刘谦用来jiāo换家人,俺想这事一定能成。” 阔脸黄牙大汉见主将如此高义,当即跪在主将面前叩起头来,以表示他对主将的感谢。 “快起来,谢啥,当年要是没有董将军提拔俺樊稠只不过是一个指挥杀人的大头兵,哪会有以后十几年的风光?现在从凉州逃出来的只有咱们三人,以后可要相守立命就不这样羞煞俺了。” 樊稠一把拉着董旻的双臂,看似没有如何用力,就一下子把董旻拉了起来。 “两位大哥,我们如今离开凉州已经一点时间了,谁知道刘谦这家伙对董家下手没有?我听说刘谦这家伙功夫很好,可不是好对付之辈,与其付出巨大代价活捉他还不如干脆动用强弩shè杀他,我相信只要把刘谦的首级献给于夫罗,我们兄弟三人就更容易受重视。” 说着眼见另外两人脸sè不虞,稀疏胡子男子勉强一笑道:“放心,董将军的恩情我李méng也深记于心,只是我们采用的手段不一样就是了。我的想法是首先协助于夫罗大单于拥有正三辅,这时西边的刘谦势力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要我们晓以利害他们为了活命应该会主动把董将军家人给送过来。” “这样不太好,听说刘谦的大军堵在陈仓,刘谦手下的士兵可是jīng兵而陈仓有坚固得很,就是于夫罗能用半个月时间收拾完须卜和呼厨泉,这座陈仓城也够他啃上一年半载了,到那时候董将军的家人才会没有一点希望。如果刘谦把凉州经营好,这辈子都失去了希望。 李méng老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我们和刘谦打了那么久死了很多弟兄,心中对刘谦没意见是不可能的。可是你想过没有,现在董将军被何进bī死的消息有可能是刘谦故意传过来的,也就是说现在董将军根本没死,不然刘谦为啥迟迟不处理董将军的家人?所以呀,咱们只要就出了董将军的家人,未来我们只有匈奴人这一条路可走。 好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刘谦跑那么快,指望这些步兵追赶刘谦是没希望了,不如就有李méng老弟继续带兵执行任务,而俺和董老弟带着咱们最后的家底去追杀刘谦。” 别看樊稠看起来很是粗犷,可是这番话却说得合情合理,从中可见在高位上厮hún几十年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樊稠说完,根本不给李méng反驳的机会,翻身跃马,一声令下,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五百多骑兵立刻保持统一的动作,几乎同时跟着樊稠催动了战马。 战马嘶鸣间,无数马蹄踩碎了地面上沉积的叶片,把树叶从地面上带起来,打着旋飘曳在空中。 “大家继续行军!” 李méng看着远去的樊稠和董旻等人,骑在马上没有没有回头,下达了身为主将的第一道命令。然后收回目光,冷冷的扫视了无jīng打采的一群依附军,心道:“两个傻子,刘谦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到了现在你们还不信刘谦董卓已经死了,那么为啥不想想刘谦这家伙打仗诡计多端,估计yīn死董卓董卓也不知道咋死的。” “你们以为陈仓的就是刘谦的主力,毕竟这支军队一次伏击就消灭了四五万匈奴人,但是我总以为这并不是是刘谦的主力,刘谦一定还有什么yīn谋诡计,说不住这次匈奴内luàn就有刘谦的身影。” “哼!看着这是让老子去立大功,可是谁不知道步兵不是骑兵对手,更何况这些只是五千sī兵组成的军队。虽说着五千人是从数万依附军选拔出来的,可是以战斗力而论他们还是不能和熟悉配合的正规军相比。 马迪,老子干的可是在敌后战场的苦活,须卜败退的时候老子要承受最大的压力,nòng不好连明天的太阳也看不到。原来还有五百百战骑兵,以前和匈奴人jiāo手这五百骑兵足以对付五倍的匈奴人,有这些骑兵就能为步兵分担很大压力,现在可好全走了,老子要凭着五千步兵干这自杀这条路。” ……………………………… 不提李méng一个人在自怨自艾,只说刘谦机灵的在敌人发现的同时跃下大树,马上背着xiǎo萝莉展开疾奔,一刻也不敢停留。 奔出两里多路之后,刘谦发现身后没有了动静,认为这支军队一定是执行任务去了,没心理会他这个看起来不危险的xiǎo人物,也就把xiǎo萝莉放下来,一边和xiǎo萝莉谈笑风生,一边找机会准备再领略一次记忆犹深的甜蜜湿wěn。 五百三十一章 逃 五百三十一章逃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随风轻动层叠摇动的树叶,将一缕缕散碎的阳光照shè在林间的青苔上面,几对光彩yàn泽的蘑菇错落在青苔树叶中间,和各sè不知名的xiǎohuā一起把林间绿荫点缀成一块块天然生成的地毯。 林外炙热的夏日骄阳,经过层层树叶的过滤,化作点点金sè的光斑随着xiǎo甄宓行走,魔幻般jiāo错划过她那身五彩襦裙,使这一刻的xiǎo萝莉仿佛不食人间的xiǎojīng灵。 xiǎo萝莉抬头,看到不断穿梭在金sè光斑中刘谦犹如行走在人间的神的化身,只是这位行走在人间的神灵那双闪动着异样sè彩的眼睛,破坏了原来属于神灵的威严。 xiǎo萝莉笑了,冰雪聪明的她知道刘谦想要什么,因为刘谦眼中闪耀奇异的光彩出卖了刘谦的内心,而这种熟悉的眼神xiǎo萝莉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虽然前不久第一次看到,不过想了解夫君全部的xiǎo萝莉眼睛把这种眼神刻在了心田。 她非常喜欢这种眼神,至少从这种眼神中能看出她对刘谦有足够的吸引力,总比夫君一直把她当做xiǎo孩子照顾要好上很多。 nv为悦己者容,将最耀眼的献给自己最爱的人,是每个身处于热恋中幸福xiǎonv人最喜欢的神情。 xiǎo萝莉踮起脚尖,xiǎo脸对着闪动的金sè光斑上扬,仿佛怕光斑刺痛眼睛,她闭上了双眼lù出自我奉献的幸福神sè。 “知我者xiǎo甄宓也!人言她冰雪聪明,我看还要加上一句善解人意的评语。” 以前,刘谦这厮见xiǎo萝莉年纪太xiǎo,确实没有动过什么不良心思,一直以对待xiǎo妹妹的感觉宠着她。可是今天不经意的偶然领略了xiǎo萝莉深wěn的滋味,这厮就有些食髓知味。 原来xiǎo萝莉身体不但会散发体香,口腔的香味更是比体外浓郁了十数倍,而且香味和体香又有几分不同,居然还能发出一种刘谦从来没有品赏过的甘甜。 刘谦这厮接触的nv子不多,不过每个都是倾城倾国的绝sè,说起来也有很丰富的亲wěn经验,但是他却从没有遇到xiǎo萝莉这种香甜可口的nv子,今天一经尝试就再也忘不了那种难以描述的滋味。 心中夸赞着xiǎo萝莉善解人意,主动踮起xiǎo脚扬起头献wěn,这厮心中掺杂着非常复杂的感情,因为在这一刻,他也分不清他究竟是把xiǎo萝莉看做妹妹还是情人。 一手轻轻环起xiǎo萝莉纤细的腰肢,一手托着xiǎo萝莉缤纷的发髻,动作轻柔的仿佛不忍惊动翩翩起飞采蜜的绚烂彩蝶,上。 “嘤咛!” 待刘谦开始探索的瞬间,xiǎo萝莉鼻翼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嘤咛,垂在身侧的yù臂不自禁环上了刘谦的脖子,轻轻yù齿放开了最后的防护。 “怎么了夫君?” 忽然,刘谦放弃了最美好的体验,神sè郑重的侧耳倾听林间叶响虫鸣。 刘谦忽然的动作让xiǎo萝莉一阵不知所措,深怕方才的轻佻的举止让刘谦轻看于她,不由有些着急的询问刘谦。 “他们追来了,应该是发现了我的身份,要不也不用动用五百上下骑兵前来追击。这次有点麻烦。” 倾听片刻,刘谦间不容发的wěn了一下xiǎo萝莉,然后苦笑着放开xiǎo萝莉,立刻解开腰带把xiǎo萝莉重新被在背上,之后深吸一口气疾步如飞向前奔去。 刘谦所说有点麻烦只是说给xiǎo萝莉听,不想xiǎo萝莉太过担心,事实如何只有他心里最清楚。附近没有山区可以藏身,远方倒是有,只是以追兵的马tuǐ肯定超于人tuǐ的速度,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机会。 双方间隔大概是两里地,换算到千米单位还不足一千米,而他们此时离长安城还有四十里上下,回到长安的希望也完全没有。 经过匈奴人肆虐,长安附近的居民全都逃到了长安城,长安城附近几十里荒废的村落又被攻城的匈奴人推平,几十里内一马平川,也没有让刘谦躲藏的地方。 此刻,刘谦有点稍微后悔他不该向西跑,如果他先向北找到藏在隐蔽林间的战马,他现在就不用这样的被动了。可是当时向北突围的难度很大,而他又没有想到会有人认出他来,所以想到这里这厮把脑海中的一丝后悔抛之脑后,展开全力突然改变方向向北而去。 “匈奴这次大luàn后元气大伤,恐怕就不是刘谦的对手了。以前不知道刘谦这厮究竟能不能靠得住,会不会被何进和匈奴人给灭掉,可是昨天接到了王方和郭汜的来信,竟然劝说我弃暗投明投靠刘谦。” “这两个家伙可是出名怕死鬼,要不为啥战败后马上投靠刘谦了?但是这两个家伙竟然来劝说我投靠刘谦,这里边就有问题了。简单来说从中就可以看出刘谦现在最少不处于下风。 其二能看出刘谦的谍报系统依然在三辅很活跃,但是何进和董卓的谍报系统现在已经和何进和董卓失去了联系,从这简单一点看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就在刘谦和xiǎo萝莉在林间演出一场罗曼蒂克的时候,领军缓缓前行的李méng,依然在满怀心事的思考着。 而同在这个时候,樊稠和董旻一边下马仔细搜索者刘谦留下的痕迹一边前行。 由于刘谦前期体内的不明真气恢复了一些,为了不留下痕迹给追踪者就动用的不明真气,别看他身后背负着xiǎo萝莉,但是在不明真气催动下,每次脚步落地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脚印,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刘谦这般xiǎo心确实给樊稠等人追踪制造了难度,好在樊稠也不是简单人物,早些年从基层大头兵hún上来的樊稠几乎干过所有兵种,而斥候这一行樊稠就做了五年,前两年做一般斥候后三年逐步积累做到了斥候营主官。 故而,樊稠对于追踪一点也不陌生,尽管刘谦留下的痕迹非常的不明显,还是被他慢慢的找了出来,然后一点点沿着痕迹追踪,只是前进的速度很慢,使他们数百人连步兵的行进速度都不如。 追踪了三百多米后,可能是刘谦身上的不明真气又消耗了差不多,随后的脚步在樊稠看来就清晰多了,这才让大家上马快速追踪刘谦。 “以前听别人说刘谦这厮胆大还有些不信,今天一看刘谦真有一颗虎胆,冒险观察战情被我们撞破后,竟然还敢带着一个nv子在这里停留。” 樊稠来到刘谦方才和xiǎo萝莉逗留的林间,指着草地上杂luàn的脚步一脸佩服之sè说道。 “樊大哥高明,今天不是有你在,俺们只怕还会追丢这厮。只是现在追击刘谦要紧,不知道樊大哥突然不走了,为啥要下马查看这些痕迹。” 董旻坐在马上,看到樊稠忽然勒住战马停下来,对着草丛中的杂luàn脚印指指点点,很是有些不解。 “脚步又找不到了,估计是刘谦早早听到了咱们追击的马蹄,为了不让咱们追上他,动用了一种特殊的能力让脚步痕迹变得非常轻微,不下马查看俺也没有追踪的把握了。”说着,樊稠抬头看着董旻说道:“以前咱们都不服刘谦这家伙年纪轻轻切居高位,今天这番无声的较量才知道这个人真不简单。老董你还别不服,今天刘谦这厮带着一个累赘,如果没有累赘拖累就不会留下什么hún迹,俺可没有把握还能追上他。敢问大家,这般地步有谁能办到?嘿嘿!俺告诉你们,咱们凉州第一高手华雄也办不到!” 没有确切的比较,大家谁也不知道刘谦的真本事到底如何,总想着刘谦年纪轻轻不会有多大本事,心中就不免轻视了刘谦几分。 眼下,听到拿出华雄和刘谦比较,大家心中才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印象。这番话是出于一贯严谨务实从不luàn说话的樊稠,大家知道樊稠从不夸赞别人,如果是其他人说他们还有几分不信,而出自从不夸赞别人的樊稠之口,他们就不得不信了。 华雄如何了得,这些出身董卓旗下的人们清楚得很,而刘谦的本领居然可能在华雄之上,这不亚于九级冲击bō在冲击他们的心灵,当下一片目瞪口呆。 “停下来!啊!兄弟们赶快趁机休整一下,我们必须以最饱满的热情最充沛的体力投入战斗,好了,原地休息。” 走着走着,李méng的脸sè越来越难看,心中更加的心烦意luàn,他认为必须对纷luàn的心情梳理一番,要不他这辈子肯定会后悔要死。最后皱起眉头下达了一道不合理也不通顺的命令,第一个下马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了艰难的思考。 “唉!以前人人都夸我的鼻子灵,今天才知道鼻子灵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今天若不是我的鼻子灵光,也就不会察觉了刘谦的行踪,不察觉出刘谦的行踪也就不会让刘谦陷入险地。当然刘谦的本事很大,如果想走夺下一匹战马就能离开战场,可是首要的前提是他舍弃一直不放下的xiǎonv孩。这样一来,那个xiǎonv孩的下场就很难说了,刘谦不恨我恨谁?” 李méng觉得,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今天下午这般揪心,一个脑袋两个大,好像有种要中暑的感觉。摘下头盔匆忙擦去头上的汗水,不由回头望向刘谦方才身处的大树,咬着牙想到。 “原来还想趁机杀死刘谦以绝后患,谁知道樊稠和董旻这俩白痴竟然妄想活捉刘谦换取董卓家人,以董旻和樊稠这两个白痴办事准则,只要刘谦放回了董卓家人刘谦就能从容而去,而刘谦以后遇到我如果不活剥了我,那就不是睚眦必报的刘谦了。樊稠和董旻呀,你们这俩白痴不是故意难为老子,为老子掘坟挖墓吗?” …………………… “樊大哥,出了啥事?你咋不继续向前探索了?” 全是汗水的阔脸上浮满了焦急,本来就嫌樊稠追击速度过慢,谁料这才追出了两百多步,樊稠竟然皱着眉头停下来mō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再也忍耐不下去的董旻终于出声问道。 “奇怪了,看刘谦的意思是想望长安方向而去,想不到刘谦这厮的痕迹到了这里居然消失了。” 樊稠mō着下巴,两条眉máo几乎连在了一起,疑huò的说道,看他满脸慎重的神sè,也不知道是他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董旻的问题。 “刘谦这家伙会不会是逃到了其他方向?” 董旻见樊稠不搭理他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一语提醒梦中人,俺只想着这厮要去长安城,却忽略了刘谦这家伙狡猾得像狐狸,对,他一定是换了方向。” 樊稠经过董旻无心的提醒,眉头霍然展开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搜索,不大一会就在北边发现了刘谦的痕迹,当下带着人就向北而去。 其后,刘谦的脚印就比较明显了,一行人又乘上战马追踪,可是还没有跑出一百多步,刘谦的脚印又再次寻找不到,他们只好下马搜索,当发现刘谦有改变了方向之后,一群人纷纷大骂刘谦狡猾之极。 而在樊稠等人在后面大骂刘谦狡猾给他们制造无数假象的时候,刘谦因为快速飞奔频繁动用不明真气,脸sè逐渐变得涨红,呼吸也开始不再绵长变得粗重起来。 xiǎo萝莉爱恋的掏出手帕,轻轻为刘谦擦去额头的汗水,心中既感动又佩服。要知道刘谦在这短时间里已经不停歇的快速奔跑了十几里,换做一般人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而刘谦不但没有丝毫的叫苦及怨言,反而在xiǎo萝莉心疼他的时候软言安慰xiǎo萝莉不让xiǎo萝g下来,xiǎo萝莉伺候着没在说话,可是泪水却禁不住在眼眶里画着圈。 “大人!我们已经在这里休息了半刻时间,这对于士兵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现在我们是不是要起行了,在耽误下去可就不能准时到达指定位置了。” 一个shì卫站在李méng旁边犹豫了很久,看李méng没有半点行军的意思,深怕李méng为此触犯了军纪惹上麻烦,硬着头皮出面提醒李méng。 “不着急,这场大战一时间分不出胜负,我们去早了反而不如去巧了。” 李méng抬起头,稍微思虑一下就借故推辞了shì卫的请求。 shì卫可不知道李méng现在心luàn如麻忙着安排后路,还以为李méng担心去早了容易遭到须卜反扑而全军皆没,心中连连赞赏李méng安排的合理体恤士兵,就把他的推测告诉了他的几个好朋友,而他的好朋友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的好朋友,这样传播下去很快全军都知道了李méng的用意,士兵们再次看李méng的眼光就不同了。 虽说李méng一直再考虑问题,不过下边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瞒过他的耳朵,他也不去制止解释什么,反而乐意让这样的势头蔓延下去。 “嗯,今天刘谦这般大胆干独自前来,而且还带着一个xiǎonv孩,看样子两人的样子还比较亲密。刘谦为何要这样做?他这样做又能看出些什么?是不是说刘谦已经对收拾匈奴luàn局已经有了把握? 嗯,有道理呀,匈奴如果不分成三块确实会让刘谦顾忌,但是现在匈奴人分成了三部分,恐怕他们就不是刘谦的对手了。听说刘谦早先横扫三辅是带领五万骑兵,而凉州刘谦还有十几万骑兵,以这股庞大的力量击败一分为三的匈奴人已经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眼下刘谦正在遭到樊稠和董旻的追击,以骑兵追杀步行的刘谦,刘谦纵是本领强大估计也难逃出生天,如果我在危险的时候帮他一把,他一定会很感jī我,就算不给我许下大功劳,最少不会再计较我让他暴漏的事情。问题是值不值得这样做呢?这些士兵敢不敢和樊稠的骑兵对阵呢?看来我的想个好办法妥善解决此事。” 夏日的暖风快速掠过xiǎo萝莉的脸颊,使xiǎo萝莉娇嫩的xiǎo脸上感到有些干涩,看着身下的刘谦依旧咬着牙不停的向前奔驰,xiǎo萝莉感到一颗心儿就要碎了。 上一次,如果不是刘谦出面相救,她就会被黑山贼给捉走,这一次刘谦背负着她无怨无悔的亡命,丝毫也没有丢下他而自保的意思,xiǎo萝莉越想越觉得刘谦真是上天安排给他最好的礼物。 自古君王薄情寡意,常年和书籍为伴的xiǎo萝莉知道,这些君王往往会以天下为重,准确说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为重,把nv人只看做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地位低下的nv人连工具也算不上,只能算是一朵娇yàn开放的鲜huā,huā期一过就到了凋谢的时候,就永远消失在君王的记忆之中,因为还有无数朵正在huā期的娇yàn鲜huā在竞相斗yàn。 历史上明确记载,汉高祖刘邦为了逃命,嫌同车的吕后太重影响马车速度,就一脚把吕后踹下马车,后来还嫌速度不快,有毫不客气的把他儿子而后的汉惠帝踹下马车。 五百三十二章 果然虎胆也! 五百三十二章果然虎胆也! 刘邦当年为了逃命,先是踹下了同车的揭发妻子未来的吕后,然后还嫌逃命速度过慢,又把未来的汉惠帝嫡长子刘盈和鲁元长公主也踹下马车。 吕后和鲁元长公主踢下去没人管,而刘盈却被车夫滕公抱上车来,后来硬是被刘邦踹了三次,要不是滕公最后晓之于理使刘邦良心大发,没有再踹刘盈这个六七岁的xiǎo孩,谁也不知道后来的历史会是什么样子。 有人说,后来汉惠帝有点白痴就是因为这几次无妄之灾惹的祸,猝不及防下连吓带摔摔坏了脑子,看来也有几分道理。 老鼠的儿子会打dòng。 刘邦能够做出这样的壮举来,谁又能保证名义上是刘邦后代的刘谦不会如此绝情? 其实xiǎo萝莉刚刚和刘谦定下婚约的时候,xiǎo萝莉见刘谦几乎天天往军营离跑,就以为刘谦的权利yù望很大。虽然她没有抗拒母亲的安排,可是心中对于为了自己的命运并不是太乐观,也正是有这种心理,颇有心计的xiǎo妮子在思念刘谦的时候就亲自来到三辅,然后施展重重心计讨好刘谦,力争在刘谦心中刻下她的身影让你刘谦一辈子不忘记他。 如今,她知道她成功的走进了刘谦的心中,可是她绝不相信刘谦会为了她一个工具而情愿付出生命,这一点不能怪xiǎo萝莉对刘谦没有自信,而是这个时代狭隘的男权观念决定了xiǎo萝莉的思想。 但是,xiǎo萝莉发现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刘谦有无数次机会丢下她独自逃命,而刘谦却没有这样选择。 冰雪聪明的xiǎo萝莉知道,如果刘谦丢下她这个拖累,以刘谦过人的本领独自离去或抢夺马匹逃走,并不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而刘谦背负着她,行动受限制不说,如果一会真动起手来,刘谦为了保护她就会很处处被动,nòng不好今天刘谦就会命丧此地。 “夫君!放下奴家吧,奴家已经明白夫君对奴家的心意,为了报答夫君这份情谊,奴家就是死也会含笑九泉。” xiǎo萝莉眼眶中的热泪夺眶而出,可是她却笑得格外的甜美幸福。 “哈哈哈哈!你夫君脸皮薄怕人嘲笑。以前我还嘲笑过一个经常丢下妻子逃命的人,所以我宁死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宓儿,如果没有选择你愿意陪着我一起死吗?” 刘谦这厮此时大汗淋漓,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急促,不过这厮却没有一点临死的觉悟,照样朗声笑谈,明明是生死间的选择却偏偏说得风轻云淡,好像两人同生共死在他看来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愿意,宓儿愿意。不过宓儿不能自sī自利,家中的姐姐还需要你,大汉还需要你,夫君,宓儿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可是只要夫君能够活下去,宓儿情愿今天死在这里。” xiǎo萝莉jīng致的xiǎo脸附在刘谦肩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而月牙的眼眸里闪动着决绝之sè。 “哈哈哈哈!想不到今天遇到了一个追踪高人,看来是甩不掉他们了。哼哼!既然如此我就留下来试试他们的本事,看他们今天杀死我还是我和他们拼一个鱼死网破!” 长笑中,刘谦不再向前奔行,转身带着xiǎo萝莉来到一个隐蔽的草丛中,四下寻找了一个比较趁手的武器,然后就闭目养神养jīng蓄锐准备殊死一搏。 “诸位都是追随我多年的兄弟,是我值得相信的兄弟,现在把大家叫过来有一件大事相商。” 李méng望着身边的几个军官,脸sè严峻,目光巡梭着几个人焦急又期待的脸s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叫大家来这里的目的。 “主上,到底有何大事?” 这次军队肩负突袭匈奴人的任务大家都知道,在如此紧急行军时刻,李méng先是让大家停下来休整,现在又把他们几个亲信叫来商议,那一定是大事。而这些话早就埋在他们心中多时,见李méng既然准备说出来,立刻出声询问起来。 “兄弟们!原来我们跟着董将军在河东干什么的?” 李méng带着沉痛的脸sè,微微垂下头一拳捶在地上问道。 “抵御匈奴不让他们sāoluàn京畿地区。” 李méng的诸位属下有点明白了主将的意思,李méng这句问话一下子让他们tǐng起了xiōng脯,回忆起了往昔辉煌的经历。 那时候,别看他们只有几万人马,但是匈奴人却不敢轻视他们半分,在他们驻扎在河东期间连战连捷,硬是把一些sāoluàn汉地的匈奴人杀得多年不敢靠近河东地。 “那么我们现在有干的什么事情?每当我看到我们汉人遭到匈奴人欺压,我的心都在滴血呀!” 李méng的头垂得更低,拳头嘭嘭敲在xiōng脯的铠甲上,震得铠甲哗啦哗啦直响,抬起头,两行清泪已经流过了鼻翼,李méng猛然擦去鼻子两旁的泪水,悲怆忽道:“死后无颜面见祖宗矣!” 见李méng如此,众人一阵默然,神sè黯淡中方才那几丝杀匈奴人的骄傲已经dàng然无存。 “校尉!在下早就不想在匈奴人这hún了,要不是校尉大人对在下情深意重难以弃离,在下早就离开了这里。眼下三辅也不是没有汉军,汉州军虽说以前和我们敌对,可是不管咋说他们也是汉人,而且一直和匈奴人对着干,为了民族大义又何必拘礼这些xiǎo节!” 沉默间,一名xiǎo校猛然站起身来,以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直抒xiōng怀,说完昂头向天,lù出只等着李méng对他抓捕枭首的英雄气概。 “本官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一直来因为我们和汉州军敌对,缺少一位愿意为我们引荐的中人,这才一直拖着没有实行。可是,事情在今天有了转机,你们知道刚才樊校尉他们追击的是谁吗?” 李méng也倏然起身,一把拉着那个xiǎo校的大手,jī动的摇动起来向大家表示他背弃匈奴人心向汉人的真实感情,同时把话题巧妙的引导了他安排的路线上来。 “是谁?难道他可以帮我们联络汉州军?” 奇_书 _网 _w_ w_w_._q_ i _ s_ h_ u_9_9_ ._ c_ o _m 李méng安排的这个托果然有几分表演天赋,成功了完成了李méng对他安排的任务,现在又临时发挥起来,还别说,他们这场表现成功的欺骗了其他人,成功的把其他人xiōng中隐藏的大汉自豪感给jī发了出来。 “他当然能帮助我们联络,因为他就是骠骑将军刘廷益!人称虎胆的刘廷益!也是眼下全大汉唯一和匈奴人作对的大人物!” 李méng见钓足了大家胃口,脸sè蓦然间浮起几丝憧憬和敬佩神sè,遥望着天边的云彩,大力夸赞气刘谦来。 “是他!” “果然虎胆也!” “追随这种人也不算埋没我们,可以杀异族杀得痛快!” “校尉大人,樊校尉和董校尉他们去干什么去了?” 见大家表现的不错,李méng安排的托趁机把话题从新拉回来,好让李méng更好的施展。 “诸位兄弟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樊稠和董旻带人是去追杀骠骑将军,我正是看着现在唯一抵抗匈奴的汉人旗帜就要倒下,我才会如此的忧心如焚。 大家也知道,我和樊稠董旻也算是生死之jiāo,可是眼看着大汉唯一的希望马上你就要陨落,我才会犹豫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我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是国家大事为重各人sī情为xiǎo!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为了国家大义和民族存亡!” 李méng的亲信都是老兵油子,就算李méng不提救出刘谦之后的好处,他们也能想象的到。想到这些天在以前手下败将这里受到的窝囊气,纷纷觉得投靠刘谦是条好出路,反正五千步兵对付五百骑兵也不落下风,遂就坚定了干上一票的心思。 上层统一了意见之后,李méng又召集了依附军,慷慨jī昂的在依附军面前讲说了许多民族大义,重点以现实中汉人受到匈奴人凌辱为突破口,也成功忽悠出依附军可怜的民族自豪感。 李méng见效果不是太好,随后又给大家分析了匈奴人一分为三的必败劣势和刘谦一贯的强势,以及说明救出刘谦之后刘谦一定会重酬大家的简单道理,终于成功说服了这些没有多少逐渐的依附军,然后就立刻沿着樊稠等人留下的痕迹向西追赶而去。 刘谦藏在草丛中调息了一会,就听到马蹄声一点点向他们的位置靠近。安抚了xiǎo萝莉一番,狠狠亲wěn一口xiǎo萝莉的,飞身来到外边慢慢把痕迹清除,这才不慌不忙提着木棍的来到开阔地站定。 刘谦刚刚站定不到数秒,战马疾驰的身影就进入了他的眼帘。 这厮手执木棍,视追兵如无物,tǐng身而立,淡笑不语。 “咴咴!” “骠骑将军好气度!明知甩不掉俺们就留下来决意一战,就凭这份决断也值得俺樊稠佩服!” 樊稠一马当先,来到刘谦身前三丈处猛然勒住战马,战马人立而起中朗声长笑,神情中掩饰不住对刘谦的敬服之意。 别看樊稠心计不多,实在和智者这个词挂不上钩,不过经过几十年宦海生涯熏陶,人变得圆滑了不少,办事能力可比máo头xiǎo子高明了不少。 他自知刘谦一身本领高强之极,想要活捉刘谦注定就要付出很大代价,于是他就想尽力和刘谦拉关系讲道理,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不和刘谦闹得太僵。 樊稠自知,刘谦这种大人物一般都讲究颜面,如果面子撕破刘谦来个yù石俱焚,那样就非常不符合他们此行的目的了,于是至少在表面看来他保持着对刘谦基本上的尊重。 不料,看到刘谦一个人毫无惧sè微笑着等待他们临近,这份从容的气度让樊稠发自内心折服,使他虽然忘记了方才的安排,可效果却超过了设想。 “谬赞了。原来你是董仲颖将军手下得力大将樊稠,早就闻名却没有相见的机会,今天一见果然不凡,不错,是个将才。” 见樊稠说的客气,刘谦也就给董卓留几分颜面,面对逐渐接近对一般人形成很大压力的五百骑兵,谈笑风生挥散自如。 董卓在级别上和刘谦同级,刘谦称呼董卓表字也算是对董卓的尊敬,也算是表达了对樊稠的重视,而樊稠级别不够,以刘谦的身份直呼樊稠名字也符合常理。 “不敢当!” 口中谦虚着,樊稠的眉眼间却掩藏不住喜意,不提刘谦是大汉第一实权派,单论被笼罩着赫赫战功光环的刘谦称赞这一点就是不xiǎo的殊荣。 “樊稠!” 蓦然,刘谦收敛了一脸淡笑,脸sè突然间恢复了以往的威严,声音不大却让大家听得很清楚,而语调之中上位者傲然在上的气度,更是让追击刘谦的人们心中猛的一寒,忽然间纷纷低下头再也不敢去看刘谦。 “下官在!” 尽管樊稠心中明白和刘谦处于敌对势力,可是刘谦此时展现的威严还是让他忍不住下马恭敬的向刘谦抱拳行礼,神态话语毕恭毕敬。 待樊稠行完参见礼节,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事情,回想到刘谦方才威严的神态,心中连连叹息,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果然不能以一般人的行为推测啊! “拜见骠骑将军!” 见樊稠如此,樊稠身后一众犹犹豫豫的骑兵也只好下马,对着刘谦莫名其妙的参拜起来。董旻因为对刘谦的成见比较深,倒是很清醒没有参拜,可是看到所有人都行动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也只有勉为其难的下马随意对着刘谦比划两下算是了事。 “呵呵!居移气养移体还是很有作用嘛,原来看樊稠的态度还行,抱着试试看的念头牛刀xiǎo试居然取得了这样的成果。看来大汉时下在大家心中的位置还很重要,大家现在尊重的应该不是我的地位,而是在他们心中还有对大汉深深的敬服。如此看来,大汉还有希望,我也还有希望。” 想出其中关键,刘谦顿时感到今天这件事也许还有其他解决方式,稍微思索后忽然喝道。 “樊稠,本官看你心中还有我大汉,可是你为何要做出背叛大汉的行径?又为何对本官苦苦追赶不已?是不是你们感到以前董仲颖和我对立,认为我容不下你们?你们如果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董仲颖勾引匈奴之罪是他个人的罪孽,与你们这些下级军官没有多大关系。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新选择,你们可以投效于我的军中,照样可以体体面面做汉人杀异族,为何偏要做出辱没祖宗的事情让祖宗在底下méng羞呢?” 由于樊稠觉得和刘谦对话第一轮出于下风,不善言辞的他正在组织语言劝说刘谦释放董卓家人,还没有整理好,忽然那就被刘谦这番话震得有点晕,然后不由自主的考虑刘谦许诺的条件了。 这时,被刘谦这番话震动的决不是樊稠一人,樊稠身后的骑兵都被刘谦这句话引起了深深的思考,很多人都有点意动。 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也很正常。 由于古代乡土观念的影响,人人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为念,这些骑兵全是出身凉州,而凉州现在却在刘谦手中,这就容不得他们不思考刘谦的提议。 何况这些人以前大多和匈奴人对立,很多次在战场上和匈奴人打过仗,心中对以前的手下败将有些隔阂,很难真心拜服在匈奴人那里。还有一点是他们以为匈奴人早晚要离开三辅,他们可不想跟着匈奴人跑到大草原去喝西北风,以前没路可走也只好选择匈奴,眼前刘谦抛出了优惠条件,就不能不让他们好好的考虑一番了。 “骠骑将军!俺叫董旻,俺说实话,俺们这次追赶你也没有杀你之心,只想活捉你然后用你jiāo换俺们董家的家人。你刚才也说了,所有的错误都是俺大哥做的,和俺们董家其他人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呀,俺们也不想动粗,只要你跟着俺走一趟,等到俺们董家人平安来到这里,俺对天发誓一定毫发无伤的送你回去。” 看着大家伙同仇敌忾来到这里捉拿刘谦,现在却被刘谦两句话就扭转了局面,董旻心中的怒火就冲起了万丈,遮盖严实嘴巴的浓密胡须无风而舞。 眼前的形势容不得他不担心,他自信刘谦这两句话虽然有些影响军心,但是还不会造成大范围的投降,可是刘谦这厮也太厉害了,短短两句话就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继续让刘谦发挥下去,董旻深怕不久后会只剩下他这个孤家寡人。 “哦,原来是这样呀。” 刘谦猝然间居然被董旻这番话逗乐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董旻等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纵使刘谦眼下思考问题越来越全面,但是这个答案还是超乎刘谦的想象。 “确实是这样。”樊稠深怕刘谦怀疑,也站出来证实董旻的话,最后害怕刘谦不信就又加了一句:“你又没有杀死董将军,就不能算是俺们的大仇人,俺们也没必要取你xìng命。唉!俺也说不明白,反正俺也不知道为啥就是不希望你死掉。” 五百三十三章 小萝莉最美的时刻 五百三十三章xiǎo萝莉最美的时刻 “呵呵!你不明白本官明白,其实你心中也不希望匈奴人肆虐汉地,希望借本官的手驱赶匈奴人吧,放心,这本来就是每个汉家儿郎义不容辞的任务,我绝不会放弃,他们很快就要败亡了。” 刘谦稍加沉yín,就想明白了樊稠想不通的地方,他更明白,不是樊稠想不通其中道理而是樊稠故意逃避罢了,想到这里刘谦不由得对这个身材如mén板一般的樊稠增加了几分好感。 “呵呵!正是如此。” 一下子被刘谦揭破樊稠的心思,樊稠老脸竟然变得绯红,不好意思的用手搔搔额头。 “如果不是眼下形势非常紧急,关系着这次歼灭匈奴人的成败,我一定会跟着你们走一趟,也深信你们对我没有什么恶意,不过现在确实不行。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我马上回给凉州方面去信,让他们不准伤害董家家眷,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派一个人亲自为我送信,作为我的信使监督此事,这样可好?不要犹豫了,本官信誉如何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 看到双方的立场从追杀者乎被追杀者,开始向谈判者转换,现场主动权一点点被自己抓到手里,刘谦心中笃定,马上说明他不能跟随樊稠等人离开的原因,并且拿出诚意解决樊稠等人的难题。 如果刘谦没有经过现场观看匈奴人侮辱同胞的刺jī,从而转变了以前坚持的理念,那么今天也许会采用权宜之计欺骗樊稠等人。可是经过那场触动之后刘谦改变了观念,尽着能为汉人多保留一些火种的想法,就不准备诛杀董卓的家人以立威了。在他看来,董卓已死董家根本不能给国家造成什么危害,只要不给国家带来危害,至于他自身的安危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骠骑将军你的信誉是不错,可是这件事对于俺可是一件大事,到时候你出尔反尔俺可拿你毫无办法,俺还是信不过你这个提议。” 一直以来刘谦的信誉一直不错,这一点也通过丑化刘谦之人的用心传播,广为天下人所知。而作为刘谦当初的对头之一,董卓也曾经详细的调查了刘谦,故而董旻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一旦相信刘谦就需要放了刘谦,等于放虎归山,到时候刘谦要是不执行他们就再也没有眼前的机会。 为此在根深蒂固血仇观念影响下,董旻还是不相信刘谦会这般好说话,回去后会老实的放回董家家眷。 “董旻,看来你也知道我说话算话从不出尔反尔,你是不是再思考一番?如此大事最好还是多考虑一下做决定比较好,轻率做出的结论往往令人后悔。” 刘谦见樊稠等人都有些意动,唯有董旻不太同意他提出的意见,于是这厮就寄望樊稠等人劝说樊稠一番。 当然,刘谦绝对没有以为樊稠等人劝说董旻就能让董旻放弃坚持,刘谦只想多让樊稠等人劝说董旻而làng费时间。因为刘谦相信,当时保护他的特种兵没有现身,一定是认为现身也对形势改变影响不大,最大的可能他们已经回去搬兵,只要拖延一点时间,等援兵一到刘谦就能彻底扭转主动权。 董旻听到刘谦让他再考虑一下,不由想起董卓曾经说过他做事容易冲动,在樊稠等人劝说下,哆嗦两下阔脸上的肌ròu,最终还是跟着樊稠退到一旁合计去了。 和刘谦的猜测差不多,樊稠等人就算有些意动投奔他,短时间也不会再出什么动作,在董旻没有同意之前他们也不会强求董旻什么。 世上的事情充满了难以意料,谁也不知道一贯信守承诺的刘谦这次会不会毁诺。假如他们愿意投效刘谦也答应了刘谦的条件,到了长安刘谦马上就翻脸剿杀他们,他们可就死的太冤了。刘谦早就料到他们会有很多顾虑,不会轻易的相信他的条件,谁让他提出的条件对他自己太过有利,而对于樊稠等人如同把命jiāo给他一样。 随后,双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在没有确实好处前董旻决不答应刘谦提出的一个个空手套白狼提议,而刘谦变着huā样提出一个个看似美好却没有实质进展的条件,来为援兵到来争取时间。 “嗷吼!” 五百铁骑在董旻挥手之间齐声大喝,声势惊人,惊吓得林间的鸟儿四处惊恐luàn飞,身边十丈内的树叶也跟随着吼声不断的摆动。 “骠骑将军!你说来说去总是你占着大好处,而俺们兄弟的命都在你的一念之间,看来你也没有多大诚意,既然这样就别怪俺们动粗了!” 说话间差不多一刻时间已经过去,董旻也不是傻子,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时间继续làng费下去等刘谦援兵来到他们可就没戏了。 五百铁骑对付一个没有铠甲保护没有趁手武器之辈,任谁都知道一定取胜,董旻算准这一点,就妄想利用镇住刘谦让刘谦放弃抵抗。于是在他讲话之前,五百铁骑齐声大喝先造成声势,希望随后讲话就能达成目的。 尽管他们一直没有发现刘谦身边的shì卫,不过多年军旅生涯的经验告诉他们,像刘谦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有人保护,以刘谦如今在汉州军的重要xìng,汉州军就是舍弃长安城也要倾力救援刘谦,等刘谦援兵来到前如果他们捉不住刘谦,那他们的下场注定是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方才本官已经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可是你们却偏偏不愿意相信本官的诚意,本官又有什么办法?哈哈哈哈!本官能立下偌大功劳那一次不是驰骋疆场挣来的,难道是被人吓怕的吗?既然想动手那就来吧,不需要那么多废话。” 见董旻竟然想以恐吓镇住他,让他主动放弃放抗,刘谦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声清越响亮,其中赋有无穷斗志和对董旻的轻视。 “你你你你,你——” 刘谦这厮一个人,既没有铠甲也没有标准武器,一个人一根木棍,竟然视他们五百铁骑如无物,轻易击碎了董旻制造了半天的气势,董旻见过无数的好汉,却没有见过刘谦如此的豪气,当下被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就不要难为夫君了,夫君身兼民族大业岂能半途而废。奴家夫君言必行行必果一言九鼎,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不到你们竟然不愿意相信他的君子之诺。如果你们想达成你们的心愿很简单,奴家是骠骑将军的未婚妻甄氏,奴家跟你走,当做你们的人质,这样你们应该相信夫君的诚意了吧?” 就在董旻脸sè变得乌青,准备下令骑兵队刘谦冲锋的前夕,一声犹如铜铃清脆的童音飘到大家耳中,宛若天籁之音一般,生生阻止了董旻等人动手的念头。 然后大家看到一个五官jīng美的好像艺术品的xiǎo萝莉,提着襦裙,边走边说,风姿绰约中仪态万方来到刘谦身后,说完,xiǎo萝莉在几丝害羞中对着刘谦明丽一笑。 这一笑yàn光四shè令xiǎo萝莉不可方物,令喊打喊杀的五百人眼前发亮,生生把浑身的肃杀全部消退而去。 刘谦脸sè一沉,他也想不到xiǎo萝莉会从草丛中走出来,正要准备责备不听话的xiǎo萝莉几句,忽然听到xiǎo萝莉话语的内容和宛若百合huā含羞的一笑,上前一把拉着xiǎo萝莉的xiǎo手,就忘记了他究竟要说些么。 “行!” 尽管樊稠也被xiǎo萝莉倾城一笑震动了数秒,但是平生不轻nvsè的樊稠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想到刘谦在亡命之时也不愿意放弃这个xiǎo萝莉,就能看出刘谦如何重视这个xiǎo萝莉,在其他人还陷入xiǎo萝莉倾城一笑之时,率先答应了xiǎo萝莉的要求。 “这样不太好吧樊大哥,如今刘谦正妻已定,两位平妻据说也是huā落有主,这个xiǎo萝莉再美她的身份也不过是个xiǎo妾。一个xiǎo妾根本就是赠送来赠送去的玩物,刘谦这家伙又如何会在乎她?她又如何能和俺们董家一百多条人命相比?” 挨着樊稠的董旻被樊稠的承诺惊醒,狠狠咽下一口吐沫,他恋恋不舍的从xiǎo萝莉身上收回目光,这才一整脸sè,颇为正义的提醒樊稠不该如此冲动独自做主。 “这,不会吧,这个xiǎo萝莉是如此美丽mí人。” 经过董旻如此一说,樊稠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太确定起来。 “嘿嘿!孤陋寡闻了吧,樊大哥,难道你不知道刘谦这家伙的nv人各个都是如huā似yù国sè天香?哪一个也不在这个xiǎo萝莉之下,你说刘谦有那么多姿sè出众的nv人,还会在乎这个没长开的xiǎo萝莉吗?” 董旻趁樊稠正在打量xiǎo萝莉的姿sè,鄙夷的看了樊稠一眼,心道:“没有见识的乡巴佬,谅你也没有见过刘谦的nv人,老子可是以庆婚使者的身份前去西鄂观摩过,如果你见到刘谦其他的nv人你就不会这样冒失的替俺做主了。 不行,俺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如果能把这个xiǎo萝莉压倒身下也是一件美事,哎呦,真让人头疼,俺究竟该如何选择呢?” “这样呀,真怪俺这张破嘴,没有考虑那么多就替兄弟你做了主,现在可如何是好?要不——” 樊稠端详了xiǎo萝莉一阵子,又思考了天下人对刘谦风流的传闻,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董旻的话,当下愧疚得不行,连连向董旻道起歉来。 “对不起诸位,xiǎo甄宓还没有嫁到刘家,还不能代替我刘家出面做主,所以她方才说的全部无效。” 就在董旻和樊稠后悔要死的时候,刘谦一把将xiǎo萝莉拉到身后,昂首向樊稠等人解释了xiǎo萝莉提出条件无效的原因,这让樊稠和董旻既有一丝开心也有一丝失落。 开心的是他们根本不用去想其他借口,刘谦就推翻了xiǎo萝莉提出的条件,而失落的是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刘谦是如何在乎xiǎo萝莉,方才两人对于刘谦不重视xiǎo萝莉的推测全都是错误,如果他们手中有xiǎo萝莉为人质,他们这次肯定能完美地救出董家家眷,可惜这个很好的机会没有成型就夭折了。 不过刘谦越是如此,他们越是认为找到了突破的方向。以眼前刘谦的表现看,只要能劝说刘谦把xiǎo萝莉jiāo给他们,他们就不用再cào心费力,只管等待刘谦老老实实的给他们jiāo人就行了。 于是两人心领会神一起指责刘谦丝毫没有合作的诚意,威胁刘谦如果不jiāo出xiǎo萝莉他们就要马上动武。并警告刘谦,以刘谦的能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更别提保护xiǎo萝莉了。如果刘谦不主动jiāo出xiǎo萝莉,他们动武也可以轻易的把xiǎo萝莉抢过来。不过到时候刀剑无眼要是出现了不愉快的事情,请刘谦不要后悔云云。 “夫君,你就让奴家去好不好,为了夫君的安危奴家愿意为夫君付出一切,奴家说的从来不是缠绵的情话,每一句都是发自心扉的赤诚。”明白事理的xiǎo萝莉知道樊稠董旻说的不假,深怕刘谦身遭不测的她从后边紧紧拥抱着刘谦坚实的后背,xiǎo脸附在健壮的肌ròu上喃喃道:“宓儿别无所求,只求夫君不要忘记了你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可爱的xiǎo甄宓。” 说完,xiǎo萝莉含着泪带着几丝决然的幸福微笑松开刘谦,迈开脚步忽然对着董旻的方向跑去,奔跑中,上下跳动的满头青丝和襦裙被微风拂过,使xiǎo萝莉就像一只婉约飞翔的蝴蝶,。 也许是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把夫君刻在永恒的心田,如同蝴蝶般飘动的青丝间,向后lù出一张饱含热泪而灿烂无比的笑靥,然后决绝中蓦然回首,使刘谦清晰的看到甩动间抛散在空中的点点泪huā,一颗颗向水晶一般唯美。 这一瞬间,刘谦心中轰隆一声,他自信,这辈子永远也忘记不了,xiǎo萝莉此刻无怨无悔的容颜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永远。 “得妻如此,不枉此生矣!” 拧身疾步向前,一把揽着xiǎo萝莉的芊芊细腰,然后像对待世上最珍爱东西一般紧紧抱在怀中。轻轻wěn去xiǎo萝莉渲泄而出的泪水。 wěn光xiǎo萝莉晶莹的泪huā之后,v,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yù,闪动着的只是汪洋一般的感动。 四周飘散着一众独特的异香,浓烈的香wěn吸引了无数五彩斑斓的蝴蝶围着两人翩翩起舞,使人恍然感觉不到这里是一个即将上演杀戮的沙场,而是人家最美的仙境。 “夫君,奴家前去做人质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再说只要你把董家家眷放了,我们又不是没有相见的机会,请夫君允许奴家为你做一点点付出好不好?” 急促呼吸中,xiǎo萝莉清澈的眼眸中,黑得宛如水晶一样的纯洁,让刘谦仿佛看到了真诚、付出和责任等信念在闪动。 “不好意思,我的人生信条里没有拿nv人牺牲苟且偷生这一条,永远没有!以前有人问我,当国事和sī情之间发生矛盾该如何处理,我回答说当以国事为重,为了国家可以斩灭sī情。 但是,那是假设前提是事情没有发生在我眼前,而发生在我眼前的一概不当其论,在眼前这个时候就该执行我的另一个信条,如果我连身边的nv人保护不了,又何谈去保护愿意追随我的人?” 说这句话时,刘谦眼中的神sè很复杂,既有感动又有几分责备,然后两种神sè被坚定代替。刘谦眸子中的鉴定,使xiǎo萝莉仿佛看到了刘谦心中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信念,她感到很安全又禁不住诶刘谦担忧起来。 “但是——” xiǎo萝莉还想说些什么,刘谦一口封住xiǎo萝莉的xiǎo嘴,深深一wěn之后非常郑重说道:“非常感谢宓儿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可是你要明白我的决心,以后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不然我就不再喜欢你了,这不是开玩笑。” “嗯,宓儿明白了,宓儿就站在这里看夫君大展神威,夫君不在了宓儿就和你一起去。” 说话间,xiǎo萝莉恬静的点点头,无声无息的手中就多了一把匕首,轻轻chōu出寒光四shè的刀刃,恬静又温顺的放到了洁白的颈项上面。 刘谦感到眼中有点酸涩,狠狠点点头,又轻轻把xiǎo萝莉揽入到怀中。 xiǎo萝莉身上带着匕首,刘谦早就知道。这也算是这个年代贵族之间的一种不明文规定,很多已经定亲的少nv出行时必须携带这种看似jīng美的匕首防身,必要的时候就是香消yù焚的最好工具。不过,由于东汉对nv子品德做出了很多约束,nv子就没有西汉那般自由,nv子很少有独自出行的机会,即使出行有家人通行,所以真正佩戴这种匕首的nv子也很少。 五百三十四章 以一对五百的战斗 五百三十四章以一对五百的战斗 之所以出现订婚少nv随身携带匕首的不成文规定,无非是为了贵族中间彼此照顾脸面的一种办法,在大家看来失去nv儿是xiǎo,如果nv子身子被玷污而侮辱了夫家就是大事了。 久而久之,经过一代代道德学家的美化,这个不成文的黑暗潜规则逐渐演变成一个圣洁又荣耀的事情,而自杀所用的匕首也被美化为“贞洁匕”。 贞洁匕这个潜规则到了两晋南朝还有遗风,而经过五胡luàn华之后建立的隋唐,由于草原xìng开放的风气在上层流传,就让贞洁匕逐渐走下了历史舞台。 xiǎo萝莉身为刘谦的未婚妻,甄家自然不敢粗心大意,惹怒了刘谦的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就在xiǎo萝莉出行的时候为xiǎo萝莉预备上了,听话的xiǎo萝莉也顺从的贴身相随,以防在必要时候可以向刘谦证明他的贞洁。 xiǎo萝莉也没想到,这件随身携带看似没有用处的贞洁匕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也正在履行它真正的使命。 “上邪!我yù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泛着寒光的匕首搭在娇嫩的肌肤之上,xiǎo萝莉轻声哼起了初次和刘谦定情的《上邪》,来表示她愿意和刘谦同生共死的决然。 也许是因为最应该看到贞洁匕起作用的刘谦在场,能看到贞洁匕无比贞洁的保留她的贞洁,xiǎo萝莉没有丝毫的害怕,xiǎo脸上洋溢的是无边满足的幸福。 樊稠傻眼了,董旻傻眼了,他们身边的五百骑兵也傻眼了。 “方才刘谦有胆气还能说成sè厉内荏,现在居然当着我们的面搞这些不知廉耻的动作,看来这家伙真的不在乎我们,这也——” “这个疯狗刘谦!以前京城的大臣这样骂他俺还不信,看来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离死别呀!太感人了!如果俺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红颜知己,只要过上一天死了也值。” “呜呜呜呜!简直看不下去看,太打击人了,让不让俺这个光棍活下去了!” 凭良心说话,樊稠和董旻这样威胁刘谦,第一是想减少麻烦,第一确实不想和刘谦撕破脸,他们也相信刘谦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后果不可避免一定会和他们合作的。 但是,事情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绝难想到刘谦如此固执,竟然固执得有点傻子倾向。他们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呼叫,刘谦你还有大好大好的前途要走,像这样的xiǎo萝莉以后还会拥有多,你现在又何苦为了这个xiǎo萝莉断绝生路而萌生死志。 更令他们想不到的,刘谦这厮简直把他们这些人当做了空气,一男一nv就这般不要廉耻的当着他们的面亲亲我我生离死别,竟然还把他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行!俺绝不能这样软弱下去,俺的老娘孩子还在等着俺去解救。”董旻摇摇脑袋,试图驱赶走心中那一份热乎乎的感动,一带战马向前一步,指着亲密拥抱着xiǎo萝莉的刘谦喝道:“刘廷益!俺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jiāo出未婚妻当做人质?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希望你不要挑战俺的耐心!” “哈哈哈哈!谢谢你善意提醒,不过,本官素来言行合一,说过的话从不收回,想要从本官手中抢走宓儿,除非踏过本官的尸体。” 温柔地用手掌捏一下xiǎo萝莉吹弹而破的肌肤,带着一声高亢的长笑,刘谦用脚尖挑起地上的木棍,慢慢转身向前走出了十步,木棍蓦然随着右臂向右挥动和身体形成一条直线,摆出一个经典的黄飞鸿战前的pose。 “不识抬举!既然非要自取其辱老子就成全你!兄弟们!活捉刘谦活捉xiǎo萝莉!” 董旻那张阔脸上肌ròu伸缩,显得有些狰狞,脖子间的青筋贲起老高,竭力嘶吼着发动起战斗的命令。 “得令!” 经过刘谦方才一番折腾,五百名骑兵的吼声已经不如上一次那般整齐,稀稀拉拉的应和着董旻,纵马对着刘谦挥刀斩去。 樊稠摇摇头,微微长叹一声,也chōu出武器,犹豫了一下,然后忽然大吼一声,全力催动战马战斧带着呼呼风声向刘谦手中木棍劈来。 一根普通木棍肯定抵挡不住jīng钢打造的战斧,刘谦不退反进,拧身一跃向一侧迈出两步,避开樊稠战斧和战马之后,长棍猛然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呼啸着朝樊稠脸mén扫去。 刘谦知道这些人中以樊稠的功力最高,如果让樊稠纠缠住他,不需要太多时间,只需要一分钟时间也许xiǎo萝莉就要香消yù焚了,他岂能让这样悲惨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 背着xiǎo萝莉奔跑时,为了不留下痕迹给追兵制造难度,刘谦体内不明真气消耗很大,经过一阵调息,前不久消耗掉的不明真气已经恢复了三成。 具有大幅度增幅战斗力的不明真气既然恢复了一些,危急关头,刘谦想摆脱樊稠纠缠,出手自然要以最强的战力招待樊稠。 使用不明真气果然效果不凡,原来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此刻居然闪耀着淡淡的光彩,如流星一般带着一道道残影,一闪即逝出现在樊稠的眼前。 可惜现在不是晚上,而是在太阳光辉强烈的下午,很多人都没有发现木棍上闪动着的淡金sè光彩。 有些人倒是发现了,比如正面面对一棍之威的樊稠,可是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如何破解上面,根本没有时间去分析这道光芒的来处。一些比较幸运的骑兵也看到了淡金sè的光芒,他们没有过多思考,只是以为太阳光在木棍上的折shè而已,也没有太多的感受。 至于刘谦本人,如果他此刻不是满脑子想着如何料理面前的强敌,稍微向木棍上边分些心思,一定会惊异不已然后展开深思,随后就会明白,这是他上次悟道之后功力跟随突破的征兆。 上次悟道只是心境上的突破,一身武技依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水准,就好像正在学步的孩童,心中尽管已经明白行走需要的条件,可是四肢暂时还跟不上大脑反应速度。 自从刘谦取得突破之后,没有深入三辅之前一直没有剧烈战斗磨合,让他身心合一的境界进展缓慢。上次通过长安城外一场厮杀,刘谦已经处于一个爆发的临界点,后来由于刘辟出城救援错过了爆发的机会。 这一次,看似对手比起刘谦以前参加战斗的规模很xiǎo,可是这次战斗的凶险程度,对于没有瘊子甲凭借和战友支持的刘谦来说,一点也不亚于渭水大战,甚至还要超过渭水那场惨烈的战斗。 渭水一战失败无非是一死而已,这一次如果战败还要搭上一个xiǎo萝莉。 xiǎo萝莉对刘谦如何,刘谦看得清楚,眼前的xiǎo萝莉就是刘谦的死结,他绝不容xiǎo萝莉有失,为此他宁可战死。 愿意死是一回事,如何战死又是另外一回事,刘谦愿意为xiǎo萝莉战死,不代表他会像一个没有脑袋的武夫一样蛮干。 以刘谦丰富的战斗经历和敏锐观察力,刘谦反复思考了无数次,推敲了战斗中可能会发生的细节,最后他找到了对他最有利最完美的一个可能xìng,按照这个可能xìng发展,他有把握打到对面的所有人而善报其身。 如果想实现这个难度很大的计划,首先就需要除去樊稠和董旻中间的一个人。 “噹噹噹噹” 木棍来势太快,樊稠战斧使老来不及收回抵挡,心中暗道刘谦果然厉害,慌忙间身子后仰偏过脑袋。 也亏得樊稠战场厮杀经验非常丰富,反应能力也不错,及时做出了最正确的躲避动作,来势凌厉的木棍没有扫中他的面mén。可是刘谦志在必得的一棍又如何是这么轻松避过,面mén刚刚闪到一边,樊稠就感到头盔上传来一阵大力,然后带着继续嗡嗡作响的头盔跌落马下。 轰隆落地砸倒一片青草,摔得七晕八素的樊稠脸上拂过一丝疑sè。 在摔落地面的瞬间,樊稠看到刘谦脸上闪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很不明白,刘谦已经把他扫落马下,也算是达到了刘谦的目的,按理说应该lù出得意满足的笑容,可是刘谦眼下的笑容实在诡异得紧,使樊稠心中蓦然一紧居然生出中计的感觉来。 樊稠理解的不错,他确实也算中了刘谦的jiān计,落入了刘谦缜密的计算之中。 刘谦深知樊稠是董卓手下得力大将之一,肯定不是简单之辈,他还没有狂妄到一举杀死樊稠的地步。这一棍看似速度非常快,呼啸声中充满了力量,实际上刘谦只想bī开樊稠,不让樊稠在身边碍手碍脚,他好趁机收拾几个向xiǎo萝莉而去的骑兵。 五百骑兵只要失去最有力的锋矢,刘谦还真的不在乎他们。 击落樊稠之后,刘谦手中的木棍没有半丝停滞,泛着淡黄sè的光芒蓦然又加快了几分,瞬间形成一个无数残影组成的圆形。 一刹那之后,残影消失,六匹战马依然卖力向前疾速奔驰,战马上的主人却喷着浓郁的鲜血,正飞翔在两丈外的半空中。 “噗通!噗通!” “呃!喔!” 又飞出了xiǎo半丈,六名刚才生龙活虎的骑兵又喷出一口血雾,这才各自发出不同的惨叫瘫倒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给我开!” 纵身而起,脚掌用力踹在错身而过的马tún之上,刘谦身形犹如展翅腾飞的雄鹰,手臂抖动间木棍蓦然距离颤动为无数xiǎo点,木棍一丈多范围内尽在棍影笼罩之中。 木棍颤动的xiǎo点消失,几名力争避过刘谦直取xiǎo萝莉的骑兵消失于马背,竞相翻滚在草地马蹄之中惨叫连连。 “对不起,你没有再次战斗的机会了!” 木棍幻化的xiǎo点消失的同时,刘谦蓦然折身,脚步轻轻点地,身子旋转间凌空扫飞试图救援樊稠的骑兵,然后棍身就重重砸在樊稠后背的铠甲之上,带出一阵铠甲甲片刺耳的摩擦之音和一声闷哼。 “好快!好狠!” 敦实粗壮,身体向mén板一般给人力量和安全感的樊稠,只感到tún部一阵火辣辣的生疼,二百多斤的身子就离地而飞。 飞翔间,樊稠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他知道刘谦这次肯定是手下留情,要不中招的就不是他丰满多ròu的屁股,而是最不易受力的脊梁了。 可惜樊稠是战士,战士樊稠此生宁可光荣的战死,也不愿受到刘谦这种侮辱xìng质的恩惠,为此他把别人求之不来的手下留情看做了刘谦的狠毒。 “刘廷益!有种你杀了老子——啊!” 看着再有两尺就能落地,富有经验的樊稠屈伸四肢,为即将接触地面的冲击做准备,口中不由想起刘谦对待他的恶毒,抱着马上就要报仇的心思对着破口大骂。 可是,他只骂了一半,来自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自主的张大嘴巴把难以忍受的疼痛渲泄于外,与此同时,他看到再有两寸就能接触地面的手指,居然离地面越来越远。 “有本事就让老子站起来生死一搏——呃!” 腹部翻江倒海的疼痛,使樊稠脸sè倏然煞白,再次凌空飞翔的樊稠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用尽浑身力量再次痛骂刘谦。 “有意思!不过还是让你闭嘴的好。” 刘谦快速扫视一眼战场,说话间嘴角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手中木棍毫不留情的狠狠挞在樊稠的背上,看着樊稠疾速对着大地拥抱而去,即将伸回来的木棍猛然前探正中樊稠的头盔。 “噹!” 樊稠只感到眼睛中的xiǎo草很快变得很大很清晰,然后又听到头上传来一阵响亮的哐啷声响,张开的嘴巴情不自禁的对着土地咬去。 满脑袋xiǎo星星在樊稠眼前愉快地转来转去,樊稠很幸福的含着尘土,很久没有做出一个动作。 “呼呼呼!咻咻咻!” 敲击樊稠头盔之后,反复被刘谦当做银枪使用的木棍终于结束了寿命,断成了两截。 望着两名离xiǎo萝莉还有四丈的骑兵,而xiǎo萝莉恬静的手持贞洁匕浩然无惧,刘谦眼睛微眯间,手中两根断裂的木棍发出尖锐的呼啸,正中两名骑兵的脖颈。 “咔嚓咔嚓!” 两名骑兵脖子上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头颅瞬间软绵绵的歪到一边,而后凌空一番一头扎在了地上。 自战斗开始,刘谦其实一直克制住心中的杀意,第一他看出来董旻这些人确实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第二他也不想过度刺jī董旻等人,要知道他的计算是建立在对方不动用弓弩的基础上,如果董旻等人动用了弓弩,就算他能够侥幸的幸存下来,xiǎo萝莉今天香消yù焚的下场可就注定了。 但是,由于董旻的人太多,而他又分心收拾樊稠,这样就难免会出现一些脱离掌控的事情。为了xiǎo萝莉的安全,他只有着一个选择。 “兄弟们!咱们——”见到刘谦下手杀死两人,董旻的脸sè倏然变sè,一只手臂扬起来,犹豫了一阵子又软绵绵的垂下来,tǐngxiōng吼道:“兄弟们!俺大哥以前对待你们咋样?大家都是百战勇士!大家都是忠义之辈!董家家人就全靠你们了!” 数百铁骑齐声高呼为董将军不惜付出生命,声势震人杀气凌然,而刘谦却松了一口气。 战斗,战斗,战斗! 刘谦犹如一条辗转腾挪的蛟龙,付出最大jīng力牢牢守住了骑兵冲击线,百忙之中还要照顾一下脑袋一直冒着金星的樊稠,致使董旻无论如何呼喝指挥也不能突破刘谦的防线。 “停止进攻!停止进攻!马上组成攒shè圆阵!” 董旻的脸sè很黑,看向刘谦的眼神有一丝鄙夷。 “董校尉!董校尉?这是为什么?” 战前,樊稠董旻早就给他们说清楚,今天的任务是活捉刘谦不能动用弓弩,时下见董旻违反了以前的决定,见樊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只好询问董旻为何要改变战略。 “唉!看来俺和老樊以前想的太简单了,总想刘谦没有铠甲武器不会是五百铁骑对手,一厢情愿啊!都是一厢情愿啊!刘谦这厮根本就不是人,简直是一个怪物!仗打到现在刘谦还是活蹦luàn掉,而俺们这边已经失去了一百多个战力,再继续这样下去,就算最后活捉了刘谦,这个代价俺也付不起呀!” 董旻心中感慨到这里,颇为为难的看了一眼询问他的骑兵,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一百多名自己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很重,而剩下的骑兵也明白了董旻的心意。 “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弓弩来,它们既然装备给大家,就是让我们使用它们打胜仗的,所以今天使用它们对付刘谦也不丢人。” 五百人围攻两个人,准确说只有刘谦一人,付出了一百多伤亡也没有取得预想的战果,还要动用弓弩应对,这对于这些百战战士是一种侮辱的行为。 五百三十五章 压力下的自我突破 五百三十五章压力下的自我突破 在百战战士眼中,今天追杀刘谦只是一场围剿,绝对不能称作为战斗。 战士可以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可是今天这场追击战根本不能给它们战场的感觉,原来五百人对于刘谦一人它们就有些感到丢人,现在居然还要动用弓弩,这些心中有战士荣耀的骑兵心中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一支强大的军队必须有凝集力,董卓生得膂力惊人又深受羌人豪爽影响,自然就在军中培养军人类似武士的荣誉。有董卓这位豪爽的带头人,这种荣誉感推广的很成功,也很自然让战士们拥有了战士的尊严。 董旻不是笨蛋,他深知骑士们心中维护的荣誉,因此就从爱惜体恤大家入手,从侧面解开大家的心结,这样他才能达到bī迫刘谦妥协的目的。 “事情超出了计划范畴,今天一场生死存亡的考验是不能避免了。” 见董旻鼓动骑兵动用弓弩对付他,刘谦预料到今天最不希望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看似不动声sè的从地上捡起三杆汉军制式长枪,借用弯腰的瞬间给xiǎo萝莉使眼sè,让xiǎo萝莉赶快向后退去。 原计划,率先让董旻或樊稠一人失去战斗力,之后力争yòu使剩下的一人来攻击他或是他猛然冲锋到指挥者面前一举制服,这样收拾各自为战的骑兵就要容易了不少,甚至可以马上停止战斗。 可是董旻见刘谦打倒樊稠之后,好像看破了刘谦的想法,一直位于后边指挥骑兵却不向前和刘谦jiāo手。而刘谦每次收拾完近身的骑兵发动进攻的时候,董旻更是连连后退不断指挥骑兵阻挡刘谦攻击路线,根本不给刘谦快速突破靠近他的机会。 对于也不知道是胆xiǎo还是生xìng谨慎的董旻,刘谦毫无办法。 刘谦捡取长枪的动作很快,捡到三杆长枪之后马上分成一手两杆,tǐng身而立淡然对视神sè鄙夷的董旻。 董旻此刻lù出鄙夷神sè,刘谦很清楚是嘲笑他不自量力罢了。 不错,董旻会利用弓弩对于他,刘谦早就意料到了,他一直xiǎo心翼翼掌握好手中力度,尽量回避杀戮也正是担心董旻会如此。 现在董旻也许是笑他明知道不敌弓弩而要强出头,也许是笑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董旻会动用弓弩,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白痴。 不管怎么样,现在局面无论怎么看都是董旻占尽了上风,刘谦如同jīng神病一样显得无知又无畏。 弓弦咯吱咯吱被拉开的声音震dàng在树林中,几百支寒光闪闪的箭矢第一时间锁定在刘谦身上。 “刘廷益!你也打过仗也明白顽固对抗俺们的下场,你再有本事也不是连续不断弓弩的对手,他们都是百战勇士,说句大话,他们手中的弓弩累也能把你累死!”董旻眼中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鄙视意味更浓,看到刘谦好像白痴一样严守以待,嗤笑着劝说着。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俗话说刀剑无眼,与其你力竭战死或被shè成刺猬还不如配合俺一次,你看你身后xiǎo萝莉多美呀,还有你家中天香国sè的几房妻妾,你要是死了这么美的东西就落到了别人手里,你说你亏不亏? 好好想想你现在身居高位,如果这次你能逃过一劫,未来你在大汉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么美妙的前程在等待着你,所以呀,你要学会珍惜。唉!俺要是你说啥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俺可要好好享受美好的生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想一下就觉得美得冒泡。 跟俺们合作一次吧,你又没有什么损失,不要犯傻了,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少人盯着你的位置,天下又有多少人看着你的妻妾眼红,你如果死了敢问你对待起这些红粉佳人和追随你的忠心部下吗?” 董旻一席话说得远处的xiǎo萝莉连连点头,而董旻身边拉开弓弦的骑兵频频lù出惋惜渴慕的神sè,替刘谦如此坚持感到不值。 “想不到董旻你的口才还不错,实话说本官真的还有一丝心动了。哈哈哈哈!可惜呀,本官从来重诺,说过的话从不改变,不要làng费口舌了,有什么本事就照着本官施展好了,有些事情比生死还要重要。” 自始至终,刘谦都没有责骂董旻不守信义动用弓弩对付他,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如何làng费口舌也不能改变董旻今天的决定。于是他只是趁机捡起几杆长枪,以防普通长枪在应对弓弩时折断,致使他没有趁手武器拨挑弓弩。 董旻为了家人不会放弃原则必须对付刘谦,刘谦也要他自己坚守的原则,也许董旻面对生死存亡选择的时候,他会像上次那样丢下老娘家人独自逃命,可是刘谦却不会。 “刘谦!这可是你咎由自取!这是你bī俺的!shè!shè!shè死他!” 方才那番说辞也不知道làng费董旻多少脑细胞,原想在弓弩威压下刘谦一定会说些场面话,然后还是乖乖地向他投降,不想刘谦这厮居然如此顽固,依然拒绝了董旻最后通牒。这让一心看好戏的董旻心中大大受到了挫折,不由恼羞成怒的爆发了。 “咻咻咻咻!” 三百六十九支弓箭和弩箭划破空气,厉啸间便来到了刘谦身前。 “开!” “噼里啪啦!” 淡淡的金sè绘制出一道道残影组成的光幕,一阵阵持续的金戈jiāo鸣和弓弦不间断的嗡嗡声响成一片,大家只能听到长枪撞击箭支的声音,根本看不到光幕中刘谦的身影。 “够劲!比战场上的压力大多了,有挑战xìng!” 身后就是xiǎo萝莉,决不能让任何一支弓弩从身边溜过去。 xiǎo萝莉向后倒退了二十几步,可能她已经感到离刘谦很远了,可是她不知道她退后的距离只是弓箭刚刚脱离一般弓箭有效shè程,如果让弓箭shè中虽说可以避免死亡,却不能避免受伤。这还是弓箭,强弩就无视她退后这一点点距离,照样可以让她香消yù焚。 在刘谦心中,xiǎo萝莉不能死去也不能受伤。 为此,刘谦毫不吝啬的动用了身上还残存的两成不明真气,硬生生的阻挡住了密集的弓弩于他身前。 董旻等人心中认为,光幕后,倾力战斗应对弓弩的刘谦此刻纵使没有受伤,至少也是咬牙拼死以对。 其实他们猜测的也差不多,刘谦确实很吃力,唯一使董旻等人没有猜到的是咬着牙死扛的刘谦此刻一脸的苦笑。 刘谦为何会如此? 战前,刘谦思考了很多问题,却偏偏没有思考弓弩能够伤害他的事情。因为在战场上,刘谦有过多次面对弓弩纷飞的局面,而每一次他不但破解开身前的弓弩,反而还会帮助掩护身边的人们抵挡弓弩。 可是,今天他知道他错了,他的计算方式出现了错误,而这个计算失误让他变得很被动。 原来战场上的弓弩属于漫shè,毕竟战场上人数较多,shè击时不需要多大jīng度,自由shè击就能伤敌。说白了就是弓弩兵排成一排,对着迎面杀来的敌人平均shè击,刘谦真正面对的弓弩也只有对面有限的几个人,最多十几个人。 刘谦今天遇到的阵势和战场上很是不同,因为今天别看董旻等人的人数不多,只有三百六十九人,可是三百六十九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刘谦必须承受三百六十九人的全部压力。 算计了很多,最后能发挥作用的不多,而最为放心的地方却因为大意却偏偏出现了问题,这真让刘谦有些哭笑不得了。 按照以前的设想,刘谦完全不用动用不明真气就能以本身能力扛下来,可是眼前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弓弩,却不得不让刘谦动用不明真气加以拨打。由于刘谦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两只手四杆长枪上面的淡黄sè残影就jiāo织出一道光幕。 光幕笼罩在眼前,纵使刘谦不想发现也不可能,发现了这个异常之后,刘谦刚开始也感到很惊异,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上面变故。 毕竟这些变化出现在自己身上,稍加思索后,刘谦就大约猜到了怎么回事,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他xiǎo心翼翼的试验了一番。 首先撤去左手上的不明真气,极为xiǎo心的倾力应付近身的弓弩,这时淡黄sè的光幕就消失了一半。然后又xiǎo心翼翼的撤去右手上不明真气的灌输,淡黄sè光幕全部消失,只留下无数枪影和弓弩组成的无数黑sè残影。 经过试验,刘谦肯定武力又得到了突破,当下心中大喜,默默计算一番,计算出左右手轮流施展不明真气就足以应对眼前的局面,这样就能减少一半的损耗,心中不由得又安定了几分。 根据刘谦观察,董旻手下骑兵用的一般都是三石硬弓,这种强弩也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正常情况下,三石硬弓不能持久发shè,大概连续发shè二十支弓箭就必须休息,要不然时间一长拉弓弦的手臂就有可能废掉。 战场上大规模战斗中,别看着弓箭从战斗开始坚持到战斗结束,就因为弓箭像玩具一样消耗不了多大体力,如果这样想就错误了。 战场上一般弓箭兵使用的大多是一石硬弓,如果轮流休息,极限shè击一天可以发shè上千支弓箭,如果不给休息的时间,极限设计也只能shè击四五百支弓箭。 弓兵在古代是一个高级兵种,首先需要力量和准确度,然后通过大量练习至少两年才能大用。一般来讲弓兵的臂力都超过步兵。两石硬弓就更需要力量了,力量增加而shè击次数就要相应减少,不过要是安排轮休合理,极限shè击也可以shè出八百多支弓箭。 三石硬弓就不是一般人玩的了,shè程一般都超过了一百五十步,能够开三石硬弓的人一般都会赋予低级军官的身份,干的类似于现在狙击手的工作。按照强力不持久的原理,三石硬弓每次大多连续发shè二十次就需要休息,不然容易拉伤韧带。 现在董旻手下这些骑兵,以前都是董旻和樊稠的亲卫,而古代高级军官的亲卫本身就等同于低级军官,享受的待遇还要超过低级军官。故而,他们的本领都不错,可惜今天他们准备的都是三石硬弓,如果选用两石硬弓他们可以一口气shè出三四百支弓箭,而三石硬弓他们最多只能shè击二十五支弓箭。 所以,有了这样的限制,刘谦也不着急,他自信他的力量远比这些骑兵持久,等一会骑兵休息的时候,说不住他还可以趁机反击。 如实说来,刘谦的算计不错,但是事情再次超出了他的意料。 当骑兵们shè击二十轮之后,他们按照刘谦的设想放下了三石硬弓,但是放下三石硬弓的同时他们又取出了强弩,更令刘谦无语的是这些家伙竟然采取了三段shè,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 强弩的力量可比三石硬弓大多了,尽管数量减少了一些,可是刘谦却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 “自作孽哟!” 想着三段shè击时因为他传播开的,刘谦就有种抓狂的感觉。 刘谦现在知道,历朝历代都有聪明人,三段shè并不是他带到这个时代,这个时代才开始有三段shè击的,其实三段shè已经存在了。 早在二十几年前,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在对付羌人反叛的时候,就曾经采用过三段shè击的方法对付羌人骑兵。当时羌人反叛的规模不大,故而这场战斗远没有刘谦渭水大战的影响力,段颎发明如此好的战术没有得到推广,而后淹没在历史的故纸堆里了。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刘谦才把这种战术推展开的,刘谦面对三段shè持续的压制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董旻妄想短时间依靠这种战术累死刘谦或bī迫刘谦投降,还属于梦想。 经过一番jī烈的挑战,刘谦这厮觉得这次的突破潜力竟然一点点被挖掘出来,或者说在巨大压力下需要平常很长时间才能锤炼出来的潜力,居然被一点点的爆发出来,让苦战多时的刘谦依然可以保持住最初的jīng气神,以最佳的战斗姿态应对董旻等人的挑战。 “让暴风雨来得更加强烈吧!” 看到身体内持续爆发的力量,这厮心中不禁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在这样高压力继续爆发的话,董旻等人不但困不死他反而还算是帮助了,时间一长,到了董旻等人疲惫的时候说不住他就能展开一次反击,一举擒获董旻结束这次战斗。 心中这样想过之后,这厮就不再抱怨董旻等人今天对他的追杀,反而充满了期待董旻等人可以给他最大的压力,让他可以突破再突破。 俗话说乐极生悲,非常遗憾,一个突然的变故让心中充满了期盼的刘谦,一下子变得拔凉拔凉的。 尽管刘谦如今深陷弩雨中不能脱身,耳畔金戈jiāo鸣声不断,可是他敏锐的听觉依然扑捉到了远方传来的行军声响。 如今三辅中的刘谦的军队一部分集中在陈仓,不过现在最大可能是,他们已经随着xiǎo鲁肃在去萧关的路上了。另一部分就是把守长安的军队,但是如果是他们前来一定会是行动快捷的骑兵,只有骑兵才能在敌人发现之后快速撤离现场,行动缓慢的步兵最大可能会成为匈奴人的军功。 按照这个道理推论下来,这支军队最大的可能是敌人而不是友军,何况刘谦方才可使亲眼看到樊稠率领着一支五千人的步兵,而这支军队行军的动静基本上和五千人相符,这样对于刘谦来说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五千人行军的动作很大,不大一会,樊稠等人也发现了这支军队的动静,派出几人探查一番后,董旻皱着眉头思考一下,然后又开始指挥大家shè击刘谦。 没多久,一支军队出现在大家面前,刘谦一看果然是樊稠刚刚指挥的军队,心中暗暗叫苦,他虽然对他的本事很自信,但是还没有自信一个人对付五千人的地步。 董旻和刘谦不同,他知道李méng率领步兵前来支援,心中既高兴可以尽快收拾刘谦,又为违背于夫罗军令而忧心忡忡。 只是李méng已经来了,再埋怨李méng不守军令也没有多大意思,再说人家李méng不还是念着他的好猜冒着危险来帮他,他又能说李méng什么不是。 董旻上战场恶战的次数不多,在他哥哥董卓庇护下可也没少在战场上捡便宜,也算有些见识。待李méng率领步兵靠近,他总是感到李méng这支军队有些问题,好像对他们有些敌意,不过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然后自嘲一下把这个预感抛到了脑后。 “老李呀,你来得正好,刘谦这厮实在不好收拾!” 李méng的步兵一点点向他们靠近,在相距五十步的时候,董旻认为说什么也是人家李méng大老远来协助,不打个招呼不够意思。于是他故意不提李méng不去执行任务这些不愉快的事情,非常亲热的和李méng打招呼。 李méng笑容可掬的扬起了右手。 五百三十六章 东汉强军是怎么炼成的 五百三十六章东汉强军是怎么炼成的 上回说到董旻看到李méng带兵来援,既为能摆脱僵局抓住刘谦而喜悦,也为放弃作战计划没有遵守军令而害怕于夫罗责难,后来想到李méng此来也是为了成全他,要不李méng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如此,于是装作非常亲热的样子和李méng打招呼。 李méng笑脸可掬,散发着董旻熟悉的温和笑容,一边亲切地笑着一边举起右手和董旻打招呼,此时,两人相隔五十步距离。 老熟人见面经常打招呼,原来有些心绪不宁的董旻见李méng亲热的样子,遂把心头中的怀疑驱散,就准备转身去指挥身后的战斗。 当董旻刚刚想拨转马头,战马刚刚迈出马蹄,董旻眼中的李méng笑得还是那么亲切,但是李méng身边的步兵却齐刷刷举起了弓弩。 “咻咻咻咻!” 箭矢旋转着离开了弓弦,弩箭旋转着离开了机括,厉啸着疾速直奔董旻飞来。 “哐啷噼啪噼啪哐啷!” “噗噗噗噗!” 五十步外锋利的箭矢瞬间便shè到董旻身上,一些箭支和铠甲发出清脆的金属jiāo鸣声,而穿透力惊人的弩箭在五十步距离根本无视董旻身上的明光甲,深深刺入董旻ròu体,然后又从董旻身后飞过去。 董旻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伸出手臂指着李méng,瞪大sè彩复杂的眼珠子,缓缓地从马背上翻滚下去。 一支利弩刺破了董旻的喉管,让有一肚子委屈急于发泄的董旻永远发不出声音,可是董旻身上致命伤害并不重,他心里很清醒短时间他不会死去。 说不出话心里边清醒的董旻知道,李méng身后是一支标准步兵,于夫罗并没有给这支步兵分发弓箭,那就跟不用提分发强弩了。这支军队中,只有李méng身边的shì卫才会拥有硬弓强弩。 想明白了这一点,董旻有些糊涂,他不明白李méng为什么要这样做。 别人不知道,凉州失败之后,打散的董卓军只逃出他们这么一点人马,为了摆脱刘谦军的追杀,他们相扶相依同心同德,期间感人的经历不胜列举。 董旻不信,一直相互依靠好像亲兄弟一样的李méng会对他下手。 要知道在逃命的时候董旻还救过李méng的xìng命,当时李méng哭着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用xìng命保护董旻,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董旻救命之恩。 “兄弟们!放下你们手中的弓箭强弩吧!大家可想明白你们手中武器想要伤害的是谁吗?他是大汉骠骑将军!他是眼下拯救大汉的唯一救星!如果今天我们伤害了他,时下再也没人有能力制止匈奴人的暴行。 想想这些天我们看到的都是什么,到处都是汉人在遭受匈奴人的蹂躏摧残。我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们以前手中的刀剑是向谁攻击的?你们看到匈奴人在同胞身上做的一切,难道你们心中就不愧疚吗? 现在,我们不但没有和同胞一起和匈奴人战斗,反而要杀害我们大汉最后的希望。如果骠骑将军今天故去,匈奴人的凶威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克制,三辅凉州很快就会落到匈奴人手中?许多年后,我们做匈奴人奴隶的子孙,有天问我们,我们汉人不是一直很快厉害吗,能把不驯服的北匈奴永远的驱逐于荒野之地,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做南匈奴的奴隶?问我们,那时候曾经有一个大英雄能够挽救汉人出水火,可是那个大英雄又为何突然间身陨呢?你们该如何回答?你们该如何回答?你们该如何回答?” 董旻指挥下的骑兵起初没有注意到后边的变故,专心shè击舞动着长枪的刘谦毫不停歇,直到李méng响亮的怒吼响起,他们才发现亲如兄弟的李méng居然和董旻翻了脸,现在,五千步兵已经即将摆出一副包围阵型,把他们三百六十九人慢慢包围了起来。 回想到一路逃命的同舟共济,大家的脸上都lù出一丝丝茫然震惊,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要是别人告诉他们这一副情形,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一切回事真的。 nòng明白事情基本上为什么之后,三百多人中间有些人发生了sāo动。 他们这些骑兵并不是普通骑兵,大多都是樊稠董旻李méng三人以前的亲兵,并且是董卓培养出来的jīng干力量。 眼前伏在血泊中的董旻是谁?他可是董卓的亲弟弟,李méng敢向董旻下手,作为董卓培养出来的军事力量,作为跟随董旻多年的亲信shì卫,他们必然要做出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他们要为董旻报仇。 赵氏孤儿如何恢复了了赵家在晋国辉煌的地位?因为那是靠无数英雄义士用生命铺垫的道路。 古人讲究,义之所在不容惜命。 无论是以这个时代哪一项忠义的要求,他们都必须用生命为董旻报仇,来维护心中骄傲的武士至高尊严。 可是,就在他们想要的动手的之时,李méng慷慨的吼声猛然间响在他们心底。 作为曾经傲视匈奴的百战勇士,他们不得不承认李méng说得非常有道理,他们也害怕某一天他们后世子孙真的这样问他们,他们将会无地自容。 想到此,他们一颗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一下子熄灭了不少,从而犹豫了起来。 行走路上准备多时的一番措辞成功克制了董旻shì卫复仇之心,李méng心中大定。 一番话说完,就在一些人犹豫不决的时刻,发现趴在血泊中的董旻不断g的下身。 “兄弟们都是亲信之人,也应该知道了匈奴人为何要攻略三辅,也应该很清楚是白彦配合匈奴人打开了三辅的大mén!大家说是谁?董卓是也! 如今三辅这一场兵灾**,如果没有董卓引狼入室何至于到处都是妻离子散,何至于浮尸遍野?这一切全都是董卓造的孽!以前我不知道其中原委,一直认为董卓是一个抗击异族的大英雄,也正是董卓对异族果断不留情的作风我才愿意追随他。 但是,自从我知道董卓背叛大汉勾结匈奴人的那一天,我就准备和他这个大汉jiān一刀两断!为什么?也许大家感到我这样做有些不符合忠义的标准,可是我要告诉你们,国之大义才能够被称作义,一切损害大汉利益的都应该是我们的敌人,这叫做xiǎo义服从大义! 不管董卓以前多么了不起,自从他出卖大汉利益的那一天起,他就是大汉的罪人,是天下公敌!我真为以前追随这种jiān贼而感到羞耻!现在,董旻让你们做的是什么?是杀害对抗匈奴人的汉人大英雄,他这样做的后果一点也不必董卓好多少。 我不忍我们汉人从此沦落为匈奴人的奴隶,为此今天我在良心驱使下就做了诛杀汉jiān的事情,不管后人如何辱骂我羞耻我,我敢拍着自己的良心说,我问心无愧!你们拍拍良心,你们有愧吗?有愧吗?” 由于李méng出面,刘谦等于已经摆脱了困境,现在这些骑兵一部分还是李méng的shì卫,如果刘谦想要招降被步兵包围的骑兵难度很低。以李méng对刘谦的了解,刘谦善于掌握时机,眼前这种大好时机刘谦没理由会放弃。 李méng害怕刘谦这样做。 今天既然得罪了董旻,就一定不能留下这个后患,万一刘谦招降后不处死董旻,董旻一定会是李méng今生的生死大仇人,为此他一定要在刘谦开口前将董旻解决掉。 一般情况下,李méng这种来路不明的投靠,受益人刘谦不管是出于身份考虑还是观察李méng的诚意,刘谦都不会率先出口,一定会等着李méng主动向刘谦自报mén户之后,刘谦才会出面安抚。 李méng就是抓住这一点点时间,干脆利落的处死了董旻。 李méng很聪明,他自信以手下五千人围杀董旻手下一百多名shì卫,纵使这些依附军战斗力不足,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人数的优势在这里摆着。 但是李méng并不想这样做,这样做只是一般人的办法,根本显示不出他的高明来,而显示不出他的高明,那又如何让一直默然观看的刘谦赏识? 如何让刘谦赏识?这个问题也许对于别人很难,可是对于善于钻营的李méng只是xiǎo事一桩,在路上的时候他早就想好了对策,攻心为上。 李méng当初之所以这样设计,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 李méng清楚知道董旻shì卫中拥有强弩,而李méng功力相对比较逊,深怕冷不防的弩箭伤到他,于是他就立刻把另一番准摆好的言辞拿出来,利用攻心战术瓦解董旻shì卫的意志。 现在,事情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于是他就将准备好的言辞有修饰一下,加上许多对刘谦的溢美之词。这样不但加强了事情的说服力,又无形中拍了刘谦一番马匹,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méng这番话说完,董旻shì卫就更加犹豫不决了,其实他们心中已经被李méng说服,只是出于李méng杀死了董旻,他们不好意思向李méng表示屈服。需要一个台阶的他们暂时只能保持默然,有些人禁不住想到刘谦方才的承诺,眼光不由向刘谦瞟去。 刘谦也确实如李méng分析的那样,虽然看到李méng确实要投效过来,但是出于李méng没有主动示好和暂时mō不清李méng真实的想法,也保持着默默不语,他可不信李méng这厮像李méng说得那样高尚。 李méng这厮想着他那番话的分量很重,充满期待的看着属于他的shì卫和一些樊稠的shì卫向他靠拢,也希望那些还犹豫不决的董旻shì卫做出选择。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 “俺有愧!” 就在场面僵持下去,满场都在听风吹树叶响声的时候,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大家转首循声望去,只见身体向mén板一样敦实的樊稠捂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摇着头,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步履有些摇晃。站起身之后,樊稠没有去管其他,一把扯开系头盔的带子,然后取下头盔一把将头盔丢开老远。 “老樊!你还活着我太高兴了,谢谢你支持我。” 看到樊稠蹒跚站起来,李méng眼中立刻浮起一丝杀机,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然后只见他堆出惊喜的笑脸,恰如其分演示了他对董旻生存的喜悦关切之情。 “嘿嘿!俺愧对道理可不是支持你。”摇摆一下脑袋,感到眼中的景象不再晃动,樊稠深吸一口气,鄙夷的扫了李méng一眼,声音很是冷淡。说完,樊稠看也不看李méng,对着刘谦躬身一礼尴尬道:“俺,俺也知道刚才冒犯了骠骑将军,可是董旻不答应骠骑将军的条件,俺也没有办法不是,俺现在想知道骠骑将军方才的承诺还有效没有?” “呵呵!君子一诺万金难求,有效!” 樊稠心中一点xiǎo九九刘谦如何会不明白,眼前樊稠看刘谦至死也要坚守诺言,更加相信对于他们的承诺,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试探刘谦意见。刘谦如果同意下来,樊稠就率领剩下的骑兵投效刘谦,如果刘谦不答应那么他今天就是拼死也要再战。 “感谢骠骑将军大恩大德!樊稠今后就是骠骑将军眼前一条狗。” 以樊稠的想法,刘谦估计会像大人物通常那样拿拿架子,然后向施恩一样答应下来,好让他更加感jī刘谦,不想刘谦如此干脆利索,做起事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让樊稠心中莫名的喜悦了几分。 见刘谦如此痛快,樊稠也非常痛快的匍匐于地向刘谦行了这个时代最隆重的大礼,表示他对刘谦释放董家家眷的感jī之情。 “起来吧,我把释放董家家人的事情jiāo给你做,回到长安我就会给你正式公文官身。” 认为董卓家人没有多大隐患的刘谦,非常干脆的把这件事情jiāo给了刚刚投诚过来的董旻,向董旻表示了他释放董卓家人的决心。刘谦自信,经过这样安排之后,樊稠此人应该会真心归附,以后也许还能使用。 时下,别看刘谦手下名将云集,看似武将阵容非常强大,其实这只是名将带动下的错觉,真实的情况是除了名将之外,一般的将领刘谦很是匮乏。 刘谦的情况和曹cào袁绍不同,时下曹cào和袁绍手下一般武将的人数和他差不多,而刘谦现在掌握的疆土面积和军队规模是曹cào和袁绍的几倍,同样数量的人才洒在数倍的面积上,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种情况还是发生在刘谦非常重视人才的情况下,可惜由于刘谦崛起的时间太短,而很多手段又被天下人所不齿,主动投靠在他手下的武将很少。 一流名将单挑的时候很威风,也确实jī励了战士们的士气,但是军官主体不能总是依靠这些名将。随着军队规模不断长大,每个名将手下都要指挥数万十几万军队,十几万军队依靠了其手中略略无几的中层军官管理,根本连古代军官要求数量都没有达到,就更不用提和后世的军队相比了。 一支军队只有拥有良好的指挥系统,才能在战场上比敌人更加灵活机动,而想要如此就需要大量的低级中级军官。低级军官刘谦可以从士兵中培养,这样做还能jī起士兵的战斗jī情,中级军官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单单不识字一项就能杜绝很多低级军官上进。 原来,刘谦刚刚建军的时候,军中扫盲开展的也算有声有sè,随着军队规模吹气球一样膨胀,因为缺乏士子广泛加入,扫盲教育就如同陷入了停滞。 低级军官一般情况下只管理几百人,最多五千人,不识字问题也不大,可是中级军官管理万人以上规模的军队,不识字看不懂公文就成了大问题。当然,一般的公文找文书辅助也可以处理,但是一些机密公文不易让人知道,就必须由主官一人观看。 除此以外,还有重要的一项是战术安排等军事基本科目,比如樊稠看着很蠢笨,可是他经历几十年的战斗,以实际战斗结合兵法养成了很好的军事修养,这些可不是一些低级军官轻易就能做到的。 以前,刘谦很是困huò东汉兵少将寡还能扬武四方,不明白全国只有二十万正规军队的国家,凭什么能够死死压制住内部的诸多动luàn和边疆上异族的异动,更是出兵一口气把匈奴人赶到了西方。 经过长期观察,刘谦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 东汉士族不像后世士族那样只会死读八股文,在尚武风气下大家都会把兵书当做必修,雒阳太学就把兵法列入了选修科目。 汉代没有特权免除兵役的制度,除了皇族和王族,其他人不管父辈身份如何尊崇都需要服兵役三年,在服兵役期间士族自然会对军事引起兴趣,于是一些有抱负的士子在兵法战术的研究就很有造诣,这也为他们随后领兵作战奠定了基础。 五百三十七章 用人之道 五百三十七章用人之道 东汉时期,在尚武风气影响下,不但士族阶层关注军事战术,就是家境稍微过得去的平民,看到出仕之路倍加坎坷,为了出人头地也会huā费相当大功夫在军事方面。 整个东汉时期,也许没有太多流传后世的赫赫战绩,可是单论东汉将领整体水平,远远超过了其他朝代。整个东汉时期,人才辈出,东汉政fǔ在军事上一直处于强势地位,临到东汉末年无数人才又集体爆发一次,造就了可歌可泣的三国大时代。 东汉和西汉不同,东汉虽然也让全民男丁服兵役,可是正规军采用的是募兵制,军队会留下表现优良的士兵,以高薪吸引他们继续留在军队服役。有了大量服过五年以上表现优异的老兵,汉军战斗力水平远远超过西汉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人才如过江之鲫,可是却不能为刘谦所用。 对此,刘谦也没有太好办法,只有加强人才发掘和培养,眼前南都学院培养的人才虽说不足,可也总算是给了刘谦很大希望。他早就考虑到,等平定三辅之后,他会在三辅和凉州并州都建立一所学院,争取发掘更多的人才为他效劳。 “大恩不言谢!” 刚才还闹出一场矛盾,不想刘谦现在居然如此信任于他,樊稠伏在地上的身躯蓦然一阵,发呆了好一会才明白刘谦不是开玩笑,强忍着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的泪水,tǐng直腰杆憋了半天,只说出大恩不言谢一句话。 “起来吧,刚才有没有受伤?受伤了你就修养两天,等伤好了再动身不迟。” 刘谦刚开始对樊稠下手时还有分寸,随着局面恶化,为了避免樊稠纠缠就下手有点狠,干脆就把樊稠敲昏过去。当时情况比较紧急,刘谦为了自保也是迫于无奈,方才见樊稠走路摇摆不定的样子,还真有点担心把樊稠敲出一个脑震dàng。 “回禀骠骑将军,属下已经没事了。”刘谦不提起这茬还好,一提起来樊稠条件反shè的就去mō头上红肿的疙瘩。也许感到下意识的动作被刘谦尽收眼底,樊稠不好意思的憨笑道:“骠骑将军出手可真是有些狠,竟然让俺稀里糊涂失去了战斗力。” “属下李méng拜见骠骑将军,向骠骑将军请罪!” 李méng眼见樊稠在刘谦那里获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信任,原来对樊稠的不满迅速升级。按道理说,今天是他挽救了局势,他才是今天最大的功臣,可是现在风头差点被樊稠抢光,他绝不容忍樊稠继续风光下去。 带着真诚中饱含崇拜的笑容,李méng一路xiǎo跑来到刘谦身亲两步的地方,单膝着地,按照军人参拜的军礼伸臂搭手拜见刘谦。 “呵呵!快快请起,今日幸亏了李校尉来的及时赶到,本官才能这么快脱险,本官还没有感谢,怎么能接受你的大礼。” 刘谦亲热的呵呵一笑,赶快上前一步双手把跪在地上的李méng拉起来,然后拉着李méng的双手轻轻拍着说道。 李méng作为董卓手下几名校尉之一,刘谦如何会不了解他。 由于刘谦早早就把董卓当做了首先打击的对象,暗隼卫自然在董卓身上下了很大功夫,包括董卓一众得力手下的详细情报,去年已经躺在刘谦的文案之上。 凉州大战之后,刘谦军如何追击李méng樊稠等人,他们又是如何同心合力逃命,以至于李méng等人到了匈奴那里的表现,通过军队情报系统和呼韩康潜伏在匈奴中的细作,刘谦知道的也很清楚。 也正是刘谦知道李méng想攀附他,就可以眼都不眨的杀死救命恩人董旻,谦心中对李méng的评价很低,基本上可以和孟达处于一个水平线。 如果这件事放在刘谦刚刚来到这里之时,有可能刘谦随便找个理由就处死李méng,那时锋芒毕lù的刘谦只求快意恩仇,眼中那会容得下这种败类,就算知道不应该下手也会忍不住杀死李méng、 这种败类为了生存或者说高升,可以毫不犹豫杀死救命恩人,那就会在时局不好情况下背叛刘谦,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刘谦只喜欢忠贞之士,发自内心厌恶这种卖主求荣的xiǎo人。 经过了一两年磨砺,现在的刘谦成熟了很多,心xiōng也开阔了很多,以前明知道对错也总想按照xìng子行事,当前他学会了隐藏锋芒,思考事情总是会从大局出发,不再率xìng而为。 看着眼前的李méng,刘谦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记忆比较深刻的一个人物,以前他总是把这个人物当做一个有趣的故事,没去参透其中的道理。经过两年来见识学识等各方面能力大幅度增长,刘谦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用人之道。 能让刘谦记清楚一个人物,那么这个人物必定有过人之处或者有非同寻常的经历,不错,刘谦记忆中这个叫做吴化文,就是一个充满矛盾富有争议而运气很不错的人物。 吴化文十六岁参军,投效于冯yù祥的西北军,后来获得冯yù祥赏识,亲自把吴化文保送到位于保定的陆军大学。毕业后,在冯yù祥手下做了一名参谋。这样说来,冯yù祥对他也不错,可惜他却在韩复渠背叛冯yù祥的时候,跟随韩复渠一起背叛了冯yù祥。 再后来,xiǎo日本侵略中国,吴化文同志不惜委身事贼,在鲁中用刀枪创造出一批大大的无人区,据说他杀戮同胞可比对抗鬼子有决心的多。 好景不长,一九四五年xiǎo日本投降,这下大家认为吴化文该倒霉了吧,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吴化文同志在当年八月摇身一变居然成为了国民九十六军军长,日子照样过得顺风顺水,xiǎo日子照常很滋润。 四六年解放战争打响了,解放军连战连胜形势一片大好。一九四八年九月十六日,解放军包围了济南,把已经换了三家mén庭的吴化文同志包围在济南城内。这一下,我们仿佛终于可以看到军阀汉jiān吴化文悲惨的下场了。 非常遗憾!历史记下了一九四八年十月十九日济南城因吴化文起义而被解放军攻克,十月二十二日,一代伟人就吴化文起义一事还发表了贺电。几天后,十月二十九日,吴化文同志光荣的成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五军军长。 第四次易主之后,吴化文同志在党的光辉感染jī励下,焕发了一生中最璀璨的光辉。改旗易帜过的三十五军稍加修整后,就参加了后续的战斗,在吴化文同志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推进到长江边上。 四九年和平谈判破裂之后,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发动了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战役,此役,吴化文同志达到了人生最灿烂的时刻。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一日,吴化文部连续攻克南京的几个码头,伤亡惨重的吴化文同志来不及休息,马上指挥大军猛攻南京城。 吴化文同志的jīng神是jī昂的,三十五军战士战斗力持续高涨,一路简直是过关斩将攻无不克,终于在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四日凌晨,由三十五军第一零四师三一五团二营占领了民国总统府,把红旗chā在了总统府的上边,标志着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了南京,标志中华民国在大陆的结束。 战后,吴化文同志tǐng进浙江,最后在浙江省定居下来,先后担任了杭州警备司令、浙江省政fǔ、省人民委员会委员、浙江省jiāo通厅厅长等职务,于一九六二年病逝,最终还避免了未来清算的悲惨命运。 刘谦以前之所以能够记清楚吴化文,完全在于此人易主四次而没有悲惨下场和他攻克总统府的壮举。不过,知道归知道,可他却从没与望深层次考虑过。 也许是身份地位不同,未来还会有很多投降的官员依附在刘谦羽翼下边,刘谦就得不得反复咀嚼这个故事,最后结合了汉代现实社会风气制定了一些腹案。 比如眼前这个李méng,不但不能杀死反而还要重重的褒赏。 其一,说来人家李méng总算是解开了刘谦的难局。这一点其实对刘谦很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点。时下,有很多依附在匈奴人手下的依附军,有些军官士兵并不是真心为匈奴人作事,只是迫于局势暂时委身求全,而这部分人刘谦就要争取。 对于心中纪念着大汉的依附军,刘谦就要给他们指出一条光明大道,而李méng就是最好的旗帜,只要重赏了李méng,让心怀大汉的依附军看到了光明,刘谦也会减少杀死同胞的不忍和麻烦。 当然,这只是给心怀大汉的人指明的道路,对于那些甘愿人匈奴人做爹的汉jiān,刘谦决不会轻饶。刘谦早就给暗隼卫下达了命令,让暗隼卫把所有依附军将领统统做了一份档案,未来刘谦就会根据这个备案和他们算账。 指明道路后,经过广泛宣传,一些心怀大汉的依附军依然再为匈奴人做事,而干出的事情严重损害了汉人利益,刘谦对于这种人也不会手软。因为机会已经给他们了,他们抓不住又能怪谁? 曾经有人说过,一个心眼很坏的大坏人,一生中布置出一个很大的yīn谋,可是他到死也没有实施,那么他就不能被称作坏人,毕竟他并没有做。而一个心眼很好的人,也许是有些身不由己或处于好心,却干出了很大的破坏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那么他最终依然要遭到法律的制裁。 刘谦认为说得很有道理,犯罪事实不是依靠臆断而是凭借事实,只要事实上错了,他就应该承担做出的后果。 对于李méng这种人,只要一直打上风仗,不陷入绝地无法营救,一般也不会轻易的投降,如果不知道他以前的秉xìng,很多人还会夸他是个义士。历史上这种人其实很多,毕竟不可能都是大英雄,人人都有怯懦的时候。 “骠骑将军谬赞了,其实属下不来营救,以属下观看他们也不能拿骠骑将军如何。以前没见过骠骑将军身手,心中就是知道骠骑将军很厉害可总是没有真实标杆,今天一见才知道属下以前还是低估了骠骑将军,原来骠骑将军的武力早就进入了当时强者之列,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听到刘谦的夸赞,李méng心里明明乐得像huā朵绽放一般,可是李méng很会做人,丝毫也不居功,只是一味夸赞刘谦武艺高强,好像他来不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一样,显得很是认真,认真的让经历过刚才事情的听众们差点以为李méng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李校尉竟然丝毫也不居功,如今这种人可是不多了。嗯,刚才你攻心的那些话说的也很好,从中就能看出李校尉是个文武全才的将领。好,很好,我们不久后就要反攻匈奴人,到时候正需要李校尉这种文武全才,待把匈奴消灭之后,李校尉足以胜任京兆尹一职。” 眼前刘谦需要人,那就需要让李méng参加战斗,可是刘谦毕竟对于李méng有些不放心,于是他丢下一个大大的yòu饵,吸引李méng为了得到京兆尹一职而不惜其身谋富贵。 东汉时期,文官的地位位于武将之上,出现这种结果一是因为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每个朝代和平时期的文官都要凌驾在武官之上,只有luàn世的时候武官才显得比文官重要的多。二是上面说过,汉代尚武文人大多都参过军研究过战术战略,很多文人就像班超一样投笔从戎照样把仗打得很好,故而武官的地位一直不能超过文官。 以俸禄来说,校尉和一郡太守基本相同,不过两种官职在大家心目中的位置就不同了,大家总是感到太守总要比校尉尊贵一些。 “谢骠骑将军看重!属下必定效死报答骠骑将军的恩德!” 刘谦刚刚说完,李méng眼中的眼眸忽然异常的发亮起来,当下重新叩拜刘谦,而这次叩拜则没有采用军人的单膝礼,而是双膝着地隆重参拜。 属于这个时期的李méng自然知道郡太守比校尉尊贵,太守也确实像刘谦所说那样一般都需要文武全才,不但要会治民也要会带兵。 内地的太守对于军事方面要求还不算太高,毕竟不是每个州郡的百姓都要时不时的暴动一场,但是在南方和边郡的太守如果不懂军事那就会很惨。 边郡不说,异族几乎每年都要试探着掠夺汉民,太守赋有抗击异族保护百姓的职责。当时大汉南部也很不平静,荆州南部一直闹武陵蛮,扬州三五年就有山越攻杀汉人。蜀州当时也不平静,要不也不会在蜀汉时期爆发孟获那一档子事。 做这些地方的太守,必须有过人的真本事,如果军事能力不足其下场是被异族攻入县衙,身死了事。大汉历代死在异族手中的太守足有数十位,从中就能看出来异族是如何的猖獗。 京兆尹自然没有异族,京兆尹管辖的范围是以长安城为中心的一块富饶土地。别说京兆尹是现在刘谦控制区里的一块féiròu,就是放在以前大汉完整的时候,京兆尹也是一个大大的féi缺。 时下,刘谦控制群最好的地区有南阳郡和三辅三郡及河南尹这几个地方,其他的地方大多都属于穷山恶水。刘谦能把极少的féi缺给李méng预备,说来这也算是巨大的荣耀,这使李méng如何不感动。 成功的安排好樊稠和李méng,让两人都发自内心的表示对刘谦感jī,看到这些刘谦心中暗暗好笑。 刘谦知道樊稠很感jī他,主要是为了不再追究董家株连之罪,严格说来这在这个时代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也是他们以前不敢全部相信刘谦的主要原因。 前不久刘谦承诺他们有些怀疑,毕竟当时刘谦处于劣势,他们最怕一旦刘谦脱险之后翻脸无情,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也算刘谦完全掌握了局势,在这种情况还给他承诺,樊稠当然感动得一塌糊涂。 至于早早送给李méng一个京兆尹的高位,刘谦也有他的想法。 京兆尹地位重要,用京兆尹安抚李méng谁也不会认为刘谦别有用心,都会认为刘谦很赏识李méng。而刘谦也正是需要这样的结果。 对于为了灭绝匈奴一下子放弃两个州的刘谦而言,一个在大家眼中很为重要的京兆尹xiǎo的就不能再xiǎo。因为京兆尹是一块死地,死死钉在三辅的腹地之中,有刘谦看护着三辅谅李méng也玩不出什么huā样,这样总比把李méng派到战场上,哪天一陷入死地就投靠敌人的好。 处于sī心来说,李méng也算是刘谦举起来的人,决不能让曾经的旗帜到时候变成大大的耻辱。要是曾经树立起来的旗帜投靠了敌人,这个结果不啻于狠狠地g。 而这种安排李méng也很满意,他认为刘谦真的把他看成了有本事之人,既然回报他如此之重,心中悠然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又能揣摩着他对刘谦有救命之恩,只要他不背叛刘谦,刘谦有一日荣华他就有一天的富贵,不由得对刘谦的向心力更强了。 五百三十八章 当年选择刘谦的原因 五百三十八章当年选择刘谦的原因 成功安排好樊稠和李méng之后,剩下的事情难度就很xiǎo了,这些骑兵原来就是有董旻樊稠和李méng三人shì卫组成,现在樊稠和李méng已经投效刘谦,剩下董旻那一部分骑兵就是做些举动也闹腾不出什么来,何况他们方才已经被李méng说动,眼下只是等待刘谦给他们一个台阶就能借坡下驴。 刘谦从董旻shì卫眼中看出了他们的渴求之sè,刚想去安抚这些孤立在包围中的骑兵,远处忽然又传来骑兵行军的声音,一点点向他们这边靠近。 现场中几乎全是经历过沙场厮杀经验丰富的汉子,从轰鸣的马蹄声中,大家很快就分辨出这批骑兵人数足有千名之多,脸sè骤变。刘谦脸上也不禁lù出一丝异sè。 眼下以局势判断,能够在附近出动如此多骑兵的势力,除了匈奴人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大家一想到马上就要和一千名匈奴人jiāo战,就算不畏惧也有一丝担心。 以五千步兵和三百多名骑兵的阵容,还是不用担心这支匈奴人骑兵,可是如果这支匈奴人只是纠缠而不主动作战的话,一旦让把其他匈奴军队吸引过来,问题就大发了。 很快,这支军队顺着李méng等人行军的踪迹追赶了上来,众人一看到队伍前边飘扬的红sè旗帜,心中不由大定。安下心的同时,众人包括刘谦都有些疑huò,均不知道长安城守军什么时候能够拥有了一千人的骑兵。 李méng和樊稠在匈奴人那里听说,现在把守长安城的步军来自南阳郡,军中只拥有一支五百人规模的斥候骑兵,从没有听说守军拥有一支一千人的骑兵。 李méng和樊稠只是知道一些从匈奴人得来的情报,以事情全面xìng他们肯定没有刘谦知道的清楚。 得到刘谦下达向三辅开拔保守长安的军令,刘辟不敢耽搁马上chōu调士卒军粮军械,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向长安急行军。 急行军中粮草是移动最慢的一项,为了让粮草跟得上日夜行军过百里的大军,自刘辟一下所有拥有战马的军官shì卫,必须把战马jiāo出来拉粮食。 军队提前进驻长安城,可是军中的战马很多都给累死了,全军除了一直在前边负责探路的斥候营还拥有完整的五百匹战马,其他的战马等到了长安只剩下了三十六匹。 故而,刚才刘谦也很怀疑这支军队究竟是不是他手下的骑兵。 “卑职参见骠骑将军!” 带领这支骑兵的是长安城主将刘辟,他远远看到刘谦谈笑风生在“敌人”中行走,心中涌起了无数个问号。不了解内情的他不代表他眼睛不好使,很快他就知道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但是究竟如何他也不敢妄断,于是他带军停在李méng步兵的一箭之地,名为参见刘谦实际在等刘谦给他做出合理解释,是战是和全凭刘谦吩咐或暗示。 刘辟心中的担忧刘谦如何不知,当下就简要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其中大大褒扬了李méng的及时救援,让旁边的李méng心中美得冒泡。 听说刘谦眼睛成功脱险,刘辟暗暗松了口气,心中连连感受写上苍对他的照顾,感谢完上苍还不能表示他的jī动之情,下马拉着李méng的手又是连连道谢。 刘辟会如此jī动自然有深层次原因。 当初,他手中可是拥有五万能战之士和二十多万的士兵家属,虽说周边世家大族对他敌意十足,让拥有一座大宝藏的刘辟硬是有钱没地方huā,属下日子过得十分清苦,经常吃不饱饭,可是相对而言那时候他说话可是一言九鼎,全军上下都要听从他的吩咐。 自从碰到了和天公将军张角很熟的老神仙,老神仙又很神秘的施展了不次于张角的仙术,让全军上下很多人对老神仙崇拜如当初对张角一样。 神仙就是神仙,神仙绝不会长久和刘辟这些凡夫俗子生活在一起。 最后老神仙要走了,刘辟等人百般盛情挽留也不能改变老神仙的决心,可能是他们的真心感动了老神仙,盛情难却之下,老神仙神神秘秘的告诉他们,呆子在这里困顿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唯有投靠未来大兴之主,在大兴之主没有发迹前主动投靠上去,这才能在未来封侯拜将光宗耀祖。 刘辟对于老神仙的话没有多少怀疑,可是这样大的事情还是有些让刘辟等人放心不下,再说老神仙只说大兴之主处于南阳郡,又没有说姓甚名谁这让他们如何去寻找,遂苦苦恳求老神仙指点mí津。 老神仙显示面lù难sè,最后lù出决然的神sè让刘辟建造一座观星台,并且让刘辟准备大量的算筹。 半个月之后,老神仙神态中透出疲惫不堪,整个人瘦了一圈从观星台下走下来,神情郑重告诉刘辟等人,涉及天机必然折损xìng命,此卦一下就折去老神仙二十年阳寿。 刘辟等人望着老神仙灰败的脸sè,以及肤sè上隐隐浮现的死气,顿时一起向老神仙跪下哽咽无语。 不过当老神仙说出刘谦这个在当时籍籍无名的名字时,刘辟等人也是禁不住生出一些疑虑,老神仙哈哈一笑道,刘邦四十几岁时还是一个xiǎoxiǎo的亭长,谁能料到他会在数年后成为天下之主,刘辟等人从而释然。 此后老神仙飘然而去,云游天下不知所踪,而刘辟却深深记住老神仙的话语,时刻注意着刘谦的举动,听说刘谦守孝完毕第一时间就去派人拜访刘谦。后来,他们获得了刘谦的信任,也获得了以前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官身,一年多时间就从贼寇摇身上升为比肩郡守的校尉。 如果刘谦出山后诸事不顺,如果刘谦此人一直鄙视他们,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铁了心拥护刘谦,或许还会沉下心来怀疑老身骗了他们。但是自从刘谦出山,一路走来看似非常险恶,而刘谦却每次逢凶化吉一步比一步走的更高,而且对他们这些最先投效的老人颇为照顾,这更让刘辟等人认为刘谦就是老神仙推算出的大兴之主,更加充满热情的拥戴刘谦。 有此就足以看出刘谦此刻在刘谦眼中的主要xìng,说白一点刘谦基本上和刘谦未来的封侯拜将划等号,刘谦如果完蛋刘辟的希望也就随之破灭,为此刘谦个人的安危对于刘辟特别重要。 还有一点,刘谦如果身亡可是死在他的辖区,刘谦死后刘谦势力烟消云散倒也罢了,大家最多sī底下臭骂他一顿,不会再寻找他多少麻烦。如果刘谦死后,大家等待马荷是否诞下男婴而没有散伙,一旦生下男孩刘谦势力保存下来,说不住就有人找他算账了,至少一个劝谏不力的罪名跑不了了,往大处说,说他设计谋杀刘谦也说得通。 也正是刘辟对刘谦拳拳的拥戴加上怕惹上说不清的罪名,听说刘谦遇险他马上就跳了起来。 得到刘谦遇险的情报之后,如果不是当时手下诸将一力反对步兵行动太慢,刘辟恨不得立刻把长安城中jīng锐汉州军全部chōu调出来,前来营救刘谦。说心里话,如果必须在刘谦和长安城中间做出取舍,刘谦毫不犹豫的就会舍弃长安城,倾尽长安城的兵力也要营救刘谦。 准备倾尽长安全部力量营救刘谦的刘辟,做梦也想不到,等带着战斗决心的他们着急上火赶来,看到的确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场面。 刘谦对刘辟解释得很简要含蓄,只是让刘辟知道了中间经过而已。可是出于别样心思的李méng看到刘辟对他感jī的神情,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和刘谦部下jiāo好的不错机会,当下把他从shì卫口中得知的以及他经历过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刘辟说了一遍。 在李méng诉说中,刘谦一席话就动摇了樊稠等人的决心,想要马上投效刘谦,如果不是该死的董旻jiān贼执意不肯,骠骑将军早就成功的摆平了这件事情,无形间就拔高了刘谦光辉形象。 李méng见刘辟听得高兴,又接着说,此后虽说在董旻催促下五百人对刘谦进行了最残酷的打击,为了取下刘谦xìng命董旻甚至动用了硬弓强弩,但是刘谦武艺实在高强,以一人之力硬是把一般人抗不下来的打击给顶下来。还说,纵是他不带人前来救援,刘谦也不会有问题云云,依旧丝毫不居功。 “李兄以后就是俺刘辟的朋友了!哈哈哈哈!董旻狗贼也太xiǎo看骠骑将军了,他也不想想大兴之主有上天保佑岂是他这种人能够暗算的?董旻死得好!李兄杀得痛快!” 刘辟这厮口中骄傲无比的盛赞着刘谦,心中却连道好险,心想好在刘谦是老神仙耗费二十年阳寿计算出的大兴之主,如果是一般人在硬弓强弩持续shè击下早就死翘翘了。 听完李méng这番加工过的讲述,那可是jīng彩无比惊心动魄,无端地就把刘谦神武英明的形象树立起来,而刘辟最喜欢刘谦拥有这种形象,也只有这种形象才和他心中大兴之主的形象一致。 也正是今天刘谦以个人运气成功化解了这件危机,更让刘辟坚信老神仙的推算无误,后来就把李méng加工过的故事给大肆宣扬,又为刘谦造神运动做出了不菲贡献。 李méng以前也听说过刘谦是什么神仙弟子的说法,不过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此嗤之于鼻,现在听刘辟说起来,倒生出几分好奇,于是诚心诚意的询问起刘谦以前的经历。 李méng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些算是找对人了。 眼下刘谦军中,单以对刘谦忠诚而论魏雄典韦陈武等人排在前列,而以对刘谦造神贡献而论,刘辟绝对能和陈武并列第一。 陈武是刘谦前生shì卫,刘谦第一次你见面就能叫出陈武名字,并讲出一段没有破绽的故事,从当时陈武籍籍无名和刘谦从来没有出过mén见过陈武分析,陈武自然坚信刘谦的解释,坚定要再为刘谦服务一辈子。 事后,刘谦对待陈武一直无条件相信,很多机密事情都jiāo给陈武去做,更让陈武认为除了刘谦前世对他了解,要不绝对不会无条件信任于他,又反证了刘谦述说的是一个事实。如此一来,由于陈武特殊的身份,陈武自然而然在对别人解释他为何铁心效忠刘谦的时候,成功为刘谦造神运动做出不菲贡献。 除了刘谦以外,另一个人就是刘辟。 刘辟和陈武一样,很多时候会有关系极好的人奇怪刘辟为何早早放下家当投靠刘谦,刘辟就把当初发生的事情解释给大家,由于刘谦一直保持强势的发展,很符合老神仙当初的预测,大家就是不信也不行。 李méng听了刘辟讲述中老神仙言之凿凿的预言,综合看刘谦自从起步到现在的经历,一边暗叹不居功的英明,一边也不得不同意这个预言直到现在还很准确,让他又生出许多想法。总之,这让他感到这次冒险投靠刘谦简直太对了,此后对于刘谦的忠诚度也保持着不错的水平。 忙完了许多的杂事,就在离开此地的前夕,刘谦这才顾得着去看望冷落多时的xiǎo萝莉。 xiǎo萝莉迎风而立,裙角飘飘,宛如仙子,两g美无暇的xiǎo脸上,眉目含情,笑意盈然,在夏日阳光下一池秋水中闪动着对刘谦崇拜的盈盈bō光。 “夫君你太伟大了,奴家爱死你了!如果可以天天像这样依偎在你身边多好。” 待刘谦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俩到身边,xiǎo萝莉足足保持着淑nv姿态爱恋的注视了刘谦好几分钟,这才软软地依偎在刘谦怀中喃喃念道。 “呵呵,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夫君扫平四海清除了北部祸及我们民族的异族,夫君就天天守在你们身边,享受一下正常人享受的恩爱。明天,夫君就要远行了,你可不许在任xìng调皮,我们珍惜剩下这一点美好时光好不好?” 刘谦何尝不明白xiǎo萝莉的心思,也许是孤僻的xiǎo萝莉自我封闭了太久,是刘谦以未婚夫的身份在邺城撬开了xiǎo萝莉的心扉,此后xiǎo萝莉心中就充满了一个刘谦。 这种相思之苦刘谦何尝没有,无数个睡觉前的闲暇时刻,无数次见到别人夫妻恩爱团圆过日子的平凡画面,刘谦就会不由自主想到生命中不可分离的nv人。 遥远的距离也阻隔不断对她们深切的思念,然后脑际就涌起无数和她们相处的甜蜜的片段,让他涌起轻声问一声你们过得愉快吗的想法,促使他提起笔把诸般相思寄予笔端,然后给她们送去遥远的祝福。 可惜,xiǎo萝莉带来的感动也只能感动,刘谦却暂时却不能给她一点点承诺。 大男人就有大男人必须去做的事情,如果一位沉溺nvsè之中,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所有的幸福会被别人击得粉碎,那时候失去的不但是自己的xìng命,连带的还有所有珍爱nv子的生命。 为了不失去手中的东西,刘谦就必须像一艘在无边大海中航行的船只,毫不停歇的向遥远又充满mí雾的前方前进,直到某一天到达目的地才能结束。 “嗯,奴家一切都听夫君的,奴家等待夫君早日迎娶的那一天到来。” xiǎo萝莉抬起头,带着甜美的微笑,顽强咬住不让眼中的泪水溢出。通过这种表情,xiǎo萝莉向刘谦表达她对刘谦极短的爱恋和无奈。 “傻丫头,就算夫君再急着娶你,总也要得到及笄之岁,要不你先争取甄夫人同意?” 望着xiǎo萝莉表lù出哀怨的神sè,刘谦心中又是长长一声叹息,他早就领教了xiǎo萝莉的聪明,也知道很多时候xiǎo萝莉的表现是出于心计。 其实细细说来,这次xiǎo萝莉三辅之行除了襄楷的因素之外,处处可以看到xiǎo萝莉活跃的身影,从xiǎo萝莉来到三辅本身的影响以及xiǎo萝莉对刘谦看似有些顽皮无心的举止,仔细分析处处能看出xiǎo萝莉过人的心迹。 比如方才看似形势非常非常危急,xiǎo萝莉为了刘谦的安全宁愿去做人质,其实xiǎo萝莉明白刘谦处事一贯很有分寸,既然刘谦不低头就以一定有原因。表面看来xiǎo萝莉这般推断是建立对刘谦盲目信任上的,可是根据刘谦每次行险的经历来看,xiǎo萝莉如此选择一点也没有错。 刘谦已经不是当初心思简单的刘谦,xiǎo萝莉这些心计表面看不lù痕迹,可是阅历丰富的刘谦还是看得很透彻。不过,刘谦看透不代表他没有被xiǎo萝莉刚才的表现感动,毕竟很多人心中知道是一回事而做出来优势一回事。 在刚才刘谦故意设置共同死亡的局面下,艰难选择边缘,xiǎo萝莉眼都不眨的chōu出了贞洁匕,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对刘谦真挚的感情。也就是通过这个试探,刘谦明白无论xiǎo萝莉如何聪明,都是把这些聪明用在了他身上,这个结果刘谦很满意。 五百三十九章 后手 五百三十九章后手 刘谦最后拒绝了一切和谈之mén,就是为了使别无选择的xiǎo萝莉做最后的选择,最后xiǎo萝莉做出的选择很符合刘谦期待,这也算让刘谦看清楚了xiǎo萝莉内心最真实的一面,于是他自然就不会在意xiǎo萝莉那些xiǎo心机了。 至于xiǎo萝莉嫁到刘家之后,把这些聪明用在后院上面,刘谦还真是不太担心,历史上xiǎo萝莉在维护后院团结上名声很好,没有听说过做出什么隐sī之事。 比如马荷,人聪明,可是她也从未把这些聪明使在李冰身上,相反拿出大fù的身份努力团结后院姐妹,让姐妹们都夸赞她行事公允。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也只有这样李冰才能获得刘谦的高看和赞赏。 故而,刘谦相信xiǎo萝莉未来知道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同时刘谦也自信,xiǎo萝莉所有的huā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他又规定fù人不得干涉朝政,所以无论未来局势如何他也能驾驭好后院,不会发生后院失火的事情。 至于对付xiǎo萝莉纠缠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出甄夫人吓唬xiǎo萝莉,甄夫人家教甚严,谅xiǎo萝莉也不敢再甄夫人面前如此。 果然不出刘谦所料,xiǎo萝莉听说刘谦让她去求甄夫人,不满地翻了刘谦一眼,马上打住话头,再也不在婚嫁的事情上纠缠了。 安抚好xiǎo萝莉,大家也制定好了撤退长安的计划。 自古军队撤退是个不容轻视的问题,绝对不会像一般人想象的那样,大军排成一字长蛇阵对着长安行军可以了。处于战争状态中,回军途中军队必须保持警戒阵型,斥候撒开,防备敌人从两侧和身后发动进攻,各支队伍jiāo替掩护一点点后退才是王道。 只要做到了这些,敌人突然袭击军队就不会惊慌崩溃,各支队伍jiāo替在后边抵御敌人追杀,不慌不忙从容的向后退却,使追击的敌人讨不到便宜。 李méng樊稠和刘辟都是带兵多年的老将,安排这些xiǎo事只是xiǎo菜一碟,等刘谦安抚好xiǎo萝莉,军队已经完成了临时编队准备向长安撤退了。 “啪啪!” 就在大家请示完刘谦,等待刘谦最后下达军令之时,刘谦对着樊稠和李méng淡然一笑,慢慢向附近大树迈出两步,伸出双臂用力的拍击两下手掌。 樊稠和李méng被刘谦神秘的举动nòng得很诧异,他们不明白眼下一切问题都已经摆平,刘谦又要耍什么幺蛾子。 刘谦掌声停止,不远处的大树上倏然间跳下来八个jīng壮士兵,这些士兵参拜过刘谦之后,才有条不紊的收起手中泛着寒光的连弩。 望着士兵跳下来的位置,李méng和樊稠脸sè骤然变sè。 因为这些士兵选择的位置太好了,在那些位置上,他们可以轻松的狙击战场上的任何一个人。 李méng尽管心中极为震撼,可是他毕竟没有亲身参与追击刘谦,不知道当初发生的详细细节。而樊稠就不同了,樊稠可是自始至终参与了追击刘谦的行动,故而樊稠此刻望向刘谦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天神。 从这八个jīng锐战士身上穿戴的铠甲分析,他们是在樊稠追到这里之前,八个人就在这里埋伏好了,如果他们比樊稠等人晚到,就凭他们爬树时铠甲的响声绝难逃过几百人的耳朵。 这样的结果就证明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这些战士的奔行能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速度。 刘谦跑得再快也不会令樊稠吃惊,毕竟刘谦早就是天下传扬的名将,有这般成就并不算令人吃惊,可是从铠甲装束分辨,这八个战士只是普通士兵,这就不得不让樊稠震惊了。 其实樊稠早就怀疑刘谦这次出行为什么不带shì卫,这明显不合理,只是自始至终樊稠一直没有看到刘谦shì卫的身影,这才让他忽略了原本应该存在的shì卫。 显然,刘谦开始背着xiǎo萝莉行动的时候,这些shì卫也开始行动,而且他们一直跟随着刘谦在行动,只是不在一条路线上,樊稠认为他们应该和刘谦保持在平行的路线上。 虽然刘谦背着一个xiǎo萝莉,可是刘谦奔跑的速度可谓是惊人的,这需要何等的体力和奔跑素质参与追击的樊稠很清楚,这样的速度樊稠就不敢说他能追的上刘谦,而这八个士兵却办到了,樊稠就不得不心惊了。 后来,刘谦跑到这里之后就安排下这招后手。想到这里,樊稠暗暗庆幸他们刚开始并没有向刘谦表现恶意,如果当时他们一开始就准备杀死刘谦,估计当时他和董旻就被树上的战士用连弩干掉了。 至于后来刘谦为什么一直没有动用这招后手,樊稠就不清楚了,他只能臆断为刘谦人高一胆大,还没到刘谦认为xìng命攸关的最后关头。 回去的路上,xiǎo萝莉chōu空幽怨的询问刘谦,一路上没有看到刘谦和他们接触,刘谦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做下狙击手埋伏的,这在xiǎo萝莉看来简直太神奇了。 “军事机密,恕难奉告。” 尽管刘谦很溺爱xiǎo萝莉,但是涉及到军事机密的事情,他却自始至终有他的底线和分寸,纵使惹得xiǎo萝莉不高兴,也不能随便开这种很不好的先河。 特种兵是刘谦手中的王牌,他们能被称作王牌自然有被称作王牌的道理。 平时普通士兵五倍的军事素质训练,种种环境下生存挑战,各种非常机密的联系方式,都是缺一不可的训练。如今,别看特种兵队伍已经扩展到了两万,可是真正能达到刘谦要求的特种兵只有五千人,而今天被派来保护刘谦的的十名特种兵都在五千人之列。 他们不像一般shì卫那样,看到刘谦有难立刻冲出来保护刘谦。当然,如果今天的形势不是敌人有五千人之多,而是只有五十名,他们早就把敌人料理干净了。 看到敌人不是他们可以力敌,队长王泰沉着的安排郑单和另外一名战士马上回长安救援,而他带着铁力木等七名战士则一路隐蔽的和刘谦平行奔跑。 后来,刘谦见摆脱不了追兵,就通过手语给王泰等人下达了狙击埋伏的命令,然后带着xiǎo萝莉兜两个圈子才来到了埋伏之地。 临行前刘谦lù出这一手,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讲,却成功折服了樊稠和李méng,使两人觉得刘谦一时间变得更加高深莫测犹如神人。 不久后,大家一团和睦的跟随刘谦回到了长安,这时刘谦才开始询问刘辟这些骑兵的由来。毕竟这些话不合适当着李méng等人的面相问,要不会让李méng等人以为刘谦这个掌舵人驾驭属下和统筹全局的能力不足。 刘辟说之所以能够突然出现这么多战马还和刘谦有关,刘谦蓦然一愣,不知道多出来的战马骑兵又和他又什么关系。 等刘辟解释完,刘谦笑了,他也想不到一番无心之举居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原来,刘谦教训完周xiǎo侯爷之后,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早早离开长安,开始进行刺杀法吴廉嘉的行动,这一忙直到晚上才回来。 今天一早,由于xiǎo萝莉希望观看大战,就算刘谦没有离开长安,为了不暴lù刘谦的行踪,刘辟严令大家不准透漏刘谦的行踪,这样就使连续两天寻找刘谦赔罪的周侯爷扑了空,越是这样周侯爷越是担心刘谦不准备放过周家,提心吊胆不知所措。 周侯爷在家中耐住xìng子等到中午,心中燥热难安之下又去刘辟那里求见刘谦,刘辟自然是不会把刘谦的行踪告诉周侯爷,周侯爷又吃了一个闭mén羹。 周侯爷不了解刘谦,只能按照当时社会风气推论,推论的结果对周家非常不妙,不妙的后果使周侯爷寝食难安。 周侯爷毕竟和刘辟合作过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感情也不错,见刘辟执意不肯替他引见刘谦,无计可施之下干脆就守在刘辟那里不走了,准备死缠硬磨感化刘辟。 刘辟见周侯爷如此死缠烂打,苦笑着再次给周侯爷解释刘谦并没有难为周家的意思,希望周侯爷放心回家。 以开国侯爵的身份,闹到现在,刘谦一直避而不见,周侯爷的嗓子都急哑了,如何肯信刘辟几句轻飘飘的安慰,执意跟在刘辟,刘辟走到那里他就跟到那里。 也多亏了他这份执着,终于等到了刘谦shì卫回来求救,当然刘辟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防止刘谦遇险消息走漏动摇长安军心。不过当时心急的刘辟嘟囔了一声,要是有大批骑兵该多好。 周侯爷听得的很清楚,不过周活会错了意,他以为刘辟向他索要战马。 长安城中的老人都知道,周侯爷是个爱马之人,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良驹。战事骤起,刘辟领命镇守长安城,周侯爷见刘辟手段凌厉果断,就捐出了很多钱财和家兵,心疼的望着养育了多年的良马,犹豫着该不该给刘谦给主动送过去。 因为是守城战,刘辟虽然在守城器材等方面都有比较大许久,可是守城不需要战马,故而从来没有征调过马匹,这让紧张多时的周侯爷逐渐放下心来。 现在猛然听到刘谦这样说,周侯爷误以为不是刘辟没有惦记他的良马,而是看着他表现不错而不好意思索要。于是周侯爷幡然醒悟,马上死皮赖脸缠住刘辟捐献战马,不要也不行。 刘辟当时那里管得了周侯爷那么多心思,只想着召开会议如何把刘谦刚快救出来,也没有听清楚周侯爷说什么,就匆匆去召开会议去了。 会议上,刘辟要求全军压上,不惜发动决战也要把刘谦救出来,可惜遭到部下反对。 部下认为根据刘谦shì卫回报,追击刘谦的五百原董卓骑兵并没有向匈奴大营回报,所以这时候匈奴人不知道刘谦的处境,如果动用大军必然惊动匈奴人,以步兵的速度,只怕还没有赶到就被距离近又拥有骑兵的匈奴人赶先了,那时候刘谦只怕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大家正在争吵着,mén外传报周侯爷向捐献了五百多匹良马,同时把家中能骑马作战的一百多名家兵也捐献出来。 刘辟这才明白了当时周侯爷说的话,出来拉着周侯爷的手哈哈一笑,表示如果他能够回来一定帮他引见刘谦。同时马上chōu调早先战马死掉沦落为步兵的骑兵,然后凑够了一千人就立刻出发了。 刘谦呵呵一笑,这个结果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笑罢,刘谦就让刘辟通知周侯爷,说要见他。 不久,周侯爷诚惶诚恐的见到了刘谦,见面就叩头认罪说教子不严云云,说他已经把周xiǎo侯爷臭打一顿,圈禁在家中三年不得出mén。 刘谦知道周侯爷如此说,就一定这样做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在眼下的关头欺骗刘谦就是自寻霉头。毕竟当初刘谦说看在周侯爷为国出力的面子饶恕了周xiǎo侯爷,意思是说我就不打你儿子,你可要管理的好。 周侯爷是个明白事理之人,他自然明白刘谦的意思,狠狠胖揍儿子一顿算是给刘谦一个jiāo代,让刘谦挑不出他的máo病。 说完周xiǎo侯爷的事情,两人又谈论了一些琐碎之事,无非是刘谦表彰周侯爷识大体顾大局忠心爱国,以及从马荷那里联系两人中间的亲戚关系等闲话。 聊完之后,周侯爷见刘谦确实没有动周家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在告辞之时心中禁不住心疼他的那些良马。 刘谦看到周侯爷脸sè不好,心里大抵理解周侯爷的心情,为了不让周侯爷对刘辟有趁人之危的看法,刘谦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给周侯爷讲一遍,然后又夸赞多亏了周侯爷捐献的马匹,救兵才能及时赶到。 经过刘谦这样一番解释,周侯爷心中不但没有了芥蒂,反而认为他这次捐献为刘谦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可以理解为刘谦欠下他一个人情。这个结果周侯爷很满意,刘谦这种人的人情可不是好欠的,一旦让刘谦欠下,就等于怀中抱着一个免死符。 通过他儿子触犯刘谦这件事,周侯爷心中非常担心周家会不会毁在他儿子手里,谁也想不到这件事是祸福相依,先得罪刘谦结果在刘谦这里德福,让周侯爷松口气感叹,至少在刘谦在世的时候,不用担心周家有大灾祸。 用几百匹马匹达到了这样结果,太值了,当晚周侯爷一晚上笑醒了数次。 接待完周侯爷,刘谦既要向后宅行去,去实现应承xiǎo萝莉的最后时光好好珍惜的诺言,反正长安城的事情都有刘辟等人处理,而且一直处理的很好,他也不用太过cào心。 其实刘谦不但在长安城如此,几乎在每个地方都不会轻易chā手地方的政务。 有了历史上诸葛亮悲惨的前车之鉴,使刘谦以为只要统筹全局就行,切不可事必躬亲。毕竟人的经历是有限的,一个人不可能把天下每件事情都考虑在心里,何况刘谦自知比不上大智如妖的诸葛亮,他也不信他有本事事无巨细的处理天下大事。除了这个因素,还有重要的一点,刘谦认为上层人物轻易不要越级对下边负责具体工作的下达指示,这样就让下边有了推诿上级的理由,nòng到最后有可能引起上下不和睦,最后把事情搞得更糟。 故而,刘谦从来就是只把任务jiāo给手下,至于手下怎么做他从不干涉,他只管在最后看结果。这样还有一些好处,既可以通过jiāo给属下的任务去看属下的真实能力,又可以让属下发挥最大的主观能动xìng,而刘谦又落下一个难的的轻松,何乐而不为。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刘辟一脸红光的叫住他,然后双手jiāo给刘谦一沓厚厚的文书。 “看看你眉眼都掩饰不住的高兴,一定是好事,还跟我装神秘。” 刘谦对着刘辟微微摇摇头,三十多岁的人了,在部下面前也是一派威严的样子,可是每当在刘谦面前,刘辟往往表现得像xiǎo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也像xiǎo孩子一样对刘谦表示出很强的依赖xìng。 久而久之,刘谦对刘辟也总是不经意lù出家长对待孩子的神情,而刘辟最受用的也是刘谦的这种宠爱的表情,让刘谦无可奈何只有任由刘辟折腾了。 “是吗?嘿嘿,那是主公聪明,主公你看他们就没有看出来。” 刘辟毫无丢脸的自觉,像xiǎo孩一样可呵呵面对着刘谦,用手指着十步一岗的执勤士兵,很无耻的说道。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刘谦没好气的硬撑着刘辟的马屁,反正无论他如何做在刘辟眼中都是英明神武,早就被刘辟打败了很多次,也就不再这种xiǎo事上纠缠,随手打开了手中的公文。 “怎么样主公,我没说错吧,要不是你大显身手,这些顽固派如何会这样的丧胆,纷纷向我们效忠。” 刘辟好像一点也没有看到刘谦回答的很勉强,双手蓦然上举摊开向天,理直气壮的又发出了一番感叹。 五百四十章 借宿 五百四十章借宿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天sè微明时雨势变xiǎo了一些,淅淅沥沥的雨滴声入耳,身体被xiǎo萝莉死死缠绕着的刘谦,品咂着满口回味悠远的余香,这厮第一次升起了g的念头。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武功一途更需要水滴石穿的坚持,如果想在今生堂堂正正击败一直在暗中作祟的吕布,我更要发愤图强!” 每每心中有懒惰的思想,这厮就把吕布拉出来鞭策自己,然后充满斗志的轻轻分开xiǎo萝莉的纠缠,又开始一个勤练不缀的早上。 晨练结束洗一个热水澡,刘谦沉思一会,最后还是没有惊动xiǎo萝莉,叮嘱刘辟尽量照顾好xiǎo萝莉,如果xiǎo萝莉希望回到甄俨那里,刘辟也要加派人手暗中保护,然后就乔装一番里开了长安城。 也许是刘谦情感太过细腻,最不喜欢的就是临别时那种感伤的氛围,为此他趁xiǎo萝莉还在熟睡,就匆匆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长安城,开始了萧关之行。 细雨中,路面有些泥泞,路上的行人非常少,刘谦一行数人坐下战马虽然很神骏,但是在泥泞的路面上也跑步起来。 行至天sè发暗,一行人也不过赶了两百多里路,还没有离开右扶风的境内。 “少爷,再往前边二十多里就是柳邑,过了柳邑我们就算出了右扶风,可是现在天sè已晚,路况又不好,赶了一天的路你应该也累了,我们是不是在附近找一个村落投宿过夜?” 说话的人是王泰,昨天他临危不惧冷静面对突然的危机,做的很符合刘谦的心思,于是今天刘谦就让王泰跟随他出行,有这种人在身边刘谦比较放心。 昨天那种情况,如果是一般的shì卫只会勇敢的冲上前替主子卖命送死,而那样做的结果绝对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只有像王泰这种人,越是危急关头脑子越冷静,完全不考虑事后刘谦会不会对他有意见,而是采取了最正确的方式营救刘谦。 说实话,刘谦现在认识了很多人,可是像王泰这种人却不多。 有些人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总爱夸夸其谈卖nòng风sāo,好像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好像是让他去做任何事情都绰绰有余。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人慌神了,完全忘记了平时脑子中冒出的很多不错的应对方案,最后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王泰话不多,要是他平时训练成绩一直很优异,刘谦也不会记得他这种xiǎo人物。记忆中,刘谦曾和王泰等战士谈心如此,数次里王泰基本上都没有说什么话。 也许受到穿越前社会风气讲究自我营销的影响,也许是刘谦见多了整天夸夸其谈表示高人一筹的文人,刘谦也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认为懂得把自我价值显示出来的才是人才,从而忽视了一直沉默寡言的王泰。 通过王泰这件事,刘谦反思了很长时间,虽然他暂时想不出完整吸收人才的计划,可是却影响了他对待人的态度,使以后待人接物上又有了新的看法。 “也好,就近找到一个村落,随便过一夜就行,明天一早我们继续赶路。” 刘谦望一眼逐渐暗淡下来的天sè,思虑到夜间行路更加难行,如果耽误时间,赶到柳邑城mén关闭还不如随便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晚的好,就认可了王泰的提议。 行不多远,几人就看到昏暗的天空下有一个xiǎo村落的黑影,然后走下大道向官道旁三路外的xiǎo村落行去。 细雨中,天sè逐渐的变暗,等刘谦一行来到村子东边两百多步远的时候,掩盖着村口的一行大树意见让他们分辨不出是什么树种,而xiǎo村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古代点灯需要消耗油料,一般的百姓都是在下午酉时前后吃第二顿饭,然后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开始睡觉了,这样就省去了点灯的麻烦。 为此,眼前xiǎo村落没有灯光出现,刘谦一行感到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 看着xiǎo村落越来越近,刘谦脸上浮现一丝喜sè。 在雨中赶了一天的路,就是披着油布也阻挡不住四处飘散的雨滴,几个人身上都是差不多被雨水打湿了半个身子,确实需要赶快寻找一个地方换一下衣服。 泥泞中纵马奔驰可不是一个幸福的事情,连续奔驰了两百多里,浑身早就被战马颠簸得散架,再说一天到现在大家只吃一些干粮,也希望可以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这些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基本的需求,有所盼望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跟随刘谦的几名shì卫在刘谦面前却不愿意显示他们一点点的脆弱,一直顽强得像钢铁石块,丝毫也没有表示出一点点异样。 刘谦看在眼里,心中就有些过意不去,眼见村落就在眼前战士们可以歇脚休息,就为战士们暗暗的高兴。 一行人缓缓催动战马,眼见来到了村口几十步的地方。 “停下来!马上保护少爷!” 倏然,位于前边的王泰低喝一声,猛然拍打平时宝贝一样的战马,战马吃疼中快速兜一个圈子,来到刘谦面前。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shì卫也闻到了xiǎo雨中那一丝淡淡得像铁锈一样的血腥味,也立刻拨转马头掩护在刘谦身前,用他们的身体组成一个保护刘谦的ròu墙。 “不用担心,这些人应该对我们没有敌意。” 功夫练到刘谦这种地步,本能可以感受到对他不利的杀气,而现在刘谦没有察觉到丝毫的杀意。“好了,今天我衣服里边可是配着铠甲,他们伤不了我。” 说完,刘谦推开王泰等人,催马慢行来到村口,望着村口一座土坯墙建筑的民房,凝声说道:“房中的二十一名好汉,鄙人茂陵马家马廷,路过此地天sè已晚前来叨扰一宿,希望诸位好汉能够通融。” 茂陵马家在右扶风的口碑一直不错,由于马荷的关系,刘谦对马家也比较熟悉,至少他现在在外人面前可以轻松应对盘问而不lù马脚,所以借助马家的身份是个不错的主意,总比信口开河冒充其他世家的人要好。 刘谦话音方落,忽见土坯墙院落大mén大开,一下子从中间跑出来二十一个不似一般百姓的壮汉,纷纷叫嚷着刘谦是匈奴人的jiān细,拎着各sè武器就向刘谦跑来,看样子是想把刘谦包围起来。 不过他们踩着泥浆刚刚向刘谦跑出七八步,就被为首一个汉子挥手止步,然后警惕的观望着刘谦身边取出马刀已经组成冲锋队形的shì卫,回首给身边一人说些什么,那人就又重新跑了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们不是匈奴人,也不想干涉你们的大事,我们只想在此住上一宿,房钱可以参照柳邑城标准,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尽管刘谦认为收拾眼前的二十人不菲吹灰之力,不过没有必要他也不想和这些人发生冲突,说来他们也是专mén和匈奴人作对的汉人,属于刘谦致力团结的那一部分,那就更不应该发生冲突了。 刘谦耳力很好,很清楚听到那个回去的汉子失去搬救兵,可是刘谦心中确有一些不解,以他的耳力早就tǐng清楚院子中只有这么些人,绝对不可能还有其他人,那个汉子为何还要回去搬兵。 “俺自然看出来你们不是匈奴人,要不然俺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嘿嘿!不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匈奴人的探子,为匈奴人洗劫我们这里探路。” 为首的汉子面带怀疑之sè,鄙夷的看了一眼刘谦,然后说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话来。 “哦,这么说来匈奴大军开到你们这里还需要派个探子探听虚实?兄台,不要说笑话了,说出条件吧,我们能办到就一定会办到,办不到我们转身就走。” 自从羌渠有了霸占三辅的野心,就开始想出种种办法收买人心,严禁匈奴人不得再sāoluàn三辅百姓。 羌渠死后,于夫罗须卜和呼厨泉三分匈奴,昨天一场大战于夫罗和须卜都损失惨重,而最后出现捡便宜的呼厨泉带兵过少,也没有捞到大油水,不过也达到了呼厨泉的预期,使他的力量足以和于夫罗须卜持平。 在三家力量相当的情况下,三人就开始想办法甩开对手,纷纷寻找压制对手的办法,这时依附军和各种资源有成为重中之重,三方为了加强实力又开始烧杀抢掠的行为。 今天刘谦一路山就碰到了数次匈奴人抢掠的事情,只是刘谦身怀重任另外他还有不可告人的想法,就没有多管闲事。 有件事情说来可笑,那些逃离匈奴人统治的汉人恨不得杀尽匈奴人。而一些匈奴人最后才到达,还没有来得及烧杀抢掠就被羌渠制止的地方,由于匈奴人报出他们是夏桀后人的身份,有对那些地方干了一些好事,哪些地方的百姓在世家豪强的美化下,对匈奴人就没有什么敌意。 匈奴人很高兴,他们把这些看做成功统治三辅的曙光,可是这却不是刘谦希望看到的局面。为此,刘谦不得不寄望匈奴人用他们狼xìng的残暴,让那些被míhuò的同胞清醒一下。 干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自己酿就的苦果就要自己承受。 为了让三辅同胞认识清楚匈奴人的面目,这些悲惨的事情就不能不让他们发生,有时候用凤凰涅槃的方式重生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呃,其实我们也不是反对你们住在这里,要是你们不惊动我们进入村子,今天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这样吧,我们手里还有几个匈奴狗,只要你们敢杀死这些畜生我们就相信你们,不然——” 刘谦的相讥使这名汉子半晌哑口无言,因为刘谦说得不错,这里毕竟只是一个xiǎo村子,远不能和大城池相比,匈奴人来到这里绝对不会做出派探子问路的画蛇添足之举。 也许是刘谦正中这个汉子的痛处,也许是他还是对刘谦不放心,深怕刘谦和匈奴人有什么瓜葛,就想出了一个他认为很好的办法。至于最后他故意不说的半句话,他相信刘谦能够听明白。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们就快点把匈奴人带来,让你们看看少爷我的手艺。” 还别说,此人说出的办法大出刘谦意料,刘谦原以为他们肯定要盘问马家的底细,核实无误自然不会难为他。等这些人相信了刘谦,刘谦就能和他们聊一下他们反对匈奴人的壮举,毕竟这么多天刘谦只从暗隼卫那里看到有些义士在抗击匈奴,却没有亲眼见过,如今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刘谦就不想失之jiāo臂。 汉子看刘谦说得极为轻松,对着身边几人jiāo代一番,又有一人离开匆匆向院子跑去。 早知道院子中没有一个人,可是他们却三番五次跑了回去,这个结果提起了刘谦兴趣,凝耳认真听去,依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不过这次刘谦认真对待后还是有了一些发现,那个回去的人不一会居然消失在院子中,使刘谦再也听不到一点声息。 大约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夜幕笼罩的村子中央忽然亮起了很多灯光,不一会,无数火把特征的亮点开始向村口行进,看火把的数量足有百人之多。 刘谦没说话,因为他没有必要说话,现在至于是他中了调兵的yīn谋或者是这么多人押解匈奴人前来,都对刘谦没有什么影响。 别说来了一百人,就是再多上两百,有瘊子甲防身的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这么说也不能说刘谦一旦穿上瘊子甲就无敌了,当然不是,要不刘谦去年也不会被战马差点撞死。 如果刘谦看到对面的骑兵一举使用重兵器,不需要太多,两百个不怕死的骑兵刘谦就主动退缩了,因为只要能抡动狼牙bāng的jīng锐骑兵不怕死,三十个狼牙bāng打在刘谦身上就能让刘谦负重伤。 除了骑兵其实步兵更加可怕,组成战阵步兵只要战阵配合娴熟,两百个步兵用长枪长戟硬捅,一百个大盾兵掩护,只要把刘谦给困到阵中,然后就能把刘谦移动空间全部封死,刘谦的好运气也就到头了。 但是,对于不懂配合力量不足的普通士兵,五百步兵也困不住刘谦,相反,如果让刘谦这厮计算得当,就是一个人把五百步兵杀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刘谦也不是一个莽夫,他身边还有六名shì卫,而这六名shì卫身手优秀不说,就是以六人近距离几乎百发百中的十二张连弩,就能够轻易的杀死几百名普通士兵。 天sè越来越黑,xiǎo雨在这个时候居然慢慢变大了,哗啦啦的雨声遮掩了远方噪杂的脚步,也打熄了不少火把。 刘谦抿去脸上的雨水,眯着眼远远眺望这些向这边赶的人们,因为这些人赶路举着火把,刘谦还能看的见,很快他就感到这些人和眼前的十九人不同。 透着一百多步的雨幕,昏暗的火把亮光也不足以刘谦能够看清楚这些人的相貌衣物,可是刘谦能看清楚这些人走路的姿势。这些人走路的姿势虽说看着下盘也算扎实,不想一般百姓那样轻浮,不过和眼前的二十人相比还是有一点的差距。 还有一点就是刘谦能够远远感受到的气势,正向这边赶来这些人的气势就和一般的百姓差不多,至少刘谦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眼前这十九个人不同,刘谦看他们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杀过人,而且还杀过不少的人,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的人眼下对于刘谦而言,一眼就能分的清楚。 通过眼前这一幕,刘谦一直没有闹明白刚才那两个人为何要回到院中的事情,刘谦终于明白了。 远方的点点火光绝对不是一个个普通家庭的布局,通过灯光显示的有规律布局,刘谦分析那里是一个xiǎo型庄园。而眼前这个土坯院子下边,应该有一个通往庄园的密道,这个院子其实是庄园的一个前哨而已。 汉代庄园布局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因为汉代相对和平没有什么动luàn,很多家主为了互相攀比就把家族的金钱投入到营造壁垒上面,这一点要比后世那些战luàn时期建造壁垒更加的坚固耐用。 最近这些年,凉州那边羌族动luàn越来越大,时不时就叫嚣着攻入三辅,这也促使很多家族把主要jīng力投入到建造壁垒上面,为此种种huā样的壁垒就在三辅兴起了。眼前这个庄园主人非常聪明,他在壁垒外边故意建造一些看似平常的民房,实际上这些民房只是作为警戒作用,可以提前发现敌情以供壁垒内来得及做出反应。 不久后,打着火把的一百多人来到了刘谦面前,呈一字型散开后,从中走出一位白白胖胖的男子,火把光亮下刘谦可以很清楚看到该男子年纪不大,尽管身披皮甲可也难掩他一身书生之气。 “参见骠骑将军!柳邑汪家汪奎见过骠骑将军!” 五百四十一章 刺杀汉奸弄出的闹剧 五百四十一章刺杀汉jiānnòng出的闹剧 “参见骠骑将军!柳邑汪家汪奎见过骠骑将军!” “呵呵!一家人不用客套,免礼,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阁下?望赐教。” 刘谦听到这句话心中哑然失笑,由此想起了茂陵马荷的二母正是出身柳邑汪家,只是刘谦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二母,也就更谈不上从柳邑地名而想起柳邑汪家了。 知道了汪家和马荷的关系后,刘谦就很容易猜到汪奎为何会认识他,去年大婚的时候马家派出一批送亲队伍,估计当时汪奎也在其中。 作为马家的nv婿,既然来到汪家地头自然不能用骠骑将军官号压人,还是入乡随俗攀亲戚关系来得亲切,可是现在刘谦不知道来者的辈分如何,而辈分在亲戚中可不是luàn称呼的,为此刘谦首先请教清楚两人的辈分,这样更能显得刘谦平易近人。 这些简单的人情世故刘谦一直把握的很好,施展出来丝毫也看不出有勉强之意。 “果然是骠骑将军!青莲姐姐出嫁时小弟见过骠骑将军一面,深怕记忆不当准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骠骑将军。”见刘谦自承身份,灯光下汪奎的脸sè顿时变得cháo红,一时间jī动得忘记了回答刘谦的问话,好在旁边还有忠实的仆人,经过提醒,汪奎躬身一礼告罪道:“骠骑将军赎罪,是小弟考虑不周。呵呵!小弟实在料不到眼下光景骠骑将军会光临寒舍,方才的怠慢还望骠骑将军不要介意。” “哈哈哈哈!原来这里就是汪家发祥之地,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随便投宿就能撞上亲戚。好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需要那么多客套,事情说开了也就不算什么了。” 知道是汪家之后,刘谦的戒心就放下了一半,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亲戚网是一个很重要的纽带,往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汪家这么些年一直依附马家发展,现在又和刘谦拉上了关系,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多年经营的关系网改投匈奴。 由于汪奎认出了刘谦身份,那就不用刘谦斩杀匈奴人证明来证明身份,闲聊一番后,汪奎极为热情邀请刘谦进入庄园避雨,刘谦欣然应诺。不过就在刘谦跟随汪奎启程的时候,刘谦一指方才和他说话的那个魁梧头领道:“你也跟来吧。” 刘谦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刘谦清楚的看到汪奎拜见的时候,此人尽管非常震惊,不过震惊之sè只是一纵即逝,这有些不正常。 作为一般百姓,他们对刘谦了解最多的只是刘谦每战必胜的赫赫胜利,至于战斗中间的细节就属于机密的事情,绝对不是一般百姓能够知道的。其实别说一般百姓,很多小家族也不可能获知战场细节这种机密,至少刘谦敢肯定汪家不可能知道他的多少个人经历。 由于越是不了解刘谦,越是容易让普通百姓对刘谦有种神秘感,他们初次见到刘谦都会发出心底的敬畏,就像方才,刘谦一旦承认身份,汪奎身后一百多号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泥浆之中,就是他们对于刘谦敬畏的一种表现。 在汪奎身后跪下之后,原来和刘谦对峙的十九个人犹豫了一下,而后在首领带领下向刘谦跪倒参拜,不过刘谦观察的很仔细,他看到十九个人都是单膝跪在昏暗得别人已经看不清楚雨水里。 通过这些人这个简单的动作,刘谦有了一些判断,为了证实,也为了近距离见识一下抗击匈奴的好汉,刘谦就点名其中的首领同行。 那名首领很震惊,在雨中狐疑了半晌,这才跟着刘谦的后面慢慢向庄园走去。 不出刘谦所料,不久后刘谦就知道了这个首领的名字叫做杨定,原来董卓手下的一名军司马,董卓东行之后,就有他驻扎在长安城镇守三辅。 后来,刘谦闪电般来到三辅,三天之内降服了郭汜有利用郭汜诈取了陈仓,随后无数城池争相投降,很快只留下一座长安孤城。 孤城不守的道理杨定自然了解,素知刘谦带兵有方功绩卓著,知道不是刘谦对手,又见长安守军军心浮动不堪一战,杨定果断的让副手代替守城,然后带着亲兵就离开了长安。 离开长安城后,杨定藏匿在右扶风砚山一代的山区中,深怕暴漏踪迹让刘谦找到和他算账,杨定严令属下不准妄动,然后就做起了缩头乌龟再也不出来了。 因此,杨定等人不知道刘谦不久就离开了长安,也不知道白彦等人联合三辅豪强把匈奴人给请进了三辅。直到有一天,砚山之内忽然间逃来了很多百姓,杨定才知道三辅最近的形势变化。 杨定和其他人不同,尽管他也属于董卓的嫡系人马,非常感jī董卓的提携恩情,为此甚至宁愿跑到山里做野人也不投降刘谦。但是杨定幼年父亲死于匈奴人的抢掠之中,自幼就对匈奴人恨之入骨,也正是为了报复匈奴人他才主动参军,然后在战场上尽情杀戮匈奴人,这才因军功慢慢积累到了军司马的位置。 也正因为此,杨定绝不可能去和匈奴人合作。 那时候,杨定有点后悔他选择了董卓,后悔在三辅的时候他没有投靠刘谦,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再后悔也没有用处,杨定深思一番后,脑子中就冒出了一个新想法。 经过一番认真思考,杨定首先给跟随他的五十名shì卫说了他的想法。shì卫们早在逃难百姓口中了解到匈奴人的暴行,见主官愿意和匈奴人周旋到底,正和他们的意思,于是都拥护杨定的决定。 统一思想之后,杨定就把他的shì卫分散在难民中,广泛做难民的思想工作。在当时汉民族尚武之风影响下,这些难民中也不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是没有人引导他们怎么做就是了,听说杨定原来是正规军的军官,现在愿意带领他们杀匈奴狗,很多人纷纷报名参加了杨定的队伍。 经过一番动员后,加上原来五十名shì卫,杨定手中也有六百多人,于是他就拉开了对抗匈奴人的序幕。 杨定知道这支军队大部分都是有百姓组成,再说人数太少,不适合进行大动作,他就把主要目标对准匈奴人五十人一下的小队。 对付二三十名的匈奴人小队,杨定根本不做任何准备工作,指挥大军一拥而上,随便一番砍杀就干掉了。而对于五十名这种匈奴人骑兵小队,杨定就显得很谨慎,每次都要选择埋伏打法,利用弓弩首先杀伤一批匈奴人,然后在堵住两边道路瓮中之鳖。 当然,匈奴人可不会每次都是小队行军做任务,杨定他们的机会也不是太多,直到现在也不过杀死了三百多名匈奴人,可是在杨定不断胜利的鼓舞下,很多藏在山里的百姓就投靠杨定,使杨定的军队规模翻了两翻,现在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人。 原来,杨定和汪家没有一点联系,可是由于匈奴人这次进犯,却让杨定和汪家联系了起来。 这次匈奴人进入的太急,而汪家离茂陵也有些远,来不及收拾家当到茂陵会和。而他们旁边的世家由于有法家和廉嘉的提醒,就对匈奴人抱着蛇鼠两端的想法,不想和汪家联合起来对抗匈奴,就使汪家陷入了不妙的境地。 刚开始,汪家只有不断加强庄园壁垒建设,力争能够坚守一段时间,因为马家派人送信说只要能坚持几个月,刘谦就会完成战略把匈奴人赶出三辅。 后来,随着杨定的军事行动不断成功,得到消息的汪家就派人联系杨定。 当时杨定队伍规模已经扩大,粮食不足问题就成了很大的问题,再说杨定拒绝了白彦的说降,下定决心和董卓决裂,也变成了无主之人,心中有几分投靠刘谦之意,见汪家前来结盟,两家一拍即合马上达成了盟约。 “哦,你们干的不错,我们汉人就应该这样,也只有我们tǐng直腰杆用手中的刀剑才能让异族恐惧我们。” 听完来龙去脉,刘谦知趣的没有当场揭破杨定,只是用赞扬先打消杨定心中的戒心,至于杨定他还有一些想法,于是准备先抻一抻杨定。 因为刘谦清楚杨定此时心中的忐忑,说来刘谦毕竟处于强势地位,可不会因为杨定主动投效就一定接受,甚至一不高兴还会和杨定秋后算账。故而杨定并不想先和刘谦接触,只想通过汪家试探一下刘谦的看法,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奎弟,我还有一事不明,望你能为我解答一二。我这次从长安向西而行,过了美阳之后就没有见过一个匈奴人,为何到了你们这里却正好碰到你们和匈奴有战事?” 这确实是一件刘谦比较奇怪的事情,由于于夫罗匈奴和呼厨泉三分匈奴,一些暂时还没有站队的匈奴人就成为他们拉拢的对象,于是驻守在各地的匈奴人纷纷被三家拉拢投入相对阵营,然后在长安城附近各自抢掠,不会像以前那样三辅跑得到处都是。 可奇怪的是,这里离长安城足有两百多里,早就超出了匈奴人抢掠的范围,可是刘谦刚才进村的时候却偏偏味道了血腥味,然后就听到杨定一口一个匈奴人,这不能不让刘谦感到奇怪。 当然,就这个问题刘谦也有很多猜测,根据一路的所见所闻刘谦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现在问出来一是看看和他想的是不是一样,如果猜测的一样,那么就能达到抻一抻杨定的目的。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奎弟,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姐夫,不是令人生畏的骠骑将军,有什么就快说,别等我回去,回去就得公事公办了。” 眼见汪奎和杨定听都刘谦问话都lù出了愧疚羞耻的神sè,刘谦就更加肯定他的想法。为了目的最大化有不伤和气,刘谦就故意拿出亲戚身份说法,yòu导汪奎原原本本的把其中的缘故说出来。 “骠骑将军——” “又见外了不是,在这里我就是你姐夫,走出mén才是骠骑将军。要是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你青莲姐姐,让你不知内情的青莲姐姐以为我拿着官身压你而动了胎气,那罪孽可就大了。” 刘谦看汪奎面sè灰败的样子,认为这样不利于这件事的沟通,说来汪奎的抵御匈奴的表现也不错,他也不想拿汪奎怎么样。 而刘谦同时也注意到,杨定额头忽然沁出很多汗水,低着头故意躲闪刘谦的目光,成功的达到了抻一抻杨定的目的。 至于刘谦为何要打压杨定,这里边就牵扯着很大的学问,如果刘谦从义士的角度接纳杨定,他必须给杨定适当的表彰。 表彰的力度就牵扯着很多问题,表彰力度大,就会让那些刘谦一直不让他们上战场的将领不服,而表彰力度过小,杨定就会认为刘谦不重视他,以后就会对刘谦有怨言。故而,就算今天杨定没有猫腻让刘谦碰到,刘谦也会想办法不lùhún迹的打压一下。 经过敲打之后,杨定心中的渴望就会减弱许多,到时候刘谦只要许给杨定一个合适的官职,杨定不但不会对刘谦不满,反而还会很感jī刘谦。 也正是见敲打的效果已经够了,过犹不及,故而刘谦故意拿出马荷来缓解气氛,更是拉出没有出生的婴儿证明他对马荷的重视,让汪奎感到一丝亲情和安全感,同时缓和的气氛也会让杨定感到刘谦并没有取他xìng命的意思,心中自然就会对刘谦升起好感。 有了刘谦这番缓和,汪奎脸上的起sè明显缓和了几分,然后低着头把其中的因由告知了刘谦。 说来这件事还和刘谦有关,前天刘谦冒险刺杀了大汉jiān法吴和廉嘉,此举大大震动了三辅。配合上早前小鲁肃在郿县和美阳的屠杀,三辅很多蛇鼠两端的世家豪强见到刘谦手段如此毒辣,原来心中投靠匈奴的念头就彻底断绝了。 可是这时候问题又出来了,早前他们心中还抱有匈奴取胜投靠匈奴的念头,尽管没有明确站出来投靠匈奴,但是他们通过一些汉jiān的手还是送给了匈奴人一些礼物,比如粮食什么的物资。 实话实说,他们送给匈奴人的物资只是九牛一máo而已,说白了这只是维持匈奴人自保的一种手段,等匈奴人取胜了,这些礼物就成为结jiāo的敲mén砖。可惜,现在刘谦军对付汉jiān的手段一点点升级,以前还是暗杀一些中等级的汉jiān,从来没有对身处匈奴人军营的大汉jiān下手,但是现在匈奴人戒备森严的军营也保护不了大汉jiān,那么他们的庄园又如何防备刺客的到来呢? 还别说,人的智慧是无穷的,聪明人很快就想到应对刘谦军找他们算账的好办法。 他们想,他们以前曾经送给匈奴人小礼物,那么现在如果能抓来几个匈奴人,然后杀死把头颅暗暗送到刘谦军那里,这不就充分证明了他们是反对匈奴人的。 但是,随着形势变化驻守各地的匈奴人纷纷向长安城附近集合,使他们竟然没有下手的机会。当然,如果他们鼓足勇气在昨天奋勇追杀撤退的匈奴人,也许可以在无心作战的匈奴人身上捡些便宜,可惜他们不想在匈奴人面前暴漏身份,这样他们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准备了半天两手空空的家主回到家中,正在伤心费神的时候,忽然听说汪家和杨定联合追杀匈奴,斩杀三四百匈奴人之后,竟然还活捉了两百多个匈奴人, 听到这个消息,各位家住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小鲁肃利用斩杀汉jiān表lù心迹的事情传开后,杨定和汪家曾给各位家主传信,说共邀各位家主到汪家斩杀匈奴壮汉人之威,这么说汪家手中应该还有一些匈奴人。 诸位家主都不简单,就算简单也有家族智囊团提醒,于是大家纷纷派人来到汪家,拿着厚礼拉着关系只想从汪家手中买几个匈奴人,借用了汪家以前的共襄盛举杀匈奴的口号,tiǎn着脸向汪家家主请求。 汪家家主见大家一时间改变了心意,显得很高兴,就准备好好张罗一番,搞出一个特别隆重的大殿,能够引起三辅震动的大典。只有这样,才能显出汪家家主与众不同,到时候就不怕刘谦不重用。 可是随着来临家主原来越多,王家主心中犯疑了,经过一番旁敲侧击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要是他们是真心前来,汪家主绝对不会和他们计较什么,但是他们这般的别有居心,完全是拿着汪家主当猴耍,汪家主不干了。 汪家主想明白后,告诉大家大典不办了,说准备等刘谦收服三辅的时候,把这些匈奴人献给刘谦。 这下子一众家主急眼了,可是他们也没有怀疑汪家主的话,因为当初汪家主找他们联合抗击匈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说辞,反正汪家主就是相信刘谦能反攻,反攻就是大胜。 五百四十二章 三种勋章 五百四十二章三种勋章 汪家主突然不干了,那些稍微和匈奴眉来眼去的家主还好,那些曾经和匈奴人打得火热的家主可就慌神了,他们现在急于弄到匈奴头颅免死,害怕刘谦军的刺客忽然光顾他们家中,不着急上火才怪。 其实汪家主不干的原因大家心里也门清,可是匈奴俘虏在汪家主手中,他们又不能拿汪家主怎么样。 在巨大生存压力逼迫下,这些家主的群策群力,纷纷拿出生平最大的智慧,最后想出了一条妙计。 很快,这些家主找到汪家主,用多年来相互间的亲戚关系为突破口,拿出最大的诚意装可怜,想让汪家主同情把匈奴人卖给他们,而且是很高价格的购买。 汪家主呵呵一下,表示他非常在意世代来各个家族间的友好,可是大家相互间都有关系,绝对不能厚此薄非,要不事后他就会得罪很多人。 听到汪家主不想得罪人,各个家主也认为黄家主说得有理,不过涉及着自己的生家性命,诸位家主也不敢为一时忍让而白白送死,于是他们竞相围着汪家主,让汪家主拿出一个公平的办法来。 这时,在一旁冷眼旁观半天的杨定站了起来,列举出刘谦在虎牢关拍卖幽冀二州的事情,提出价高者得的办法来。 杨定的出场,使一筹莫展的诸位家主一下子看到了曙光,均认为这时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于是都表示支持。 不久后,汪家庄园举行了一次匈奴奴隶拍卖会,由于是在刘谦破天荒搞出拍卖会之后的第二次,还因为拍卖的货物对于历史有价值,故而这次拍卖会也得以名垂青史,因为这次拍卖会不久匈奴就消失在地球的东方,为此这次拍卖会史称见证匈奴败亡拍卖会。 这次拍卖会和一般性质的拍卖会不同,也许是现场的匈奴俘虏联系着各自的小命,拍卖会刚开始就掀起了拍卖狂潮,火热的场面一直持续到最后。事后有人统计,这次拍卖会匈奴人的价格达到了一个骇人的价格,是同期汉人奴隶市场价格的三十多倍,故而也有人城这次拍卖会为匈奴人的最辉煌。 拍卖会结束之后,原来各位家主还想各自坐车回去,可惜天降大雨路况变得极差,这就打消了他们把匈奴俘虏活着带回家的想法,就借用汪家的场地,干脆利落的杀死购买来的匈奴人,然后带着匈奴人的头颅愉快的回家了。 也许一些家主认为匈奴人还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不想过早的杀死手中的俘虏,就在汪家住了下来,要等天气放晴路况变好才走,手中的匈奴人也就暂时放在汪家的大牢中。 这次拍卖大会声势十足,现场来到不但有柳邑一地的家主,还有许多家主大老远也跑过来参加了这次盛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太多,说也保不准其中没有匈奴人的忠心走狗,要是让匈奴人得知了这件事情,为了匈奴人的脸面不管是三股势力中的那个,都会对汪家主发起反扑。 虽然汪家主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他也不敢大意,在庄园四围的民房中都安排了人,家中庄园壁垒有再次检查一遍。把该做好的准备工作都做好,认为凭借山势和坚固的壁垒,足以抵抗匈奴人几个月,汪家主这才放下心来。 汪家主之所以如此有底气,这也和他的庄园建造的地形有关,他的庄园原本就建造在一座小山上,虽说官道就离庄园三四里地,而且从官道来到庄园的路还算平坦,可是就在村口到村子中央这一段却险峻之极,很是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 当年建造庄园时,汪家先祖就地取材,整个庄园全是用巨石砌成的,庄园外边的围墙足有一丈多厚,认真计算防守能力的话,汪家壁垒的坚固程度一定程度上超过了一般的县城。 庄园内存贮着汪家历年来积攒的粮食,足以庄园内的人们吃上两年,而庄园内打有几眼深井也不会发生没水喝的现象,可谓是一个很不错的防守之地。 也正是有这座二十多代人不断打造的坚固壁垒,汪家主当初在失去前往茂陵的机会后,坚定的留下来以一己之力对抗匈奴人。而匈奴人虽说也知道汪家主有心和他们作对,但是打听清楚汪家壁垒的情况后,见汪家缩在庄园中不动,他们也没有前来寻找汪家的麻烦。这些匈奴人也不笨,他们也知道有句话叫做大势难违,他们不信等整个三辅到手了,汪家也会继续负隅顽抗下去。 刘谦一行的前来,早就惊动了地势比较高的汪家探哨。听到探哨回报刘谦一行不像一般人,为了不惊动刘谦,杨定就带着亲卫从地道来到村口,想通过观察孔一探刘谦的虚实。如果发现刘谦没有敌意就放刘谦进村,如果发现刘谦有问题,他们就会马上冲出来把刘谦一行消灭掉。 待刘谦一行接近村口,杨定就看出刘谦一行不是匈奴人,而且还看出刘谦身边几名侍卫隐隐把刘谦保护在其中,证明刘谦是一行的主人。 不但刘谦一行的相貌不是匈奴人,让杨定派出了一些怀疑,而刘谦侍卫动作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细节,也很快让杨定看出了这些人是汉军出身。只是杨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这些侍卫是现役士兵还是退役后做侍卫的。 像这样的组合,三辅并不少见,不少世家少爷出行访友走动都是这个样子,故而杨定也见怪不怪,把刘谦等人当做了前来汪家访亲的世家少爷。 原来,杨定没有发现刘谦一行危险之后,就想不声张的把刘谦一行放进去,可是他却想不到刘谦忽然纵马来到院子外边,一下子就准确说出来他们当时准确人数,二十一人,而且还说他是来投宿不是来访亲的。 刘谦如此只是希望通过这种告诫,提醒杨定他只是想投宿一晚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可是刘谦不知道现在汪家庄园上下已经是惊弓之鸟,少有风吹草动就是杯弓蛇影。 杨定听到刘谦这样说之后,原本想放刘谦进入的心思忽然反悔,这才闹出了一番误会,一直等到汪奎前来才闹清楚。 汪奎介绍完之后,刘谦暗自失笑,他也想不到正是他一番自我聪明却弄巧成拙,让杨定误会了他。 “呵呵,算了,我也不能把三辅的汉人全部杀尽,只要他们反悔以后不再资助匈奴人就行,如果再犯错误那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了。至于你们买匈奴人卖到的钱财,就归你们了,也算是你们曾经付出努力的回报。” 听到刘谦如此开明,汪奎和杨定顿时放下心来,对待刘谦也就不想当初那样畏惧了。 三人正谈论着,门外来报汪家主求见刘谦。刘谦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方才汪奎已经告诉刘谦,汪家主参加追击战的时候受了重伤,这两天一直躺在房中坚持见客,现在由于刘谦忽然的到访出于礼节就坚持着拜见刘谦,刘谦感到着实在没有必要。 黄家主的脸色惨白,是在侍女服侍下来到客厅的,见到刘谦之后无论刘谦如何劝说,也非要按照礼节给刘谦下跪,这更让刘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待黄家主参拜完,咬着牙硬撑着坐在刘谦身旁,刘谦拉着汪家主的手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当然,如果说废话刘谦能说出很多,可是他知道汪家主需要的不是这些。 自从马荷嫁给刘谦,茂陵马家就死死的绑在了刘谦的战车之上,同理,原来和马家结盟或依附在马家身边的家族,也连带着绑在了刘谦身上。 刘谦知道,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让他们感到纵是背叛刘谦落下骂名投靠匈奴人也取得不了更多好处,这才一直咬着牙硬撑着和匈奴人对抗。若不然,他们也许会在汉奸蛊惑下加入了汉奸队伍。 付出就需要回报,汪家付出的已经不少,汪家主非要坚持着见到刘谦,咬牙滚落着汗珠不走也正是想要回报。 对于真心为刘谦付出的人,刘谦自然不会吝啬回报,如果连必要的恩赐都舍不得赐予有功者,时间长了谁还跟着刘谦混。但是,刘谦不但重视这些私情,他更想把大汉建设的更好,让国家机器按照必要的措施进行,不想过早的破坏好不容易立下的规矩。 以刘谦近两年的经历和前后获得的不同思想,交汇出了很多新看法。 在刘谦看来,他并不反对君主制,可是他也不想让君主一言而兴邦一言而丧国。英明的君主在**制度下,整个国家机器能够更好的运转,从而达到很多民主制度下国家达不到的高度。可是如果遇到昏聩自负的君主,在没有克制他手中无上权力的时候,整个国家就危险了,可能在他这一代不会亡国,可是他已经成功给帝国掘好了坟墓。 故而,刘谦大多情况下不会乾纲独断,国家大事总要寻找重臣商议一下,集思广益之后才会推展新政策。至于犒赏臣子,汉代原本就有明确的犒赏制度,特别是军功方面,早在汉武帝时期就已经非常完备,只是后来一些君子恣意妄为破坏了这些制度罢了。 刘谦现在做的,根本不用费心费力的去重新制定出一套新的奖赏制度,他只是沿用了原来的制度,又在这些制度上加上授予勋章这一项而已。 按照道理,遇到这种事情刘谦就该义正言辞说明奖罚制度不是取于他一人,只是看着汪家主热情地让他受不了的表现,这些话不好意思出口。 “咳咳咳老朽听说骠骑将军侄女婿推行一种勋章,不知道这些勋章有什么特殊意义呀?” 汪家主看着刘谦感动得一直拉着他的手,可惜就是什么话也不说,心中也隐约猜到刘谦的一些想法。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汪家主只有采用迂回的方法,换转话题,怀着有总比没有强的想法,退而求其次,希望可以在刘谦那里弄到一枚勋章。 “叔父相询,我岂敢不如实回答。我军现行的勋章一共分三个大类,分别是勇士勋章、英雄勋章和汉威勋章,每个大类又分三极,便于区分士兵立下的功勋。 勇士勋章,顾名思义就是战士们表现得像勇士一样就可以获得,分别分成两种情况可以获得。第一种是在战场上杀敌十人,可以获得勇士三极勋章,杀二十人可以获得勇士二级勋章,杀五十人可以获得勇士一级勋章,获得了勇士一级勋章就可以终生免除赋税。 另一种情况是做一些和战斗密切相关的战斗外任务,根据任务难度大小也可以分别获得三种勋章。虽然获得勇士三极二级勋章可能没有实质好处,不过他们却有一项特别的荣誉,见官不跪。 英雄勋章获得的难度就比较大了,按照杀敌人数计算,斩杀二百名敌人的战士才可以获得英雄三极勋章,斩杀五百才能获得二级勋章,斩杀一千获得英雄一级勋章。英雄勋章除了见官不跪和终生不纳税的优惠条件之外,英雄勋章还能根据级数决定家人跟着收益。 英雄三极勋章就可以保证全家不用向国家纳税,英雄二级勋章更是可以将这种福泽延续到下一代,而英雄一级勋章更是可以蒙萌三代不税。同时,如果国家有各项福利措施,获得英雄勋章的家属可以凭借英雄勋章优先获得。特别是英雄一级勋章,还可以让子孙两代享受国家优先聘用官员的优待。 至于汉威勋章,这就不是一般士兵可以获得了,因为汉威最低标准就是杀敌五千。之所以设置汉威勋章,完全是为军中战功卓著的将领准备,当然,文官如果做出了对大汉特殊的贡献,也照样可以获得最高的殊荣。比如,孝武皇帝士气的苏武,以我看就凭他十几年心向大汉的气节,就可以获得最高殊荣。 以此类推,汉威勋章可以获得的优惠就更多了,除了英雄勋章的好处之外,汉威勋章更是能够荫萌子孙直接做官,可以直接报送到南都学院就读,也有资格做我的侍卫。” 刘谦听到汪家主转而打起了勋章的主意,就故意把获得勋章的途径详细说给汪家主,这样就能成功的杜绝汪家主张口就向他索要汉威勋章。 “咳咳骠骑将军侄女婿,原来勋章的好处这么多,老朽今天可算大长见识了。好了,今天已经闲聊了这么多,气氛也颇为枯燥,骠骑将军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一次,要是我们不好好款待就怠慢了尊贵的客人,来人呀开席” 听到勋章居然有这么多的好处,汪家主颇为心热,不过他也听说中间的难度很大,于是他自然不会马上去逼问刘谦。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转而吩咐下去开始宴席。 随着汪家主一声吩咐,准备了大半时辰的宴席正式开始了,各色食物酒水流水一般由貌美的侍女穿花蝴蝶一般送到了大厅之中。待酒菜基本上完,汪家主向刘谦连敬三杯酒,然后称他确实坚持不下去了,向刘谦告罪,然后又在侍女服侍下离开了大厅。 汪家主离去之后,刘谦在汪奎等人热情劝说下,兴致勃勃的开始享用各色美食。 说来他这个人也算是挺矛盾,平时有条件享受之时,很是讲究食物的精细,有时候为了弄出一些好吃的东西,甚至会在厨师愁眉苦脸中亲自动手。可是来到军中或像今天这样赶路,这厮可以在早晨只吃一点早点,然后只是在马背上吃一点干粮加紧赶路。 今天早上,为了不等小萝莉醒来闹得心理别扭,只吃一点面饼就离开了长安,中途只喝一点水吃一点干粮,早就饿了。刘谦轻易不来一次汪家,既然来了,汪家岂能不使出浑身解数做出丰盛晚餐,现在面对一桌丰盛晚餐,刘谦那里还会客气。 刘谦正在中厅大块朵颐的时候,脸色惨白的汪家主却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来到后宅一间看起来装饰得很秀气的阁楼,阁楼中不断响起清脆的叮咚之声,让一片夜色也变得美好起来。 “姑父大人,您不是受伤了吗?有什么事只管叫一下侄女就行,何必这样亲自劳动大驾。” 阁楼中,一个颇为清秀貌美的女子,忽然看到汪家主来到这里,马上放下手中的琴弦,起身对着汪家主行了一个敛衽之礼,而后退到房中画壁边恭迎汪家主进房。 “琳儿,最近琴艺又有进展了,不错,看来琳儿真是一个学琴的天才,如果遇到一个名师必能天下闻名。呵呵老朽这个时候来这里是不是惊扰你了?” 汪家主对于该女子的问话不置可否,惨败的脸上做出慈祥的笑容,转而夸奖起来女子的琴艺来。 “姑父大人不用这般客气,只是闲来无事胡乱弹奏罢了,当不得天才二字。还请姑父大人刚快就坐。” 五百四十三章 怀春少女 五百四十三章怀春少女 “姑父大人不用这般客气,只是闲来无事胡乱弹奏罢了,当不得天才二字。还请姑父大人赶快就坐。” 清秀少女大约十六七岁,一袭上边通体紧窄下边长可曳地的深衣,将她身材像最美地鲜花一样舒展开来。 待汪家主从面前走过去,少女这才直起身,低着头,轻快移动莲步来到汪家主一侧,身手抱走案几上的古琴,恭请汪家主在案几旁就坐。 “呵呵还是我家琳儿最懂事。” 汪家主咬着牙跪坐好,见少女把怀中古琴交给侍女,从侍女手中接过茶水,俯身垂首敬献到他面前,一边接过茶水一边欣慰的感叹着。 “侍奉长辈只是《女诫》中最基本要求,哪用得姑父大人这样夸赞?” 少女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辩解着,退到案几下边三步远的地方。 “唉要不是这些该死的匈奴人作孽,琳儿也不会落到背井离乡的田地,我这个老头子哪能享受这样的福分,唉你小妹要是有你一半的出息我就很开怀了。” 说着,汪家主脸上付出一丝沉痛之色,看到少女脸色微变后,瞬间又化作一种怒其不争的无奈,仿佛在为他女儿不争气而遗憾不已。 “小妹哪有姑父大人说的那样不堪,如果这番话让小妹听到,估计小妹会很伤心。” 听到汪家主提到父母,少女脸上不由得露出悲伤神色,见汪家主故意岔开话头,强忍住悲伤强笑道。 “唉不提这些该死的匈奴人了,反正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琳儿,你今年说来也年纪不小了,按理说早该找户好人家,却被张济一直耽误了,眼下张济跟着董卓生死不知,你说现在是不是该重新张罗一下?” “婚事一切听姑父安排就是。只是,当前匈奴人势力还很强大,姑父早些天还为匈奴人的事情愁眉不展,现在为何突然间说匈奴人不足为患了?” “哈哈早些天我一直以为我们需要坚守半年时间,才能把骠骑将军的援军给盼过来,自然忧心重重,怕稍有闪失把汪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今天就不一样了,你猜猜今天谁来到了我们家?”提到这件事,汪家主脸上马上浮出几丝得色,说着让少女猜客人是谁,口中却立刻将谜底暴露出来道:“骠骑将军大汉骠骑将军刘廷益堂堂一军主帅至尊敢冒着危险在三辅中走动,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骠骑将军真的是骠骑将军?就是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骠骑将军?” 少女脸上拂过几丝不置信的神色,疑惑中透着几分欣喜问道。 “难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啧啧,骠骑将军真是年轻,年轻的过分啊要是奎儿没在荷儿大婚前见过,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个少年郎会是骠骑将军。” 汪家主脸上恰到好处露出仰慕崇拜之色,眼珠紧紧盯着满脸喜色的少女,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骠骑将军根基不再三辅,而你父母又贪慕张济的钱财,把你许给张济那个老不死的为妾,我们这些人只是干瞅着也无能为力。现在不同了,现在张济生死不明,又在三辅丧失了根基,我们就不用在考虑他,其实我的意思是想把你撮合给骠骑将军。” “啊什么” 一直低着头装作恭耳倾听汪家主讲话的少女,听到汪家主最后一句话,清秀的脸上一下子抹上了红霞,神色百感交集不可明辨。 “难道琳儿不愿意?” 通过方才少女怀春的深思,汪家主早就摸清了少女心思,却故意脸色一怔,温言询问少女的意见。 “一切听姑父大人安排。” 少女为了掩饰脸颊上羞人的红霞,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那个少女不怀春,刘谦作为大汉当之无愧最亮的新星,年纪又正符合少女们倾慕,故而很多少女即使明知道刘谦已经三妻备齐,可是依然改变不了她们对于爱情的幻想。 清秀少女抛开一手精湛的琴艺之外,其他方面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自然也对大众情人刘谦怀有一种仰慕之情。更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数次遐思过和刘谦在一起的情形,现在听到真有可能和刘谦走到一起,心中自是喜不自胜。 见少女对刘谦有些好感,心中大喜,一挥手,等房中其他人全部离去,示意少女来到他身前就座,慈爱说道:“我之所以要安排你嫁给骠骑将军,除了可以轻松推开张济定下的婚事之外,还有着不得已的考虑。 听说你父母是死在于夫罗手下大将多伦手中,这个多伦可不简单,纵是骠骑将军有本事打败匈奴,可也没有把握一定能留下这个多伦。唯今之计,只有你嫁给了骠骑将军,向骠骑将军提出这个条件骠骑将军才会重视,这才有报仇的希望。” “感谢姑父大人一直记着父亲的血仇,如果骠骑将军真能看上侄女,侄女定当请求骠骑将军为父母报仇。” 听到汪家主如此殚精思虑为少女考虑,少女附身于地,哽声拜谢汪家主。 “自从琳儿来到这里,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人何必如此。只是,唉,你也知道骠骑将军年少多金功勋卓著,家中几位夫人那个不是倾国倾城美貌,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骠骑将军眼光太高哇” 作为马家的亲戚,汪家主对刘谦的了解要比一般人多上一些。比如,天下人都知道刘谦好色,为了获得名闻天下的蔡琰,不惜自损生命赶出抢婚之事。可是汪家主却比他们了解的多一些,他知道刘谦这厮眼光很高,一般的胭脂俗粉根本看不到眼里。 眼前的少女平心而论相貌也不错,不过汪家主认为和马荷比起来还是有一点差距,私下问儿子,他儿子直截了当说少女的容貌不如李冰,这就让汪家主变得没有把握。 “这?这” 汪家主此举不啻于给方才一腔憧憬之意的少女一盆凉水,使少女有种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感觉,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说来,汪家主说的这些少女心中如何会不知道,只是方才的喜悦来的太突然,不愿意遭到任何打击而已。 更可况,汪家主没有指明为父母报仇的道路之前,假如刘谦看不上她,她虽然会失望伤心,可绝不会有现在这般失落无助。 人生最怕的是明明已经知道通往梦想彼岸的道理,而且只有一线之隔就能实现最大的愿望,但是却永远也实现不了。 少女此时失落无助的心情正是如此,想到伤心处,晶莹的泪水顺着美丽的眼睛中无言的滑落。 “唉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等我再想想办法,回去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想出好办法的。” 少女无助的落泪,汪家主口中看似慌不择言,心中却暗暗喜道,有戏。说着,以回去想办法的理由离开了少女的阁楼。 汪家主离去后,少女支开了侍奉在身旁的侍女,再也无心抚琴,寂寥无助的抱着双腿傻傻坐在踏上发呆,泪水无可抑制的汹涌如潮。 “傻丫头,不要犯傻了。” 充满慈爱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陷入愁苦中的少女,少女抬起头,看到姑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身边,满脸和蔼的望着她,少女禁不住展开双臂抱着姑母哭出了声音。 “是不是为了不能报仇的事情闹的?” 一名风姿犹存的中年妇人爱恋的抚着少女秀发,轻轻的问道。 “嗯。” 哽咽的少女鼻音甚重的回道。 “琳儿真喜欢骠骑将军吗?千万不要骗姑母,回答前琳儿可要想清楚,这可关系着琳儿的终身大事。” 中年妇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和踯躅,深深把少女的脑袋用在怀中问道。 “嗯。” 哽咽声忽然止息,好一阵子之后,少女鼻腔中才传出一声娇羞的应声。 “既然琳儿喜欢骠骑将军,姑母就尽力成全这段姻缘,不过琳儿一切必须听姑母的,这样大哥大嫂的仇才能很快昭雪。” 中年妇人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和夫君汪家主的争执,无奈又安慰的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她刚听汪家主的打算时,坚决不同意汪家主的做法。现在她娘家只剩下这一个当时正好在她们家省亲的侄女,故而她绝不容这个侄女遭遇任何不幸的事情,为此事还和汪家主争吵了一番。 后来,汪家主提出少女颇为仰慕刘谦,不管手段如何,只要成全了这段姻缘,也算给少女找到一个不错的归宿,这才勉强说服了中年妇人。现在见侄女对刘谦一往情深,又因把家族雪仇寄望于刘谦身上,也不得不违心的促成此事了。 “姑母有办法?” 在家仇促使下,少女立刻擦干了眼睛,脸色凝重的仰望着爱恋看着她的姑母。 “办法是有,可关键还是在于琳儿的勇气了。” 说到这里,想到下边的一番教导,中年妇人的脸皮居然有些微微发红。 “只要能报仇,就算刘谦以后一辈子不喜欢琳儿也没有关系” ………………………………………… 汪家庄园中厅,迎接款待刘谦初次莅临汪家的盛宴一直在进行。 起初,在汪家主和少家住汪奎主持下,厅中一众有身份有资格见到刘谦的客人给刘谦敬酒,一切进行的在刘谦看来也算正常。 刘谦数次申明,他这次前来示意私人身份拜会,不需要以平时身份地位排座次,无须实行严格宴乐礼节。古代交通和保存不易,一场大型宴乐准备起来很麻烦,往往要做一到两天的准备工作。 由于汪家早先有准备办一场盛典的打算,早就准备好了很多食材,在食材和厨师方面倒没有难倒汪家。只是在陪客人选问题上,汪家短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人选。 古代不但婚嫁讲究门当户对,在其他生活方面其实也很讲究地位相等,门当户对在很多方面表现的都很突出。 特别是尊贵客人来临,找人陪客也是一门大学问。 一般情况下,主人总会寻找和客人级别差不多的摈人作陪,就算主人身份和客人相符,为了把客人侍奉好,也必须寻找级别差不多的摈人相陪。只有地位相当才会有相同的话语,这样宴席的气氛才能玩得开,这个朴实的道理古代祖先把握的很有分寸。 故而,由于刘谦这厮极高的官位在这摆着,在摈人作陪这一点上,汪家短时间根本找不到合适人选。好在刘谦很体恤汪家,一再坚持是亲戚身份拜访,这才解决了汪家很伤脑筋的难题。 可惜,正是没有和刘谦地位相当的摈人作陪,宴乐中一项很重要的宴乐之舞就无法开展了,这也算是这场盛大晚宴的一个遗憾。 经过汪奎努力调动,晚宴刚开始也算掀起一个小高潮,只是后来因为很多人畏惧刘谦身份,都很注意言辞,可为是惜墨如金,致使现场气氛总是起不来。 故而,此后汪奎出面请求刘谦,说汪家本族希望拜见刘谦时,刘谦也没有当回事。 不久,汪家本族人马就开始轮流前来参拜刘谦,参拜完毕自然少不了向刘谦敬酒,刚开始刘谦还不太在意,等到他接见了将近两百人,一连痛饮数百杯,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古代酒水酒精度数不高,这让很多人都成为传说中的酒豪,但是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度,只要喝得多,酒精度极低的酒水也能把人灌醉。 感觉脑袋有点大,晕乎乎的,刘谦苦笑不止,心中大呼这次太大意了。 穿越前刘谦是个独生子女,居住村子里刘姓也不是大姓,平时本家之间来往也不太多,让他有种本族本家和外姓差不多的感觉。穿越之后,更绝了,西鄂刘家只剩下他一个单根独苗,更不知道本族力量为何物。 久而久之,尽管心中也明白其他世家族人之间相当团结,通常,就算是有些不睦也不会把事情闹到明初让外人看笑话。可是心中隐藏的观念还是一下子改变不过来,于是今晚他吃亏了。 汪家产业不大,以产业论在三辅只是一个中型家族。刘谦在以产业区分各个家族时,也许是汪家是同阵营的原因,忽略了暗隼卫曾经送给他的情报,柳邑汪家子孙昌盛,是三辅人口最为兴旺的家族之一,足以排在前三。 眼下,前来敬酒的汪家本族已经超过了两百人。刘谦不得不仔细搜素脑子中那一份汪家人数数字,可惜一直想不起来。 刘谦脸上不动声色,淡然微笑接受者汪家本族络绎不绝的敬酒,心中连连叫苦,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又何必当初。 也许是痛饮了五百杯,也许是六百杯,也许—— “骠骑将军海量,实在不得不让小弟咂舌现在汪家本族已经全部见过了骠骑将军,大家都深感骠骑将军朴素近人的风范高尚,都为骠骑将军高尚情操折服,相互传闻骠骑将军的光辉业绩,不巧惊动了寄居在家中的表妹。 小弟这位多才多艺的表妹平时从不假以男子脸色,想不到这次也被骠骑将军所打动,愿意登堂为骠骑将军演奏一曲,不知骠骑将军可否愿意一观表妹的精湛绝技。” 看刘谦红光满面,有了几分醉意,汪奎适时站出来为刘谦解围,并且有提出一个颇为有意思的事情。 “有请” 别看刘谦想不起汪家本家准确人数,心中却也有大概印象,知道决不是方才那区区几百人,具体想不起,不过印象中一千丁口还是有的。 故而,刘谦听到汪奎如此说,也知道汪奎是有意解围,这样心中原来对汪奎的戒心也就逐渐放了下来。 刘谦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莽撞少年,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何况今天面对的还是第一次接触的汪家?刚才,看汪家汹涌不同上前灌酒的阵势,刘谦不免会怀疑汪家是不是别有居心,声色没变心中的戒备却一直加强着,想要看看最后汪家要玩出什么花样。 现在一听汪奎的意思,至少知道汪奎并没有危害他的意思,就把汪家方才的举动看做了对的热情,不过,心中的戒心还没有全部放下来。 “呵呵美人计?这到无伤大雅,这年头以女人加深感情的事情不胜列举,那就看看汪家调教艺女的水平如何。” 正如刘谦所言,这个时代用女子巴结讨好男子也是一个司空见惯的好手段,王允当年就调教了不少艺女,其中还有刘谦的妻子李冰。为了调高这些艺女的身份魅力,聪明人绝不会傻傻说这是一个地位低贱的舞姬,反而假说亲戚或义女之名来增加未来筹码。 所以,无论汪奎把即将出场的女子美化成什么样子,刘谦也不会有太多感慨。他只是感到现场气氛确实有些低沉,如果能够看一位貌美女子弹奏一首不错的曲子,也算是一件善心悦目的事情。 五百四十四章 阴沟翻船 五百四十四章阴沟翻船 没有见到该女子时,刘谦曾有无数次猜测,怀疑该女子汪奎表妹的身份是挂羊头卖狗肉,待亲眼看到该女子的行走装扮,刘谦的想法就有些动摇,不敢太肯定该女子是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还是一个受过高级调教的舞姬。 该女子没有一般舞姬训练过时不时散发的妖娆之气,姿色在刘谦眼里也不算出众,只能算作一般的美女。 尽管紧身深衣把该女子上身凸显得很丰饶,可是该女子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质。莲步轻摇间,女子怀抱一张古香古色的古琴,目不斜视,长长曳地的深衣裙裾,拂过光可鉴人的地面,更是衬托出该女子有几分出尘之意,令刘谦莫名联想到了居住在广寒宫的嫦娥仙子。 “民女参见骠骑将军大人。” 来到厅中下人准备好置放古琴的案几前,该女子并没有先放下怀中古琴,而是非常知礼的抱琴向刘谦敛衽一礼。 “免礼。听闻你琴艺非常有造诣,可否让我和众人一饱耳福,共同聆听天籁之音?” 刘谦有点小小意外,不明白该女子为何不通报姓名,而后暗然失笑,自以为这是该女子故意制造神秘,引动刘谦的好奇之心的欲擒故众之计。 佯装没有识破,刘谦伸臂示意该女子起身,脸色温润晴朗,除了欣赏之外,丝毫没有其他的神色。 “贵人所求,敢不从命。” 口中应着,该女子趁机抬头看了一眼刘谦。 灯光下刘谦盘踞在大厅中央,泱泱大度,一举一动具有大家风范,没有刻意展示身上却散发着说不出的威严。纵使刘谦脸上淡淡的微笑使人如沐春风,依旧给少女带来一丝丝道不明的威压。 古代,下位者长时间盯住上位者观看是种失礼的事情,何况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子盯着刘谦端详,更是不应该的事情。少女来到厅中之后,连带这次也不过窥视了刘谦三次,每次都是惊鸿一瞥点到为止。 也许是刘谦地位甚重,而每次打量刘谦的时间过短,前两次少女的目光大多被刘谦身上的威严所吸引,直到第三次少女才鼓起勇气端详刘谦的相貌。 第一感觉,少女并没有发现刘谦如她想象般帅气,和她所思所想的朗眉星目差距颇远。不过,刘谦尽管不是她想象般奶油小生模样,说起来相貌还有些平凡,可是那种犹如斧凿刀削的脸庞和眼睛中坚毅明亮的目光,却让少女感受到一种铁血男儿的气概。 在刘谦淡淡散发出的威严氛围中,也许是刘谦和为父母报仇关系重大,也许是此刻刘谦有种身居万人中央的超然气度,少女油然间便被刘谦折服了,喜欢上了这个不寻常的少年郎,让她更加坚定了不久前做出的抉择。 “小女子尝闻康成公修良《将军令》,于骠骑将军辞京之际踏歌而舞,骠骑将军做《男儿当自强》应和,成为一时佳话。小女子不才,辗转得到康成公新《将军令》曲谱,而后略有所得,今晚就拿出来贻笑大方,望众位莫要见笑。” 打量完刘谦,少女心中蓦然间一阵轻跳,脸颊染上两朵桃花。 感到脸颊有点发烫,少女低下玉首,素手借以收拢鬓角几缕乱发,慌忙收敛心神,然后轻启嘴唇,既向大家道出今晚她演奏的曲目,又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她班门弄斧的不自信,成功掩饰了那一份娇羞之态。 “好奇女子也定当洗耳恭听。” 话虽这样说,其实刘谦心中早就哑然失笑。 通过眼前之事,刘谦不由得想起了柳永和苏东坡的区别,人言柳永的词只合十七八岁少女手执红牙板吟唱,而苏东坡的词需要关西大汉持铜琵琶铁绰板吼唱。同理,《将军令》其雄壮豪迈只适合军旅将士雄壮男子演绎,一个女孩家家是弹奏不出其中的韵味的。 少女听到刘谦笑着夸赞她为奇女子,不知何故脸颊上刚刚褪去的红霞又渲染出来,也不敢抬头去看刘谦,低首端详琴弦良久,平放在琴弦上的芊芊十指蓦然划动了琴弦,大厅中忽然间流动出一阵金革萧杀之音。 “好果真是奇女子也” 刘谦短暂的惊诧了数秒,该女子此举大大出乎他的所料,他万万想不到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孩子,居然可以把《将军令》中的雄壮之气释放出九分。 不要小看着九分雄壮之气。想要把这首曲子演绎出来可不是身为雄壮男儿就可以的,琴艺也是一个很大的方面,毕竟弹奏古琴和演唱是两回事,没有精湛的琴艺也不可能把这首曲子的内涵释放出来。 想要弹奏一手好琴,也不是一件的事情,比如刘谦,接触琴艺两年,琴艺依然一塌糊涂。 刘谦用心聆听,慢慢发现抚琴少女毕竟是女子,心中虽然有一种萧杀气势支撑,可惜阳气还是有些不足。但是,少女精湛的琴艺弥补了这一点遗憾,少女用出神入化的共鸣琴艺,很好的补足阳气不足的缺憾,让这首曲子呈现即将完美之态,这很不容易。 心中盛赞着少女的琴艺过人,刘谦忽然发现他醉了,而且是真的醉了。 初次来到汪家,刘谦戒备心一直很强,别看刘谦一直表现得很自然,所有敬酒来之不拒,很早前就红光满面,只是刘谦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表现给汪家看的,其实他最多只有三分醉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神朦胧间,刘谦扫过大厅其他众人,发现不久前非常清醒的大伙,现在都表现出各自不同的醉态,有些人已经昏昏然倒在了座位上。 酒水没有问题,这一点刘谦非常肯定。宴席刚开始,刘谦就趁汪家人不注意用身上特殊装备试验了酒水,发现酒水中没有毒也没有**一类的东西。饭菜也没有问题,刘谦也通过相同办法一一试验过,毕竟刘谦初到汪家,面对陌生环境这些必要自保措施还是不能大意。 “这次失算了阴沟翻船。” 五百四十五章 红颜祸水 五百四十五章红颜祸水 “这次失算了阴沟翻船。” 这是刘谦最后一点清醒神智的感叹,之后,他不由自主进入了昏迷的梦乡。 梦中,刘谦遇到了一缕清泉,口干舌燥的他就拼命的汲取起来,泉水很甜,甜的令他不由想起小甄宓口腔中的芳香。 想到了小萝莉,刘谦立刻感觉到他和小萝莉亲吻的感觉变得真实起来,身上一团火当即被点燃,拥紧小萝莉的身体变得一阵发烫,烫得他内心要被焚烧为灰烬。 “我不是已经离开了长安吗?这是梦中,对,这是在梦中。” 这厮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意识到和小萝莉相遇是一场梦,一旦想明白,心中燃烧的火焰立刻旺盛了数倍,手脚立刻不老实在小萝莉身上游动起来。 “咦?小萝莉胸前还没有发育开,只能算两个小小的蓓蕾花骨朵,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圆润硕大。” 手掌真实的触感令刘谦变得迷糊起来,眼前景象一换,小萝莉顿时变成巧笑嫣然的李冰。梦中的刘谦仿佛顿悟了一般,倏然间就忘记了方才和他交缠半天的小萝莉,理直气壮的认为方才面对的一切都是李冰。 “冰儿,想死你了,知道不,夫君快要憋死了,快点” 此刻,刘谦这厮居然还能想到长安城时小萝莉对他的百般**,曾经无数次点燃他心中的欲望,让他憋得良苦,现在面对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这厮恢复了饿狼本性。 感觉到身边的李冰已经一丝不挂,而他自己也是清洁溜溜,当下双手毫不客气攀上两团饱富弹性的肉团,翻身而上,身躯非常自然压在了李冰的娇躯上边。 “骠骑将军,希望你怜惜奴家。” 迷迷糊糊的刘谦耳边悠悠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听声音还有点熟悉,可是刘谦百分之百保证着绝对不是李冰的声音。 “难道这不是一场梦,难道我身下的女人是另一个女子?明白了,听这个女子的声音分明是抚琴的女子,也不知道采用什么方法让我醉了,然后就送到我这里来。我该怎么办?” 这厮心中还问着自己该怎么办,身体却不停控制的对着少女身躯进行着探索,浑身难以抑制的火焰无尽燎烧着刘谦的意志,让他陷入崩溃的边缘。 无尽的黑暗一点也不能阻挡驾轻就熟的刘谦,不久,小刘谦就探索到了那处泛着清泉的桃花源,轻轻抵住有些滑腻的泉眼,只待挥戈一击以鲜血祭奠一个旧时代了。 少女此刻有点蒙,刘谦的异样表现太出乎意料,打乱了原有的计划,而发愣的同时心中有悄然升起一丝丝庆幸。 原计划,因为少女不懂男女之事,她姑母考虑到由她主动伺候刘谦,深怕她不知其中利害吃亏,还无奈的在房中点上一些**的檀香。有了檀香**,至少保证她主动把刘谦带入体内时不用那么痛苦。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她宽掉自己的衣服,又费力的为刘谦脱下内衣,依偎在刘谦身边在夜色中静静打量眼前熟睡的男子,反复考虑明天醒来之后刘谦会做出的种种反应。 或许是深怕一夜之后刘谦从此杳无音讯,少女万千相思断绝就在明朝,或者是想到从此后郎情妾意恩爱百年,少女轻轻把初吻献给了刘谦,想要记清楚刘谦身上独特的味道。 这一吻不打紧,居然引起了刘谦强烈的反应,接着手脚就开始在她娇躯上游走,使少女感到心中渐渐升起一阵春潮。就在那时,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的少女就以为刘谦已经醒来,然后就被动接受着刘谦的进攻。 刘谦的双手和身体摩擦仿佛有种与众不同的魔力,令少女品尝了一众新奇美妙的感受,如食甘饴,异样的刺激下,少女口中难以抑制的就发出令她害臊的声音,少女只好极力压抑住呻吟,只是鼻腔还是不自觉的洋溢出令她羞愧难当的音符。 “靠中计就中计吧,一个女人而已,大不了受用之后该办的事给他办,不该办的事有自己的坚持就是。再说,一个清白女孩子身上该摸的不该摸的都给摸了,不该碰的地方也给碰了,说来也没法处理了,也只有我继续负责了” 鼻端传来幽幽的淡香,身体中的火焰越烧越旺,逐渐就要烧蚀掉心中最后一点理智。在最后关头,这厮恬着脸给自己找了下手的理由,然后下边不可抑制的向前推进。 “嗯” 身下忽然传来一阵闷哼,然后刘谦腰间就感到一阵生疼。 这种情况和刘谦想的差不多,就算给汪家主几个胆子,谅汪家主也不敢拿二手货糊弄。想明白身下是一个破瓜小妇人,刘谦立刻以最大限度克制心中的火焰,放慢动作耐心的开垦这片育肥了十几年的处女地。 逐渐的,身下少女渐渐反应趋于正常,刘谦这才加大动作卖力开垦,其中的**自是不足以外人言道。 “你叫什么名字?” 风雨之后,刘谦抚着少女轻汗淋漓的滑腻娇躯,低声问道。 “回骠骑将军,小女子姓邹名琳,柳邑人氏。 初次承受风雨,少女邹琳回答的声音微微的发颤。也许是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少女再也不像方才那样羞涩,非常自然的拥紧刘谦的身体,玉首轻附在刘谦肩膀之上。 “给我说说你的事情,我很好奇,还有,今晚我为何突然间就醉了?” 轻轻蹂躏着邹琳胸前那对肉鸽,让周林不自禁的把娇躯更加贴紧刘谦,轻轻吻了一下邹琳的嘴唇,刘谦满怀深情的问道。 不久后,刘谦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忽然间笑得不可抑制,让身边的邹琳郁闷的一头水雾,刘谦也不告诉她其中的原因。 刘谦自然不肯告诉邹琳其中的因由,毕竟这件事牵扯的事情太多,而这些使有牵扯着刘谦的秘密。 姓邹,又和张济有过婚约,而本身相貌不差,还弹得一手好琴。 这些条件集中在一起之后,如果刘谦还猜不到她是谁,刘谦就基本上和猪一样笨了。 刘谦承认,他没有完完全全看过一遍《三国演义》,可是他却看过电视版演绎的。其中有一段故事比较精彩,说的是曹操讨伐南阳张绣的事情。 曹操讨伐张绣说来也很成功,还没有怎么开战,张绣谋士老狐狸贾诩就言明曹操不可战胜的原因,劝说张绣依附曹操,而张绣也同意了。 按理说,这样的结果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只可惜后边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话说胜利后曹操雄心万丈,雄性荷尔蒙被激发说出了好几倍,曹操原来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于是就找来一个本地官吏询问本地什么女人最美。这个小官吏也许是为了讨好曹操,也许适合张绣有仇,就告诉曹操,张绣的婶母死去张济的小老婆邹氏最美。 或许是这次张绣表现的太逊,使曹操把张绣当做一个没有骨气的软蛋,反正曹操没有争取张绣的意见,就把邹氏给请过来,一看,果然姿色出众,然后就把邹氏留下来独享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曹操也根本没有太过在意保密情况,总之,后来张绣知道了这件事,认为曹操非常不给他面子,就想给曹操一个沉重的纪念,让曹操知道他张绣不是一个软柿子那样好欺负。 事情到了这里,又有两种传说,一种说张绣极为仰慕年纪比他还小的婶母,只是出于古代严酷的宗族观念,不敢冒险**。另一种说法比较可信,张秀这支军队原来是他叔叔张济的队伍,只是张济在攻打武关时中了流矢死了,他这才担起了重任。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支军队中还有很多人忠于张济,现在看到曹操糟蹋张济的老婆,于是就群情激奋想要干掉曹操,这一点从张绣随便一招呼全军皆应就能看出一斑。 在老狐狸贾诩的筹划下,曹操这次损失颇重,曹操本人差点死掉不算,曹操身边大将典韦和长子曹昂就是死在这次动乱中。 也正是刘谦知道这个典故,看到身旁躺着这个小女人就是让曹操神魂颠倒差点让曹操死掉的红颜祸水,这次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想不到呀想不到,命运居然会这样的安排,居然让邹琳以这样的方式走到我的世界里。” 心中感叹着,刘谦盯着依然在点燃着的**檀香,也损失明白了他今晚这么冲动的原因。 至于他回忽然醉过去的因由,方才邹琳已经告诉他了,原来古怪的原因是处在古琴之上,那张古琴据说是鲁班制作的,除了音色不错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令饮酒之人很快沉睡。 这中间又牵扯一个小故事,传说鲁班有一个朋友棚室什么都好,就是有一般坏毛病,喝醉了发酒疯。于是鲁班就制造了这张琴,交给琴艺不错的朋友妻子,让朋友妻子在朋友喝醉时弹奏,就避免了朋友发酒疯的事情。 五百四十六章 春风二度玉门关 五百四十六章春风二度玉门关 了解了邹琳的基本情况后,刘谦发现起初他对邹琳的两个猜测全错了。 第一个猜测是他怀疑邹琳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舞姬,在知道邹琳全家被匈奴灭门,邹琳不惜奉献身体,就是寄望他来为邹家报仇之后,这个怀疑就不攻自破了。 于夫罗身边的大将多伦刘谦多少也知道一些,据说非常骁勇深得于夫罗喜爱,想要杀死多伦,这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情。 不过,刘谦还是有一些不解。 通过邹琳的讲述,邹琳自我奉献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刘谦已经了解的差不多。无非是汪家主利用邹琳急于复仇的弱点,成功的用邹琳达到了汪家主巴结刘谦的目的,既可以解决邹家的满门雪仇,又加强了汪家和刘谦的感情,这样刘谦在处理关于汪家的功勋时就不得不有所倾斜。 这种小计谋如果不说破,也许还能为难一下刘谦,一旦说破,刘谦就能很快竟全因后果思虑个通透。 可是刘谦有些疑惑,邹琳为何要把整个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究竟是邹琳蒙在鼓里不知道汪家主利用她,还是邹琳经过肌肤之亲后就有了刘谦女人的觉悟,一颗心系在刘谦身上这才毫无保留的相信刘谦? 手中把玩着一对丰满的乳鸽,刘谦满口的甜言蜜语应承了杀掉多伦,而后趁邹琳激动不已的时候,隐晦的旁敲侧击,一点点询问他还有些不解的问题。 不久后,刘谦明白了,邹琳之所以如此坦白不但是她不知道被汪家主利用,重要的是邹琳竟然是他的仰慕者之一。一个处于幻想中只能对刘谦单相思的女孩,倏然间就有可能和刘谦结合百年之好,自然敞开心扉不想在任何事情上欺骗刘谦,欺骗幻想相思中完美的郎君。 相貌平凡的普通少年,恰好穿越古代因建功立业竟然成为无数花季少女的梦中情人,刘谦再次哑然失笑,暗笑命运弄人。 也许是室内忽明忽闪的檀香升起袅袅青烟的缘故,在刘谦一味把玩**下邹琳又动情了,好似忘记了方才破瓜之疼,娇躯和刘谦的斯磨力度逐渐加大,**竟然主动迎着一直刚硬如铁的长枪研磨起来。 方才,刘谦这厮只是怜惜邹琳不堪挞伐,怜香惜玉才克制住迫切一泻千里的冲动,现在见小妮子主动上前讨要,岂有不美美享用之礼?当下双臂轻轻揽住邹琳的玉臀,长枪微微挺动,边钻入了早就泥泞不堪的桃源深处,溅出一丝丝清泉爱*。 室内顿时一片*光无限。 过了最初的羞涩,情到深处,邹琳赫然忘记了一直来苦苦压制的幸福呻吟,莺声燕语又为满室春色增添了几个旖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谦只记得窗外的夜雨断断停停了三次,在邹琳急促地廷益你太厉害了的喘息声中,这才兴到尽致把一腔精华倾斜到邹琳身体深处。 邹琳也不记得今晚已经几次被刘谦抛上了云端,如果不是为了尽力满足刘谦,早就感到浑身酸麻无力的邹琳已经一个指头也不想动了。忽然,她感到体内深处有种异样的感受,一股股强有力的火热冲击着她。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体验,让她立刻兴奋起来,身体内又一次痉挛,痉缩中他再一次被刘谦带入到高高的云端。 又一次**之后,小妮子邹琳说话已经不如前不久那样专注,聊不多时,抱着刘谦的精干身体昏昏然进入了梦想。 望着睡态恬静的邹琳,平静下来的刘谦不由暗笑他的第二个猜测也错了,摇摇头,很是有些对女人心海底深这句话赞许起来。 起初,刘谦暗忖邹琳当初不通报姓名,为的是不寻常的举动能引起刘谦兴趣,最少可以加深刘谦印象,当刘谦从别人口中得知姓名时,就不会轻易忘却邹琳。 不想刘谦猜错了,而且还错的很远。 通过方才短暂的接触,刘谦算是明白了,别看邹琳表现地对他很亲昵,可是所有动作反应中无形中却有些冷淡。自始至终,邹琳也只是把事情经过详尽告诉刘谦,无论刘谦在她耳旁说出多么动人的情话,邹琳也没有表现出或说出很为肉麻的情话来。 邹琳如此的表现,甚至让刘谦怀疑,假如今晚房中没有点燃**的檀香,邹琳究竟还会不会如此放得开跟他恩爱**。 简单说来,邹琳内心深处是个有几分傲气的女子,她前往厅中表演只是为了刘谦,而她知道她很快就要和刘谦在一起,有过肌肤之亲后刘谦也一定会过问她的名字,故而没有必要也不想让闲杂人知道他的芳名。也可以说邹琳心思就是如此简单,丝毫没有一点阴谋掺杂其中,反而是经历过多的刘谦受经历影响太大,把这件事情无形间放大了。 想通之后,刘谦叹息一声,苦笑一下作罢,目光不经意间掠到案几上那张了忽明忽闪古琴。 方才,邹琳把这张古琴说得神乎其技,听起来甚至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可是刘谦却信了。 方才没有来到这个时代以前,或者是刚刚穿越那阵子,要是有人告诉刘谦这种事,刘谦一定会泛着白眼持质疑的态度。经历过两年汉末生活之后,刘谦改变了很多观念,其中就包括了古代高科技方面的事情。 按照刘谦以前的理解,科学是随着人类进步才得到发展,经过长时间酝酿,终于在刘谦那个时代爆发出来,形成一个很强大的科技力量。 刘谦以前一直是这样理解的,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然后才一点点改变固有的看法,同时心中有升起无数个疑问。 事情大概是这样,新婚不久,出征前夕,某一天*光明媚,刘谦就带着娇妻美妾到田野中放风筝。 当时大家玩的很尽兴,天真浪漫的蔡云望着天上的纸鸢感叹,如果有一天能飞到天上该有多好。或许是当时的氛围真的很温馨,或许是蔡云在刘谦面前百依百顺什么花样都顺着刘谦,刘谦这厮就多了句话,说如果按照他指定的科技规划发展,也许三百年后就能让人类在天空飞翔。 刘谦这句话顿时引起大家兴趣,娇妻美妾七嘴八舌就打听科技计划是怎么一回事。看到一种老婆崇拜的眼神,刘谦这厮就意气风发的给老婆们大概讲述了他的构思,令众美女莺声燕语围着他美美地赞美他一番。 原来事情到此结束也算是一件美事,只是刚回到西鄂刘府,一直在现场观看不发一言的葛玄就不屑的把刘谦拉到一旁,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头削成的小鸟,一扬手,丢入空中的木鸟展翅飞翔,翩翩飞舞了三圈,然后又落入了葛玄的手中。 刘谦使劲揉了揉眼睛,望着一脸坏笑的葛玄手中的木鸟没有消失,如遭雷击。 早先念书时,书上说鲁班曾经削竹为鸟展翅飞翔的故事,刘谦一直当做神话传说对待,其实心中根本不信古代的科技技术能达到这般地步。因为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没有什么干电池可以支持玩具在天上三天三夜不下来。 可是,眼前真实的情形又该如何解释? 刘谦很困惑,葛玄很傲然,根本不理刘谦苦苦恳求解惑之色,随便丢给刘谦一本书就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开了。 刘谦接过来一看,是一本《列子》。 《列子》这本书刘谦知道是记述一个叫做列御寇的传记,其中记述了很多类似神话的小故事。据说列御寇此人可以御风而行,一日御风数千里,很是有些神仙的架势。可惜列御寇此人一生穷困,本身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百姓。 时下刘谦追求的是治国之策,各种治国安邦的大著作还没有时间一一拜读消化,哪有时间去看这种消遣的闲书?故而刘谦只是略知《列子》之名,却没有读过。 以刘谦对葛玄的了解,葛玄既然丢下这本书,那就说明刘谦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这本书里边,处于对葛玄一贯的信任,刘谦消遣的心理阅读了《列子》。 起初,刘谦抱着看神话故事的心态阅读《列子》,可是读了一些读到《愚公移山》、《夸父追日》等故事之后,刘谦就收起了轻视之色,端正心态的读了下去。 不久,《列子。汤问》篇中一个看似荒诞的神话故事吸引了刘谦。 这个故事大概是这样,周穆王西狩归来途中,一个叫做偃师的能工巧匠觐见穆王,向周穆王献上了一个相貌俊美的男优伶。该男优伶能歌善舞,舞姿优美,很是让周穆王和众臣子喜欢。 舞蹈即将结束,大家纷纷盛赞男优伶舞技高超,这时周穆王忽然发现,待在下边领赏的男优伶正在给他的嫔妃暗送秋波。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天子头上你小子也敢动土,周穆王立刻转喜为怒,非要当场处死偃师和这个男优伶。 偃师见周穆王要处死他,非常恐惧的对周穆王说,这个男优伶并不是一个真人,只是他制造的一个玩偶而已。周穆王上前认真端详一份男优伶,见男优伶明明是一个活人,那里还肯相信偃师的鬼话,说着就要下令处死偃师。 周穆王不相信偃师,偃师也没有办法,可是他也不甘就这样死去,紧要关头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证明的办法。他对周穆王说,是我带来这个优伶得罪了大王,请大王准许我杀死这个优伶之后在处死我。 周穆王见身边侍卫林立,也不在乎偃师跟伤害他或逃走,就答应了偃师的要求,并且送给了偃师一个短刀,然后抱着看戏的态度关注事态的发展。 看到偃师拿着短刀来到优伶面前,周穆王原以为一定看到一场血肉相残的局面,不料却看到男优伶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偃师的短刀插入了肚腹,然后由偃师把肚腹一下子剖开。 没有鲜血淋漓,男优伶的肚子中虽然看起来五脏俱全和真人无异,可是没有一点血肉,腹中的内脏居然是皮草、木料、黏胶、生漆、白黑丹青等物组成。 众人大异之。 这还不算完,众人惊异间,只见偃师把木偶破损的内脏修复,木偶又正常活动起来。 周穆王更加惊异,凑上前去,在偃师的示意下,取下木偶的心脏,木偶就不会说话,取下肝脏木偶就丧失了视觉,取下肾脏木偶就失去行走功能。 见此,周穆王转忧为喜,赞叹道:“人的技法如此巧妙,这个上天的造化差不多吧。”然后非常高兴的把这个木偶带回宫中。 读过这个故事之后,联系到葛玄刚才展示的可以飞翔的木鸟,刘谦就不得不就固有的观念反思了。 当然,《列子》是一本出处不清楚的书籍,其中的记载可以把他当做无稽之淡,可是刘谦记得《陈平传》中曾经以木偶美女欺骗阏氏揪出刘邦的故事,刘谦还记得《论衡》中记载鲁班制作木头人驾车的事例。《三国志。诸葛亮传》中也记载了诸葛亮制造木牛流马运送粮食的事情。 中国古代修史,一般都注重实例,特别是两汉时期,秉承司马迁尊重历史的精神,写史的人们还是比较尊重事实的,故而这里边的水分应该不是太大。 如果是以前,刘谦又会从各个方面质疑这些事例,会怀疑古代人在科技上绝对没有后代聪明,只是来到汉代,见识了很多传说中才存在的高明技术之后,比如汉末还保存着防止刀剑防锈蚀的技术,刘谦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我国青铜器制作最发达的时候是先秦时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技术竟被人们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到清代,郎世宁在制作圆明园铜兽首的时候,竟不得不引用当时意大利的铸铜技术。 要知道,我国在秦代铸造的一些青铜剑的剑身每面误差竟不超过一根头发丝不仅至今仍然锋利无比,甚至部分还具备了1937年才被德国人应用的镀铬技术(防锈)。而防锈这一点,刘谦通过亲身体会已经证实了汉末还确实存在。 比如夏商两个朝代,中国典籍上只是有记载而已,在殷墟没有被发掘之前,外国人甚至污蔑中国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两个朝代,而一些中国学者就奉西方学者的理论为圭臬,认定中国历史上就是不存在夏代和商代。 这也就是说,现实中没有的东西就不等于我们的祖先没有拥有过,不然治学严谨的祖先也不会无理取闹把这些东西记载下来。因此,刘谦在见识了葛玄的木鸟后,也开始对祖先留下来的记载展开了反思。 还别说,刘谦苦思冥想一番后,最后还得出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那就是随着历史的进展一些技术正在倒退或消退。其实刘谦不知道,历史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作二次野蛮。 姑且把制作木偶的技术称作机器人,那么从文献记载来看,西周时机器人制作技术非常高明,机器人在外观上看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到了西汉初期,陈平拿出来的机器人美女就相应的呆滞了很多,不会一颦一笑,只能远远的吓唬一些没见识的阏氏。到了汉末,再也没有真人模样的机器人面世,其技术水平只能制作运输东西的木牛流马了。 后来,刘谦曾经数次询问葛玄手中的木鸟来自何处,葛玄每次都是秘而不宣,只是说道,时候未到,时候到了刘谦自然会知道得清清楚楚。葛玄是刘谦来到汉末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不想为了这些小事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再说葛玄为人做事自有他的准则,刘谦也不信葛玄会故意刁难他,所以这件事直到现在还没有最终揭开谜底。 至于刘谦为何如此相信这张古琴特有的用处,这也是他亲身体验而得出的结论。 当时,刘谦不露声色的试验过所有的酒水饭菜,发现没有丝毫的异常,而以他的酒量和控制力,当时只有三分醉,绝不可能一瞬间就醉的一塌糊涂。在醉倒的前夕,他也观察了大厅中其他人的情形,察觉现场除了他之外大家也是几乎在同时露出醉态。这样,除了这张有古怪这一个合适的理由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任何理由。 思考完今天不解的琐事,刘谦目光重新回到了不着寸缕的邹琳yu体上,望着忽明忽暗中闪动着白玉光泽的娇躯,下边一杆长枪倏然挺。 “今晚已经把新瓜初破的小女子征伐够呛,算了,继续忍耐吧,要是李冰在这里该有多好。” 这一句感叹刚刚出口,这厮心中忽然咯噔一声,暗骂:“靠刚才只顾着痛快了,说要为邹琳负责到底,可是这件事有该让我对阿冰如何解释?又该对大肚婆马荷如何解释?” 想着出征前和李冰闹出的一番别扭,这厮心中蓦然变得比吃了黄连还苦,胯下雄纠纠气昂昂的凶物当即就变成了面条。 五百四十七章 萧关迷雾 五百四十七章萧关迷雾 大汉光熹元年,六月七日晨曦时刻,萧关前的浓雾随着东方太阳升起逐渐变薄,萧关主官段煨焦急地瞭望着远方依然浓郁的白雾,犹如一尊石像。 昨夜,一场大雾降临萧关地区,半夜时分,有人惊醒熟睡的段煨,说萧关西边有动静。 段煨心中升起一阵不祥之感,匆匆来到萧关城头,侧耳倾听西边没有半丝人语,却响起此起彼伏挖掘的声响。 望着密布四野的浓雾,踌躇了多时,段煨还是忍住没让手下斥候前去探查究竟。 兵不厌诈,谁知道浓雾中潜伏了多少兵马。也许只是一小队人马故意来骚乱萧关,让萧关将士不得安宁;也许这次是敌人有备而来的大军,故意闹出这些动静引起萧关关注,只等萧关城门打开之时趁机夺关。 这些推断都有可能,段煨绝不大意也绝不会上当。 萧关险峻坚固,二十万人马也不能轻易地短日攻克,只要不中敌人奸计,萧关当保无虞。故而当今之计,不管敌人在外边闹出多大动静,只要静观其变不中计,萧关就不会有失。 虽然明白固守险关就不会出现意外,可是段煨和萧关守军心里还是想闹清楚,外边那些人折腾了大半夜都是为什么? 攻城?开玩笑 萧关依山而建,关头离地面足有十几丈,指望填土推进这种普通攻城手段,十万民夫五个月方可达到目的。可问题是,关外没有露面的敌人有十万人吗?把守萧关的数千精锐战士都是吃素的吗?手中强攻硬弩难道全是摆设吗? 除了攻城这个可能性之外,剩下的也只能是故意骚扰了。 现在,萧关将士就眼巴巴的等着阳光驱散浓雾,把昨晚故意惊扰他们的敌人暴露出来,然后他们就可以纵马而出,大肆追杀这些只会惊扰不敢正面战斗的宵小。 早在太阳没有升起时,摩拳擦掌的萧关战士已经吃饱了饭,只等阳光驱散大雾,经过活动消化的他们就可以大展雄威收割宵小的首级。 太阳不孚众望的一点点升高,终于把大雾驱散到萧关五里开外,就连远方原来如同实质的浓雾,现在也稀薄了不少。 “校尉大人,是汉州军” 数里外淡淡的薄雾中,泛着金色的阳光下,一面猩红的大旗旗面随风飘荡着,硕大汉字旁边的骠骑将军忽隐忽现的映进眼帘。 “汉州军。” 段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校尉大人,这些汉州军吃饱了撑着了吗?不来攻城反而连夜挖出了几道沟壑,这算什么事?难道是故意给攻城制造难度?” 段煨最为值得信赖的副手,打量着自萧关一百步之外横竖纵横的道道深深的沟壑,故意做出不理解的神色,然后抱着肚子哈哈的大笑起来。 段煨凝视着外边好像刚开始破犁耕地一样的地面,依旧像石像一样沉默。 “不像,倒像是想把我们困在萧关。难道是他们人数不多,怕我们出关打他们?” 另一个副手见段煨不说话,侧脸盯着段煨,犹豫着说出他的猜测,希望可以得到段煨的认可。 “传说中汉州军都很聪明,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犯浑,我们只要守好萧关就是大功,何必出关去自损兵力?难道他们这样做就是让我们错误以为他们人少,吸引我们出关伏击我们?” 亲信副手听完另一名副手分析,认为很有道理,止住大笑,整合两人的意见,然后道出了他的看法。 此人见解一出,城头上的众人脸色一变,各自沉默思索汉州军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 “诸位大人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此刻阳光驱散了浓雾,浓雾中渐渐显现出一列列阵容整齐的汉州军。 中间摆出步兵军阵的汉州军步兵,大概有两万多人,步兵两旁是一万多名骑兵。 清晨阳光照射下,除了随着清风微荡的锦旗,数万人默然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们散发出冲天的杀气,看上去就像一尊尊远古遗留下来的石像。 “嘶” “嘶” “嘶” 萧关城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然后大家把目光全都放在了犹如石像的段煨身上。 “诸位看到汉州军的阵容,诸位一定以为昨夜汉州军闹出的动静是诱敌之计。其实这样想也不错,昨晚我没有派兵出关,如果派兵出关我们确实就会中汉州军的埋伏。” 说到这里,段煨终于从石像状态蜕化,侧目凌厉扫了大家一眼,让一众以为早就看破汉州军真正目的的将官不由的低下头。 “不过,这并不是汉州军真正的目的。大家好好想一下最近两天三辅发生的变故,结合起眼前这些汉州军反常的行动,难道就没有一些新看法吗?” “难道这些汉州军这样做是为了堵住匈奴人的退路?” 皱眉思考了良久,亲信副官脸色忽然变得煞白,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一个他自己不置信的猜测。 “嗯,应该是这样的。” 段煨的脸色蓦然沉了下去。 “这不可能,校尉,这不可能离萧关最近的是陈仓的汉州军,可是就算他们得到于夫罗须卜分裂开始不眠不休向这里赶,也不能这么快赶到萧关。” 亲信副手瞪大眼睛,挥舞着双手表示他不相信汉州军像段煨说的那样厉害。 “唉平时你很聪明,今天咋就这样笨呢,你咋就不想想,也正是汉州军料敌于先机,才更加证明了这次匈奴人分裂的不寻常。前天我就告诉你们这次匈奴人分裂有猫腻,现在不用猜了,绝对是汉州军在背后导演着一切。” 段煨怒其不争的看了亲信副手两眼,然后摇摇头,叹口气,迈着沉重的老腿步下了萧关城头,莫名间,他感到他老了。 一块块白色云朵轻轻在天空轻舞,使下午毒辣的阳光时断时续的降临在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路面。 “少爷萧关离此大约只有一百多里,我们马快,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赶到,不如我们先在前边林子里歇下脚吃点东西。” 侍卫王泰瞥一眼刘谦紧紧贴在后背的衣服,猛然拍打马臀,越过刘谦半个马头恭敬的请示道。 “也好。” 多云天气太阳并不是很毒,只是六月天气气温很高,待在树荫下不动还出汗,何况他们一行持续纵马赶路,汗水早就浸湿了浑身衣物。奔行两三个时辰,就算是每人两匹马轮换而行,战马浑身在像掉在水里一样,也该让战马休息一下喂些马料饮点水。 知道王泰说得有理,刘谦有气无力的应一声,纵马跟着王泰来到官道边上的一个树林,看着王泰擦拭一块很干净的青石,擦干净后又在青石上罩一块葛布,这才一屁股坐在青石上,然后感觉青石极为阴凉索性躺在青石上。 伺候战马也是个精细活,马料质量要高,草料不能太长,战马进食后不能做剧烈运动,先要散步消食,决不能让战马肚子发涨。马匹肚腹发涨,如果应对不及时就会给涨死。 看着王泰几人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照顾战马,刘谦也不矫情,随手掏出一把干粮咀嚼着,一手取出一个水囊喝上两口,开始了简单的延迟一个多时辰的午餐。 刘谦进食很快,几分钟之后,吃饱饭的他再次躺在青石上假寐。 “唉早晚对要去面对马荷他们,可是我又能想出一个什么妥当的法子呢?让邹琳一直住在汪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现在还可以用军情紧急来拖延,等三辅大战结束,要是还不把邹琳接走,汪家背地里恐怕要给我扣上惧内的帽子了。 要说,以我堂堂骠骑将军身份气度,又何必在意马荷和李冰他们的感受,就算光明正大把邹琳带回去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后处于劣势的她们还是得接受邹琳。可是,可是我却不想这样做,这并不是惧怕,而是我真的不想为我吃了很多苦的爱人们伤心。” 以汉末男尊女卑的制度,刘谦自然可以不理会马荷乎李冰,可以堂而皇之把邹琳带回家,造成即成事实谁也不能责怪刘谦什么。 这个年代男人如此叫做风流,家中女人为了表示大度还只能笑面相迎,就算心如刀割至少表面绝不会表现出来。可惜,刘谦还是没有完全被这个时代改变,心中还保留着一些在他看来必须保留的东西,爱之切的情况下,他就不得不照顾马荷和李冰的感受。 严格来说,通过上次和李冰的一番折腾,刘谦已经对他拥有的几个红fen知己知足,除了对大乔小乔姐妹花还有几分妄想之外,确实不准备再有所发展了。 非常遗憾,命运之手推动下,刘谦莫名其妙中招,在一个暧昧的环境下,在点燃着**檀香的深夜,早就被小甄宓撩拨得处于火上爆发边缘的yu火,最终引爆了,又制造了一段孽缘。 其实以邹琳的身份,时下已经不足以匹配刘谦,假如刘谦吃完抹嘴离去拒不承认,只要完成邹琳最大心愿为邹琳父母报仇,只要汪家主在刘谦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最后甚至不用刘谦头疼汪家主就会完美的处理好尾巴。 只是刘谦就是刘谦,他还没有学会这个时代大男人具备的冷血,也没有完全学会这个时代大男人的霸道,他要负责任,要对那个孤独无助的邹琳负责。 对女人负责,这时刘谦最基本的原则。 原来,刘谦第二天早上就离开汪家,第二天早上他又像以前那样,趁安详熟睡中的邹琳没有醒来,不喜欢经受离别的刘谦离开汪家。 在得到刘谦许诺一个勇士一级勋章之后,汪家主好像对刘谦如此举动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就在刘谦离别之时,诡异一笑问刘谦,是把邹琳送到长安还是留在汪家。 刘谦当时没有在意,想到外边兵荒马乱,还是让邹琳留在汪家比较平安,就随口说留在汪家,然后就催马赶路。 一行人纵马行走了几十里,刘谦注意到王泰好像一直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欲言又止,就开口询问王泰。 王泰艰难的考虑半天,壮着胆质问刘谦,可否不准备接纳邹琳,准备和邹琳撇清关系。 经过王泰提醒,刘谦马上醒悟过来其中的关窍,向王泰深施一礼,然后拨马边向回赶。 刘谦不知道,就在刘谦拨马回头之时,王泰深深长出口气的抹去额头的汗水,而铁力木和郑单先投向王泰敬佩一瞥,然后对着刘谦的背影满意的笑了,心中不断回响着王泰的话,骠骑将军非常在乎感情,决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待刘谦一路飞骑回到汪家,汪家上下都感到非常震惊,刘谦挥手制止所有人的参拜,不准大家通报他回到汪家的消息,然后在仆人指引下疾步来到了邹琳的绣楼。 以刘谦过人的耳力,远远就听到汪夫人正在慈爱的开导邹琳想开,说出一番番大道理安抚着伤心欲绝的邹琳。 刘谦很想笑,可是现实又让他笑不出来。 直到现在,刘谦脑海中还清晰刻画着邹琳再次看到他那种悲喜交加的神情,那种无助中闪耀着欣喜疑惑的目光刺痛了刘谦柔软的内心。 那一刻,刘谦发誓,这辈子只要有他存在一天,他决不让这个外表散发着冷漠气息的小女人受到伤害,谁也不能。 也正是如此,刘谦才会更加头痛邹琳未来和马荷等人的关系,也使他决定在没有万全之策之前,决不把邹琳带回去。 刘谦的到来,并没有想他想象般的迅速处理事态发展,也许是邹琳经过了姑母的一番开导,让她清醒认识到和刘谦之间地位差距。尽管她丝毫不拒绝刘谦对他身体的探索,放开一切任刘谦恣意索取,可是她却用冷淡把她封锁起来,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冷漠,明明和刘谦连成一体,却让刘谦觉得身下水**融的邹琳离他很遥远。 邹琳如此,刘谦心底犹如明镜。 早些年,邹琳按照这个时代女子的要求生活着,虽然心中也有无数斑斓的梦想,但是现实却让她知道无论多么美好的梦想只是梦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后来,她的父母把他许给四十多岁的张济为妾,她什么也没说,没有丝毫反抗。她认为这就是女人的命,既然是命运安排她就认命了。认命不反抗,不代表邹琳心中没有想法,从此后她性子更加冷淡了。 再后来,邹家家破人亡,曾经一百多口的邹家一天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姑母汪家寄人篱下,不管姑母对待如何亲切,也抚不平无家可归的创伤。命运戏人之下,心性难免有又淡然几分。 也许正是认命的心态作祟,在姑母提出用女色牵绊刘谦时,明明也考虑过刘谦欢跃后薄情寡义,最后依然像飞蛾扑火一般无怨无悔的躺倒在刘谦身边。 刘谦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离去,纵使邹琳性子再淡然,多年的幻想破碎伤心一场也是免不了的。只是伤心之后,认命的邹琳认为这就是命,渐渐转换心态认命了。 刘谦再次出现,邹琳心中很欣喜,可惜有了刘谦上次的教训,认命的邹琳不想让她再次受到太大伤害,认命的任由刘谦索取,然后认命的等待着刘谦飘然而去。 刘谦能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至于邹琳相信与否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总之,眼下他确实不能把邹琳带走,必须让邹琳留在汪家,一直等到他相处妥善应对办法,然李冰马荷接纳邹琳这个计划外的新姐妹。 为此,刘谦不管邹琳这个除了有些冷淡之外,其他方面对他百依百顺任他所为的小女人相信不相信,把汪家主叫过来,认真嘱托汪家主照顾好邹琳,他会在战败匈奴人之后尽快接走邹琳。 私下里,刘谦告诫汪家主,这是认真的,千万不要在发生上次不愉快的事情。 汪家主长叹一声,心中也是百般委屈,要知道其他大人物都是按照正常逻辑办事,谁让刘谦这厮居然不按理出牌。你说你走就走嘛,又何必走的那般神神秘秘,不就是故意让人误会吗? 当然,这些话汪家主只敢在心中腹诽几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向刘谦保证绝不会在发生意外云云,然后恭恭敬敬的带着邹琳把刘谦送出十里之遥,让刘谦有活生生的品尝一次最不愿意面对的离别。 “也罢,这种事本来就该金屋藏娇,确实不该让邹琳一直留在汪家,也算是我当初考虑不太周全。嗯,等这次清洗完三辅西部和长安连成一片,我就亲自把邹琳接到长安城。至于——” “少爷有客人到” 负责在外围警戒的铁力木忽然大嗓门吼一嗓子,打算了刘谦的思绪。 “这个时候又有新情报,按照时间算应该是小鲁肃到达了萧关。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眼下段煨已经没有西去的退路,大势之下手中又有他儿子救命书信,这次萧关之行应该非常轻松了。” 刘谦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嘴角挂着一丝欣喜之意。 五百四十八章 远征远征 五百四十八章远征远征 宛若流火一般的大太阳尽情把全部热量倾注于广漠的荒漠,炙烤得地面稀稀疏疏刚刚发青的野草打起了焉,变得和地面上无数褐黄的卵石一样的色彩。 很久没有下雨了,荒漠中一片死一般的沉寂,连翱翔在天上的飞鹰见地面不见半个生物,也了无兴趣的落下双翅,躲到山崖的洞穴内纳凉去也。 翁尔拔趴在洞穴门口清凉的石头上,望着死气深沉的荒原,无奈的叹口气,嘟囔一声,该死的匈奴人,如果不是你们闹腾老子那会落到这般田地。说这些话的时候,翁尔拔赫然忘记了他原来也是一个匈奴人。 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踏碎了荒原的寂静,翁尔拔看到远方山嘴出奔出来二十几个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勉强可以看出他们是汉人。 “汉人?肥羊?” 如果是以前的翁尔拔说不住看不上这些流民一样的汉人,只是时下商路断绝,以往十天半月总要见到的商队不见了影踪。说来他们好像一个多月都没有生意了,故而原来甚至不愿下手的没油水的流民,现在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肥羊。 翁尔拔是个马贼,是一个拥有四年工龄的老牌马贼。干马贼这一行也不太容易,经常会遇到扎手的点子,运气不好死亡率非常高,翁尔拔能干四年还活着这本身就是一种运气。 比如,年初时他们遇到了一群肥得流油的肥羊,以翁尔拔的见识是一群丝毫没有穿越沙漠戈壁经验的肥羊。虽然在外行人眼里看着这群肥羊人多了点,足有三千多人,可是翁尔拔的老大,当时手下拥有六千人马的苏米图依旧大喜过望,然后就发动全部兄弟准备一举征服这群没见识的肥羊。 很不幸,他们那一次撞到了铁板,离肥羊还有一百多步,他们就被肥羊的弩箭撂倒了一大批。如果是以往,苏米图也许该清醒了,可是苏米图望着这些肥羊身上价值连城抢劫一次足以抵得上以往抢掠百次的财宝货物,还是指挥着兄弟们勇猛作战。 兄弟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自然知道肥羊手中的价值,根本不用苏米图鼓励士气,就一波*好不止歇的猛攻肥羊的防御车阵。 眼看就要打开车阵缺口,很快他们就能杀入阵内得偿所愿之时,旷野荒漠上忽然传来震天的轰鸣,一阵阵汉军威武的呼喊立刻震碎了众马贼的内心。回头一看,看到两道滚滚黄沙中的黑线一点点向他们推进,他们那里还有往日的狂傲,炸营般恐惧的嘶叫着都吓肥羊争先恐后的逃命。 战后,原来拥有六千属下,马贼排行榜稳居第二的苏米图一下子跌下了排行榜。 翁尔拔记得很清楚,老大苏米图回来后,望着只剩下四百多人的队伍,挥舞着手中弯刀,悲怆哭泣着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几天后,当苏米图终于得知那只队伍是大汉骠骑将军的骑兵,目的是保护商队去西域贸易,利用商队故意吸引马贼上当之后,苏米图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再也不提报仇之事了。 山洞中,苏米图一边叨念着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一边感叹着汉文化博大精深。长思着要不是春天遭到汉军重创,一直待在贺兰山中养伤,这次也要步贝锦和唤虎哥后尘投靠汉军,从此后失去了纵横驰骋草原的自由了。 得到翁尔拔回报,苏米图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他对眼前的处境极端的无奈。自然,想到时下局面是匈奴人造成的,也不免臭骂了让他们失去生意的匈奴人几句,然后就招呼兄弟们准备动手了。 自从春天遭到汉军灭顶之灾后,苏米图这股势力对于稍大一点的肥羊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目送武装势力比他们在上的肥羊离境,而小肥羊有没有多大油水,让他们一直壮大不起来。后来,匈奴人开始对大汉作战,他们的处境就更加艰难,眼下已经处于生存不下去的关头,所以,这次就算是为了生存下去也得动手。 “玛德就算抢不来油水,能够战死几个人节省口粮也是好的。” 这是苏米图率领四百多名马贼冲锋前心中最真实的心境。 四百多人纵马奔驰的阵势很大,马蹄重重踩在黄土卵石之上,带起一股黄橙橙的尘土,尘土在战马疾驰中持续升高,把后边的马贼笼罩其中。除了一串串咳嗽让场景有些不完美之外,从远处看,确实很有气势。 二十几个乞丐装束的男子,猛然见到苏米图等人弄出来的阵势,想也不想,马上拨转马头转身便走,在苏米图等人追击下,很快消失在一个山嘴。 “哈哈哈哈真拓麻的痛快好久没有这般快意了” 望着肥羊惊慌中逃命的样子,苏米图不由回忆起一生中无数辉煌的时刻,心中顿时间涌出无限的激情。这一刻,他再次感到无拘无束的自由,心中更是不齿贝锦和唤虎哥投靠汉军的行径。 “加快速度咱们必须尽量节省马力速战速决,家中的马料可是不多了。玛德,谁知道这几个乞丐身上有没有油水,追得过久只怕还对不起这次行动消耗。” 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带领一支队伍生存下去可不是件容易事,别看马贼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其中的艰辛只有当家人苏米图知道,特别是时下艰难时刻,苏米图就要更加精打细算过日子。 “嗷嗷嗷嗷” 苏米图的话在众马贼中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其余马贼最近也没少被苏米图唠叨,故而苏米图说完,其余马贼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加快马速纷纷向山嘴处靠近。 “不错,以这样速度,这几个肥羊绝对跑不掉了。嘿嘿,就算这些人一贫如洗也不怕,别的不说,这二十几匹战马就是吃也够吃几顿了。要是——呃不要放箭俺投降” 沉浸在意yin中的苏米图,正在算计着未来的生存大计时战马转过了山嘴,不料入眼却是一排排泛着寒光的弩机,阳光下闪耀着弩箭棱形箭矢上折射的金光让苏米图感到特别的刺眼,就像炙热的火焰在烧蚀他的眼睛。 当投降二字从苏米图口中利索的吐出来之后,苏米图心中竟然难得的轻松下来,心中长出口气道:“再也不用为这些兔崽子劳心来力了,其实步入贝锦和唤虎哥前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久之后,曾经的大马贼苏米图摇身一变成为了远征军的光荣向导,坚韧不拔的带领着远征的张掖军踏入了又一个大沙漠,这个沙漠放在后世叫做乌兰布和。 “老大人,您看我军前锋已经进入了北边的沙漠,后勤辎重还没有走出骠骑将军所说的腾格里沙漠,而中军则行军在两块沙漠中间的荒原上,前后居然绵延四百多里,这样是不是有些违反了兵家禁忌?” 文聘这番话远征军中很多人都想问而不敢问,因为大家都知道很简单一个道理,宁可得罪刘谦也不得罪贾诩。 得罪刘谦,刘谦一般肚子挺大能装,装不了也会立刻发作出来,绝对不会有后遗症事后算账。得罪贾诩老狐狸当场不会有任何问题,事后就不好说了,准能把得罪他的人整得yu死yu仙还找不到贾诩任何把柄。 眼下,整个远征军中,除了文聘这小子仗着是刘谦最早的一批老人,还有马荷表弟这个身份在身,还敢在贾诩面前有些放得开之外,其余之人站在贾诩面前那个不是心惊胆战。 “无妨。其一匈奴主力去了三辅,其二我们的行动有贺兰山阻挡匈奴不能发现。” 在大家眼中一贯面沉似水的老狐狸贾诩脸上,居然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眼神中飘忽出一丝对文聘的喜爱之色,只是转瞬即逝,短暂得使文聘差点意味是一种幻觉。 说来由于文聘的身份较高,也算比较了解贾诩。据他所知,以前贾诩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平时不拘言笑,可是却也不乏该爽朗时的爽朗,爽朗的大笑中还有几分任侠之风。 自从肩负了这次远征军重任,贾诩笑的时候越来越少。 想到这里,文聘暗自叹息一声,作为三军主帅的他还是年纪有点小,考虑问题不周,这才不得不让贾诩一个人把远征军杠起来。 进入沙漠初始,大军和后勤没有拉开多少距离,战士们还没有品尝到穿越大沙漠的滋味。随着逐渐深入,战士们终于品尝了穿越沙漠的残酷。 没有进入沙漠之前,战士们潜意识里只要准备好充足的饮水,沙漠除了难走以外就不会有更大难题,可是当面对一座座狂风中移动着降临头顶或身不由己飞翔在布满流沙的天空下不来时,大家才领略了沙漠的恐怖。 穿越腾格尔沙漠,期间没有和任何敌人战斗,仅仅牺牲在狂风流沙中的战士人数高达一千多名。 文聘曾经亲眼见到过,数名战功赫赫的勇士在流沙中越陷越深,身子一点点下沉。当只留下一只手掌在黄沙外拼命挣扎,祈求战友营救的时候,文聘心如刀绞,推开身边的战士就要到流沙中援救,可是却被黑着脸挡在身前的贾诩给阻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掌一点点被黄沙吞没,最后眼前除了黄沙之外还是一望无际的黄沙。 撕心裂肺,文聘第一次领略了四个字真实的含义。 后来那些日里,穿越沙漠的远征军好像失去了声音,只是默默无语的在向导引领下,前进再前进。 那些天里,阳光一直格外恶毒,天空格外晴朗,期盼中的雨水没有丝毫的踪迹,贾诩的脸色越来越黑。 不久,控制饮水的军令传达了全军。 在炙热得可以烤熟鸡蛋的沙漠中,文聘看着汗如雨下的战士们一个个干裂的嘴唇,心中不忍去找贾诩,希望贾诩可以多给将士们多一点点饮水配给,黑着脸的贾诩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并且淡淡说道:“有水喝能活着就是幸福。” 回忆起宛如江南多水的家乡,文聘一时间居然迷茫幸福究竟是什么东西。 前天,先锋耿忠校尉擒获了一支马贼,通过马贼口中得知,匈奴地西边沙漠绿洲和沙漠旁边的草原上生活着一些匈奴人。 贾诩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却把大帐内其他将领羞得低下了头。 出征前,贾诩召开会议讨论这次远征行军道路问题,当时大家都比较倾向于穿过腾格尔沙漠后,直接穿过贺兰山峡谷直插匈奴地(也就是岳飞所说的踏破贺兰山缺)。这样行军不但可以少走八九天的路程,行军途中也计较容易获得水源,还能增加大军的突然性,是一个三全其美的好办法。 这个三全其美的好办法最后却被贾诩给毙了,理由是匈奴人并不可能集中在匈奴地,经过匈奴一百多年不断迁移,匈奴人的势力范围早就超过了大汉制定的范围。如果直插匈奴地,就惊动了散居在边缘地带的匈奴人,这样就不能完成刘谦制定的全歼匈奴人的计划。 为了加强说服力,贾诩询问大家现实中匈奴王庭所在地,很多人都纷纷摇头,贾诩摇头带着讥讽的微笑眺望东方,轻声道:“并州西河郡美稷,紧邻着大河西侧的美稷。” 众人赶快翻地图,一看那里离匈奴地足有两百多里,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贾诩。贾诩淡然一笑,浑不在意大家对他的质疑,随手把暗隼卫弄来的并州诸郡国户籍薄丢给了大家。 大家翻开西河郡那一卷,看到西河郡下辖十三城只有五千六百户两万多口之后,自然联想到正是地广人稀才给了匈奴可趁之机,深思后自然知道西河郡发展不起来和匈奴人四处抢掠脱不了关系,这才被贾诩说服,同意直接绕过贺兰山扎一个大口袋不给匈奴人逃脱的机会方案。 眼前,马贼的口供证明了贾诩的未卜先知,众人才会表现得不自然起来,然后在贾诩淡然微笑中同意了包围屠杀的军令。 “仲业,看你的神色还有什么话要问,那就直接问好了,在我面前,有话就不要埋在心里。想想,你父亲在你不组及冠之年千里迢迢给你加表字,这可是对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千万不要让他失望。” “嘿嘿,加表字只是效仿大哥罢了,那是我恳求父亲得来的,没有您老人家说的那样严重。嘿嘿,老大人目光如炬,目光如炬。我确实有些事不太明白,正要向您请教,不想被您老人家看破了。” “好了,不要拍马屁了,我可是真怕那天得罪你,你跑到外甥媳妇那里告我一状,我恐怕也吃不消哇。” “老大人您就不要挖苦我了,那不是吓唬正方的嘛,对您,借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捋您的虎威,那样做只怕动不了老大人一根毫毛,我就要被大哥追着打了,至少要追杀三条街。” “呵呵别贫了,有话快说,一会我还得去处理后勤度过沙漠的大难题。” “那是,你老人家日理万机。其实说来也算是小事,我就是有一点不明,老大人只吩咐前锋几万人清除前边匈奴人,就不怕走漏消息,让匈奴人早早准备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让你负责内政时间太长,缺乏对游牧民族的征战,要不今天你也不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游牧民族可不是像我们汉人那样比邻而居,因为游牧的关系,为了不让相互的牛羊掺杂放牧,他们平时一般分成小部落或已家庭为单位游牧,彼此间都离得很远。 有了这个特征,我们只需要围住一个个游牧点,杀尽游牧点的匈奴人不留下痕迹,就不会惊动其他游牧的匈奴人。这样一来,我们不需要动用全军人马,让前锋几万人分散开尽情搜索杀戮就达到了目的。 这是其一,其二,我也不怕匈奴地的匈奴人得知我们来到的消息。游牧民族最难对付的是他们四处躲避不和我们交锋,那样我们就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来寻找他们,所以呀,我恨不得他们赶快集合最后一点力量来和我们决战。 呵呵,这次不同于以往对匈奴作战,其实这次他们想和我们躲猫猫也不行。按照战略计划,黄河北边和东北所有渡口都被我军重兵把守,这样他们就失去了北进大草原和进入并州五原郡的机会,而南边我们会以长城为据点步兵重守。如此一来,南方和北方截断了他们一切的通道,他们只能留下河套北部着几百里地和我们捉迷藏。 哼哼,我们东西两路大军东西合围这几百里地方,然后像梳子一样梳理只有几百里宽的河套北部。对于二十多万骑兵而言,几百里方圆并不大,匈奴精锐战力早就一抽而空,而我军则全是青壮年组成的军队,我们就是撒开网大范围搜素也不会吃亏。呵呵严格来说捉迷藏有些不合适,只能说猫抓老鼠。” 五百四十九章 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 五百四十九章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老大人,是不是你算计到这次绝对是稳操胜券才会如此支持大哥的?” 听到此,文聘缩着脑子露出鬼头鬼脑的少年性情问道。 “鬼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我还没有老糊涂,这些异族今天已经如此表现,说不住等大汉国力不堪之时真会奴役汉人,如果不是我认为你大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并且能够一举铲除我们几百年的心头之患,你以为我会支持如此劳民伤财的行动吗?”贾诩先是笑着瞪了文聘一眼,随后脸色一黯轻叹道:“唉你也看到了,还没有杀死一个匈奴人我们就损失了一千多名战士,未来还会更多。” “老大人,这时候前锋运气好估计应该碰到了匈奴人,恐怕已经有了不菲的战果,可惜哟” 以资历担任西路远征军统帅,却失去了一线杀敌的机会,文聘遥望着夕阳下苍茫的地平线,想象着战友驰骋杀敌的景象,满脸神往。 “这次不同以往,以往只求击败匈奴主力,这次是要一举彻底消灭匈奴人,未来大把的机会在等着你。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与其羡慕前线战士不如早早做好渡河工作,过河后还怕没有杀敌的机会吗?” 口中劝慰着文聘,贾诩也禁不住遥望北方,看着一只飞鹰展翅迅疾划过一朵朵白云,像飞箭一样消失在视野尽头。 六月的太阳释放了一天的热量,傍晚时分,热量耗尽的白茫茫大太阳蜕变成鲜血般的红色,红色夕阳将褐黄的大漠荒草镀成一片金黄,也把一支沿着黄河前进的军队笼罩在金黄之中。士兵好多天没有洗过的衣服上尘土被阳光映照得格外显眼,从远处观看,就好像是一幅很是有些年头的老相片。 “耿校尉你看” 士兵的呼喊把正在欣赏黄河中硕大圆日的耿忠惊醒,目光循着士兵的手指向前眺望,见夕阳映照得红彤彤一片的荒漠深处升起了一缕孤烟,没风,那股烟雾自地面笔直的直上青天,消失在天空的白云之间。 “传令下去,以那道孤烟为目标,立刻紧急行军我们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力争夺得这次远征的开门红,赶在凌武和韩遂马腾之前拿下首功” 一年来喜形不见于色的耿忠,此刻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激动,马上放弃欣赏黄河落日的美景,带领大家率先向西绕过黄河的一个转折河滩,然后对着那道笔直上升的孤烟杀气腾腾而去。 跑了一两千里,耗费无数金钱粮草就是为了眼前的时刻。 自从今天中午得到贾诩准许开战的军令,前锋各支军队都磨拳擦掌准备拔得首筹,开战第一胜非比寻常的意义大家都心知肚明,把开战第一战功记在自己名下,当前就是诸位前锋军官最大的心愿。 除了以上特有的意义之外,这次战斗对于耿忠更有着特殊的意义。 刘谦可能是当初没有了解耿忠的身份,其实耿忠的身份在耿家也比较尴尬。 东汉建立,给耿家带来最大名望的是大将军耿弇。云台二十八将排名第四的耿弇,此人非常了不起,在协助光武帝光复全国的战斗中,史载平郡县四十六,屠城三百,未尝挫败焉。 一句未尝挫败焉就证明了耿弇是为常胜将军,生平未尝一败,这样的战绩在云台二十八将中独一无二的。其他的云台二十八将可能在战功上超过了耿弇,只是都有败绩,唯有耿弇是个常胜将军。 史载,当时人称耿弇为韩信第二,曾有人进谏光武要除掉耿弇,好在光武刘秀心肠不错,考虑半天之后说一句:“朕终不使耿弇为淮阴也。从中可见耿弇军事能力达到了何等水平。 有个如此厉害的耿弇,一般人以为耿家就是因为耿弇一人之力强盛起来的,可惜事实不是这样,在协助刘秀建立东汉的战争中,耿家几乎一家人全都参加了战斗,待东汉建立,耿弇的父亲耿况和弟弟耿舒、耿国也各自凭能力封侯。 此后,为耿家大放异彩的并不是耿弇的直系后代,而是他弟弟们的三个儿子耿秉、耿夔和耿恭。三人各自为将,皆为大汉立下了赫赫的功勋,成功打破了一个家族三代为将必败的谶语。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 _Η _U_ 九_⑨_ ._ ℃_ o _Μ 但是,如此一来耿家就出现了主弱枝强的局面,偏支如此显眼就深为出身耿弇之后的族长所忧虑。后来虽说没有明言,暗地里却没少对偏支打压。 耿忠是耿恭的重孙子,自然属于耿家旁支,只是他表现得一直很优秀,又让家主找不到什么毛病,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这也是为何耿忠遭到了暴打之后,耿家没有丝毫表示的主要原因,他们无非是想借刘谦的手打压一下耿忠的气焰,同时还能证明他们一点也不徇私的开明。 这一些刘谦不清楚,可是耿忠心里边门清。 在家族看不见摸不着而又真实存在的打压鄙视情况下,耿忠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以军功为出路,用真实的军功向大家展示他的能力,然后重振没落三代的旁支。 以上所说的是耿忠现实中背负的压力,让他转化成最大的动力努力拼命工作,除了现实压力之外,耿忠心中也有一股豪情,他想把祖先走过的路都走一遍,把祖先没有实现的愿望一一实现。 大汉永元年间大规模讨伐匈奴,耿秉为主帅车骑将军窦宪的副手,耿夔为先锋大将,耿恭为军司马,耿家第三代精英纷纷上场,数战把北匈奴单于击溃生死不明,一举把北匈奴的势力从大草原驱逐到西域。 耿忠每每想到此处,都禁不住热血沸腾,感慨那是该如何激烈雄壮的战争,幻想着有天可以踏着祖先的脚步,实现高祖临死前高呼斩尽异族的愿望。 今天,就在今天,在大汉国力下滑到谷底的今天,耿忠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来到祖先战斗过的地方,来完成祖先没有完成的遗愿。 战马狂奔中,没有一丝风的大漠掀起了阵阵狂风,呼啸间凉爽的风儿没有熄灭耿忠心中的沸腾,他不由得想起了刘谦,他笑了,笑得很甜很真挚。 “刘谦,只要你不篡逆大汉,就凭你如此为大汉未来谋虑,能在不可能的局势下放弃夺取中原而倾尽全力消灭异族的做法,我耿忠以后就是你的一条狗,任由驱使” 五千铁骑犹如一个巨大的扫帚,所过之处带起无边的尘土,尘土持续升高,很快将方才有些江南风韵的黄河河曲给笼罩其间,变得黄蒙蒙一片。 奔驰,奔驰,褐黄的尘雾一点点和前方的孤烟拉近了距离。 就在汉军视野中孤烟逐渐明显,孤烟四围出现一个个白点之时,耿忠手臂蓦然前后挥舞一下。身后浓烟中的黑线顿时窜出两道铁流,划着曲线从两边轰隆着向前方奔去。 “加速敌人已经发现我们” “诺” 奔驰中,洁白的帐房一点点在眼帘中清晰,足有一百多个,耿忠满意一笑,他喜欢大鱼。 待看到两道铁流逐渐跑到了各自制定位置,完成了包围的战略构想,耿忠冷笑着打量从帐篷中奔驰出来的几百个由白发苍苍和十二三岁少年组成的军队,指着他们说道:“大家看清楚了,这些匈奴人为何没有壮年?为什么?” “他们的能战之士都去三辅祸害我们亲人去了。” “我们该这么做?“ “血债血偿” “大家记好了,我们的任务和信条是决不能放过一个报仇” 耿忠脸上闪过一阵残酷的冷笑,猛然挥手下达屠杀的命令。 “我儿,如果有一天你面对匈奴人,千万不能手软,一定要替为父多斩几个匈奴人首级——” 一边下达命令,耿忠蓦然取出寒光四射的马刀,心中回忆着父亲的来信,双目不断闪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长刀倏然劈中一个匈奴老人的面门,这名匈奴人连一声哀嚎也没有,脑袋就被耿忠批为两半,白色的脑浆和赤红的鲜血,随着刀势被分成两个明显的冲击破,先在空中凌空飞翔一阵子,然后就被滚滚而来的尘土遮掩其中。 “为父的伤势你不要操心,只是不能在动手而已,性命无碍,只是你弟弟不小心中了匈奴人的排箭,战死了。——” 马刀哐啷一声划过斩向他的弯刀,耿忠一个干脆利落的斜劈,一个十几岁的匈奴男孩痛苦的厉叫着身子变成两半,腰腹断裂处白花花的肠子和没有发育好的内脏伴着鲜血凌乱飞散。 “不要伤心难过,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耿家死在战场的还少吗?放心,茂陵现在还固若金汤,为父一时半刻也死不了,有惦记为夫的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替为夫多杀几个匈奴人” 身为人子,耿忠听到匈奴人进入三辅难免牵挂年迈的父亲和家人,由于汉州军一直控制着陈仓,可以让三辅子弟和家人联络,耿忠也难以免俗的给父亲写一封家书,这是他外出一年来第二封家书。 第一封家书是被迫向家人解释一下他在张掖的情况和想法,要不家人担心他被刘谦整治,而后就再也没有写过。这一次,由于情况特殊,耿忠三思后还是奈不住心中对家人担忧,写信询问老父亲安康和家中近况。 “报仇报仇” “杀杀杀” 前边已经没有敌人,耿忠收起被鲜血染红的马刀,勒马四顾。 据眼前的帐房数量耿忠判断,这个绿洲中的匈奴人不过三千人左右,其中只能勉强聚集三四百个战斗人员,其余的全是妇孺老幼。虽然匈奴人女人也能骑马挽弓,可是精良可用的战马早就被上次入侵三辅的战斗清空,而缺乏武器补给的匈奴人自然也把为数不多的武器给带走了,故而耿忠一点也不担心他麾下五千名全身铠甲的战士安全问题。 听到吼叫着报仇的声音,耿忠心中莫名的感到温暖了许多。 呼叫这个口号的大多原来就是汉人,从三辅传送过来的战报上详细的说明了匈奴人在三辅制造的罪孽,出于汉人特有的骄傲和血脉中说不清的共鸣,这些战士早就憋着一口气,准备用血债血还的方式为同胞报仇。 其余的一些人是表现积极的新汉人,他们在接受了教导员的劝化之后,真正的把他们当做了汉人,处处以汉人自居,有时候甚至比汉人还要汉人。 或许是他们心中迫切的想要让大家忘记他们的根底,也许是他们心中渴望领略汉人征伐四夷中真正的强悍,他们对于这次远征的热情甚至比汉人还要迫切,每天打磨武器时还不忘叨念着,钢刀哇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饱饮匈奴血呀,让匈奴人再次领教我们汉人的厉害 其余叫喊着杀杀杀的新汉人,并不一定表示他们对汉人认同感较差,耿忠清楚,这全是刘谦制定军功制度和这次迥异于以往的政策造成的。 军功在刘谦军中可是个好东西,谁也不能抹煞的好东西。按照制度,军队主官只能负责制定战术策略和带领作战,计算军功则是教导系统的事情,故而就算是上级看不惯下级士兵也不能抹煞士兵的军功。除此外,如果士兵感到教导系统计算军功有误,可以向上级教导系统反应,甚至可以直接在刘谦那里起诉。 五千名全身披挂的战士,对待四五百名老弱残兵,其结果根本不用想象,半刻时间不到,厮杀声就消失在这片绿洲之上。 五千名战士一步步推进,很快就把匈奴人的帐房包围起来,然后静静等待耿忠的命令。 耿忠淡淡一笑,刘谦虽然早就下达了迥与以往的新政策,可是刘谦军自建立起那一天起就杜绝抢掠和奸×yin,一直受到这样教育的士兵,猛然间遇到在以往看来明显是犯错误的举动,踌躇了。 “先把他们全都集中在这里。哦,最好是放火把他们赶出来,我不希望发生任何的非战斗减员。” 耿忠随手一指一块面积约有四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他知道,这块空地平时是匈奴人夜晚聚集跳舞欢乐的地方,恰好能容纳这个绿洲上的匈奴人。 刘谦军中,大家首先谨记的一条是战士的安全,这一点耿忠一直做得不错。进入狭小的帐房捉人浪费时间不说,甚至还会发生很多反抗事件,会给战士造成伤亡,耿忠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 顷刻间,劈啪噼啪的火苗烧蚀声响在绿洲上响起,起初,除了火苗燃烧声之外没有其他声响,不久,凄厉的各种叫喊声在各个帐房中响起,隐藏在帐房中的匈奴人纷纷向大火外跑去,有些甚至还想趁机逃离汉军的包围圈,可惜,当见识到汉军弓弩的威力后,老老实实的向空地上聚集。 耿忠对着无数个表现得像惊慌兔子一般的匈奴人冷冷一笑,下马慢慢走到一辆匈奴人迁徙用的马车边,牛皮战靴通一声搭在车轮上,望着一米来高的车轮端详了半天,心中不断忖道刘谦是如何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的。 良久,待匈奴人凄厉的叫喊声停息之后。 “兄弟们我命令你们马上杀死他们中间的成年男丁和没有任何姿色的妇人,对于幼童,一律带到车轮旁边来,凡是高过车轮者处死。对于试图反抗的年轻女子一律格杀” 耿忠努力克制住有些起伏的声音,看似非常冷酷的下达了新的军令。 三千名战士待在马上,用弩箭密切关注着所有表现异常的匈奴人,其他两千名战士则抡起战刀把两千多名匈奴人驱散成几块,老年人一块,小孩一块,年轻女子一块,然后开始清理耿忠命令中没用的匈奴老年人。 起初,斩杀匈奴老年人的过程中,一些匈奴女子还骚动不止,可是在汉军强攻硬弩近距离的覆盖射击之下,所有的骚乱全部得镇压。现场只留下浑身发抖面露恐惧的匈奴女人,老老实实等待汉军对她们实行命运裁决。 有了前边的教训,等到汉军开始处理小孩时,那些匈奴女子脸上的热泪尽管没有止息的流淌,可是她们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哽咽也不敢。 第一个匈奴小孩被带到耿忠身边的车轮旁。 “校尉大人,超过了一寸。” “杀” 耿忠望着匈奴小孩褐色眼珠中对生存的渴望,以及一脸可怜巴巴的祈求之色,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声音充满了战士们都不敢相信的萧杀。 “我儿,听逃难的人说,匈奴人连襁褓中的孩子也没有放过,他们甚至还故意摔死襁褓中婴儿拿来煮肉吃。”脑中回放着父亲话语时,耿忠感到多年来已经没有感觉的眼睛中很酸涩,不由默默叹息道:“刘谦,看来你还是太仁慈了” 处理完匈奴小孩,大家先是贪婪的看了看那群匈奴女子,然后又把目光集中在耿忠身上。 五百五十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五百五十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严格来说,耿忠属于大汉现有体制中培养出来的精英。自幼刻苦学习儒家经典并日复一日锤炼身体,平时生性律己恢然大度,身上有很浓的这个时代儒生气质。 二十二年来,除了不能从容度过情关之外,其他方面都是长辈眼中当之无愧的青年楷模。 纵容手下士兵抢掠百姓,这一点是大汉兵制中的顽疾,耿家祖先也没有刻意约束。为了手下将士保持高昂的战斗力,耿忠恪守祖先教训,理所当然的沿用了一直挺有效的不良手段。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和刘谦很相似,从来不容许手下士卒奸×**子。 耿家先祖认为,抢走了小民的钱财,只要能给他们创造一个和平的环境,他们努力工作还可以挣过来,无非是起初生活艰难而已。反正遭灾的是一城的人,又不是刻意针对某一个家庭某一个人,这样遭灾的人都处于同一个水平线,倒少了不患寡而患不公的担忧。 奸yin妇女则不同。 西汉自汉武帝时期独尊儒术之后,儒家逐渐成为社会主流,只是那时候儒家思想对妇女约束并不大,女子改嫁的事情相当随便。那就更不用提西汉早期了,汉武帝的老娘王太后当年可是嫁过人之后,又被强制离婚送到宫里边的,这简直属于历史上特有的奇葩了。 直到经历了汉成帝宠妃赵飞燕姊妹yin乱宫闱之后,儒家精英们才开始重视妇德工作,精英代表之一刘向整理了一本《列女传》,号召天下女子要向以往品德良好的女子学习。自此后在已经掌握天下口舌的儒家推动下,妇德成为了很为高尚的东西,贞洁匕之类的新事物也就应运而生了。 在妇德受损需要以生命洗白的时代,允文允武的耿家先祖自然也非常重视这个问题。纵容士兵抢掠钱财最多让一个家庭穷困一时,而奸yin**的下场往往让一个家庭灭顶,为此耿家先祖一直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军中。 耿忠受到先祖影响,也一直恪守先祖制定的治军底线,不容许手下士兵犯下奸×yin罪行,但凡触犯这条底线的士兵,耿忠尽管不像刘谦那样处以极性,可也不姑息的重处,从不手软。 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明了一个人长久养成的观念本性,短时间不会轻易的转变。 耿忠明知道今天他面对的是匈奴人,不是大汉治下的汉人,可是在长久养成的习惯面前,还是有些轻微抵触刘谦这种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在他的认知里,他宁愿杀尽这些惊慌哭泣的匈奴女子,也不愿意下达大家狂欢的军令。 “我儿,匈奴人在三辅糟蹋了不知道多少我们汉家姑娘,听说前不久和你订婚的丁家姑娘也遭遇了不幸,自缢了——” 大漠边际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玫瑰红,煞是美丽,耿忠望着那片令人惊心的绯红,心中反复回荡着父亲书信上的话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难道一定要将匈奴士兵犯下的罪孽以奸×yin的方式报复在这些女子身上吗?难道杀了她们不是更彻底?算了,也许刘谦说得对,反正他到现在还没有犯错误。” 说句心里话,耿忠对于从来没有见面的未婚妻有多少感情,说得难听一点,女人对于眼前的他而言只是生育工具。 在他心中,不管那女子的身份是否是他未婚妻,只要是汉家女子,都不该被匈奴人糟蹋。以匈奴人犯下的罪恶,就应该血债血偿,除了血债血偿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所以杀死眼前这些匈奴女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校尉大人,兄弟们可在等着你落实骠骑将军的新政策。” 数千士兵看到耿忠望着西边最后几丝晚霞发呆多时,纷纷给耿忠的亲卫使眼色,亲卫受不了大家充满期待的祈求神色,只有硬着头皮靠近耿忠一点,说话间,因为耿忠身上散发出犹如实质的浓郁杀气而有些不太自然。 由于站在耿忠一侧的缘故,亲卫清晰看到晚霞映照下的耿忠双目被晚霞染得血红。亲卫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眯着眼仔细查看旁边战友的眼睛一切正常,亲卫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显得更加糊涂了。 “骠骑将军的新政策呵呵我到底想干什么,刘谦军中有谁敢违抗刘谦的命令。” 经过亲卫提醒,耿忠不由得收回目光,瞟了一眼这支军队的教导员,心中苦笑着叹息一声,对亲卫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这名亲卫是耿忠从家中带出来的,最值得信赖。 这一次耿忠一共从家中带出来四名亲卫,已经是家中现有武装力量的一半,其他三人前些天在对董卓叛乱中战死,现在只剩下这一个,耿忠对他的态度就显得格外的亲近。 “兄弟们按照骠骑将军的新规定,这些女子全都是你们的财产,现在有所不足,嗯,等下次补足后均分,现在大家可以狂欢了” 耿忠说不清他用什么心情说出这一番话,说完,他丢下兴高采烈的数千战士,一个人顺着绿洲中一条小路,慢慢向一个小湖泊踱去,脚步四平八稳,看似颇为闲散,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普通的战士们可没有耿忠那么多心思,经过教导员一次次开拨影响,刘谦早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灵。见刘谦如此为他们考虑,满腔都是对刘谦的感激之情,大吼声顿时便响彻了这片寂静的绿洲。 吼声乍起,天空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在大漠深处,恰如被骤然而起的吼声震碎一般。惊吓得原本按时出来觅食的老鼠,跐溜转身回到鼠穴再也不敢出来了。 听着战士们喧嚣的吼叫,站在湖边,借着微弱的暮色,耿忠目光遥望绿洲之外几株早就枯死的胡杨,忽然淡淡一笑,身上积郁的杀气一点点散去。 耿忠失笑不为其他,因为他方才忽然想到了刘谦以前曾经说过的话,蓦然间明悟了刘谦留下这些匈奴女子的真正目的。 &&&&&&&& 希望大家理解,心情很乱,今天只能写这么多了。等事情处理完毕,一定恢复正常更新。 五百五十一章 夕阳似血 五百五十一章夕阳似血 此时,天下虽乱可天子之威尚存,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黄巾动乱延绵数州,其间尽管造成了人口锐减,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一百多年安定带来的人口增长压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从中可见中国人重视男性后裔传承性的重视,从而造成了重男轻女的恶习。 东汉基本上太平了近两个世纪,重男轻女影响下,男女比率产生了极大的不均衡。男多女少,必然早就很多男性娶不到老婆。 当然,有钱家的男性绝对会撇着嘴振臂高呼大丈夫何患无妻,然后娶了一房又一房妻妾,左拥右抱好不快意。至于穷人家的男性娶不到老婆,他们只会责骂那是没本事造成的,绝不会承认穷人家男性打光棍和他们三妻四妾也有很大的关系,就因为他们占有了太多女性资源,才让穷人家打光棍的男性所占比重更大。 刘谦军中贵族比重极低,绝大多数军人的身份都是平民,其中很多人自然逃不过娶不到老婆的命运。 刘谦和一般的军官不同,非常重视普通士兵的生活,早在耿忠投奔刘谦的时候,耿忠就见过刘谦过问士兵成家问题。 参加刘谦军之后,薪水比较诱惑,只要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回家讨一个老婆肯定不是问题,这是各级军官对刘谦的回复。刘谦对这个回复并不是很满意,叹息这从根本上改变不了男多女少的局面,笑着让一众属下想一个好办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一众属下那里还什么好主意,顿时一片唯唯诺诺,刘谦见此哈哈笑着说了一个字:“抢” “好手段也只有用异族女子补足缺口方能有效解决这个难题,好一个抢,抢得好” 作为这个时代的精英分子,也考虑过很多解决现实问题的方案,只是一直在男女失衡的问题上想不出好办法。刘谦提出为汉人抢来老婆的方案后,耿忠曾经认真考虑过,当时他认为想要实现难度太大,也没有把它当回事,现在看来就更加佩服刘谦的远见卓识了。 黄河河套几字的第一道转弯以西三百里处,黄昏的落日被远方的大漠吞下了一半,西方天际只留下半个红彤彤的夕阳。 “苏米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带着我们已经在大漠里转了两个多时辰,怎么还没有找到你说的匈奴人?” 以前的羌人零吾部落首领零吾兹勒,而今的新汉人凌武手执望远镜,不断瞭望前方的草原,试图扑捉到匈奴人的影子。 “校尉大人,俺骗谁也不敢骗你,您看,骠骑将军给远征军一共下发了三个望远镜,而您就得到一个,就凭这一点俺也知道该如何处世。嘿嘿大人莫急,您也知道游牧离不开河水,只要我们沿着河道搜索,一定会有收获的。” 早几天还是风光无限的马贼头领,现在一身汉军普通士卒装束的苏米图,垂涎的瞟了一眼凌武手中的神物,双目滴溜溜地打量着凌武的神色,小心使出二十多年没有使用的马屁,口气甚为巴结说道。 “哈哈哈哈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前有所斩获。” 苏米图一下子骚到了凌武的痒处,冲淡了凌武心中对于首功的渴求,使凌武禁不住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谦这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远征军三个望远镜,便宜老舅贾诩留下一个,三军主帅文聘留下一个,剩下一个望远镜自然让诸位将领心动不已,口中纵是不说,诸位心中对传说中神器的渴求却难以掩渝。 贾诩纵然是刘谦老舅,在远征军中说一不二,可是也很为剩下这一个望远镜处置问题有些头疼。不过贾诩是什么人,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很公平的好办法,以功劳论。 凌武在陈仓投效刘谦之后,解散了零吾部落,之后又出面说服烧当等部落投效刘谦军,先后让贾诩施展了几次高水准的计谋战术,顺利清理掉凉州董卓势力,使凉州变成刘谦私人之物。这等功劳确实无人能及,故而其他将领最后虽然没有得到望远镜,却也没有话说,只有眼巴巴的等着立下丰厚军功,等待下一轮的机会。 本来能够获得这个望远镜凌武就喜出望外,通过这次事情让他成为凉州军功第一人,这就更让他感到当初投奔刘谦太值了。这件事后,凌武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拿出望远镜显摆一番,炫耀一下他的资本。 原本,凌武迫切想把远征军首功囊括在手,听到了苏米图一番恭维之后,得意之下对首功的迫切之意就下降了几分,心中甚至暗暗想到也该给其他人留下一点机会,老大人说过一句话,叫什么韬光隐什么的,也很有道理嘛 行不多时,就在紧急行军之后,趁着夕阳还有一个月牙,凌武第四次拿出来卖弄的时候,望远镜中出现了一群群白色的羊群和暮归的匈奴人。 “准备战斗,前方七八里外有匈奴人活动凌辉负责从南边包抄,凌材负责从北边包抄,决不能放过一人” 发现敌踪,凌武第一时间给两个做副将的儿子下达了军令。 两个十六七岁的儿子,别看年纪不大,一年来跟随凌武也没少征战,听到军令后没有一丝犹豫,马上吆喝身后的士兵,而后飞快消失在小河两旁的岗坡上。 战事结束,等大家回去向贾诩缴令时,凌武得知他没有获得首功的原因是草原有风看不到炊烟,才让身处大漠中的耿忠取得先机之后,跺脚大恨之。 不过,眼前的凌武还不知道耿忠已经轻取首功,他耐着性子在河谷里等待了一阵子,觉得两个儿子已经达到了意想中的位置,猛然抽出马刀,向前虚劈中红着眼纵马沿着河谷直奔而去。 待身后两千名战士跟随他来到匈奴居住点五里之地,知道这个距离马蹄足以暴露他们的行踪,凌武梗着脖子仰天长嘶:“汉军威武杀” “汉军威武杀杀杀” 夕阳沉入大漠深处,绯红的晚霞缭绕了西边的天空,犹如鲜血洗练过一般。 &&&&&&&&&&&& 兄弟们,真的很抱歉,今天很认真的坐下来码字,可惜心思不宁,强挤出了这么一点。希望事情在明天能够结束。 五百五十二章 以彼之道还失彼身 五百五十二章以彼之道还失彼身 非常非常不要意思兄弟们,讨债之旅有点不顺利,呵呵钱要过来,不小心被请去喝茶,随后又成为了被告,然后又做了原告,就这样乌七八糟的混了这些天,一直没有时间和心情更新。扳下手指一算,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年底将会更忙,看来只有努力一把,全力将这本书写完尽早抽身而出,要不只有过完年更新了。原来准备每天万字,赶快写完这本书,可惜天气太冷手都冻僵了,只有叹口气了,大家见谅。 &&&&&&&&&&&&&&& 夕阳沉入大漠深处,绯红的晚霞缭绕了西边的天空,犹如鲜血洗练过一般,仿佛预见了不久后这片土地将要被鲜血浸染一般。 “兄弟们报仇血债血还” “汉军威武” “杀杀杀” “血债血还” “寸草不留” 战士们望着前方已经炸群的牛羊,心中蓦然涌起无边的骄傲和嗜血的冲动。 汉军嗜血狂吼中,这些匈奴人傻眼了,看到许多年前保护他们的汉军向他们杀来,一时间分辨不出这些汉军真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说来也算这支匈奴人倒霉,这支匈奴人在匈奴人中是一个小部落,分属于原来右贤王帐下日遂王部下。几十年前得罪了日随王,为了避免日遂王报复就遁入了茫茫的荒漠草原,毕竟黄河以北的大草原属于鲜卑控制,日遂王不敢冒险追击。 近些年,因为牧场争执深受鲜卑人排挤的他们听说老日遂王死去后,就一点点的迁回匈奴地,恰好碰到羌渠有趁大汉虚弱而崛起之心,被羌渠收留。河套匈奴地早就被各个势力瓜分干净,羌渠也没有办法安置他们,只好大手一挥把河套西边这一块贫瘠的荒原赐给了他们。 这些人也知道匈奴地的大抵情形,也就没有多说留在了河套以西,用汉话说,总算是回到了故土边上。 这次羌渠入侵汉地,羌渠前来寻找他们的时候,由于此地牧草不够羊群食用,他们就沿着河道往上游去了,羌渠派来的人没有找到他们,为此也不知道眼下匈奴已经和汉军处于敌对状态,还抱着以前的老观念。 由于他们长期游离在匈奴主体之外,没有受到多少汉化,普通部人根本不同汉话。而通晓汉话的部落贵人又不在此处,故而他们也听不懂汉军冲锋的口号,还把汉军冲锋当做是汉军将他们误会成了鲜卑人,想着只要部落头人解释清楚,到时候向汉军敬献一些牛羊也就没事了,听老人说以前汉军遇到他们没少打这样的秋风。 于是,很多匈奴人不是急于抽出武器迎战汉军,而是急急忙忙丢下羊群牛群,反正汉军短时间也带不走吃不掉羊群,想着等到误会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拼命向后撤退想找头人汇报。 严格说来,以他们劣势的武器,完全不会是拥有强弓利弩铠甲齐备的汉军对手,不过,如果他们拼命阻挡汉军,总会耽搁汉军包围的时间,可以让一些族人成功逃出汉军包围圈。 可惜,他们没有。 等到有见识的部落贵人们听清楚汉军冲锋口号,看着汉军刀出鞘弩上弦红着双眼的必杀样子时,凌武两个儿子的骑兵已经抄了他们后路,而凌武率领的主力已经堵住了缺口,一支支呼啸的弩箭精准的钻入了他们的肉体。 当他们被汉军连弩五轮弩箭洗礼过的瞬间,这支总人口一万三千多口,紧急时差不多半数可以变成战士的部落族人,已经有一千多人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一千多人失去了战斗能力,剩下的族人也大多挂彩负伤。 震惊,别说没有见识连弩之威的匈奴人,就算负责下令射击的凌武心中也是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三连击连弩研制成功之后,凌武所在的部队配备的非常少,在和董卓联军战斗中尽管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可是谁也没有见到过大规模使用的杀伤力。远征前,由于暂时打通了补给线,张掖军总算见到了可以五连射的弩机,也知道五连射的弩机一定很厉害,但是当五连射弩机大规模使用时,这种独有的杀伤力还是让凌武等人震惊了。 凌武这些拥有连弩比较了解连弩的人们表现就这样的不争气,何况从来没有听说过连弩这种东西的匈奴人。眼前大大超出接受能力的情形,使尚存的部落头人等人盯着眼前的惨象发呆半天,很多人不置信的揉揉眼睛,半天反应不过来。 半晌,原来在部人眼中英明神武的头人,现在像一根木头一般含着泪水,怔怔走到汉军面前扑倒在地,嘶哑着嗓子悲怆道:“尊敬贵重的大人们,一直以来,只要大人们需要小人总会满足大人们的需要,敢问小人部落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让大人们如此生气?” 部落头人如此表现,起初让部落中很多族人面色难看,心中大骂头人软弱,毕竟汉军如此不讲理杀死这么多族人,他们很想用手中的弓箭刀剑为死去受伤的族人讨血债,只是当看到汉军手中重新抬起一排排泛着寒光的连弩时,心中沸腾的献血才冷却下来,充血大脑逐渐平静下来,认同了头人的做法。 大草原的贫瘠和清苦培养了草原儿女的坚韧,同时,大草原上的“丛林法则”又活生生告诉他们该如何顽强生存下去,毕竟只有活下去才有未来。战败被俘,战败再被俘,一个人一生颠沛流离在各个部落在大草原上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别看头人此时看起来很憔悴可怜,像一只无害的哈巴狗一样无助,其实此刻他心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很多疑问。 低头扮可怜抹眼泪的时候,装可怜的头人又偷偷打量一眼相貌异于汉人的凌武和异族占多数的汉军士兵,心中不断犯嘀咕,假如不是看着夜幕降临中随风摇曳飘荡的汉军大旗和汉军制式铠甲及高端的武器,他很是怀疑这支拥有极少汉人的部队是马贼假扮的。 汉人的国家富强,汉人的武器威力无比,养成汉人剽悍干战的尚武之风。经过几百年血淋淋战争的潜移默化,草原民族不管是亲近汉人或敌视汉人,他们都不得不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特别是强大的匈奴分裂之后,随着汉军一步步把北匈奴赶出大草原之后,这个事实更是深深植入草原民族心中,直到重新统一草原的鲜卑单于檀石槐击败汉军之后,这个事实才有一点点松动。在此以前,不管草原上马贼如何猖獗,他们也不敢假冒汉军进行抢掠,毕竟他们深知他们根本不能抗拒汉军报复的怒火。 汉人现在虚弱了,只是以前有汉人把匈奴人从强盛打到衰落的的教训摆在那里,谁也不敢保证汉人又出现精明的皇帝,然后又把刚刚振兴的鲜卑打倒。故而有大汉无比强大的震慑力摆在那里,马贼又何必冒着得罪汉军的危险抢掠,再者说装备精良久受训练的汉军是那么好冒充的吗? 不过头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以往汉军编制中很少出现异族,纵是使用异族也是让异族独立成军,绝没有出现过眼前这种怪事。 “五月九日,以羌渠为首的二十多万兵马进犯大汉北地郡,由于叛徒出卖关口,北地郡陷落,北地郡百姓惨遭匈奴人抢掠杀戮,十一日,叛徒出卖三辅西大门萧关,匈奴人蜂拥三辅,所犯罪孽罄竹难书。明知道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还敢趁我空虚侵我汉地,英明的大汉骠骑将军马上做出以彼之道还失彼身的指示,血债血还,天经地义。” 这个部落头人看似想了很多,其实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时间,就在他第三次借助擦汗偷看凌武时,凌武开口了,而这番话不啻于当头一棒,头人心中一边忘记了羌渠曾经的恩惠,大骂羌渠愚蠢如猪,一边飞快转动脑子说道:“尊敬的大人,羌渠发疯找死可和我们这个部落没有关系,您看,我们部落精壮族人可都呆在这里,所以,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我们以后肯定是大汉最好的朋友,不不不,我们一直是大汉最好的朋友。” 见凌武正在思考他的提议,头人感到了生存下来的希望,私下恶毒咒骂着凌武和汉人,甚至恶毒的企望羌渠在三辅多杀一些汉人为他出气报仇,口中却献媚道:“小人见大人也不是汉人出身,既然大人能带领汉人出战,那么能不能给小人一个追随大人的机会?” “胡扯老子早就是如假包换的汉人,老子的汉人身份可是得到过英明神武的骠骑将军承认的,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质疑老子的汉人身份” 深思中的凌武脸色骤变,犹如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样,倏然挥动马鞭劈头盖脸给头人几鞭,然后手握马鞭指着面部鲜血纵横的头人吼道。 “老子是第一个归附骠骑将军的新汉人,知道吗?第一个告诉你,骠骑将军在幽州又吸纳一批新汉人之后说,除了我们之外其他的异族纵使主动依附骠骑将军,也不能享受我们汉人的全部权益了,也就是说他们将会低人一等,对,骠骑将军说他们只是二等公民而匈奴人则连二等公民的权利也没有,骠骑将军早就下达了对待匈奴人的政策,灭族让匈奴在天下各族中除名” 假如这个头人不自作聪明把凌武当做在汉军中服役的异族,以凌武能够立下无数功劳证明挺好使的大脑,自然不会残酷镇压这个没有参与进犯汉人的小部落,他还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部落立下更大的功劳。 遗憾的是,不明底细的头人无巧不巧的触动了凌武最大的伤疤,他不知道凌武付出巨大的代价,每次表现的比真正汉人都激进,无非是想让大家忘记他异族身份,使天下汉人都把他当做汉人看待。 不过,凌武生气归生气,暂时还没有下令屠杀,因为他还在盘算着利用这个部落的价值,可惜,部落头人的下一个举动则把这个部落陷入了死地。 听到让匈奴在天下除名这句话,头人没有理解凌武说的只是让他们变成二等汉人的意思,自以为清醒意识到祈求这一条路估计行不通,只有反抗才会有条活路,于是他决定反抗。 就在他身形刚刚回缩,翻滚着后退招呼大家和汉军战斗之时,十几支娇小的弩箭深深刺入他的身体,爆出十几簇小小的血花,然后趴在地上抽搐两下就停止了一切动作。 几乎在头人身中连弩死亡的同时,四面包围部落的汉军在最后暮色中,对着手中有武器的匈奴人,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但凡手中拥有武器能对汉军造成伤亡的匈奴人放开了手中的机括。 五千弩箭连接五轮,两万五千支短小的弩箭厉啸不断,形成一阵令人头麻的嗡嗡声。数分钟之后,两万五千支弩箭射击完毕,原野中除了轻微的几声呻吟之外,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凌武看了一眼原来躲在匈奴战士后边,现在恍然变成木头,被汉军连弩惊吓得一动不动的匈奴老弱女人,他面不改色的对战士们做出一个上前清理战果的首手势,然后就向一座即将搭建成型的帐篷走去。 走进帐篷门口,凌武看了一眼端着水盆和端着美酒的仆从,脸上洋溢着满足之色站定,跟随他二十几年的仆从老练的帮助他卸下铠甲,然后匆匆洗把脸手执一樽美酒来到了案几旁,借着牛油灯的灯光翻开了一本兵书。 凌武一边小口小口品味着美酒,一边极其认真的研究者兵书,外边女人和小孩的惨叫一点也不能让他分心,因为他深知在这支军队中刘谦的命令就是天,没人敢违抗刘谦的命令,他也不敢。 军中平时禁酒,就连他这样的高级军官每天也只敢饮用一樽酒,喝多了教导系统立刻会上报刘谦,下场是解除军职到刘谦身边当侍卫一年。离开战场一年不能立功,这个谁受得了,为此大家都非常珍惜每天这一樽酒的享受。 “禀报大人,河边雾水太大,兄弟们特意找来两个女人给你驱寒。” 一樽酒将尽,帐外响起在凌武听来很怪异的声音,凌武摇头一笑,心道大夏天驱寒,这么烂的借口也难为大家了,毕竟刘谦军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既知道大家迫切的心情,凌武也不做恶人,反正刘谦早早就下达了指导意见,当下说道:“留下一个就好,剩下的留给兄弟们畅快吧” “诺” 随着帐篷外的应承,帐内多了一个姿色尚佳的匈奴女子,凌武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这种事情,对于曾经是羌族中的大部落零吾部落头人而言,很是司空见惯。当年各部落相互征伐中彼此享用战败部落女人非常频繁,凌武作为族长自然少不了这种好处。不过,自从做了汉人之后,这种情况就改变了,三军之帅刘谦非常反感这种事情,凡是触犯者杀无赦,在刘谦严酷的军法制度下,刘谦军上下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好处,至少对于投靠刘谦军的凌武来说,这是第一次。 这名匈奴女子大约只有十六七岁,凌武原来还准备效仿汉人规矩怜香惜玉一番,然后在共赴巫山**,可是当营外传来一阵阵原始yin靡之乐时,三个多月没有亲近女子的凌武控制不住心底的渴求,立刻像饿狼一般把看似娇小的匈奴小美女扑倒在地。 凌武军不折一人,五千军卒在荒野上集体狂欢的时刻,还有一只汉军正在荒野上瞎逛。 这支军队是韩遂和马腾带领的一个支队,他们没有耿忠和凌武那般幸运,太阳下山夜幕降临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好在太阳西下不久,荒漠东边的云团中跳出了一轮弯月,准确说这轮月亮已经不是弯月,而是大半个月亮。 以韩遂的看法,天黑了就安营扎寨,等天明养足精神在执行军令也不迟。平时一贯听从韩遂建议的马腾这次却有了不同意见,他认为,他们没有遇到匈奴人,其他几只军队说不住也没有遇到,为了夺取首战大功多付出一些也值得。 韩遂看看明晃晃的月亮,也认为马腾说的有道理,大军只是稍微停顿休息进食之后,然后又出发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戌时两刻,前方探哨终于发现大军十里外有点点火光。韩遂马腾大喜,立刻加强斥候侦查力量,不久后得到准确消息,那是一个匈奴部落在围火吃饭狂欢。 韩遂马腾马上兵分数路绕着大大的包围圈对着火光处的部落而去,狂欢的匈奴人没有注意到即将来临的危机,很多人还在讨论部落勇士这次能从汉地带回来什么好东西,待汉军完成包围圈突然杀出时,他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突袭之战,战斗结束的很快,这些匈奴人的下场基本上和遭遇耿忠凌武匈奴人差不多,不同点是韩遂制止了手下士兵马上取乐,鼓动全军和一千多名匈奴女子整顿部落四散的牛羊。 韩遂和马腾都带过大军,他们考虑问题角度和一般将领不同,他们知道这次远征军粮是头等大事,张掖苦寒,输送来的粮草一定不会太多,大军想要在此征战讨伐就必须以战养战。没有粮食士兵吃不饱饭,一切都免谈,只有手中控制着充足的粮草,以汉军的兵力战力多少女人都能抢来。 几天后,第一阶段战斗结束论功行赏时,不管耿忠和凌武取得了远远超过韩遂马腾的战绩,贾诩还是重重地奖励了韩遂马腾,把他们的功劳和耿忠并列记功。 五百五十三章 并州攻势 五百五十三章并州攻势 西线凉州军团跋涉沙漠向匈奴进军之时,远在并州也发生着一连串的战事。 连夜攻下壶关之后,黄忠没有停顿,连夜带领骑兵坠在穆利的后边,而后一举击破穆利的残军活捉了穆利。当夜,在穆利见识过黄忠神鬼莫测的武艺和刘谦军强大的战力之后,老老实实带领黄忠在拂晓前来到屯留城,在生命威胁下欺骗了他大哥穆顺,诈开了屯留城。 屯留城守将穆顺见此,惊恐之下放弃城池,带领守军逃窜而去。穆顺刚刚逃到位于屯留城北侧的襄垣,黄忠的骑兵紧随其后也到了襄垣城。当时襄垣城门还没有关闭,结果又让黄忠得到了襄垣城。 有了这次教训之后,穆顺不敢大意,不走大路走小路,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时赶到了襄垣北边的涅县,平安进城,没有闹出还没有站稳脚步又被刘谦军追上并被赶出来的丑剧。而黄忠也害怕孤军深入遭受伏击,待在襄垣等待大军到来,然后再收拾逃进涅县的穆顺。 此刻,刘晔和吕布达成互不侵犯盟约之后,张颌率领着大军一路保护军人家属慢慢向并州跋涉,而负责谈判的田畴和关羽颜良文丑飞快来到了并州。 刘晔决定,等河东郡和河内郡平定,由吴辽和凌操向东驻守防止吕布和其他诸侯,并州方面,张颌到达壶关之后,将负责滏口陉和壶关的战事。其他的军队,马上大跨进向北移动,除了卡在行进大路上的城邑,其余的城邑一概不准攻打,待拥有优势兵力的步兵卡断驻守在太原的张扬通往雁门郡的后路之后,再回头一一收拾包围圈的张扬军。至于太原西边则暂时不予理会,不怕张扬向西运动,因为西边是未来大军步兵主要进攻方向,只要张扬向西逃亡,他只有在大军逼迫下进入匈奴地一条路,当然是一条绝路。 随后,大军除了在阳邑遭到顽强抵抗之外,通往太原东线的其余小城池都是主动打开城门,大军很快就切断了张扬通往雁门郡的道路。 张扬起初见负责切断雁门郡的军队规模不大,妄想快速歼灭这股数千人的骑兵,殊不知落入了刘晔的计谋。当他带领三万步骑出城之后,就遭到潜伏的重兵伏击,一举失去了手中全部的机动兵力,战后只有一百多人跟随他逃亡太原。而他之所以能顺利逃出包围圈,完全依仗于一员小将,这名小将叫做张辽。 张辽是并州雁门郡人,很早就听说过吕布过人的战绩,少年人崇拜英雄,吕布如此厉害自然成为了少年张辽心目中的大英雄。 可惜,历史被刘谦改变了,当张辽在雁门郡服完兵役前来投效吕布的时候,吕布跟随丁原去了雒阳,让张辽扑了一个空。 原来,张辽准备离开并州前往雒阳寻找吕布,不巧他的身手却被张扬看重,张扬安慰张辽说,如果张辽在张扬军中立下大功劳的话,等吕布回来一定会更加赏识张辽,并说到时候他愿意为张辽亲自请功云云。 张辽认为张扬说的有道理,眼下他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就算见到吕布,吕布也不一定待见他,不如现在张扬这里立下军功,到时候有张扬为他美言,效果一定比他主动投效吕布的好,于是就留在张扬这里。 张扬带领百余残兵回到太原城之后,刘晔并没有主动攻击太原等控制在张扬手中的城池,而是欺负张扬没有机动兵力,只留下一部分军队看着张扬,让大军向北快速收拾了雁门郡。至此,刘谦军基本上控制了并州最富饶的三个大郡,有了立身并州的根本。 收服雁门郡之后,刘晔又派出几支军队加强了井陉等交通要道,这才回过手来对付张扬控制的城池。 防守城池总起来占优势,不过这也要看守城军队有没有援军说话,外有援军守城士卒就有胜利希望,而没有援军的城池不管如何坚固险峻,总会被攻城方所破。仔细说来,这也算是一个心理问题。 时下,并州十分孤立,就连平时和张扬交情不错的吕布也翻脸了,张扬军就陷入了孤苦难依的状态中,尽管刘谦军围城只有几天,可是知道没有援军的张扬军开始恐慌,纷纷劝说张扬向西而去。 古城难守这个道理张扬也懂,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就决定舍弃太原,向并州大城晋阳而去。 刘谦军对于张扬逃亡一点也不介意,只是把张扬向晋阳逃窜的消息传递给还在张扬军控制中的几座城池,其中就包括穆顺所驻扎的涅县。 这些城池守军听说了张扬放弃了太原,心道太原如此坚固张扬还要放弃,他们这些小城池就不要想了,除了穆顺之外,其他的城池纷纷向刘谦军献城。穆顺倒是没有献城,而是带领人马向张扬学习,向西逃窜想和晋阳的张扬回合。 对于穆顺的举动,刘谦军也没有理会,一直等到穆顺到了晋阳之后,刘晔才带领大军来到晋阳,光明正大给了张扬三个选择。 第一,张扬军向刘谦军投降,随后张扬军可以享受刘谦军一切待遇,然后和刘谦军一起向西运动歼灭匈奴。 第二,刘谦军可以给张扬军打开东去的道路,让张扬军平平安安离开并州,不过张扬必须答应一个条件,就是让刘谦军在张扬军宣传西征匈奴的事情,主动加入刘谦军的张扬军士兵张扬不得干涉。 第三,张扬军只要愿意跟着刘谦军和匈奴人打仗,可以保持全部建制,战后愿意加入刘谦军欢迎,愿意离开并州去其他地方欢送。 张扬听说之后,经过一天一夜思考,最终决定采用第二条。 如果没有其他两条,实在坚持不下去投降刘谦军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了其他两个条件,张扬绝对不会采纳第一条的投降。 当然,第二条和第三条必须建立在刘谦军讲信用的基础上,但是关于刘谦军信用的问题张扬最不担心,不说以前传说的刘谦如何一诺千金,看看最近刘谦军愿意用冀州兑换高顺就知道了刘谦军的信用。 第一条没有采纳的必要,第三条在张扬看来也有问题。 第三条表面看起来非常好,可以让张扬保持建制,好像对张扬非常实惠。但是就因为条件太好,才让张扬怀疑刘谦军一定包藏祸心,一定是想在战斗中消磨他的实力。处处让他啃硬骨头,说不住匈奴人没有死光他就成了光杆司令,甚至小命也没有了。 第二条张扬也知道有弊端,不过在没有援军被包围情况下,这一条相对还是他最能够接受的。弊端在于张扬军是由并州子弟组成的,而并州子弟多少都对匈奴人怀有仇恨,很多人都恨不得把匈奴人灭族。 眼下,刘谦军用舍弃冀州幽州集中兵力的旗号攻伐匈奴,非常符合并州子弟的价值观,肯定能吸引并州子弟踊跃加入刘谦军。不过,张扬也有他自己的考虑,这支军队他毕竟带领多年,很多士兵因为利益感情等原因,不会轻易被刘谦军忽悠走,故而张扬咬着牙才选择了第二条。 事实的结果是张扬不知道刘谦军中有一个教导系统,更是从来没有领教过教导系统洗脑的厉害。在教导系统带着许多榜样现身说法,在老神棍无数法术及对刘谦神话下,张扬仅存的两万人马硬是被忽悠走了,最后只留下张扬穆顺和身边两百多个铁杆跟随者。 不得不提的是,少年张辽也参加了刘谦军,只是张辽当时明确告知襄楷,消灭光匈奴人战后他还是会去寻找心中的战神吕布,襄楷哈哈一笑就点头答应了。 吸纳完张扬的部队,刘晔根本不在乎苦着脸离开并州的张扬等人,快速下达了一串串战斗命令。 在各项军事命令下,原来的五万骑兵和刚刚收整张扬的八千骑兵及七千多踊跃参加报名的骑兵新军,立即从西河郡穿过云中郡向五原郡和朔方郡运动。一边行军一边武装打击不归顺的地方政府,命令各级郡兵立刻把守黄河渡口防止匈奴人向北逃窜。 骑兵行军途中,只携带十五天的军需,其他军需由各级地方政府负责,不足之处以战养战。随后几天,幽州和冀州籍士兵家眷亲属到达并州,其中有骑射功底青壮在教导系统及亲人鼓动下参军,他们和雁门郡五原郡云中郡等拥有骑射功底的青年组成骑兵第二梯队。他们主要任务负责主力骑兵的后勤征集工作,必要时候也会投入战斗,有了他们的参与,骑兵后勤问题得到了很大的补足。 骑兵出动的同时,八万步兵主力也开始向西河郡上郡进发。 这些步兵也就是刘谦军在并州能够调动的最大兵力,其中包括壶关一部分老兵和并州诸郡的步兵和原张扬军。由于刘谦军和吕布军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为了一举消灭匈奴人不让匈奴漏网,刘晔大胆让从冀州幽州移民中征召一批新兵,让他们负责把守壶关等地,让老兵全部参加这次伟大的战役。 与此同时,刚刚稳定下来的司隶河东郡,也经历着一次长途行军,他们是由原来的河东郡郡兵和一些刘谦军组成,总兵力共两万余人,加上运送物资的民夫,总人数超过了五万人。他们将从河东出发,渡过黄河之后进入并州上郡,然后到达上郡长城一线加强汉军的防守,必要时走出长城参与战斗。 这支两万人的军队的行程大概在一千里左右,在古代已经属于长途行军,之所以出兵两万需要三万多民夫,这在古代也属于没办法的事情。 认真说来,两万人马行军千里需要两倍民夫已经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因为他们能如此完全是因为拥有很多的马车和牲畜,要知道在汉武帝时期,这个规模行军至少需要五万民夫才能满足两万士兵作战要求。 并州八万步兵到达作战区域,路路程远近和河东两万人差不多,但是并州步兵需要的民夫却只有五万,按照比例要比河东刘谦军减少了两倍多。 有这样明显的结果,主要原因不在河东这边,要知道冀州的刘谦军离开冀州时,等于把幽州和冀州的运输能力抽取一空,无论是马车和牲畜都是全国之冠,在这一点上,刘谦在潼关等待作战的主力也没有这等优势条件,他们属于这个时代运输能力最强的部队。 河东这边其实也非常注意军需运输,遗憾的是河东不过只有一郡之地,早些时候在刘谦西征三辅时已经为刘谦捐献了一些车马。时下能够拼凑出如此多运输车马,还得感谢凌操在河东的一番杀戮,吓怕了河东郡的豪强世家,为了活命只有尽最大努力捐献。 要不,按照正常战事,刘谦这次远征根本是一场闹剧。其实时下在袁绍等不了解底细的人看来,刘谦这次远征纯属找死。 当初在虎牢关,袁绍等人在刘谦压迫下没有做出小动作,也有相当大看刘谦消弱力量的笑话。军事政治前瞻目光袁绍和袁术可能目光短浅,诸子百家各种史书他们可没少阅读。 史书上清楚记载着汉武帝屡次对匈奴作战,十个农夫肩挑背扛也只能供给一个士兵的粮食,每次大规模作战都发动百万民夫,而百万民夫也需要吃饭,故而尽管汉代经过了文景之治积蓄了数不清的财富粮食,可也不够汉武帝折腾二十年。 有汉武帝和明帝章帝时期窦固窦宪的大举北伐,后勤补给往往摆在首位,只要后勤跟得上汉军几乎无往不胜。以上几次大规模对匈奴作战,全是倾国之力集中在对匈奴战争中,才能取得骄人成绩,。 现在,刘谦只是表面上拥有大汉十三州中相当于三个州的土地,而这三个州除了南阳郡属于产粮产钱的根据地之外,并州和凉州三辅等地都是刚刚到手,根本帮不上刘谦什么忙。以三州不稳固之地就要急匆匆对付匈奴,不提成功率不足三成,就算成功也是大大耗损了势力,五年之内是没有崛起的可能性了,这绝对是不明智的做法。 当然,以上都是袁绍等人以历史经验总结得出的结论,依照常理解释也不算错误,但是他们忘记了刘谦这厮并不是按理出牌之人,忽略了刘谦一贯敌视豪强世家。 做了官僚世家豪强出身的袁绍等人,他们自然明白大汉财富百分之九十集中在世家豪强手中,特别是地方政府,在每次镇压农民暴动中往往依赖世家豪强的财力人力。也许是出身限制,他们明知道财务集中的道理,可是却不会轻易向他们代表的利益阶级开刀,非但不能开刀还有极力维护。 正是他们长久形成这样的思维,而这种思维又限制了他们向豪强世家开刀的考虑,限制的考虑有反向加强了他们的思维方式,于是他们就走进了死圈子。认为,对外作战必须以正当纳税方式继续国力,当国力积蓄到一定程度才能用兵。 以正常发展规矩而言,袁绍等人秉持的态度是值得肯定了,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家政府也都是这样做的。但是,刘谦这厮由于沐浴在党的光辉洗礼过,受过最先进的思想教育,一眼就看出大汉阶级不平等财富不对称的真正弊端,磨刀霍霍就向占据大汉财富百分之九十的世家豪强开刀了。 事实证明,世家豪强占据大汉总财富百分之九十是正确的,不提去年刘谦清理南阳郡和三辅一些世家豪强,单单是这次清理冀州世家豪强,刘谦得到的金钱粮食就比得上全国六七年的付税收入,牲畜和运输车辆等物资轻松的超过了倾国之力的十几倍。 依照刘晔计算,对冀州敌对势力的强制搜刮和自愿捐献的财富比例大概在一百比一,这也很符合事实道理。 刘晔很认同刘谦所言,强盗比官差和大义有力。即使起初不认同,在铁一般事实面前也不得不赞同。只是刘晔起初很是不解,刘谦本身就属于世家豪强这个阶层,却念叨着强盗比官差大义有力时下手一点也不手软。 刘晔写信询问刘谦几次,后来刘谦回信讲了两个在刘晔看来不会发生却很有道理的故事。 一个是说一个朝代到了末代,内忧外患而国家财政入不敷出,国家统治处于风雨飘摇中,随时都会覆灭。皇帝没有办法,心中也知道很多王公大臣手中有钱,就想让这些王公大臣捐献一些。 这些王公大臣很多都是鼠目寸光,哪里肯讲手中白花花的银子无偿捐出去,就是借出去也不行。这些人眼光短浅可脑子不笨,为了应付皇帝他们把家中的家具什么的摆在大街上叫卖,说卖来钱是捐给朝廷的,皇帝见此也只有不了了之了。 不久后,农民军攻入京师朝代灭亡,皇帝秉承天子守国门的遗训不肯离开,最后自缢身死,而这些依附皇帝的王公大臣很多摇身一变,变成了新朝的权贵。 刘晔听完故事默然,不过从此后对待冀州的世家豪强再也没有手软。 五百五十四章 宁赠同宗不与友邦 五百五十四章宁赠同宗不与友邦 刘谦讲的第二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异族在中原建立王朝的故事,故事中有一个喜欢被人称作“老佛爷”的太后,大量挪用军费用来给自己操办寿诞,结果等外国人打上来时候军队一败涂地。如果这样不懂国家政治也就算了,这个太后宁愿用大量金钱好处巴结外国人,也不愿将丝毫的好处让给本国汉人,还有句名言叫做“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说实话,刘晔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个故事,起初刘晔莞尔,认为故事中的这个太后肯定是一个疯子,不过后来依照刘谦所设定的环境局势认真分析一下,不得不承认也有故事所述那样的可能性。但是,打死刘晔也不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只是把这个故事当做刘谦敌视异族而故意杜撰出来鼓动忽悠大家的。 尽管刘晔和很多人认为以上故事都是刘谦故意而为之,绝对不会在大汉发生,然而故事阐述的道理刘晔却不得不接受。 比如大汉很多世家豪强,在他们意识里大汉朝的兴旺基本上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只要随后建立的新政府承认他们的合法权益,他们就可以继续过他们的好日子。甚至有些人抱着从龙的心思,认为袁绍接替大汉之后,说不住由于他们和袁绍走得近,还能获得无数现在得不到的好处。 特别是第二个故事,刘晔等人怀疑刘谦是故意应付他们这些反对讨伐匈奴之人的。 刘晔所在兵团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要知道是他们完成了幽州战略,然后一步步施展冀州战略,用智谋和鲜血把幽冀二州掌控到手中。说来幽冀二州就像他们的孩子一般,刘谦轻飘飘的说舍弃就舍弃,如何不让他们心中生出抵触心理。 放下幽冀二州对于刘谦势力发展重要性不谈,刘晔等人还有一个观念和刘谦郭嘉不同。他们认为,异族属于疥癣之疾,只要中央政府强大收拾匈奴和其他异族都是小问题。当下重要的是马上收拾大汉国内乱局,待平定国内各个造反派野心家之后,大汉周边四夷自然就拜伏在大汉强权之下不敢造次。 刘晔等人政治主张送到刘谦那里之后,刘谦笑着称他们的政治主张为“攘外必先安内”,刘晔等人听说之外一致认为刘谦总结的简介有利,自此后“攘外必先安内”正式出现在历史舞台上。 刘谦回信解释道,如果这次不是千载难逢歼灭匈奴人的良机,而手中又确实有征讨的能力,他也非常赞同刘晔等人的意见。不过随后话锋一转给刘晔讲了一个“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故事,然后围绕着这个故事发表了一些独特的意见。 刘谦认为,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异族参战侵略大汉,大汉内乱只是大汉自家兄弟之间的事情,那么“攘外必先安内”确实是一条好战略,只要大汉内部稳定拧成一股绳,野心勃勃的异族就不敢对大汉露出丝毫敌意。 但是,在异族侵占大汉土地状况下,就算这些异族暂时没有大规模侵犯大汉的心思,首要之事也是集中精力把异族赶出大汉,最好是消灭之,民族矛盾不妨战士放到一边。 刘晔等人的见识都停留在当代,当代,在汉民族最为强大最富有扩张精神的时代,汉民族一直屹立于民族之林,根本不能体会汉民族软弱时刻异族无耻的本性。 刘谦深知,正是汉民族经过三国时期近百年的混战,使汉民族人口大幅度消减,又经过西晋没有远见争权夺利的八王之乱,让汉民族处于自汉民族成型后最虚弱的时刻,随着匈奴人第一个试探性攻击汉族获得的胜利,各个异族撕去无害的假面孔,立刻肆无忌惮发起攻击汉人的高潮,从而导致了汉民族第一段屈辱史“五胡乱华”。 刘谦更清楚的记得,当初小日本进攻朝鲜,最初只想把清政府的影响力从朝鲜驱逐出去,可惜,清政府军队在朝鲜的战力暴露了他们不堪一战的底细,让小日本胃口大开,导致小日本马上修改了战略方针,定下了大举侵略清朝的战略计划。 明白历史荣辱兴亡史的刘谦绝不会让自己犯轻视敌人的错误,抱着“宁赠同宗不与友邦”的战略思想,在郭嘉参谋下,决定以幽冀二州的财力人力,趁匈奴内部空虚的大好时机一举让匈奴灭族除名。 “宁赠同宗不与友邦刘廷益呀刘廷益,就凭这一份独有的胸襟魄力也是大汉头一号,无人可以比拟。” 刘晔捋捋嘴唇上想要发黑的绒毛,盯着被各种色彩分割成一块块的大汉全图中属于刘谦控制的一点面积,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然后不自主的侧耳倾听外边喧嚣的呼喊声,脸上露出几丝淡淡的自信笑容。 “禀报军师,骑兵主力昨天晚上已经到达朔方郡,各路步兵也大多推进到黄河一线,距离黄河最近的部队也不过只有八十里地。另外,五天前渡过黄河的河东方面军上报说,明天晚上天他们可以准时到达上郡长城一线和并州第八支队会师。” “很好,传令下去,这两天征召的两万新兵立刻向黄河一线进军,他们主要加强各路后勤运输。呵呵并州父老的从军热情实在有点让人招架不住,自明天起停止招兵,我们还必须负担起并州的建设重任来,都当兵去了,并州没人建设是不行的。” “诺” “传令所有属于作战参谋总部单位,今天夜间子时必须跟随我开始追赶大部队,绝对不能耽误这次的大战。另外,派人求见刘虞大人,看他是否有时间,最好在离去前我们见上一面,就说并州建设该开始了。” “诺” 并州刺史府前厅前的院落中,数十位官员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焦躁的不时向前厅打量着。这个年代官员白天办公必须在前厅处理问题,而新任并州刺史的刘虞前厅中,前厅两旁四排案几挤满了身份较高的官员,一些官员正络绎不绝的从案几上起身来到刘虞主案前边,期待刘虞审批他们的公文,一些官员匆匆挤进空下来的座位,一些被批示过的官员则抹着汗露出喜悦的笑脸离开前厅。 并州经过一场大乱,百废待兴,偌大地盘刚打下来来不及安定就又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役,作为并州政府新当家刘虞岂能不忙?故而刘晔没有亲自来拜见刘虞,还得先派人询问刘虞,看刘虞这边情况说话,尽管两人办公地点只有一百米而已。 太原刺史府外的大街上,一列列宣传假如刘谦军消灭匈奴的队伍敲着战鼓呼喊着高昂的口号呼啸而过,经受匈奴袭扰的并州百姓看着威武不凡的战士们颇有气势的宣传表演,情不自禁的跟随者宣传队奔走雀跃,形成了一波*山呼海啸的声浪。 顺着太原城向东,官道南边数里处有一座军营,无数踊跃参军的新兵陆续被送到这座新兵营中,不久后就加入热火朝天的新兵训练中。 一队新兵刚刚走进新兵大营,一队新兵又从太原城东门排着队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着刘谦军最近流行的口号。 “灭尽忘恩负义的匈奴番,为我大汉腾出生存空间”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辱我强汉者尽灭其族” “左手烧刀酒,右手胡虏首” …………………… 这对新兵大概有四百人左右,或许是受到刘谦军无战不胜的感召,或许是即将能斩杀屡屡侵犯并州造下无数罪孽的匈奴,他们行走间排成方队,雄纠纠气昂昂行走在夹道欢送的亲人朋友和热心的人民中间,充满了斗志。 忽然,官道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号角,紧接着,大家看到前方官道上驰来三个骑士,习惯军旅的老兵马上喝止新兵队伍停下来,挤到官道一旁,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离的近一些,普通百姓看清楚三个骑士身着汉军装束,身后飘扬着红色的几面小旗,就知道这三个人是刘谦军中负责传递消息的传令兵,更从为首传令兵手中高举的红牌得知这次的军务非常紧急或重要,当下纷纷向后缩身退到官道两侧力争为传令兵腾出更多的道路来。 “敬礼” 一名脸上伤疤犹如蜈蚣的老兵见三名传令兵临近,憋粗脖子对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新兵蛋子大吼一声后,盯着汗水尘土交织得灰头鼠脸的传令兵,用力的把右拳放在了胸口。 紧贴路边站立成两排的新兵在城里时已经接受了老兵的训练,闻言马上效仿老兵动作庄严地握紧右拳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表示对传令兵的敬意。 很多新兵经过这几天宣传队的宣传,知道刘谦军中承担任务最重最危险的是传令兵和侦察的斥候,侦察兵是军队的眼睛和耳朵,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样也代表了他们自身的危险性。 传令兵表面看起来大多在战区后边活动,可是时下混乱状态下,那些隐藏在控制区内部的敌人先要获得刘谦军情报,往往会对传令兵动手。那就更不要提一直活动在前线的传令兵了,他们生存几率基本上比斥候还要低。故而,虽然上级没有特别规定普通战士率先给活跃在前线的传令兵行礼,可是很多士兵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些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七十的传令兵。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由远而来的传令兵远远见到弟兄们对他们的敬意,不由得从堆满汗垢的脸上露出白的耀眼的牙齿,先是对着大家激动的挥挥手,待到近前猛然收回手臂,拳头狠狠击打在胸口铠甲上,擂得胸口的甲片啪啪作响。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看着高呼着口号的传令兵从身边呼啸而过,四百多名新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听到身边带领他们的老兵骄傲的挺着胸膛回应着让他们鲜血沸腾的口号,也不考虑大家为啥还要呼喊骠骑将军威武,凸起胸膛扯着嗓子叫出了令他们觉得气壮山河的口号。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新兵如此,就更不要提路两旁欢送新兵的并州百姓,他们自然也不会考虑第二个欢呼骠骑将军的口号,反正这些天太原城传遍了刘谦无数英勇壮举。再说,时下谁不知道刘谦最喜爱的女子出身太原,为此还闹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有了李冰这一层关系,太原人当然爱屋及乌的喜欢刘谦这个从未谋面的太原姑爷了。 也许,前些天由于张扬对刘谦及刘谦军的丑化,太原人还担心刘谦军来到会发生这个时代非常常见的“兵患”,经过这些天刘谦军对太原城的秋毫无犯,太原人再也不相信那些刘谦军吃人等鬼话,发自内心拥护这支太原城女婿领导的军队,放心的把家中子弟交到了刘谦军手中。 三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飞快地离开了热情的新兵和人们,纵马间穿过了太原东门的城楼,入眼看到太原街道内陷入狂热状态的群众,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对于传令兵而言,及时迅速的把紧要军情送到地点是他们最基本的任务,而眼前人山人海拥堵街道的情况将会耽搁他们时间。 对于敌人而言,就算是前途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能躲避就灵活的避开,不能避开就动用随身十柄弩机杀出一条血路,三十柄连弩可以短时间连续发射一百五十支弩箭,足够他们冲开小队敌人的阻挡。 就算遇到再多一点的敌人,他们大可相互支援上弦发射,以他们身上相当于普通士兵身上三倍的弩箭,前方就算有五百敌人也阻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如果敌人超过五百名或者敌人有大盾,他们就不会和敌人纠缠,两个人负责阻击敌人或分头引开敌人,力求剩下的战友脱离战场把军情送出去,而他们则会在最后时刻毁去连弩力战而死。 因为传令兵肩负的特殊性,他们绝对是刘谦军中最精锐的战士,身手绝对是一流又对刘谦忠心不二,故而鲜少有被敌人包围,最后让这些勇士们毁去情报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情况。 环视一下四周,通往城内刺史府的只有这一条大路,三名战士相识苦笑,因为他们面前的不是敌人,而是热情迸发的战友和民众,他们怎么能对他们下手。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在冀州见识过狂热群众的队长心中叹息一声,吹动号角的时候减低了战马速度,心中想着实在不行就下马前行好了。 “呜呜呜呜” 嘹亮的短角声和狂热群众的呼啸共同震动在空气中,传令兵小队长实在有点怀疑陷入狂热中的人们能不能听到他的号角。 然后,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清晰看到,人群深处站在马车上的一个战友做出一个让大家静止的手势,喧天的呼喊忽然一下子停了下来,就像夏天猛然而至的暴雨一般,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他敢肯定,马车上那个战友方才正带领大家高声疾呼,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角声。他更感肯定,那个战友是在带领大家高呼时,当挥动拳头下蹲做大幅度动作时眼角余光恰巧看到了他们。 “兄弟们乡亲们军中军情第一,希望大家赶快为传递军情的勇士让开一条道路不要慌张慢慢来,不要因为让路而造成相互践踏” 在车顶战友指挥下,大家以最快速度平安为传令兵让开一条道路,小队长看一眼宽阔的道路,不由在经过马车时认真打量了这个少年战士一眼,庄重行了一个军礼说一声谢谢。 因为这个少年士兵临危不惧的表现,小队长深深记住了这个少年,事后知道这个少年叫做张辽,是张扬军的一名降将。原来这个小家伙也想跟着张扬离开并州投奔吕布,后来听说了黄翼打败吕布的故事,又听说这支军队统帅黄忠的箭术应该不次于黄翼,甚至还在黄翼之上,而黄忠一身武艺已经大成,就连敢和吕布叫板的颜良文丑见到黄忠也是服服帖帖,就表示愿意留在刘谦军中一段时间。 再后来,这个叫做张辽的小家伙和颜良文丑过了两招,不是正处于壮年的颜良文丑对手,又经过教导员亲自开小灶,现在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刘谦军一员,表现得格外积极。由于张辽出身并州雁门郡,所以上级就决定由他来负责招兵事宜,而他表现得也格外出色。 并州刺史府衙门刘晔办公院子门前,门子高呼紧急军情传到,正准备面见得空刘虞的刘晔脸上笑容忽然消失,他知道但凡是喜讯早就高声传报而来了,既然没有高呼,而且是从东方而来,不是从雒阳的南方传来,可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五百五十六章 群殴郭奉孝 五百五十六章群殴郭奉孝 潼关,数骑身负红旗的传令兵和战马一样汗流浃背,沿着官道一路吹着号角向通关外的大营而来,把守辕门的士兵看清楚传令兵手中的红色木牌,立刻放开拒马鹿角,几名传令兵匆匆向战友还了一个军礼,违反军队常规的在军营纵马直奔。 不久,他们几人来到一座营帐旁,远远得到相熟战友的热烈欢迎,然后将铠甲内的一个小木匣子交给了上级。几分钟后,小木匣子就来到了刘谦手中。 由于小鲁肃和庞德及时到达萧关,连夜将萧关西边挖掘得坑道纵横,给以大汉强弩重新换取萧关守将的段煨很大压力。所以,当刘谦亲自到达萧关,并拿出段煨儿子的亲笔书信之后,知道匈奴大势已去的老狐狸很明智的反正了。 当晚,段煨手下原来负责把守萧关的军队开出萧关,接受刘谦军队他们的整编,与此同时,刘谦军两万步兵正式进驻萧关。而段煨和经过整编过的步兵,由段煨带领向北挺进,负责和新建立的北地郡郡兵一起把守北地郡长城一线,决不让被东西夹击的匈奴老弱流窜到大汉土地。段煨听说只是让他们对付匈奴老弱,而且还是依托长城防守,十分高兴。 布局完三辅大势,刘谦经过两天天潜行,于六月九日重新回到了长安。原来刘谦还想利用暂时空闲时间陪一陪小萝莉甄宓,以完成以前许下的诺言,不料得到了一个让刘谦苦笑的消息,迫使刘谦不得不辞别小萝莉甄宓,于六月十日清晨回到了潼关。 原来,大军上个月气势如虹从雒阳开拨到潼关,可是到了通关之后没有大家臆想中的大战,反而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军训,时间久了,大家就有了一些厌倦。 这时,刘谦正陷入独立算计匈奴人的快乐中,得知是赵云不小心放入甄俨等人差点导致战略计划流产后,没有过多考虑,就写信让郭嘉关赵云的禁闭。 按照常理,刘谦这样处理赵云非常正常,刘谦这厮甚至还怀有大义灭亲以儆效尤的想法,希望全营战士更加遵守军法。刘谦没有往深层次考虑,郭嘉这个时候还有点嫩,以为大军完全听从刘谦控制,也没有考虑处罚赵云会引起很多麻烦,就按照刘谦意思把赵云关了禁闭。 赵云此人从不讲究什么特权,跟随刘谦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什么改变,很质朴,也很遵守军法。认为他惹出的麻烦就该受到军法处置,又理解刘谦惩罚他的真实用意,就老老实实接受了刘谦的惩罚。 说是惩罚,还不如说是暂时隔离,郭嘉只是在大营中划出一块地方,吩咐一句不让赵云外出,也没有派人看守就带人离开了。这样说来,其实赵云也没有受过什么气,大营也不该出啥乱子。 俗语道:无巧不成书。 刘谦假如来到潼关交代大家集训就离开,估计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说是来打仗的,偏偏到了潼关却再也不提进军的影子。要不是刘谦军是刘谦一手建立,刘谦的威信一时无二,让大家有一肚子疑问也不敢找刘谦问个子丑寅卯,像刘谦军这种战意高涨的军队早就有人掀桌子了。 当然,刘谦军中并不是全部是刘谦嫡系人马,只是这些降将哪有直面叫板刘谦的勇气,和刘谦嫡系一样,摄于刘谦之威不敢造次。 唯有一人例外,这人就是高顺。 高顺此人沉默寡言,除了在训练士卒时候不啬言语,其他时候简直是个闷葫芦子。平时也不结交其他军官,往往忙完公务就回到他的帐篷里,没人知道这家伙每天待在帐篷里干什么。 由于言语不多,高顺自然不可能激进得心中有疑问就寻找刘谦去问个清楚,单以沉稳和忍耐,整个大营的军官只怕没有一个可以和高顺相比。只是大家不知道,这一次高顺得知刘谦带着大家是来打匈奴,高顺外表尽管没有露出什么喜色,可是他心里却很高兴,为不和同族同宗作战而高兴。 见惯了匈奴祸害并州边境的高顺,知道多少军中兄弟死在匈奴人手中的高顺,出于本能讨厌匈奴人,所以这次对三辅的战事高顺充满了积极态度。 刚到潼关,可能是敌人情报不明或不准确,为了得到准确情报让大军暂时军训高顺可以理解,可是转眼间过去了十几天,刘谦又托病不出,高顺感到不正常。 正在这个时候,高顺听说刘谦的义弟被软禁,而刘谦一直没有在军营中露面,高顺就浮想到很多东西。为了证实他的猜测,高顺故意高调宣扬他要去找刘谦询问个究竟,吸引了一窝主战派的目光后,众目睽睽下拜见刘谦。 一窝主战派只是摄于刘谦之威不敢造次,见高顺做出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自然就把注意力都倾注在高顺身上,期待刘谦能够做出准确答复。 高顺第一次拜访,刘谦称病不见,无果。 第二天依然无果。 第三天依然无果。 到了第五天,不用高顺挑拨,一窝忠于刘谦的主战派都意识到情况不妙。大家简单商量一下,就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纷纷跟随高顺求见刘谦。见刘谦依然执意不见,一窝虎狼顿时不干了。 刘谦什么脾气秉性这窝虎狼大抵清楚,而他们在刘谦心中所处的地位他们也明白,刘谦很器重他们。如果刘谦病得只要有一口气,绝不会看着全营军官即将暴走也不见他们。以刘谦的脾气,刘谦就算重病依然免不了臭骂他们。 退一万步,眼下刘谦确实病重,刘谦就更应该见他们一面稳定军心或交代后事,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隐藏不见。再者说,刘谦的身体如何,这窝虎狼心中很清楚,绝对不会短短几天就会卧床不起。 大家都不是傻蛋,当下排除了以上因素之外,只剩下一个很重要的推测,刘谦被郭嘉等人辖制了。 尽管大家也不信郭嘉胆敢如此妄为,不过紧要时刻,大家顾不得更多,根本不理会郭嘉的阻挡,直接打翻阻挡的士卒闯进了刘谦的营帐。 刘谦不在,大家傻眼了,震惊片刻之后,这窝虎狼把一切罪责都放到郭嘉头上,当下直接掀翻郭嘉,不容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被掀翻在地的郭嘉当时眼泪汪汪的,心里骂道:“犯贱呀郭奉孝,你为啥担忧主公安危让典韦去保护主公,现在要是典韦在身边最少不用挨这顿胖揍了” 当然,这窝虎狼还是有分寸的,要不以郭嘉脆弱的小身子骨,早就被大家拆零散了。 等到郭嘉挨了一顿冤枉的毒打之后,才有机会向大家解释刘谦的动向。到了这个时候,郭嘉就算不拍死不怕疼,他也必须交代出刘谦的去向,要是还为刘谦坚持圆谎,这窝虎狼杀了他是小,潼关军营短时间分崩离析就是大问题了。 这窝虎狼一听郭嘉解释,就相信了郭嘉所言,刘谦胆子有多大他们可是都领教过。特别是听说刘谦此行造成匈奴一分为三,又去萧关策反段煨之后,就算刘谦没有在这里,还是在惯性之下忍不住对刘谦马匹如潮赞美似诗,让没有经验过这等阵势的高顺差点招架不住。 相信归相信,可是大家依然不打算放过郭嘉,一边请赵云出来主事,一边派人联络三辅的刘谦,不见刘谦平安归来决不释放郭嘉。 郭嘉是什么人,见此心里乐了,也不放抗任由这窝虎狼施为。郭嘉知道这窝虎狼别看表面粗鲁不堪,心眼却细着呢,要不他们也不会各个是打仗的好手。 道理很简单,刘谦如今身在敌后,什么事请都有可能发生。刘谦平安还好,皆大欢喜,就算刘谦回来也只有赞叹他们忠心。刘谦如果遭遇不测,郭嘉就是最好的替罪羊,他们擒拿着郭嘉去见马荷,既给了马荷一个交代又洗脱了护主不利的嫌疑。 大营发生这档子事,刘谦如何还敢停在长安和甄宓花前月下搞小资情调,当下立刻离开长安潜回潼关。 刘谦刚刚到达潼关,接到早就守在那里等待消息亲卫通报,一窝虎狼马上离开大营出迎数里,见到刘谦不等刘谦发话,黑压压跪下来一片向刘谦请罪。 闹出这个样子,也算是刘谦考虑不周,见到这些对他衷心耿耿的部下如此,刘谦也只有苦笑作罢。回到大营,刘谦见到一只熊猫眼的郭嘉出帐相应,两人对视一笑,不了了之。 其实在长安的时候,刘谦就知道回事这样一个结局。郭嘉风流不羁心胸开阔,从不在生活小节上纠缠。至于让这窝虎狼向郭嘉请罪的事情,这窝虎狼聪明着哩,听到刘谦回到潼关的确切消息,立刻巴巴感到郭嘉这里先行告罪,纷纷掏出各种滋养品请郭嘉笑纳,不接受就是看不起他们,被逼无奈的郭嘉自然原谅了他们。现在,刘谦总是不能再让他们来一次吧。 不过发生这样一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件事发生后,不管这窝虎狼心里如何急于开战,也不敢去找刘谦啰嗦。在刘谦军令下,全军陷入了大练兵的热潮,特别是骑兵掌握步兵作战技巧这块,为随后的战役推进发挥了很大作用。 “主公,关东这个时候来的紧急军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我想你该头疼了。” 郭嘉扫一眼刘谦手中的小匣子,满脸戏谑神色。脸上乌青的熊猫眼经过几天修养,已经不见了,又恢复了以往风流潇洒的神态。不过刘谦知道,就算今天郭嘉没有恢复,这副挖苦的口气也不会改变多少。 “哼哼果然,袁绍于三天前,也就是本月初九忍不住立了个傀儡皇帝,可惜,事情的严重性估计超过了奉孝估计,呵呵这是要把我拉到火上烤哇曹孟德你厉害” 从案几上取出一个小刀,剥开浇筑在小匣子的封口之后,刘谦把手指放在小匣子一端的突起,稍一用力,小匣子一端出现一个凹槽,刘谦又从凹槽里抽出一封密报。把密报放在案几上,刘谦从案几一端文书中抽出一本书,然后对照着密报上边的各种符号文字对照翻译。读完翻译出来的文字,刘谦眼中冒着逼人的寒光。 “哦曹操如此厉害,竟然超过了我的预料?”郭嘉脸上戏谑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飞快接过刘谦递过来的译文,认真的看起来。看完,郭嘉抿抿嘴,忽然对着刘谦严肃行了一礼道:“属下不信主公之言轻视了曹操,属下以后不会再犯这样轻敌错误了。” “奉孝快起,你我之间何至于如此。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还猜不到曹操当初针对我们的阴谋。” “主公放心,属下早就准备好了对策,哼哼,曹操,想侮辱郭奉孝的主公必须先绕过郭奉孝这一关。” “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就算弄死了我这个同宗兄弟,估计袁绍此后还会立其他宗亲为帝,这一次也许袁绍没有防备能够成功,可是下一次就不容易了,我相信小刘辩会和我站在一起的。” “不行,至少这一次不行,如果这一次不反击,不让小刘辩看到主公的决心,早晚会有人利用这件事诋毁主公。在主公没有取得天下大势之前,小刘辩对主公还有很大用处,我绝不容许有人阻挡主公前进道路。” “谢谢了奉孝。” “食君之禄为君担忧,这只是属下的本分之事主公何必言谢。主公,我们现在还想继续沿着既定目标前进,请主公立刻下令封锁虎牢关以东的任何消息,要不然朝堂上那帮人马上就变成最令人恶心的苍蝇,肯定逼着主公改变大战略。” “依你。对了奉孝,你说,袁术那边是不是也快有动作了?” “那是自然,袁术现在拥有的实力应该在袁绍之上,袁绍岂能甘心屈居于庶子袁绍之下。眼下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形势,全在于袁术那边没有一个具有大眼光的谋士,所以比袁绍晚走了一步。 我们在袁绍那边布下谍报网,一直想要袁绍一试高下的袁术岂能没有动作,属下相信袁术应该要比我们还要先得到袁绍的消息,有了袁绍前车之鉴袁术绝对忍不住效仿。 到了那个时候,天下一下子变成了三个拥有天子的国家,彼此之间的关系一般无二,我们就不会像眼前这样的被动,至于何进,一个冢中枯骨不谈也罢。只要我们主动示弱,坚守险关让袁绍袁术无处下嘴,然后我们主动拉拢袁术实行驱狼吞虎之计,让他们两个在中原彼此消弱,等我们休养生息之后不妨一口气吞下他们两个。” “我相信奉孝的计划一定能够实现。” “呵呵主公就不要笑话我了。主公心中清楚,要想实现这个大战略,眼前就必须一步步实现我们制定的战略,以最快的速度灭亡匈奴,还要让雄霸草原的鲜卑不敢侵犯,然后闪电拿下益州,没有丰饶的益州补益我们的发展最少拖后五年。而眼前和以后几年还要顶住朝廷重臣对我们出兵的压力,想要轻松完成这一切,谈何容易。” “哈哈我记得有人说,只有拥有前瞻战略眼光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没有前瞻眼光者最多雄霸一方诸侯而已。至于前途的艰险,只要我们一步步咬着牙走下去,一切都是纸老虎,有了奉孝的前瞻战略眼光,其他的都交给我吧,未来肯定属于我们” 离开刘谦帅帐多时,郭嘉心中依然一阵火热。 对于郭嘉这种高智商之辈来说,他们才明白不是智商高就能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格。历史上,大汉开国比如张良萧何之辈,那个不是天纵之才,他们的智慧永远获得后人敬佩。但是,逐鹿天下成功的并不是这些高智之士,而是小流氓出身的刘三,这证明了什么? 这证明了,一个成功的领导人并不需要聪明过人,只要他会用人,能把手下各色人等安排在恰当的位置。当然,领导人还需要一些必须的品质,乐观而不狂傲、百折不挠奋发向上、善于纳谏等等,而具有战略眼光的领导人那就更好了。 经过郭嘉观察,通过不断打磨,刘谦身上渐渐拥有了成功领导人的各种品质,比如以前容易激动的性格现在就收敛了许多。更难能可贵的,刘谦拥有战略眼光,能发现其他人不能发现的问题,在对待匈奴人的问题上,郭嘉就承认不如刘谦。 如果不是刘谦点醒,并耐心的,在处于辩论劣势情况下苦口婆**引导郭嘉,在大汉强盛年代生长起来深受四夷不会危及大汉根本影响的郭嘉,真没有注意异族有天会占有汉地的问题。好在郭嘉是这个时代的聪明人,听刘谦分析的有道理,或着说确实存异族会侵占汉地这种可能性,郭嘉就马上支持刘谦要为后代争取生存空间的说法。 匈奴人入侵三辅后妄图霸占三辅的事实证明,在刘晔等人都不支持刘谦情况下,郭嘉当初大力支持刘谦是明智的,郭嘉很欣慰。 郭嘉离开刘谦帅帐不久,刘谦正是上书朝廷,他病了,病得很重。 五百五十七章 陈王刘宠 五百五十七章陈王刘宠 刘谦和郭嘉认为袁术所在的豫州离袁绍比较近,应该先比他们得到袁绍立天子的消息,实际上他们猜错了,袁术和他们同一天得到消息,而且还比他们晚了一个多时辰。 这样说来倒不是袁术对袁绍不上心,其实袁术比谁都在乎袁绍的动静。早在虎牢关没有撤军时,袁术就得到了袁绍召集亲信召开机密会议的事情。袁术还发现,袁绍这次的行动特别诡秘,潜伏在袁绍手下的细作由于地位低,竟然不知道这次机密会议的内容。 有问题,有大问题 这是袁术当时第一直觉。第二直觉就是袁绍既然如此小心防备他知道会议内容,恐怕这次不是单单对付刘谦的问题,估计有针对他的成分在。想明白之后,袁术就对袁绍更关心了一些,加大人力财力加强针对袁绍那边的布局。 多亏了袁术如此关心袁绍,付出就有回报,就在袁绍等人确定大事可成的前两天,袁术谍报系统就得到了确切的情报,然后就要把情报传送到袁术的豫州。 袁术关心袁绍,袁绍自然也很关心兄弟袁术。 袁术情报人员刚刚从青州淄博动身,袁绍打进袁术系统的人马就知道了,很快就传到袁绍那里,袁绍当即下令阻止重兵围追堵截。 袁绍重点照顾袁术谍报人员的时候,由于青州兖州猛然间加强了盘查力度,刚刚在青州布局根基不牢固的刘谦军谍报系统暗隼卫,也跟着这次大盘查遭了秧,负责传送情报的暗隼卫暴露了。 两支谍报系统遭受的是同样的事情,可是因为青州北边有一条黄河,过河之后就是吕布名义上的控制区,暗隼卫放弃了原来的路线,在有人负责引开追杀军队情况下,身上带着情报的暗隼卫则轻松的渡过黄河进入吕布控制的北青州。 由于吕布得到冀州时间很短,对冀州控制力本身就不强,得到田畴提醒后,又挥师占据了黄河北边的青州,杜绝袁绍以此为根据地进攻冀州,这样吕布兵力分散实际控制力又降低了一些。而这种情况则让暗隼卫人员如鱼得水,几乎没有停顿就穿过了冀州走进了刘谦控制的河内郡。虽然绕了一个很大的弯子,可是传送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袁术手下就没有暗隼卫那样的好运气了,袁绍原来就是专门对付他们,这让袁术手下经常陷入后有追兵前有阻击的绝境中。这时候就看出袁术在袁绍这边下大力气大本钱的作用了,袁术谍报系统为了将这个重要情报送回去,一下子动用了二十个小队从不同方向同时行动,大大扰乱了袁绍军的视线和判断,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才有一个小队将情报成功送回来。 袁术不看这个用无数人命换回来的情报还不是太生气,看过之后,一时间有种气得吐血的冲动。 千万别以为袁术良心大发愿意做大汉忠臣而生气,他是气袁绍只会立姓刘的当皇帝这么点本事,为什么就不思考一下他们袁家取而代之?为什么还看不出他袁术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 说实话,就因为袁术野心勃勃的想当真命天子,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立一个傀儡骑在他头上的问题。这三十来年,袁术头上已经骑了两个天子,不知道给这两个末代天子叩了多少头,作为未来真命天子的袁术已经忍够了,再也不想糟践他九五至尊的尊贵龙躯。 可是,眼前他最厌恶的兄弟袁绍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使他陷入了左右维艰的地步。 忍气吞声了一年,默默奋斗了一年,以袁术骄傲的个性而言是相当不容易的,之所以隐忍奋斗图个啥?不就是为了打败刘谦,不就是想着那一天也能够像刘谦去年对付他那样,很潇洒地踩断死狗一般的刘谦双臂,一报这辈子最大的屈辱。 所以,既然再次和刘谦翻脸那就决不向刘谦屈服,这就注定了刘谦一日不完蛋就一天为敌的道路。 至于袁绍,那就更不可能了。 袁绍这个小妾生下的贱种,已经被袁术鄙视敌对了三十多年,说是袁术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也不为过。现在袁绍立了一个傀儡皇帝,料定他不愿意向刘谦低头听从刘谦调遣,想用这个傀儡皇帝让他屈服。 “这怎么可能做梦去吧”想到袁绍对付他的方法,袁术脸上露出冰冷的讥笑,一手捻着情报一边冷冷呢喃道:“老子大不了也找一个傀儡就是,哼没什么了不起。” 不久之后,袁术手下的一群谋士便云集来到袁术的议事厅。 见手下一众文臣谋士到齐,袁术就把这件事详细告知属下,只是没有说出他的想法。 “主公这件事简单的很,只要我们也寻找一个分封王立为天子就占有了主动权,到时候我们和袁绍刘谦处于平等地位,他们又能奈何?” 阎象不露声色的扫一眼比他只慢了一点点而失去发言权的一些同僚,心中既喜又忧叹道,如果最近不是跟着陈到练兵锻炼了身手,这次只怕还抢不到第一。 那些没有抢到发言权的谋士,也是不露声色的瞟一眼阎象,可是眼神中鄙视的意味却明显之极。 位于袁术主座下第一位的杨弘,看着议事厅每次都会发生的故事,淡淡一笑,心中讥笑这些人还是差他一筹。想到此,杨弘慢慢站起来,先对着袁术一礼,然后自信说道。 “主公,属下分析袁本初并不是随随便便寻找一个傀儡天子,他立的乃是齐武王之后的北海王。要说但以血脉论,分封王中有大量光武帝明帝章帝后裔,北海王刘徙并没有资格问鼎天下。 大家应该都知道,骠骑将军刘谦就是出身北海王系的庶支,故而以属下愚见,袁本初这样做的本意是提醒雒阳城的小天子提防刘谦,这样就可以不动声色离间小天子和刘谦的关系。一旦小天子和刘谦离心,失去了拥护天子大义的刘谦要么交出兵权要么就只有反叛一条路可走。 属下分析过刘谦的性格,此人屡出奇计刀走偏锋,性格宁折不弯,绝对不会轻易折服交出兵权,这样也就注定了他只有反叛这条路。一旦反叛,刘谦不但失去了狭天子令诸侯的大义,而且还会失去天下人心。 那时候,只要袁绍和我们在刘谦地盘大肆宣扬刘谦不合法性,刘谦属地内一定会掀起没完没了的反叛,让刘谦自顾不暇。就算以他的本事还能保持现在控制的地盘,可是没有二十年辛苦营造消除影响,他就没有威胁我们的机会。” “德弘所虑本官也想到了,只是我们控制的地盘中可没有和刘谦亲近的王族,就是想这样做也没有可能性。” 袁术听完杨弘一番分析,明明心中震惊不已,却偏偏做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颇有几分高人形象的说道。 “主公莫要忧虑,其实袁本初这样做也有很大弊端,眼前还看不出问题,等刘谦和雒阳城的小天子分裂之后,袁本初估计就该发愁了。” 杨弘自然一眼就看破了袁术的造作,只是他不点破,而是暗喜把袁术引进了他设下的毂中,当下又故意丢下一个鱼饵,不然他如何发表早就准备好的高见,让袁术领教他的本事远在同僚之上。 “哦,袁绍这个计划还有缺点?德弘快快说来。” 袁术知道属下称呼袁绍时尊称袁本初是给他面子,不过袁术可不会这样客气,一个贱种罢了,没有骂袁绍贱种就算是很客气了。 现在听到袁绍看似非常完美的计划还有问题,袁术的好奇心成功被杨弘吊了起来,马上催促杨弘赶快说出来。 “主公您想,北海王系的血缘毕竟和当今天子隔了六七代,号召力如何服众?这是其一,其二,属下听说北海王刘徙只是一个平庸之辈,在大汉刘氏三十个分封王当中,属于垫底之辈,这如何让天下英豪服众? 为此,一旦刘谦和雒阳小天子离心,袁绍就该头疼了。这时,袁绍如果想站住脚吸引天下人依附,他只有废除北海王刘徙这一条路,另外选拔有能力的王族称帝,可是他这样做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他的名声就会大大折扣。 故而,以属下所见,当初给袁绍想出这个办法之人,一定对袁本初没安好心,早早就设下了对付袁本初的圈套。” “哈哈哈哈分析的好德弘不愧是本官手下第一智士,分析得一针见血不说,就连藏在袁绍幕后的黑手也给揪了出来。德弘,现在你说说,我们该立那位分封王,如何能以最小弊端找到愿意听我们话的分封王?” 袁术听了杨弘一番深入浅出的分析,听到袁绍这小子吃瘪,心情大好,遂不再理会其他谋士,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杨弘身上。 “嗯……” 杨弘见一番做作终于达到了目的,心中早就如同三月春风拂过一般舒服。只是杨弘是个聪明人,而一般聪明人都知道拿乔,这样才能更好证明他的价值。因此,杨弘轻轻捻动颌下几绺山羊胡,眯着眼睛做冥思装,来证明他现在很用心在为袁术分忧解难。 “主公,属下有一个合适人选供主公选择。” 从开始直到现在一直没有什么表示的袁涣,自始至终一直看着大家表演,心头全是鄙夷。这样说倒不是他不想表现,实在是他这人有个小毛病,什么事都秉承儒家教育讲究慢条斯理,再说他加入袁术集团时间比较短,所以抢不过一个个动作早就练得娴熟的同僚。 由于每次都抢不过同僚发言,时间一长袁涣也就不再动率先表现的脑筋,只是一个人慢慢思考问题,把问题反复思考考虑通透才会寻找合适机会出击。这个方法不错,至少实践证明袁涣就是依靠这个方法在袁术面前保住了地位。 通过阎象和杨弘一阵子卖弄,袁涣早就把这件事情考虑通透,眼下寻找到杨弘自抬身价的机会马上出击,力争这次交锋后袁术以后会更加重视于他。 “曜卿呀” 猛然被袁涣打断,袁术先是有些不快,后来想到袁涣也有两把刷子,虽然每次都是排在最后发表高见,可是几乎每次说得都有道理,故而袁术马上调整心态,笑道:“曜卿有何人选不妨道来。” “属下推荐属于我们豫州的陈王。” 袁涣无视杨弘杀人般的眼光,故作轻松的回答袁术。 “陈王刘宠?” 袁术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眉头不易觉察的皱了起来。 听到袁涣推荐陈王刘宠,其他一众谋士脸上的鄙夷更甚,一些人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杨弘阎象几人没有讥笑,反而深思起来。 大家讥笑袁涣也不是没有原因,这个陈王刘宠并不是个简单人物,据说刘宠勇猛过人,并且弓术很厉害。能拉开五石硬弓,十发十中,而且是全部正中同一个位置。 闹黄巾那阵子,豫州很多地方都遭受了黄巾贼骚乱,只有陈国没有遭受任何损失。尽管东汉规定分封王拥有私兵不能超过五百,规定分封王没有圣旨不能离开封地,可是这个刘宠大力号召属国子民抵抗黄巾贼,在刘宠私兵模范作用示范下,陈国百姓勇敢和黄巾作战,最终保证陈国的安定。 这样一个英雄般的陈王,如果没有分封王不能做官不能离开属国的规定,在平定黄巾的战斗中一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之后也一定能带领军队取得很多胜利,官拜一个杂号将军根本不是问题。 除此以外,这个陈王是个很有主见之人,对于陈国百姓也很好,黄巾之乱以前,陈国连续几年遭受大灾,刘宠每次都是减免百姓的赋税,并拿出钱财出外卖粮赈济陈国百姓,在陈国的威望是历代陈王中最高的。 就这样一个允文允武的陈王,充分证明了这个人不简单,至少不是一个可以任意任人摆布之人,眼下袁涣竟然推荐他来称帝,难怪袁术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主公可听说陈王私自祭天之事?闹黄巾以前,刘宠和国相国迁及前国相魏愔私自祭天,后被揭发,天子震怒。若不是当时渤海王刚刚被太上皇赐死,太上皇感到宗亲绝嗣太多不忍处死刘宠,而刘宠又买通十常侍为他美言,被处死的就不是负有教导不方罪名的国迁和魏愔了。 这件事证明了什么?证明刘宠是个很有野心之辈。别说天子控制最严的诸侯王,就连寻常百姓也知道私自祭天是灭族大祸,这个刘宠冒天下大不韪祭天不是有取而代之的野心是什么?当下,我们正好利用刘宠的野心让他甘心和我们合作,这样我们不就减少了很多麻烦吗?总比因怕死才称帝有赶鸭子上架之嫌的刘徙强吧? 主公,方才杨别驾不是说北海王刘徙是个庸才难以服众吗?属下推荐的陈王绝对不会让主公有此顾虑,时下天下谁人不知陈王的英明,属下相信只要抬出陈王,天下英雄肯定犹如过江之鲫一般投奔主公。 至于陈王的血缘,大家都知道第一代陈王乃明帝第二子,血缘比起章帝之后错开了一支,但是和北海世系比起来可就有用得多。再者说,雒阳城小天子一系的章帝之后,时下基本上已经断绝,苟延残喘者都是庶出远支的庸碌之辈,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和陈王相比————” “袁曜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一个真正有能力的天子,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掌握大义的傀儡陈王刘宠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他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人吗?” 袁涣还没有发表完见解,就见韩浩站起来对着袁涣冷嘲热讽起来,打断了袁涣的话头。 “哈哈哈哈只要我们控制着兵权,不让刘宠接触兵权,一个无兵无将的刘宠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听话接受我们的摆布。” 袁涣见他被韩浩无礼的打断发言,袁术没有任何表示的意思,心中默默感叹一声袁术鼠目寸光,只好挺着胸膛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向韩浩反击而去,一时间把韩浩说得哑口无言。 杨弘见议事厅中众人都对袁涣投去丰富多彩的神色,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要知道袁涣这番说辞他早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想到被袁涣偷个空子占便宜罢了。 “好好曜卿分析的很不错,德弘你看如何?” 听完袁涣很是完美的策略,袁术心中有大发人才济济的感慨,感叹中向袁涣投去欣赏的眼色表示对袁涣的器重,然后习惯的回头询问最得力的助手杨弘。 “哈哈曜卿分析的很有道理,这充分证明曜卿的能力出众之极。方才属下正在思考计划中该由谁出使陈国才能完美完成使命,现在忽然想到曜卿正是陈国人氏,由曜卿出使实在是最理想的人选。” 杨弘心中嘿嘿一笑,心中冷笑道,刘宠可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不给老子面子抢夺老子功劳,老子就给你穿小鞋。 五百五十八章 中原战起 五百五十八章中原战起 有了杨弘的举荐,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袁术把出使陈国的差事交给了袁涣。 方才袁涣分析的很清楚,陈王刘宠心中早有上位的野心,早前袁术举旗反叛时刘宠捐献的大批粮草就能看出一斑,所以无论怎么说,负责联络刘宠将会是一件非常轻松捞取功劳的事情,容不得大家眼馋。 袁涣表现得很高兴,对于举荐他的杨弘当场表示了谢意。袁术见属下相互扶持而不争功,也很高兴,对于杨弘和袁涣之间的惺惺相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回去路上,马车中的袁涣脸色似水,一点也没有议事厅感激的神色,反复思考杨弘举荐的真实目的。 不久前刚抢了杨弘的风头,得罪了杨弘,以袁涣对杨弘的了解,他知道杨弘绝对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君子,这件事中杨弘肯定包藏祸心,这一点袁涣从来不会怀疑。 回到家中后袁涣又思虑了大半天,将整件事前前后后不放过一个细节的分析了几遍,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杨弘此计的恶毒之处。 袁涣也不是简单人物,找不到杨弘陷害的弱点他也无从避祸,既然找到了他就不太着急,经过一阵子深思,很快就寻找了到了对策。 晚饭之后,袁涣独自一人求见袁术。 “什么曜卿糊涂了?你上午不是说不让刘宠接触军政,以防刘宠座大不好控制吗?现在怎么又反过来劝我?难道曜卿连说服陈王这点事也办不到吗?” 袁术听到袁涣夤夜拜见,知道一定有重要事情才会如此,考虑一会还是接见了袁涣,没想到袁涣见面居然劝说,等刘宠称帝后让他配合刘宠给刘宠一些权利,这样难怪袁术骂袁涣糊涂。 “主公休怒。属下回去后反复想过,刘宠此人非常精明,如果空口白话不承诺给他一些好处,恐怕他不会配合我们。主公不作出一些让步,只怕这件事谁去也是白搭。主公试想,假如主公当下处于刘宠的位置,主公又会如何选择?望主公三思。” 立于袁术下首的袁涣,脸上丝毫没有挨骂的恼羞之色,只是一脸为正义为袁术考虑的忠臣之情,双目含泪道出了一番肺腑之言。 “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如果让刘宠接触了军政大权,尾大不留还是小事,就怕他还想反客为主把我也一口吞下去。” 经过世家权谋之术的熏陶,袁术也不是一个无能之辈。他承认袁涣分析得很正确,如果他处于刘宠的位置,没有实质性的好处,他对于一个傀儡皇帝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刘宠绝对不像一般平庸之辈那样好控制,此人能力太强,属于一点阳光就能灿烂的人物,使袁术不得不小心防范应付。 “主公不用担心,属下有一计可以为主公分忧。” 看到袁术脸上不断挣扎的神色变换不停,袁涣知道不能再吊袁术的胃口,再等下去,一旦等袁术耐心消磨干净准备改变傀儡人选,他准备一肚子的妙计就失去作用了,于是乎马上抛出了鱼饵。 “哦哈哈哈哈曜卿之才足以比拟张良萧何,计将安出速速道来” 袁术心里很爽。作为君主谁不希望属下尽是才俊,以前只有一个杨弘独立风骚为袁术分忧排难,常常让袁术感叹一个张良不足以实现王图霸业,现在又多了一个袁涣,让他仿佛看到了萧何正在向他走来。 “主公,刘宠当初根基不稳就急于祭天,属下从中分析,刘宠性情比较冲动,其实这种人很好对付,我们只需要————到时候天下大义不就全部囊括到了我们手中?” 说到紧要之时,袁涣小心向书房外看了一眼,禁不住向前两步来到袁术身旁,附在袁术耳边一阵窃窃私语,说完这番话后才又退回原处。 “妙计哈哈哈哈曜卿实在是上天赐予我的子房也” 几天后,六月十六。 尽管天上乌云盖顶,一道道闪电在厚重云层中吞吐不停,随着云层而来的狂风在大地上呼啸不止,可是在豫州牧治所谯的西门外刚刚筑起来的高台前,以袁术为首的军政要员和军民三万多人齐聚于此,亲眼见证来自陈国的陈王刘宠登基称帝。 六月天气闷热难耐,这场咆哮的大风把酷热暂时逼退,不但没让这些人觉得难受,反而有种心旷心怡的感受。 紧跟在袁术身后的杨弘瞭望着西方有些苍茫的天际,觉得心里边有点凉飕飕的,连带今天的大风也感到有些厌恶。 几天前,了解刘宠习性的他设下一个针对袁涣的计谋,目的无非是希望袁涣失宠从而证明他才是袁术手下第一智者。 说来这个计谋也很简单,按照当时众人合计,就是以欺骗刘宠为主,尽可以虚伪应承一些没有实质的承诺,等刘宠自投罗网之后,就算一件也不承诺,处于软禁状态的刘宠也无可奈何如果袁涣贯彻这个方针,很容易就能把刘宠骗过来,袁涣确实能轻松的立下一笔功劳。 但是杨弘知道,这个刘宠可不是一个好摆布的人物。简单来说,刘宠性格宁折不弯,估计来到不久就会和袁术为权利而发生冲突,而且还会是相当大的冲突,弄不好袁术就会直接杀了刘宠泄愤。 事情如果真闹到预计的地步,当初接触过刘宠而获得功劳的袁涣一定会受到牵连,就算袁涣最后侥幸得以存活,可是袁涣这辈子的政治生涯基本也算结束了,再也不可能威胁到杨弘。 杨弘算计得很好,结果事情发展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他没有想到,袁涣到了陈国之后,并没有拿出当初的策略糊弄刘宠,反而很认真的和刘宠商讨彼此间的利益,让心怀疑虑的刘宠放下了顾虑。更让杨弘吃惊的是袁涣还专门派人将他们的谈判结果送到袁术这里批示,而袁术除了以君子不立于垂堂为由,拒绝了刘宠不得带兵打仗这一条之外,其他条件都应承了下来。 袁术应承这些条件基本上都是未来刘宠容易和袁术冲突的地方,现在袁术和刘宠提前达成了一致,未来就不会再起冲突,那么他所有的计算都因此落空。 到了这个时候,杨弘已经管不了袁涣受不受到惩罚了,他只在乎这番争斗的失败证明了袁涣绝对是一个劲敌,而现在这个劲敌已经隐隐位居在他之上,地位不保的担忧才是他最大的心头之患。 狂风怒吼中雨水缓缓从天空飘落而下,随着雨水逐渐加大众人的衣服被雨水打湿,狂风肆虐下,很多人脸色乌青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今年正好而立的刘宠站立在高台之上,迎着漫天的风雨,他丝毫也没有感到一丝寒冷,整理一下被狂风吹乱的衣冠,俯视着台下跪在泥水中山呼万岁的臣民,脸色一阵潮红。 “陛下风雨越来越大,风雨噪杂之下台下臣民听不清台上宣旨的声音,恳求陛下册封臣子的仪式转到城内举行。” “准” 刘宠望着匍匐在他面前的袁涣,一身衣服紧贴在身嘴唇乌青的样子,心中很是一番感慨。 他听说了,他之所以能够称帝,全是因为袁涣在袁术面前力荐的结果。 在陈国时,在军权问题闹成僵局时,是这个袁涣告诉他万事都有转圜余地,劝说他先做掌握大义的天子。 刘宠勇则勇已,智力也只是比一般人高上一些,以往他能在民政等方面做得好,全靠国相逐步点醒的结果。 要说这个刘宠也不简单,很有刘邦遗风。智力不高却善于笼络人,凡是接受朝廷委任到陈国的国相,不管智力高低都被刘宠忽悠的摸不着北,说好听点则是他们都被刘宠的魅力征服了。 当初和刘宠一起祭天的是国相国迁和前国相魏愔,这两个原来负有监视诸侯王责任的国相却被刘宠给收服,并且参与了诛灭三族的祭天大典。他们死后,新国相是会籍名士骆俊,骆俊此人相当有能力,但是,明知道两位前任为何而死的骆俊,依然逃脱不了效忠刘宠的命运。 话说刘宠听到袁涣劝他先称帝占据大义,知道袁涣一定还有话说,遂礼贤下士请教袁涣。 袁涣淡淡一笑道,刘宠称帝后,以慰劳大军名义去前线慰劳,这样正当的名义袁术应该不会拒绝。 到了前线后,皇帝至尊刘宠只要身先士卒挑动战端,边军军官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进行援救。只要刘宠能够保证此战大捷,军队中一些军官自然会尊重刘宠,刘宠自然可以渐渐培植属于他的军事力量。 刘宠认为袁涣说得非常有道理,更加礼待袁涣,并向袁涣请教该率先向那方势力下手,该如何一步步打败天下诸侯。 袁涣分析,当今天下诸侯中唯刘谦独大,按说该联合天下诸侯共同对付刘谦。可是时下刘谦占据的地盘大多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想要攻取就必须承受很大的损失和冗长的时间,这等状态下诸侯都会担心实力受损,不会全力攻打刘谦,最后大多是一个不了了之的局面。 而以袁术的实力,独立对付刘谦肯定是不智的行为,倘若损失过大,折损自身实力不说,就怕最后其他诸侯反而动了不良之心,趁实力大损之时而一口吞并之。还有重要一点是眼前刘谦正在专心对付异族,故而在刘谦打败异族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刘谦用兵,一旦用兵就失去了天下大义。 综合上述,袁涣认为,刘宠如果想要动手不妨首先对付其他诸侯,通过兼并其他诸侯而增强自身实力,统合所有诸侯之后实力远远超过了刘谦,到那时再对付还没有从虚弱状态恢复的刘谦,胜算当在九成。 听完袁涣一番分析,刘宠大喜过望,心中就把袁涣当做了自己人。 告辞袁涣后,刘宠立刻召见智囊骆俊相商,骆俊也认为此计可行。 袁涣这个外人不可能知道,他们只看到刘宠近来只关心陈国的民生,却不知道刘宠联合骆俊后,朝廷已经失去了对陈国的控制,近些年刘宠私下秘密制造了数千张强弩,又秘密发展了一支配备强弩的数千人私军,早就有些按耐不住。 袁涣的提议简直正中刘宠下怀,刘谦想着不久后就能扬名立威,正式踏上逐鹿天下的舞台,心中的激动犹如暴风雨下的海面一样澎湃。 大雨倾盆,而且雨势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新天子刘宠动了怜悯之心,决定加封官爵的典礼移动到谯城继续举行,众人感激泣零纷纷上书言表,刘宠从中获得了不少名望,从此看袁涣更加的顺眼。 刘宠牢记袁涣和国相骆俊的劝告,称帝后的几天里非常低调,一点也不干涉太尉袁术的军政大事。对了,骆俊水涨船高也加官进爵为掌管国家社稷祭祀的九卿之首——太常,名义上仅次于三公的大官。 六月二十四日,刘宠称帝的第六天,驻扎在豫州梁国边境的边军和兖州边军发生大规模军事摩擦,阵亡十几人,刘宠决定以天子至尊前去劳军。 很多大臣都反对刘宠此行,认为天子九五至尊不该涉及险地,战场上的事情只要交给军队将领就好。 刘宠则认为,国家新立人心不稳,在这等关键时候天子更应该负起责任。而后又拿出闹黄巾时他屡屡身先士卒激励军心的例子,来证明他不是混吃等死的庸才,试图用这些理由来说服群臣。 一方是众多拥戴刘宠登基的重臣,一方是贵为天子的刘宠,双方都各自坚持自己的道理,一时间谁也不能能说服谁,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袁术身上。 使人意想不到的是袁术沉吟片刻后,居然表示刘宠说得很有道理,并向刘宠这种高尚的品质发表了一番溢美之词。 一群袁术集团的大臣愕然不已。 新皇帝刘宠也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合拢。 下午刘宠行军途中,在天子车架中和太常骆俊探讨多时,最后还是弄不明白袁术为何如此大度,只好归结于是袁氏四代忠于大汉的深厚底蕴而影响了袁术的缘故,认为袁术也许还有几分真心是为了匡扶大汉。 一天之后,新天子刘宠来不及会见愿意归附他的同宗诸侯梁王,只是派人秘密给梁王一封密信,一行匆匆来到了梁国虞县发生军事摩擦的边境。 刘宠为何不愿见准备好宴席招待他的梁王刘弥?说来人家刘弥不管咋说也是世袭的梁王,刘宠原来也不过和刘弥一样的王爵呀,而且第一代梁王和陈王同是明帝的儿子,说来还有兄弟几份之谊。 原来梁国西边就是陈国,虽然中央政府严禁诸侯私自见面,可是刘宠这种胆大包天敢于祭天的人物岂会在乎?再说,闹黄巾那阵子,梁国可是遭了大殃,梁王就向朝廷和刘宠求援,后来,中央政府同意了刘宠救援梁国,刘宠就带领数千大军进入梁国帮助这个本家把黄巾给赶出了梁国。 通过屡次交往,刘宠发现,他这个同宗兄弟只有书读得还可以,其他的方面简直是个十足的草包。眼下刘宠可是有大事要办,根本没工夫陪这个同宗兄弟风花雪月。 其实严格说来,汉代诸侯王没啥本事也不能埋怨他们,因为他们除了锦衣玉食之外,没有朝廷允许他们不能走出藩国半步,更不能私自间相互结交,不能当官不能从军。朝廷就像养猪一样养着他们,时间一长他们难免就变成了吃饱就睡的肥猪。 到了军营之后,刘宠马上亲自来到军营慰问戍边的将士,那些高级军官心中有谱知道立身的根本在袁术那里,低级军官和士兵可不知道效忠天子和袁术之间的差别,当时感激的恨不得立刻为新天子去死。 刘宠很满意低级军官和士兵的态度。 慰问完士兵之后,刘宠召见了这支边军的高级军官,询问这次军事摩擦的根由,得知这次摩擦是因为不久前边军接应袁术谍报人员而导致,而谍报系统传送的紧要情报更是和他当天子有很大关联后。 刘宠马上抛弃了袁术制定的暂时压下来的政策,高调赞扬边军回击敌人的无上正确性,同时高度赞扬了各级军官领导有方用兵如神,并更加别有用心的鼓动军官扩大战争形势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刘宠带过兵,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军人。他更不会不加变通的照着袁涣的计划行事,他有自己的主张。 这些军官早就对袁术强压政策有些不满,他们就算心里边很是防备这个新天子,也禁不住有些热血沸腾。 他们寻思,只要不让刘宠接触兵权,也就算是对得起袁术,现在正好可以利用刘宠的皇帝名义向敌人报仇而不沾染麻烦,只要打胜,战后袁术应该不会难为他们。 想着头上有了顶罪的刘宠,当天夜里袁术边军趁袁绍边军没有防备,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夜袭,一举将袁绍军给打得七零八落找不到北。见袁绍军不堪一击,这些得意忘形的军官决定扩大战果,第二天中午就打下了属于兖州济阴郡的大半个己氏县。 五百五十九章 刘宠声名鹊起时 五百五十九章刘宠声名鹊起时 六月二十五日下午,袁术军继续保持乘胜追击的态势,士气更加高昂,连战连胜,截止二十六日晨,整个己氏全部到了袁术军的手中。 数千人一天两夜不但击败了同等规模的敌人,而且还顺利拿下了己氏,这等战绩让袁术军这支的军官们有些飘飘然,一边加强对己氏的控制,一边飘飘然的幻想立下更大功劳名扬天下。 他们不知道,经过一天时间调整,猝不及防连战连败的袁绍军慢慢地反应过来,而驻扎在济阴郡治所定陶的袁绍军得到求援,已经和整顿后的溃军来到了己氏。 二十六日上午,双方开始了正式面对面的交战,由于袁绍军兵力是袁术军的两倍多,袁术军寡不敌众,下午时分开始了撤退之旅,于傍晚时分已经被袁绍军赶回了兖州和豫州的交界。 此时,双方士气和早上相比来了一次大逆转,早先接受上级弹压的袁绍军这次也不顾及上级的命令,抱着向袁术军学习的态度,于夜间攻入了梁国。 刘宠笑了。 当袁绍军进攻到梁国二十里的小山亭时,趁胜追击的袁绍军得意忘形之下,忽略了小山亭是一个伏击战的好地形,结果遭到了早就埋伏在哪里的陈国数千强弩兵和梁国私兵袭击,伤亡惨重。 看到形势一片大好,而袁术军已经溃败到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刘宠以皇帝身份出面收拢败兵,经过简单的鼓动之后,刘宠身先士卒带领军队对袁绍军展开了致命一击,大胜。 消灭近万名袁绍军之后,刘宠带领整顿好的袁术军、陈国强弩军和梁王的私兵及投降反正的四千袁绍军军,共计一万九千余人,再次进入了济阴郡己氏,很快荡平了己氏后又开始向济阴郡单父进军。 二十七日下午,由于接受数年训练的八千强弩兵杀伤力极强,济阴郡单父县被刘宠囊括手中。 袁绍等人眼见济阴郡兵力丧尽,只好从驻扎在陈留郡和山阳郡的袁绍军抽调军队开赴济阴郡作战。 刘宠不像上次在己氏失败的袁术军军官一般无知,他早就派出了无数斥候密探探听袁绍军动向,得知他们将面对两倍之敌却毫无惧色,果断放弃己氏中西部地区,集中一切力量采用各个击破的战略首先对付山阳郡的袁绍军。 对战山阳郡袁绍军,刘宠知道附近一马平川,没有合适伏击地点,遂采用正面迎战战术,首先用大盾兵掩护的强弩洗礼了袁绍军的前锋,然后没有花哨的采用正常的中心突破战术,身先士卒对着袁绍军中军杀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刘宠手下这支强弩军。 不提刘宠拥有强弩和超编军队人数的合法性,只说刘宠是如何训练出这支精锐的强弩大军。 弩机相对于弓箭而言,很多人都认为使用弩机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不像弓箭手那样还要经过几年学习锻炼,只要是一个男子经过简单培训就可以使用。 简单来说,一般的弩机在不追求高精度的情况下也确实是这样。只是真正军用的强弩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标准野战部队中单独组建的强弩军,如果他们的射击速度野和普通部队的弩兵一样,半天才能射击一支弩箭,那么这支弩兵也没有单独成军的必要了,因为他们最多射击一轮就沦为了没有爪牙任人屠宰的羔羊。 故而,单独成军的弩兵各个臂力惊人,每人必须携带两张以上的强弩,以防止弩机损坏而中止战斗,这样才能保证不间断射击从而打击敌人。 当然,他们也不能再像一般弩兵那样不需要射击精度的散乱射击,因为他们的射击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弓兵,所以射击精度就成了他们的重中之重。 无论是力量和射击精度提高,都需要大量的练习,没有长时间艰苦的锻炼,不然,射速缓慢的弩兵单独成军就成了笑话。 这个时代,大汉和周边各个民族比起来,是唯一一个将强弩发展到巅峰的势力,可是,就以大汉雄厚势力和这个时代拥有的恐怖人口,整个大汉真正单独成军的弩兵也不足两万人,而且分布在北军和各地边军之中,最集中的北军也不过只有一万人。 故而,刘宠手中拥有八千单独成军的强弩兵,说来也是天下间一股恐怖的势力,就连刘谦也不能轻视的一股势力。 刘宠手中这支弩兵,又和一般单独成军的弩兵不同。他们用三年时间,一步步磨练成为合格的强弩手,无论是射击精度和射击持久度,都大跨步的超越了大汉其他的弩兵。 客观说来,如果刘谦军中不是配备着机械上弦可以五连射的弩机,节省了射击相隔的时间和节省了士兵的力气,单单以射击精度和单兵力量相比,刘谦军也远远不是刘宠强弩兵的对手。 如果说刘谦军的连弩能够弥补射击精度和单兵力量的不足,可是在射程方面就不是刘宠强弩兵的对手了。 如果仔细分析,这也不是什么难懂的事情,因为弩箭是依靠弓弦弹射而出,弓弦长短就会影响弩箭射击距离。由于连弩需要连射还必须有远距离杀伤力,张瑜和马钧改造的连弩就必须拥有五根弓弦,五根弓弦如果过长就会让连弩变得笨重,从而不利于战斗中使用,所以弓弦的长度就不比不上正常的强弩。 刘宠手下没有张瑜和马钧这样的天才,思路还是被限制在传统弓弩制作方面。不过他们在传统工艺方面还是做了一些调整,取得了一些进步。他们加强了弓弦的长度和力量,这样就保证强弩的射程更远更强,因此刘谦的连弩在射程方面还是不如刘宠的强弩。 也正是因为刘宠手下单独成军的强弩兵战力惊人,山阳郡袁绍军还没有和刘宠军接触就死伤五千多人,如果没有一千大盾兵在阵前防护,只怕他们的伤亡还会更大。 刘宠军强弩兵蓦然发威,吓傻了对阵的袁绍军将士。 刘宠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亲自带领将士向袁绍军冲锋,冲锋途中,看到袁绍军将领正在调兵遣将阻止抵抗,刘宠冷笑间抽出五石硬弓,稍一瞄准就松掉了手中的弓弦,弓箭的厉啸声还没有消失,对面的将领就被弓箭射下马去。 主将死伤不知,袁绍军军心大乱。 这时候,刘宠身后的将士和迎面的袁绍军共同见证了属于刘宠的时刻。 但凡刘宠所到之处,无人抵挡他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刘谦单凭过人战力就轻松撕开一条血路,领导鼓舞身后将士将这次胜利推向了顶峰。 这一役,整个战斗时间只有大半个时辰,轻松击败兵力还在刘宠军之上的袁绍军,俘虏了一万多袁绍军,获得军械粮食无数。 战后有人赞道,如果说上次伏击战取巧的话,那么这次正面战斗则可以真实看出刘宠过人的指挥能力,从中可见刘宠是一个军事天才。 此战后,又一颗将星在大汉冉冉升起,刘宠这个名字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 然而,使天下人想不到的是,这次正面战斗只是刘宠军事生涯的开始,紧接着,刘宠又用一场场豪华的军事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事天才。 陈留郡是袁绍控制地盘的最西端,陈留西边是盘踞在东司隶的何进。 何进在五月遭到刘谦的大反击,实力急剧消弱了差不多一半,他的遭遇并没有引起诸侯同情,反而因为实力衰弱而让袁绍兄弟打起了他的脑筋。 可是袁绍和袁术下手稍微慢了一步,就在袁绍兴高采烈带领天下诸侯对付刘谦的时候,何进趁机逼死董卓,迅速吞并了董卓的势力,这让何进的实力重新壮大了起来,袁绍兄弟也就熄灭了以前的心思。 虽说放弃了吞并何进的野心,但是何进无声无息吃掉盟友的做法不得不让袁绍有所提防。 时下何进除了远在西南的益州,也只有东司隶这屁股大的一点地盘了,这点地盘根本养不活何进手中的大军。战乱年代,兵权就是一切,谁也不会轻易将手中的兵权拱手与人,所以袁绍很怕被逼进绝地的何进毫不声张的对他下手。 当然,毗邻何进的地盘不止他袁绍一家,眼下毗邻何进的一共有三股势力,何进西边的是刘谦,南边是袁术,东边是他袁绍。按说何进也不一定就要对付袁绍,可是袁绍不得不做好应对何进的可能性。 袁绍分析,何进西边的刘谦有虎牢关之险,何进估计不会自讨没趣损兵折将。这样,何进有动手可能性的只剩下袁术和他了。袁术挨着何进的是颍川郡,他挨着何进的是陈留郡,这两个郡都是肥的流油的地盘,而他听说袁术好像和何进签订一个什么协议,故而他就不得不刻意的防备何进了。 除此以外,经过曹操提醒,袁绍对刘谦闪电战术也是心有余悸。何进当初志得满满以为即将把刘谦逼入绝地,谁知道刘谦一夜就奔袭掉了雒阳城和虎牢关。现在,尽管刘谦明言要去对付匈奴人,可是谁敢担保刘谦这厮不是故意欺骗大家?如果刘谦又故技重施闪电击败了何进,谁又能担保之后不会打陈留郡的主意?因此,陈留郡一定得驻扎重兵。 袁绍一共在陈留驻扎六万军队,由亲信高览和曹操举荐的于禁统领。高览是袁绍属下很有能力的大将,将高览放到这里就能看出袁绍很重视陈留郡。 济阴郡刚开始出现动荡,毗邻济阴郡的陈留郡高览等人就得到了消息,只是碍于没有军令也就没有派兵前去救援。等到袁术军第二次入侵济阴郡,并且闹得声势越来越大,袁绍调遣他们前去镇压的军令终于才来到高览眼前。 出兵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知道济阴郡的袁术军达到了两万多人后,高览立刻叫来于禁商议出兵事宜。 两人商讨了半天也没有达成一致,起因就在于高览主张分派一半兵力前去作战,这样就算何进那边有动静也不会轻易丢失陈留郡。 于禁的看法则和高览不同,他认为正所谓兵贵神速,应该趁何进那边没有注意到济阴郡的变故,倾尽兵力一举消灭济阴郡的袁术军。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如果何进窥伺陈留郡,陈留郡没有稳固后方没有援军将会很被动。 两个人也知道彼此考虑的都有道理,尽管争执半天,好在没有伤到和气,最后还是身为副官的于禁退了一步,愿意带兵三万进入济阴郡作战。 于禁进入济阴郡后,行军百里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敌人,心理就感到有些不妙。后来知道敌人是为了集中力量首先击破山阳郡的袁绍军,他马上加快行军速度向东急行,想要趁山阳郡友军吸引敌人情况下,一举把敌人包围起来慢慢吃掉。 从兵法方面来看,于禁如此安排十分正确。一般情况下,两支兵力都在两万以上的军队作战,没有一两天苦战就不会轻易分出胜负。 为此,于禁严重低估了刘宠军的战力,故而当他得知山阳郡友军被刘宠一口吞下去,现在兵力甚至比他还要多时,于禁就有些头疼。 不过于禁毕竟是个将才,做不出不战而退的事情。再说,于禁此时还比较年轻,建功立业的心思较重,等他消化完令他头痛的消息后,想着如果能击败不足一个时辰就能消灭两万人的刘宠,他将会得到的荣誉和无数好处,一股雄心又从他心底升起。 二十八日上午,两支军队在己氏东边的顾集相遇,两军甫一接触,于禁军便吃了大亏。不得已之下,于禁当机立断,迅速带领大军推到一个小山头上,一边用大盾兵掩护一边做防御工事,然后依托防御工事和刘宠对峙。 刘宠看着缩进乌龟壳的于禁,并没有指挥大军猛攻,只是把于禁包围起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动作。 于禁只知道袁术当初和何进有一些勾结,还不清楚其中的内容,他不知道,其实并不和何进毗邻的刘宠也早早和何进达成了同盟协议。 就在于禁带领三万大军东进之时,何进动用了六万大军也开始向陈留运动,与此同时,陈留郡南部的陈国也有两万军队进入了陈留郡。 自从黄巾之乱动摇了大汉根基之后,刘宠以他在陈国过人的号召力,号召大家踊跃参军参加训练。正常来说,藩国子民参加军训后应该调往大汉正规军服役,但是处心积虑的刘宠岂能干亏本买卖,他自有对付朝廷的办法。 第一,私下贿赂十常侍,只要十常侍不说刘宠坏话,国相骆俊早就变成了自己人,他何惧其他人的闲言碎语。 其二,刘宠也不干涉藩国子民按规矩去雒阳城服役,只是堵住了他们前往其他地方的路径。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刘宠办事非常小心,每年只让百姓参加军训两个月,而且是轮流军训,结果让很多外人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因由,还以为这些军训百姓只是一批人。 一个男丁每年参加两个月军训,战斗力不会得到多少提升,可是如果让同一个男子训练四到五,结果就不一样了。尽管他们还是不能和大汉正规军相比,可是和世家豪门的私兵比起来就有一战之力了。 何况大汉执行募兵制度,讲究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故而东汉建立进入和平年月后,大汉北军连带边军郡兵,一共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五万人。更不用说汉灵帝在公元178年和檀石槐作战而丧失了近四万汉军精英,造成了近些年北部战力不强的事实。 陈国面积不大,有十一万多户,五十四万多口,又没有遭受黄巾之乱的损害,人口没有什么明显减少。刘宠由于在陈国的威望极高,五十多万人中的青壮年男丁都受到了军事训练,说是全民皆兵也没有错。必要的时候,刘宠可以很快组织一支五万人的军队,说起来也是一支了不起的战力。 这次针对陈留郡的战斗,何进率先作战,六万大军牢牢地把高览的三万兵马吸引过来,等到陈国的两万军队切断了高览退路后,高览才知道他背后还有一支力量不小的敌人。 如果事情闹到这般地步,高览咬咬牙硬挺下去等待援军也不是不行,只要不打野战,三万兵马坚守陈留城两个月也不算什么太大难度。可是,这个时候陈留城偏偏又出现了问题。 原来,陈留郡太守张邈虽说和袁绍关系不错,可是这个张邈却不想被袁绍将他调到别处。陈留郡张邈经营多时,在有实力才会被别人认可的年代,张邈在老朋友陈宫劝说下,坚持主见说啥也不交出陈留郡。 袁绍背后有曹操出谋划策,很快就想出了对待张邈的计谋。他们趁新帝登基举行大典之际,邀请张邈前去观礼,这个邀请很正规,张邈和陈宫就算有抵触也没有推辞的办法。等张邈离开陈留不久,得到袁绍命令的高览就动起了手脚,让陈留郡从此变成了袁绍之物。 五百六十章 诸位角力 五百六十章诸位角力 去往青州半路上的张邈得到陈留郡易主的消息,心中生出厚厚的伤感,悲从中来,禁不住就向老朋友陈宫哭诉起来。 陈宫治理地方的才能不如张邈,计谋可是张邈拍马也比不上的。 考虑到这件事错并不在张邈,可是通过陈留郡易主这件事情,估计袁绍会顾忌张邈心生芥蒂,以后就容不得张邈。这样,张邈就不能继续前往青州自投罗网,眼前,张邈必须寻找一个容身之地方为上策。 陈宫稍加思考片刻后,一皱眉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给张邈,力劝张邈前去投奔吕布。 陈宫如此考虑有两方各因素,第一他们当时身处东郡,离黄河比较近,容易脱离袁绍的势力范围。 第二是因为他和吕布手下红人王忠有旧,到了吕布那里相对比较容易混得开。 陈宫在陈留时曾经给王忠调配过粮食,也算共事过一段时间,建立了一些交情。当时,陈宫不知道王忠自知本领低微所以为人谦和办事低调,他还错以为王忠是个品行高洁的人物,对王忠颇有一些好感。 王忠做了几年奴才,察人观色的眼力修炼的不错。交往中,王忠看出陈宫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也刻意结交陈宫。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为了好朋友。 当然,陈宫可不是因为和王忠关系不错,就简单的决定投靠吕布。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一番深思所虑才决定的。 吕布本人高绝的本领和并州铁骑战斗力的情况,陈宫心中也有几分了解,如果操作得当不犯失误,稳固冀州之后兼并幽州不懂军事的孔融和孔伷易如反掌。 幽州产马,可以组建战斗力最强的骑兵,冀州人口众多土地肥沃,可以提供充足兵员和大量物资。以陈宫战略性眼光分析,有效控制了幽冀二州,就奠定了王霸大业的基础。 眼下吕布军中武将倒不明显缺乏,缺乏的是治理地方和献计献策的文人,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地方。如果吕布以后真的崛起,他陈宫作为最先投靠吕布的人才,其地位是后来者万万不能撬动的。 简单说,也可以把陈宫这次决定当做一场赌博。 张邈自然不会对袁绍有什么好感,听陈宫分析的有道理,也就绝了去豫州投奔袁术的打算,他可不想还没到达豫州在半路被袁绍抓起来,那样的话,估计这辈子就算玩完了。于是,两人趁地方政府不了解其中的根由,借口说要顺着黄河泛舟前方青州,从而顺利逃到黄河北边吕布的控制区里。 两人到达吕布所在的邺城之后,势单力薄孤立无援的王忠大喜,立刻把他们两人引荐到吕布那里。 吕布当时正在为偌大冀州没人治理而苦恼。 在并州时,吕布也干过一段时间文职,深知吏治的重要性。可是以他肚子那点墨水明显不足治理一州之地,常常被迫放下军务没日没夜的处理冀州民政,越干越是窝火。 正在关键时刻,听说张邈陈宫来投靠他,曾经深入了解过刘谦正是因重视人才而逐渐崛起的吕布大喜过望,心中不禁生出再生父母之感,对待两人简直尊敬到了极点。张邈和陈宫见吕布如此器重他们,也大喜过望,纷纷感叹这次算是来对了地方。 话说陈宫和张邈在吕布那边稳定之后,看着吕布对待两人尊敬的态度,回想到袁绍所作所为,心中更是愤愤。说来也巧,两人某天正在商议是不是派人前去陈留给袁绍捣乱,何进秘密派来的使者就来求见了他们。 使者先是对两人遭遇表示一番同情,然后又对两人许诺帮两人报仇云云。 起初两人对使者的话不以为然,不过想到吕布军眼下正在和袁绍作战,就动心思,想从何进军身上做些文章。 两人原来还抱着比较无奈的想法,想着能为吕布军减轻一丝压力总好过什么也不做强。殊不知,何进使者袁仁办事特别痛快,开门见山提出何进想借用张邈在陈留城遗留的力量,说着就把何进亲笔信拿了出来。 两人见此,一时间有种想要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 读完何进的亲笔信,他们明白,何进快要对陈留动手了。何进一旦对陈留动手,必然会打破袁绍军针对吕布军的计划,为吕布军减轻很大压力,因此他们无论是于公于私都要答应何进。 张邈经营陈留时间虽说不长,可是由于他为人忠厚比较实在,所以在陈留人缘也不错,特别是受到张邈好处的几个世家,都欠下张邈不小的人情。这几家见到到张邈派来的使者之后,就一直秘密的做一些准备,现在见时候已到,趁袁绍军夜间大意就打开了城门。 城门打开后,早就做好准备的何进军立刻蜂拥入城,刚刚入睡的高览见此,知道大势已去。好在这个高览也不是简单人物,就算是夜间被敌人袭击成功,还是带出了两万人马,等到第二天上午收拢一些逃散的士兵后,居然恢复到两万七千人马。 尽管人马损失不大,可是陈留郡此时敌对势力足有八万,可不是他这两万多人马能够逆天,高览只好带着军队撤到了济阴郡。 到了济阴郡,高览才知道济阴郡的形势也不是太妙,也许是高览和于禁关系不错,也许是高览想挽救于禁而将功补过,他带兵来到了于禁被包围的己氏,牺牲数千人冲破刘宠的封锁。等把于禁手下不足两万人救出来后,高览生怕被何进和刘宠给包饺子,再也不敢在济阴停留逃亡到了曹操控制的东郡。 待高览撤出济阴之后,刘宠跟在高览身后轻松的拿下了整个济阴郡。 当时,很多人并不知道,这场短暂漂亮的战斗是刘宠一手策划出来的,更不知道这个繁杂的战斗计划刘宠和骆俊只商议了一个上午。后来,大家还是从何进感叹刘宠天生将才时,有人不解而询问何进,才慢慢知道了前因后果,这才让刘宠的名声更加响亮,逐渐和刘谦处于同一个高度。 兖州济阴郡距离豫州治所并不远,刘宠一步步的军事行动很快就传到了袁术那里。 袁术手下很多人,听说刘宠作战如此勇猛并且心计深沉,纷纷进言袁术限制刘宠的发展。只在开始吃了一惊的袁术,并没有属下想象那样做出很大反应,只说了句明天再议就散了会。 大家不知道的是,晚上袁术派人把袁涣带到了他的书房。 “曜卿呀,如果这次不是听你劝告,估计还试探不出刘宠的底细,哼哼,隐藏的好深。”袁术脸带笑意,显得非常开心,然后脸色稍正身子微微前探道:“依你的计划,我已经给了刘宠机会,让他主动走进我们的圈套,你说说,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主公,属下分析,刘宠手中估计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亮出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如果主公能掌握到手,也算是不小的助力。” “嗯,也好。以前谍报在陈国也没少下力气,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刘宠所有的底牌,可是事实证明我们错了,好那就任由他在济阴折腾吧。” “不不不。属下认为刘宠这把火点得有点小,主公最好加上一把火,让刘宠燃烧的更辉煌一些,这样最后大家才更不会疑心主公。” “好就听曜卿的,反正刘宠卖力打下的地盘以后都是我的,那就给刘宠送去三万人马让他给我做好开路先锋好了。” “主公高见呵呵,主公,袁本初这边已经摆明了态度,何进那边?” “何进吗?暂时先不理他,他这个盟友暂时对我们还有用。对了,我不管刘宠以前和何进如何勾结,陈留郡一定要派人从何进手里要过来,不能便宜了何进。” “这件事应该不难。我们早先已经答应每年给何进三十万石粮草,他也该满足了,我们不能养虎为患将他一点点养大。如果不知足的话,他就该好好思考一下他的处境了。” “哈哈哈哈他没有任何表示就偷袭了袁绍的陈留郡,袁绍以后容不得他了,他要是再得罪了我,他就彻底陷入三面为敌的处境,谅他也不敢不把陈留郡乖乖的献给我。” 陈留城,太守府内。 袁术惦记的何进怔怔的望着案几上的油灯,心里头就像灯花一样起伏不定。 曾几何时,何进是大汉令人羡慕的四巨头之一的大将军,有在宫中帮他说话的皇后妹妹,他的地位其实远远凌驾在三公之上。 现在,帮他说话的妹妹被他不小心给弄死了,说句心里话,何进对这件事很后悔。特别是最近处境艰难的时刻,他更加后悔,后悔他再也没有和小刘辩和解的希望。 自从吞并了董卓的兵马之后,何进手下兵马又突破了十万之数。别看他手中只有十一万人马,可是谁也不敢小看他,袁术不敢,袁绍不敢,刘谦也不敢。 原因很简单,他手中的兵马大多都是精锐。北军是掌控天下征讨的禁军,董卓的凉州铁骑也是身经百战的铁血之师。单论军队正规化制度化熟练程度来讲,天下间没有一个人的军队可以和他相比。 刘谦的军队能打,连战连胜和严格的军法制度及丰厚的奖赏抚恤制度,让这支军队迅速脱变为天下强军。如果刘谦军和何进军实战,何进军不一定是刘谦军对手,但是有一点连刘谦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军队建立时间太短了历史底蕴不足。 刘谦军建立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时间,暴露在大家视线也有一年多,如果让他们和服兵役平均超过三年以上的何进军相比,还是没有何进军历史底蕴深厚。北军就不提了,如果连西汉也算起来已经有数百年历史,就连历史时间较短的董卓军,也已经有十几个年头。 建军一两年的刘谦军在历史底蕴上比不过何进军,那就更不用提建军一个多月的袁绍军和袁术军了。如今天下间的最近建立的军队,唯一能在时间上超过刘谦军的只有刘宠军了,遗憾的是刘宠军尽管建军时间有四年时间,可是刘宠军和何进军相比起来,还是有两个明显的缺陷。 刘宠是大汉藩王,为了不让朝廷发觉,他从来不敢大规模集结军队训练,只能将军队分成单位很小的支队秘密军训。还有一点是刘宠建军后,由于秘密问题,他的军队从来没有打过仗见过血,严格来讲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军队。 何进军就不一样,他们以前都是光明正大的政府军。北军四处征讨,那里有叛乱就往那里去,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董卓军长时间身处动乱百年的凉州,可以说董卓建军第一天起,这支军队就是在一场场战斗中度过的,幸存下来的都是百战精兵。 手中有这样厉害的军队,按道理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其实当初何进刚吞并了董卓军的时候时,也非常开心,因为有了这支生力军他就能逃脱被人吞并的悲剧。可惜,这种喜悦并没有维持多少天,随着诸侯各自撤兵回府,一个不能忽视的大问题就摆到了何进面前。 地盘太小养不活这么多人马。 不错,兖州归了袁绍所有,豫州原来就是袁术的老窝,这些地方都不能动。 不是何进不想动,而是他不敢动。 吞并盟友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上次吞并董卓还是靠董卓亲笔遗书堵住了袁绍和袁术的嘴,要是没有这块遮羞布,袁绍和袁术着两个不对付的兄弟说不住就要合作一次了。 当然,没有实力在这个格局下就啥也不是,何进自从被扣上杀死皇后的罪名后,名声早就臭了,只要能生存下去他不惜背上任何骂名。可是也正是实力问题让何进犯了难,袁绍和袁术实力相当强,何进根本没有一口吞下两个势力中任一家的能力,所以他必须要忍。 要说时下最光明正大的敌人是刘谦,何进原可以不顾名声发臭的顾忌攻打刘谦,说来这一点要比爱面子的袁绍和袁术强多了。至少袁绍和袁术听说刘谦要让卢植郑玄把他们写进《汉奸录》,他们不但老老实实退兵,并且捐献给刘谦少量的军械粮草表示他们的立场。 但是眼下何进和刘谦接触的领土,不是有险关阻挡就是有黄河隔离。攻打险关折损兵力太多,何进试探攻击一两次后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想要过河攻打河内河东两郡,何进手中的水军又太少。还没等何进进攻,刘谦水军为了控制河道,主动出击,已经把何进手中少得可怜的水军给吃得干干净净。 故而,何进现在只有伸着脖子四下观望,最后却只有唉声叹气龟缩不动。 何进官拜大将军之前,曾经做过司隶校尉,再之前做过司隶校尉属下的河南尹,所以他对河南尹这一代的情况非常熟悉。他清楚的知道,他眼前这点地盘只有半个河南尹,说来也就是半个郡的地盘。 这半个郡土地相当肥沃,人口也不少。这是以前何进官拜河南尹时定下的评语。现在何进必须指望这半个郡养活十多万人和战马的时候,他的感觉又变了,恨不得同等面积的土地能产出十倍的粮食来。 也正是处于这种难以名状的困境,等袁术前来秘密签订同盟条约的时候,尽管属下很多人都反对袁术提出联合作战前期所取得土地归袁术所有,可是何进为了每年三十万石军粮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唉以前你不是说袁术率先攻击的一定是刘谦的南阳郡吗?要不老夫岂能委曲求全答应袁术?现在袁术偏偏出兵对付袁绍,难道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陈留还要交给袁术不成?” 何进发誓,如果不是袁仁出使河北在张邈那里立下了功劳,他现在就会拎着袁仁的脖子把袁仁给扔到院子中去。 “大将军无论我们和刘宠定下的密约说得再清楚,袁术一定不会把陈留拱手让给我们,除非大将军下定决心和袁术翻脸。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得罪了袁绍,如果再贸然和袁术敌对,这将会使我们处于相当不利的地位。假如,我们和袁术袁绍之间陷入战斗的情况下,刘谦从西边给我们一刀,我们的局面就彻底陷入了,呃,被动,陷入了被动。” 袁仁小心翼翼观察着何进乌黑胖脸上的一丝一动,小心组织着语言,生怕引起何进震怒而遭殃,心里边其实在反复谩骂者何进的祖上八代。 “杀千刀的何进,断子绝孙的何进想当初老子可是啥也没说,是你贪图袁术送来的小便宜一口应承下来的。老子只是怕你将老子交给袁术,事后为了让你高兴,这才故意为你开脱说袁术一定先打南阳郡,现在咋就变成了是老子的主意?” “唉好不容易才到手,还没捂热就交出去,真不甘心” 也许何进也回忆起当初是他自作主张的签订的密约,没有继续抓住袁仁不放,只是对着忽明忽暗的灯火叹了口气。 五百六十一章 风云变幻 五百六十一章风云变幻 “大将军陈留郡我们可以交出去,可是我们未免就不能向袁术提出一些补偿条件,毕竟我们动用了六万人马,各方面损失也很大。我想袁术如果聪明的话,他会知道他该怎么做的。” 以袁仁对何进的了解,这个时候就该他出场为何进宽心了,说来为君主分忧本来就是他本分之事,只是何进的要求每次总要比别人高了那么一点点,让袁仁心理膈应得慌。不过袁仁更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尽管心中对何进很有成见,还是得低眉顺眼的为何进分忧排难。 “这话怎么讲?” 听出袁仁明显是话中有话,何进脸色好看一些,视线从灯火上终于转到了袁仁身上,露出一丝期待。 “大将军明鉴,眼前我们虽然和袁绍闹翻,但是等到我们把陈留郡让给袁术之后,我们就没有直接和袁绍接壤的领土了。那时候,袁绍就算想找我们麻烦,也必须等到打败袁术之后才有可能,大将军说不住还可以趁此良机做一次观看鹬蚌相争的渔翁。” 观察着何进脸色的黑色渐渐散去,居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袁仁感到大脑顿时格外清晰,继而言道。 “再者说,袁绍岂是打断舌头咽进肚里的那种人,就算是为了保持他的威信,他也必须有所表示。呵呵只怕现在得意洋洋的袁术不久后就该发愁了对我们更有利的是,他们两家实力相当短期内谁也吃不下谁,这场战斗估计会持续相当长时间。那时候,就算我们最后不捡他们的便宜,就以我们手中十余万雄兵的价值也足以让我们拥有待价而沽的筹码。” “妙哉珣美不愧是老夫手下最有能力的得力干将,这番见解让老夫多天的积郁一消而散,哈哈哈哈假以时日,珣美一定能比拟兴旺大汉四百年的张子房哇” 袁仁这番分析至少暂时化解了何进的烦忧,使没有胃口吃饭晚的何进感到腹中传来饥饿感觉,当下忘记不久前还想将袁仁丢出门外的事情,颇为真诚的邀请袁仁共进晚餐。 袁仁见暂时的矛盾已经排除,一边假装感激万分的和何进一同吃进餐,一边唯心的赞扬何进眼光如何的厉害,居然早就看出袁绍将会陷入两边用兵的困局而提前和袁术结盟,美美地把何进赞美了一番。 何进乐得差点找不到北,心情欢畅之下,赐予袁仁一笔丰厚的赏赐以奖励袁仁对他的忠心。 袁仁当即又对何进表一番忠心,溢美之词不要钱的砸向何进,把何进砸得晕晕乎乎,让半醉中的何进迷迷糊糊中生出前后古人后无来者的感叹来。 看到何进这副得意忘形的小人得志丑态,袁仁心中冷笑不断,蓦然间不由想起了和他同样屈居人下的曹操,由曹操又联想到陷入两面作战的袁绍,然后不断分析陷入困境的两人该如何摆脱困局。 袁仁分析的不错,眼前袁绍确实陷入了困局中。 袁绍很早以前,就有一个冀州梦。 那时候的袁绍只是一个少年,他自然没有现在这种颠覆大汉的想法。不过少年袁绍爱读史书,特别是在袁家当时不重视他这个庶出子弟,年少的袁绍当读到卫青霍去病军功封侯的时候,就常常憧憬着某一天可以效仿他们纵横天下风范,以军功换得一个万户侯,让袁家那些不看好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袁绍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怪袁绍特别爱幻想。 当时大汉正处于扩张末期,大汉特殊国情决定,许多少年心中都有一个为大汉开疆扩土封得万户侯的梦想。就像被无数后人推崇的魏武帝曹操,年少时也曾经效仿马援为大汉开辟疆土的想法,这是汉民族最具有扩张意识的大时代决定的。 理想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就在袁绍屡屡幻想出兵向北教训已经明显不听大汉调遣的鲜卑时,大汉和鲜卑在长城打了败仗,当时大汉集中力量正在平定凉州狼烟四起的叛乱,大汉短时期没有了教训鲜卑的力量。 这时候,实力急剧上升的鲜卑单于檀石槐,已经不满足掌控长城外的大草原,曾经放言想要逐鹿中原。这个时候,大汉有志之士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放到了河北二州,袁绍自然不列外。 只是袁绍有点和一般人不一样,由于受到了好友许攸废除刘宏的影响,他就想的比较远一点。 他曾经幻想过,以袁家在全国的号召力,集中冀州幽州一切力量把鲜卑人赶出大汉之后,以手中成规模的军事力量,效仿光武帝刘秀自冀州逐渐崛起的光辉道路,在冀州拥立一个皇帝,然后逐步打败刘宏斩尽祸害大汉近百年的宦官,重塑一个强盛无比的大汉。 正是这个冀州梦的影响,年初袁绍上下活动,终于打动袁隗,最后外放到了冀州魏郡,之后如果不是刘谦横插一杠,冀州早就成了袁绍的囊中之物。 刘谦利用刘宏将袁绍赶出冀州之后,刘谦军很快控制了冀州,派驻大量军队沿着黄河驻守不说,还建立一支水军控制了黄河河道,袁绍认为这个冀州梦可能要破碎了。但是没有多长时间,事情出现了转机,刘谦犯傻的愿意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顺和吕布交换冀州。 集中力量消灭匈奴,这个理由大家都认为很牵强。大家心理琢磨,就算把匈奴人全部杀死得到了河套那一点荒漠草原,对耕种为主的汉人简直没有一点好处,还不如打败匈奴让匈奴年年纳贡来的实在。 故而,一时间很多人都怀疑刘谦得病了,严重的精神间歇。 以前和刘谦关系不错的袁绍不相信刘谦是个傻蛋,曹操也不信,其实大家都不信,其中包括得到利益的吕布。大家猜想其中一定有阴谋,袁绍和曹操等智囊合计了半天,得到了一个他们自以为是的结论。 他们认为,刘谦诸多军队中并不是每支军队都是精锐,长期跟随刘谦转战的才是一流强军,防守冀州的军队战斗力估计很低,这些刚刚建立不久的新军根本不可能是袁绍军的对手。 这个结论由曹操提出之后,大家都认为很有道理,也只有这样才能很好解释刘谦为何这般轻易的放弃冀州。 事实很清楚,刘谦出征幽州时水陆一共不足五万人马,战斗没有结束,刘谦就带着主力秘密返回了中原,幽州只留下很少的原班人马。可是在不久后幽州征伐冀州时,刘谦幽州军团一举就出兵十几万,这十几万兵马大多是乌桓和张举手下的降兵,乌桓骑兵还有一战之力,可是占大头的步兵前不久全是乌合之众,哪有多少战斗力可言。 上一次袁绍兵力太少,只有无奈的被刘谦军给逼出冀州,这一次吕布入主冀州有多少能量,袁绍可是一清二楚。袁绍相信,以他手中二十多人人马对付三万多人的吕布,是绝对的胜算。 所以,没等吕布进驻冀州,袁绍就开始着手冀州的布局,只等大军一到河北,冀州就立刻掀起连续的动乱,这样他就可以用最小的损失吞并下冀州。 于是,手中握有底牌的袁绍并不急于立刻对付吕布,而是一边打造运输水军,一边乐呵呵观看没有治理经验的吕布笑话。 前不久,仓促间建立的水军终于成型。尽管袁绍知道这支刚刚建立的水军水上作战短时期指望不上,可是当做运输队使用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更可况袁绍很清楚,吕布没有水兵,他新建水军就可以自如纵横在黄河之上。 担心夜长梦多袁绍的,就决定开始对吕布用兵。 由于吕布没有水军,袁绍进军事宜一直都很顺利,水军一鼓作气就夺取了冀州的白马渡口和属于吕布控制的青州高唐渡口。 但是,随后上岸的陆军却没有水军那般幸运,他们刚刚占领滩头阵地,就遭到了吕布骑兵的野蛮攻击,几乎每次都把上岸的步兵骑兵给赶到黄河中去,码头前边的八百步距离成了袁绍军心中永远的疼。 吕布军依托码头防守反击使袁绍头疼不已,毕竟码头限制了运输兵力的投入,这才让吕布军屡屡占便宜。另外,通过几天交锋之后,袁绍不得不改变他对吕布骑兵的轻视之意,这支驻守边疆的百战精锐的战斗力确实不愧对铁骑的称号。 好在袁绍这边聪明人较多,很快就想出了扩展码头的好主意,这样袁绍军每次运输兵力就得到大大加强。但是袁绍没有想到,就在攻势稍缓的几天中,吕布不知道从哪里调来几支强弩兵,有了强弩的封锁,又让袁绍军陷入了被动局面。 后来,袁绍才知道,这一批强弩是刘谦军觉得没有用处而卖个吕布的。至于弩兵来源袁绍也不用多想,凭这些弩兵毫无准头的射击,袁绍就知道这些弩兵几天前还是一个个种地的老百姓。 虽然进攻受挫,可是袁绍心中并不是太担心,因为他还有一张底牌,他不相信冀州各地世家都反叛吕布的时候,吕布还能在冀州站稳脚跟。随着时间推移,见吕布军丝毫没有士气下降的样子,袁绍心中开始犯嘀咕了。 几天后,等到袁绍谍报人员冲破吕布封锁网,把冀州真实情况反映给袁绍时,袁绍看到联系好的世家提前被吕布剿灭,使吕布窘迫的财政局面得到有效缓解,气得差点吐口鲜血,指着三辅方向毫无风度破口大骂道:“刘谦小儿你他马迪管的太宽了吧你自己的事情还没擦屁股,竟然还敢下手对付老子” 对着刘谦破口大骂的袁绍忘记了,不久前大军从虎牢关回到青州之后,他听从曹操的计谋用刀逼着刘谦的同宗北海王刘徙,将不愿意做皇帝的刘徙推到了天子宝座上,目的无非是用刘徙称帝提醒小刘辩和雒阳的众位大臣防备刘谦,从而离间刘谦和小刘辩的关系,让刘谦陷入内乱之中不能自拔。 最后,不管是刘谦废掉小刘辩自立,还是刘谦被迫卸掉兵权,袁绍都算是达到了目的。因为刘谦自立就失去了天下大义,眼下大汉还没有烂到骨子的时候,稍微挑拨鼓动刘谦控制区民众,那些盲目的民众就会反叛不断。 如果刘谦选择自卸兵权,袁绍也很高兴,那样雒阳城大臣们第一件事就会派兵平叛袁绍,没有了刘谦带领,刘谦一手建造的军队肯定不服调遣,战斗力注定大幅度下降,袁绍就有很大机会打败他们。其二,那些吃了刘谦大亏的匈奴人一定会感激他袁绍,到时候东西夹击,雒阳城的势力估计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骂完刘谦,想到刘谦很快就会焦头烂额,袁绍感到心里边好过了一点,回过神要对付眼前的困局,于是召集谋士商讨对策。不久后,谋士沮授想出一个好办法,此方案针对吕布兵力过少的缺点,分兵从各个小码头进攻冀州,让吕布应接不暇顾此失彼,然后制造出有利机会大军挺进冀州。 袁绍感到这个办法不错,可是就在将要下达军令的时候,忽然得到了袁术进攻济阴郡的消息,起初他也不是太在意,但是等得知袁术完全吞下济阴之后他坐不住了,只好停止这个不错的军事行动回师兖州对付袁术。 这次攻伐冀州,袁绍动用了十二万人马,现在就算是决心回师和袁术决战,一时半会也收拢不住。再说,你不打吕布了,难道吕布不会趁机反攻,所以回师前还要做好防备吕布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由于东郡位置对于袁绍很是重要,袁绍深怕曹操的东郡有失,就立刻让曹操带领两万大军先一步抵达东郡。 如果济阴郡没有丢失,如果这次是吕布进攻东郡,袁绍肯定愿意曹操吃点小亏。尽管曹操在袁绍面前一直夹着尾巴表现的很低调,可是在曹操势力没有并入袁绍之前,袁绍对曹操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心里很清楚,曹操这个和他厮混多年的好朋友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只是眼下局势容不得袁绍多想,在战略意义上必须保证东郡控制在他手里。这才只有让曹操前往东郡,他相信曹操为了保住手里这一点老本,肯定是不予余力的防守东郡。 曹操到达东郡之后,很快就遏制住了刘宠进攻的势头,牢牢的把刘宠阻挡在东郡之外,袁绍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惜,还没等袁绍把大军全部整顿完,山阳郡丢失的消息就来到了袁绍案几之上。 袁绍感到很生气很憋屈。 在没有派遣曹操返回东郡之前,袁绍已经命令待在东郡的高览于禁部,通过东平国马上向山阳郡开拔。同时,立刻调遣其他郡国驻兵向和袁术接壤的鲁国和山阳郡进发。至于毗邻济阴郡的东平国,由于济阴和东平之间有一个不易行军的大野泽,袁绍只让东平国派出兵力在大野泽几条水道警戒,就不再关注此地。 大野泽,原来是北方一个很大的淡水湖。汉代,大野泽是中国北方最大的淡水湖,水域面积是现在被誉为中国北方最大淡水湖——微山湖的两倍多。后来,由于黄河改道决口,泥沙逐渐淤积了湖面,现在只剩下北部梁山泊一点点水面。 当时大泽胡连接着黄河,黄河每年都会将大量泥沙送进大野泽,几乎每年都要改变航道。故而大野泽内水面十分复杂,纵是熟悉水道的渔民也难以行船,所以袁绍并不担心不了解情况的刘宠从这里进攻。 按照袁绍的军事调遣,山阳郡内的应该兵力雄厚,在只让他们防守的情况下,山阳郡没有道理短时间就被刘宠给拿下来。但是袁绍犯了一个经验错误,而这个错误则造成了山阳郡的丢失。 刘宠确实像袁绍想的那样,对大野泽几乎一无所知,可是袁绍忘记了大野泽边上还住着很多熟悉大野泽的渔民。这些渔民见到天子刘宠亲自接见他们,并向他们许诺很多好处之后,这些祖辈从没有见过天子的淳朴渔民,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不顾危险的帮助刘宠运兵,使刘宠的阻击军队先一步赶在袁绍援军前边,成功阻击住高览大军的脚步,为刘宠主力部队打下高阳郡立下了汗马功劳。 刘宠夺取山阳郡之后,知道北边东平国袁绍驻扎了重兵,就把兵锋对准了东边的任城国,试探攻击了几次,发觉袁绍军在此也驻扎了重兵,就停止了这次连续进攻的势头。 向山阳郡进军途中,袁绍了解到刘宠之所以被迫停下来,是因为青州和兖州郡兵先后到达了任城国的原因,不由得苦笑起来。要知道这些郡兵原计划是应该去增援山阳郡,没想还刚赶到任城国山阳郡就陷落了,这才有效的在任城国阻挡住刘宠的进攻。 七月四日下午酉时,七万袁绍军经过一天多跋涉,终于来到了山阳郡北边的巨野,袁绍见天色已晚,就下令安营扎寨明天准备正式开战。 五百六十二章 水到渠成 五百六十二章水到渠成 虽说袁绍带着大军离开了黄河沿线,前往高阳郡寻找刘宠决战,可是为了防备吕布军伺机反攻,他还是在黄河沿线做了一些部署。淳于琼作为跟随袁绍的老人之一,光荣肩负起了黄河沿线最高指挥官的重任。 后世,很多人都小看淳于琼,以为他能力偏差只是一个酒囊饭袋,其实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淳于琼出身一般,他和董卓一样,都是从大头兵一步一步升迁上来的良家子。淳于琼服役期间,绝大时间都跟随北军在凉州作战,凭借作战勇猛能力出众,逐步爬到校尉这个官位上的。 前面说了,汉代校尉一职已经属于高官阶层了,基本上和一郡太守可以画上等号,相当于当代的地级市市长。所以淳于琼能官拜校尉,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要不他也不会被袁绍委任为防守吕布的最高长官。 长期在苦寒的凉州作战,淳于琼养成了一个毛病,好酒,而且是特别的好酒。 “启禀奋勇将军营外有人想要拜见您,他自称是您的故人,这是他送给您的礼物。” 袁绍拥立刘徙称帝后,淳于琼作为袁绍得力干将之一,混了一个杂号将军。 看到侍卫手中精致的青玉酒瓶,正在发愁美酒将尽的淳于琼立刻裂开了嘴角,心里连连感叹刘谦真够朋友,这么久还没有忘记他,马上起身走到军营外将老熟人江达热情的请到营中。 不久后,刘谦赠送的十几坛美酒使淳于琼心情大好,亲自把江达一行送到了黄河边的码头。淳于琼属下看着江达手中可以自由出行各道关卡的令牌,那里还敢再提检查江达货物上沾染鲜血的事情。 山阳郡巨野。 七月五日一大早,吃罢早饭的袁绍军出营列阵,要和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刘宠军一决胜负。袁绍在幕僚陪伴下,踏着夏日朝阳来到了附近最高的山头上观战。 这时,汇集了高览部之后的袁绍军总兵力超过了十万,望着蔓延十几里的营寨中井然有序走出一条条长龙,然后交织成一座占据近七八里方圆的攻守兼备大阵,一种必胜的信念从袁绍心中升起,让跟随袁绍的幕僚们也感到了胜券在握的信心。 号召士兵前进的战鼓蓦然隆隆响彻这块十几里方圆的战场,拥有绝对优势的袁绍军士气空前高涨,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向对面相对稀薄的军阵压去。 刘宠军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壮观的阵势,还没有和袁绍军交战,只有袁绍军三分之一兵力的刘宠军就有些慌乱。 两军刚刚接触不久,两军阵中几乎同时响起了密集的弓弦声响,两军前锋阵地倏然就露出一块块红色的空地。 屹立在山头上的袁绍毫无在乎前锋受到的伤亡,只是静静观望着弓弩军阵中高高飘扬的鞠字,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冷意。 此战之前,袁绍军屡屡受到刘宠强弩军的打压,让很多袁绍军吃尽了强弩的苦头。现在,一直跟随袁绍在冀州作战的强弩军来了,袁绍就可以以毒攻毒让刘宠军也品尝一下弩箭纷飞的苦头。 袁绍这一支强弩军来历也不简单,他们是袁绍利用袁家力量,逐渐从北军和边军退役官兵中招募而来的。率领这支强弩军的军官名叫鞠义,原来是北军射声营的校尉,曾经常年带领射声营在凉州与羌人作战,战斗经验极其丰富。 袁绍当初为了招揽鞠义,也是费了相当大的心计,大半年礼贤下士之后,终于感动了鞠义,从而收到了旗下。收服鞠义之后,鞠义找到他以前的射声营兄弟,很快就搭建了强弩营的骨架。由于这支强弩兵出身于北军,他们就把北军训练方式和作战模式给复制过来,故而作风非常硬朗,敢打硬仗又几乎每战必胜。 当刘宠军前锋士兵见到他们一直赖以取胜的强弩兵,受到了袁绍强弩兵的压制,而他们自身也已经损失大半,就毫无客气的开始转身而逃。 战场上恐惧特别容易传染,前锋溃败之后,后边的军队常常盲目跟随前锋行动。刚刚组建军队不久的刘宠军也没有逃脱这个结局,很快,数万刘宠军兵败如山倒,开始大跨步逃亡。 袁绍望着刘宠军密密麻麻的黑点向南溃败,禁不住摇了摇头。他不但没有战斗胜利的喜悦,脸色反而有些难看起来。因为他觉得,如此不堪一击的军队竟然还得让他大老远从冀州撤回来,结果放弃了冀州即将到手的主动权和胜利契机,太不值得。 感慨完毕,袁绍也许是觉得这次对付刘宠没有太多难度,屹立在山头雄心万丈的袁绍不由想起了远在潼关的刘谦,他很想知道,刘谦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已经和他想象的那般窘迫。 袁绍觉得,当今天下只有刘谦可以和他并称英雄,他很想了解另一位英雄是不是已经在陨落。想到此,望着西方辽阔的地平线,袁绍一时间感到有些寂寞。 七月五日的潼关是个多云天气,集训一个多月被大太阳晒得肤色黝黑的刘谦军,很是喜欢阴天多云的天气。 这里的情况基本上和大家来到这里后,没有什么明显改变,大家还在继续高强度训练,刘谦也一直在生病。 高层军官当然知道刘谦是在装病,可是基层士兵不知道这里边的弯弯道道,他们只知道刘谦的病连妙手回春的华佗也无能为力,就感到刘谦病得有些不正常,心中很是为刘谦的病情担忧。 躲在帅帐中好吃好喝,闲得蛋疼时只有修炼《养生经》的刘谦,当听说营中士兵在每天军训结束后纷纷向上苍祈祷保佑刘谦时,看着挤眉弄眼忍得非常辛苦的郭嘉,刘谦这厮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 家里分到土地的普通士兵非常淳朴,刘谦给了他们幸福生活的希望,他们就发自内心的拥护刘谦的统治。就因为这个简单的理由,他们甚至能容忍刘谦屡屡指派他们做杀人放火的勾当,甚至私下商议过如果刘谦自己做天子,他们也不离不弃。 汉家子弟的表现已经让刘谦很满意,新汉人的表现则让刘谦有些吃惊。 刘谦原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说赐予了这些新汉人和汉人一样的权利,同时规定军中不得轻视欺负新汉人,但是刘谦心中对这些新汉人还是有一些提防。 每次战斗,刘谦都会以各种理由让新汉人承担最艰苦的任务,说白了这厮就是希望多消耗一些新汉人而已。不过刘谦做事并不露骨,他不会简单的以杀敌多少记功,还会分别以各自任务难度区别对待。 新汉人作战难度大,相应战后功劳也很大,根据军功发放丰厚赏赐刘谦从不吝啬,所以新汉人不但没有察觉刘谦险恶用心,反而嘴边常常骄傲的挂着刘谦的名言:新汉人自幼精于骑射,他们是我骑兵中最强大的作战力量,是我军中最耀眼的瑰宝。 这些刘谦私下小心防备的新汉人,他们中间很多人对于刘谦的忠诚远远超过了汉家子弟。这个和刘谦思考方向完全不同的现实,真的超越了刘谦理解的极限。 通过教导系统和新汉人的了解加深,他们逐渐了解了其中的根由,然后把总结出来的结论送到了刘谦这里。简单说来,新汉人支持刘谦是因为两点,第一他们中间很多人以前是奴隶,是刘谦给了他们自由和可以做汉人的尊严。 第二,以前作为奴隶的他们根本没有私人财产,因为连他们本人都属于头人的财产,现在刘谦给了他们自由,给了他们可以生存的土地。他们想要维护来之不易的生活,就只有全力拥护刘谦。如果日子想过的更好一些,那就参军多立军功。 大家都知道,在刘谦军中立军功是通往财富和名利的最佳捷径。 有了这些因素为基础,一些新汉人比汉人士兵还要激进。比如说汉人士兵不反对刘谦称帝,但是对刘谦称帝还有一些心结的话,这些新汉人则完全没有这方面顾虑。 他们很朴实的认为,以前许多汉家天子没有给他们眼前的生活,他们衣食无着为了生存只有和大汉作对,这就证明那些汉家天子不懂治理天下。而刘谦给了他们做汉人的机会,给了他们更加光明的未来,他们自然支持刘谦做天子治理天下。 尽管刘谦并没有做天子的野望,但是这些实打实的支持还是让刘谦感到非常高兴,使他对未来更加充满了希望。 “主公,子扬和老大人实在是英雄所见略同,虽说子扬东线军团比老大人的西线军团晚行动一天,可是两人好像商量过的一般,都采用了分割包围的战法,一小块一小块的肃清了匈奴地。现在已经肃清了大半个匈奴地,获得战利品无数。” 郭嘉瞥了刘谦一眼,心中暗自好笑,拿起案几上的加密军报,一边对着密码书翻译,一边津津有味的念给刘谦。 “奉孝哇,枉你自诩聪明过人,你怎么敢肯定他们两人就没有相互联系?” 刘谦没好气的捧着一本《养生经》,头也不抬的说道。 “主公你也太过分了吧,两军眼下取得了这么大战绩,你就不能稍微高兴一点?” 郭嘉忍住心中的窃笑,庄重的盯着刘谦,假装一本正经的为正在匈奴地制造屠杀的军队争辩请功。 “匈奴男子都被我们困在了三辅,如果二十几万大军还对付不了匈奴地那些老弱残兵,我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说话间,刘谦这厮干脆转过身不面对郭嘉,抱着《养生经》看得津津有味。 “主公,情报还说,羌渠和很多匈奴贵族的家眷已经被压到了萧关。” 郭嘉望着生闷气的刘谦,一字一顿的有读出一个军报,读到萧关时故意停了下来,双目戏谑的关注刘谦的反应。 “到了萧关老子这场病终于装到头了” 刘谦慢慢放下手中的《养生经》,双目中蓦然放射出一丝光彩。 “另外,军报还说,鲜卑人忍不住了。” 见刘谦的反应没有预想中那样激动,郭嘉心中有一点点失落,更多的则是为刘谦高兴。为了试探出刘谦这次修身养性的最后成果,郭嘉又慢慢放出了一个对刘谦很重要的情报。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奉孝,我们这些天没有白等,这一下我们的大战略就能顺利实施,我们开始战斗吧” 听到最期盼的消息纷至沓来,刘谦没有以往的那般冲动,只是微笑间向郭嘉伸出右手,然后和郭嘉的手掌紧紧握在了一起。 紧握着刘谦湿热的大手,望着刘谦真诚热烈的目光,郭嘉表面上尽管很镇定,可是那颗不足二十岁的年轻心脏却禁不住加快了跳动。 大计划的条件已经基本达成,现在只等刘谦一点点按照大计划去实施履行了。郭嘉相信,他故意憋了刘谦这么多天,以刘谦二十几天蓄积的能量,这次肯定能以最大的激情投入战斗,最后漂亮的完成这个大计划。 自从得到袁绍在青州立北海王刘徙称帝之后,刘谦就开始听从郭嘉劝告要把装病执行到底。但是让郭嘉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刘谦就出了问题。 刘谦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获得武功秘籍之后,几年来,无论身体状况和天气变化,每天坚持晨练,早上实在没有时间,也要抽空补出来,从来没有一天完全荒废过。 早些天刘谦尽管称病,可是人却不在军中,故而也不会闹出什么动静,加上当时大家也没有太多关注,所以也不顾虑消息走漏。自从知道袁绍故意陷害刘谦之后,为了避免朝中大臣事后清算,刘谦就只有再次装病。但是这次由于有了上一次不良影响,郭嘉害怕朝中大臣在军中设有眼线,就坚持不让刘谦早上习武,以防暴漏了风声而得不偿失。 多年的习惯岂能说该就该,为了保留每天习武的习惯,刘谦这厮没少给郭嘉说好话,再三保证习武时一定不闹出动静,郭嘉就是不点头。 后来,就算刘谦违心用包办未出生子女婚姻的手段笼络郭嘉,表示愿意和郭嘉做儿女亲家,也不能打动郭嘉长久监视刘谦的决心。 为了大局,刘谦不得不屈服在郭嘉yin威之下,为此也对每天监督他不得动弹的郭嘉生出了一肚子怨气。 刘谦是什么人,郭嘉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所以郭嘉从来不担心刘谦这厮会打击报复,每天二十四小时住在刘谦那里监督。 不过说实话,郭嘉在刘谦许诺儿女亲家的时候真的有点心动,谁让刘谦一众夫人都生得明艳动人,以郭嘉独到的眼光分析,刘谦这些夫人生下的女儿一定很漂亮,如果嫁给他不足两岁虎头虎脑的儿子,一定很般配。 非常遗憾,为了筹措多时的大计划,郭嘉只有放弃了这个唯一的机会。 为什么说是唯一? 奇* 书*网 *w*w* w*.*q* i *s*q *i* s* h* u* 9* 9* .* c* o* m 因为在事后郭嘉旧事从提的时候,刘谦惊讶的张大嘴巴,绝不承认他曾经许诺过类似的条件。并拿出爱情不能包办婚姻自由等等借口搪塞郭嘉,把刘谦一群老婆高兴的像花一样开放,看向刘谦的目光全都闪耀着一颗颗小星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郭嘉纵然聪明过人,此时的郭嘉也猜不到后来的事情,他只是依然坚持监督刘谦装病。 由于虎牢关等关卡得到军令后,一直都严禁行人通行,所以郭嘉也不担心雒阳那群大臣会对刘谦发难。 袁绍整顿兵马攻打吕布,袁术派人接触刘宠,之后在谯立刘宠为帝,类似这般形势变化是情报依然照常来到刘谦的案几上,这些变化大都在郭嘉意料之中,也没有太多感慨,日子就一天一天的过去着。 几天后,郭嘉得知刘宠主动挑动了袁绍和袁术之间的大战,这个情报让他有点兴奋。按照郭嘉原来制定的计划,要等灭亡匈奴之后和鲜卑人军事摩擦当中,郭嘉将派人到中原散布刘谦军军力衰竭的流言,让袁绍和袁术不再顾忌刘谦的威胁,然后逐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使袁术主动对袁绍开战。 现在好了,还没等郭嘉费心,刘宠已经光荣的帮助郭嘉完成了任务,这如何不让郭嘉喜悦。郭嘉清楚,袁术一旦和袁绍全面开战,自然没有力量进犯挨着他的南阳郡,反而还得担心刘谦军从南阳郡进攻他,所以袁术一定愿意主动和刘谦结好。 现在袁术没有行动,并不表示袁术没有这个想法,而是袁术闹不清楚小刘辩会不会和刘谦闹翻,如果闹翻究竟能闹到哪一个地步。如果刘谦和小刘辩势均力敌,那么袁术根本不用有任何担忧,如果一方迅速取得胜利,那么等胜利者出现袁术再交好也不迟。 中原的事情已经定下基调,郭嘉就不再过分关注,毕竟刘谦军并没有身处中原,只能顺势利导而不能强加干涉。反正在郭嘉看来,袁术和袁绍的势力差不多,他们这场战役短时间不会结束,他们双方打得越惨越好,眼前郭嘉的视线只能投注在西方。 “奉孝,我们的整个战略布局现在已经水到渠成,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发动突袭。” 五百六十三章 骠骑将军万寿无疆! 五百六十三章骠骑将军万寿无疆! 激烈操练了一个上午,被大太阳烤得水分几乎耗干的士卒,忽然听到解散的军令,仿佛是听到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大家憋粗嗓子整齐地吼一声诺之后,就用尽了吃奶力气向临时搭建的餐厅发起了冲锋。 高强度训练非常消耗营养,训练一上午大家早就饿了,餐厅内准备好的喷香喷香地饭菜,对饥肠辘辘的战士们具有很大的诱惑。 吃着大块大块的肥肉,喝着具有降暑功效的绿豆汤,很多战士正在商议着吃罢饭还要到不远处的山神庙祈祷刘谦早日康复。 忽然,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他们非常熟悉的那张从容自信的笑脸。 一些埋头猛吃的战士们忽然发现,嗡嗡作响的餐厅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抬起头,顺着大家注视的方向看去,猛然停下了进食动作,含在口中的饭菜,怔怔的看着二十几天没见的刘谦,满脸惊喜。 刘谦从容的向大家挥挥手,然后从置放餐具的木架上顺手取下一个食盒,又要像以前那样以普通战士身份自己打饭,这时,耳力颇好的他忽然听到了几丝隐约的啜泣。 刘谦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皱起了眉头。自建军直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士兵在他面前哭泣的事情。 刘谦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时代军队中全是大老爷们,男人们都讲究流血不流泪,一般战士如果不是受到了天大委屈,他们决不会干出这种让兄弟们看不起的事情。 来自后世的刘谦知道军队思想重要性,建军伊始他就在军队中建立了教导系统,主抓士兵平时生活中的思想包袱问题。教导系统果然不孚刘谦重望,非常出色化解了普通士兵生活中很多私人情绪,消除了很多处于萌芽中的战士之间和军官士兵等对立问题。 很少有教导系统也处理不了,使事情闹大,最后还需要他出面处理的。印象中,刘谦亲自处理的矛盾只有一次。 那一次是张飞喝醉后发酒疯殴打士兵,教导系统开导张飞,张飞置之不理,最后由刘谦出面才镇住了张飞,让张飞自愿领了军仗四十并亲自和挨打士兵道歉。 刘谦自信在他装病前,军队中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各级军官和教导系统都知道 刘谦经常出入士兵中间,时不时就喜欢招几个士兵谈心,所以没有人敢在刘谦面前欺上瞒下。 刘谦转过身,铁着脸在人群中搜索哭泣的士兵。 目标很快就找到了,刘谦原想走过去询问事情缘由,可是他疑惑的发现,很多士兵的眼珠都红红的。更奇怪的是,就在他寻找目标的光景,隐约的啜泣声响又从不同方位传出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刘谦心中蓦然沉了下来,手中拿着食盒,刘谦脚步沉重的走到离他最近的铁力木身边,食盒砰的一声摔倒铁力木面前的餐桌上,黑着脸骂道:“哭个啥?没出息到底出了什么事?说老子不信有人胆敢在军中翻天” 铁力木在三辅表现不错,前不久保护刘谦来到了潼关,回来后又回到了特种兵大队,升职做了一名什长。 “骠骑将军万寿小的,属下是为——骠骑将军——康复而高兴的。” 见刘谦骂他,抹着眼泪的铁力木,不但没有感到丝毫尴尬,反而不再压抑强忍,痛痛快快的哭出声来。 “骠骑将军万寿无疆” “骠骑将军万寿无疆” “骠骑将军万寿无疆” 随着铁力木高亢雄壮的男儿嚎哭在撕破餐厅中的空气,许多眼睛红红的战士也不再压抑他们的感情,喜悦的眼泪纷纷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一时间,餐厅变成了眼泪纷飞的海洋。 “我的战士们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战士” 到了这个时候,刘谦还不知道战士们为何啜泣,那就不是历经风雨无数的刘谦了,心中感到很温暖很温暖的刘谦,立刻在心中给他们致以最高的评价。 当然,此刻的刘谦明白这些战士是因为见他康复而喜极而泣,还是不清楚这些战士们为何会表现得如此脆弱。事后,刘谦和铁力木等战士谈话之后,才弄清楚事情的根由。 说白一点,这一切都是个人崇拜和利益而导致的。 由于教导系统不断灌输士兵对刘谦的个人崇拜,不自觉间,刘谦就成了这支军队的精神领袖,士兵们心中生出了离开刘谦地球就会停止转动的感觉。当然,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不知道地球为何物,但是并不影响他们有这样的理解。 其次则是他们全部的利益都和刘谦挂钩。 这次刘谦的病情可是连神医华佗也无能为力,按照常理推算,病重近二十天的刘谦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如果刘谦病重死掉了,谁敢保证刘谦军不会散伙,即使不散伙,谁又敢保证继任者不会取消他们丰厚的福利和现行土地政策,重新走以前大汉的老路。 现在,刘谦忽然见康复了。从精气神上看,刘谦眼下要比病情还要健康,这就让大家重新看到幸福生活的希望。 “老子还没死老子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嚎个啥” 尽管刘谦心里很感动,可是眼前这个局面实在让刘谦有点受不住,这厮一点也没有做位精神领袖的觉悟,一下子跳到餐桌上,指着那些望着他激动得大呼小叫眼泪四飞的战士们,一顿臭骂。 事实证明了刘谦在这支军队中的绝对权威,这厮跳上桌子挥手之间,所有嚎哭的战士全部齐刷刷停止哭泣站了起来。 “现在老子命令你们接着吃饭,吃晚饭老实呆在这里,一会老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望着战士们齐刷刷坐下来,然后埋头向面前饭菜发动猛烈攻击,刘谦这厮这次乐呵呵的端着食盒来到盛放着饭菜的特大木桶前,打取一份饭菜后随便找一个座位立刻风残云卷起来。 狼吞虎咽中,这厮忽然发现了一个小问题,方才在大家面前自称老子居然有一些不太适应了。他很快就反映过来,应该是前段时间修身养性闹出来的岔子。不过,关于在士兵面前粗鲁自称这一点,刘谦并不想有所改变。因为长期和士兵在一起的他知道,在士兵中粗鲁一点更容易让士兵接受他。 刘谦来的有点晚,还没等他把饭菜消灭干净,急于听重要事情的士兵们都各自打扫完面前的战场,然后就端坐在餐桌上等待他们敬爱领袖吃饭,没有丝毫喧哗。 刘谦对大家有纪律有组织讲文明的做法很是满意,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他在这里才会出现的现象。 “兄弟们大家这段时间训练的辛苦吗?” 匆匆吃晚饭的刘谦这次没有这次没有跳上餐桌,而是沿着走道一边走一般询问充满期待的战士们。 “不辛苦” 整齐的吼声如同雷鸣。 “不辛苦才怪” 刘谦温和得就像邻家大哥一样,摇着头指出了大家的违心之处,使大家轰然间大笑起来。 “呵呵辛苦也得练,而且得狠狠地炼只有练出一身好本领才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好了,这些话也许大家都听腻了,老子就不再多说。老子现在只想问你们,想不想上战场?想不想把祸害三辅的匈奴人干趴下?” “想” “想” “想” 在回答刘谦这句话的时候,端坐在凳子上的战士们忽然全体站了起来,挥动右拳不停的挥舞起来。 大家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现在听说刘谦想要开战,个个都像被关了多天被恶的双眼发绿的急于嗜人老虎,嗷嗷欢叫起来。 “今天下午停止军训,让大家保持好最佳状态,今天晚上我们就开进三辅,荡清三辅” 看到军心可用,刘谦心中也充满了激情和冲动,因为被郭嘉纠缠近二十天的刘谦,何尝也不是这般的心情。 向战士们宣告完出征事宜,刘谦又和一些战士谈心了解了最近基层状况之后,这才回到了帅帐之中。 “主公,我们在雒阳是不是该再做一点布置?” 刘谦刚进帅帐,郭嘉就放下手中的文书,皱眉对着刘谦说道。 “雒阳?雒阳那边的安排不是很稳妥吗?难道雒阳发生了什么变故?” 刘谦见郭嘉如此慎重,心中感到有些不解,要知道现在雒阳的一切安排都是郭嘉布置的。 “呵呵看来主公对何顒这个老师非常自信,其实我倒也相信何顒不会对我们不利,但是我有点担心今晚解开对雒阳的消息封锁后,一些原来和我们同一条战线的党人会对我们不利。” 郭嘉知道刘谦当初和何顒闹翻,主要愿意在于何顒担心刘谦篡逆大汉自立为帝,在这种担心下,为了永远忠诚的大汉,何顒受到其他党人影响,这才决定大义灭亲干掉刘谦。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何顒绝不会对他门下唯一的学生下手。郭嘉曾经了解过,当初何顒和刘谦感情很好,可能是刘谦没有父亲的缘故,一直对待何顒像父亲一样尊重,而何顒这些年一直为除掉宦官奔波,忙得没有成家立业,对待他门下唯一弟子刘谦,也像亲生儿子一般喜爱。 正是刘谦对待何顒有深厚感情,在何顒欺骗他之后,刘谦只是割袍断义而没有处死何顒。郭嘉相信,那次何顒等人如果成功,何顒最后也不会加害刘谦,一定会保留刘谦的小命。 现在,不管刘谦战略方针如何调整,他却没有任何对小刘辩下手的意思,甚至为了取信党人,更是把雒阳城的守军全部交给了党人,所以何顒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和刘谦闹翻。还有一点,就算有人试图效仿刘谦推翻小刘辩,就算何顒没有和刘谦这层关系,以何顒对大汉的忠诚,他也不会允许有人擅自废立小刘辩。故而,研究透何顒为人的郭嘉,当初才会举荐何顒掌管宫中的武装力量。 “哦。呵呵不理他们,他们再疯狂也不敢私自伪造圣旨对付我们,估计他们也不会武力对付小刘辩。不提负责监控他们的暗隼卫和暗中控制在我们手中的城门,他们就算确实准备动手,有何顒掌握南军,他们短时间也别想得逞。只要他们半天之内攻不下北宫,我们在虎牢关驻扎的铁骑就会将他们碾得粉碎。 奉孝你也很清楚,这批党人中的有些人,虽说当初愿意合作,那是建立在他们支持小刘辩的基础上,其实他们本身并不愿意亲近我。说实话,我还巴不得一些人赶快跳出来,让我看清楚他们真实嘴脸,然后一股脑把他们全给收拾掉,” 明白郭嘉想表达什么之后,刘谦毫不犹豫就决定置之不理的决策。其实这些事情早在装病无事可做的时候,刘谦都反反复复的考虑了数遍。 “好吧,主公既然有引蛇出洞的意思,那我就打消把缇骑掌握在手的主意。那么我们不妨对东边的战局在做出一点点小努力。” 郭嘉听到刘谦有主意,也不再雒阳话题上逗留,而是走到墙壁上挂着的大地图面前,伸出手指点在了冀州上边。 “吕布?好,眼下袁绍和袁术打得不可开交,估计和袁术结盟的何进最近也会有动作,只有这个吕布还闲得发慌,也该给他一点事做了。” “呵呵主公一直不是认为战局东郡的曹操很厉害吗?事实上他确实不简单,这次和刘宠交战就没有吃一点亏,那就让吕布给他来玩两把。” “好很好” 听到郭嘉准备对付曹操,刘谦心中大喜。一直以来,他处处受到曹操的算计,还没有送给曹操有力的反击。 上次,原来准备地幽州平定之后,从水路偷袭曹操在东吴的老窝,让曹操好好品尝一下反击的滋味,可惜何进一场动乱打断了计划。后来,刘谦军打下冀州之后,刘谦又盘算过,等幽冀兵团缓过气集中力量攻打东郡覆灭曹操,可惜为了教训匈奴有放过了曹操。再后来,由于刘谦一直很忙,来不及关心远在东郡的曹操,这才让曹操一直过的很是滋润。 现在有郭嘉主动出手,刘谦焉能不喜? “时下袁绍和袁术纷纷拥立藩王称帝,他们一定要拉拢各地诸侯,让各地诸侯承认他们政权的合法性。属下之见,如果不是袁绍想贪图吕布的冀州,而袁术拥立的刘宠立为不久就发动了对袁绍的战争,他们早就会派人试图拉拢吕布了,所以我们应该敢在他们之前,请陛下给予吕布冀州牧官位,这样我们就占据了主动。 只要吕布接受这个官位,属下认为他一定会接受,毕竟这个冀州时我们让给他的,他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等他官拜冀州牧之后,我们就请陛下下旨让他去讨伐属于袁绍属下的曹操,在和袁绍有私仇情况下,他绝对会去的。” “呵呵奉孝的这个计谋很好,我现在就着手安排,希望——” “启禀骠骑将军,帐外有很多将领求见,其中有个叫做格隆索的,他说骠骑将军如果不见,他就长跪不起。” “格隆索好你让他进来。” 由于军中经常会发生说话被打断的禀报,刘谦已经见惯不怪,丝毫也没有被打断话头的不快。格隆索这个人刘谦还记得很清楚,在雒阳时,还被他教训过,他当时给了格隆索一个暗示,就知道这个人战前一定回来见他。 格隆索原来是乌桓王族,代表了一批不甘心在军中地位不如奴隶的乌桓贵族,所以刘谦就给他们一个向上爬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需要他们在战场证明他们的能力。 “骠骑将军威武参见骠骑将军” 曾经桀骜不驯的格隆索,踏入帅帐就规规矩矩按照礼节拜见刘谦,经过上次刘谦亲身作则之后,他看向刘谦的目光充满了驯服。 “军中免礼说说你找我何事?” 刘谦很满意格隆索现在的改变,这才是他所需要的精兵,故而对待格隆索就显得亲近了许多。 “启禀骠骑将军,属下请求骠骑将军将前锋任务交给属下,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如果骠骑将军不相信属下,属下甘愿立下军令状。” 格隆索看到刘谦面带微笑,充满了亲近感,心中信心就更足了几分,说起话来斗志昂扬,很是有些志在必得。 “格隆索,你是个明白人,你早就知道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军中不是儿戏,前锋的任务非常重要,希望你考虑清楚之后再来见我。记清了,机会只有一次,我不希望你无端的浪费。” 欲擒故纵这个激将法,刘谦已经玩了很多次,现在对付没有中过招的格隆索很是合适。 “请骠骑将军把这次机会让给属下,属下这就立下军令状。骠骑将军放心,属下这次带兵全是不甘心地位下降原贵族子弟,我们宁愿用死来洗刷一些人对我们的耻辱,我们这次如果完不成任务,决不活着回来面见骠骑将军” “好既然你如此诚心,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刘谦面带真诚的微笑,其实心里边小的很奸诈,因为这些不甘地位下降扰乱军心的贵族,立功之后也不会再闹腾,不能立功,死掉一个就减少了一个的麻烦。 五百六十四章 第三次倒刘运动 五百六十四章第三次倒刘运动 夜间一场豪雨将使人难耐的高温熄去不少,凌晨,大雨逐渐变小,只是淅淅沥沥的夏雨依然笼罩着京师雒阳。 大汉皇宫座落在雒阳城中间,昨夜那场豪雨清刷了地面上的所有灰尘,虽然皇宫内的清洁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可是和以磅礴气势倾斜两个多时辰的豪雨相比,还是不如豪雨清洗的彻底。 尚离手执红缨长枪,双手持枪,目不斜视盯着崇德殿前随风摇曳的小雨轻轻落在洁白的大理石上,把大理石面上薄薄积水点开一个个错乱的涟漪。 尚离看起来神情庄重,非常符合大汉南军的严格要求。 南军在西汉是一支可以和北军并称的军队,享受着和北军一样出外作战的权利。可惜,刘秀建立东汉之后,为了减轻政府财政压力让民间休养生息,非但大举裁撤地方常备郡兵,还大力消减南军的常备人数,将在西汉时拥有数万规模的南军减少到可怜的五百多人。 这种情况直到东汉中期外戚和宦官交替掌权之前之后才得以改变,残酷斗争中,外戚和宦官都发现拥有南军的好处,又发现五百多南军不足抵挡动辄数千的家族私兵,这才把南军规模一点点扩大到两三千人。 由于南军特殊性,加上南军不像北军那样有天子朝廷规定其人数,大臣只答应拨给南军一千人的官饷军械,其余的必须有天子外戚或太监自掏腰包。故而南军人数没有固定人数,军队规模都是根据掌权者需要变动。 不过,南军毕竟是护卫天子最近的禁军,士兵大多都是从北军中抽调而来,但以战斗素质单兵战斗力而言,绝对不弱于时常外出作战的北军。 时下,因为刘谦为了取信党人,基本上雒阳的军权全都交给了党人控制。在大汉政权有些风雨飘摇的时候,善于治国的党人没必要维护大规模的南军,经过小天子同意,南军又经历一次大规模裁军,现在南军又恢复到了东汉前期的状态。 南军毕竟是拱卫南北宫的禁军,在诸兵种里属于令人羡慕的兵种,这次裁军之后,剩下的南军士兵的荣誉感更胜,人人以留在南军拱卫天子为荣。 尚离就是一个经历大浪淘沙后留下拱卫天子的光荣南军士兵。没有人知道,尚离还是一名暗隼卫。 去年冬天,刘谦发动军事政变,当时跟随他反正的南军事后都获得了相当大的好处。刘谦离开雒阳,刘谦把南军交给了党人,党人没有过多刁难亲近刘谦的南军,只是想办法让亲近刘谦的南军高升外调,将他们的亲信安排进入南军。 今年何进调动丁原董卓进京向党人施压,成功获得了南军控制权,之后就对南军来一次大清洗。等刘谦控制雒阳后,由于军情紧急天子又不在雒阳,就没有着手组建不是战死就是跟随何进逃亡的南军,一直等到了把组建南军的大权交给何顒,何顒和党人商议一番,于小刘辩回京之前一点点组建了南军班底。 尽管这些党人和刘谦是合作关系,其中还有很多人愿意投靠刘谦,可是其中还是有一些人担心刘谦势力越来越大难以制服,就以刘谦军缺少战士为名把从刘谦军中抽出的军队送还刘谦,然后很是谨慎的组建了一支全新的南军。 新组建的南军士兵,大多是从雒阳城周边身家清白子弟及党人子弟中抽取,经过党人中满腹经纶者以天下大义等理论洗脑,新组建的南军对于党人和天子的忠诚还是比较高的。遗憾的是,党人尽管已经非常小心,还是阻止不住无孔不入的暗隼卫在新南军中间埋下钉子,尚离就是其中的一位。 别看尚离全神贯注盯着崇德殿前边的风雨一动不动,其实他两只耳朵正在专注聆听崇德殿中朝臣激烈的争吵。 崇德殿十分宏伟高大,当年刘谦第一次走进去时立刻相信了崇德殿可以容乃万人说法,不过这一万人必须像沙丁鱼一般一个紧贴着一个。 同时刘谦还感叹,当年负责建造崇德殿的工匠十分了不起,已经掌握了声学传播的道理,即使崇德殿修建的十分高大,甚至让刘谦感到有点空旷,但是大殿中每个人声音都清晰无比,这一点在这个时代确实很了不起。 由崇德殿传音效果非常好,伫立在崇德殿门前的尚离可以清晰的挺清楚重臣的相互争吵,渐渐地,他的脸色有一点不好看了。 “启禀陛下老臣杜林有事起奏弹劾骠骑将军置大义于不顾,六月初明明已经得到袁绍所行的叛逆之事,结果由于封锁昨天才让我们知道这件事。这等大逆不道的叛乱,公然挑衅陛下的至高权威.,请陛下务必赶快派军镇压乱臣贼子的嚣张气焰,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陛下臣王章有事起奏伪帝刘徙身为大汉藩王不思为国尽忠,却要和袁绍等乱臣贼子相互勾结,实在是辜负历代天子圣恩,平乱之后请陛下废除北海王号,对于北海王族世系也绝度不能姑息” “陛下老臣林瀚赞同王大人的意见。北海王族一系一直以来就对中原政府颇有微词,第四代北海王刘威就曾说出天下原是齐武天下的僭妄话,后来等朝廷前去调查虽然刘威畏罪自杀,可是这也证明了北海一系素来都对朝廷有二心。故此,请陛下下旨降罪刘徙九族,使天下人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 “诸位爱卿,刘徙这件事先放一边,稍后再议不迟。朕有一点不解,朕听说陈王刘宠也被袁术立为天子,为何就没人对他弹劾?现在谁来为朕解惑?” 小刘辩有点厌恶的望着宝座台下,这些迂回攻击刘谦的大臣,心中连连冷笑。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小刘辩没有见过刘谦,可是刘谦以前只要和小刘辩在一起,总要想着办法让小刘辩知道经济、财政和军队等治理国家的道理。为此,刘谦毫无忌讳的带着小刘辩走访于民间和军队,经过一些切身体验和刘谦言简意赅解释之后之后,很多书里边讲述的小刘辩一直不理解的大道理,小刘辩不但充分的理解了,而且还都记在了心里。 所以,大臣们只看到小刘辩经常不大关心国家大事,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所有的奏章小刘辩都一一阅读,只是小刘辩感到这些大臣们干的挺不错,就从来没有对他们指手画脚罢了。 这次一众大臣借着北海王刘徙之事,名为弹劾刘徙僭妄帝位,实际上是趁机将属于北海世系的刘谦给排挤出朝廷。当然,这些大臣也知道这次并不能彻底搬到刘谦,他们也从来没想过杀死刘谦,他们只想以让刘谦主动避嫌的名义,给刘谦封个有名无实的诸侯王,让刘谦从此彻底离开朝堂,再也没有从回朝堂的机会罢了。 以上这些分析,年纪稍小的小刘辩自然考虑不了这么多,但是小刘辩身边还有一个加官侍中的荀攸,有这样一个超级智囊在小刘辩身边经常不时提点,小刘辩知道的多一点也就是正常的事情了。 “难道大家居然不知道刘宠称帝的事情?” 看着崇德殿中呈现稍显震惊之色的诸位大臣,一番精彩的表现,小刘辩心中的冷意更甚。心中冷笑道,果然不出大哥所料,这些大臣们根本看不起我,只是将我当做笼子中拳养的金丝雀罢了,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哼,他们竟敢看不起我这个天子。 “陛下,刘宠称伪帝的事情也非常恶劣,但是若没有刘徙窃国在先,估计刘宠也不敢如此,所以臣认为必须首先惩治首恶,才能让天下人信服陛下的神威。” “陛下俗话说饭咬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刘徙率先做出极其败坏的影响,故而臣请陛下首先惩治刘徙,等刘徙和北海王族罪名拟定,再廷议刘宠的罪行也不迟。”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毕竟刘徙称帝这件事确有此事,小刘辩作为天子自然有必要维护大汉天子至高权威,而根据大汉法典规定,像自立为帝这样的大事铁定要追究株连九族。严格说起来,这些大臣的提议没有一点问题。 所以,小刘辩就算心里想维护刘谦,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眼下,他只有暂不表态拖延时间,尽可能的将这件事给拖下去。 但是,小刘辩估计错了这些大臣的决心,他们昨天下午得到东方发生巨大变化消息后,昨天晚上秘密商讨了一个晚上,决意趁此机会将大权臣刘谦给拉下马,早就想出种种对付小刘辩的对策。所以,他们看到小刘辩准备拖延的意思后,所有人几乎同时对小刘辩进行了激烈的哭诉。 小刘辩望着大殿中各个大臣泪流滂沱,听着传音良好大殿中彼此起伏的嚎啕大哭,心情烦躁之下就准备下令退朝,求一个眼不见为静。但是,当他刚刚站起来准备离开,却看到正在嚎啕大哭的大臣,一些哭着爬上丹墀玉阶,拉扯着小刘辩的龙袍衮服不让小刘辩离去,另外一些大臣见到小刘辩不能离开,他们则纷纷以脑袋去撞崇德殿中的几个巨大的柱子,撞得头破血流浑身是血,口中却还在高呼请小刘辩下旨降罪北海王族世系。 小刘辩毕竟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而且平时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场就吓坏了。如果不是今年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量,后来为了减轻南阳郡守军压力亲自抵达前线,见过战场血淋淋的残酷战斗,估计当场就会被吓得尖叫起来。 危难时刻,刘谦曾经给予小刘辩的信心一下子被小刘辩忘个干净,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大哥刘谦。当然,小刘辩知道刘谦远在潼关,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可是他身边不是还有刘谦派给他的侍中荀攸吗?极度害怕的小刘辩马上后头寻找救星荀攸,希望待在内殿的荀攸刚快出来救他离开崇德殿。 荀攸作为侍奉在天子身边的内臣,身为朝中重臣的外臣本能排斥他,坚决不许荀攸参与廷议,要不然廷议中小刘辩每次都向荀攸请教意见,根本不理会他们这些大汉中坚臣子。 小刘辩急着荀攸出来救他的时候,荀攸就待在崇德殿的后面,崇德殿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但是他却并没有出来救援小刘辩的意思,而是脸上带着淡淡自信的微笑,津津有味地旁听者崇德殿的一场闹剧。 崇德殿前,濛濛细雨依然不紧不慢洗涤着殿前的一尘不染的汉白石地面。 “这是逼宫这些狗屎大臣这是要逼死骠骑将军怎么办?难道我就任由这些奸臣陷害骠骑将军?” 秘密潜伏在南军中,今天负责在崇德殿前执勤的尚离,感到浑身犹如投在熊熊火焰中一般,眼前飘散的蒙蒙细雨不但没有降低身上的热度,反而像火油一样让体温燃烧得更高。 “咯吱咯吱” 尚离没有发觉握紧长枪的十指关节正在咯咯作响,他决定今天就算是暴漏目标也必须做些什么。就在他刚刚下定决心,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间苍龙门中德殿方向有一个士兵手中拿着一个红色木匣,一边奔跑,一边扯着嗓子叫道:“天大喜讯天大喜讯北海王自感辜负圣恩已经自裁身死北海王自感辜负圣恩已经自裁身死” 细雨点点滴滴滴嗒在汉白玉石面上,发出劈啪噼啪的声响,很多人听不清楚这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尚离是暗隼卫中的精锐之士,耳力远远超过一般南军,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个他很清楚代表着什么意义的消息,连忙停下了方才的念头,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个消息。 “天大喜讯天大喜讯北海王自感辜负圣恩已经自裁身死北海王自感辜负圣恩已经自裁身死” 尚离放牛娃出身,自幼可能是在旷野中呼喊惯了不听话的小牛,练得了一腔好嗓子,加上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所以他的吼声在传音效果良好的崇德殿中清晰地盘旋了好久都没有散去。 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殿中众位大臣集体陷入石化状态。 不是他们没有听清楚,而是他们听得太清楚了,清楚得他们知道他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极可能会导致他们的官位受到重大威胁。 原来,他们只是针对刘谦而已,如果成功搬到刘谦他们以后就大富大贵,搬不到刘谦他们肯定会遭到力气报复。正是他们搬到刘谦的心情太迫切,现在,他们的性质已经是威逼天子。眼下,根本不用刘谦出手,小天子估计就不会饶了他们,石化中的他们心中盘算着,能离开朝堂外放地方任职估计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该我出场了我不出场估计这场戏演到这里就要停止了,呵呵设计了这么多天,一次不演完有点对不起这么多天的付出。” 待在崇德殿后边的荀攸心中想着,满面春风的从旁门绕过,迈着方步慢条斯理的向崇德殿走去。 这些大臣不知道,他们拐着弯设计排挤刘谦的手段,早早被郭嘉料中。由于刘谦身为北海王族世系,受到了很大牵连,在这件事上不便主动出面,于是郭嘉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侍奉在小刘辩跟前的荀攸处理。 以荀攸的才智,整天陪伴在小刘辩身边,说起来确实有点屈才。不过小刘辩毕竟是天子,一言一行都涉及着天下大事,对于刘谦干大事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为了不让敌对者在小刘辩这里钻空子,把荀攸放在小刘辩身边把关就非常必要了。 荀攸得知郭嘉计划之后,也是禁不住深深佩服起来,因为有了郭嘉巧妙的安排,他简直不用在小刘辩为刘谦开脱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为了让计划更加完美实行,荀攸才在小刘辩那里又下了一番功夫。 现在,大局已定,该他出场了刺激一下反对派的神经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疯狂?不疯狂又如何自取灭亡? 等荀攸进了崇德殿,和小刘辩交还一个颜色,在丹墀旁边站定的时候。负责传报消息的南军士兵,已经把刘徙自杀这件事大概说了一遍。 整件事大意是,刘徙一直非常忠诚于大汉,当初并不想听从袁绍摆布做天子,当被袁绍挟持之后他就想以死报国。可是袁绍担心刘徙自杀而不能利用刘徙陷害刘谦,就派人不分昼夜监视刘徙,结果使刘徙连个自杀的机会都找不到。 连自杀也不能的刘徙,在袁绍安排下被迫无奈做了天子,可是他却时时想着以死明志,前段时间袁绍被刘徙的顺服迷惑,放松了对刘徙的监视,刘徙立刻找到一个机会以死明志,并让亲信侍卫把亲笔血书送到雒阳,请小刘辩原谅他的无奈之举。 五百里十五章 苏双咆哮崇德殿 五百里十五章苏双咆哮崇德殿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传信使进殿,臣杜林对刘徙自杀明志之事有几个疑点。既然袁绍很在意用刘徙陷害骠骑将军,那么袁绍就算有些大意,也不会让刘徙轻易死去。 其二,刘徙作为伪天子,尽管有袁绍傀儡的嫌疑,但是袁绍至少还是在面子上维护刘徙的尊严,不然他也不能指靠威信极低的刘徙发号施令。故而,袁绍一定会在刘徙皇宫布置大量侍卫。 我们假设袁绍指派监视刘徙之人马虎大意,给了刘徙自杀的机会,让刘徙偷空自杀明志了。但是大家想过没有,在袁绍重兵保护下,如此重要的消息袁绍可能让它流传出来吗?” 尽管传令兵把刘徙自杀这件事介绍得非常简要,可是还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一盏茶的时间看似很短,可是也足够全体石化的大臣从极度震惊的石化状态恢复过来。 特别是他们听清楚,传令兵屡屡提到刘徙自杀明志是为了维护小刘辩天子尊严,他们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没有人敢在天自面前造假。但凡脑子稍微正常的人根本不会考虑这种造假手段,因为太容易穿帮了。刘谦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造假的后果会让他在天子面前彻底失去诚信,得不偿失的事情刘谦绝不会干。 但是,尽管他们认为刘徙死亡的事情切凿无疑,但是为了前途和利益,他们必须要反击。反击也许还有生机可寻,如果不反击,等待他们的注定会是一条暗淡之路。 他们之间相交多年,往往一个眼神交流就明白彼此间的意思。传令兵讲述完,他们经过简单的交流后,由杜林出场,抓住刘徙自杀事件的漏洞质问起来。 “杜爱卿言之有理,如此重大的事情还是弄清楚一点好。” 见刘徙这般死去,彻底洗刷了刘氏皇族王族的耻辱,又成功使身为北海王族的刘谦摆脱了困境,小刘辩心中很是高兴。 听到杜林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时,小刘辩心中有些不快,因为杜林这般怀疑就等于怀疑刘氏皇族对于大汉的忠诚。可能是刘徙自杀明志的做法给了他很大刺激,让他简单认为刘氏皇族成员都非常热爱他们自己的大汉,也没有考虑杜林这么做的真实目的,就骄傲的传旨让信使上殿。 “陛下小民乃冀州中山人氏,名叫苏双——当时小民正在青州淄博经商,看到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自称他们是北海王的侍卫,他们恳求小民火速将他们带到雒阳,小民出于对大汉无比忠诚,就冒着生死危险将他们到了这里。大略的事情,小民也只知道这么多,想要知道其中细节,恳求陛下还是当面问他们的好。” 不久后,出身冀州清河苏家的家主苏双战战兢兢来到了崇德殿,首先介绍苏家一直在青州有海盐生意,然后又大力宣扬苏家对于大汉无比的忠诚,最后才将他们救助刘徙侍卫队长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好你不愧是大汉的子民,有功则赏,朕赏你千金及白玉一对,表彰你对于大汉的忠诚。另外,你还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只要不过分,朕一概应允。” 听到苏双冒着生命危险才将这个大好消息传送过来,小刘辩一边命人传刘徙侍卫上殿,一边重重奖赏了这个苏双。小刘辩毕竟年幼,容易受到情绪影响,一时开心之下,赏赐完毕苏双后,还认为赏赐有些不足,就给了苏双一个显示皇恩浩荡大大的机会。 “谢陛下陛下如此厚待小民,小民实在是诚惶诚恐。陛下,其实小民真的有一个想法,一直没有实现,既然陛下开恩,小民就请陛下恩赐。” 苏双听到小天子要格外开恩,双目顿时明亮了起来,先是感激得对着小刘辩磕了九个响头,这才提到他确有请求。 “陛下现在天已近午,希望陛下还是尽快将北海王侍卫传到大殿,弄清楚北海王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等使事情全部弄明白之后,如果北海王侍卫确实能证明这件事绝对真实,陛下免不了还得赏赐他们几个,到时候请陛下一起赏赐他们岂不是更好?” 苏双等人来得太及时了,正好打乱了他们推翻刘谦的计划,所以这些大臣对于身穿布衣的苏双很是有些成见。他们现在尽管明知道这件事估计是真,但是心里还隐藏着一些别样的期望,就上前说出一个小刘辩也不好反对的理由,暂时阻止了小刘辩对苏双的赏赐。 见这件事另有隐情,在反对派大臣催促下,小刘辩不得不暂时压下对苏双的欣赏,就想宣旨让几位从刘徙身边过来的亲历者上殿。 正在这时,不像其他大臣拥有坐席,一直站在丹墀下边的荀攸忽然启奏小刘辩,说天已近午到了吃饭的时间,请小刘辩注意饮食规律,进过午膳再议不迟。另外,荀攸善意的又向小刘辩提议道,请小刘辩准许诸位大臣在宫中吃饭,并派人将在宫外等待的刘徙侍卫也接近宫中进餐。这样就能节省不少时间,使下午廷议更加的有效率。 小刘辩准奏,群臣立刻露出了苦瓜脸,然后又露出一丝丝不易觉察的欣喜。 这些大臣为何露出苦瓜脸?这倒不是他们认为他们马上就要失败而引起的,主要原因是他们不想去吃小刘辩为他们准备的标准餐。何为标准餐?两荤两素的四菜一汤而已,而且还是大锅饭做出来的,这让习惯精细美食的一众大臣对此很是不能接受。 这些大臣位高权重,俸禄优厚,饮食条件都非常好,现在让他们吃大锅饭做出的饭食,他们都有一种难以下咽的感觉。但是,这样的饭菜他们还不敢说什么,因为贵为天子的小刘辩每顿饭也只是这个标准,而且小刘辩还明文规定皇宫以后必须如此,任何人不得逾越。 当然,在扳不倒刘谦的关键时刻,吃饭不吃饭都是小问题。他们之所以不反对小刘辩停止廷议的提议,原因也正于吃饭的时间他们就能聚在一起,而聚在一起就能和合计出继续进攻刘谦的办法。 所以,这顿饭菜尽管不可口,但是最后想出如何对付刘谦的方案之后,他们还是吃得很香。他们知道,前些日亲近刘谦的大臣,因为刘谦迟迟不动兵而再也没有为刘谦辩解的办法,纷纷称病躺在家中躲避他们的进攻,话语主动权现在全部在他们手中。如果不趁此机会扳倒刘谦,等刘谦开战之后支持刘谦的大臣又会继续跳出来,那样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一个时辰之后,稍微午休的小刘辩和一众大臣又出现在了崇德殿,终于见到了刘徙身边的亲近侍卫。 但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那名伤势没有完全痊愈的侍卫队长袁彪,上来居然说他原来是袁绍的人,负责监视刘徙的饮食住行。 袁彪原来是袁绍的家奴出身,尽管他不想跟随袁绍背叛大汉,但是在流行忠诚为主的年代,由于怕人嗤笑和担心自己的小命,这才跟着袁绍一条路走下去的。 在监视刘徙的过程中,由于刘徙个人品格非常高尚,最后打动了他,让他暗中愿意帮助刘徙,这才使刘徙有了自杀明志的机会。为了帮助刘徙完成洗脱罪名的遗愿,他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带着亲近人马杀开一条血路,然后突破重围冲出了淄博城,然后就遇到了苏双。发现苏双骨子里效忠大汉之后,就有苏双破费万金把他带出了袁绍控制区,然后顺着黄河上溯来到了雒阳城。 这个年代,背叛家主在道德上很是受人不齿,事后往往没人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另外,殿中的大臣有些人以前和袁绍交好,在袁绍府上也见过这个人。这样就不存在有谁在中间操纵的事情,让刘徙自杀明志而盖棺论定。所以,这些反对派大臣早早准备好的无数质问,全部胎死腹中,没有人自找没趣的再问三问四。 这些反对刘谦的大臣们却不知道,几天前青州黄河边上,就在江达离开淳于琼那里不久,就有人快马追到淳于琼那里,询问他们是不是见到了一些身上带伤之人。淳于琼心生不妙之感,为了弄明白他犯的错误有多大,故意询问追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听说原来负责保护新天子的侍卫队长袁彪,竟然丧尽天良将刘徙吊死,并且设计一场刘徙上吊自杀假象之后,淳于琼根本不听他们被人用强弩阻击而耽误时间的废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拒不承认他放走江达的事情。等追兵离去之后,淳于琼马上召集所有见过江达货物上有血迹的人,亲厚者严令告诫不可走漏风声,关系一般的立刻秘秘密处死。 这些大臣更不知道,眼前跪在大殿中央的袁彪心中也是憋屈极了。他那里参与过刘徙的半点事情,哪天,当他看到刘徙的时候,发现刘徙的舌头伸出了老长,浑身没有半点温度。然后,他就看到了传说中的江达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两条路选择。 第一,江达马上杀死他或者打昏他。第二,跟着江达离开青州,帮着江达做一些事情,做完后就给他自由和丰厚报酬。 袁彪跟随袁绍多年,他明白纵是江达不杀他,暴怒中的袁绍也饶不了他的小命,所以在江达发誓事成后不杀他灭口之后,袁彪就下令侍卫队解散,然后跟着江达走了。 望着不再他们掌控中的变故,杜林王章和林瀚的脸色很那看,几人眼光交汇之后,杜林一咬牙离开了席位,快步来到殿中跪下,神情激动道:“陛下从北海王宁死也要为大汉效忠这件事分析,大汉正溯乃是陛下的挂念深入民心,袁绍之举根本不得天下民心,如果陛下尽快派兵讨伐之,估计大军刚刚离开虎牢关,以骠骑将军百战百胜的战绩,那些不满袁绍之人就会群起响应,袁绍的势力顷刻间就会自动瓦解故此,臣恳请陛下立刻调遣骠骑将军出关讨伐袁绍” “骠骑将军不是正在生病吗?等他病好了不用爱卿分心,骠骑将军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看到杜林准备转移话头,小刘辩心中又冷哼一声。 “陛下如果您不下旨调遣骠骑将军,以骠骑将军仇恨异族的性格,他岂能主动挥师向东,只怕他还要在三辅打上一到两年的恶仗,到那时候袁绍早就站稳脚跟了。” “陛下小民有话要说。” 蓦然,崇德殿中响起了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准” 小刘辩一看是心怀大汉的苏双,心头微微一乐,尽管不知道苏双在这个时候会说些什么,但是看苏双一脸可怜相,小刘辩还是准许了苏双发言。 “小民冒死询问陛下,不知道陛下上午答应小民的一个条件还算数不?” 苏双匍匐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的说道。 “朕金口玉言,说话当然算话。” 小刘辩心道苏双果然是个商人,重利,不过他也不准备难为苏双,毕竟上午他确实许下的承诺。再说,看眼前这阵势,杜林等人只怕又要弹劾刘谦,有苏双搅局正和他意。 “谢陛下小民是做海盐生意的,为了生意便利,全家都搬到了青州,为此骠骑将军在冀州招兵,小民就没有赶得上,现在小民恳请陛下准许跟随小民一起来的小儿子加入骠骑将军的军队。” “哦,你是商人,商人爱财,为何给你这么好的机会让你索取钱财,你却要放弃?还有,你儿子想要参军一定要加入骠骑将军的军队吗?难道来到朕的禁军不是更好吗?” 小刘辩年幼阅历尚浅,他原以为商人出身的苏双肯定要索要一笔钱财,没想到苏双却提出一个毫无难度的请求,而这个大出小刘辩所料的请求,结果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陛下,小民斗胆放肆两句。敢问陛下,大汉无数支军队,现在真正打击异族保护汉民的军队又有几支?” 见成功勾起小刘辩好奇心,苏双微微扫视了站在小刘辩下边丹墀旁边的荀攸,两人交汇一个大家都没有觉察的眼神后,苏双一改方才的如履薄冰,猛然间提高了声音,使崇德殿中嗡嗡回响着他激昂的质问。 “糊涂无知能打异族有何用处?是打下来的土地能让我们汉人耕种,还是能从他们身上获得粮食钱财?没有攻打异族对大汉没有半点好处既然没有半点好处,就算打败异族又有何用?有什么值得夸口?劳民伤财罢了” 能进入天下读书人向往的朝堂,这些大臣都有几分独特的本事,也许领兵打仗能力不行,但是在玩弄阴谋诡计方面他们都很出色。 其实他们见刘徙自杀明志消息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他们攻击刘谦将要成功的时候来到,就感到这是刘谦早早准备好,专门是用来对付他们的。眼下见苏双巧妙的褒扬刘谦,那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决不能让刘谦的计谋落成,于是经过眼神交汇之后,没等小刘辩做出反应,反对派骨干王章就出场了。 “这位大人,你说话如同放屁,而且是很臭很臭的臭屁。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渣是怎么混进朝堂中这么重要的位置的,有你们这些人执掌大汉,大汉早晚有一天会被你们败坏掉” 跪在地下的苏双,看着王章指着他鼻子的指责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膝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毫无惧色的站起来,来到王章面前,指着王章毫无留情的臭骂。 “陛下崇德殿如此重要议政场所,岂能让无知小民莽撞村妇撒泼耍赖,请陛下对苏双严惩,务必让以后有幸踏入崇德殿的无知小民引以为戒” “陛下苏双咆哮谩骂崇德殿,简直是对陛下声威的侮辱,为了维护陛下至高尊严,请陛下严惩不贷” …………………… “诸位大爱卿,今天事情紧急,可能是教导礼仪的司仪官没有来得及提醒苏双,不知者不为罪,严惩就算了吧。”小刘辩压抑住心中的爆笑,一本正经的安抚完群情激奋的大臣后,这才假装生气的对苏双说道:“苏双,现在你必须为你方才失礼的举止说出一番道理来,说得好免罪,说得不好,别看你方才对朕有功,但是为了维护国法,一些小小惩戒还是难免的。” “陛下赎罪,小民每次回想到家中历代惨死在异族手中的亲人,就会激动得忘乎所以。陛下明断,小民爷爷的爷爷在乌桓经商,正好碰到乌桓反叛大汉,满车的货物被乌桓人抢掉不说,他们还杀了他老人家。 高祖赶上了好时代,他那个年代,我们大汉几十年一直出动大军攻伐北匈奴,大军频繁出动情况下,任何异族不敢对我汉人动手,最后算是得意安享晚年。到了我爷爷的时候,南匈奴发生数王夺权,其中一支匈奴人进犯汉境,爷爷就此送性命。” 五百六十六章 大捷!大捷! 五百六十六章大捷!大捷! 崇德殿内大臣群情激奋的情况,可能让苏双受到了惊吓,让他马上收敛起方才的嚣张,又老老实实趴到地上,向小刘辩露出眼巴巴祈求活命的神色。后来听到小刘辩让他说出一番道理,渐渐又激动起来,家族悲惨历史讲到了一半,滂沱的泪水就顺着脸颊向下滑落,声泪俱下的把北部边疆的异族统统控诉了一遍。 苏双讲述家族历史时,神情随着亲人的命运而变化着。说到大汉国力微弱亲人遭遇不幸时,神色中是深深的无奈和怒其不争,说到明帝章帝时期大汉军队横扫漠北漠南的时刻,他的脸上露出了向往自豪的神情。 苏双不断变幻的神情和时而悲伤时而兴奋骄傲的语气,很好向小刘辩阐述一个刘谦曾经讲过的真理,国民的权益是随着国力变化而波动的。明白了这个浅显却不太容易明白的道理后,小刘辩更是集中精神继续听苏双说下去。 “到了小民父亲那一代,南匈奴被我们大汉打怕了,再也不敢生事,可是鲜卑人又不老实了,秉承家族事业的父亲后来在鲜卑那边出事了,命保住了,但是两条腿却不在了。父亲不能动之后,小民在异族交易中也遭受几次危险,后来张举勾结乌桓,让幽州大部都陷入乌桓落网中,小民没有办法才居家迁入青州,转行做利润薄弱的海盐生意。 陛下这只是小民一家人悲惨遭遇,陛下可想到,居住在边境的汉民有几家没有小民家中的不幸?我们是汉人我们虽然居住在大汉边境,但是我们和中原腹地内的汉人一样都是汉人呀我们不甘愿遭受异族带给我们的不幸,我们每年都把最好的子弟送到大汉边军抗敌我们苏家五代,每一代都有五名以上男丁参军为大汉把守边疆,为的就是让我们汉人少遭受异族抢掠烧杀的不幸哇 陛下以上就是小民家族百年来真实情况,望陛下明断” 苏双用家族史自辩完毕,猛然收起两只在空中飞舞的拳头,从新匍匐在地上,含着热泪的双目直视着小刘辩,再无惧色。 也许是在铁一般事实面前,任何大义都站不住脚,那些反对派大臣集体沉默了起来,再也不提他们方才坚持的道理,好像他们根本没有说过一般。 而小刘辩则听得很认真,苏双家族真实的悲惨经历和对异族刻骨的仇恨让他也受到了感染,眼圈红红的,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落寂。 苏双讲完之后,直视着小刘辩的目光好像刺入在他内心深处,使小刘辩心中隐隐作疼。 小刘辩久久都没有说话。 此刻,结合了苏家时代在异族中的遭遇,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大哥刘谦曾经告诉他的,保护大汉每个百姓切身利益都是他肩负的责任。 在这一刻,他更加坚定的支持刘谦清除异族所作的一切。 “苏双谢谢你让朕坚定了信念。今天你提醒了朕,让朕明白了天子应该肩负的责任,朕答应你,朕不但恩准特批你儿子做骠骑将军的侍卫,还会在有生之年内削平四夷,按照骠骑将军的政策执行,让他们要么归附在大汉之下,要么永远在天下消失” 小刘辩激动的地从宝座上站起来,一只手掌举过头顶,当场庄严起誓向苏双表达了他的决心。 “陛下万万不可呀当务之急在于内患而不在外忧,贾谊有言:与先攘外,必先平定内患切不可听从骠骑将军仇视异族的言论。” “陛下时下骠骑将军征战三辅,国库中的钱粮已经所剩不多,要是让骠骑将军在三辅打败匈奴后,还要按照他说的那样去攻伐匈奴地,到时候国库就彻底干净了。” 见有人打断王章蓄谋已久的话头,杜林有些不满的瞪了第二个发言的中立派两眼,心中有些不快。他决不能再让其他人继续站出来发表相同的看法。如果大家都持这样的口径,就算是扳倒了刘谦,以后小刘辩小刘辩有了这个借口,讨伐袁绍袁术的事情就一定会搁浅,那么他们还怎么能以这个借口攻击刘谦。 深入研究过刘谦军动态的杜林知道,刘谦军每到一地都会把那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无论是粮食和财宝最后都落入了刘谦的腰包,只把很少的东西献给雒阳。自刘谦从南阳郡出兵北伐开始,军粮军械全靠刘谦自己处理,后来刘谦可能感到这样做得有些太明显,等雒阳城光复后就开始向政府要钱要粮。 故而,清楚刘谦底细的杜林知道,刘谦如果铁了心对付匈奴,朝廷限制对他钱粮控制,简直等于在开玩笑。说实话,杜林还等着扳倒刘谦后,用刘谦厚实的家业征伐袁绍袁术,让他成为大汉中兴臣子而青史留名。 “陛下臣杜林有事起奏,臣认为陛下纵是想让四夷宾服,但是也必须分出轻重缓急来,时下天下最紧要的大事,是尽快平定袁绍袁术无视陛下天威的叛乱行径。” “臣林瀚支持杜大人的提议。陛下袁绍袁术既然干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足见他们早就有反叛陛下之意,不出兵镇压恐怕不能见效。陛下也知道,如今天下兵马尽在骠骑将军掌握之中,而手握重兵的骠骑将军明知道袁绍袁术反叛,却依然滞留在潼关屯兵不前,所以臣就不得不能怀疑他的居心到底何在?” 大半个时辰前,反对派刚刚将矛头对准刘谦,可是却被苏双一番家族血泪史巧妙的转移了小刘辩的视线,足足浪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等待了老半天,现在终于等到了小刘辩将话题转到军事上的机会,然后通过大家努力,再次将弹劾刘谦纳入了轨道。见再等一个时辰又到了小刘辩进晚膳的时间,深怕小刘辩施展推移大法又要推到明天处理,林瀚再也忍不住了,撕开假面孔直接针对刘谦开火了。 尽管今天因为各种事件发生,还没有让小刘辩寻到时间找他们秋后算账,但是他们敢肯定,只要今天晚上让小刘辩和荀攸有机会在一起,他们中间有些人明天可能就不能来上朝了。所以,在机会不多的情况下,他们必须疯狂攻击刘谦,只有扳倒了刘谦,他们才能保住现在的权利,才能让小刘辩以后重用他们,听他们的话。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反对刘谦的大臣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陛下臣张元弹劾骠骑将军刘廷益袁绍逆贼于上个月初九立北海王刘徙为帝,臣得到消息说,虎牢关外百姓在六月十五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正常情况下,雒阳最迟于六月十六也该得到消息,可是臣等直到昨天才知道这个消息,中间竟然相隔二十天,这不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还能是什么愿意?当今有能力封锁消息者唯有骠骑将军陛下必须严惩” “陛下陛下这下你该相信老臣的话了吧,老臣屡屡弹劾刘谦不顾三辅遭受匈奴蹂躏的臣民畏敌不前,数万大军只会在潼关消耗粮食,早就该换战速战,您还一味偏袒他百战百胜早有定计,现在您看出他的狼子野心了吗?臣怀疑他有取而代之不臣之心” “陛下以骠骑将军百战不殆的战绩,当初他就不该自作主张放弃幽冀二州而集中兵力攻打匈奴,陛下自古中国威而百夷服,只要尽快扫平国内这些不服王化的乱臣贼子,异族岂敢对大汉怀有异心,还不是得乖乖向我大汉称臣纳贡?骠骑将军这是在严重浪费大汉国力今天诸位大人一番提醒,才让臣终于明白,不是骠骑将军不会打仗,是他别有用心哇陛下” …………………… 听着这些大臣弹劾刘谦的言论,尚离心中对他们污蔑刘谦有些厌恶,如果不是他在南军身负重任,他愿意用生命抹杀这些败类还刘谦一个清白。不过尚离也有些不明白,刘谦带领大军去潼关已经一个多月了,五月底从雒阳开拨,今天已经进入了七月,尚离实在不明白刘谦为何不像以往那样速战速决打击敌人。 后来想到刘谦一贯用兵如神,从来没有犯过错误,心中不由得开始踅摸着刘谦到底是运筹帷幄还是确实有一些独有打算。当刘谦有不良打算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尚离立刻把这个念头剔除,因为尚离知道,如果刘谦真有二心刘谦绝对不会救活小天子。 “肃静” 小刘辩看下方的群臣将要失控,一挥手,身旁的宦官立刻大声喝止群臣,争吵得嗡嗡作响的崇德殿内一时间静了下来。 “诸位爱卿,不是骠骑将军不想出兵三辅,难道大家忘记了,上个月月初骠骑将军就生病了,这才导致大军一直滞留在潼关外止步不前,等骠骑将军病好了,不用诸位爱卿费心,骠骑将军必能很快消灭侵占三辅的匈奴。” “陛下臣分析过骠骑将军所有的战例,发现骠骑将军每次都是玩弄阴谋诡计才胜利的,为此臣怀疑骠骑将军正面作战上毫无见解,这才不得不装病以掩饰他畏敌如虎的事实。” “陛下我们已经等了好多天,可是一直得到的消息都是骠骑将军还在生病,这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难道骠骑将军生一年病我们就必须等上一年吗?假如十年没有痊愈我们就等上十年吗?” “呵呵,如果大家对骠骑将军的能力有所怀疑,临时换将也行,诸位谁认为有能力能让骠骑将军的军队拜服你们,朕马上下旨让他代替病重的骠骑将军出战。” 小刘辩听到他们怀疑刘谦的能力,心中大喜他们主动撞到门前,当场就送给了这些大臣一个有力的反击。 “呃” “这——” 这些大臣那里敢接小刘辩的话头,他们如果不想死就决不能说话。小刘辩说得清楚,谁能让刘谦军拜服他们就拜谁为将。但是主要根结也正在于拜服上面,天下谁不知道刘谦的军队是刘谦一手建立的,将士对于刘谦的拥戴度出奇的高。 其实这些人中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替代刘谦为将,听到刘谦病得很重,他们中间有些人就派人到潼关试图拉拢刘谦手下的将领。他们相信,只要能把这些将领拉拢到手里,他们就能代替刘谦的地位,光明正大的挂帅出征。可惜,不管他们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刘谦手下的将官根本不为所动,脾气好的只是婉言谢绝,脾气不好的当场就拍桌子骂娘。 没有刘谦军将士拥戴,这些骄兵悍将根本不会听朝廷的号令,如果谁去当出头鸟接替刘谦的位置,估计刚到战场上就会立刻死翘翘了。作这种事比较简单,两军交战之后,刘谦军只要一战即溃,把三军主帅暴漏给敌人就行了。 “陛下臣并没有怀疑骠骑将军的能力,而是在怀疑刘谦故意装病包藏祸心臣听说袁绍上个月初九立北海王为帝,而骠骑将军几天后就很巧的生病了,这未免也太巧了?事实大家都知道,其实骠骑将军生病哪天他已经知道了袁绍叛乱的事情,为了推卸责任他就故意装病并派人封锁消息不让我们知道。” 说起来,这些大臣遇到一个铁了心支持刘谦的天子,也是他们最大的无奈。 方才他们一番对刘谦激愤人心的弹劾,言语中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说刘谦这厮是在装病欺骗小刘辩,而刘谦如此举止非常不正常,不正常就说明刘谦包藏祸心。但是,这个资质平平的小天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在故意装糊涂糊弄他们,就是不肯表态。 阴雨天,天色往往黑的有点早,杜林望一眼崇德殿外逐渐黯淡的天色,心中估计又浪费了小半个时辰。见今天所剩时间不多,心中更是急躁了几分,这才彻底撕开虚伪的面孔,直接说出刘谦装病的事情,逼小刘辩决断。 彻底撕破脸正式攻击刘谦装病之后,杜林望着低下头深思的小刘辩,心中大喜道,有戏。认为只要加上几把火就能彻底扳倒刘谦,当下不再犹豫,立刻脸色狰狞的给几个同伴使眼色。 杜林的盟友们也不是简单人物,自然发现了小刘辩的异样,在杜林示意下,马上又开始了对刘谦更加激烈的新一轮弹劾。 “陛下我们手中现在除了刘谦手中的军队,根本没有多少能打仗的兵马,而陛下特别相信刘谦,把振兴大汉的希望全部放到他身上。但是陛下想过没有,陛下如此厚待刘谦却制造出刘谦拥兵自重的现实,促使刘谦心中滋长出不该有的野心来,现在他养病自重就是最好的证明” “陛下刘谦曾经说过权利需要约束,这句话对他也很适当。陛下不趁早对他约束,等到有一天等他生出反叛野心之后,陛下的皇位肯定会转移到他的手中” “陛下王大人说的有理哇刘谦可不是什么好鸟,他可是大汉第一个以武力废立天子的人,他去年干废除太上皇,谁敢保证哪天他丧心病狂不废除陛下现在他装病就证明了这一点” “陛下——” …………………… “哈哈哈哈诸位爱卿平时劝诫朕应该行仁君之道,可是你们想过没有,现在你们却在陷朕于不义。诸位都是博学之士,应该知道后来对大汉无比忠诚的伏波将军,没有投效世祖之前说过: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世祖如果没有宽广胸怀,如何能让伏波将军这般的英雄归附? 你们是不是想逼着做不义之君?将有拥戴朕称帝大功的骠骑将军赶到别人那里去?是不是想让天下人都笑朕没有容人之量,居然对朕恩情最大的恩人下手?哦,也许是你们忘记了当初太上皇并不属意朕而是想让皇弟协即位吧?可惜,天下人没有忘记他们还记得当初没有骠骑将军拥立就没有朕这个天子” 小刘辩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依然面带微笑,声音也不大,但是这番话到了大臣的耳中就不一样,使他们第一次感到了小刘辩身上天子的威仪。 由此,他们不仅想到了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那里还敢在小刘辩面前争辩,收起了对小刘辩轻视之心,立刻跪伏于地向小刘辩请罪。 “哈哈哈哈诸位爱卿既然不再纠缠骠骑将军的兵权,那么剩下的纠结就在于骠骑将军故意装病了,对不对?如果骠骑将军病好了攻打匈奴也就说明他没问题了,是不是?” “陛下圣明” “只要骠骑将军立刻对三辅进军,臣对此再无异议” “正是,请陛下明断” ……………………………… 小刘辩正想安慰大臣稍安勿躁,再为刘谦争取一点时间,这时,尚离洪亮有力的吼叫又响彻了崇德殿。 “大捷大捷骠骑将军昨日康复后,于昨夜对匈奴人发动了奇袭,匈奴大单于呼厨泉带领两万人马已经向骠骑将军请降” 反对派听清楚之后,全部面如土色瘫软于地。 小刘辩惊讶中喜不自胜。 只有荀攸面带微笑一成不变,只是望向瘫软地上死狗一般的大臣们,眼神中嘲弄之色很浓。 五百六十七章 大汉离不开他! 五百六十七章大汉离不开他! “禀报陛下骠骑将军三辅大捷骠骑将军没有忘记他肩负的重任,昨天刚刚恢复身体,拖着虚弱身体立刻做出了战术布置,昨晚亲自率领大军挺进三辅。由乌桓新汉人组成的先锋队,在骠骑将军身先士卒带领下,不计劳苦不计伤亡奋勇向前,不到一个时辰就奇袭下匈奴呼厨泉控制的华阴。 光复华阴城之后,骠骑将军鼓励大家再接再厉,先锋队冒着巨大的损失,而后连续快速攻破华阴到郑县的数道匈奴关卡,在匈奴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子时就包围了郑县城展开英勇的攻击。匈奴单于呼厨泉见孤城难守大势已去,只好率领剩余匈奴人马向骠骑将军乞降。” 身上衣服大半湿透,铠甲上沾着点点血迹的传令兵,手持火红色的令牌,一路急奔,不需要执行宫中不得快跑的规定,快步跑进崇德殿中。不顾身上滴嗒下落的雨水弄脏一尘不染的崇德殿地面,单膝跪在崇德殿中间,一边高声唱出需要传送的大捷喜报,一边双手将一个红色加密小木匣高高举过头顶。 自汉武帝时期规定,军中紧急军报不需要层层上报,可以直接进出皇宫。所以,传令兵可以不像一般人那样进入皇宫传达消息还需要通报。到了小刘辩称帝后,为了及时了解刘谦战事上的动向,更是规定手持天子颁发特殊军用通行证的传令兵,可以直接面见天子。 “好朕就知道大——骠骑将军不会负朕哈哈哈哈身体刚刚有点起色就马上开战,真是辛苦他了你回去后,一定要传达朕对骠骑将军的关心,就说身体要紧,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只要骠骑将军身体健健康康,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经过方才震惊之后,小刘辩脸上现在洋溢的是掩饰不住的喜色,顾不得去看宦官从传令兵手中取来的小木匣,而是对传令兵谆谆嘱托要刘谦注意身体。待传令兵再三保证一定把小刘辩的话带回去之后,他这才从宦官手中接过小木匣。 “陛下臣记得匈奴单于不是叫做羌渠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呼厨泉?还有,匈奴不是占据了三辅了吗?为何骠骑将军围着三辅东边的郑县小城,匈奴单于就会感到孤兵无援而投降呀?这在情理上说不通呀?” 杜林压抑住心中的震惊,清理一下思路,自以为抓住了捷报上的漏洞,不屈的站起来又对刘谦发起了攻击。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 杜林等反对刘谦的一众大臣,今天痛苦的发现,他们每次都要取得关键性的战果时,每次都有对刘谦有利的消息来到,准确的打在他们七寸之上,让他们一时间又气又急又恐惧,方寸大乱。 特别是这一次,他们正一步步逼住小刘辩,让小刘辩分辨刘谦装病一事。只要装病一事给刘谦坐实了,就等于在小刘辩心中埋下一颗猜忌的种子,未来就会开花结果。 反正他们现在并不准备弄死刘谦,在明知道今天不能彻底扳倒刘谦的形势下,埋下一颗猜忌种子就是他们最大的胜利。至于他们这次面临的失败,只要能成功埋下这颗种子,他们一点也不在乎下野的下场,因为当有一天小刘辩想要出手对付刘谦的时候,肯定会想起他们这些对小刘辩帮助很大的忠心臣子。 非常非常遗憾,眼见寄予全部希望的种子就要成功的种下,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刘谦大捷的消息来到了,非常轻松挫败了他们的阴谋,让他们的希望全部落空。失去了希望,方寸大乱中的他们,就像是耗尽了全部心血的病人一般萎靡起来,不顾失态的瘫坐在了地上。 但是,刘谦军使到来详尽讲述刘谦胜利过程的时候,让他们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他们绝不相信掌控三辅的匈奴单于会被只攻下一座城的刘谦吓怕,会如此不堪的就向刘谦投降,于是他们马上抓住这个机会,从新抖擞精神的战斗起来。 小刘辩尽管是个孩子,尽管一直很平庸,但是研究过无数次三辅地图的他,很清楚华阴和郑县只是长安东边的两座小城,西边还有很多很多的城池。故而,小刘辩听了杜林一番质疑后,不得不认为杜林说得很有道理,脸上明显露出了狐疑神色,求助的眼神向离他最近的荀攸投去。 荀攸笑而不语,看向杜林的眼光充满了怜悯。 “陛下其实骠骑将军生病以前,曾经冒险进入一次三辅。到了三辅后,骠骑将军亲自策反了一些并不愿意和大汉作对的匈奴人,之后安排这些匈奴人成功刺杀了匈奴单于羌渠。与此同时,经过乔装打扮的骠骑将军游说匈奴王子和权臣,让他们为了匈奴单于位子发生了内讧,从此匈奴一分为三,分成了匈奴王子于夫罗匈奴王子呼厨泉和须卜骨都侯三个势力。 当时,三个匈奴势力力量相差很大,须卜骨都侯的实力最强,于夫罗次之,呼厨泉人马最少。骠骑将军为了让他们狗咬狗内斗不止,就巧妙的挑拨须卜和于夫罗内战,等他们两家最虚弱的时候,呼厨泉出来打败了须卜和于夫罗,这样三家势力基本相当,内斗的就更激烈了。 也正是那次三辅之行,让骠骑将军耗费了太多心血体力,回来后就开始生病,一直病了这么多天。” 刘谦军传令军使向看白痴一眼的,非常蔑视的扫了杜林等人一眼,挺起胸膛非常自豪的讲出刘谦一段不为人知的辉煌经历。 “这么重大的消息骠骑将军为什么不告诉朕?为何不让天下人都知道骠骑将军为大汉立下的卓绝功绩?如果大家早点知道,谁还敢对他生病质疑?” 听到刘谦不让他知道如此重要的大事,小刘辩心中酸溜溜一片,不过很快他就把刘谦故意隐瞒他的怨气加倍释放在方才所有攻击刘谦的大臣身上。 小刘辩手指所过之处,虽然是夏天,但是杜林等人还是感到背脊有点发冷,纷纷低下头不敢和小刘辩对视。 “陛下恕罪骠骑将军知道您对他关爱有加,绝不会让他孤身前往三辅,故而他才不敢让孤身犯险的事情让您知道。其实您手中的匣子里,就有骠骑将军给您的请罪折子,您一看就明白了。 至于不让天下人知道,这里边就有很大原因的。陛下也知道,前大将军是陛下的亲舅舅,位高权重深受陛下信任,但是他还为了个人私利,最后走到了出卖大汉这一条路上。何进如此,难保朝中有些人也是如此,骠骑将军担心这些小人会暗暗将这些事情告诉匈奴,让匈奴重新联合起来,只好一直隐瞒保密了。” “真实委屈他了骠骑将军为了大汉真是太操劳了,朕马上拟旨命令他以后不许如此冒险好在这次列祖列宗保佑让他平安无事,如果有个万一,朕真的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传旨劝慰骠骑将军,就说,下不为例朕离不开他,大汉离不开他” 知道刘谦已经给了他解释,小刘辩暂时也不准备去看刘谦的书信。他心中有个固执的想法,刘谦是大哥,是他这辈子的亲人之一,家人的书信就该闲下来在家中静心观看,可以享受其乐融融的氛围,所以他不愿意在冰冷的朝堂中打开刘谦的书信。 更可况,听到是他误会了刘谦,而刘谦为了他的江山如此不惜劳苦,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不当场将心中的感情释放出来,他只怕再也不能在宝座上坐稳,故而立刻口述让荀攸拟旨,明为劝诫刘谦,实际则是对刘谦最高的嘉奖。 朕离不开他,大汉离不开他 杜林等人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暗暗寻思,如果这辈子能混到天子对自己如此之高的评语,死了也值。知道他们这辈子估计是没有可能了,只有微叹一声,刘谦呀,老子嫉妒你呀 荀攸很快拟旨完毕,交给小刘辩查看后满意,宫中使者带着圣旨很快离开崇德殿,然后投身于一直没有停歇的小雨之中,马不停蹄的向三辅而去。 望着使者进入风雨之中,小刘辩奖赏了传送喜报的刘谦军传令军使,然后让大家廷议对袁彪赏赐细节,想让干等在崇德殿中的苏双等人先离去,他不想在处置大臣的时候让他们在场。但是令小刘辩没有想到,就在他准备和杜林算账的前夕,杜林又站了出来。 “陛下臣曾听说骠骑将军在焦城曾经起誓,斩尽一切匈奴人,为何今天骠骑将军却要接受匈奴人的投降?为何不直接在战场上杀死他们?他这是明显违背了他当初的誓言,出尔反尔小人行径也” “陛下古人云:杀俘不祥。残杀俘虏的都不长命,白起坑杀四十万落下个惨死下场,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最后被高祖逼得乌江自刎。骠骑将军明明有战场杀敌的机会,却不重视,难道他想效仿白起项羽吗?” 王章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将最后项羽两个字念得格外响亮。眼前刘谦已经取得了绝对优势,但是他绝不死心,只要稍有机会他就抓住不放,尽心尽力攻击刘谦。虽然在刘谦优势占尽情况下,他不敢正面对刘谦攻击,可是隐晦的暗刀子捅刘谦两刀他还是不予余力的。 “大捷大捷骠骑将军今天午时在长安重创于夫罗之后,走投无路的匈奴单于于夫罗率领残部向骠骑将军纳降” “大捷大捷骠骑将军今天午时在长安重创于夫罗之后,走投无路的匈奴单于于夫罗率领残部向骠骑将军纳降” ………………………… 一声声响亮的疾呼声远远从崇德殿前传来,让心中暗暗得意的王章心中蓦然一紧,心中长叹一声,再也不想刘谦的事情了。 王章素有智谋,总是能看出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这才四十岁,趁朝廷动荡的机会就爬到了九卿的高位。今天他们决意的事情,以他分析,就算扳不倒刘谦,至少可以成功在朝堂中形成他们的威信,并能趁着刘谦生病以讨伐袁绍的名义谋夺虎牢关驻军的兵权。可惜不管他们谋划得如何周密,今天接二连三的喜讯一次次击碎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将他们逼入了生死之地。 现在他明白了,他们之所以能在朝堂中做出这些小丑之举,完全是刘谦早早设计好的陷阱,只等他们跳进来,然后顺势将他们活埋。 其实早在荀彧和马日磾称病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些反常,但是派遣几波人到荀彧马日磾那里探病,得到的结果一样,两人确实病了。两人的病因很简单,那阵子他们接二连三弹劾刘谦不出兵浪费兵粮军费,而刘谦又一直没有动作不给两人争气,两人心情郁结给憋出病来。 自从刘谦光复雒阳,由于刘谦手中人才匮乏,雒阳朝堂的主动权就自然被党人控制。刘谦长久不在,小刘辩是个讲究仁德的天子,从来没有因为以言论治过大臣的罪,于是党人的气焰就更高了。 原来,荀彧和马日磾在的时候,由于两人权利很大,还能对他们一些压制,现在他们一病,整个朝堂彻底变成了他们的舞台。当然,党人中也有一部分是拥戴刘谦的,可是刘谦现在确实有不对的地方,连荀彧和马日磾都没有办法为刘谦开脱,那些拥戴者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只能看着反对派一天嚣张过一天。 眼见形势一片大好,只要成功扳倒刘谦,大汉到时候就只留下他们一个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原来准备投靠刘谦的大臣,也禁不住摇身一变成为了刘谦的反对者。反对派信心更加的膨胀,他们觉得和刘谦算账的时候到了。 正在这个时候,反对派忽然听到了袁绍和袁术的僭妄行径,以为抓住了对刘谦打击的最好利器,经过一番合计之后,正式拉响了反对刘谦的伟大事业,于今天对刘谦发动了必胜一击,可惜最后以惨烈的失败而告终。 上午第一次失败的时候,他们不甘心,他们不愿意承认刘谦有那么高明,早早就对他们布置了一盘大旗,让他们一步步无比配合的走到了死地。他们不愿意承认,因为他们是聪明人,他们自认他们没有那么高的智力,他们下不了这一盘大旗,故而他们认为刘谦也没有这样的本事。他们中午商讨时彼此安慰,刘徙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等到第二次对刘谦有利的信使到来,他们的信心动摇了,但是他们依然不相信他们中了刘谦的圈套,他们不相信刘谦会比他们聪明无数倍。但是,当第三次大捷消息来到的时候,结合了刘谦早些天在三辅的部署,他们领悟,他们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刘谦就是捻动棋子下棋人。 明悟过来后,他们深深被刘谦过人心智给吓呆了,他们也死心了,大形势完全掌握在刘谦手中,无论他们一切的反击都是徒劳,于是,他们再也生不起反抗刘谦的念头。 “陛下骠骑将军今天凌晨接受了呼厨泉投降之后,于早晨时分驱动呼厨泉的人马进攻于夫罗,在骠骑将军大军配合下,呼厨泉部付出巨大牺牲后,重创了驻扎在长安的匈奴单于于夫罗。午时,骠骑将军大旗在雨中出现在于夫罗面前时,于夫罗残留的两万人马呈现崩溃局面,于夫罗试图突围却被骠骑将军一一摧毁,于夫罗见走投无路,只好率领残部向骠骑将军纳降请罪” 杜林扫一眼渐渐黯淡的天色,心中苦笑不已。刘谦确实如他所言,这次又施展了阴谋诡计,二十多天前就在三辅布置了匈奴的死局,今天轻轻松松就获得了巨大战果。但是,他必须承认,不管采用什么手法,只要最后打胜了就足以证明刘谦的百战百胜。而天下百姓可不会管刘谦用什么手段取得胜利,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只需要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结果。 往常,天色到了这般时候,按照规矩,此时已经到了小刘辩晚膳的时间,但小刘辩丝毫没有回去吃饭的意思,满脸*光不厌其烦的询问战事的每一个细节。一直等到崇德殿点上一盏盏烛光,小刘辩的兴奋之色才稍微褪掉一点,将手中战报轻轻放回小木匣中,小刘辩望向杜林等人的目光一下子寒了起来。 “杜林,王章,林瀚。” “臣在。” “你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朕等到这个时候,一直在给你们机会,可惜你们却不珍惜,这也说明了你们是不懂进退之人,而不懂进退的臣子,朕不需要。” “臣不知罪臣弹劾骠骑将军可是一心为国呀,陛下说过不以言之罪,难道准备出尔反尔?” “陛下臣等一片对大汉的赤胆忠心日月可鉴,陛下可要明断哇” “陛下年纪尚有,极可能被奸佞小人欺骗,臣等虽然对骠骑将军发起弹劾,但是那都是因为不了解情况,完全是出于公心呀陛下今天惩罚了臣等,以后还有谁敢在陛下面前说实话?” 五百六十八章 折服群臣 五百六十八章折服群臣 “很好很好你们是一片公心难得的一片公心,朕被你们的公心感动了,感动得永远不想看见你们 你们不知道错在哪里?好朕就告诉你们。先前你们弹劾骠骑将军朕可以不计较,因为你们确实不知道情况,可是后面呢?后面你们还是对骠骑将军将军追着不放,哪怕是知道骠骑将军以前冒着生命危险分裂匈奴之后,依然还要让朕治骠骑将军没有杀尽匈奴的誓言之罪。 现在明白了吗?不明白朕告诉你们。骠骑将军不杀匈奴人是为了实行驱狼吞虎之计,让匈奴人狗咬狗而降低我方士兵伤亡。你们可能又会追问战后这些匈奴人该如何处理?骠骑将军是不是准备杀俘?朕告诉你们,骠骑将军信中说了,他不会杀俘,他要让这些匈奴人去为我们开矿。至于开矿的危险性朕不用再给你们解释了吧,你们心中应该很明白。 你们都是天下精英,朕原来要借用你们的聪明才智来治理大汉,而不是让你们的聪明却耗费到内斗上面。说句心里话,朕每次看到你们把崇德殿当做菜市场,每次无视朕的存在不说,最后还要逼着朕答应你们的种种要求,朕就想马上处死你们。依照大汉律,你们说朕有处死你们的权利吗?” 说到这里,满脸怒色的小刘辩忽然手拍案几,身体晃动中,旒冕冠上十二旈五色玉珠纷纷晃动起来,使下边群臣更是感到小刘辩目光中的寒意惊人。 见小刘辩有动真格的意思,杜林等人慌忙离开席位,纷纷来到殿中间跪下向小刘辩请罪。他们怕了,这个年代天子对臣下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只是一般的君主不愿意被史书记载为暴君,往往没有行使这种草菅人命的权利而已。 当然,不管如何圣明的天子,每一代都有杀死大臣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些大臣确实触犯了刑律,他们是被其他臣子纷纷弹劾而治罪的,天子只是顺从臣子的意思办事,这种正常情况下的大臣死亡自然不会将天子记载为暴君。 还有一种情况君主正常行使诛杀权利也不会被抹黑,那就是臣子结党威逼天子,只要天子有礼有节判罚清楚就可以了。比如眼前的形势就属于最后一种情况,杜林等人污蔑陷害重臣刘谦,这就有毁坏江山社稷的危险,诛杀以儆效尤十分合理,这才让杜林等有风骨的党人害怕起来。 就在杜林等人预示到死亡即将降临在身之时,偷偷观察小刘辩反应的杜林忽然发现小刘辩笑了,这让他很是纳闷,这也太反常了。 “也许你们该庆幸和骠骑将军生活在一个年代,如果不是骠骑将军,你们这些人中可能很多已经尸身分离入土安息了。你们可知道,朕刚从宛城回来不久,看到你们以为朕年少可欺,每次上朝无视朕的存在,朕就想把你们赶出朝廷。不要试图解释,朕心理很清楚你们是怎么看待朕的。 后来,你们竟然结党营私共同攻击最大功臣骠骑将军,朕就动了诛杀你们谢天下的心思。朕当时心里边就想,难道你们不知道没有骠骑将军就没有朕的今天吗?难道朕在你们心中就像一个傻瓜吗?欺君之罪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可是你们又很幸运,因为大汉还有一个心胸如大海般开阔的骠骑将军。是骠骑将军劝说朕做仁君不能动杀念,劝说朕不要和你们一般见识,说让时间证明朕会是一个海纳百川的明君,到时候你们自然就不会这样轻视朕,并且表示对于你们对他的弹劾一笑了之。 骠骑将军就是如此雍容大度,一心扑在强盛大汉的道路上,而你们呢?你们无视你们手中赋有建设大汉的重任,挖空心计为了权力发起一次次内耗,你们对得起骠骑将军当初对你们的重托吗?将心比心,两下比较起来,你们有愧吗?” 崇德殿中一片死寂,可是跪伏在殿中的杜林依然感到小刘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断晃动的烛光在他眼前闪动,让他居然生出人世相隔的感觉。 “如果不是刘谦为我们开脱讲情,以小天子的意思我们早就该死了,而我们还紧抓着刘谦不放,想要攫取大汉臣子最高权力,这样说来真实有愧,简直是无地自容哇” “唉以前无论表面上说得如何冠冕堂皇,无论出发点怎么为大汉考虑,但是却不能掩盖自己的私心,我确实想除掉强势的刘谦,为以后平步青云打通最后的阻碍。这样说来,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刘谦呀,没脸见人了。” 王章低着头,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洁净如细的地面上,而他却没有发觉,双目死死盯着地面上他的倒影,没有一点焦距。 “刘廷益,老夫不得不佩服你过人的心胸气度。呵呵到了眼前这个地步,必须得承认,刘谦一直做得比我们做得多,至少汉州百姓在他治理下都过得比其他地方好,从中就证明刘谦的能力远远在我们之上。可是我们却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不顾国家眼前的困局,无视刘谦为大汉做出的巨大贡献,要将刘谦打倒让他成为我们的垫脚石。错了,我们做错了” …………………… “臣知罪了臣该死” “陛下臣有罪” “陛下臣枉为人臣呀臣对不起骠骑将军呀” …………………… 反对派这些人,在杜林主动认罪之后,几乎同时向小刘辩认罪,一些大臣也不知道是真心改过还是被即将来临的死亡给吓怕了,居然悲声痛哭起来,使崇德殿中嚎啕声一片,密集的气流让摇曳中的烛光剧烈晃动起来。 “肃静知道错了是件好事,尽管醒悟的比较晚,可是总比不知道有错顽固不化的好,朕心中稍稍有些欣慰。不过,大家是大汉重臣,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错了就要承担错误造成的后果。现在朕宣布你们的罪名,以及对你们的处罚结果。 你们身为朝廷重臣,不思为国分忧,没有团结一致共同克服困难的品德,目光短浅不思进取,结党营私属意内耗,没有任何根据擅自攻击国家柱石,无视天子权威蔑视天子。 以这些罪名就算是杀了你们也是便宜你们,可是骠骑将军在信中却又为你们求情,朕就给骠骑将军面子,赦了你们的死罪,你们各自根据自己的罪行,或上请罪折子自请降职或主动致仕吧,朕会根据你们认罪的态度决定最后的处罚。散朝” 跟随小刘辩离开崇德殿之前,荀攸又回头瞟一眼趴在地上依然一动不动的大臣,脸上浮出满意的微笑。 今天收拾这些反对派的计划,当初是由荀攸提出的,提议送到刘谦那里之后,郭嘉根据现有天下大势做出了战略大部署,然后又将完善过的计划交给荀攸复核,毕竟荀攸身在雒阳对雒阳动向掌握的最为清楚最为快捷,可以在发现变数后第一时间做出修改。 随着天下局势不断发生变化,荀攸和郭嘉相互间联系了好几次,最终由荀攸敲定了计划中每一步的细节,并成为了实施此次计划的指挥者。 今天,别看荀攸从始至终一直置身事外的模样,可是他却轻松遥控着整盘大旗的走势,让每一次发力都恰到好处击碎反对派精心营造的阴谋,最后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 在反对派眼中,他们一直以为荀攸设计恰到好处的每一次出击最难,可是荀攸却不这么看。荀攸对前两次安排早就稳操胜券。他之所以会这样,不但是他相信刘谦在三辅一定能轻松达成他需要的条件,更是他对于自己能力的相信。反对派不知道,荀攸一直最担心的是最后一个环节出问题。 原来,如果按照荀攸的意思,这些反对派最后结局一个也活不了。反正历史上大家都是这么做,对于敌人一概不能留情。可是刘谦不认可这个建议,他认为虽然不以大臣言论而论罪处死,会给他以后执政带来很多麻烦,但是对于王朝长治久安确实大有好处的。 宋代执行优待士大夫政策,刘谦一直持肯定态度。 朝廷优待士大夫,就会让士大夫对于大汉有向心力,一般不是发生士大夫叛国行为,南宋灭亡时的士大夫宁愿投海自杀也不投降的壮举就是最好的证明。与此对比的是明朝灭亡时的文臣,由于明朝对官员相当苛刻,明朝灭亡时满朝文臣争相投靠满清,丢尽了汉人的气节。 纵使没有宋亡和明亡时迥然不同的对比,早先目睹匈奴人杀害同胞而痛心的刘谦,也决定要善待汉人,如果不是确实十恶不赦之途,刘谦都会相应减免汉人死罪的惩罚。他会把许多可以赦免的死刑犯处以流刑,将他们流放到大汉开拓出来的新疆土上,为大汉稳固新开辟疆土做出一些贡献。 刘谦既然做出了最新指示,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来,荀攸马上着手修改计划,甚至在最后借着给小刘辩拟旨的机会,把他对杜林等人的处理意见交给了小刘辩,并让小刘辩尽量拖延时间等待第二个传送大捷传令军使的到来。 尽管筹措着一盘大棋很有难度,稍有不慎就让计划发生偏差,但是通过荀攸种种努力,最后还是达成了计划。成功的让原来对刘谦有意见的大臣,放弃了对刘谦的偏见,并且还得主动认罪伏法。 这样,荀攸在朝廷不发生距离震荡的情况下,出色完成了刘谦交代给他不许发生流血事件的任务。这样如此有难度有挑战的任务顺利达成,如何会让荀攸没有成功感? “公达,大哥今天已经顺利打败了呼厨泉和于夫罗,你说他会不会很快打败须卜呢?如同大哥这两天就收拾完三辅的匈奴人,他是不是就该回京了?我又能和他在一起了,那时候我看还有谁敢在我面前放肆?” 走出崇德殿,小刘辩执意不肯坐天子专用的御辇,非要执行刘谦身体力行的教育,步行和荀攸一起向他居住的寝宫行去。可能是今天第一次大发天子威风和刘谦连续的胜利让他很兴奋,一边走一边憧憬刘谦回京的事情。 “回陛下微臣保证最近几天就有再次大捷的喜报从三辅而来,只是微臣不敢肯定骠骑将军一定有空回京,微臣听说鲜卑人正在并州那里烧杀抢掠,只怕——” 荀攸先是淡淡一笑,非常自信的向小刘辩保证刘谦会很快胜利,而后当提到鲜卑人时就面露苦笑,很简单明了的传达给小刘辩一个信息,刘谦只怕是回不来了。 “这些该死的异族,看到大汉国力下降就趁火打劫祸害边疆子民,让大哥不能回京陪我,看吧,有朝一日,我大汉强军一定还要进入草原教训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经过今天苏双用家族血泪史对异族的控诉,小刘辩心里边对异族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现在听鲜卑侵扰并州不能让刘谦回京,忍不住就对鲜卑人咒骂起来。 “陛下不用担心,当今天下大乱,乱骠骑将军自然只能一心为陛下分忧,等到天下太平了,骠骑将军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荀攸绝不会对小刘辩方才不符合天子修养的举止劝谏,因为刘谦说过这样才能保留真性情,这点颇让小刘辩满意荀攸。不过为了安慰小刘辩,不让小刘辩敦促他冒险带着小刘辩去寻找刘谦,他只有豪言劝慰小刘辩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每次都是这样说,就是不愿带我去找大哥。” 见荀攸又拿出老路数搪塞他,小刘辩不满意得撅起嘴嘟囔着。 “其实陛下不要太担心,陛下不知道我们的军粮储备就要用完了,估计骠骑将军最多打走鲜卑,军粮差不多就要耗尽,到时候骠骑将军就算是想打仗也打不起,他一准回京陪你。” 荀攸心中长叹一声,刘谦交代给他的事情总算全都办完了。 苏双的安排是为了引起小刘辩仇视异族,好为刘谦出兵鲜卑事先做好借口。军粮的问题,将会是刘谦下一步征伐益州的重中之重,谁让益州是天府之国,只有拿下天府之国才能缓解刘谦军粮食方面的压力,所以攻伐益州就必须的大事。 待打完益州之后,那时候冀州三辅等地搜刮的军粮估计真要用完了。今年战斗不断,凉州并州和三辅都打残了,民生受到了严重破坏,明年产出的粮食估计还不足民用,那里还能维持连续的作战,所以刘谦可以正当拒绝一些人让他出兵讨伐袁绍袁术的要求。 这些事件都是天下大事,小刘辩是大汉天子,这些事必须得到小刘辩的点头才能光明正大实施,刘谦就让荀攸事先给小刘辩做好工作,以免因为沟通不及时而让别有用心之人钻空子。更重要的是,刘谦之所以每件事都让小刘辩知道,最大的目的是希望小刘辩在潜移默化中学会这些治国之道,为小刘辩明君道路打下坚实基础。 “骠骑将军,您用心良苦呀不知道这个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想让须卜全军覆没,可能会浪费一点点时间的。” 三辅,长安。 “禀报骠骑将军须卜部突破了呼厨泉和于夫罗的包围,正向西方逃窜,估计是想从萧关逃回匈奴” 一名传令兵冒着细雨翻身下马,还没有落地,就大声报出了他传递的战报。 “辛苦了兄弟,先下去换身干衣服,喝上几口烈酒暖暖身子。” 刘谦微笑着从帅案上站起来,随手把手中一个酒葫芦抛给铠甲上滴落水珠的传令兵,根本不看传令兵微红双目中难以掩藏的激动光芒,回头对刘义说道。 “立刻派人给监视呼厨泉和于夫罗的赵云魏雄传信,命令呼厨泉和于夫罗连夜追击须卜的残兵,务必不能让他们在祸害三辅百姓,” “命令萧关鲁肃部不要因为我们取得的胜利而麻痹大意,仍然要小心看守萧关,命萧关庞德带领骑兵向前一边消灭散乱的匈奴人,一边搜索须卜主力。” “命令魏延黄叙和小马超各自带领三千人马,分三个方向肃清溃散在各地的匈奴散兵。严令他们不准滋扰百姓,谁敢在大雨中偷懒我开除他的军籍” “命令驻守长安的刘辟部——” “命令驻守在陈仓的霍峻部——” ………………………… “通告以上各路人马,此役是消灭匈奴人最后一役,请大家通力合作,不要发生为了抢功对友军置之不顾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务必严惩,罪行严重的开除军籍” 一番命令下达完毕,刘谦稍微思考一下,发现没有纰漏,示意刘义尽快下达给各部。 “主公大家都有任务,为啥俺老张就没有?主公你可不能记仇哇,上次俺喝酒鞭挞士卒的事情,俺刚开始虽然不给你面子,可是后来俺不是服软承认错误了,你不能这样对待俺,这不公平” 自战役开始,直到现在也没有捞到出战机会的张飞不干了。 五百六十九章 真正的仁者 五百六十九章真正的仁者 张飞尽然瞪着眼睛表现得很生气,可是他现在可不像以往那样轻视刘谦和军法,表现得很是有分寸。 今年春天在幽州蓟城遭到了赵云魏雄等人围殴,他就知道刘谦手下人才济济,不太敢在刘谦面前放肆。可是后来刘谦显得很看重他,经常委派一些大任务给他,事后总是不吝言辞夸奖他,这让张飞有些飘飘然了。 特别是刘谦嫌赵云等人在较量时对他故意放水,而专门寻找张飞切磋武艺而被认真的张飞虐了无数次之后,张飞开始有些轻视刘谦,对待刘谦就没有以前那样尊重了。胆子一壮,就忘记了当初的教训,某天就发生醉酒打人的事情。 事情发生后,张飞根本不鸟那些找他谈心的教导员和军法处执法人员,口口声声说他和刘谦交情如何如何,刘谦一定不会为这样的小事难为他。 执法人员当然知道张飞很受刘谦器重,在打不过张飞的情况下,也拿张飞没有办法,只好将事情如实反映给刘谦,请刘谦定夺。 刘谦得到情况后,立刻招呼来典韦魏雄赵云等人,然后带着几员猛将到了张飞那里,没让他们几人进账,他自己造访了酒意醒了大半的张飞。张飞看到刘谦亲自前来,就意识到问题有些大,只是他这个人特别爱面子,对刘谦表示他只会接受军法惩处,决不向挨打的士兵认错。 连续询问数次,张飞都是这般答复刘谦,刘谦乐了,一声令下赵云等人进来按着张飞一顿老揍。张飞纵使不醉酒也打不过赵云几个,何况他的酒意还没有散去,当下气得直叫刘谦欺负人,只会用群殴战术,嚷嚷着刘谦有种就和他单挑。 出乎张飞意料,刘谦笑得很诡诈的答应了张飞单挑的要求。以张飞对刘谦的了解,马上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可是想到刘谦多次都是他手下败将,还是认为胜券在握的要和刘谦单挑。 战斗一开始,张飞就感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刘谦的枪法变得非常灵动,他拼尽吃奶的力气居然没有碰到刘谦的银枪。虽然觉得情况有些反常,可是张飞依然没有想到几天不见刘谦能和他处于同一水平,还以为刘谦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不敢和他武器相交。 张飞这种猛将有一点很值得令人敬佩,当初吕布就见识过张飞越打越猛越打越疯狂的打法,尽管吕布没有说出来,其实吕布还是有点佩服张飞这种越挫越勇的精神的。 对于以前一百合就能打败的刘谦,现在过了一百合,手中长矛竟然没有扫中过刘谦的长枪,张飞顿时火气,气盛蓦然增添了几分,嗷嗷吼叫着手中长矛尽数变成虚影。 又一百回合过去,情况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张飞更加恼怒了,怒火彻底淹没了理智,让他失去了最后反思刘谦为何变强的机会。 又过了一百回合,全力以赴的张飞还精神抖擞毫无颓色,可是他坐下的战马有点承受不住他这种疯狂打法,马嘴中微微翻出了一些白沫,速度缓慢了不少。 蓄积多时的刘谦笑了,双腿猛催战马,战马倏然全速对着张飞迎面而去,刹那间就来到了张飞面前。 这时,三百回合来尽然闪避从来没有主动出击的刘谦动了,手中银枪忽然黏上张飞的长矛,猛然用力,借助张飞横扫过来的极大力量向一旁牵引而去。 借力使力,经常被后人称作四两拨千斤,最令人莫名其妙猝不及防。 张飞沉yin武学多年,见识和反应力很是出色,他马上就想收回长矛的扫势,可是他却小看了刘谦蓄积多时的必胜一招和刘谦掌握得恰到好处的时机。 比试完毕后,刘谦战马盘旋到感觉到没脸见人而躺在地上装死的张飞身前,一边伸出表示他的诚意,一边给张飞解释道,张飞并不是败给了刘谦,而是败给了张飞和刘谦两个人的合力和战马速度跟不上方面。这才让张飞感到有些面子,憨笑着拉着刘谦的手站起来。 起身之后,刘谦没有提惩罚张飞的事情,张飞也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一样,大家反而其乐融融的谈论了半天武学。待刘谦走后,张飞先找到挨打士兵向他道歉,而后主动找到军法处执行了四十军棍。不过张飞付出这些也不是没有回报,当天夜里刘谦以探查张飞屁股伤势为由,亲自给张飞送来几坛子刘家烧刀子。深知刘谦禁止军中饮酒的张飞,见到几坛子美酒,顿时彻底忘记了全部不快,反而感到和刘谦的关系又增加了一些。 “呵呵翼德这些天有长进,能沉住气了,看来《长生经》对于修身养性很又助益。别慌,你我自有安排,而且是很重要的安排。” 刘谦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火爆脾气收敛不少的张飞,给他稍微透漏一下后边的任务,然后就冒着风雨走出了大帐。 “主公呼厨泉完蛋了,于夫罗也完蛋了,眼看须卜这家伙也快要完蛋,三辅战事马上就要结束了,那里还有重要任务?主公一定是诳俺。” 有些不明白刘谦为啥大半夜冒雨外出,张飞为了解开心中疑惑,还是紧跟着刘谦踏出了帅帐,担心刘谦不让他跟随行动,就装作不解的追着刘谦解惑的样子。 “想不想见你二哥?” 在有人特意引领下,刘谦推开了头上噼啪作响的雨伞,快步行走在布满水坑的泥泞中,头也没回道。 “想当然想了主公不回答俺的问题,为啥忽然提到了二哥?” 雨不大,张飞也不习惯在小雨中打伞,听到刘谦忽然提到关羽,张飞更加疑惑了一些。 “告诉你也无妨,待会我拜祭完三辅英烈之后,就会带着你和典韦马上前往并州,并州北边的鲜卑有些不老实,需要我们前去教训他们一下。” 透过雨幕中的灯火,刘谦看了一眼营外一处灯火通明之地,心情有些低沉,说话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意气风发,有一些疲惫和伤感。 “好太好了,谢谢主公记着俺老张。” 听到这次随刘谦去并州,只带他和典韦,张飞心中颇为高兴。谁让刘谦军中猛将无数,而刘谦又特别擅长计谋,结果每次都让大家感叹僧多粥少。这次单独跟随刘谦去并州就不同了,随行的只有他的典韦,一定能取得丰厚的军功。 想到不久后他将在并州边疆立下大功劳,而赵云等人只能在三辅分这么一点羹,张飞心中就喜不自胜。这一高兴,就让了他忘记了三辅仗还没打完,刘谦就要祭祀英灵这不合常理的另一个疑惑。 一直等到张飞跟着刘谦来到了一所高高帐篷下边,看到帐篷中间立着一块七八尺高的灵位,灵位上上书“三辅父老永垂不朽”八个大字,张飞才想到了方才心中的疑问。不过当看到这一幕之后,张飞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的迷惑了。 张飞发誓,自从闹黄巾那年之后,张飞放弃屠宰专业户的营生跟随刘备开始军旅生涯之后,从来没有见到过刘谦这种战后祭祀战死士兵的事情。今天更加反常,因为刘谦并不是祭祀战死的英灵,而是在祭祀三辅死去的普通百姓。 这一刻,原以为已经很了解刘谦的张飞,又觉得刘谦变得陌生了。 刘谦来到祭祀台前,很郑重的脱去了脚上沾有泥浆的战靴,换上了这个时代平时所穿的木屐,然后很严肃的走到祭坛前边。用清水浄手之后,拿起几根很粗大的香烛,点燃后,恭敬的插在了灵位前边。 敬完香烛之后,陆续敬献了三牲等祭品,之后敬献美酒,忙完这些琐碎的但是必须执行的礼节之后,刘谦退后几步,然后猛然俯身对着灵位跪下来,久久没有起身。 此刻,完成祭祀的祭台上协助祭祀的士兵已经散尽,偌大祭台上只留下刘谦一个人,在雨水纷纷的夜晚,刘谦一个人显得很孤寂。 刘谦有条不紊祭祀中,张飞没有任何要去帮忙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些只是普通人而已,对于战争没有丝毫帮助。再者说,习俗上也没有祭拜普通小民的习惯,他可以没有任何心理包袱。 至于刘谦愿意这样做,张飞认为刘谦原本就不是正常人,刘谦经常干一些反常的事情,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尽管张飞想置身事外,打定对刘谦决不理会想法,但是当刘谦跪下来的那一刻,在张飞听到刘谦的自语之后,心中还是泛起了惊涛骇浪,对于刘谦的看法有了重新的感观。 “我刘谦一生只跪过父亲祖宗和天子,今天给你们跪下了,希望你们可以原谅我的不得已。” 不得已?刘谦有什么不得已的? 张飞很是费解,他实在想不明白刘谦有任何对不起三辅百姓的事情,在他理解当中,刘谦一切做得都很好,比他那个大哥刘备好了好几倍。 不久后,张飞终于从刘谦喃喃自语中了解了刘谦自责的根由,他更认为刘谦没必要如此严于自律。 原来,刘谦之所以有这番举动,主要原因是刘谦在当初有机会在三辅阻击匈奴人,可以极大减免匈奴人对三辅造成的破坏。可是当时他为了服从大局,听从了郭嘉等人劝告,首先攻伐想要立小刘协为帝的何进,破坏掉何进废立天子的阴谋。 当时刘谦没有料到,他指望阻挡匈奴人几天脚步的萧关却被汉奸出卖,导致匈奴人大举进犯三辅,后来造成了三辅死伤无数小民的现实。刘谦得知匈奴这些情况之后,虽然没有任何人在这方面指责他,可是刘谦心中却把所有责任都背负在他身上,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些天。 为了减少良心折磨,刘谦甚至愿意跪下来祈求这些死去的三辅子民原谅。就凭这一份对大汉子民发自内心的挚爱,张飞发誓,全天下人在这一点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过刘谦,他自诩仁德无双的大哥刘备也不行。 “为了减少百姓痛苦,刘谦在南阳郡实行了全民医疗,为了让百姓可以温饱,刘谦把属于他自己的土地基本无偿提供给百姓耕种。刘谦明明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可是这些仁政到了一些人口中,就变成了收买人心所图甚大的罪证,以前大哥也总是这样评价刘谦,认为刘谦是天下最大的伪君子。 以前俺尽管从不认为刘谦像大哥说的那样坏,可是也不敢保证刘谦是在效仿田乞大斗借小斗收而收买人心。今天晚上,俺听到刘谦这番发自内心的自语后,才知道,天下所有怀疑刘谦居心不良的人都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张飞毕竟不知道刘谦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后世社会稳定非常讲究民生,受到民生思想影响的刘谦会有这种自责很正常。张飞只能将刘谦对普通小民的关心当做刘谦心底仁厚,也许是以前刘备亲民思想教育的功劳,张飞这一刻发自心底要拥护刘谦,就算是刘备反对刘谦他也会坚定不移的追随刘谦。 张飞定下心计之后,观察了一下台下其他人,见这些人一副懵懵不知的样子,不由庆幸他自己的功力深厚,要不然也听不到刘谦这番话,听不到就了解不了真实的刘谦,为此他很有几分沾沾自喜。 “诸位三辅乡亲父老,请你们的在天之灵作证,刘谦为了尽快平定三辅,虽然答应不杀投降的匈奴人,但是绝不会这样便宜他们,战后我就会把他们尽数阉割,然后让他们给我们开矿,让他们统统累死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之中,以偿还他们在三辅造下的罪孽。” 说完这些话,刘谦慢慢站了起来,对着灵位鞠了一躬之后,转身又投入雨中,昂着头目光坚毅的向大营走去。 这件事是刘谦多天的心病,不这样做刘谦内心不能原谅自己,做完之后,心情格外轻松又格外血腥,他发誓他会用匈奴地百万匈奴血祭奠三辅死亡的百姓,直到流尽匈奴的最后一滴血。 刘谦回营两刻之后,一支每人四匹战马轮换骑乘的万人铁骑轰然离开大营,然后笔直向北而去,他们将要穿过难以行走的黄土高原,沿着匈奴人经常侵扰河东的道路挺进匈奴地。 细雨中,马蹄雨水湿润的土地践踏成为泥浆,形成一条烂泥密布的道路,这条路一支向北,再向北。 这次军事行动,刘谦采用了急行军,也就是说在烂泥中也必须每天至少要行军三百里,他要保证大军四天时间必须到达朔方郡。为了达到长途奔袭,所有士兵全部轻装简从,除了携带保证三天作战的弩箭铠甲之外,每人只携带七天的粮草,如此少量的辎重自然能保证骑兵长途奔袭的机动性。 刘谦在三辅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就提前行动,并是不是说他不在意三辅,而是他清楚知道三辅这边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自从匈奴一份三块之后,三个势力之间几乎天天征伐不断,早就打得精疲力尽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如果不是为了等待暗隼卫刺杀刘徙的消息,让刘谦尽快摆脱刘徙称帝带来的负面影响,刘谦甚至不想等匈奴地那边的成效,就想对三辅发动强势攻击了。 现在,于夫罗须卜等主要家眷都被远征军一网打尽的消息,以最快时间带到了三辅,进犯三辅的匈奴人不再怀疑老窝被汉军端掉的真实性。得知汉军正在肆虐匈奴地之后,三辅中的匈奴人自然非常震惊,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回去救援他们的家人,士气猛然间下降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关头,刘谦首先对必经之路上的呼厨泉发动了奇袭,由于原乌桓贵族对军功迫切的期望,见到刘谦不怕死的和他们待在一起杀敌,更加奋不顾身的表现给刘谦看,势如疯狂的猛虎一般横扫了呼厨泉手下疲敝不堪士气低沉的匈奴人,当天子夜就大踏步围住了呼厨泉所在的郑县。 多次内斗中,原来兵马就少的呼厨泉眼下不足三万人马,在华阴城河和一道道关卡上又被汉军消灭了大半,盘踞在郑县的兵力就更加单薄。原来,呼厨泉还抱有抵抗的决心,可是当见到故人“国渊”之后,心中再也生不起和刘谦做对的念头,最后当刘谦承诺不杀死他们之后,呼厨泉带领着残余人马向刘谦投降。 整顿好郑县城,刘谦马上让呼厨泉整顿兵马对于夫罗连夜发动进攻,得知萧关已经到了刘谦手中,眼下已经是走投无路的呼厨泉,为了保住小命只好听从刘谦命令向于夫罗进攻。 呼厨泉和于夫罗的战斗在第二天凌晨打响,起初,刘谦为了消耗他们双方实力,按兵不动,一直等到将近中午时分,见兵力较少的呼厨泉落败,这才亲自带领大军出现在于夫罗面前,并成功对于夫罗实施了包围。 于夫罗起初不死心,还想突围出去另找活路,可惜试图突围几次都被刘谦轻松粉碎,在亲眼见到他留在匈奴地的儿子之后,彻底相信刘谦已经夺回了萧关,然后向刘谦投降。 五百七十章 烈火焚城 五百七十章烈火焚城 接纳了于夫罗乞降之后,刘谦只让于夫罗和呼厨泉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就命令他们联合攻打须卜。于夫罗和呼厨泉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们联合攻打须卜会给匈奴人造成什么后果,可是在刘谦大势压迫下,只有不惜匈奴重大伤亡对须卜作战。 须卜的势力最为强大,可是原来被呼厨泉算计一次,而后又是无休止的内斗,最终顶不住于夫罗和呼厨泉,然后向西方突围。按照原计划,刘谦原可以立刻对须卜歼灭,可是由于下了一天雨,延迟了刘谦军的行动,结果还是让须卜给逃出了没有合拢的包围圈。 刘谦以为时下须卜已经是一支残军,三辅另外还有两支匈奴人军队,人数也不是很多,其中于夫罗属下翰儿朵的军队更是由依附军组成的,清扫起来应该不会是很大问题。可是刘谦没想到,正是几支残兵给留在三辅的刘谦军闹出了很大的麻烦,让郭嘉等人很是头疼了一番。 刘谦离开三辅第二天,准确说他还没有走出三辅的左冯翊,三辅形势发生了新的变化。这一切变化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刘谦没有重视之人——翰儿朵。 匈奴一分为三的时候,翰儿朵还在西边负责防守陈仓刘谦军东进,等于夫罗把三分的情况通知他之后,翰儿朵虽然觉得匈奴三分这件事不正常,可是他也没有挽天之力,只有立刻向于夫罗建议重用汉人,凭借汉人军队完成匈奴统一。 建议虽然好,可是这时的情况已经和他们刚来到三辅时不一样了。很多原来准备投靠匈奴的世家,看到了刘谦对付汉奸的铁血手段不禁心中踹踹,又见匈奴人内战而变得虚弱起来,自是不肯选择匈奴人做主子,甚至为了取悦刘谦,他们还发动小规模偷袭匈奴人。 如果是匈奴人没有分裂保持强盛的时候,翰儿朵一定眼都不眨的请于夫罗出兵镇压这些触犯匈奴权威者,可是于夫罗连对付呼厨泉和须卜的兵力都凑不齐,哪有什么力量去管那些不老实的世家。 翰儿朵是个智者,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匈奴没有多余兵力,不怕,手中的汉人依附军还空闲着,反正他们的战斗力不怎的,就让他们去抢自己的同胞。为了激励这些依附军,翰儿朵许诺抢来东西对半分账,这下子大大提高了汉人依附军的热情,眼都不眨的将屠刀对准了同胞。 翰儿朵也不食言,不管依附军抢来什么,除了钱财双方平分之后,其余粮食物资等东西翰儿朵就掏出一半金钱收购,这更让只要金钱的依附军对翰儿朵好感倍增。 翰儿朵这个政策非常行之有效,短短几天内,手下汉人依附军就给他抢来很多的军用物资,可以让他将以前缺少兵器铠甲的依附军给真正武装起来,形成了数万有一定战斗力的士兵。尽管这些经过武装的依附军,在野战中可能被刘谦军轻易击溃,可是让他们把守城池抵抗刘谦军,威力一点也不次于正规军。 当然,翰儿朵这些小动作没有让刘谦给发现,说来也有侥幸成分在内。 原来,就在翰儿朵忙乎着指挥依附军抢掠的几天内,早先和于夫罗战斗损失很大的须卜手下翰术部,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手头已经没兵可用的于夫罗无计可施之下,就想到翰儿朵手下的这支没多大用处的依附军,想让他们依托城塞堵住翰术进攻道路,反正在于夫罗意识里,汉人守城作战还是值得称道的。 于是,翰儿朵手下依附军的生意刚刚开张没几天,就被迫停业整顿,开赴到前线和翰术骨都侯对峙去也。当然,双方不管是属于于夫罗的翰儿朵还是须卜手下的翰术,两人都因为他们的主子自立大单于,而跟着升官了。 翰儿朵功高劳苦,于夫罗看他活不过几年,就很痛快的封翰儿朵为右贤王。翰术以前和须卜同级别,眼下须卜做了大单于,为了拉拢有些失落的老朋友,也毫不吝啬的将右贤王赐给了翰术。 这样一来,战场上就出现了一个王对王的局面。于夫罗单于对阵须卜单于,而两人手下的右贤王也相互对峙,很是有趣。 更有趣的是翰儿朵和翰术原来是一个部落的族人,说起来翰儿朵还是翰术的族叔,以前共同为羌渠效力也显不出什么,现在相互敌对各为其主,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玄妙起来。 也许是因为两人间这层关系,也许是两人之间不想看到匈奴自残,两人稍微接触之后就按兵不动,谁也不打谁,相对于打死打活的于夫罗和须卜,他们这边很是有些西线无战事的味道。 不久后,两人几乎同时得知汉军出击三辅,一天时间内就迫降了呼厨泉和于夫罗,大惊之余两人见面合计一番。两人知道,呼厨泉和于夫罗投靠刘谦,那么势单力孤的须卜肯定顶不住汉军的攻势,那就更不要提他们这点兵马了。 按照翰术的意思,实在不行就赶在须卜之前投降汉军算了,老窝都被汉军端掉了,再打下去也没啥意思。 翰儿朵却不这样看。 翰儿朵于夫罗败在小鲁肃之后,开始正式关注刘谦,结合以前刘谦对羌族和乌桓的政策,以及刘谦曾经发下尽灭匈奴人的誓言,他敏锐的发现刘谦绝不会轻松的放掉三辅内的匈奴人。现在刘谦之所以接受匈奴人投降,只是为了减免汉军的损失。 翰术两人各有看法,一时间谁也不能说服谁。 两人相持不下时,刘谦驱使于夫罗和呼厨泉攻击须卜的情报传到了他们这里,翰儿朵立刻一针见血点明刘谦想用匈奴人耗尽匈奴人鲜血的毒计,总算是让翰术相信投降是一条不归之路。 但是,翰术虽然相信刘谦别有用心,可是在汉军严守三辅通向外界的要道,兵力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他们在三辅根本没有容身之地,认为就是继续放抗下去也是一条死路,还是提不起多大精神。 一直等到翰儿朵奸笑着说出一条毒计,使翰术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这才重振精神决定反抗到底。 两人商议好治好后,立刻派人联络正在向西方逃亡的须卜,使者见到须卜之后,向须卜传达了翰儿朵的分析,须卜一咬牙放弃了西进,趁着不易发觉踪迹的雨夜,绕一个弯子又回到了原来盘踞的南部。 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须卜率领残兵回到了杜陵蓝田一线,第一时间就拜会了翰儿朵。一个时辰之后须卜从翰儿朵那里出来,立刻向他控制区的城池下达几道命令,不久后各个城池掀起了一个对抗刘谦的高潮。 当天上午,刘谦军就发现了须卜的动向,于夫罗和呼厨泉残部接到命令后,才知道他们上了须卜的大当,立刻匆匆从西方向回赶,中午时到达了须卜盘踞的杜陵城下。 到达杜陵城下之后,于夫罗和呼厨泉在郭嘉催促下,只来得及匆匆填饱肚子,就在杜陵城下摆出了强攻的姿态,由刘谦军教导系统出面试图说服城中百姓反抗须卜。 可惜,不管教导系统如何开导劝解,杜陵城内的世家豪门死活不相信,劝说无效后,于夫罗和呼厨泉只好强攻杜陵。按照郭嘉预计,杜陵城不大,非常容易攻克,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两天时间,于夫罗和呼厨泉残余的两万多匈奴人死伤大半,也没有拿下杜陵。 第三天强攻之后,于夫罗和呼厨泉手下的匈奴只剩下了五千多人,而且这些人几乎各个带伤。郭嘉派人到匈奴军营查看,见情况确实很惨不是于夫罗呼厨泉谎报军情,这才开始重视这个问题。 尽管郭嘉开始重视,可是还没有把这件事提到相应的高度。毕竟当时三分之二的三辅都已经光复,匈奴人最厉害的野战骑兵已经被刘谦军摧毁,匈奴人只能龟缩在三辅南部的几座小城内,任谁看解决这些匈奴人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投降匈奴人确实打残了,不堪再战,郭嘉就派刘谦军开始攻打杜陵,可是依然遭到了杜陵强烈的反抗,让刘谦军遭受了这次战役一来最大的损失。与此同时,刘谦军在蓝田和上雒等城池都遭到类似问题,这就不能不让郭嘉下功夫对付这个问题了。 通过一番调查了解,郭嘉终于明白事情为何这般的反常的根源。而郭嘉就算是明白了,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之道。 原来,须卜回到杜陵之后,马上召集杜陵一切的世家豪门,反复向他们说明刘谦仇视汉奸的秉性,吓唬他们说,只有跟他顽强战斗到底,一直打到刘谦妥协,他们就能跟着须卜平安离开三辅。否则,一旦等刘谦军破城之后,就会找他们这些汉奸清算卖国的老账,这就让一干卖国罪捆绑在了须卜战场之上。 而对于那些以前没有投靠匈奴的汉人,匈奴则威胁让他们好好配合,诱惑道,与其被马上杀死还不如听匈奴的话上城守城。等匈奴失败了,由于他们是被匈奴人胁迫的原因,他们还会是清白的汉人,刘谦一贯关心汉人不会为难他们云云。 总之,在刀剑威逼将家人带走后,在好言和重利的诱惑下,很多汉人都听从匈奴指挥走上城头,一个个打退了刘谦军的进攻,然后获得了匈奴人泼水般的赏赐。有世家豪门带头作用,有匈奴人慷慨的赏赐,这些汉人渐渐从不自愿转化为自愿,最多的也不过是安慰自己,抓住机会大赚一笔,反正等刘谦军破城后也不会难为他们。 刘谦愿意善待同族之人,这一点郭嘉看的很明白,郭嘉还知道,刘谦在离开三辅之前还私自祭拜了惨死在匈奴人手中的同胞,非常的沉痛。 刘谦不会知道,他越是对同族怜悯,郭嘉越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杜陵城中的汉人。匈奴人好说,刘谦如果想留下他们的性命,早就给他们机会了,破城后杀了也就杀了,可是那些汉奸,真要株连他们的九族吗?还有那些助纣为虐的汉人,又该如何对待他们? 特别是这些帮助匈奴人对抗刘谦军的汉人,每当联想到他们是为金钱对抗残杀自己的同胞,郭嘉心中就蓦然升起诛杀他们九族的怒火。 其实郭嘉手中有一个很好的攻城利器,原来是为了在野战中阻击匈奴人儿使用的,可是以郭嘉的聪明,他自然知道,如果狠下心来用这个利器攻城,刘谦军根本不用什么损失就可以轻易攻下杜陵。可是郭嘉真的不想也不敢使用,他只能派人去请示刘谦征求刘谦的同意。 可惜,刘谦离开之后由于速度很快,派去请示的人一直追赶不上,郭嘉一直没有得到刘谦回复的指示。所以,不管郭嘉如何天纵奇才,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来。 第五天,正在郭嘉有些头大的时候,一个为他解决难题人来了,此人是小鲁肃。 按照刘谦的安排,小鲁肃此时应该驻守在萧关,可是自从须卜转头回来之后,遥远的萧关差点遗忘在大家记忆中。小鲁肃一个人望着萧关前的雄关漫道,心中写满了寂寞。 就在小鲁肃寂寞如雪的时候,他忽然听说了杜陵这边棘手的事情,不知道还好,知道之后,小鲁肃立刻将防守萧关的大权让给何仪,然后飞马一天不到就到了杜陵。 来到杜陵之后,小鲁肃首先面见了郭嘉,然后就找到从未见过面的二哥赵云,两人在帐中待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然后一同走到帅帐击鼓聚将。 听到帅帐聚将鼓敲响,众将不敢怠慢马上来到了中军大帐。到了那里,见平时主持军务的郭嘉坐在下首,而小鲁肃和赵云道貌岸然坐在帅位上,大家就意识到必然有大事发生。 尽管小鲁肃和赵云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可是以两人刘谦义弟的身份,加上刘谦委派的临时大帅郭嘉毫无怨言,众将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是,当小鲁肃黑着脸忽然喊道烈火焚城的时候,众将虽然心中早预料到今天这个局面一定有大事发生,可是仍然没有想到小鲁肃会如此丧心病狂。 大家知道,刘谦在雒阳认识一个叫做吴广的卖油匠,后来发神经一般提拔吴广为食邑千石的官员。如果不是刘谦积威甚重,大家绝对会群起攻之。后来,当吴广从上郡运来一车车火油,大家见识了这种火油可怕之处后,心中再次对刘谦心服口服的敬仰起来。 正因为大家知道这种火油独到之处,所以见小鲁肃下达烈火焚城的命令,大家才会大吃一惊。 烈火焚城,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火油遇火即燃,而且火势极大,连水都浇不熄。一旦投入城中,城中绝对是倾天大火,一场火灾之后,幸存者估计没有几个人了。 直白来言,烈火焚城在手段上基本和屠城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在效果上就大大不同了。士兵手中的刀剑虽然无情,可是刀剑的掌控者士兵是有感情的,可以适当放过一些特殊之人。而水火无情,大火可不会分辨善恶,只要火势已成任谁也无能为力。 “诸位骠骑将军走的时候有特别交代,我们必须以最快时间消灭三辅的匈奴人,必须尽快让三辅恢复和平,这样我们才能趁其不备进行第二个计划。我这番话你们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但是你们必须立刻执行下去。 哦,我想大家一定是心中对城中的百姓有恻隐之心,认为我们这样做极不人道?如果你们这样想的话,我会说你们大错特错,而城中的须卜心中应该乐得开花。你们知道须卜的本意吗,他正是想利用我们对同族的恻隐之心,让我们不忍强攻下去,最后让他们有了和骠骑将军讨价还加的砝码,最后堂而皇之离开三辅。 杀人犯杀完人放完火,然后就想一走了之?天下没有这种便宜事他们犯下的血债他们本身就该用鲜血偿还至于那些汉奸的族人,尽管骠骑将军交代要我们从轻发落,但是他不是还说过在从轻发落的基础上要严加甄别吗? 现在我告诉你们,经过我对杜陵汉奸的甄别,发现他们全都是顽固不化的愚顽之徒,死不足惜如果我们每一步都被良心道义所牵绊,那么这场仗我们又该打到什么时候?如果敌人每次都利用我们仁慈之心,那么天下又该到什么时候平定? 如果还狠不下心,请大家回忆一下我们刚到三辅时的情形吧,请大家回忆几乎家家户户门前妇女的尸体都是谁造成的?请大家好好想想,那时候这些汉奸他们可曾为同胞的不幸而黯然过痛心过? 而今天还在城头上帮助匈奴人作恶的汉人,那个时候他们又为自己的同胞做过什么?不怜惜同胞也就罢了,可以说他们没有力量,现在呢?现在很有力量嘛,为了得到匈奴人从同胞手中抢来的赏赐,他们已经疯狂他们还妄想我们以后原谅他们,做梦我们手下官兵就不是爹妈父母生养的我们士兵的生命可比精贵万万倍” 五百七十一章 焚烈火三辅定 五百七十一章焚烈火三辅定 严格说来,率军来到三辅之前的小鲁肃是一个白面书生,尽管受到这个尚武时代的影响,也练习过拳脚功夫,可是骨子里他还是以文人自居,最大理想依然是官拜三公封侯拜相。 由于建立大汉政权的刘邦曾经受过马邑之辱,西汉早期大汉一直处于匈奴的下风。生于两汉时期的读书人,没有人不知道北方匈奴对大汉的危害,也比较重视这个曾经欺压过大汉半个多世纪的异族。只是进入东汉中期后,汉军屡屡将匈奴击败赶出了蒙古大草原,他们心中对异族的重视就下降了不少。 在这样情况下,小鲁肃这些儒生心中不免对异族有一些轻视。就算知道匈奴攻入了三辅,一定给三辅带来很大的危害,可是没有亲身体会匈奴对大汉破坏性之前,小鲁肃对于匈奴人依然没有刻骨的仇视。 当看到汉族同胞一个个倒在血泊里变成尸体,看到官道两则的树木上挂着数不清不着寸缕的汉家女子尸骨,看到无数的婴孩被匈奴人撕成一块块当做食物吃掉。 小鲁肃感到他的心在流血,当初受到的创伤直到现在也没有合拢,依然在滴着血。心中难以抑制的怒火在燃烧,几乎烧尽了小鲁肃的理智。 那一刻,小鲁肃想到了不久前他曾经反对过刘谦杀尽匈奴人的做法,深深的耻辱感让他恨不得反抽自己几耳光。 也是在那一刻,小鲁肃发誓绝不放过一个匈奴人,绝不放过一切危害或可能危害大汉的异族,只要他一息尚在就要把这个决定贯彻下去。 “特殊状况下,我们必须采用铁血手段,让一切的敌人从骨子里边害怕我们让他们永远不敢和我们作对,让他们感到和我们作对他们付不出必有的昂贵代价” “我们是军人,军人就需要热血果断不管有谁阻挡在我们面前,我们都应该踩着他的尸体前进” 一刻之后,围攻杜陵城的刘谦军军营中,行驶出来一股股车流,很快来到了杜陵城前。 一座座巨大的投石机在士兵忙碌中,很快组建完毕,投石机没有投射石头,而是投放一个个黑糊糊的坛子。 刘谦军中的投石机很巨大,距离城墙三百步可以轻松把两百斤的巨石投进城中,更不用提只有几十斤重的坛子了。城墙西周的投石机一齐工作,油坛子轻松投掷到杜陵的城中间。 杜陵城中的人们,在看到汉军投石机投掷时,纷纷吓得四下躲藏起来,城头上的匈奴人和守城士兵连忙搭建一块块牛皮连城的围帐。 由于牛皮弹性很好,可以轻松反弹掉可以砸塌城墙的巨石,故而在中国古代,大都采用牛皮围帐防避投石机对士兵的杀伤。 一些城头上守军,看到汉军的投石机只对准城**击,故意避开了他们,一边鄙夷的看着从他们头上呼啸而过的油罐,认为这些黑糊糊的东西远没有以前的巨石个头大,一边指着城下不断发射的投石机,讥笑这些投石机对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杀伤力。 城内的百姓经过初期恐慌之后,见今天汉军投射并没有以前那样造成重大破坏,有些人壮着胆来到了街上,看到满大街都是破碎陶片和一些气味很古怪的清水一般的液体,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 看到汉军如此,守军军官暗下思量,汉军估计已经用完了巨石,那么以后他们就更没有什么危险了,看来未来让汉军妥协的机会就更大了,对于胜利的希望一时间更是信心倍增。城中很多百姓也小看了汉军,以为汉军的攻势越来越颓废,想到此,有些人甚至盘算着,等这一阵投石过去,他们赶快帮忙匈奴人运送滚木礌石,趁匈奴胜利之前多赚一些匈奴人的钱,这可是干一天比平常干上一年的丰厚报酬呀。 就在城中人们陷入想入非非之际,汉军投石机忽然暂时停了下来,一列列严阵以待的骑兵忽然斜对着城墙奔来,将要临近城墙的时候,这些骑兵蓦然一带马首,猛然放出他们手中的箭支,堪堪沿着城墙向前方而去。 匈奴人是马上民族,他们更明白骑兵是不能用来攻城的。 看到汉军骑兵向城前杀来,他们并没有下令让守军射杀刘谦军骑兵,他们以为这是刘谦军想要打乱他们节奏的诡计。因为他们只要一动牛皮围帐就会有缺口,汉军的投石机就会给他们严重打击,而他们不动的话,就算汉军骑兵队他们实施骑射,箭支也不会对拥有牛皮帐篷保护的他们造成伤亡。 于是,他们只是吩咐城上士兵保持不动,静静的看着汉军骑兵抛射了一轮轮火箭。 “水为什么能让火箭点着?” “坏了这肯定不是水,应该是一种火油,非常容易点燃的火油” “救火快救火” 汉军骑兵抛射的前夕,住在城中心县衙内的须卜听到城头有动静,就想到城头上观察一下敌情,走到院中就看到了方才属下上报的陶罐碎片和浇湿地面的味道古怪液体。 须卜不清楚这是什么液体,也不知道这种液体的作用是什么,可是想到是汉军投进城中的,自然不会望好方向思考,为此他飞快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味道古怪的液体是种毒药。 在须卜等人的常识中,毒药这种东西并不可怕,只要不吃下去或者感染伤口,一般不会出现致命问题。 想到此,须卜看了一眼脚下边穿着的高高木屐,心中暗道还是汉人聪明,有了木屐就保证身体不接触毒水,也就不会有中毒的危险了。 可惜,须卜心中的感叹只是到此为止。城外抛射而来的箭支让须卜身边侍卫一团慌乱,纷纷呼喝着保护须卜,打断了须卜心中的遐思,然后,须卜的心神就彻底被眼前难以置信的现实震呆了。 侍卫们慌乱呼喊着保护他的时候,须卜望着漫天毫无准头的火箭,心中对汉军这种浪费之极的做法鄙夷不已,可惜,这份嗤笑也到此为止。 须卜看的很清楚,一支火箭就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离地还有一尺来高,忽然,火箭下方油罐碎片见鬼一般的着火了。更见鬼的是,这些火焰并没有仅次于此,几乎在陶罐碎片着火的瞬间,被怪异液体浸湿的大地“砰”一声,居然点燃了十几步方圆,而且这种点燃势头丝毫没有停止,以远比箭支更快的速度向远方飙射着。 火箭离地一尺到落在地上这短短时间内,大概只有一秒时间,时间短暂得一贯反应速度很快的须卜都没有反应过来,无边的火焰就来到须卜身边,点燃了他脚下的木屐。 脚上忽然传来的疼痛让须卜迅速做出了反应,要说须卜也确实不简单,他一边回身向没有火油侵染的房中奔跑,一边就醒悟了刘谦军为何会这样安排的原因,并很快下达了救火的命令。 非常遗憾,尽管须卜下达的命令非常及时,可是对于他们不能明白的新事物,他们依然犯下了很大错误。 铁一般的事实打破了须卜等人惯有的常识,一贯对扑灭大火很有用的水,这次针对这场大火却无能为力了。 就在城中人们茫然于为何水不能灭火的时候,城外刘谦军骑兵已经完成任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方才暂时停下来的投石机又一次忙乎起来,一坛坛火油被投石机呼啸的投入城中,更是助长了城中火势的发展。 在这次针对杜陵的打击中,投石机队伍第一次执行了刘谦提出来全面打击的方针,效仿后世炮兵地毯式轰炸模式,几乎一米米的延伸发射。 当然,投石机的精密度是无法和大炮相比的,虽然张瑜马钧数次对投石机的精度进行改革,让投石机精度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应该具有的水平,但是投石机精度不高依然是个很大的问题,让地毯式轰炸大打折扣。 不过,针对射击精度不够问题,小鲁肃采用了增加投石机数量弥补了这一点,最终基本上完成了刘谦对于地毯轰炸的设想。 “天煞刘谦难道你真是天神下凡不成?为何凡是和你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为何你能掌握世间根本不该存在的大火?” 望着追随他六七年的侍卫跳进水中,大火居然在水面上肆无忌惮的燃烧着,把那名侍卫的皮肤也给点燃,浑身散发着一阵阵烤肉的肉香,须卜紧握着双手对天疾呼道。 “大单于这火根本无法扑灭,我们待在城中只有死路一条,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一名侍卫一手牵着马,一手抱着一个浸过水的被子,让其他侍卫手忙脚乱给须卜抱起来,希望须卜能有机会离开杜陵,至于出城后是个什么结果,他们暂时考虑不得了。 “出城?恐怕城外的汉军正好整以暇的等待我们自投罗网。唉不过眼前除了这条路也没路可走了。好你们赶快把翰儿朵老匹夫带过来,等本单于办完这件事就带着你们离开这里,如果现在不做本单于只怕这辈子都有遗憾” 脸色反复变幻几次之后,一生经历过无数险关的须卜很快拿定了主意,吩咐属下立刻将匈奴智者翰儿朵带过来。 听须卜的口气不善,紧要节骨眼,属下侍卫也不敢问什么,立刻飞奔到后宅把老迈的翰儿朵给拦腰抱到了须卜面前。 “翰儿朵老匹夫你误了本单于的大事你说刘谦心慈手软会为了我们手中挟持的汉人让我们离开三辅,你他马迪根本是在忽悠老子现在可好?刘谦可在乎那些汉人?你他马迪刘谦要瓮中捉鳖了” 须卜见到翰儿朵来到面前,二话不说一脚踹倒翰儿朵,然后抽出腰间弯刀,先是一刀砍下翰儿朵的一条胳膊,然后又斩下翰儿朵的大腿,最后一把拎起半死不活的翰儿朵,一下子将翰儿朵摔倒了汹汹燃烧的大火里,这才心情爽快一些。 处理完翰儿朵,须卜对着属下又狠毒一笑,让属下满城宣传他将打开东方南方西方的城门,然后将主要兵力全部集中的北门,准备从北门逃出生天。 仗打到这时候,须卜见刘谦一直没有给他投降的机会,就知道投降这条路绝对行不通,故而根本不听属下劝他向刘谦投降的意见。为了增大生存几率,一向机智多谋的须卜让人早早在城中宣传他会打开城门,那么城中幸存的人们一定都想逃到城外去。那时候,就算没有浑水摸鱼逃出城的机会,至少大大分散了刘谦军的注意力,增加了逃亡的成功性, 听到城中传出来一声声凄厉的呼叫,小鲁肃心中很是快慰,大火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经历过一番番战事的小鲁肃心中很清楚,但是他并不后悔今天所作所为,他相信付出一定会有回报。 “传令下去,各个部队保持狙击阵型,密切关注城门动向,今天不许一人漏网不管是谁,只要放走了城中之人,一律取消这次战斗功勋关禁闭” 看着城中的火势越来越强,站在城外几百步的小鲁肃都感到城中传出的燥热,听到城内几乎不成人言的惨叫,小鲁肃知道敌人马上就要出城躲避大火,于是他再次重申了军令。 “咯吱吱” 杜陵四个城门几乎同一时间打开,奔涌的人群只恨少长两条腿,嚷嚷着嘶鸣着从各个城门奔到了城外。 “发射” 在城外严守以待的刘谦军,立刻持平手中的连弩,有次序的对着向城外奔跑的人们射击。由于城中逃命的人又城门口限制,不能自由出入,刘谦军连弩就主要密集封锁城门,如同飞蝗一般稠密的弩箭立刻像收割庄稼一样的收割人命。 “汉军兄弟我们是汉人我们是汉人呀” “我们都是被匈奴逼得呀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对面的汉军我们可都是听根生的兄弟,你们何必要这样对待同族兄弟” “你们的首领骠骑将军不是说了,要善待汉人” …………………… 这些前不久还在幻想着大挣匈奴钱,为此甘愿用手中刀剑对待“同族”的人们,此刻他们早就忘记了跟着匈奴人混也不错的想法,一心想让对面的“同族”放他们一马。为了打动对面的同族,他们叫喊得格外亲切,格外真挚。 通过小鲁肃命令统一思想工作之后,战士们心中早就恨透了杜陵城中给他们制造伤亡的人们,更何况教导员还说匈奴人一定会夹杂在百姓中逃亡,所以战士们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 须卜知道刘谦军绝对不会对杜陵城中的汉人手软,因此他也没有准备弄一些汉人糊弄刘谦军的把戏,城门打开后,他们立刻使劲抽打战马,妄想以最快速度躲避开刘谦军连弩封锁线,然后向离他们家乡最近的方向逃之夭夭。 连弩封锁的很厉害,但凡暴露在连弩射程内的匈奴人,立刻遭到了连弩毁灭性打击,无数匈奴人和战马就永远倒在了北门面前,以至于匈奴人死的太多,严重拥堵了城门口堵住匈奴逃亡之路。匈奴人为了打开通道必须搬开战马和匈奴人死尸,这样匈奴人更是遭受了巨大的伤亡。 可是,由于须卜等人和战马身上都包着湿过水的被子,被子里又有从汉人这里弄到的精良铠甲,结果让他们因祸得福的逃过了连弩的封锁。能分配到汉军精良铠甲的,都是匈奴精锐,可惜汉军连弩封锁的太厉害,只让他们逃出来四百多人马。 跟随须卜逃出生天的着四百多人,回头望了一眼几乎溢满护城河的鲜血,逃出生天的兴奋逐渐消沉,太悲烈了 他们心中悲烈沉痛的情感还没来得及发完,数道钢铁洪流就横亘在他们眼前,然后顷刻间就把他们淹没在铁蹄之下,让他们变成了三辅大地上的积肥。 杜陵一战,当时鲜少有官方记载的详细数字,特别是城中居民的人数,更成为了谜中之谜。 官方宣传只说,此役诛灭了匈奴大单于,歼灭了匈奴一万九千人,而须卜的死亡和这支军队的覆灭预示着匈奴势力在三辅的全面瓦解,大汉取得了又一个辉煌大胜利。由于杜陵一役对匈奴彻底的摧毁,使上雒等几座匈奴控制的城池认识到了匈奴大势已去,不旋即纷纷向大汉投降。对于杜陵死亡的百姓人数,只字不提。 待事情过去几十年后,一些史学家对于杜陵一战非常好奇,曾经采访了很多参与杜陵一战的老战士,而这些老战士纷纷以杜陵战役规模太小记不清楚为由选择了失忆。 此后,杜陵一战的结果就成了战争迷雾。 谁也没想到,当时很多人都选择失忆,而杜陵一战最高负责人小鲁肃却在日记中记载了杜陵死亡人口。 许多年后,小鲁肃的日记某天见诸人世,上面清楚记载:光熹元年六月十四日,杜陵城中三万六千四百零二十二口,因我下达的焚火命令和出城格杀令而丧生。想到不久后,听闻杜陵遭遇的上雒等城池马上就会归降,三辅光复在即,我心中很是坦荡很是快慰。 五百七十二章 血色河套 五百七十二章血色河套 杜陵一役之后,杜陵遭受的惨状很快传遍了三辅,驻守在上雒的翰术见汉军如此残暴,深怕上雒城中的世家将他出卖给刘谦军,主动联系小鲁肃无条件投降。此后几天内,其他由零散匈奴人控制的城池,不是他们主动向刘谦军投降就是被当地世家出卖给刘谦军,三辅彻底光复了。 三辅稳定下来之后,立刻开始了全面恢复建设工作,驻扎在三辅的七八万军队,随着战事结束大部分陆陆续续撤出了三辅,然后大规模向并州移动而去。不过很多人不知道,其中有两支军队没有向北,而是秘密的向南潜伏而去。 看到这些情况,就算是不懂军事之人也知道并州那边将会有大型战事,很多人早先也听到鲜卑准备窥取并州的消息,以为大汉终于要对鲜卑开战。 由于十年前大汉五万大军战败在鲜卑后,大汉一直没有什么强硬的反应,看到刘谦如此兴师动众,很多人都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刘谦身上,希望刘谦这次能好好教训一把鲜卑,扬眉吐气一次。 持以上观点的一般是下层民众,很多上层有眼光的人士则不看好刘谦,他们认为刘谦此举有穷兵黩武的嫌疑,为了意气之争而兴师动众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这些人看的比较远,他们了解刘谦控制区时下几乎不产什么粮食,唯一产粮区南阳郡所产的粮食,根本不够三十几万大军远征的需要。像刘谦这样意气用事的胡闹,也许短时间能够取得一些胜利,可是如果战事拖到明年,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攻打刘谦,但以刘谦军巨大的粮食缺口就能让刘谦军崩溃。 有些人看明白了,为了大汉大局考虑就给刘谦写信,劝刘谦应该让大军立刻停止军事行动,驻防在当地屯田,这样刘谦军就不会因为长途作战而消耗大笔粮草,明年粮食缺口的压力就能减低到最小。 有些人也看明白了,比如袁绍和袁术,他们见刘谦如此犯傻心中大喜,立刻派人调拨一些粮食送给刘谦,美其名曰支持刘谦抗击异族的壮举,其实心中无比渴望看到明年刘谦军的崩溃,深怕刘谦这厮现在缺粮而停止军事行动。 雒阳朝堂,经过上一次整肃之后,在小刘辩亲自下旨让刘谦主持北部边疆一切军政事务之后,朝堂中再也没有反对刘谦的声音,群臣反而拿出极大热情赞扬小刘辩爱护百姓子民,使刘谦这次军事行动没有任何阻力的达成了目的。 当然,这些大臣不反对刘谦也是各有想法。 马日磾和荀彧等人,这些刘谦派知道刘谦这次行动真正的用意,自然不会反对。 一些颇为刘谦担心的大臣,看小刘辩过分维护这次战事,知道劝不动小刘辩就私下给刘谦写信,希望能劝说刘谦不要太过盲目。 剩下的一些人则是原来反对刘谦的或不喜欢刘谦出风头的大臣,他们见小刘辩如此盲目支持刘谦,就怀带着等待明年看刘谦笑话的目的私下偷着乐。 不提中原人们对于刘谦种种看法,已经来到河套的刘谦不知道这样事情。就在小鲁肃下令火焚杜陵的那一天,刘谦慢悠悠的带领着一万骑兵来到河套朔方郡的大城。 大城原来是最为毗邻匈奴地的一个城塞,就位于匈奴地东北部二十几里之地,可是随着匈奴人在河套逐步扩张,这个名义上还属于大汉的城塞,其实大汉早就失去了对他的控制权了。 在三辅的时候,刘谦得知鲜卑有异动,为了不让并州北部诸郡遭受鲜卑侵袭,为了不让鲜卑出兵而打断尽灭匈奴人的战略计划,刘谦不顾战马减膘的危险和急行军战士们将受到的辛苦,命令四天之内必须渡过黄河到达大汉和鲜卑边境。 但是在急行军两天后,到达肤施地区防守匈奴的长城一线,刘谦了解到鲜卑人只是派出很到探哨,还没有大规模军事行动时,刘谦就停止了每日数百里的急行军,改为每天一百里上下的正常行军速度。 情况危急,刘谦宁可付出一定代价也不让鲜卑人侵入汉地,情况一旦不紧急,刘谦也不会犯傻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通过这些年带领骑兵不断四处转战,刘谦知道骑兵急行军战马每天会掉膘四到五斤,战马掉膘会影响到战马在战斗中的持久力,所以不是紧要关头,刘谦决不采取极端的急行军赶路。急行军会影响战马膘情和健康,同时也会影响战士们身体的健康。因为每天四百里左右的急行军,必须让战士长久待在马上,必须牺牲生火做饭吃熟食的时间,才能保证在不同路况上保持高速度行军,对战士们的身体也有很大影响。 故而,得知鲜卑人暂时还没有大动作,加上他们已经赶了一半的路程,刘谦也乐得让战士们休息一下,让战马可以慢慢恢复过来消耗的膘情。 第三天一早,刘谦军就离开了长城一线,正式进入了匈奴地实际生活区域。 起初还没有见到什么,只觉得天高云淡绿草如茵,一切都显得很美好。到了傍晚,大军进入草原一百里上下的时候,就看到了大草原碧野上有许多黑红色的土地,无数只苍蝇在上面飞舞打旋。 战士们跟随刘谦征战四方,很清楚分辨出这种黑红色是鲜血干涸后的颜色,在看到这些土地不远处一个个微微鼓起的土包,而土包上的土壤是最近才翻动出来的,大家心中更加确定这里以前应该有匈奴人生活,只是现在他们都埋入了地下罢了。 战士们对于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这种事他们见得太多了。大家该扎营扎营,该喂马的喂马,该做晚饭的做饭饭,一切依然井井有条,让刘谦这厮很满意。 第二天,随着军队进入大草原的腹地,他们见到类似赫红色土地的机会就更多了。下午时分,在一个小河道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大家见那块大概有十几里方圆的草地几乎全部变成了红色,原来草地中间隆起一条三里多长十几丈宽的土堆,还是不免的震撼了一番。经过有心人私下计算,这个大型墓葬坑最少掩埋了九千多人。 进入草原的第三天,战士们再也没有第二天的震撼,因为他们差不多走上一段距离,就会看到昨天那样的坟墓。也许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生物,看到这些不是他们亲手杀害的匈奴人所处的悲惨处境后,一些心底比较柔软的战士禁不住生出了恻隐之心,对死去的匈奴人生出了几丝同情。 通过教导系统反映,刘谦很快了解了战士们中间出现的新情绪,不过他不准备对这些这些战士进行干预,因为他自己也有这种感受。 刘谦认为,对于死去匈奴人的同情很有点猫哭耗子的虚假,但是他很难不让他自己去深思,去反思历史上一百多年后汉民族所遭受的悲惨处境,那些进入中原的异族会不会这样对待汉民族?最后刘谦摇摇头否定了。 刘谦否定可不是说异族不会像他这样对待异族,而是那些异族做的事情刘谦根本做不出来,刘谦隐约记得五胡乱华的时候那些异族是吃人的,据说他们把汉人叫做两脚羊,以此推断他们绝对没有刘谦军掩埋尸体这样文明的做法。 作为征服者可以有这么一点点毫无意义的同情心,因为只有征服者才能生出让人可怜的怜悯心,但是刘谦保证这少得可怜的怜悯心根本阻止不住他制定的征服之路,也相信看到过匈奴人在三辅做下无数罪行的士兵不会手软下去。 为了汉民族更好的生活下去,刘谦一点也不介意他被后人骂做屠夫,一点也不在乎遗臭万年。但是刘谦更清楚,所有的史书都是胜利者谱写的,世人只会记得胜利者,至于失败者,只有躲到历史阴影下独自哭泣。 刘谦的好心情在进入草原第五天的时候受到了影响,原因正是郭嘉询问他对于杜陵的意见。 得知这件事情后,刘谦想了很多,他首先想起的就是清末时汉人中出现的保皇派。 刘谦历史学的并不算好,很多对历史的了解还是通过历史课本和同学影响而知道的。念初中时,刘谦有个同学特别钟爱历史,简单说那个同学是个激进的民族主义着,作为他同桌三年的刘谦通过他知道了很多东西。 通过初中三年同桌影响,刘谦知道满清入关的时候大概只有十几万满人,而且这些满人中还有一部分是当时东北其他少数民族充数的。由于李自成等起义军对明朝北部造成了很大破坏,清军在收买吴三桂打败李自成之后,就打着帮助明朝复国的名义轻松吞并了北方。 不久后,满清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开始大举进犯南方,遭到了江南人民的反抗。为了尽快吓倒汉人,他们就接连做出“扬州十屠”“嘉定三屠”的暴行,成功恐吓住了很多心中反抗满清但是怕死之辈,然后轻松的很快的占据了汉人江山。 二十多年后,等到吴三桂打出恢复汉家衣冠旗号武力对抗满清时,很多受到满清洗脑的汉人,大多以满清为正溯,他们愿意倾力协助满清镇压吴三桂。 在这里,不提吴三桂此人的名声在当时如何,也不提吴三桂此人一生中做下的种种错误。只说汉人只是经过满清二十三年统治,南方还不足二十三年,为何就自甘承认他们是满清的奴才? 其中道理非常简单,其一,承担镇压吴三桂主力军的是当时清军的绿营。绿营是汉军依附在满清军队的统称,这些绿营为了升官发财,他们根本不在乎主子是谁,他们成功牵制了吴三桂,让少得可怜的满人最后打败了吴三桂。 其二,明朝灭亡后,满清就开始开科取士,很多读书人为了向上爬出人头地,那里管祖先在坟墓中早就羞得没脸见人,打着天下有德者居的无耻旗号为满清正名,然后心安理得的鱼肉汉家同胞。 时下杜陵城中的汉人,以郭嘉分析他们已经从不主动帮助匈奴而变成了主动,这就可以说他们为了好处宁愿忘记他们身上流着的血统。以刘谦看,这些汉人已经差不多快要变成满清统治下的良民,而这种人刘谦发自内心的痛恨。 为了尽力挽救失足的同胞,刘谦宁愿让很多人误解而给同胞一个生存的机会,可是眼下这些人却正是利用刘谦对同胞的热爱,肆无忌惮的在做着汉奸的事情,对于这种甘愿沉沦不可挽救之辈,刘谦是不会姑息的。 通过这件事,刘谦发现现代人的思想和古代人的思想相差太大,在他看来,明明在现代很好的理论拿到古代却一点也行不通。 另外,郭嘉来信中提到,三辅士兵军官基本上分成了两派。一派拿出刘谦在焦城起誓的大旗,主张用强硬的手段对付敌人,他们不管敌人究竟是汉人或者是异族,只要和刘谦军对立的都是敌人,对待敌人就不应该姑息。 另一派则拿出刘谦亲民思想,认为刘谦提出天下汉人一家的思想很正确,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应当亲善汉人,就像杜陵城中的汉人,最后还应该给他们一条活路将他们流放到匈奴地,让汉人的种子传承下去。 郭嘉认为,由于刘谦提出两种思想并没有明显界限,结果让军中军官找不到其中的尺度,而陷入了迷茫,这种不能形成一个声音的迷茫很危险,弄不好就是分裂的前兆。 刘谦深思了许久,最后接纳了郭嘉善意提醒,给两种思想都作出该有的尺度,使军中的军官容易判别而不发生迷惘。然后亲笔给军中将领下了一封检讨书,承认是他没有将两种尺度交代清楚,才让杜陵的事情久拖不下而牺牲了不少战士。 检讨书结尾特别声明,必须以严酷的手段对待杜陵,要让其他处于反抗中的城池害怕而主动投降。对于杜陵等城池中参与对抗刘谦军的汉人,一概以汉奸罪处死。 其实郭嘉等人不知道,当刘谦给杜陵城第一个结果的时候,刘谦想到的是屠城,不过刘谦很快打消这个念头,而是改为默许投石机向城内延伸发射。故而,当刘谦军到达大城刘谦接到小鲁肃火焚杜陵的消息时,刘谦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东汉时匈奴地的大城,大概就在如今河套鄂尔多斯附近,当时的人们可不知道这块草原下边是数不清的煤炭,所以当时的大草原也不像现代鄂尔多斯那般坑坑洼洼的难看。 在大城,刘谦见到了远征军东线指挥官刘晔和黄忠,了解到这次围歼匈奴的军事行动已经进入了末期,现有河套地带已有三分之二被清洗干净。 通过书信来往,刘谦知道刘晔和贾诩采用的是划区清洗。 他们首先会重兵控制一个五十里呈正方形的地带,然后地毯式搜素杀戮,等这片区域清理干净,然后就向附近局域进军。 由于匈奴人很少有大规模聚集一地的行为,再加上匈奴男丁基本抽空去了三辅,以及刘谦军早早摸清了匈奴人居住地信息,故而汉军都是以一万人马为单位进行划区屠杀,只有重点地区进行重点照顾,所以效果比较显著。 在这次大规模军事行动中,看似枯燥的屠杀作业中也突出了几个杀人英雄,其中以一个叫张辽的小将干得最为出色。 起初的时候,这个小将尽管很努力带领手下士兵划区作业,甚至为了抢功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可是他和早就杀出技巧的西部远征军凌武韩遂等人相比,也没有多大优势。可是几天之后,自从张辽想出坑杀这个捷径之后,很快就和凌武韩遂等人拉开了距离,大大为东部远征军争了口气。 坑杀这个名词刘谦很早就听说了,他还知道秦将白起和项羽都是以坑杀而闻名于世的,一个坑杀了四十万赵军,一个坑杀了二十万秦军,都是了不得的杀星。 只是自刘谦从军之后,一直行使的都是尽力吸纳降军的办法,就是在三辅杀俘也是为了让三辅百姓安心而支持他,所以就采用了比较刺激眼球的血腥屠杀,还真没有坑杀过降兵。更何况刘谦听说第一个采用坑杀的将领是张辽,不由得就提起几分兴趣,仔细询问起其中的细节来。 待听完刘晔介绍之后,刘谦这厮大发感慨道:坑杀果然是最有效的杀俘方法。 原来,坑杀匈奴人之前,张辽不给匈奴人解释什么,只是驱使匈奴人卖力的挖坑,等匈奴人将大坑挖成之后,张辽就将挖坑的匈奴人给赶到匈奴人挖出的大坑内,然后就将匈奴人给活埋了。 这种杀戮方式,最大的好处是节省人力和兵器磨损以及节约时间,实在是杀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于是刘谦决定在军中大力推广,让匈奴人更快的死在他们自己挖出的坑中。刘谦认为,来年大草原上的野草将会更加茂盛,到时候等他把封地迁到这边来,他不是大占了便宜。 五百七十三章 军粮引发的军事改革 五百七十三章军粮引发的军事改革 在大城停留了一天,刘谦和刘晔交换了一些看法,特别是关于来年军粮缺口的问题,两人进入了深入的商讨。 以前两人之间交换意见都是通过书信往来,往往商议一些大方针问题,从来没有面对面研究细节问题的机会。这次刘晔和刘谦见面,刘晔就将心中很多成熟和不成熟想法说了出来,很多问题都得到了刘谦的肯定。 关于来年军粮不足这个关系着刘谦军发展的重中之重,刘谦和郭嘉以前也很重视,也准备好了一些应对方案。 刘谦由于受到历史影响,比较偏向军队就地屯田这个办法,他研究过,就地屯田虽然不能彻底减少对运送军粮的依赖,可是基本上能减少三分之一军粮的消耗。对于拥有数十万军队的刘谦军而言,减少三分之一军粮的消耗,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郭嘉比较同意刘谦屯田的方案,只是郭嘉更认为节流的同时也必须开源,只有手中掌握了几个产量大区,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军粮供给不足的大问题。 时下,刘谦把冀州送给了吕布,让吕布免费给刘谦军做盾牌,郭嘉不建议刘谦军马上对吕布下手。幽州平均温度低,土地开发性也不够,也不是一个理想的产量大区,为此郭嘉也把幽州排除掉了。 豫州和兖州地处中原,土地开发比较成熟,产量较高,可是刘谦军暂时的战略方针是韬光隐晦,希望各自占据半个中原的袁绍和袁术二虎相争,故而短时期也不能向中原扩张。 排除这几个方向之后,郭嘉的目光自然转向了南方的益州,益州自秦以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如果能够将益州控制在手里,必将大大缓解刘谦军明年军粮压力。 刘谦此人对于郭嘉的建议,从来都是纳谏如流,于是在三辅战事远远没有结束的时候,刘谦对于益州的攻略就开始着手筹划了。 原来刘谦认为,有他和郭嘉两人的综合意见,针对粮食缺口问题已经被他们应对的很完美了。直到和刘晔促膝而谈的时候,他发现,添加上刘晔的建议之后,可以让整个应对方案显得更加完美。 刘晔的建议是裁军,裁撤军队中年纪过大和伤残过重战斗力下降的士兵,让这些士兵回家参与地方建设,这样不但地方粮食产量能够有所增加,而且有效的节约下来一大批军粮。 刘晔的建议刘谦很是认同,其实他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没有刘晔考虑的细致罢了。 认真听取完刘晔的意见,刘谦立刻根据刘晔的建议起草了一份关于士兵退役的文件。文件中指明,等清理匈奴人的战役结束后,刘谦军除了必须在边境常备的武装力量,其余多余的士兵暂时需要回到各自家乡,一边参与家乡建设一边保持必要的武装训练。 刘晔计算过,刘谦军总兵力应该在六十六万上下。其中南阳郡有十五万左右武装力量,虎牢关驻扎五万步骑,三辅有七万多步骑,东西线远征军共有三十四万,其余还有水军约五万人。 刘谦这厮初始被刘晔计算出来的人数下了一大跳,因为最近刘谦军在数条战线上作战,让他总是感到兵力不足用,印象中他最多会有四十多万兵马,实在没有想到他现在有这么多人马。 刘谦会犯这样的错误也不奇怪,自从他带兵出征幽州之后,南阳郡究竟鼓动多少人参军,这些自愿参军的百姓其中有多少作战有多少修筑堤坝,他也不是很清楚。那就更不用提刘晔率领的幽冀二州兵团和贾诩的凉州兵团了,这两个武装力量都是越打仗越壮大,最为强盛时几乎一天一个数字,让刘谦有点接受不住他们巨大的变化。 接受不了的刘谦,索性也不去管这些军队具体多少人数,反正军械粮草和军饷津贴也不让他操心,全都是各个军团内部自行运作,故而刘谦一直也不知道手中军队具体的人数。 当然,刘谦心中很清楚,眼下六十万人马中,看似兵强马壮不可一世,其实真正有战斗力的合格军人并不是很多,用乌合之众称呼他们也不会错。 刘晔属下二十几万军队中,不提号称十万雄狮其实作战战士只有三万多人的黑山军,不说全族投靠刘谦的乌桓,其中从冀州幽州吸纳的新兵降兵就有近十几万,还有大概六七万是刚刚从并州吸取的新兵, 凉州军中尽管以骑兵为主,兵力甚至达到了十几万,看似战斗力很强,可是这十几万人马都是打败董卓之后,各个羌族降兵整个部落整个部落全部加入的,其中不乏年迈老人和不足十五岁的孩子,战斗力其实并不特别强悍。 那就更不用说南阳郡大军了,这些人马的由来刘谦最为知根知底,其中除了大约有一万多人是他原来的嫡系,战斗力值得一提之外,其余的基本是动员响应保卫家乡的农夫,要不然也不会单单依托关卡防御就损失六万多人了。 鉴于今年一系列战斗打完后,刘谦有了一个稳固可以发展的大后方,再也不需要维持庞大兵力而过分消耗资源,就是没有明年粮食巨大缺口,过于臃肿的军队规模确实有必要消减了。 因此,刘谦决定将六十多万的军队规模暂时消减一半,只留下必要的三十万人马防守从并州到益州偌大的防线上。 并州东方有壶关之险,吕布对此威胁不大,为了防备鲜卑人伺机侵袭,刘谦决定给并州留下六万军队。消灭匈奴人之后,凉州只用考虑防御鲜卑,可是以凉州的贫瘠,鲜卑人一般不愿从哪里发动进攻,为此刘谦只给凉州二万军队的编制。 河东河内两郡出产丰饶,特别是河东郡盛产食盐,这对于远离大海的刘谦非常重要,为此刘谦决定在两郡驻扎三万兵马和两万水军。 虎牢关是阻挡东方诸位进攻雒阳的必由之路,可是虎牢关本身十分坚固易守难攻,故而刘谦决定保持兵力不动,虎牢关依然驻防五万人马。 南阳郡四面临敌,加上他是刘谦的老巢,故而刘谦不能让南阳郡有失。其次,刘谦心中有占据益州之后,从益州出兵东进的想法,那时候如果南阳郡有机动兵力协助,荆州就更容易攻取一些,怀有这样的打算后,刘谦决定在南阳郡驻兵六万。 益州虽然没有到手,可是刘谦也早早把益州军事安排做出了提前部署。攻取益州之后,益州北部属于刘谦的领土,不用考虑驻兵问题,所以益州主要防御方向就在东方。鉴于历史上李严驻防白帝城的典故,刘谦决定在益州驻扎六万军队,其中有两万是水军。 除了这些依托关隘防守的驻守军队之外,刘谦还决定效仿北军组建一支五万人的机动部队,哪里情况出现危机,这支军队就开赴到那里去,至于未来对外作战,这支军队更是主力的主力。 这样一来,刘谦眼下臃肿的六十六万大军,一下子就减少了三十一万,这就能给刘谦省下来将近一半的军粮消耗。 时下刘谦最担心的是粮食,毕竟粮食这玩意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手,而士兵一天不吃粮食就失去了战斗力,这才不得不让刘谦为了军粮焦头烂额。可是刘谦手中有钱也是一个不同忽视的因素,有这些大量的金钱,刘谦就能实时精兵政策,可以给士兵配备最好的武器和铠甲,可以让单兵战斗力跨越几个台阶,达到刘谦心中强兵计划的目的。 当然,刘谦也不会傻得真让三十一万大军全部回家种地去。让已经有丰厚作战经验的士兵回家种地,对于刘谦来言,这无异于暴敛天物。事实上,刘谦这次只会裁撤年龄过大或身体致残不适合战斗的士兵,其余士兵刘谦并不是让他们真正退役,而是巧立一个二线兵团的名义,将他们全部划分到二线军团中。 所谓的二线兵团,也就是让他们待在家中半年种地半年练武,而且为了保持他们的积极性,还会给发放相当于正规军一半的军饷津贴,如果遇到战事,随时会征召他们入伍作战。当然,刘谦动用这种手段其他诸侯想学也学不来,谁让他们没有刘谦这厮有钱。 除了二线兵团之外,常备民兵编制刘谦也会大力提倡。这些不需要刘谦花什么钱就可以保持兵源补充的民兵,有心平定天下的刘谦绝对不会太阿倒持,绝对会更加重视民兵建设工作。 有了这些二线兵团和民兵预备役,就算一些地方发生战事,刘谦五万主力就算不去支援,刘谦相信二线兵团和民兵适当加入后,也可以轻松挫败敌人进攻的企图。比如并州,如果吕布毁约从壶关和井陉进攻并州,而同时鲜卑人也在并州北方寇边,并州兵力不足时就可以发动一级动员令,这样二线兵团和民兵短时间就可以让并州六万兵力增长两倍多,以十几万兵力应对吕布和鲜卑,单单以防守的话绰绰有余了。 草拟了未来裁军及军事发展方向问题,刘谦就带领着一万骑兵以正常行军速度北上,两天后渡过了黄河,来到了现在包头地区的吕布老家五原郡,然后就驻扎起来等待鲜卑人的到来。 如果鲜卑想要入侵大汉,占据大草原的他们可以从最东段的幽州玄菟郡到最西端的凉州张掖属国,任何一个地势平坦的关口进犯。这一点上,北方游牧民族远比大汉占据着更多的优势。 西汉前期,汉军往往被匈奴游动的侵犯而弄得疲于奔命,比如前几天听说匈奴寇幽州辽西郡,汉军还不容易赶到了地方,却得到消息匈奴已经跑到并州雁门郡了。这样,汉军和匈奴作战经常没有主动权,白白丧失了歼灭匈奴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一代天骄汉武帝才决定改变双方的作战方式,以被动为主动,将战场预定在了匈奴人的区域,最后一点点搬回了胜局。 可是这次和以前游牧民族寇边不同,这次鲜卑人是想弄明白汉人大张旗鼓的目的性所在,想弄清楚汉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全歼匈奴,如果是的话他们就要帮匈奴一把,寄望脱离苦海的匈奴以后更加卖力的闹腾。 因为鲜卑这次的目的性,这就决定了匈奴会从阴山山脉的中部断裂带出兵,于是刘谦就带兵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前来。 到达五原郡治所五原之后,刘谦下令让大家养精蓄锐,等待恶战,手下一干奔波一千多里的战士听到这个命令,无比欢喜喜悦,纷纷将明亮的战刀取出来力争打磨得更加锋利,忙完之后闲得无聊就和战马攀交情。 傍晚时分,一个鲜卑人装束打扮的暗隼卫飞马来到刘谦的军营,不久后,军营中就飞出了几个哨探小队,向着东北方阴山断裂地带而去。 几支哨探斥候小队刚刚离开不久,只见又有一彪人马打着一面贾字旗号接近了军营,得知通报后,刘谦立刻整理衣冠,恭敬走到军营门口,摆出一副恭顺谦良的模样,微笑的看着一辆马车渐渐接近辕门。 马车驶到辕门前停下了,封闭的马车刚刚停下来,刘谦这厮立刻快步来到马车前,轻轻拉开车门,然后非常恭敬的对着马车车门鞠了一躬。 “哼” 可惜,刘谦悲楚如此低的姿态,却换来了马车中的一声冷哼。 “方才接到紧急军报,说鲜卑人前锋已经快到这里了,外甥一时间走不开就没有远迎舅父,还请舅父大人见谅。” 这厮对于马车中贾诩的冷哼毫无在意,依然笑得如同天边夕阳一般灿烂。说话间,右手亲切挽住贾诩的胳膊,十分恭敬的把贾诩接到了地上。 “老大人辛苦了” “老大人日理万机辛苦了” “老大人日理万机操劳军机辛苦了” “属下替骠骑将军感谢你老人家” “祝愿老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贾诩脚掌刚落到地上,还没有站稳,忽然被排山倒海彼此起伏的声浪给吓了一跳,待听明白大家呼喊的内容,心中不由大大宽慰。举目望去,但见从辕门外开始到中军大帐,排列着四条人字长龙,而这些辛苦问候的口号和祝福内容都是出自这些长龙之口。 “花招不少呀小子,好不错老夫有点喜欢你的用心,哈哈哈哈老夫能有你这样的外甥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贾诩定睛扫了一眼刘谦布置出的阵势,心中对于刘谦重用郭嘉的怨气就消散了大半,压低语气对着刘谦耳朵轻声赞扬两句,不过语气听起来还是阴测测的。 “那里,那里,舅父大人过奖了,您后面一句话倒过来才对,应该是外甥能有您这般伟大的舅舅而与有荣焉” 深知贾诩怨气所在的刘谦,非常小心的伺候着贾诩,一点也不敢怠慢。眼下的形势可不和当初第一次在雒阳相逢时一样,那时候刘谦担心贾诩不为他效力,才不得不拿出强硬姿态逼迫贾诩,现在贾诩可是全心全力为他奔波操劳,他自然真心把贾诩当做他的亲人,长辈训斥两句他可不会挂在心里。 两人的声音都非常小,不担心被其他让你听到,交锋之后,两人同时一笑,然后由刘谦扮演孝敬老人的晚辈,恭恭敬敬搀扶着贾诩进入了帅帐。 “舅父大人,多亏了当初您的高瞻远瞩,说动娄圭愿意主动前往鲜卑挑下祸乱鲜卑的大梁,若不然现在我们定然对鲜卑内部情况一无所知。” 进入大帐,刘谦遣散一切闲杂人等,亲自给贾诩倒了一杯水,一边双手恭敬递到贾诩面前,一边不露声色的拍了贾诩一记马屁。 娄圭是在黄巾洗劫南阳郡的战斗中,被徐晃给堵在了宛城里没有外出的机会,不久后为了对付攻打侵犯南阳郡的孙坚,由娄圭老同学黄劭出卖,然后被徐晃给请到白河边修筑堤坝。由于黄劭对娄圭非常了解,知道娄圭和曹操等人的关系不错,刘谦深怕娄圭走漏风声就没有释放他,然后就一直拖着。 后来,一次贾诩知道了这件事,就提出他去见见娄圭,刘谦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心理就同意了。也不知道贾诩对娄圭说了些什么,反正后来娄圭发誓绝不透漏他所知道的事情,然后把家人质押在刘谦手里,就独自动身去了鲜卑。 后来,贾诩耐不住刘谦的好奇,稍微给刘谦透露了一点。 大意是说娄圭此人非常心高气傲,轻易不会服人,这种人由于性格原因,很难让他保持长久忠心的。贾诩针对娄圭这种性格,就对娄圭说,娄圭好友许攸带着刘谦赠与的大笔金钱去了西域,如果许攸能够成功让西域动乱起来并成功培养亲近大汉的势力,未来等刘谦攻伐下西域将西域变成大汉新州之后,许攸绝对会是新州之主。 贾诩见娄圭有一些心动,就蛊惑娄圭让娄圭到西域和许攸比试一番,可是娄圭自认为能力并不许攸差,去西域有分许攸功劳之嫌,于是主动请身去鲜卑。 五百七十四章 未来大计 五百七十四章未来大计 娄圭家人控制在刘谦手中,刘谦不认为娄圭有什么地方能对他不利,于是也交给娄圭一笔丰厚的金钱,娄圭就动身去了鲜卑。 娄圭刚到鲜卑大半年里,丝毫也没有动静,就在刘谦认为娄圭这条线失败的时候,娄圭来信说他已经成功混入了鲜卑人高层,然后就陆陆续续把鲜卑的情报传回刘谦手中,让刘谦感到贾诩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圣明了。 “还知道记着舅舅好,我还以为你有了郭嘉那个小家伙之后,就用不上舅舅了。” 看着刘谦小心伺候的媚态,贾诩终于说出了心中对于刘谦的成见,不过既然他说出来这样的话,也预示着他心中最后一点怨气也消散不见了。 刘谦这厮鬼精无比,听到贾诩不准备在郭嘉一事上纠缠,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又施展出亲情大法,使贾诩觉得在刘谦心中他还是最为重要,而老怀大开。 贾诩心情大好之下,出于对刘谦的关怀,就不断询问刘谦关于未来发展等看法。见贾诩过问,刘谦首先向贾诩汇报了他的战略计划,而后又原原本本把郭嘉和刘晔综合意见说了出来。 可能是刘谦最近在军事方面表现的很为出色,贾诩就没有对刘谦如何作战提出异议,而对刘谦准备实施的民政及粮食安排问题还是有一点成见。 当然,贾诩对于裁军和进攻益州等问题表示支持,可是他有些不赞成刘谦减免控制区税赋的事情。 原来,刘谦看到凉州并州三辅等地都被战争破坏的很厉害,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芜的情况很严重,为了更好的鼓励百姓参与家乡建设,他决定明年全部减免辖区的税赋,后年减免一半的税赋,大后年减免三成的税赋。 与此同时,在减免税赋的三年中,刘谦控制区各级政府也要相应减免百姓的徭役,将徭役全部集中在发展水利建设方面。有了大规模的灌溉渠道,就能保证更多田地旱涝保收,为以后粮食丰产做好基本保障。 刘谦如此安排,准确说是仁政,确实是短时间激励百姓开垦荒田的有效方法,粮食产量提高更能得到有效保证。按照刘谦制定的政策发展,三年之后刘谦辖区产量总量,将会比以前这些地区历史最高产量还要高上一些。有了这些丰收的粮食,未来刘谦军作战就不会向像现在一样陷入断粮的险地。 当然,在减免税赋的三年里,并不是说刘谦军在三年内就不需要这些粮食了,对于三年内军粮方面的巨大缺口,刘谦会让军队采用屯田和用金钱向百姓购买军粮的方式,让军队保持足够消耗的军粮。 减税三年,政府得不到多少好处,还要为支付三十多万军队吃饭而支付巨额金钱,政府肯定会减少很多收入,让政府财政陷入不利境地。可是刘谦认为,为了百姓日子过得更好,为了百姓更加发自内心的支持政府,刘谦觉得这样的付出是值得的。 刘谦认为这样的付出值得,但是贾诩却认为很不值得。贾诩的意思是,百姓必须遵循向政府纳税服徭役的义务,不能让百姓养成一种不向政府执行义务的习惯,久而久之,会形成一种不良风气。 不提道德方面的问题,单单就经济发展问题而言,长久减免赋税也不利于刘谦势力的壮大,更为刘谦势力崛起制造了没必要的障碍,可能使三年之后就可以向东出兵的刘谦军,为此还得向后拖延一到两年。 在刘谦以手中储备金丰厚为由,可以支付起军粮的贸易后,贾诩更是毫无留情的批评去短视。 贾诩详细列举了刘谦计划中三十五万大军每年消耗的军饷,以及战死负伤者丰厚的抚恤,以及刘谦必须给各级地方官员支付的俸禄,以及刘谦还想大举改善官道路况等情况后,贾诩毫不留情的批评刘谦,以刘谦这样挥霍下去,刘谦抢劫来的巨额财富短短五年就会挥霍一空,五年之后刘谦又该怎么办? 听到贾诩这番话之后,刘谦认真进行了一番反思。 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多少金融经济方面的知识,即使有,刘谦属下也没有这样的人才,所以刘谦就缺乏一种有效的长远规划和资金合理运用方式。刘谦军一切的经济规划,都是以刘谦个人喜好为出发点的盲目经济投资行为,眼下刘谦手中的金钱过多,显不出什么来,但是等刘谦这比钱用完后,问题必然就会暴露出来,不过到了那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好在刘谦这个人从不自傲,有错就会承认错误,而且承认错误态度良好,就让贾诩同志轻易的原谅了刘谦。 而后,两人经过一番探讨,并展开很繁复的计算之后,由于刘谦为治下百姓力争权益,贾诩同意第一年赋税减免一半,从第二年开始就全面恢复汉代现行的三十税一。 说句良心话,刘谦研究过三十税一之后,发自内心赞扬这种税率极低的税收方式。当然,刘谦也必须承认汉代调赋这个税种极其操蛋,他已经准备着手改变这个随意向百姓索要的税种,要么干脆把它废除掉。 贾诩见刘谦很快采纳了他的建议,心情更好,听到刘谦有意改良赋税形式,也发表了一些看法。可惜,由于贾诩的眼光受到了时代限制,一时间也找不出特别有效的方式。 这时候,刘谦不由得想到了自明代张居正提出后,而后执行了数百年的一条鞭法。刘谦清楚记得,在新中国没有免除农业税之前,新中国实施的其实也是一条鞭法。 一条鞭法,彻底取消了实行一千多年的按人头征税制度,改为以实际田亩数征税,这样就等于照顾了没田没地的佃农,由于他们实际上没有占有土地,也就不用向国家纳税。而兼并了很多土地的大地主,他们就失去了隐瞒人口偷税漏税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国家税收情况。 贾诩是这个时代超级智者,像一条鞭法这样后世出现的东西,限于时代性他想不出来,可是当刘谦大概说明了一条鞭法的内容之后,他立刻赞叹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 东汉建立之后,因为光武帝刘秀不愿意再起波澜,实际上给世家崛起创造了有力条件,很多世家随后都兼并了很多田地。就像刘谦所在的西鄂刘家,一个只是在南阳郡数得着的家族,还没有获得世家称谓,就拥有私田四十多万。 由于各地世家豪门手中兼并了大量土地,很多自耕农逐渐破产,逐渐导致国家财政收入萎缩。以前刘谦的做法是打击这些世家豪强,用武力特权迫使世家豪强只能保留养家糊口的土地,其余的土地都要卖给国家。 贾诩以前认为刘谦实施的方案很有建设性,但是打击豪强收买土地的方案和一条鞭法相比起来,实际效果和现实意义就差别很大了。 贾诩是个智者,智者往往都看的毕竟较长远,贾诩清楚看到打击土地兼并只能是一时之效,也许刘谦用武力建立了新政权,在他这个时代没人敢违反他的权威,不会闹出土地兼并的事情来。可是随着刘谦时代的过去,随着国家法纪逐渐松弛,土地兼并的事情必然还会再次发生。 故而,贾诩认为刘谦以前提出的方案属于治标不治本,一条鞭法虽然什么也治不了,可是只要刘谦能将全国土地丈量清楚,数百年之后大汉的财政情况还是会有所保证。在这一点上,贾诩认为将一条鞭法称作千年之计也不会错。 刘谦听到贾诩如此推崇一条鞭法,心中不禁暗自发笑,笑贾诩的目光也只能集中在土地上,为何不能将长远目光放到商业上?历史证明,只有商业大力发展起来之后,大家的眼光才渐渐从土地上挪开,然后加入了商业大军的行列,从而进入了资本主义世代。 让刘谦没有想到,他满以为抛出大汉以后将以商业为本的理念后,贾诩一定又会好好的赞扬一番,却没料到,贾诩非但没有赞扬他,而且还重重的责备了他好久。 贾诩教训刘谦初期,刘谦很不为然,因为他毕竟知道历史发展规矩,可是当贾诩提到过分发展商业将会彻底摧毁农业,而且还会摧毁大汉百姓心中道德底线使人变得奸诈之后,刘谦就不得不反思一番了。 如果此刻的刘谦还是刚刚穿越而来的刘谦,当贾诩这样教训他的话,他一定不会服气,反而会和贾诩好好地争辩一场。但是刘谦眼下已经是半个大汉实际领导人,很多问题让他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而南征北战中各地现实见闻,更是引起了他不断的反思。 为此,他必须承认贾诩在一些方面说的很对。 大汉眼下尽管有偌大的领土,偌大领土中很多地方都适合耕作,可以保证养活大汉数千万百姓。但是,有一点刘谦必须得承认,大汉由于地域庞大,每年遭受各种洪涝灾害的情况也非常严重,据算是土地最为肥沃的土地,一旦遭受了自然灾害,还是会发生流离失所的事情发生。 大汉是一个农业大国,在没有化肥出现而大大提高粮食产量之前,近五千万人口吃法就是一个大问题。要想让大汉稳定下来,当务之急是必须让百姓吃饱饭,如果让很多人都去经商,就算是他们赚了很多钱,如果因此而荒废了土地,或者他们在良田上过分种植经济作物,那么一旦出现自然灾害,灾情的后果一定会比没有商业化之前严重。 严重自然灾害下,如果百姓填不饱肚子,必然就会为吃饱饭而有所行动,那么以中国大陆所处的季风性气候带,几乎年年都要遭受自然灾害的情况下,百姓暴动估计就成为了家常便饭。如果碰巧在遇到小冰河时期,其后果那绝对是相当相当严重。 除了商业可能荒废农业这个问题之外,道德问题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时下大汉尽管是个农业国,商业化水平很低,可是国民的道德水平却是历史上数得着的好时代,二十四孝中的孝子们很多都是出自这个年代。 奇!书! 网!w!w!w !.!q!i !s! h !u !9!9!.!c!o!m 刘谦再回忆穿越之前,大家普遍的价值观就是一个钱字,很多人为了金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很多人毫无廉耻宛如行尸走肉生活在世上。刘谦不希望由于他的错误引导,而让大汉进入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所以决定就商业这个问题在慎重思考一番,没有完全的把握决不提前让大汉进入资本主义。 很多年后,刘谦也没有大力提倡全民族进入商业时代,他只是改善了这个时代商人的一点地位,废除一些没必要的关卡。而是大力提倡商人出资为地方修建道路桥梁,只要这样做的商人刘谦会给予他们爵位,引导商人们不要做奸商,而是做义商,让他们顺理成章被国民接受。 很多年后的刘谦,思想更加雀跃,他暗自思量,为什么人类历史一定要进入资本主义?为何人类就不能走另外一条道路? 于是,他制定下大汉一步步吞并全球的道路,他相信,以汉民族时下正处于扩张末期的形势,以他加强灌输给大汉不断扩张的思想,以大汉世界第一的国力和纯粹汉民族人口,吞并全球只是一个时间过程罢了。 等到大汉占据了整个亚洲之后,就算汉民族没有在继续扩张下去,汉民族思想形态一定会让欧洲人奉为圭臬,成为全世界价值观的唯一标准。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谁的拳头大说有道理。 当初美利坚建国伊始,美利坚第一任总统华盛顿不还在高调号召美国人灭亡印第安人吗?然后硬是用屠刀逼着让印第安人把他们祖辈生息的土地变成了美国国土。两百年之后,经过两次世界大战奠定基础之后,美国人忘记了当初他们是如何对待包含血泪的印第安人,反而毫无廉耻的反复向世界灌输他们根本没有的人权制度。 由于美利坚出奇强大,很多人忘记了当初他们先辈沾满鲜血的双手,反而因为美利坚的强大而纷纷为他粉饰,不管是多么糟糕有毒的思想糟粕,也被一些闭着眼睛盲目崇拜强者的人当做了精华。 时下,大汉还没有彻底烂掉,大汉还有许多振作起来成为世界霸主的机会。 刘谦时常默默的念叨着一句话:由于大汉处于世界第一大洲亚洲的有利位置和世界第一的强大国力,历史将统一全球的重任交给了大汉,交给了汉民族。 刘谦多么期待后世教科书中,庄重的写下这么重重的一笔。 言归正传,刘谦虚心接受贾诩对于商业化的批评之后,兴致颇高的贾诩又为刘谦完善了攻略完益州后,输送粮食的几点意见。 其实刘谦也知道,益州通往汉中三辅的道路非常难走,很多地方必须在悬岩峭壁上修筑栈道才能通行,不然后世唐代李白也不会发出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感慨了。可是,刘谦放眼四周,发现只有益州的实力最弱,而天府之国的巨大粮食产量却一点也不比中原低,故而才制定了攻略益州的计划。 益州属于何进的地盘,刘谦知道何进已经派手下得力小弟刘焉去了益州。益州时下有数股流寇作乱,不过根据历史上刘焉很快平定益州的经历分析,刘谦还是不准备给刘焉统和益州的时间,他必须趁刘焉还没有完全控制益州之前而出兵益州,尽快将益州控制在他的手中。 贾诩提出的建议是,他认为刘谦在攻略益州的同时,或在攻略益州之后,驻扎在汉州的军队也应该向南部的荆州运动,然后一口气将荆州控制在手。这样刘谦就有了一条从益州通往汉水的水道,益州出产的粮食就可以顺着长江转入汉水,然后直接运送到襄阳或者宛城。 水运的好处大家都知道,运载数量大而节省人力,这条路线相对从益州北部通往三辅远了不少,但是从节省人力蓄力和运输中消耗粮食方面,无异是水路更加优越。 与此同时,贾诩提出,事情要做两手准备,为了预防战争期间袁术兴起水军对运输粮队破坏,益州通往汉中的栈道还是必须修建的,不是简单修建而是修建出一条比原来更加便于运输的道路,这条路对于刘谦对西南控制有着重要作用。 不得不说,贾诩考虑的问题看似很小,没有郭嘉大战略构思那样耀眼,但是每一个细节处都有其独到之处。刘谦从中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可以让原来预定的大方针更加的完整完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谦认为,他在贾诩面前做出的低姿态很值。 俗话说,良师益友,郭嘉和刘晔就像他的好友,不过一些话这些好友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个时候身为长辈的贾诩就显示出更大的价值,可以保证刘谦少犯错误。 五百七十五章 弯弓射雕 五百七十五章弯弓射雕 光熹元年七月十七日,晨。 红彤彤的太阳从阴山山坳中缓缓升起,照耀得大草原上一片生机盎然。早早起来觅食的各色鸟儿鸣叫声交鸣成一首欢快的协奏曲。随着气温上升形成了热气流,阴山山麓缓缓滑翔出来一只只大雕,盘旋间伺机捕食地上的猎物。 夏日大草原的早晨非常凉爽,气温和中原相差很大,使许多中原来到这里的汉子心情大爽,操练起来更是卖力了几分。 演武场旁边,一支骑兵正在陆续聚集,操练的士兵从这些骑兵全副武装的模样分析,猜测这些骑兵马上就要去执行战斗任务,操练之余,纷纷用羡慕的目光望着有功劳可捞的骑兵们。 “都给老子迅速一点,你们这副磨磨蹭蹭的样子如果要是让骠骑将军看到,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格隆索望着手下三千多人明显士气不高的样子,不由气得对着这些贵族兵骂了起来。 当初乌桓全族依附了刘谦,总人数足有一百多万,这一百多万人口中,约有一万多名乌桓贵族。 贵族,不管在任何民族都标志着他们属于精英阶级,无论是在文化方面还是军事方面贵族都受到良好的教育,在这一点上,普通的民众远远不如他们。特别是在游牧民族中,由于教育资源有限,教育资源更是集中在贵族身上,普通部族根本没有受教育的资格,故而这一点显得更加明显。 上次在针对三辅匈奴人的战斗中,格隆索要求刘谦让他把原乌桓贵族集中起来编制成军,别有居心的刘谦立刻同意了。于是格隆索把贵族精英集中到一起,一共有六千五百多人。 在针对匈奴人战斗中,可能是刘谦一直和他们战斗在一起的原因,让他们更想证明他们的价值,他们作战勇猛战战斗素质表现得也很高,确实立下了不小的军功。可是,由于他们表现的太过激烈,牺牲也很大,眼下只剩下三千多人。 只要表现良好立下确实战功,刘谦从不吝啬赏赐,鉴于格隆索骑兵的优良表现,战后三千多人几乎人人升了两级,更是获得了十分丰厚的赏赐。至于战死的三千多人,刘谦也追封了他们的官职,并用追封的官职对他们进行了抚恤。 刘谦此举说起来只是平常执行军规制度,可是在这些受到实惠的新汉人眼里,他们却觉得刘谦终于重视了他们,终于将他们和那些他们曾经的奴隶划清了界限,于是他们非常感激刘谦。 见到这些原乌桓精英心中还对普通乌桓人抱有成见,心中乐得发笑的刘谦自然愿意让他们独自成军,为了不让他们发觉刘谦的阴谋,刘谦很大方的赠与了他们集体勇士勋章,并专门给这支军队赐名:海东青独立军团。 海东青是他们家乡至宝,刘谦用海东青命名更让他们感到刘谦对他们的重视,他们竞相发誓永远追随刘谦,愿意用生命捍卫刘谦和大汉的尊严。于是,等刘谦这次大跳跃要和鲜卑作战的时候,他们非但没有怀疑刘谦消耗他们的真实目的,反而常常以刘谦重用他们引以为荣。 格隆索一提到骠骑将军刘谦,原来散漫的骑兵立刻士气大振,很快列好了队列,摆出最好的斗志等待刘谦前来检阅。 格隆索看到三千多人弥漫出的萧杀之气,心中充满了自豪,他知道,就以这种百战不殆的气势,普通乌桓人就是拍马也不及。 这一下格隆索更加对这些同族兄弟满意了几分。 格隆索知道,方才并不是大家愿意散漫而显得没有士气,主要原因在于刘谦这次让他们迎敌鲜卑前锋的命令太伤人心,许败不许胜。 尽管刘谦保证格隆索打败仗一样有军功可拿,但是格隆索相信,不管是哪一支有斗志的军队都不想打败仗,更何况他们这支精英军队还必须维护他们精英的荣誉,那就更不想了。后来,直到刘谦表示,如果他们这次败得恰到好处使鲜卑人看不出破绽,刘谦可以考虑让刘晔军团中的乌桓精英加入海东青独立军团,这才让感到独立军团人马有些少的格隆索痛快答应下来。 不久后,一身戎装的刘谦出现在海东青独立军团面前,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后,亲自把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独立军团送出辕门。 望着海东青独立军团一点点离开视线,刘谦这厮又开始盘算,是不是该建设一支以羌族贵族为主的独立军团? 羌族长久分裂为许多部落,从来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势力,相对于一个整体数百年的乌桓而言,很少闹出类似格隆索的事情来。不过,也正是因为羌族的部落太多,刘谦不能有效控制这些部落具体的事物,让刘谦觉得有些遗憾。 带着这个想法,刘谦拜见了贾诩,贾诩听了之后淡淡一笑,很快就给刘谦拿出了一个主意。说起来很简单,贾诩的意思是让军功赫然的原零吾部落首领凌武出任凉州刺史,让原来和凌武平起平坐的羌族部族首领感到地位悬殊感,这样就刺激了那些渴望权利的羌族贵族阶层,为了弥补强大的落差,这些新汉人贵族必须会掀起参军热情,而后自然可以组成一支独立军团。 刘谦听说如此可以消减不安定因素,心中大喜,立刻叫来黄忠张辽关羽张飞颜良文丑等武将,趁鲜卑人没有来到之前,纵马大草原来一次射雕盛宴。 众将最近都被军务缠绕,一直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今天见刘谦有意让大家放松一下,个个都抖擞精神纵马大草原,不管弓术是否精良,都一个劲驱马追赶大雕,扬弓搭箭射得不亦乐乎。 时年十九岁的张辽脸上还有几分青涩,笑起来脸上就露出两个小酒窝,显得非常腼腆。此时这个腼腆少年,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坑杀数万匈奴人的刽子手。 张辽在刘谦面前羞涩是有原因的,谁让他当初是想投奔心目中的英雄吕布,加入刘谦军的目的不过是想杀些匈奴人为家乡百姓报仇。出身并州雁门郡的张辽,自幼没少见到异族进犯家乡的烧杀抢掠,有机会跟着刘谦军光而堂之灭除匈奴人,想想就让他浑身战栗不止。 加入刘谦军之前,张辽怕刘谦军反悔,预先还说好灭除匈奴之后他还会寻找吕布,谁知道等他加入之后才发现刘谦军藏龙卧虎,不说黄忠关羽,就连颜良文丑他都不是对手。 不久后,在见识了黄忠超凡的本领后,张辽的心思就有点偏移。并州当时有些闭塞,张辽还不知道黄翼在函谷关箭术击败吕布的事情,参加了刘谦军,张辽了解到黄忠的射术很可能还在黄翼之上,而一身超凡的功力绝对不在吕布之下了后,加上教导系统和老神仙襄楷不断引导张辽的价值观向刘谦转移,没多久张辽就铁心效忠刘谦这个传说中的大英豪了。 初见刘谦,张辽还有些为刘谦的热情不适应,想到当初幼稚的选择,就在刘谦面前放不开。张辽未来成就如何,刘谦这厮心知肚明,为了加强说服力,刘谦又让随行前来的张飞和典韦和张辽切磋了一番。 特别是直肠子张飞打败张辽后嚷嚷道,小子回去好好练练吧,你连俺老张都打不过,你就不要再动和主公动手的主意了,俺老张也不是主公的对手。这一下,更让张辽觉得刘谦很神秘,这样厉害的英豪做他主公实在是件幸运的事情,当下张辽二话不说就拜了刘谦为主。 今天这场射雕大赛,刘谦一方面是为了让大家放松,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大家更好了解张辽而准备的,张辽个人武艺已经达到了大家认可,只是大家暂时还不知道张辽有一手好箭法,射雕大赛就是给张辽一个显露实力的机会。 早早得到刘谦嘱托的张辽,知道刘谦在为他考虑,希望他在明后天和匈奴人战斗中获得领兵的机会,而不让人说闲话特意准备的,就勇于表现起来,率先于黄忠射下第一支大雕。 刘谦早就给黄忠打过支,明白刘谦意思的黄忠也没有故意压张辽的风头,这让张辽有了些许的骄傲,甚至产生了黄忠射术也不比他高明的想法。 年轻人总爱将一切都表现在脸上,刘谦看到张辽的骄傲后轻轻摇摇头,让后对黄忠使了一个眼色。 黄忠会意一笑,轻轻取出落日神功,只是随意对着头顶上盘旋的几支大雕慢慢松开弓弦,弓箭的厉啸声还没有发出,三只大雕就哀鸣着向下落了下来。 射击大雕不同于射雁,同时射落三只大雕的难度远远超过了射击三只大雁,至于其中的难度在场中的武将心中都犹如明镜。 比如刘谦这厮,射术最臭,让他单独射落一只翱翔在天空的大雕就非常有难度。其余武将中,除了张辽关羽都有射落大雕记录之外,其余的武将也只是白白浪费箭支而已。 单独射落一只大雕就这般不容易,那就更不提同时射落三只了。诸将心中清楚,同时射落三只,这需要的已经不单单是力气和预判,更是需要超级的目力和恰到好处射击技巧,他们都做不到。 张辽望着从天上坠落的三只大雕,震惊得长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他知道,他就算使出全部功力也办不到,更不用说像黄忠那般轻松写意了。从此后,张辽看向黄忠的目光中总是有一种敬意,这是强者对强者的尊重。 放松了一个上午,诸将心情愉快的跟着刘谦回到了大营,毕竟鲜卑人十万大军即将来临,而更远处的鲜卑军队也慢慢向这里集结,大事临头之前还是以军情大事为重。 为了应对这次鲜卑人可能大规模的侵犯,刘谦也作出了相应的应对。 跟随刘谦从三辅而来的有一万精锐骑兵,匈奴地收拢之后,相对不需要那么多军队参与划区屠杀,刘谦就从东西远征军共抽调四万骑兵,这样刘谦这次应对鲜卑的总兵力共计五万清一色骑兵。 凉州方面骑兵基数大,十几万骑兵中抽出三万精锐骑兵难度不大,东线远征军骑兵基数小,可是从五万人中抽调一万精锐也不是太大难题。手中有从武器到战斗力都是一流的五万骑兵,熟悉鲜卑内幕的刘谦信心百倍。 刘谦通过娄圭从鲜卑发回来的情报和大汉对鲜卑了解的一些情况,刘谦和贾诩刘晔对这些资料做出了深入的分析,分析结果是就算发生不可避免的大战刘谦军也有六成取胜的可能。 早先说过,刘谦这次前来针对鲜卑只是攻略益州计划的一部分,在针对鲜卑方面,最好是以战略威慑为主,最好是通过几次战斗让鲜卑了解大汉巨大的战斗力,然后见没有机会击败汉军而撤军。 当然,刘谦如此有把握,不仅是他清楚拥有连弩的己军战斗力强悍,武器相对落后的鲜卑人绝不会是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他对鲜卑人内部的矛盾非常了解,料定了鲜卑这次出兵只是虚张声势。 鲜卑是一个地名,在东北大兴安岭中,鲜卑这个地方孕育了很多民族,其中现在依附刘谦的乌桓就是从哪里出来的。 霍去病当年北征,乌桓族请求霍去病给他们内附的机会,霍去病为了增加了解匈奴的动向,就答应了乌桓的要求。这样,居住在鲜卑这个地方并且是这个地方的王者乌桓,就带领着一些鲜卑奴仆来到大汉边境上。 后来,乌桓在王莽执政的时候反叛了王莽,同时反叛的还有跟随乌桓一起来到大汉边境的鲜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鲜卑这个名称才真正进入了汉人的史书中。这支鲜卑人中就有鲜卑后来的大姓段氏。 第一批鲜卑人离开大兴安岭之后,许多年后,又有几支鲜卑离开,他们并不是去同一个地方,而是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迁徙。这几支鲜卑人中就有以后的拓跋氏慕容氏等族系。 这个时候的鲜卑并不是民族,如果说鲜卑人形成一个民族,至少也得到北魏建立之后的事情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鲜卑各个部落之中文化习俗都不一样,他们之间当初也是互不认同。 单以发式而言,拓跋部索头,大概意思是留着很多小辫子。慕容部是髡头,大概意思是光头或剪去头发的意思,而其他的部落则坚持披发。服饰也不相同,东部鲜卑喜欢白色,而居住在西部的拓跋氏尚黑,后来拓跋氏还污蔑东部鲜卑为白虏。 除了不同的习俗,他们还没有共同祖先的认同。拓跋部认为他们的祖先是黄帝,慕容部认为他们的祖先是黄帝的曾孙高辛氏帝喾,而宇文部有认为他们的祖先是更早的神农氏。 宇文部又和拓跋部和慕容部等鲜卑部落不同,他们是其他民族随后加入鲜卑而形成的。其实前面说了,匈奴被东汉赶出漠南漠北之后,很多散落的匈奴人渐渐加入了其他民族,其中大部分后来变成了新草原霸主鲜卑的一部分。 除了鲜卑之外,其他民族在战败之后或其他原因也不断加入了鲜卑,比如北方的丁零人和桑昆夫余等民族。以拓跋部为例,向大家说明一二。 拓跋部离开鲜卑山的时候,是个很弱小的部落,游牧中遇到了比他们小的部落,他们就商量着共同对敌,然后趁着其他部落首领死亡的时候,就把拓跋核心子弟倒插门在这个部落,然后这个部落慢慢就变成拓跋部的一部分。 拓跋部事后发现,以倒插门的手段收拢其他部落不容易引起反弹,于是随后他们就将这种手段发明光大,凡是他们打败的部落,他们就采用倒插门战术将战败部落收归旗下。后来北魏建国时的拓跋八部,很多都是通过倒插门方式形成的。据北魏史载,这些事情应该是真实的。 不再多说鲜卑逐步壮大的问题,反正就是随着匈奴没落,鲜卑躲在暗中不断吞噬草原上匈奴人和其他民族的小部落,然后一点点发展壮大。 这种不为大汉所知的情况,直到鲜卑大英雄檀石槐横空出世之后才引起大汉的注意。在这里不得不提,檀石槐开始只是鲜卑部落联盟盟主,他并不能像匈奴单于那样让其他部落直接听命于他。后来,檀石槐为了让鲜卑各部落支持他,开始实行军主世袭制度,这才简单形成一支基本上听命与他的军队,这样檀石槐在快死的时候才如愿做了单于。 檀石槐在世的时候,为了做单于,他就必须体现一种“公平”,于是他就召开部落大会将东自辽东西至西域的大草原,以右北平和上谷为界划作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自右北平向东到辽东郡这块广大的土地分给了二十几个军主部邑,这些军主部邑中比较大的有弥加,阙机,素利,魁头等。 第二部分:自右北平向西至上谷为中部,大约有十几个军主部邑,这些军主部邑中较大的有阙居,柯最,慕容等。 第三部分:自上谷以西至西域,大约有二十几个军主部邑,比较大的军主部邑有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等。 五百七十六章 五原大战 五百七十六章五原大战 分封的时候,檀石槐为了堵住一些人的嘴,首先声明东部和中部水草丰美,而西部荒漠化地带很多,还说东部中部的汉军已经被他打败,而大汉西部凉州的军队还如何厉害,总算是强压住大家的不满,把西部这块肥肉吞到了他肚子里,这也为此后鲜卑分裂买下了祸根。 檀石槐死去后,他儿子和连继承了鲜卑单于的位子。和连的能力不如檀石槐,为了加强他对于鲜卑的统治,就又加强了军主的权利,由于军主对于和连的拥护,和连总算是坐稳了单于宝座。 可是,随着出身于部落的军主世袭和权利的加强,在檀石槐故去后,觉得没人可以压制的军主们,自然开始窥伺已经边缘化的部落首领位子,利用手中的兵马将部落首领名义权给抢到手中。而一些原来就是军主和首领集于一身的部落,看到这些军主们正要一步步崛起,为了他们的权益,他们就联合失去领导权的各族原首领,利用这些人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大搞复辟运动,为此而将刚刚稳定下来的鲜卑又给闹得一团糟。 和连也想制止这种事态的发展,可是他的威望不够,再说相互争夺的其实全是他所依赖的军主,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军主相互征伐,没有理会。 军主相互之间争斗相当残酷,他们为了获得必要的战争资源,为打败对手而进行必要准备,他们就把目光瞄准了他们曾经打败的大汉。 有些鲜卑没有擦亮眼睛进犯了幽州,遭到了一贯仇视异族的公孙瓒反击,然后被公孙瓒给打败了,就算将公孙瓒恨得牙根痒,最后还是得灰溜溜回到老巢养伤。一些鲜卑由于地理位置原因,选择了进犯并州,最后也被并州铁骑给撞得头皮血流。 再后来,张举叛乱,一些鲜卑人认为看到了大希望,可是他们没想到不但张举最后被刘谦活捉,就连贪张举便宜的乌桓人最后也被迫全部归从了刘谦。看到刘谦赫赫战威,他们纵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和正处于上风的刘谦放对厮杀,只有转过头盯住内部的对手狠狠战斗起来。 幽州那边的鲜卑人绝望了,可是并州这边的鲜卑人却高兴起来,为啥?因为并州铁骑主力离开了并州去雒阳勤王,致使并州防御兵力回缩到了黄河以南,这些鲜卑人顿时按捺不住激情,纵兵就来到了黄河北岸的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大举肆乱。 檀石槐做了单于之后,后来把单于庭从弹汉山牵到了并州雁门郡长城外毗邻幽州代郡的一个叫做高柳的地方,和连继承单于之后大概感到这个位置不错,可以随时进犯汉地,也没有挪地方。 今年春天刘谦在幽州闹出很大声势,兵锋自然开到了代郡,和连担心刘谦进攻他,就以北狩的名义跑到了阴山以北狩猎去了。 这也难怪和连胆小,因为鲜卑毕竟是个游牧民族,在没有战争准备的情况下,饿了一个冬天的羊群牛群必须在春天补充能量,和连手下许多族人都去照顾羊群去了,致使和连手下兵马甚少,只有区区三万,这让他如何和拥有十几万大军的刘谦开战? 借着北狩名义的和连正在阴山北边草原上追逐野兽之时,他有一天忽然得知并州铁骑离开并州的消息,其实他不知道这阵子一些鲜卑人早就将黄河北边的汉土折腾好几遍了。和连认为这个消息来得非常及时,他可以散步这个消息转移正在交战势力的注意力,让大家都到并州北部欢乐一场。 和连估计的不错,得到和连散布的消息之后,中部和东部不了解情况的鲜卑人顿时就像见了腥的猫一样,纷纷停下相互间的内斗,带领人马马不停蹄就向并州北部杀去。 希望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用这句话注释这些匆匆跑了上千里才赶到这里的鲜卑人,看到满目疮痍的并州北部的心情,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巨大的失落感让这些鲜卑人心中不由得起来一股火,经过有心人的引导,大家都感到这是和连故意在戏弄他们,自此后他们心中对和连的不满就扎下了根。 贼不走空,这些鲜卑人也是如此,既然来到这里不管怎么说也得搜刮一点东西,实在搜刮不到就偷偷对其他部落下手,这样,和连一片好心最后却变成了加剧鲜卑内部分裂之举。 鲜卑人来并州北部淘金的热情还没有退却,和连见刘谦一直没有对鲜卑用兵的意思,认为是刘谦惧怕鲜卑的强大,于是就停止了狩猎,优哉游哉向单于庭转回。 可惜,和连前脚才回到老巢,就听到探马来报,刘谦军忽然出现在并州,现在正向并州北部杀来,距离单于庭最近的刘谦军只有一百多里路程。 得到这个消息,和连心中顿时一紧,紧接着暗骂自己大意,为啥不知道在上次跑路的时候整顿出数万兵马。深怕这次汉军是来寻找他的霉头,为了不落下败在汉军手下的把柄而让其他各部鲜卑人轻视他,他只有再次寻找一个蹩脚的理由跑到了阴山北边打猎去也。 不久后,一直关心汉军动向的和连得知,汉军这次做出如此大的动作为了报复匈奴人,现在正陷于和匈奴人的苦战之中。 得知这个情报之后,和连心中一边笑话匈奴人这次恐怕要遭殃了,暗暗盘算着等匈奴人离开水草丰美的河套之后,估计汉人根本不会重视河套草场,他就能前去接受没主的地盘。一边心中有又强烈对汉人轻视起来,因为鲜卑人早将并州北部夷为平地,也不见汉军敢于挑衅鲜卑,这分明说明了汉军还是惧怕鲜卑的。 自信心膨胀起来的和连不知道,并不是汉军不想对鲜卑下手,而是并州边境附近的鲜卑听到汉军大规模开来,他们都学习和连避开了汉军兵锋,远远躲避在数百里之外了,致使汉军这次远征匈奴连个鲜卑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和连自信心严重膨胀,可是他也早听说汉军又研制出了新式弩机,可以连射,杀伤性非常惊人,为此有些患得患失不敢轻易动兵。就在和连正想召集鲜卑各部落讨伐汉军,又怕远征失利而威信下降失去对鲜卑控制力的时候,来自中部刚刚崛起的一个大军主轲比能前来拜见他,向他阐述了攻打汉军的几点必要性,促使了这次攻打并州解救匈奴的军事行动。 轲比能认为,眼下大汉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分成了好几个势力,而攻打匈奴的刘谦只是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势力而已。大汉诸侯之间的攻伐从来都比草原上更激烈,大汉其他几个诸侯一定不愿意看到刘谦轻松占便宜,一定要在刘谦身后扯刘谦的后腿,这样就使刘谦不能全力针对鲜卑开战。 可惜,尽管轲比能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英豪,历史上他在二十多年后重新让分裂的鲜卑统一起来,但是他还是不太了解汉人。如果他知道刘谦正是用消灭入侵大汉异族的理由,而迫使爱面子的袁绍袁术不得不停下对刘谦的攻伐,他一定不会这样盲目给和连出主意。 轲比能分析完汉人不团结之后,又向和连说明留下匈奴的必要性,为此甚至列举了檀石槐之前匈奴和鲜卑联手攻击大汉的历史。最后,当和连问到如果匈奴已经被汉军打残了怎么办时,轲比能嘿嘿笑道,那就更好了,击败汉军之后就堂而皇之占据河套,然后把残余的匈奴人变成鲜卑的奴隶。 轲比能夹岸和连有些动心,继续蛊惑道,如果和连能够完成这次历史创举,一举击败汉军兵将河套数百里水草肥美土地囊括在手,和连的威信不但能直追檀石槐,甚至还要比檀石槐更加在上,让整个鲜卑无不以和连号令为尊。 听到轲比能为他展现如此美好的前景,和连陶醉了,心动了。 轲比能年轻有为,从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在历次内斗中逐渐崛起,最后竟然吞并了附近所有小部落,一举成为中部数得着的大人之一,这就证明了轲比能确实很有能力,和连为此尊重他的意见。 最重要的是,轲比能在檀石槐刚刚崛起时就是和连身边的侍卫,这么多年一直有什么好处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从来对他都是忠心耿耿,故而和连决意兴兵攻打汉军。 光熹元年,七月十七日中午,格隆索的海东青独立军团于阴山中部断裂代,遇到了鲜卑单于和连部的前锋胡赤儿,一战即败,结果让和连前锋追杀一百多里,直杀得溃不成军。 第二天,和连前锋胡赤儿奉命先前搜索时,又遇到了一支汉军,双方展开已成激战,最后汉军抵不过胡赤儿部,败走。 接连两天的胜利让和连信心极度膨胀,就想不等其他鲜卑部落到来独自挑战汉军。这时,距离这里比较近的鲜卑部落见汉军如此好欺负,就向和连请命率先挑战汉军。 见请命者是他一个王妃的亲哥哥,和连犹豫一下,同意了。 这个叫做赞呗的部落头人赞呗,见妹夫和连没有忘记他主动献上妹妹的恩情,心中大喜,立刻整顿兵马越过阴山谷口向汉军杀去。 赞呗原来是西部鲜卑中的一个小兵主,势力比起西部大兵主根本不起眼,可是自从他把妹妹献给和连,和连一高兴送给他五千檀石槐统领过的老兵之后,他回去就把部落头人给宰了,并且很过分的把部落名字换成了他的名字。 眼下,他手中除了和连送给他的五千老兵,还有一万六千多个倾尽部落之力挤出来的人马,他暗自寻思,如果遇到了胡赤儿那样的汉军,他这次可就赢定了,估计可以抢到好多的战利品。 怀带着美好的梦想,赞呗军于七月十九日上午来到了刘谦驻军的五原城前,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听到震天的战鼓声响,然后就见五原城和城外的军营中呼啦啦奔来四拨人马,一点也没有寻常汉军那一套战前问话,形成一个包围阵型就对着他们杀来。 离他们远远还有二百多步,赞呗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遮蔽天空的黑色弩箭犹如暴雨一般将他们洗礼了好几遍,等到汉军临近的时候,赞呗一看两万一千人只剩下稀薄的八九千人,而且人人带伤,赞呗满腹的英雄豪气忽然间消失不见,然后痛快的投降了。 当夜,作为俘虏的赞呗被一阵窃窃私语惊醒,听到两名负责看管他们的汉军低级军官一边喝酒一边对今天的战斗发表看法。 当听到两人并没有为今天的胜利特别高兴,反而为今天来的鲜卑人数不多而庆幸,并期望鲜卑人被这次猛然打击吓得不敢前来之后,赞呗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慢慢地,赞呗通过两人交谈了解到汉军正处在和匈奴交战紧要关头,这次能抽调过来应付鲜卑人的只有三万多人马,更重要的是,今天汉军为了吓住鲜卑一次性基本用光了配备的连弩,以后就没有这种利器对付匈奴人。 不过,只要再给汉军十天左右的时间,汉军就能摧毁匈奴最主要的抵抗力量,那时候汉军就能轻易派过来七万大军和无数精良连弩,应对十几万鲜卑人就不成问题了。如果连弩供给不断的话,就是应对二十几万鲜卑人也不会失败云云。 大半夜之后,两名军官和属下饮酒的汉军大都喝醉了,赞呗利用难得的好时机,趁机挣脱捆绑他的绳子,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找到一匹战马,然后一路极为谨慎的摸出了汉军营地逃回了和连那里。 第二天上午,和连见到了逃回去的赞呗,得知了五原汉军真实情况后,和连不顾其他将领劝说他再等两天行动,立刻指挥聚集了九万多人的骑兵向五原奔来。 光熹元年七月二十一日上午,和连手下近十万骑兵达到了五原城前,大战一触即发。 和连近十万人马散布在五原城前,一字排开占据了八九里地,和连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大军,回想着大舅哥赞呗的情报,对于胜利的把握踌躇满志。 同时,城头上血红的帅旗下边,刚刚用望远镜观察完敌情的刘谦也浮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久后,五原破烂的城门忽然打开,首先是一面与众不同的战旗,战旗上上书,汉骠骑将军刘,几个大字。战旗之后,一列列斗志昂扬的骑兵井然有序的跟着战旗缓缓走出。与此同时,城外汉军军营中也陆续奔驰出流水一般的骑兵。由于五原城太小容乃不下所有汉军,刘谦也只有将军营扎在城外,军营和五原互为犄角防护敌人。 汉军斗志很高这点没有出乎和连想象,他大舅哥赞呗和以前的情报都提到过这一点,他注意的是汉军的人数,如果汉军果然像赞呗说的那样只有三万多人,他不介意亲自参加这场战斗,为此和连耐心等待着汉军一点点排兵布阵。 其实和连也动过趁汉军立足不稳攻击之,可是当他看到出城的汉军很快来到前边,用手中的强弓和长枪摆好阻击阵型后,和连转念给他的属下说道,他们应该给对面那些手下败将一点机会,这样也衬出他们是正义的仁义之师。 和连手下诸位将官士兵听到之后,纷纷点头称是,不过心里边可就笑惨了。和连哪知道手下一脸恭谦之色的部下心里边想的什么,见部下争相恭维赞美他,他很是有些飘飘然,真的将他当做了正义的化身了。 由于刘谦事先交代过大家,让大家故意放慢动作迷惑鲜卑人,刘谦军这次集结阵型结果比平时花了两倍以上的时间,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 对面的和连看着刘谦军犹如乌龟爬一般的布置阵型,心中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难以忍耐。他发誓,如果不是为了看下汉军究竟有多少人马,而决定采用什么战术对付汉军,他根本不在乎前不久刚刚落得的仁义名声和正义化身。 看到和连一副便秘不通畅的模样,和连身边头号战将,以前曾经跟随檀石槐立下赫赫功劳的胡赤儿连忙上前安慰和连,进言道,汉军排兵布阵如此耗费时间,从中就能看出这支汉军并不是真正的精锐。 以胡赤儿分析,汉军精锐这阵子估计还在匈奴地和匈奴人苦战,听到他们进攻刘谦军,刘谦军无奈之下只有将生力军给调到这里防守,要不然刘谦军也不会在和赞呗战斗中一次性耗尽连弩,刘谦军之所以用耗尽连弩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因为刘谦军害怕他们看破刘谦军的虚张声。 听到胡赤儿这般一说,和连认为眼前之敌不堪一击之后,心中果然不再烦躁,一边盛赞胡赤儿老将弥坚分析问题一针见血,一边笑眯眯望着他的大舅哥赞呗,表示这次战斗胜利后给赞呗记上一笔大功云云。 听到和连如此褒奖,胡赤儿倒是没什么,赞呗可是美到了心里边,深恨他为啥只有一个妹妹,要是有几个生得漂亮的妹妹,他这回至少也是西部数得着的大人物了。 五百七十七章 你们连畜生也不如了 五百七十七章你们连畜生也不如了 感觉仿佛经过半个世纪一般漫长的等待,心情有些焦躁的和连发现汉军终于列好了阵型。站在高大的战车之上,和连举目将汉军军阵瞭望一遍,发现汉军人数和大舅哥赞呗说的差不多,大约有三万多人,就想催促近十万鲜卑人对刘谦军发动进攻。 和连的意图被身旁大将胡赤儿打断,胡赤儿劝谏和连稍安勿躁,在不知道汉军手中连弩存量是否耗尽的情况下,最好先试探一番汉军。 如果汉军手中连弩储量很大,他们最好不要和汉军拼命,应该于防守为主,等待其他部落鲜卑人来到,让他们去消耗汉军的连弩,这样不但能避免莽撞动手遭受汉军连弩重创,还能衬托出和连部的战斗力不凡来。因为到了那时候,鲜卑人中只有和连的人马没在汉军面前吃过亏,事实不用说话就证明和连部落比其他部落更加伟大。 和连并不是个蠢材,听胡赤儿说的有道理,就按捺住心中渴望开战的心情,决定让西部中的一个小军主试探一下刘谦军。 决定下来之后,和连看到对面汉军中那杆标志着刘谦身份的大旗不断向前,就知道汉军这次又准备和他说一番战前感言,和连嘴角划出几丝讥笑,暗笑刘谦不自量力,也催动他坐下二十匹战马牵引的宝车,缓缓来到了两军阵前。 战前论战,可不是汉民族特殊的产物,任何民族之间都有类似的规矩,目的无非是向对方展示自己发动战争的正义性或者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强大,从而达到消弱对方士气的目的。 以和连有点懦弱的性格,如果没有他老子数年前战败过汉军的辉煌历史,如果今天手下不是拥有汉军三倍的人数,他应该不会出来和百战皆胜的刘谦论战,可是有了以上傲人的因素,这就不得不让和连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 草原上夏日的西北风呼呼顺着贺兰山和阴山缺口,一路呼啸来到了河套以北的草原上,将两军军中旗帜和战袍吹得猎猎发响。 刘谦和和连彼此看着对方,一时间居然没有顾得上说话。 旷野野风很大,将两人身后披风扯得呼啦哗啦响成一片。因为风太大的缘故,两人只有眯着眼,因此从外表看起来,他们好像是多年不见的两个老朋友,在忽然见面时露出无须言语般的会心微笑一样。 刘谦眯着眼打量着对方的和连,他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居然觉得现年三十几岁的和连很年轻。如果不是知道和连年幼时受到脾气暴躁的檀石槐屡屡打骂,让和连性格中添加上懦弱,刘谦还真的有点羡慕对面这位金发碧眼帅得一塌糊涂的和连。 和连望着对面眯着眼呈微笑状,看似人畜无害的刘谦,第一个反应是对方的年轻,令他有点不自信的年轻。没有见到刘谦之前,和连从情报中也知道刘谦真实的年纪,可是他总是不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玩转偌大的大汉帝国,今天看到刘谦之后,他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也正是他承认半大孩子刘谦攫取大汉天下的现实,就让他对自己有点不自信了,产生了他已经老迈的荒唐心理。 和连从刘谦身上发现第二个特点就是刘谦的自信。 和连相信,对面的刘谦和他不同,不是因为风大迷上眼睛的缘故才眯上眼睛,而是确实在对他微笑。因为他从刘谦充满自信的微笑中发现了一丝怜悯。 这种微笑和连相当熟悉,和连无数次在面对他手下奴隶的时候,经常会露出类似的微笑,这是强者对于弱者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怜悯性的微笑。和连正是明白这种微笑的真实含义,心中才有些疑惑,刘谦凭什么如此自信,自信得居然对拥有三十多万控弦的鲜卑单于而产生怜悯。 和连越观察越发现刘谦脸上的怜悯之色越浓,这令和连心中逐渐变得不自信起来,以至于和连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掌居然渐渐蜷缩成了拳头。 “刘谦难道你们汉人忘记了是谁在熹平六年打败了狂妄的汉军吗?哈哈哈哈难道你们汉人都是不长记性的人吗?哦,难怪,对于没有记性的民族,本单于的要求是不是显得过高了?” 随着和刘谦平静无言的注视,和连再也受不了刘谦过了头的自信,为了扳回心中的自信,他只有故作轻松的率先向刘谦挑衅,然后装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对着身边的鲜卑人狂笑起来,引得近十万鲜卑人一起跟着狂笑了起来。 近十万人的大笑声音很大,足以传出数里之外,鲜卑人的狂笑一时间成为了天地间的主宰,将几只在天空中翱翔盘旋的雄鹰吓得忍住肚腹间的饥肠辘辘,连忙抖动翅膀逃回了阴山山脉中的老巢。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呵呵我可以理解你出生异族没有读过什么书,而原谅你的无知。但是,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你们占据的大草原原来的主人是谁?这些曾经的主人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吗? 呵呵熹平六年打败夏育一次就真值得狂妄吗?那么你让曾经围困高祖数十万的匈奴大单于冒顿情何以堪呀。匈奴当年很强大,远比你们眼下这个松散的部落联盟强大的多,可是就那个无比强大,强大的奴役了你们祖祖辈辈的匈奴,不还是被大汉给一次次打败,最后还被赶出了居住上千年的大草原而背走离乡吗? 正是大汉赶走了匈奴人使大草原暂时没了主人,而让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趁机占了便宜,从而一举变成了大草原的主人。结果呢.你们不但不感激赐予你们土地和有崛起良机的恩人,反而恩将仇报屡屡侵略你们的恩人。本将军现在想问一句,你们还配称作人吗?人言道:牲畜鸟兽还知道知恩图报,这样看来你们连畜生也不如了。” 和连羞辱刘谦的话语,刘谦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一直面带微笑,直到匈奴人喧天大笑结束,这才慢慢调剂功力,开始发表了他的看法,而演讲中间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和连深恶痛绝的自信微笑。 “大汉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大汉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 刘谦军人数尽管没有鲜卑人多,相差了近三倍,不过汉军一直有良好的呼喊口号作战的习惯,这一呼喊起来口号又齐有亮,以效果而论还在鲜卑人的声势之上。 方才,和连侮辱汉人汉军的时候,三万多将士心中悲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可以开战给狂妄鲜卑人一个血的教训。不过,当大家目光全部聚集在刘谦身上,发现刘谦居然没有一丝上火迹象后,就知道刘谦一定是胸有成竹,然后就等待刘谦如何对和连有力反击将和连的脸给打烂。 事实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心目中天神一般的英明领袖,用历史事实说话,话中有礼有节不说,更是轻松随意之中将和连贬称无知小儿,最后更是变着法将鲜卑人骂做连畜生也不如的东西,这大快了三万将士的军心,致使方才所受的鸟气顿时不见,士气又增加了不少。 “匈奴人出自夏桀之后,而我们鲜卑各部落也均是出于黄帝神农等列祖自后,说来这天下都是一家人的天下。既然是一家人,我们愿意回到中原家中拿上一点东西,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最可气的是你们这些汉人,根本不愿承认我们是一家人的事实,不给我们任何好处独自霸占着中原肥美土地不说,更是爱干出欺兄霸地之事,赶走了北匈奴还不满足,现在又想打败南匈奴而奴役他们,这就是你们汉人对待兄弟民族最可耻的嘴脸” 听到刘谦数落他们忘恩负义,和连怔怔了良久。和连为何如此发呆,一是他被刘谦那番话给气得怒火攻心,二是事实也确实像刘谦说的那样,如果汉军没有将北匈奴赶出大草原,他们还生活在北匈奴的奴役之下。 就在和连怒火攻心不知所措之际,和连身后一名追随檀石槐多年的汉人老学究,连忙提醒和连,这才让和连第一次感觉老学究灌输的民族出处如此大有好处,然后比葫芦画瓢就卖弄了出来。 近十万鲜卑人方才听到刘谦如此谩骂他们,知道刘谦说得是事实的他们都有些哑口无言,根本不对和连抱有任何信心可以反驳刘谦,不想和连居然说出如此一番措辞,一贯不太想承认出身血统的他们,也第一次发自内心接受了这个流传良久的说法。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就是不知道你这个说法的凭证是什么?好退一万步讲,我承认你这个说法,那么本将军现在正式邀请你们放下刀剑,跟随我一起回到中原,本将军发誓,只要那么真心愿意成为大汉国民,到了中原不惹是生非,本将军一定会给分发土地善待你们这样可好?” 刘谦不理会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军中将士交头接耳展开议论,因为他认为这种同种同源的说法对他也是有利的。当然,刘谦很清楚,这些说法很可能都是异族为了给脸上贴金,或者是给他们准备进犯中原找借口,有了这个借口,他们占据中原也更能被中原汉人所接受。 可是反过来思考,如果刘谦兵强马壮有一定积蓄之后准备讨伐草原,这个说法对于他也是有利的,可以更容易买通异族向导和异族军队为他服务,如果他们愿意归降不武力对抗,刘谦也愿意让他们融入大汉民族,因为有这种基调为前提,民族融合就顺利了许多。 “刘谦今天我们在这里是要一决胜负,而不是呈嘴舌之利,只要我们今天打败你,我们数十万控弦勇士就还能再次打败你,不用你在这里这里扰乱军心,等我们彻底打败你之后,我们自然会入主中原做中原的主人” 看到刘谦讲完,一些懂得汉语的鲜卑人把刘谦的意思讲给身边鲜卑人之后,很多鲜卑人都露出了向往之色,和连心中害怕了。 由于草原体制决定,草原上不可能设立很多常备军,也养不起很多常备军,很多来此作战的骑兵都是亦农亦兵的牧民。这些牧民是草原上最基层的阶级,他们可不会向贵族阶级那样拥有很多好处,反而还得将他们一年劳苦所得献给贵族享用。 因此,这些在草原上受到剥削最重的普通牧民,他们对于谁领导他们一般没有任何意见,只要谁的刀剑锋利兵马良多,他们就臣服在谁的脚下向领主纳贡换取领主武力保护。这些基层牧民虽然祖辈都没有到过中原,可是中原来到的商人和很多贵族都被中原形容的如何如何美好,这让他们都对中原充满了向往之心。 原来,尽管他们都非常向往去中原生活,可是他们同时也知道中原汉人根本看不起他们这些贱民,他们一到中原不是被贩卖成奴隶就是会被汉人的刀剑杀死。现在不同了,刘谦这么大的人物给了他们去向中原的机会,让他们从此变成汉人,而且只是要求他们不捣乱就行,这就难怪他们心热了。 为此,还算了解普通鲜卑骑兵的胡赤儿立刻提醒和连,和连望着手下很多士兵脸上露出的向往之情,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这就迫使和连马上露出狰狞面目,决定放弃论战开始战争。 “哈哈哈哈辩论不过就露出真实嘴脸了也好本将军也乐于一战定胜负不过,在最后本将军还有几句话对众位鲜卑兄弟说清楚,你们只要愿意到汉地生活的,本将军这里的大门永远对你们敞开请相信本将军的诚意就像你们手下的羊群” 刘谦见打击鲜卑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也知道所有事情终归还是要通过战争解决,于是在羞辱了和连之后,还不忘又使劲煽动一番鲜卑人,为了达到最佳效果,刘谦还用上了最近刚学会的鲜卑人谚语。 不久后,鲜卑西部吐坦军主带领五千骑兵出面邀战,刘谦让颜良文丑率领五千重骑兵出面对战,出站时刘谦下令不得动用连弩,颜良文丑尽管有些疑惑最后还是同意了。 双方大军共同向后后退两百步,两军中间就露出了一个宽约六百步的战场,至于这个战场的长度,因为两军是南北对峙,东西长度足有数里,这么大的地方足够一万人马捉对厮杀了。 两支人马没有交战之前,鲜卑人按照惯例使用了战前抛射,而颜良部的汉军也以强弓和很小一部分强弩压制鲜卑人冲锋势头。由于汉军重骑兵人人配备有圆盾和瘊子甲,故而汉军损失极小,不过因为刘谦军近来用惯了连弩,猛然改变城弓箭和射击精度偏低的强弩,他们对鲜卑人的杀伤也不是很大,总之,两军交战前鲜卑的伤亡要大于刘谦军。 等两军正式交手之后,由于刘谦让颜良文丑依仗瘊子甲伤亡不大的优势,对鲜卑人放水,结果两军纠缠不清,一直反复冲锋了十几个回合,交换了十几次场地,直到最后两军战马疲惫不能再战,这才停止了这次试探交锋。 汉军铠甲精良,杀伤力相对较大,但中后期移动相对缓慢。鲜卑人大多都是破旧的皮甲,一些骑兵甚至连皮甲也不完整,武器大多都是老式武器,对于拥有铠甲防护的刘谦军伤害效果很小,不过中后期他们移动速度很快,汉军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 故而整个战斗汉军只有在前期取得一些战果,后期几乎没有什么斩获。这样一来,交战情况基本上和交战前差不多,汉军两次都取得了微弱的优势,射杀斩杀匈奴四百多人。而汉军也在靠近本阵的时候,佯装被鲜卑人击中而摔落下马一百多人,致使汉军微胜于鲜卑。 两军取得这样的战果,两军各自都很满意。 刘谦很满意,无非是满意颜良文丑率领的五千人表演逼真,成功欺骗了鲜卑人,这样他就为随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获得胜利奠定了基础。 至于两军杀伤人数较少的问题,刘谦早就吩咐了颜良文丑,让他们灵活掌握其中的尺度,鲜卑人如果特别强悍,那么不妨对他们下狠手,大不了多安排一些阵亡人数就是了。如果敌人反应不激烈,他们放水力度也得相应增大。 和连也很满意这场试探。其实刘谦了解得不错,熟悉草原战斗形式的和连知道,在草原作战,如果一支军队伤亡超过了三成,那么这支军队不是溃散就是向战胜者投降,很少会发生汉人之间那种死亡率超高的血腥战斗。 当然,也只有在国家特别强盛,民间尚武之风特别盛兴的时候,军队的战斗力才会极强,才能在减员较大情况下依然有战斗下去的战力。在古代,秦汉时期军队战斗力已经属于古代的巅峰了,那时候的正规军队能打硬仗,比如霍去病远征匈奴时,军队伤损率超过了七成,可是霍去病依然勇往直前,最后成功奇袭了匈奴王庭,这种情况在以后的朝代中是很少看到的。 五百七十八章 摧枯拉朽 五百七十八章摧枯拉朽 与秦汉重视士兵荣誉相反,宋代当兵脸上必须刻字防备逃兵的制度,以及明代形成的被后人广为诟病的军户制度,这些制度都严重影响了士兵的荣誉感,最后以至于在民间流传出“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俗语来。 一支没有荣誉感的军队,只靠犒赏是不能打硬仗的。历史上宋明中后期战斗力下滑,就足以见证了这一点。 在和连看来,不管汉人如何重视骑兵,但是汉人的骑兵素质却永远追不上他们这些在马背上生活的民族,如果不是汉军铠甲武器精良,让他们经常感到束手无辞,汉军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也就不会在实战中经常占便宜了。 和连身边的胡赤儿,对于两军交战最后取得这样的战果也不奇怪。在他看来,这次毕竟是试探作战,双方都没有倾尽全力的意思,最后打成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很激烈了。不过,胡赤儿毕竟是一员宿将,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他还是发现了汉军伤亡不正常的这一点。 不过,当胡赤儿向和连提到汉军伤亡总是发生在汉军军阵前面时。和连哈哈一笑道,两军交战最激烈就集中在汉军军阵那边,按照正常伤亡最严重总是发生在冲锋锋矢边缘,被深深保护在中央的骑兵自然不会有什么伤亡分析,靠近汉军大阵交战激烈的地方汉军伤亡大很为正常。 经过大战前一番试探之后,和连和胡赤儿等人终于相信汉军连弩已经在前天耗尽,没有了最后的担忧之后,和连正式向刘谦邀战。 刘谦痛快的答应下来的同时,手中银枪蓦然呈四十五度角前指,设立在五原城中的战鼓一齐隆隆作响,三万多名骑兵将士整齐呼喊着口号,顿时间边化作了四块。四块大阵一边慢慢转换冲锋的锋矢冲击阵,一边等待刘谦下达总攻的命令。 与此同时,和连也下达了变阵的命令,顿时间,鲜卑军中彼此响起了嘹亮的各色号角声响,随着嘹亮的号角调度,近十万鲜卑人快速变成了五个冲锋大阵。 和连望着他手下杀气腾腾的近十万兵马,必胜的信心毫无掩饰流露在他那张俊朗的脸上,他疾跳下单于专用的宝车,飞身跃上一匹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战马,然后催马来到了规模最大的军阵前边。 呼啸而过的西北风催卷着和连身后的披风,同时将和连散落在额头的金色长发高高扬起,配备着和连一身金黄色的黄金甲,满脸自信微笑的和连转眼间就变成了战神化身。 “进攻” 虽然对于胜利有些巨大的信心,可是和连并没有大家意料的那样带领大家冲锋在前,他只是抽出腰间的弯刀,对着刘谦虚劈一下,算是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而后待在原地给从他身边驰过的鲜卑勇士加油助威。 一直等到他们这一支军队人马驰过了大半之后,和连这才不慌不忙带马跟上大队伍,也算是和大家一起参加了这次战斗。 紧紧跟随着和连的赞呗,见和连如此安排,不由得想起了和连方才对胡赤儿所说的,中军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心中一时间对怕死的和连鄙夷的要死。但是,尽管赞呗心中十分反感和连这种相当于胆小鬼的行为,不过他一点也没有到前边做英雄的觉悟,反而很是自然的紧紧跟在和连这个胆小鬼后面。 “大汉旗帜所到之处皆为汉土大汉土地上生活的皆为汉民为了我的荣誉和家园,我必定勇往直前用我的生命守护我的家园不胜不归汉军威武” 看到和连从宝车上跳下来,刘谦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他并没有急于催动大军向还没有做出动作的鲜卑人进攻,而是转过身纵马在军前奔驰一边,一边奔驰,一边用尽全力将他心中的呐喊释放出来。 “大汉旗帜所到之处皆为汉土大汉土地上生活的皆为汉民为了我的荣誉和家园,我必定勇往直前用我的生命守护我的家园不胜不归汉军威武” “大汉旗帜所到之处皆为汉土大汉土地上生活的皆为汉民为了我的荣誉和家园,我必定勇往直前用我的生命守护我的家园不胜不归汉军威武” “大汉旗帜所到之处皆为汉土大汉土地上生活的皆为汉民为了我的荣誉和家园,我必定勇往直前用我的生命守护我的家园不胜不归汉军威武” 望着心目中至高无上的领袖,一点也不在乎近十万鲜卑人即将发动的进攻,而是以一种恣意狂傲的姿态给大家讲述他的心声,大家忘乎自我的被刘谦豪迈的英雄气概所感动,纷纷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被掩藏在心中的自豪和骄傲。 在这一刻,不管是汉人还是新汉人,他们都在内心深处和大汉紧密联系在一起,就像是血和肉彼此交融到了一起。 在这一刻,不管是汉人还是新汉人,他们对于大汉那种特有的自豪感被刘谦彻底迸发出来,大有挥军杀进草原深处一举摧毁消灭干净鲜卑人的气势。 在这一刻,由于刘谦良好的民族融合政策,不管是新汉人和汉人,都固执的认同了刘谦的理念。他们生活在大汉土地上,他们就是汉人,他们就该为了维护汉人利益和自己家园而为大汉战斗为自己战斗,然后挥动着大汉的旗帜,让天下土地全部变成汉土。 “汉军威武此战必胜” 看到一些战士呼喊中眼角迸出的泪花,刘谦感到鼻翼也有点酸酸的,他知道,他被这个年代大汉特有的自豪感感动了,他没被手下这些淳朴可爱的战士感动了为了掩饰即将失控的感情,刘谦蓦然牵起战马人立而起,手中长枪对准已经发起冲锋的鲜卑人吼道:“杀” “杀杀杀” 追随刘谦度过一次又一次凶险的骑士们,他们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近十万鲜卑人一起发动进攻的那种排山倒海摧毁一切的气势,再也不掩饰的抽出藏在马鞍下的连弩,一边释放出心中强烈的杀意,一边迅速给连弩上好弩箭,催动战马跟随着军旗兴奋难耐的向前再向前。 “大单于,汉军表现的好像有些不对,动作好像比刚才快了好多。” 紧紧跟在和连身后的赞呗,透过弥漫战场的尘土,正好发现了汉军快速向他们挺进的动作,不由得奇怪的对和连说道。 “是吗?不会吧,眼前全是尘土,什么也看不到,你是怎么看到的?会不会是因为我们都在全力冲锋,这样就会觉得对方的速度增加了一倍?” 和连皱着眉头随便向前看了两眼,然后掏出一只洁白的手帕捂住了口鼻,稍微思考一下,然后给赞呗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哦,也许是这样的。咳咳还是大单于聪明过人,不假思索就想出了问题关键所在。” 双方相对冲杀,视觉看起来确实会发现对方的速度增加,在这一点上赞呗也不得承认和连说的有道理,可是他总觉得事实并不像和连解释的那样,不过和连既然下了结论,他又想不出什么合理解释,只好心不由衷的对着和连赞美了一番。 “大单于吉祥胡赤儿大人让小的来给您送个口信。” 和连和赞呗刚说完话,只见从前边有一骑逆向朝他们而来,和连相信,如果不是这个人手中有胡赤儿的军令,并且这支军队是当年檀石槐建立的老兵,逆向靠近的这个人早就该给战马撞死了。 “眼下正是要和汉军决战的时刻,胡赤儿大人指挥十万大军任务十分艰巨,怎么还有空给本单于送口信?难道刚刚开战我们就取得了胜利?” 见胡赤儿这个时候还有空给他送来口信,和连有些奇怪,他跟随胡赤儿打了很多次仗,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事情有变,胡赤儿大人发现,汉军分开的四支队伍根本不理会我们其他的人马,而是集中对着我们这支军队杀来,胡赤儿大人猜测他们是想对大单于不利,就让小的过来提醒您小心一二。” 看到和连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传令兵也知道和连是在故意打趣胡赤儿,连忙就把胡赤儿让他传达的事情说了出来。 “废——难道胡赤儿大人不知道调动其他人马包抄汉军为本单于减轻压力吗?” 闻言,和连的脸色骤变。 和连相当了解胡赤儿,胡赤儿此人生性沉稳,如果事情不到非常关紧地步,胡赤儿绝不会这样做。也正是这样,和连立刻想到了战败的可能性,为此就失态的暴怒起来。 “以奴才观察,事情其实兵没有到失控地步,胡赤儿大人只是担心汉军中暗藏连弩,如果那样的话,汉军就能大规模杀伤我们,而连弩有不长眼睛,万一伤到了大单于胡赤儿大人可就担待不起了。另外,胡赤儿大人以及下达了其他友军向这边靠拢的命令,胡赤儿大人决定自身做鱼饵,然后将贪便宜的汉军给包围消灭掉。” 传令兵见和连暴怒,当下顾不得隐藏,慌忙将胡赤儿不让他说的话也给全盘托出了。 “原来胡赤儿大人想用本单于做鱼饵呀,好吧,你回去转告胡赤儿大人,就说他的好意本单于记在心里了。” 看到传令兵离开,原来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和连,立刻放弃了强装出来的假象,连忙让手下侍卫给他准备好一面大盾。手中握着坚固的大盾,和连这才感到安心了许多。 可惜,就在和连刚刚觉得安心,手中大盾还没有置放在身前的时候,和连忽然听到一阵刺破耳膜的厉啸声,而且这些刺耳的厉啸一旦响起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听闻着前边的鲜卑人哭爹喊**惨叫,和连觉得心脏好像蓦然停顿了一样,震惊中慌忙将大盾安置在身前,然后就催人到前边观看形势发展。 “汉军威武不胜不归” 望着他自己马上就要进入匈奴人射程内,刘谦没有任何防备匈奴弓箭的意思,而是面带微笑冷冷盯着百丈之外的鲜卑人,整个神情完全是已经取得胜利的模样。 其实,当刘谦看到和连进入了胡赤儿的军中,随从胡赤儿作战那一刻,刘谦就知道这一次他又胜利了。 为了这一次胜利,刘谦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做出很多布置,先是让格隆索和张辽佯败了两次,后来又施展了一次反间计,刚才更是又表演一场大戏给和连观看,就是为了欺骗和连参战。 只要和连加入这次战斗,和连这次煞费苦心的进攻就要告终了。 刘谦相信,他精心组织的大餐注定会让和连消化不良。 这次参战的队伍一共是三万六千人,刘谦将三万六千人分成四部分,每一部分九千人。刘谦和典韦负责一支,黄忠孙礼负责一支,关羽张飞负责一支,颜良文丑负责一支。 以带领将士进攻的锥尖,这八个人不说对付鲜卑,就算对付天下骑兵之最吕布,吕布也抵挡不住这种无与伦比的攻势。何况,刘谦手中还有连弩这种可以和轻机枪媲美的高端武器,在连弩清洗下,鲜卑人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 如此强有力打击之下,不管胡赤儿手下这两万多人如何强悍如何能打,也注定是一个崩溃的结局。就算胡赤儿确实了不起,硬是在遭受巨大伤亡情况下依然没有让手下溃散,关羽黄忠等人的锥尖的强势杀入胡赤儿又能拿出什么抵挡呢? 那时候,四个锥尖绝对轻易切割了胡赤儿的残军,那时候,待在胡赤儿军中的和连如果没有事先逃跑,那么他绝对会变成刘谦的阶下之囚。 “胡赤儿大人汉军的连弩太厉害半刻不到我们已经伤亡了数千人,照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还没有和汉军接战,我们的军队就要崩溃了” “胡赤儿大人我们这支队伍可是老单于的老本哇您可不能让他们不明不白砸在了这里,依属下看,我们其他军队现在还没有丝毫损失,不如让他们先顶一阵,我们暂且退下去缓口气” ……………………………… “不用多说以现在的形势,我们还有机会退下去吗?最后在说一次,让大家全部给老子立起大盾只要再撑上百步距离,我们就能和汉军交战了” 胡赤儿将头藏在大盾下,对着身边几个头缩进大盾大声嚷嚷的部下斩钉截铁表明了他的立场。 “拓麻的汉军太狡猾了,方才还假装行动迟缓欺骗老子,现在才露出真正实力” “是呀汉军永远都是最卑鄙无耻之途” “汉军太阴险了方才大人试探他们竟然不亮出连弩,非要给我们一个突然打击不可” ……………………………… “诸位不要怕汉军战前往往依靠强攻利弩占便宜,可是当年不也被我们打败了吗?只要手中有实力,我们不用怕汉军的阴谋诡计。” 盯着已经来到身前三十多步的汉军,胡赤儿双眼圆睁如牛目一般,如果他目光中的仇恨能够杀人的话,对面的汉军早就被他杀了无数次。 三十步,对于速度很快的骑兵来说,眨眼间的功夫而已,这也预示着汉军必须停止连弩射击,这也预示着鲜卑人的反击可以开始了。 数息之后,胡赤儿等鲜卑将领的希望破灭了。 胡赤儿亲眼看到,护卫在他两旁的偏将手中的武器还没有招呼到对面的汉军,他们就被一个使用一丈多长长矛的黑脸汉子给横扫马下,而黑脸汉子身后的红脸汉将好像早就预先知道两个偏将落下马的轨迹一样,手中的长刀轻松摘取了两员偏将的首级。 这两员偏将武力不凡,在鲜卑内部也算是能排的上号的人物,可是在汉将手中却只能向孩子一般任人宰割。胡赤儿自信如果让他和两员偏将相斗,五十合后他也能打败他们,但是他绝对不能达到汉将那般轻松如意的地步,一旦出手就如同杀鸡一般把他们两个宰了。 胡赤儿大喝一声,勇敢迎向黑脸大汉。 他是一个战士,真正战士根本无畏生死,这是他一贯的做人准则。 对面黑脸汉将看到胡赤儿迎战,嗜血般的狂笑起来,然后胡赤儿就看到满天的长矛对着他笼罩而来。 这些招数没有一点技巧,全部是硬碰硬的打法,胡赤儿自诩膂力过人,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打法。多年来,所有和他这般蛮打的对手无一不是惨死在他的狼牙棒下。但是,今天在遇到这个黑脸汉将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在张飞狂风暴雨般的击打下,胡赤儿感到他变成了大海中的一条小舟,只有无奈的忍受着大海狂暴的肆虐而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他不甘心,非常非常不甘心,可是双臂犹如直接扛撼一座大山的感觉,让他做不出一丁点的反应。 蓦然,他忽然觉得双臂倏然一松,他大喜之下就想施展出生平绝技来,但是就在他想用力提起狼牙棒的时候,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让他浑身一下子失去了力量,然后他就感到无比黑暗笼罩了他的意识。 五百七十九章 不使胡马过阴山 五百七十九章不使胡马过阴山 “启禀和连单于,我军和汉军马上就要接触,也就预示着汉军连弩压制即将结束,胡赤儿大人已经鼓舞诸位大人要和汉军决死一战。” 和连亲信侍卫从阵前探来的消息,暂时阻止了和连转身而逃的意图,脸色苍白的和连咬咬牙,吩咐属下立刻再探。 和连知道他现在身份和檀石槐在世时不同,他身为鲜卑名义上最高的元首,如果他带头转身逃跑,将会给鲜卑人带来什么样的灾难,故而情况不到实在无力挽回,他就是心中一百个想跑也决不能跑。 和连身边的赞呗听到情况即将好转,慌忙献媚安慰和连只要三万多汉军被胡赤儿缠住,要不一会汉军就会被他们包饺子,到时候他们必然大胜,而大胜就会让和连声望更高,和连声望越高鲜卑人就越尊重和连云云的马屁对着和连不要钱的释放者。 和连听到赞呗这一番恭维,心中很为高兴,为了让理想达成,和连虔诚的合起双手默默向伟大的天神忠诚的祈祷,祈祷赞呗所说的一切最好全部应验。 可惜,和连这番最为虔诚的祈祷还没有结束,前边探马来报胡赤儿战死了,随着胡赤儿战死前线已经崩溃。 听说胡赤儿战死,和连心中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当下二话不说立刻拨转马头就向后而去。和连一干亲信还没有消化完这个噩耗,有些人心中甚至期盼,和连能够在胡赤儿战死后站出来主持大局,可没有想到和连居然如此决绝转身就跑,和连这个突然的举动竟然让他们有一刹那的错愕。 惊愕也只是刹那间,眼见和连已经逃出了数丈,肩负保护和连重任的侍卫们立刻醒悟过来,毫不犹豫打马就紧紧跟着和连而去。 “懦夫怕死鬼就你这副德性也配做鲜卑人的大单于” 赞呗望着和连逃跑的背影,吐口浓痰,心中重重的责骂和连的懦弱,其实下意识里他何尝不是与和连一样的人。紧张的望了一眼惨叫声越来越清晰的前阵,赞呗使劲抽打着战马屁股就向和连追去。 “二哥想不到咱们兄弟如此卖力拼杀,最后还是让和连这小子给逃跑了” 穿透敌阵的张飞全身早就变成了红色,铠甲武器上到处全是淋漓流动的鲜血和碎肉,胸口起伏不定的呼吸就见证了他为了活捉和连的决心。做为张飞这个级别的武将,如果不是情愿大举耗费功力破阵杀敌,半个时辰战斗绝不会让他这般急促的呼吸。 “呵呵二弟,咱们兄弟可是第一个杀到这里的,也算是立下了大战的首功,和连既然逃跑就让他跑吧,反正他也逃不过骠骑将军的算计。”关羽见张飞想去继续追杀和连,连忙阻止了张飞这个鲁莽的举动,然后忽然大声呼喊道:“胡赤儿已死和连逃跑了” “胡赤儿已死和连逃跑了” 呼喊完,关羽见身后将士正在异口同声呼喊,立刻带领手下将士继续向前突破,他这一次的目标是呈现合围状态的一支敌军。 “胡赤儿已死和连逃跑了” 关羽刚刚带领人马离开此地,颜良和文丑的九千人马就从其他方向杀了过来,听说关羽张飞组合已经完成了首先击溃胡赤儿军的任务,他们心中一时间充满了遗憾,然后这些遗憾就变成了更大的怒火,最后他们就将这写怒火发泄到了鲜卑人身上。 不提颜良文丑的遗憾,就连此刻跟在刘谦身边的典韦也憋了一肚子火气。 张飞关羽迎战胡赤儿的时候,刘谦原本有机会趁机从左侧穿透胡赤儿大军,不过当刘谦发现和连已经向北逃跑,而有一支鲜卑军队即将要对黄忠孙礼的军队实行穿凿战术时,刘谦毫不犹豫放下了这个机会,立刻削破胡赤儿军侧翼,然后及时迎上了准备穿凿黄忠军的鲜卑军队。 说实话,典韦理解刘谦的想法,作为一支军队的首领,刘谦不想和属下争功,每次在和部下有利益冲突时,都会把即将到手的功劳送给部下。典韦作为刘谦最信任的亲卫,自然也不在乎这一点军功,可是典韦很是为跟随刘谦作战的将士不值,因为原来在刘谦带领下他们很有机会夺取首功,却因为刘谦想让而白白的丧失掉了。 可是,典韦还不得不说,刘谦手下的军队也确实和其他军队不同,不管是谁,一点听说有机会跟随刘谦作战,明知道获得功劳的机会比跟着其他将领少,但是他们依然愿意犯傻的跟随着刘谦。 更奇怪的是,战后这些士兵就算是没有取得任何功劳,也会挺直腰杆在别人面前说,俺今天跟着骠骑将军作战了,结果还让立下赫赫军功的士兵羡慕的要死,让立下军功战士大发感叹,如果有追随骠骑将军作战的机会,俺情愿用手中赫赫军功交换。 “胡赤儿已死和连逃跑了” 很快,和连逃跑的消息被传遍了整个战场,其中很多人还是用鲜卑语呼喊的,这样更能保证让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和连是鲜卑单于,就算是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可是这份名义权还是在鲜卑人心中有一定地位的,不大一会,负责保卫歼灭的鲜卑人就大乱起来。 除了和连逃跑的消息眼中扰乱鲜卑人军心之外,胡赤儿的阵亡也对鲜卑人的打击非常大。数万人的大战,没有人专门指挥战斗,相互间的几支队伍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位置,更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战术才能最有效的击败敌。 胡赤儿身为三军统帅,他的责任就是统筹其他鲜卑军队汉军合围,可是由于胡赤儿被汉军误导而发生错误判断,以为只要一鼓作气以泰山压倒之势就能击败汉军。后来当他知道判断失误,想要发号施令扭转战局的时候,汉军却再也没有给他调整的机会,不久就被张飞给干掉了。 待胡赤儿一死,各支鲜卑军只能靠直觉各自为战,再也不能有效的给汉军于重创。这时候,整个战场上呼喊起胡赤儿战死和连逃跑的声音,而剽悍的汉军重骑兵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又给他们这些轻骑兵制造了很大伤亡。 看到自己这边受到了严重损失,而汉军却因为防护力极强的铠甲护体,他们不能给汉军制造多少伤亡,时间不久,各只鲜卑军就再也没有战意,纷纷在军主带领下撤出了战斗,步入了和连的后尘。 刘谦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见战场上只剩下一两支鲜卑军还在苦苦支撑,刘谦大吼一声:“鲜卑人大败我军大胜” 即刻后,战场全都是鲜卑人大败汉军大胜的声音,剩下来到鲜卑军见大势已去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也只好在汉军追杀中向北逃窜。 见鲜卑人全部逃亡,刘谦一边嘱咐大家不准轻敌,一边指挥全军展开了对鲜卑人的追击。 通过最后两支鲜卑人顽强的表现,刘谦军上下再也不怀疑檀石槐时期鲜卑人的作战能力,因为这两支鲜卑军队都是檀石槐留下的老底子,战斗力确实远远超过了其他的鲜卑军队。 阴山中脉断裂带上,现在却被一支军队牢牢控制着,军队上空飘扬的公孙大旗,说明了这支军队的将领正是辽东猛虎公孙瓒。 此刻,太阳刚刚爬到了天空正中,公孙瓒不顾夏日毒辣的阳光,带领数名侍卫爬上了阴山上的一个山头,小心从怀中掏起望远镜,非常认真的向南方广袤的草原瞭望,没有半个人影。 “大哥骠骑将军的口气是不是太大了,指望三万六千人能打败拥有近十万骑兵的和连吗?居然还让我们分兵两路堵截和连后路,我看他这个人真是敢想哇。” 知道还是没有半个人影之后,公孙越瞟了一眼脸色沉重的公孙瓒,没好气的撇嘴说道。 一直以来,公孙越都对刘谦有一点意见,认为刘谦这个人的本事远没有大哥公孙瓒大,不值得大哥如此效忠刘谦。当然,现在的公孙越承认,在平原城池间作战,公孙瓒已经不是刘谦对手,但是他还是坚信在骑兵方面刘谦就是不如公孙瓒。 严格说来,公孙越私人倒是对刘谦没有什么意见,相反他还认为刘谦这个人还行,不过一转到大哥公孙瓒身上,公孙越就为大哥不值。大哥跟着刘谦干了这么久,一路从幽州达到冀州,又从冀州达到并州,可是大哥的官位还是没有上升,这就让他很是为公孙瓒打抱不平。 “以后这种混账话不要再说了来之前你也看到了骠骑将军是如何重用于我,在这样下去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 公孙越的话让公孙瓒的脸色一时间有些暗淡,其实公孙瓒何尝不希望官拜中郎将,私下也是有些怨言的,不过他一想起刘谦这次对于他的重用,这些怨气马上就不见了。 原来,刘谦很是为负责堵截鲜卑的将领人选拿不定主意,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张辽和公孙瓒。 张辽此人特别善于防守,历史上他镇守寿春屡屡让孙权吃瘪就能看出一斑来。可是刘谦担忧他有些年幼,还不是担当重任的时候,于是就让张辽负责第一道防线,而在他的后面又加派了公孙瓒。 公孙瓒仇视异族,这一点颇为刘谦欣赏,如果不是这一点,就以刘谦对公孙瓒颇为孤傲这一点,当初就在幽州弄死了公孙瓒。也正是因为公孙瓒骨子里对异族的仇恨,刘谦最后才决定由他来对鲜卑人实行最后的狙击。 下定决心后,刘谦叫来公孙瓒,为了公孙瓒能够担当重任不犯麻痹大意轻敌错误,刘谦很是慎重的交代公孙瓒,称这个战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狙击鲜卑逃窜,如果公孙瓒最终完成了任务,这次战役的首功就是公孙瓒的了。 公孙瓒内心是个骄傲的人,虽说听从刘谦劝解最近一直在修身养性,不过他还是很满意刘谦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因为这样就证明了他在刘谦心中的重要性。 “大哥,当时我听说刘谦如此重用你,我也很为你高兴,可是现在我再想,就感到这里边大有问题了。因为就算刘谦打败了鲜卑人,但是短时间他也消灭不了多少,这样我们肩负的任务就变得很是严峻了。大哥应该听说过狗急跳墙吧,战败的鲜卑人看到我们阻挡他们逃命,一定会狗急跳墙的。” “哈哈哈哈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这个很没必要,如果形势不严峻,又如何能证明你大哥我的本事呢。” 公孙瓒听完公孙越一番分析,竟然大出公孙越所料的一点也不在乎,最后还放出让公孙越大翻白眼的豪言壮语来,让还有一肚子话没说的公孙越当即无语。 “怎么了?没话可说了?给你说句心里话,大哥一点也不担心鲜卑人攻势凶猛,大丈夫欲想取得功名就不会畏惧凶险,只有险中才能换得荣华富贵。 大哥现在最为担心的是张辽那边,别看张辽年纪不大,可是大哥发现他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军法方面现在还看不出张辽的深浅,可是在个人武力方面就是大哥也得承认不如他呀如果和连逃跑他那里,就被他给斩获,你说大哥还有脸和一个孩子争夺首功吗?” “大哥说的极是,小弟也发现这个张辽不简单哇” 公孙瓒兄弟正在议论张辽的时候,张辽负责防守的第一道关隘前边数里之地,和连正一马当先的带着两千五百名侍卫向北边逃窜。 “和连大单于我们已经跑了一百多里了,您看,战马都要吐白沫了,是不是该停下歇口气?” “看后边烟尘滚滚十几里的样子,估计汉军并没有放弃对我们的追击,还是等过了阴山断裂带吧,过去之后在进行修正不迟。” 一脸惶恐不安的和连回头一看,发现是他掌旗官在向他说话,也感到有些累得受不住,回头瞭望一眼,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就决定还是再逃上一阵子,因为汉军很少进入过阴山。不过当看到掌旗官依旧用肩头扛着单于大旗,心头就涌起一阵暖意,好言道:“带着大旗赶路太耗费体力,你还是被他丢掉吧。” “不行有了这面大旗,等过了阴山只要我们把大旗立起来,逃兵就会主动向您靠拢,那样等其他鲜卑部落前来会和就不敢小看您。” 听了掌旗官这句话,和连久久无语,心中暗想以后一定要重用这个掌旗官。以前和连总是觉得掌旗官自以为是檀石槐的老人,仗着资历在他面前说话总是不中听的,为此和连就有些不喜欢掌旗官,经过这件事后和连有些明悟汉家忠言逆耳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就决定重新启用。 当然,眼前这些事情对于和连而言都是小事情,眼见阴山一点点靠近,和连心中的惶恐就一点点消失,方才被汉军击碎的自信有渐渐回到了他身上来。 让和连重拾自信的原因,正是前边的大阴山。 过了大阴山,就是面积更加浩瀚的草原荒漠,不说不熟悉地形的汉军,就连一些鲜卑人也会在这里迷失方向。 汉人历史上,飞将军李广很是了不起,可是李广这一辈子没有封侯的原因就是经常在这里迷失方向,甚至在汉武帝特意给李广配备了熟悉匈奴地形的张骞之后,照样找不到方向。了解大草原的和连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张骞,虽然张骞在匈奴生活了十几年,可是张骞走过的地方还是有限的,他不可能一个人走遍大草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汉军数次出塞而无功而返,所以以后不是有异族部队带路,他们很少独自在阴山以北作战。也正是有这个依仗,和连才非要逃过阴山才停下来休息。 心情恢复之后,和连想到以后这次威信扫地的出兵,肯定会让那些心中不服从他的部落,更加看不上他,于是心中不由得开始仇恨让他吃了大亏的汉军。一边前行,一边在心里边大骂汉军和汉军首领刘谦,恨不得将刘谦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一万遍。为此,和连根本没有注意到潜伏在山岭树林中的汉军。 就在踏入阴山山口,和连心中猛然松懈下来的时候,忽然,断裂带两侧的密林中倏然窜出来数千骑兵,见到他们,一边高声呼喊着口号,一边就凶狠的举起了手中的连弩,只等进入射程就给他们致命一击。 阴山断裂带很宽,道理上根本不适合埋伏,所以和连等人也没有考虑过汉军会在这里设伏。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里很为宽阔,宽阔得汉军能射出三百步的连弩对着他们干瞪眼睛,这就让和连得到了一丝机会。 和连身后的两千五百名侍卫,他们可是当年死死追随檀石槐崛起的老兵,平均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是每个人至少有十年以上作战经验这一点,恐怕天下间的军队都不能和他们相比。 五百八十章 张辽三百重骑阻万敌 五百八十章张辽三百重骑阻万敌 檀石槐极为强盛的时候,不提其他鲜卑人部落,单单他自己就拥有十万控弦战士,而能来到他身边的侍卫,肯定是优中选优。十万人中抽选出两千五百人,就等于从四十个人中抽取一个精锐战士,更可况草原上还有很多被檀石槐大名吸引来的各路英豪,这些英豪很大一部分也加入了檀石槐的亲卫部队里。 古代,一般将领手中最精锐的军队大多是他的亲卫队,檀石槐为了个人安全和威信,自然也是得到什么好处第一个就装备他的亲卫队。熹平六年战败汉军之后,檀石槐得到了很多汉军优良的武器装备,这些装备又让他的亲卫队战斗力增强了不少。 十年以上的战争经验,精挑细选百战精锐组成的原檀石槐亲卫队,加上一流的防护铠甲,这支亲卫队的战斗力水平之高就不难想象了。 眼见汉军从两侧杀气腾腾而来,具有优良素质的亲卫队立刻将和连裹挟在中间,两侧侍卫都用大盾护体,然后展开全力向山谷中间露出的空隙突围。 此刻,汉军人数过少的劣势凸显的非常清晰,由于人数过少,汉军只能在山谷两侧布置重兵,而导致山谷中间出现一个很大破绽,这就让和连亲卫队抓住这一线生机,快速突破而去。 不足二十岁的张辽立马在一个山坡之上,面带自信微笑注视着被保护在鲜卑人中间的和连,手中拉满的强弓随着和连移动而不断调整位置,他在等待一个好机会。 张辽年纪虽轻,可是争胜心却并不是很强,具有非常良好的大局观念。 他了解刘谦连续布置两道阻击线的目的,更清楚他手下第一道狙击线的任务只是为了彻底打乱鲜卑人的编制,最终目的是让公孙瓒第二道狙击线可以成功大规模杀伤溃散的鲜卑人。 为此,他只是将兵力主要集中在山谷两侧的树林中,依靠比较高的地形,无论是射击或者是冲击敌人都保持着绝对优势。这样安排,既可以有效杀伤敌人,同时也最大保护了自己。 至于山谷中间露出的破绽,兵力过少的张辽根本没打算让手下骑兵用生命阻挡狗急跳墙的鲜卑人,而是在鲜卑人没有来到之前,让手下士兵在山谷中间挖了一道不算很深的壕沟。 壕沟不深,只是恰恰能够有效组织骑兵而已,壕沟也不长,壕沟东西两侧只挖到进入连弩射程就停止了。张辽这样安排第一是时间来不及做得更好,第二是山地上挖掘石方工程也殊为不易,就只能在最短时间内把事情做到这个样子了。 几个呼吸之后,张辽倏然将手中拉满的弓弦又拉开了三分,双目犹如鹰隼一样盯着正在向北方突破的鲜卑人。 在张辽密切注视下,和连亲卫队前锋看到了前面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壕沟,当发现这道壕沟不能让他们纵马驰过,他们很自然就降低了战马速度,四处张望可以通往北方的道路。 和连这支亲卫队不愧是素质非常高的队伍,前边战马忽然减速,也没有让后面的人收拢不住而撞上前边的人,两千多人在前锋忽然减速之后,他们好像一个整体很默契额的完成了逐渐减速的动作。 就在两千多人队伍的尾巴,刚刚完成减速动作的时候,最前边的和连亲卫已经在短时间做出了决定,他们在壕沟前方五丈距离,倏然一分为二,分成两道兵锋各自寻找到壕沟两侧的平地,想要从壕沟两侧突围而出。 “真的很厉害短时间就做出如此果断的决定,和连亲卫队果然不愧是精锐的精锐。不过,虽然你们的反应超出了我的预期,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个机会我也等了好久了。” 几个呼吸间,鲜卑人能在队伍最后刚刚减速,前锋就做出了新的判断,这却是非常了不起,张辽自认,他见识过的刘谦军骑兵都做不到这一点。但是,正如张辽所说的那样,他一直等待的就是鲜卑人减速这个动作,只要鲜卑人看到壕沟迟疑减速,张辽就达到了他的目的。心中犹如闪电一般思考着,张辽猛然间松掉了手中犹如满月的弓弦。 由于张辽藏身的山头有树木遮掩,鲜卑人并没有发现他一直像一条毒蛇一般隐忍,时刻伺机取掉和连的小命,故而,等张辽这一支狙击白羽宛如闪电射向和连时,很多鲜卑人就是发现了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张辽满意地望着白羽没入了和连的脖颈,连继续观察和连是否死去的兴趣都没有,纵马驰下北边的山坡,然后带领早就做好准备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三百重骑,借着山势,呼啸着对着刚刚从连弩封锁线下逃出来的鲜卑人扣动了手中的连弩。 “啊” 张辽对他的射术非常自信,他肯定他这次偷袭狙击和连,应该会准确射中和连的脖子。事实也确实如张辽预料的那样,不过事实还是出现了一点点偏差。 箭支射中了和连,却因为和连当时为了观望汉军封锁壕沟两侧的暴雨般连弩,无巧不巧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结果让应该准确命中喉咙的箭矢,从脖子一旁刺入了和连体内。 由于原来应该射断和连气管的箭矢发生了一点点偏离,这样就使和连忍受不住剧烈的疼痛而惨叫起来,不过也正是因为和连惨叫很响亮,结果让和连亲卫队很多人都知道和连受了重伤。 如果眼前战士不是生死般的紧急,以和连如今的伤势应该马上医治,如果医治及时和连还会有一半生机。可惜,眼下对于鲜卑人可谓是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他们只有尽全力先从汉军狙击中逃出去,之后才能有机会有时间给和连医治。 和连的伤势如何,凡是见过的鲜卑人心中都有数,他们更清楚耽搁下去和连就会没命,于是这种救不能救不救就会死的局面,让鲜卑人的军心逐渐下沉,意志力在不知不觉中下降了很多。 赞呗望着和连的惨状,心头也是骇然,更担心的是他也会像和连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再观察到汉军连弩封锁线下九死一生的鲜卑人,赞呗觉得拿着小命冒险去闯汉军封锁线不是一个好主意,为了生存下去,赞呗大脑立刻高速度运转,力求找到最稳妥的求生之路来。 危急时刻,赞呗心急电转间,还真是被他想出了一条妙计。眼看他就要被和连亲卫裹挟着来到汉军封锁线前,赞呗眼疾手快一把撤掉和连腰间佩戴的玉玺,趁大家不注意用力向后丢去,然后一边大声呼喊和连玉玺掉在了地上,一边装作不怕死的要去为和连捡回玉玺。 和连前卫知道赞呗是和连的大舅哥,还以为赞呗一切都是为和连考虑,也就没有任何怀疑,甚至一些人还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向后退去找死的赞呗,将赞呗这个举动当做了英雄之举。殊不知赞呗穿透亲卫队队伍后,心中大定的站在汉军射程之外,卖力举着和连玉玺高呼和连已死,用事实向汉军表示他的投靠之意。 果然,汉军看到赞呗背叛鲜卑人的举动,就没有专门找他的麻烦,而很多鲜卑人看到赞呗小人行径,心中就算恨不得立刻杀死赞呗这个叛徒,可是也不敢转回身再去接受汉军连弩的洗礼。 赞呗见鲜卑人果然不敢回身找他的麻烦,这才终于安心下来。回想到方才疯狂的举动,他禁不住生出了一些后怕。 如果不能及时想出这个办法,他就算是有心投奔汉军,裹挟在鲜卑人中的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实施。因为就算是鲜卑人不杀他,汉军也不会因他一个人投降而停止对其他鲜卑人的屠杀,他的结局很可能是白白的死亡,现在就不同了,手中有了和连的玉玺就可以在汉军中卖上一个好价钱。 刘谦不是说了,他愿意款待主动依附的同祖同源的鲜卑人。赞呗相信,有了手中的玉玺,他以后可以在汉地生活的很好,他甚至遥想到未来汉军进军大草原时,他还可以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向导。 不提赞呗站在山谷中间做着美好的向导大梦,只提经过大半伤亡后闯过封锁线的亲卫队,他们刚刚穿过封锁线,马上就遭到了张辽居高临下的冲锋打击。 加入刘谦军之后,张辽接受了教导员苦心孤诣的培训,培训中很多资料都是讲述刘谦取得一次次辉煌胜利的经过。经过虚心学习,张辽总结出刘谦对于战争把握的其中一个关键点,就是对时间的把握。 所以,这次张辽顾不得去看和连的生死,就是为了争取时间上的优势,这样就让他和三百重骑兵恰好堵住了第一批突破封锁线的鲜卑人。 后世很多人评价张辽,认为张辽的武力没有关羽等武将高,但是张辽的胆子确实出了名的大,率领八百骑对阵孙权十万大军,几进几出更是差点活捉孙权。 时下,张辽身后虽然只有三百勇士,但是他对面也不过只有两千多鲜卑人,更甚者,这些鲜卑人还在封锁线下苦苦支撑,突围而出的每次人数不一,这就给了张辽名扬天下的机会。 话说张辽率领三百重骑兵居高临下杀向刚刚突围的鲜卑人,这批鲜卑人人数基本上和张辽人数相当。可是,这些很多身上带伤的鲜卑人,在遭到张辽三百骑连弩攻击后,又死伤数十人,结果他们被张辽一个冲锋就基本上全部结束掉了。 和连亲卫队配备的铠甲精良,人人都配置有大盾和汉军制式长枪,这些精良装备让他们可以从连弩中侥幸逃脱,但是他们毕竟只是轻骑兵,无论如何也不是全身重甲的重骑兵对手。更可况张辽等人居高临下从山坡上冲下来,巨大的惯性就像一辆辆坦克冲锋,只要鲜卑人战马被他们撞到立刻非死即伤。 结束了这些鲜卑人之后,张辽立刻带领三百重骑杀向另一侧的缺口,拦腰切断突围鲜卑人,然后以他过人的武力为锥尖,数次突破了鲜卑人的绞杀,然后成功把这些鲜卑人给消灭干净。 数次来往奔战,由于重骑防护力很好和张辽威风凌凌的玩命突击,他们每次都把刚刚逃出缺口的鲜卑人恰好堵住,然后利用重骑兵优势无所畏惧将鲜卑人绞杀干净。 不过,这支鲜卑人毕竟是檀石槐带出的王牌部队,刚开始在张辽面前失败,完全是因为不了解重骑兵的威力和小看了少年张辽,为了捍卫他们的尊严而选择消灭张辽。经过观察之后,他们看出张辽取胜的依仗所在,于是他们就一边派人纠缠住张辽不和张辽决战,而另一些鲜卑人则连忙护卫着昏迷不醒的和连,利用轻骑兵跑得快的优势,慌忙逃窜而去。 鲜卑人改变战术之后,张辽望着纷纷逃命而去的鲜卑人,他也只有看着鲜卑人快速离去,因为他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后边,反正也不在乎和公孙瓒争夺军功,有公孙瓒在他后面,他相信这些鲜卑人一个也逃不了。 张辽考虑的很对,等和连亲卫队过去不久,就有大批大批的鲜卑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这些鲜卑人由于人数众多,起初他们还被张辽依照老方法消灭之,后来一些鲜卑人急于逃命而没有注意壕沟,于是很多鲜卑人都掉入壕沟,时间一长就把壕沟给填满了,这样就给了在封锁线北边阻击鲜卑人的张辽很大的压力。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不得不提,这个人就是赞呗。 赞呗不知道汉军在前边还有一道封锁线,而那一道封锁线足以保证将和连亲卫队全部留下来,他以为和连等人离去后一定不会绕过他,故而他就死心塌地的决定跟着汉军混。聪明的赞呗知道,想在汉军中混得好,他就该更加卖力的给汉军做事,而眼前就是一个他立功的大机会。 于是赞呗适时站出来,第一向鲜卑人宣扬和连死去的消息,为了让鲜卑人相信,他还拿出和连的玉玺给鲜卑人观看来增加他的说服力。第二,赞呗利用离去在五原时的承诺,卖力忽悠眼前的同胞,力争让鲜卑同胞相信放下刀剑归顺汉军未来只会更加美好。 赞呗是和连大舅哥,由于他的身份和他手中和连的玉玺,所有鲜卑人都相信和连已经死掉了。在赞呗指引下,大家有看到了和连亲卫队留下很多的尸体,更是对和连死去深信不疑,同时对轻易绞杀和连亲卫队的汉军,从心底中有了胆寒的心理。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曾经对刘谦许诺动心的鲜卑人,看到和连大舅哥身份的赞呗已经向汉军投诚,也开始放下手中的武器,在赞呗引导下成批向汉军投降。 虽然很多鲜卑贵族或者为了生活习性问题,或者是担忧汉军不会诚心对待他们,最后依然选择了武力对抗这一条路,可是在赞呗说服下投降汉军两万多鲜卑人后,张辽第一道封锁线的防守压力还是下降了很多。 而张辽和他身后的三百重骑兵,虽然只剩下了一百多个,并且是人人带伤,但是他们依然死死卡在山谷中间,一直战斗到刘谦的到来。 因为张辽这一道防线阻击,人数过多的鲜卑人一时间甚至为了抢夺狭窄的逃命之路,而展开了激烈的内讧,致使数万鲜卑人一时间拥挤在这里不能离去,这样也算是成功达到了刘谦当初定下来的战略目的。 刘谦在鲜卑人溃逃之后,第一时间就展开了对鲜卑人的追击,路上一些逃不了的鲜卑人,看到汉军追杀过紧,早早就向刘谦军投降了。 刘谦一边安排一些人看管近一万人的战俘,一边毫无停止的向前追击。 通过战争实践,刘谦知道眼前是最佳击破鲜卑人的机会,如果不趁鲜卑人士气散尽的时候打败逃命,一旦等鲜卑人逃离,未来他们依然会是侵犯汉人的主要力量,于是刘谦就将宜将剩勇发挥到极致。 了解一点解放战争史的刘谦知道,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之后,解放军正是发挥了不要命的追击,让国民党军队没有集结的机会,解放军才会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清理了南方河山。在解放军追击中,很多解放军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很多解放军战士由于日夜追击,都是衣衫褴褛向乞丐一般,鞋子全部磨破赤着脚将国民军俘虏了数十万。 故而,这次绝不能放弃追击的大好时机,利用两道封锁线以最大可能把惊魂不安的鲜卑人给消灭干净。 鲜卑人的尾巴前脚刚到封锁线,刘谦三万多士气高昂的骑兵就袭杀而来,配合张辽对数万鲜卑人形成了包围。 很多鲜卑人见前有狙击敌人后有强势追兵,再加上赞呗不予余力的宣传,见无路可走鲜卑人又成批成批的向汉军投降,战后统计,由于张辽顽强的狙击,第一道封锁线攻击迫降鲜卑人共三万六千人。 张辽在见到刘谦来到,只感到全身再也没有一点力气,方才在鲜卑人中钢铁铸就般的汉子,软泥一般的晕倒了。 五百八十一章 白马义从 五百八十一章白马义从 第一道封锁线因为张辽顽强的意志,成功阻止住鲜卑溃逃的脚步,致使刘谦获得了很大的胜利。可是鲜卑这次一共来了近十万人,除了在五原战场战死了万余,又被汉军中途迫降万余和张辽阻击投降之外,大概还有一半的鲜卑人最终还是逃出了第一道封锁线。 这样,公孙瓒第二道封锁线的任务依然非常艰巨。 刘谦当初把最大的重担交给公孙瓒,公孙瓒又没有想到张辽能够如此能干,为他分担了很大压力。为此,公孙瓒不但要求属下挖了壕沟,而且还在壕沟后边做下了简单的防御工事。 第一批到达公孙瓒防线的是和连的亲卫队,这些原想已经逃出生天的鲜卑人,根本没有想到汉军还有第二道封锁线,就在他们松口气准备医治和连时,他们却遭到了公孙瓒主动打击。 两道封锁线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也就六七里地,时刻注意着南方动静的公孙瓒,早早就发现了这股全身是伤的鲜卑人,同时更发现了他一直很上心的象征和连身份的大旗。 看到只有一千多鲜卑人,素来主张进攻为主的公孙瓒干脆离开了防线,主动出击杀向这些鲜卑人。 刚刚从失魂状态恢复过来的鲜卑人,根本没想到汉军还有封锁线的和连卫队,当看到公孙瓒出现的那一刻,全部的信心就崩溃了。 他们之所以崩溃是出于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意想不到而信心跌入低谷,因为方才汉军的阻击就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现在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他们都处于低潮。这时候,淬不及防的汉军忽然出现在面前,顿时让他们生出插翅难飞的挫败感,让他们心理开始崩溃了。 第一个原因则和公孙瓒有关。 自从汉军熹平六年败在鲜卑人手中,汉军丧失了机动性能,只能驻守关隘防守鲜卑,主要目的只是为了不让鲜卑进一步深入汉境,如此一来,幽州和并州便成为鲜卑人欢乐的乐园。 这种情况一直到公孙瓒的崛起和丁原入主并州,情况才逐渐得到了好转。丁原到了并州,重用老将军孟益,在孟益支持下在原来边军基础上重新打造了并州铁骑,使并州有了机动部队从而逐步将鲜卑人赶出汉境。 公孙瓒崛起的难度则更大,丁原投靠大将军何进,有何进支持,丁原在军马粮饷方面不用操太大的心,而当时的公孙瓒还是辽东一个小小郡吏,就算在对抗异族上有一点建树,但是在天下人眼中他还是一个无名之辈。 一个无名之辈,而且还是小妾所生的庶子,这些都影响了公孙瓒的崛起,好在公孙瓒有一个好丈人,当时任太守的岳丈大人大力支持公孙瓒,这才有了让公孙瓒崛起的一点点资本。 不错,如果岳丈对公孙瓒的支持和何进相比,那就真的可以用杯水车薪来形容了。由于资源有限,公孙瓒刚开始只组建了五百骑兵,而组建这点人马,就耗干了公孙瓒的全部资源。 英雄自有英雄的崛起之路,公孙瓒正是依靠五百骑兵,在当年秋天成功保全了辽东郡的百姓没有遭到鲜卑乌桓人侵扰,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白马公孙瓒在幽州打响了名声。 当年冬天到第二年开春,只剩下两百多人的队伍,由于辽东豪杰竞相加入生生翻了十倍,让公孙瓒手中终于有了两千多兵马。这些豪杰中大多都和异族有相当大的仇恨,见朝廷软弱为了保卫家园只有各自为战,后来听说公孙瓒名声之后,纷纷自带马匹武器加入了公孙瓒的队伍,不但让公孙瓒没有为武器粮饷发愁,还因为他们都有相当不错的身手和对异族的刻骨仇恨,反而让公孙瓒军队的战斗力提高了一大截。 此后,公孙瓒带领这支队伍,活动范围一点点在辽东扩大,由于对异族作战不断胜利,公孙瓒的名声就越响,也就让更多的豪杰主动投奔公孙瓒。第二年底,公孙瓒从一年前起家时的五百人,扩展到了八千多人。 随着兵力逐渐雄厚,应属下和辽东诸郡请求,公孙瓒将打击异族的范围从辽东一郡,扩大到了整个大半个幽州,从某种意义说,因为公孙瓒在辽东的崛起,他一个人保全了大半个幽州的平安。 按照鲜卑人地域划分,公孙瓒所在的幽州北部就活动着东部和中部鲜卑人,鲜卑人活动区域东边还有一个拥有一百多万人口的乌桓,乌桓的东边还有夫余等异族。如此多的异族,每年秋天对幽州侵犯的力度有多强,也只有遭遇异族祸患的辽东汉人知道。 但是,不管这些异族究竟是鲜卑乌桓还是夫余,公孙瓒从来没有因为敌人强大而气馁过,依托辽东汉人对公孙瓒无私的支持,公孙瓒以八千人马硬是顶住了所有的异族。 当然,如果公孙瓒每次不是以少胜多,而且对待异族手段相当血腥,就以他八千人马无论如何也不是任何一个异族的对手。 公孙瓒又和刘谦不同,刘谦自带兵打仗就开始玩弄阴谋,每次战役中都能在刘谦那里看到无数的阴谋,公孙瓒则是每次作战都是正面开战,依靠高昂的士气和军队高超的战斗力,从正面堂堂正正击败任何的敌人。 有人说过,公孙瓒的军队每次作战都减员很大,可是谁也不得不承认,无论公孙瓒军队如何减员,只要回到驻地一点时间,不久后又是满员的铁军。大量的战斗会有很大牺牲,可是在频繁战斗中,公孙瓒军也获得了其他军队获得不了的战斗技能。 辽东靠近异族,辽东的汉人几乎人人都会骑射,他们所缺的只是一个能够领导他们不断打胜仗的将领。原来就有一定基础的新兵,在接受战斗经验丰富老兵倾囊相授之后,他们很快就变成了合格战士,并且是技战术超过其他骑兵的合格战士。 军队战斗力是一个方面,公孙瓒优秀的骑兵指挥也是一个方面,这些都保证他们可以轻松战败异族,从而让和公孙瓒交过手的异族害怕。而最后一个让异族害怕公孙瓒的地方,就是公孙瓒和刘谦一样对待异族残酷无情了,但凡被他打败的异族从不留活口,而且屠杀的手段相当残忍。 故而,公孙瓒不但在辽东汉人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在辽东地区的异族中公孙瓒也是一个经常被提到的名字,据说一些异族见孩子哭闹心烦,马上吓唬说公孙瓒来了,哭闹的小孩立刻就停止了哭泣。 异族对汉地的侵犯,一般情况下都是各个部落自己的事,异族首领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因为他们一旦出手立刻就变成了国与国的战争。和连亲卫队一直跟随者檀石槐和和连,没有机会到辽东和公孙瓒过招,可是公孙瓒这个名字他们可是早就听得耳朵生茧子了。 如果是在平时,他们就算是遇到了公孙瓒,无非是心中忌惮一点而已,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失去和公孙瓒交手的勇气。可是在眼下连连失败阴影下,在浑身是伤体力消耗严重的局面下,尽管公孙瓒只带了一千多人,和他们人数基本相等,但是他们却他们胆怯了,害怕了。 公孙瓒没有使用刘谦军一直赖以取胜的连弩,而是采用他们一般的正面作战方式,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对着鲜卑人冲过去。 当初公孙瓒在冀州失败,只剩下三千多兵马,可是这三千多兵马是他多年积蓄的老底子,而深知这一点的刘谦也没有将这些人改编走的想法,为此这些人一直跟着公孙瓒转战南北。由于刘谦军每次都是因为高人一筹的战术,打起仗来格外顺利,故而公孙瓒这支人马伤亡并不是很重,现在仍然还有三千人的编制。 公孙瓒手下的白马义从使用的弓箭和汉军稍微不同,白马义从本身出身辽东精于射术,公孙瓒根据这一点,就重点训练白马义从使用强弓。一般情况下,在其他军队能够使用三石强弓的都属于神射手级别,可是在白马义从中,使用三石强弓只是一个基本要求罢了。 如果刘谦没有研制出连弩,弩箭射击速度根本没法和弓箭相比,白马义从最高射击速度甚至达到过弩机的十二倍,也正是因为弓箭设计速度快,可以更好杀死敌人,所以公孙瓒干脆在他的军队中丢弃了弩机,而选择了一直使用的三石强弓。 三石强弓威力惊人,射程足可达到一百五十步,射程远远超过了一般弓箭的一百步标准,加上精确的射击技巧,这就让公孙瓒的白马义在和异族战斗中从立足于不败之地。 “杀” 看到敌人即将进入射程,公孙瓒早早算准了强弓的提前量问题,取出三石强弓对着一百五十步外的鲜卑人射去,随着公孙瓒的动作,他身后的一千五百名白马义从立刻弯弓搭箭,急速对着和连亲卫队连射了三箭。 三箭射完,一千多名和连亲卫队顿时又减少了三百多人,伤亡如此之小,还得感谢他们身上那些从汉人那里得到的铠甲。若不然,以他们几乎人人身上都留下箭矢旋转敲出的凹点来算,估计此刻他们已经全部阵亡了。 公孙瓒三连射的时候,鲜卑人也在匆忙中对公孙瓒实行了还射,可是公孙瓒白马义护身瘊子甲岂是凡物,加上他们惊慌失措中准头有些失准,居然没有给白马义从制造出任何伤亡。 以和连亲卫队的固性思考,白马义从三连射之后,由于距离拉得过近白马义从就应该抽出武器正面厮杀了。可是白马义从却出人意料的放弃了正面厮杀,而是在他们面前四十步的时候,以一个难度非常高的转向动作,向一旁驰去,硬生生将他们给绕了过去。 更令他们意想不到,公孙瓒在带领白马义从高速转向后,竟然不看前面路况,转身挽弓对着他们又射击了一轮,结果这一轮齐射给纷纷抽出武器准备近身作战的鲜卑人以重创。四十步距离,三石强弓已经可以撕破明光铠,那就更不用提一些射中铠甲结合处的致命杀伤了。 又是三百多鲜卑人带着遗憾饮血落马,还有一百多鲜卑人被这轮打击给弄成重伤,从而失去了作战能力。望着同伴短时间减少以一半,剩下的鲜卑人脸色晦暗无比,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今天就是他们的末日。 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眼前这些鲜卑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士,既然知道今天结果已经注定,他们彻底放弃了逃亡的念头,纷纷萌发死志要和白马义从死战到底。 精锐的精锐确实极不简单,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和连亲卫队就做出了他们的选择,他们几乎以甚至比白马义从还要快一点的速度挽弓射箭,决心要给这些后背即将漏给他们的白马义从一个教训。 可惜,事实又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些马上就要将那个后背漏给他们的白马义从,竟然很为反常的转身回射。这样,双方的弓箭几乎同时离开弓弦,白马义从队伍最后倒下六人,而白马义从这个令鲜卑人出乎意料之举,却又给鲜卑人制造了两百多人的伤亡。 望着逐渐远去准备转向杀回来的白马义从,剩下的三百多名鲜卑人没有再鼓励士气准备作战,而是先是露出不置信的神色,最后变成了苦笑。 背后回身射击,这个动作看似很简单,当然,如果是一个人做这样的动作,确实很简单。可是要很多人同时做这个动作,不伤害自己人还能杀伤敌人,这一点就不寻常了。不管亲卫队以前拥有如何辉煌的历史,无论他们以前拥有多少的骄傲,他们必须承认,这一点他们做不到。 他们做不到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是草原人,不管是匈奴最为强大的时候还是鲜卑后来的崛起,草原上不会大量设立常备军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草原上也不全是青草,就算是全是青草,可是青草变不出粮食来。当一个部落微小的时候,只要拥有足够大的草场,就可以养成很多食用的牛羊,保证他们可以填饱肚子。可是随着草原上人口不断增加而草场却因为过度放牧而沙漠化,他们只有跑更远的地方才能保证他们吃饱饭。 吃饭这个问题就决定了牧民必须每年管理好他们的牛羊,吃饭这个问题也决定了草原之主不可能拥有大规模常备军。 如果非要穷兵赎武,草原牧民的负担就要大大增加,草原牧民可不像汉人那样有固定居所,一旦他们受不了自然就逃之夭夭,保证让草原之主找不到他们。失去了草原基层支持,草原之主唯一的前途就是侵略汉地了,可是汉地有漫长的长城防线,只要他们不能短时间取得战果抢来大量粮食,半年要不了,所有的士兵全部会因为吃不饱饭回家放牧去。 没有制度化的常备军,就不可能出现制度化的士兵操典,没有士兵操典也就不能保证所有士兵遵循同样标准训练,那就更不可能催生出更为高级的技战术和意识。 匈奴人没有这种意识,他们认为正面骑射和侧面骑射就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继承了匈奴草原霸主位置的鲜卑人也是这样想。 前边说过,骑兵大规模射击必须散开,让每一个士兵前后左右都保持一定位置,要不然就会发生自相残杀的事情。也就是说,想要培养大规模正面骑射,必须经过一定的训练才能取得成绩。 正面就有一定难度,侧面射击的难度就更高一些,因为射击时一瞬间大家就看不到前方的路况,这样就会有问题发生。至于后面转身射击,那就更有难度了,大家都知道射击前必须有一个瞄准的时间,再加上转身动作比侧身更需要时间,为此发生问题的几率相对也最大,大得很多骑兵试验几次伤亡很大后,都放弃了对此的摸索。 匈奴人没有,鲜卑人没有,甚至连大汉北军也没有,那就更不用提建军时间非常短暂的刘谦军了。眼下刘谦军正面齐射算是掌握了,侧面骑射他们还没有完全掌握,只能取巧采用不瞄准的覆盖射击们,这样才能保证射击时不会自残友军。至于后面转身射击,刘谦还没有来得及望这个方面思考。 可是公孙瓒手下的白马义从却掌握了,而且从杀伤鲜卑人而自身没有损伤这一点看,他们是真正的掌握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眼下残剩的和连亲卫队绝对是内行,他们一眼看出这种射击方法的难度,找他们分析,白马义从没有三到五年的苦练,不付出自身很大的伤亡,他们绝不会如此娴熟的施展出来,并且成功的杀伤了他们的自信心。 三百多位人人带伤的鲜卑强者,都带着一脸无奈的苦笑,望着转向后到达他们身前一百五十步纷纷拉开弓弦的白马义从,也艰难的举起了等同于他们生命的角弓,在生命即将凋谢的时刻,显得是那么的悲凉雄壮。 五百八十二章 朴刀如林锋如电 五百八十二章朴刀如林锋如电 “咻咻咻咻” 三石强弓独有的厉啸在阴山山谷中回荡,一千三百六十一具鲜卑最骄傲的勇士尸体,永远留在了这里。 没有惨叫,只有无言的挣扎,片刻后这片忍受了千万年的土地,又重新恢复了趁机。 公孙瓒看着这些慷慨赴死,为了证明他们是真的勇士,至死也没有发出可耻惨叫的鲜卑人,目光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敬意,收回手中的强弓,右手握成拳头庄重的放在了胸前。 不管是任何军队,素来都敬重勇士,最后这些鲜卑人用行动证明了他们自己,从而获得了白马义从的敬意。既公孙瓒之后,白马义从也纷纷握拳扩胸向这些死去的勇士致敬。 简单向勇士致以敬意之后,公孙瓒吩咐手下在死去鲜卑人中搜索起来,和连大旗在此,死尸中肯定有和连的尸体。 不久后,战士们发现了和连,并把和连带到了公孙瓒面前。 此刻的和连因伤势过重已经生命垂危,失血过多的面孔犹如白纸一样苍白,公孙瓒盯着和连脖颈中那支贯入胸膛的利箭,忽然凝神向第一道封锁线望去,仿佛看到了张辽挽弓放箭那一刻的神采。 数秒后,公孙瓒微笑着收回了目光,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杀死和连这个大功劳他不要了,不争了。 他公孙瓒是个堂堂男子汉,绝不会拾人家的牙慧,绝不会贪图张辽的功劳。 “有救吗?” 明知道和连这个状态恐怕神仙也难救了,只是想到和连价值太大,公孙瓒还是问出了一般他不会问出的废话。 “回禀校尉,救不活了。” 刚刚被公孙瓒招来的军医,认真观察了和连的伤势之后,这名华佗培养出来的第一代军医面露难色,最后还是给了和连一个死亡诊断。 知道结果不出所料,公孙瓒也没有难为军医,吩咐手下把和连拖到防御工事后边最为安全地带,然后立刻召集所有的三千名白马义从,打出公孙瓒的旗号,列开阵型,严严将山谷大路给堵了起来。 公孙瓒白马义从列好阵型不久,鲜卑溃军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 “白马公孙瓒” “白马公孙瓒?” “天杀的这个杀神咋会出现在这里?” “上苍天我们可是从来没有亵渎过您老人家,每天都发自内心虔诚向您祈祷,您老人家今天为何不再庇护我们?为何要将我们交给公孙瓒这个杀神手中?” 与和连亲卫队的感受差不多,这些溃军好不容易从张辽封锁线逃出来,三魂七魄早就丢失了一半,刚刚觉得逃出了生天,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汉军严阵以待等他们自投罗网,他们脆弱的心理马上就崩溃了。 如果说他们与和连亲卫队感受差不多,是汉军又一次堵截粉碎了他们的信心,那么在应对公孙瓒这一点上,他们的表现就不如亲卫队了。 和连亲卫队相当于汉天子的御林军,地位决不是一般军队可以比拟,能加入亲卫队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骄傲。再者,亲卫队由于身份特殊,从来没有参与过幽州狩猎,就算听说公孙瓒如何了得,但是他们毕竟没有和公孙瓒亲自交过手,就没有面对公孙瓒作战时的感受。 这些鲜卑人就不同了,他们大多数先后亲身参与过抢掠幽州的行动,也先后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给教训过,公孙瓒怪异而高超的战术和对待异族极端残酷的手段,他们大多都亲身领教过,故而当他们看到了公孙大旗下的公孙瓒本人,他们脆弱的心灵世界顿时消化了。 “汉军威武斩尽胡虏” 公孙瓒看到鲜卑人畏惧不前的惊惧眼神,心中禁不住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快意,这种快意立刻又转化为着了魔般的肆虐杀意,强烈的杀意迫使他仰天狂吼一声,然后催马扬弓直奔待在四百步外不敢再往前边一步的鲜卑人杀去。 公孙瓒非常享受这种着了魔般的快意,这种快意在和汉人战斗中是找不到的,故而公孙瓒不喜欢待在内地,而偏爱待在边疆任意厮杀异族,因为公孙瓒每每看到异族对他惊惧的眼神,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精神享受。 待在边疆公孙瓒根本不用掩饰内心的冲动,尽情享受异族在惊惧中残忍的被他消灭,待在内地就不同了,毕竟他知道大汉讲究仁爱,他心中这种魔王般的阴暗心理实在不足以对外人道,要不然一定会换来士大夫阶层对他深深的鄙视。 当然,公孙瓒天生并不是一个好杀之人,或者说以前他这种魔性被很好的压制在内心世界的找不到的角落里,使他自己也不了解他心中还隐藏着这样的魔性。 熹平六年大汉出塞战败,辽东变成了异族的游乐场,二十出头的郡吏公孙瓒,亲眼目睹了异族给汉人制造的悲剧,他更是在汉人眼中看到了对异族的畏惧。素来主张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信条的公孙瓒,非常讨厌汉人这种内心深处对异族的畏惧,这种畏惧深深折磨着刚刚冠礼之后公孙瓒的民族心。 少年书生意气也罢,拥有远大志向也罢,当时公孙瓒指天立誓,有生之年一定恢复大汉对异族的强势地位,一定让异族看到汉军内心也发出最深的畏惧。 不久后,公孙瓒建军了,为了实现他的理想,他对待异族俘虏格外的血腥。公孙瓒并没有立刻将俘虏杀死,他只是打碎俘虏身上主要关节,让这些俘虏永远变成废人,来实现他心中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目的。 此后,随着军事力量的壮大,公孙瓒在打碎异族主要关节基础上,又相继采用宫刑劓刑等残忍手段,这些手段逐渐吓怕了异族,从而让异族开始恐惧公孙瓒。 公孙瓒主要采用的手段,目的性都很明确,在这些方面得到了刘谦这厮大肆赞扬。 打碎异族关节,在当时医学条件下,这些异族就是被救回去也只能成为废人。草原生存不易食物匮乏,养废人很不现实,这些被救回去的废人,最后不是被同族丢到野外喂狼就是被同族亲手杀死。短时间,这种手段还看不出什么来,时间一长就变成了让异族离心最好的手段。 至于宫刑,那就不用多说了,从根本上杜绝了异族男子减少时想从废人身上借种的可能性。还有其他刑罚,无一不是别有居心,这样的刑罚综合到一起,就起到了相当恐怖的作用。 也许正是刘谦对公孙瓒这种真正的理解,让公孙瓒感到世上终于找到一个了解他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天下知音难觅的心态作祟,而让公孙瓒和刘谦彼此惺惺相惜,也从根本上保证不管谁对公孙瓒实行挑唆离间,野心颇大的公孙瓒却一直忠心的支持刘谦。 后来,所有遇到公孙瓒的异族,都会露出当初汉人遇到异族露出的惊恐神色,这让公孙瓒心中生出了莫大的满足,基本上和现代吸食毒品等毒品效果类似,难怪公孙瓒此后迷上了这种快意杀伐。 “快跑哇公孙瓒杀神杀过来了” “俺的娘呀被公孙瓒大魔头捉住还不如自杀的痛快跑呀” “是呀被公孙瓒杀神抓住打碎浑身关节后,就算是想自杀也难还是快跑哇” “俺听俺娘说公孙瓒大魔头是吃人的,最喜欢吃小孩的心肝什么的,俺今年只有十四岁,他会不会抓住俺将俺吃掉?太恐怖了俺不想被他吃掉” …………………………… 望着公孙瓒杀来,这些鲜卑人想到的不是组织起来对抗公孙瓒,第一个念头想到的而是如何逃命。最前边的一些鲜卑人极度惊恐的亡命逃跑,很快就传染给正向这里逃命的鲜卑人,一些人知道公孙瓒厉害的马上加入了逃跑大军,而一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鲜卑人,见到大家都是如此惊慌失措,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也只有跟着盲目的奔逃起来。于是,阴山山谷中出现了一场三千人追赶一万多人的戏剧化的场面。 公孙瓒望着眼前极为有利的形势,心头开始非常迷茫,他不信他一个人可以震慑住对面的一万多人,他真的不相信。想了一阵子也想不出头绪的公孙瓒,最后只有把一切的功劳都送给了策划者刘谦,认为这是刘谦苦心安排才会如此顺利。 眼前出现如此反常的局面,大大出乎了公孙瓒的意料,那就更不提刘谦等策划着意料了,不过刘谦如果知道公孙瓒会这样思考,这厮绝对会笑得很灿烂的接受下来。 话说公孙瓒正在攻杀鲜卑人的行动,由于鲜卑人纷纷逃窜,最后变相成了驱赶鲜卑人,而有些不太自信的时候,更多的鲜卑人从南边逃亡过来。 一波鲜卑人向南,一波鲜卑人向北,甚至还有向其他方向乱跑的,如此一来,鲜卑人变得更乱了,面积不大的断裂带中全是狼奔豕突的鲜卑人。 来自西部的阙罗来到第二道关卡前边,由于纷乱的鲜卑人阻挡住他的视线,致使他没有发现公孙瓒,一时间不清楚发生了何事才能让鲜卑人如此自相践踏慌乱于斯。经过属下询问,阙罗听说一个公孙瓒就让他们变成了这样,心中冷笑连连,当下催促手下八千人马对凡是阻路者杀无赦,急着击败公孙瓒后快速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阙罗出身西部,从来没有到幽州去打过谷草,自然也没有和公孙瓒交过手。不过,以他当年追随檀石槐出生入死的辉煌战绩,他根本没有将公孙瓒放到眼里。 阙罗干生出击败公孙瓒之心,可不是他狂妄说的大话。 阙罗十几岁就成为草原上的一个豪杰,等到二十几岁,身后已经有了三百多个追随者。等檀石槐崛起,阙罗被檀石槐英雄气概折服,就带着已经壮大到两千多人的追随者加入了檀石槐。随后,阙罗由于勇猛过人,几乎每战必胜,早早成为了檀石槐手下几个佣兵过万的军主之一。 檀石槐统一鲜卑,分封三部的时候,阙罗没等檀石槐死去,就迫使大部落罗洛部头人将首领让给了他。罗洛部落原来就是鲜卑中的大族,有了阙罗手下数万军队加入,一举让罗洛部成为西部数一数二的大部落。 这次征伐汉军,阙罗第一个发兵响应,带领精挑细选的两万精兵第一批来到和连那里。五原大战,阙罗两万精兵非常能打,就算明知道和连逃跑,他也没有任何撤退的意思。用兵多年的阙罗知道,眼前的汉军并不多,混战中汉军施展不开连弩,以鲜卑优势兵力拼尽全力反扑汉军,最后的胜利很大可能还属于他们。 虽然没有纵观全局,非常熟悉这次出征鲜卑兵员组成的阙罗,知道这次除了他这支军队能打之外,还有西部置蹇部落的强军和胡赤儿带领的强军,如果这些军队看到他顽强抵抗下去,也都咬牙将这场仗打下去,他们的胜算足有七成以上。 遗憾的是,其他部落军队没有看到待在一旁角落里苦苦挣扎的阙罗,最后等阙罗发现两万精兵被三支汉军狠咬不放损失了数千,为了避免全军覆灭的下场,他只好吐血下达了撤退命令。 方才,经过调查了解,阙罗得知置蹇部军主被汉将砍为两段,失去统领的置蹇部强军不是被汉军击溃,就是在第一道封锁线上被赞呗这个叛徒给忽悠叛变了。至于胡赤儿手下的军队,得知胡赤儿最先被汉将刺死的阙罗,根本不对他们存在任何幻想,这样剩下唯一有能力击破公孙瓒的人,就剩下他一个了。 虽然在汉军追击中,以及在第一道封锁线阙罗的精兵伤亡很大,可是现在鲜卑唯一成建制存在的精兵,仍然顽强的或者走出来八千人,这在所有鲜卑人军队中是唯一的特例。 阙罗对同族下了一番狠手之后,被阙罗杀怕了的鲜卑人给他腾出一条道路,当阙罗看到公孙瓒手下真的只有三千人之后,战败公孙瓒的信心倍增的同时,也难免对狼奔豕突的同族报以最深的鄙视。 “杀给老子玩命的杀只要击败了眼前的这一点汉军,我们就能平安的回家了” 带兵多年的阙罗知道眼前该如何鼓励士气,他抓住汉军人数少和回家两个关键点,让手下八千精兵禁不住嗷嗷欢呼起来,都以最大的激情跟着阙罗抽出弯刀,狂野地对着五十几步外的公孙瓒杀去。 由于公孙瓒只顾驱散猎杀溃散一团的匈奴人,没有注意到溃军中向他们这边移动的阙罗军,等到他们发现,阙罗军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眼前。 五十步距离,在战马极快速度下,弓弩已经失去了作用。这样,也就标志着白马义从笑傲群雄的三十强弩没有了发挥余地。阙罗这般想着,手中弯刀禁不住在手中盘旋起来,恨不得这积蓄多时的一刀,一刀就把公孙瓒的脑袋给斩下来。 可是,阙罗也就是庆幸了两秒,两秒后,阙罗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了。 阙罗看到,公孙瓒好像看穿了他的目的,满脸讥笑中,公孙瓒从胯下得胜勾上面取出一柄长八尺多的长刀。就在公孙瓒取出长刀的同时,三千白马义从也各自取出一柄和公孙瓒一模一样的长刀,然后一些人蓄积力量挥动长刀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时间计算的非常好,就在长刀力量挥动到顶峰的时刻,阙罗手下精锐骑兵正好赶到了汉军面前,就好像他们主动凑到汉军面前挨宰一般。 当然,这些鲜卑人可都是阙罗的精锐,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汉军劈中,可是他们手下的战马可不知道变通,战马马首一下子就离开了还在奔驰的躯体,几步之后忽然失去力量重重摔倒在地上,待在马背上的精锐们不管是淬不及防被压在马下,还是依仗过人本领跳下战马,最后还是逃不过被汉军和己军马蹄踩成肉泥的结局。 阙罗望着一下子就被劈落马下踩得不成人形的数百精兵,心中顿时生出了滴血之感,愤怒的用弯刀架住了公孙瓒的一击,顾不得公孙瓒残存的力量在体内作乱,拼出老命,要趁公孙瓒动作太大收势不住的机会将公孙瓒的脑袋看下来。 可是,阙罗势在必得的这一刀最终还是没有挥出,这倒不是公孙瓒有什么后招,其实公孙瓒真的招式使老了,如果说有什么后招的话,估计他只有错开脖颈位置,然后用瘊子甲硬抗了。 阙罗是被眼前白马义从的表现惊呆了,心中直念叨着一句话:朴刀如山锋如电。 他原来只看到白马义从挥刀如电,却没有注意到刚才动手的只是一半的白马义从,另一半还在蓄势待发而已。就在一半白马义从挥动长刀斩下六百多个马头之后,紧接着,另一半也飞快动手了,等另一半也斩落几百个鲜卑马头后,刚开始动手的第一波白马义从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收割。 五百八十三章 幽州来使 五百八十三章幽州来使 两拨白马义从交替斩杀前行,完美的将招式使老的缺陷给弥补了,由于白马义从动作整齐划一,杀伤力惊人之极,成功打乱了杂乱无章的匈奴人攻击节凑,交替砍杀中对鲜卑人展开了无与伦比的杀伐。 这种长柄长刀汉人统称作朴刀,朴刀相比长枪显得非常沉重,故而不是汉军士兵的常备武器,一般情况下只有力量较大的作为将领才把朴刀当做武器使用。比如关羽手中七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其实就是朴刀的一种变种。 由于朴刀刀背较厚,利用朴刀做劈砍动作时,朴刀自带重量在惯性作用下也会产生很大的伤害性,所以就算不太锋利的朴刀,只要被用力劈出去,也可以轻松斩断战马的脖子。 也许一柄朴刀斩断一匹马脖子,鲜血从马脖子里喷薄而出的景象还没有多少震慑性,但是三千柄朴刀交替间统一斩断马脖子后,无数战马脖子**鲜血的景象就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可以让很多勇气十足的鲜卑战士从而胆寒心惊。 阙罗身上一百多处各种伤疤,证明他绝对是一个勇士中的勇士,可是他却被白马义从惨烈无比的杀戮,给惊吓得从心底冒出了一缕缕凉气。那就更不用提他麾下精锐的骑兵了,这些在劣势中依然顽强到底的精锐们,当看到一排排如山林一般的朴刀,带着阳光闪耀中的灿烂光彩,像大山倾倒一般轻易的摧毁了他们的冲锋时,同时也感到汉军以一种如同不可仰望高山般的气势摧毁了他们所以信心。 朴刀如林锋如电 这句话据说是卢植一次观看公孙瓒作战时有感而发,随后被好事者带进了草原,一些熟悉汉语的鲜卑人,共同认为卢植这句话将白马义从使用朴刀作战的英雄气势概括的淋漓尽致。 身为西部数一数二的大人之一,阙罗自然很早就听说了这句话,可惜,一直没有亲历过白马义从使用朴刀大杀四方的阙罗,却不可能明白这句话真是的力量,反而轻笑卢植是故意夸大汉军借此贬低鲜卑人而已。 今天,身经百战的阙罗终于有机会见识到了,他内心深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朴刀如林锋如电这句话,此刻,他认为卢植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夸大白马义从的战斗力,可是这种领悟却显得太晚了。 阙罗原本就被公孙瓒全力一劈给劈出了内伤,眼下,阙罗却又被白马义从无坚不摧的朴刀战术给吓得惊愕了。 高手过招,一瞬间就能分出胜负,何况时下正处于激烈的交战之中,岂能容阙罗有瞬间的疏忽。 公孙瓒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宿将,平时使用的兵器是一杆长枪,只是为了激励白马义从使用朴刀时能够发挥出更大战斗力,他才取出朴刀为大家做表率的。 尽管他对朴刀使用算不得纯属,可是对于想到利用朴刀阵破敌的公孙瓒而言,朴刀就是他的第二样主打兵器,平时施展开来也是别有一番气势。 阙罗发呆一秒不足,公孙瓒就调整了刀势,然后再次倾力挥刀对着阙罗而来。 全力而发的朴刀带着呼呼的风声,闪电一般对准阙罗的脖子转瞬及至。 阙罗尽管分神,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百战宿将,多年来养成条件反射一般的预感,让他还是感觉到公孙瓒强烈的杀意,知道来不及招架的阙罗慌忙间一缩脖子,试图躲避开公孙瓒的杀招。 非常遗憾,公孙瓒好像早就料到了阙罗的反应一般,只见他势在必得的朴刀稍微下压三分,整个刀势从横劈顿时变成斜劈。 这下子,回过神的阙罗再也闪躲不开近在身前半尺的朴刀,只感到胸口如同重锤击打一般,整个上身一瞬间如同雷电击打一般发麻,竟然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然后身不由己就随着刀势跌到于马下。 落地的瞬间,阙罗才感觉到,刚刚被公孙瓒朴刀击中的胸口发出刀绞一般的疼痛。闷哼一声中,阙罗立刻睁开眼睛,试图立刻站起来,只要能够站起来,他相信他的属下一定会舍命救援他,若不然,他势将被纷杂的马蹄踩成肉酱。 睁开双眼一瞬间,阙罗首先看到的是还在空中飞舞的铠甲碎片。看着这些碎片,阙罗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就从他胸部伤口处想到了这些铠甲碎片的来历。 “朴刀的力量好大,竟能一下子劈碎来自大汉的明光甲——不不啊” 用感觉就要碎掉的手臂支撑起半个身子,还没有来得及发完关于朴刀的感叹,阙罗忽然发现一只逐渐越来越大的马蹄占据了他整个视野,他惊惧大叫中,承载了数百斤重量和冲击的马蹄重重踩在了阙罗的脸上,阙罗在世的时日就此停止了计算。 “阙罗死了” 混战中,也不知道哪一个汉军居然领先公孙瓒将阙罗的死讯散播出去,让正在白马义从朴刀阵下胆寒心惊的鲜卑精锐彻底慌乱,开始溃散逃亡。 这些精锐逃亡之路并不漫长,至少也比他们预想的短暂了不少,因为刘谦来了。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紧随鲜卑人来到第二道封锁线的刘谦,瞭望到白马义从朴刀挥动中狂野的杀戮,以及鲜卑人吓破胆狼奔豕突的惨状,心中大喜,立刻让身后全军齐声呼喊起来。 “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 ………………………… 听懂追击前来汉军呼喊之后,这些人又激动的用鲜卑语将刘谦让他们投降的消息传达给身边鲜卑人,于是整个战场上响起了比马蹄声响还要响亮的愿意投降声音。 令刘谦吃了一惊的是,这些鲜卑人一边丢掉手中的武器,一边却几乎同时对着他跪倒在地,而没有任何一个鲜卑人向打败他们的公孙瓒投降。为此,时下已经不怎么失态的刘谦,当看到眼前奇怪的场景时,依旧难免的目瞪口呆了足足一分钟。 刘谦下令劝降只是为了以免鲜卑人狗急跳墙,因为想要斩尽了现场三万多鲜卑人,他就必然会付出一定代价。 在刘谦预想中,这次劝降只要能让三分之一鲜卑人不反抗,他就达到了目的,他从没有想到一声简单的投降不杀就鲜卑人全都停止了对抗,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战斗。 直到战后刘谦从公孙瓒那里了解了全部情况,然后又审讯了一些鲜卑人之后,刘谦才明白了事情为什么这般简单的几点诀窍,为此对于安排公孙瓒前往幽州做雇佣军的事情,心中定下来决断。 定下心计之后,刘谦一边派人前去召唤待在五原城中的王修,一边立刻派教导系统进驻鲜卑人战俘营,开始实施针对鲜卑的大计划。 王修是孔融身边的亲信,这次他从幽州前来的目的,是请求刘谦派公孙瓒协助防守幽州北方的国境线。 长话短说,自从刘谦这厮将幽州拍卖给孔昱和孔融之后,孔昱和孔融赶快回家发动亲朋好友向他们的亲朋好友借钱借粮,好在两人都是当时名士名声都不错,依靠两人亲戚朋友一张几乎覆盖大汉十三州的关系网,最后还是给刘谦筹备够了一半的粮食物资。 带着凑够协议中一半的物资,二孔对刘谦心怀感谢的来到雒阳,因为当初刘谦如果不网开一面允许他们分期付款的话,幽州注定将会和他们无缘了。两人到了雒阳后,刘谦早就离开了雒阳,两人就把这些物资交给了留守雒阳的荀彧。 交割完,在荀彧安排下,两人见到了小刘辩。小刘辩见面非但没有因两人当初曾准备反对他,而对两人又什么不满,反而隐晦的承认了老子刘宏以前的错误,并且向两人请教了不少治国之策,然后将其中好的建议记下,当着两人面送到尚书台请朝臣商议后拟旨。 小刘辩如此宽厚的秉性和礼贤下士纳谏如流的品格,让两人着实羞愧了一番,而后两人当即感动的对小刘辩效忠,而小刘辩也非常信任的把幽州符节交给了两人。 去往冀州途中,两人才从小刘辩器重感动中消退过来,醒悟两人的幽州是从刘谦手中拍卖而来的这一档子事,不过两人的表现也正如刘谦意料的那般,他们最后也没有找到刘谦说些什么,而是老老实实的愿意做汉家忠臣。 汉家忠臣不等于他们就必须听刘谦的话,这也是他们最后一点对刘谦的反抗之心。因为他们早就明白,自从他们觐见小刘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把幽州当做个人私产,但是刘谦位高权重可能危及大汉这一点,两人还是深深戒备没有忘记。 两人筹措钱财耽搁了不少时间,而后又在雒阳盘桓了好几天。在雒阳耽搁时间没办法的事情,就是不算他们交割物资拜见天子耽误的两天,由于他们两人名气大朋友多,告别仪式多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幽州不能依靠他们两个人支撑起来,在雒阳城中找一些帮手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些帮手安排家眷等等麻烦事也需要一些时间。 如此一来,等两人带着庞大的车队到达幽州的时候,刘谦这厮三辅大战已经进入了收宫阶段。到了幽州之后,两人见到幽州被战乱折腾得田地荒芜,并没有气馁,因为两人都是内政比较高的文人,他们相信三年之后就能打造出一个欣欣向荣的幽州来。 可是,随着对幽州户籍核查,得知刘谦这厮从幽州就转移出二十多万口之后,两人的心就有点变凉了。 当时,幽州由于地处北方,气温不如中原,故而田地产量一直差中原冀州很大,这一点对于幽州发展已经很不利了。知道地理位置对幽州发展不利,两人当时想着幽州地大人稀,只要鼓励大家多开采荒田,只要大家愿意付出百倍的汗水,幽州还是能够发展起来的。 幽州人口原来就少,总共也不足百万口,不提战乱死亡的,刘谦一次就从幽州弄走了二十多万,这简直等于极度严重抽取了幽州的血液,让幽州从此变成了一个严重贫血的病人。如此一来,两人还如何好意思说三年内让幽州繁荣起来的话来。 刘谦从幽州迁移人口的事,发生在拍卖幽州之前,这样令两人想找刘谦麻烦都没有借口,因为刘谦当初拍卖的时候也不可能知道幽州最后落入他们两人手中。 明白不能找刘谦出口恶气后,两人只好面对现实,最后互相安慰道,晚几年就晚几年吧,我们最后还是能够让幽州繁荣起来的。 两人互相安慰后,就开始埋头整顿幽州各项内政了,可惜,不久后幽州发生了鲜卑入侵的事情,却又一次击碎了他们还没有痊愈的心脏。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忽然想起来,幽州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幽州了。 以前幽州有一个让异族胆寒的公孙瓒,后来因为刘谦十几万雄兵驻守幽州,致使鲜卑人几个月来一直不敢来幽州生事。后来,鲜卑人听说幽州换了新主人,就抱这试试看的心理来到幽州赌一把,赌赢之后见幽州新主人软弱可欺,就逐渐放肆起来,步子一点点向幽州腹地迈进,有此甚至来到了幽州治所蓟城耀武扬威。 二孔也不是没有采取驱赶鲜卑人的军事手段,两人各自让手下大将带兵驱赶鲜卑,可惜两人手下不是不习惯和游动的骑兵作战,就是能力低下根本不是鲜卑人的对手。 为了保住幽州向刘谦还债,同时更为了给幽州民众一个交代,两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聘请鲜卑人的克星公孙瓒来到幽州,两人也知道刘谦不是省油灯,没有好处不会让公孙瓒前来,于是两人还为刘谦准备了一份大礼。 得知鲜卑人在幽州作乱,早就知道二孔回来请他帮助的刘谦心中立刻乐了。说来刘晔早就算计到未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为此早早就给刘谦拟定了对策。 在对待异族这一点上,二孔明显小看了刘谦。 刘谦知道他的势力离开幽州,鲜卑人必定会骚乱幽州,当初就想留在幽州两万人马防范鲜卑。可惜,刘谦这个想法却遭到所有人反对,理由很简单,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刘晔认为,与其留下军队让人猜忌,还不如等待幽州新主人向刘谦主动求救,刘谦不但可以顺利出兵而且还能占据天下大义。 刘谦想了想,认为如果发自内心的好意让人误会为歹意,确实很不划算,就勉为其难将幽州军队全部撤了出来。 虽然刘谦军撤离了幽州,可是刘谦却时刻等待二孔前来救援的消息。 二孔派出王修向刘谦救援,王修当初听说刘谦在函谷关,就从幽州马不停蹄跑到了函谷关。等到了函谷关一打听,听说刘谦这厮已经打完了胜仗,已经跑到并州五原郡去教训鲜卑人了,王修自然不敢怠慢,一路紧赶慢赶就感赶到了五原。 昨天,王修终于见到了苦苦寻找的刘谦,献上大礼后就向刘谦讲明了来意。大意是说,二孔希望刘谦派遣公孙瓒作为雇佣军前往幽州帮忙,如果刘谦兵力不足的话,还可以让公孙瓒在幽州本地募兵,雇佣军一切费用均由幽州方面承担,并在此基础上按人头给刘谦计算雇佣费。只要能赶走鲜卑保幽州边境安定,二孔请求公孙瓒长期在幽州驻军,为此给刘谦带来的损失另外计算。 刘谦听说王修只要公孙瓒,和他原来的预料有所差别,就以公孙瓒正在执行秘密任务为由,暂时将王修安排了下去。为了不让王修猜疑刘谦的诚意,刘谦还大方的减免了雇佣军一半的雇佣费。至于为何不全部减免?和前面的担心一样,刘谦怕好事做过头了,最后让二孔对他白白猜忌。 刘晔早先给刘谦谋划过,刘晔以为派往幽州的军队最好由关羽或张颌率领。至于刘晔为何希望关羽和张颌出任,而不是在辽东非常有声名的公孙瓒,无非是嫌公孙瓒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公孙瓒在辽东有群众基础,如果让公孙瓒回到辽东扩大军队,公孙瓒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名义壮大。这样下去,公孙瓒未来极有可能变成一个割据一方的大军阀。 如果只是刘晔一人这样说,刘谦还会有一些犹豫,可是等到贾诩也持刘晔相同意见后,刘谦就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为此,当王修只要公孙瓒前往幽州,不好立刻做答复的刘谦只有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 作为刘谦军的主人,刘谦很清楚这次派军前往幽州可不是单纯驱赶震慑异族问题,而是要求带兵将领一边打压异族练兵,一边趁机壮大这支队伍。这支队伍必须时常前往异族内部进行拉练,因为未来刘谦北伐鲜卑就是以这支军队为主力之一。 正因为这支军队未来对刘谦非常重要,故而刘晔和贾诩才不希望事情出现波折,最后不但没有达成军事目标,还培养出来一个不听话的军阀,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五百八十四章 吞并大草原方略 五百八十四章吞并大草原方略 刘晔贾诩都属于汉末三国顶尖的谋士,他们的意见刘谦不得不特别重视,他可不想成为历史上很多不听属于劝告最终变成反面教材的失败者,为此就开始放弃公孙瓒,而在关羽和张颌之间选择一个最佳胜任者。但是,今天这场亲眼目睹的震撼性投降之后,刘谦顿时改变了看法,决定还是让公孙瓒前去幽州驻守。 决定之后,刘谦也没有独断专行,而是特意将贾诩和刘晔请过来,将他心中所有的想法说给二人,然后请二人帮助他将后续有缺陷的地方给弥补上,让公孙瓒之行成为完美的战略。 刘谦想要公孙瓒出任幽州驻军长官的理由如下。 第一公孙瓒在辽东异族有巨大的震慑力,由于公孙瓒特别仇视异族,如果公孙瓒知道刘谦让他在幽州驻军的目的是为扫平鲜卑做准备之后,公孙瓒最大的可能是全力支持刘谦,而不是专门想着割据一方不听刘谦调遣。 第二,就算公孙瓒野心颇大不服管束,只要刘谦的势力一直保持全盛发展势头,公孙瓒就算是有别样的用心,他也不得不慑服在刘谦百战百胜的强势下,不敢轻易的露出来。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刘谦认为公孙瓒这个人的性情和他差不多,需要的是上司绝对的信任和放权。为了证明这一点,刘谦特意拿他和小刘辩对比。 由于小刘辩对刘谦给予全部信任,对刘谦军事方面的处理一贯赋予全权,从来不会以天子身份对刘谦指三道四,让刘谦充分感到了小刘辩的信任。正是这份信任,又让野心很大的刘谦不愿意对不起小刘辩,一直很卖力给小刘辩打天下,全心全意要将小刘辩塑造为大汉中兴的圣明皇帝。 自从公孙瓒投奔刘谦之后,刘谦对公孙瓒一贯特别的优待,交给公孙瓒作战任务后从不指手画脚,一切战术由公孙瓒独自安排。刘谦这份对公孙瓒的绝对信任,就使公孙瓒铭记于心,为此一直对刘谦忠诚度很高。 除了以上因素之外,刘谦又提到了教导系统在军队中的独特作用,由于教导系统建立的比较早,而且刘谦属下所有军队都建立了完善的教导系统,未来在雇佣军中建设教导系统公孙瓒也没有话说,这样就能更大保证了雇佣军对刘谦的向心力,最大可能杜绝了公孙瓒自立门户的可能性。 贾诩和刘晔了解了公孙瓒在异族面前巨大威慑力之后,又听刘谦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再加上幽州方面又是明确点名公孙瓒,于是最终同意了刘谦的决断。 为了弥补刘谦此举的一些可能对刘谦不利的缺陷,两人向刘谦建议,所有雇佣军军官正式任命前必须来到刘谦这里接受培训三个月,不然不得升迁。另外,为了加强教导系统在雇佣军的影响力,他们要求刘谦让老神棍襄楷主持雇佣军教导系统建设重任。 对于两人补充的意见,刘谦很认真的接受并大受启发,由此决定正式建立军校的决心。 刘晔贾诩提出的第一条意见,一下子让刘谦想到了后世建立军校的必要性。其实关于建立军校的问题,刘谦很早就想着手建立,不过他长期在外作战不能出任军校校长的缘故,这才一直拖着没有正式着手建立。 按照刘谦的设想,等战局基本上稳定下来后,刘谦就会在雒阳建立一所军校,因为历史原因的影响,军校校长一职必须由他出任。如此一来,军队中基层军官和高级军官,不管来自哪里,最后都会变成他的门生,这样他就可以通过门生轻松的控制属下军队。 现在贾诩体内既然提了出来,刘谦为了不让公孙瓒看出他们防范公孙瓒的意图,就决定立刻向全军下达建立军校通告,命令所有军队中即将升迁的军官必须来到他身边接受特殊培训。 为了将这种制度变成真正军校制度,刘谦特别请老将军孟益卢植和有些不太支持他的皇甫嵩为军校教官。同时命令留守雒阳的荀攸和马日磾,立刻在雒阳周边选取一个地理位置不错的地方建立军校,务必于明年春天所有战役前建设完毕。 安排完建设军校的事情,刘谦觉得他确实有必要见一见老神棍襄楷了,可是出乎刘谦所料,当刘谦命人寻找襄楷前来时,属下却告知襄楷在刘谦到达五原之后远游了,他们带回来的只有襄楷临别时留给刘谦的一封信。 刘谦接过襄楷专门留给他的书信,心中十分不解,襄楷在刘谦军付出这么多,又在甄宓的事情上装神弄鬼,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刘谦另眼相看吗?但是现在刘谦来了,他为何有故意躲避着刘谦不见呢? 带着团团疑云,刘谦打开了襄楷的书信,读过之后刘谦先是紧皱双眉,寻思一会之后,刘谦又乐了,心中连连感叹这个去了益州的襄楷真是一个奇人。 明白襄楷要和他祸福与共闯下去,刘谦也就不再为襄楷创建雇佣军教导系统的事情担忧了,他相信等见了襄楷之后,在他主动请求下,襄楷绝对会完美的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忙碌完这些必须做的琐事,刘谦没有让人传唤公孙瓒来他这里,而是拎着一坛好酒专门去拜访公孙瓒。 公孙瓒听到刘谦特意前来犒赏他,心中对刘谦的满意度又提高了不少,激动中连忙请刘谦进入大帐。 刘谦哈哈一笑道,山上空气清爽正适合饮用烈酒,很是亲热的拉着公孙瓒就爬上了一座山峰。 公孙瓒见刘谦如此不把他当做外人,心中更是温暖一片。 由于母亲是小妾出身,公孙瓒自幼在家族中并不招待见,也可以说公孙瓒的童年并不是美好的回忆。可是家族冷漠的环境并没有让公孙瓒自我封闭下去,为了摆脱这种不利的环境,稍微成年的公孙瓒就发挥了北方人特别的豪爽,尽力用这种豪爽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公孙瓒这个策略很成功,他很快得到了很多人称赞。但是只有公孙瓒知道,他这种豪爽只是一种假象,其实他内心世界在幼年时受到的创伤,早就让他变成了一个特别冷静的人。 很多人盛赞他豪爽,无非是公孙瓒付出了大量金钱,用金钱让很多人变成了他的酒肉朋友罢了,真正能理解他志向和内心的人,公孙瓒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后来,公孙瓒名气大了,依附赞美他的人就更多了,可是清醒的公孙瓒知道,这些人只是想从他手里取得好处罢了。 这种情况一直等到公孙瓒遇到了刘谦。 起初,公孙瓒对于少年崛起的刘谦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他还相信刘备贬低刘谦的分析,认为刘谦只是一个运气特别好而不择手段的小人。后来,心高气傲的他在冀州失败,不得不向刘谦请罪,这才算是和刘谦有了面对面的接触。 通过这一次见面的一番长谈,特别是刘谦对于异族的许多独到见解,竟然远远超过了公孙瓒想象的极限,还有刘谦独有的亲和力,迅速拉近了公孙瓒和刘谦的关系。 此后,两人相继又就异族问题进行了几次长谈,通过对刘谦不断的了解,公孙瓒渐渐认识到刘谦很多方面居然和给他很像。比如在对待异族方面,刘谦的手段也是非常血腥。在谈话的时候,两人时不时就会蹦出一句灭尽异族,这样不谋而合的话语让两人的心又拉近了一些。 随着对刘谦的了解加深,公孙瓒渐渐发现刘谦其实比他更高明,刘谦不但以杀戮震慑异族,而且还欺骗异族实行同化,然后又让这些新汉人将屠刀对准其他异族,这一招以夷制夷的手段可比他高明多了。 不过,每当刘谦赞扬公孙瓒敲碎异族俘虏关节,以及对异族俘虏实行宫刑劓刑比他只会砍头高明的时候,公孙瓒心中就会浮出知已难觅的心情,将刘谦当做天下间他唯一的知己朋友。 见到刘谦还是一贯的热情,公孙瓒原来怀疑刘谦以前在他面前做作的想法不攻而破,再联想到刘谦这厮眼都不眨的对匈奴全族百万多人口实行种族灭绝,公孙瓒发自内心佩服刘谦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 草原夏日风景不错,特别是在今年这样多雨的年份,青木生长的特外的茂盛。盘坐在阴山山头,一边饮用烈酒,一边俯视一眼望不到边的苍茫草原,其中自然别有一种豪迈的韵味。 刘谦知道公孙瓒直脾气,也不多做铺垫,饮酒间,手指直着北方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原野,双目绽放着向往之色道:“伯圭兄,你可想过,我们的子孙成为这块土地上的主人?” “想过,就怕他们只贪爱中原的繁华,不喜欢这块不能出产粮食的大草原。” 公孙瓒眯着眼凝视着汉军屡屡征伐,最终却像没肉骨头一般抛弃的大草原,一时间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无妨。小弟再问一句,如果在草原封侯允许跑马圈地,伯圭兄在这里封侯可愿意否?” 刘谦一点也不在意公孙瓒的反应,这个年代大汉人的目光自然集中在中原,很少有人愿意跑到这些地方来生活,要不然流放到这里的也不会犯人也不会叫做流刑了。想一想,流放犯人才会来到五原朔方郡,那么让汉人去五原郡朔方郡更北边生活的难度就更不用提了。 不过,对于这些问题,刘谦早就考虑过了,他相信,只要有丰厚的回报,大家最后会喜欢上这片广漠无边的大草原的。 “跑马圈地?亏你想的出来,那我肯定愿意来到这里。”跑马圈地这种事对于公孙瓒这个长久生活在边境上的人,一点也不陌生。可能是他刘谦提出这个方案很具有操作性,于是兴致勃勃的继而说道:“如果不限制时间的跑马圈地,估计很多人最后迷失方向再也回不来了。” “呵呵至于时间限制嘛,反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也不急于搞出来答案。不过我大略计算一下,如果在草原上一个侯国的面积是中原四十倍以上的话,肯定会有人愿意前来。那时候,我就要求天子为我封王,我的封地一定要位于所有封地的北边,我要为大汉永远守国门。” “四十倍?应该差不多了,肯定有人愿意。呵呵如果某天廷益在这里封王,你可千万要记得通知我,我一定在你的封地旁边选择一块和你做邻居。” 听到刘谦说的很有实际操作性,公孙瓒大概计算一下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刘谦这个方案。最后还很豪放的对刘谦提出了一个请求,要求未来做刘谦的邻居。 “好我记着伯圭今天的约定了,到时候肯定提前通知伯圭,省得我一个人在哪里寂寞。” 刘谦听到公孙瓒后半句话中露出酸酸的味道,心中暗笑公孙瓒因没有升官而有些担忧,就用封侯这件事试探刘谦的底线,为了稳住公孙瓒,让公孙瓒以后更加卖力在幽州打拼,他提前给公孙瓒一个展现了一个美好前景。 有了这么美好一个前景,刘谦相信,公孙瓒心中就算真有野心,也会为这个前景而改变。 “哈哈哈哈照廷益如此说,看来廷益是铁了心要对鲜卑等异族动手了,我真的很是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听到刘谦变相的给他一个很大承诺,公孙瓒再也不为官拜中郎将而担忧了,这次笑起来就比上次豪迈了许多。 汉代以正常途径成为拥有食邑的封侯很难,就算是在封侯最集中的汉武帝时期,很多军官以军功博得了许多拥有封地的侯爵,可是总数量其实也没有多少,李广就是因没有封侯而遗憾终身的。一般情况下,许多汉代史书中所提到的某某侯,大多是有名无实的关内侯,这种侯爵在所有列侯中排在最后一位,是没有封地只有名义权的空架子侯爵。 而现在刘谦对公孙瓒的承诺,则是拥有封地的侯爵,如果跑马圈地相当于中原一个侯国的四十倍,但从获得利益方面考虑和在中原封侯也产不多了,何况听刘谦的意思,到时侯草原封侯的时机面积甚至还能达到五十倍以上。为此,知道刘谦愿意重用他公孙瓒,这次他就发自内心的大笑了。 “计划是制定下来了,不过等到真正实施,估计至少要等到五六年以后了。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顺利实现,我还需要伯圭兄倾力相助。” 见时机已到,刘谦就将幽州前来求救和他所有关于北伐的计划,一点一点全部说给了公孙瓒。 公孙瓒听了刘谦很复杂的大计划,双眼渐渐明亮了起来,最后紧紧握住刘谦伸出的大手,两人的大手紧紧地我在了一起。 对于刘谦所说首先攻略益州,以补充刘谦军军粮所需的事情,带兵多年的公孙瓒立刻知道这个军事行动的重要性。至于刘谦说修养生息一番,积蓄够军粮之后首先统一全国的说法,公孙瓒更是能够明白。 从今年春天开始,刘谦除了大本营南阳郡能够产出粮食之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给他交出一点点赋税。因为这些地方早就打烂了,粮食早就被原来的势力搜刮干净,普通百姓连赖以生存的粮食还需要刘谦用军粮救济,这种情况下你让他们还交什么赋税。 如果刘谦不远征匈奴,也许刘谦明年根本不会会为粮食操心,可是为了讨伐匈奴,刘谦舍弃了冀州和幽州,不但长途运输粮食损耗很大,而且为了救济并州十几万人,刘谦还消耗了很大一批军粮。如此一来,等匈奴这场战役结束,刘谦就不会剩余多少军粮,明年就得为军粮缺口发愁了。 故而,刘谦明年最好的办法是停止一切出兵远征的军事行动,采用以守为主的休养生息策略,才是真正的上策。这样,蓄积两到三年后,刘谦就有了连续远征作战能力,不会发生战争打了一半却因没了军粮而撤退的现象发生。 公孙瓒更知道,未来远征阴山北边的大草原和刘谦远征匈奴地大不一样,匈奴地地处河套,两边都是汉地,刘谦远征起来粮食损耗并不是太大,所以刘谦还敢力主打这场战役。 而未来的大战役,远征起来甚至需要运兵万里,而且在出兵人数上一定要远远超过征伐匈奴地,故而粮食需求量至少是征伐匈奴地的十倍以上。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刘谦想要永远征服大草原这一点上,如果刘谦只想挫败鲜卑人,也不需要如此多的军粮,但是想要控制大草原,让大草原永远变成大汉的领土,那就必须倾大汉全国之力,才能达到刘谦的目标。 如果刘谦采用以前的方法,粮食全部采用百姓赋税,公孙瓒肯定大汉没有十年生聚,刘谦想要征服大草原根本不可能实现。 可是现在刘谦决定统一全国后,采用让各地驻军都大力屯田,然后依托这些额外的粮食做征服大草原基础,这样就可以大大提前征伐的时间。 公孙瓒的任务是在辽东击败异族,让大军在异族土地上屯田生产粮食,然后从水路征服朝鲜半岛,让朝鲜半岛也变成远征军粮仓。 五百八十五章 邹琳有孕 五百八十五章邹琳有孕 公孙瓒的任务除了保证异族不骚扰幽州外,还得大力屯田积攒粮食,还得配合水军进攻朝鲜半岛,任务一点也不轻松,甚至说这个任务艰巨也不为过。 不过公孙瓒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下来,因为公孙瓒相信刘谦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独自战斗,一定会他送来内政高手协助他。 辽东以外,并州的担子也很重。 关羽的任务是在并州一边防守鲜卑人,一边在河套地带已经没有什么人的生活区屯田,这样能够灌溉的河套地区每年都可以生产很多军粮。 至于凉州那边,同样也是地广人稀,刘谦也会在那里采用大举屯田的举措,到时候也会为刘谦攒下很多粮食来。 公孙瓒算了一下,三个地方都属于半开发地区,这些区域由于开发力度小,根本不会引起中原汉人重视,致使很多人忽略了三个地区加在一起,从面积上计算简直还要比中原大上一些,只要屯田工作开展顺利,绝对能生产出来大量的粮食。 相当于中原耕种土地面积,就算是所产粮食只有中原的四分之一,负责屯田的军队也根本不可能吃完,因为一个中原就养活了两千多万人口,以区区百余万屯田军民,就算是再能吃,也绝不可能和中原两千多万人相比。 这样,多余的军粮囤积起来,要不了几年就攒够了远征大草原的所需军粮。 平时中原对草原作战,真正被士兵吃掉的粮食并不算太多,由于运输条件极差,军队军粮大部分是靠人力肩扛。有人计算过,民夫为士兵背负的粮食,大概有一半的粮食都是被运送粮食的民夫消耗了。 而刘谦采用在边境线屯粮之举,减少了中原到边境线这一千多里的巨大粮食损耗,单单这一项就能节省下来一个天文数字来。这对于两汉一来对草原的战争上,确实是一个非常进步的创举。 公孙瓒心中一番感叹还没有完毕,刘谦又笑吟吟的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现在已经是大汉为数不多的中郎将了。见公孙瓒露出惊喜之态半天没有做声,刘谦郑重向公孙瓒承诺,只要公孙瓒能够将辽东的事业发展起来,吞并朝鲜半岛之前刘谦一定给他擢升将军。 这一下,公孙瓒更激动了,乐得只会呵呵傻笑,更说不出什么话来。 公孙瓒出身的公孙世家,数百年来一直在为大汉镇守边陲,家中自然也出现一大把军官。可是由于大汉军职升迁很难,几百年来,公孙家业也不过出现了两个中郎将六个校尉而已,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将军。 由于公孙瓒出身有些卑微,少时他就发誓要拼打出来一个和先祖同举的中郎将,让所有鄙视过嘲笑过他的人全部闭紧嘴巴。以中郎将这个官位进入公孙家的高层,成为公孙家的家主,让他受尽白眼的母亲从此挺直腰杆,不再过像一条只会受人欺负的狗一样的生活。 今天,经过十几年打拼,他终于用他的本事拼出一个中郎将来,回想到从少年时代一直到现在追求的梦想终于成真,公孙瓒失态了,第一次在刘谦面前失态了。 见公孙瓒的表现远远超过预期,刘谦知道这件事算是完美解决,于是力劝公孙瓒痛饮起来,最后两个人微醺中,勾肩搭背,唱着《大风歌》从山上共同走下来,那副姿态就如同相知相交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 刘谦一般不饮用烈酒,因为烈酒容易让他变得不清醒,而不清醒的状态处理事情就会出问题。回去之后,刘谦丢下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先是小睡一会,等酒意稍过这才召见王修,算是将幽州这档子事给暂时摆平了。 送走王修之后,刘谦感到酒意散尽,随手处理几个问题之后,就带着典韦前去战俘营,要去视察教导系统工作是否顺利。 刘谦对这些鲜卑人早有打算,这次是真的不准备欺骗鲜卑人,效仿以前杀俘的行为。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刘谦这厮改变了性情,其实这完全是贾诩劝谏的结果。 战前,刘谦根本没有考虑这些安排战俘的事情,按照最近杀匈奴人杀顺手的惯性,刘谦很可能亲自过一把让战俘挖坑然后活埋的瘾。 贾诩劝说刘谦,说这些鲜卑人基本上和乌桓羌族一样,都被中原繁华的故事给弄花了眼,心里边都有一个到中原生活的美梦。如果刘谦能够利用这一点,愿意给鲜卑人做汉人的机会,只要操作得当,其实不用刘谦大费力气就能让鲜卑人失去根本。 具体操作步骤是首先让以前投效刘谦的鲜卑人现身做法,使鲜卑战俘对去汉地生活的愿望更加迫切,就算是原来不动心的鲜卑人,至少也让他们动心。 等大多数鲜卑战俘动心的时候,刘谦再出面亲自给他们一些保证,这样就会有很多战俘愿意归降变成新汉人。 这还没完,接着,将这些新汉人安排到并州富庶的地方走一趟,告诉他们,他们未来生活的土地将会比这里更好,让汉地富庶的思想在这些人心中扎根。 然后告诉这些经历过亲眼所见的新汉人,是他们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美好还是将全家人接来共同生活美好呢?诱惑他们生出将家人接来的想法,之后就该让他们回到大草原了。 贾诩相信,只要这些亲眼目睹刘谦安排的新汉人回到大草原,大草原上立刻会掀起一场集体向刘谦依附的热潮。 鲜卑人贵族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他们一定会用武力手段镇压新汉人,但是只要刘谦能成功杀死和连,和连死后儿子太小就更难服众,鲜卑人很快就会掀起大规模的内乱。在鲜卑人内乱的情况下,梦想汉土富庶宁静的鲜卑新汉人自然更想离开草原,他们为了实现梦想,为了不做奴隶,他们一定会反抗。 武力反抗的冲突必然会死人,亲人死在鲜卑人手中后,这些新汉人和愿意依附刘谦的鲜卑人,从此就和镇压他们的鲜卑贵族仇恨不共戴天,最后一定会让鲜卑人产生更大的分裂。 鲜卑人分裂也罢,鲜卑人内乱局面扩大也罢,不管情况怎么变化,最后品尝后果的注定会是鲜卑人。随着情况恶化,鲜卑人就会因为人丁稀少而逐渐衰败下去。这对于刘谦来说,这确实是他最喜欢的结局。 刘谦非常欣赏贾诩这个不见血就能让鲜卑人衰落的毒计,为此他立刻就这个毒计开始筹划。今天收拢鲜卑人战俘之后,由于刘谦提前的安排,所有战俘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并且马上就遭到了教导系统有计划的心理攻略。 刘谦刚刚来到营中假冒伪善为鲜卑战俘包扎伤口,刚刚获得了鲜卑人对刘谦的认同,还没等刘谦将这种认同变成归属感,一个很不妙的消息来到了刘谦手中。得知了这个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的消息,刘谦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为古怪,然后就匆匆离开战俘营回到了帅帐。 回去之后,刘谦左右寻思半天,非常后悔这次心疼郭嘉脆弱的身子骨没有将郭嘉带过来,以至于他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坐在帅帐中寻思了半天,死乱如麻的刘谦还是想不出一个对策来,最后一咬牙只好去寻找他老舅贾诩了。 至于刘谦为啥不去寻找刘晔?最大的原因是刘晔这个人比较严肃,不想郭嘉那样在刘谦面前嬉笑怒骂无拘无束,刘谦也就敢将他一些私人不得已的事情告诉郭嘉,而郭嘉一般也会为刘谦处理这些私人小事。 刘谦嬉皮笑脸走进贾诩营帐,贾诩就感到有些奇怪,贾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刘谦流露出这种不成熟的孩子气了。不过老狐狸特别能沉住气,也不点破他早就看出刘谦这次前来不是因为公事,依然按照公事公办的程序办事。 “舅舅,外甥有一件事情非常棘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希望你老人家可以指点一二。” 进来扭捏了半天,刘谦见贾诩一点也也没有询问他来意的意思,只好恬着脸赶走闲杂人等,亲自给贾诩倒杯水,敬奉到贾诩面前,见贾诩接了过去,这才扭捏的开口说道。 “什么事?你为何不找郭嘉那小子商议?老了,记性不好,看看,老夫这么快就忘记了郭嘉这小子不在。嗯,难道是家中私事?” 最近郭嘉跟着刘谦很出风头,让贾诩感到了不小的压力,尽管他早就不在意这一点点怨气,可是一看到刘谦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想讽刺一下子。 “就知道瞒不过舅舅。” 关于贾诩对郭嘉有些意见这件事,刘谦起初有些不解,因为历史上的贾诩绝不会这般露骨表示他的喜恶。后来他想通了,毕竟现在贾诩是他老舅,老舅的身份在这里占着,贾诩自然不会像对其他君主那样明哲保身,而是总想在刘谦面前显出他这个做舅舅的能力,让刘谦为他这个长辈自豪。 “事情是这样的————舅舅您说这也太准了吧,一宿就弄出一个孩子来,这要是让李冰知道我该如何解释呀?” 刘谦见贾诩只是捧着茶杯,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含笑不语,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马屁而做出其他反应,刘谦只好低着头,将在去萧关路上借宿汪家邂逅邹琳的事情给贾诩讲一遍,最后百般表示他怎么也想不到,就一个晚上,邹琳竟然有了身孕。 刘谦确实有些不明白,他和李冰水**融那么多次,就连蔡云那丫头也折腾了好多天,两个人却没有一点反应,而他还是稀里糊涂和邹琳**了一番,邹琳咋就怀孕了,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闹出邹琳这档子事,对于刘谦而言确实是一个意外。事后,占了便宜的刘谦也承认了这件事,对于应承为邹琳报仇的事情倒也落实了。暂时没有安排邹琳,第一是他最近真的很忙,第二就是他一直想不到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将邹琳带到家里去。 对于家中的两位夫人,刘谦内心深处一点也不惧怕他们,只是刘谦明白两位夫人为他的诸多付出,深爱两位夫人的刘谦不愿意伤她们的心罢了。 他原想,等仗打完了,他回到雒阳后等两位夫人心情高兴的时候,慢慢将邹琳的事情说给她们,刘谦相信以两个人知书达理的秉性,最后最多幽怨他两句还是会将邹琳接回家的。可是,事态在眼下完全失去了控制,很可能在他迫不得已带邹琳回家,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两位夫人将矛盾激化,这是刘谦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就这事?” 贾诩听完之后,轻轻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案几上,风轻云淡的说道。 “舅舅哇这还不够乱吗?你老人家竟然一点也不为外甥着急?” 刘谦差点抓狂。 “怕什么在这一点上你可比你老子道德多了,这次又不是你主动勾三搭四败坏人家女孩子清白,就算人家没有怀上你的孩子,按照规矩马荷和李冰就必须很热情的把人家接回家,眼下人家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她们难道还敢拒绝人家入门不成?老夫借给她们几个胆子她们也不敢” 贾诩看到刘谦这厮已经慌了神,很是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出一番在他看来天经地义很是理直气壮的话来。 “舅舅哇您老人家说的我全都知道,现在的根结不就是我不想让她们两个伤心嘛,好舅舅,你别顾着纲常礼仪了,还是给我拿个主意解决难关才是正事。” 刘谦知道,贾诩这番话在汉代确实是铁一般的规矩,在男权之上的时代,绝大多数男人根本不会考虑家中妻子的感受,而妻子还必须笑脸相迎将男人在外边的女人迎回家,不然就是妻子不懂妇道了。 可是他毕竟是穿越而来的,他还没有完全被这个时代给彻底改变,再说马荷和李冰更是为他付出了很多,让他不想让她们两个受到伤害。为了完美达到家和万事兴的境界,刘谦立刻把贾诩茶杯中的茶水添满,然后又恭敬的给贾诩献上去。 “哈哈哈哈既然你这样想,舅舅就不再多说了,看来你小子还记得两个小妮子对你的好,就为这一点,舅舅这个忙给你帮定了。其实呀,主要还是你是当事者迷,陷在其中不能纵观全局,这才显得这般手足无措。记住,你毕竟不是寻常人,以后在感情上不能这样自乱阵脚,也应该向你处理军事问题一样冷静果断。 好了,好了,先不要答应那么快,等于变相催老夫。呵呵老夫这就给你排忧解难。第一步,汪家家主和马家有联姻,你写信请汪家主给嫁到马家的二夫人写信,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给说清楚。 第二步,请二夫人给马伦写信,恳请马伦将这件事慢慢解释给马荷。老夫相信二夫人为了汪家一定会很用心的照办,而马伦接到嫂子的请求也不敢怠慢,一定能开导马荷那个丫头接受邹琳、 第三步,马荷这个丫头是马伦一手带大的,老夫相信她肯定会听从姑母马伦的劝告。等马荷点头之后,以马荷这个丫头的聪明劲,老夫相信她自然有很多种办法说服李冰。这样这件事也就最终完美解决,你看简单吗?” 贾诩接过刘谦献上来到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后,不急不速的就将这件事很快给解决完毕。 “多谢舅舅提醒外甥拜——” 见贾诩果然轻松解决了这件让刘谦很是头疼的事情,刘谦这厮又要故技重施对贾诩大拍马屁,结果却被贾诩以军中统帅必须以身作则为由,打断了刘谦一腔溢美之词,然后就把刘谦给赶回去写信去了。 顺利解决了危机心头多时的忧虑,刘谦立刻就以最高热情加入改造战俘任务中,两天时间大半时间都待在战俘营。其余时间,刘谦不是走马灯一般将五原驻军走了一遭,深入到士兵基层和士兵打成一片,就是强提精神和关羽刘晔等人连续召开会议,制定下并州军未来发展路线问题。 两天时间内,四十八小时刘谦硬是坚持工作了四十小时,再减除刘谦每天早晨必须的晨练之后,刘谦基本上等于没有怎么休息。刘谦为何如此加班加点工作?因为刘谦知道南线这个时候各个军队已经差不多到位,就等他前去就发动对益州的攻略了,而他还有邹琳这件事需要处理。 第三天一早,天色未明,一夜没有休息的刘谦就亲自送公孙瓒一行远赴幽州。按照古礼,刘谦为公孙瓒送行了十里,离别时,公孙瓒猛然对着刘谦跪下来,见识到刘谦如何辛苦工作的公孙瓒向天起誓,誓死要完成刘谦交代给他的任务,以报答刘谦对他的相信。 此次公孙瓒带走的人马并不多,只有五千人。按照约定,幽州方面将会给他们提供粮食,为此,这五千人只携带了一个月的粮草军械。 公孙瓒临别时这个举动,刘谦很明白公孙瓒的心情,这是公孙瓒对他最真诚的承诺。刘谦望着逐渐离去的这这军队,他仿佛看到了未来一支大军在向他招手。 五百八十六章 益州局势 五百八十六章益州局势 送走公孙瓒之后,刘谦也不敢逗留,比原计划提前数天向三辅进发。和来的时候不一样,来时刘谦带领着一万,离去时却只有区区十几人。 这次提前离开一方面是潜行益州的军队基本上到达了制定位置,另一两方面则是为了见邹琳一面。毕竟邹琳有了刘谦的骨肉,而刘谦还必须按计划作战不能和邹琳举办婚礼,这样就会把邹琳陷入了难堪地步。 古代行军作战,由于大多没有详细的作战计划,只有一个主要战争目的就会发动战争,故而在作战时间上很难把握,一些战役延续数年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按照这种习惯,邹琳根本没有把握刘谦能在短期内攻占益州,如果刘谦打上一年仗,回来她就要带着出生的孩子和刘谦结婚了。未婚生子,这个在现在常见的事情,在道德lun理占据制高点的古代,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刘谦可以不介意,可是邹琳却不能不在意,毕竟这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和等若生命一般的声誉。 战略计划早早就制定好了,而且军队已经按照计划进行了部署,耗费了大量人力财力之后,刘谦不可能为了邹琳而停下来关系着刘谦军未来发展的军事行动。既然军事行动不能停止,那就只好尽力说服邹琳,让邹琳接受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了。 几天后,刘谦来到了汪家,见到了早就不知所措的邹琳。 邹琳看到刘谦出现,眼泪顿时如雨而下,个性冷淡的她再也抑制不住这些天遭受的巨大压力,一下子就软倒在刘谦怀中。 听到刘谦要把他接回雒阳,邹琳脸色逐渐转好,心道刘谦果然不是负心人,这才将对刘谦的思念和得知怀孕担心刘谦不承认的压力,温婉的倾诉给刘谦。可是当听说刘谦只准备将她接回去,却不能和他完婚之后,和刘谦亲热中的绯红脸颊,顿时又变成了青色。 尽管心中有无数委屈,但是在男人之上的时代,邹琳也不敢以个人幸福而阻止刘谦准备多时的军事行动。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刘谦的一众手下以后一定会对她非常敌视,甚至会将她和妲己褒姒相比。 看着邹琳一副如同受伤小兔子的模样,却不敢为她的幸福去争取,刘谦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尽管刘谦很有把握三个月内平定益州,但是三个月邹琳小腹已经隆起,婚后几个月就生小孩,最后还是会被人说闲话。 就在刘谦为难之时,刘谦老舅贾诩拼着老命也快马赶到了汪家,然后就以刘谦长辈身份向汪家提亲。商议好婚事之后,贾诩提出刘谦马上就要出征,为了弥补邹琳的遗憾,他做主在汪家为刘谦举办一个不声张的简易婚礼。 简易婚礼虽然没有少女梦想中隆重的婚礼美好,可是和刘谦征战后来举办婚礼相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邹琳感激的答应了贾诩的提议。 贾诩是刘谦正牌老舅,有他在场至少在礼法上显得更具备合理性,汪家也感到贾诩这个提议很好,于是立刻操办起来,第二天就在汪家为刘谦举行了一个秘密的婚礼。 婚礼仪式刚刚结束,门外有人通报雒阳刘府夫人驾到。 刘谦一听立刻向贾诩连连点头致意,他心里清楚,雒阳刘府来人就表示贾诩的计划成功了,他更是猜测今天来的这位夫人是李冰。因为马荷有身孕不适合远行,所以这次来的夫人除了李冰就不可能是别人了,毕竟刘谦眼下只有两位夫人,另一位准夫人蔡琰还没有举办婚礼,不能以夫人相称的。 果然不出刘谦所料,来者正是李冰。李冰代表雒阳刘府,正式对邹琳下聘礼,这样一来这件事就变成了刘谦两位夫人主动给刘谦张罗小妾,至少在外人眼中,这件事就没有刘谦什么事情了。 李冰猝然间见到刘谦这厮在这里,脸上的神情一时间丰富多彩之极,刘谦相信,假如李冰没有看到老舅贾诩在场,估计会对他使出一点颜色看看。 好在刘谦这厮脸皮够厚,只要不是李冰当着外人面让他下不来台,其他的他都不会在意。明明看到李冰幽怨中一丝责备目光,这厮却假装没有看到一般,很是大方亲热的越过众人,上前拉着李冰温热的小手,将李冰介绍给在场众人。 当介绍到邹琳的时候,刘谦这厮才稍微尴尬了一下,然后一手拉着邹琳一手拉着李冰,两边同样对待的介绍起来。这个很多人没有注意的举动,却让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刘谦心中地位,更是对雒阳之行惴惴不安的邹琳,心中这才生出了一些安全感。 由于今天是刘谦和邹琳的大婚,刘谦就算是有一肚子话想给李冰说,但是不管是按照规矩也罢,还是为了照顾邹琳的感受也罢,都不适合寻找李冰说些什么。 当晚,邹琳身子有孕,不能*房,所以就算是新婚之夜,刘谦也不能做些什么事情。望着身旁美人在侧却不能碰,这让刘谦这厮简直有些如坐针毡一般。 假如面前的不是货真价实的老婆,刘谦也不会有多么迫切,可是面对着只见过数面其实并不算熟悉的邹琳,刘谦心中很多花招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假如邹琳是蔡云该有多好,就算身子有孕也还有好多花招可玩。” 在这个时刻,刘谦这厮眼巴巴打量着灯下显得很妖娆的邹琳,没有想起马荷李冰,却加倍思念一直任他胡为的蔡云了。 想归想,知道蔡云远在千里之外的刘谦,还是很现实的放弃了一肚子邪恶念头,背诵着《养生经》试图让内心平静下来,最后度过了他的第三个新婚之夜,也是一生中唯一没有鱼水之欢的新婚之夜。 第二天,当刘谦耐心等待邹琳化好妆,带着邹琳前去给贾诩请安之后,又沉住气陪着邹琳吃完早饭谈了一阵子情话,这才得空前去寻找李冰。可是当他来到李冰的客房时才知道,李冰没吃早饭就走了,这个结果让刘谦这厮一阵子无语。原想快马追上李冰问下究竟,不过考虑到他只能陪邹琳两天时间,最后为了照顾邹琳的感受还是放弃了。 第二天晚上,知晓刘谦心意的邹琳,很乖巧的让她随身侍女代替他伺候刘谦。第一天晚上毕竟是她的新婚之夜,她不希望有别人干涉对于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夜晚,但是第二个晚上她为了照顾刘谦,她就顾不得许多了。 古代,一般大家族女子出嫁都会陪嫁侍女,这些侍女其实也算是丈夫变相的女人,她们可以在女主人身体不适,或者是女主人为了吸引丈夫的时候,代替女主人伺候男主人。故而,邹琳这样做在古代也很正常。 邹琳不知道刘谦时下已经被养刁了胃口,不是国色天香这厮决不动意,不然她决不这样安排。 当晚,刘谦准备安歇时,邹琳羞红着脸将她的安排告诉刘谦,力劝刘谦前去侍女的房间住宿,却遭到了刘谦严词拒绝。 起初,邹琳还以为刘谦面子上抹不开,假装正经,可是在她不停劝说下,致使刘谦不耐烦的训斥她之后,她才知道刘谦是真的不喜欢。 深怕这个自作主张之举引起刘谦对她的反感,邹琳慌忙向刘谦请罪。刘谦这厮意味深长的捧着邹琳的小脸,很是真诚的告诉邹琳,他这辈子只爱他这个几个妻妾,有她们几个他就满足了,结果将邹琳感动得一塌糊涂。于是当晚刘谦如愿的让邹琳献上了嘴唇,动作尽管还很生涩,可是刘谦却很满意。 别看刘谦显得很专情的陪伴着邹琳渡过新婚美好时光,让邹琳真实感到了刘谦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刘谦却在不影响邹琳的时间内,对于益州方面的一切情报还是一丝不苟的进行了指示。 这样,在三天之后刘谦离开前往汉中的时候,各支军队所在位置刘谦心中就一清二楚,然后在他的指示下开始了益州攻略。 汉代时的益州范围非常大,包括现在陕西汉中整个四川贵州和云南。 可惜由于古代蜀道难行,汉代益州除了成都平原和几个适合农业发展的小平原之外,其他的地方开发力度还很小。虽然益州刺史管辖的范围很大,可是因为益州民族杂居耕地和中原相比开发程度低,而不容易出政绩,致使很多官员不愿意到益州上任。 在汉代历史记载中,明确记载了很多官员被委任在益州为官,结果走到了半路,感叹道路难行而打到回府的事情。比如,荀攸就曾经被委任到益州做官,走到中途看到蜀道难行,就对益州不抱好感而跑了回去。 也许正因为益州在党人眼中属于鸡肋,而益州这些年也被黄巾浪潮感染,这才让何进趁空子把益州控制在他手中,将益州变成了他的势力范围。 可惜,何进派遣到益州的郗俭能力不足,到任两年不但没有将益州的黄巾给平叛下去,最后反而在今年被黄巾攻破了治所,最后被益州黄巾大头领马相给宰了。 原本,如果不发生匈奴入侵三辅的事情,刘谦在击败袁绍等人的反叛后,就会派人前去益州平乱。结果因为匈奴一闹腾耽搁了刘谦时间,让何进将手下爱将刘焉给派到了益州。 刘焉听说益州有天子气,早就向入主益州了,为了做益州牧,他今年春天可是没少拍何进的马匹,最后硬是以做党人内奸的条件和何进达成了条件,可惜最后却被小刘辩无情的阻止,打碎了他编制了数年的梦想。 不久前,中原已经乱套情况下,马相攻破雒县杀死郗俭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刘焉耳中,刘谦听到之后立刻意识到机会到了,大喜过望中筹划了一番,就以为何进分忧的名义求见何进。 益州原来就不是一个好地方,何况眼下益州黄巾贼马相正闹得欢,继攻破雒县所在的广汉郡之后,一月之内又相继攻破蜀郡和键为郡,眼下正在攻打巴郡。如此形势下,何进属下的官员人人自危,深怕被何进派到益州送死,现在刘焉出面表示愿意为何进解忧,人人都对刘焉不惜溢美之词,于是刘焉以英雄般的姿态向益州出发了。 等刘骜到达益州的时候,马相的巴郡攻势基本上已经结束,巴郡治所江州被马相攻破,巴郡太守赵部也被马相给宰了。如此一来,马相已经攻略了整个益州北部,声势确实相当惊人。 非常遗憾,黄巾善于破坏不善于经营这一点在马相身上表露无遗,他只是攻破了北益州,却没有把北益州实际控制在手中,这样就给了刘焉空子钻。 当时,益州除了马相的势力最大外,还存在几股特别的势力。这几股势力分别是张衡、张脩、贾龙和刘焉。 先说张衡,张衡是五斗米教创始人张陵的儿子,继承了老子的宗教之后,由于五斗米教确实救活了很多益州百姓,所以五斗米教在益州发展速度惊人,益州三分之一的百姓都逐渐信奉五斗米教。 如果按照教徒规模计算,五斗米教教徒人数远远超过了黄巾马相,可是因为张衡现已老迈,加上张衡没有什么野心,故而就算五斗米教的影响力最大,也只能将他算作第二势力。 其次相对比较强的势力是张脩的势力。严格说来张脩其实也算作五斗米教的一部分,只是此人野心很大,他虽然也是利用五斗米教招拢教徒,可是他的五斗米教已经和张横的五斗米教不是一个体系了。 据说张脩是五斗米教创始人张陵的弟子,张陵死后他还跟着张衡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就离开了张衡独自发展去了。中平元年,张脩看到中原黄巾闹得烽烟四起,就认为汉室气数已尽,遂发动教徒开始暴动,武力开始攻打巴郡。 可惜张脩不像黄巾起事前做了充分准备,投机取巧的行动,因为教徒没有进行必要的军事训练,明明在人数上占据着很大优势,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如此只有占据巴郡东部慢慢发展了。 再其次的势力就是贾龙了。 贾龙的表面身份是巴郡的郡吏,本身是巴郡的世家豪强之一,因为特殊的身份就变成了巴郡世家豪强的代言人之一。 贾龙是伴随着张脩造反而崛起的。张脩起事时因为对属下控制力不强,属下就对巴郡世家豪强发动了攻击,为了保证世家豪强的利益,身为贼掾吏的贾龙自然就成为世家豪强的代言人,带领大家筹措的军队阻止张脩向巴郡南部扩展。 在此不得不提,汉代有一种限制本地豪强作乱的良好习惯,那就是在朝廷认为必要的时候,就会强制在地方上座大的豪强迁移到京师附近。这样既解除了豪强对本地的影响力,同时又繁荣了京师地带的经济。 这种强制性迁移,汉武帝干得最多,其后当刘秀统一全国后,为了防止最后攻打下来的凉州益州豪强作乱,也大规模的搞了一次。 自从刘秀整顿过益州豪强之后,益州的世家豪强逐渐消失在大家视野中,原因无非是他们和中原的世家豪强相比,他们根本没法比。 东汉建立后,跟随刘秀打天下的功臣大多是中原人氏,大家都喜欢在雒阳附近和老家兼并土地,京畿地区和刘秀老家南阳郡就造就了很多豪强。 如果说以上的功臣都属于新兴豪强的话,东汉还存在一些老牌豪强。 这些老牌豪强一直顽强存活下去的,主要原因是刘秀起家的时候是他们大力支持的原因,老好人刘秀称帝后自然不好意思强制让他们搬迁。这些老牌世家豪强主要集中冀州,其次是属于中原地带的豫州兖州青州。 益州豪强也许是当初被整顿的很厉害,此后官员也很重视这块最后并入大汉土地上的豪强,所以益州的世家豪强和中原比起来确实相对较弱。 相对较弱也是贾龙势力不能快速打败张脩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世家豪强根本不在乎国家利益。 自从东汉建立,历代官员一直对他们管理的很厉害,让他们一直不能向中原豪强那样快速发展,而眼前张脩作乱让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废,他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争取人口土地,高速度的发展壮大起来。 等这些人壮大的差不多,他们就有了新想法,他们再也不想过以前的生活了,他们需要在益州做主。他们当然不敢明面反抗国家,他们只是想和管理益州的官员达成妥协,让代表国家的官员对他们兼并壮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在地方官没有答应他们这些条件之前,他们认为他们还必须控制住他们的军队,这样他们就能占据更多的主动权。也正是他们抱着这样的看法,他们才会对马相攻伐巴郡视而不见,最后让马相攻破江州杀死了不愿意和他们合作的新任太守赵部。 五百八十七章 挺进益州 五百八十七章挺进益州 新太守赵部顽固的要执行朝廷一贯政策,使贾龙为首的世家豪强集团对赵部非常不满,于是他们就眼望着马相围攻江州,而按兵不动。知道赵部被马相杀死后,这些本地豪强纷纷弹冠相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最后一个势力也是最弱的一个势力刘焉强势进入了益州。 前边曾经说过,刘焉和刘表向上追溯血缘的话,可以一直追溯到汉景帝第五子鲁恭王刘馀,汉章帝时期,其中一支迁到江夏郡竟陵,然后就在竟陵安家落户,刘焉就是出自竟陵这一支。 益州乱,刘焉岂能不知,他可不会傻乎乎的指望宗亲大义让益州臣服。拿到何进委任状之后,刘焉顺路回了趟老家,从竟陵宗室中召集一批为数三千人的私军,然后就带着这些人马开赴益州。 刚刚从水路进入益州东边的巴郡,就听到马相攻破江州的消息,这让刘焉也有点头疼。这时,贾龙主动找到刘焉,想要试探刘焉。刘焉曾经连续外放一方诸侯,心机深重,识破贾龙的心计之后也不点破,只是随便说一句,一切看贾龙等人的表现说话。 贾龙虽然没有试出刘焉的底线,可是他认为刘焉最少比赵部会做人,盘算刘焉初来乍到兵马又少,只要他们能立下功劳控制住益州兵马,还怕刘焉最后不低头吗? 贾龙回去后将他的打算告知其他世家盟友,大家都认为贾龙分析的不错,于是他们抱着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想法,主动出击马相。 可怜马相当时正被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见到江州世家豪强主动出迎向他示好,他就以为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殊不知正是这些偷偷打开了城门,这才让贾龙以五百精锐冲入马相房中,当场就将马相剁成了肉泥。 事情都有相似点,黄巾之乱因张角突然暴毙而轰然灭亡,益州黄巾首领马相一旦身死,益州十几万黄巾军立刻成鸟兽散,一夜之间十几万大军就只剩下了一座空营。 刘焉见当地豪强势力很强,决不是他手中三千人马能够对付,就暂时虚与委蛇,其实暗中却在不断打探益州各地的实情。以贾龙为首的益州当地派,见刘焉比较好说话,就拥立刘焉为益州牧,然后挥军西下来到广汉郡雒县,要让刘焉在益州治所行使益州牧大权。 要说贾龙等人如此向刘焉示好,刘焉最少也得等上一段时间翻脸不是,可是刘焉就是刘焉,寻找到合适盟友之后,立刻对贾龙翻脸了。 刘焉的眼光很亮,他首先找到占据巴郡东北部的张脩,张脩这些年一直被贾龙打压发展不起来,早就对贾龙一肚子怨气,现在见汉室宗亲益州牧刘焉前来找他,当即一怕集合。经过这几年独自发展,张脩逐渐看出单单依靠宗教也闹不出什么名堂,见刘焉有朝廷大义,于是顺水推舟就投靠了刘焉,指望依靠刘焉这棵大树好乘凉。 说来也该刘焉发达,就在刘焉进入益州的时候,五斗米教教主张衡驾鹤西游了,他儿子张鲁继承了他的大业,做起了五斗米教的掌门人。 此时的张鲁还很年轻,正是不安分有野心的年纪,其实他早就对马相和贾龙不满,可是当时他老子还活着,容不得他当家做主,现在他老子死了,他终于掌握了大权,就有了在益州一展身手之心。恰在此时,刘焉前来寻找他密谋除掉贾龙,此举正中张鲁下怀,于是刘焉拜张鲁为军司马,允许张鲁独自召集一军。 只要是稍微有志的豪杰,都不愿被别人架空,刘焉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豪杰,他自然不愿做有名无实的益州牧。当然,这只是外人看到的表面现象,大家不知道刘焉心中有一个天子梦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刘焉岂能让贾龙坐大。 刘秀知道豪强的危害,刘焉心中当然门清,为了给他的江山基业打牢根基,刘谦就绝对不允许当地豪强对他有半点危险。于是,知道早晚必须动手的刘焉,知道多等一天贾龙等人实力就强上一分的刘焉,在联系好张脩张鲁之后,立刻对贾龙等人展开激烈的打击,最后将贾龙等人抓住砍头示众。 灭除了贾龙之后,由于张脩和张鲁两人不对付,刘焉利用两个人的矛盾,左右逢源,逐渐有了控制住益州的趋势。 为了更好的将益州控制在手中,稍微稳定益州之后,刘焉立刻仿效先贤设立招贤令,吸引了一大批益州人才,这些人才有张松、王甫、黄权等人。另外,刘焉为了加强益州军备,也从益州招罗了一批武将,这些人有张任、严颜、高沛、杨怀等。 以上就是刘谦得知的益州现在的基本情况。 从这些情报中郭嘉分析,刘焉入主益州时间太短,真正忠于刘焉的军队不多,而由于刘焉严酷镇压了益州一大批豪强,益州世家豪强对刘焉的态度极差,很多人正在私下密谋对抗刘焉。故而,眼前就是刘谦攻打益州最好的时机,如果耽搁下去,一旦等刘焉将益州真正稳定下来,以益州山川之险,刘谦就是想大举兴兵难度也很高。 为了顺利进军益州,郭嘉就采用了声东击西的计谋麻痹刘焉,让刘焉以为刘谦前去并州打大仗,短期内不能回到中原,这样刘焉就会对刘谦掉以轻心,这样刘谦才能比较轻松的攻入益州北部的几道险关。 刘谦大部分采用了郭嘉的建议,但是在进军路线上刘谦却和郭嘉有些分歧。 刘谦认为,就算刘焉没有专门防范他,可是刘焉只要数千人派人守住剑阁葭萌关等关口,刘谦纵使有数万大军也不可能过去。 郭嘉从来没有去过蜀地,自然不知道益州山川的险峻,这也难怪他对剑阁等险关有些大意。其实刘谦也没有去过,不过他听说历史上霍峻在葭萌关凭借数百人就阻挡了一万多人马,以他丰富的战斗经验,自然就能想象出这些关口的险峻。 后来,刘谦故意卖弄了一次学识,将历史上邓艾走小路奔袭益州的路线告知了郭嘉。 郭嘉很震惊,他实在想不出,从来没有去过益州的刘谦为何对这些隐秘小路如此熟悉,当下就诚恳的向刘谦请教。 刘谦见郭嘉难得的谦虚了一次,心情大好情况下就告诉了刘谦谜底,是负责绘制地图的暗隼卫探索出来的,他早在去年就知道有这几条小路了。 郭嘉早就听说刘谦前年派出了很多人,跑到全国各地实地勘察绘制新式地图的事情,为此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疑问,可是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了解刘谦,如果刘谦愿意一定会告诉他,如果刘谦不愿意,那一定是很大的秘密了。 郭嘉猜的不错,如果当年刘谦不指点探路的暗隼卫,暗隼卫也绝对不会注意哪些茫茫大山中的羊肠小道,可是这确实关系着刘谦穿越而来的最大机密,刘谦当然守口如瓶了。 数天之后,刘谦带领两万精锐步兵,从他控制下的氐道进入凉州武都郡,然后走山间小路进入益州广汉蜀国人迹罕至区域,然后顺利到达阴平。 到了阴平之后,刘谦立刻询问负责前期工作,已经来到二十多天的工程部队位置,得知工程部队已经在阴平道建造了一大半栈道和索桥,心中大定,稍微休息半天之后,全军两万人马就开始了数百里的奇袭之旅。 [奇^书 ^网][q i].[s h u] [9 9].[c o m ] 由于对益州作战计划制定的比较早,刘谦还没对三辅采取军事行动,就派驻扎在陈仓的数百工程兵,提前在暗隼卫引领下进入阴平道,负责在阴平道险要的地方搭建简易木桥栈道,如果有些地方实在难以通行,刘谦建议在哪些地方搭建绳索,军队将采用平时训练过索桥的基本功前进。 刘谦如此认真,也有不得已的原因,时下他的兵马虽多,那是他主要引进大量新汉人骑兵的缘故。这些游牧出身擅长骑射的新汉人,对刘谦军队战斗力增强确实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眼下刘谦能够使用的精锐步兵,还是当初在南阳郡由黄巾战士和私兵组成的队伍,这些队伍由于训练时间长,不是参加过多次战斗的老战士,就是对他特别忠诚训练特别刻苦呈现后来居上的刘家私兵。 历史上邓艾带领了三万兵马进入阴平道,最后竟然迫降了蜀国,刘谦这次虽然只带领了两万人马,但是刘谦自信如果邓艾三万人马遇到他,他的两万人马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干掉邓艾的三万大军。 这种自信并不盲目,不需要调查这些战士的辉煌作战记录,只要查看他们每天消耗一般士兵五倍的钱粮,以及他们超过普通士兵三倍的训练量就能看出一斑来。 付出就会有回报,刘谦用大量肉食品补充了战士每天巨额的训练消耗,他们在技战术方面远比一般士兵更加熟练,加上刘谦研制出可以五连射的弩机,更让这些精锐战士如虎添翼。 如果只是这样,刘谦也不会如此自信。 刘谦一直相信只有参加过战斗,一次又一次用鲜血洗礼兵培养出独特作战风格的军队,才能被称作精锐部队。没有参加过战斗,不管平时训练如何了不起,在刘谦眼中依然是菜鸟部队。 不提这支部队建立前,骨干战士曾经参加过他所有参与的战斗,也不提其中战绝大多数的前黄巾战士,真正建立之后,这支部队就跟着刘谦参加了幽州战役,然后参加了三辅大战等等一系列战斗,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连续胜利。 连续的胜利培养了战士们坚挺的必胜信心,让他们不管陷入何种不利的地步,他们也不会消沉气馁,直到战死的那一刻他们的胸中还是相信他们必胜。 当然了,战士们不畏牺牲的意志,其实和刘谦对于他们家属安置和教导系统不间断鼓励也有很大联系,自然也和刘谦为他们尽心配置的武器铠甲有很大关系。 战士们不知道,刘谦为了生产出更多的铠甲连弩,早就沿着白河建立了十几个蓄水大坝,沿着河道建立了一百多里的水力驱动机械,更是发动了十数万南阳郡妇女参加了生产制作。 战士们更不知道,南阳郡北部原来还可以出产数百年的钢铁,由于刘谦急剧的需求,现在基本上已经被消耗大半,按照刘谦眼下的扩张速度,最多五十年,宛城以后就不会产铁了。 战士们还不知道,他们原来引以为傲的家乡绿色山水,因为刘谦需要制作弩机弩箭,但凡适合制作弩箭弩机的树种,眼下即将灭迹。当然,这也和张瑜马钧发明了可以加快制作弩机的方法有关,自从采用主要部件采用金属之后,他们硬是将原来一到两年可以生产出来的弩机,压缩到了两个月的时间。 刘谦出发之后,尽管感到道路确实难走,但是一路上由于工程兵早早将道路普铺好,故而两万多人行军的速度要比历史上邓艾的军队快了不少。 就在刘谦出发后不久,又有一万刚刚从其他军队抽出的步兵,沿着刘谦走过的道路出发了。这支队伍的主要目的不是跟随刘谦作战,而是负责阻击敌人从剑阁葭萌关回身攻击刘谦后背。 历史上刘禅这小子看到就算不投降,以后的日子注定不好过,于是在黄浩等人劝说下向邓艾投降。现在,刘谦可没有半点把握刘焉会效仿刘禅,以郭嘉对刘焉的分析,不到最后关头刘焉绝不会放弃益州,所以刘谦就必须做好部署。 除了跟在刘谦身后的一万步兵之外,郭嘉将会在刘谦行动半月后,估计刘谦即将走出阴平道来到江油前夕,带领步骑五万在剑阁制造声势,牵制刘焉在剑阁葭萌关的守军。 如果剑阁葭萌关这些刘焉守军即使知道刘谦攻入益州,也不准备回军援救,那么原来负责掩护刘谦后背的一万步兵,将会从内部攻打他们,最后在郭嘉内外配合下消灭这些刘焉军。 只要打开益州北大门,郭嘉相信以这次纠集的八万大军,横扫整个还没有稳定的益州根本不是问题。 光熹元年九月十七日,刘谦率领两万精锐步兵,没有损失一人的出现在江油。 虽然此行因为后期根本没路,工程兵费了很大力气才为刘谦搭出几道索桥,士兵过索桥的时候只能一个一个来,为此耽搁了数天时间,超出了原来计划的预料,可是见江油没有没有半点防备的样子,让刘谦军没费一兵一卒攻占了江油,刘谦还是很高兴。 通过在江油的打探,刘谦知晓郭嘉已经在剑阁前摆出了攻势,当下立刻吩咐关闭江油城门,全面戒严,让两万士兵进行休息。 当天下午休息,三更天刘谦就吩咐做饭,四更天士兵全部整装待发,然后在刘谦命令下开始了刘谦建军后第一次步兵长途急行军。 由于这次长途奔袭,全军最高元首刘谦亲自参加,而且是没有骑马全途步行,给大军树立了榜样,心里边将刘谦当做神明一样的战士们,在领袖带领下兴奋得根本不知道累,两天之后的半夜,每天突击行军一百多里的大军来到了绵竹关。 九月十九日,半夜的月色很好,将绵竹关城头映照的很亮堂,至少是藏在关前不远处林中的刘谦是这样以为的。 看到城头走过三两个没精打采的士兵,刘谦猜到刘焉已经知道他们来到益州的消息,可是刘谦更加肯定的是刘焉错误估计了刘谦的反应,他是以这个时代一般军队行军速度来计算刘谦前进路程,这才会让关头的士兵没有按照战时那样的频繁巡逻。 月夜下,刘谦笑得很甜。 他付出了这么多,正好希望刘焉发生这样的错误判断。 “干活了我们付出这么多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大家身上了。” 刘谦回身对藏在树阴影下的一千名特种兵认真的说道,然后第一个猫着腰离开树林,借着旁边山势的阴影像只狸猫一般向绵竹关潜去。 刘谦这句话并不是虚话空话,而是一声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叹。 其实以特种兵夜间作战无往不利的辉煌战绩,刘谦原可以轻松的夺取,还以为刘谦远在并州草原而疏于防范的剑阁刘焉军。但是,刘谦知道取巧的事情只能成功一次,特种兵突袭了剑阁之后,剑阁后边的葭萌关和涪水关绵竹关的刘焉守军,一定会严加防备特种兵这种手段。 如果大军为此被阻挡在葭萌关,就像历史上霍峻那般将他们阻挡在关外,那样他们将会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最后说不的还得采用走阴平关这条路。与其这样,刘谦干脆走了阴平关,而把特种兵这个杀手锏留在了最后一道关隘绵竹关上。 虽然进入了秋天,可是益州的秋天来得比较迟,花草树木还十分繁茂,为了不弄出声响,特种兵战士行动都很缓慢。掉在后面的特种兵战士,望着刘谦藏在阴暗中快速移动却没有半点声息的阴影,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五百八十九章 连战连捷捣黄龙 五百八十九章连战连捷捣黄龙 刘谦兔起鹘落间,首先来到绵竹关下,认真观察一阵子,为突击战士寻找到一个最佳射击地点之后,静静等待第一批负责狙击手的前来。 负责狙击绵竹关上巡逻的神射手,一共五十人,按照作战计划,这次夜袭行动由他们率先发动。 之所以安排五十人,是因为刘谦害怕走漏了风声,让刘焉得知他们已经突进益州内部,那么刘焉就会加强绵竹关的守备,城头巡逻兵肯定要增加不少,这五十名神射手就是为了应对这种可能而准备的。 绵竹关今晚的戒备情况如此松懈,证明了刘谦制定的突击行军非常正确。 刘谦率领大军进入益州的军事行动,虽然被江油城的百姓知道的很清楚,可是由于刘谦军占据了江油通往绵竹的官道,其他小路根本不适合战马奔跑,所以刘谦军突击行军就杜绝了江油城百姓给刘焉传递消息的可能性。致使刘焉时下只是得知了郭嘉攻打剑阁的情况,根本不知道刘谦已经来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狙击手全部到达作战位置,由于绵竹关巡逻兵很少,他们几个人共同猎杀同一个刘焉军,这就让刘谦感到狙击行动肯定万无一失。 狙击手经过简单商议之后,分配好各自的作战任务后,夜月下绵竹关巨大的阴影中,紧贴着城墙的地面慢慢站起了数排手持飞爪口衔环首刀的特种兵。这些特种兵呈蓄势待发之势,只等刘谦下令狙击手设计后,他们就立刻以最快速度向城头攀爬。 “呱呱呱” 城头上一名刘焉军巡逻兵很是奇怪,九月深秋天气又没有下雨,为啥还有青蛙在绵竹关下边叫得那么欢畅呢? 可惜,这个念头刚刚生成出来,这名巡逻兵就感到身上好几个地方忽然传来一阵阵巨疼,他很想大声将敌袭的消息叫出来,让正在梦想中的战友醒过来拒敌。 可是等他用尽全力呼叫出来敌袭的声音后,他才发现他的声音虚弱得好像梦呓一般无力,然后只感到全身越来越冷,最后瞪大眼睛僵直了身体没有了气息。 由于这次狙击的弩机上面涂油加血封喉的剧毒,机括响起后,果然如大家所想那般,绵竹关上没有发出半个频死者的惨叫,只发出几声如同母鸡展翅飞翔的扑腾声。 阴暗环境中,动作命令根本不能采用,在不能用话语下达命令的环境中,用青蛙叫声当做攻击命令还是很适合的。看到身边的刘义双手捂嘴发出响亮的蛙鸣,狙击手顿时就发开了手中的机括。 一切显得很是完美,刘谦也丝毫不敢耽搁,猛然挥动手中的飞爪,飞爪抛出去的同时,刘谦双脚立刻发力蹭蹭就向绵竹关城墙上蹬去。 等刘谦来到绵竹关之上,绵竹关的刘焉军还没有做出一点反应,直等到刘谦带领十几人打开绵竹关大门之后,一些刘焉军才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妙,可是这个时候关门大开的门洞中刘谦军正在蜂拥而入,对于刘谦而言,这就标志着大势已定。 屠杀,月夜下,刘谦军对刚刚醒来衣装不整的刘焉军展开了一场屠杀,而冲在最前边的永远是手执银枪的刘谦。 在刘谦带领下,手足失措的刘焉军很快便被打懵了,他们不是跪下来对刘谦军投降,就是利用没有穿军装的机会,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刘谦军对逃窜的刘焉军展开了奋勇追击,但是就是这样,战斗在不足半个时辰内彻底结束,最后统计两千名刘焉军成功逃脱者只有三十多人。 留下一千五百名战士负责看守俘虏防守绵竹关,防止绵竹关北边的刘焉军从绵竹关支援刘焉,刘谦没有让战士们休息,立刻沿着官道急行军向离此只有十几里的绵竹杀去,因为刘焉就待在绵竹,只要打下了绵竹抓住了刘焉,刘谦这次军事行动就算成功了。 前边说到贾龙拥立刘焉在益州治所雒县进行益州牧上任大典,等刘焉除掉贾龙之后,却感觉到雒县被马相破坏的太厉害,已经不适合作为大本营,就暂时将治所迁移到了雒县北边的绵竹城,命人前去成都重修成都城。 成都在西汉时是全国有名的大城池,可是在东汉,成都除了继承了原来大汉西南最重要的经济交流城池之外,在文化政治上一直没有什么地位,这一切都源于两汉之交的公孙述。 公孙述,字子阳,扶风茂陵人氏。王莽篡汉时他出任蜀郡太守,由于不满王莽,公孙述自领辅汉将军益州牧,开始了他割据益州自守的历史。 王莽末年群雄竞相争霸,看到天下糜烂的情况,再看到他之下益州的繁荣,公孙述认为他有足够的势力争霸天下,于是在成都称帝,由于是从成都发迹,公孙述自立国号“成家”。并一切效仿汉制,以益州为司隶校尉,以成都为成都尹。 公孙述最强大的时刻,迫使凉州军阀隗嚣向他称臣,雄踞了基本上大半国土,这逐渐让他骄傲了起来。后来刘秀自冀州崛起,逐渐平定了大半个天下,数次写信劝说公孙述归顺。可是公孙述也是一代英豪,如何愿意屈居在刘秀之下称臣,于是刘秀最后就让大司马吴汉攻打公孙述。 蜀地不宜行军,吴汉虽然在征伐公孙述过程中,取得了不断的胜利,可是也为此付出了不菲代价,这就加剧了吴汉对公孙述的仇恨。等打败公孙述之后,吴汉不但灭了公孙述满门,还放任手下士兵抢掠了成都三天,最后一把大火把西南雄城成都付之一炬。 由于成都已经成为废城,加上蜀地流传居成都成天子的谣言,历代益州刺史也不敢修缮成都,就把益州治所迁移到成都北边的雒县。 现在刘焉控制了益州,想到那句居成都成天子的谶语,自然将未来大本营放在了成都,于是在时局稍微稳定情况下,就命跟随他来到益州的属下赵韪重修成都。 刘谦原来从请报上得知刘焉待在雒县,所以他原计划是干脆让手下士兵休息,到天明再奔袭雒县,不想从绵竹关守将董扶口中得知,时下刘焉将治所迁到了绵竹,而绵竹城离此很近,就立刻改变了心思。 董扶原来是朝廷的一个郎官,几年前投靠了何进,这次由何进委派他前来辅助刘焉。刘谦以前也去过不少次何进的大将军府,也见过这个董扶,见董扶一个劲对着他叩头请他饶命,就随便给了董扶一个绵竹令,这让董扶一下子就对刘谦死心踏地,将很多机密情报说给刘谦。 见刘谦要突袭绵竹,董扶不顾劳苦要亲自给刘谦带路,让刘谦很轻松的来到了绵竹城。到了城下,董扶谎称绵竹关遭到当地豪强偷袭,他这次回来时为了求援云云,就成功诈开了绵竹城。 见如此简单的达成了任务,刘谦看着在一旁露出巴结脸色的董扶,心中对董扶的表现很是满意,因为董扶也算是给他学习中的用人之道上了生动一课。 一万多精锐之师突然杀尽毫无防备的绵竹城,这在古代绝对是一种灾难性的后果,在刘谦军连续击破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几支刘焉军之后,绵竹城就落入了刘谦的手中。 可是当刘谦军彻底控制绵竹,发现捕获的刘焉人马中没有刘焉后,刘谦才知道,原来刘焉今天下午临时起意要去看一下正在重修的成都,这才逃过了一劫,这也难怪董扶不知道了。 刘焉虽然没有抓住,可是刘焉除了一个留在何进那里做人质的大儿子刘范,以及早早死去的三儿子刘瑁之外,次子刘诞和幼子刘璋都被刘谦捉到了。 至于文臣武将,除了负责在各地镇守的官员以及保护刘焉前去成都的吴懿之外,其余一个不剩的全被刘谦抓获。如此一来,就算是刘焉想要继续抵抗下去,他的根基基本上已经被刘谦废掉,也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拿下绵竹破坏了刘焉根基之后,刘谦第二天立刻整军前去成都,可是当刘谦到达成都之后,却发现成都已经不见了刘焉军半个影子。后来刘谦才知道,昨晚刘谦攻打绵竹的刘焉溃兵,飞马已经将他带兵突进益州的消息告知了刘焉。 刘焉听说刘谦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绵竹,一边感叹他运气好临时改变主意逃过一劫,一边立刻带领着吴懿等人连夜逃到了巴郡。 逃命情况下,刘焉也发挥出了飞一般的速度,等刘谦急行军来到成都的时候,刘焉也到达了东郡的江州。 刘焉前来江州有连个原因,其一江州地靠长江,他可以随时利用长江离开益州,让刘谦对他爱莫能助。第二江州是刘焉用心打造的一个重要军事基地,他还梦想利用江州这个走出益州的隘口,顺江而下攻取袁术控制下的荆州。 江州就是后世的重庆,刘焉将江州当做军事要地,确实证明了刘焉有一些军事眼光,不过只有刘焉知道,将江州发展成军事重地的主意出于他比较倚重的谋士——法正。 历史上,法正虽然最后也在刘焉手下效力,可是刘焉却不太重视法正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家伙。现在历史已经被刘谦这厮改变的面目全非,因为法家之事刘谦和法正结下了仇恨,刘焉得知法正和刘谦的仇怨之后,就改变了主意,重用了法正。 刘焉的眼光不错,至少他能看出何进已经快要完蛋,何进东边的诸侯如果不团结下去,只要给刘谦十年休养生息的时间,天下注定回事刘谦的。所以,不提他上次在雒阳和刘谦结下的仇怨,但以限制他的天子梦能否达成而言,他也必须和刘谦敌对。 法正和刘谦有深仇大恨,而和刘谦也素有冤仇的刘焉自然就相信了法正几分,至少不用担心法正抱着人往高处走的想法,良禽择木而栖而投靠刘谦。 由于刘焉和法正有了共同仇人这个相似点,两人之间不由得就近了三分,也正是如此,刘焉才会和法正接触的时间比较多,而对法正了解的越多,刘焉就越重视法正这个小伙子。如果不是刘焉必须稳定益州本地派,如果不是法正确实也年轻的过分,贸然让法正居于高位,容易让原先跟随他多年的幕僚离心,刘焉很想让法正做他的军师中郎将。 一个法正就很让刘焉高兴了,不久后法正的朋友孟达也来到了益州,原因居然是为了法正的事情受到了牵连。知道孟达和刘谦不和之后,又见识了孟达处理政务时的轻松以及过人的言谈举止之后,刘焉暗道他又得到了一个大才,心中对于未来有多了几分把握。 也许刘焉是外来人的原因,刘焉虽然为了安抚益州世家豪强,大量选拔了益州本地人为官,但是刘焉时时刻刻防备益州本地人坐大,潜意识中就想选拔外来者,让外来者和本地人力量持平,这样他才能左右逢源下更好控制益州。 也算刘焉时来运转,刘焉当初陪同法正来到江州,开始着手打造军事基地的时日里,刘焉听说大江上有一条好汉十分厉害,经常扬帆顺江而下到江陵一带抢劫,从来没有失手。 这个好汉,据说在江陵抢了几条船的丝绸之后,竟然将整个船队的船帆,全部换成了丝绸。每到这支船队走出大江时,大江上逶迤十数里的丝绸让然看起来煞是壮观,好事者称他们为锦帆贼。 刘焉由于有未来征伐荆州的打算,就有心将锦帆贼首领甘宁纳入麾下,可是又考虑到使用水贼与他声明有碍,就拉不下脸前去拉拢甘宁。 法正看出了刘焉的想法,进言说甘宁虽然是大江上有名的水贼,可是甘宁从来没有在江州动过手,益州百姓对甘宁的感觉不错,收服过来不但不会妨碍刘焉的名声,更是为大军选出了一个远征荆州的将才来。 经过法正的劝说,刘焉大喜,于是立刻派人寻找甘宁,愿意用军司马一职安排甘宁。 此刻甘宁已经干够了水贼这个行当,随着年龄见长,在大江上纵横驰骋的年少意气逐渐淡薄,正想谋一个好出身在仕途上发展,见刘焉如此重看他,当即就投靠了刘焉。 甘宁投效刘焉的事情,就发生在刘谦进军阴平道的时候,为此刘谦也不清楚甘宁已经投奔了刘焉,心中甚至还想着正要利用这次来到益州的机会,趁机收服甘宁。 其实前年时,刘谦就听说甘宁在江陵武陵一带创下的壮举,不过当时他没有任何的名声官职,虽然也派人联系了甘宁,可是甘宁却没有任何回音,这一直让刘谦感觉到有些遗憾。 再后来,刘谦越来越忙,很少有闲暇的时候,就是想去亲自收服甘宁也抽不出时间来,原想再给甘宁写信,又怕甘宁因为上次拒绝了他,现在不好意思立刻表态归顺而作罢,就把希望放到了这次益州之行,却料不到甘宁和他就因为这短短的月余时间失之交臂了。 刘谦得知刘焉远遁自后,由于暂时不知道刘焉去了那里,就暂时停止了军事行动,一边在绵竹安抚益州百姓,一边派人去和郭嘉联系,决定看郭嘉那边的情况发展再采用进一步行动。 刘谦如此安排,也是迫不得已。益州很大,如果单单让他攻城略地,他自信他打遍益州无敌手。可是如果想把打下来的地盘变成真正的领地,那就难了,别不多说,益州一百多个城池每个城池只需要他留下五百士兵把守,打下四十个城池就会让他无兵可用。 刘谦想不到,就在刘谦让人联系郭嘉的第三天,一个大好消息传到了刘谦耳中,这样就让刘谦迅速改变了战略。 第四天,五斗米教新教主张鲁在襄楷陪伴下来到绵竹拜见刘谦,而随着张鲁出面明确表示支持刘谦,益州蜀郡广汉郡键为郡大部分城池立刻响应张鲁的号召,先后派人主动投效了刘谦。 见张鲁的号召力如此之大,刘谦表面上给张鲁加官进爵,其实私下却对张鲁很是防范,送张鲁到馆驿安歇之后,刘谦立刻召见襄楷,向老神棍襄楷问计。原来刘谦还想等郭嘉前来,在商议对付此事的办法,不过想到襄楷老神棍就是干这个的,估计襄楷对老本行将会更加了解一些,再加上刘谦确实也该见见襄楷,于是就把襄楷给叫了过来。 刘谦想襄楷询问如何对付宗教一事,那算是问对人了,襄楷既然敢诱惑张鲁投靠刘谦,早就想出了对付张鲁的办法。 不过在对刘谦说出应对方案之前,襄楷首先向刘谦请罪,而且态度十分诚恳,先后将他这些年专门蛊惑人和朝廷作对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刘谦。 通过襄楷述说,刘谦就有些哭笑不得,这才明白襄楷为何这般急着前来益州,原来襄楷不但蛊惑了袁术、张举、张纯,他还同样以益州有天子气欺骗了刘焉,从此就让刘焉对益州念念不忘了。 五百九十章 神兵天降憾益州 五百九十章神兵天降憾益州 襄楷得知刘谦声东击西之计,明面发动大军攻伐鲜卑,实际是为了麻痹刘焉而攻取益州之后,想到这都是他当初为了对付刘宏而闯下的祸事,为了不让刘谦抓住刘焉从刘焉口中得知他才是罪魁祸首,这才匆匆来到了益州立功赎罪。 襄楷一股脑将他这些年所作的反政府行为说给刘谦,就静静等待刘谦对他的判决。 刘谦来自于后世,脑子中根本没有什么这个时代人们的忠君爱国思想,因为后世各种思想竞相争鸣,像襄楷这种反对暴君的思想早就成为了主流,为此刘谦倒也没觉得襄楷这样做有什么错误。 站在襄楷立场上,设身处地为襄楷考虑一番,就会发现襄楷也不容易。为了推翻刘宏这个不称职的昏君,襄楷就像蚂蚁撼动大山一般,稍有机会,也不管这个机会未来究竟能起多大作用,都紧紧抓住拿来对付刘宏。十数年来,襄楷几乎走遍了整个大汉,也不知道蛊惑了多少有野心之人起来对抗大汉,最后也不过成功了张举袁术刘焉这几个例子。 不过,万万不可小看襄楷成功制造出的这几个反对派,他们或者采用武力对抗或者默默从大汉内部蚕食大汉,最后都给大汉制造出不可估量的灾难。 如果刘谦不横空出世,但以襄楷给大汉造就的这些灾难,就动摇了大汉建筑的根基,对于大汉加速覆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为此,尽管刘谦不准备指责襄楷什么,但是襄楷原来只准备对付刘宏之举,事实上却对大汉制造出很大灾难,所以刘谦最后哭笑不得的还是笑骂了襄楷一番。 在汉代做出如此多反政府的行为,以襄楷看来就算刘谦很开明的不取他的性命,但是一番臭骂刑罚还是免不了的,实际上襄楷这次前来已经做好了蹲大牢的心理了。令襄楷没有想到,刘谦根本没有为刘宏的事情责怪他半句,反而对他实际对大汉造成的灾难后果,给予了严厉的指责。 如果在其他方面刘谦责骂襄楷,襄楷纵使表面上不做任何反驳,心里边却会对刘谦腐朽的忠君思想给与蔑视,可是刘谦压根就没提忠君什么事,只是从整个国家层面对襄楷发难,这就让内心深处对大汉无比热爱的襄楷羞愧难当,从而心甘情愿认同了他对大汉犯下的错误。 笑骂间指出了襄楷的错误之后,刘谦似笑非笑的询问襄楷,说襄楷原可以将这些秘密埋在心中不告诉刘谦,为何偏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告知刘谦,难道襄楷就如此有把握刘谦不会杀了他。 襄楷捻须一笑,非常诚恳说道,纸包不住火,这些事情刘谦早晚都很会知道,甚至刘谦现在心里边已经很清楚了,与其等刘谦最后找他算总账,还不如趁刘谦没有掌握全部罪证之前前来坦白从宽的好。 确实从张纯那里知道了襄楷罪行的刘谦,听完淡淡一笑道,先生恐怕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用这些事对我进行最后的试探吧。 襄楷见刘谦将他真正的居心捅破,也不掩饰,嘿嘿一笑算是承认了。 见襄楷还算磊落,就证明襄楷确实真心投靠他,不过为了将襄楷为什么要投靠他弄清楚,不至于发生襄楷以前忽悠张纯张举袁术刘焉的事情,刘谦还是一直见血问出了襄楷投奔他的本意来。 看到刘谦终于问道了最关紧的事情,襄楷不敢怠慢,慷慨中将当年他对刘宏不满诉说一遍,为了大汉可以更好发展下去,襄楷就想推翻刘宏的政权,改立圣明的天子治理大汉,这才做出了十几年的荒唐之举。 去年冬天,襄楷听说刘谦废除了刘宏立小刘辩为天子后,就开始关注刘谦和小刘辩。得知小刘辩非常宠信刘谦,襄楷就知道不发生政变的话,刘谦只要能保持小刘辩的宠信,刘谦将会在未来几十年内成为大汉真正的主宰者。 了解了刘谦对于大汉的重要性之后,襄楷并没有直接投靠刘谦,而是跑到了刘谦大本营南阳郡实地考察了一番。当见到刘谦在南阳郡实行的政策,让南阳郡大部分百姓过上了从来没有过上的好日子,襄楷算是认同了刘谦的政治能力。 刘谦分田免税鼓励百姓种田积极性的措施,襄楷虽然十分认可,可是却也不太震惊,毕竟刘谦采取的这些措施以前也有人干过,可是刘谦大力发展医疗所,使家境贫困者生病医治不花钱这一项,真正让襄楷震惊了。 襄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神棍,在做神棍以前他可是平原郡著名的名士,一肚子的学问。他简单计算一下,刘谦推行全民医疗这一个福利性政策,在刘谦实施的免税减税的政策下,每年都要倒贴一个天文数字的金钱。 襄楷不相信刘谦不知道每年将会为全民医疗赔钱,可是刘谦却一直坚持执行下去,就凭这份独有的魄力,就不得不让襄楷对刘谦生出赞服之心。后来,对全民医疗一事比较上心的襄楷,得知全民医疗所需财政补贴全部来自于宛城的商业税收之后,襄楷对刘谦就更加佩服了。 宛城是全国闻名的商业城市,就算大汉行使对商人盘剥重税政策,来往的商人还是非常的多。为此,当刘谦要在宛城为商人减免三分之一征税时,得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可是在刘谦的坚持下施行之后,宛城来往的客商竟然短时间好酒增加了两倍多,而且还一直呈现继续暴增的趋势。 来往客人多了,虽然征税数额减少了不少,但是征税总额却得到了大大的增加,只是刘谦单单依靠商业税这一项就能补足全民医疗弄出来的亏空。刘谦以如此巧妙的方法,不但轻而易举的造福了南阳郡的百姓,而且还让全国来往宛城的客商对刘谦减税措施赞不绝口,真可谓一箭双雕之计。 这且不提,秘密游历在南阳郡的襄楷,在南阳郡百姓口中了解到他们对刘谦的拥护,更是亲眼见识了广大南阳郡百姓保家卫国支持刘谦防护南阳郡的热情,当看到很多家中全部男丁不是加入了军队最占,就是加入了修筑堤坝大军防备想从南方进军的孙坚军,而家中留下的妇孺老幼却肩负起种田的大任无怨无悔,以及汉州军高速有效的军事动员能力,一斑窥豹,襄楷就知道如果刘谦不发生大错误,未来的天下注定将会是刘谦的了。 不过纵是襄楷已经如此看好刘谦,但是了解天下局势变化的襄楷,却依然没有急于投效刘谦,一直等到刘谦轻松的击败张举收服乌桓后,刘谦千里大跃进忽然出现在三辅,数天内收服了三辅,而留在幽州军队浩浩汤汤杀进冀州,一举迫使袁绍不得不卷铺盖离开,这才坚定投靠刘谦的心思。 以上就是襄楷投效刘谦前的所有故事,他没有一点隐瞒的全都告诉了刘谦。 听到襄楷居然将他所有心理历程统统说出来,一点也没有隐瞒他曾经对刘谦的怀疑和试探,刘谦呵呵一笑反而相信了这些话。 经过这些对襄楷的了解,刘谦算是真正认同了襄楷,从此襄楷就算是刘谦可以信赖的属下了。见刘谦承认了他,很会做人的襄楷当然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当即跪下来拜见刘谦为主公,于是两人的身份算是稳定了下来。 顺利转换了关系之后,不用刘谦提醒,襄楷立刻想到刘谦寻找他的本意,于是开始为刘谦分析益州的形势及如何处理五斗米教的问题来。 襄楷首先向刘谦表示,这次张鲁公开声明效忠刘谦,虽然也对益州归附起到了很大作用,可是起最大的作用却不是张鲁,而是刘谦神兵天降益州带给了益州百姓巨大的震撼和恐慌,如果没有刘谦神兵天降之举带给益州百姓巨大的心理压力,就算是张鲁高调宣扬投效刘谦也不可能取得如此大的后果。 经过襄楷一番分析,刘谦才渐渐明白过来。 由于刘谦来自后世,很早就知道了邓艾飞军破益州的故事,为此当他做出同样的事情时,就忘记了这种军事行动带给当地人的震撼性。 说来,因为《三国演义》尊刘的原因,书中对邓艾这一壮举不但没有半点美化,反而把邓艾入主成都后的骄傲心态说的很详细。为此,读者在读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感到邓艾突然进入益州而带给益州巨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还会发出就邓艾中途死亡数千人后剩下的两万多人,居然还能覆灭蜀国的感慨来。 襄楷给刘谦说的很清楚,原来他待在张鲁那里和张鲁谈判,一直进展不大。因为张鲁以为刘谦想要进入益州,必须得有他配合取下一路上的险关,要不然刘谦就会被阻挡在益州外,要不刘谦想要攻破一个险关就必须付出高额代价,于是就想从襄楷这里取得多一些好处。 九月十八日晚,门徒众多的张鲁刚开始得知刘谦攻破绵竹抄了刘焉老巢的情报,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根本不敢相信预想中还在剑阁外边焦急上火的刘谦,不但像神仙一样降临在益州,而且已经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不敢置信的张鲁很是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为了证明这个消息的虚实,张鲁连续派出了十几拨探哨向绵竹出发。 第二天上午,十几拨探子全部回来,个个如同见鬼一般的告诉张鲁,刘谦真的攻破了绵竹关和绵竹,一举将刘焉的老巢给占据了。他们还告诉张鲁他们打探详尽的情报,说除了刘焉和一些外放的刘焉属下官员,包括刘焉两位公子在内的一切文武属下都被刘谦俘获了。 知道刘谦降临益州攻破绵竹的真实性之后,张鲁第一个反应是非常纳罕刘谦是如何来到的,第二个反应就是他立刻告诉自己,刘焉完蛋了。 不用属下分析,张鲁也知道,就算刘焉属下没有被刘谦一网打尽,只要刘谦能够率领两万大军来到益州,刘谦就能以同样的方式让更多的人马进入益州。这样一来,益州北部抗拒刘谦的数道雄关就等于失去了作用。 刘谦时下是天下最耀眼的人物,天下间没有听说过刘谦这个人的简直屈指可数。 刘谦最值得人们称道的一是刘谦和他几个女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第二就是刘谦如同战神一般创下的辉煌战绩。 无论是刘谦在南阳郡和马荷一见钟情,随后又悔婚再复合的爱恨纠葛;还是身为刘谦师侄女的李冰,为了刘谦不顾生死两次相助的超越lun理之恋;还是刘谦不顾礼仪道德,横插一刀非要抢卫仲道未婚妻蔡琰的无耻之尤之举。 这些远远超过一般人想象的爱情故事,不管天下人赞美也罢鄙视也罢,大家都不得不承认这些故事实在是茶余饭后闲谈的很好话题,更让天下间无数妙龄女孩纷纷感叹,为何不让刘谦遇到她们?为何刘谦这厮就不能像对待蔡琰那般横刀来抢夺她们? 至于刘谦创造的无数战争神话,天下人早就习惯了,只要刘谦出战,不管刘谦处于如何的劣势,大家最后都会信誓旦旦的保证最后的胜利者永远是刘谦。 因为困扰大汉百年的羌人,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先后都被刘谦打败,最后不是投效了刘谦就是被刘谦灭亡或者流亡在青藏高原再也不敢露头。 因为一直在辽东狂傲不训的乌桓人,春天被刘谦一战而定,刘谦以从未出现过的海战战术突袭辽东,一举将乌桓老巢给掏空,最后让乌桓这个民族消失在世界民族之林。 因为雄霸北方草原数百年的草原霸主匈奴,最后集中起来的二十多万大军,三个月不到就被刘谦全部覆灭,据说一个也没有跑掉。 而刘谦早早就发动了两路大军奇袭匈奴老巢,在匈奴最强战力全部覆灭,家中只剩下妇孺老幼的状况下,刘谦二三十万大军最后取得的战绩大家完全没有相信,绝对百分之一万的相信最后胜利者一定是刘谦,匈奴这个民族相信在不久后也会永远消失在历史大河之中。 因为刘谦在虎牢关一战中,以数万骑兵笑傲诸侯,只凭诸侯手中十分之一的兵力,在虎牢关连战连胜,一举将诸侯打得毫无战心,最后不得不屈服在刘谦yin威之下,还得违心给刘谦出钱出粮资助刘谦对抗匈奴。 就凭以上这几点,益州人知道刘谦准备讨伐益州时,早就对刘焉失去了信心,只是想着益州还有几道险关,这才没有立刻发出向刘谦投降的声音。 可是现在让大家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刘谦并不想大家所想的那样被刘焉阻挡在益州之外,而是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极为突然的就来到益州中心地带,极为出乎大家意料的就攻破了刘焉的老巢。 这个令大家震惊到极点的战果,就如同一觉醒来发现离家千里一样的令人难以置信的震惊。于是凡是知道这个消息的益州人,当场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主张刘谦代表朝廷,只要刘谦进入益州他们就选择支持刘谦的人,现在见刘谦神兵天降,震惊之余慌忙间就向刘谦效忠。原来还有心跟随刘焉抗拒刘谦的人,眼下见刘谦居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益州,想到刘谦战无不胜的战绩,抗拒之心立刻融化了,随大流也慌忙派人和刘谦联系。 张鲁就是在这种大形势下,放弃了原来一切的想法,利用襄楷在他这里的机会,第一个高举起欢迎刘谦入主益州的大旗,无条件的支持刘谦的。 经过襄楷如此一番分析,刘谦认为襄楷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心中就对张鲁的顾忌渐渐放松了一些。不过古代人经常利用宗教起义,深知这一点的刘谦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让襄楷把解决张鲁威胁的办法说出来。 襄楷所提的办法非常简单,却十分难得。他提出让刘谦将全国各支宗教统和起来,给宗教头目神棍赐予一定的官职,让宗教呈现明面化,最终达到控制在刘谦手中的目的。 刘谦认真思考一下,认为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要让宗教明面化,宗教头目就失去了利用宗教达到个人目的野心。不过,刘谦心理也很清楚,这个办法虽好,实行起来的难度却很大。 毕竟襄楷对于宗教的了解来自于中国传统,并不了解后世流行在世界上的主流宗教。如果襄楷能够到后世走一遭,他就会发现,但凡能在世界上大范围传播的宗教,最有影响力的都是一神教。 佛教虽然是世界上第三大宗教,但是如果没有中国人改良发散,绝对享受不了第三大宗教的地位,最多只是一个东南亚的非主流宗教罢了。佛教出自印度,可是他在发源地的土壤上早就灭绝了,时下许多佛教典籍如果没有中国还有保存,估计佛教的再发展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五百九十一章 宗教改革 五百九十一章宗教改革 按照未来宗教呈现一神教的主流,刘谦就想将中国各种原始宗教整合成为一个具有侵略性的一神教。 将中国宗教整合成一神教,并不意味着刘谦认为中国的本土宗教不好,相反,出于中国特殊的人文坏境,刘谦这厮非常喜欢中国本土宗教道教的那份清静无为和洒脱,道教独有的飘逸于人世之外的洒脱,让刘谦感觉只有道教才具有宗教该有的味道。 可是,刘谦喜欢归喜欢,为了中国宗教可以像天主教那样为大汉扩张服务,刘谦就必须狠下心来改良中国的宗教。 至于佛教,虽然未来会在中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可是刘谦却发自内心不喜欢这种宗教。 刘谦个人认为,佛教教义中的忍耐和来世报,远比儒家对汉人思想造成的毒害更大。如果后人不利用佛教思想强自修改孔子的一些话语,中国成语中也不可能出现以德报怨这个很没有血性的成语来。 刘谦也是在念高中的那一年,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孔子当初的原话是说以直报怨,而不是后来被改的面目前非的以德报怨。以直报怨四个字,从字面意思中就可以简单看出孔子并不是要讲虚伪原谅敌人的意思,只有佛教在中国大兴之后,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思想影响下,才会出现这种无条件宽恕别人的以德报怨来。 佛教这种无条件不讲代价宽恕别人的思想,表面看起来是政府愚弄百姓很好的手段,实际上却在不知不觉间阉割了汉人传统中的血性,为异族压迫奴役汉人创造了必要的屈服条件。 时下大汉虽然呈现了衰弱之势,可是汉代汉人独有的自豪感和尚武精神,还没有随着国势下降而退化,刘谦只要能挽救大汉衰败趋势,成功改良大汉先行的一些弊端,大汉这种扩张精神就不会停止下去,反而会更加良性的刺激尚武精神的蓬勃向上。 只要这种精神一直保持下去,形成了大汉固有的思想,那么未来就算刘谦过时了,大汉依然会在扩张之路上走下去,未来有一天将地球变成大汉的星球也不是没有可能。 早前,刘谦曾经和郑玄卢植交流过,他认为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孔子的思想在他那个时代是正确的,可是随着形势发展就可能暴漏出一些不适宜来,为此有必要改良儒家思想,让儒家思想以后永远保持推陈出新,为大汉继续繁荣下去而起到必要的思想服务作用。 儒家思想是一种意识形态,其实宗教说白了也是人类意识形态的一种,人类文明出现数千年来,不管人类历史如何的前进,宗教却从来没有灭绝。 从这个角度上讲,既然人类需要精神上的依靠,既然宗教确实有其存在下去的必要性,那么刘谦也注定会像许多统治者一样,想在宗教上做些什么,让宗教更能为统治坚固而做出贡献来。 可惜,刘谦因为从来没有虔诚的信奉过某一种宗教,对于宗教了解还是有些过少,就算他提出了一些见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下手。 好在刘谦旁边就有一个老神棍襄楷,刘谦将他心中对宗教简单看法说出来之后,襄楷显示满脸震惊,然后忍不住对刘谦独到的见解拍案叫绝。 刘谦起初还以为老神棍在故意拍马屁,不以为然,随着襄楷一点点说下去,刘谦才明白襄楷为何而激动的称赞他了。 原来襄楷自从选择神棍这个职业后,先后拜访了大汉所有出名的各教派教主。张角没有闹事以前,也是个饱读史书的书生,两人还曾经是不错的朋友。除了张角之外,襄楷还为宗教信仰和天机等问题,先后拜见五斗米教教主张衡和江东大神棍于吉等等宗教界的大腕。 在和这些大腕不断交流探索中,襄楷老神棍也曾经想过宗教整合的问题,并且就这一问题进行了长时间的思考,也思考出一些比较简单的方法。可是他一个人尽管聪明过人,但是也不能和数千年历史沉淀相比,所以对于刘谦来说很简单的认知,对于襄楷就非常具有震撼性了。 有了刘谦的提醒,加上襄楷多年的摸索思考,襄楷最后整理出一套还不算完美的理论来,不过刘谦还是很高兴,他相信,随着实施中的不断摸索研究,未来一定能形成比较完美的理论措施。 襄楷的想法是首先召集全国各个宗教的教主,让大家把各种刘川渊源往上追溯,然后寻找到一个共同的源头,然后大家就共同把源头神灵当做唯一的神灵,除此以外其他国家区域被称作神灵的都称作伪神或邪灵。其他原来被称作神灵的都被取消神灵资格,均以仙来称谓,至于这些仙人,按照玄仙、大罗金仙、金仙等等级严格划分,形成一整套严谨的神仙体系。 听到襄楷说到这里,刘谦压住心中的笑意,立刻指出唯一的神灵唯盘古不行,襄楷听闻刘谦推荐开天辟地的盘古来,也没有什么话说,毕竟盘古是开天辟地第一神,这一点确实是随后的一切神仙无法相比的。 为了加强朝廷对宗教的控制,天子由于名义上被称作天之子,也就是唯一神灵之子,为此地位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仙人,这样就避免了宗教干涉朝政的大问题。 刘谦听到之后,继而补充道,由于天子的地位除了盘古以外超越一切,所以未来天子就不需要亲自过问太多国事,朝政就交给下边大臣操劳,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能出面对朝政做出干涉。 襄楷听了刘谦这番话,不由大吃一惊,还以为刘谦是抱着乘机消弱天子权利的目的,不过眼下他跟着刘谦混饭吃,心中虽然认为刘谦这样做不磊落,不过最后也没有说些什么。 襄楷不知道,他这样去看待刘谦那就大错特错了,刘谦之所以会这样考虑,最终的目的还是为大汉长治久安考虑的。 历史上,有很多朝代最后灭亡和天子胡乱指挥有很大关系,在这一点上,不管是聪明的皇帝或者愚笨的皇帝,都有确切的案例发生。 据历史记载,杨广这个人很聪明,经常感叹天下最聪明的人就是他自己。其实这可不是他自卖自夸,杨广确实是个聪明人,可是聪明过头也会出问题,正因为他太聪明太自负,才最后把一个终唐一代在国力上也赶不上的大隋朝给败亡了。 为此,刘谦就有心以宗教改良来提高天子地位,却不让天子接触过多国家大权,除了军事权之外,将朝政交给以文臣为主的臣子处理。大臣处理问题绝对不会发生乾坤独断的事情,任何事情都需要群策群力,这样就防止了因一个人的意见而使国家国力亏损的事情发生。 同时,刘谦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不管天下如何变化,就算是分裂内乱,由于天子不管什么事也就不用承担什么错误,史书也不好意思将文臣犯下的错误记载在天子的名下。 还因为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权利,大臣只要主持朝堂就能控制全国大权,如此一来不断崛起的奸雄也不会动杀死天子的心思。如此一来,也就最大可能保证了大汉国号不变,永远是汉人的大汉。 改良宗教的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行动的,故而刘谦和襄楷大致形成共同意见之后,就放下这件事,专门处理张鲁的事情。 不久后,刘谦将张鲁叫过来,闲谈两句后,就把他刚才和襄楷商议出的宗教改良说出来,希望张鲁能够住处什么缺点来。 张鲁虽然才刚刚主持五斗米教,可是毕竟他已经在五斗米教生活了二十多年,为此还是为刘谦宗教改良计划作出了一旦贡献。 待张鲁发表完意见,知道张鲁已经对宗教改良比较了解之后,刘谦再次表彰了张鲁对朝廷的忠心,然后才询问张鲁,未来究竟是想在一神教中占据要位,还是想成为治理一方的封疆大吏。 听到刘谦如此说,张鲁知道刘谦这是要在回报他的基础上,对他进行的一次很光明的试探。如果他选择了做官,按照刘谦的意思他就必须放弃五斗米教教主的位置,而不管他选择不选择在一神教任职,五斗米教最终还是会被刘谦给强行改良,最终将会纳入刘谦完全控制中。 此刻的张鲁感到非常苦恼,思虑了半天之后,张鲁还是选择了做官这条路,而是让他弟弟张卫背上五斗米教覆灭的罪名。 张鲁不知道,就在他被刘谦荣任为骠骑将军府典书掾吏之后不久,他弟弟张卫也选择了做官,最后由张鲁没长大的儿子接任了教主之位,随后成为了一神教九大神庭使之一。 安排好张鲁之后,刘谦感到眼下形势对他一片大好,第二天就委任高顺为先锋官,向刘焉盘踞的江州进军了。 刘谦这次没有亲自率军前去,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把守剑阁葭萌关的刘焉军知道刘谦神兵天降在他们背后,并且一举击破了刘焉的治所绵竹,捕获了刘焉的家人和大部分重臣,知道继续待在剑阁也没啥意思,就准备回军去向江州找刘焉会合。 这些刘焉军一撤退,郭嘉率领的五万步骑立刻就进入了益州,并且指挥骑兵在刘焉军背后连番掩杀,将刘焉军杀散在益州茫茫的山野之间。由于一行没有刘焉军阻拦,郭嘉等人的推进速度很快,据说再有两天就到了绵竹。 刘谦以为此举已经成功粉碎了刘焉在益州的基础,此后的战役绝不会激烈,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躲藏在江州的刘焉,一心都放在如何治理恢复益州民政方面,迫切等待郭嘉和跟随郭嘉前来的一些内政官员。 因为刘谦对益州战役胜券在握,早在一个月前就给益州准备了一些预备官员。时下刘谦手下能够使用的官员不多,这些官员很多都是来自南都学院才学习了半年的学子,不过由于他们都是刘谦学生的原因,对刘谦的忠诚度很高,刘谦也就不在意他们半年内究竟学到了些什么,就把他们给弄过来做官了。 像这一批前来益州的南都学院学子,凉州和三辅也有很多,致使南都学院倏然间为之一空。不过南都学院并没有空下来多久,因为很多人看到参加南都学院确实是一条升官的捷径,这下不用刘谦再大力宣传,不管是不是刘谦辖区还是其他地方,很多听说南都学院学子半年多就安排做官的消息的人们,立刻想尽办法托关系也要将他们的子弟安排的南都学院读书。 就算是现在属于袁术袁绍等人控制区的人们,因为时下来往宛城的客商远远超过了雒阳等地,随着各地商人将南都书院的事情带到全国各地,全国各地的人们听到南都书院这条终南捷径,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汉代许多家族为了家族更好的繁荣下去,决不将一个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而是将家族精英分别送到不同势力中,这样不管最后那个势力取得了胜利,家族都不会因此而衰败下去。正是有了这种观念,所以很多人就算是很效忠他们的君主,他们也愿意把家族中一些分支子弟送到南都书院就读。 这还是手中有大把做官权利的世家豪强,他们见到这个机会还不会轻易放弃,不管子弟最终能不能进入南都学院,他们总要来到宛城试一试。那就更不用提根本没有出仕途径的寒门子弟了,全国各地的寒门子弟听到之后顿时双眼发亮,立刻收拾一番就向南阳郡出发了。 对于这些寒门子弟而言,他们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考取,可是眼前有一个不需要出身门第就能做官的机会,而且又听说南都学院只要成绩好就可以减免一切费用,这对家境贫寒的他们无疑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不来试一试会觉得终身遗憾。 如果万一有幸考取了南都学院,衣食住行不用考虑之外,还等于攀上了一条光明的做官大道,那时候害怕没有人给他说亲吗?还用担心以后还被别人看不起吗? 说到提亲这一点,有一个趣事不得不提一下。 南都学院这次数百名学院,几乎同时被刘谦委任为各地官员之后,虽然刘谦害怕这些学院没有从政经验,刚开始任命的官职都不高,可是如此重大的事情还是吸引了雒阳城一众仕女的眼球。 早先,由于刘谦这厮给那士兵提供了丰厚的薪资,许多后来升官的士兵大部分都结过婚,这让原本就感到士兵粗鄙的眼光很高的雒阳仕女们大失所望。眼下,南都学院这一批学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属于文化人,而且大部分年纪很小还没有婚配,这就强烈的吸引了雒阳城中的仕女,纷纷让家人跑到宛城为她们挑选如意郎君。 结果,一些出身寒门的学子,为了找到更多的支持,也愿意和雒阳城中的家族联姻,于是一个月之内就造就联姻成功数十起的轰动性新闻。 各地学子蜂拥宛城的事情,最为事情始作俑者,由于刘谦一直为军政大事而忙得不可开交,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学院中的教授们自然没有想到。甚至一些教授还为生源发愁的教授,见到数万人齐聚学院,当场就吓了一跳,再也不提为生源发愁的事情了。 正因为大家都没有思想准备,而南都学院创建时建造的过小,最多只能容纳一千五百名学员,为此当大家看到数万人蜂拥而来,而大部分学员都通过了考试之后,嘴里边都有些发苦。 这次选拔学员的试题是卢植和郑玄亲自出的题,考试范围不但涉及了经史还涉及了算数等知识,能考出好成绩成功达标的学生,单单从素质而言,其实已经超过了第一批学员的平均素质。 可是,这么多的好学生,却因为南都学院容纳不下来,最后还得被迫采用复赛将一些基础不错的学生刷下来,让很多奔波了千里的寒门子弟失望而归,这也那怪寒门出身的郑玄于心不忍了。 究竟采不采用复赛,这个问题卢植和郑玄做不得主,宛城各级官员做不得主。但是如果就这件事去问远在并州的刘谦,来回的时间太长,如果刘谦不同意那就更容易伤寒门士子的心了,因为他们这次前来所带的盘缠并不多。 毕竟这些寒门子弟也没有想到南都学院考试会耽误十几天时间,在他们原来计划中,三两天中考不过去就立刻打道回府,这样他们的盘缠就够用了。 最后在这件事上拍板定音的是待在雒阳的马荷,马荷听说宛城的事情后,也不敢动用刘谦的公孥,就从西鄂刘府中取出一大笔钱,让郑玄先主持南都学院扩建工作,后边不足的地方还可以找马荷要。 五百九十二章 魏延千人破张修 五百九十二章魏延千人破张修 在刘谦远征在外不能及时处理的关键时刻,临产前的马荷听说之后,虽然不能亲自回到宛城,可是依然为南都学院解开了燃眉之急,结果使南都学院扩建工作和安置学子的费用一步到位。 也许马荷出发点全是为刘谦张罗人才而考虑,丝毫没有私心,可是这件事却让郑玄等南都学院教授对马荷刮目相看,那就更不提得知是因为马荷做主才有机会进入书院的学子们,马荷在无意之中获得了南都学院师生之心。 而这些师生全都是文化人,文化人如果想要赞美一个人,那就会有无数种手段,不久后,马荷的贤名随着士子间相互传播而名扬天下。 以上就是刘谦决定暂时在绵竹等待的一些原因,他想在南都学院学子上任前,再给他们上最后一课,让这些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全部沿着刘谦给他们指引的方向前进。 除了以上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刘谦不想让别人知晓的原因。猛猛要来益州寻找刘谦了,想到几个月没有见到猛猛和护送猛猛的人,刘谦心中就充满了一阵阵温暖。 自从刘谦离开幽州,猛猛就一直跟着刘晔,后来又和刘宏混熟了。其实等刘谦在三辅那边打了胜仗后,用刘晔伪装刘谦欺骗大家的手段已经失去了作用,而特地为了证实刘谦确实待在幽州的神兽猛猛自然也没有了必要。 当刘晔挥军攻入并州之后,猛猛就跟着需要回雒阳为太皇太后举办丧礼的太上皇刘宏,一起回到了雒阳城。 满怀见到刘谦而心情喜悦的猛猛,跟着刘宏优哉游哉回到雒阳时,刘谦这厮正快马加鞭望并州赶,结果造成了失之交臂的结果。 没有见到刘谦,猛猛心情很不爽,要么整天不安分闹事捣蛋,要么整天什么东西也不吃搞绝食运动抗议大家不让他去找刘谦。 猛猛尽管很聪明,经过刘谦年余的训练能听懂人话,可是他毕竟不会说话,说不出要去寻找刘谦的话来。结果,猛猛一番强烈抗议不但没有让伺候它的仆人明白它的意思,反而让这些仆人整天提心吊胆,深怕神兽如果绝食饿死他们也要受到牵连。 终于在猛猛绝食七天后,忧虑猛猛很快就要饿死的仆人们,再也不敢隐瞒此事,就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夫人马荷。 马荷其实也和猛猛并不熟,她尽管自负聪明过人,也不明白猛猛的心意,只是以为是猛猛生病了,就请来最好的医匠给猛猛看病。 不提可怜的人医根本不懂兽医的行当,硬着头皮为猛猛开了许多开胃口的药物。只说随着猛猛生病的消息流传开来,雒阳城中很多人质疑神兽究竟该不该生病,最后流传到了刚刚给老娘安排完大丧的刘宏耳中。 刘宏此人性格比较独特,其实他的性格和很多大艺术家相近,很是有些狂荡不羁不按正常人思维出牌的作风。在冀州的时候,刘宏因为走与留的事情曾经请教过神兽猛猛,后来就对猛猛产生了浓厚兴趣。 这种具有艺术家风格的人一旦对某种事物产生兴趣,非常的狂热,为此刘宏用了相当长的时间观察猛猛。长时间的观察接触,刘宏在猛猛身上发现了许多人没有发现的特点,为此也算成为了猛猛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听到猛猛生病的消息,心中也把猛猛当做朋友的刘宏,立刻就来到刘府看望猛猛。见到猛猛之后,刘宏认真观察一番,发现猛猛根本没有生病,于是就和猛猛交流了起来。一番交流后,还别说,刘宏同志最后还是得知了猛猛的心事。 了解了问题结症之后,刘宏就将猛猛的心事告知了马荷等人,马荷见猛猛如此思念刘谦,想到她对刘谦的朝思暮想,也比较感动,就准备安排猛猛前去寻找刘谦。 可是这时问题又出来了,以猛猛神兽的地位,让一般人运送猛猛马荷不放心,毕竟谁也不知道猛猛这个不老实的家伙,究竟听不听话,会不会在半路上走失掉。 马荷思考了半天,觉得最合适人选应该是主持南阳郡大政的葛玄,因为葛玄是跟随刘谦的老人,曾经教导过猛猛一阵子,和猛猛的关系非常亲密。可是葛玄身负重任,不能因为猛猛这一件小事而耽误国家大事。 除了葛玄之外,由于猛猛一贯懂事,刘谦从来不安排专一人饲养,而是像对待人一般对待猛猛,所以认真说来真还没有几个人和猛猛亲热。 一般安抚猛猛帮它寻找刘谦,马荷一边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寻找合适人选,却因为一直找不到称意人选,事情就一直耽搁下去。 一直等到大半个月后,猛猛这厮实在等不下去,再次施展绝食大法,这才迫使马荷一咬牙请李冰护送猛猛去益州。 此时,李冰刚刚从三辅为邹琳的事情回到雒阳,听到马荷让他带着猛猛前去益州,心里边当即就生气了。 李冰生气的原因倒不是她不愿意护送猛猛,而是她素来不喜欢马荷对她指手画脚,加上前不久马荷刚刚劝说她接纳下邹琳,现在又让她以骠骑将军夫人的尊贵身份,去干这种一般小兵干的押运,她自然心中就不痛快了。 原来,以李冰的性情,就是口中不说,但是却会在行动上表明她的态度。 李冰一贯自持刘谦宠爱,眼下马荷即将产子地位骤增,按照李冰直接和马荷对抗的情况发展下去,刘府第一次内院失火就有可能越烧越大。 恰在此时,马荷从刘府拿钱扩建南都学院的事情,经过南都学院受益师生的大力褒扬,而让马荷的贤名流传到了雒阳。 李冰暗暗探访中,发现雒阳坊间都在赞美马荷的贤惠品德,纷纷祝愿马荷这次生出一个小公子继承刘谦大业,心中越加不少不是滋味。 其实刘谦和邹琳的事情,当马荷知道这次确实不是因为刘谦花心而造成的,有了上次两人之间打冷战的经历,这次她一点也没有为难刘谦的意。而李冰之所以后来对刘谦产生一点不满,全部原因都是为邹琳有了刘谦的孩子,使李冰感到她和刘谦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而她却一直没有怀上刘谦骨肉,一定是刘谦使坏的因素。 在雒阳民众广为赞美马荷的情况下,大受刺激的李冰忽然觉得利用这次护送猛猛的原因和刘谦和好,然后乘机霸占刘谦怀孕也是一二不错的选择,于是她就停止了和马荷的对抗,护送着猛猛一起向益州而来。 在刘谦看来,如今益州民众广为支持他的局面下,只占据着巴郡的刘焉已经不足以重视,只要派出军队讨伐之,刘焉落败的结局已经注定。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没不要杀鸡用牛刀亲自出面,还不如一边留下来安排益州恢复发展大事,一边等待猛猛和李冰的到来。 按照刘谦的军事部署,这次带来的两万大军只留下五千防守绵竹,其余的一万五千人全部开往巴郡,力争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巴郡。 这次负责东征巴郡的主帅为赵云,赵云为中军,前锋为魏雄和高顺,负责殿后的将领为张飞黄翼,从将领安排上也算是将星云集了,配合上一万五千名虎贲精锐,刘谦自信他们一定能够很快达到战略目的。 刘谦这样安排确实是阵容强大,他自然对这次军事行动给予了很强的自信。可是刘谦想不到,他虽然部署的很严密,也再三强调部队行军要注意埋伏,务必首先派出斥候探路,可是最后还是出现了意外。这一点意外,严格说也很刘谦有很大关系。 九月二十二日中午,东征军前锋进入了巴郡,带军的将领是小将魏延。 三辅战役中,三个小家伙因为刘谦对他们有专一的命令,三人再也不敢打马虎眼,一板一眼的在茫茫大雨中执行刘谦的军令,为三辅百姓没有遭受到匈奴流寇扰乱立下了大功。 战役结束后,由于刘谦考虑到三个小家伙都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家人,特别是黄忠半年之内还要待在并州,而马腾也要回到凉州组建新的凉州骑兵军团,故而刘谦就给黄叙和马超放了一个大假,让他们去探探亲,也算照顾一下父子团圆的人之常情。 黄叙和小马超毕竟还是孩子,现在都立下了大功劳,也急于和长辈分享一下他们的功劳,见刘谦给他们放假,他们立刻就收拾一下结伴跑往并州了。 原来以刘谦的意思,希望小魏延也和他们一起跑一趟,权当是增长一番见识。可是小魏延却以很长时间没有和师傅魏雄在一起为由,从而争取到了和刘谦一起突袭益州的随行权。 以前有刘谦在军中作战阵,只有随行权的小魏延就是想偷偷的参加战斗,在刘谦不点头情况下,他也不敢造次。 可是这次刘谦没有随军前行,而是留在了绵竹,一贯疼爱小魏延的先锋官魏雄自然不会难为弟子,而同行的高顺也知道小魏延是刘谦重点培养的未来骨干,再说小魏延确实军法娴熟并拥有丰富作战经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一来,小魏延就成了前锋军的前锋,虽然是步兵,而且也严格执行了刘谦小心前行的军事策略,但是由于小魏延胆子特别大,往往将斥候派出百里之前先行探路,为此行军速度简直如同飞一般的前进。 九月二十二日上午,负责搜索的斥候发现了前边有伏兵的消息,据斥候近距离观察发现敌人有万余人。 不过在弄清楚着一万多人是刘焉属下张脩的部曲后,对农民军战斗力相当清楚的魏延立刻决定反突袭张脩。 于是小魏延带领手下跟随当地支持刘谦的向导,从山涧小路迂回到张脩背后,以一千人刘谦军就对拥有一万多人的张脩发动了突袭。 张脩军作战能力很弱这点没有出乎小魏延预料,当刘谦军从张脩背后杀出来后,仓惶迎战的张脩军很快被连弩放倒了一大片。在连弩持续压制下,伤亡并不算重的张脩军崩溃了,丢下八百多具尸体逃窜而去。 对于失败的农民军,最有效果的战术莫过于紧紧在后边掩杀,这是刘谦军总结出来的战斗经验。 小魏延自然将这些经验记在心中,见张脩军逃跑,他立刻下令追杀不止,就这样一直追杀了数里,一直等到遇到张脩的大军为止。 张脩大军在附近的原因,当然是为了配合伏兵作战而驻扎的。他们只等伏兵将刘谦军打蒙之后,他们立刻出现在战场,这样就能给刘谦军致命一击,从而取得最后的大胜。 这个计谋是江州太守法正送给张脩的,势力范围一直在东巴郡的张脩对法正还算了解,知道法正这个年轻人很是不简单,听到法正这个计谋很好,他就按照法正的计谋安排了这次伏击。 不想,这个伏击根本没有对刘谦军起到作用,被刘谦军识破不说,反而又反袭击了他的伏兵,造成了他们的大败。 话说等待伏兵伏击成功的张脩,眼见伏兵失败,并且被刘谦军杀得哭爹喊娘的惨叫,心中也有些恐惧刘谦军的战力,就想转身而退回江州。 可是已经准备撤退的张脩,忽然发现刘谦军人数很少,大概只有千余人上下,心中顿时就改变了主意。 不提已经打败的伏兵,以眼下张脩手中的两万兵力,张脩也不甘心让这一千刘谦军逞威风。如果事后别人知道手中有三万大军的张脩,竟然被一千名刘谦军给吓得跑路,那他张脩以后也没脸在益州混下去了。 见到刘谦军人数只有一千,张脩很快下定了一口吃下这一千人的想法。既然下定了决心,张脩就不再迟疑,一边大骂败兵从两边逃跑,一边指挥手下两万人马对魏延发动了进攻。 追击中,倏然发现了前面还有两万敌人,差点让魏延怀疑他追击的那些伏兵只是勾引他上钩的诱饵,就想停止冲锋的势头回头再战。 可是,虽然魏延心中已经有了停战的想法,看是当他看到追击敌人的战士,由于追杀的特别痛快已经没有了队形,魏延只好咬着牙下令用连弩阻击敌人,力争掩护为追击进敌阵的战士能够活着回来。 张脩和他的手下从来没有见过连弩,忽然看到前边冲锋的数排士兵几乎一刹那同时倒地,还以为刘谦军在对他们施展一种他们没有见过的妖术。 如果是其他不信奉宗教的军队,看到这种奇怪现象就算心里边害怕,只要军官督战士兵还是会迎着头皮冲锋的,可是张脩这些手下士兵特别相信鬼神,认为刘谦军会施展人力无法阻挡的妖术之后,彻底胆寒了,见张脩没有任何法术能够阻挡住刘谦军施法,也不管张脩声嘶力竭的呼喊,转身就想后边跑,一发不可收拾。 魏延先后参加了数十次战斗,战斗经验和战场观察经验无比丰富,见张脩军陷入了混乱中,也不管张脩军为什么混乱,马上大声激励手下战士们勇往直前。 这些战士都是刘谦军中的精锐,各个身经百战,眼力都很敏锐,看到眼前张脩军混乱一片的样子,根本不用魏延鼓励士气也知道该如何做,当下人人勇气倍增,一边加紧释放连弩,一边准备逃出武器在近距离展开战斗。 当刘谦军来到近前时,很多张脩军即使看到了,刘谦军是用手中的连弩给他们制造了巨大伤亡,不过此时混乱的局面已经控制不住,加上更多不明白连弩原理的张脩军士兵,还坚持认为连弩正是刘谦军施展妖法的工具,于是大家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眼看大势已去,手下士兵已经溃散了大半,张脩一边无奈的叹着气,一边大恨他当初为何头脑发昏下达战斗命令,带着许多的无奈和遗憾,张脩也加入了逃跑大军,而且因为他有战马从而跑的更快。 原来没有张脩带头,大家心都已经生寒,现在看到一贯法术无边的张脩跑的比他们还快,张脩军普通士卒当下只恨少生两只脚,拼尽吃奶的力气向前猛逃,所有阻挡住他们逃跑脚步的人,都被他们手中的武器砍翻,以便于他们可以将他们的逃生技能完全发挥出来。 追杀追杀追杀 面对唾手可得的军功,魏延率领下的一千名战士杀红了双眼,不用任何鼓励方式,大家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挥动着手中的刀剑不知疲劳的沿途追杀张脩溃军,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当天黄昏。 眼见天色发暗,魏延抓来几个熟悉地形的俘虏过来一问,了解到前边三十多里就是江州城后。估计今天眼见行军两百里以上的魏延,立刻命令大家停止追杀。 魏延并不是鲁莽之辈,前边是为了取得最大胜利果实,而发扬宜将剩勇追穷寇,现在估计他们已经和大队伍脱离了差不多百里,魏延也有点后怕。在这种情况小,如果魏延还不下令停止追杀,那么他也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兵书了。 五百九十三章 经典的以步破骑 五百九十三章经典的以步破骑 上次说到魏延见天色将黑,而他们今天先绕道山路,然后展开长途追击,行军至少有两百里以上,估计也和大军脱离了几乎百里。得知他们所处位置离江州只有三十多里,为了不发生孤军在外被人吞下去的结局,脑袋清醒后的魏延立刻下令停止对张脩溃军的追击。 命令是下达了,可是由于大家今天杀得特别痛快,早就没有了队形,一些胆子特别大的战士竟然已经杀进张脩溃军深处。为此,等魏延想把所有士兵收拢回来时,才发现平时很简单的召集工作眼下已经变得特别困难。 如果不是在必要时负责狙击任务的军队,正常情况下,刘谦军很是讲究“不放弃不抛弃”这六个字建军格言,为此别说今天是连续打胜仗,就算是明知道敌人现在已经准备来包围他们,以魏延特别大的胆子,也会坚持等兄弟们回来完毕才会撤退。 正因为魏延的这份坚持,结果将这一千名战功赫赫的百战精锐陷入了生死之地。 按下魏延不提,只说张脩一路快马急行,一路飞骑进入了江州。到了刘焉那里,张脩知道魏延的人数瞒不住刘焉,就一五一十把交战实际情况交代出来。 刘焉听说刘谦军如此能打,以一千人就击败了拥有三万人马的张脩,虽然刘焉也知道魏延的胜利是建立在幸运上面,可是也被刘谦军惊人的战力给吓了一大跳。 依照刘焉的意思,既然刘谦军野战如此厉害,那就尽量避免和刘谦野战,巴郡地形也很复杂,只要把守住几个主要隘口和江州,刘谦一时半刻也不能给他制造什么危机,至少法正向他保证,依靠防守可以轻松拖延刘谦半年以上时间。 刘焉很为相信法正,听到他有半年的时间不用过分担忧刘谦攻来取他小命的问题,于是就在两天前先后给何进和袁术写了救援信,更是早早吩咐跟随他多年的同宗,让他回家召集宗室大军前来相助。 刘焉相信,如果何进知道刘谦想要霸占益州,了解刘谦占据益州意义的何进,一定会派来援兵。至于袁术,虽然刘焉和袁术不太熟,可是了解到袁术和刘谦有很大仇怨的刘焉,相信袁术不管是出于私仇还是袁术为了他未来的发展,都会帮助刘焉来限制刘谦的。 就在刘焉下令严守江州防范刘谦而不准备出城作战时,法正出面进谏道,这一千名刘谦军早就在和张脩作战中耗尽了力气,而刘谦军一直赖以取胜的连弩,估计也消耗差不多了,如果不趁此良机消灭这支孤军的话,以后可能也就没有机会了。 见刘谦有些犹豫,法正继而进谏道,刘谦精锐步兵也不过只有数万,其他步兵的作战能力远远不能和这些精锐相比。这次刘谦进益州也不过带来两万精锐步兵,如果刘焉能消灭这一千刘谦军,就等于消弱了刘谦益州二十分之一的力量,这对于刘谦来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如果刘焉担心出兵过多让江州空虚,而使刘谦军有偷袭的可能性,那么刘焉不如只派出甘宁部曲和刘焉亲卫队。法正相信,甘宁部曲和刘焉亲卫队配合张脩的溃军,一定能成功消灭掉这些刘谦军。 刘焉听完法正的进谏,认为法正分析的有道理,于是立刻下令甘宁和吴懿,下令出兵消灭这一千刘谦军。 甘宁听说一千名刘谦军竟然敢来到江州附近放肆,不由翘起了嘴角,向刘焉应诺之后,立刻召集八百部曲,也不等率领刘焉亲卫队的吴懿,率先趁着暮色扬帆逆流而上,要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天下强军。 甘宁沿江而行一是出于他的习惯,二是熟悉地利的他知道从江边到魏延所出的位置有一条小路,如果从小路冲上去就能杀刘谦军一个淬不及防,那样他取胜的把握就更大了一份。 甘宁,字兴霸,祖籍荆州南阳人。少有勇力,讲究任侠意气,就得到了江州少年拜服,于是大家就推甘宁为首。 一群少年人在一起,还喜欢讲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很快所有人都陷入了财政窘迫境地。为了解决窘迫局面,他们相继接受一些打手和杀人任务,成为了当地真正的游侠儿。再后来,他们逐渐发现了发水路财的勾当,于是就开始干起了在大江上发财大计。 甘宁原来家境不错,要不然他也没有机会练就一身过人的本领。因为家境不错,也读过一些书,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于是就带领一众兄弟前往江州外的地方下手,逐渐成为长江上游最为出名的水贼来。 出名之后,不再为钱财发愁的甘宁也到了冠礼年纪,由于自幼读过不少书,在当时的大形势下,自然而然也想出仕混个一官半职。 可惜刘谦当时联系甘宁的时候,甘宁还没有想过当官的事,正自由自在舒服得紧。再说,当时的刘谦只是一个小小的孝廉,还不算大汉正式的官员,为此甘宁就拒绝了刘谦的拉拢。 后来,刘谦通过不断的胜利逐渐成为大汉最亮的新星,甘宁确实感到有些后悔了。不过甘宁这种讲究面子的人,也确实像刘谦预料的那样,只要不是刘谦亲自前来,就算是刘谦再派人前来,因为上次拒绝过刘谦,他也不会轻易的拜在刘谦门下。 至于甘宁愿意投靠刘焉,这也是无奈的结果。 刘谦那里不好意思前去,而其他比较大的势力根本看不上他这个水贼,这样就令曾经被刘谦招纳过的有些自得的甘宁,逐渐认清了现实。而刘焉身为汉室宗亲,当时完整的益州牧,为此,甘宁不得不在刘焉愿意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选择了归附。 其实历史上的甘宁也曾经在刘焉手下干过两年,等刘焉死去之后,甘宁和刘璋发生一些矛盾,这才离开了益州开始不断转战漂泊的一生。历史上的甘宁离开益州后,十四年不受刘表黄祖等人重视,一直等到十四年后投效了孙权之后,这才逐渐得以扬名天下,而当时的甘宁已经步入了中年。 虽然扬起了风帆,可是逆水行舟还是比不上吴懿骑兵的速度。甘宁出发不久后,吴懿就率领着刘焉五百亲卫,清一色骑兵向张脩临时营盘而去。 张脩逃入江州把情况告知刘焉之后,刘谦稍微安抚他两句就让他赶快去收拢败军。其实不用刘焉吩咐,知道这些不堪重用的教徒是他最大依仗的张脩,也会去收拢他的溃军。 张脩离开江州后,就沿途假说刘焉即将派出大军帮助他们,用来稳定军心,开始着手收拢还在一路亡命的手下。这些败军经过张脩开导,这才想到刘谦军不过只有一千人,如果刘焉愿意帮忙,他们稍加协助一下就肯定能把一千名刘谦军给吃掉。经过张脩一番忽悠后,率先逃窜的溃军逐渐稳定下来,在以为刘焉即将派出大军的思想下,他们大着胆子跟着张脩逐渐向西,还别说,真还让张脩收拢了一万多人。 收拢一万多人之后,张脩毕竟知道刘焉出兵是他捏造出来的,就再也不敢向西而去了,见依据一个地市比较险要的山道修建营盘,以防备刘谦军队他们的连弩突袭。 不料,张脩的营盘还没有扎下来,吴懿带领着五百骑兵就来到了这里。得知吴懿是要去攻打刘谦军,而刘焉命令他先去打头阵,张脩心中尽管非常不愿意,可是想到法正说过刘谦对地方割据势力的惨烈打击手段,再想到刘焉一直默许他霸占巴郡东部的事实,最后还是咬咬牙率军出发了。 张脩属下的士兵想的可和张脩不一样,他们见刘焉军果然出动前去消灭刘谦军,而且出动的是刘焉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亲卫队,就认为这次大胜仗的希望很大,怀带着报仇心切,他们根本不用张脩鼓动,就抖擞起精神向刘谦军杀去了。 再说这边的魏延,费了很大劲才把所有士兵纠集回来,然后准备向西退避十几里在扎下营盘,魏延观察过,那里地势易守难攻是个扎营的好地方。这里离江州太近,容易遭到刘焉反扑,还没有有利地形防守,就准备立刻撤退。 正在这时,方才还是哭爹喊**张脩败军,忽然趁着暮色向他们杀来。 为了给军队创造一个有利的撤退环境,更因为小魏延长久胜利而生成的骄傲作祟,小魏延选择了作战。 连弩虽然所剩不多,可是照样对张脩军很具有震慑性。数轮射击之后,随着弩箭耗尽,张脩军也如同小魏延料想的那样再次败退,望着仓皇而逃的张脩败军,小魏延这才骄傲的下达撤退命令。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隆隆马蹄忽然从溃败的张脩军中杀出来,直接对着满脸自豪气概的刘谦军杀来。 这些刘谦军不愧是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师,眼看着五百骑兵向他们碾压而来,在连弩已经耗尽的情况下,他们依然没有一点慌乱。在小魏延从容的指挥下,还剩下的九百七十九人,迅速的排列成五路横队,一个简单的防守阵型立刻成型了。 魏延这次率领的一千步兵,其中有四百名长枪兵四百名刀盾兵,还有两百名可以娴熟使用弓箭的弓兵。 由于精锐军队人人配置有连弩,故而弓兵在刘谦军的位置一直很尴尬。今天这些弓兵认为弓箭用处不大,也没有携带都少箭支,而是携带了很多弩箭。 眼下弩箭已经耗尽,箭支也在早先使用了差不多,于是这些弓兵将箭支全部集中在五十名射术最好的弓箭手那里,其余的弓兵不是抡起大刀就是提起了长枪。反正张脩军溃逃途中散落的武器遍地就是,只要随手捡起来就是,另外,弓兵标准配准中都有腰刀,所以在武器方面刘谦军倒是不用发愁。 望着刘焉亲卫骑兵快速杀来,所有刘谦军面色沉静,面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一直等到骑兵来到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前两排枪兵死死将长枪扎入地中,抱着长枪将身子缩成团,以便更好的保护自己。 后边的两排长枪兵,则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像猎豹一样爆发,跃身而起中手中长枪对着骑兵预定轨迹狠狠刺出了长枪。 吴懿看到刘谦军做出的反应,面色忽然一阵难看。 吴懿,陈留人氏。叔父吴匡是何进跟前有名的大将之一。因为叔父的关系,早些年曾在北军中做过屯长,跟随北军在凉州打过几年仗,战斗经验也比较丰富。如果不是因为他妹妹后来嫁给了刘焉三子刘瑁,吴懿也不会此后效忠于刘焉了。 说道吴懿和刘焉之间的事情,有一个趣事得提一下。 话说很有野心的刘焉,在兖州陈留为官的时间,听到相面先生说吴懿的妹妹有皇后之像,于是就派人前去吴家为他尚未娶亲的三子刘瑁说媒。刘焉素有名声,吴家见刘焉愿意和他们结亲,自然很高兴,于是就将女儿嫁给了刘瑁。 可惜刘瑁命薄,享受不了吴家这位皇后命女儿,早早过世了,最后便宜了霸占刘璋基业的刘备。就在刘备翘辫子那一年,吴懿的妹妹真的被刘备封为皇后,死后追封为“穆皇后”。 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吴懿,一眼就看出了刘谦军已经掌握了提前量的问题,别看这个看似并不大的问题,却是步兵有效杀伤骑兵的致命问题。 由于战马速度很快,当看清楚战马轨迹想要对付马上骑兵时,实际上战马却还在高速运动,等武器到达原来的预想点,骑兵早就向前奔驰出了一段距离,只是让步兵白白浪费了一次攻击机会。 眼前这些刘谦军,除了后边五十名弓箭手保持射击之外,其余的步兵一直不动如山,丝毫也没有一般步兵面对骑兵的恐惧,仿佛他们面对的并不是可以将他们全身骨头撞碎的战马,而是一个个纸老虎。 一直等到战马临近他们的时候,前排步兵依然不动如山,甘愿用生命为后边的战友创造一个血肉铸造的长城,而后边的枪兵,看似战马离他们还有很远,可是他们却立刻动手,而且手中长枪恰好封堵了骑兵的轨迹,以最有效的方式对骑兵实施了格杀。 倏然间,苍茫的暮色中鲜血迸飞、骨头破碎、各色武器一起飞舞起来。 手持长枪的刘谦军第一排战士,手中的长枪应声折断,许多战士口吐鲜血被高速奔驰的战马给撞飞在空中,而他们手中的前半截长枪却无一例外的刺入马胸,有些刺透马胸后,鲜血淋淋的锋利枪尖又深深刺中了骑兵。 而更多的骑兵幸运的没有被贯穿马胸的长枪刺中,却被纵身而起的长枪一下子刺个透心凉,惨叫着脱离了战马重重摔倒了地上。 由于战马速度过高,纵使第一批身后的骑兵,亲眼目睹了第一批骑兵的惨状,可是他们也只有眼睁睁的继续向前冲。结果又效防了已经身死骑兵的后尘,相继死在严阵以待的长枪之下。 有一些骑兵既没有被前排固立不动长枪刺中,也没有被后边负责刺杀的长枪刺中,而是在极大惯性下被摔倒了马下。这时,不管他们是否摔死,长枪兵手边的大盾兵立刻一跃而起,来到骑兵面前,用他们手中的短刀将骑兵的脑袋直接残忍的斩断。 五百名骑兵对着比他们多出一倍的土兵冲锋,三排长枪已经成功阻止住了他们的脚步,即使后边一些零星的散骑,他们已经不足以破开步兵大阵。 经过短暂的对撞之后,前边三排长枪兵伤亡大半,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这时基本上没有战斗的刀盾兵三个人结成小队,忽然对零星的骑兵打动了进攻。 他们并不会犯傻的对着战马冲锋,而是在临近战马数步的地方,忽然沿着地面打滚中将手中的盾牌对着马蹄狠狠斩去。盾牌横截面计较大,只要对准了战马四肢马蹄,凌空的飞盾一定会击中战马其中的一条腿。 只要击中,高速奔驰中的战马就会忽然收不住奔跑势头,大多会踉跄倒下,这时刀盾兵立刻站起身围攻落单的骑兵,以他们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无畏的战意,三个人猎杀一个骑兵的难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吴懿的本领不错,他原想以他的高超本领破开敌阵,可是还没等他展开威风,就被等他多时的小魏延给接了过去。吴懿眼见魏延年纪过小,就盘算着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等拿下小魏延之后不怕这些战斗素质极高的汉军不崩溃。 魏延一顿大刀对着吴懿劈开,吴懿就开始连连叫苦,暗道实在不该小看刘谦军这员小将,早知道打不过魏延还不如不理会魏延直接带兵冲阵了。 不过眼下魏延不过十五岁,虽然平时训练也特别刻苦,可是武功和气力还没有到达人生巅峰,尽管一直压着吴懿打,可是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吴懿来。 五百九十四章 战!战!战! 五百九十四章战!战!战! 这边小魏延压着吴懿狠揍,那边整个战斗已经结束了。虽然刘谦军作战经验丰富,战斗力让吴懿暗暗吃惊,可是他们在缺少连弩的情况下,全歼五百名刘焉手下最精锐的骑兵后,他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吴懿一边苦苦支撑着小魏延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抽空去查看刘谦军的伤亡情况。 刘谦军前排四五百名长枪兵基本上打残了,后边的刀盾兵和弓箭兵也被亲卫队的奔射射伤了一些,总的来说,九百多名刘谦军眼下已经伤亡半数。 看到这种情况,吴懿不得不从心底承认这次刘谦带进益州的果真是强军。从军多年的吴懿知道,正常情况下步兵和骑兵作战的伤亡率是三比一,这是大汉军界一个公认的数字。如果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骑战的步兵,伤亡可能还会更大,五个步兵能换一个骑兵就不错了。 可是事情到了刘谦军这里,步兵和骑兵的伤亡率基本上呈现一比一,曾在北军服役数年的吴懿知道,这么低的伤亡基本上和北军持平了。但是,北军能保证步骑一比一的伤亡,必须依靠连弩之威才能办到,而这些刘谦军的连弩已经耗尽,硬是凭高超的技战术和无畏生死的牺牲精神就办到了,从这一点上看,刘谦军精锐步兵的战斗能力已经超过了当年的北军步兵。 惊叹之后,吴懿对刘焉这次能否守住江州,已经没有了多少信心。不过,吴懿毕竟和刘焉有着特殊关系,不可能看到刘焉失败就背弃,故而吴懿不管形势如何对刘焉不利,他也必须尽心尽力的为刘焉而战斗。 看到刘谦军只剩下一半可战之兵,而刘谦军连弩早就耗尽,吴懿一边顽强抵挡着小魏延的进攻,一边立刻招呼张脩抓紧时间进攻剩下的刘谦军。 听到吴懿呼喊刘谦军耗尽了令手下丧胆的连弩,再看看刘谦军已经出现了疲惫神色,张脩立刻意识到眼前正是报仇的好机会,于是大声鼓励属下前去攻打刘谦军。 见刘谦军伤亡一半,却是大半天没有在释放令他们胆寒的邪术,溃散后刚刚聚拢到一起的张脩军,立刻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就像潮水一般向剩下的刘谦军涌来。 “列圆阵列圆阵” 看到吴懿成功蛊惑张脩军对手下战士发起冲锋,在这一刻,小魏延心中升起了几丝悔意。后悔方才逞英雄的行为。 如果当初不是一心想立下大功,从而率军脱离大军上百里,就算是遇到敌人包围,友军很快就会前来解围。那样,凭刘谦军过人的作战能力和铠甲防护,伤亡率绝对不会超过十人,而不会像现在这般呈现全军覆灭的趋势。 如果方才在张脩军反扑的情况下,充分发展刘谦军奔跑速度快的优势,没有接受过长度奔袭训练的张脩军应该追不上他们,也就不会让这些宝贝一般的铁血战士无价值的捐躯。 心中这般想着,小魏延瞄了一眼组成圆阵硬生生将敌人阻止在外边的五百名战士,暂时松了口气,不由得幻想,只要大家顽强抵抗到天明,等到支援的大军前来他们就有救了。 眼下这般被动局面,一心盼望援军的可不只是一个小魏延。就在小魏延一边和吴懿交战,一边期望援军早点来的时候,圆阵中的刘谦军也正是以建军格言不放弃不抛弃来彼此鼓励,坚信后边大军不会放弃他们。正是抱着这种信念,在腹如雷鸣全身疲惫不堪的状态下,硬是生生阻挡张脩军万余人的围攻。 圆阵外围是三百八十多个刀盾兵,刀盾兵里边一点的是还残剩下来带伤作战的枪兵,枪兵里边是还剩下三十八人的弓箭手,而弓箭手里边则是圆阵的正中心了,那里拥挤着重伤的战士。 “汉军威武战战战” 最外围一排刀盾兵口中呼喊着口号,两条腿形成最适合发力的弓步,全身力气倾注在左臂的大盾,随着上身前倾猛然伸出去格挡住敌人的进攻,右手中的短刀却倏然从盾牌下边劈出,对着敌人的下盘斩去。 由于战术得当,第一排刀盾兵不但成功的保护了自己,也成功的杀伤了近前的敌人,成功遏制住了敌人疯狂的攻势。 就在第一排大盾兵得手的同时,第二排大盾兵忽然从后边飞身跃起,他们和第一排刀盾兵的战术不一样,他们用大盾紧紧护住上身重要部位,而左手的长刀趁前边战友成功压制敌人的片刻,全力从空中劈向敌人,一时间成功斩去了无数大好头颅。 两排刀盾兵一个完美的配合之后,身前数步的敌人基本被他们肃清。这时,由于他们必须保护圆阵中的战友,他们并没有继续采用这种战术继续向前,而是非常迅速灵活的收缩阵型,再次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如同鹰隼一般观察着一点点靠近的敌人,等敌人来到阵前,他们才会立刻发动前边的完美配合杀敌。 刀盾兵回防的瞬间会有一点点空挡,容易造成敌人乘机杀伤刀盾兵,这时人数极少的枪兵发挥了很大作用,他们尽量利用长枪较远伤敌的优势,尽可能交叉出击,成功狙击了敌人突进的势头,和刀盾兵完美的形成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型。 长枪兵后边的弓箭手虽然只有三十八人,但是由于敌人太多又太近,使他们几乎不用瞄准就能准确的毙敌。在重伤战友不顾伤情也要坚持为他们递送箭支的情况下,弓箭兵几乎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杀敌的效果甚至远在刀盾兵之上。 可惜,弓兵手中的箭支毕竟剩余的过少,一刻时间不到,就因为他们超高速的射击而消耗殆尽。没有箭支之后,这三十八名弓兵立刻丢掉手中的长弓,拿起已经战死战友手中的武器,也加入了肉搏之中。 “给老子灭了他们大家都听仔细斩杀一名敌人官升三极赏万钱斩杀两名翻倍斩杀三人者做长老斩杀四人者老子让他做祭酒” 官升三极好处已经非常大了,可是和五斗米教中地位极高的长老祭酒相比,那就算不得什么了。长老这个职位可能还不算显赫,只能管理一个县的教徒,可是祭酒就不同了,祭酒是五斗米教中仅次于教主的高位。 有了祭酒这个巨大的诱惑,张脩军这支由五斗米教教徒组成的军队,彻底爆发了所有潜藏的贪欲和激情,霎时间,他们仿佛被神魔附体不知疼痛不知死亡一般,狂热的对着刘谦军扑来。 当张脩一万多教徒全部迸发出非人的胆识后,这些战斗力并没有加强多少的教徒,却因为不怕死的向上扑,硬是让刘谦军杀得两手发软。 开玩笑,杀只鸡还需要一点力量,更何况是斩杀人头?想要杀人至少也要扬刀用力劈砍一次,有时候还得补上一刀。 这一千刘谦军早上四更起床,只吃了简单早饭就开始攀爬山路,半点不敢停歇的迂回了数十里山路,终于反袭击了张脩的伏兵,然后一路追杀杀到张脩的大营,再然后一路追杀几十里到这里,中间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杀了多少敌人。 用现在话说,早上…起床吃点早饭外,午饭和晚饭由于一直忙着杀敌,一直没有时间吃,在体力上他们没有一点补充,还得在十五个小时中奔波差不多两百里的路程,还必须在奔跑中追杀无数的敌人。 这样分析以后,就会发现这些战士早就累了。 可惜,今天他们由于过于冒进,遭到了刘焉阻止的反击。在被包围的状况下,从来不知道投降为何物的他们,只有战战战,要么战死在最后一刻,要么战斗到援兵的前来。 渐渐地,他们的呼吸原来越浑浊,出击的动作越爱越慢,而随着他们回击的力度减低,看到了希望的张脩军疯狂的态势却更加高涨。 “哈哈哈哈俺杀了一个杀了一个哈哈哈哈只要再杀上三个俺就是祭酒了咯咯咯咯” 见一个刘谦军战士踉跄跌到,正好倒在自己脚下,这个张脩军士兵心脏砰砰狂跳中将手中短刀切入刘谦军的脖颈,然后立刻弯腰把刘谦军脑袋抱起来亲了一口,疯狂大叫起来。大叫引来了张脩军贪婪的目光,更引来刘谦军无边的怒火,很快这个正在大叫的张脩军士兵喉咙插入一支锋利的枪尖,叫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割断脖子濒死前倒吸气的公鸡。 “哇咔哇卡老子也干掉一个老子也干掉了一个老子发财了老子要升官了呃不甘心呀” 不久之后,又一个疯狂的狂笑在张脩军中响起,但是他的下场更惨,他望着肚子中的内脏掉到了他的脚上,发出一声凄厉的不甘心就此气绝。 这两个捡便宜杀死刘谦军的张脩军士兵,刚刚惊喜的狂叫起来,立刻就被红着双眼的刘谦军战士给大卸八块。可是他们死前的疯狂大叫,却具有无比的感染力,这就让张脩军集体癫狂了。 不久后,更多的张脩军士兵狂喜的惊叫在战场响起,小魏延望着已经减少三分之一人数,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惧色的战士们,胸中全然是忍不住的羞愧,两年多没有流过泪的双目,一片模糊了。 “闪开闪开” 战场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变的西北风向,顺着风向传出一声犹如暴雷的吼叫,吼叫声尽然是不甘心的怒意。 很多人被这身巨大的叫声镇住,不由转头看向西北方向。 淡淡夜幕下,随着战场逐渐平静,大家首先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然后伴随着越来越像的铃铛声音,黑糊糊的林间小路中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 这个巨大的身影几个箭步就跳上路旁一个大石之上,这时大家才看到此人身后居然有一大团黑糊糊的人影,而更多的人影伴随着铃铛清响不断的从树林小道中闪现出来。 “你们这群废物老子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这么一点敌人都消灭不掉你们不是废物是什么?都给老子闪开,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大石上的巨大人影,一点也不在乎张脩和吴懿的脸面,语气非常不屑的将他们骂做废物,虽然大家在黑暗中看不到此人的表情,可是大家也能从他嚣张的语气中联想到此刻他目中无人的表情。 黑暗中张脩的老脸顿时变得通红,鼻息间的呼吸顿时粗重如猪,手中的短刀一时间居然剧烈的颤动起来。 张脩手下一众教徒,眼见费了老大的劲,终于等到了刘谦军疲惫过度的好时机,眼看就要立下大功,这时却有人前来抢功,更是将他们骂做没用的废物,心中都是抑郁难平。 但是不管是张脩还是张脩属下,明明气得七窍冒烟,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只能在黑暗中暗自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不用高大人影说话,就凭全天下独此一家的铃铛,出身巴郡的他们也知道来者是谁,他们更知道这个人他们惹不起,这才只有暗自生气却不敢将心中想法表示出来。 甘兴霸,锦帆贼,这在巴郡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相传,甘兴霸带领着锦帆贼,一次抢劫了武陵一个大户商船之后,这个大户由于和江陵水师校尉有亲戚关系,江陵水师就动用大力气追上了甘兴霸索要货物。 按道理朝廷水师不歼灭水贼,只是向水贼追讨货物,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可是甘宁很不在乎水师校尉的面子,严词拒绝了水师校尉的美意,于是大战在大江上爆发,只有八百兵力的甘兴霸最后差点将江陵五千水师全军覆灭。 还有一次,甘兴霸在武陵上岸休息,遭到了武陵三千郡兵包围。就在郡太守认为胜券在握之时,不想兵力处于劣势的甘兴霸却带着八百铃铛兵发动了冲锋,最后一口气追杀到了武陵城。据说,那一次战斗中,武陵三千郡兵一败涂地,最后保护郡太守回到武陵城的郡兵百人不到。 这还是甘兴霸最有名的两次战斗,还有很多很多规模比较小的战斗,所有战斗结果都是甘兴霸获胜。为此,就算张脩属下有三万多教徒兵,也不敢轻易得罪甘宁,何况今天他连续失败,已经损失了差不多万余兵力,那就更不敢和甘宁放对了。 吴懿和小魏延在来者吼声响起的瞬间,两人同时脱离了战斗。 小魏延听来者中气十足,就知道来者不善,绝对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为了不让吴懿和来者对他夹攻,只好先行摆手以便观察战局发展。 吴懿没有小魏延想的那么多,他确实累得够呛,趁此良机他那里还不罢手以便休息片刻。不过当听到来者嚣张至极的辱骂之后,吴懿的脸顿时火辣辣的发烫,心中冷哼不断,暗自盘算着等回去重重参甘宁贻误军机,以便报当下受辱之仇。 别看甘宁此刻站在大石上显得意气风发之极,其实他心里边也不好过,如果没有心里边这股邪火作祟,也许今天他也不会如此不自控的将在场所有的友军都臭骂进去。 原来,甘宁带兵出发的时候大江上正刮东南风,以当时的风向他扬帆赶到这里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或许还能赶到吴懿前边到达战场。 可惜天公不作美,甘宁起锚扬帆顺着风向急行,刚刚走到一半,风向却反常的变了。按道理这个时节在江州附近很少会刮西北风,但是这极少会出现的事情偏偏让甘宁给遇上了。 水路已经走了一半,如果在顺江而下再回到起点从陆路赶往战场,那就注定他的步兵将会远远被吴懿给甩得没影,贻误战机这个罪名估计是跑不掉了。为了争取时间,甘宁只好下令全军划桨前进。 江州位于长江上游,长江上游的水势湍急,可不像中下游那样平稳,划桨前行进度也非常缓慢,这就大大延误了甘宁前来的时间。 此时的甘宁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郎,加上刚刚踏上仕官之路,还没有学会官场上的手段,更是因为驰骋大将数年的水贼生涯养成了他严重的匪气,所以在明知道贻误军机的情况下,为了给自己搬回一点颜面,年少气盛之下就有些口无遮拦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你们自己也很清楚你们是一群饭桶,那就赶快给老子让出道来,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子是你如何一股气就将他们给灭掉的” 对着在场友军大骂一场,见这些友军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头顶撞他,甘宁心里边很是爽利,高兴之下又对天大笑三声,然后让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的张脩军赶快让出道路来。 听到甘宁说一个冲锋搞定令他们头疼无比的刘谦军,这些张脩军还真的相信,因为他们早就耗尽了刘谦军的体力和大部分兵力,正准备自己摘果子。现在甘宁要来摘连三百人不到的软桃子,当然就容易了许多。 “你很强吗?既然很强那就由我高顺来做你的对手” 由于甘宁虎威摆在那里,这些张脩军正想给甘宁让路,忽然,大家听到西边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脚步,更是远远传来一声没有感情的冷哼。 五百九十五章 甘兴霸邀战 五百九十五章甘兴霸邀战 “你很强吗?既然很强那就由我高顺来做你的对手” 随着这声没有感情的冷哼,一骑倏然从远方黑暗中奔驰而出。而在后边,却传来越来越清晰,整齐地犹如一个人在奔跑的急促脚步声。 由于太过整齐,在远处还感觉不出什么,但是随着距离越近,脚步声就如同鼓点一般隆隆响起,又如同鼓点一般虽然快疾,但是永远很有规律的响动着。 “汉军威武陷阵营威武” “汉军威武陷阵营威武” “汉军威武陷阵营威武” 听清楚来者是谁之后,还陷在包围中的刘谦军战士,顿时爆发了无可抑制的热情。 听到高顺居然骑马率先赶到,了解素来和陷阵营同甘共苦高顺,这次居然背弃了他一贯的习惯,小魏延的眼瞳中再次蓄满了泪水。 人人都以为高顺此人冷血之极,平时做事只讲规矩从不见情面,每天都摆着死人脸没有半点表情波动,可是通过今天高顺反常的举动,小魏延知道了,其实高顺的心中涌动着炙热的鲜血,远比整日笑脸可掬之人的心更热。 也就是在此刻,小魏延终于相信了刘谦对高顺的判断,也终于承认刘谦用冀州换取高顺是很划算的一次交易。 由于高顺从不在军中结交什么朋友,每天不是你和陷阵营战士在一起,就是一个人待在营帐中沉寂无语。 由于从不在士兵面前露出笑脸,也不管和谁接触交接军令,所有军官也从来没有加高顺露出过任何一丝满意的微笑。 久而久之,军中就生出一个流言,大意说高顺不忘旧主吕布,实际上对刘谦军没有一点感情,于是很多军官尽管口中不说,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对高顺很是冷淡兵严加防范。这些人中,小魏延的师傅魏雄就是其中之一,在魏雄影响下,小魏延渐渐也相信了这种说法。 后来,这个流言越传越广,最后终于让刘谦知道了。 刘谦得知之后,就把魏雄等一批老人叫到他那里,告诫大家以后不许如此冷落排斥高顺。大家不服,刘谦也不生气,就带着大家前去拜访高顺的妻子。 前不久,刘谦以让她和高顺团聚几日的借口,派人将她从雒阳接过来,其实目的无非是给排斥高顺的将领上一课。 高顺的妻子是并州太原人氏,说起来是李冰的老乡,因为这层关系,当听说刘谦是专门前来询问她有什么困难时,就对刘谦这个太原女婿很是热情,没有怀疑刘谦有什么居心,几乎有什么就说什么。 在刘谦故意引导下,当一众将领从高顺妻子口中得知,她和高顺结婚十二年,只见过高顺露出三次笑容时,所有将领再也无话可说,从此也就不再故意和高顺做对了。 只是,理解了高顺就是那种不拘言笑的那种人,并不代表大家就可以和高顺做朋友,以高顺整天摆着个大家欠他钱的臭脸,大家最后都放弃了和他做朋友的想法。 由于小魏延本身和高顺并不熟,在被敌人包围的情况下,他最大信心是盼望先锋官师傅来前来相救,根本没有想过高顺会如此快捷的前来,更没有想过平时沉默寡言的高顺,为打破多年习惯率先赶来。 高顺麾下陷阵营的战斗力,在场诸位精锐战士从来不敢质疑,因为他们早先的质疑,都被刘谦让他们和陷阵营的对练中消失了。 陷阵营时下是刘谦手中两大王牌之一,另一个王牌部队自然是刘谦精心打造的特种兵了。 两支部队以前曾经在函谷关对撞过,结果牛金率领的特种兵败了,这个结局让很多人都以为陷阵营要比特种兵厉害。事后,牛金还为此前去找刘谦领罪。 令大家没有想到,刘谦根本不在乎特种兵在阵战中失败,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说陷阵营发展方向很明确是战兵,而特种部队主要任务是执行特殊任务,侧重点不同,两支军队就不能简单的从某一点来判别胜负。 这句话,不但一直追随刘谦的老人比较认同,在了解了特种兵的真正作用后,随后加入的高顺很是认同。 可是如果将话中的意思倒过来分析,大家发现,将特种部队贴上专用标签之后,那么刘谦军中最强战兵这个殊荣就当之无愧的留在了陷阵营头上。 第一战兵陷阵营,是在原来老陷阵营队员基础上,来到刘谦军后重新组建的部队。起初,刘谦要求高顺给他训练出来两万名像陷阵营那般的战士来,却遭到了高顺的拒绝。在明白陷阵营战士必须高顺一个个手把手塑造,确实不能大批培养的原因之后,刘谦随即一笑,虽不再提此事,把陷阵营完全委托给高顺之后就不再过问了。 故而,当在场战士看到陷阵营前来,虽然明知道陷阵营不过只有一千人,可是他们却知道他们获救了,为此对于必胜的信念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他们,心中的热情顿时激发到了最高点,忍不住高声欢呼起来。 甘宁看到高顺前来,又看看被张脩军包围中的雀跃欢呼士气大振的刘谦残军,轻蔑一下笑后,根本不去看盯着他的高顺,抬头望着天空满天繁星讥笑道:“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之辈想试试老子的铃铛兵?可以,不过待会可不要哭鼻子说老子胜之不武哈哈哈哈” 看到甘宁目中无人狂妄到极点的模样,小魏延很想给甘宁两耳光,提着甘脖子告诉甘宁陷阵营才是天下第一强兵,只要甘宁打败仗之后不哭鼻子就好。看是当他看到高顺丝毫没有生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甘宁对他的侮辱一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望着荣辱不惊的高顺,小魏延心中一阵无语的佩服,单论这一份镇定功夫他就是再修炼十年也练不到这般地步。 其实小魏延这会很想走到高顺身边,询问高顺为何会这样快的救援? 按照小魏延原来的想法,来救援的肯定是他师傅魏雄,可是他也知道他将战线拉得太远,再说他从来没有把行动计划保持时刻向魏雄回报,就算魏雄知道他出事估计也得在半夜时分,那样就是魏雄立刻动身来救援他估计差不多天明了。 可是,原本应该在半夜发现他没有回去时,魏雄才会想到他出事,可是高顺却像早就料到他会出事一样,居然比他预想提前四五个时辰来救援,这确实令小魏延有些不明白。 小魏延想不通,那是因为他不清楚高顺的为人。别看高顺整天摆出一副没有任何感情的样子,可是心细如发的高顺,为了整个军事计划不出现披露,了解小魏延胆子太大容易出问题后,高顺就派人紧紧盯住小魏延的举动。 上午斥候向高顺回报小魏延要去反奇袭张脩的伏兵,估算小魏延不会失败的高顺也就没有理会,后来知道小魏延遭遇了张脩大军,按照正常推理,高顺认为小魏延应该知难而退,也没有太在意。 下午斥候回报,说小魏延率军一直对张脩穷追不舍时,高顺口中不说,心里边还称赞小魏延不愧是刘谦特意培养的人才,竟然能超长发挥击败原本不可能击败的张脩。直到探马回报说小魏延没有停止追击的意思,已经追击张脩到了离江州五十里时,高顺暗自叹息小魏延还是太年轻,这才一边给魏雄上报陷阵营动向,一边立刻向江州杀了过来。 甘宁读过几年书,肚子里也有一些才学,对于战前骂战提高士气的事情非常熟谙。讥笑完高顺,见高顺默然不语,还以为高顺这是怕了他,就想再讽刺高顺几句,继续提高手下铃铛兵的军威。 而这个时候,高顺手下的陷阵营一路急奔已经来到高顺面前,正想着辱骂一番的甘宁看着这些陷阵营战士,一点也没有为他辱骂贬低高顺而生气,全都和高顺一样在夜色中散发着好像和他们无关的淡然,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察觉出异状的甘宁,沉下心去观察这些无喜无忧的陷阵营,渐渐发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陷阵营战士的呼吸居然是同步的。 如果说刚才陷阵营急速奔跑出步调一致,而让甘宁稍微有些重视的话,当甘宁发现陷阵营一千人如同一个人一般共同呼吸,尽管不知道陷阵营的这个现象究竟会有什么作用,可是甘宁心中还是无以复加般震惊得。 尽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可是拥有丰富带兵经验的甘宁却知道,能够是手下士兵共同呼吸的难度,单凭这一点,他的铃铛兵三年也做不到。为此,甘宁压下心中狂狷的话语,一时间居然沉吟了起来。 甘宁沉吟之时,素来不喜欢听对手调遣的高顺,可不去管甘宁是在玩高深还是玩神秘,利索下马来到陷阵营前边,大手一挥,刚刚急行数十里的陷阵营丝毫没有疲惫之色,顷刻间就变化成一个攻击阵型。 挥动手势之后,高顺也不回头观看陷阵营的表现,仿佛他身后生出眼睛早就看到陷阵营出色的表现一般,只是对着甘宁轻声说一声:“战” 甘宁死死盯住高顺邀战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死人脸,胸中蓦然生出一股豪气,将手中大戟重重掼在大石上,发出一阵金属嗡嗡轰鸣,豪气万状对高顺说道:“单挑如何?” 别看甘宁表面上显得豪气干云,其实他心中已经改变了初衷。 起初,甘宁看不上陷阵营,认为他可以像以往那般轻松摧毁陷阵营,所以说话显得很是目中无人。后来甘宁发现陷阵营共同呼吸这一点后,他就不想让他手中的王牌和陷阵营硬憾了。 甘宁手下的铃铛兵和陷阵营不同,虽然时下名义上属于刘焉的战斗序列,实际上只是甘宁手中的私兵。这支军队说白了是甘宁手中的一个筹码,能增加他在刘焉那里地位的大筹码。 有这支能打恶战的铃铛兵,不管甘宁投不投靠刘焉,都可以利用这支军队生活下去。可是一旦失去了这支军队,他甘宁只是一个光杆司令了,至少在重视军权的刘焉眼中,地位立刻下降了好几个层次。 正因为此,就算甘宁不畏惧陷阵营,可是当他知道陷阵营确实是一只强军后,再看到陷阵营要比铃铛兵多上两百人,甘宁就有些不想硬拼了,而是想依靠他过人的武力来达到胜利的目的。 说起甘宁这一身本领,还别说,闯荡江湖数年来,他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就连刘焉属下很多大将,也被他打得找不着北。故而,他决定利用他一身过人本领单挑活捉高顺,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兵法至高境界。 “打仗不是逞勇斗狠。” 听到甘宁邀战,高顺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倒不是高顺武力很弱,其实高顺就是打不过甘宁这样的一流名将,可是也不会简单被甘宁生擒活捉。 高顺之所以拒绝单挑,一是他了解他拒绝单挑根本不会影响部下的士气,而是在陷阵营可以轻松击败对手情况下,他没必要和来历不明的敌人交手。 “哈哈哈哈胆小鬼原来老子听说刘谦军名将如林全都是屁话竟然不敢和老子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交手” 不提不了解甘宁的刘谦军,所有刘焉属下的士兵将官,听到甘宁把他比作无名小卒,借以欺骗高顺和他单挑,纷纷对甘宁投以鄙视的眼神。心中还不忘骂道,你他马迪早就扬名到荆州了,还拓麻的假装无名小卒,我呸 以往甘宁如此欺骗对手,对手往往受不了甘宁的激将法而中计,最后落得个被甘宁打得满地找牙的下场。可是今天甘宁不管如何刺激高顺,高顺就是不见一丝火气,而高顺身后的陷阵营则和高顺一个德性,完全不见任何的感情波动,这样的结果甘宁从来没遇到,一时间有点傻眼。 “以后果然不能你相信江湖传言喽以前都拓麻的说刘谦麾下如何如何了得,今天看来,唉不但是屁话而且还是臭屁连天臭不可闻一群连娘们也不如的东西,简直是羞辱他们在地下的列祖列宗” 甘宁挺着腰指着高顺骂完,回头假装害怕说错的样子,故意询问身后的部曲道:“兄弟们说说,我可有说错”引来八百铃铛兵哄堂大笑,连连称赞甘宁骂得好骂得痛快。 “哈哈哈——” “甘兴霸放你母亲的狗臭屁你不是想打架吗?老子奉陪到底,今天不打得你主动收回方才说过的话,老子就将你打得如同死狗” 看到属下部曲连连符合,甘宁刚刚仰天长笑,不料却被人打断,而且话语说的极端霸道,根本没有把甘宁当成一盘菜。 甘宁年少气盛,如何受得了来者的阴损贬低,气得当场长笑戛然而止不说,竟然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差点岔气。 其实甘宁也不想如此糟践高顺,只是随着他故意贬低高顺,却见高顺和陷阵营如同大山一般巍然不为所动,就越觉得陷阵营不容轻视深不可测。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故意糟践高顺和刘谦军列祖列宗,迫使高顺出来和他单挑。 至于来者,以甘宁的耳力早早就发现了西边来了二十几骑,二十几骑,人数很少,根本没有被甘宁看在眼里。殊不料,甘宁没有放到眼里的来者中,却有一人以完全不在乎甘宁的口气,放下了要把甘宁打成死狗的大话。 “你是谁?居然知道老子的名号?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待会看看究竟谁会变成死狗一般” 缓过气的甘宁,气得挥动大戟一边在空中凌空虚劈,一边指着来者狂傲的问道。 “哈哈哈哈老子乃骠骑将军帐下先锋官虎威中郎将魏雄魏雄霸是也锦帆贼小儿,你难道忘记了前年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魏雄听到高顺说小魏延不知天高地厚追击过头,心中大惊,小魏延不但是他得意弟子,更是他同姓同宗,他怎么能看小魏延出现闪失?不过他毕竟是先锋官,只能把手里边的事情交代清楚才能出发救人,这才来到有点迟。 离此还有二里地,魏雄就隐隐听到甘宁无耻自称无名小卒,他心里就下定决心要教训一下甘宁,就要赶到地方,又听到甘宁开始侮辱刘谦军祖先,这下魏雄真的生气了,当下就对着甘宁一顿臭骂。 “哦?原来是你你竟然是魏雄霸?” 此刻的甘宁顾不得魏雄骂他为锦帆贼,因为经过魏雄提醒,记忆力不错的甘宁还真想起了曾经跟随葛玄招揽他的魏雄。 不过当知道眼前这个魏雄就是天下闻名的魏雄霸之后,甘宁心中也是感到很震惊。同时,心里边不由闪现出如果他当初投奔刘谦,眼下也可能官拜中郎将的念头,倏然间觉得人生真的充满了遗憾。 五百九十六章 甘宁的短戟 五百九十六章甘宁的短戟 “哈哈哈哈正是你家大爷我。哈哈哈哈不但你想不到老子的今天会混到这个地步而震惊,其实老子当年那里想过今天会有这般风光的日子,唉可惜喽,当初骠骑将军让葛奉孝招揽与你,而你却没有在乎那个宝贵的机会,要不你小子今天估计最少也能管理数万人马,估计比老子还要风光” 魏雄当年保护葛玄前去延请甘宁,亲眼目睹了当年甘宁那份任意驰骋大江的自傲,见甘宁认出他时出现的震惊之色,心中就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忍不住就将这种情绪说了出来。 “骗鬼去吧比你还混得好?可能吗?说来你不是最早追随刘谦的老人吗?谁还能混得比你更好?哼哼想不到,看起来老实敦厚的魏雄霸骗起人来眼也不眨,就能信口雌黄颠倒是非” 就在甘宁有点后悔当年没有选择跟随刘谦之时,魏雄偏偏旧事重提,这更让甘宁觉得当年拒绝刘谦招揽是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之一。他自信以他的本事能在刘谦帐下混得不错,不过他却不信他能混得比魏雄还好,就认为魏雄是在故意挤兑他,于是就反唇相讥道。 “骗你?老子骗你有啥好处?难道你没听说骠骑将军帐下水军统领之一凌操吗?同样水贼出身,以前在江东也甚是有些名气,后来改邪归正投奔骠骑将军,为骠骑将军从海路奇袭乌桓立下了大功,得以官拜校尉。现在凌操正在黄河布防,手下统领水军数万,据说马上就会升迁中郎将。 如果当年你选择骠骑将军,就凭你在凌操之前投效骠骑将军这一点,估计负责奇袭辽东的大功就非你莫属,现在麾下也掌控着数万水军。这还是眼下,等未来骠骑将军准备着手荆州扬州,水军规模不还得扩大数倍,那时候估计你被封一个杂号将军绝对不是问题。” 魏雄还是老实了一点,被甘宁一激,竟然将刘谦未来战略方针也给抖落了出来,不过也正是魏雄这番没有心机的肺腑之言,更让甘宁相信了魏雄说的全会真话,心中就更感到亏大发了。 尽管甘宁心中悔意似海,可是他当年毕竟错过了刘谦,现在又选择了刘焉,更是没有了和刘谦共图大业的可能性。想到此,甘宁心中的遗憾尽然变为怒火,然后就只能发泄在魏雄身上。 于是怒火攻心的甘宁也不答话,猛然跃下大石,翻身上马,然后挺起手中大戟就对着魏雄杀去。 魏雄看到甘宁的样子,心中大抵明白甘宁此刻那种很为复杂的心情,见甘宁既然前来挑战,也不废话,催马之间,举起手中长刀就迎向甘宁。 甘宁是谁?二十多年后,甘宁敢以百骑去闯曹军的大营,就凭这番胆气,世上许多武将也只能望尘莫及。 方才他只是心中感到人生祸福无常,平白间殊不知失去了人们生最大的一次机遇,而像刘谦这般的机遇可能一生中只有一次,而他却没有珍惜。 可能这种机遇很多人一生中也许不会出现一次,上天照顾他,给了他一次难得的机遇,可他却没有抓住,从近些年很多人鄙视他不愿重视他这一点看,也许这一生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正因为如此,甘宁这个读过几年书的人知道他失去了什么,才会发出对他而言极少会发出的感叹,这才让人觉得他一时间没有了往昔的豪气。 现在,甘宁既然不在愿意去想,更愿意用激烈的厮杀让他忘却这份遗憾,那么,甘宁身上往昔的豪气再次恢复了,更因为他心底还隐藏的怒火,更让这种豪气增加了几分声势。 豪气冲天的甘宁,纵是苍茫的夜色也掩饰不住,纵马奔驰中的甘宁,虎吼连连,大戟在手中上下翻飞,呼呼声响,无论是从气势还是精神,甘宁这番冲锋,都让大家感觉到了甘宁与生俱来的独特豪气。 反观魏雄,催马上前时一声大喝如同雷鸣,随着雷鸣般的大喝,魏雄浑身气势倏然变化。原来如同一般村夫的魏雄,浑身上下骤然散发出犹如实质的霸气。 魏雄这种霸气也非常独特,具有极端霸道的特性,散发的一瞬间,不但让对手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就连在附近观看的观众,也从不同角度感觉到了这种霸道十足的气场。 当年刘谦第一次见识霸气的感受,现在让在场众人都切身感受了一遍,更是随着魏雄近些年武力增长,这种震慑全场的霸气比起当初更是霸道了几分。 “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会这么的霸道?” 一生致力于利蛊惑百姓,研究如何将魔术发扬光大的张脩,本身武功值非常低,在魏雄霸道气场压力下,张脩感到他就像是暴怒大海中的一条失去方向的小船,只有苦苦的挣扎着。最后,张脩实在受不了这种好像压榨生命的游戏,也不顾不上他的一众手下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邪门了从来没有听说听说过如此变态的功夫” 吴懿说来也算是一个二流武将中身手不错之人,可是也感到受不了魏雄这种影响人心的霸气,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一身功夫,他只有竭尽全力拼命的抵抗着。 魏雄和高顺等刘谦军将士,早就知道魏雄的特质,也许是习惯了的缘故,虽然也是尽力抵抗,可是至少从表面看起来,他们要比张脩吴懿等人轻松许多。 “不愧是刘谦手下王牌打手之一,果然就是与众不同不过我甘兴霸岂能在乎这一点点压力给我开” 魏雄这种霸气的施展目标,主要还是针对于对手,为此,甘宁承受的压力可是旁观者的无数倍。别看甘宁口中说得轻松,岂是他一点也不好受,为了破解和魏雄交手第一回合,他改变了原来的试探招式,而是采用了绝技之一的三连击,不然他怕他将会在第一回合败在魏雄手下。 “砰嘡啷” 甘宁微眯着双目,死死顶住魏雄,察觉魏雄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招式的意图,嘴角微微挑起,双臂猛然间加快了数倍速度,只见一片大戟的虚影就向魏雄斩去。 早早察觉甘宁准备发大招的魏雄,没有一点改变招式的意思,只是尽力催动战马,待战马来到甘宁近前数步远,猛然将大刀从马臀部位抡起,对着甘宁大戟划出的虚影斩去。 武功到了魏雄这个地步,一切的虚影都对他失去了作用。 这个道理相当简单,就好像是游戏中升到最高级之后,再后头去看只有十几级的小怪一样,根本就是秒杀结局。因为他们的实力造就达到了巅峰,许多对于低级武者非常具有迷惑性的杀招,对于他们这些顶级武者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甘宁虽然也算是一流武将,可是甘宁至今还没有突破巅峰武将的壁垒,武技仍然停留在刘谦还没有突破以前的地步,这也难怪早就突破障碍的魏雄对三连击看不上眼了。 当然,魏雄如此自信正是因为甘宁没有突破,而像刘谦这样武将,即使刚刚突破了障碍时间不久,施展三连击这种速度极快的必杀技,魏雄就不敢这般的托大了。可惜,眼前的甘宁没有突破,就因为他不知道的这一点点差异,他的攻击到了魏雄眼中就不再受到重视。 如果眼前的对手是巅峰顶峰的黄忠或者吕布,他们施展三连击,估计眼前的魏雄立刻会将平生绝技拿出来迎敌。 眼前的魏雄可不是两年前的魏雄了,两年前还没有突破障碍的魏雄就像眼前的甘宁一样,根本不能明白巅峰无疆和一流武将之间的差别,这才使他有勇气挑战已经武学顶峰的黄忠。 纵是时下他已经突破了障碍一年半时间,魏雄仍然不敢轻易的挑战黄忠,因为他现在明白黄忠的境界叫做入圣,进入了武者最高峰,而他还没有摸索修炼到,准确说还有一段距离。 想要进入武者最高的高度,可不是一味的修炼就能成功,还需要心境历练和机缘。魏雄认为历练方面他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可是在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方面他就没有办法了。 一声巨响中,但见魏雄长刀刀峰正好击中甘宁大戟的月牙部位,一举就破坏了甘宁的三连击,使甘宁只施展了二连击,第三击还没有来得及挥出来就被魏雄给打断了。 看到魏雄轻松破坏掉他的绝技之一,甘宁心中就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可是甘宁就是甘宁,这一次挫败并没有影响甘宁,反而让甘宁身上的豪气更加膨胀了几分。 两马相错,各自驰出一百多步,准备进行第二回合的交手。 甘宁早在没有转身的时候就调整好了心态,故而打马转身之时身上的气概就更是引人注目,挺胸抬头间豪气四散,威风凛凛不可名状。 和甘宁相反,魏雄转身打马间身上的霸气尽然收回,只有在冲锋之时,震慑人心的霸气才会一点点加强,直到交手前的前一刻,无边的霸气才会积累到最高值,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几乎同时,两人催马上前,然后开始了第二次交锋。 通过第一次交锋,两人都对对方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两人在力气方面相差无几,唯有在对武学认知方面有一点诧异。 魏雄心知肚明要比甘宁对于武学认知高上一线,其他方面优势不大,为此也不再保留,准备全力而为。 甘宁从魏雄轻松破解他的绝技上,了解到魏雄的实力要比他强上一些,更加不敢怠慢,为此也不准备耗下去,拼尽全力也要和魏雄战斗下去,至少也要和魏雄打成一个平局。 一个武力原本高出了一线,一个武力值虽然低了一点点,但是自始至终却越战越勇,于是一场恶战开始了。 由于两人都是竭尽全力,所以这场战斗异常激烈,让从来见识过一流武将对决的张脩军和从来没有见到甘宁遇到像样对手的铃铛兵,都大开眼界。至于刘谦军,他们已经目睹太多高手对决的大戏,不过那些都是切磋而不是生命相博,为此也算是过了把眼瘾。 在观战诸位窃窃私语点评中,魏雄和甘宁已经战斗了近百个回合,由于魏雄在武力认知方面比甘宁高上一线,逐渐的甘宁出现了劣势。 又一次交手之后,甘宁打量着被魏雄长刀破开的铠甲,神情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打马回旋,甘宁又一次恢复了独特的豪气,再次以威风凛凛的杀气向魏雄杀去,可是这次即将在临近魏雄之前,甘宁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采用双手持大戟,而是一边用左手挥动长戟,一边抽出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支短戟,闪电般对着基本上错身而过的魏雄刺去。 “哈哈哈哈等你多时了” 令甘宁很失望,甘宁这次必杀好像早就被魏雄预料到一般,居然被魏雄一把抓住短戟,同时忽然长刀回拍,正中没有防备的甘宁后背,一下子将甘宁拍落马下。 “你怎么会知道老子的绝技?” 落马后的甘宁,忍住被摔得七晕八素的眩晕感,顾不得放在脖子前面的魏雄长刀,一脸不服和悲愤的对着志得圆满的魏雄吼道,神情间就像是一支落寂的受伤野狼。 “呵呵呵告诉你也没啥,主公早就说过你有这一项绝技,为此呀,你可是没少让俺等待哇,呵呵呵不过最后还是等着了,很有意思” 魏雄浑身的霸气尽然收敛,看上去就像一个很普通的乡间壮汉,给甘宁解释之中,配合上一脸无害的笑容,特别的逗人。 “照你这般说来,前边交战你不是没有使出全力?” 甘宁虽然很不想说出他的推断,可是不在魏雄那里亲口得到印证,甘宁还是不甘心,最后还是咬着牙问出了这番话。 “嘿嘿嘿不好意思小甘,被你说中了,这下你知道俺为了等你这一招瞪了多久了吧。” 看到甘宁满脸不置信的神色,魏雄感到他好像做错事了一样,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英雄气概,简直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噗” 魏雄如果不作出孩子做错了的表情,也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道理的甘宁,心中就算感到他像老鼠一般被魏雄玩弄了,可是也不至于出现什么状况,可是一旦配合是哪个魏雄人畜无害的孩子般表情,甘宁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气血翻腾,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甘宁这一晕倒,现场顿时乱套了。 其实没等甘宁晕倒,张脩军和吴懿看到甘宁落败,魏雄将长刀逼在了甘宁的脖子上,就知道大势已经失去,也不管甘宁究竟是死是活,慌忙中纷纷败退。 由于此地距离江州太近,而刘谦军在此只有高顺一千陷阵营具有战斗力,兵力过少的情况下也没有理会张脩的溃军,只是将目光全都放在了甘宁属下八百铃铛兵上面。 “你们的主帅已经落入了我们手中,你们还是尽快投降,要不然我们就把甘兴霸给宰掉” 持这种采用暴力手段让铃铛兵投降的,以魏雄为主。 可惜,铃铛兵虽然惧怕魏雄杀死甘宁,可是了解甘宁性情的他们,却更害怕甘宁醒过来时不认他们这些兄弟,所以不论魏雄如何威胁他们,他们也只是待在原地不动。 而以高顺和陷阵营为主的人,谈到如何对待甘宁和铃铛兵,甚至比魏雄还要激进。也许是他们都听说了甘宁当初说要轻松击败刘谦军的话,所以他们就向亲自和铃铛兵打一张,亲手将甘宁的铃铛兵给消灭干净。 小魏延的想法和高顺魏雄不同,他则想起了刘谦曾经对甘宁的关注,在亲眼看到甘宁的武艺不俗之后,小魏延认为能够想办法让甘宁投靠刘谦才为上策。 但是,小魏延眼下可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孩子,他很知道这年头忠义之风带给甘宁的压力,纵是甘宁有心投效刘谦,也不可能牺牲名声冒着让天下人嗤笑的后果而投靠刘谦。 所以,尽管小魏延很希望能够策反甘宁,可是因为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一直没有将他的想法说出来。 正在小魏延锁紧眉头为此苦苦思虑的时候,这时小魏延看到了一个人来到了他面前。 来者名叫邓芝,新野人氏,南都学院学子。他早早参加了对抗孙坚入侵南阳郡的军事行动,因为表现出色,特别善于治理后勤物资就被提前吸引到了军中,此后先后跟随刘谦转战,深受刘谦的青睐,这次转战益州也跟着来了。 离开家乡作战,作为家乡人之一,邓芝和小魏延之间就有许多共同语言。特别是这次从绵竹东征江州的军事行动中,因为共事的原因,小魏延和邓芝的交往就更加频繁,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为了好朋友。 这次魏雄出行比较紧急,原来并不想带邓芝,可是邓芝听说好友魏延有难,就想魏雄请求同行。 五百九十七章 策反甘宁 五百九十七章策反甘宁 这次魏雄为了赶速度援救小魏延,只带了二十几名侍卫。二十几人跑到敌人眼皮底下救人,其中的难度和危险程度就不用提了,魏雄看邓芝一派书生装扮,出于本能就不想让邓芝犯险,可是耐不住邓芝死死挡在马前请求前行,最后魏雄被邓芝对小魏延的朋友大义所感动,暗暗吩咐亲卫密切注意邓芝安全后,这才带着邓芝来到了这里。 小魏延一看到邓芝,不禁大喜,作为好朋友,小魏延深知邓芝一肚子本事,就把心中的想法说给邓芝,请邓芝给他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方才邓芝听魏雄和甘宁的对话,对于这件事已经有所了解,听到小魏延请他帮忙出主意,邓芝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再三追问小魏延他们没有来到前发生的细节。 得知吴懿的骑兵和张脩的教徒兵先后被小魏延所破,以及甘宁出现后嘲笑吴懿张脩的刻薄话语后,邓芝着重询问了吴懿和甘宁各自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知道这些之后,邓芝稳住有点焦躁的小魏延,带着小魏延走到铃铛兵前面,态度极好的向铃铛兵询问了来时的路径和为何耽搁时间等问题。 待所有细节全部被掌控之后,邓芝不等小魏延追问,淡笑间就给小魏延说出一个主意来。小魏延听后认为可行度极高,于是就把邓芝的主意说给了魏雄和高顺,高顺和魏雄分析这件事有利无害,成功率极高,也颇为高兴的商量一下细节,就算定下来了。 既然商量好按照邓芝的计谋行事,几个人也不迟疑,马上就开始着手操办起来。 书生打扮的邓芝和对铃铛兵没有恩怨的小魏延,两人再次来到铃铛兵前边,先是大为感叹当年甘宁没有选择刘谦,要不他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也可以享受刘谦军丰厚的福利制度云云,用这些借口来拉近铃铛兵的关系。 看到这些借口引起了铃铛兵共鸣之后,邓芝和小魏延进一步说未来两家并不是没有在一起的机会,因为骠骑将军刘谦还是非常重视甘宁,等刘谦军击败刘焉之后,只要甘宁愿意投效刘谦,两家说不住就走到一起了。 这一番借口说的合情合理,想到不久后真有可能投奔刘谦,铃铛兵对邓芝和小魏延的反抗心理就更淡了。见此,邓芝非常适时的向铃铛兵保证,正因为刘谦还希望甘宁能为他效劳,所以刘谦军这次并不会难为甘宁,等一会甘宁醒来后刘谦军会为他医治,如果确实没有大问题就会放甘宁回来。 方才经过邓芝循序渐进的诱导,铃铛兵已经对刘谦军建立了很多的好感,现在听到邓芝说待会刘谦军还要放甘宁回来,并不准备利用甘宁迫使他们投降,心中对刘谦军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 那边小魏延和邓芝劝导铃铛兵,这边魏雄也把昏迷中的甘宁用水浇醒。见甘宁醒来,魏雄一边非常热情的把极端对抗的甘宁拉起来,一边感叹如果当年甘宁投靠刘谦,现在就不会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结果让甘宁心中更是难堪了几分。 看到甘宁即将恼羞成怒,魏雄适时停下来唠叨,改为严肃态度对甘宁说道,骠骑将军刘谦还是非常重视甘宁的。这次刘谦亲自来到益州,一方面是亲自带兵增强士兵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亲自招募甘宁。 见甘宁露出质疑神色,魏雄指天起誓将刘谦的原话对甘宁说了一遍。 甘宁听到魏雄用指天起誓这种手段来增加说服力,当然不再怀疑魏雄言语的真实性。当他听到刘谦之所以亲自前来招募他,是因为刘谦担心他脸皮太薄,如果刘谦派使者前来招纳他,他可能会因为上次拒绝过刘谦而再此拒绝时,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不能自语。 单凭这一点,甘宁发自内心的认为刘谦很为了解他,心中就更为刘谦对他的器重而触动。可惜,时下他已经投效了刘焉,他绝做不出背叛主公之事,就算刘谦再让他感动,他也不可能立刻投降刘谦。 在这种心理作祟之下,心中被刘谦诚意感动的甘宁,想到他现在是刘谦阶下囚的身份,如果以这种身份去见刘谦,那将会是他今生最羞愧的事情了。为此,他羞愧难当下只有采用一言不发的方式来表示他的尴尬。 就在甘宁最为尴尬之时,魏雄颇为善解人意的对甘宁说道,为了不让甘宁以阶下囚身份见到刘谦,为了给甘宁留一条光明正大拜会刘谦之路,他愿意放甘宁离去,条件只是甘宁不再和刘谦军作对。 甘宁听到魏雄愿意释放他,忽然瞠目结舌了一下,然后就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可是他急促喘息的胸口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魏雄指天立誓之时,甘宁已经相信了刘谦对他的重视,现在魏雄等人不通知刘谦就私自释放他的行为,更是说明了刘谦确实很希望招纳他。要不然这些武将也不会为了以后大家好见面而自作主张释放他。 直白一点说,这些武将释放他是为了不让他太难看,有了这份交情,以后同在刘谦帐下效力就不会心生芥蒂闹矛盾。如果不是刘谦确实希望招纳他,这些将领何必如此麻烦放走他? 至于释放甘宁之后,要求甘宁不在和刘谦军为敌这个条件,魏雄向甘宁解释了一下,说这全是为甘宁不久后加入刘谦集团而考虑,甘宁也认为这个条件非常合情合理。 如果魏雄他们现在一刀杀死他,那么他将会永远失去和刘谦军对抗的机会,不杀他放他回去,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不用说明的问题。 魏雄说完这些后,见甘宁一直没有表态,也没有逼迫甘宁一定要说出个子丑寅卯,而是吩咐手下拿来美酒要和甘宁共饮。 酒很烈,一连痛饮三大碗的甘宁顿时感到腹中泛起一阵温暖,饮罢,也不说话,对着魏雄等人郑重叉手一礼,倏然转身就带着铃铛兵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伯苗,俺可是全部按照你的计谋行事了,你说这次反间甘宁能够成功吗?俺总是感到心中没底哇” 望着甘宁一行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魏雄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回头给了邓芝一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不用如此担心了雄霸,我相信伯苗此计一定成功。” 高顺脸色不变的翻了魏雄一眼,一把将揉着肩膀叫疼的邓芝来到身后,风轻云淡的对魏雄说道。 “高叔叔,您可不要如此相信我,其实我心里边也有点悬,因为一切的关键都在刘焉身上,现在只有吴懿一个人针对甘宁,确实有点力度不够,现在我们只能期望刘焉犯傻了。” 主谋者邓芝一边揉着被魏雄拍疼的肩膀,一边不大自信的说道。 “哈哈哈哈无所谓了,方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只要这次能让甘宁和刘焉离心,我们就算达到了目的,现在大家有何必期望太高呢。”小魏延见好友犯囧,立刻出面帮好友说话,看到魏雄眼中对他放出的冷光,小魏延估计魏雄要和他算长途奔袭深陷重围的账,立刻转移视线道:“事情成不成总要试试,我愿意做先行官对江州实行骚乱战术,将这场大戏给演得更加完美” “滚方才的账还没和你算老老实实给俺到军法处主动受罚,如果让俺知道你偷奸耍滑,俺就然骠骑将军将你送到南都学院学习三年” 见小魏延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早就对小魏延憋了一肚子火的魏雄爆发了。 小魏延看师傅这次要玩真的,不敢顶撞半句,夹起尾巴就跑到陷阵营军法处请求惩罚去了。陷阵营军法处铁面无私,不管是谁触犯军法从不留情,这样就杜绝了他利用特殊身份在其他军营减免触犯的机会,因为他真的不想去很多人挤破头皮也要挤进去的南都学院蹲上三年。 非常遗憾,小魏延被狠狠揍了八十军棍之后,因伤势过重从而错过了益州攻略,等养好伤益州的战事全部结束,随之刘谦军进入了一个比较长的蛰伏期,最后他还是被刘谦摁倒南都学院蹲了三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前魏雄等人正在盼望吴懿在刘焉状告甘宁的时候,吴懿够然不负众望的在刘焉那里开始了状告甘宁。 吴懿状告甘宁贻误军机,没有形成两军对刘谦军合围之势,致使刘焉五百亲卫骑兵全军覆灭,这已经对让甘宁屡次无视军纪的刘焉严重的不满。此后当吴懿状告甘宁故意和刘谦军勾结,才会出现这个局面之时,刘焉就有些半信半疑了。 刘焉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如果不是吴懿分析甘宁故意用贻误军机避免合围刘谦军,随后甘宁又不愿意让铃铛兵和刘谦军直接冲突,而是采用单挑战术败在魏雄手中,致使张脩军前面崩溃,刘焉也不会怀疑甘宁对他忠诚。 可是经过吴懿一番分析,甘宁一连串的举动确实存在很多漏洞。特别是甘宁放弃了攻击力相当高的铃铛兵和刘谦军交战,而改为单挑却在发大招时被魏雄擒获,这也有些太不符合常理,这就容不得刘焉怀疑甘宁了。 尽管心中已经对甘宁生疑,不过刘焉并没有因此而给甘宁定性,只要原因是刘焉特别相信的法正力挺甘宁。 法正慎密的分析了甘宁会出现如此多矛盾的原因,并一一给甘宁找到了开脱的理由。 首先是甘宁延误军机的问题,了解到甘宁从水路行军之路,法正立刻猜透了甘宁想从小路偷袭刘谦军的目的。至于耽误时间一事,法正提醒刘焉观察现在的风向,而后解释风向改变后大江行舟的困难,算是为甘宁洗脱了贻误军机一事。 关于甘宁放弃交战而采用单挑一事,法正请刘焉从甘宁保存实力的出发点出发,让刘焉充分理解了甘宁当时的心态,这也算是给甘宁开脱了一项罪名。 单挑问题,法正向刘焉阐述了魏雄早早就扬名天下,并向刘焉列证了刘谦出山之后在单挑作战上从无败绩的战绩,最后以两军作战胜败乃兵家常事给糊弄过去了。 最后,法正重点阐述了刘谦早先招纳甘宁失败和刘焉招揽成功,从中说明尽管眼下刘谦爬得很高,可是但以名气而论刘焉还是远在刘谦之上,让刘焉心中很是快慰了一番。 要说法正为甘宁开脱之后,刘焉这下应该不在再对甘宁的忠诚而怀疑了,可是刘焉怎么说也是一代枭雄,他可不会单以法正一翻开脱,就冒着甘宁将会将他捆绑交给刘谦的危险,选择全面的相信甘宁。 等一众文武散去之后,刘焉思虑了一番,然后让人把孟达给叫过来。 方才在议事大厅中,以吴懿赵韪等跟随刘焉多年的老人为一方,他们都选择了反对甘宁,让位甘宁已经背叛了刘焉。真正支持甘宁的,只有一个法正。 刘焉认为,一直和法正同仇敌忾的孟达,这次也会选择支持法正,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孟达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孟达反正的举动让刘焉有些不解,当场为了法正考虑没有逼问孟达的意见,等大家散尽他才独自将孟达给叫过来,想要询问这个平时很有本事的属下对甘宁一事的看法。 孟达来到之后,听到刘焉询问他对甘宁一事的看法,他先向刘焉请罪,然后在刘焉的催促之下,只对刘焉说了一句,为何大家都不知道的甘宁独门必杀技会被魏雄破解?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刘焉望着低头不语的孟达,语重心长的请孟达把话说清楚。 孟达淡淡一笑问道,主公你知道甘宁的必杀短戟吗?主公属下有谁知道甘宁这个绝技呢?为何魏雄击败甘宁之时要大叫‘等你多时’呢?然后再次沉默了下去。 刘焉冷冷一笑,笑意很冷,也不再说话,挥挥手让孟达下去了。 走出门的孟达望着满天繁星,叹口气,然后露出莫测高深的笑意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孟达离开之后,刘焉霍然从案几旁起身,连续下达了数道命令。 不久之后,甘宁率领铃铛兵回到了江州城下,呼喊守军打开城门,可是江州守军好像变得不认识甘宁一般,就是不给甘宁开城门。 江州城反常的情况令心情本来不好的甘宁,心情变得更加恶劣起来,呼叫了半刻光景之后,见城头上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就忍不住对着城头大骂了起来。 “甘宁你这个背主求荣的小人,你以为我没有看透你和刘谦军演出的好戏,哼哼现在是不是又合计好了准备赚取江州?” 甘宁在城下大骂之时,城头上忽然亮起了如同白昼的灯光,灯光下吴懿满脸讥笑的望着城下的甘宁,语气中充满了刻薄挖苦。 “胡扯老子岂是那种小人赶快打开城门,老子要见刘使君老子和你没有话说” 甘宁见吴懿不但没有开城门的意思,而且还怀疑他已经投靠了刘谦,心中的怒火就更旺了,气得指着吴懿在城下大骂起来。 “哼甘宁小儿,你这些把戏只能骗骗三岁小儿,想要骗我还嫩了点。哼哼刘谦军就那般好说话,不讲任何条件就把你放回来? 哼哼你别以为我和你一样孤陋寡闻,我可是对刘谦军利用降军诈开城门的勾当了解的很清楚,如果我没有记错,刘谦军已经用如此手段诈开了好几座大城。今天你想在我面前玩弄这些把戏,没门” 看到甘宁满脸恼羞成怒的样子,吴懿以为正是他捅破了甘宁的诡计,才会让甘宁气急败坏成这个样子,脸上的讥笑不由得就更浓了几分。 “别拓麻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闯荡江湖数年来都是凭一个义字,可不会像你这种无耻之尤胡乱给人扣帽子的小人废话别说,老子要见刘使君老子不想和你这样的小人说话” 在甘宁眼中,吴懿这样的手下败将根本不算事,今天的事情就是负责也只是向刘焉负责,根本轮不到吴懿前来指手画脚,又看到吴懿对他的不屑和讥笑,对吴懿更是恼怒,所以对待吴懿的态度也是更加恶劣了。 “呵呵呵呵甘兴霸,听说你要见老夫?” 一直藏在城头的刘焉,见吴懿对甘宁询问的问题,甘宁一个也不予回答,心中就更怀疑甘宁三分,听到甘宁非要见他才肯说话,于是就颇有风度的从城楼中走了出来。 “拜见主公” 看到刘焉出现,甘宁顿时收敛了满腔怒火,在城下以君臣之礼拜见了刘焉。 “好免礼甘兴霸,大家现在都说你要背叛老夫,可有此事?” 刘焉趁着吴懿的方才的话头,一点也不给甘宁反应的几乎,慢慢引导甘宁进入他的毂中。 “绝无此事” 听到刘焉如此问话,甘宁心中马上咯噔一声。甘宁不笨,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五百九十八章 逼反成功 五百九十八章逼反成功 “绝无此事” 听到刘焉如此问话,甘宁心中马上咯噔一声。甘宁不笨,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很好不愧是老夫手下最值得信赖的大将,果然不负老夫众望。呵呵呵可是兴霸你能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回来的吗?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刘谦军那么好心的将你主动释放的。” 看到甘宁信誓旦旦效忠于他,刘焉非但没有感觉到从甘宁身上感到半点信任,反而更是加重了疑心。在疑心作祟之下,刘焉的问话不由得就显出几分冷意来。 “这个?这个禀告主公,属下不会说谎,属下惭愧属下确实是被刘谦军主动释放的。” 眼见刘焉表示出对他严重质疑,甘宁为了刘焉能还他的清白,不使他成为流传天下的不忠不义之徒,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了刘焉的问话。 “哦?你是老夫手下的大将,未来必然在战场上和刘谦军作对,难道刘谦军就这么好心的为老夫考虑,还特意将你放回来和他们作对?万事都有一个道理,这件事总归有一个道理吧,你给老夫说说,只要说得清楚老夫还是会相信你的。” 如果甘宁没有被刘谦军放回来,如果甘宁没有在放回来之后选择立即进城,也许刘焉心中就算很是怀疑甘宁,可是也不会像眼前这般的认定甘宁是个叛徒。刘焉心中一旦认定了甘宁是个叛徒,语气自然就更加冰冷了几分,神情间立刻表露出掩藏不住的厌恶来。 “这,这这?” 甘宁看出刘焉此刻对他明显的怀疑,很想给刘焉解释清楚以还他的清白,可是刘谦军释放的理由他却不能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在刘焉已经很为怀疑他的情况下,他不说刘谦特别喜爱他这个茬口还好,一旦说出来那就没有半点余地可以迂回了。 说句心里话,甘宁尽管知道刘谦很想招揽他,可是他当初也不相信魏雄会这般轻易释放他,但是事实是魏雄根本没有回报刘谦,就以让他随后和刘谦好见面为由将他给释放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不太真实。 甘宁作为当事人,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太真实,所以他认为,就算是他将所有细节一五一十都告知刘焉,不但换不来刘焉对他的信任,反而更会加剧对他的怀疑。 “哈哈哈哈说不出来了吧呵呵呵呵甘宁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眼下老夫连续失利,而刘谦那里却水涨船高,你选择刘谦原可以用良禽择木而牺为由,光明正大的投奔就是。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投靠刘谦之后,再来利用老夫对你的信任欺骗老夫——” “主公我堂堂甘兴霸岂是那种卖主求荣的小人几年前刘谦招揽我就没有选择他,难道会收了奇耻大辱的时候选择他吗?主公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你就想不明白吗?那好,我就告诉你刘谦军释放我的原因,请主公明断” 听到刘焉已经将他当做了背主小人,甘宁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火,很不礼貌的打断刘焉的话头,然后屹立城下对着刘焉咆哮起来。 “主公属下相信甘宁这番话,属下从这番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来,如果属下猜得不错,这一定是刘谦军施展的反间计,目的正是要主公和甘宁反目成仇,最后把甘宁逼到刘谦那里去。” 甘宁一顿咆哮,言简意赅将魏雄和他说的话复述一遍,刘焉听完冷笑连连只是把这些话当做了笑话来听,可是侍立在刘焉身旁的法正却锁眉深思片刻后,立刻看破了邓芝的反间计来,劝谏刘焉不要中计。 “孝直这般说来也有一些道理,嗯,好吧,只要甘宁听从命令退到别处一夜,那就姑且相信甘宁一次,如果他不听从老夫的命令,那就证明他已经背叛了老夫。” 经过法正劝导,刘焉也改变了一些看法,于是就想对甘宁下令,可是就在这时,西边官道上忽然出现一团团火把和巨大的喧嚣声。 刘焉侧耳一听,当听到那些呼喊的内容是甘宁诈城成功和鼓舞士兵向江州城冲锋,刘焉脸色顿时大变,狠狠瞪了法正一眼后,也不再听法正的劝谏,立刻命令守军对城下的甘宁铃铛兵释放滚木礌石和弓弩,力争尽量杀伤甘宁这一支叛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老子对你的无比忠诚为什么会换来如此结果?为什么” 积蓄多天,一直为防备刘谦军进攻打连续恶战而准备的滚木礌石和弓弩,在刘焉下令的同时就如同暴风聚雨一般,对着城下没有丝毫防备的甘宁铃铛兵倾泻而下。 由于发生的过于突然,铃铛兵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城头上迅猛的攻击击中了一大批,当场就伤亡了二百多人。 望着跟随他数年的兄弟,现在白白死在滚木礌石巨大冲击下,很多人都是支离破碎死状极其悲惨,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甘宁,忘记下令让大家离开,竟然站在原地悲怆的对天疾呼起来。 好在铃铛兵都是跟随甘宁多年的老兵,当发现刘焉军准备消灭他们之后,根本不用甘宁下令立刻就向后躲避起来。有几个忠诚的亲卫,看到甘宁失去理智一般的对天疾呼,不知道躲避,赶快将甘宁背起来飞身离开,这才保证甘宁没有被下冰雹一般的滚木礌石砸成肉泥。 距离江州城数里之外,高顺和一千陷阵营战士望见刘焉和甘宁反目,立刻更大声音的呼叫起来,一边呼喊一边向江州靠近。 “铃铛兵兄弟暂时的失败并不可怕,你们放心的后退吧由我们掩护你们撤退” 当发现铃铛兵损失严重后,陷阵营立刻改变了口号,更是坐实了甘宁已经投靠刘谦的事实。而铃铛兵看到陷阵营的举动,虽然明知道正是陷阵营的出现才让他们背上了背叛刘焉的罪名,可是一想到既然和刘焉散伙不久后就要和陷阵营并肩作战,心中也就原谅了陷阵营落井下石的举动。 一直等到属下将甘宁背出数里地,远远脱离了江州城来到江边,甘宁这才从巨大的悲痛中回过神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誓要想刘焉报仇。 这时,幸存下来的四百多名铃铛兵,见甘宁发疯般的要带领大家反扑江州,纷纷劝阻甘宁理智一点。在兄弟们劝阻下,甘宁这才认真打量幸存下来的兄弟,发现不久前完完整整的八百兄弟,时下已经折损了近半,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的甘宁,反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反复思考了数遍,最后不得不承认他中了刘谦军的反间计,可是事情也就闹到这个地步,再去埋怨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谁让他没有早早识破刘谦军的计谋。 明知道刘谦军施展反间计的目的是将他逼到刘谦那里去,可是生性高傲的甘宁,却不甘心以眼下灰头鼠脸的面目去见刘谦,所以迟迟没有做出投靠刘谦军的动作。 甘宁能沉住气,可是早就接受了刘谦军一家人思想的铃铛兵可就沉不住气了,他们找到甘宁,向甘宁进谏说只有投靠刘谦军才能为死去兄弟报仇,又列举出刘谦对甘宁的招纳之心对甘宁实行说服,这让甘宁颇有些动心了。 所以,当邓芝代表刘谦军前来招降甘宁的时候,甘宁也不再扭捏什么,痛痛快快投靠了刘谦军。 不提邓芝出马招降甘宁,单说刘焉下令袭击甘宁之后,刘焉看到很多刘谦军只是待在射程之外,一点也没攻城的意思,在法正的解释下,他懊悔了,他终于明白他中了刘谦军的反间计。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懊悔也有些迟了,对甘宁还算有些了解的法正既然说这件事无法挽回,刘焉也就不再准备和甘宁讲和,命令全军加强防备,回家一个人喝闷酒去了。 时下刘焉也算可怜,家中妻妾数人和几个儿子都被刘谦俘获,偌大一个州牧府中只有他一个主人和寥寥数名刚刚招来的仆人,故而一个人喝闷酒的刘焉显得有些凄凉。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透过窗子看着东方微微发白中的空荡荡庭院,刘焉心中不由得一酸。此刻的他,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一个执着的天子梦,如果不是何进那里还有一个为质长子,在如此的逆境之中,刘焉绝对坚持不下来。 “一定要坚持下去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再次倔强的痛饮一杯酒,刘焉面呈坚毅之色背诵出孟子之言,用来增强他的信念。背诵完这番话,在酒意涌动下,刘焉感到雄心壮志再次回到了心中,正想再痛饮一杯加强这种感情,忽然发现一坛酒全被他喝光了。 一脚踢开空酒坛,刘焉迎着东方第一线朝阳站起身来,虽然一整夜没有休息,可是他的精神却如同出生朝阳一般的蓬勃。 法正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见到刘焉的,当看到这种只有在少年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蓬勃激情出现在刘焉身上,法正心中顿时涌出无尽感慨,感慨刘焉实在是一个天下间难以寻找的明主。 法正早上起床之后,就想到了刘焉来。深怕刘焉经受昨晚的挫折之后,就此消沉不能振作起来,法正就急忙向州牧府赶来。 到了州牧府,法正听说刘焉整夜在书房饮酒,暗道他果然没有白来,可是当他准备好无数振奋刘焉振作的话语,推开刘焉书房大门时,却看到了一个脸上写着百战不馁的刘焉,这岂能不让他震惊。 自古英主难寻,特别像刘焉这种具有百战不馁的主公,更是难以寻找。这种具有百战不馁的主公,就算是失败极多,可也摧不跨他们必胜的信念,这就为最后的胜利提供了最有力的保证。 “哈哈哈哈孝直来得正好,老夫正要命人前去叫你,你这就来了。” 听到书房门响,刘焉回头一看,见来者是法正,不由大喜,因为振作后的他确实想要寻找法正,想要法正拿出一个可以重挫刘谦的办法来。 原来法正给刘焉制定了一套防守方案,可以确保刘焉据守巴郡对抗刘谦,可是经过了昨夜之事,刘焉认为他不能为此丧失全部主动权,他也该主动的给刘谦制造一些麻烦来。 听完刘焉的意思,法正皱眉思考了多时。 刘焉确实给法正出了一个难题,毕竟刘焉眼下的实力根本没法和刘谦相比,没有机动兵力打击刘谦,而刘谦军一贯小心异常根本不会中埋伏之类的陷阱,所以刘焉一时间让法正想出一个反击刘谦的主意,法正还真是想不出来。 见法正短时间没有好主意,刘焉也不在意,他也知道这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刘焉的善解人意还是让法正很感动,离开之后全身心都投入了思考当中。 吃罢午饭的时候,自信满满的法正求见刘焉,将他想好的办法告诉了刘焉。 刘焉听说用诈降之之计欺骗刘谦进入江州,然后利用封堵住的浇满火油的街道,加上强弓利弩对刘谦施行伏击,也认为这时一个好办法。 法正见刘焉采纳了他的计谋,又向刘焉进谏说,眼下时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光景,还不是实施这个计谋的最佳时机,等刘谦兵临城下围攻数天之后再实施才能成功欺骗刘谦。 刘焉认为法正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办不到山穷水尽之时向刘谦投降,反而会让刘谦怀疑,于是就暂时着手安排,只等不久后欺骗刘谦中计了。 这边法正和刘焉正在设计刘谦的时候,远在绵竹的刘谦得知了甘宁归附的消息,非常高兴。 甘宁也算是三国中的一个异类,明明有一声本领,却因为年轻时做过水贼的污点,一直不受上级的喜爱。 如果甘宁在投靠刘表之时,刘表能够重用甘宁,刘表完全不需要利用刘备驻守新野防备曹操,更不会被孙权一直压着他打,让他一直喘不过起来。 在这里倒不是说甘宁的时机作用要超过刘关张组合,而是说如果刘表能够重用水贼甘宁,就会让天下英豪看出刘表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的魄力,那么很多英豪都会相继投效刘表,使缺少一流武将的刘表军文武储备达到一个平衡点,为刘表扩张提供必要的条件。 刘表当时整个文官储备其实还在曹操之上,如果刘表手中能有几员猛将,能带动荆州军的士气为刘表开疆扩土,隐居在荆州的众多名士很多都会选择刘表,而不是持续观望到刘表死后才陆续投效其他势力。 不提刘表重用甘宁的千金买马骨行为,单单就甘宁敢于率领百骑,在东吴大军刚刚被张辽扫荡过的情况下,以决然的姿态冲进曹营的决心,这就不是一般武将能够相比的。 时下,刘谦陆军武将人员鼎盛,估计就是将天下其他诸侯手下的武将集合在一起,也不能和刘谦相比。但是一说到水军,刘谦就有些头疼了。 大舅哥蔡瑁演练水军的本事不错,可是指望蔡瑁冲锋陷阵,刘谦从来没有想过,为此他一直将蔡瑁定位为积极防御,从不准襄阳水军向外边发展。 凌操有能力,可是能力有限,整个水军中刘谦最为欣赏的是陈武,但是刘谦更知道指望陈武一个人挑不起整个水军的大梁来,所以必须为水军引进新鲜的血液,而甘宁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怀带着这种心情,刘谦在绵竹接见了一直不敢和他正视的甘宁。 毕竟刘谦以前招揽被甘宁退却掉,而现在他还不得不主动投靠刘谦,这也难怪甘宁有些不好意思面见刘谦了。 不提刘谦眼下的势力在诸侯中最为强大,单以刘谦不拘一格的用人标准,丝毫也没有在乎他的出身这一点,就令时下很是有些走投无路的甘宁要投奔刘谦旗下。要知道,自从甘宁动了仕官心思后,先后向几个势力表示投效之意都被人家严词拒绝的经历,这就更让甘宁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还有一点,如果没有和刘焉闹翻,被扣上一个背主求荣的罪名,甘宁或许还有勇气挺直胸膛和刘谦对视,可是时下的他早就变成了过街老鼠,他就再也不复以往的豪气了。通过和刘焉闹翻,直白说甘宁已经是天下人都看不起的不忠不义之辈,眼下除了刘谦估计根本没人愿意接纳他,所以容不得往昔的英雄甘宁生出了英雄气短的感慨来。 “兴霸当年愚不可及,鼠目寸光看不出骠骑将军的万丈胸襟,直到今天才幡然悔过,还请骠骑将军不和罪民一般见识。” 偷偷瞟见刘谦龙骧虎步中,面带王霸之气向他走来,甘宁一撩长衣下摆就要跪倒在地,面色诚恳向刘谦请罪。 “哈哈哈哈巴蜀英豪甘兴霸果然不凡,今天我能得到如此英豪前来相助,实在是平生一大形势哉” 五百九十九章 破天机 五百九十九章破天机 “哈哈哈哈巴蜀英豪甘兴霸果然不凡,今天我能得到如此英豪前来相助,实在是平生一大形势哉” 刘谦眼光犀利,早就看透了甘宁的窘迫,言行间,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到甘宁的主动请罪和口称罪民这档子事。当下不等甘宁前来参拜,立刻快走几步,来到甘宁面前拉住甘宁的手十分豪迈的说道。 “甘宁拜见主公请主公收留” 见刘谦根本无视罪民二字,正好证明了刘谦根本不在乎他做过水贼的生涯,这等于刘谦充分照顾了甘宁的面子。 甘宁不由得回忆起当初他投效刘焉的时刻,当他口称罪民请罪之时,刘焉用极其雍容的口气安慰道改过自新就好。 现在将刘谦和刘焉两个人的话语比较起来,单一气度而论,刘焉就远远不如刘谦,故而甘宁也改变了当初投效刘焉时说的愿意效犬马之劳,改口请刘谦收留于他。 “哈哈哈哈兴霸严重了,兴霸来投我高兴还来不及,这个收留可是大为说不过去。马伏波说过君可选臣臣亦可选君,当初兴霸不选择我主要是我做的不够好,现在总算合格了获得了兴霸的认可,这原本就没有什么错误可言,那里还有收留只说。” 刘谦时下的功力可不一般,在他刻意拉扯下甘宁根本跪不下去,看着甘宁震惊的眼神,刘谦丝毫没有在意,而是就收留和君臣问题发表了他的看法。 “感谢主公的宽容,今天属下也不说什么豪言壮语,今后就请主公查看属下的行动吧” 刘谦特别的宽厚和独特的魅力顿时征服了甘宁,使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发出何种的誓言才能表示他心中的激动,他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跟着刘谦好好干,而且还要干出一番大大的事业来回报刘谦。 甘宁在刘焉那里干过一段时间,为了给死去的兄弟报仇,投奔刘谦后,他于第一时间就把刘焉制定的防守计划说给了刘谦。 刘谦听说刘谦已经切断了通往益州中西部通往巴郡的主要关隘,准备固守待援坚守到何进和袁术援军前来益州,也感到这个问题有一些不好应付。 益州山川险峻这一点,亲历益州一遭的刘谦感触非常之深,他相信,如果让他来防守益州,他只需要五万人马就能抗拒全天下兵马。故而,对于刘焉单一防守战略而言,刘谦就感到头疼,他稍微计算一下,就算在半年内他攻破了巴郡,可是为此他至少的付出三万以上的人马。 刘谦手中的三万人马可不同于其他诸侯的人马,不提每个士兵都是用金钱堆起来的,就算是三万抚恤也是补个不小的数目,刘谦舍不得。 有点头疼的刘谦思考对策之中,无意见发现了甘宁丝毫也没有表现出为难之意,心中忽然一动,当即微笑中就想甘宁请教对策。 甘宁见刘谦反应十分敏捷,心中更是喜悦,于是不再继续矫情下去,就向刘谦说出了他的应对方案。 甘宁是巴郡土著,数年来由于多次沿江而下,为此对于沿江的小路都非常熟悉。特别是巴郡境内的小道,由于巴郡是甘宁的老巢,那就更是了如指掌。 甘宁了解的小道都是通往江边的小道,这些小道野径除了依靠大江生活之人,其他人也无从知晓。其中一些道路,出于山势十分陡峭之地,就算是渔民也不会来到这些地方,要不是甘宁等人出于水贼特殊需要,也不会光顾千万年没人行走的地方。 这些小道在平时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可是在刘焉封锁主要道路情况下,这些野径小道就变成了行军的绝佳路径。如果刘谦军选择沿江而下,然后从这些小道进入巴郡内部,那么刘焉苦心经营的防守大计也就失去了作用。 到了那时候,只要刘谦率军攻破扼守巴郡和荆州往来的永安,江州就变成了一座没有外援孤城,刘谦完全不用强攻江州,只要派兵将江州城给围起来,要不了半年江州城就不攻而破了。 见甘宁刚刚投效就献上了一份大礼,刘谦大喜过望,立刻让人给甘宁记一大功,以示对甘宁献计的奖励之意。 数日后,刚刚投奔刘谦就被委任为益州水师校尉的甘宁,利用他在巴郡独有的影响力,为刘谦军募集来许多的船只。这些船只大多都不是军用船只,可是利用这些运输船只运送士兵还是很有用的。 待船只凑齐之后,甘宁亲自出马做向导,为赵云魏雄等五千精锐中的精锐士兵带路,从江边渔民也不知道的小路进入了巴郡内部,然后趁永安的刘焉军没有防备之下攻克了永安。 永安被刘谦掌控的消息,不久后就传到了刘焉耳中,听到永安失守,刘焉顿时感到大势已去,不由心生退意,想趁刘谦还没有完全封锁大江的机会,趁机坐船从水路逃走。 法正知道刘焉的想法之后,力劝刘焉先不要慌,说此时正是实行诈降之计的良机,如果能够趁机杀死刘谦,以刘谦势力崛起速度过快容易崩溃的弱点,刘焉未来并不是没有独掌益州的机会。 法正一番话引起了刘焉深思,当想到时下确实山穷水尽之时,这时向刘谦诈降谅刘谦的戒备心已经降到了最低,有很大可能性在埋伏中杀死刘谦,于是一边着手计划不成从水路逃跑,一边就给刘谦写信表示他愿意投降。 刘谦接到刘焉书信之后,由于他认为益州的时局已定,确实没有考虑到刘焉居然还有诈降的可能,于是就准备在迎接完猛猛和李冰之后,就亲自到江州接受刘焉的投降。毕竟说来刘焉也是汉室宗亲,从性质上来讲和刘谦属于一路人,再说刘焉做天子的野心还没有暴露,刘谦也没有正当的权利格杀刘焉,所以必要的颜面还是需要照顾的。 在给刘焉回信中大力褒赞刘焉一番之后,刘谦就派信使将回信送到江州,当天中午刘谦匆匆吃过午饭,然后立刻飞身上马出迎三十路,接到了欢天喜地的猛猛和早就没有怨气而显得楚楚可怜的李冰。 猛猛又长高了一些,时下身高差不多三米有余,恐怖的身高配合上两只狰狞得令人发汗的獠牙,一点也没有乖宝宝的影子。可是它却依然没有改变对刘谦的依赖,见到刘谦依旧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刘谦身边蹭来蹭去,伸出差不多和刘谦头部相当的大舌头舔舐刘谦。 看到猛猛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这些举动,刘谦望向猛猛的目光就想母亲一般的轻柔,顾不得安慰楚楚可怜的李冰,紧紧把猛猛的大脑袋抱在怀中抚8摸了起来。 直到安抚了猛猛半天之后,猛猛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弃对刘谦的纠缠,使刘谦终于得空去和李冰打招呼。 李冰比起刘谦在汪府见到的时候,清减了不少,两只大眼睛几乎快要赶上了马荷,眼睛中的幽怨似水一般久久缠绕着刘谦的心田,令刘谦心中升起了一点点酸涩。 李冰是刘谦第一个真心喜欢,并且在他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一直相依相伴的女孩,对于李冰,刘谦情愿自己多受一些委屈,也希望李冰每天过的开开心心。 可惜,出于这个时代的影响,出于男人的不知足,刘谦最终还是伤害了这个对他无比真心的姑娘。 特别是在汪府时李冰的不告而别,更让刘谦回忆起李冰当初对他的依恋,为了他一直默默跟随他去了三辅,然后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乱军之中救出来。以及在雒阳人言可畏氛围中,李冰为了让他幸福生活下去,主动献上贞C后义无反顾离去的举动。 这些决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出来的牺牲,李冰做了,这就让刘谦在爱恋李冰的基础上,更是对感到他欠了李冰很大的恩情,所以当李冰不快乐的时候,刘谦也不会感到快乐。 李冰自汪府离去后的遭遇,刘谦并不知道,可是他只要刘谦愿意出现在他面前,这对于他而言已经很满足了。 此时此刻,刘谦和李冰默然相对,彼此间没有说半句话。 也就是在此时此刻,刘谦终于理解了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句话的精粹。 此时此刻,刘谦觉得一切令人感动的誓言其实根本不需要开口,彼此间会说话的眼眸就能代表一切最美的誓言。 慢慢走近好姑娘的身旁,完全无视声旁观望的属下,刘谦温柔的将李冰揽入怀中,默默无语望着天上的太阳一点点西去。 第二天,精神大好的刘谦亲吻一下还在贪睡的李冰,想到昨晚抵死般的缠绵令李冰耗尽了所有体力,最后几乎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刘谦脸上就露出一年来最温馨的微笑。 天一入秋,早晨还是有点凉,刘谦轻轻给亲密爱人掖好被角,蹑手蹑脚走出了卧室,还没有走到演武场,就看到襄楷老神棍带着神秘的微笑向他走来。 襄楷老神棍最近一直在忙宗教改革的大业,没有闲事绝不会来骚扰刘谦,既然前来估计是有大事,于是刘谦暂时放弃走进演武场的想法,静立等待老神棍来到他身边。 “恭喜骠骑将军贺喜骠骑将军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完成了骠骑将军安排给属下的任务” 还没有走到刘谦身边,襄楷就一边给刘谦行礼,一边向刘谦道起喜来。 “什么任务?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老神仙如此高兴?” 说实话,最近刘谦很忙,他根本不记得曾经交代给襄楷什么任务。宗教改革的事情刘谦倒是记得很清楚,可是刘谦更清楚宗教改革绝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为此他有些纳罕了。 “呵呵呵骠骑将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难道骠骑将军不记得您曾经让属下为神兽寻觅良陪的事情了?” 襄楷也不气急,慢悠悠中向刘谦解释一下他当初接手的任务。 “哈哈哈哈老神仙不说我还真忘记了这件事,难道你真给猛猛寻找到了合适的伴侣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襄楷一说,刘谦还真想起他委托了襄楷类似的事情,当下略略有些惊喜的问道。 为何刘谦会如此的高兴?说来话长,自从猛猛长大之后,刘谦就一直想给猛猛寻找一个伴侣,那样不但可以让猛猛平时不寂寞,更可以为猛猛传宗接代,不让异变大熊猫从此绝迹。 可惜,刘谦的理想十分美好,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就很大了。 刘谦不知道猛猛这种情况属于基因突变,还是因为一次服用了几颗仙丹而发生的突变,单单在身材这一项,就断绝了良配的可能性。那个时代寻找大熊猫的难度不大,全国很多地方都有大熊猫生活,刘谦属下四处寻找,倒也寻找到不少的雌性大熊猫,可是这些大熊猫的身高最多只有猛猛的一半,最后都让猛猛给排除了。 “骠骑将军放心,神兽良偶难觅的事情老朽也听说了,这次听到下人回报,老朽亲自前去看了一下,身高至少有八尺左右,这绝对能符合神兽的要求。” 襄楷这次前来,看来是早有准备,听到刘谦问起立刻就给刘谦说出准确的身高来。 “如果是这样,那就等我从江州回来让我亲眼看看,然后再让猛猛前去相会。呵呵在这里,我就先替猛猛谢过老神仙了” 猛猛自幼和刘谦相处,拈指算来也有四年时间了,期间培养出来的感情一般人根本不能理解。尽管刘谦有时候会捉弄调皮的猛猛,可是那就像父母教育孩子一般的心理,现在猛猛将要结婚了,出于溺爱猛猛的心理,自居为猛猛父母辈的刘谦自然就很重视。 “骠骑将军严重了如果没事老朽告辞了” 见到刘谦如同父母一般将猛猛当做人来对待,襄楷心中就泛起不小的涟漪,在这个时候,襄楷实在无法把杀人如麻的刘谦和眼前的刘谦当做同一个人。也许正是不能接受刘谦的双重人格,襄楷这才会立刻选择离开刘谦,一个人去慢慢分析刘谦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 襄楷可是很清楚,就在刘谦带领骑兵远去并州准备和鲜卑人作战的路上,光复后的三辅立刻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清算汉奸运动。 按照刘谦的指示,凡是参与了资助匈奴,可是此后一直没有什么明确表示的世家豪强,统统被划为汉奸。而凡是被核实为汉奸的家族,轻者夷三族重者诛灭九族,短短时间内,也不知道三辅死去了多少人。 当然,也许是刘谦也不愿意看到那些极其悲惨的现状,这才早早借抵抗鲜卑的借口离开了三辅。这个观点就是襄楷给予刘谦北上行动的注释。 “哦?老神仙有什么话尽管你说,为何非要藏在心中呢?嗯,既然这么怕我急着早早离开,估计是因为杀人,最近杀得比较凶的是三辅的汉奸。呵呵原来老神仙对我在三辅下狠手有些意见。” 刘谦是什么人,出于他特殊的位置,为了生存下去,最近这些年哪天不是在努力学习察言观色勾心斗角,故而襄楷只是露出了一点点倪端,很快就被刘谦给识破了。 “骠骑将军确实厉害,老朽只是不经意表露了一点情绪,不想就被骠骑将军看出来了,嘿嘿既然骠骑将军想问,属下就正面询问骠骑将军一次,敢问骠骑将军为何对待异族的政策放那么宽,而对我们汉人却那么严厉呢?” 也许想到不久后下场会很凄凉,襄楷索性不再忍气吞声,直接昂着头开始正面向刘谦开火。 “你的问题我会一一的问答,回答不满意你也可以继续追问,放心我不会怪罪你。可是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敞开心扉了?小甄宓的问题,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天机,你是否也该给我透透底了?” 刘谦并没有因为襄楷的质问而产生一点感情波动,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襄楷,像发现了一个大宝藏一般期待襄楷做出答复来。 “如果骠骑将军能够让老朽满意,老朽会选择一些事情告知骠骑将军,但是有些事却不能让您知道,还请您多担待一些。” 看到刘谦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盯着他,襄楷心里边顿时就犯怵起来,因为有些事情他发誓不会告诉刘谦,而这些事情却又和刘谦练习十分重大,他深怕刘谦不杀他反而严刑拷打,因承受不住而告诉刘谦。 “好我不逼你,能告知我多少就告知多少,希望先生守信。”刘谦也不在乎襄楷的坚持,非常自信的给襄楷一颗定心丸,见襄楷点头,这才慢慢说道:“三辅之事你了解不多,如果你多多了解就不会这样的问我,你知道我刺杀法吴廉嘉是目的吗?你可知道我再三给一些罕见悔过自新的机会吗?” “不知道。” 襄楷确实对三辅的事情不是太过了解,刘谦刺杀法吴廉嘉他知道,目的他也知道是震慑其他的汉奸,可是眼下刘谦如此相问他却不敢乱说了。 六百章 解谜 六百章解谜 知道襄楷对刘谦打击汉奸的事情不太了解,刘谦就将他在三辅所作的事情以及在并州对鲜卑人实行的分化政策,详细的给襄楷说了一遍。 襄楷知道刘谦曾经给了罪行不严重汉奸改过自新的机会,而这些汉奸却没有抓住,这才被刘谦无情的清洗,再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正如刘谦所说的,当初如果不是汉奸为匈奴人打开萧关,匈奴人很可能就被阻挡在三辅之外,正因为这些背宗忘祖的汉奸,三幅遭受从来没有遭受的大灾难。 谁来为无辜死去的三辅百姓负责?谁来为战后满目疮痍的三辅负责?第一是匈奴,第二就是汉奸。 匈奴早就被刘谦军击败,投降的匈奴人让刘谦用驱狼吞虎借刀杀人之计,让他们和刘谦不接受投降的匈奴人自相残杀一次,幸存下来的又被刘谦将他们投进了黑不见光的矿井,最终保证他们一个也活不下来。 匈奴人的结局很悲惨,都遭到了必有的惩罚,可是一些汉奸在匈奴人败亡前夕依然不知悔改,死心塌地的还要为匈奴人卖力坚守城池,致使攻城的刘谦军出现了不小的伤亡。像这种民族败类,他们根本不配被称作汉人,他们只是匈奴人的走狗鹰犬,所以他们必须得死。 刘谦直白告诉襄楷,如果不是因为匈奴人残杀汉人引起了刘谦的触动,按照刘谦原来的意思,凡是做过汉奸行径的世家豪强,最少也的诛三族以儆效尤,使此后的汉人不敢再做汉奸,惧怕去做汉奸。 可是在刘谦看到匈奴人对汉人动手的惨状,最后改变了主意,对于罪行较轻的汉奸没有采用重罚,抱着改造他们的想法,最多只是将他们处于流刑。 但是对于确实对三辅汉人做出严重罪孽的汉奸,在刘谦看来他们已经不是汉人,故而刘谦决不会有半点心软,该诛九族的诛九族,该诛灭三族的诛三族,杀他一个满门尽赤,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至于对鲜卑人美好的许诺,其实对于大多数匈奴人也仅仅是个许诺罢了。中原的良田大多集中在世家豪强手中,导致许多汉人都没有田地耕种,刘谦还必须处心积虑为没田没地的汉人想办法弄来耕地,哪里还有多余的田地给异族占便宜。 刘谦之所以将许诺加倍的美化,无非是加强鲜卑人对中原的向往之心,使很多鲜卑人组织起来向汉地迁徙。 草原上普通鲜卑人是鲜卑贵族的基础,鲜卑贵族决不允许鲜卑人成规模的投奔汉人,故而他们就会对迁徙鲜卑人动用武力。鲜卑贵族一旦动手,心中对汉地无比向往的鲜卑人为了心中的信念,注定就会动用武力对抗。 如此一来,也不知道该有多少鲜卑人为了迁徙的争端而丧生。等仇恨对立起来后,只要汉人适时的引导并给予迁徙鲜卑人武器资助,这些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鲜卑人,也许会忘记迁移到中原的事情,也许他们认为刘谦已经承诺过,他们随时都可以进入中原,所以他们就会停在边疆向有着血海深仇的鲜卑人复仇。 只要这些鲜卑人进入并州生活,在教导系统的教育下,他们逐渐会忘记他们是鲜卑人,而是居住在汉土之上的汉人。他们在得到汉军武装之后,他们将会发现打败鲜卑贵族也很简单,而抢掠鲜卑贵族的财富才是暴富的最佳手段,然后他们就会乐此不疲的一直成为骚乱鲜卑的饿狼。 有吸引力就有动力,鲜卑新汉人在巨大财富吸引下,他们注定将会养成以抢掠为主的习惯。可是长期战斗就会有很大死亡,而他们的死亡必然会给草原鲜卑人造成死亡。鲜卑新汉人死亡,刘谦就会减少负担并不用对他们兑现承诺,而他们给草原鲜卑人造成的死亡,将会促使鲜卑国力一点点下降,这些都是刘谦非常愿意看到的。 也正是刘谦解释的透彻,襄楷才明白刘谦骨子里对汉人的爱和对异族的恨,所以最后他才没有什么话可说,在刘谦面前羞愧的低下了头。 襄楷不说话可不是刘谦期待的结果,他还想从襄楷这里知道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他穿越后不久就藏在了心里边,此后一直没有寻找到答案,现在他想把突破口放在襄楷身上。 其实除了襄楷之外,还有一个人可以为刘谦解惑,但是这个在刘谦看来是最佳人选的葛玄,却一直对他守口如瓶,没有一点告诉他的意思。葛玄是刘谦眼下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对于好友刘谦不想采用强迫手段,所以一直也没有向葛玄开口询问什么。 当然,刘谦相信葛玄到了必要时候一定会给他托底,可是在好奇心作祟的情况下,刘谦可没有多少耐心等待下去。 知道襄楷这个人,并发现襄楷这个人物确实不简单之后,刘谦就把突破口放在了襄楷身上。原来,他还想等一下,找一个合适时机向襄楷开口,不想襄楷今天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于是刘谦也就不客气了。 在刘谦恣虐般的微笑逼视下,襄楷叹了口气,主动回答了刘谦向他提出的第一个关于小甄宓的问题。 襄楷承认,他从面相和推算得来,小甄宓命中应该是贵不可言的命运,可是襄楷又推算出,小甄宓的命格居然发生了改变。主命格虽然没有大变,未来还是贵不可言的,但是却比以前偏差了三个天方,而且还变得有些虚幻了不少。 至于襄楷让小甄宓前来三辅一事,根本没有刘谦想象的那样神秘,那完全是襄楷推算出来的结果,虽然襄楷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正确,可是他还是对他的推算抱有很大信心。事实证明,小甄宓三辅之行虽然有些凶险,可是最后的结局还是被襄楷料中了。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q i s h u 9 9 . c o m 、q i s h u 6 6 . c o m 、q i s h u 7 7 . c o m 、 q i s h u 9 9 . c C 等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听完襄楷一番解释,刘谦暂时没有去谈小甄宓命格什么的虚幻说不清的东西,而是追问襄楷用什么准确推算出小甄宓的三辅之行的。刘谦会如此,是因为以前他没少和葛玄谈论命格一类的东西,即使葛玄说得头头是道,刘谦也听得云里雾里的。 后来刘谦想明白了,不是他很笨,而是葛玄那一套理论本身就不严谨,用漏洞百出来形容也不为过。葛玄当年前来寻找他的那番套词,表面上看很有道理,其实越仔细研究就越能发现问题。 刘谦后来将他的怀疑说给了葛玄,葛玄一番白眼说刘谦学习的只是皮毛,根本没有掌握住其中的精髓,郁闷的刘谦也只好承认了葛玄这个歪理。 说来刘谦跟随葛玄这个老师,不但学会了很多儒家学问,更是受到葛玄熏陶也对《易经》等数术有过一定研究。时下刨除天机类的大学问大数术,一般的数术都有涉猎,虽然不太精通,但是一般人想要忽悠他就有点难度了,所以他才从这一方面拷问襄楷。 听到刘谦询问他修炼的数术,襄楷露出自信一笑,然后告诉刘谦他主攻的是《六壬神学》,然后不等刘谦发问,就把当初他为小甄宓课卦时的天地盘以及四课三传详细给刘谦道出,然后就三传各自代表的方位事理分析一遍,然后自得满满的看着刘谦不再说话。 六壬属于易的三式之一,和其他两式太乙和奇门共为易之下的三式。 六壬和太乙奇门这些可以作用于军事方面的数术不同,六壬最主要的作用是推算人事,在推算人事这一点上,太乙和奇门都不能和六壬相比。有句话来形容大六壬,说:学会大六壬,来人不用问。从中就能看出大六壬的独特特点来。 刘谦曾经听葛玄说过,如果专修大六壬的高手将六壬数术研究透彻,拈指间便能将人事推算到料事如神的地步。 在刘谦看来,大六壬比起太乙奇门等数术还有一般好处,大六壬可以随时起卦,又被人称作为袖中卦。 袖中卦的意思非常容易理解,就是手在袖子中掐动天地盘就能推出四课三传,然后从三传中就能得知事情的结果。 刘谦以前也研究过大六壬,他还利用大六壬推算出马荷这一胎为男胎,虽然他也不敢绝对相信这个结果,但是葛玄和许劭都保证是个男孩的情况下,刘谦还是感到有些自得。 现在襄楷既然将当初为小甄宓推算的天地盘说出来,根本不用襄楷说出四课三传,刘谦也能自己推算出来,然后他闭目推演了一阵子,最后得出一个虽然没有襄楷推演结果明了,可是也相差不多的结果,这下子就信了襄楷大半。 不过做人到了刘谦这个地步,一般不会轻易的相信什么,于是他就准备利用马荷腹中小孩性别拷问一番襄楷。刘谦可以对自己的推演结果不相信,也可以不相信许劭的推演,可是他还是对葛玄非常有信心的,毕竟他和葛玄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为难葛玄,而葛玄每次推演都非常准确,为此他绝对相信葛玄的推演结果。 “先生研究六壬数术多年,果然将六壬数术研究得非常高妙。既然先生如此了得,我就请求先生计算一下夫人即将生产的胎儿性别如何?” 尽管刘谦这次是准备考难襄楷,但是经过这些年修炼,刘谦绝不会轻易露出他的本意,而是用非常尊重襄楷的态度向襄楷请教。 “甚好” 人老成精的襄楷也假装没有察觉刘谦的意图,而是一本正经的开始闭目推演起来,六七个呼吸之后,襄楷慢慢睁开眼睛,一边对刘谦行礼,一边贺喜刘谦道:“恭贺骠骑将军,夫人将会在下个月初八为骠骑将军生下一位公子,并且母子平安。” “那就承先生吉言了,如果到时候确实如先生所言,我定有重谢” 虽然这是在汉代,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预产期的推算方法,刘谦早就计算过无数次,马荷生产的日子也就会在十月初五到初九之间,所以当襄楷一口说出十月初八这个日子后,刘谦就相信了襄楷六壬数术确实研究到家了,何况襄楷最后还说马荷和婴儿一切平安,这在医疗水平低下的时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骠骑将军如此重视。敢问骠骑将军还有什么要问,老朽首先说明,一些问题老朽因为誓言关系不能如数告知。” 襄楷对于刘谦的感谢之语根本没有放到心上,他知道刘谦手下数术高手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像骠骑将军府诞子这般重大的事情,刘谦不会事先不让葛玄和许劭推演,所以也就没有表现出立功的样子。 “呵呵先生还是对我不放心,担心我逼迫你回答问题,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强人所求。”刘谦外表看来风轻云淡,好像真是一幅不在意的模样,其实内心苦笑连连,连道襄楷这家伙实在难缠。然后思考一下开口说道:“那就先请先生说说玉真子这个人和你和玉真子的关系如何?” “玉真子不是骠骑将军您的师傅吗?您不可能连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吧?” 襄楷理直气壮的反诘间,反常的慢慢低下头,刘谦看不到的眼神中开始不断闪烁起来。 “废话少说现在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你管我到底知不知道我师父的事情。” 听到襄楷的反诘,刘谦难得的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中顿时变得不讲理起来。 这也难怪刘谦恼羞成怒,毕竟连师父底细都不知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可是由于刘谦没有见过玉真子,而可能了解玉真子的葛衣人,自从刘谦出谷是见过一面后,此后无论刘谦如何查找也找不到这个人,就好像这个葛衣人根本没有在世界上存在一般,使刘谦断了了解玉真子的线索。 襄楷就不同了,襄楷现年已经年老花甲,而襄楷自青年就开始研究天机等颇为神棍的数术,刘谦相信襄楷就算是没有见过玉真子,也肯定知道一些玉真子的来历,于是方才就以交换条件套住襄楷,想从襄楷这里了解一些玉真子的情况。 当然,如果玉真子只是一个故去的武学大师,后来没有刘辟等黄巾余孽投奔刘谦的事情发生,刘谦也不会对一个故去之人念念不忘。可是刘谦从刘辟投靠一事上敏锐发现了异常,为了生家性命也罢,为了破解一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也罢,刘谦都非常想将这个谜给解开。 可惜,刘谦以前虽然动用了暗隼卫力量,在这件事上没少花费功夫,却没有收到一点点的线索。后来碰到了师兄黄忠,原以为可以从黄忠那里了解的更多一些,非常遗憾黄忠也对玉真子的来历不甚清楚。 遇到许劭之后,刘谦当时认为许劭可能对玉真子有些了解,可是没想到许劭竟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再后来,刘谦就将突破口放在了名义大师兄童渊身上,但是童渊因为李冰的事情一直躲着他不和他见面,而童渊弟子赵云对玉真子了解的还不如刘谦了解的多,如此一来,玉真子就成了刘谦心中的一个很大的谜团。 “其实我对玉真子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好像出身河内郡,大概是光武皇帝时期的人物,四十多年前在我游历雒阳的时候,有幸遇到了他。听人说,当年玉真子已经九十多岁,只是看起来大概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当时我还感慨玉真子真是养颜有术。” 在刘谦要求下,襄楷微眯着双眼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好像顷刻间便回到了少年时代,连自称老朽都变成了我。 “那时候只有二十几岁的我,忽然间对数术发生了强烈的兴趣,听说雒阳灵台有数术大师,就从家乡平原来到雒阳,想向数术大师请教一些百思而不能解的问题。正是在灵台求学期间,有一天遇到了前来寻找数术大师交流的玉真子大师。 我虽然只见过玉真子大师几面,可是大师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我的大六壬数术就是玉真子大师见说我有学习的资质,从而教给我的。半旬之后,有一天我准备向玉真子大师请教三传神将的问题,得知大师已经离去,此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玉真子大师虽然没有明确收我为徒,可是我毕竟也算是继承了玉真子大师的一点衣钵,为此我发自内心的尊重他。后来,我的数术逐渐学有所得,渐渐成为平原郡著名的术士,影响力开始在天下传播。 那时候,我回忆起当年玉真子大师的一些言语,才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巨大的差距,出于更上一层楼的原因,我利用我在全国的影响力寻找大师,可惜却一直没有任何结果。几年之后,我为了寻找大师差点再次走遍天下后,才想知道天下间知道大师的人非常少,能有缘得见大师的都是在数术上有一定造诣的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师的存在。” 六百零一章 危机来临 六百零一章危机来临 “老神仙,为什么我从你的话中觉得师傅他老人家特别的神秘呢?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人物。” 刘谦对玉真子和葛衣人极难寻找这一点深有感触,他自信他的暗隼卫搜索起人来要比襄楷强得多,可惜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一丁点线索,为此禁不住就发起感慨来。 “骠骑将军这句神龙见首不见尾实在比喻的精辟玉真子大师确实当得上一条神龙。不过还请骠骑将军不要打岔,一会您就知道骠骑将军为啥如此难寻的主要原因了。” 襄楷念叨两句刘谦所言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后,连道这句话说得好,然后继续说道。 “得知了这个结果我不再为寻找不到大师而遗憾,反而非常庆幸这辈子有机会见过大师,并且亲自得到了大师六七天的教导。再后来,我就能到了不惑之年,想到大师就算是活着也有一百一十多岁,很大的可能已经不在世间,遂放弃了寻找。 呵呵说来惭愧,如果不是知道骠骑将军您是玉真子大师的弟子,我还不知道大师原来还是一个武功高手,而且绝对是天下间少有的武功高手,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感到太不真实了。 唉骠骑将军可能不知道,玉真子大师的志向根本不在王图霸业之上,虽然我和玉真子大师相处时间非常短暂,还是比较了解玉真子大师一生的追求。大师追求的寻觅大道,对了大师他本身应该是黄老道的道人,一生追寻的就长生不死凌空飞升的道之大道 而追寻这种大道之人,绝对不会时常出现在红尘之中,而是躲在深山大川之中修炼丹道,以求最后的长生不老或飞升仙界。故而,这种人本身就极端的难以在时间相见。 比如骠骑将军您无意中进入了当年玉真子大师的修炼之地,是不是发觉了大师为保护修炼场所不被世人打扰,而特意在修炼场所外布下的迷惑大阵?有这些独到的大阵保护,别说一般的乡野村妇,就是连我不特别注意也不会发现,所以说呀,寻找不到大师这般的神仙人物太正常了” 襄楷一边为寻找不到玉真子下结论,一边盯着刘谦认同的样子,以为他已经成功摆脱了今天的危机,心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呵呵十分感谢先生将师傅生前的事迹告诉我,不过我听说先生曾经去过师傅最后隐居之地,而且还在里边盘桓了数日,离开之后又跑到宛城拜见葛玄,和葛玄会晤半日后才离开。敢问先生可否将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情告知于我,我必重谢先生。” 刘谦看到襄楷松口气的样子,忍住心中的窃笑,慢悠悠的将襄楷前不久的行程说了一遍,然后很是有耐心的盯着襄楷,期待襄楷可以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 “呵呵呵去玉真子大师故地无非是为了瞻仰一番大师故居的风采,拜见葛玄也不过是听说葛玄在数术上很有造诣,想去和葛玄交流切磋一番数术问题,并没有什么隐秘的事情?” 听到刘谦忽然提到了他曾经的行踪,襄楷口中暗暗发苦,不过他自信刘谦并不知道具体内容,所以就轻避重的推卸了起来。 “哦?原来没有做什么隐秘的事情呀可是先生难道不奇怪,我根本没有问过先生做什么隐秘之事,先生为何反而主动提起来呢?” 刘谦依然保持满脸自信满满的奸笑,抓住襄楷话中的语病,不紧不慢追着猛打起来。 “这个嘛骠骑将军,老朽不得不说您的智慧果然超过了我的预期,最后还是将老朽逼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您也别忘了您可答应了不会逼问一事,老朽可以拒不回答您这个问题。” 如果刘谦这厮没有杀人如麻的恶名,襄楷也不会如此在意刘谦的承诺,在礼贤下士的年代,像襄楷这样的名士一般人可不敢得罪的。而刘谦不同,这厮还没有崛起之时,就曾经在平乐观暴打过许劭许相和袁术。 襄楷自认为在天下名声很响,可是他并不认为他的名气能和创出“月旦评”的许劭相比,更因为他先后蛊惑了许多人反对刘宏,给大汉造成了很大的灾难,所以他就更害怕刘谦这厮翻脸不认人对他下手,说话间语调居然发抖起来。 “算了,可你吓成什么样子了下去吧,把猛猛的事办好,今天的事以后我们慢慢说。” 按照计划,中午时分刘谦还要赶到江州接受刘焉投降,如果继续和襄楷啰嗦下去,可能就会影响大事。 再说,刘谦也有些受不了襄楷胆战心惊的模样,虽然他明知道这时襄楷故意装出来的,可是从中也能看出他问的问题对襄楷来说确实很难回答。其实还有一点,刘谦没法对襄楷说,事情既然牵扯到了葛玄,他不想将事情给闹大。 事到如今,其实事情大体上刘谦心中已经有一个清晰的主线了。 襄楷承认他很难破解的阵法,当年却被葛玄轻松破解,而天下很多名士知道葛玄十六岁之后开始醉心丹道之术,放弃了数次仕官的机会而跑到天台山修道,这一点简直就是和玉真子一脉相承。而葛玄忽然间放弃了醉迷其中的修道大业,跑到还没有一点名气的刘谦手下任职,这绝对有很大的原因。 既然葛玄很清楚一切的因果,刘谦也就没有必要过分逼问襄楷老神棍了,他相信,瓜熟蒂落之时葛玄自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因为和襄楷啰嗦了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刘谦这次晨练时间差不多缩短了一半。晨练完毕,刘谦首先回到卧室去看李冰是否起床,见李冰还在贪睡,这厮对于昨晚的战绩更是满意得紧。 见李冰需要休息,刘谦就没有惊动她,只是交代仆人注意李冰起床立刻安排早餐,就匆匆吃点东西后向江州出发了。 一路急行,不到午时刘谦一行就来到了江州城外。 此时,除了驻守在永安的五千人马和负责绵竹安全的二千人马,其余的兵马全部集中的江州城外。 尽管刘焉已经明确表示要向刘谦乞降,可是魏雄高顺等人没有撤掉摆设在城外的一座座投石机,让它们作为威慑力量继续震慑刘焉。负责切断几座城门交通的刘谦军,也没有因为刘焉投降而松懈下来,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戒,以防刘焉趁它们松懈下来而趁机突围。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 ………………………… 刘谦的帅旗和保护刘谦安全的一千名亲卫队,刚刚出现在刘谦军士兵的视线中,除了身兼军务的士兵向刘谦投注注目礼之外,其余暂时没有战事的士兵立刻大声欢呼起来。 江州是座山城,虽然刘谦军士兵在此只有一万多名,可是在四面大山的回声作用下,刘谦军的号子却非常具有震撼性。 刘谦望着士兵们自发对他的爱戴行为,虽然经受了很多次类似的欢迎,可是心中依然感到很温暖。其实刘谦曾经数次要求大家不要这样对待他,可惜一直很听话的士兵,在这一点上却又自己的坚持。刘谦见劝说几次无效后,也就不再刻意要求士兵们改变了。 建军伊始,刘谦就力主让士兵对他产生个人崇拜,原因无非是为了增强军队的凝集力,杜绝士兵跟随主将的叛乱发生。不过刘谦对个人崇拜的要求也有尺度,并不是一味的将他塑造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故而刘谦对于士兵过分崇拜发自内心的不支持。 就想眼前这种行为,刘谦认为很没有必要,但是事实证明,经过数年来大搞个人崇拜,刘谦军中的对刘谦个人崇拜已经达到了刘谦也有点受不了的程度,整个军队全部陷入对刘谦的狂热崇拜当中了,而刘谦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后果。 刘谦帅旗出现时,刘谦还离军营足有数里路程,这些可爱的战士硬是梗着脖子呼喊到刘谦一行进入了军营,亲眼看到刘谦挥手示意间走进了大帐,这才停止了喧天的号子声。 刘谦出现在刘谦军视线之时,喧天的口号令从来没有见识过这般场面江州守军和百姓,还以为刘谦军要发动大规模的攻城行动,引起了江州城一片恐慌。 待在益州牧府内的刘焉和法正等人,正在商议核实伏击刘谦的最后细节问题,忽然听到城外巨大的喧嚣声,还以为是他们的计谋被刘谦识破,而惹得刘谦立刻对江州发动了进攻,当场很多人都惊呆了。 一直面露几分焦色的孟达,见此立刻主动要求去了解详情,得到刘焉允许后,孟达心中长长出了口气,然后飞马向城头奔去。 孟达在今天早晨得知了法正针对刘谦的猎杀计划后,一直表现的非常忐忑,法正早就察觉了好友今天的异常来,不过由于很多人第一次得知这个计划后,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情绪变化,法正也没有望其他方面多想。 而正是法正没有多想,致使孟达有机会将这个情报给传达给刘谦。 “哼这些刘谦军的鬼叫实在难听,就让本官给这些刘谦军一个教训” 也许发生战事的原因,城头守军也没有感觉到今天携带着弓箭的孟达显得突兀,但见孟达搭箭引弓,右臂和肩膀保持平行中,一点点拉开了三石弓弦,在场守军立刻欢呼起来。这年头能开三石强弓的都是好汉级别,一个武将拉开三石强弓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当孟达这个小白脸书生能拉开三石强弓这就不简单了。 在场的士兵都被小白脸孟达拉开三石强弓而吸引,纷纷猜测孟达的射击精度是否也很厉害,谁也没有注意此刻的孟达额头向下滑动的汗水,更没有发现孟达今天弓箭的白羽显得格外的臃肿。 “唉多天没有练习,想不到今天变得如此的生疏算这些刘谦军命好,原本该拿这些敌人好好练习一场,可是我还必须赶回去向刘使君复命,要不哼” 孟达射出的一箭,虽然没有击毙刘谦军,可是也准确刺入了一名刘谦军的脚尖。城头守军见孟达居然很不满意,心中对这个小白脸书生就更是佩服了几分,纷纷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孟达轻快的走下城楼。 “刘廷益呀我这次已经尽力了,希望你手下士兵能及时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你。如果你这次死在江州,我封侯拜相的梦想可就要破灭了,希望老天爷保佑你我吧” 顺利将消息传送出去的孟达,并没有感到浑身轻松下来,因为他不知道他用刘谦交给他的鬼画符密语写成的密文,是否会被刘谦军士兵当做符篆丢弃掉。 如果刘谦一旦身死,可就没有人给他兑现在你现有官职基础上连升三极的承诺了,那么他可就亏大发了。 孟达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被孟达射中脚掌的刘谦军名叫林德,原来是一名光荣的黄巾战士,后来跟随刘辟变成了刘谦旗下的士兵。 林德作战比较勇猛,只是运气不算太好,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管理十个人的什长,好在林德平时生活态度乐观,一点也不在意原来跟他一起来到刘谦旗下的战友个个都比他混得好。 这次进军益州,由于刘谦军偷袭了绵竹关之后,就有人主动为刘谦诈开了绵竹,所以大家立下的功劳都不大。 眼看兵临江州城下,就要捞上一笔军功的当,刘焉这家伙又准备向骠骑将军投降了,所以林德也没有想到他在欢呼刘谦来到的时候,城头的刘焉军居然会给他一冷箭。 这一箭射中了林德战靴上的卡口,并没有射进镶了铁板的战靴,为此林德也并不特别生气,他顺手拔出箭支后,也没有留意,随手就给丢在了不远处的地上,然后继续梗着脖子一遍遍欢呼骠骑将军万岁。 城外的刘谦一心等待午时时刻接受刘焉的投降,而城内的刘焉得知方才是一场虚惊之后,也继续安排伏击刘谦的最后环节。 为了天子梦,为了益州梦,刘焉决不允许这次伏击出现任何问题,在最后的时间,刘焉离开了州牧府,亲自来到伏击街道检查火油弓弩等详细的细节。满意之后,这才带着所剩不多的文武来到了西城门。 在古代,迫使一个势力投降是一件很值得宣扬的事情,孙子兵法不是说了嘛,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因此战胜方还是非常重视受降仪式的。 战胜方在乎,战败方那就更得在意了,他们自然知道最后关头如果让战胜方满意,战败方的很多官员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刘焉虽然不是真心投降,可是为了成功麻痹刘谦,他可没有在受降仪式上偷工减料,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很妥当之外,还临时添加了很多百姓犒赏劳军什么的花样。 午时一刻,双方约定的时间刚到,江州城就立刻打开城门,在刘焉带领下,一干文武跟随刘焉身后,从城门中鱼贯而出。 刘焉赤luo上身,背负荆条,摆足了负荆请罪的架势。双手托着白布为地托盘,托盘中的放着巴郡的户籍和益州牧金印。刘谦身后的文武大臣也是每个人手捧着白布,象征他们自缚于刘谦面前的意思。 刘谦一干文武身后,则是被刘焉发动参加受降仪式的百姓,这些百姓捧着宰杀好的牲畜,战战兢兢的随着官员的身后,再往后是一群赶着牛羊等劳军牲畜的百姓,他们就是刘焉特意讨刘谦喜欢而闹出的花样了。 刘谦攻城无数获得胜利无算,可是正儿八经的受降仪式还是第一次参加。 见刘焉整出一出负荆请罪来,刘谦心中暗自发笑,心道今天终于算是开眼了。不过转念间这厮又不怀好意的想,如果这是冬天该有多好,那么就可以看到刘焉瑟瑟发抖的丑态了。 刘焉打开城门的时候,从来没有经历过受降仪式的刘谦,由于错误判断了刘焉的积极性,他当时还离城门有一里地光景。见刘焉如此积极的表现,刘谦这厮一点也没有被感动,依旧按照原来的节奏不紧不慢向城门赶来。 刘谦如此行事,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刘焉的阴谋,而是这小子坚持认为胜利者就应该有胜利者的姿态。一味搞仁慈虽然能加深一些属下的忠诚,可是不利于震慑益州很多心里边不服从刘谦的世家豪强,这些人前不久暂时被刘焉镇压下去,可是却一直在暗地蠢蠢欲动。 也许刘谦和刘焉有很多矛盾,可是在加强地方管理这一点基本是相同的,都不会允许地方豪强最大而出现危机。不过刘焉是为了他自己的王朝可以长治久安,而刘谦是为了政府的集权性更强罢了。 有了这个想法,刘谦就特意在益州人面前表现的很强势,让益州一些不安分之人不敢轻易生出不安分的心思,而这场受降仪式就是刘谦向他们传递的一个明显的信号。 刘谦在观察刘焉之时,裸露上身的刘焉也在时刻关注着刘谦,见刘谦没有出现任何怀疑之色,想不到不久后计划将会顺利实施,心脏忽然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六百零二章 受降仪式 六百零二章受降仪式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十步。 望着刘谦一点点临近,最后趾高气扬的停留在面前十步的地方,以胜利者的姿态等待他去乞降,光着上身背后荆条的刘焉,想到成功欺骗了刘谦,想到了成功后的巨大利益好处,心中忍不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低下头深深吸口气,努力平息心中巨大的激动,刘焉将姿态放得更低,逼真的诚惶诚恐姿态中,步子迈得格外沉重又踉跄。这些动作在受降仪式中,更令人感到了刘焉英雄迟暮般的萧索来。 低着头,手中捧着从脖子上滑下来的白布,跟随在刘焉身后的吴懿,虽然没有看到刘焉此刻的表情,可是单从刘焉略显浮漂的缓慢脚步上,就暗暗赞叹刘焉将亡国之君的悲凉演绎的恰到好处,为此就更对伏击刘谦成功充满了信心。 作为吴懿时下的盟友之一,张脩和吴懿并肩而行,他也低着头,表现基本上和吴懿等一干降臣表现的差不多,不过不知道刘焉伏击计划的他,低着头看到悲凉萧索的刘焉,想着刘谦不久后就会解散他的教兵,心中真实的生出了易水寒般的辛酸来。 官员后边那些不知内情的江州城百姓,木然的跟着刘焉等人前行,既没有同情统治者刘焉而产生怜悯辛酸的情绪,也没有为刘谦这个新统治者到来而高兴。对于很多人不了解国家大事,只为每天茶米油盐操心的普通百姓来说,他们眼下最大的担心,是刘谦会不会像以前的胜利者那样纵兵抢掠。 不过,这些手中连武器也买不起的百姓,他们更知道乱兵抢劫的事情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因此,只有一边在心中默默叨念接受乞降的胜利者,看在刘焉乞降这个无上光荣的荣耀上,和攻破城池的军队不一样而放过江州一马,一边又怕刘谦军狗改不了吃屎,依然会像以前那些胜利者一般不放过江州城,而担忧不已。 经历了多次破城后的亲历,刘谦看到了这些对未来前途充满迷惘的江州百姓,大概也明白他们的心情,所以也不在乎他们并不是真心,而是刘焉发动前来捧场提高气氛的。毕竟现场人山人海要从表面上看还是好看一点,可以欺骗一些不知内情的其他地方百姓,让大家以为刘谦的影响力还是很显著普及了江州子民。 看着刘焉萧瑟的走到面前,刘谦这厮才假装刚看到刘焉的样子,轻快跳下马,淡笑道:“呵呵君郎这次并没有受陛下委任,只是接受了大叛逆何进的乱命,这个益州牧根本就做不得数,故而君郎又何必做出这种悲凉之态让人发笑呢?这还是当年太上皇曾盛赞宗室翘楚非刘君郎莫属的刘君郎吗?” 见刘焉脸色倏然变成红焖虾,刘谦这厮一点也没有放过刘焉的意思,继而冷笑道。 “大叛逆何进被本将军赶出雒阳之前,由于何进残忍杀害何太后和公然背叛陛下的行径,早就失去了朝廷大义。而天子也早就下诏通告天下,收回了何进大将军的任命,宣判何进为大汉的叛逆。 君郎作为大汉宗室中的翘楚,为何在明知道何进是大叛逆的情况下,还要接受何进的乱命前来益州,做出这等背叛朝廷背叛大汉之事?呵呵一个不合法的益州牧,纠集乱军对抗朝廷这是如何的罪行,就不用本将军再来告诉君郎了吧? 好在君郎还没有丧心病狂,最后还是在明知道抵御不住天兵讨伐情况下而选择了乞降,而本将军看在你出身于宗室和曾经为大汉立下一点微功,以及为了不让江州城百姓再遭受战乱之苦的原因,这才接受了你的乞降,保全你的性命。 所以说,现在你应该用感激泣零的态度来感谢天子的圣恩浩荡,而不是做出一副苦情来让天下人来怜悯你同情你刘君郎,你以为本将军说的对吗?” “罪臣罪该万死罪臣知错了” 满脸窘迫之态的刘焉,慌忙向刘谦跪下,流着悔恨的泪水向刘谦请罪。表面上做出一副恨不得钻入地下没脸见人的模样,实际心里边却在不断狞笑着等一会要看刘谦的惨死之状。 “好了,起来吧,向本将军请罪说来也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按照规矩最后审判你的是宗人府和陛下,你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到雒阳去和陛下说吧。时间不多了,眼下还是忙正事要紧。” 按照受降规矩,午时三刻之前必须完成整个仪式,故而刘谦在挫败了刘焉那副令他看不下去的可怜状后,就提示刘焉赶快进行受降仪式。 “罪臣遵命” 原来还担心刘谦一直训斥下去,会造成夜长梦多般的事端,现在见刘谦主动提到进行乞降仪式,刘焉心中大喜。 刘焉一边沉痛的向刘谦应承着,一边慌忙间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走回去,先让早就准备好的五种牲畜祭拜代表天子的旌旄节钺,代表他们愿意重新归附于大汉王化。 祭祀完毕,刘焉双手捧着益州牧官印和户籍地图,带领着一干文武,三步一叩首的向刘谦行来。 “罪臣刘焉,受大叛逆何进乱命的益州牧,公然触犯天威,不自量力妄想阻击天兵于益州之外,最后闹得离心离德,这才幡然悔悟知道对抗朝廷无异于以卵击石,故而愿意向朝廷主动乞降,乞讨朝廷怜悯接受罪臣的这片悔过之意。” “煌煌大汉恩威无边延福四海威服八方益州刘焉矫命伪任,本该严律处死,念幡然悔悟乞降利在益州子民,特许乞降” 刘谦一边庄重的背诵着官样文章,一边慢慢从跪在面前刘焉高举的托盘中,首先取出益州牧的金印,验明之后交给了身边的礼仪官再次查验。待礼仪官查验为实后,这才去取用巴郡户籍代表益州户籍的名册,略略翻看两下,又交给礼仪官查验。 按照周礼规定,乞降仪式和其他仪式一样都是一个繁琐冗长的过程,整个过程将会持续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所以,早就从礼仪官那里了解大概情形的刘谦,就抱着看新奇的心态,一点点主持受降仪式的进行。 城外受降仪式按照规定一点点进行之时,江州城内很多藏在临街房舍负责伏击刘谦的伏兵,心中却在烦躁不安等待着仪式尽快结束,让他们可以脱离这种难熬的不知生死的等待。 对于普通人来说,未知的等待才是最难的煎熬。 虽然这些刘焉军,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执行这次伏击,但是不怕死不等于他们心中就没有一点畏惧,在难以忍受的焦急等待下,他们宁愿立刻身死,也不愿在黑暗中承受这份难以忍受的煎熬。 法正默默注视着身边士兵露出的焦躁神色,一边轻声安抚他们,一边却也有点焦躁的向外边观望。 不久后,一名探哨匆忙中来到法正面前,将城门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法正,法正脸上的焦躁这才消散下去,转而露出几分了几丝喜悦之色,然后沉稳的用这个好消息来安抚埋伏的刘焉军,终于让快要等待不下去的刘焉军暂时稳定下来。 见事情一切按照他的设想推展,又看到埋伏的士兵们神色逐渐安定,法正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一心沉浸在喜悦中的法正没有注意到,他的好友孟达,并没有因为情况逐渐向他们有利发展而喜悦,神情变得更加了难看了。 因为孟达知道,除非刘谦得到了他的传报,除此之外刘谦很难认破法正精心设计的圈套。 法正设计的这个计谋,在孟达看来十分严谨。法正早就研究透了刘谦的性情,这个计谋正是针对刘谦胆大心细却又豪迈的性情而特意设计的,刘谦很难不中这个圈套。 一般情况下,守城方愿意主动乞降,受降方将领为了显示大度和胆量,都会选择相信受降方的诚意,在受降方首脑陪伴下进城。不大会先采用大换防手段控制全城,直到全城尽在控制后,主将这才有胆量进城。 当然,也有一些性格极为谨慎或胆子特别小的主将,深怕受降方欺骗而遭受伏击,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也会不在乎别人看法,一直等到全城尽在掌握后进城。 刘谦性格中虽说又谨慎的因素,可惜性格中还有极为豪迈的一面,所以将那个刘谦性格研究透彻的法正,料定刘谦会先派一些兵马进城探查虚实,绝不会胆怯的立刻采取大换防手段控制全城。 只要刘谦不打定控制全城的主意,法正早就准备好了对付一部分刘谦军探查的手段。 这次法正的重心任务是伏击刘谦,而不是尽可能杀伤刘谦军,故而对于一心想算计死刘谦的法正而言,他只要将重兵集中在刘谦毕竟之路的半条街就可以了,剩下的地方他根本就不予考虑。 熟悉刘焉军情况的孟达也知道,以刘焉军组建不久的一万多兵力,就算法正想多杀伤一些刘谦军难度也很大,因为这其中涉及着刘焉军忠诚问题。如果范围大参与人数多,不提这些新军战斗素质低下这一点,单单一个走漏风声的问题刘焉法正就吃不消。 与其冒着走漏消息功亏一篑的危险,还不如用战斗力不俗,忠诚度也很高的竟陵宗室兵马,来伏击刘谦比较稳妥。 反正法正和刘焉都深知,刘谦军崛起时间太短凝集力不太强,只要刘谦身死,刘谦军八成的可能会很快崩溃。到时候,一旦刘谦遭受伏击死亡,跟随刘谦远征益州的这些将领,他们不管是为了争权夺利或者是为了尽力稳定大局,他们都不可能将精力放在益州,而是会在第一时间立刻转师回到雒阳。毕竟雒阳才是刘谦的重心所在,那时候的益州和雒阳比起来,就有些可有可无了。 说句心里话,如果刘谦当初不是给孟达提出了极为优渥的条件,许诺孟达不管混到什么官位,只要回到刘谦身边立刻连升三极,而对孟达形成巨大的吸引力。以孟达对法正才能的了解,孟达真的不想出卖法正,很可能会专心的辅佐法正弄死刘谦,然后在刘焉手下做一个大官。 可惜,刘焉只是一个益州牧,他永远不可能给予孟达更高的官职,来满足孟达心中的三公之梦。虽然孟达也知道刘焉雄心万丈,但是孟达更知道刘焉争霸天下的机会太渺茫了,时下不管是袁术袁绍,两人拥有的军事力量和地盘,都不是刘焉可以相比的。 当然,势力过小可以通过努力逐渐壮大,这原本也是一条说得通的道理。只是孟达太了解时下的益州形势,所以一点也不看好刘焉有直追袁绍袁术的机会。 在孟达看来,如果刘焉是益州本地人,或者是初到益州时能够得到益州本地人真心支持,刘焉也有争霸天下的机会。如果这次刘焉没有被刘谦秋风扫落叶一般打击,使刘焉在得罪益州世家豪强的基础上,更是败坏了在军事方面的声名,也许刘焉还有一些争霸的机会。 遗憾的是这两个致命原因刘焉都触犯了,就算刘谦身死刘谦军离开益州,看到刘焉虚弱可欺的益州豪强绝不会放过打击刘焉的良机,于是刘焉立刻就会迎来新的危机。最后,等刘焉想尽办法打败世家豪强,再次将益州掌控在手之时,历经黄巾动乱等连番战争的益州也残破了。那时候,一个残破的益州不可能为刘焉提供扩张基础,刘焉不消耗数年时间大力建设益州发展内政,别说向外扩张,能否抵挡住对益州窥伺的诸侯已经是摆在刘焉面前的大问题。 刘谦就不一样了,只要刘谦能挺过这一道难关,对刘谦下一步准备大力发展内帐还算了解的孟达,知道最少数年之内刘谦都不会再有多大危险。 数年之后,刘谦手下的地盘已经被刘谦消化,而刘谦势力经过数年打造也会形成一个稳固的势力群体。数年之后,孟达按照刘谦好色的性情推断,刘谦绝对会生下男性子嗣。当这些条件一一实现后,就算刘谦不小心身死,稳固的既得利益群体自然会拥立刘谦子嗣继承大业,刘谦势力就避免了时下立刻崩溃的危机。 所以,综合以上因素,已经看出刘焉最多只能守住一个益州,不能给予他更高待遇的孟达,为了远大的理想计,他也只能坚定投效刘谦的决心。 思来想去只有依附刘谦才能得到更好发展的孟达,根据刘谦眼下没有一点动静的情况推断,刘谦应该是没有得到他冒险传递的情报,这就很是让依靠刘谦飞黄腾达的孟达焦急上火,开动脑筋不断思考该如何提醒刘谦,可惜却一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为此孟达很想给他自己两个大耳光。 如果当初孟达投奔法正时,没有编造出他因为法正而得罪刘谦的谎话,也不会被法正特意关照他而留在城内,而是会像一般属臣一样,跟随刘焉出城向刘谦乞降,那么他就会有机会向刘谦示警了,决不会焦急似火却一筹莫展。 城内的刘焉伏兵,因为漫长的受降仪式而不耐烦之时,城外的刘谦军也等待的有点焦躁起来。这些一贯喜欢明刀明枪厮杀痛快的汉子们,第一次遇到了胜利即在眼前,却不能立刻享受胜利成果,还要他们苦苦忍耐的事情。 跟随刘谦身边的士兵,因为刘谦随时能发现的缘故,都不敢将他们心中不满的情绪流露出来,可是那些离刘谦比较远,肩负着观察江州城四围城头异常的士兵们,则明确将他们的不满发泄到了脸上,而一些胆子特别大的,最后还发展到了行动上。 离西城门北边两百步之外,就有一些负责观察城头动静的刘谦军,这些刘谦军一共五十名,是一个率的编制。 对率田安站在一座震慑敌人的攻城井阑上,伸长脖子观察了进行大半个时辰的受降仪式,见仪式很快就要结束,已经到了江州城百姓向刘谦敬献猪牛羊等犒军牲畜,心里边长出了一口气。 远远瞭望一眼远方的战友举起射程较近的弓箭,还在玩吓唬城上守军的把戏来发泄心中怒火,田安露出一个颇为羡慕的神色后,又反反复复观察一番敬献犒军牲畜,而把西城门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江州城百姓,忽然露出一个坏笑后,就匆匆忙忙爬下井阑来到了底层的平台上,让属下战士为他寻找箭支前来。 “对率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咱们可是攻城兵哇,虽说咱们现在普及连弩了,可是弓箭毕竟是咱看家本领,井阑上边咋会没有箭支哩。” 井阑在古代是一种比较重要的攻城武器,一般的井阑下边都设置了轮子,便于移动作战。井阑的高度,由于井阑大多是临时赶制,一般要比城墙还要高上一些,大约在十米左右,立于井阑上居高临下射击,就可以更好的射杀城头守军。 六百零三章 江州伏击 六百零三章江州伏击 井阑由于比较高,中间都设置几个平台承接梯子上下连接,而这些梯子在战斗紧张时刻,也方便下边战士向上边运送箭支。下边的两三个平台除了行走之外用处不大,最上边的平台地方虽然不大,大多的井阑可以只能容乃四到五人,可是井阑之所以成为攻城利器的作用,全部依靠这个平台发挥。 当然也有大型的井阑,最上边平台一次可以保证十几人同时射击,不过这种井阑因为体型特别大,极其沉重,移动起来不方便,容易成为箭靶子,故而不大常用。 刘谦这厮一贯讲究战场灵活性,自然抛弃了笨重的大型井阑,全部采用了相对机动灵活的小型井阑。不过,即使使用小型井阑攻城,每台井阑也需要二十几个人,方能保证正常作战。这样一来,两台井阑正好需要一率的兵力。 其实小型井阑已经特别的笨重,必须十几个精壮汉子推动才能保证机动性,另外他们还必须安排一些士兵,时刻防备城内的士兵出来破坏井阑,这样才能保证井阑对城头守军的大力杀伤。 “老林兄弟你犯傻了现在是停战状态,谁敢冒着被处分的危险消耗弓弩,咱们的弓弩可是后勤严格审核过的,到时候万一后勤追究起来,俺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田安不满的白了下边的林德一眼,对着远处正在地上捡箭支的战友努努嘴,坏笑道:“看清楚人家是怎么搞了吗?” 田安和林德一样,以前都是光荣的黄巾战士,不过他的运气比林德好一些,时下是管理五十名战士的对率,属于林德的顶头上司。 由于当年的黄巾残军,在投靠刘谦后接受了整编,几万人被打乱整编在各支队伍中,很多熟人都被分拆开来的原因,田安和林德这一对老熟人还能继续待在一起,就感觉出当年的友谊顿时升华了不少,逐渐变成了一对很好的朋友。 看了一眼远处在地上搜素箭支的战友,井阑下边的林德,这才明白了田安想仿效其他战友吓唬城头守军的意思,当下露出嘿嘿的奸笑,也不说话就带领几个兄弟去忙乎了。 刘谦军在战斗情况下,一般不会控制战士们手中的弓弩,可是每支部队领走多少弩箭,还是都有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战后,各支部队会统计一下各自的消耗,然后再根据消耗情况对照立下的军功。 消耗箭支武器多一点不要紧,只要杀敌数量跟得上,后勤部门也不在乎巨额消耗。因为大家都知道,后勤物资不是摆在后边观看的,就是用来杀伤敌人的,只要达到了战略目标,再大的消耗也值得。 可是,如果消耗和杀伤人数严重不成比例,后勤部门就不乐意了,那时候,甚至不用后勤告状,所在部队的长官就坐不住了,必然会大力整饬让他大丢面子的属下队伍。这种情况时间一长,虽然刘谦并没有强调战士们节约弩箭,可是各支部队长官却对浪费行为很重视,然后和后勤达成了共同制约的条件,逐渐形成了使用量和成功率挂钩的规矩。 战时就对消耗情况进行了严密的控制,非战时对各种武器消耗就控制的更紧了,得到各支军队将领授权的后勤部队,一旦发现不正常的消耗,就会对消耗原因展开调查。故而,一心只想找乐子的田安,明知道井阑上边储存着不少的弓箭,可是了解到这些弓箭战后还需要和后勤对账,还是打消了使用它们的想法,而是改成在地上搜索城头射下来的废弃箭支。 说是废弃箭支,其实也不完全准确,很多箭支从城头射下来,都没有射中什么目标,不是力量耗尽落在地上就是射进了土里,搜集起来照样可以使用。不过,这些箭支不管如何的完好,城头的守军已经收不回去了,一般情况下都成了刘谦军的战利品。 眼下,各支部队还没有得到打扫战场的命令,为此它们暂时还不在刘谦军的后勤数字中,所以就让这些使坏的刘谦军钻了一个孔子,利用它们来戏弄城头上士气非常低迷的守军。 按照军规,战场每天都要打扫,加上停战命令已经下达了几天,近几天一直没有什么战斗,故而想要寻找散落的箭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兜了一个圈子,只寻找到一两支箭的林德忽然一拍脑袋,想到了不久前刺中他战靴的那支箭,于是很快跑到原来的位置,从地上捡了起来。 “快回来老林,时间不多了,咱必须抓紧一点时间” 搜索一阵子,田安眼见刘谦派到城内探查情况的部队,已经跑回来向刘谦报告,刘谦点点头就要催马进城,就催促林德立刻回来。要知道,田安的位置毕竟里刘谦很近,刘谦在城外他也不敢造次,只有利用刘谦进城到宣布换防的一小段时间欺负守军。 “老田记住,这一支箭可不能落空,方才也不知道城头哪一个兔崽子竟然用它射中了俺的战靴,所以你务必要替俺报这个仇。” 手里边拿着大家伙费尽力气找来的七八支箭,林德特意拿出一支来,交代田安要为他出口气。 “放心,咱兄弟俩谁跟谁,你的仇就是俺的仇,俺一定保证在不伤害守军情况下射中他们” 田安听林德如此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很是有把握的向林德保证道。 “那就拜托了” 下边的林德看来对于田安的射术也很相信,一点也没有怀疑林德在夸口。因为他知道,田安这家伙因为过人的射击技术,曾经被吸收到特种兵部队,如果不是因为田安在执行任务中,听到有人在大骂刘谦而发怒杀人暴露了目标,触犯了特种兵条例,现在也不会待在步兵中做一个对率了。 “不对头。” 见刘谦已经进城,心头再无顾忌的林德,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林德提到的这支箭的异常,不过毕竟林德特意交代过,他来到井阑上边就想先给林德报仇,当他重新审视这支箭支时,出身特种兵的田安就发现了箭支白羽比较臃肿的异常。 轻轻拨开了白羽,田安很快就发现了紧紧捆在白羽内的一条一寸宽的白绢,展开指头宽窄的白绢,田安紧接着发现了白绢几个鬼画符一般的符号。 这些符号田安一个也不认识,不过他毕竟做过特种兵,了解的要比普通士兵多一些,他知道这些鬼画符一般的符号,其实是暗隼卫传递消息的密语。 “这些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和骠骑将军进城有关?如果有关系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作为出身于特种兵的前线底层军官,田安根本没有去想先把这个情报向上传报,因为按照规矩计算,等这个情报传送到刘谦那里,估计至少也需要一刻以上的时间,而一刻的时间早就够刘谦全面控制江州城了。 他不断思索这个情报带来的关键点,两个呼吸后,他想到了一个最为重要的关键点,身上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几天前刘焉投降的事情已经决定了下来,如果刘焉真心愿意投降,传送消息的人,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等骠骑将军进城后,亲自找到骠骑将军办理,根本不用在乞降仪式前夕冒险传送这个情报。” 对于这个理由,田安越想越感到有理,眼见刘谦已经进入城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田安想到了刘谦潜在的危险性,浑身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紧急情况下,他来不及考虑许多后果,趴在井栏上边立刻扯起喉咙对着下边的林德吼了起来。 “老林你赶快将传达敌袭的号角给俺拿上来,越快越好,如果晚了一切都完了” “老田你不会犯病了吧,现在江州已经归附了咱们骠骑将军,江州这一代带那里还有什么战事,你竟然想私自吹响号角你不要脑袋俺可不想陪着你死呀” 可能是刘谦取得的胜利太多,更因为刘谦时下已经是大家心中的神灵,战士们从来不会怀疑刘谦任何的举措会出现失误,故而林德和大家都认为刘焉的乞降非常正常,都没有对此有过怀疑。 在这种情况下,田安想要冒死吹响敌袭的号角,不管田安是否林德的老兄弟,就算是其他刘谦军想要如此做,林德也不会看着他白白找死。 “老林刘焉这次可能是假降,实际上只怕是要伏击骠骑将军,俺死是小事,死了还有骠骑将军照顾家小,可是如果骠骑将军身造不幸,咱们可就失去了未来失去了希望以前战死的兄弟家眷也就没人照顾了咱们到手的土地还会被世家豪强给抢回去 老林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说说俺啥时候做过糊涂事,难道你就不相信俺田安对骠骑将军的忠心?难道你真的希望眼睁睁看着骠骑将军故去而啥也不做?如果骠骑将军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就是咱哥俩自杀谢罪也弥补不上现在的过失” 趴在井阑上的田安,见林德没有动弹的意思,心如火烧一般难受,劝说林德之中,眼泪不由自主就急得掉了下来。 “啊情况真会如此危机?好俺林德相信就相信你一次,比起骠骑将军的安危而言,俺也不怕为此送掉小命,拼了” 江州城内,刘焉恰到好处的放低姿态,在刘谦身边为刘谦带路前行,眼望着一点点接近了埋伏的区域,心中不争气的激烈跳动起来。 “十步再有十步就将刘谦带到了伏击圈,一定要沉住气。” 刘焉一边装作不经意观察着刘谦,一边不断的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三步,只有三步了,一定要沉住气,不能在最后关头得意忘形功亏一篑。” 在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上,为了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刘焉不惜咬烂了他的舌尖,借着巨大的疼痛来提醒他不可露出任何的情绪。 到了这个距离,先前早就商量好如何行动的吴懿,趁刘谦等人没有注意他,就暗暗向刘焉靠拢一步。 按照计划,他们最好将刘谦带到伏击中心,而吴懿就肩负着保护刘焉安全的重任,只要他带着贴近街边行走的刘焉躲入街边的房中,伏兵立刻一边封堵街道两边的出口,一边就会对着刘谦万箭齐发。 如果刘谦实在命大,没有丧生在万箭齐发之下,这也不要紧,法正早就在这条街道的房子中准备了大量的火油,这些火油足以轻易引燃整个封堵的街道,而且还能保证这些火油燃烧半个时辰,故而刘谦注定会必死无疑。 “成了,老夫终于将刘谦小儿成功带入了伏击圈。” 见计划非常的成功,刘焉立刻按照计划剧烈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令刘焉满脸通红身子像一支虾一样的弯了起来,身子合理的来到了街道一边。 “伯父大人,我早就劝你身子骨不好,不妨将乞降仪式向后推迟几天,可你就是不听,非要坚持今天举行,你看看,现在你坚持不住了吧。” 吴懿见刘焉发病,立刻从后面赶上来,一边埋怨刘焉,一边合乎情理的搀扶住了刘焉。见刘谦对此并没有露出怀疑神色,吴懿立刻低下头和刘焉交流一个喜悦的神色,然后就要搀着刘焉继续带领刘谦向前走。 “呜呜呜呜” 就在此时,城外忽然传来一声非常低沉的号角声响,令现场中人都禁不住忽然一愣。刘谦只愣了一刹那,立刻就意识都事情很为反常了。因为刘谦军军令如山,从来没有人胆敢胡乱吹响这种紧急的示警号角,眼下既然有人吹响,那就标志着有很紧急的敌情发生。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鼓动腮帮子,卖力吹响三遍后,望着城外所有的刘谦军立刻快速的集结,随着角声结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呈现高昂战意的战友们。再瞭望一下没有一点变化的城内,刚才还是满腔自信的田安这才感到了一丝后怕,脸上浮现出几丝忐忑的神情。 毕竟方才他的推测,只是建立在那份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情报上面,他并没有确切的把握刘焉一定会对刘谦不利。这件事之所以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完全是出于他对刘谦无比的忠诚。 “怕个鸟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管拓麻的什么后果,反正咱哥俩可全是为了骠骑将军着想,只要骠骑将军没有危险,让兄弟们不失去主心骨,让死去的兄弟不白死,其他的算个球” 到了这个份上,因为粗心大意一直升不了官的林德,再次发扬了不在乎的憨傻来,反过来又来安慰起田安。 “哈哈哈哈老林说得好,咱问心无愧,那啥啥,对死得其所,咱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见好友林德毫不在乎生死的憨态,田安脸上的忐忑后怕随着大笑而消散,豪迈的拉着林德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如果说前边的紧急号角还让刘谦身边的武将有些怀疑,那么后边这两声,一声比一声更加紧急的号角则让大家变得清醒起来。根本不用什么人提醒,大家立刻组成圈子将刘谦保护在中间,然后就要拨转马头准备转向出城。 “动手动手” 见上钩的鱼儿将要溜走,装病的刘焉和吴懿脸色大变,深知机会只有一次,他们也顾不得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交流一个眼神后,猛然间撞开了街边的大门,然后一边努力向里边逃跑,一边扯开嗓子就大叫了起来。 “别让刘谦给跑了,杀呀杀死刘谦着赏千金” 随着刘焉躲进了房中,还没等刘焉高呼动手,街道两旁的伏兵立刻就从房顶上露出头来,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对着刘谦等人射出了等待多时的弓弩。 “尽快撤回城门必须保证城门控制在我们手中” 明白被刘焉欺骗的刘谦,脸色忽然见变得乌青。 自从刘谦出道以来,凡是在军事方面,从来只有他设计别人,还没有任何对手让他中过招,这一次,他还先派一队人马进城探查过动静,原以为已经很小心了,想不到最后还是中了刘焉的奸计。 虽说这次刘焉的伏击并没有完美施展,这完全得益于城外的示警,要不然刘谦今天估计将会遭受出到来最大的一次惨败,甚至会留下他的生命。 好在刘焉的这次伏击并没有完全成功,这就给了刘谦逃走的机会。 刘谦心中虽然生气,不过带兵多时的他还分得清事情缓急,很开就抓住了离开江州城的关键,控制城门。只要城门控制在他的手中,刘谦至少就没有被刘焉留在城中围歼的危机,然后刘焉更能利用大开的城门挥军进城,一鼓作气攻下江州城。 “大家不要管我我命令魏雄赵云立刻抢夺城门,城门抢夺到手之后带兵立刻向城内进攻有老典在我身边足够了,我们两个就留下来为你们阻击敌人,哈哈哈哈我正想向刘焉见识一下我刘廷益特有的勇武” 六百零四章 暴雪迎春到!万树梨花开! 六百零四章暴雪迎春到!万树梨花开! 遇到未知事件出现惊慌情绪,是人类很正常的反应之一。军事家抓住了人类的这一个弱点,发明了伏击这一个战术。事实证明,自从这个战术出现,先后数千年来这个战术一直很为成功,创造下无数个广为流传的辉煌胜利战绩。 自建军伊始,刘谦就很重视伏击这个战术,并针对性的在军队中开展了伏击和反伏击演习,可是军事演习毕竟是军事演习,并不能和真实遭受伏击相等,虽然大量军事演习在一定程度上减低了大家的惊慌程度,可是出于人类本能反应,刘谦军时下还是比较恐慌。 真实来说,刘谦这厮此刻心中也没有底,他不知道敌人在这里究竟安排了多少人马,也不知道敌人这次的伏击圈到底有多大。不过经受了多次危机考验,现今的刘谦切额没有露出一点惊慌之色,在大家眼中,他们的领袖沉着的下达了一连串清晰的命令, 慌乱状态下,习惯听从上级命令的士兵们,最害怕的是上级也混了头,只会带领大家一味逃亡。因为士兵一旦看到主将仓惶逃亡,就会以为他们没有了任何翻盘的机会,失败恐惧笼罩内心下,士气必然大跌战斗力急剧下降。 刘谦的命令虽然也是命令大家向后撤退,但是士兵们从这些命令中听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特别是刘谦主动在后边阻击的部署,更让他们感到他们的领袖一点也没有在意眼前的敌人,这种蔑视敌人的情绪,很快就影响了有些慌乱的刘谦军,使大家很快就按部就班的行动了起来。 由于刘谦没有想到陷入绝境的刘焉有胆子对抗他,非常相信刘焉乞降的诚意,再加上他刚才又派出军队进城探查过情况,所以这次跟随在他身边的只有一百名亲卫,而负责进城接收的步兵,因为刘谦身边聚集着很多的江州世家家主和各界名流,则和刘谦相隔了一百多步的距离。 “骠骑将军我们是无辜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刘焉想要伏击您呀” “骠骑将军请您手下留情我们真的毫无知情” “刘焉老夫诅咒你quan家死光光你这是在谋杀我们” ………………………… “不想死的就给本将军杀开” 不提刘谦这厮对于霸占着土地的世家豪强并没有好感,就算是刘谦相信这些哭叫着请求他原谅的这些人,刘谦也不可能为了保护他们而失去突围的机会。 不过,在这些人理智的给刘谦闪出道路的情况下,刘谦也不愿意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一边带领大家先向后撤,一边挥动银枪干掉一些不识相阻挡道路之人,很快带领大家和刘焉伏兵拉开一段距离。 看到江州城西城门离他们不足两百步,刘谦忽然率领亲卫给赵云等人让开道路,一边冰冷的注视着被刘焉伏兵屠杀的江州名流,一边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如果刘谦愿意,这些江州名流根本不用死,刘谦可以带领亲卫死死阻挡住刘焉军的脚步,保证这些名流有组织向后退却。可是刘谦更想攫取这些人手中的土地,故而他们死在刘焉军手中,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于是他们今天就注定是一个死亡的结局。 “结盾” 赵云魏雄等负责夺取城门的一百亲卫和两百步兵,刚刚从刘谦身边离去,刘谦离开对留下来的两百步兵下达了战斗命令。 随着刘谦的命令下达,两百名身经百战的步兵,立刻分成四个横队,用盾牌严严的将狭窄的街道给封堵起来,四排盾牌严实的结合成一道盾墙,有力的阻止住了刘焉军的弓弩压制。 “缓慢后退” 时下刘谦距离西城门还有两百步距离,如果刘焉军从房顶进攻,空下来的两百步就有可能被刘焉切断,造成两面作战的不利境地。可是如果刘谦不早早的用盾墙住挡住刘焉军的弓弩,射程较远的弩箭就会给他们制造很大的麻烦,为此,刘谦就让步兵先竖起盾墙,然后慢慢向后移动的战术,杜绝刘焉军切断他们和赵云联系的可能性。 “停止后退坚守敌人前来攻击” 看到他们和西城门的距离只剩下五十步,刘谦立刻下达了停止移动的命令,因为剩下来的五十步距离,单凭他和典韦就能照顾的来,于是他就放心的让大家躲在乌龟壳里,等待忍受不住的敌人主动前来送死。 “这个怎么办?刘谦躲在乌龟壳子里不出来,我们的弩箭又对他们形不成威胁,大家快想想办法,决不能拖延下去,再等一阵子,如果刘谦留在城外的军队攻破城门,我们这次的计划彻底就失败了” 方才光着上身的刘焉,此刻已经重新穿上了官府,正像一只热锅蚂蚁一般的走来走去,期待法正等人给他拿出一个章程来。 “主公莫急,城中时下还是我们的军队数量占据优势,刘谦军也不过只有几百人,只要主公命令其他地方的军队支援西城门的守军,保证西城门不落到敌军手中,我们就可以从房顶杀到敌军的后边,杀他一个首尾不能相顾,只要成功截断他们,我们就可以将他们分割包围消灭之” 法正稍加思索一下,很快就给刘焉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然后皱眉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艰难的呼吸一下继而说道:“如果主公不在乎江州城百姓的生死,主公也可以使用火箭攻击刘谦,不过后果如何我们就不能掌控了。” “只要能杀死刘谦,付出再打的代价也值得孝直说得很好,老夫立刻按照你的计谋行事。” 对于法正提到的火势不可控制,刘焉心知肚明,原来他们准备的纵火区是专门留下隔离带的,不怕火势蔓延危机全城。而这次就不同了,这次的放火地点他们事先没有做过准备,很容易一发不可收拾危机全城。 刘焉略略沉吟一下,最后还是杀死刘谦的决心占据了上风,下达了火攻的命令。 西城门。 负责把守西城门的主将是刘焉的一个族弟,名叫刘诞,因为血缘关系的缘故,对于刘焉几位忠诚。 副将名叫张任,益州唯一一个和甘宁交手而保持不败的高手。张任乃成都人氏,据说他单凭一人之力就阻止了黄巾贼马相对他家乡的骚扰。 刘焉进入益州就听闻了他的大名,就亲自前去招纳,经过两次招揽,最终感动了张任。刘焉见张任愿意投效于他,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就授予张任州牧从事的官职,更是坚定了张任对刘谦的投效之心。 由于张任能力出众,在法正提议在江州打造军事基地的时候,刘焉就将张任调来协助法正,而张任也不负众望,短短时间内就将两万新兵训练的有模有样。 如此一来,张任就更受刘焉重用,为了布置好法正的坚守巴郡策略,刘焉委任张任全权负责江州东边的重镇永安,可惜张任还没有赶到永安,永安城就在甘宁带领下走小路攻破了永安,无奈之下又退回了江州。 当城外吹响示警的号角时,主将刘诞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副将张任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由于刘焉军大部分都是张任训练出来的,在危急关头,张任来不及和刘诞商量,立刻下达了关闭城门格杀刘谦军的军令。 当时正摆足气势通过城门向城内行军的刘谦军,虽然听到了城外的示警,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正在热烈欢迎他们的刘焉军会对他们翻脸。 等到看到刘焉军一边试图封闭城门并从城门推下滚木礌石,一边封堵住他们的去路,用弓弩猝然向他们覆盖射击,他们再想组织起来反抗的时候就太晚了,由于人数过少,短时间内就被十倍以上的刘焉军给消灭了。 尽管刘谦反应的很快,保证赵云和魏雄很快来到了城门前,可是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来得及挽救几十名战士的生命。 好在此刻的赵云等人,已经明白了刘焉军的诡计,不再会像死去的战士们那样遭受突然袭击,他们人数虽然不足刘焉军的一半,可是他们一点也没有胆怯,在赵云和魏雄着两个不世出的大将率领下,以必死的豪迈杀向了刘焉军。 此刻,在刘焉弓弩手的眼中,赵云简直变成了一道不可捉摸的虚影,捕捉不到赵云真实的存在,他们也无从对赵云实行阻击。很快,赵云就消失在弓弩手的视线中,出现在弓弩手视线不能及的城门下方的刘焉军中。 至于魏雄,弓弩手倒是看清了运动轨迹,可是他们像暴雨一样纷飞的弓弩,却没有给魏雄制造出一点点危险,甚至连降低魏雄的速度这样简单的要求也办不到。弓弩手们只用无奈的看着魏雄犹如一匹奔马,以无可阻挡的气势杀进了城门之下。 如果说弓弩不能对敌方大将造成伤害,刘焉军弓弩手气势也不会气馁,但是当他们一支支包含着杀敌希望的弓弩,被赵云和魏雄身后的一百骑兵和两百步兵的盾牌铠甲无视之后,他们心中就不是滋味了。 说来这样不能怪刘焉军弓弩手不卖力,实在是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这些刘谦军的防护力和战士技巧太强悍了。 方才他们之所以能够快速消灭被包围的刘谦军,第一是那些刘谦军的人数太少,只有几十人。其二是那些因为太过突然,那些刘谦军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暴雨般的弓弩给覆盖了,然后惨死在兵力相差极大的乱刃之下。 现在不同了,这些刘谦军早就从慌乱中反应了过来,再也不会让刘焉军钻空子突袭他们。而这批刘焉军不管是人数和精锐程度都超过了阵亡的那些人,令原来十个弓弩手照顾一个刘谦军的局面转变成一个半弓弩手射杀一个刘谦军,这样手中有盾牌和瘊子甲护体的刘谦军,在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还没有出现一个伤亡。 “竖盾长枪向上突刺” 望着赵云疾速向城门杀来,张任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刘焉军如果想突围而出,就必须打通城门,要不然兵力过少的刘谦军早晚会被刘焉军给消耗掉。见赵云已经来到了盾墙旁边,张任根本不去考虑赵云针对双层盾墙做什么,而是命令盾兵后边的枪兵立刻对着盾墙的上边突刺起来。 “看来这个将领不可小视” 迅速从盾墙露出的缝隙判断出双层盾墙,赵云自认一时半会以个人之力击不破几百人的合力,于是就决定从盾墙之上翻过去杀敌,哪知道刚刚来到盾墙之上,盾墙后边就刺出来两百多个锋利的枪头。这些枪头从盾墙之上一直封锁到城门门洞上的砖石,令赵云没有一点突破的可能,迫使他只有退下来再想办法。 “咋回事子龙?” 赵云速度比魏雄快,等赵云从盾墙上退下来时,魏雄才赶到盾墙旁边,见赵云从盾墙上退下来露出无奈的神色,不由得焦急询问起来。 “双层盾墙,上面有长枪阵封堵,十分的不好办。” 赵云望了一眼没有一点动静的盾墙,简练的把事情告诉了魏雄。 “拓麻的组成盾墙坚守不出,这分明是想耗死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俺来开路子龙突破” 明白基本情况之后,魏雄大骂中,身上的气势忽然疾速上升,当上升到顶点的刹那,忽然跃身而起,双臂倏然抡起霸刀对着盾墙劈去。 “轰隆” 随着魏雄全力一击,首尾连接形成一体的盾墙剧烈的摇动着,首当其冲的两面盾牌一下子化成了漫天的碎片,而毗邻着碎盾的盾墙也在波及中错开了缺口。 “暴雪迎春到万树梨花开” “咔嚓咔嚓咔嚓” 早就知道魏雄准备蛮干的赵云,见完美无缺的盾墙终于出现了缺口,就在魏雄跃身而下的同时飞身而起,手中一杆银枪霎时间化作一片刺痛人眼的银芒,银芒消散的瞬间中,双方的士兵惊诧的发现,原来已经错开口的七八面盾牌,此刻全部消散在大家视野中。 而盾墙之下的刘焉盾兵,对赵云这一击的感受最为清晰,他们不但看到了银芒施展时的全部威力,更是遭受了破碎盾牌的巨大伤害。望着盾阵中北碎盾切断喉管永远到下去的十几个兄弟,刘焉军盾兵眼中出现了恐惧之色。 “这有点熟悉好强大” 方才赵云发招的时候,因为有盾墙阻挡,张任没有看清楚,为此他虽然感到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半会也没有确定什么,只是从破坏了看出了赵云的强大来。 “好哈哈再来” 赵云的银枪还在空中颤动轻吟,魏雄重新聚集起力量的霸刀,再次降临在已经破碎的盾墙之上。这一次,由于先前他和赵云已经做完了最难办的开端,故而魏雄这次取得的成就远比上一次惊人,一个斜劈就劈开了七八面盾牌,刀锋最突出的地方甚至还伤害了几个刘谦军盾兵。 “暴雪迎春到万树梨花开给我开” 见立刻就能彻底击破盾墙,为身后的战士打通道路,赵云没有注意到张任对他露出的异样神色,再次伸展了刚刚才领悟出来的自创绝技,顷刻间就将魏雄破开的缺口给彻底洞开,如此一来,刘焉军的盾墙就被破坏了三分之一,再也起不到阻止他们行动的作用了。 “这是师傅当年好像也作出了类似的绝技,这应该是枪杆抖动超过二十次极限后才能出现的终极枪术,这个少年年纪轻轻为何就做到了?难道,难道他就是师傅提到的那个是刘谦前世兄弟的师弟?嗯,可能就是他了,师傅说了,这个师弟是个不世出的枪术天才,以前听师傅说我还有些不服,看今天这阵势,不服也不行了” 由于盾墙破坏比较严重,这一次赵云发招张任就看的很清楚,致使张任心中做出一个判断来。也正因为这个判断,张任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四石半强弓上边蓄势已久的弓箭。 “盾兵散开,后退和刀兵枪兵组成合计阵型” 盾墙已经失去了阻击刘谦军的作用,这就破坏了张任原来不准备和刘谦军交战的想法。张任了解刘谦军的战斗力,他清楚只要刘谦没有失去分寸,这些陷入绝境的刘谦军一定不会丧失斗志,故而他并不希望和暴走中的刘谦军直接交手,而是采用盾墙战术来拖延时间。 时下虽然刘谦军人数很少,可是当初为了不让刘谦看出破绽,张任在西城门安排的人马也不算多,只有四百五十多名弓弩兵和五百五十名步兵。总兵力比较起来,表面看刘焉军占优势,可是张任更清楚他手下的全是新兵,肉搏起来根本不是刘谦军百战雄狮的对手。因此他只想拖延下去,只要封堵了刘谦的退路,拖延下去刘谦必败。 六百零五章 张任和赵云 六百零五章张任和赵云 明白手下的新兵训练时间过短,而且还没有打过实战见过血,绝不会是百战精锐刘谦军的对手,张任很明智的采用的坚守战术,力争最大限度拖延刘谦的时间。 张任计算过,江州城中的刘焉军兵力优势足以弥补战斗力不强的缺点,不需要坚守时间过长,最多半个时辰,两万刘焉军就会成功碾压数百名刘谦军,继而取得最后的胜利。 从战术角度分析,不得不赞同张任分析的很到位,而且执行的也不错,可惜他却遭遇了赵云和魏雄的绝配。 魏雄以力气见长,善于用盖世巨力突破一点,而赵云则是一个力量和技巧非常平衡的绝世无双武将,虽然爆发力不如魏雄,可是只要魏雄打开一个缺口,他就能以极高的速度迅速的以点带面取得突破。 魏雄和赵云都是长时间待在刘谦身边的武将,彼此交流也很多,很是了解对方,为此两人配合起来简直如同一个人战斗一般,极端完美的破开了张任煞费苦心准备的盾墙,逼迫张任不得不命令士兵改变战术直接和刘谦军肉搏。 “对面的小兄弟是否姓赵字子龙,在下蜀郡张任,有礼了” 下达了新战术之后,张任提着长枪缓缓从阵后走出来,对着赵云和善的拱手一礼,用比较亲切的口气说道。 “小弟正是赵云,拜见大师兄” 倏然间敌对将领说是赵云从未谋面的大师兄,赵云不由得露出惊异之色,谨慎观察发现张任的武者气度沉稳如山,这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拜见张任。 “呵呵果然是小师弟。师兄弟相见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不知小师弟为何这般的感叹”哈哈哈哈早就听师傅说小师弟是我辈中习武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非常了得,简直是喜煞我这个师兄了” 见他的判断正确,张任脸上的热情顿时有浓郁了几分,随手将大枪交给属下,丝毫也没有防备的,对赵云伸出双手就走了过来。 “这大师兄谬赞了”见张任如此热情,赵云踌躇了一下,随后只有迎着张任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一边自谦,一边向张任解释道:“见到大师兄小弟自然发自内心的高兴,可是却又有一点无奈。唉世事无常,如果我们师兄弟在一起共进共退,那该是何种的快意,可惜,不管是见到二师兄还是大师兄,都是在敌对状况下见面,这确实很让小弟感到天意弄人” “哦听小师弟的意思,小师弟已经见到了你二师兄张绣?并且交手了?”听到赵云如此说,张任也感到有些意外,迟疑了片刻后,随即哈哈笑道:“按照师傅对你的器重和方才小师弟显露的身手,估计最后落败的会是你二师兄吧,哈哈哈哈,说实话,就凭小师弟方才的那一招,师兄我也得甘拜下风” “子龙主公危在旦夕之间,如果主公想要脱离为难,全要靠咱们杀出一条血路,时间如此紧急岂是叙旧的时机,难道叙叙旧你师兄就会给咱们让路不成?你要是抹不下脸和你师兄交战,那就交给俺魏雄来对付不能耽误下去了” 尽管魏雄心眼不多,可是他还是能分清楚眼下的轻重来,出于对刘谦的无比忠诚,他可管不了赵云在刘谦军崇高的身份,见赵云和张任师兄弟惺惺相惜中耽误了宝贵的时间,心急火燎中就忍不住对赵云咆哮了起来。 “义兄此刻陷在生死危机之中,不知道师兄能否网开一面给小弟让出一条道来?” 赵云何尝不怀疑张任借师兄弟相认故意拖延时间的居心,要不然刚开始他也不会对相认显得很迟疑了。眼下,表面上看魏雄训斥他刷了他的面子,不过在赵云看来,魏雄此举却也为他摆脱了困境,利用魏雄的话语来相逼张任,最后逼出张任的真实目的。 “如果是师弟一人离开,师兄我就是因此触犯军法受罚也没有话说,其他人就不行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做人的基本底线,希望师弟不要让师兄为难。” 听到赵云如此要求,张任先是打出一张感情牌,然后很是大义凛然的,以天下大义和臣子气节为由拒绝了赵云的要求。 “那就对不起师兄了,今天之事对于师兄而言是各为其主,可是对小弟而言,骠骑将军不但是小弟的主公,而且还是小弟生死相共的义兄,故而小弟只能得罪师兄了” 早就知道张任会拒绝的赵云,既没有被张任的大义凛然而感动,也没有在谈到刘谦是而露出多少感情变化,可是在话音方落张任还故意做出不准备动手之态时,赵云倏然转身从属下手中取出长枪,然后对着张任身旁的刘焉军挥出了一片片枪影,随即就响起了七八人的惨叫来。 “师兄小看你了小师弟。” 见赵云对身边的普通士卒下手,张任脸上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而是很为欣赏的赞叹一句后,立刻取来长枪迎上了赵云第二波枪影,成功阻止了赵云继续猎杀属下的事情发生。 “得罪了大师兄” “浮光掠影” 客套歉意中,赵云手中的银枪却一点也不客气,就在赵云呼喊之时,手中的银枪在普通士卒眼中变的虚幻起来,宛如几颗流星一般疾速划过了夜空,又如飞行速度极高的水鸟掠过水面一般,令人看不清楚银枪的运动轨迹,只看到几道漂亮的银线不断在空中飞舞着。 这一招“浮光掠影”和“暴雪迎春到,万树梨花开。”一样,都是赵云和在刘谦交流中受启发最新创造的杀招,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比以前有了一个大幅度提升。 如果不是今天形势紧急万分,如果不是赵云心中对张任利用师兄弟感情来拖延时间,如果不是赵云必须做出姿态让魏雄等人看他的表面,赵云也许不会上来就对张任施展杀招。 说实话,虽然魏雄方才一番话成功为赵云解了围,可是却也将赵云逼入了死胡同。毕竟从名分上来说,魏雄只是刘谦手下的一个武将,说的再严重一点魏雄也不过是刘谦的家奴,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刘谦义弟这个名分相比的。 在眼前被伏击的情况下,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率先突围的重要性,而很清楚形势危急的赵云,不但没有急于打开血路突围,反而一片温情的和张任叙旧联络感情,这简直就等于置刘谦的生死与不顾。 如果今天这件事处理不好,一旦刘谦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刘谦最终突围出去,在有心人的挑拨下,这件事最终就会变成赵云和刘谦之间的隔阂。这种情况是赵云不想看到的,不提刘谦一直对他加倍的信任,就算是面对一般的效忠君主,赵云也绝不想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 想要洗脱这份嫌疑,说来也很简单,只要赵云迅速的击败张任,迅速为刘谦打通后路,谣言自然不攻而破,所以赵云就采用了对张任形成压制性打击这个策略,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打开城门。 “好厉害看来赵云识破了我的计谋,感到被我利用生气了。” 张任虽然是童渊的大弟子,而且资质也不错,可是和天才级别的赵云比较来,还是有一段差距。后来赵云在刘谦那里受到了启发,两人共同切磋研究出来了太极枪,逐渐和赵云在童渊那里学到的枪法形成了偏差。 这个结果造就了让赵云的势力更上一层楼,以二十岁的年纪达到了历史上最巅峰时期的战斗力,这就难怪张任感到赵云的招式令他感到很陌生,只有抗拒之力而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了。 张任苦苦抵抗赵云的压制,看起来很是有点狼狈,只是一般人想不到,此刻的张任看到赵云如同蛟龙一般的发威,心中却感到很欣慰。 说来大家也算有点冤枉了张任,虽然张任确实利用了赵云的师兄弟感情,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可是张任方才对赵云的热情却不是假装的。 细说起来,张任此人野心不大,而且很重感情,要不历史上他被刘备捕获时,只要选择了归附刘备,从严颜和大量益州降将后来的官运来看,有勇有谋的张任官运也会非常的亨通。 可惜,张任一点也没有在意刘备的招揽,一点也没有在意自身未来发展,而是选择了主动找死之路。故而,从张任最终宁愿死也不愿意苟活这一点分析,张任心中的野心并不是很重,对升官发财的欲望也不强烈。 正是张任是个有感情的人,他也没有像颇有野心的张绣一样,为了打败赵云证明自己最强,始终不愿意和赵云相见,而是主动相认了师傅最为疼爱的小师弟,想在刘谦死后保住赵云的性命。 事后,虽然赵云识破了他的拖延之计,很是凌厉的对他这个大师兄动手,可是认为武人就该忠心侍奉君主的张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为赵云有气节和赵云武功卓绝而发自内心的赞赏。 “砰砰砰轰隆轰隆” 城门外传来了一阵阵轰击城门的和滚木礌石的轰隆声,令城门内激战的双方都感觉到了时间的急迫性。 “雄霸你带领两百步卒上城头肃清城头上的敌人,为城外攻城的军队减少攻城时的麻烦我这里有大哥的亲卫队就足够了” 激战中的赵云猛然间清醒,一边压着张任打击,一边交给了魏雄一个新任务。 “遵命” 这次出征赵云是主将,魏雄只是先锋,主将下令魏雄不敢不尊。 再说,城门之内地方狭小,人多也施展不开,而刘焉军利用大盾为主刀盾兵和长枪兵为辅,死死堵住了半个城门门洞,令刘谦军施展不出什么威风来,这个时候分兵去城头肃清敌人为城外攻城部队减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正确的指示,带兵多年的魏雄自然分得清楚这个命令的正确性,当下大呼一声就带领步兵向城头展开了进攻。 想要登上城头,必须走城门两旁的阶梯,虽然明知道居高临下的敌人容易给他们造成伤亡,可是为了取得城头控制权,魏雄还是二话不说就带头冒着弓弩的覆盖射击,像一只猛虎一般向城头发起了进攻。 “快一点你兄弟们,大家不要去看敌人的弓弩,大家都回头看看骠骑将军是如何舍身死战为我们阻击敌人的,想象骠骑将军这份对我们的照顾爱惜之情,我们也要以最短时间占领城头” 待在城下向城门门洞冲锋时,虽然城头上的弓弩兵居高临下的射击,可是由于角度原因,只要大家将盾牌对准弓弩射击的角度,加上防御力极佳的汉州军护体,弓弩根本就不能对他们造成伤亡。 可是在从转向阶梯向城头冲锋的时候,由于敌人的弓弩可以从三个方向向他们射击,盾牌几乎就失去了作用。 特别是战士们冲到一半的路程时,战士们距离刘焉军弓弩手只有一丈多的距离,这么短的距离大大提高了弓弩手射击精度,很多箭支准确的命中了战士们的铠甲结合处,这就开始给刘谦军造成了伤亡。 按照作战守则,在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战士们为了保护自己,可以根据有利地势躲避起来,等待有利时机再选择战斗。为此,有一些冲到转角等适合防御躲避的地方,他们就用盾牌护住容易被伤害的正面,全身就躲藏了起来,想抽空利用连弩射杀敌人弓弩手。 如果是一般性战斗,由于刘谦有过指示,魏雄肯定不会反对这种战术,可是眼下情况万分危急,就算是取出连弩,在敌人躲在女墙射击孔中全力压制的情况下,连弩也不可能对敌人弓弩手造成多少伤害。因此,魏雄很快排除了这种战术,想鼓励大家以尽快的速度冲上城头进行肉搏战。 恰在此时,冲锋中一直还关心刘谦安慰的魏雄,看到了刘谦单人匹马挑战蜂拥而下的刘焉军局面,于是立刻拿出刘谦的危险来鞭策大家。 经过大嗓门魏雄的提醒,战士们纷纷居高临下向东边的刘谦望去,当看战袍在身后熊熊燃烧的刘谦,全神贯注的挥动长枪,一边防御房顶上敌人的冷箭,一边不断冲锋着,死死抵御住从房顶冲下来试图从背后攻击盾墙的刘焉军时,双眼蓦然间变得通红,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是否受伤,犹如受伤野兽一般高呼着“誓死保卫骠骑将军”的口号,视死如归的向城头上展开了惨烈的冲锋。 城内的勇士们,在刘谦合理安排下战斗时,外边的刘谦军也没有懈怠,对着江州城展开了一次次惨烈的攻击。 城外井阑之上,正在彼此鼓励如何壮烈赴死的林德和田安,忽然听到了从城中传出的喊杀声,脸上的惊喜才刚刚露出一个影子,又立刻消失了,因为两人意识到他们伟大的领袖正处于危难中,他们心急如焚。 “刘焉老匹夫诈降他们正在城中对骠骑将军不利,兄弟们为了骠骑将军为了我们自己冲哇” 就在城内传出动静的瞬间,两人同时发现江州城的西城门正在缓慢的关闭,这个不寻常的举动更是坚定了两人的信心。他们离城门有一段距离,他们就算是冲过去也来不及阻止敌人关闭城门,可是他们是攻城的井阑部队,于是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推动井阑向城门靠近,想利用井阑居高临下的杀伤性,协助兄弟部队快速夺取城门。 正排成一字长龙以胜利姿态有序跟随刘谦进城的步兵,在突然遭受城头滚木礌石打击时,由于事情过于突然,看着惨死在滚木礌石下,被砸得不成人样的兄弟们,震惊了片刻。 片刻之后,在田安林德的疾呼中,他们很快理清了思路,并没有采取冲昏头脑的野蛮攻击,而是首先井然后退,然后在各级长官安排下,一边用连弩掩护,一边开动防护力不错的冲车向西城门发动了攻击。 虽然西城门的刘焉军人数不多,除了在东边负责射击压制刘谦的四百五十名弓弩手之外,只有三百人负责防守,可是因为他们早先做了大量准备,致使刘谦军短时间也不能取得多少战果。 负责指挥着三百人的刘焉军将领,正是西城门主将刘诞。 刘诞是刘焉的近亲,早年跟随刘焉曾经在全国各地任职,大多时间都是刘焉的亲兵队长。虽然没有服过兵役做过正规军军官,可是在幽州也和异族打过几次防守战,也算是有一定防守经验的将领。 除此以外,刘诞还有一个令刘焉特别器重的地方,就是刘诞心胸豁达,只要是有能力的之人,刘诞从不轻视小看,也不会故意打压树立自身权威,而是会很恰当的向刘焉推荐。 这次张任名义上是刘诞的副将,可是深知张任能力的刘诞,没有一般主将那样故意打压张任,迫使张任屈服在他的权威之下,而是敢于放权,将防守的大权尽数交到张任手中,自己却甘于变成事实上的副将。 六百零六章 严颜的挑战 六百零六章严颜的挑战 六百零六章严颜的挑战 刘诞看人比较准,知道张任的能力比他强后,丝毫也不担心张任立下大功而危及到他的前途,甘心以主将身份去干副将的事情,这才有力的保证了及时切断了刘谦军向城中的开拔,使刘焉有机会对刘谦形成重兵力优势。 更安能可贵的,刘诞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带兵作战能力远不如张任,于是就将作战主要大权下放给张任,而自己却待在城头**熟悉的防守业务。 如此一来,两人就组成了有效的配合,成功的阻止住了刘谦军对江州城的及时反扑。 三百人不多,可是早就了解刘谦军连弩十分厉害的刘诞,早早准备了针对连弩的大盾和许多加厚的熟牛皮,使刘谦军连弩优势一时间不能显示出来,而他们则能居高临下用储备丰富的滚木礌石对刘谦军形成伤害,死死的将刘谦军阻挡在了城外。 虽然暂时处于优势,可是看似有条不紊指挥士兵防守的刘诞,却时不时伸长脖子向四边观望一下。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如果没有援军前来,就算城下的张任抵挡住了刘谦的反扑,时间一长,等刘谦军将攻城井阑聚集在城下,他手下这三百人就不够看了,城门最终还是会被刘谦军给击破。 “快去调派一些弓弩手,必须尽快将靠近的这两台井阑给压制下去,要不他们将会给我们制造很大的伤亡” 眼看着田安和林德的两台井阑一点点向城头靠近,防守经验计较丰富的刘诞立刻就重视了起来。 这些井阑和城下那些连弩不同,他们的高度比城墙还要高上数尺,可以居高临下射击守军,很轻松就避开了守军的防护大盾。如果不想遭受井阑的压制,将防守连弩的大盾调过来应付井阑,那么城下的连弩又会给守军形成威胁,从而让他们陷入顾头不顾腚的地步。 这种局面下,指挥过几次防守战斗的刘诞,根本不用思考,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正在东边城头战斗的弓弩兵,想利用弓弩兵集中火力干掉刘谦军的井阑,令他们摆脱眼前的危机。 “回报校尉大人城下被包围的敌军正在向弓弩兵发动激烈进攻,弓弩兵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不可能再分派人马来支援我们” 很快,刘诞派去的一个小军官就飞快跑回来,一脸紧张的向刘诞回报。 “怎么会这样?” 被包围的刘谦军,前有刘焉伏兵进攻,后有张任牵制阻击,理论上他们全力攻击张任打通道路还来不及,根本不应该还有余力向城头冲锋。既然有能力攻击城头,那就预示着张任的牵制阻击已经失败,但是从城门就还没有被刘谦军打破这一点看,张任应该还没有失败,为此刘诞就感到事情很反常。 “属下也不清楚原因” 这名小军官也只是随便观察两眼,不清楚究竟会再出现这种反常的情况,见刘诞询问,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说出实情来。 “你跟随我也好几年了,应该对防守还算熟悉,现在我去东边了解详情,最多半盏茶时间,你一定要给我顶住” 看来刘诞对属下这名小军官比较相信,说着,蹙紧眉头的刘诞也不管小军官如何答复,就匆匆向一丈外的城东奔去。 战况比较紧急,虽然弓弩兵和刘诞的距离很近,可是激战之中双方都没有任何分神的时间,彼此都不太清楚对方的战况。 如果刘诞能坚持下去,他绝不会去管其他战线的事情,第一他相信张任的能力,相信张任一定能够能将事情办好,其二在激烈的战斗中,刘焉军各支部队都肩负着各自重要的任务,也不大可能彼此放弃作战计划彼此支援。 可是眼前刘诞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危机,如果没有援兵,要不多久城门就会在他手中失守,而城门是今天胜败关键的重中之重,这才咬着牙关离开指挥位置去一探究竟。 “顶住顶住” 刘诞来到的时刻,正是魏雄用刘谦安慰来激励属下冲锋的关键时刻。 当刘诞看到许多刘谦军步兵战士,为了加快速度甚至放弃了沉重的大盾,瞪着血红的双眼,如同野兽一般嘶吼着誓死护卫骠骑将军等口号,迎着只要击中就足以立刻毙命的纷飞弓弩,以惊人的速度和气势向弓弩兵发动死亡冲锋,经历过多次战事的刘诞心中蓦然感到一紧,不由自主就惊慌的大叫了起来。 古代的弓弩兵为了方便移动,一般情况下只装备皮甲等轻便铠甲,所以在防护力方面不如步兵,可是如果单纯的以为弓弩兵战斗力低下的话,那可就会闹出大笑话来。 弩兵借助了工具,在力量上可能确实会不如一般步兵,可是弓兵就不一样。想要拉满一张弓,在古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有一把子超人的力气,战斗中弓兵就不能保证往复多次的拉开弓弦。 故而,单单从力量角度分析,正常情况下弓兵要比步兵强多了,只要弓兵接受过一般性的步兵作战技巧,肉搏起来时,胜利的果实不一定就会落到身披铁甲的步兵头上。 弩兵经过短暂训练,就可以上战场杀敌,弓兵可不行,弓兵没有至少一年半以上时间的训练,根本就不可能再战场上发挥多少作用。所以,历朝历代,弓兵都是一个相对昂贵的军队,待遇方面也比步兵好上许多。 刘焉军手下的这些弓弩兵,大部分都是刘焉宗族子弟家仆组成的,他们大多自幼都接受了射击训练。其实,他们不但射击技巧和精度非常高,而且还因为这个时代的儒家六艺和尚武精神的影响,他们其中的很多人搏击术也扎下了很好的基础,纵是没有了弓箭,他们也是这个时代很好的战士。 见刘谦军即将冲上城头,这些一直很谨慎躲在女墙射击口后边阻击的弓弩兵,立刻就分出几十人拎起了武器,很快在阶梯入口处布置出来一个防守阵型。 入口处比较狭窄,连一丈宽度也不到,如此一来也就给这些防守的弓弩兵提供了极佳的防守条件,相反,狭窄的入口却给冲锋的刘谦军制造了极大的难度。 “刘廷益听闻你是天下间赫赫有名的大英豪,一身本领练就的出神入化,巴郡颜希伯早就慕名已久,今日特意向你求战,你可敢应战否?” 正在关心弓弩兵能否阻挡住刘谦军疯狂攻势的刘诞,忽然被一声洪亮的大喝惊动,转首一看,但见一位手持长弓的魁梧武将,满身豪气的站在房顶向刘谦求战,刘诞心中禁不住大喜过望。 这名魁梧武将刘诞认识,此人名叫严颜,字希伯,巴郡临江人氏,颇有勇力,弓术精湛。在刘焉入主益州之时,被路过江州的刘焉招纳在麾下,后来因为益州南部益州郡蛮族作乱,严颜就被刘焉派去镇压。 因为益州郡距离巴郡很远,山路又非常难走,而且蛮族作战毫无规矩,形势不好就躲进茫茫原始森林里不出来,所以刘焉明知道手下有这支军队,可是却从来指望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严颜现在却出现在了刘诞的视线中。 严颜其实也没有想到过,他今天会与机会遇到刘谦。 严颜当初接受刘焉的军令,带领募集来的士兵和一些蛮族,走了几百里崎岖难行的山路,历经一个多月来到了益州郡。起初,因为蛮族没有料到汉人军队这么快到达,一下子被严颜连破蛮族数座营寨,可是当蛮族了解了严颜的厉害之后,就逃进了原始森林中和严颜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使严颜的军事行动变得毫无进展。 当时的大西南瘴疠生性,随着时间拖延下去,很多汉人士兵感染了瘴疠,战斗力逐渐得不到了有力保障。正在此时,严颜忽然得到了刘谦攻打剑阁的消息,原来感觉这次征伐不可能再取得多少成绩的严颜,就以此为由开始了退兵之举。 一队小半被瘴疠感染的士兵,刚刚走回到中途,忽然听说刘谦神兵天降于益州,并且一举攻破刘焉老巢绵竹的消息,由于害怕刘焉军对他们不利,也不管严颜的弹压当场就溃散掉了。 见士兵全部溃散,严颜原来筹划奇袭绵竹的计划遂告失败,无奈之下的他只有带领十几名亲兵,一路向刘焉盘踞的江州赶来。这时,士兵溃散的好处也显现出来了,由于人数很少,严颜就能展开急行军,终于在今天赶回了江州城,赶上了围歼刘谦的战斗。 “哈哈哈哈有何不可本将军就怕你不敢下来” 身后的战袍早就被大火燃烧殆尽,如果不是战盔保护,刘谦的头发这次估计就保不住了,在这个十分重视发肤的年代里,刘谦恐怕就会成为传扬天下的笑柄。 “哈哈哈哈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下官观察了骠骑将军的身手,自认马上功夫不如骠骑将军,不过下官对于弓术还有一点自信,想用弓术向骠骑将军请教一番。” 严颜说这番话时,隐隐兴奋的神色中透射出赤诚和一丝精明。 严颜并不是刚刚来到这里,其实他已经观察了刘谦一阵子了,如果让他说句心里话,他还是比较佩服刘谦的。 早先刘焉对刘谦等阻击盾兵施行了火攻,无数火箭带着厉啸从天空划着曲线落到刘谦等人附近,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士兵由于担心火势逐渐变大烧死他们,就算将领弹压也不能阻止崩溃的势头。 可是崩溃这种在军队中比较常见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在这里。这些盾兵依托钢铁做面的大盾,除了将盾墙向后倾斜以便于阻挡火箭抛射在他们身后,就没有再做过其他的动作,依旧牢牢的守住了这条道路。 原来,法正以为只要派兵截断刘谦的退路,就可以用火箭点燃房舍,一举将刘谦烧死在火海中。可是,刘谦盾墙持续向后移动,最终停留在城门旁边的街道口空地上,这样就宣告法正火计的失败。见火计不能奏效,刘焉立刻停止了火箭发射,重新改变了战术。 一轮火箭发射之后,刘焉立刻派出步兵队向盾墙发动攻击,可是盾墙后边的刘谦军,及时的调整了盾墙的间隔,从盾墙露出的空隙中向刘焉军发生连弩,生生将刘焉军的脚步阻挡在了盾墙前边两百步。 见步兵不能见功,刘焉再次施行了弩箭攻击,并加大了从房顶运输兵力的力度。大量被拆掉的屋顶上,一队队刘焉军比较容易的向刘谦进军,到达刘谦所在的位置之后,一些弓弩手负责射击杀伤力巨大的刘谦和典韦,掩护更多的士兵从房顶下去和刘谦战斗。 刘谦见房顶上的刘焉军弓弩手延迟了他的杀戮,一边从盾墙中抽调一些步兵还击,一边全力掩护典韦,让典韦使用飞戟打扫房顶上的弓弩手。 在典韦飞戟连环飞射和连弩扫射下,房顶上的刘焉军弓弩手很快被清理掉,再也不能阻挡刘谦格杀的效率,刘谦一人一枪就生生将走下房顶的刘焉军给杀戮干净。 严颜和张任关系不错,故而对于枪术的境界也有些了解。他观察到,刘谦每一次面对大量刘焉军时,都会将枪花挽动出二十个虚影。这种一次使出二十个枪花的境界,张任说过已经是属于枪法的巅峰范畴,距离枪法的顶峰仅仅是一步之差。 二十个枪花,张任施展不出来,严颜亲眼所见张任最多一次也不过施展出十八朵而已,可是严颜更清楚,施展出十八朵枪花的张任他已经不是对手,那就更不用提能挽动二十个枪花的刘谦了。 故而,严颜压根就没有想过和刘谦在马上作战,而是想利用他高超的箭术取得胜利。 当然,严颜也不会狂妄到他的箭术一定能够击败刘谦,可是相对于他的刀术而言,他在弓箭上面取得的成就更大一些。 利用自己的长处才是王道,为了给刘焉军争取时间,严颜最终还是选择了利用弓术挑战刘谦。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被本将军猜中了你还是不敢下来和本将军公平一战不过本将军也不在乎,你不就是想给这些杂鱼制造机会争取时间吗?还担心在我作战时用弓箭攻击本将军这件事传出去丢脸吗?好本将军成全你,本将军厮杀之时任你随便攻击,不过本将军有一个条件,只要你敢接受,本将军就敢冒死疯着一回” 对于严颜,刘谦了解并不深,不过知道严颜加入了刘焉麾下后,刘焉还是研究过严颜的履历,知道严颜的表字叫做希伯。 通过对历史的了解,刘谦心里边对严颜这个人的感觉不错,见严颜明明想利用弓箭阻挡他杀戮刘焉军,想给刘焉军制造更大的优势,可是也没有暗中对他下手,心中对于严颜的好感就又增加了一些。 有这些好感做底,刘谦见严颜提出要用弓箭和一试高下之后,心中就有了一些想法,于是他并没有立刻拒绝严颜,而是想出了一个收服严颜的办法来。 “什么条件?” 听刘谦如此口满,尽管认为刘谦很厉害,可是严颜还是有些吃惊。毕竟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兵那样,最多只能拉动三石强弓。严颜时下虽然不能运用自如五石强弓,可是因为他在弓箭上下了一番大工夫,五石强弓他也能勉强的拉得开。 五石强弓的力量足以保证射出五百步距离,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几乎上都是强弩的两倍,这种力量在冷兵器时代,被称作狙击步枪也不为过。这些简单的道理,严颜相信一手组建一支天下强军的刘谦很清楚,可是刘谦却极端狂妄的愿意用生命为代价选择了蔑视,这就不能不让严颜感到震惊了。 “本将军败,死而无憾,本将军胜,你就归附于本将军,说白了,本将军听挺赏你,愿意为收服你付出这样的代价” 刘谦一边高傲的昂着头凝视着严颜,一边又仿佛生出第三只眼睛似的,对着几个冲向他的刘焉军霍然舞动了一次长枪,五道银芒瞬间即逝,五个刘焉军士兵不置信的捂着喷血的喉咙缓缓倒在了地上。 “怎么?是不相信本将军看重你,还是不相信本将军有这等能耐,难道是阁下害怕了?”刘谦注视着被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的严颜,先是故意刺激了严颜几句,然后又慢慢说道:“刘焉的益州牧根本就没有经过天子批准,他接受的只是亲手害死皇太后的大叛逆何进的乱命,根据礼法,根本做不得数。 刘焉利用大汉益州牧的名义蒙蔽益州百姓,招揽益州英豪对抗朝廷之举,其实本身就是叛逆之举,本将军这次肩负天子重托来讨伐刘焉,完全是出自天下大义的正义性。现在,本将军并不愿意怪罪被刘焉蒙蔽的益州英豪,愿意给大家一条改过自新的道路,难道你不珍惜吗?” “这这” 严颜忽然间感到今年秋天特别的反常,很热又很冷。 六百零七章 严颜归服 六百零七章严颜归服 “怎么?本将军提出的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根据刘谦玩游戏所知,严颜此人属于拥护大汉的性格,尽管游戏上的属性不一定准确,不过刘谦还是准备试一下。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能够如愿收服严颜自然是件好事,不过不能收复也对刘谦没有什么损失。 善于利用机会的刘谦。如果刘谦不利用这种机会,那就不是刘谦了。 “既然骠骑将军如此相激,严颜就接受了骠骑将军的条件,请骠骑将军注意了” 见刘谦做出一副对他很了解的样子,针对他性格中亲近大汉的特点进行激将,经过一番错愕之后,严颜认真思考一番刘谦的提议和理由,就同意了刘谦的提案。 严颜是个痛快人,既然同意了刘谦的提案,也就不再废话,口中说着请刘谦注意,手中的长弓就被他拉满,对着刘谦射出了一支箭来。 箭支离开了弓弦,可是在场众人谁也没有弓弦的响声,黑色的箭矢急速旋转着,犹如一支闪电一般对着刘谦奔来。 “对我胃口” 望着疾速飞来的箭支,刘谦脸上的神色终于凝重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特意专注,而是在严颜动手的瞬间催马向前奔去,不但成功避开了这支箭的威胁,而且顺手清理了几个不知死活向他进攻的刘焉军。 “骠骑将军判断力极其高明,属下拜服不过刚才那一箭只是为了试探骠骑将军的反应,这支箭才是真正的开始” 刘谦准确的判断出箭支走向,成功躲避开箭支的威胁,严颜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而是认真提醒刘谦,他要正式开始了单挑之战。 “多谢提醒” 看到严颜没有急于发射,而是站在房顶一点点的蓄积气势,使气势从二流高度向一流高手趋升,刘谦脸上又凝重了几分。 准确说来,眼下严颜身上的气势,刘谦曾经早黄忠和黄翼身上见过,为此刘谦比较了解,当气势积蓄到这般程度时,都是黄忠等人发大招的时候。 不过,纵使知道严颜这一箭的威力很大,可是刘谦也不能将全部精力放到这里,因为他身边还有持续从房顶上跳下来的刘焉军向他发动进攻,为了坚持下去,刘谦就必须肃清这些杂鱼,确保盾墙死死封堵刘焉军的进军路线。 “杀杀杀” 十几名刚刚跳下来的刘焉军,结成他们熟悉的战阵,从两个方向对着刘谦杀来。 “找死” 如果不杀这些刘焉军,他们就可能从后边击破盾墙,可是对刘谦而言,这还不算什么,因为单单从这些士兵封堵在他战马前边,想让严颜可以在静态下射死他这一点,刘谦就不会容这些刘焉军存活下去。 刷刷刷银枪从不同角度出击,几乎在同时绽放了两次,前边和左侧的着十几名刘谦军,也几乎令人分不清他们的死亡顺序,就抱憾终生倒在了地上。 先后两次挥出二十几个枪花之后,刘谦根本没有去看这些刘焉军的死活,就在银枪枪花消失的瞬间,刘谦身子忽然间向后躺去,一支只让大家看到虚影的箭支,堪堪从刘谦鼻子上端一寸处掠了过去。 “好反应” 方才那一箭,可以说已经动用了严颜全部的力量,可是最后还是差了一点点让刘谦躲避过去。刘谦如此高绝的反应,令严颜也禁不住侧目想看,发自内心的为刘谦喝了声彩。 不过眼前毕竟是事关重大的比试,尽管严颜已经在力量上不可能占到便宜,但是不到最后关头,严颜绝不会因为他对刘谦有好感而作弊放水,于是他就打算在技巧方面取胜。 说话间,只见严颜迅疾松开了弓弦,不过在松开弓弦之后,严颜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停下来蓄力,而是双臂幻化出一片虚影,短时间内就连续向刘谦发射了十支箭。 一次性连续发射十支箭,这已经是严颜的极限,看似比较简单,可是只有使用弓箭的高手,才会知道十连射的难度。特别是像严颜这般的在一息之间十连射,天下间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能够办得到,因为这般快速的射击,要求的可不仅仅是极高的速度,还必须拥有难得的力量才行。 “好本领” 正在屠杀小兵的刘谦,眼角余光看到了严颜的十连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之中,还不忘高声赞叹一句。 十连射如此高难度的技艺,说实话,以刘谦麾下战将近百人的见识,也不过只见过黄忠黄翼和赵云三人办得到,至于在射击方面没有什么天赋的刘谦,对于这样高难度的技艺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故而,十连射这种高难度技术,在现实战场上极其难得一见,一般人终其一生也不见得有机会能够见到一次,也正是因为极其难得,刘谦才会忘记了他眼前的危机,而是发自真心的赞美了起来。 “破破破” 刘谦以前见过十连射不假,可是黄忠等人不可能用这种特技来对付刘谦,因此刘谦虽然见识过几次,可是却从来没有亲身破解过。 高声赞叹之后,刘谦带着挑战武学高度的激动,浑身微微颤动着,舍弃了继续厮杀刘焉军小兵,以最大的激情投入了破解十连射之中。 “啪” 十连射的第一支箭,可能是在严颜最饱满的状态射出的,刘谦银枪激射出的一朵枪花,并没有击落这支箭,只是略微击偏了这支箭的轨道,使射向他的喉咙的箭支改变成射向他的胸脯。 从理论上讲,这支箭的力量等于经过放大后的严颜全身之力,为此刘谦一个枪花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效果。 真正的强者才会欣赏强者,虽然没有如预想那样击落这支箭,可是刘谦不但没有感到惊吓害怕,也没有去埋怨严颜什么,反而想大声赞美严颜的精湛弓术。 可惜,严**出的箭矢速度过快,根本没有给出刘谦赞美的时间来,见此,刘谦心中只有带着小小的遗憾,飞速施展出一片枪花。 “啪” “啪” “啪” …………………… 严颜第一支箭矢,最终承受不住刘谦的两朵枪花,落在了地上。可是就在这时,严颜的第二支箭矢已经来临,而第三支箭就紧紧跟随在第二支箭的后边,而第三支箭矢的后面又紧跟着七个划破空气气流的点点光波。 见情况如此不利,刘谦自然不会托大,就在击落第一支箭的同时,刘谦倾洒出了十八朵枪花,刘谦相信,这一次刺出的二十个枪花,就是不能全部解决十连射,也足以保证十连射对他形不成太大威胁。 情况基本上不出刘谦所料,严颜第二箭消耗了刘谦两个枪花,虽然没有成功击落,不过却严重击偏了箭矢的方向,令第二支箭矢射向了身旁的房子上。 第三支箭的力量又相差第二支箭一点点,刘谦用两朵枪花就成功的将他击落在身旁五尺之外,至于到了第四支箭,力量有又减弱了一点,两朵枪花立刻停止了它的运动轨迹。 依次列推,随后几支箭的力量就更小了,这样更不费刘谦什么力气,就一一将它们给解决掉。 破解了十连射之后,刘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慢慢调息均匀气息,然后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严颜那里,他肯定,严颜随后一定会有更加难以对付的绝技。 方才看似刘谦比较轻松的破解了十连射,可是只有当事人刘谦才明白其中的凶险。 没有这一番亲自破解的经历之前,毕竟刘谦已经见识过了十连射,为此对十连射多少有一些了解,知道十连射只有刚开始几支箭的力量比较大,其余的几支箭,虽然速度依然很快,可是由于射击者力量限制,力量早被前几支箭消耗差不多,在力量方面就没有多大威胁了。 经历了这一番亲身体验,刘谦更清楚破解十连射的关键,是破解者必须相当大的力量和速度,二者缺一不可。 没有力量,就算是有很高的速度,可是前边几支箭力量很强,在只能挥枪两次的情况下,如果因破解力量型的几支箭耽误了时间,最后也不会失去宝贵的时间,最终被随后几支箭射死。 同理,如果只有速度缺乏力量,就算是以力破力破解了前几支力量型箭支,最后依然会因为速度上跟不上而惨死。 刘谦因为不太清楚这个道理,过早的消耗了一枪,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跻身一流强者,而是还停留在二流高手行列,他今天可能就算因为有瘊子甲护体避免死亡,可是单挑失败的结局就不可避免了。 “骠骑将军身怀绝学,属下拜服,今天属下已经不能取胜了,甘愿认输” 在刘谦全身注视之下,严颜大出刘谦所料的收回了长弓,轻松从房顶跳下来跪倒在刘谦面前认输了。 “呃希伯兄请起。这个,以我看来希伯兄的绝技不应该到此为止,而根据我对希伯兄的了解,希伯兄绝对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见之人,却不知希伯会这般的认输?” 从严颜气势上观察,刘谦觉得严颜还会有压箱底的绝技没有施展,为此就将刘焉军交给典韦清理,而是全心关注于严颜最后的一击。从该没有想过,严颜会如此轻松的认输,于是就很惊异,最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骠骑将军说的不错,属下确实还有一个子母箭绝技没有施展,可是骠骑将军不知道,属下前不久刚刚摸索出来这种绝技,运用很不成熟。属下相信自己的眼睛,知道不成熟的绝技应该难不倒骠骑将军,为此也就不再献丑了。” 其实严颜原本也想用子母箭对付刘谦,可是最后想到了黄翼在函谷关曾经施展子母箭的传闻,就认为子母箭应该伤害不了见识过子母箭的刘谦,所以最终就没有用还没有完全掌握的子母箭拿出来亮相。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子母箭我虽然见过,可是却没有多少信心应对,看来老天也不愿意看到我死在希伯的手中,而是将希伯送到了我手中,让我们共同为兴旺大汉而努力欢迎你希伯” 知道严颜认输的原因之后,刘谦立刻从严颜的话意中分析出严颜还是被他方才的劝说大动了,确定严颜在明白刘焉益州牧来路不正后,已经下定了归附的决心,这才借着战败契机顺水推舟归附于他。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刘谦自然要多给严颜一点面子,于是也说出了一番自谦的话语抬高严颜,坚定严颜投效的心意。 对刘谦而言,除了因游戏中严颜亲近大汉的原因之外,严颜力主抗击蛮族的行为,更让刘谦满意。眼前益州北部基本上已经落入了刘谦之手,只要今天打败了刘谦,益州北部就不会再有战火。 对于这个时代的汉人而言,汉人较多的北益州基本上就可以代替益州了,活动者大量蛮人的南益州,只要没有出兵骚乱北益州,就认为益州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个道理在刘谦这里就行不通了,他需要的是整个益州,他要让蛮人全部变成蛮人,而且是让蛮人发自内心的变成汉人。 一个全是汉人富有扩张精神的大汉才是他最终的目标,只要能达到这个远大的目标,刘谦这厮根本无视民族多样性这些东西,根本不在乎杀死多少异族,根本不在乎历史将他记载成为杀人如麻的疯子。 他更清楚,由于汉人漠不关心南益州,这些时不时叛乱不停的蛮族,将会在几十年后发展到一个顶峰,最后在曹魏东吴挑唆下发动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叛乱,打断了蜀国丞相诸葛亮的北伐之战,让诸葛亮原本用来北伐的粮草士兵全部消耗在蛮族身上。 时下,刘谦虽然决定了战后韬光养晦的政策,用来慢慢积蓄力量,可是他也不想等到他出兵虎牢关平定天下之时,忽然因为南蛮大规模叛乱而放弃准备多年的统一战争。因此,刘谦决定,他现在就应该着手收拾南蛮,将他们要么同化为汉人,要么统统给屠杀掉。 “愿为骠骑将军效犬马之劳不过属下有一个请求,务必请骠骑将军答应。” 每个人性情不同,严颜此人心中对大汉确实比较忠诚。原来益州偏僻,加上战乱的原因,消息不太灵通,严颜见刘焉是汉室宗亲出身,于是也没有怀疑刘焉的任命,就投效了刘焉。 今天刘谦的一番话,引起了严颜的深思。随后,严颜从刘谦身后象征天子的节旄上看到了答案,最后选择了相信传说中和小天子关系甚好的刘谦。 “只要要求不过分,我可以酌情考虑。” 严颜想不到,其实他说出合格请求后,刘谦心中已经差不多之他想说些什么了,不过刘谦顾虑严颜让他放过刘焉,还是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关于刘焉的处置问题,刘谦原来是想将刘焉交给小刘辩处理,这样也能表达他对小刘辩的尊敬之意。可是发生了刘焉欺骗他这件事后,刘谦就改变了看法。 因为刘谦属下的士兵,不管是什么兵种都是刘谦的心头肉,何况这次跟随他出征的全是步兵精锐。这一次刘焉的再次叛乱,虽然刘谦没有看到步兵的确切伤亡情况,可是刘谦久经战事的刘谦,最少知道行军途中经过城门的步兵伤亡一定能够惨重。 严格说来,这些士兵的死亡跟刘谦错误相信刘焉也有关,可是眼前刘谦绝对不会清算自己的错误,只会将一切的仇恨放在刘焉身上。 说来,当初刘谦不想自己处死刘焉,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那就是刘谦不想杀死刘璋。 刘璋是刘焉的小儿子,自刘焉死后就开始管理益州。史书记载,刘璋治理益州期间百姓殷富,益州的政治还算清明,除了一些特殊原因,比如刘焉的老人看刘璋懦弱就想叛乱,而掀起了军事战斗之外,益州百姓在刘璋治理下过得还算幸福。 可惜,刘璋没有生活在太平盛世,而是生活在三国乱世之中。如果刘璋生活在和平时期,就以刘璋治理益州的政治能力,至少能博得一个能吏的称号。 辛辛苦苦在益州奋斗了二十多年,在全国陷入一片战火的状态下,当时的益州却很为安定,特别在刘表死后荆州也开始动荡之后,益州已经成为了大汉最后一片桃花源。 遗憾的是,适合生存在盛世的刘璋却偏偏生长在乱世,最后由于过于相信刘备这个同宗兄弟,益州最后被刘备给窃取了,而且是很不厚道的打着仁义的名声窃取的。 当时,虽然刘璋在北益州战斗失败,可是刘璋还有大半个南益州在手,如果刘璋死不投降,刘备夺取益州估计还得耽误两年时间。而刘璋不忍见益州百姓继续遭受战火,放弃了主战派的建议,选择了向刘备投降,从此落下一个暗弱无能的骂名。 六百零九章 武侯行军散 六百零九章武侯行军散 见刘谦拉住他露出笑意,顿时明白怎么回事的赵云,被刘谦郁闷得大翻白眼。 如果今天受罚的不是张任,而是其他人,一向冷静的赵云肯定还会保持着平常心,认真分析一下就会明白刘谦的意思。可是张任是赵云的大师兄,而且是在二师兄张绣已经和他反目的情况下,这就容不得赵云格外重视这份感情,为此失去了方寸。 “行刑” 监斩官见刘谦示意,马上向刽子手下达了斩首的命令。 张任听到这道命令,并没有做出英雄行为,而是非常配合的跪倒在地,默默无言的平视着前方等待刀斧的屠戮,没有去看带着呼啸风声的大刀渐渐一点点向他脖子靠近,带着从容的神色等待死亡的来临。 “住手” 亲眼看到了张任不畏死亡的表现,刘谦摇摇头露出一个难得的欣赏微笑,对赵云使一个眼色,一道残影瞬间在赵云手中消失,一支白羽轻松打断了已经临近张任脖颈的大刀。 “哈哈哈哈胆色过人不愧是本将军的师侄” 赵云动手阻住了行刑后,刘谦纵马来到满脸不解的张任面前,翻身下马来到张任面前,亲手给张任解开绳索之后,一边重重拍着张任的肩膀,一边由衷的赞叹道。 “这?” 张任被刘谦莫名其妙的行动给弄得满头水雾,不过张任反应也不是一般的快,当他听到刘谦放弃了本将军的自称,而改为极为亲近的师叔称谓后,立刻明白了刘谦真正接纳了他,方才那一切都是对他的试探。 “拜见师叔” 古代比较讲究师门关系,不管是出身同门的儒家还是宗派,都很注重师门的传承关系。只要是出身同门,一般都会得到重用,现在刘谦承认了张任和他之间的师门关系,这就是对张任最大的褒奖,这层关系足以保证张任以降将的身份在刘谦军中立足。 张任虽然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道歉,可是刘谦承认了这份同门关系,也等于给予了他很大的荣誉,面对一下子变成了长辈师叔的刘谦,张任一肚子的不满不但无处诉说,他还必须按照晚辈礼向刘谦参拜。 事后,张任将今天这件事反反复复想了许多遍,最终不得不承认,刘谦自始至终都掌握着事态发展的主动权,而他只是刘谦手中受尽摆布的木偶而已。令他不得不感叹,刘谦玩弄手腕的手段极其高明,十个他也不会是刘谦的对手。 此后,张任和赵云等人都有一些迷惑,如果刘谦早早抛出师叔这个身份,将他的身份和张任的身份确定,按照这个时代的师门关系,张任纵是有些不服刘谦,因为这层关系原因,张任也不会冒着身败名裂被宗门清理门户的危险反叛刘谦。 为此,他们就很疑惑,刘谦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对张任进行这次试探? 为了解开这个疑惑,赵云曾经询问过刘谦,刘谦微微一笑,寻找一个话头避而不答,知趣的赵云见刘谦不想回答,随后也没有再问。 虽然没有再问刘谦,可是刘谦这个不寻常的不回答,令赵云更是感到,他原来猜测的刘谦因为谨慎才试探张任的推理不太准确,只是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刘谦还会有什么原因。之后,随着时间流逝,赵云等人渐渐遗忘了这个小问题,事实的真相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事实是什么,只有刘谦知道。 “呵呵呵呵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师门中人,非常高兴你叫我一声师叔,我就不能亏待你,这是师叔对于枪法的一点点心得,今天就当做见面礼送给你了,希望你以后尽力为大汉做事” 望着跪倒在地,神情已经开始变得亲近的张任,刘谦心中很是感叹,为了表现出对于师门中人的重视和弥补方才考验张任的遗憾,刘谦大方的拿出他对武学方面的心得,送给了张任。 原来,刘谦由于受到了历史的影响,知道历史上的张任宁死也不投降刘备,而今天张任却轻易的选择投靠他,结果就让他有些怀疑张任投降的动机来。不过又想到张任已经明确表示投效,按照历史环境的约束,张任以后反叛的可能性非常的小,这就使刘谦有些拿不准张任真实的想法了。 在这种心理作祟下,刘谦开始怀疑历史记载的真实性,怀疑历史上的张任其实是个胆小鬼,不是张任不想投靠刘备,而是张任死在了乱军之中,没有投降的可能性罢了。至于张任如何英雄了得死不投降的故事,很大可能是当地百姓杜撰出来的民间故事罢了。 为了试验这种怀疑的真伪,于是刘谦当时并没有接受张任的归降,而是决心要用死亡来试探张任,看张任究竟是不是他所猜想的胆小鬼。 试探的结果证明,张任真是一个不在乎生死的好汉,于是刘谦就相信了张任是被他善待江州城百姓而感动的理由。 在时下很多大汉军官不重视普通百姓的利益,战胜后经常放任士兵抢掠同族百姓,张任这样爱护百姓的军官就显得难能可贵,为此刘谦还算是比较欣赏张任的。于是,在试探之后,刘谦为了笼络住张任,抓住同门这个关键点来收服张任。 有了张任的归附,刘谦很快就了解了刘焉针对他的一些布置,趁火势还没有超过刘焉预定的范围,马上指挥士兵将刘焉准备的隔离带找出来,有效避免了火势变得危及整个江州城。 今天归附刘谦的将官中,严颜刚从南益州回来,不了解刘焉的布置,而雷铜庞义等人则因为级别不够,没有机会参加高度机密的军事会议,除了知道他们今天的任务外,对于其他的军事安排几乎一无所知。 因为他们都不清楚刘焉的布置,说来对于眼前的刘谦没有多少帮助,张任就不同了,张任参加了所有的会议,了解刘焉的所有部署。 在张任帮助下,刘谦就可以一边组织人救火,另一边不延误多少时间就对着刘焉杀去,有效的对抓捕刘焉的军事行动提供了很大助力。 “刘焉老匹夫果然老奸巨猾,江州城的密道除了他之外,竟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如果不是这样,要是我清楚密道所在,现在又何必跟着老匹夫受苦,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刘谦那里领赏了” 紧紧跟随着刘焉,孟达一路急行来到了州牧府后院的一口深井旁,然后抓着辘轳井绳向下落去。 孟达很谦让,丝毫也没有和大家争相逃命的意思,然后利用最后一个下井的机会在井上划出了一个记号。 也不知过了过久,孟达从无边的黑暗甬道中爬出来,入目就看到好友法正一个人焦急的盯着洞口,孟达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暖流。 生死逃亡的关头,法正并没有自私的离去,而是冒着死亡的危险留下来等他,从这个简单的举动中,就能看出法正对孟达的极深友谊。 生死之交唯有生死之交才会如此在乎孟达的生死。 这一刻,孟达后悔了出卖法正的事情,良心倏然间发现了。 拉着法正有力的大手,离开了黑暗的甬道,孟达已经改变了想法,他想让法正活下去。 看到法正还要跟随刘焉继续向江边逃亡,孟达趁旁边没有人,一把拉住法正,将法正拉到树林深处。一边走,孟达一边给不解的法正解释了不能追随刘焉的理由。 法正如实说要比孟达聪明,可是他却不知道孟达出卖了他们的事情,致使刘谦发现了井旁的暗号后,第一时间就会封锁江州城附近的江面。如果他知道孟达给刘谦留下了许多追踪暗号,那里还会傻乎乎的自以为刘谦还在城中全力搜素他们,估计早就会劝阻刘焉改变前往江边的计划了。 不过,当孟达提到刘谦聪明过人,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是从深井地道逃出城之后,法正立刻意识到计划出现了纰漏,刘焉等人危险了。不过法正也是一个非常有决断之辈,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也不会犯傻冒险去提醒刘焉,而是跟着孟达逃向了茫茫的密林深处。 半个时辰之后,刘焉等人在江边被刚刚赶到不久的甘宁活捉,然后将刘焉等人捆绑起来押到了城内,交给了刘谦。 刘谦发现中间没有法正和孟达,没有去考虑孟达会违背于他,而是猜测法正机警过人,发现情况不对就改变了路线,而肩负着跟踪法正任务的孟达,自然就跟着孟达前去了。 几天后,孟达传回的消息,叙述的大概和刘谦的猜测基本相同,只是加上了一点不愿意加害好友的请罪状。 刘谦手中拿着孟达的请罪状,深思片刻,而后认真的给孟达回复道,可以理解孟达的心情。说实话,如果这次孟达真向法正下手,就算法孟达杀死了法正完成了任务,刘谦以后也肯定不会用他,可是孟达不愿意伤害法正的人性,却让刘谦对他改变了一些看法。 此后数日,刘谦压抑住对出生孩子的想念,坐守江州城一边稳定巴郡大局恢复民心,一边督促下属审讯刘焉等人,然后在几天后处死了刘焉和几个骨头比较硬的刘焉近亲,处死了祸乱巴郡数年的张脩等人;召见了郭嘉和新任益州刺史韩馥,商议了如何恢复益州生产和采用安抚和血腥镇压并重的南蛮方阵。 随后,刘谦决定将赵云留下来主抓益州军事,为了加快平定南益州的速度,刘谦又决定让魏雄留下来辅助赵云。 为了加强益州的军事力量,形成一个益州人不敢动乱的威慑,刘谦给他们两人留下来五千精锐和五千一般步兵和一万名骑兵,一共两万名上过战场作战力较强的刘谦军。这样,加上益州整编出来的三万名军队,益州就有正规军四万五千名,这股势力足以震慑益州。 张任作为刘谦的师侄,并且因张任能力出众,就被刘谦委任为巴郡太守,负责坚守益州东边门户永安。 由于严颜远征过南益州,对南益州的情况相对比较熟悉,刘谦委任他协助魏雄,和魏雄一起和魏雄重点着手南蛮问题。 严颜见刘谦刚刚控制北益州,立刻就着手平定南益州蛮族问题,不由感叹刘谦这厮对于异族仇恨果然天下第一。为了怕刘谦轻视南益州的瘴疠,闹出他前不久手下三分之一士兵生病不能作战的事情,严颜慎重的将瘴疠的危害汇报给刘谦。 结果,刘谦还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刘谦军众将就大笑了起来,这就让严颜感到非常糊涂的闹起了郁闷。不久后,当魏雄耐心的给严颜解释了刘谦原本就是一名神医,早在带兵初期就研制出了一种神药来防止水土不服等疾病,有力保证了,刘谦军几年来从来没有闹出什么传染病和水土不服病症。 严颜和一干降将猝然听说刘谦还有这等本事,心中更加对刘谦佩服不已。 望着一群对他赞美不已的手下,刘谦心中稍稍有一点愧疚,暗叹道:“对不起诸葛亮同志,我虽然窃取了你征伐孟获时研制出来的《武侯行军散》,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少通过《武侯行军散》的提前面世,成功的挽救了大汉军人的性命,看在这一点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这厮刚刚对着诸葛亮感叹完毕,忽然又想到诸葛亮现在还是一个小屁孩,心中的一点点愧疚立刻消失了,反而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诸葛亮抓到手里,培养一番后,为大汉的持续发展而服务。 陆军方面,预备役军队问题决定下之后,就算安排妥当,下一步开始安排水军问题。 甘宁被刘谦委任为南部水军都督,他将会以江州为中心,大力发展益州水师,务必保证三年之后训练出来一支三万人的精锐水师。这样,综合起刘谦的另外两支水军,总兵力接近九万,足够刘谦向南方用兵了。 至于军师人选,刘谦并没有从中原调遣,而是提拔了降将张松黄权等人,并选拔了王甫等一批益州本地才俊。 对于张松黄权这个两个后世有名的投降派,刘谦通过一番了解之后,大胆的使用了他们。 张松其貌不扬,可是很聪明,刘谦认为张松基本上和当时的士人没有什么区别,心中有很浓的封侯拜相兴趣。这种很有本事的人,由于在刘璋这里看不到扩张升迁的希望,这才会因为向上爬的野心出卖刘璋。 刘谦绝对不是刘璋,刘谦的势力一直呈上升趋势,给予了张松向上升的希望。为了安张松的心,刘谦很真诚的将他的大略方阵告诉了张松,更让张松感到了统一天下之路很近很近。 对于黄权,刘谦很是了解黄权当初不得已投降曹魏的无奈。历史没有如果,如果刘备当年伐吴时能听取黄权的建议,刘备最后也不会取得惨败的下场。 黄权的能力很出众,不管是在刘备那里还是在曹魏那边,一直都很受重用,从此就足以看出黄权是个了不得的人才。 既然是人才,刘谦就要不拘一格的使用,何况刘谦还知道黄权投降魏国之后,还是很敬重当年器重过他的刘备,在曹魏众臣听到刘备死后无不欢喜的时候,黄权却显露的很悲伤。此后,每当有人在黄权面前谈到诸葛亮,黄权也表现的很尊重。 金无赤金,人无完人。 以刘谦的眼光看,一个投降之人,不改初衷的自始至终表现的前后如一,而且投降后在曹魏那里表现的兢兢业业,这就足够了。 除此张松和黄权等人的能力之外,刘谦敢于使用他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这些人本身没有多少家产。 不管是张任严颜还是黄权王甫,除了一个张松,他们本身都不属于世家豪强的范畴,有些即使是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时下最多只是一些比较富有的庶族阶级,手下的土地属于刘谦允许保留的政策之中。 这样,在不久后刘谦推行的一条鞭法和政府强制购买违制土地中,他们的阻力就会很小,比较适合开展下去。另外,刘谦为了吸引益州人才来投,又推行了一个做官适当减免赋税徭役的政策,更能保证这些人对新政策的拥护程度。 至于张松,虽然出身于成都附近的大地主家庭,不过张松因为持才傲物,一直和大哥家主张肃不和。加上张松不是长子,早早就分家另过,手中的土地也不是很多,故而对新政策的排斥也不是很大。 在刘谦找到张松一番促膝谈心,真诚的拿出自身拿出土地安抚百姓的事例,来阐述必须打破土地兼并的垄断之后,张松也被刘谦的大魄力感染,表示为了大汉长治久安,他愿意效仿刘谦将土地分给没有地的百姓。 见张松如此配合,刘谦一口拒绝了张松的提议,想让政府出钱购买张松手中超过规定的土地,可是情绪被刘谦点燃的张松决不让步,一定坚持无偿向百姓分发土地的意见。 刘谦见拗不过张松,遂不再提这个事情,只是许给了张松一个参与西域贸易的名额,最后两人皆大欢喜。 六百一十章 五年后 六百一十章五年后 五年后的光熹六年春节,雒阳,镇北王府。 镇北王府,又名太尉府,时下已经成为了大汉新的权力中心。 刘谦自从在光熹元年益州攻略结束回京后,就被天子加官进爵,授予太尉官衔和镇北王的爵位。 当时,很多朝廷大臣见到天子如此厚待刘谦,都觉得天子的赏赐有些过分,而一些别有用心之辈更是打着分封王不可参与朝政的大旗,屡屡上书请天子除掉刘谦的官职军权,可惜最后都被天子以第一代北海王有过牧养地方的先例而拒绝。 这些大臣不知道,他们如此别有用心之举,却惹怒了屡次不想见血的刘谦。刘谦只是随便的派两个官员在朝堂上攻击一下反对派,没有了刘谦的保护,这些反对派这次丢掉了脑袋。 刘谦的决定不错,在天子血腥的打压之下,令很多心中反对刘谦的官员,真正认清了刘谦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为刘谦此后施政减少了很多的阻力。 因为刘谦施行新政的阻力很小,五年来推行的新政基本上还算顺利,有力保证了辖区内的百姓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善。 农业方面,刘谦在坚定推行一条鞭法的基础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土地普查,凡是超过政府规定土地数量的豪强地主,均采用政府购买的方式强行收回,然后分发给许多没有土地会土地极少的农民。 刘谦并没有冲昏头为了讨喜百姓而将土地全部分发下去,分发给百姓的土地,面积并不大,一般只是保证农民可以生存下去,保持在温饱水平线以上,如果百姓还想要多得土地,那就必须努力参军建立军功了。 分发给农民基本土地之后剩余的大片土地,是刘谦特意为鼓励军功而留下来的。刘谦很清楚,如果没有激励手段,让百姓没有了期盼,很多军人就会离开军队回家过小日子,军队建设就会陷入病源不足的境地。 留下一大批土地,不但可以不扰民的对立下战功的战士进行赏赐,而且还能让百姓看到当兵的巨大实惠,这样就能保证百姓的参军热情,保证兵源充足的基础上挑选精兵。 由于光熹元年前后,刘谦地盘中的世家豪强基本上都受到了刘谦的打击,失去了联合起来抵抗政府的能力,而唯一没有受过刘谦抢掠过的益州豪强,本身的势力不大,为此刘谦推行新政时辖地内的反抗也不算很激烈。 凡是反抗新政者,刘谦毫不客气的抬起屠刀,根据情况进行了血淋淋的屠杀流放,而支持新政的聪明人,刘谦则会给予他们适当的优惠政策。在大棒和胡萝卜政策下,很多认清现实的地主豪强,都选择了乖乖和刘谦合作。 五年之中,前两年刘谦参考贾诩的提议,对辖区内的百姓实行了部分的免税,然后鼓励当地官员百姓修建水库水道,这样就大大改善了中西部的耕作环境,第三年开始,辖区内的粮食产量比光熹元年足足翻了三倍,就是比起历史记载的丰收年景的粮食产量也增产了一点五倍。 如此一来,纵然光熹五年和全国各地都遭受了罕见的旱情,刘谦辖区粮食产量也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百姓生活得到了有力的保障,没有让辖区百姓闹出像其他地方那样的逃荒事件。 百姓温饱没有出现大问题,也和刘谦留下来大批军功田有很大的关系。 刘谦手中这些军功田,刘谦肯定不会让它闲下来,而是组织当地驻兵进行屯田,这些田地的粮食就足以保证军队的需要。由于军队不用消耗百姓交纳的粮食,在旱情逐步扩大的情况下,刘谦就拿出官府仓库中囤积的粮食,来救援一些没有水田种不出粮食的百姓,这才保证没有让百姓出现逃荒潮。 土地政策完成之后,刘谦在第二年试行了科举取士,见效果良好,第三年就开始在全部辖区推行。尽管科举取士取得的效果非常好,为此让刘谦在庶族寒门士子中博得了极好的名声,可是刘谦也没有废除大汉的推举制度。 其一,刘谦并不认为推举制度是一种糟粕,这种制度毕竟为大汉四百年来选拔了很多良才,说来也有这种制度存在的价值。在科举制度之外,起到补漏拾遗的作用,可以更好的将一些精通数理格物的人才选拔出来。 其二,不废除这种制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汉代和后世的情况不同。再说科举制度虽然在隋朝就已经确立,可是隋朝的科举制度和唐朝的科举制度都不是很完备,一直等到几百年后的宋朝科举才最终定型。 如果刘谦记得不错,隋朝之后的唐代也是一个科举和举荐同存的朝代,和刘谦现行的制度基本相同,所以刘谦一时间也不急于大踏步前进而导致犯错误。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这也和科举制度刚刚兴起,庶族中读书人过少有关。毕竟在庶族子弟想要做官只有走士族途径时,因为士族给庶族留下的路径太少,庶族看不到多少希望,所以庶族子弟读书的热情并不高,人才储备极少。 庶族子弟人才过少,刘谦想要依靠天下人来共同治理天下,就不能不给士族留下一点面子。这也是这个时代一个很现实的因素,容不得刘谦不重视的因素。 军事方面,基本上依照刘谦的设想而前进,不管是凉州、并州、益州、三辅京畿和南阳郡的军队,在精兵简政的指导思想下,均锻炼出能够让刘谦满意的军队来。 说来,刘谦其实在光熹四年已经有能力逐步向东发展了,可是郭嘉贾诩等人都赞同过早的东征。因为他们认为,如果刘谦露出了征伐的意图,还在中原激烈交战的状态下出兵,就会导致中原诸侯联合起来对付刘谦,那样刘谦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才能统一全国。 如果刘谦能够沉住气,不但可以继续麻痹中原诸侯,使中原诸侯战斗更加白热化,而且通过几年积累,不管是兵员战力和物资都可以保证刘谦连接打几场大战役,甚至可以直接统一全国,而不是像当时那样只能打下中原地区。 刘谦认真考虑之后,认为贾诩郭嘉的意见非常合理,于是就暂停了军事行动,决定继续埋头大练内功。 不过,当时朝中大臣对于尽快消灭东方乱党的心情很迫切,刘谦为了拖延时间堵住大臣的嘴,很是疯狂的蛊惑天子和太上皇刘宏到西域游玩一遭。 对于刘宏而言,刘谦这厮当初早就答应了陪他到西域发财,见刘谦主动提出来,这个从来不考虑什么后果的艺术家,正感到创作诗画陷入了瓶颈中,于是极力的赞同。 天子小刘辩又长大了几岁,原来也不会如此疯狂的接受刘谦的疯狂建议,不过新婚一年后的小刘辩,因为一些原因不想面对贤良淑德的皇后,加上确实有些事要和刘谦私下商议及亲近刘谦的原因,也同意了。 于是在光熹三年那一年春天,天子借着巡行凉州的名义,命令镇北王刘谦陪同,一起向西域而去。 走到敦煌之后,当天子和刘宏见到了一列列整装待发的骑兵,就知道刘谦并不完全是陪伴他们散心的,而是为了实行数年前就实施的西域战略。 几年前,刘谦就把许攸派到了西域,负责分化挑拨西域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经获得了不错的成效,使许多小国为了利益而战乱了起来。 这次刘谦带军前来,并不是没有任何名义的侵略,而是受到莎车国王子邀请来帮助王子复国的。 刘宏见刘谦要打仗要抢金子,兴趣盎然。 小刘辩见刘谦要以御驾亲征的名义帮他扬名,很久前就想跟着刘谦打仗的小刘辩,心中顿时豪情万丈。 到了西域后,见识过刘谦作战手段的刘宏感觉没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刘谦亲自作战的小刘辩,当看到刘谦每天只是让他接见各国的使节之外,一直没有一点动静后,就有点着急了。 刘谦见小刘辩按耐不住,就邀请小刘辩在夏季的西域狩猎解闷,就在小刘辩愉快狩猎的半个月内,西域全部归附了大汉。知道这个后果后,小刘辩很是郁闷了一阵子。 后来小刘辩才知道,西域已经相互打了好几年的仗,原本就很小的国家早就打得民生凋零一蹶不振了,在他们来的时候,西域数十个国家,已经剩下了不足十个。 刘谦打着给莎车等过复国的名义前来,实际上到了之后干的却是清算这些国家十几年没有上供的旧账,然后以这些国家不服王化,挥动大军就开始讨伐剩下的国家。 激战了数年,西域各国男丁伤亡很大,这些原来能够有两万人马就是超级大国的国家,哪里会是以他们为假想敌而训练的三万汉军对手,不足半个月,在失败者的带领下,汉军就灭掉了所有的国家,将一个完整的西域给并进了大汉版图。 在大汉军旗所至皆为汉土,大汉土地上皆为汉民,和西域三百年前已经是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广泛宣传下,在大汉骑兵屠刀的挥舞下,西域各个民族不得不承认,西域是大汉的新州他们是汉人的事实。 虽然占领西域的战斗很轻松,但是刘谦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命令三万汉军提起精神巡查到手的西域,直到两个月后,三批人数约十万的汉人陆续赶到西域后,刘谦才渐渐的松了一口气。 刘谦担心的并不是西域不服从的百姓,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些早就学会依附强者的西域人,而是担心那些从凉州迁徙来的汉人。 尽管刘谦给这些汉人许下了很多优惠条件,可是知道汉人特别眷恋故乡的刘谦,总怕这些汉人在半途中逃散或者是长途跋涉而出现大批死亡的情况。一旦出现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刘谦心中都不会好受。虽然出发点是为同胞好,可是事实却酿出了不幸,这对于特别珍惜汉人的刘谦而言,确实是很严重的事情。 移民到来后,刘谦依然没有离开西域,一直等到移民逐渐安定下来,等到军队在西域建立了初步的防御攻势,等到新兴的东西方交易场市场恢复生机,他这才和抱着黄金珠宝睡觉的刘宏等人慢慢返回雒阳。 由于西域里雒阳很远,刘谦一行一个来回差不多用掉了一年多时间,回来后,巨大的胜利令整个大汉都沸腾了起来,结果让大臣们暂时忘记了催促刘谦东征的事宜。 去年秋天,全国大旱,很多地区甚至出现了绝收,原来是一个很好的出兵机会,可是却因为准备不充分和刘宏差点死掉,最终放弃了。 当时,很多军队将领都对这个结果感觉到遗憾,可是他们也不能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天子和刘谦,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闹出不愉快,事情的起因又是因为刘宏,这也难怪一般人不敢说什么了。 事情的根由是,一天,十七岁的小天子前去探望太上皇刘宏,刘宏一番感情攻势后,向小刘辩诉苦道他这几年没有女人照顾的悲惨经历,小刘辩心一软,想到刘宏原来的嫔妃都在冷宫中闲着,就准许这些嫔妃和刘宏同居了。 刘谦知道之后,拿出一切都是为刘宏的理由,劝说小刘辩收回成命,可是小刘辩却认为刘谦有些夸大了事实,就以天子金口玉言的理由拒绝了刘谦。当时刘谦摇摇头,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而离开了皇宫。 刘谦也清楚,小刘辩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加上有些大臣见天子成年有机可乘,时不时在小刘辩面前非常巧妙的搬弄是非,确实动摇了刘谦在小刘辩心中的印象。 其实刘谦想要解开这个死结,也很简单,这样说倒不是刘谦想要政变,而是小刘辩屡次恳切刘谦送给他一个儿子,刘谦都拒绝了。如果刘谦答应,小刘辩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想法。 小刘辩成婚两年了,皇后和嫔妃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起初,刘谦和大臣以为小刘辩年纪还小,以为小刘辩嫔妃过少,才会一直没有孩子。可是刘谦说服了一直不愿意纳妃的小刘辩,又娶了十几个嫔妃后,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后,刘谦心中就有了隐约的猜测了。 小刘辩一起和刘谦远征西域的路上,小刘辩私下里求已经有三个孩子的刘谦,过继给他一个孩子,却被不希望子孙后代被人愚弄的刘谦,借着小刘辩还年轻为由给拒绝了。 今年,小刘辩又找到刘谦谈起此事,刘谦又以相同的借口拒绝了。 其实小刘辩第一次请求,刘谦就很在意这件事情,派人会雒阳调查,究竟是谁给小刘辩出的主意这样试探他。不过当得知太傅郑玄是背后主谋后,刘谦就打消了阴谋论的想法,因为他了解郑玄,郑玄决不是背后说人坏话那种人。 再后来,当刘谦调查到小刘辩根本不能*房之后,心中立刻就猜到,是小刘辩将他的情况告知了郑玄,而郑玄在确切知道小刘辩不会有后代之后,为了大汉长远考虑才给小刘辩拿出这样的主意来。 如果刘谦不是出于本能的,厌恶末代皇帝和皇室受到的巨大侮辱,他就会赞同郑玄这个主意非常好。因为刘谦是眼下最大的权臣,唯有他有机会威胁到小刘辩的地位,如果一生无子的小刘辩立刘谦的儿子为帝,不管是为了刘谦名声考虑,还是缓和矛盾考虑,都是一个非常巧妙的解决办法。 回想到记忆中的历史,刘谦不得不承认,郑玄将当时人们的心理分析的很透彻。曹操一辈子虽然权倾朝野,可是却不想毁坏汉臣的名声,而是把篡夺大汉的重担交给了他儿子。几十年后,司马懿司马昭也是如此,最后由司马炎结束了曹魏时代。 可惜,刘谦心中的理想不过是建立一个强盛的大汉,对于做皇帝没有多大兴趣,也不喜欢后代去做别人手中的傀儡,为此拒绝了小刘辩的请求。 刘谦离去后,不出半个月,重新纵情美色的刘宏,刚刚恢复过来的身子骨又垮了,重病昏迷不醒,除了鼻息还有半口气之外,其余各方面简直和死人无疑。 由于刘谦早就将刘宏的羽翼剪除,士大夫阶层经受过刘谦十几年折腾,也不愿意刘宏再来祸害大汉。西征之后,刘谦就放开了对刘宏的大部分监控。加上自从小刘辩没有纳谏之后,刘谦有心让小刘辩自食恶果,索性不再理会刘宏的事情,刘宏昏迷不醒的事情不受控制的就传遍了朝野。 起初,刘谦听说刘宏病重后,因为心中憋着气,所以并不打算理会,可是当两天后,雒阳城都流传是刘谦要对刘宏下手的留言后,在小刘辩亲自登府道歉的情况下,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六百一十一章 姐夫黄承彦 六百一十一章姐夫黄承彦 假如是刘谦真的对刘宏下手,纵使天下人都知道这厮也不是太在乎,问题是这厮知道刘宏的身体早就糟透了,要不是他让华佗弟子严格控制刘宏的饮食规律,并用大量滋补药品维持着刘宏的元气,估计刘宏根本活不到光熹五年就死掉了。 见小刘辩主动认错,为了洗脱嫌疑和维持朝政的稳定,郭嘉力劝刘谦尽最大努力挽回刘宏的生命。在郭嘉劝说下,刘谦又回想到刘宏几年来重重可爱的表现,最终决定出手。 面对华佗也束手无措的刘宏,刘谦明白指望他那点医术,也不可能救活刘宏。在刘宏已经病入膏肓,一般性的药物根本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刘谦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剩余的一点金丹上面。还好,葛玄献上来的金丹也算管用,总算让刘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金丹虽然效果不凡,只是刘宏这次实在是病得太重,其作用也不过是勉强把刘宏从地狱拉了出来,情况依旧不容乐观,随后足足让华佗废了几个月功夫,这才渐渐让刘宏恢复了过来。 在挽救刘宏的日子里,雒阳百姓知道是刘谦出手才保住刘宏的小命,前些天流传范围很广影响极大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通过了这件事,小刘辩又得到了一个教训,大哥就是大哥,绝对不会像他那般会犯幼稚错误,自此又重新对刘谦恢复了以往的亲密态度。 刘宏的病情差不多稳定下来之时,郭嘉和贾诩刘晔等人私下商议几次后,大家推举贾诩为代表面见刘谦,向刘谦申明交给小刘辩一个孩子的必要性。 贾诩是刘谦的老舅,确实是一个合适的劝谏者。 起初,贾诩根本不提他的来意,而是拿出刘谦民族主义的旗号,从民族利益的出发点开始引申,最后将民族稳定问题和皇室稳定问题挂起钩。 不得不说,几个高水平智囊设计的陷阱非常高明,死死抓住了刘谦弱点的说辞,击中了刘谦的软肋。令刘谦明白过来,如果小刘辩死后从其他王室选立天子的巨大弊端,以及刘谦将儿子送给小刘辩做储君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其实贾诩等人的想要表达的意思刘谦也心中明白,只是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只想到中国历史的朝代更换比较频繁,却忽略了其实全世界的文明史都是相同的。 依照刘谦的意思,他只想一生致力于大汉的扩张,至于子孙后代他早早就给他们安排了后路。为了不让子孙后代和中原政权发生矛盾,他把封地定在了人迹罕至的西伯利亚地区,保证嫡长子后代的安全不受中原波及。 嫡长子之外的儿子,刘谦也会给他们安排好出路,现在还没有被发现的澳洲和美洲就是最好的安排处所。 可是刘谦却忽略了,那些未来肩负开发新大陆的子孙,他们在新大陆站稳脚步之后,在远离大汉的陌生国土上,他们一定会建立各自的国家。而一旦建立国家,成为新大陆上的皇帝,后世子孙也不可能逃避掉败亡的规律,最终还是会被其他朝代更替。 以前,刘谦只想到如何开阔疆域,却没有考虑占领新大陆之后的发展和政权问题,并且还自以为高明的拿这个理论试图说服郭嘉,表明他何等的高瞻远瞩。 起初,因为郭嘉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理论,一时间没有想出这种理论的弊端来,可是郭嘉毕竟是智力高绝的一流智者,不久后就寻找到了其中的短板来。然后又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后,思考出能够保证刘谦答应小刘辩请求的策略之后,又找来贾诩刘晔等人商议了一番,等贾诩刘晔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这才由贾诩出头来找刘谦。 也许刘谦平时很霸道,可是刘谦却不自负,明白了子孙终究不能逃脱过该有的宿命,以及选立其他王室子弟极可能影响会废除他制定的长远政策后,就不再坚持原来的立场。在小刘辩年尾再次请求刘谦之时,刘谦最终算是点头了。 虽然刘谦答应了小刘辩的请求,不过刘谦这厮又为那个儿子过继的问题上纠结了。 如果让刘谦自我评价,刘谦自己也不会承认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第一个儿子出生时,刘谦益州攻略还没有结束,第二个儿子出生时,这厮正在视察并州北部鲜卑新汉人和鲜卑人激烈的冲突,第三个儿子出生时,这厮为了解决西域问题,带着刘宏和小刘辩出征了西域。 如果只是出生没有在身前,也许刘谦的几位夫人还不会对他有很大的怨言,刘谦这厮平时忙得几乎不在家,半夜回家后终于有了一点空闲,可是玩了一天疲乏的孩子早就睡熟了。这种情况造成了,孩子们都不愿意亲近刘谦这个相当陌生的父亲,使梦想中很想做一个好父亲的刘谦,屡屡感叹他是天下间最失败的父亲。 尽管因平时很少在一起,使刘谦和几个孩子的关系并不亲密,可是刘谦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骨肉变成他人的孩子。更难为刘谦的,是刘谦这些年来一直感到对不起家中的老婆们,现在还要将她们珍爱的孩子抢走,刘谦简直不知道他该如何向她们开口。 好在小刘辩知道刘谦信守承诺,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毁诺,即使见刘谦迟迟没有半点动作,也没有催促过刘谦。 小刘辩能沉住气,可是郭嘉这些人却有些坐不住了。这些心智坚韧之辈,并不是他们的心理承受力变得下降,而是他们害怕夜长梦多,因为如果走漏风声让刘谦的老婆们知道,她们一致向刘谦施压的话,平时很尊重老婆意见的刘谦可能会受不了压力而变卦。 在这样的担心下,郭嘉贾诩等人商量了一番后,发动妇人路线开始分化刘谦的几房妻妾。 首先,贾诩的夫人以探亲的名义来到刘府,试探着将小刘辩无后的后果分析给执掌后院的马荷,并给马荷分析了过继给小刘辩一个孩子的诸多好处。 马荷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贾诩夫人说出一半的时候,她已经明白了舅母的来意。确切说,马荷对于这个建议也有点心动,可是一想到可爱伶俐的儿子以后名义上不再是她的,就本能的抗拒了起来。 贾夫人见马荷舍不得,装作没有看出来,进而说道,马荷的儿子是嫡长子,未来是要继承刘谦大业的镇北王,按照礼法制度决不能过继给小刘辩。 贾夫人改口的这番话马荷比较爱听,因为时下经过刘谦改革,天子虽然被大大的神话,可是天子的权利却受到了很多限制,一个没有权利的天子,马荷真的看不到眼里。 见马荷赞同,贾夫人遵循贾诩的教导,也从天子权利被限制的角度分析了一番,然后话头一转又回到朝政稳定性上面,希望马荷协助刘谦将这件事办好。 说来,刘谦五个子女中,除了李冰的儿子调皮活泼惹是生非之外,其余的子女深受母亲教导,显得有些文静,也许是因为宠爱李冰的缘故,刘谦这厮特别喜欢整天闲不下来的这个小子,有些时候上朝前会特意将这小子给弄醒,逗一逗。 结果,让这小子就逐渐熟悉了刘谦这个老爸,甚至还敢用小拳头教训刘谦几下,这就更令享受天伦之乐的刘谦喜欢他了。 成功分化了马荷,将马荷可能的阻力排除之后,郭嘉夫人出面拜见了李冰,大意和贾诩夫人说的差不多,只是将嫡长子的理论变成了刘谦最喜欢李冰之子,以后一定会非常器重云云,也成功的将李冰给分化了出来。 成功分化了马荷和李冰之后,由于蔡云和邹琳生下的都是女孩,郭嘉等人自然不会打她们的主意,那么最后的矛头就指向了蔡琰。 蔡琰是刘谦从益州归来后,在年底时嫁给刘谦的。当时由天子主婚,在雒阳举办的婚礼,场面大大超过了马荷和李冰时的场面。 之所以婚事拖到了年底,而不是刘谦回来后就举办,完全是因为蔡琰故意推迟的缘故。 其一,蔡琰感觉到刘谦太过忽略她的存在,只顾着打仗,结果使可以在夺取雒阳后举办的大婚,一直推迟到了十一月,所以就有些给刘谦赌气推迟了一个月。 其二,蔡琰觉得刘谦胡闹将她抢过来,本身就败坏了她的名节,为了挽回一点颜面,大婚时最好得到父亲的允许,按照周礼举办光明正大的婚礼。 第一个赌气性质的拖延理由,随着刘谦亲自道歉,并尽量挤时间陪伴她散心,并拿出几手盗窃的爱情诗句忽悠一番后,蔡琰很快就忘记了几个月等待的委屈。可是第一条,直到年尾,派出十几拨到蔡邕那里恳求谅解的使节,也没有带回一点好消息。 看到即将到了新一年,刘谦索性不再等待下去,也不再管蔡琰的感受,很霸道的举行了大婚。由于婚礼是天子亲自主持,蔡琰只有拿出天子合理性伟大性等理由自我安慰,自此踏上了刘谦的贼船。 蔡琰和李冰一样,并没有一开始怀上刘谦的孩子,而是一直等到光熹五年秋天才诞下一子来,于是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在这个孩子身上。 说实话,如果让刘谦选择,知道嫡长子不能动的他,一定会选择他和李冰的儿子,而不会选择刚刚几个月大的蔡琰之子。 从几位老婆的性格分析,李冰性格最为坚强承受力最好,而蔡琰的承受力最弱。李冰失去孩子,就算心中感到痛苦,最后也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可是没有亲族在附近胆子又小的蔡琰,如果猝然间失去孩子,就等于失去了精神寄托,很可能会承受不住精神崩溃。 从小孩的安全性分析,李冰的孩子今年已经三岁半,在存活力比较低下的古代,已经度过了最难以养活的阶段,比较容易照顾。蔡琰的孩子才三个月大,正处于死亡率高峰期,如果孩子因改变环境最终夭折的话,不说蔡琰不会原谅刘谦,就是刘谦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故而,当奉命规劝蔡琰的刘晔妻子回去之后,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大义,为了刘谦和孩子的幸福,就是心中有些不情愿,蔡琰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当晚,心中毫无主见的蔡琰,等刘谦回家后就去找刘谦拿主意。 不得不说,尽管郭嘉等人认为他们一直很了解刘谦,可是他们还没有真的看清刘谦有一颗不属于这个年代的大脑。因此而错误的估计错了形势,认为刘谦已经答应下来,在蔡琰前去商量的时候会劝解蔡琰应承下来。 按早他们的惯性思维,在这个年代,家主决定下来的事情女子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何况蔡琰已经差不多被说服,他们就简单的以为刘谦会顺势答应下来。 可惜,他们错了,刘谦并没有拿出皇帝宝座巨大的吸引力劝说蔡琰,只是情真意切的询问蔡琰的本心,为了让蔡琰安心,并且对蔡琰保证其余的事情不让蔡琰操心。 蔡琰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女子,当想到怀胎十月的孩子将会变成他人的孩子,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和幸福,在刘谦坚定的支持下,自然不会将孩子拱手让出。 郭嘉等人见事情最后变成这个样子,均长长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感叹的是刘谦爱子心切,还是感叹刘谦的顽固不化。 最后,这件事就暂时放在了一旁,等待刘谦的其他子嗣降生,谁让刘谦又娶了甄宓和大乔小乔一对姐妹花,这三个预备役就是大家的希望所在。 甄宓的婚事早早就定下了,只等年纪合适就成婚,这对于很多了解内情的人一点也不奇怪,前年年底,甄家见小甄宓及笄之年,为了尽早结束小甄宓每年都要去刘府住上大半年的窘境,更为了结束小甄宓对刘谦缠绵的思念之苦,在甄家催促下,刘谦迎娶了差不多变成大姑娘的小甄宓。 婚后,为了防止小甄宓年纪小生产容易难产,刘谦就效仿蔡云的先例,没有让小甄宓受孕,等到十七岁以后生理发育成熟后,才允许她怀孕生子。 如果说小甄宓的婚事属于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大乔小乔的婚事就有些意外了。 光熹元年的时候,刘谦还为这对姐妹花的事情和李冰闹了场别捏,最后刘谦承诺有缘再相会,无缘也不再强求。其实,只有刘谦心中清楚,他说这句话时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从未想过以后一定会发生些什么,更没有想过一次将姐妹花收入房中。 令刘谦和大乔小乔都感到意外,光熹三年刘谦在拜访姐夫黄承彦的时候,极为巧合的和这对姐妹花见面了,而且见面的场景还让刘谦表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在讲述巧遇刘谦英雄救美之前,就必须先说明一下黄承彦的事情。 之前,上文提到过葛玄曾经在刘谦面前,拿出过一只竹子做的小鸟在天空盘旋,当时刘谦想问,葛玄说时候未到。 刘谦从益州归来后,由于和袁术签订了密约,约定互不侵犯,结果造就了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使连年征伐的刘谦终于闲暇了下来,有空向葛玄追问竹鸟的来路。 最后,葛玄实在受不了刘谦的催问,就告诉刘谦,想要明白谜底最好到黄承彦那里走一遭。 对于黄承彦这个人,刘谦绝对不陌生,估计后世的很多人都对诸葛亮的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泰山大人不陌生。 说来,黄承彦娶了蔡云的大姐,论起来,黄承彦还是刘谦实打实的姐夫,不过熟知历史上黄承彦隐士之风的刘谦,也从来没有想过从这个姐夫那里获得什么好处。 历史上,黄承彦和刘表的关系就和现在的刘谦一样,凭借着如此近的关系,黄承彦始终也没有在刘表手下干过一天,此后虽然比较亲近刘备,可是也没有跑到很听女婿话的刘备手下任职,更没有在曹魏和东吴那里出仕。 对于这种甘愿一辈子做隐士的人,如果不提民族大义等论调,刘谦还是相当欣赏的,也许正是刘谦知道他办不到,所以从来没有强求过黄承彦到他那里仕官。 当然,这些都是在刘谦不知道黄承彦手中掌握着神秘技术的情况下,经过葛玄提醒,刘谦再联想到黄承彦女儿黄月英带给诸葛亮丰厚的嫁妆,想到正是这些嫁妆保证诸葛亮研制出诸葛弩和木牛流马,刘谦立刻改变了他的态度。 决定下来后,刘谦很善解人意,冒着令马荷和李冰吃醋的危险,宣布要携带蔡云回家省亲。不了解刘谦居心的蔡云,见刘谦如此厚待于她,立刻激动得抱着刘谦哭泣起来,当晚,又让刘谦这厮享受了他在其他夫人那里享受不了的待遇,让这厮坏笑了半晌。 在古代,女子出嫁后,别说出嫁较远的女子,就算是距离娘家很近的女子,在讲究家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年代里,深受夫家管辖的女子,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回家几次。 六百一十二章 摘取大小乔姐妹花 六百一十二章摘取大小乔姐妹花 在古代,女子出嫁后,别说出嫁较远的女子,就算是距离娘家很近的女子,在讲究家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年代里,深受夫家管辖的女子,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回家几次。 譬如刘谦正妻马荷,自从和刘谦成婚后,就算是刘谦从来没有干涉过她回家省亲,可是为了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她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家。故而,刘谦这次主动陪伴蔡云省亲,就等于是对蔡玉一次很重大的表彰,难怪蔡云发自心底的高兴了。 项羽曾云: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谁知之者?说明大好男儿建立功业之后,都有一种回乡炫耀的心理。其实,不但男儿会如此,女子也有相同心理。 只是女子的炫耀和男子有一点区别,因为古代女子没有仕官的权利,相夫教子治理好家务才是她们的本分,为此她们就只有将荣耀全部寄托在丈夫身上。丈夫升官加爵步步高升,对于相夫教子的女子来说,就等同于她们的荣耀一般。 时下刘谦身为大汉三公中最有权势的太尉,并且还被天子恩宠加封镇北王,这等荣誉,除了大汉建立时的开国时代的功臣可以类比之外,绝对是四百年来一个特列。 如此之大的荣誉,早就羡煞了天下间无数个英雄豪杰,也令天下女子羡煞了刘谦的几个妻妾。而今,天下间谁还不知道,镇北王府中的妻妾地位基本相当,如果不是为了让外人分辨主次,府中的妻妾们可能早就忘记了她们彼此间身份的不同。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别于这个时代传统的一视同仁,和这个时代其他的小妾相比,蔡云才能更感到刘谦对她的爱意,才会得知刘谦要亲自陪同她省亲而产生特别的荣耀来。 刘谦认为,他这次借着让蔡云省亲之名,没有点明目的,应该不会被别人识破他的本意,可是等他来到襄阳待了两天,打着走亲戚名义前去拜访黄承彦时,却还是没有见到传说中诸葛亮的泰山大人。 蔡云的大姐告诉刘谦,黄承彦不巧在几天前出门访友,归期不定。 刘谦笑了,他知道这是黄承彦故意躲着他。他也不点破,在黄承彦家中停留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就回到了襄阳城。 在刘谦故意停留的短暂时间内,刘谦让蔡云缠住蔡云大姐,而他趁机将黄承彦家中仔仔细细翻了一遍,见识了很多匪夷所思,只有传说中才见过的奇妙技术,证实了葛玄的指点非常正确。 回到襄阳之后,刘谦立刻召见了本地暗隼卫负责人,下达了尽快找到黄承彦踪迹的命令,然后每天悠哉悠哉的外出,拜访襄阳本地的一些名士,比如一直不愿意出仕的蒯越等人。 一天,刘谦得知著名的隐士司马徵前来襄阳,暂居在城东的洞林寺,就生出了拜见之心,带领二十几名亲卫前去洞林寺。 司马徵,颍川阳翟人,是郭嘉的老乡,因为和庞德公交好,故而每年都会相互走动一次。这次前来,听说襄阳城东四十里处新建了一座洞林寺,就兴起了见识佛学的心思,住在了洞林寺内。 刘谦来到洞林寺之后,不但见到了传说中,从来不说别人坏话的好好先生司马徵,还见到了三年多没有见到的乔玄父女。 这厮不见到生落得更加楚楚动人的大乔还好,一旦见到大乔惊喜中的明眸善睐,立刻拿出有缘的借口,使潜伏下去三年多的野心又蠢蠢欲动了。 为了寻找机会接近大乔,一直对佛教特别反感的这厮,马上装作非常对佛学很有兴趣的样子,借机就盘桓在洞林寺不走了。 第二天,这厮终于找了一个机会接近了对他明显有好感的大乔,然后无耻的拿大乔寻找哥哥的焦急心态,以帮助大乔寻找为由展现他的魅力。 见大乔一点点进入了他设下的圈套,然后毫不客气的将他的亲卫队长张帅给出卖,最终终于获得了大乔的感动,成功攫取了大乔红艳的唇瓣。 做过太尉的乔玄,在听到女儿回报寻找到大哥的时候,敏锐的发现了女儿对刘谦的异样,最后暗暗长叹一声,算是默默承认了这桩婚事。 亲卫队长张帅,见刘谦将他出卖,摇摇头,无奈的翻了准妹夫一眼,然后和乔玄上演了一场父子相认的不算很感人的故事。 张帅跟随刘谦三年多时间,对于刘谦很是了解,所以他不像乔玄那样有些反对刘谦和大乔的婚事,而是为妹妹找到一个好归宿而由衷的高兴。张帅,应该叫乔小帅了。由于乔小帅的大力支持,乔玄顺水推舟答应了刘谦的求婚,然后由司马徵征婚,为刘谦和大乔完成了纳吉等等订婚仪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尽管刘谦这厮还对小乔有一些小幻想,可是刘谦也不会白痴到为了小乔而得罪刚到手的大乔,也可以说这厮心中已经颇为满足了。可是,谁也想不到,上天在不久后又将小乔送到了他手中。 乔玄寻找了近十年,花费了无数的心血,终于因刘谦见色忘义而找到了儿子,也算是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心病,与此同时,双胞胎大女子也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归宿,又完成了一个人生大事。 双喜临门,心情高兴之下,乔玄就决定听从刘谦和儿子的劝告,将家从不稳定的庐江搬到南阳郡来。 原来,刘谦准备派乔小帅带领一些亲卫护送乔玄,可是却被乔玄以这条水路走过无数遭而拒绝了,辞别了刘谦借口还需要前去雒阳拜见马荷等妻妾的大女儿和儿子,带着小乔离开了襄阳。 乔玄离开之后,暗隼卫向刘谦回报黄承彦和庞德公曾在江夏出现,为了获得黄承彦手中的神秘技术,刘谦决定冒险到江夏寻找他们。 早些年,由于刘谦设立汉州时将江夏郡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并入了汉州,而另一部分还属于荆州,黄承彦和庞德公出现的江夏城就属于袁术控制的荆州。 在刘谦从益州回来的第二年,刘谦为了将所属领土连成片,贾诩和郭嘉就制定出以打促和的战略,决定出兵占据南郡迫使袁术主动求和。由于袁术的主要精力放在中原,而刘谦又做好了充分准备,从益州和南阳郡出兵两路攻打南郡,半个月不到就将南郡吞入了口中。 原来,依照刘谦的意思,既然开战不如将剩下的半个江夏郡也吞入肚中,占据位置非常重要的江夏城。江夏就是后世的武汉,在战略上具有非常大的意义。 可惜,刘谦低估了袁术急于求和的心情,刚刚定下主意,袁术就派人带着大量礼品求和,为了稳定住袁术不让袁术担心刘谦的威胁,刘谦就放弃了夺取江夏的军事行动。 得知了黄承彦和庞德公出现在江夏,刘谦再次笑了,他知道这是黄承彦对他的又一次试探。当天下午,刘谦带领着驻扎在襄阳汉水上操练水师的陈武,和听说刘谦来到南郡而特意从江陵赶来的甘宁,一共两艘改装成商船的战舰,沿着汉水向江夏出发了。 虽然袁术和刘谦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不过袁术也不会不防备刘谦,为此袁术就在江夏这个兵家必争之地上驻扎了重兵,委派大将刘勋统兵六万大军防备刘谦。 刘勋是沛国人,是曹操的老乡,朝廷正式命官。先为沛国建平县令,后升迁到九江郡太守,后来受到了袁术拉拢而臣服于袁术,然后被袁术安排到江夏防备刘谦。 虽然袁术用的借口非常好,可是刘勋心在里边清楚,他算不上袁术嫡系,袁术不放心让他在正面战场上和袁绍作战,这才把他派到江夏,让他防备一心抓内政动手机会非常小的刘谦。 认为刘谦不会对江夏郡动手,这只是袁术的认知,身为江夏郡太守的刘勋不会认同这个观点,他推测,刘谦不动手则以,一旦动手江夏一定首当其冲。为了多做两年太守,刘勋一边加强江夏的防备工事,一边加强个人和刘谦的友谊。 刘谦在襄阳和大乔订婚的事情,在当时是一件大事情,身处汉水下游的刘勋自然得知了这个消息。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刘勋就动了歪脑筋,想将小乔抢掠过来,生米做成熟饭和刘谦攀亲戚。 刘勋现年四十多岁,他知道他自己下手只能坏事不能成事,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儿子身上。 刘勋的长子时年十八九岁,生得虽说不算俊俏,可也算是说得过去,不至于辱没大家眼球。这家伙听到父亲颇为苦心的一番安排后,心中大喜,立刻就开始着手安排针对小乔的计划。 事实证明,刘勋这个人不简单,设定的英雄救美计划非常完美,可惜却忽略了一点,造成人算不如天算的悲剧。 刘勋先找来一些水贼,让这些水贼佯装攻击乔玄,将乔玄和小乔分开,之后刘大公子出面玩一出英雄救美,将掉入江中的小乔救出来,趁机轻薄一番迫使小乔认命嫁给刘大公子。 如果计划不出现意外,刘大公子只要轻薄了小乔,按照当时女子贞洁观,很大的可能是小乔不得不嫁给相貌家世说的过去的刘大公子。 非常遗憾,刘勋找来的这些水贼,明面上水贼,其实因和甘宁有旧,早就被甘宁收买当做耳目使用。这些水贼起初并不知道刘勋雇佣他们向谁下手,知道后,为了前途考虑,不但主动停止了交易,反而将乔玄保护了起来。 刘大公子知道事情败露后,想到刘谦随后的报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撕破脸皮,带领着江夏水军动手了。 水贼毕竟人数太少,根本不是大批正规军的对手,只能一边尽力抵抗刘大公子为乔玄争取逃亡时间,一边紧急的向驻扎在江陵的甘宁水师救援。 可惜,因为敌众我寡,水贼虽然拼尽了力气,还是抵挡不住正规水军的进攻,更因为逆流而上,远没有正规军水手众多,而渐渐被江夏水师追上,最后被江夏水师击败,将小乔给抢掠而去。 这时候,如果刘大公子不玩弄征服小乔感情的游戏,而是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也就不会白白便宜了刘谦这个混蛋。也许见多了向他示好的女子,刘大公子认为个人魅力足以征服小乔,胜券在握的刘大公子,根本没有考虑过小乔跳江自杀的可能性。 于是在小乔假装屈服之后,刘大公子为了显示他的宽容,在请小乔就餐的时候,大方的给了小乔自由,殊不知刚刚获得自由的小乔就一猛子扎入了江水之中。 看到小乔如此,刘大公子傻眼了片刻,随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因小乔的刚烈更是激发出几分征服欲,也一猛子跳入江中,想利用他精湛的水性,在江中调教小乔将小乔变成小妇人。 虽然说这些水贼最终还是失败了,可是通过他们的努力,成功杀伤了许多江夏水军,为刘谦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刘大公子想的十分美好,而且也差一点得手,就在他在江水中将小乔剥光的时刻,刘谦这厮来了。在当时的情况下,最合适去救小乔的人选原本应该是乔小帅莫属,可是刘谦这厮的反应太快,赶在乔小帅之前已经勇往直前的跳入了江水中,于是这厮就在大饱眼福占足便宜之余,完成了英雄救美的壮举。 事后,小乔觉得她已经被刘大公子非礼,想用生命维护贞洁。刘谦岂能看着一朵娇美的鲜花在他面前枯萎,借着挽救小乔的大义,大言不惭的向小乔表示,他不嫌弃。 这还是当时这厮不了解,小乔心中也对他生出了崇拜英雄性质的懵懂爱情,如果知道,这厮还不知道如何像雄孔雀一般卖弄风骚。不过,后来等小乔将以前对刘谦的爱慕告诉刘谦之后,这厮更加理直气壮起来,认足这一切都是天意。 不管怎么样,由于小乔出现了如此被动的事情,在刘谦主动表示愿意承担后果的时候,全身几乎上都被刘谦摸遍看遍的小乔,羞涩的默许了刘谦的仗义求爱。而得知情况已经这般的乔玄,也不得不默认了这个现实。 乔小帅对于这样的结果,呲呲牙,感慨一声刘谦这厮命好之后,只好效仿祝福大乔那般,对小乔进行了真挚的祝福。 唯有大乔和大家的反应不同,她认为有妹妹在身边陪伴会更幸福,更认为她们就是娥皇女英转世,来陪伴虞舜转世的刘谦,弥补前一世遗憾的爱情故事。刘谦这厮听说之后,郑重的点点头,深以为然。 更为可笑的,刘谦活捉了刘勋的大公子,亮明身份,带着几十个亲卫就堂而皇之的进了江夏城。正在大骂要将刘谦碎尸万段的刘勋,得知刘谦如此冒险进城后,非但不敢加害刘谦,反而拿出许多礼品向刘谦请罪,请求刘谦原谅他儿子的罪行,最后被刘谦讹诈了一大批军粮。 一直很注意刘谦动向的黄承彦和庞德公,见刘谦果然敢亲自莅临江夏城来找他们,相互哈哈一笑之后,就主动出现在了刘谦的面前。 当刘谦看到两人现身时,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很清楚,这次是两人对他的一次试探,目的是试探他的胆量和审时度势的能力,而这些,刘谦从来不害怕。 一般情况下,像刘谦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轻易以身犯险。如果贸然前往暗中结盟的军事重镇,那不叫胆量,只能叫做鲁莽,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对方控制起来,用来威胁结盟方。 可是,事情也不是绝对。 比如眼下的形势,虽然刘谦暗中和袁术结盟的盟约,随时都可能撕碎,可是袁术正在和袁绍交战,袁术绝不会贸贸然撕毁条约,这就给了刘谦一些安全的保证。 其二,刘勋和袁术面和心不合,刘勋最为担心的是刘谦会和他翻脸。在摸不清刘谦底细的情况下,知道刘谦在江州干出过里应外合著名战例的刘勋,那是一万个不敢对刘谦下手。 其三,刘谦的势力眼下已经不是几年的样子,时下刘谦已经有三个儿子,由于马荷身后马家势力的影响,刘谦属下对刘谦嫡长子的认同力极强,就算刘勋冒着天大风险杀死刘谦,也不会对刘谦势力造成多大危害。 刘谦一旦身死,刘勋就必须一个人面对刘谦势力疯狂的报复,因为袁术绝不会为他一个人而得罪刘谦势力,在没有援救的情况下,刘勋的死相一定非常惨。 正因为形势具有独特性,令一般人猜不透黄承彦究竟是想测试刘谦的胆气还是鲁莽,故而一般人面对这样的考验之后,由于猜不透黄承彦的用心,大多会停下脚步,选择一直在襄阳等待。 而刘谦在得到黄承彦的踪迹之后,稍加思考,就想出了黄承彦这次试探的目的,是考验他的审时度势分析能力和胆量,于是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冒险进城,最终获得了黄承彦和庞德公的认同。 六百一十三章 来自远古的科技 六百一十三章来自远古的科技 获得了黄承彦基本认可之后,黄承彦没有给刘谦什么承诺,而是和庞德公一起回到襄阳,联合司马徵又对刘谦进行了一番试探。 在了解了刘谦比较详尽的治国方略措施后,三人听刘谦推行的政策确定有施行的合理性,而且这些政策一旦全部施行,将会彻底是大汉从衰落中走出来,再次进入一次伟大的强盛,这才算真正认可了刘谦。 至此,黄承彦终于决定将手中的神秘技术交给刘谦。 而一直帮助黄承彦对刘谦审核的庞德公和司马徵,通过这番对刘谦的了解,也从心里边认可了刘谦。经过刘谦一番盛情的邀请,庞德公和司马徵都表示愿意前往南都学院教授学子。 隐士,中国自古就有这种人存在。 据皇甫静谧《高士传》记载,尧舜时代有个贤德清高之士,名叫许由,尧帝曾经想把帝位禅让给许由,许由不但没有高兴接受,反而跑到大山中藏了起来,这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明确记载的第一位隐士。 春秋时期,孔子曾经就隐居的问题发表了他的看法,他说: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 战国时,儒家一个非常重要的代表人孟子,也发表过类似的看法,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由于孔子是儒家创始人,孟子是将儒家发扬光大者,汉代又因汉武帝独尊儒术,使儒家成为国家支持的唯一学派,所以天下读书人都深受两人的影响,在仕途不顺利或政治黑暗的年代,他们就遵循先贤的教训选择了隐居。 如此说来,隐居其实并不是隐士们真正的目的,他们之所以隐居,一般都是看不惯黑暗的朝政,可是又对这一切黑暗无能为力,这才选择了逃避方式隐居。如果朝政转好,使他们能够看到施展抱负的希望,那么他们就不会再隐居下去,而是该出仕兼济天下了。 如果不是如此,历史上的庞德公和司马徵,也不会整天没事找事的时刻关注天下动向,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并对天下大事一一进行分析研究推演了。如果不是他们时刻关注政治,他们最后也不会教授出诸葛亮、庞统和徐庶那样出色的弟子。 对于刘谦这个,稍微动一下念头,就会从权臣变成奸臣之人,庞德公司马徵等人,在刘谦光复凉州之后,就开始关注起来。不过也没有真把依附十常侍生存的刘谦当回事,毕竟当时十常侍把持着天下权柄,党羽遍布天下。以刘谦当时的势力,不要说和十常侍相比了,就是和大将军何进相比,势力微弱的刘谦也不过是一只蚂蚁罢了。 可是,令庞德公等人大出预料,一个在他们眼中等同于蚂蚁的刘谦,年底时以绝对的劣势,以蝼蚁憾象的姿态,很是大逆不道的一举废除了刘宏,并且彻底的斩除了令天下士人恨之入骨十几年的十常侍。 尽管庞德公等人对刘谦的绝地反击很惊讶,可是这些人精清楚的看到刘谦的底子太薄,如果刘谦咬牙硬撑下去,最后注定会是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如果收手不干,将手中的权利交给党人,党人绝对不会容许刘谦再次崛起,而是会死死的压制住刘谦。 故而,庞德公等人虽然很感谢刘谦除掉十常侍,可惜他们依然没有看好进退两难的刘谦。 庞德公等人的思路不错,可是他却忘记了重要的一点,刘谦并没有欺压辖制过小刘辩,相反两人还有深厚的友谊。在刘谦精心策划之下,虽说最终还是没有彻底摆脱党人的打压,然而却成功的获得了地方军权,将全部力量集中在汉州,拥有了自保的力量。 此后,更是借着党人何进想彻底架空刘谦的机会,独自募兵去幽州打一场实力非常悬殊的战争。之后,刘谦非但没有跳入党人和何进的算计中,反而利用这个机会,在军事上一步步奠定了他不能替代的地位。 随后,何进在雒阳政变,匈奴人入侵三辅,天下很多人都以为,这一次刘谦已经被逼入死胡同中,逼入了绝地,就算是最终挺过来,也绝对是大伤元气的局面,然后就会被袁绍等势力给轻松灭掉。 可惜,刘谦用事实说话,首先突袭了雒阳赶走何进,随后又将二十多万残暴的匈奴人全部歼灭,之后马不停蹄的北上击杀了鲜卑人单于和连,最后又成功欺骗了刘焉,闪电一般奇袭了益州,一步步走出了在天下人看来根本逃避不了的陷阱,令庞德公等人大吃了一惊又一惊,最后不得不感叹,刘谦这厮是战神转世,才能如此的百战百胜。 军事方面,庞德公等人对刘谦已经毫无异议,可是庞德公又担心刘谦在政治上不成熟,于是又沉下心来观察刘谦的内政能力。 在他们看来,四百年前的项羽也很厉害,用他盖世般的霸气数次将刘邦逼入绝地,可是在军事方面表现得很突出的项羽,在政治上却基本上是个白痴,由于没有将到手的土地转化成军事物资,最后在大失民心的情况下,最后被刘邦逼死在乌江。故而,深知内政是军事强力后盾的他们,选择了继续观望下去。 通过几年的观察后,他们亲眼看到刘谦并不是一个穷兵赎武之人,而是埋下头花费相当巨大的心血治理内政,改善治下百姓的生活,这才认可了刘谦治国能力。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些脸皮较薄的名士们,就等着刘谦主动上门招纳了。可是名士毕竟是名士,就在刘谦前来襄阳的时候,他们又寻思着,刘谦之所以表现的这样好,会不会是刘谦旗下谋士的主意,于是就趁刘谦这次独自前来的机会,决定对刘谦进行最后一次试探。 对于这样的试探,对三国历史有些了解的刘谦,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所以很配合的来到了江夏,不但成功收拢了几个很有能力的名士,而且还获得了大乔小乔一对姐妹花,他认为,很值。 当荆州名士庞德公和好好先生司马徵要到刘谦那里任职的消息,传到襄阳所有名士耳中的时候,很多以庞德公为首的名士就坐不住了,他们马上跟随者庞德公的脚步,一一投效在刘谦帐下。这些人其中,就包括一直对刘谦很有些成见的蒯越。 刘谦对三国历史了解的很浅薄,对于襄阳这些名士,他听说过名字的只有庞德公司马徵和蒯越,至于其他的人,就很陌生了。不过为了显示气度,刘谦来者不拒全部接受,请庞德公和司马徵对这些人点评一番,然后都委任了他们相应的官职。 蒯越,字异度,襄阳中卢人,说来还是蔡云的姑母家表哥,当年刘谦和蔡云的婚事就是蒯越牵线搭桥的。只是当初因为蔡瑁误会了刘谦的意思,让蒯越误会了刘谦,致使蒯越很长时间都对刘谦没有好印象。 这次刘谦陪伴蔡云回家省亲,自然不可免俗的要到蒯府拜见一下蔡云的姑母,也就是蒯越的母亲。 三公之首的太尉镇北王前来蒯府,就算是刘谦没有和蒯越这层亲戚关系,作为主人的蒯越也必须接待刘谦,何况刘谦给老夫人送个颇中心意的大礼,使知道蒯越对刘谦不满的老夫人,严重警告蒯越好好招待娘家的新姑爷,让蒯越在刘谦待在襄阳期间做刘谦的向导。 大汉以孝治国,蒯越是个孝子,自然不会违背母亲的话,从此后就做起刘谦的向导来。 原本,随着时间流逝和两家变作亲戚,蒯越对刘谦的恨意已经下降了不少,随着和刘谦在一起时间增长,渐渐发现刘谦并不是一个他以为的人,心中禁不住对以前的事情升起了一些疑惑。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蒯越就向刘谦询问起当年事情的始末。 蒯越是个聪明人,不然历史上曹操也不会在给荀彧的信中说,“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这样的话了。 蒯越并不是贸然间唐突询问的,他分析,刘谦和蔡云婚后感情一直很好,这次刘谦亲自携带蔡云相亲就是很好的证明。在这种情况下,他开口询问,刘谦应该不会生气。 蒯越推测的不错,他的询问虽然让刘谦有些惊讶,不过当蒯越将当年前因后果讲给刘谦之后,刘谦先是大笑天意弄人,然后就把当时他确实没有窥觑蔡云的野心,认真说了出来。蒯越发现当年是他误会了刘谦,而弄出了一肚子不快,也是大笑一番,彻底放开了当年的心结来。 为此,当蒯越听到庞德公等人都表示投效刘谦之后,在老夫人催促下,蒯越没等刘谦主动招揽,就跑到刘谦那里表示了投效的意思,刘谦这厮见蒯越愿意和他并肩战斗,大喜过望之余,还不忘拿出曹操对蒯越的评价骚包一次。 荆州名士的这次大规模归附,大大解决了刘谦眼下官吏依然不足用的窘境,令刘谦的官吏系统得到了一次大充实,大大加快了政府运转机能,为刘谦一年后的全面战争做出了很大作用。 如果说庞德公司马徵携带着很多荆州士子投效刘谦的举动,让刘谦这厮心中大喜过望的话,那么黄承彦交给刘谦的神秘技术,就让刘谦变得迷茫了。 根据黄承彦介绍,他们这个流派和刘谦的猜测不同,他们并不属于墨家学派,而是流传于商代的巫。 商代,巫是个极受人们尊重的阶层,巫并不仅仅是巫术,包括的范围非常广,几乎涵盖了所有的社会学科自然学科和神学,简单说巫是当时社会上科技最大的推动力量。这个认知,一下子打碎了刘谦脑海中巫的形象。 在刘谦的想象中,巫就是巫师,利用巫术来欺骗当时比较蒙昧的人类,来达到巩固统治的目的。黄承彦口中的巫,只有最掌控神学的巫,才学习巫术,高等的巫,他们都在尝试整理祖辈流传下来的神秘技术。 通过很长时间的整理,大巫终于摸索出祖辈残留的一些技术,然后将商代推向了一个很高的历史高度。可惜,随着商代的灭亡,这些技术随着朝代的更替,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破坏,最后逐渐变得神秘起来,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祖先拥有过这些高端的技术。 据黄承彦说,黄帝时期的高端技术是一个黄金时期,出现了很多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此后随着战败了蚩尤,天下进入了和平时期,或许是很多技工死于战斗的原因,这些技术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线,不过还有很多技术得以保存下来,后来被夏朝所掌握。 夏朝被兴起的殷商所灭亡,结果这些宝贵的技术很多都被破坏,而且破坏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以往,结果令商代的巫,艰辛的摸索整理几百年,也没有恢复夏朝的程度。 可是,经过几百年探索研究,商代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商代研究发明了巨大的战舰,并且利用战舰和一些先进武器开始了征服之旅。如果不是周联合诸侯,在商朝集中兵力远征海外及对东夷大规模开战,趁机攻入了朝歌灭亡了殷商,也许很多东西都能保存下来。 见黄承彦屡屡提到历史记载极少的夏朝和商朝,刘谦心中居然微微的激动起来,因为这两个朝代在历史上全是疑团,甚至在殷墟没有被发现之前,很多中国人在外国人引导下,也开始怀疑中国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两个朝代。 眼见黄承彦说出了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秘辛,刘谦就认为黄承彦一定非常了解,见到历史疑云立刻就要被破解,难怪眼见能很好控制情绪的刘谦,再次的激动。 可惜,黄承彦知道的虽然比历史记载要多上一些,可是主要集中在科技方面,对于历史进展也不是很清楚,结果并没有满足刘谦想要解开历史真相的渴望。 既然知道从黄承彦得不到解答,刘谦知道着急也没用,于是就提出见识一下黄承彦手中还掌握的技术,希望从这些神秘技术上寻找一个破解历史的提破口。 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在黄承彦解说下,刘谦认真的将黄承彦制作出来的高科技产品,都反反复复端详了好几遍,最终得出一个令他极为震惊的事实,这些机械的驱动系统根本和后世的科技不同。 如果非要找一个相同点,刘谦会把黄承彦机械中驱动动力源当做是一种核能,可是刘谦观察黄承彦的身体丝毫没有被核辐射的迹象,最后不得不感叹,黄承彦的动力源最少超越了核能十几个层次。就是将动力源那回到二十一世界,这种安全高效动力十足的高能量动力源,也可以惊爆科学家的眼球。 高能量动力源基本上和紫黑色的玉石差不多,或大或小,大的有拇指大小,小的甚至比芝麻还要小一点。竹鸟上的动力源,就是比芝麻小的动力源。 别小看动力源比芝麻还小,可是却也可以提供极大的动力,足以保证飞鸟在天空一直飞翔大半年,最高可以飞翔两百多丈高。刘谦推测,如果这些竹鸟是不是因为自身材质限制,应该会飞得更高。 动力源已经让刘谦觉得很奇妙,可是和激发动力源的引擎相比,单从技术层面而言,后世的技术就更加无法媲美了。 截止刘谦穿越前,地球上已知的最强大动力源是核能,如果不考虑核辐射,只从动力方面考虑,核能并不比神秘动力源差多少。可是如果考虑到核辐射,以及激发核能需要的机器设备,刘谦只能说,核动力和神秘动力系统相比,简直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孩和青壮年的成人,距离太大太大。 一个核能系统,由于体积庞大,地球最高端的技术也不过是运用在体积不太大的核潜艇上面,但是神秘动力源引擎,可以精化在一个半尺大的竹鸟上面,单单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两者之间巨大的区别来。 除此以外,两者在安全性能和实用性方面,神秘动力引擎也占据着绝对优势。 黄承彦告诉刘谦,他手中这一支竹鸟是从他师傅手中继承而来的,而他师傅曾对他说过,这只竹鸟据说是鲁班制造的,这样算来,这支竹鸟的历史应该差不多有七百年。在此中间,换过了无数块动力源,而动力系统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七百年时间,就算七百年间很多人都将这支竹鸟保存起来,没有让这支竹鸟工作过,可是刘谦也不得不交口赞叹,因为长期不工作的机械极容易出现毛病,反而不如长期工作的机器耐用。于是刘谦从中得到了在以前他从来不敢想的结论,这支竹鸟的动力系统制造时的材料极其高端,这种材料极大的可能还没有被发现。 望着眼前许多匪夷所思的作品,刘谦此刻宁愿用作品来形容这些神秘的产品,神思禁不住飘摇起来,他开始不断深思,人类究竟是不是从猿人进化而来的?人类的远古历史究竟是什么样子? 六百一十五章 中国远古历史和史前文明的关系 六百一十五章中国远古历史和史前文明的关系 除了前边所述的证据以外,考古学家在美洲发现了一些时代比较久远的印第安人遗迹,发现早期印第安人使用的文字和殷商的甲骨文非常相似,据说对甲骨文稍微了解的人,就能从印第安人祭祀祖先的玉圭上发现,这些文字中发现了蚩尤和东夷族祖先少昊的名字,这些证据,充分证明了印第安人至少有殷商后裔的血统。 这些明显的证据之外,据专家考证,不管是灵台文化、丘墩文化、天狗吃月亮的传说、相似的洪水故事,还是龙文化和羽蛇文化、太极图饕餮纹和雷云纹饰、七孔笛子和五声音阶等等几乎完全相同。 这全部的证据,至少证明在商代确实有殷人来到过美洲,随后,或是仿照殷商体制建造了文明体系,或是和更早来到美洲的土著混居起来,经过长久的融合分裂,最后形成了不同的印第安文明。 这一切证据无不昭示着,商代是一个有能力完成大航海的伟大国度,他们领先于世界两千多年就到达了美洲,而且还有极大的可能在美洲建立了殖民地。 看到此,又有人提出疑问说,别瞎扯了,商代地图只不过占有中原和陕西一部分而已,怎么也看不出商朝有在海外建立殖民地的实力。 以前,由于商代距今时间较长,没有发现多少古籍能够证明商代具体的控制区域,于是历史学家出于惯性思维,就沿照春秋时期的疆域来确定商代的疆域。如实说,历史学家这种谨慎认真的工作态度值得赞扬,可是却造成了大家如今的惯性思维。 一直等到三星堆遗迹被破解后,不但确定了古代典籍中关于古蜀国的记载,也打破大家认为的,在商代中国西南一直是个相当自闭的环境,从来没有和中原有过交流的观念。大量的三星堆遗址文物向世人证明,三星堆文明虽然具有独特的文化性,可是却与中原文化也有很大的渊源。 此后,考古学家又从三星堆发现,商代西南部的古蜀国不仅仅是和中原有相当的交流,而且古蜀国本身就是商朝属下一个重要的诸侯国。为此,这个事实就打破了大家对商代疆域的固有观念,开始去思考,商代的疆域究竟有多大。 刘谦在此基础上,翻阅了大量的历史典籍,之后根据古代典籍中的传说展开思考,最后得出一个不算严谨,可是他却觉得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猜测来。 史书记载,自黄帝时期开始,部落联盟首领的子嗣犯罪时,都会被放逐到中原四围的蛮荒之地,而这些被流放的后裔子嗣都神奇的建立了他们的国家。 如果认定古书记载的流放为真实发生过的故事,一个令刘谦奇怪的问题,就不得不让刘谦特别重视,而对此展开深思。 以刘谦如今的地位,对于流放这种刑罚相当了解,被处于流刑的罪犯,如果不是参与谋反的重罪,流放时最多会涉及他的家人,根本不会牵扯到其他的亲族。 这时候,问题就凸显出来了,在部落联盟时期遥远的古代,就算当时继承了史前的文明,按照道理联盟首领也不会允许这些罪犯将史前科技带走。没有高科技傍身,一家几口人流落在茫茫的蛮荒之地,他们依靠什么存活下来?他们又凭借什么让处于蛮荒时代的异族臣服在脚下? 按照正常逻辑推断,这些被联盟驱逐的人,最后难免是一个死亡的结果,就算幸运存活下来,也不可能成为异族的王者。但是,如今异族信誓坦坦他们祖先是华夏后裔这一事实,却又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被流放之人不但存活下去,而且还真的做过异族的王。 这种比较诡异的事情,看似非常不好解释,可是如果对文献典籍重新解读的话,刘谦认为这一切就非常正常了。 刘谦认为,文献记载被流放的这些罪犯,当时都是小部落的首领,都拥有他们的武装力量。他们根本就不是部落联盟流放的,而是因为这些人由于继承权和其他原因和部落联盟发生了冲突,失败后,为了活下去这才带着部众离开了中原。 或者是这些小部落首领,当年被部落联盟委派征伐异族,胜利之后就在当地驻扎下来,后来因为部落联盟分裂内讧或者是他们野心膨胀等原因,从此不再听从部落联盟指挥,而从部落联盟分裂出去,形成独立的王国或者是新的部落联盟。 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恰当的解说他们被流放不但生存下来,而且还能成为部落中的王者,随后变成了各个民族传说中的祖先。 产生了这两个比较合乎常理的推理之后,刘谦担心汉代的流刑和前代不同,导致判断发生错误,又详细的了解了秦朝周朝和商代的流刑,发现大多和汉代的刑罚基本相同。 这样一来,刘谦就更坚信他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 如果刘谦的推测没有错误,不管是这些部落是因为失败还是反叛,都说明了在遥远的古代,华夏主体民族的华夏族,至少已经开始了解中原之外的区域了。 这种情况延续到了商代的时候,原来分裂出去的华夏族,虽然距离中原距离很远,可是商代强大的武力还是迫使他们屈服,一个个开始向殷商朝贡。 发源在蜀地的三星堆文明,其文明程度极其发达,武器精良人口众多,四围又被险峻的大山环绕,形成天然的防护屏障,依照常理足以抵挡住中原军队的进犯。可是相对封闭路径又难以行走的古蜀国,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向商朝屈服的命运。 以三星堆文明代表的古蜀国为例,我们不妨以此推理,就会得出那些没有险关阻挡的地区,他们又凭什么阻挡商朝军队的能力? 有人也许会说,商纣王的时候,商朝的军队不正是因为和东夷交战而被周武王钻了空子吗?难道从中不能看出,商代还没有征服东夷吗? 可是,当我们回想一下殷商当初属于哪一个族系,就不难明白,当时商朝对东夷的战争,只能算是平定叛乱而已。 因为原来殷商就是出于东夷一族,他们和东夷人共同崇拜玄鸟的图腾,如果当时没有东夷人的支持,商朝也没有覆灭夏朝的能力。故而,我们不难推断,商代建立时,东夷族已经是商代的臣民了,商代末期之所以会和商朝发动战争,很可能是其他国内矛盾而造成的。 在这一点,神话小说《封神榜》给我们指出了一条线索,《封神榜》中提到过,商代为了稳固四方诸侯,就在小诸侯之上设下方伯,一共以东西南北方位设立了四位方伯,平时就依靠方伯治理天下的小诸侯。 也许有人会说,《封神榜》中的说法有些偏颇,不过历史上的商代却真的出现过方伯这个官职,只是并不像《封神榜》中说的那样方伯拥有世系的权利。商代方伯是根据各个部落强弱实际情况而授予的,目的是为了使各地诸侯为了获得方伯荣誉,而相互消弱相互间加深矛盾,最终来加强稳固商朝的统治。 据《封神榜》所说,纣王的皇后姜氏是东伯侯姜恒楚的女儿,按照当时东夷族位于商代首都朝歌东方的事实分析,东伯侯姜恒楚应该管理的就是东夷各族了。因为纣王偏爱妲己,害了了姜皇后,由于担心姜恒楚为女儿报仇,就诱骗姜恒楚到朝歌处死了姜恒楚。 不久后,姜恒楚的儿子姜文焕得知了父亲和姐姐惨死的消息,为了推翻纣王报仇雪恨,就带领着手下两百诸侯反叛了纣王。然后就将殷商的军队拖入了战争的泥潭,直到周武王灭掉殷商。 《封神榜》虽然只是一个神话小说,可是书中讲述故事却和历史很为相符,这也充分表明商代末年的殷商对东夷的战争,只能算是一场国内的平定叛乱的战争,而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故而,有了古蜀国对商代朝贡的前提,刘谦完全可以相信,当时殷商的军队足迹基本上踏遍了全国的平原,甚至还到达了遥远的北部和西部地区,疆域一定会比历史学家制作的疆域大上数倍。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人会在遥远的大西北荒漠中发现殷商的脚步,来证明当年商代的强大和兴盛。 由于黄承彦对商代了解的比较多一些,对商代以前的夏朝和更早一些的历史知道的极少,刘谦也只能去推想一下殷商当年的兴盛情况。 不过,当刘谦得出殷商无比兴盛的结论之后,他相信,藏在历史尘埃中夏朝,一定也会给大家带来很多惊喜。因为,按照殷商对史前科技的态度推理,也许夏朝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如果设想成立的话,史前文明相对保存比较完整的夏朝,科技力量一定会比商代更强大。 在此基础上,刘谦进一步推想,或许在夏朝的时候,夏代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全中国,正是他们扩张征服了拥有三星堆文明的古蜀国,才会让古蜀国依照惯例屈服在殷商的脚下。或许首先到达美洲的并不是殷商人,而是文献记载极少极少的夏代人。 更是在此基础上,联系到三星堆文明是建立在四千到五千年之前,基本上和黄河文明几乎同时发源的考古事实。刘谦更为大胆的设想,文献中如果说黄帝在荆山炼铜是在湖北荆山的话,以荆山属于神农架山系这一点,黄帝之后的联盟首领,或许会更进一步向南向西探索,那么最后发现古蜀国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史学家根据三星堆发现的龙、鸟和太阳轮等文物,推论三星堆文化的创造者,是长久活动在我国南方的骆越人。这些原来活动在长江汉水平原上的古人,顺着长江一点点迁徙进入了蜀地,后来在逐渐在蜀地创造了文明。 如此情况真是这样,以黄帝为主体的炎黄联盟在击败汉水流域的骆越人之后,有极大的可能性,沿着骆越人的脚步,进入蜀地,最后不但迫使蜀地的骆越人臣服,而且也完成了一次民族大交融和文化大交融,这样也就很好解释了,四五千年前的三星堆文化受到了汉文化影响这一点。 黄帝和夏朝毕竟让刘谦觉得很久远,只能根据一些线索展开推演,却不能肯定当时的事情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只有努力将希望寄托给强盛后的大汉,力求尽早给这个时代的汉人指出一条探索的科学道路,趁中国还没有经历一千多年动乱的宝贵时机,提前去发掘历史的真相。 决定下这个方针之后,刘谦就开始根据黄承彦的提示,去思考商代之后史前科技更加败落,以及周朝手中并没有掌握这些技术的原因。 根据黄承彦所讲述殷商灭亡夏朝的战斗,刘谦思考了很久,直到他再次回忆起《封神榜》上边的神话故事时,他才感到解开了其中的一些谜团。 《封神榜》故事中,周武王之所以打败了纣王的军队,基本上全部依靠姜子牙背后的阐教,就连他手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雷震子,也是阐教的子弟。 如果将神话故事中的惊天法术改换成高端武器,也可以说周武王手中根本没有掌握什么高科技,唯一的高科技也是从别人手中借来的,而不是他原来拥有的。 如果这种类比成立,那么周武王反叛殷商的军事行动,就和商代反叛夏朝有很大的区别。 根据黄承彦所讲述,当年殷商举兵反抗夏桀的时候,商汤手中原本就掌握着一定的技术,只是没有夏桀手中掌握的多罢了。而根据当时商汤谋划了好多年,获得了天下民心这一点推测,可能商汤早早就收买了夏桀手中的大巫。 周武王的讨伐不是这样,因为当时的商纣王虽然残暴,可是商纣王却不是一个无能之辈,手下的大巫很支持商纣王,使纣王手中牢牢控制着大巫这支不容忽视的强军。这些大巫在战斗初期,很是令周武王吃了一些亏。 不过周武王为代表的反叛军队,也不是傻蛋,他们大力拉拢一些散落在小部落中的大巫,利用这些也许是夏朝后裔或者是从来没有被中央发现的大巫,击败了因主力集中在东线而缺兵少马力量单薄的留守朝歌大巫,最后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西周虽然了最后的胜利,可是却因为商纣王死不投降,最终随着商纣王在朝歌的自残大火,很多史前科技随着商代的结束,最后消失在了人间。 商朝灭亡周,东线的军队可能还保存着一些很厉害的武器,可是他们失去了朝歌这个生产基地,感到不可能打败拥有很多大巫的周武王,虽然还保有二十多万军队,商代最后一位东方方伯攸侯喜还是选择了离开,带领着二十多万殷商军队,忽然消失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攸侯喜消失之后,西周政府担心几年后,也就逐渐忘记了攸侯喜这个人,好像他们心中很清楚攸侯喜去了哪里,永远也不会回来一样,没有给诸侯下达任何防备攸侯喜反攻的命令。 牧野大战中,周武王手下召集来的大巫打败了朝歌留守的殷商大巫,按照杀敌千人自伤八百的理论推算,这些取得胜利的大巫手中的武器损坏率很大。在没有基础科技的时代中,他们手中幸存的武器再也没有可能修复,最终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当然,这些人中一定会有一些幸运儿,最后还是保住了武器和一部分科技,只是当时依靠诸侯力量才获得帝位的西周中央政府刚刚建立,也不敢过分表示他们想要攫取这些科技的野心,这就让一部分科技在民间保存了下来。 也正是民间还保存着史前文明这个前提,加上一贯的小心谨慎,黄承彦这一支继承于殷商大巫的支派,才获得了生存下来的空间。 但是,这些流传下来的流派,由于他们没有恢复史前武器的方法和技术,他们差不多和黄承彦一样,陷入了越来越尴尬的局面。 先是,剩余的高端杀伤性武器,因使用频繁不懂维修保养而损坏,剩余的对统治者作用不大的科技,只能沦落为愚弄百姓讨好贵族的工具。而后,随着动力源的耗尽或动力引擎使用频繁而毁坏,连没有多大用处的科技的也渐渐消失了。 刘谦这次从黄承彦手中的东西,没有一件对战争又用,除了据说是鲁班制作的竹鸟之外,数百年来后人不但没有继承宝贵的经验,反而更加的没落了。比如黄承彦,说来也是一位了不起的科技人才,可是二十多年来他还是没有取得多少进展。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让刘谦感到失望,相反,他觉得这辈子能够见到史前文明留下来的科技,足够了。虽然这些科技很多因不懂其中的原因都不能复原,不过其中还是有些能使刘谦说出一些原理来。 六百一十六章 空间技术和修道 六百一十六章空间技术和修道 看到只要掌握这些产品的原理,就有可能掀起一次史无前例的科技**,刘谦确实激动了一阵子。不过等黄承彦告诉刘谦,动力源差不多已经被耗尽,而且这些动力源晶体是史前人类合成的,在现实社会中根本寻找不到后,刘谦沸腾的鲜血立刻被冷却下去大半。 合成的动力源?这个结果并没有使刘谦觉得吃惊。相反,如果不是合成的动力源,刘谦反倒觉得奇怪了。 以刘谦穿越前的时代,科技文明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但是当时最顶尖的能量源,也不过是利用机器设备加速核燃料的分裂速度而已,还具有很大的不安全性和辐射。 还有一点,如果能量源不是合成的,是自然生成的矿产,史前各个幸存下来的人们和继承者通过数千年的探索,理论上也应该寻找得到,史前科技也不会渐渐从历史中消亡了。 能量源的问题确实让刘谦有些失望,不过看到一些和穿越前科技水平相近的技术之后,心中又重新升起了希望。有了这些产品,至少在刘谦给人们解释说明的时候,可以事半功倍。 当一大批逐渐掌握基础原理的科技人员成长起来,这些超前的科技产品发挥的作用就很大了,刘谦自信,这些神秘的科技,一定会让中华民族的科技会大大的繁荣昌盛,不但可以使中华民族可以成功逃过,一千多年后因落后遭遇的一百多年浩劫,还能加快中华民族将地球变成中国村的脚步。 半个月之后,刘谦一行从襄阳离开,不过刘谦却没有直接回到雒阳,而是以多年没有回家为理由,将所有的史前科技带到了设立在西鄂的科技研究所,将黄承彦引荐给张瑜和马钧,让他们三个人形成一个研究小组,对这些技术着手研究。 为了让这些技术真正转化成科技力量,刘谦随后又来到了南都学院,亲自在南都学院建立了格物学院,请黄承彦张瑜马钧为教授,为大汉科技人才储备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刘谦这个大动作,让副院长卢植郑玄和一干教授,很是疑惑。 以前刘谦虽然用试验为大家说明了研究科技的作用,改变了大家对科技力量的看法,可是在这些大儒眼中,科技无论对人类的作用再大,也大不过儒家的教义。所以,这次前来忽然将格物课程和儒家经义放到同等地位时,这些大儒有点坐不住了。 为了不让这些大儒误解,不中断儒家思想的改良大业,刘谦很认真很详细的给他们讲说了他这次的发现,然后尽力给大家形容了如果研究透彻这些史前科技,社会将会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 这个时代,由于其他学说没有了生存空间,不是消亡就是式微,儒家在研究儒家经义之余,也肩负了许多格物方面的研究,很多的大儒对算学格物都有一定的造诣。为此,当刘谦拿出实物的一番详加说明,并向大家解释了他对史前文明对中国历史影响的推测之后,这些大儒基本上都明白了刘谦这样做的意义。 虽然理解了刘谦的用意,并表示对刘谦一定程度的支持,不过郑玄等人并没有放弃他们的看法。为了向刘谦说明儒家思想推广的巨大作用,郑玄引用了刘谦对古蜀国的论证和文献上记载的夏商周到汉代的历史事实,证明了儒家大一统思想对于大汉政权稳固起到的伟大作用。 说句心里话,刘谦对儒家的好感不多。也许是刘谦受到穿越前社会对儒家的批评过多,特别是鲁迅的一些思想,严重的影响了刘谦的思想,为此一直认为儒家思想是糟粕,是毒害中国人两千多年不能使中国人崛起的只要原因。 穿越之后,为了生存被迫学习儒家经典的刘谦,随着对儒家思想的逐渐了解和自身成长,逐渐改变了对儒家的一些认知。甚至还为当年没有研究儒家思想就跟着别人大骂儒家思想,而感到羞愧。 对于汉代现实社会了解的越多,刘谦越觉得,在汉代现实社会背景下,儒家思想是必不可缺的指导思想。如果缺少了儒家思想,没有君君臣臣这些看似很不合理的制度,偌大的大汉也许早就和罗马一样分裂了。 为此,刘谦得出一个结论,至少在汉末这个年代,儒家思想还是很具有存在的必要性,只能改良不能废除。形成这个结论之后,为了防止像朱熹那样的儒家思想家禁锢后代的思想,刘谦力劝郑玄等人对儒家思想进行改良。 尽管刘谦也知道儒家思想对大汉的重要性,非常重视儒家改良问题,可是他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士子对儒家的理解深度。 为此,当郑玄用事实依据,为刘谦分析了夏商周分裂现状和文化裂痕,以及秦代崩溃后分裂为许多诸侯国是因为文化多样性之后,刘谦这才真正重视起儒家的大一统思想了。 其实这也不怪刘谦,毕竟到了刘谦穿越的时代,儒家虽然处处挨打,可是儒家思想经过两千多年潜移默化,早就融合到了汉人的骨子中了,就算没有学习儒家典籍,日常生活中处处折射的儒家思想依然在每时每刻影响着大家,令很多人反而忽略了儒家大一统思想对中国历史巨大的影响。 由郑玄的提醒,刘谦这才想到,汉代以前中国由于东周数百年的分裂,加上地域广大民族众多,各地之间的文化差异极大。 正是大一统思想的出现,并被汉武帝推广到全国各地之后,形成的巨大凝聚力,才保证了在西汉覆灭之后,大汉没有重新分裂为很多国家。更是保证了,不管中国如何的分裂动乱,最后终究会恢复大一统状态,而且还不会因数百年的分裂而造成文化割裂的情况。 反观后世的欧洲,历史上的古罗马存在的时间远比大汉的时间长久,可是古罗马灭亡之后,尽管很多民族都继承了罗马皇帝的名号,可是罗马再也没有恢复过大一统的情况。就算拿破仑短暂的统一了大部分欧洲,后来却因为为民族多样性,没有大一统的理论基础支持,拿破仑政权很快的灭亡了。 经过一番反思后,刘谦不由得又想起了毛太祖伟大的建国史,回忆起思想决定胜负武器不是制胜关键的论点,最终决定将儒家思想教育放到首位,而科技研究屈居于思想教育之下的方针。 处理完南都学院的事情,刘谦依然没有离开宛城,而是去拜访了老友葛玄。 自从刘谦获取了益州,第二年打通了汉州和益州之间的南郡,迫使袁术签订了互不侵犯密约之后,政权相对进入了和平时期,已经不需要葛玄继续留在南阳郡了。不过葛玄却一直不愿意前去雒阳,刘谦拗不过他,也就不再坚持,依然让葛玄负责汉州的事务。 见面之后,两人言谈甚欢,期间刘谦虽然做出了一副想要询问的样子,可是见葛玄没有解释的半点意思,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刘谦很担心,他开口之后,他和葛玄之间的友谊甚至会消失。 刘谦这次主要想两个问题,两个问题都是不寻常的问题。 第一个,刘谦根据从襄楷那里对葛玄的了解,以及葛玄曾经试探他关于黄帝的事情,刘谦猜测他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很可能和史前文明留下的空间技术有关系,而葛玄一定清楚其中的隐情。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能够在葛玄这里得到了答案,也许就能解开刘谦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史前文明会不会是后世发明了时空穿梭工具,故意干涉史前的结果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的历史将会更加混乱,更加令刘谦难以解答,刘谦就不准备再让后人研究这段白白浪费精力的历史了,而是会让大家将主要精力集中在空间研究上。 假如,葛玄掌握着成熟的空间理论,或者是十几年内能研究出来,刘谦这辈子就有希望回家,去看望他越来越思念的家人。 第二个问题,则关系着小刘辩,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也非常不重要,为难的刘谦根本不知道该向葛玄开口。 对于即在眼前就能得到的答案,对于回家看望亲人的思念熬煎,刘谦实在忍耐不下去,为了尽量保持住这份友谊,刘谦提出到穿越来的山谷看一看,葛玄好像早就猜到了刘谦会这样做那样,丝毫没有迟疑,立刻说道还不到时候。 刘谦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去问什么是“到时候”这个问题,只是举杯饮下一杯苦涩的美酒,之后轻声的说道:“我想回家看看,请你满足我这个简单的要求。” 听到葛玄的问答,回忆起葛玄当初投靠他说的话,刘谦很理会葛玄说的“到时候”,一定是刘谦统一全国的时候。虽然刘谦有把握在明年就一统全国,可是迫切想要回家的刘谦,不想再去等漫长的一年时间。为此他避重就轻,根本不去问他是怎么而来,又是谁力主他前来等问题,只是用真挚的感情打动葛玄。刘谦坚信,葛玄一定会被感动,因为葛玄是他最亲密的好朋友之一。 “等主公的身体锻炼合格再说,若不然主公这次可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气了。” 葛玄望着刘谦期盼的眼神,沉默了足足半刻时间,最后叹口气,说了一句令刘谦很是不解的话来。 “锻炼身体?哦,不合格。那么敢问孝先,我要怎么样才算合格?” 由于葛玄这句话回答的过于晦涩,刘谦思考了半晌才想通这句话的意思。 葛玄的意思是说,刘谦穿越来的时候,要么是空间壁垒薄弱,要么是刘谦的运气很好,最终幸运的来到了这里。而现在,空间壁垒很危险,以刘谦眼下的体质,根本不足以通过时间乱流,如果强行通过,注定是一个死局。所以,葛玄奉劝刘谦要好好的锻炼身体。 而葛玄口中的锻炼身体,绝不会是一般的习武锻炼,很可能是另外一种特殊的方式,于是不太明白葛玄所指的刘谦,只有继续询问葛玄了。 “塑体金丹主公已经服用了,只要以力导气,长期习练《养生经》,以主公的资质,大概还需要五年时间。” 见刘谦殷切相询,葛玄低下头不和刘谦对视,又是一番长久的思考后,葛玄又深深叹口气。说罢这些话,葛玄向刘谦轻施一礼,然后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刘谦望着看似风轻云淡的葛玄,飘逸的离开,然后对着葛玄的背影深施一礼。 葛玄这个人,除了在渭水之战中刘谦见到过他失态一次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显得很飘逸出尘。而今天,刘谦敏锐的发现了,虽然葛玄架子上还显得很正常,可是骨子里却很沉重。因此,刘谦从葛玄反常的举止上分析,葛玄今天估计已经破坏了规矩,对他说的太多了。 葛玄所说的塑体金丹,刘谦知道说的是葛玄送给他的那些丹药,虽然葛玄没说,可是许劭曾经对他说过,许劭第一次给刘谦看相,发现刘谦只能活到三十六岁,而在刘谦服用了葛玄送来的丹药之后几个月之后,许劭发现面相呈现出旺盛的生机,单单从这一个方面就能看出,这些丹药的巨大作用。 何况,刘谦早就发现这些丹药改善了他的体质,让他的潜力可以得到更好的发挥,以及丹药在其他生理方面展现的巨大作用。至于葛玄提到的以力导气,刘谦立刻明白葛玄所说的是他所习练的特殊使用力量的功法。 按照葛玄所言,刘谦经过一番思考,得出了一个怪异的结论。 葛玄首先提到金丹,然后才说到功法,这就证明金丹的作用是主要的,如果不服用金丹改善体质,就算是习练了功法练就一身好本领,对于葛玄所特指的体质而言,也不合格。 按照这个道理推论下来,刘谦发现这种手段和道家修道非常相似,特别是葛玄提到的最后一个条件——《养生经》,更让刘谦坚信葛玄所说的办法是修炼道术。 汉代,中国历史还没有出现实质的道教,信奉老子思想却不信求长生的人们,一般被称作道家,而依靠炼丹等手段追求长生的道家,则被称作黄老教。直到正一教等道家教派兴盛后,才出现道教和道士这些名词。 汉代的黄老教比较盛兴,从一代英主汉武帝如何被黄老教一些方士愚弄就能看得出来,特别是刘秀信奉谶纬之术的东汉,虽然帝王没有赶出册封国师之类的事情,可是民间的宗教气氛却一直很兴旺。 《养生经》在汉代比较常见,只能算一般性质的道家典籍,特别是刘谦使活字印刷术提前面世,结束了手抄本时代之后,《养生经》更是沦落到大路货的地步,几乎凡是对道教有兴趣的读书人,人手一册。 起初,刘谦觉得他手中的《养生经》和别人的一样,也没有特意的去寻找同类比较。后来在刘谦征伐益州时,因为他要在绵竹等待郭嘉和猛猛,有些急躁,因出征紧急有忘记携带《养生经》,就想找一本《养生经》平心静气。 由于《养生经》已经变成大路货,属下很快给刘谦寻来,可是刘谦打开这本之后,发现开篇和以前那本相同之外,后边部分就不一样了。起初他以为是刊印错误,就让属下继续寻找,只是后来找到的都和以前那一本都不一样,刘谦就有所重视了。 恰好当时老神棍襄楷在身边,为了解开这个疑问,刘谦就询问了襄楷,襄楷看了一遍刘谦在益州找来的《养生经》之后,告诉刘谦《养生经》就是这样子。如此一来,刘谦知道他原来那本《养生经》有玄虚了。 后来,回到雒阳之后,刘谦专一为此事展开一番调查,发现他所读的《养生经》后半部分是大家都不知道的一种道教典籍。刘谦最后就此事又写信询问葛玄,葛玄回答很简单,只说让刘谦对照练习一下试试后果如何。 比较了解葛玄为人的刘谦,顿时醒悟了葛玄的居心,对照练习了一番之后,虽说对功力增长比较慢,可是却感到身子更加的轻快,在其他方面也有说不出的好处。 时下,葛玄再一次提醒《养生经》对刘谦作用很大,刘谦结合了金丹塑体和以力导气这两个因素,最终确定,葛玄是要他修养道术,而且是偏重炼体的道术。 相同这一点之后,葛玄不想多言就很好解释了。 前边说过,每一个宗门间都有规矩,限制宗门的典籍功法流传道外边。葛玄一定是某一个修道门派的子弟,因为莫种原因受命前来辅佐刘谦。 按照常理,像刘谦这种在世间争霸的武夫,由于深受红尘权利影响,根本不可能放下对权利的欲望而静心修道,为此葛玄身后的宗门根本就没有给刘谦加入宗门的机会,也就预示着刘谦不能修道了。 六百一十七章 万事俱备吞六合 六百一十七章万事俱备吞六合 葛玄做为刘谦的好朋友,他明白刘谦心中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之情,在知道刘谦没有加入宗门的资格之后,很早就给刘谦设定好了道路,但是却不能对刘谦明言。像今天这样的直言,葛玄已经触犯了宗门的规矩,甚至违背了加入宗门时的誓言,所以葛玄的情绪才会显得很沉重。 葛玄的违规提醒,给刘谦指出一条清晰的回家之路,使刘谦看到了这辈子还有和亲人团聚的希望,不过当回家的兴奋渐渐冷却之后,刘谦又开始感到头痛了。 先前推测的史前文明和中国断代史等秘辛问题,已经让刘谦大脑超负荷运转了,葛玄又将道术和空间技术这两个基本上没什么关联的问题连在了一起,使刘谦猜不透道家究竟和史前文明有关系,还是修炼道术达到一定程度,可以成为破碎虚空的大能之辈。 严格说来,神学和科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可是眼前所见所闻却隐隐表示,两者之间还有一些联系,这就刘谦对此感到非常纠结了。 推测史前文明和中国远古历史,早就耗尽了刘谦的精力,令刘谦再也没有精力去思考研究空间技术和道术之间的联系,于是刘谦只有暂且将这些事情放下来,一边回到雒阳操持国政,一边暗下默默修炼葛玄的《养生经》,为回家看望父母做准备。 此后,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光熹五年夏末秋初。当年,全国出现了大面积饥荒,函谷关东方的诸侯由于陷入战争泥潭不能自拔,为了持续作战只有抢夺治下百姓赖以糊口的粮食,使无一存活的百姓们爆发了绵延起伏的动乱,严重动摇了诸侯们的统治力量。 在虎牢关以东陷入一团水深火热的同时,生存不下去的小民百姓和大部分刘谦土地政策不会损伤利益的中小地主,当看到刘谦治下的百姓依旧安居乐业之后,纷纷将希望的目光投向刘谦,迫切期望刘谦能发兵东征迅速结束乱世,给他们一个和平的生存环境。 历史将统一中国的重任放在了刘谦肩上。 可惜,当时刘谦还没有完成全部的军事部署,随后更是发生了刘宏差点驾崩的事情,最后导致刘谦取消了立刻出征的计划,不过还是加快了刘谦对战争的部署节奏。 光熹五年中秋,因刘谦对南益州增兵加强了屠杀力度,南益州的蛮族结束了在原始深林的数年抵抗,最终全部表示愿意做汉人,南益州的蛮族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 其实主导蛮族对抗汉军的领导人,大多都是华夏族出身,最早的可能在战国时期就迁到了南益州,汉代时也有很多汉人移居至此。其中有代表的性的是雍氏和孟氏。 南益州的雍氏源自汉代开国功臣雍齿,雍齿,秦末沛人,是刘邦的老乡,后因军功被封做什邡侯,封地就在广汉郡什邡。在汉武帝时期,雍齿的曾孙随军攻打夜郎国时畏敌不前,被汉武帝废除了爵位,此后雍氏就在南益州居住下来。 经过差不多四百年和蛮族的混居,雍氏在生活方面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蛮化,更是在南益州繁衍成为一个大族,历代都有官吏出任南益州的官职,这样就让雍氏逐渐成为南益州的世家豪强。 至于南益州的孟氏,历史上虽然没有特别显赫的祖辈,可是据文献记载,证明他们的祖上是汉人迁居到南益州的。光绪年间在云南昭通发掘出了《孟孝琚碑》,无论是碑文样式和龙虎花以及汉字记载的风俗分析,汉代孟氏在南益州已经是一个影响力非常大的豪强。 据文献记载,孟氏分为朱提孟氏和建宁孟氏两个世系,其中的建宁孟氏是朱提孟氏南迁的一个分支,在汉代已经繁衍成为南益州的大族。 这些南迁的汉人,虽然发展成不同的大族,不过在当时蛮人占据优势的南益州,依然处于少数,因此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蛮化。如果家族没有出过显赫的人物,而没有形成统一的家谱,或者是战乱等原因遗失了家谱,致使南迁汉人的后代忘记了他们出身的民族。在这种情况下,外来汉人自然会将他们当做蛮族土著,时间一长,他们自己也会逐渐以蛮人自居。 这些原属于汉人的当地土著,由于早先年带来了不少文明的火种,就在当地蛮族心中取得了地位,之后逐渐形成了一个个部族首领,成为了南益州的代言人。 也正是这些人代表了蛮人的利益,政府就更不会认同这些汉人后裔,双方矛盾激化的时候,战争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起初,刘谦并不清楚南益州的民族构成,自以为南益州大部分都是蛮族,自然也给蜀汉时期的孟获定性为异族,依照刘谦对蛮族血腥的打压政策,委任魏雄和严颜开始整顿南益州。 当时的南益州,很多地方,由于政府根本形成不了行政能力,汉军对蛮荒社会的南益州非常的陌生,特别是在汉人后裔领导下的蛮人,躲在原始森林中和汉军玩游击战之后,战争取得的成效极小。 一年后,刘谦见魏雄迟迟不能荡平南益州,才开始重视南益州问题,通过细致的了解,刘谦终于知道了南益州民族的构成成分。然后根据南益州实际情况,采取了不同的民族政策。 对于蛮族,刘谦依旧保持着打击和安抚并重的政策,而对于汉族后裔,刘谦给予他们许多有利条件,从内部瓦解了汉族后裔联盟。新制定的民族政策,很快就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使大部分汉族后裔感到了汉族超强的凝聚力和吸引力,选择了重新恢复汉人身份。 有这些重新恢复身份汉人的指点,汉军很快扭转了地理环境上不熟悉的劣势,此后对蛮族的战争中逐渐占据了优势。可是当时的南益州毕竟是一块没有开发的处女地,到处都是原始森林,这些因素还是阻碍了汉军对顽固不灵汉变蛮土著的打击力度。一直等到刘谦命令益州新军和二线后备军队加入战斗后,这才覆灭南益州最后的抵抗蛮族。 南益州稳定之后,由于西方的西域已经被刘谦攻占,成为稳固的大后方,以及北方新汉人政策执行的良好,边患问题得到了很好解决,使边患问题再也不能成为阻挡刘谦统一全国的绊脚石,刘谦决定于光熹六年开始向东方诸侯用兵。 提到刘谦在北方边疆执行的民族政策,有一点不得不提,民族政策推行数年来,效果远远超过了刘谦当初的设想,不但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不良效果,反而给鲜卑人的军事经济文化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使鲜卑根本失去了入侵汉地的力量。 最开始的时候,希望迁移到汉地的鲜卑新汉人,因为鲜卑贵族的阻挡,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来到了关羽负责的阴山防区,在汉军强有力的军事打击下,鲜卑军队才狼狈的放弃了追杀。 鲜卑新汉人到达并州北部之后,在教导系统广泛的富有思想指引下,鲜卑新汉人拿起汉军淘汰下来的武器,利用鲜卑人不敢越过大阴山的弱点,就向鲜卑人掀起了激烈的报复。 这些鲜卑新汉人非常熟悉大草原的地形和鲜卑部落分布,他们每一次出击都成功的击败了一些鲜卑贵族,从鲜卑贵族手中获得了许多的好处。战胜归来后,鲜卑新汉人原准备效仿汉军将战利品上缴,可是却被关羽,以弥补新汉人逃亡途中造成的巨大损失为由拒绝。 看着丰厚的战利品全部属于自己,在巨大利益推动下,新汉人复仇的呼声喊得更响亮了,得到关羽的允许之后,他们带着更加完备的武器来到了大草原,不断从鲜卑贵族手中抢掠巨大的财富。 这些鲜卑新汉人之所以收获颇丰,全是拜大草原上有钱也花不出去的弊端所赐,故而他们可以轻易将鲜卑贵族从汉地抢走的金银珠宝等物品,再抢回来。这些在草原上基本上花不出去的财富,回到汉地就不同了,基本上所有参与抢掠的新汉人,摇身一变从最底层的奴隶变成了大财主,这就让感觉到地位天翻地覆的新汉人,更对抢掠鲜卑贵族趋之若鹜。 虽然在连续的抢掠行动中,这些新汉人也遭受了很大损失,可是因为巨大的财富引起的身份转变,这些新汉人坚决贯彻为了百分之百利润铤而走险的理论,不畏牺牲的一次又一次向大草原挺进。 如此一来,刘谦成功的给这些新汉人培养出了强盗精神,使他们成为了并州一个特别富有的阶级,更是将抢掠的精神深深烙印在他们的骨子中。 在抢劫过程中,这些新汉人还不忘将最美好的谎言宣扬给贫苦的鲜卑人,利用鲜卑人想要变成汉人的弱点,成功将希望做汉人的鲜卑贫民忽悠进抢掠大军,这样就有效的补充了死亡的军人,为抢掠的持久进行提供了大量生力军。 由于抢掠大军逐渐的壮大,他们的影响力在草原上越来越大,他们的军队规模也如滚雪球一般的壮大,最后这种情况惊动了整个鲜卑贵族阶层。经过互相协商,自和连死后分裂成几百个势力的鲜卑贵族,最终决定联合起来消灭他们眼中的叛军。 抢掠大军在抢掠中行动如风,可是他们毕竟没有形成真正有组织的军队,在正规战斗中,他们还不是鲜卑贵族联合军的对手。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优势,他们先是利用鲜卑人不敢踏过阴山的弱点,一旦处于劣势就逃进阴山山脉中,而后他们为了更好的掠夺财富,决定和汉军配合重创鲜卑联军。 对于汉军而言,不管是汉武时期的汉军还是刘谦的汉军,最不希望的情况是到草原上四处追击敌人,因为漫无目的的搜素作战方式,不但会严重损耗军粮,而且还不能取得多少战果。与之相反,汉军非常喜欢大决战,利用高素质的作战意志和精锐的武器,一举重创异族,给异族毁灭性打击。 刘谦当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洛阳,带着精锐骑兵再次莅临大草原的。 战役初期,新汉人抢掠大军付出很大的代价,成功的吸引住鲜卑联军,将鲜卑联军引导汉军预定战役所在地。等鲜卑人进入伏击圈,在伏击的汉军出现后,这些新汉人立刻翻身作战,成功的杀透鲜卑联军的侧翼。 在茫茫大草原上,伏击战术很难施展,故而与其说刘谦这次是伏击战术,还不如说刘谦只是想和鲜卑打一次主力决战。 这次战役中,除了几万名伤亡惨重的抢掠军之外,刘谦动用了两万新建北军和并州战区四万精骑,一共六万名经过再度加强的骑兵。而鲜卑联军,人数差不多是汉军的两倍多,只是这些鲜卑军都是各自为战,没有形成统一的作战体系,这也就埋下了一个失败的祸根。 由于是在四面平坦的草原上作战,尽管汉军很快取得了上风,击溃了鲜卑联军,可是却不能阻挡所有鲜卑军的大逃亡。为了尽量消弱鲜卑的实力,在彻底杀进战场上的鲜卑人之后,刘谦大胆的分兵三路,然后亲自率领其中一支军队对鲜卑展开了大追杀。 在这场大追杀之中,刘谦和许多战士一样,三天之内除了只喝过一点水之外都没有进食,紧紧尾随鲜卑人追杀了三天三夜,直到许多战士连刀也提不动,刘谦担心鲜卑出现生力军,才宣布停止追杀。这次战役,刘谦军又创造了一项持续作战记录,为刘谦军此后连续作战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光熹五年十一月,为了竭尽全力在最短时间内平定大汉,刘谦提前两个月下达了军事调令,命令益州、凉州和三辅的军队,提前向前线集结。截止光熹六年春节,驻扎在后方的主力军队全部达到了制定位置,而二线后备军也开始陆续收到了征召令,他们会在随后的一个月内集结完毕,然后会在主力军队夺取城池后,负责看守城池或补充主力军队兵员。 二线军队征召令下达的同时,各地政府会立刻从民兵队伍中抽调兵力,用来补充二线军队。这些重新组建的二线军队,主要的任务是维持军屯的正常进行,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踏上征途参与作战。 这次军事行动中,陆军主力军团六十万,二线军队八十万,至于民兵,由于数量太多,一时间根本统计不出来。 陆军将会分成五个作战序列,自东向南分别是公孙瓒的幽州军团,关羽所属的并州军团,刘谦所带领的中央军团、李严所属的凉州军团和徐晃所属的汉州军团。 除了陆军之外,十二万水军也会在这场打战役中担当重要的任务,十二万水军,分别是凌操负责的北方水军,四万人;由蔡瑁负责的襄阳水师,三万人;甘宁负责的南方水军,五万人。 凌操的北方水军,平时驻扎在河东和河内郡黄河上,这次主要任务是配合陆军夺取黄河两岸的城池,另外还肩负着运输军事物资的任务。 由于襄阳水军所在的汉水,属于辖区之内,防守的任务最轻,故而水军的数量最少。其中早些年训练的一些老兵,还被刘谦输送到甘宁的南方水军中,以便加强南方水师对长江的封锁。 甘宁所属的南方水师,原来叫做益州水师,自刘谦攻占南郡,打通了汉州和益州的联系之后,为了加强对江陵的防守力量,甘宁就带着益州水师,从江州沿江而下来到了江陵。时下,由于江陵的特殊位置,刘谦大大加强了南方水师的编制,使甘宁眼下成为最有实权的水师将领,这样一来,甘宁就对刘谦更加感恩了。 三支水师之上还有一个水师总部,作为刘谦最早的老人之一,陈武以荡寇将军之职总管三支水师,正常情况下驻守在雒阳,在刘谦最新组建的军部任副部长,平时不干涉各支水军的正常作战。 军用物资方面,大量的连弩弓箭和各种武器铠甲,在休养生息的几年间,早就按计划分批运到了各个军团的前线的武器库中。至于军粮,也是按步骤运抵了前线的伪装粮仓中。这些武器装备和军粮足以保证一百万大军八个月所食,加上光熹六年预计中的新粮,足以保证刘谦军一年征战所用。 按照计划,只有平定中原的战斗需要的军队数量众多,一旦等中原平定下来,攻占南方的荆州和扬州时,只需要十二万水军和三十万陆军,就可以保证取得最后的胜利。故而,只要战斗推展的顺利,即使没有光熹六年的新粮,原来储存的粮食也可以满足统一全国。 光熹六年春节中的镇北王府中,来自全国各地的将领齐聚一团,经过一天的共同研究之后,大家都同意战役在二月份开战。因为在那个时候,不但各个军团的负责人回到了驻地,而且刘谦送给袁术的大礼也该展示出效果了。 六百一十八章 曹操和孙策的崛起 六百一十八章曹操和孙策的崛起 昨天光缆断了,今天中午刚修好,现在补上昨天的一章。晚上还有一章。 &&&&&&&&&&& 光熹六年正月十五,元宵节,成汉政权的太尉袁术,在回家祭祀的最后一天,有人在袁氏墓园中发现了大汉传国玉玺。 传说中,这块玉玺在何进火烧北宫的晚上遗失,此后,刘谦占据雒阳之后,翻遍了南北宫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从此,传自秦始皇的传国玉玺如谜一样的消失了。 当袁术手中拿着和氏璧做成的传国玉玺,看着上面刻着的“授命于天,既寿永昌。”之后,坚信这是上天在向他昭示让他称帝。于是,心中潜藏已久的野心,再也遏制不住,当即决定废除成汉政权的第二任天子,自立为帝。 十天之后,久已被传国玉玺冲昏头脑的袁术,不顾属下的反对,于沛国谯祭天称帝,国号成,改沛国为建平尹,改豫州为司隶校尉,并大肆封赏诸位官吏。 袁术此举立刻引起一部分大臣和军官不满,除了一部分投奔了袁绍和曹操之外,其余的都受到了袁术的惨烈镇压。 而与此同时,一直对袁术怀有二心的孙策,以效忠大汉为由和袁术分裂,趁机攫取了袁术的南荆州。袁术一边私下将江夏郡割让给刘谦,并咬牙送给刘谦两百万石粮草以讨好刘谦,一边为了维持帝王的威信,无奈之下开辟第二战线,委任太子袁耀统兵十五万镇压孙策。 对于袁术的示好,刘谦稍微抗议两句,就笑纳了袁术送来的好处,并且颇为友好的向袁术表示,他可以派兵帮助袁术平乱。 没有出乎刘谦智囊团的计算,袁术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就以有能力消灭叛逆为由,拒绝了刘谦的好意。这样一来,刘谦就可以收缩荆州地区的兵力,将精力全部放到北方,集中精力收拾冀州的吕布和虎牢关东边的何进了。 数年来,诸位之间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幽州的孔伷和孔融,随着公孙瓒率领的雇佣兵进驻,很快解除了北方异族的威胁,不过这时候南部冀州的吕布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迫使他们只有继续加强公孙瓒的兵力和好处,期望公孙瓒可以帮助他们抵抗住吕布的侵袭。而公孙瓒也不负众望,尽管和吕布战斗总是处于劣势,可是却顽强英勇的依托关隘,没有让吕布进入幽州半步。 见公孙瓒雇佣军战斗表现不如吕布,二孔对于幽州的安全还是有点担心,在听取公孙瓒的意见后,为了幽州的安全,决定了以量取胜的战略方针。 经过几年发展,公孙瓒的雇佣兵,从数千人一直发展到了六万多。这些还是明面上的正规军,二孔不太清楚,在辽东人多地少的大地上,公孙瓒手中还控制着,以保卫家乡为由而征召来的,两万多由各地汉人组成的民兵。 因为幽州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要军力,全部战斗力都集中在公孙瓒手中,故而,实际说来,幽州早就变成了刘谦的地盘了,只是名义上还属于二孔的地盘而已。 冀州的吕布,在听取了陈宫等智囊的建议的建议后,没有主动撕毁和刘谦签订的合约,一边以黄河为线防备袁绍的进攻,一边时不时还沿着黄河向袁绍反击。 原来,陈宫等人还想首先吞并幽州以壮大势力,不过在攻打幽州数次后,不但发现幽州固若金汤不易攻取之外,而且还发现,每次攻打幽州的时候,刘谦的并州军团都有大举进攻冀州的迹象,这就迫使陈宫等人不得不转移视线。 恰在此时,袁术为了打败袁绍,主动前来联合吕布,陈宫等智囊团就劝说吕布改变战略方针,联合袁术对付袁绍,然后平分袁绍的地盘。 当时,由于吕布没有水军,不能有效突破袁绍的黄河防线,在进攻了几次之后,吕布不得不放弃从黄河沿线进攻袁绍的方针,改为从何进地盘经过和袁术合兵一处进攻袁绍。 袁术考虑到吕布的骑兵,只有在陆地上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就同意了吕布提出的双方瓜分徐州的新条件。 徐州大部分是平原,无险可守,加上徐州夹在袁绍和袁术之间,早晚都会变成二袁的争霸战场,而势单力薄的陶谦根本抵御不住双方的夹攻。因此,当中原诸侯燃起战争硝烟的时候,刘谦向陶谦建议,应该根据形势发展而主动放弃徐州。 老迈的陶谦虽然也认为刘谦分析的有道理,可是他却不想舍弃多年苦心经营的徐州,妄想左右逢源于袁术和袁绍之间,使徐州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可惜,凶险的事实证明了刘谦的推测正确,而陶谦的左右逢源的想法只是美好的理想而已,二袁根本不在乎陶谦的大声疾呼,徐州西部地区很快就沦落成二袁的战场,这下子将陶谦气得差点吐血而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陶谦从刘谦暗隼卫那里,得知吕布和袁术达成了分割徐州的协议,陷入重病的陶谦一咬牙,立刻派人前去单独联系吕布,说要将徐州奉送给吕布,唯一的条件是让吕布保护徐州的百姓。 徐州百姓的死活吕布很不在乎,可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富庶的徐州,吕布自然很高兴。也不跟袁术打招呼,立刻答应了陶谦的要求,然后就挥军进入了徐州。见到陶谦,面对陶谦送来的徐州牧大印,吕布可不会像刘备那样的谦让,立马接了过来,当天就成为了徐州的主人。 对于吕布的背信弃义,袁术很生气,如果不是袁涣和杨弘的一番厉害分析,袁术甚至已经准备和吕布翻脸了。 吕布原来已经准备好了武装力量对付袁术,后来见袁术没有因为徐州和他翻脸,也乐于继续和袁术建立同盟关系对付袁绍,于是两家继续联合起来对付龟缩在兖州青州的袁绍。 在联合作战中,吕布发现袁术军的战斗力远不如刘谦军,甚至还不如公孙瓒代表的幽州军,这种情况,经过陈宫等智囊的一番分析后,又促成了吕布军战略重心的改变。 智囊团认为,冀州早先经过刘谦的几分折腾,总体实力已经消弱了好几成,随后因为吕布为了扩展兵力,抽调了冀州的基础男丁并以抢掠方式破坏了冀州的经济基础,冀州就变得更加穷顿了,根本不能和没有发生过兵乱的徐州相比。 除了基础经济原因之外,冀州紧紧毗邻着刘谦的势力,虽然说起来刘谦军和他们是盟军关系,可是雄厚的刘谦兵力还是对吕布形成了巨大的威胁,至少吕布不敢动用全部力量攻打幽州就是最好的明证。 徐州就不同了,北部的袁绍势力在吕布军打击下,只能躲藏在城池中苦苦防守,西部和南部的袁术军,军事力量远不如刘谦军,如果有一天同盟破裂,吕布正好可以以东南方兵力薄弱的扬州为主要攻击目标,然后形成以扬州为大后方的大面积根据地。 为了摆脱刘谦的强大威胁,吕布智囊团一致认为,吕布应该将主要根据地放在威胁很小的徐州,冀州只能放在从属地位,以徐州为中心来开展吕布的宏图大业来。 数年来,雄踞豫州扬州和南荆州,结好了何进和吕布的袁术势力,一直保持着诸侯中最强的实力,一点点蚕食了袁绍狠多土地,将往昔力量相等的袁绍势力打击得一蹶不振,只能保持着青州和兖州的一部分地区。 袁术一些手下看的很清楚,如果袁术没有自立的私心,在光熹二年没有故意出卖刘宠,而导致孤军深入的刘宠遭到袁绍包围而战死的话,也许袁绍势力早就烟消云散了。 刘宠是一位很好的军事家,战略眼光和战术眼光都相当不错,在刘宠个人魅力影响下和袁术大力支持下,全军攻击势头非常高昂,袁术军当时已经攻入了青州,只等继续努力攻克袁绍重兵驻守的几座城池,袁绍就该灭亡了。 可惜,正是袁术明面上的大力支持,不但欺骗了原来对袁术有成见的刘宠,也成功欺骗了跟随刘谦作战的袁术军。于是,即使后来很多人发现刘宠孤军深入的死亡原因有些蹊跷,可是当想到刘宠军事生涯中的多次冒险和袁术平时大力支持刘宠的表现后,他们没有怀疑是袁术在背后支持,才会让各支军队散开而失去救援刘宠的宝贵时机。 刘宠死亡后,袁术给刘宠很高的评价,并力主将刘宠八岁的送上了帝位,这样就更打消了袁术对刘宠下手的怀疑。不过,随着素有军事眼光的刘宠死亡,袁术手下再也没有刘谦这种一流的将才,此后袁术军虽然依旧保持着上风,可是再也并没有出现过刘宠时代的大规模胜利了。 特别是在光熹六年正月,袁术废除刘宠的小孩自立为帝后,一些支持刘宠的臣子和将领,不是叛逃就是被杀,袁术军的战斗力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虎牢关东边的何进势力,这些年内,由于没有扩展多少地盘和袁术实力越来越强大的原因,一直保持和袁术盟友的关系,在这次袁术称帝之后,何进思考了半晌后,最后咬着牙向袁术表示称臣,以保证生存下去的机会。 何进之所以要向袁术低声下气,完全是他因为他必须集中大部分力量防范刘谦的原因。如果他要是知道,刘谦一直将他当做一个和中原势力隔开的屏障,利用他不希望诸侯军事力量进入而形成对刘谦最佳保护层的话,他一定会为这些年没有出兵大力抢夺地盘而后悔的要死。 刘谦的一群智囊,早就计算到何进不敢到处扩张的这一点,利用何进地盘小养不活十万兵力的弱点,利用时间一点点消弱了何进的军事实力,为随后一举歼灭何进奠定了基础。 如果说以上这些诸侯,不管是吕布的重心转移还是袁术的自掘坟墓,以及何进的坐以待毙,他们的发展都落入刘谦智囊团算计的话,那么曹操和孙策的崛起就有点让刘谦闹心了。 曹操是在吕布听从刘谦挑拨,既遵循他自己的利益又服从了天子的安排,不断从黄河另一边向曹操的根据地东郡进犯,和袁术不断配合吕布夹攻的情况下。主动放弃了不易发展的东郡,向袁绍请愿要去扬州进攻袁术的背腹。 袁绍早就垂涎富饶的东郡,战争期间,没少故意减少武器军粮供应的事情,迫使曹操将东郡献给他。现在见曹操既然如此识相,袁绍掩盖着心中的喜悦,亲切的送给了曹操一大批军用物资和一部分士兵,并亲自送曹操踏上了生存率非常低的冒险之旅。 利用不能发展的东郡,可以从袁绍手中换取大批军事物资和士兵,这些早在曹操的预料之中,获得了这些可以在东吴崛起的物资士兵之后,曹操趁吕布不注意,一边冒险沿着徐州的海岸线杀过去,一边又担心吕布展开大规模追杀,又向吕布送去大量财宝买路示好,然后总算进入了扬州的东吴。 当时的东吴是袁术的大后方,军事力量非常薄弱,加上曹操六年前就将家人送到了东吴,也算是结交了一批东吴的豪杰,故而曹操以三万精兵夺取东吴的过程,要比历史上孙策以数千兵力夺取东吴,要顺利的多了。两个月不到,就顺利的将东吴掌控在手。 曹操之前一直得不到大发展,一是一直处于袁绍的打压之下,二是没有合适的空间。掌控东吴之后,遥远的袁绍再也不能控制于他,而空间一下子以前大了无数倍,于是曹操的能量一下子爆发了。 随后,曹操制定下了,以东吴为根据地发展,之后攻略徐州和豫州,待中原稳定下来,先不和刘谦决战,而是一边防范刘谦,一边快速攻取黄河南部的冀州和幽州,然后再和刘谦决战的大战略。 就在曹操将东吴打下来的时候,回家为孙坚丁忧三年的孙策,也结束了三年的守孝生涯,准备组建军队为父报仇,为了实现心愿,孙策第一个找到的是义兄弟周瑜。 见到周瑜之后,周瑜批判了孙策想依靠袁术报仇的计划,力主孙策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向天下诸侯证明孙策的英武。已经十七八岁的孙策,听到周瑜以刘谦十七岁就开始扬名于天下的事迹激励他,心情更加激情澎湃,下决心组建他自己的势力逐鹿天下。 见孙策的信心膨胀起来,周瑜认真分析了天下形势,最后用手指指向了唯一适合孙策崛起的南荆州。占据兵力薄弱的南荆州之后,以南荆州为根据地,先不和志同道合的曹操发生冲突,集中精力夺取刘谦的益州和北荆州,然后可以分兵两路攻打刘谦的汉州和三辅等地。 孙策非常相信周瑜,见周瑜制定的战略计划非常符合他为父报仇的心意,于是他采纳了周瑜的意见,一边召集孙坚的旧部,一边趁曹操在东吴立足未稳的情况下召集江东英豪,然后假意投效在袁术的手下。 此后,孙策绝口不提继承孙坚荆州牧的事情,一边派周瑜去南荆州制造叛乱,一边假意一心一意为袁术拼杀,充分获得了袁术的信任。等周瑜在半年后成功在南荆州制造出大叛乱之后,孙策才以他比较熟悉南荆州情况为由,主动请缨要去南荆州平叛。 获得袁术批准后,孙策带领着袁术军来到了南荆州,很快平定了南荆州的大规模叛乱,胜利同时,孙策又向袁术回报说很多叛军进入了大山,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肃清叛军,然后趁恢复政局的三个月内,一次性给袁术送去了和往常一样多的军粮和物资。 袁术可不知道这些叛军大部分都属于孙策的军队,南荆州的乱局根本对于孙策而言,非但不是乱局,反而是一次壮大孙策势力的抢掠行动。见孙策说南荆州还有叛乱的可能性,又见孙策很能干送来和常年一样多的物资,就误以为孙策适合管理荆州,加上考虑到刘谦会对南荆州动手的可能性,就把孙坚曾经的荆州牧桂冠还给了孙策。 此后,荆州牧孙策,虽然在名义上还属于袁术的手下,每年还需要向袁术运送大量的粮草物资,不过在周瑜巧妙的运筹之下,南荆州暗中却在发展着自己的军事力量,为孙策实力大增后摆脱袁术做了大量的准备。 原来,按照周瑜的计划,孙策将会在明年秋粮收货后,暗中向袁术献上夺取益州大计,说为了袁术表面上不和刘谦破裂,孙策将会以脱离袁术的名义,独立大举进犯刘谦的益州,攻略益州期间请袁术允许南益州物资,全部用在攻略益州方面。 周瑜相信,袁术为了限制刘谦的发展,一定会同意这个计划。等益州攻下之后,孙策的势力不需要顾及袁术的时候,才会光明正大的宣布脱离袁术。 可是出乎周瑜的预料,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袁术就宣布自立为帝,这个结果使一向看不起袁术的孙策,决定趁机宣布独立。 六百一十九章 逐鹿中原 六百一十九章逐鹿中原 光熹六年正月二十八日,刘谦军从袁术手中接过了江夏郡之后,汉水就变成了内河,南部疆域练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虽然袁术大招旗鼓的,要以主力军队剿灭占据荆南四郡的叛军孙策,可是刘谦智囊团认为还是不可忽视,于是刘谦决定将益州军团留下来预防变数,其余四个军团于二月发动统一之战。 二月二日,已经做一个多月准备的四支军团,分别以讨逆的名义从幽州、并州、司隶和南阳郡几个方向,对吕布的冀州和何进盘踞的东司隶发动了猛烈进攻。 何进几年前杀害过何皇后,这个罪名极易确定,对何进动手根本不用另外罗织罪名。吕布就有一点点难度,毕竟名义上吕布还是听从小刘辩调遣的,而且还和刘谦保持着盟友关系。 不过中国人的智慧使无穷的,只要想给吕布罗织罪名,一万个理由也可以罗织出来。于是,刘谦很快就以吕布从不向中央政府上供,以及无视袁术叛逆仍和袁术同流合污等罪行,证明吕布无视中央政府妄图自立的野心,根本不给吕布任何解释的机会,幽州军团和并州军团二十多万主力军团,就攻入了准备不充分的冀州。 二十三万,经过多年准备的骑步兵,手中拿着暗隼卫送回来的冀州兵力分布图,简直是以势如破竹之势大踏步攻入了冀州,而紧随主力军团之后的近三十万二线军团,立刻沿着主力军团的脚步接受了攻破的城池,有力的保证了主力军团高速挺进的势头。 同一天,凉州军团和中央军团不宣而战,分别从虎牢关和南阳郡向何进势力发动了猝然攻击,两天不到,就成功以优势兵力将何进大军包围在荥阳一线,然后一点点压缩包围圈的同时,宣传队手中拿着老家在刘谦控制区的何进军士兵家书,试图以亲情瓦解何进军的最后一点斗志。 何进眼看手下士兵作战意志逐渐下降,知道大势已去,遂于二月八日晚,驱动数万士兵从包围圈东部突围,而他却集中手掌最后一点精锐部队,从包围圈的东南部突围,最后带领一千多人侥幸逃出生天。 经此一役后,何进手中近十万精锐军队全部覆灭,再也没有参与天下争霸的力量,从此变成诸侯眼中一个可有可无之人。截止二月十日,刘谦军中央军团和凉州军团全线恢复东司隶,兵锋直接和东边的袁术军相接,暂时停止了东进的脚步。 同在二月十日,幽州军团和并州军团,通过八天长途奔袭式的攻击,基本上光复了冀州。他们没有回头攻克邺城等不易攻克的大城,而是将这些不易攻克的城池交给了二线军团,然后全军在凌操北方水军的协助下,越过黄河来到了袁绍控制下的青州和兖州,展开了第二阶段战役。 其时,由于袁术为了首先消灭南荆州叛乱的孙策,就对苟延残喘的袁绍放缓了攻击力度,而是将主要军事力量投放到了南荆州,故而袁绍得以喘口气回头应付入侵的刘谦军。 如果以袁绍比较集中的军事力量而言,刘谦军按照常理攻击这些经过几年加固的河岸,必然会受到一定的损失,好在负责防守黄河沿岸的袁绍大将淳于琼弃暗投明,使刘谦军减少了很大的麻烦,令刘谦军几乎没有一丝停留就攻入了袁绍的腹地。 面对经过数年训练加强的刘谦军刀锋般的攻击,差不多被连年作战拖垮的袁绍,尽管拥有着经过持续加固过的城池,可是也抵挡不住刘谦军的迅猛进攻。为了生存下去,袁绍派人前去联系一直对他呈进攻态势的吕布,希望两家暂时放下争端共同对付刘谦,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甚至愿意割让一部分土地。 非常遗憾,尽管吕布手下的智囊也非常赞同袁绍的提议,可是心中被刘谦背信弃义怒火燃烧冲昏头的吕布,则认为,袁绍已经不足以挽救,与其救援袁绍还不如吞下袁绍的地盘来抵抗刘谦。不但没有停止对袁绍的进攻,反而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其实吕布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之所以拒绝袁绍的根本原因是他希望和刘谦一决胜负,而他的反应却早早被刘谦智囊团摸透,刘谦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会在对袁绍的战争中没有动用中央军团和凉州军团。 话说吕布自从见识过刘谦军恐怖的战斗力之后,深知短期内他的军队不会是刘谦的对手,于是这些年他一直极力压抑住寻找刘谦复仇的念头,埋头组建训练他心目中的强军。通过这些年的努力,虽然抽空了冀州和徐州的各种能量,可是却也训练出一支他认为即将合格的军队。 也就是这一支在吕布眼中勉强合格的军队,却在对袁绍的战斗中屡屡取胜所向披靡。按照吕布估算,这支为数二十万的新军,还要再经过年许血与火的磨练,绝对会在战斗力好士气方面超过刘谦的军队。而一年后,吕布正好覆灭了袁绍势力,可以拥有袁绍的一半地盘,那时候,吕布就会发动大军攻击幽州,开始真正挑战刘谦之旅。 可是,吕布还没有完成伟大的战略部署,刘谦这小子就毫无廉耻的撕毁了盟约,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区区八天就吞并了冀州,使吕布就是想救援也没有了时间。这个结果,拥有饿狼本性的吕布不能接受。 在吕布的潜意识中,他看中的东西,他会尽最大能力去夺取,那就更不用提是他的东西了,谁夺走了他的东西,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给抢回来。 上次刘谦抢走他最心爱女子的账,刘谦还没有来得及和刘谦算,现在刘谦又要下手抢走他的冀州,他决不允许。为此,他决定,这次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败刘谦,不但要抢回冀州,还要抢回刘谦霸占多年的心上人。 于是,在吕布独特的思想指示下,袁绍更加陷入南北夹攻的局势中难以自拔,半个月不到,刘谦军和吕布军就攻下了袁绍大部分地盘,只剩下淄博等几座城池还在袁绍的手中。 在即将灭亡的形势下,袁绍这才懊悔当年不该听从曹操的主意和刘谦分裂。如果当年他一直听从刘谦指挥覆灭了何进,虽说还要屈居于刘谦之下,可是以马荷的关系,袁绍至少还能保住一个三公的位置,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还会有灭族的危险。 想到这里,袁绍就开始臭骂当初和曹操一起劝说他的逢纪郭图等人,大骂是他们的教唆才让袁绍陷入绝境之中。还别说,多亏了袁绍一番责骂,竟然让逢纪等人想到了在东吴发展不错的曹操来,然后就在袁绍面前极力美言曹操和袁绍的友谊,力劝袁绍放弃青州前去东吴发展。 这番谋士的一番开脱之言,又让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袁绍产生了一个错觉,误以为他还是正处于风光时代,只要到达东吴曹操就会主动让权。于是,袁绍很有决断的放弃了守不住的青州,抱着看刘谦和吕布狗咬狗笑话的心思,带领着残兵败卒奔向了死亡之路。 袁绍的离开,确实让吕布军和刘谦军直接碰撞发生了激战,可是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刘谦留在冀州的二线兵团,运用大量宣传劝降和火油以及技术更加精准射程更远的投石器,攻克了冀州最后几座顽强抵抗的城池,然后大部分渡过黄河来到了青州和兖州,配合刘谦的主力军团和凉州军团组成了一个对袁术的巨大包围圈。 四月三日,刘谦见包围圈成型,立刻撕毁和袁术的秘密协议,以主力军团四十六万和二线军团七十四万的绝对优势兵力,从四个方向,对一直呈防备状态的袁术发动了闪电战。 其实袁术并不愚蠢,他也早就担心刘谦对他开战,并在刘谦向何进动手的时候,就在边境线上加强了戒备。 可惜,由于近些年暗隼卫对袁术实行的反间计,使袁术以他的辖区为参照,错误的认为,刘谦下辖地盘叛乱不断,农业生产一直没有得到恢复,特别是去年全国大范围的干旱,导致刘谦根本没有支持长时间作战的军粮。 因此,当刘谦消灭何进之后,只见刘谦的幽州军团和并州军团对袁绍作战,而刘谦的主力军团和凉州军团按步不动,以及刘谦这厮这些年一直向他索要军粮的现实情况,袁术更加认为刘谦军的军粮不足以对他发动连续作战。 如果袁术有机会跑到刘谦的控制区,特别是去传统印象中,粮食一直不能自足的凉州和并州走一趟,发现这些地方修建了一座座水库和水利措施,以及毗邻水利措施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之后,他一定不会持有刘谦军粮短缺的想法,也许会在几年前就和刘谦翻脸了。 可惜,现在刘谦已经发动了全面战争,就算袁术明白过来也晚了。 这次全面战争甫一开始,刘谦的人数优势就明显的显露出来,短短几天内,刘谦军就平均向前推进了三百多里,几乎压缩了袁术中原地盘的一半空间。 当初,在郭嘉贾诩等人看来,如果刘谦想要统一天下,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军队,只需要三十万大军就可以达到目的。 郭嘉和贾诩认为,现在的大汉并不是战国争霸的年代,经过大汉数百年的融合,各个地区的文化多样性已经被儒家思想统一,不会发生秦国征伐楚国时,必须动用百万大军来防守到手城池的情况了。有三十万大军打开战局,战败的降卒就足以补充军队的伤亡和防守城池等任务,只要一直保持胜利姿态,军队一定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壮大。 更何况,维持三十万军队和维持六十万正规军以及需要支付一半薪水的八十万二线军团相比,必然要节省很多的金钱和军粮开支,对蓄积国力也有很大益处。 尽管很多人都比较支持郭嘉和贾诩的意见,不过最后依然没有改变刘谦的看法。 刘谦认为,如果一切照理想状态发展,三十万军队是可以逐一击败各个诸侯,可是万一情况发生改变,使各个诸侯联合起来和刘谦决战,三十万军队就远远不够了。就算三十万军队发挥出超长的战斗力,最后取得了胜利,估计三十万精锐军队也所剩无几,没有持续战斗的作战能力了。 其二,假设形势一切都如预计一般的对刘谦有利,各个诸侯间因为种种矛盾没有联合起来,送给刘谦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可是按照军队和每个势力从相持到作战到胜利,都需要一段时间,取得胜利后还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整才能再次战斗。 如此一来,指望三十万大军攻伐全国,注定将会是一个漫长的时间,至少也得需要三年以上。而这三年的时间,刘谦等不及,因为在刘谦心中,民族矛盾并不算什么,只有北方的异族才是他心头大患。 为了尽早消除危及汉民族两千多年的北方异族,为了给大汉民族树立起持续的扩张精神,刘谦自然不在意多消耗一些钱粮,早日平定分裂的中国,然后凝集全国之力逐步侵占对大汉而言陌生又熟悉的北方茫茫原野。 再者说,只要能在一年内以雷霆之势消除分裂,一旦等大汉恢复了统一,只要全国推行开刘谦的新政,整个国力就可以在数年内翻一翻,完全可以抵消刘谦这几年的付出,故而刘谦这样做也算不得怎么失误。 虽然看起来有些浪费兵力,可是刘谦集中优势兵力的做法,非常符合《孙子兵法》的用兵真谛。一般情况下,很多人很可能没有认真读过《孙子兵法》,只是根据历代名将熟读《孙子兵法》后以少胜多的奇谋个案,以为《孙子兵法》就是一部运用奇谋获胜的兵法巨著。 实际则不然,在《孙子兵法》中,孙武很清楚的写着“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简单来说,就是说在正常作战的情况下,用兵的王道,应该是运用优势兵力去欺负弱势兵力,并且根据敌我兵力情况不同,而制定不同的战略战术。 以前,刘谦从弱小崛起,每每都是不得不绞尽脑汁来以弱胜强,犹如在山崖上走钢丝一般,一直走到了现在,终于控制了大汉十三个州中的近四个,从而拥有了优势的兵员,可以以兵家的王道来碾压对手。 当然,刘谦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刘谦从来不会说出来的原因。 刘谦眼下是一百多万刘谦军中的精神领袖,他决不能轻易的破坏在士兵心中的形象,因此,尽管他非常重视曹操等对手,可是他却不能将这种担忧说出口。 刘谦心中很清楚,他一路走到现在,碰到的所有对手,单一级别而言,根本不能和曹操相提并论,所以他的计谋能很轻松的施展成功。 这些败在刘谦手中,成就刘谦大名的失败者中,最不堪一击的是毫无组织纪律性,武器装备非常低劣的农民起义军,对刘谦看似具有很大挑战的是匈奴人。 也许初出茅庐的雏鸟刘谦,当初打败这些起义军而沾沾自喜的话,现在他则认为为这些起义军悲哀,悲哀他们成为历史上很多不学无术之人上进的阶梯。 而对于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厉害,实际上却没有多少谋略的匈奴人,以拥有超高水平的刘谦智囊团而言,根本算不上同级别的对手,不提郭嘉早早给刘谦制定了覆灭匈奴的战略计划,就连智力水平只能算是中人之姿的刘谦,也能将匈奴人玩耍得团团转。 成功对匈奴人除名之后,刘谦终于要面对很有挑战的法正,可是刘谦却以对历史超前的了解,剑走偏锋走阴平道给了刘焉法正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将刘焉逼入了绝地,使法正再也没有多少表现的舞台。 可是就在刘谦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法正还是摆了刘谦一刀,如果没有孟达的提醒,也许刘谦于光熹元年就丧身于江州的火海之中了。 所以,有了这次教训后,刘谦对于历史上记载的名人更加不会小视,也就更坚定了他以绝对优势取胜的决心,为此耐着性子蓄积了几年的实力,然后给天下诸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雷霆之击。 特别是曹操这样的人物,绝对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物,如果让曹操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未来绝对是刘谦长期的对手了。因此,刘谦要么不出手表示他的意图,一味买通诸侯的奸细迷惑各路诸侯,要么是出手干脆利索,一次性将曹操等人给玩残,不给他们任何崛起的机会。 刘谦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一边故意迷惑毗邻的势力很大的袁术,一边抓紧时间筹划征伐的脚步,等到袁术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谦军已经成功占领了一小半豫州和大半个兖州,只等有条不紊的步步推进,一步步将袁术逼入绝地。 六百二十章 不动则已动则惊人的曹操 六百二十章不动则已动则惊人的曹操 见自己的地盘短时间缩水一半,袁术这才意识到拉开战线和准备充分的刘谦作战,有输无赢。在谋士杨弘等人的劝说下,袁术一边主动收缩战线,一边大肆抓壮丁补充损失很大的军事力量,将主要兵力从豫州各地收缩到沛国和扬州的九江庐江,决定和刘谦打一场消耗战。 原来,由于去年全国性旱灾,也大大影响了袁术的军粮供给,为了保持优势兵力,袁术只有不顾治下百姓的死活,加重了数倍的税赋为军队征集军粮,早就惹得治下的平民百姓对袁术大为不满。 现在,袁术为了抵挡住刘谦的攻势又强行抓壮丁之举,更是大大加剧了和百姓的矛盾,于是这些百姓也和吕布治下的冀州百姓一样,见到刘谦军前来不但秋毫无犯并且还送给他们保命的粮食,纷纷自发的帮助刘谦军运输各种物资并充当带路先锋。 在中原百姓大力支持下,袁术军的风吹草动都能很快传送到刘谦军各级指战员手里,使刘谦军境外作战变成了极为有利的境内作战。而与此相反,很多自愿帮助刘谦军的中原百姓,在刘谦军指引下组成了民兵组织,平时依托熟悉地形对袁术军实施干扰战术,在袁术军小部队落单的时候,各支民兵相互间组织起来联合实施歼灭战术。 中原百姓大力支持下,更让刘谦大胆的实施闪电战略,将耗费时日不易攻取的城池留给了二线军团和中原民兵,主力军团保持着高速的推进姿态,一举穿插进入准备收缩的袁术各支军队缝隙中,为及时有效歼灭这些袁术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有力的粉碎了袁术的豫州龟缩战略。 由于刘谦军高速的运动作战能力,截止光熹五年中旬,刘谦军是主力军团、并州军团和凉州军团,三只军团以绝对的兵力优势,趁袁术军刚刚开始收缩军力的宝贵时机,高速运动穿插进入袁术手中的最后一块豫州地盘,也是袁术伪帝都所在地——沛国。 虽然刘谦军没有抓获见形势不妙而提前逃离沛国的袁术,可是攻克敌军首都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巨大,至少让还在袁术控制下扬州百姓,纷纷认为袁术的末期已经来临,使暗隼卫人员可以更好的联络他们,在刘谦大军来临的时候反抗袁术。 成功将袁术势力赶出豫州之后,刘谦并没有乘机追杀已经收缩成一团的袁术,而是只在豫州和扬州的边境留下一部分适合防守的步兵,然后带着以骑兵为主的大军,向东推进了,因为豫州的东方还有一个徐州。 为了尽快达到统一全国的目的,刘谦就算是动用了绝对优势的兵力,可是也没有放弃有计划的战略指导,去采用四面开花盲目推进的战术,而是在优势兵力的基础上,也制定了严密的战略计划。 比如,在战争初期,刘谦并没有和袁术翻脸,而是首先对付东司隶的何进和吕布的冀州,以此来迷惑袁术,得以可以集中更加优势的兵力在短短数日内完成战略计划。 当达成第一步战略计划之后,刘谦依然没有对袁术开战,又耐心的等待幽州军团和并州军团消灭袁绍,控制住大半兖州和大半青州之后。又考虑到冀州青州兖州刚刚到手,运送军粮的补给线比较远,就决定从补给线很近的雒阳和南阳郡为主攻方向,这才开始亮明态度讨伐伪帝袁术。 当成功将袁术赶出豫州后,从雒阳和南阳郡运输的补给线相应变长,而这时候从并州和幽州运输而来的军粮,已经大规模的运送到青州和兖州,于是刘谦立刻调转进攻方向对吕布开刀了。 刘谦率领几个军团的作战主力到来,大大缓解了负责坚守工作的幽州军团压力,形成了以四十万主力军团和五十万二线军团的绝对碾压之势,战争密云一时间在徐州北部和西部凝聚起来。 光熹六年五月二十四日,漫天大雨中,刘谦下达了对吕布军的全线作战命令,三十五万步骑在二线兵团的配合下,分别从青州兖州和豫州三个方向,冒着大雨展开了几乎蔓延一千多里的大范围攻击。 短短两天时间,刘谦军以绝对优势击败了占据在青州兖州的吕布军,成功将这些吕布军赶回了徐州。 光复了完整的青州和兖州之后,天色放晴,刘谦号召全军发挥连续作战能力,奋勇作战解放全徐州。在刘谦号召下,因连续作战连战连捷的刘谦军士气达到了全所未有的状态,这些经受了多年训练和战争考验的刘谦军,彻底将心中的激情迸发出来,以巨大的伤亡顽强的向前挺进,五天之后,成功的攻克了徐州北部的琅琊郡、西北部的泰山郡和西部的彭城国。 在这五天之中,一代英豪飞将吕布亲自带领着手中仅剩的三万多王牌骑兵,屡次在战局最危急的时候出现在战场第一线,给刘谦军的进攻势头造成很大的破坏力。 好在刘谦早有准备,早先手中就留下五万人组成的最精锐骑兵,时刻注意着吕布的动向,一旦发现吕布出现在哪里,这支由张飞典韦赵云为锥尖的军队,立刻就出现在吕布面前,最终于六月一日在彭城国彻底打垮了吕布这支骑军,消除了这个对战场破坏很大的变数。 对于这次直接面对吕布的强强对决,刘谦心中充满了渴望,多次表示他要亲自带领军队和吕布决战。可惜,刘谦的决定遭到了麾下文武官员的一致反对。特别是黄忠关羽为代表的一干武将,反对的声音更是响亮。 说来也怪刘谦当初怕手下武将吃亏,就将吕布提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原来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件事情到了武无第二的武将眼中,特别是关羽黄忠赵云等技战术皆迈入巅峰的武将们,他们心中就更渴盼和吕布战上一场。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刘谦自身的安全考虑和他们的私心,他们自然强烈反对刘谦出战了。甚至为了迫使刘谦放弃出战的打算,他们打出刘谦出战就是表明刘谦麾下无人,会导致天下英豪看不起他们而使他们无颜苟活的旗号来,最后逼得刘谦不得不放弃了多年的幻想。 丢失了差不多半个徐州,损失了精神支柱的原并州铁骑,再次亲眼见识了刘谦军大无畏的作战精神和高超的战斗艺术之后,吕布这才明白一个事实。几年来他手下的军队得到了长足进步,可是刘谦的军队也没有停留在原地不动,也在军事素质上上升了好几个台阶,也正是为此,在他眼中即将合格的军队依然阻挡不住刘谦军征伐的脚步。 眼看指望手中的军队阻挡不住刘谦军的脚步,又见一干智囊也想不出克敌制胜的办法。无所依赖的吕布回到徐州大醉一场后,最后不由想到他最后的凭仗——武力。想要和刘谦约定正面决战,依靠武力击杀刘谦。 说来这也不怪吕布的智囊团不给力,实在是拥有郭嘉、贾诩、田丰和荀攸等超级军师队伍的刘谦军太狡猾了,每次都能轻易识破智囊团精心策划的陷阱,不但没有成功伏击住刘谦军,反而还被刘谦军漂亮的打了几次反伏击。 按照汉代的规矩,双方战争中,如果有一方提出正面战阵决战,按照当时的时代精神,特别是另一方处于优势状态的时候,强势方如果不想被天下人嗤笑胆小,就只有接受对方的挑战。故而,吕布认为,以他当前的劣势状态而言,就是不谈荣誉等问题,拥有绝对优势的刘谦一定会接受挑战,利用优势兵力一劳永逸的消灭吕布的主要军事力量。 只要刘谦答应下来,吕布相信,他只要拿出李冰来羞辱刘谦,以刘谦的胆量和实力,刘谦必须出头挽回颜面而接受吕布的单挑。而刘谦一旦出来单挑,吕布就有很大把握杀死刘谦,刘谦一旦死亡,吕布眼前的危机自然就破解了。 吕布的希望是美好的,可惜现实却是无情的,因为刘谦根本没有给他送来决战文书的机会。 光熹六年六月二日晚,刘谦北方水军从徐州广陵郡海岸登陆,四万憋了几个月的水军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当天晚上,在特种兵协助下成功奇袭了广陵郡靠近海边的盐渎,次日凌晨又奇袭了广陵郡中部的射阳,于下午未时末强攻下广陵西部的平安。 几乎和北方水军同时行动的,还有一支二线军团,成功的攻破吕布在下邳国南部的淮河防线,之后根本不理会下邳国的吕布主力,沿着淮河东下表示出要和凌操北方水军合围的姿态。 在这种马上就要截断退路的情况下,吕布只有咬牙放弃大部分军队,集中精锐沿着淮河支流浑河撤退的命令,希望可以赶在刘谦军在徐州南部合围前突破包围圈。 浑河只是淮河的一条支流,水域并不宽广,不适合大规模军队运输。了解这种情况的刘谦,因为受到历史的影响,认为吕布一定会血战到底,因此忽略了吕布壮士断腕的可能性,结果使吕布从大计划的唯一漏洞给逃走了。 知道吕布赶在包围圈合围前夕逃出去,刘谦这厮久久都没有说话,心里禁不住大骂历史记载的不准确。历史上,吕布宁可被曹操包围在下邳城坚守,也没有采用这种逃亡方式投奔他人,为此刘谦就错误以为吕布这次也会在下邳坚守下去,却忘记了他眼前已经占据了大半个中国,和历史上曹操的势力大大不同的现实情况。 此刻,刘谦还在为吕布不遵循历史个性郁闷不已,殊不知一个更大的变化出乎了他的意料,结果差点造成这次统一全国战斗的失败。 光熹六年六月三日,就在吕布放弃大部分军队,沿着浑河逃离下邳国的时候,一直呈防守状态的曹操,却打着维护汉室尊严的旗号,从东吴对袁术出兵了,更重要的是他手中还有一张可以威胁刘谦军的王牌。 曹操就是曹操,一代枭雄的他以前一直被刘谦和袁绍打压,一直形不成他独有的势力,可是在两年多前冒险来到东吴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为了得到东吴的百姓的支持,曹操一边大力宣传用人方针唯才是举,用来解决东吴政府的正常运转,并维持关系不错的士族豪强,一边效仿刘谦向一些不亲近他的士族豪强开刀,获得了大量的土地来收买贫民。 短短半年时间不到,由于曹操独特的魅力和超高的政治手腕,东吴的丹阳郡、吴郡和会稽郡就牢牢的被曹操控制在手中,并且还从三郡中选拔了很多文武人才。由于东吴三郡一直没有受到过大规模战火荼毒,为此在曹操治理下东吴三郡很快就表现出很强的上升势头。 随着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一个人口不足的大问题就放到了曹操面前,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曹操的势力就会再次向上迈几个台阶,如果解决不好,曹操的势力发展不但就此停住,甚至还会出现倒退的情况。 前文说过,当时的东吴开发力度不够,很多在后世看来的良田,当时还处于蛮荒状态。这些大量的荒田,倒不是不好开发,而是人口过少没人开发的缘故。 以前,哪怕是荒田,大部分也被一些世家豪强所把持,平穷小民根本不可能达到实际利益,眼下曹操当政成功获得了荒田的使用权利,可是却又发现人口过少,纵是均分给小民之后依然剩下很多荒田。 这只是曹操时下发展瓶颈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东吴当时还有很多的山越蛮族,这些蛮族几乎每年都要走出大山,来到汉人那里抢劫一番,抢走很多汉人大半年的劳动所得。因此,山越问题就是摆在曹操面前的大问题,不解决危机东吴几百年的山越蛮族,曹操想要出兵对外扩展就没有多大的可能。 曹操的思路很清晰,眼光看的也比较长远,历史充分证明了,曹操确实一眼就看出了东吴发展的重要问题。 历史上,很多次孙吴遇到了诸葛亮制造的时机,想要出兵征伐曹魏的时候,最后都是因为山越叛乱,不得不放弃难得的大好时机。等终于用武力解决了山越问题后,诸葛亮也给累死了,曹魏已经壮大到了东吴只能堪堪抵抗的地步。 如果说原来曹操不知道如何对付山越,极有可能采用历史上孙吴的手段解决山越的话,现在他参考了刘谦对付异族的手段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对付令他头疼的山越问题了。 由于曹操手中握有大量的闲置荒田,出手时可以比当初的刘谦还大方,血腥屠杀一部分山越蛮族之后,就用手中的土地诱使被杀怕的山越依附于他。唯一遗憾的是曹操没有掌握刘谦教导系统的奥秘,没有强大的舆论工具劝说汉人放开成见接纳新汉人的本事。 不过这也难不倒一世枭雄曹操,曹操根本没有打算让山越蛮族和汉人同居,而是划出一个个专门区域给山越蛮族居住,也算是有效避免了汉人和山越人之间的矛盾,一步步将山越人变成了他的子民。 在整顿山越蛮族的一年多时间里,曹操对于一直保持攻势的袁术,只能保持守势,而是将主要军事力量放到震慑山越人上面。因为曹操又效仿了刘谦军事封锁政策,致使大家都不清楚真正的动作,包括刘谦在内的势力,都误以为曹操被山越搞得很狼狈,并不值得特别的关注。 如此一来,大家都忽视了曹操整顿山越后得到的十万大军。这一次,曹操正是利用袁术的麻痹大意和袁术已经被刘谦杀得元气大伤的特别关头,突然出兵十三万,从三个方向偷袭袁术,而曹操亲自带兵走小路来到了袁术的陪都寿春,利用早早收买的内线突然奇袭寿辰,一举将袁术和诸多臣子尽然活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曹操生擒活捉的袁术,阶下囚的处境中皇帝梦轰然醒来,在曹操的逼迫下,为了活命无奈下令全军归附曹操。不久后,手中拿着袁术军令的曹操军,络绎不绝从寿春城中奔赴四方,从此,袁术手中保留着的九江、庐州、豫章三郡便成为了曹操的地盘。 三天后,除了极个别武将,表示不见到袁术本人决不奉诏之外,袁术剩下的地盘和军队全部落入曹操手中,曹操手下的地盘一下子几乎扩大了一倍多。只要曹操能守住这些地盘,曹操就拥有着历史上孙吴起家的资本,未免不能不以此阻挡住刘谦征伐的脚步。 但是,如果一般人这样看待曹操,那么就说明看错了他,因为曹操根本不满足以战败袁术,整合完袁术的军队后,总兵力已经达到三十八万的曹操,加上手中掌握的蔡琰母子,曹操很有自信可以将刘谦赶回去,并且从刘谦手中讹诈一大批军资。 ———————————— 亲爱的兄弟,元宵节愉快 六百二十一章 曹操的杀手锏 六百二十一章曹操的杀手锏 光熹六年六月七日,曹操基本上整顿了袁术军之后,曹操立刻带领着二十万大军逼近了,在豫州南部边境的刘谦军,准备开展第二阶段战略计划。 曹操妄图趁刘谦和吕布正在徐州对峙的大好局势,利用蔡琰母子生命安全威胁这些防守的刘谦军投降,然后就可以一下子来到刘谦的背后,打刘谦一个猝不及防,最终打算吞下吕布的徐州和刘谦的豫州。 其实曹操原来制定战略计划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时候刘谦还没有出兵,根据当时的形势,他最大的希望是攻下袁术的扬州领地和吕布的徐州,再多,他的兵力就不足用了。 至于他以蔡邕重病临死的消息欺骗蔡琰前来,也并不是为逼降刘谦军而准备的,而是他看出了刘谦这次运兵的真正目的,为了阻挡住刘谦统一全国的脚步,更多是为了自保的原因,才出此下策的。 可是刘谦风卷云残般的统一战役展开之后,很快将袁术逼出了豫州,然后又开始回头收拾徐州的吕布,这就给曹操创造出来一个极为有利的局面来。 经过曹操和智囊团的反复商议后,曹操决定用两路大军吸引了袁术的注意力,而他则冒险带领着精锐部队奇袭寿春,最后在奸细的帮助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当然,曹操这次大举军事进攻前,也没有忘记刘谦的北方水军,为了防备刘谦北方水军沿水路对东吴偷袭,曹操还在沿海沿河地带留下了很多军队警戒刘谦的北方水军。 从袁术手中取得了诸多好处后,曹操很快将当前形势分析一遍。最后认为,当前刘谦主力不在豫州边境,而是跑到徐州攻打吕布,这也造成了豫州内部空虚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曹操能利用蔡琰母子逼降豫州边境的刘谦军,哪怕是只逼降一部分打开一个通往豫州内部的通道,曹操就可以从豫州从背后偷袭刘谦,或者根本不理会刘谦,直接向西去攻打兵力空虚的雒阳城。这两个选择,不管采用哪一个,刘谦都吃不消,最终都会因失败而结束这次统一大战。 当然,此刻的曹操并没有想到,刘谦这厮会出乎意料的纠集了一百多万兵力,而是和郭嘉等人思考的角度相同,以为在当前全国闹饥荒的情况下,刘谦一定还会继续保持精兵战术的缘故,总兵力最多只有四十万左右。 为此,曹操以他眼下三十多万的兵力和刘谦四十万左右的兵力对比发现,他和刘谦之间的兵力相差不大,只要能在战略上战略优势和蔡琰母子在手的因素,他很有自信能将刘谦赶回黄河去。 如果这次战役之后,曹操能够将刘谦赶回虎牢关和黄河以北,曹操就会一边加强在中原的统治,一边集中精力去攻取孙策占据的南荆州。只要南荆州到手,曹操手中的地盘基本占据了大半个大汉,经过几年的发展,未必就没有最终击败刘谦的机会。 以上这些战略思想,曹操埋在心中还没有跟任何人分享。这倒不是他不想给手下智囊团分享,而是曹操很清楚,智囊团一直坚持联合其他诸侯共同对付刘谦的战略思想,短时期两者还不能达成一致的原因。 如果没有单独在东吴发展和以前在袁绍那里得不到施展的经历,曹操其实原来也比较倾向联合打压刘谦的战略,为此纵是在虎牢关讨伐战失利之后,曹操也没有明显的自立苗头。 可是,在袁绍那里郁郁不得志和独自发展强烈的反差,使曹操认清楚一个道理,如果想打败刘谦,指望只懂运用权术闹内讧而不懂如何崛起的袁绍等人,根本没戏,还不如他一个人抓住机会趁势崛起,独自一个人来肩扛大任靠谱。 为此,曹操决定自此后不再依靠别人,一切全靠自己奋发图强自力更生,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当然,下定决心单干的曹操,绝对不会蠢到不懂运用外交手段使用借力,而彻底放弃了寻找盟友的战略,只是在他眼中,这些盟友全是未来的敌人,只能利用却不值得相信。 比如这一次出兵,为了让老巢和从袁术手中夺取的土地没有后顾之忧,曹操出兵前夕就找到南荆州的孙策结盟共同对付袁术。不过,眼下结盟的意义已经和以前变了性质,并不妨碍曹操击退刘谦后立刻对孙策这个盟友动手。 正是在单干思想主导下,当还生活在错觉中的袁绍,以盟主的姿态带着残兵败将来到东吴,妄想让那个曹操交出手中大权时,曹操很客气的把袁绍请到治所吴城,将袁绍给软禁起来。等曹操顺利的整编完袁绍带来的军队后,袁绍就很不幸的因被刘谦战败的原因,气火攻心暴毙了。 一些对曹操质疑的袁家之人,在散播不利于曹操的消息之后,都一个个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死亡。不久之后,幸运还活着的袁绍家人,都学会了他们该如何管好自己的言行,这样一来,袁绍残余的唯一儿子,幼子袁尚总算活了下来。 光熹六年六月七日,下午未时许。绵延数十里的曹操大军,先锋部队来到了扬州和豫州的边境,然后和刘谦军间隔四百多步对峙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编制为中央军团步兵第一部的校尉赵铁,沉着的从瞭望台上远远看到对峙的敌军中劈来一条大道,然后从大道奔驰出几十名骑兵,这些骑兵最前面飘扬着一面硕大的曹字帅旗,就知道大仗暂时还不会开始,于是一边命令属下一万名士兵加强戒备,一边命人将最新情况向上一级军官报送。 赵铁,原名赵铁闩,原来是一名黄巾小战士,后来跟随刘辟归附了刘谦。最早曾经参加过徐晃领导的扫荡南阳郡战役,在那场战役中因表现优异而突出被升任伍长,此后因为在许多战斗中的良好表现,现在被提拔为主力军团的校尉,也算是跻身于大汉的高层阶级了。 就在曹操奇袭了寿春之后的第二天,赵铁就从扬州百姓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从这个突发事件中立刻意识到大战即将到来,然后一边将这个最新情况向上报告,一边加强了防守区域的巡逻和军备,做好了应对大战的准备。 果不其然,今天上午,有当地百姓传来曹操军向这边行军的消息,说明曹操真要对他这里动手,不过由于赵铁早就做好了准备,为此尽管知道曹操这次动用了二十万大军,还是没有丝毫的惊慌。 刘谦军中的番号可不是随便赐予的,都是各种军队通过流血牺牲,用真实的实力争取而来的,比如赵铁的步兵第一部,就是通过数次以少胜多或顽强的阻击战的许多胜利换来的。 对于防守而言,最好的是依托险要的山川城池,最不利的环境莫过于平地地形了,而现在赵铁所属的中央军团第一部,恰恰防守的就是一段数里宽的平原地形,而且这块平原地形中间还有一条,在几十里内路况最好路面最宽的官道。 这也难怪,战斗经验丰富的赵铁,在知道曹操强势吞并了袁术之后,立刻就要加固他所属的战区了。这也就更能解释,为何非要让赵铁的第一部来到这个地方防守了。 中午之后,这些曹操军前锋小部队刚来的时候,为了试探敌人的战斗力和为了给大家打起,配合步兵第一部作战的主力骑兵部队,对曹操军前锋进行了一次试探性打击,通过这一次战斗,赵铁发现这些曹操军的战斗意志很高昂,可是战术合作却很不纯熟。如此一来,赵铁对于这次防守就基本上心中有数了。 也许是曹操军初来失利的原因,或者是曹操军是想准备等大军到齐才开战,曹操大军虽然越集结越多,可是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见敌人不进攻,赵铁更是不着急了,因为时间越拖延形势对他越有利,如果等到二线军团猬集而来,可以得到有力兵员补充之后,赵铁坚信可以轻松防守到完成徐州战略的刘谦主力军团前来。 随着曹操军大旗向前奔出本阵,一彪人马紧紧围住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出现在赵铁的视线中。赵铁不认识曹操,不过赵铁曾经见过曹操的画像,知道被围在中间的矮个子男子就是曹操。 对于曹操出现在两军阵前,赵铁虽然有点意外,不过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这个年代许多人都喜欢搞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套,明明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可是却仍然想试试他们的本事。对于这种爱显摆的人,一旦拿他们和从来没有废话的刘谦相比,赵铁发自内心的会生出看不起的情绪。 想到这里,赵铁愈加对曹操的这次出场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不是战争状态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大意,赵铁很想停止观察敌情的动作,坐下来眯着眼养养精神。 不过,就在赵铁精神松懈,准备放下望远镜等曹操说完再观察的时候,漫不经心的他忽然发现曹操身后不远竟然有一座非常精致的马车,而马车中的女子忽然掀开了窗帘,让赵铁看清楚了这名女子的模样。 “不可能吧” 忽然的发现,一下子使赵铁感到浑身如同雷击一般,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忽然见便绷紧到了极点。 “天子龙饰糟了原来曹操竟然打着这样恶毒的主意” 一边安慰自己看错了,赵铁一边集中精神透过微微颤动的望远镜,去仔细确认车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忽然,赵铁不但看清楚了该女子,而且目光掠过该女子看到了一个小孩和雕饰着龙纹的长命锁,这下子赵铁终于知道他并没有看错,而且形势比他预料的更加严重了。 其实,单凭军中不会有女子出现这一点,赵铁就肯定,他应该是没有看错,车中的女子是刘谦的平妻蔡琰,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向治军很严的曹操会让女子出现在军营。蔡琰的出现就已经很严重了,现在赵铁发现刘谦的三公子居然也被带了过来,脑子比较灵活的赵铁,马上从中分析出曹操的居心和事态的极其严重性。 蔡琰,曾经做过刘谦亲卫的赵铁,在六年前就在黄河上见过,后来在武关大捷后,赵铁还肩负将蔡琰送回南阳郡的重任,一路护送下来,赵铁也比一般人多一些对蔡琰的了解。故而,赵铁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蔡琰给认了出来。 去年,蔡琰为刘谦诞下第三个儿子,在庆祝孩子满月的喜宴上,勉强有资格前去参加喜宴的赵铁,不但又见到了还能认出他的蔡琰,更是因为这一关系近距离见到了小孩,更是看清楚了天子亲自赏赐给小孩的龙纹长命锁。 龙纹长命锁,按照大汉严格的礼法制度,除了继承刘谦镇北王爵的嫡长子之外,其他只能授予侯爵的儿子是没有资格佩戴的。 对于天子为什么破格赏赐蔡琰之子,随着风传天子想要过继这个孩子的风声在上层流传,已经混到中央军团步兵第一部校尉的赵铁,不久后就知道了其中的根由。更是在不久后,赵铁准确的得知刘谦已经答应了过继之事,于是大家就更加断定蔡琰之子就是过继的最佳人选。 也许蔡琰之子会成为未来天子一事,令很多人再也不担心刘谦有生之年和小刘辩产生矛盾,为此极为推崇这一件关系着国运的大事,而这些人的观点又影响了文化知识比较低的赵铁,使赵铁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很大的关注。 但是,对于眼前的赵铁而言,以往的关注和影响却让他发现,他肩头上的压力几乎让他有些承认不住了。 已经猜透曹操会如何对付他们的赵铁,在感觉他没有应付曹操用蔡琰母子威胁的手段后,赵铁深深吸口气,然后一口气下达了数道军令,命令传令兵必须以最短的时间将这个最新情况,报告给前线战区的几个负责人,希望这些负责人能拿出一个解决危机的方案。 六百二十三章 张辽的抉择 六百二十三章张辽的抉择 “驾驾驾” 一连串带着焦急口音的回声,从一座小山谷中传荡出来,惊飞了官道两旁的飞鸟,顷刻之后,小山山嘴处便奔出裹挟着浓浓的尘土一队骑兵。 这群骑兵大约有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一名二十三四岁,留着短髭,神色坚毅的年轻人。不过,从年轻人不断催促战马赶路的动作可看出,小伙子的内心并不是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子。 “报——报报告总指挥步兵一部赵校尉有重要军情向您报告” 年轻人刚刚转过山嘴,就看到两名后背插着红色旗帜的传令兵,从远处急速向这边赶来。红色小旗,在刘谦军中代表最紧急状态情报,年轻人见此,心中禁不住咯噔一声。 几息之后,两名传令兵还没等来到年轻人跟前,就利落的翻身下马,然后恰好赶在年轻人停在他们身前时,第一时间把手中的小匣子呈给年轻人。 知道事情比较严重,年轻人接过小匣子后,也不废话,飞快从马靴中取出一支匕首,利索刮开浇铸在小匣子上的蜂蜡,然后从小匣子中取出一个小纸条。 “赵铁送来的?这家伙就是我带十万铁骑冲锋,也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攻破他的防线,咋会连一个时辰不到就会动用最紧急传讯?文远,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名二十岁上下的红脸膛年轻人,一边分析着情况的不合逻辑,一边用不甚服气的眼神扫一眼张辽。 “文长过目之后就明白了。” 张辽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魏延的不满,一扬手,手中的纸条变成一个纸团飞到了魏延面前。 “这不会是真的吧?要是真的,这还真是难办。” 见张辽依旧不温不火,丝毫不动火气,魏延耐人寻味的对张辽一笑后,垂目下纸团看去。不过,随着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魏延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苦笑。 “听说当年赵铁护送过三王妃,这应该是真的,确实很难办。” 张辽踌躇了一下,好像是整理一下思路,然后也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立刻退军向骠骑将军靠拢,让骠骑将军做出决断,还是——” 魏延低头思考了一下,眯着眼扫一眼向远望眺望的张辽,慢吞吞的说出了一句半截话来。 “退兵不可取,一旦退兵就给曹操让出了通往雒阳的大道,到时候我们的优势就全部变成了劣势。嗯,估计这会大家都知道了这事,还是争取一下大家意见后——” “坏了赵铁这家伙危险了” 张辽抬头遥望一下赵铁的方向,然后缓慢说出了他的见解,不过他还没有说完,忽然被魏延给打断了话头。张辽顺着魏延的思路思考了片刻,马上明白了魏延的意思,当下不敢再继续停留,挥鞭抽打战马就向赵铁所处的杏村战区赶去。 杏村战区。 将情况及时上报之后,赵铁又皱眉思索了一下,之后,赶在曹操来到阵前喊话之前,向全军揭露曹操将会用蔡琰母子的安全来欺骗他们投降的阴谋。此后,为了打断曹操的阴谋,他以教训曹操的欺骗为由,冒险组织军队跨出战壕,向曹操军发动了找死一般的进攻。 这两道对于赵铁而言,等于冒着生死危险下达的不得已军令,成功瞒过了蒙在鼓里的教导系统和士兵,使大家因为先入为主的主观因素,并没有相信夹杂在战斗声音中曹操军的喊话。有力保证了,刘谦军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被曹操摧毁士气而溃乱投降,可是,毕竟赵铁手下的士兵数量过少,在大形势下军力处于劣势,为此赵铁部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等到身负战线总指挥重任的张辽,带领着刚刚视察其他防区归来的将官,急忙赶到杏村战区的时候,赵铁部一万名官兵已经损失了五千多人,张辽望着血染沙场的五千多个弟兄和浑身是伤的赵铁,眼睛不由得模糊了。 “鸣金收兵” “文远三思,赵铁这样的战术未免不是一个上策,一旦收兵,曹操的奸计估计就要得逞了。” “敌众我寡,何况我们战区分散,士兵一时间根本集中不起来,战必败。与其失败,我们不如继续按照坚守计划执行。” “可是,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你又拿什么去抵抗曹操的奸计?” “谢谢文长的好意提醒,如果真到了哪一步,惟一死而” “我终于明白,骠骑将军为何要让你而不是我来做这个总指挥了,文远兄的气概小弟佩服” 望着听到撤兵命令的士兵,结队一点点缓慢后撤,而曹操军丝毫也没有继续攻击的态势,魏延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因为他知道,曹操此刻不趁胜追击正是为了对他们施展杀手锏。只要曹操施展出来,今天他们就会面临张辽丧生,然后全军临崩溃的局面。 不久前,刘谦带领主力军团去平定吕布前夕,委任了资格和军功都不足以胜任总指挥的张辽,统管这条绵延数百里的战线。 如果刘谦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只能做副总指挥的黄翼,魏延一定不会有什么怨言,因为不论是资格还是军功,黄翼都比魏延在上。而让在光熹元年才投奔刘谦的张辽来负责,魏延心中就不平衡了,为此,魏延没少寻找张辽的晦气。 当然,魏延不是没有大局观念的人,不会为了个人荣辱而影响整个战局,只是在无足轻重的地方为难一下张辽。要不然,别看刘谦一直对他极为重视,该取他脑袋的时候,还是不会留情的。 可是,就在刚才张辽做出选择的时候,魏延终于了他和张辽之间的不足,也真正明白了刘谦用人的精髓所在。 说句心里话,假如这次刘谦将重任交给魏延,魏延最多会采用向刘谦靠拢,将难题交给刘谦解决,或者是采用和赵铁一样的战术和曹操硬拼,拼尽全力在曹操没有施展阴谋之前,拼光全部兵力重创曹操,也不敢像张辽那般的将全部重担压倒自己肩头。 对刘谦军制度很为了解的魏延清楚,张辽的选择是自寻死路,而且还会是没有价值的自寻死路。 刘谦建军伊始,就确定了,教导系统有权在主将叛乱的时候斩杀主将,再加上刘谦军中对刘谦长期的神话,使刘谦成为了绝大多数士兵心目中神灵一般的存在。 眼前,只要蔡琰母子出现在大家眼前,再打出孩子是未来天子继承人的旗号,魏延自信,然后恳请刘谦军投降或不抵抗,就算张辽下达军令,刘谦军中也没有一个士兵胆敢伤害蔡琰母子。 就算蔡琰不出面劝降,只要曹操以蔡琰母子威胁,刘谦军士兵为了回报他们极为忠诚的刘谦,就一定会尽全力保全蔡琰母子的性命。这样一来,受制于人不再抵抗的刘谦军,要么被曹操收编,要么是被缴械之后被曹操军杀死。 在这种情况下,张辽还要妄图指望平时极为有效的军令,命令这些士兵拒绝曹操的威胁,恐怕在张辽下令后的第一时间内,就会被教导系统或愤怒的军官士兵给杀死,死得没有任何的价值。 虽然魏延认为这种牺牲没有价值,可是张辽为了尽力保住刘谦的心血,而不在乎个人安危的高尚节操,还是深深感动了魏延。也就是在这一刻起,魏延将张辽当做了他的朋友,并且将这种友谊保存到最后一息。 “伯喈先生,您也看到了,敌方将领通过妖术看到昭姬之后,不等我们施展杀手锏,就立刻发动自杀式冲锋来破坏我们的安排,差点破坏我们的计划。唉刘谦手下尽是虎狼之兵,如果当初我们不采用如此下策,恐怕我们光复大汉正气的壮举就难以实现啊” “是呀好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停止了自杀进攻,如果持续攻击下来,就算我们打败了他们,我们最后只怕也要受到不小的损失。” “伯喈先生,现在昭姬还不想配合我们的计划,为此,我只有暂时委屈伯喈先生一阵子,只要昭姬答应出面,哪怕是她不开口也行。” “哼只要能恢复大汉正统,洗净刘谦小儿栽赃在老夫身上的脏水,就算是这个不通话侮辱门庭的丫头死了,老夫也不在乎。” “前辈真是我辈中的楷模,晚辈代天下人感谢先生的高义,给先生行礼了” ………………………… “夫君昭姬这次错了,不该相信曹操和父亲的话来到东吴,这一次一定给你惹出不小的麻烦。可是,现在曹操抓住了父亲和母亲,用他们两人和我们孩子的生命威胁贱妾,贱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父亲虽然不对,可是他毕竟将贱妾生养成人,贱妾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还有母亲,她一直最疼爱贱妾,贱妾又如何忍心看着她死在贱妾面前。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儿子,他还不足一岁,他是那么的可爱,贱妾实在不忍心看着还不会说话,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小宝贝,就早早的离开我和你。” 六百二十四章 自殉式的拒绝 六百二十四章自殉式的拒绝 垂首慈爱的看一眼,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无忧无虑望着自己甜笑的宝贝,蔡琰一时心如刀绞,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划过了脸颊。 “其实贱妾并不是没有想过自杀,这样就可以不再做出割断心扉的选择,这样就可以不再让你发愁,可是他们根本不给贱妾自杀的机会。现在,连死也不能做主的贱妾,夫君你说贱妾现在该怎么办?” “是三王妃” “三王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卑鄙的曹操” ………………………… 对于很多原南阳郡老兵而言,蔡琰这个主母他们并不陌生,因为在光熹元年何进进攻南阳郡的年月里,马荷为了避嫌,曾经多次带着蔡琰去军营探望视察,为此很多老兵都认识蔡琰。特别是这些老兵现在很多都是基层的军官,都相继接受了刘谦盗窃的后世军事理论灌输,于是很快就明白了蔡琰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果然不出魏延所料,这些军官和士兵纵使明白了曹操的意图,他们也不敢对蔡琰做出什么军事行动,反而随着焦躁的情绪上升,整个战线变得混乱了起来。 “呵呵看来曹公要替属下背上这份骂名了。” “无妨哈哈哈哈说来还要多谢孝直当初的提议,若不然我们眼下的形势就很被动了,哪里会现在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 “哼哼一群目光短浅之徒耳别看敌军现在骂得挺欢,看他们手足失措的表现,待会还不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微醺的夏日微风中,孟达小心的观察着曹操的脸色,谨慎的拍了一记马屁,直到看到曹操仰脸哈哈大笑,他才放心下来。 自从逃离了益州,两人先后准备投靠何进和袁术,不过法正认为何进和袁术都不是明主,最后来到了曹操的东吴,感觉曹操是个雄才大略之士,于是趁曹操大肆招纳贤才的机会,投奔到了曹操手下。 通过一番了解,孟达感到曹操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为了不被曹操看出他真正的身份,孟达在曹操面前表现的一直很谨慎。 也许是因为孟达的表现使曹操很受用,见蔡琰一直暗自垂泪没有任何劝降的举动,于是曹操就委任孟达出面,将他的条件传达给刘谦军,然后主持后续的谈判工作。 孟达愉快的接受了这份令很多曹操老人都嫉妒的命令,耀武扬威的来到战场最前线,劝告刘谦军立刻向曹操军投降,不然曹操军就会**或杀死蔡琰母子。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后果,但是当孟达将曹操的要求宣扬出来之后,刘谦军还是感到有些接受不了,一时间,半刻之前就是死伤颇重也没有下降的高昂士气,猛然间大幅度下降起来。 刺眼的夏日大太阳下,没人敢冒着伤害刘谦亲人的危险向曹操军动手,没人,猬集在战场上的刘谦军顿时变得哑口无声。 “我是战区总指挥张文远,能否给我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商议。” 鸦雀无声中,一个浑厚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此人曾经在大阴山,以十八九岁年纪创造出阻击数万鲜卑人的骄人战绩,是刘谦在刘谦军青年军官中特意培养的重点的对象之一。曹公您想,二十三四岁年纪就让刘谦将这条防守战线交给他负责,来日此子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极不愿意看到刘谦军失败而不能如愿早日官升三极的孟达,早先因不知道法正和曹操将蔡琰骗来的计划,现在也是一个头三个大,为了给张辽争取时间,深知曹操极度爱惜人才的孟达,不得不在曹操面前使劲为张辽美言,希望曹操可以答应张辽的请求。 “哦,原来是三百铁骑阻击鲜卑数万的张辽,果然是少年英雄。”曹操伸长脖子对着张辽观察一会,沉吟道:“一个时辰时间太久,不现实,嗯,这样吧,给他一刻时间,一刻时间应该足够他们商议了。” 听到曹操的条件后,孟达暗自叹口气,一边将曹操的条件回复给张辽,一边暗自期盼张辽强硬到底死不投降。 孟达和对面的刘谦军思考的角度不同,对他而言,蔡琰母子的性命和刘谦的大业相比,一点也不重要。 女人算什么?无非是取乐的工具而已。孩子算什么?只要有女人,孩子还有发愁吗?只要刘谦统一了全国,然后将小刘辩赶下台去,称帝后的刘谦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后宫三千佳丽,想要多少孩子就有多少孩子。 这些并不是孟达的个人想法,现实中的男人大多都会这样考虑,可惜,刘谦这个人和一般人不同。 虽然刘谦平时很忙,很少和家人团聚,可是家人和天下人都不得不承认,刘谦是个很顾家的男人,更是一个非常爱恋妻妾的好丈夫。也正是如此,曹操才敢实施眼前的计划,也正是如此,刘谦军上下官兵才会陷入两难之中。 “文长,我需要你的支持。” 见曹操给出的时间和努力争取的差不多,张辽不敢耽误时间,于第一时间来到副将魏延跟前。 “文长兄,不是小弟不想支持你,小弟也不希望全线崩溃而影响太尉的大战略,可是太尉对我恩重如山,当年不是他收留小弟,小弟也许早就给饿死了,因此小弟实在下不了伤害骠骑将军家人的决心。” “文长误会了,我并不是让你和我一同出面拒绝曹操的要求,而是希望你暂且帮我稳定住局面,不让太尉大人一腔心血为此而付诸东流。我不能白死,我希望以我的生命为骠骑将军来援争取宝贵的时间。具体的做法是——” “感谢文远兄的高义,小弟一定会尽力帮文远兄斡旋。” ………………………… “义循,我知道当下的场面你不好意思出面,只是为兄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保证所属军队不乱就行,请支持为兄一次” 见魏延应承下来,张辽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把握,之后来到了乔小帅面前,诚恳请求乔小帅帮忙。 “唉文远兄既然将生死置之度外,愿意以死来保全大局,小弟同意就是了。” 乔小帅蹙眉思考了良久,受不过张辽祈求的目光,最后一咬牙也答应了下来。 “谢过义循贤弟的盛情,张辽就是下到黄泉也不会忘记义循的高义。“ 对于魏延,张辽多少比较了解,虽然时常表现得和他不对付,不过他知道魏延是个以大局为重之人,绝不会因为个人得失因私废公,故而他有把握,只要他不惜性命保全十几万大军,魏延一定会支持他,乔小帅就不同。 由于刘谦很重视后戚干涉朝政,并早早制定了限制后戚的种种制度,在乔小帅两个妹妹嫁给刘谦,所生之子有可能成为天子继承人之后,聪明的乔小帅很注意和重臣军官保持距离,近一年来表现的很低调,故而张辽和乔小帅的关系很是一般。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乔小帅如果表明态度拒绝曹操的威胁,那就等于他很想置蔡琰母子于死地。这样一来,他本人随后遭到刘谦打击是小,因此而让刘谦觉得乔小帅是为他两个妹妹排除异己谋夺利益,最终影响了刘谦和他两个妹妹的感情,那就是大事件了。 因此,就算乔小帅眼前非常赞同张辽的意见,为了两个妹妹考虑,他也必须放弃这样的念头。虽然张辽并没有要求乔小帅明确发表态度,但是张辽让乔小帅帮忙弹压士兵之举,也可以让刘谦间接的误会乔小帅。也正是明白乔小帅做出的选择不容易,张辽才会如此的感激乔小帅的支持。 向乔小帅行了一个大礼之后,张辽拜别乔小帅,然后朝战线上的最重要的一个人走去。 “明确支持你,我办不到,不过你提出的计划我可以尽力协助,这并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十几万人命,为此你也不用谢我。” 虽然黄翼这番话很生硬,并且交代张辽不要感谢,可是深知黄翼为此肩负的危险之后,张辽还是深深给黄翼鞠了一躬,然后伸出双臂,等待黄翼手下的教导系统将他捆绑起来。 为了表示没有反叛刘谦的意图,张辽只有先让教导系统将他控制起来,做好随时面临刘谦暴怒掉脑袋的可能性,张辽才能使魏延等人同意帮助他,才能行使拒绝曹操的前线总指挥权利。 早先张辽争取商议时间的时候,张辽和大家心中很清楚,这件事根本没有商议的余地,因为除了张辽之外,其余的人没有一个敢无视蔡琰母子的生死而拒绝曹操。张辽之所以争取时间,只是为了尽力争取大家的支持而已,没有大家的支持,正如魏延所预料的,恐怕张辽这边刚出头拒绝曹操,就会被愤怒的教导系统和士兵撕裂。 但是,直到此刻,张辽和魏延等人还没有把握顺利的挺过眼前的这道难关,因为大家都猜不透士兵究竟答应不答应。 一刻的时间,对于战线上的刘谦军使漫长的,可是对于张辽而言,确实很短暂。张辽这边刚刚获得黄翼的支持,时间已经到了。 “一刻时间已到,曹公询问张文远总指挥,可否做出了决断?” 孟达很不愿意情愿的来到了战场中央,小心戒备着刘谦军可能的袭击,扯着嗓子狐假虎威的大叫了起来。 “镇北王当年没有发迹于西鄂之日,就定下了官兵同等爱惜士兵的伟大制度,此后,随着镇北王崛起于天下,都保持着深入军营和士兵同甘共苦的优良作风,一直将所有的官兵当做最亲最值得信任的兄弟,从来没有干出牺牲兄弟来达到私人利益的事情。 相反,镇北王不但没有损失出卖过普通士兵利益,而且将私人的土地财富拿出来,倾尽全力让同甘共苦的兄弟过上好日子,殚尽竭虑为大汉共同富强强大而奋斗着。也正是为了天下人都过上一个好日子,为了解放陷入水深火热中的两千万人民,为了建设完整强盛的大汉才发动了这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战役。 诸位,从镇北王一步步走过的坚实脚印上足可以看出,镇北王一贯不在乎个人利益,而是将正国家的利益放在首位,将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放在首位。 特别在当前即将统一全国的巨大优势情况下,只要我们在镇北王的领导下,继续保证快速的攻击势头,最多到年底我们就能将大汉统一起来,镇北王绝不希望看到他制定的大战略因为私人利益而受挫崩溃,镇北王绝不希望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为了他私人利益而白白流血牺牲 诸位兄弟你们愿意看到,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镇北王因为我们而出现第一次大失败吗?愿意看到因为我们的失误,而让骠骑将军被迫退回虎牢关吗?你们愿意看到,数万兄弟鲜血浇铸的土地被曹操无耻的占领吗? 为了维护骠骑将军的百战百胜的无上荣誉为了对得起死在中原大地上的兄弟为了对得起骠骑将军临行前对我的谆谆嘱托我张辽宁愿自缚受死来维护骠骑将军的名誉愿意以死来担当大家担心的骠骑将军的愧疚和震怒 因此我以我最大的鄙视来拒绝曹操的无理要求” 为了回报刘谦对他的器重,为了保证刘谦制定的大战略不因此崩溃,张辽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张辽并不愿意无价值的死去,他要以他的死来稳固战场上士兵的作战情绪,他要以死来为刘谦统一全国铺平道路,为此他一边用刘谦的治军方阵来提醒大家,一边向大家灌输当前大形势和刘谦的不败荣誉,来激愤士兵抗争起来。 “张文远你最好想清楚了,昭姬小姐可是刘廷益最喜爱的妻子之一,而且昭姬小姐的幼子,很可能是下一任大汉天子,这其中的厉害轻重你最好思考清楚再说。 还有,对面的战士们,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吗?刘廷益既然对你们那么好,一直处处为你们着想处处维护你们的利益,可是你们又对他付出了什么? 哈哈哈哈张文远说的轻巧,他要用一死来担当你们的愧疚,那么存活在世间的你们,就真的没有愧疚了吗?每当想到你们眼睁睁看着刘廷益最爱的女人和亲骨肉惨死在你们面前,以后你们还有脸去见对你们恩重于山的刘廷益吗?。” 望着五花大绑的张辽出现的瞬间,曹操就意识到情况有变。可是在那时,他还以为是个别强硬派发生政变,动用武力拿下了准备投降的张辽而已,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调拨刘谦军士兵动乱解救张辽,不想张辽是为了不受到叛乱的怀疑而自缚的,结果让曹操白白为张辽担心了一场。 得知张辽铁心不合作之后,曹操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欣赏了张辽几分,于是决定亲自出场来搅乱浑水,利用士兵对刘谦的爱戴之情,希望策动士兵发动动乱或自杀,达到他的目的。讲完之后,当曹操看到很多刘谦军大叫着无颜见到刘谦之后,曹操放心了。 “诸位好兄弟我能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是我还要恳请你们,纵使决意赴死也不要现在自杀,而是顽强的在这里抵抗三天,三天之后,等骠骑将军来了,我带领着大家一起赴死”好不好? 见曹操几句话就将原来不愿意抵抗的士兵,一下子策动的混乱起来,就算是魏延几个努力弹压,也逐渐稳定不住局面,张辽心中既是高兴又是辛酸。 为了破坏曹操的挑唆,张辽紧急开动脑筋,最后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出乎大家的意料,当这些士兵听到张辽这个混账到极点的建议之后,竟然出乎意料的,认为这是一个既不破坏刘谦长胜不败声誉,又可以成功减轻愧疚的最好的办法,使计谋失败的曹操瞠目结舌的半天,随后,摇摇头下达了休战的军令。 在没有见到刘谦,试探出刘谦态度之前,蔡琰母子就会一直具有很大的价值。这次对张辽的威胁只是一次试探,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最多有些挫败感罢了。 其实早在策划诱骗蔡琰的计划之前,曹操和法正等人就做出了几个推断。其中,最好的预测是威胁刘谦军其他战线军队投降,然后偷袭雒阳或从背后打刘谦闷棍,最后取得豫州的土地。 最坏的结果是刘谦为了赎回蔡琰母子,会退缩三百里,并且送给曹操大批的军粮军械做赎金。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推测,曹操和智囊团都相信,他们一定能从蔡琰母子身上取得好处。 故而,他们自然不会为一次威胁失败而杀害蔡琰母子,来换取刘谦的怒火熊熊燃烧,最后将全部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曹操军暂时后退之后,身兼前线教导系统总教员的黄翼,因为不知道刘谦究竟会处置张辽,并且为了稳定军队的军心,因此就没有释放张辽。张辽度过了刘谦军历史上最滑稽的,身兼战线总指挥却被关禁闭独特经历,而此刻被关在囚室内的张辽,在黑暗无光的环境中,有点忐忑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 昨天情况发生了变化,浑身疲惫的我与凌晨才到家,见谅 六百二十五章 大决战的序幕 六百二十五章大决战的序幕 终于抽出时间码一章,不容易呀。 &&&&&&&&& 光熹六年六月九日的晨曦中,杏村战线的若干瞭望台上,都留下刘谦的身影,早上辰时一刻,刘谦做出了战斗的决定。 七日晚上,曹操用蔡琰母子威胁张辽投降的战报送到刘谦手中时,郭嘉等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纷纷锁紧眉头,均不发表任何意见。出现这种事情,郭嘉等人明白,这一切都需要刘谦独自决定,不管他们支持或反对都不理智,最后都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可是,出乎郭嘉等人的意料,刘谦只是看一眼紧急战报,就随手丢在一旁,然后继续督促各个部队按照既定战略计划作战。 赵云黄忠等人倒是很想询问蔡琰母子怎么办,可是刘谦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以迅速结束徐州战役为由,将他们都打发到各条战线上去了。郭嘉和贾诩等智囊见此,稍加思考,就知道刘谦肯定早就知道了蔡琰的事情,只是为了不影响军心,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 不错,其实在五天前,负责荆州战区的葛玄,就将蔡琰强行要从水路离开的情报送来过来。 情报上简略叙述了蔡琰离开南阳郡的经过。 起先,曹操派蔡邕的学生顾雍,带着蔡邕病重的亲笔书信秘密潜入雒阳,之后,顾雍劝说急于看望父亲的蔡琰,先以回西鄂静养的名义离开雒阳。到达宛城之后,又以散心为由沿着白河泛舟,最后当顺水来到江夏。 蔡琰一行到了江夏,离境前夕的例行盘查时,被负责驻守江夏的蔡瑁查了出来,不过蔡瑁身份和乔小帅一样的尴尬,他不敢以激烈手段得罪蔡琰,最后不得不将以死相逼的蔡琰母子放走。 看完,刘谦长叹一声后,没有惊动任何人,随手将情报给销毁了。 吕布仓惶逃离了徐州重城下邳之后,形成绝对优势的三路刘谦军,很快收复了徐州境内的诸多小城池,于六月八日下午基本达成了徐州战略的战斗任务。 下午申时,装作若无其事的刘谦,马上召开了一个针对曹操军作战的作战会议,确定了下一步作战方针之后,带领着十五万骑兵离开了徐州,于当晚戌时到达了张辽的杏村战区。 六月九日辰时三刻,一场自刘谦发动统一战争以来,最大规模的战役开始了。 此役,为了麻痹曹操,在杏村所在的下蔡——寿春中央战场,刘谦没有打出他的旗号,而是以张辽的旗号指挥前线的二十万军队,分成三个进攻方向,主要目的是将曹操军赶到淮河南岸,最后将战败的曹操军包围在寿春城中。 因为曹操的主要军事力量都集中在中线地区,故而刘谦也将手中的王牌集结于此。发动徐州战役之前,为了防范军事力量最强的袁术,刘谦已经将最精锐的步兵集结于此,现在他又抽调了最精锐的骑兵部队,为此刘谦有把握完成中线的战略计划。 中线的军事力量虽然最强,可是,却不是刘谦最主要的进攻方向,故而兵力只有二十万。刘谦这次大战役的主攻方向是东线,为了一举完成东线的战略性突破,刘谦在东线集中了三十五万主力军团和六十万二线军团。 东线军团兵力之所以集结如此多兵力,是因为他们负责进攻的范围也很大,他们需要从徐州分成三个方向,分别进攻曹操手下的扬州吴郡、丹阳郡和九江郡。 为了保证东线军团全线突破,刘谦不但将凌操的北方水师交给了东线的总指挥李严调遣,而且将原计划中配合大军完成江北战略的两万江夏水师,也交给了李严。 这两万江夏水师,原来是蔡瑁手下的襄阳水师。在蔡琰事件没有发生以前,刘谦原计划希望他们可以配合大军攻打毗邻江夏的庐江郡和九江郡,首先完全控制长江以北地区,然后再整兵开赴江南。 但是,随着曹操突然的崛起,刘谦不得不暂时调整战略计划,改为首先消灭曹操的战略部署。五天前,刘谦得到葛玄送来的蔡琰前往江东情报之后,没有和任何人商议,秘密签发了调遣江夏水军的军令,而且还强调水军都督陈武亲自水军出战,蒯越为军师辅佐陈武。 由于刘谦事先的谋划,六月九日上午的时候,陈武带领下的最精锐水师,已经顺江来到了制定作战地点丹阳秣陵,做好了配合东线军团的作战任务。 对于东线和中线而言,西线军团的兵力最少,只有五万主力军和十三万二线军团,不过因为刘谦这次的战略计划是自东而西的驱赶曹操,为此他们的任务也是最轻的,他们只要稳固防守住淮河一线就算完成了任务。得知刘谦的安排后,西线的指挥官牛金和杜畿都有些失望。 有刘谦贡献出去的机械手表为样本,张瑜和马钧经过一段时间摸索之后,已经成功仿制出了时钟和怀表。虽然因为技术限制,暂时还制造不出刘谦的机械精密手表来,可是在计时方面却没有什么问题。 光熹六年六月九日辰时三刻,东自扬州吴郡丹徒曲阿,西至九江下蔡的七百多里战线上,全线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其中最激烈的正是兵力最为集中的杏村战场。 辰时初,曹操听到对面的刘谦军在频频调动,虽然有些猜不透究竟是谁在支持张辽,而释放了张辽让张辽重掌军权,可是还是敏锐的意识到,张辽今天一定有大举动。 经过和智囊团的一份商议,曹操最后决定集中兵力和张辽打一仗。第一,曹操认为张辽的兵力不会超过十万,而且因为蔡琰的事情士气不会太高。 其二,曹操认为只要能打败张辽,足以证明曹操军的战斗力超过刘谦军,这样的结果,将会迫使刘谦不得不考虑和曹操作战将会遭受的巨大损失,最终达成以战促和并能将蔡琰母子卖个好价钱的战略目的。 其三,曹操自认为自傲军事方面的能力并不比刘谦差,而且最近又思考出一个不错的新战术,眼下正好趁刘谦军出于劣势的好时机,一举击败刘谦军,达到在天下彰显声名的目的。 决定好之后,曹操也不废话,立刻调兵遣将,在刘谦军摆兵布阵的同时,也在平原上布置一座攻守兼备的散兵大阵。 之所以布置成散兵大阵,不是曹操没脑子,而是曹操真正领会透彻了兵家的精髓。 如果是双方作战人数在十万人一下,曹操自然也会布置整齐的军阵,不会采用眼前的散兵线战术。可是当兵力超过了十万人以上的时候,拥挤的阵型很难发挥兵力多的优势,反而不如散兵线利于灵活的调动兵力进行防守或进攻。 藏在张辽后边的刘谦,瞭望着曹操的散兵线大阵,发自内心的称赞一声曹操果然深懂兵法的精髓,当着张辽的面盛赞了一番曹操。 张辽看着一点也不在乎曹操是敌对的死敌,大力褒赞并露出欣赏神情的刘谦,心中洋溢着说不出的感动和自豪,心中极为自豪的吼道,看这就是我的主公 就在刘谦了解了张辽被囚禁之后,第一时间命令黄翼放开张辽,昨晚来到杏村,不顾已经到了子夜,立刻召见了张辽,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张辽鞠了一躬。 那一刻,张辽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哼哼不留预备队,全线出击” 观察完曹操的布置,刘谦对着天上的白云冷哼两声,忽然下达了令张辽大为不解的命令。 也难怪张辽吃惊,因为刘谦眼下的战术,只能算作丝毫不懂军事的白痴才会下达这样的军令,稍微有点军事素质之人,绝对不会下达这般疯狂的命令。 “害怕二十多万曹军一口将我们吃掉?不要怕,我们八万人虽然少了点,可是曹操他依然消化不了” 刘谦轻轻捻起一杯冒着热气的黄酒,啜了一小口后,笑着扫一眼目瞪口呆的张辽,浑不在意的说道。 “诺” 太阳很大,夏日微风带不走大太阳洒下来的巨大热量,还没有开战,整个战场的温度,就令很多在战场道路上觅食的鸟雀,展翅飞进了战场中间的早稻中歇凉去了。 但是,早稻田也不是最好的栖身之地,很快,这些鸟雀就从早稻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和弥漫天空的喊杀声,令这些胆小的鸟雀展开翅膀逃离了这片充满危机的土地。 “什么?张辽不会是个军事白痴吧,竟然发动全线扑上来和我们决战?这一定有阴谋”观看到刘谦军大军齐发的举动,曹操脑子中很快闪现出阴谋论来,飞快的思考两秒之后,曹操马上喝道:“立刻实行最新战术命令左翼马上开始向前推进,其他军队依次准备,这一次一定要给刘谦军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极短时间之内,曹操就做出了,张辽想利用正面战场面积较小施展不开的特点,妄图用埋伏偷袭战术取胜的判断。曹操认为,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张辽全线攻击这个很白痴的战术。 曹操认定之后,心中大喜。 六百二十六章 孙策陨落 六百二十六章孙策陨落 从总兵力上对比而言,曹操就占据着优势,现在张辽想玩从背后袭击或烧军粮的方式战败曹操,早就在战场四周做好准备并对粮草做好防范的曹操,正好利用战场施展不开优势兵力的这一点,运用新战术给张辽一个深刻教训。 在曹操军令指挥下,曹军自左翼开始向前冲锋,很快在战场上形成一个斜面的运兵冲锋模式,对着正在全面冲锋的刘谦军杀去。 “主公曹操为何不先以守势阻挡住我军的进攻,为何要乱糟糟的向我军发动反冲锋?” 原来就被刘谦弄得大惑不解的张辽,现在居高临下发现了曹操军的异动之后,一时间不能理会曹操的作战意图,纳闷的询问刘谦道。 “哦。” 听到素来对军事战术十分精通的张辽发问,刘谦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举起了望远镜,瞭望片刻后哈哈笑道:“曹操真了不起,可惜他遇到了我。” 来自后世的刘谦,举目一看战场的形势,就立刻明白曹操运用的是斜线战术。心中后怕之余,立刻让张辽调动兵力重点突破战场上曹军的右翼,然后再回头对付集结重兵的曹军左翼。 在古代望远镜没有出现的年代,在平原上使用斜线战术时,非常难以看破。其实这种战术非常简单,无非是让出击的各支军队呈现斜线攻击敌方的一侧,另一侧利用敌方暂时不能发现的情况下,冒险用劣势兵力阻挡住敌方的攻势,在一侧形成局部的优势兵力击败敌方,然后以点带面形成总体优势。 今天,如果不是刘谦对斜面战术有所了解,加上拥有望远镜居高临下将曹军的进攻路线看的一清二楚,说不住刘谦军今天也会中招。但是,不巧的却被刘谦发现了,那么曹操的这个新战术就失去了作用。 不过,在曹操还有十几万大军没有参战的情况下,就算是刘谦军暂时取得了胜利,只拥有八万人的刘谦,未来的日子还不会好过。 与刘谦所在的主战场不一样,此刻这个绵延七百多里的战线上,刘谦军由于进攻的非常突然,加上兵力优势远远在防守的曹军之上,在水军的协助下,整个战线推展的速度极快。 战线最东边的吴郡曲阿港,是吴郡最大的港口,拥有许多非常利于运兵的码头,于是就成为刘谦军东线的必争之地。在这里,刘谦军集结了两万五千水军和九万步兵。 战役一开始,两万五千水军和铺满江面的运输船只顺江而下。趁着江上没有散去的薄雾,水军首先向曹操军水师水寨发动了攻击,成功将曹操军水师逼在水寨中不能外出作战,而登陆部队在潜伏在曲阿附近的特种兵协助下,很快抢夺了几个登陆滩涂,然后对曲阿港的码头展开了猛攻。 刘谦水军携带了大量的火油,在顺风情况下,用楼船上的抛石机放火焚烧了曹操的水寨,迫使陷入火场的曹操水军放弃了水寨,纷纷登岸躲避连天的大火。这样一来,水军成功解除了来自水面的威胁,可以让陆军毫无顾忌的向曲阿展开登陆战,为随后的曲阿战斗胜利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此后,发现水面上没有曹操军的威胁之后,北方水军没有耽搁,于第一时间立刻开始登陆作战,登陆之后,他们首先投入攻打曲阿港的战斗,随后当陆军登岸人数达到三万之后,他们又按计划切断了曲阿通往吴城等地的官道,负责阻击来自吴城等地的曹操援军。 一个半时辰之后,有七万陆军成功登岸之后,曹操五万重兵屯守的曲阿港易手,刘谦军成功在吴郡建立一个桥头堡。 曲阿战斗开始的同一时间,位于曲阿西边的江乘也发生着一场大规模的登陆战,只是由于江乘码头较小,曹操军在此驻扎的人数没有曲阿多,因此刘谦军在江乘投入的兵力也不如曲阿,只有一万五千名水军和五万名步兵。 与此同时,江乘西边的秣陵,两万水军在陈武的率领下,也在进行着战斗,不过他们进行的并不是登陆战,而是统一战争中最大规模的一次水战,对手是陈武一直防范的孙策和周瑜。 秣陵是曹操刚刚从袁术手中取得的地盘,根基不稳,加上曹操也没有想到过刘谦会对靠近内部的秣陵发动进攻,在秣陵的驻兵很少并没有安排水军。陈武虽然没有协助步兵登陆,可是步兵却不愿耽搁时间,明知道牺牲较大,却依然准时的对秣陵开展了登陆战。 见到孙策出现,陈武这才明白刘谦这次让他携带利器的原因,因此毫不在乎兵力是他两倍的孙策水军占据了上游和有利的风向,将船队排成一字横队等待孙策军的来临的同时,胸有成竹的让部下做好了战斗准备,。 其实孙策原来并不准备帮助曹操,是周瑜再三向他说明唇寒齿亡的道理,孙策才在陈武行动之后,小心尾随着陈武来到了秣陵。 到了这里后,孙策弄明了陈武的来意之后,趁陈武没有发现他的时候,决定立刻趁机会冲上去,因为这样不但可以一举击败陈武的两万水军,还可以将乘坐在运输船中,丝毫没有反击力量的几万刘谦陆军给击沉在大江中。 可惜,他的对手是刘谦,准确说是已经掌握了一部分史前文明的刘谦,于是,科技的不对等就预示着他的失败。 “嘭嘭嘭嘭” 就在孙策兴冲冲的带领着四万水军,借着顺风的船帆和顺水的激流,来到陈武舰队前的两千米之外时,陈武舰队中怪异的黑船上绽放了点点火花,接着,孙策船队中的木质木船就一艘艘的爆炸沉入水中,伴随着令人恐惧的大爆炸,无数个浪花击打在孙策船队的船帆上, 突发的事件,令孙策大吃一惊,还以为漫天的炮火是刘谦军施展出的妖术,当联想到传说中刘谦的身份之后,孙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一定要战胜陈武” 内心咆哮着,孙策很快寻找到了如何打败的陈武办法。 “贴近陈武船队准备肉搏” 两千米的距离,在顺风顺水的前提下,足以保正孙策船队很快来到陈武面前,为了最后的胜利,孙策忍受住巨大的伤亡,望着一点点靠近的陈武船队,俊俏的脸庞一刹那变得狰狞起来。 “给老子撞” 见孙策想要以肉搏战一分胜负,陈武脸上划过一丝讥笑,讥笑中,宛如猿猴一般爬到主船帆上面,亲自给严阵以待的铁甲船下达了撞击的命令。 “瞄准孙策开炮” 下达了撞击的军令后,陈武待在没有行动的旗舰上,根本没有去看舰队撞击取得的丰收成果,而是将目光紧紧盯住孙策所在的旗舰,亲自督促炮手向孙策开火。 “嘭嘭嘭” 连接的三个炮弹准确命中只有几十米的孙策旗舰,亲眼看着孙策被巨大的爆炸波震到空中洋溢着缤纷的鲜血分成数段,陈武满意的点下头,然后就想把下一个目标对准了周瑜。 比较遗憾,收拾完孙策之后,陈武发现江面上孙策军船只中已经没有周瑜的踪影,这个结果小小的令陈武郁闷了一把,然后只好集中力量去收拾孙策军余下的残兵败将。 一个时辰之后,这场统一全国战役中的最大规模水战就此结束,拥有铁甲船的刘谦军没有任何船只伤亡,而孙策军全军覆灭。 六月九日辰时三刻同时发动的进攻中,长江以北的徐州军队,因为没有长江的阻挡,尽管战况没有江南激烈,可是进展速度却是负责攻伐江南的军队数倍。 在这里,不得不提,这支军队进展速度极快的其中一个主要因素,与这支军队的总指挥郭嘉有关。 自从郭嘉得知蔡琰母子被曹操利用,尽管刘谦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什么,可是郭嘉的心里一直很自责。他认为,如果当年他没有在黄河上刺激刘谦,使刘谦发下维护国家利益而家人皆可牺牲的誓言,刘谦今天也许就不会这样的为难了。 在这种强烈的自责中,郭嘉更希望这次战略胜利可以消灭曹操的主力,使曹操失去崛起的助力,最后迫使曹操看清楚天下大势,而不得不放弃用蔡琰母子威胁刘谦的企图,选择和刘谦和平解决刘谦和曹操之间的矛盾。 为此,郭嘉拿出了最大的激情,用刘谦巨大的牺牲来激励士兵奋勇战斗,用生命力量献出无数计谋设计曹操军,为这次战线大跨步进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使各支军队在一个时辰内就连接攻克了钟离、东城等城池,有力保证了抄曹操后路的战略进行。 而还有两支军队,在总攻的两个时辰前,已经绕着大弯子开始行军了,他们的军事任务分别是顺着淮河绕道曹操的背后和攻克战场东边四十里外的下蔡城,对曹操形成一个大范围的包围圈,然后迫使曹操停止在杏村的决战撤退到淮河南边的寿春。 六百二十六章孙策陨落 六百二十七章 问谁是英雄——吕布 六百二十七章问谁是英雄——吕布 两支军队切断淮河之后,如果曹cào坚持不退却,一定要吃掉决战的八万刘谦军,那么这些部队的任务就变成了封锁杏村和淮河的jiāo通要道,然后等郭嘉的大军到来后,采用十面埋伏的持续进攻方式,狙击曹cào军南下,力争在淮河以北全歼曹cào。 刘谦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特别是在以骑兵为主的中线,更应该发挥骑兵的机动xìng,用连续不断的破袭战术将曹cào军分割开来,然后快速分割包围一一歼灭。 六月九日巳时两刻,发动总攻后还不足一个时辰,两支军队分别各自完成了第一阶段任务,并且立刻着手进行第二阶段准备阻击曹cào南下的任务。 杏村战场,战斗依旧如火如荼。 自从刘谦军识破了曹cào的斜线战术,一举突破曹cào军的右翼,逐渐在战场上取得了进攻优势。不过,在曹cào沉着的指挥下,后续部队陆续填补了战场上的空缺位置,始终保持着战场的均势,甚至还打出了几个漂亮的反扑。 见曹cào指挥得当,用严密的军阵阻挡住了八万大军的全线攻势,刘谦淡然一笑,也随之将全线攻击改变为大运动绞杀战术。 当曹cào看到刘谦军不再一窝蜂进攻,而是利用步兵稳定中线,让骑兵分成几个部分,配合步兵切割侧翼,而且为了减少损失,每次只切割很小的一块,得手之后一触即走,既避免了长时间纠缠被曹cào军吃掉,又给其他骑兵腾出了作战位置,曹cào也禁不住头疼起来。 想要全力对付这些烦人的骑兵,就务必要干掉屹立在战场中央的刘谦步兵。可是,这些步兵的技战术配合极其高超,战斗力几乎是曹cào军的两倍,而且这些步兵的铠甲防护力极好,曹军寻常刀剑劈砍在上面根本不起多大作用,往往使曹军付出数条人命才能杀伤一个。 这些身披重甲的步兵就够曹cào头疼了,可是令曹cào最为头疼的还不是他们,而是这些步兵后边的数万连弩兵。 曹cào大概判断一下,刘谦军的连弩又得到了加强,时下可以一次上弦连shè六支,这样就造成了刘谦军就是不实行三段shè,也可以保证不间断shè击对曹cào军形成密集的火力压制。 好在曹cào深知刘谦军连弩的威力,早早就准备下数的加厚大盾,这才勉强保持着阵型没有被密集的弩雨给破开,要不然,这场仗估计也不用打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连弩的shè击密度远超过曹cào的估计,促使曹cào希望迫切解决刘谦军步兵的打算落空,只能凭借高超的指挥艺术保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等待刘谦军连弩消耗完毕的时刻反攻。 “主公,难道您真的要放弃三王妃和三?” 见战局基本上照刘谦的设想进行着,张辽沉思了多时,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埋在心中的话来。 “g居然能指挥二十多万军队,我不如也” 放下望远镜,刘谦闭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假寐不语。 “呃” 张辽不理解刘谦究竟想要表达,见刘谦不再言语,摇摇头,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战场上,毕竟眼前张辽的主要任务在哪里,容不得忽视。 张辽确实不明白刘谦自言自语视的感慨,因为刘谦也是在最近才他带兵的极限。 以前刘谦每次作战指挥的人数不多,也看不出他指挥大军作战的极限在哪里,这次统一战争开始后,刘谦渐渐他最大的指挥极限只有十二万,超过这个人数,他的指挥就有些húnluàn了。这个新,才让刘谦推翻了对韩信将兵多多益善理论的怀疑。 为了不让大家这一点,保持住士兵对刘谦一贯的崇拜,刘谦这一次很明智的将中线的二十万大军分成三部分,而他只指挥杏村战场的八万人。尽管这样做看起来兵力过少,可是指挥起来更流畅,才能发挥出军队最大的战斗潜力。 也正是刘谦明智,今天看起来刘谦出于劣势,但是依然将曹càobī得不但寸步难进,而且还取得了极其有利的伤亡比率。可是,当刘谦曹cào居然将二十万多万指挥的有条不紊时,心中就生出曹cào不愧为三国牛人,穿越也弥补不了这些差距的感慨。 “我到处走走,战场就jiāo给文远了。” 半盏茶时间不到,刘谦张开了眼睛,挑起嘴角lù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后,一边将指挥权全部jiāo给张辽,一边拒绝了亲卫和典韦的护卫,一个人慢悠悠朝两百多步外的一个灌木丛走去。 在整座山都被大军戒备森严的指挥重地,典韦等人根本不担心有敌人能来到这里,以为刘谦要去灌木丛方便,也不在意,见刘谦进入了灌木丛之后,就把注意力投注在了战况jī烈的战场上。 “不愧是吕奉先,竟然能瞒过山下山上的十几道封锁线,确实很了不起。” 踏入灌木丛,刘谦背手矗立中,漫不经心的对着灌木丛下的一块草地说道。 “不可能天下间还没有人能我的匿行术,刘谦你究竟是的?” 刘谦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束灌木丛下边的草地中,忽然跳出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先是用难以置信的诧异口气低吼一声,然后倏然又颇为得意的冷哼道哼哼你了又样?反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过,我来还要主动前来送死,这种jīng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呵呵这么自信?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会失败?” 望着脸sè狰狞,张牙舞爪就要扑上来的吕布,刘谦依旧保持着背手屹立的姿势,lù出一个饶有兴趣的微笑,淡然问道。 “可能吗?哈哈哈哈我,吕布,天下第一条高手,会失败吗?会失败——” 正要冲上去的吕布,想到刘谦这厮一贯喜欢用jiān计的耍诈个xìng,猛然被刘谦的反问镇住一刹那,刹那之后,吕布仿佛是要拼命证明他的能力一般,仰天大笑中,用一字一顿的重音强调他的实力。 可是,短短一秒之后,吕布充满自信狂妄的大笑,如同一只被突然捏碎脖子的公jī一般,戛然而止。 良久,神情明显委顿下来的吕布,望一眼刘谦依然伸在空中微微泛着金光的手指,再看看他脚边地面上的,一截比最锋利宝剑切断还要整齐的树枝断口,屈辱助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然后迈开蹒跚的脚步,神的想要转身离去。 “放他走,不要伤害他。” 吕布狂妄的大笑引来了典韦等关心刘谦安慰亲卫等人,一层层闪着寒光的武器弓弩将吕布死死的包围了起来,而茫然的吕布根本没有去看xiōng前的锋利武器,如同僵尸一般对着武器就撞了上去。 刘谦见一代英豪如此落寂,叹口气,挥手让亲卫和士兵让开一条道路,遥望一眼渐渐变得黑暗的天sè,深深吸口,转身向张辽身边走去,准备去面对也许是今生最难决断的危局。 “镇北王请满足我一个请求,最后一个请求,请你准许犬nv和二王子定下婚约” 刘谦停下了脚步,慢慢回首,看到吕布一下子苍老十岁的祈求神sè。 “求你成全” 高大的身躯霍然倒下,有力的双膝jīdàng起两个椭圆的尘土圈。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何苦呢?” 百味jiāo集,刘谦明白吕布此刻为了圆梦不惜将这份情延续到下一代的心情,更是领会了吕布对李冰那一份执着的爱情,也分不清他这一刻的心情是味道。 “镇南王已窥大道,布自知这一生再也不是对手,也不再企图和镇南王作对,唯一的遗憾是当年太幼稚而过了阿冰,希望镇南王成全这个最后的请求” 山风逐渐变得凶猛,吕布昂首于山风中,说不尽的是英雄落寂般的萧索。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唉还是jiāo给yù洁来决定吧。” 迎着狂野的山风,刘谦思考了片刻,然后甩开心中的一丝感伤,一边目光凝重的将视线投往附近山头的一小队人马,一边龙骧虎步迈向指挥台中给了吕布一个答复。 “谢了阿冰一定会同意的我愿足矣” “啊这家伙——” “吕奉先不要犯傻” “为何不投效镇北王?为何要如此?” …………………………… “主公吕布自裁了” “。” “主公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唉他早就萌生死志了,我原以为不答复,将皮球踢给二王妃能阻挡他,就——我尽力了” “可惜了,他可是我当年的偶像。” “是呀,英雄之死总是让人为此可惜” “主公,吕布这个死法能算英雄?” “当然,吕布是一个传奇,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主公您看三王妃” 杀声震天的战场中,忽然一下子沉寂起来,随着一个曼妙nv子的出现,双方士兵忽然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死一般静寂的沙场中,忽然响起了清泉一般的琴声和玩转mí人的歌声。 清清幽幽淌流水 水起动人 散散合合岁月风 风过痕 凄凄离离传秋声 声远情远 恩恩怨怨一世情 情断红尘 问谁是英雄火与风 莫论过与功配称颂 问谁是英雄轻挽颂 六百二十八章 问谁是英雄——曹操 六百二十八章问谁是英雄——曹cào 没有以往的呼啸呐喊,六万多刘谦军中忽然默默无声的劈开一条大道,一头模样怪异的怪兽忽然出现在道路的最北端,然后渐渐出现在曹cào军的视线中。 离得近一些,这些曹军才看清楚,怪兽身上居然笔直的站着一个人。 乍然,即将奔驰到阵前的怪兽,突然仰天嘶吼起来,充满不满和不甘的嘶吼声,如同霹雳一般随同空气鼓dàng在曹军的耳边,使他们感到耳膜隐隐的做疼。 “镇北王威武” “镇北王威武” “镇北王威武” ………………………… 通过今天的战斗,就连普通的士兵也知道刘谦最后的选择,他们为他们最伟大领袖为保全他们的胜利结果,而舍弃了最心爱的nv人和血ròu相连的骨ròu,感到既骄傲又羞耻。 原本,心情纠结沉痛得不啻于刘谦的一干将领,为了表示大家和刘谦同呼吸共命运,禁止刘谦出现的时候呼喊口号。 可是,当诸位将士看到猛猛夹携着怒火的狂奔和嘶吼,驮着刘谦毫无顾忌进入曹cào军的shè程,一直来到蔡琰面前才停下来时,心中蓦然间生出了按捺不住的悲怆豪情,使他们觉得只有吼出来才会令他们好受一点。 “夫君,贱妾错了。” 怀抱婴孩的蔡琰看到刘谦冒死前来的第一眼,幸福又悲伤的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知夫莫若妻,也许其他人没有发现,刘谦脸sè正常是动用功力催化的结果,可是蔡琰一眼就看出了这一点。知道完全是因为她的任xìng而导致刘谦的健康状况极差,蔡琰心如刀绞。 “哈哈哈哈刘廷益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蔡琰话音放落,没等刘谦说话,曹cào就带着刚刚收服的许褚和夏侯兄弟驱马来到阵前,一边挥手示意瞄准刘谦的弓弩手暂且不要shè击,一边朗声的对刘谦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之情。 “夫君也许不是英雄,不过也不会弃你不顾,来。” 无视之后,这才指挥猛猛缓缓向曹cào行去。\ q i s h u 9 9 . c o m\ “哈哈哈哈cào以前已经极为佩服廷益的胆量,今天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不少。单论胆量而言,廷益绝对是天下第一人哈哈哈哈不愧是闻名天下的英雄” 时下,刘谦一个人处于曹cào的阵前,无数支弓弩早就将刘谦锁死,因此曹cào也不怕刘谦能耍出什么huā招,饶有兴趣的看着刘谦救走了蔡琰后,还相当真诚的盛赞了刘谦一番。 “谬赞了不过说起天下英雄来,以我之见,孟德兄自然也当得起英雄之名。” 见曹cào如此,刘谦也表现的像见了故jiāo好友一般,视数万张张开的弓弩为无物,神sè从容的褒赞起曹cào来。 “哦?想不到我在廷益那里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确实令我有些受宠若惊。哼哼难道这就是你当年要对我下手的原因吗?” “哈哈哈哈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倒够坦白,愿闻其详。” “敢问孟德兄,六年前我掌柄天下你可会真心辅佐于我?” “不会。” “那么再问孟德兄,如果当年我有时下的权势兵马,你可愿辅佐我?” “会。” “孟德兄这下可明白了吗?”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不错,当年你如果不将我bī出雒阳,首先将我的发展壮大优势扼杀,此后让我不得不依附袁绍发展。经过数年的独立发展壮大,也许我现在的实力就是不足和你抗衡,也绝对不会相差很大,未来天下归一或许就是由我来完成。 这样说来,你在当年已经将我当做你最有利的竞争者,哈哈哈哈能够使天下第一英豪如此重视,我知足了好过去的个人恩怨就一笑而过,现在我们该谈谈未来了” “呵呵孟德兄的未来在雒阳朝堂,欢迎孟德兄彻底放下成见来帮助我重建大汉,为了表示小弟的诚意,小弟可以将丞相一职让位给孟德兄。” “哦,你想恢复丞相制?好主意,不过,眼下廷益的命运还在为兄的掌握之中,廷益贤弟谈这些恐怕有些太遥远了吧?” “实不相瞒,我军于今天辰时,已经在吴郡到下蔡七百多里的战线上发动了攻击,参与作战人数一百二十多万,估计此刻曲阿、江乘、秣陵、钟离、东城等城池已被我军攻克。” “哼哼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要我今天除掉你,你的百万大军就会分崩离析,我只要回头即可各个击破,不妨事。” “哦,让我想想,今天我为你准备的二十万大军都跑到哪里去了,嗯,好像他们此刻已经切断了淮河一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十面埋伏了。” “十面埋伏?你以为你是韩信?你以——”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斥候发现我们背后的淮河已经被刘谦军切断,据斥候估计,这这军队以骑兵为主,人数大概在十万左右,另外,九江郡东边的钟离和东城被刘谦军攻克,驻守钟离的主将曹休重伤,眼前自钟离和东城而来的大规模刘谦骑军,离我们只有八十多里” 突然而来的战报,猛然打断了俞重的天气一样。 “刘廷益难道你就不在乎你和昭姬的xìng命吗?难道忍心看着你还不足一岁极有可能继承皇帝宝座的儿子也夭折吗?记清楚了,只有活着才能享受美好的生命和掌控天下的权利。” 自认为已经将刘谦研究透彻的曹cào,在这一刻,他发现,刘谦倏然变得如同谜一般,使他一点也看不透。这种不在掌握中的感觉,不由得令曹cào生出一种无力感,无力得只有通过sè厉内荏的恐吓,方能让他感到一些安全。 “夫君昭姬好幸福。” 听到刘谦决定执行当年山盟海誓的誓言,陪伴她和孩子赴死,蔡琰垂首端详着lù出无邪笑容的孩子,又抬起泪眼凝视着令她骄傲自豪的丈夫,lù出幸福又哀婉的微笑。 蔡琰觉得,这一刻是她今生最幸福有最心疼的时刻。 “傻丫头,夫君也很幸福,不过,到了地下可不许再犯傻离家出走了。” 轻轻扳起蔡琰傲人的容颜,轻轻在上面留下一个印记后,刘谦附在蔡琰耳畔轻轻说出了他的心扉之言。 “夫君,你对昭姬真好,可是你想过没有,你陪昭姬离去会其他姐妹很不公平,昭姬希望你活着,永远快快乐乐的活着。” 蔡琰在刘谦的几个妻妾中,心底最为柔弱,在知道父亲和曹cào共同利用她对付刘谦之后,心中极为茫然。不过她理解刘谦,知道刘谦一向为天下大义为己任,为此就算是看明白刘谦不愿意为了她和孩子与曹cào苟合,也没有去怨恨刘谦什么。 这也是在曹càobī她出现时,她要用歌声向刘谦表达离别鼓励刘谦作战的原因。 出乎她的意料,一向将天下大任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夫君,为了履行当年的誓言,选择了和她同生共死。天下间,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她感动? 既然明白了夫君还是最在乎最深爱她的夫君,蔡琰已经知足了,并不自sī的她希望用其他姐妹劝醒刘谦,给刘谦活下去的理由。因为她明白,刘谦年前就超越了武学的巅峰进入了道境,只要刘谦放弃她和孩子,刘谦绝对可以平安的回去。 “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她们,夫君也会这样做,不管你们中间是谁离开我,我这一生就失去了快乐,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履行当初的誓言。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回首西望,伫望良久。 刘谦的视线仿佛越过高山大川,看到了千里之外雒阳城中的妻儿一般,眼神中充溢着愧疚和一丝留恋。 “刘廷益夫妻之间的情话说完没有?别忘了,这里是战场。” 望着刘谦和蔡琰之间的卿卿我我,曹cào心中猛然生出了几许醋意,这令他的口气蓦然变坏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丝明显的不耐烦。 “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后事。呵呵孟德兄难道忘记了哀兵必胜这句话,我死后,我的安排足以保证大军迅速统一全国,保证整个大汉的走向依然按照我的意愿前进。” 刘谦没有欺骗曹cào,确实,刘谦几天前下定决心之后,由于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和蔡琰命丧黄泉,为了保证改变大汉自强不息征伐天下的计划顺利推进,刘谦已经先后做好了后事安排。他自信,这些安排,至少足以保证,大汉在十年之内解除危害汉民族一千多年的北方边患。 “镇北王世子过继给天子,确实可以稳定住你打下的江山,哀兵必胜之下,我也一定会受到重创,可是,哈哈哈哈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别忘了,到时候我只要没死,照样可以成为你儿子的掘墓人。” 曹cào沉思数秒后,立刻想明白了刘谦的大致安排,然后立刻抓住刘谦的弱点大肆鞭挞起来。 “哈哈哈哈孟德兄,你以为我会给你活下来的机会吗?不妨告诉你,我这次前来是准备和你同归于尽的。” 六百二十九章 欢迎孟德兄归来! 六百二十九章欢迎孟德兄归来! “同归于尽?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一家三口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还要大言不惭的说和我同归于尽,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曹cào看着上万张弓弩锁定下的刘谦一家三口,仿佛是听到了最不可信的笑话一般,乐了,乐的开怀肆意大笑。 “很好笑吗?” 左臂惬意的将蔡琰揽到怀中,刘谦缓慢的对着暗的天sè中,对准曹cào的指尖微微闪烁着紫金sè的光芒。 “这是什么妖术?” 生死关头,刘谦居然轻松写意的施展出一个不知所谓的法术,深知刘谦从来不会无的放矢的曹cào,自然也不敢轻视,神情震骇之中不由惊呼起来。 “启禀曹公,此乃初入道境方能施展的一种道术,百步之内可以取人生命与无形。” 就在诸将不知所云之时,素来和江东著名方士于吉jiāo好的戏志才,出面给曹cào解释了刘谦的手段,此言一出,包括曹cào在内的诸将禁不住齐声倒吸一口冷气。 由于东汉盛兴谶纬之术,为此很多人都对神秘的道术有些了解,至少很多武将都知道,道术和沙场厮杀的武艺有很大不同,如果没有机缘资质,世上大多人都注定一生和道术无缘。 同时,大家还知道,自从汉武帝受到方式欺骗之后,黄老教就定下了不准利用道术干涉天下的规定。时下刘谦已经掌握了道术,按照规定就不能在世人面前显lù出来,刘谦眼下不但显lù出来,而且还想用道术杀害曹cào,这就违背了黄老教当初定下的规矩。 “刘廷益你已经进入道境,岂可利用道术来加害凡人,难道你就不怕天刑雷罚?” 戏志才和一般人不同,他从老友于吉那里了解的要比一般人多一些,特别是去年于吉在吴郡祈雨,被曹cào以妖人huò众罪名抓捕也不反抗的事情,更让戏志才加深了对黄老教规矩的了解。 于是,在看到刘谦违背规定想要擅自出手时,戏志才立刻拿出所谓的天罚来恐吓刘谦,希望刘谦畏惧所谓的天罚而停手。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恐怕于吉没有告诉过你,当本人遭遇危险之时,根据规定是可以动用法术自保的。哈哈哈哈不妨告诉你,于吉主攻的只是呼风唤雨之术,根本不足以自保,就算他想反抗也无从抗争。本王所修的是杀伐之术,自然可以善报其身。” 其实严格说来,刘谦对黄老教的规矩了解也不多,只是去年恰巧发生了于吉被曹cào关押起来的事情,刘谦对于于吉束手就擒有些疑huò,写信向葛玄请教,这才知道修道者为了长生可以动用道术自保一事。 “你你你——狡辩,一定是狡辩。” 说来,戏志才何尝不知,刘谦真要和曹cào同归于尽,肯定不会在乎劳什子天罚的事情,他之所以明知道作用不大还要出头,无非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让曹cào脱离危险,重新恢复有利形势迫使刘谦让步罢了。 见刘谦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又说出一个冠冕堂皇的规矩来,就知道这件事没法谈了,当下只有气得语无伦次的嘟囔起来。 “孟德兄,只以为本王只有这一点手段吗?哼哼说句心里话,小弟只是希望能够尽力避免汉人互相残杀的悲剧,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和孟德兄化干戈为yù帛,期望孟德兄放下成见和我共同塑造一个崭新强盛的大汉。呵呵小弟知道孟德兄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小弟只有献丑了” 谈笑之间,刘谦大大方方的收回指向曹cào的手指,小臂轻快的向上抬起。 曹cào看到刘谦改变了动作,忍住心中的狂喜,就要下令手下对刘谦攒shè。当前,刘谦已经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致使曹cào以前的所有计划全部落空,在这种情况下,曹cào当机立断想要重伤刘谦,也只有掌握着重伤的刘谦才能利益最大化。 可惜,曹cào美好的愿望却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轰隆轰隆” 倏然,就在刘谦手臂上抬的瞬间,比炸雷还要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响彻了战场的天空,刹那间,曹cào旁边整齐的军阵被清扫出一百多米的连续大坑,无数残肢鲜血漫天飞舞着,一点点向这些蓦然出现的大坑内降降落。 “自今天起,我大汉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辟疆域,君王死社稷” 猝然降临的轰炸声还没有消散,刘谦浑厚清越的声音继而覆盖了整个战场。 “我大汉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辟疆域,君王死社稷” 曹cào默默念叨了这句话,苦笑中,挥动了一半的手臂停顿了下来。 尽管曹cào不明白刘谦为何提到不割地和不纳贡,但是前面的不和亲和不赔款却说到了曹cào的心里,而后边的天子辟疆域和君王死社稷,则让曹cào彻底明白了刘谦的用意和决心。 如果小刘辩没有向刘谦索要继承人,刘谦这番话的后半句就僭越了本分,可是现在就确定了未来天子出于刘谦,那么刘谦说这番话就非常合乎常理。 当然,如果一般人将这句话看做刘谦对孩子的遗言训诫也不错,但是在眼下的局势中,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刘谦准备践行誓言,给后人立下一个光辉的榜样。如此一来,刘谦通过这句话,很轻松的破解了曹cào想要抓住重伤的刘谦,等曹cào被刘谦杀死后,曹cào后代可以用刘谦来威胁刘谦军的企图。 “镇南王,如果cào愿意真心降服与你,镇南王可否能保证终生不算旧账?” 曹cào不怕死,就算是明知道刘谦会动用道术杀死他,他也寄望可以擒获刘谦,利用刘谦威胁刘谦军,给后代创造出一个苟延残喘的局面。不过当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刘谦破碎之后,以及明白只要刘谦愿意,随时可以用未知的爆炸将他炸死,明智的曹cào审时度势,终于不得不向刘谦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刘谦在此起誓,只要孟德兄一心一意为大汉效力,谦决不搞事后报复,更不会搞株连残害孟德兄家人,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见形势终于向预计的方向前进,刘谦稍微松口气,立刻于第一时间,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曹cào担心的问题。 “既然镇南王如此大度,cào愿降。” 听到刘谦为了使他相信,发出了毒誓,曹cào不理会一些阻止的将官,果断下马步行向刘谦行去,待来到猛猛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相当果决的就要对刘谦参拜。 “欢迎孟德兄归来有孟德兄加入,大汉一定是一个灿烂的未来。” 不管是为了尽收曹cào的军心,还是出于本心,刘谦都不愿意看到曹cào跪倒在他面前,于是不等曹cào弯下双膝,就出现在曹cào面前,顺势将曹cào拉起来。 “呵呵小弟已入道境,此后就不会过多关注朝政,大汉的未来就jiāo给孟德兄了。” 虽然曹cào已经明确表示了归附之意,不过为了防止事情出现万一,刘谦还是给曹cào许下了一个光明的前途。于是就借用黄老教不参政的规矩给曹cào一颗温心丸,使曹cào更加相信刘谦的诚意。 “为大汉计,cào岂敢不肝脑涂地” 这些年,刘谦施行的政策曹cào也相当了解,深知刘谦确实不是个人sī利,而是一切为了大汉,这也是曹cào愿意投效刘谦的一个大前提。 “大汉威武大汉万岁” “大汉威武大汉万岁” “大汉威武大汉万岁” ……………………………… 刘谦挽起曹cào的双手,共同呼喊出他们熟悉的口号,在他们的带动下,方才还是生死之敌的双方将士,放弃了争端,整齐的吼叫起令数百年汉人自豪又骄傲的口号。 四十多万将士的齐声呐喊下,山摇地动,风云变sè。 遥望着曹cào军大部分士兵,因不用内战而发出的真诚微笑和jī昂的呼叫,至此,刘谦才完全放下心来,趁大家不注意,以喜悦和蔡琰拥抱为由,在蔡琰怀中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原来,刘谦根本没有完全掌握刚刚勘破不久的道术,不管他利用道术欺骗曹cào还是吕布,都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只是不管是吕布还是曹cào,因为没有见识过,想当然的以为刘谦已经达到了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大成境界,最后因刘谦疯狂的表演而上当罢了。 至于刘谦手中令曹cào胆寒的大炮,那就更笑人了。 这些大炮根本不是后世的火炮,而是shè程最多达到两千米的简易原始铜炮,杀伤力最大的也不是刘谦研制出来的原始火yào,而是黄承彦jiāo给刘谦的能量块。火yào的作用只是负责将这些火yào块引爆,这才造到了远比后世成熟火炮还要大的杀伤力。 由于能量块极其有限,刘谦只能将绝大部分能量块配给了陈武,毕竟历史上的赤壁之战,让刘谦一直很担心周瑜指挥下的孙家水军。陆军战斗力极强,刘谦自负不会有敌手,于是只在陆军配置了四mén大炮,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轰炸坚固的城墙。 六百三十章 新时代(大结局)六百三十章 六百三十章新时代(大结局) 这次和曹cào的决战,因为战场极大,设置在后方的大炮,想要起作用,就必须向前移动到有效的shè程。这种原始大炮火力虽小,可是个头极大,想要移动到有利的高地上难度很大,为了给移动火炮争取时间,完成预定计划,刘谦就不得不倾尽全部兵力给大炮移动争取时间和空间。 这样说来,六月九日的决战,可以说是刘谦一生中最大的冒险,稍有不慎,刘谦一家三口就会命丧黄泉。 许多年后,当诸葛亮等新生代内阁,从迟暮的曹cào手中接过大汉舵手的位置,曹cào才从刘谦那里得知刘谦在光熹六年九日设下的疯狂骗局。 不过睿智的曹cào,回想起归附刘谦后了解到的十面埋伏战略计划,只是淡淡一笑道,时也命也 光熹元年六月九日申时一刻,刘谦和曹cào和平谈判成功。 申时二刻,在曹cào的配合下,曹cào军开始有序的被刘谦军整编。 酉时初,当整编刚刚进行了四分之一,郭嘉带领的五万骑兵前锋就达到了杏村。 酉时一刻,东线后续八万骑兵也来到了杏村,而负责切断。 戌时三刻,寿*光复,袁术、何进和袁仁等人在魏延没有进城之前,就被事先回到的夏侯惇一一诛杀,对外宣传为畏罪自杀。 当晚亥时,孟达向刘谦报告法正自杀,刘谦沉默良久,深深叹息一声,厚葬。 两天后,所有正在曹cào领地快速推进的军队,接到刘谦最新指示,从进攻转向了接收,五天之后,吴郡、丹阳郡、会稽郡、庐江郡全部光复,扬州除了还在孙策掌握的豫章郡之外,其余的州郡全部重归大汉版图。 光熹六年六月十六日卯时末,六十万陆军和十万水军,东自会稽西至江陵的两千多里战线上几乎同时发动了猛烈进攻。 孙策死亡后,义弟周瑜成功逃回了柴桑,一边立孙权继承孙策的位置,一边在柴桑加固了袁术当初为防备刘谦而修建的水陆防备工事,试图阻延刘谦统一天下的脚步。 原本,按照周瑜的准备的坚固工事,周瑜自信可以至少阻挡刘谦半年以上,可惜他却料不到手下的干将潘璋是刘谦的暗隼卫人员。 结果,战斗刚刚打响,潘璋就举旗反叛,为刘谦军登陆柴桑提供了一条宽敞的通道,最后迫使周瑜不得不带领残兵败将郁闷的逃离了柴桑。 柴桑光复后,刘谦接见了刚刚加冠的潘璋,当得知潘璋是他当初在官渡赈济的东郡难民之后,深深叹道:得民心者的天下 一个月之后,七十万大军已经攻下了扬州豫章郡,以及荆南的武陵、长沙、零陵、长沙四郡。刘谦得知孙权周瑜逃到了jiāo州之后,一边安排大军休整半个月,一边向依附jiāo州豪强代表士家的jiāo州牧张津写信,奉劝张津重新效忠朝廷并驱逐孙权周瑜。 张津字子云,南阳郡人氏,说来和刘谦老乡,眼见刘谦已经即将统一全国,也没有心思和刘谦抗衡,有心重新回归朝廷。不过张津虽然是名义上的jiāo州牧,可是他本人没有多少军权,为此他就不得不和jiāo州实际控制人士家商量。 其时,士家家主士燮官拜jiāo趾太守,士燮的弟弟士壹、士有、士武分别官拜合浦、九真和南海太守,jiāo州七郡他们士家就占据了四郡,实际权力远比名义上的jiāo州牧张津大得多。 士家兄弟四个商量之后,均觉得刘谦消弱世家豪强的政策非常损害他们的利益,有心想联合孙权对抗刘谦,又怕对抗兵力强大的刘谦最后闹得家族灰飞烟灭,于是一边安抚张津和急于联合的周瑜,一边定下首先让士武在南海郡试探刘谦的决意。 七月二十三日,正在修整的李严东线军团遭到了士武的挑衅,正在遵照刘谦军令努力克制的李严大喜,立刻派颜良文丑为主将陈登为军师,带领两万人马教训士武。不到六天,颜良和文丑部就dàng平了jiāo州南海郡,生擒了士武。 士燮等人得知了士武迅速失败后,于七月二十五日亮明归附朝廷的旗号,开始出兵讨伐溃散在jiāo州的孙权余部,在刘谦军的配合下,八月九日覆灭了孙权势力,大汉自此再次完成了统一。 光熹六年中秋节,周瑜见到了刘谦,并和刘谦达成了为刘谦服务,刘谦只能处死孙权而不得杀死其他孙家人的协议。 此后,周瑜被刘谦破格委任为海军第一任司令——dàng海大将军,带领海军参加了攻取朝鲜半岛的战役,并与三年后指挥海军攻占了倭国列岛,坚决执行刘谦种族灭绝的铁血政策,为大汉又开辟出一个新州。 光熹七年,刘节回西鄂祭祖。正月十六,刘谦以送别辞官回家的葛玄为名义,来到神秘山谷。 到了山谷,刘谦葛玄留下所有家人随从,两个人并肩踏入mí阵。 一路艰难走进山谷中间的山dòng中之后,两人先是对饮了两壶酒,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子,刘谦望着葛玄不太淡定的面孔,在迫切的回家渴望中,刘谦率先开口提到了回家探亲之旅。 “没有主公想的那么简单,主公这次能够幸运前来,是经过师公二十年计算得出空间壁垒薄弱的结果,可是这个结果却显示,成功率却不足千分之一。因此,主公能够前来,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奇迹。 不瞒主公,主公之所以能顺利前来,全是依仗师公布置的法阵和坐标,眼下主公家乡可没有人为主公预备法阵和坐标,就算主公冒险穿越空间壁垒,也没有任何保证主公能够回到原来的时空。” “我明白了,所谓的修炼道法,无非是希望我完成了你们jiāo给的使命之后,让我不得不远离权力中心的骗局。呵呵呵” “主公误会了。之前我也不知道主公回去还需要坐标法阵的事情,说来我也算是其中的受害者。不过这次我打听清楚了,如果主公能够放下俗务坚持修炼下去,当修炼到祖师黄帝的层次,想要回家也不算什么难事。” “确实,这次不是戏言?” “绝对,这辈子我只有刘廷益一个朋友。” “唉说来我真不想让你离去,记得有空常回来看我。” “一定。在启程之前,当年的事情我也该对你坦白了。” ………………………… 葛玄已经消逝在地平线上,消失在略带暖意的天地之间,刘谦依旧不停向葛玄消逝的方向挥手告别。 天气很好,没有一丝风,之后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午后的大地被太阳烘烤的暖洋洋一片。 “小师弟,师兄也该向你辞别了。” 刘谦身旁,忽然出现一个葛衣男子,正是刘谦出谷时赠送刘谦金丹的男子,只是和几年前不同的是该男子眇了一目。 “左师兄,希望你有空多多到雒阳做客,指点一下小弟的修行。” 望着左慈因为协助yù真子将他nòng来,而引起天罚瞎了的一只眼睛,刘谦一时间感觉特别无语,不过这并没有令他退缩,反而坚定了探索大道的决心。他决定,终其一生一定要将史前文明留下来的道术,研究透彻,还道术原来的面目。 “师弟放心,虽然当初师傅和我只是为了试验空间转移理论,才把你nòng到这里,为此师傅还付出了生命代价,不过由我在,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左慈淡淡一笑,对着刘谦稽首中身影缓缓淡化,下一秒出现在五十丈之外,两秒后,好似已经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呵呵估计原来时空yù真子的计划失败了,或者是我在穿越过程中死亡了,或者是我被猛猛那厮给吃掉了。也可能那个试验品不是我,是空间发生挪移才恰好将我给nòng来做小白鼠,不过这个小白鼠之旅真的很好。至少在这个时空中,大汉又崛起了,历史改变了,伟大的汉族再也不用担心来自北方的异族威胁了,再不会有五胡luàn华和méng元屠杀汉人的血泪史。” 光熹七年二月初,回到雒阳的刘谦开始了半隐退,除了军事方面之外,内政大权全部jiāo给了第一任首相曹cào和荀彧、鲁肃、李严等六名副相组成的内阁。 同年,刘谦决定开始攻取朝鲜半岛做进攻东北异族的粮食基地。 光熹十年,刘谦命令新组建的海军,以试验战斗力的名义拿倭国试刀,周瑜和张任光荣的完成刘谦jiāo给的任务。 光熹十一年,刘谦见军备粮食等足以支配一场长时间大战,在二月底发动了攻占东北的战役,并与年底前覆灭了夫余和搂邑等异族,为重中之重的夺取méng古大草原计划建立了最大的粮仓,并为之开展了开发大东北的口号,一年之内就从中原迁入了三十万享受高补贴的汉人。 同年年底,刘谦派出探索澳洲大陆和美洲大陆的探险队,相继回归。 光熹十七年,大汉通过耐心的等待,储备了可以连续作战两年时间的粮食物资,三月用兵百万对鲜卑开战。通过鲜卑新汉人十几年的强盗掠夺和宣传,以游牧为主的鲜卑总人口降低了大半,汉军制定的东部主攻横扫向西的战略,成效显著。 通过十七年的休养生息,加上普及全国的基础医疗,大大提高了婴儿成活率,截止光熹十七年,大汉总人口接近了七千万,刘谦终于可以举着高补贴高福利的大旗,号召大规模汉人前往鲜卑人腾出的土地上。 等到光熹二十年整个战役结束的时候,四百多万汉人已经在大草原上安家落户,而早期开发的大东北,由于血腥的种族灭绝政策,消灭了当地的男xìng土著,消除了社会不安定因素,移民从原来的三十万提高到了一百二十万。 初步达成二十年的战略计划之后,因为国土面积过大不易管理,刘谦暂停了扩张,转而加大科技方面的投入,期待蒸汽火车和无线电问世,可以缓解国土面积大而不能有效管理的窘境。 光熹二十二年,刘谦给几个儿子准备了一流船队,每人带领一支四万人的舰队开始征服新大陆,大汉民族到全球开枝散叶的新计划开始了。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